1．我和魔鬼有个约定？
韩泽悠悠醒转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首先清晰起来的是嗅觉，消毒水的气味让他很不习惯。之后，手臂上插着管子的轻微刺痛开始清晰了起来。相比于弥漫全身的刺痛感来说，这点疼其实也算不上什么。
眼前弥散着的景象一点点清晰了起来，洁白的天花板上有些水渍，在房间的四角显得尤为明显。病房不大，看起来也就能放下两三张病床。这让还布清除现在的情况的韩泽有些焦虑。他难道是在那种名为特护病房的地方吗？家里负担得起吗……
他想要挣动一下身体，但从尾椎骨开始，一路向上到颈椎升腾而起的剧烈刺痛将他牢牢束缚在了病床上。他的背脊甚至没有能离开病床哪怕一厘米。
我这是怎么了？韩泽惊恐地想。他想要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孩子他爹，医生怎么说？”
“没说什么别的，还是那些话。没生命危险，不过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这就要看情况了。说的那些我也不懂，反正没事就好。医生说，晚上帮我们转普通病房，现在也不用什么药了，反正就是等着呗。”
“唉，也好，省点是点。还好这次花钱不算太厉害，家里真没什么钱了。我本来琢磨着要去找老胡借点钱来周转。”
“先去借着吧。老胡来看过两次小泽了，他也关心着呢。现在是没事，要是韩泽醒过来有什么问题呢？手里多留点钱周转，免得到时候再麻烦。反正老胡面前也没什么面子问题了。”
“唉，也好。等下再给小泽煮一锅鸡汤，晚上我就去……”
“还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醒呢。别鸡汤了，我都喝了三天了，省下的热热算了。”
“去，不该省的不能省。”
…………
这是韩泽的父母亲的对话。韩泽听着，一种名为安心的情绪从心底升起。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韩泽搜刮起自己的脑子，回忆起最后清晰的一幕：
那是在晚上，他和秦慕莲正在街上走着，秦慕莲在便利店门口和一个推着婴儿车的母亲在聊天。她最喜欢可爱的小孩子了，韩泽则在便利店里买关东煮。她们本来准备吃完了夜宵，一起步行回学校的。可就在这个时候，一辆红色的跑车直愣愣地朝着便利店冲了过来。韩泽扔掉了手里的关东煮，冲出了便利店的门，将被灯光打在脸上完全没反应过来的秦慕莲和那个年轻的母亲以及那辆婴儿车都推开了……
事情就是这样，那之后，他就完全没印象了，完完全全是一片空白。然后，就是现在：他躺在病床上，一点都动弹不得。稍微有点智商，就能想到发生了什么。居然还活着？想想看现在的状态，自嘲或许是个不错的情绪。不过，韩泽清楚，如果当时的情况再来一遍，他会做一样的事情。
滴——
韩泽的脑海里响起诡异的电子声：
“用户已经苏醒，进入引导状态。”
“自检开始……发现目标身体状况异常，复合系统用户认证条件……询问状态开始。”
让韩泽完全没听懂一个字的简短刻板的语音播放完之后，一个带着几分亲切意味的声音直接在韩泽的脑海里响起：
“HI，我是系统10086。这个数字是个巧合啦，请勿产生任何联想。你可以叫我零。由于某种解释起来比较麻烦的原因，你被系统选中，获得测试资格。你有且只有一次选择机会，决定是不是接受系统绑定。”
“呃……那是什么意思？”韩泽在脑子里发问。他还是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来，不过，现在这种诡异的情况已经让他顾不上自己的身体了。脑子里有这么个不靠谱的声音，是自己脑震荡了？发疯了？
“哦哟，没觉得自己发疯了？看来你的心理承受力比我想象得还好一些呢。”
“这是怎么回事？”韩泽并不觉得自己是幻听或者脑震荡了。脑袋不疼，感觉上清凉舒适，随便胡诌几个四则混合运算，毫不费力就能理顺计算的顺序，毫无阻滞。哪怕去想一些许久没有回忆过的细节，虽然做不到历历在目，至少也能分明地抓住重点……看起来不管是语言、数理、逻辑、记忆都没出问题，这感觉怎么都不是脑袋出毛病了。
那么，结果也就很明显。某种莫名其妙，还不能被自己理解的玩意上了身。
“系统自检啊……那么冷静，真不像是那个会扑出去就一个和你没关系的女人那么冲动呢。”
“什么叫没关系？那是我的同学，我的朋友！”韩泽察觉到自己在脑子里的完整运动似乎这个声音都能察觉到，默想道。不过，要给默想加上强烈的情绪，似乎怎么都做不到呢。
“抱歉啊。在系统的认定中，不存在契约关系的情况下，生理上没关系那就是没关系了。”自称为零的家伙此刻的语气，大约也只能用贱格两个字来归纳了。“所以说，系统承认的关系只有生育，生养，血亲，交媾这四种。很显然，你和那个女人不是这四个关系中的任何一个，你们……似乎也没有婚姻性契约关系吧？”
“喂喂，能不能不要扯那么远啊，你到底是谁？”韩泽恼羞成怒地将话题拉了回来。他预感到在这个关系问题上探讨下去，绝不会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无所不能的系统赋予每个人一次机会。一次证明自己的人生值得，证明自己的道路正确，或者，证明自己可以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的机会。一个人，只要不是因为疾病自然死亡，都会获得一次机会，有一定几率能获得绑定人生辅助系统的机会。”零的语气十分严肃：“你可以认为，那是用生命来ROLL了一次点。”
“开玩笑吧……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与时俱进啊？”韩泽现在还是不怎么能动弹，但翻翻白眼还是做得到的。
“你觉得这很容易么？要知道，ROLL点只有ROLL到100点才能有系统绑定的机会。ROLL点的过程是享受瞬间行为加成的。你幸亏是在做好事，而且无意识中就做出了牺牲自己的决定。无意识善行+10，瞬发决定+20，舍己为人+30，非亲缘+10……其实你的ROLL点才40，以上几个条件你要是缺了任何一个，那都拜拜了您欸！”零居然京片子了一句，那个儿化音的发音显得尤其的贫。
“这种情况现在真不常见啊。好人现在是越来越少了，去年总共全球范围也就产生了1128个个案。抽中系统绑定的也没几个。难免啦，当场直接死亡的就不少，活着但已经没有意识确认的又有不少，基本上都是找些险死还生的人来沟通了。还有一定几率把人吓进精神病院，或者完全不理会我的，毕竟出了事情之后脑震荡什么的，症状也很相像呢。本来以为这次又要空欢喜了，系统都要闲出精神病了，好在你手气真是不错。抽中了这次机会。”
“到底系统是什么，如果你选择绑定系统，你会有足够的时间来了解。但现在，我只能给你两个选项：A.拒绝系统绑定，你的身体将因为之前的事故呈现为高位截瘫；B.接受系统绑定，系统将重新引导你的身体系统，将你恢复为基本状态。虽然享受不到任何属性加成，但好歹你是完全健康的。你没有肺癌肝癌胃癌**肌瘤什么的真是可惜了，那点蛀牙和颈椎直也给你完全回复。”
“是要我将灵魂卖给魔鬼吗？”韩泽问道。他现在大概能明白为什么自己处于完全移动不能和发声不能的状态了，这个所谓的“系统”“零”，显然完全不准备让他诡异地对空气说话或者有任何其他反应，来引起别人的主意。韩泽没有太多犹豫，他也不想多想什么。这个莫名的系统提示，到底是不是一个诡异的梦境也不重要了。他绝不能瘫痪……如果可以选择，死去也许是更好的选项。那会让家里花上一万来块钱，让父母悲痛不已，但绝对比让父母绝望地伺候一个高位截瘫的他来得强。
“魔鬼？”零的声线虽然冷淡，但语气却有那么点俏皮：“完全不是……我不能代表正义和公理，但因为你做了好事获得这样稀有的机会，似乎也称不上是诱惑你堕落吧。这，最多只不过是一个机会。反正，只要你回复健康，至少自杀的能力总还是有的。到时候，也称不上是完全没选择吧。至于别的，咳咳，我说系统还有待探索开发，不过分吧？”
“如果是这样，我想，我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韩泽坚定地说：“我接受系统绑定。”
“这是个明智的选择。”零稳健地回答，没有一丝喜悦。“系统自检，重启身体机能。”
2. 数据！吐槽不能
“检定身体数据：力量5，敏捷5，耐力5，智力5，精神5，魅力5。”
“设置角色种族属性：人类－汉族。”
“获得种族技能：泯然众人。在人群中隐匿技能+1。”
“获得种族技能：艰苦朴素。维生摄入需求－10%。不能充足补给状况下属性惩罚减少20%。附注：当角色获得公务员、政客、官员职业时，该技能被屏蔽。”
“设置角色职业属性：学生。”
“获得职业技能：天天向上。在学习状态下进行签到可获得累积经验加成。每天增加经验加成5%，最高可获得50%经验加成。中止签到之后自动归零。”
“获得职业技能：好好学习。可以学习一切技能，不超过初级满经验。进行任何学习和锻炼项目不受冲突项目经验惩罚。”
“监视角色基本生活技能。”
“获得生活技能：烹饪（初级）。移动（初级）。交通工具掌握（初级）。理财（初级）。通信（初级）。信息检索（初级）。调查（初级）。稍后将生成技能详细说明，角色可自行在属性面板查看。”
“获得战斗技能：疾速（初级）：主动技能，可在15秒内获得150%的速度，移动技能+5。”
“获得战斗技能：热血（初级）：主动技能，可在15秒内将力量、敏捷提升至200%，该技能持续时间内豁免死亡状态。”
“获得战斗技能：徒手战斗（初级）：（熟练度0/50）进入战斗状态后，每一点技能提升0.2%的力量加成，0.2%的耐力加成，0.2%的敏捷加成。”
“获得战斗技能：正面打击（初级）：（熟练度0/50）正面面对单数敌对目标时，全属性获得10%加成。”
“获得战斗技能：全力一击（初级）：（熟练度0/50）主动技能，冷却时间30S。集中全力攻击敌人，对目标造成力量＊1.5+武器伤害＊1.5的伤害。”
“检查角色地理属性……”
“检定角色所处位置为：地球－欧亚大陆－亚洲－中国……”
“标定地理位置状态：寿命－10%，有0.5%的机会在进食时获得中毒状态。”
“标定特色地理标签：屁民：当敌对目标职业为公务员、官员、教授、城管时，全技能+2，伤害+15%。当角色职业为公务员、官员、教授、城管时，该标签自动失效。”
……这个是什么？韩泽额头上冒出了冷汗，隐隐还有种强烈的进行负面倾诉的**，这种**，叫做吐槽。
到这里，零算是结束了语音播报的状态，打开了韩泽的视觉辅助系统。韩泽的视线两侧和顶端都出现了淡淡的荧光绿色的透明菜单。顶端显示的是角色状态，包括体力值和各种附加状态，以及正在激活状态的技能等。现在韩泽的体力条赫然是100/100。察觉到了韩泽的注意，零补充说明道：“体力是根据级别和耐力属性来决定的，不计算任务奖励、辅助状态、装备道具加成的话，是每一级增加20点，每增加一点耐力属性增加10点。不同的属性会对应不同的基础属性，这方面你可以回头自己查阅属性面板，获得详细的资料。”
零打开了一个个窗口，大致说明了用途之后再关上，却不再管韩泽是不是记住了或者注意到了，完完全全在按照新手引导程序在执行呢。对于这些和自己以后休憩相关的事项，韩泽本来是非常在意的，但眼前一个个弹窗出来又关上，这实在是太催眠了。而且，还有许许多多的功能只是说明而已，现在韩泽完全不能打开那些功能，比如那个夜视技能对应的浅绿色的视野状态，就只在韩泽眼前停留了不到一秒而已。韩泽开始考虑一个问题：如果所有这一切都不是玩笑呢？他或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右这样的机会，但如果真的能够在这个奇特的“零”的辅助下，过一点不那么一样的人生呢？或许，或许至少自己这次碰到的郁闷事，或许会给家庭和朋友，以及自己带来灭顶之灾的事故应该能够不一样了吧。
“新手引导程序结束。新手任务引导激活……”
“还有新手任务啊？”
“当然，如果不能通过新手任务，那级别最高只能提升到5级，就算你把全部的属性点都加上，身体、智力和其他能力也不过比你进医院之前强那么一点点。嗯……看来你运气不算很好呢，新手任务是‘讨回公道’，和你的剧情结合度真是高啊。一般来说，这种牵涉到个人剧情和主观判定的任务是最麻烦的。”
“新手任务：讨回公道。”
“任务说明：让你受伤住院的事故的肇事者名为严闻霄，市长大人的公子。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准备踏上仕途的严闻霄肯定不愿意承担责任，那会是他一生逃避不了的污点。为了保持和事情没有牵扯，严闻霄的父亲甚至动用了一些资源，修改了事故认定结果，甚至连最起码的医药费都不愿意承担。你甘心吗？一个正常人，都会毫不犹豫地想要讨回公道吧？有些事情，只能靠自己。”
“任务目标：
1.使用任何手段，调查事情真相。
2.使用任何手段公布真相并使超过10W人承认该事实。（进度：1/100000）（PS：系统对于用户的手段无任何限定，包括法律和道德，但用户仍然有可能因为其行为承受法律和道德后果。”
3.奖励目标：严闻霄的悔意。（PS：奖励目标不作为完成任务的必要条件，仅影响任务奖励的获得。该目标可分为三部分：1.严闻霄支付赔偿。任务经验奖励增加20%。2.严闻霄感到后悔，并放弃进一步追究事态。任务奖励增加25%。3.严闻霄公开发布道歉言论。任务奖励增加40%。4.严闻霄当面道歉。任务奖励增加50%。5.严闻霄在有见证人的条件下当面道歉。完成该项则视为任务完美完成，任务奖励增加100%。并有抽取随机奖励机会一次。”
“任务奖励：经验200点。提升用户级别上限为20级。”
“任务限定时间：14天。（倒计时：13天23小时59分钟31秒。）”
韩泽不满地嘀咕：“怎么一下子就少了半分钟？”
“任务介绍的时间也算的。放心好了，这种限时任务，要是完不成，那多半分钟少半分钟的也不会有什么区别。”零极为淡定地说。
好吧，韩泽深吸了一口气。自己全新的人生，就要开始了吗？
2.秦慕莲的决定
完成绑定之后，韩泽感觉一阵暖意扫过自己的身体。之前的刺痛感等等都渐渐消褪了。在床上呆的时间太长了，倒是让他很有点难受了起来。他挣动了两下，将自己的上半身抬了起来，挪到了枕头上。
“小泽？”父亲听到了声音，连忙推开病房的门冲了进来，看到韩泽醒了过来，还直起了身子，一下子兴奋得有些手足无措。
“孩子他妈？小泽他醒了。”父亲大声喊道，母亲也立刻冲了进来。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医院里呆了多久了？”韩泽活动了一下身体，想要站起来。父亲立刻一把把他按在了病床上。“都快发酸了，我起来活动下。没事的。”
“不行，等医生来。”父亲严厉地说：“医生说没事才是没事了。”
“对对，小泽你再忍一会。”母亲立刻冲出了病房去值班间喊医生了。
父亲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感觉还好吧？”
“还好，都正常着呢。”
“发生什么事情，你还记得清吗？”
韩泽连忙说：“记得很清楚啊。”
“嗯，秦慕莲说你救了她。我们也没心思问得太明白，她家里把警察什么的都拦回去了。她每天都过来看你，还有你那几个朋友也都一起来。既然你身体和脑袋都没问题，你自己决定怎么处置吧。”父亲很宽和地说。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韩泽有些歉疚地说。
“是个男人都会那么做，都该那么做。要是你让秦慕莲那丫头杵在前面自己躲开了，我得把你打成这样。”父亲显得有些严厉，但韩泽却能感觉到其中的关心和赞赏。这样的父亲或许也因为自己的性格，无法为自己提供太多物质上的支持，却会让自己的成长没有遗憾。
“谢谢。”韩泽说。父亲这种表态，让他也很是受用。
进入病房的医生看起来才30岁出头，是个容貌秀丽的女子，有着一头黑色长发，很随意地束在脑后，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但看着一点都不显得沉闷，反而越发显出这个女医生的知性之美。金属的胸牌上有她的名字：谢媛。
母亲关切地问：“医生，这应该是没事了吧。”
谢媛让韩泽活动了一下四肢，测试了一下他的反应，让护士测了体温心律等等之后，有些疑惑地说：“看起来是没事了，比我想象中好很多。现在韩泽的情况，和没受伤完全没区别，可能只是卧床久了，还需要点时间让身体协调性恢复过来。这种情况也很少见，令郎的恢复能力很强啊。如果保持这样，不出什么意外，观察一天之后就可以出院了。”
谢媛的美目在韩泽身上来回扫视。她和韩泽的父母是那么说，可心里的惊讶别提了。韩泽进入医院之后就是她做的处置，之后的几次诊断也都参与了。韩泽能够醒过来就不错了，很难说会不会有什么长期的后遗症，脊柱和大脑的损伤从来就是最麻烦的。
可现在，这个韩泽完全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睡觉落枕都比他现在的情况严重，身上的伤口虽然还有点痕迹，但肌肉组织已经完全恢复健康。他现在，完完全全一点毛病都没有。这不科学！
不过，虽然不理解到底怎么回事，谢媛也没多想，只以为是韩泽的身体恢复能力比较强，产生了点好奇心而已。反正，病人好了是好事。把病人切片解剖不是她的工作。
“医生，那还要做些什么检查？”韩泽的父亲问道。
“我会安排的，对头部和脊柱之前诊断有伤的位置都要进行一些检查。等机器空下来吧，现在的状况不着急了。你们几位就放心吧。”谢媛施施然地说完就离开了。
医生的神经比较大条，对韩泽来说倒是好事。他自己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要不是绑定了系统“零”估计自己就得瘫痪一辈子了。他可还真的有点担心医生的好奇心过甚，问东问西让自己无法招架。
过了没多久，秦慕莲和王恒、徐铁军一起来了。王恒和徐铁军都是韩泽的同学，最铁的哥们。一起上课、打球有他们，互相帮忙点到带饭是家常便饭，有什么麻烦事更是少不了他们。这一次韩泽出了事故，秦慕莲作为当事人，有个同样在政府机关工作的父亲虽然在想方设法斡旋处理，王恒也没少对自己家里的长辈撂狠话说要给那个严闻霄一点颜色看看。不过，这种事情扯到这地步，严闻霄的背后毕竟站着一个市长父亲，还是个很护短的家伙，大家犹豫纠结是正常的。王恒心里郁闷，总觉得对不住自己兄弟，没能尽到力。
“韩泽！你好了？”看到韩泽已经醒了过来，正在和父母聊天，抢先为女士推开门的王恒再也顾不上礼让女士的风度了，抢在秦慕莲前面冲了进来，大巴掌立刻就亲热地拍在了韩泽的肩膀上。冲进门的时候，还带到了秦慕莲，将她撞到到一边。
秦慕莲气呼呼地跟在后面走了进来。“王恒你干什么！”不过，韩泽恢复了健康可是大好事，秦慕莲脸上那点不快在韩泽进入她视线的那一瞬间就消失了，眼里满是兴奋的神彩。
“呵呵，你们都来了啊。那你们聊，我们忙别的去了。”韩泽的父母很识趣的离开了。有他们在，这些亲密的同学们始终都会有点拘束。
韩泽的父母一离开，秦慕莲立刻坐到了床沿上，她一把抓起韩泽的手，獠起他的袖子看他手臂上的伤口。“咦，真的都好了呀。”她看到手臂上只有鲜嫩的粉红色肌肤，没有伤疤的样子，大为惊讶。然后她做出了让在场三个男子都惊讶无比的动作，她居然一把扯开韩泽的病号服的衣襟，要看韩泽胸前的伤口。
“你干什么？”韩泽手忙脚乱地推开了秦慕莲，拉住了衣襟，一副被调戏的委屈样子。看到这一幕，王恒和徐铁军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看你伤口啊。”秦慕莲理直气壮地说。
“有点矜持行不？哪里有你这种女生，随便扒男人衣服的。”韩泽乐了，调侃地说。
秦慕莲瞟了韩泽一眼，说：“你救了我的命嗳。虽然现在绝对不可能有以身相许这回事了，不过我们不就差着告白这关么？你昏迷的时候我告白过了……还哭着的。你没拒绝。班里系里，你的朋友圈子里，我已经宣示过对你的主权了。你觉得我可不可以扒你衣服？”
秦慕莲性子爽朗，这是韩泽一直很喜欢她的原因之一。但是，韩泽也从来没见过秦慕莲这种霸道，简直有些不可理喻的样子，一时之间有些愣住了。他和秦慕莲的确只差着告白了，平时约着出来吃饭喝茶什么的，心有灵犀地很。虽然秦慕莲知道韩泽家里条件一般，必然不可能和那些公子哥们一样，约她动不动就去西餐厅咖啡馆之类的高级场所，经常是就在学校附近的几个很有特点的书店里，有时候甚至就在图书馆等等，似乎寒酸得紧。但韩泽身上的确有让她非常动心的地方，一种在现在的男生身上很少看到的东西：热血、希望和决心。
要是她不喜欢韩泽，以她的性子，压根不会和韩泽多废话，直接就挑明了。可她等啊等地，韩泽没有告白，倒是救了她的命。这终于让她下定了决心。表现方式虽然强烈了点，但应该不会吓到韩泽的吧。
“她说的是真的哦。”王恒戏谑地凑过来补充道：“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事情了。今天班会……”
徐铁军冷着脸，很一本正经地说：“班主任说是不是大家都掏点钱，帮衬你家一下。秦慕莲听说这事情，直接从课堂上杀出来创我们班会，说他的男人不用别人出钱帮忙。这事情，闹得很大啊。”
韩泽开始头痛了，这是什么情况？这种大八卦在沉闷的学校里估计可以传诵上半年，他们以后的安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秦慕莲哼了一声，说：“我听说有人诅咒你瘫痪，我让我的室友去收集名单了。王恒！”
王恒立刻很狗腿地应声：“喳！娘娘有何吩咐？”
“交给你了，回头让他们知道，这种羡慕嫉妒恨我可不忍。”
“是。”王恒开心地应道。今天大家普遍都亢奋，韩泽什么问题都没有，这太让大家开心了。
“你们太平点好不好。我们还要在学校里呆不少时间呢。”韩泽连忙压了压双手，想把话题掰回来。
秦慕莲歪着脑袋说：“反正你没事就一切都好。碰到这种事情，严家居然连道歉都没有，太过分了。你这病房还是我让父亲安排的，不过伯父伯母就是不肯让我们家里出钱。严家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找人轻飘飘朝着我家里递了句话，说那是意外，希望大家能冷静处理，就让事情这么过去。”
王恒撇着嘴说：“严家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要整倒他们一家，也不是要敲他们家一笔钱。伯父那人我还不知道么，做不出那种事情来。我们只要一个解释，一个道歉。严家太过分了，这事情不算完。”
气氛立刻就紧张了起来。韩泽想到了自己的新手任务，说：“也是，这事情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的确是没事，但这种事情，严闻霄要长点记性。”
3. 秦慕莲的决定
完成绑定之后，韩泽感觉一阵暖意扫过自己的身体。之前的刺痛感等等都渐渐消褪了。在床上呆的时间太长了，倒是让他很有点难受了起来。他挣动了两下，将自己的上半身抬了起来，挪到了枕头上。
“小泽？”父亲听到了声音，连忙推开病房的门冲了进来，看到韩泽醒了过来，还直起了身子，一下子兴奋得有些手足无措。
“孩子他妈？小泽他醒了。”父亲大声喊道，母亲也立刻冲了进来。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医院里呆了多久了？”韩泽活动了一下身体，想要站起来。父亲立刻一把把他按在了病床上。“都快发酸了，我起来活动下。没事的。”
“不行，等医生来。”父亲严厉地说：“医生说没事才是没事了。”
“对对，小泽你再忍一会。”母亲立刻冲出了病房去值班间喊医生了。
父亲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感觉还好吧？”
“还好，都正常着呢。”
“发生什么事情，你还记得清吗？”
韩泽连忙说：“记得很清楚啊。”
“嗯，秦慕莲说你救了她。我们也没心思问得太明白，她家里把警察什么的都拦回去了。她每天都过来看你，还有你那几个朋友也都一起来。既然你身体和脑袋都没问题，你自己决定怎么处置吧。”父亲很宽和地说。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韩泽有些歉疚地说。
“是个男人都会那么做，都该那么做。要是你让秦慕莲那丫头杵在前面自己躲开了，我得把你打成这样。”父亲显得有些严厉，但韩泽却能感觉到其中的关心和赞赏。这样的父亲或许也因为自己的性格，无法为自己提供太多物质上的支持，却会让自己的成长没有遗憾。
“谢谢。”韩泽说。父亲这种表态，让他也很是受用。
进入病房的医生看起来才30岁出头，是个容貌秀丽的女子，有着一头黑色长发，很随意地束在脑后，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但看着一点都不显得沉闷，反而越发显出这个女医生的知性之美。金属的胸牌上有她的名字：谢媛。
母亲关切地问：“医生，这应该是没事了吧。”
谢媛让韩泽活动了一下四肢，测试了一下他的反应，让护士测了体温心律等等之后，有些疑惑地说：“看起来是没事了，比我想象中好很多。现在韩泽的情况，和没受伤完全没区别，可能只是卧床久了，还需要点时间让身体协调性恢复过来。这种情况也很少见，令郎的恢复能力很强啊。如果保持这样，不出什么意外，观察一天之后就可以出院了。”
谢媛的美目在韩泽身上来回扫视。她和韩泽的父母是那么说，可心里的惊讶别提了。韩泽进入医院之后就是她做的处置，之后的几次诊断也都参与了。韩泽能够醒过来就不错了，很难说会不会有什么长期的后遗症，脊柱和大脑的损伤从来就是最麻烦的。
可现在，这个韩泽完全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睡觉落枕都比他现在的情况严重，身上的伤口虽然还有点痕迹，但肌肉组织已经完全恢复健康。他现在，完完全全一点毛病都没有。这不科学！
不过，虽然不理解到底怎么回事，谢媛也没多想，只以为是韩泽的身体恢复能力比较强，产生了点好奇心而已。反正，病人好了是好事。把病人切片解剖不是她的工作。
“医生，那还要做些什么检查？”韩泽的父亲问道。
“我会安排的，对头部和脊柱之前诊断有伤的位置都要进行一些检查。等机器空下来吧，现在的状况不着急了。你们几位就放心吧。”谢媛施施然地说完就离开了。
医生的神经比较大条，对韩泽来说倒是好事。他自己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要不是绑定了系统“零”估计自己就得瘫痪一辈子了。他可还真的有点担心医生的好奇心过甚，问东问西让自己无法招架。
过了没多久，秦慕莲和王恒、徐铁军一起来了。王恒和徐铁军都是韩泽的同学，最铁的哥们。一起上课、打球有他们，互相帮忙点到带饭是家常便饭，有什么麻烦事更是少不了他们。这一次韩泽出了事故，秦慕莲作为当事人，有个同样在政府机关工作的父亲虽然在想方设法斡旋处理，王恒也没少对自己家里的长辈撂狠话说要给那个严闻霄一点颜色看看。不过，这种事情扯到这地步，严闻霄的背后毕竟站着一个市长父亲，还是个很护短的家伙，大家犹豫纠结是正常的。王恒心里郁闷，总觉得对不住自己兄弟，没能尽到力。
“韩泽！你好了？”看到韩泽已经醒了过来，正在和父母聊天，抢先为女士推开门的王恒再也顾不上礼让女士的风度了，抢在秦慕莲前面冲了进来，大巴掌立刻就亲热地拍在了韩泽的肩膀上。冲进门的时候，还带到了秦慕莲，将她撞到到一边。
秦慕莲气呼呼地跟在后面走了进来。“王恒你干什么！”不过，韩泽恢复了健康可是大好事，秦慕莲脸上那点不快在韩泽进入她视线的那一瞬间就消失了，眼里满是兴奋的神彩。
“呵呵，你们都来了啊。那你们聊，我们忙别的去了。”韩泽的父母很识趣的离开了。有他们在，这些亲密的同学们始终都会有点拘束。
韩泽的父母一离开，秦慕莲立刻坐到了床沿上，她一把抓起韩泽的手，獠起他的袖子看他手臂上的伤口。“咦，真的都好了呀。”她看到手臂上只有鲜嫩的粉红色肌肤，没有伤疤的样子，大为惊讶。然后她做出了让在场三个男子都惊讶无比的动作，她居然一把扯开韩泽的病号服的衣襟，要看韩泽胸前的伤口。
“你干什么？”韩泽手忙脚乱地推开了秦慕莲，拉住了衣襟，一副被调戏的委屈样子。看到这一幕，王恒和徐铁军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看你伤口啊。”秦慕莲理直气壮地说。
“有点矜持行不？哪里有你这种女生，随便扒男人衣服的。”韩泽乐了，调侃地说。
秦慕莲瞟了韩泽一眼，说：“你救了我的命嗳。虽然现在绝对不可能有以身相许这回事了，不过我们不就差着告白这关么？你昏迷的时候我告白过了……还哭着的。你没拒绝。班里系里，你的朋友圈子里，我已经宣示过对你的主权了。你觉得我可不可以扒你衣服？”
秦慕莲性子爽朗，这是韩泽一直很喜欢她的原因之一。但是，韩泽也从来没见过秦慕莲这种霸道，简直有些不可理喻的样子，一时之间有些愣住了。他和秦慕莲的确只差着告白了，平时约着出来吃饭喝茶什么的，心有灵犀地很。虽然秦慕莲知道韩泽家里条件一般，必然不可能和那些公子哥们一样，约她动不动就去西餐厅咖啡馆之类的高级场所，经常是就在学校附近的几个很有特点的书店里，有时候甚至就在图书馆等等，似乎寒酸得紧。但韩泽身上的确有让她非常动心的地方，一种在现在的男生身上很少看到的东西：热血、希望和决心。
要是她不喜欢韩泽，以她的性子，压根不会和韩泽多废话，直接就挑明了。可她等啊等地，韩泽没有告白，倒是救了她的命。这终于让她下定了决心。表现方式虽然强烈了点，但应该不会吓到韩泽的吧。
“她说的是真的哦。”王恒戏谑地凑过来补充道：“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事情了。今天班会……”
徐铁军冷着脸，很一本正经地说：“班主任说是不是大家都掏点钱，帮衬你家一下。秦慕莲听说这事情，直接从课堂上杀出来创我们班会，说他的男人不用别人出钱帮忙。这事情，闹得很大啊。”
韩泽开始头痛了，这是什么情况？这种大八卦在沉闷的学校里估计可以传诵上半年，他们以后的安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秦慕莲哼了一声，说：“我听说有人诅咒你瘫痪，我让我的室友去收集名单了。王恒！”
王恒立刻很狗腿地应声：“喳！娘娘有何吩咐？”
“交给你了，回头让他们知道，这种羡慕嫉妒恨我可不忍。”
“是。”王恒开心地应道。今天大家普遍都亢奋，韩泽什么问题都没有，这太让大家开心了。
“你们太平点好不好。我们还要在学校里呆不少时间呢。”韩泽连忙压了压双手，想把话题掰回来。
秦慕莲歪着脑袋说：“反正你没事就一切都好。碰到这种事情，严家居然连道歉都没有，太过分了。你这病房还是我让父亲安排的，不过伯父伯母就是不肯让我们家里出钱。严家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找人轻飘飘朝着我家里递了句话，说那是意外，希望大家能冷静处理，就让事情这么过去。”
王恒撇着嘴说：“严家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要整倒他们一家，也不是要敲他们家一笔钱。伯父那人我还不知道么，做不出那种事情来。我们只要一个解释，一个道歉。严家太过分了，这事情不算完。”
气氛立刻就紧张了起来。韩泽想到了自己的新手任务，说：“也是，这事情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的确是没事，但这种事情，严闻霄要长点记性。”
4. 新手红利
韩泽的话让大家大为兴奋。
韩泽并不是喜欢惹事的人，尤其是面对一个市长公子，他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个体户家庭的孩子，有什么底气说让严闻霄长点记性这样的话？真正在这事情上气不过的是秦慕莲和王恒，连徐铁军也不觉得他们这边能做到任何事情。信誓旦旦地帮腔，不过是为了让韩泽好受一点，让他知道朋友们是支持他的。但如果韩泽自己说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大家估计也就半推半就地偃旗息鼓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总是高举理性大旗的韩泽这次却放出了如此带感的话来。徐铁军有些诧异地看着韩泽，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韩泽想了想，说：“我只需要一个道歉。我不认识这家伙，只知道这家伙似乎是什么公司里挂职的副总，也没比我们大多少。我值得这个道歉，因为我是受害者，他是肇事者。如果他不愿意承认这个身份，那我们不妨把事情闹大，别忘了，他是官二代，而我是屁民。我一点都不介意将一桩事故纠纷升级到阶层矛盾的高度上。上纲上线，这可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必备技能呢。”
秦慕莲和王恒脸上有些不自然，他们也是官二代来着，哪怕为人处事上完全没给大家这样的感觉，实际上知道他们家里背景的人很少，只有最亲密的几个朋友而已，但要是韩泽祭出地图炮来，他们毕竟也在连带打击的范围里。
秦慕莲皱了皱眉头，说：“就这么办。我之前找爷爷抱怨的时候，爷爷听说严家什么表示都没有，也很诧异。这不是小问题，这种事情本来就容易上纲上线，当时在场的人不少呢。要是这种责任连个出来担的都没有，这就不是没担当的问题了，没有任何一家人看得惯这种事情。哪怕只是做个姿态，道歉赔偿，私下里也行，好歹是个姿态。严家这么做事，绝对是犯众怒的。”
王恒耸了耸肩说：“借助媒体啊，不过那也要有足够的证据才行。必须是铁证，让严闻霄绝对无从辩驳。”
徐铁军阴恻恻地说：“如果能有整个证据链，那就好办了，一开始死咬着严闻霄就好，提都不用提他家老子的事情。等炒作起来了，再质问：到底是什么给了严闻霄那么大的胆子？把话题往拼爹时代上一扯。要是严市长不想把自己卷进去搞得太狼狈，那让儿子出来赶紧道歉平息事态是最好的方法。”
王恒有些犹豫：“这可就是把市长一家往死里得罪了啊。”
秦慕莲冷冷地说：“这事情里，可有我一条命，韩泽的半条命牵在里面呢。这些事情我们自己都能做到，不必靠着家里，闹大了怎么样？我还真不信姓严的那家伙敢打击报复。我们这辈的事情，要是他出手，以后还要不要混了？这是规矩，你应该懂的啊。”
王恒家里的关系不在市一级，他平日里对这些事情不关心，耸了耸肩表示认可秦慕莲的说法，仅此而已。
不过，不管怎样，他们都必须先等韩泽出院，一步步行动才能展开。就算不靠家里，大家还是有不少朋友同学可以帮忙，大家先要想想该怎么具体进行。
当天晚上，经过了核磁共振、CT的两轮检查，确认了韩泽身体完全恢复了健康。韩泽这时候也开始体会到了和零绑定之后的种种情况。视野里有随时可以激活的游戏一样的界面，感觉怪怪的。现在他有体力和体能两个血槽，还都不满，但恢复情况比较良好。
“你是新手，还没天赋点技能点，所以血条什么都是模糊显示。凑合着先用吧。”零提醒道。
“唉，我要做些什么才能升级？不会只有做任务吧？”韩泽默想着。
“各种各样的事情，成就、技能学习进度都是涨经验的。但由于系统限制，我不能提醒你。在你10级以后会有天赋系统，每升一级都会有一个天赋点。这个和技能点是不同的，天赋点以天赋系统卡的形式体现，有一张默认的天赋系统卡，名字就叫‘系统掌握’，里面都是帮助你了解系统，并且增强系统属性的。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只能看你自己探索的进度了。现在好像不怎么打仗了，打怪杀人练级恐怕不行吧，那估计就只有成就系统最能够帮助你升级了。你加油哦，几乎任何事情只要坚持都能有成就的哦？”
零的声音让韩泽一激灵。“任何事情？”韩泽顺势问道：“比如呢？这个告诉我不算违规吧？”
“嗯，不算。只要我不告诉你可以直接利用上的就行。这么说吧，累积在马桶上坐1000小时都有成就呢，经验奖励相当可观哦。或者你累积坐过20种不同的马桶也有成就，50个100个还有累积……你准备靠这个升级么？”
“妈的，什么破系统。”韩泽暗自咕哝。回到病房之后他注意到，父母又去和医生商量出院和以后注意的事情了，病房里只剩下了秦慕莲。
秦慕莲微笑着，亲密地挽着他。她还不习惯更亲密的动作，但柔嫩的身体传来的温热柔软的触感，已经让韩泽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明天出院了我来接你哦。你是回家还是直接去寝室？”
韩泽想了想：“直接去寝室吧。家里也就父母，这几天辛苦他们了，不过他们也会要我先去把课补上。另外，学校里行事也方便点。”
秦慕莲笑吟吟地看着他，说：“嗯，好，我会帮你安顿好的。”
韩泽轻轻拍了拍秦慕莲的背，说：“不用。你也知道我们寝室的，很干净了。”
“我只是行使女友的权利而已。”秦慕莲垂下了头，脸上似乎有些发烧的感觉，但语气却尽可能保持了云淡风轻，理所当然的样子。
“嗯，好吧。”韩泽将秦慕莲紧紧搂在了怀里，在她的刘海上轻轻印下一吻。很亲切，却又不会很猴急很有侵略感，这是韩泽的认为。他感觉到怀里的秦慕莲整个人都好像烧了起来，眼波流转着抬起了头，看着韩泽。她喜欢这样的感觉，韩泽能感觉到。
叮——系统传来一声合成音，让韩泽吓了一跳。
“恭喜您，获得了系统认证一星人物卡‘秦慕莲：少女的钦慕’一张。”
“恭喜您，获得成就‘第一张卡片’。奖励经验50点。系统开启卡片收集册。”
“恭喜您，获得成就‘吻·额头‘。奖励经验25点。”
“恭喜您，获得成就‘额吻·女性（18－22岁)（1人）‘成就。奖励经验25点。”
“由于您级别没有达到20级，卡片系统未能开启，您仅能使用最基本额卡片功能。”
“恭喜您，您的级别已经提升到2级。升级获得3点属性点，1点技能点，请手动添加。”
韩泽呆滞了一下。这就是成就系统什么的？那个人物卡是咋回事？为什么这三个成就看起来是如此猥琐呢？而且，为啥韩泽有非常不好的预感呢？
秦慕莲芳心萌动，但稍微坐了一会赶紧就走了。她怕自己在韩泽面前暴露出任何花痴嘴脸来。可今天，她这么干倒是让韩泽放松了一点，他有事情要问“零”呢。
秦慕莲一走，韩泽清了清嗓子，问道：“你能不能解释下，这个成就到底是什么意思？”
零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奈。“没想到那么快就让你拿到这样的成就啊，这真的是意外。我说了的，任何事情只要坚持，都是成就。”
韩泽不屑地问：“吻女孩子算什么成就？居然还分年龄分数量？那我要是回头进一步发展，是不是还有这种成就？”
零打起了官腔，说道：“那是当然的。由于您目前对系统的探索有限，不能向您提供进一步信息……不过，你猜的没错啦。而且，那些奖励很丰厚的哦。”
零拖长的调子让韩泽一阵恶寒。这系统之前给他的好印象完全颠覆了，至少到目前为止，这成就系统太猥琐**了有木有。
“那个人物卡是怎么回事啊？”韩泽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哦，人物卡在你20级之前，只有最基本的用途。和你的好感度达到足够程度，并对你的行为有完全信任的人，会在系统中生成一张人物卡。等你20级之后，你获得的各类有独特性的物品等也会生成卡片，有不同的用途。现在我只能为你解说一下你手上的这张卡。”零立刻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秦慕莲；少女的钦慕’是秦慕莲系列卡片中的第二张，这个系列分别是‘少女的憧憬’‘少女的钦慕’‘少女的爱意’‘少女的心’，由于这是你的第一张卡片，默认成为你的五张指定人物卡之外的专属卡片。你将享受该人物的属性加成。加成只计算该人物在单项属性上超过你的部分，低于你的不承担负面效果。就目前来说，你能在这张卡上获得的属性加成，只有魅力2点。计算公式为卡片人物属性－角色属性，乘以卡片序列数，目前也就是2，再除以10。这么算来，秦慕莲的魅力在无任何增益和装备加成的情况下已经达到了15点。乖乖，好强大啊。”
5.调查开始
“魅力有什么用？”韩泽问道。接受绑定才几个小时，除了自己不会瘫痪了，似乎还有什么了不得的超发展之外，他对零几乎一无所知，现在该是到了一点点解决问题的时候了。
“魅力高，意味着和人交流的时候容易让对方说话，打架斗殴的时候不容易挨打，等等啦。”零懒洋洋地说：“你现在要开始调查的话，魅力高点有好处。如果魅力高到秦慕莲那样子，除非有利益冲突，不然大部分问题都可以通过反复询问得到答案。”
韩泽暗自点头，这倒的确是很有用。要说调查，自己完全不知道如何展开，反正就是先尽可能和当时在场的人接触一圈，收集各种信息，那么怎么让对方开口就是个很现实的问题了。
“另外，入手人物卡之后，你还可以激活卡片自带的一项技能：代入。你能够短时间里变化成秦慕莲的样子，初始的代入时间是5分钟。代入的时候包括服装、配饰等等都会一同发生变化。代入技能的初始冷却时间是24小时，但可以通过提升人物卡的同步率来改变。每一点同步率可以提升代入时间12秒，同步率上限是100%，也就是说，代入时间可以延长到25分钟。同时，每一点同步率减少技能冷却时间12分钟，最短的技能冷却时间为4小时。在代入状态下，角色获得的升级和技能经验为角色本人和代入目标100%共享，你也能够在代入状态下，为角色进行属性和技能的加点。这些属性、技能增益会以神秘的方式作用于人物卡目标本身。”
“喂喂，什么叫做神秘的方式？你意思是说，我在代入状态下可以帮秦慕莲练级？”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啦。她自己不会感觉到系统，不会知道你的行为……当然你要是在她面前暴露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但属性确确实实对她是有作用的。你想把她锻炼成筋肉女什么的也没问题啊，上吧骚年。”零轻佻地说：“不过，多数情况下都是考虑到人物卡角色对自己的属性增益来决定加点和技能的。”
“多数情况下？”韩泽觉得自己似乎捕捉到了点什么。
“你该不会认为你是唯一一个吧？不管是当前世界上还是在历史上，一个系统辅助一个人物，而我，以前也带过好几个有趣的人啦。只希望你不要落后于他们就好。”零不胜唏嘘地说。“至于到底有多少系统，这个只有天晓得啦，不过不同的系统之间的设定资料更新倒是同步的。”
韩泽沉默了一下，问道：“能告诉我那些先辈都是谁么？”
“朱利乌斯·凯撒，夏洛克·福尔摩斯，贝利撒留，瓦西里·扎采伊夫……这些都是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人啊。”如果零有身体，现在应该是耸耸肩的动作吧。他接着说：“中间还有些不成器的，挂得快的等等。反正，也没指望你能和这些人比，别让我太无聊就好。要是你敢不完成新手任务给我卡在5级，我有的是办法让你难过哦。”
韩泽冒出了冷汗，小心翼翼地问：“现在要摆脱你是不是有点晚了？还是只有自杀这一条路么？”
“正确。不过不给加经验哦。”
韩泽叹了口气，能够健康生活已经是了不得的恩泽了，他并没有得陇望蜀。完成新手任务，似乎也不会很难，不然这个任务也不会作为新手任务来发布。把他卡在这种地方，那是真真一点意思都没有呢。任务有两周时间，必然还牵涉到要了解和熟悉零，了解能力、技能怎么运用的时间，只要自己多加把劲，应该不会有什么困扰。
“对了，属性点怎么加呢？”韩泽先抛开了人物卡等等问题，问起目前最直接的问题来了。
“一开始升级很快的，很多成就你只是不知道，很容易累积完成。不妨按照能够升级到5级来计算好了。因为有秦慕莲的人物卡属性加成，你魅力现在是7点，一般的交涉是足够了，但再升级的话，还是先加到10点比较好。每10点一个阶段，是有明显不同的呢。另外，体力和耐力一般都是要平均加点的，你好歹要把体力耐力提升到一般人之上吧？先加什么是你自己的选择哦，或者你可以先开工，然后看情况再决定自己先从哪个属性加起。反正任何属性都是很有用的，我想你明白这点。”
零的建议等于没有，韩泽挠了挠头，在视野里打开了属性面板，将3点属性点都点在了魅力上，直接将魅力配到了10点。既然升级方便，估摸着到5级前一共有4级的属性点，12点属性的话足够再把体力、耐力和敏捷中的一项配到10点了。韩泽不觉得自己会卡在新手任务上，只考虑当前的需要去配置，就显得从容多了。
至于那1点技能点，犹豫再三，韩泽却没有点在调查技能上。零解释过，任何技能都可以通过反复的使用来获得熟练度，累积熟练度来升级，技能分为：初级、中级、高级、精英、专家、宗师、大宗师七个等级。技能点只是快速提升某项技能等级的一个方法而已。现在的技能列表远不是全部，将来还有许多能够学习和领悟的技能，技能点怎么都不会够用的，就算以后有加技能点的任务也不够。技能点是重要的资源，一定要投在长期有用的领域。一旦点上，零保证过，绝对没有任何洗点重来的机会。
韩泽将技能点在了移动上。他隐隐觉得，找严闻霄的麻烦，要是对方知道了，恐怕会有各种麻烦，点了移动这个被动技能，也许至少某些场合上能跑得掉。在自己无法保证战斗力胜出的时候，逃跑可是极为重要的生存技能呢。而调查，初级怎么都够用了。
第二天，韩泽还在留院观察期，他在医院的花园里走来走去。医生护士只当他是躺着烦了，也没在意。韩泽用了一天时间来熟悉身体的力量、速度和几个技能。正面打击、全力一击、疾速、热血等技能都很是刷了一点熟练度。但真正让韩泽觉得惊喜的，则是初次使用这些技能都有成就奖励。虽然只有微不足道的每个成就10点经验，也没让韩泽再升一级，但却让他看到了升级的机会。技能的反复使用的确是很耗时间很花精力，但至少比完全不知道怎么升级好。
第三天，韩泽的父母没有再来医院，他们给了韩泽6000块钱，把住院治疗费用都结清之后还有500多块钱剩下，正好也够韩泽在学校里的生活费了。父亲还要去操持生意，他是个搞建筑装潢的包工头，虽然手底下也有人可以盯着在做的几套房子，但离开时间长了毕竟不好。韩泽的母亲经营着家里弄堂口的小烟杂店，各种杂事也不少。韩泽平时一直是个让人放心的孩子，知道他要回学校，身体也完全没事了，父母松了一口气，反而不再多过问了。
韩泽回到了学校安顿好之后，终于要正式开始执行任务了。距离任务发布已经两天过去了，韩泽觉得需要加点速度。他的第一站，却是回到了医院，找谢媛医生。
6. 验伤报告
韩泽到医院的时候，谢媛正在一间空关着的诊室里休息。年轻医生的轮班比较密集，经常需要在值班室里眯一会补充体力。虽然不像一些电视剧里随时可以睡着那么夸张，但也挺辛苦的。韩泽对此略有耳闻，但过去几天里几乎只要找医生总能找到谢媛这点，让他有更直观的认识。
因为是刚出院不到半天的病人，病房这边的医生护士对韩泽还有印象，以为他是有什么东西拉下了或者是找谢媛致谢，自然而然地指给了他看谢媛所在的诊室。
韩泽连着敲了几次门都没有听到应答，犹豫了一下。然后他推开了们，探头朝房间里张望了一下。谢媛在诊室，但她正在一张病床上睡得四仰八叉。两只手紧紧圈在一起把脑袋埋在了下面，本来盖在身上的白大褂已经完全卷在了身上，分不出哪里是领口哪里是下摆了。两条曲线窈窕的腿蜷曲着，把窄窄的铅笔裙完全顶了上来，露出大片白得耀眼的肌肤。
韩泽连忙转过头去，咳嗽了一声，但谢媛完全没反应。无奈之下，韩泽走出了诊室，把门拍得哐哐直响。心想，这样要是谢媛还不醒，那她怎么都该是睡神转世了吧。
谢媛还是醒了，这个平时清冷知性的女子打开了门，露出的却是一张韩泽完全没想到过的脸。谢媛没有戴眼镜，一边用手背揉着双眼，一边一脸迷糊地说：“爸，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啊？”那语气轻柔温和，甚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谢媛显然还没醒呢，至少还有大半个梦挂在脑袋上。韩泽也只敢看看谢媛的脑袋，压根不敢低下头去看。谢媛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衣衫凌乱，原本一丝不苟的白衬衫七歪八扭地套在身上，一半的扣子都敞开着。韩泽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谢媛圆润秀挺的胸部，以及黑色蕾丝花边的文胸。
韩泽石化中，他努力克制住脸上的抽搐，正色道：“谢医生。是我，韩泽。”
谢媛愣住了。羞惭的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涌上了谢媛的脸，然后又褪去，她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谢媛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身上的衣服。她注意到，韩泽在这一刻不以为意地将视线挪开，并没有对着春光外泄的她乱瞧。这让她略略有些心安，这个韩泽因为要救人而被车撞伤进来看起来的确是因为真的是歌见义勇为，是个好青年。
“你不是已经出院了吗？还有什么事情呢？”谢媛努力保持平静，但声音里还是隐隐透着一丝不安和心虚。医生在病人面前应该是要有权威性的，可她刚才让韩泽看到的情况，尤其是那一声“爸”绝对将她在韩泽心里的那点权威感彻底打碎了。
韩泽温和地说：“谢医生，有点事情找你帮忙。”
谢媛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韩泽，她觉得要么是因为自己心虚，要么就是韩泽比之前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更英武。韩泽的外形本来就不错，一米八刚刚好的身高，体形匀称，也没有现在很多学生、年轻白领身上常见的那种或莽撞或弱质的气息，身形挺拔，没有长期伏案工作的后遗症。还有他的个性等等，除了不确定他将来的职业发展，各方面都是让人很是动心呢。
想到这样的内容，谢媛的脸上又是一红。心里暗自唾弃自己，她都30岁了，虽然这年头女生到了30岁还一直单身，完全没有恋爱结婚的迹象并不少见，大家都见怪不怪了，无论是被别人开玩笑还是自嘲，她都能淡然处之，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想找个理想的伴侣。可是，将一个20岁出头的年轻人纳入考虑，这是不是有点想太多了呢？虽然这个帅气的年轻人刚刚看到了自己的……某部分不适合让男性看到的部分，但这也不应该成为自己脑袋里跑火车的理由。
谢媛努力克制了一下，问道：“什么事情？你应该不会是需要病假单吧？”
韩泽的微笑是那么明亮，谢媛觉得那几乎都要在自己的视线里留下烧灼的光痕了。韩泽看着谢媛有些奇怪的表现，却有些不淡定了。10点魅力就可以让一个知性美女变花痴么？属性点应该不会那么给力吧。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不是，我还有课要补上，不能请假。我是想请谢医生您帮我做一份详细的意料报告，包括入院时候的验伤，检查报告，以及后续的治疗恢复情况。您知道的，我是被车子撞进医院的，我想去讨个公道，需要这些资料。”
谢媛松了口气，但旋即皱起了眉头。“其他材料都没问题，但验伤报告是没有的，至少我从没看到过。”
谢媛回想了一下当天韩泽入院的情况。急救中心的副主任袁安华那天也在，照道理任何因为意外事故送进医院的病人，都必须进行验伤处置，如果第一时间来不及做，那之后也要补上。但当时袁安华就拉来了谢媛进行手术，验伤报告提都没提。之后似乎有护士在手术中提醒过，但袁安华暴跳如雷地将那个护士赶了出去，说她扰乱了手术室的工作氛围之类。这里面会不会有问题呢？韩泽的恢复实在是太快了，快到现在才没几天，已经完全没有痕迹，更别提那些撞击、挫伤等等。那些，可能是最直接的能够将韩泽和事故现场联系起来的证据。
韩泽的脸色为之一变。“没有验伤报告么？……可是，我看最后的收费清单上有验伤的费用啊。”
谢媛尴尬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现在又冒出乱收费的问题来了，虽然这和她没什么关系，但毕竟是同一个医院，怎么也没办法撇清的吧。谢媛垂下了头，装作整理文件，低声说：“这个我不清楚，不过，第一时间的确没有进行过验伤这道程序。当天没有警察跟过来，就是你的那个姓秦的女同学和几个路人送你过来的。稍后你的父母，秦小姐的父母才陆续到了医院。当天的情况虽然有点混乱，但我记得很清楚。这个，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要不我帮你去问问吧。”
韩泽叹了口气，说：“好的，那谢谢你了，谢医生。”
“说了那么多谢字，天晓得我是不是当得起呢。”谢媛咕哝着说。
“谢医生，无论如何，都要麻烦你了。”韩泽笑着说：“那我什么时候回来找你取资料？”
谢媛有些为难地说：“这又不麻烦。资料都是现成的，无非是整理下，写个主治医生的意见，也花不了多久。你干嘛恢复能力那么强啊，这种严重的撞击、挫伤等等，一两个礼拜还能验伤，也就是你，完全看不出什么痕迹了，说你受伤都没人信。”
谢媛说到这里，咦了一声。她看了看韩泽，说：“我想我有办法了。这个验伤报告我怎么都得给你整出来。”
7. 这是我应该做的
谢媛现在还在休息时间里，距离下一个轮班还有4个多小时。她觉得韩泽面目可亲，又是在关键时刻能为女友挺身而出的好青年，再加之刚才一番慌乱中，韩泽的表现着实非常君子，让她觉得怎么也得帮上这个忙。验伤报告而已，既然医院已经开来这东西的费用，医院也的确有出具这类报告的资质，那没道理让韩泽拿不到这份挺重要的东西。既然只有韩泽和她知道伤口恢复情况，其他人都不会相信这些，那就简单了，就照着大家都不会相信的结果弄出来就是了。
之前的x光片，ct等的资料还在，缺少的只是对应的外伤照片等图片资料，以及医生出具的情况说明。谢媛随手就将当时的情况写完，然后加在一堆文件里，等一下让主任签名就是了。主任平时已经不怎么管事，对谢媛更是放心得很，文件从来是当面签，看都不看。这次，还是谢媛第一次钻这个空子呢。
至于照片，谢媛的做法让韩泽咋舌不已。谢媛说：“反正只有我们知道，我按照当时的情况，给你身上涂点颜料和血浆……当时你的衣服也没销毁，因为事故处理嘛，医院这边会保留这类证据15天，现在应该消过毒在办公室那边，我给你拿过来。等下化个妆我就重新把鉴定照片给拍了。”
谢媛说这些话题的时候眼神闪闪发亮，迥异于平时冷静知性的模样。韩泽弱弱地问了一句：“谢医生，这样不太好吧。这是……这是伪证吧。”
“要被鉴定出来是伪证才行。现在全市这种鉴定机构里的全都是我同学、学长、老师……这方面的鉴证技术和法医学，没有人能超过我。要不是家里强烈反对，我才不和活的病人打交道呢。”谢媛挥了挥手，随口说道，然后她立刻捂住了嘴。好象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溜出来了。
韩泽装作没听到，很顺畅地接口说道：“那就好。其实我也不是要上法庭，经过司法程序。我需要的，不过是一个道歉，还未必是对我。我觉得秦慕莲也需要一个道歉。”
谢媛松了口气，对韩泽越发赞赏了起来。“嗯，你等着，我去把该准备的东西拿过来。就在这里布置现场。”谢媛神采飞扬，像是碰到了了不得的有趣事。
谢媛离开之后，零咕哝着说：“和美女亲密接触的机会你居然一点行动也没有？生存和繁衍是系统的两大主题啊。你动不动这是什么意思？这方面的成就捞经验多快啊。刚才……你可以尝试着吻i一下睡美人的好不好？你看谢媛那样子，稍稍接触下绝对不会反对的，你却放过了捞成就的机会。”
韩泽不齿道：“是不是舌吻，或者更亲密一点，经验更多啊？是不是推到还有额外经验奖励？有特别成就？”
零嘿嘿笑着说：“你对我有成见啊。虽然你这么猜非常有道理，完全正确呢。”
“我估计坐牢都有成就吧，不过，这方面的成就我完全没兴趣呢。”韩泽暗自摇头，在某些方面，零的热衷实在是有点过头。
“唉，随便啦。赶紧做完新手任务，突破5级的关口再说，不然这点属性点不够用啊。你看，魅力加到10点就是好用呢。只有好感度到了一定程度，谢媛才会冒险突破常规给你准备这份记录呢。要不然，正常情况下难道不该是你拿着不包括验伤记录的一堆医疗记录去折腾么？这下开始有点打破常规了啊。”零说道。
“哦……是这样啊。”韩泽还没加过力量属性点，不太清楚这种属性点作用的方式，魅力就更有些捉摸不定了。现在系统也不能开启数据化的显示给他，向他说明魅力作用的方式，只能靠着自己体会。但是，要说今天的事情有点超常那倒是肯定的。
不一会，谢媛就提着一大堆东西回来了。她锁住了诊室的门，施施然地对韩泽说道：“衣服脱掉。换上这包东西。”
谢媛还准备了一些化妆品，一些彩妆和其他的辅助用品，等韩泽脱掉了上衣，她就凑了上来，用笔刷在韩泽身上涂涂画画，将伤痕、淤青等等都重新做了出来，乍一看，完全跟真的一样。
“这个还是有破绽啊，毕竟没准备专用的玩意。好在医院里各种药品和化学制剂很多，勉强凑合了。反正是要拍照的，这种鉴证类的照片闪光灯打得很强，基本就看不出破绽了。”谢媛说着说着，想到自己在一个精壮男子**的上半身涂涂抹抹的，脸顿时又开始羞红了。她埋着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但鼻翼中喷出的气体，还是越来越温热到发烫了。
“谢医生，没想到……你还会这些。这实在是太超乎我这样的病人的想象力了。”
谢媛清了清嗓子，低声说：“没什么啊，术业有助攻而已。我只是爱玩罢了，说起来，倒是挺对不起医生这个职业的。”
“可是，这些……您也很难找到能发挥这方面长处的工作吧？”
“无所谓啊。我要的是乐趣而已。这么偶尔玩票就很有趣。”谢媛很无所谓地说：“能做得好假账的才是好会计师，能造得了现场的才是好法医呢。”
韩泽听了也只能翻翻白眼。这个谢媛，现在关系稍微亲近了那么点，暴露出来的各种本性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啊。如果说之前看到的谢媛是个典型的知性美女，那现在，调皮、胡闹、没节操等等特性已经把这个形象重新上色了。
“好了。”谢媛没折腾多久，几张照片一拍，就让韩泽换衣服。“你明天过来取这个报告吧，我会都准备好的。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放心好了，至少这份报告绝对是铁证。”
看着谢媛那副志得意满的样子，韩泽感激地说：“谢谢您了，谢医生。”
“唉，叫我名字吧。叫医生医生的，都要被你叫老了。”谢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这事情，不过是我能帮上忙，而且，也是我应该做的。反正回头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随时给我电话就行。”
韩泽点了点头，说：“接下来就是去现场。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当时的录像呢。”
8.落后一步
从医院离开之后，韩泽就赶往出事时候的那家便利店。他还在路上的时候，秦慕莲的电话来了。
“你在哪里？”秦慕莲问道。
“去那家便利店问问看，应该有监控录像的，不过我不知道人家是不是愿意给我。”韩泽如实说道。
秦慕莲叹了口气，说：“王恒在我这边，这边情况不太好啊。便利店附近街道的监控录像都被删除了，拍摄到的超速照片也没了。严家私底下做的真够彻底的。便利店那边，角度要是对的话还能拍到点什么，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能拿到了。你准备怎么办？”
韩泽平静地说：“当然是发挥我超凡的魅力啦。”这还真是事实呢。
秦慕莲呵呵笑了笑，说：“我过去找你。等我一会哦。”
“嗯。那边门口碰头吧。”
半小时后，他们在便利店门口碰上。便利店的街面玻璃，大门都经过了整修，换上了全新的。街边的围栏、地面上铺设的水泥地砖都换过了一茬。整个一小片簇新簇新的区域，在街道上显得尤其扎眼。
“我已经拍照了。”秦慕莲冲韩泽晃了晃手里的手机，邀功地说道。
“嗯，这也太明显了。难道就没有人事后放有关的消息？”
秦慕莲解释道：“应该是有的吧，不过没什么详细的。那几天我光顾着你啦，其他的没在意。后来，网上消息就刷下去了。没有人说那是市长公子的事情，应该是有人帮忙处理手尾了。现在的老百姓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呢。”
韩泽吃惊地说：“这种事情还有人专门处理手尾的。这是什么世道啊？”
秦慕莲无奈地说：“要花钱，要有关系才干得了这个。有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这个行业生意很不错呢。”
秦慕莲听说过一些这方面的事情，处理这种手尾的，既有专门为政府部门服务的机构，也有针对私人来服务的机构，各有特点不同。有的擅长于混淆视听，把舆论带到沟里去，有的则是和各大网站、媒体关系良好，能够保证消息发不出来。现在看来，应该是后者，而且对方的力量实在是挺强大的呢。
韩泽不记得那天晚上的店员是哪个了，他走到柜台前面，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好，麻烦问下，你们店长在吗？”
柜台后面的年轻人诧异地抬起了头看了看韩泽，转头冲着后面喊了一声：“店长，有人找。”
店长同样是个年轻人，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一个很清秀的小伙子，带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
“您好，我叫韩泽。几天前，这里出过一桩事故，车子撞到了人。我就是那个被撞到的。”韩泽自我介绍道。
“我记得你。”店长的脸上，原本礼貌而疏远的微笑化开了一点点。“那天把你搬上车我也搭了把手。你没事了？”
韩泽笑着说：“谢谢，后来的事情没记得，当时晕着呢。现在么，应该是没事了吧。”
店长连连点头说：“嗯，没事就好。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想要当天的监控录像。撞了我的人一直没表态，现在几乎完全没声音了。我觉得吧，这样可不行。”
“索赔？”店长的眉头锁了起来，说：“你来晚了。前天一大早总店来人把监控录像全部都收上去了，说是坚持店铺防盗措施。”店长想了想，问道：“那开车的是什么人？”
“官二代。市长的公子。”店长的话让韩泽心下一暗，对方各种行动都领先自己这边一步呢。落后了几天时间，果然不是那么容易追的。
“当时有几个住在附近的熟客拿着手机在玩，不知道有没有人记录下来当时的情况。这个我会留心帮你问，这些人平时都常来常往，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联系方式，但基本都见得到。”店长觉得没能帮上忙，还十分歉意。
“您太客气了。”韩泽觉得，似乎这也是魅力属性使然。而他刚刚这么想，零就在脑海里给了他肯定的答复：“真的是属性点在起作用呢。在和目标接触的时候，没有利益和其他冲突的时候，魅力是可以让对方做出的判断对你更有利，大概是一档吧。等你到10级之后，想办法开数据化显示，这样就可以知道具体的作用过程啦。”
韩泽没有理会零，他礼貌地和店长道别，然后和秦慕莲一起走出了便利店。再次看到店外面簇新的一小块地方，看着对方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可以面面俱到地将各种证据湮灭，韩泽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荒谬的感觉。他算老几，他值得对方如此重视么？
秦慕莲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对不起，我想，会不会是我和王恒打草惊蛇了。”
“不，这和你们没关系。”韩泽自然而然地揉了揉秦慕莲的脑袋，细软的头发在指缝中划过，带起一片温和的香气，这种亲昵的感觉让两人都是心中一动。他们，自然而然地就这样了，没有询问和试探，一切都理所当然。
韩泽撇了撇嘴说：“无论如何，我是事故的第一受害人。我只是个屁民，随便吃点东西还要担心食物中毒，我也不是要敲他们一大笔钱。就算是，我的想象力能想到的一大笔钱，估计他们也不会放在心上。我需要的不过是一声道歉，和别的无关。既然，他们已经表示出了对我到底是有多重视，那我就得好好表现，怎么都得配得上这样的重视才行。”
秦慕莲歪着脑袋看着韩泽，经过了一场事故，韩泽倒是比以前更坚定果决了。这样的气度更吸引人，更能让人觉得有安全感。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秦慕莲问道。
“现在我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个严闻霄的吧？毕竟我没可能直接冲到市长家里去。”韩泽一边整理思路一边说道：“那我就只能让他，或者相关的人，自己来找我了。”
秦慕莲笑了笑，默契地说：“**？你可是很不擅长写东西呢，要我帮忙吗？”
韩泽点了点头。“那是最好啦，你可是我们学校的第一笔杆子呢。不找你帮忙还能找谁？”
“嗯。”秦慕莲点了点头，说：“你就看好吧。”
9.防不胜防
秦慕莲是清河大学新闻传播系的学生。父母都是传播系统的公务员，父亲秦海卿还是清河大学中文系当年有名的才子，虽然因为个性比较刚直，有些当年文人的狂狷之气，在公务员系统里实在是混得不算太得志，但毕竟还有父母以及岳父母的荫庇，高不成低不就，现在好歹也是清河社会科学院的院长，虽然不负责决策，但却对各种决策都有着颇为可观的发言权。至于秦慕莲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现在只有外公一人还没退休，在中央部委任职，同样是职位一般但发言权可观的那种。更有趣的是，这一家人，全都笔头十分出色，秦慕莲的外公宋人同，曾经是多篇引起轩然大波的重要社论的的主笔，现在可以说还是国内新闻传播领域的核心支柱之一。
在这种家庭里长大，秦慕莲从来没被挑剔过数理化的成绩，其实文史哲之类的成绩也没被挑剔过，唯有读书和写文章是始终被盯得紧紧的。秦家并不觉得自己是书香世家，只是觉得这类东西更能修养人。秦慕莲性子活泼张扬却并不给人嚣张的感觉，反而收放自如，和各种人都能打交道，也是拜这样的家教所赐。比起父亲、爷爷、外公更强的则是她在任何场合都能侃侃而谈，越是压力之下越是舌灿莲花，毫无惧色。家里早就准备让秦慕莲先历练一下，然后逐步朝着新闻名主播、乃至新闻发言人的路线去培养发展了。
当韩泽最初知道秦慕莲的家世的时候，也曾犹豫过，担心过，到底自己这个身无长物的穷小子能给秦慕莲带来什么。但他终究是个遇强愈强的性子，他相信凭着自己的能力、勤奋，一定能做得比任何人都出色，一定不会辜负了秦慕莲和自己在一起的心意。他因为要努力学习，要寻找实习、实践机会要花更多时间，在每一次和秦慕莲单独相处的时候总是异常认真和珍惜，尽自己所能地让一次次并没有被挑明的“约会”显得温馨而不寒酸。这反而让秦慕莲对韩泽越发有好感。如果韩泽是个夸夸其谈，不注意自己的未来的人，又或者是那种觉得自己的努力全都是为了两个人的关系，不断当作理由和接口，反而忽视了两人相处的时间的人，那她或许都不会像现在那么着迷。
秦慕莲知道自己家里对韩泽很有好感。或许是母亲当初就如现在的自己一样，看上的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子。或许他们一家都从来就是那种不妥协的性子，无论是对自己，对家人还是对原则。
这一次韩泽舍生推开了秦慕莲，救下了她一条命之后，秦家对这个女儿还没带回家正式介绍给他们认识的男生的好感越发明显。医药费什么的，秦家甚至没犟过韩泽的父亲去付掉，更让他们对韩家刮目相看。秦慕莲想到这几天母亲偶尔和自己聊天提到的奇奇怪怪的话题，都有些失笑。自己，不是孩子了，一个能不为了任何事情就救下了自己的性命的男子值得自己珍惜。一个将做了好事当作荣耀，已经做好韩泽要一辈子瘫痪，却没有开口向秦家或者任何方面开口要求任何帮助的家庭值得自己珍惜。
提笔写文章的时候，秦慕莲还想着，似乎这是她第一次为韩泽做些什么呢。
“丹霞路是清河市老－城区著名的林荫大道，在几所高校环绕中，这里没有工厂的污染和喧嚣，没有市井生活的繁杂和纷扰。这里最常见的，无非是附近大学里一对对的情侣，顺着这条略有坡度的林荫道从一头走到另一头，在街角的小店里买上些饮料、食物来分享。这里，也是过去十年里清河市在市政施工上最为忽视的区域。无非是，没有必要。”
“然而，这一片被阳光雨露，被淡淡的情愫浸染的老街，却终于需要一次小小的修葺了。不是为了增光添彩，而是为了文过饰非。”
秦慕莲的落笔是如此平和，看着几乎都不像是一篇陈述或者是控诉，只是简简单单地将当日的事故一直到现在的变化讲述了一番，解说了一下那家大家都很熟悉的小店门口为什么忽然就变得簇新。秦慕莲也没有将自己摆在事故受害人的位置上来写这篇文章，只是隐隐点到了自己的身份，点到了一辆跑车也夜晚飞驰在这里附近是多么不可思议，点到了发生了的事故，造成的任何损害都像是投入池塘的小石子，并没有激起任何浪花……
在整篇文章之后，她附上收集来的丹霞路上的小便利店几天前和现在的情况对比照片，上面都有再明显不过的时间：便利店里可是卖报纸的，隔着橱窗看到的报纸版式设计是最好的时间证明。
写完了文章之后，秦慕莲就在几大**平台上发了长文。她虽然开**很早，但更多是为了在这个新媒体平台上做研究，跟踪各种热点，这也是新闻传播系的功课。要说粉丝当然是没多少的，但这些粉丝里重量级人物可不少呢。父亲虽然不便出面，但好歹他是社科院的头头，说他桃李满天下不过分。很多在各个领域有相当影响力的青年学者都自认是秦海卿的门生，也知道这个**是小师妹的。看到小师妹难得发发长文，自然都是要瞅一眼的。然后一看，居然小师妹被卷进了什么事故，对方还是官二代，搞得消息都被压着了。这下子这帮师兄们可就不干了，一条条重量级的转发和评论一下子就冒出来。
不少师兄们还打电话到秦海卿那边询问了秦慕莲的近况，得知小师妹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传媒领域，年轻人的声音从来是响亮一点的，从来也是更尖锐和直接一点的。更何况这些人与公要捍卫自己公正之名，于私，小师妹差点挂在这场事故里，师兄们绝对是毒舌尽出，尽可能要将事情扩大。
不到一点，秦慕莲操刀的这篇文章就在网络上铺天盖地地传开了。
为严家处置事故善后的是严家多年来的合作伙伴之一，清河市的地头蛇佟达。佟达本来以为自己做得已经很周到很干净了，正喜滋滋地躲在自家的小别墅里，等着市长大人的赞赏呢。可没想到，他等来的却是严师长铺天盖地的斥责和咒骂。他接到电话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打开网页，看到消息已经传开，虽然还没有指名道姓，还是留了余地，但对肇事者身份的形容，已经绝对可以用“呼之欲出”来形容了。稍微有点心思的人，尤其是清河市本地的，绝对心里有数了。
佟达额头冷汗直冒。对方这可是出了杀手锏啊，虽然在本地的传媒方面他还算说得上话，将消息压了下来，但在这种公共平台上传开了，一下子就变成了全国性的事件，这可不是他能轻易搞定的了。那些煽风点火的人中间，有几个可是佟达都要掂量下的呢。
“怎么会这样？”佟达在房间里暴躁地来回踱步，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他对处理这种善后，可就完全没经验了。
一个手下恶狠狠地说：“大哥，那小子太不识相了。要不……”
“我靠，事故里有秦家的姑娘呢，这帖子就是那姑娘自己的手笔。你敢去动秦家的姑娘？你不想活了？”佟达对秦家的低调和秦家真实的实力知之甚详。只是他也没想到秦慕莲居然亲自撰文揭开事情，还是在他完全无法掌控的平台上。
“那大哥你说怎么办？”手下郁闷地说：“看对方的样子，这只是开个头啊。事情再闹大了，严市长那里可就不好看了啊。”
“嘿嘿，别说，那小子还真的放后手了。”另一个一直盯着屏幕不断刷新最新消息的手下汇报道。“佟哥，你过来看看。”
秦慕莲放出的是一整份验伤报告，虽然不足以形成完整的证据链，但却已经足够让足够多的人信服了。尤其是一开头几张血淋淋的照片，就足够让许多人被煽动起来。佟达也是当年砍人砍出来的江湖地位，对各种伤害算得上是熟悉，可他瞪大了眼睛再看也没发现那照片有任何问题。可他分明第一时间就给医院那边塞了红包的啊，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对方还是拿到了一手的证据么？佟达心里一凉。这丫头还真够狠的，而且，行动也算是缜密迅捷。这样一来，有个几天造势，回头身份解开了，严市长可就被动了。这种**闹不好就要出大事。
“你，赶紧去联系点专家教授什么的，想点理由反驳。”佟达恶狠狠地说：“要赶紧。我这就去严家。和严市长商讨一下怎么处置。”
就在佟达手忙脚乱地吩咐下去各种应对的时候，王恒打了个电话给韩泽：“韩泽，那辆车子找到了。”
“什么？好。车子在哪？我们这就去看看。”韩泽喜出望外。这可是非常有利的证据，对方居然没有及时处理掉吗？
“别高兴得太早了。要接触到那辆车子，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王恒的声音有些发苦。
第十章 技能初试
王恒能找到那辆车子也是个意外。虽然在清河市，红色法拉利跑车一共就没几台，但摸准哪一辆在哪里并不是那么简单。王恒有个伯伯是做进出口生意的，听说这几天有个车厂定了一些原厂零部件，好像国内未必有货，正准备直接向欧洲那边直接下单订零部件。王恒找伯伯本来是想借点钱，悄悄帮衬一下韩泽家里，但这个消息似乎更有用一些。
和秦慕莲不同，王恒平时的派头还是挺足的。虽然不是那种大少式的张扬跋扈，但衣着行止处处透着优渥自信的气势，至少要混进车厂那是全无问题。他装作是朋友介绍来参观设备，准备改车的阔少，将整个车厂走了一遍。对方并没有可以隐瞒那辆红色法拉利的存在，至少现在还没有。他瞅着车子好奇地问了问情况，车厂那边语焉不详。好在他抄下了车牌，然后回头让自家伯伯找熟人在车辆登记里查了下，的确是严闻霄的车。
法拉利还没动手维修，依然是那天晚上撞过韩泽之后的样子，凹陷下去的车头、车盖到处都是痕迹，至于血渍之类，倒是已经擦干净了。车厂还真的算是挺负责。
不过，能够远远那么看看是一回事，要抵近了拍照取证却是另外一回事了。尤其是现在，王恒就在车厂外面，看着车厂一片风声鹤唳。关紧了大门，进进出出也谨慎了很多。似乎还把那辆法拉利挪到了一处仓库封闭了起来，不让外人看到了。
在原地等了一个多小时，韩泽和徐铁军就到了，三人会合后，王恒讲了自己所见所闻，和车厂刚刚发生的那番变动。王恒和徐铁军都看着韩泽，等他说话。
“这个什么泰远车行一直是做跑车修理和改装的？”韩泽问道。
“是啊。我问过，清河市又不大，里外里就那么点跑车，就这个厂干这个活最出名。那些好车的保养维护也基本在这里做。”王恒的功课做得很充足。
“人多不多？”韩泽继续问道。
王恒回想了一下说：“刚才进去转了一圈，看到了20多个人在干活。估摸着总共加起来，小四十号人吧。一半是技师，泰远车行还是有点来头，能让那么多清河市的富人家信任，把车送这边来维护，多少是有点背景。员工里面，应该也有看场子的混混吧。”
徐铁军泼冷水地说：“就算是正牌员工，整天干活，体力也熬出来了。车厂里到处是武器、凶器。”
王恒紧张地说：“喂喂，想这个干什么？难道还准备强行突入去取证？这个……”
韩泽无奈地说：“只要能取证，我还真不在乎到底是怎么干的。难道还要符合程序？我又不准备打官司。不过，真要打起来的话，回头就该把我送看守所了吧？这可是一劳永逸解决麻烦的好机会呢。”
徐铁军抬了抬眉毛说：“说的是。除非你完全不被发现。不过，现在看起来不太可能吧。”
韩泽想了想说：“王恒，铁军，恐怕得你们帮忙了。帮我引开他们，至少让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停着法拉利之外的地方。我潜入去拍照，拍完立刻走人。只要不被发现就没问题吧。”
韩泽还是有点紧张的。之前不过在医院的花园里，躲着别人的视线进行了一些小测试，他对自己潜入、运动和打架出拳的能力并没有完全熟练掌握，最多算是找到了点感觉罢了。不过，既然对方严防死守，恐怕也只有这样尝试一下了。只要不被现场抓住就无所谓，反正又不是准备打官司。这事情现在就是无头公案，让严闻霄出来道歉就行。
既然做了决定，韩泽和王恒、徐铁军稍微商量了一下就分头行动了。之前王恒已经露过脸，再去打交道反而方便。王恒直接问伯伯借来了一辆宝马m3，虽然是老款的车子，但维护得很好，说是去翻新、保养加上改装，绝对符合当下年轻人既要复古经典又不能不骚包的特性。王恒一个人开着车直接就到车厂前门，使劲按动喇叭。没多久，两个技工就跑出来问了情况，为王恒打开了大门。虽然现在车厂气氛有点诡异，但不能不干活啊。市长毕竟不能直接给所有技工发工资。
韩泽和徐铁军则绕到了车厂后面。
看着2米出头围墙，徐铁军咋舌道：“你真的要翻过去啊？这和学校那破围墙可不一样。”
韩泽笑了笑。移动技能点到了2，提升的并不只是移动速度，更重要的还是对环境的利用能力，以前容易打滑的地方现在能够稳稳踩住，弹跳、移动速度、爆发力都有小幅度的提升。虽然每一项只是提升了那么一点点，但组合起来却让韩泽能充分利用起来。他冲着徐铁军说：“没事，你在这里等我吧。现在这条巷子里没人，等一下翻出来的时候你帮我看着就好。”
徐铁军点了点头。他诧异地看到韩泽退后了两步，一跳，然后踏着墙面向上一蹬，手已经攀在了围墙上沿。动作驾轻就熟，好像练过许多次了。然后韩泽横过身体，世界就翻进了围墙，落地也十分轻盈。
车厂里有三间厂房，和一排办公室。王恒开进来的m3现在就在办公室门前停着。王恒正十分嚣张地和那些技师们讨论着改装方案，他不断拉过一个个技师，让他们仔细看维护得很好的发动机，不断给那些技师们发烟，短短几分钟已经和这边的人打成一片。吸引了至少十几个人的注意力。
韩泽的目标自然是厂房这边。三间厂房其中两间的大门都敞开着，里面可以看到正在整修的各种车子。只有一个仓库，大门紧闭，里面十分安静。
韩泽靠近了后门凑在门缝上朝里张望了一下。从这边看过去，厂房里似乎没有人。他对着后门上的挂锁看了一眼，挠了挠头，右手仅仅握住，使劲拉扯了一下。小号的挂锁用料少，当然结实程度也有限，而且，挂锁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韩泽虽然小小地有点作奸犯科的罪恶感，但想到自己的遭遇，他觉得似乎也不算是很过分了。说起来，也不造成太大的破坏嘛。
“全力一击！”韩泽激活了技能，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手臂涌出，他用力一扯，直接将小号挂锁扯了下来。掌心有点疼，他甩了甩手，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厂房。
第十一章 拍照取证
韩泽小心翼翼地朝着厂房前面走了过去，手里紧紧攥着数码相机。走到距离法拉利近一点的地方，韩泽发现隔着一排工具架，还有几个人围着一张小桌子在打牌。似乎是赌钱赌的挺大的，几个人非常专注，满头都是汗，都没什么声音。头顶也就一盏射灯打下来灯光，让气氛越发凝重。
韩泽越发紧张，他靠在货架的阴影里一步步挨近，看到那边一共是三个人。看衣着打扮不像是技工，倒像是专门看场子的家伙，想来多少是有些身手，或者就是很有几分勇猛。反正，似乎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家伙。韩泽将手机调到静音，然后向徐铁军和王恒发了条短信：“厂房里有人。”他只需要一分钟时间对车头撞击的部分拍照取证，他也不指望三个人会都离开，但如果只有一个，他应该还很有机会突然袭击一下来搞定的。打草惊蛇？那倒是无所谓，现在反正严家已经知道自己怎么都不会跟他们对付的。
徐铁军在后面的巷子里看到了消息，心里有些着急。而王恒在一堆人的簇拥中拿出了手机，扫了一眼短消息旋即就收进了口袋里去，脸色一点变化都没有。
王恒和周围的那些个技师打着哈哈，忽然说道：“我说，我说了那么多了，你们能不能弄啊？能按照我的要求搞出来，大概要多少钱？”
一个中年技师想了想，说：“能倒是能，可你这么一搞，花的钱不少，你的车子也未必能改到你要求的样子啊。不太划算。”
“你只管给我报价，到底划不划算是我的事。”王恒大大咧咧地说。
车厂从来就最喜欢这种不在乎钱的主。中年技师憨厚地笑了笑，说：“那敢情好。我们给你合计着算算看。”
“好叻，你们算，我随便走走。”王恒挥了挥手说道：“诶对了，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看着辆法拉利呢。再让我瞅瞅，眼馋得紧啊。……是在这边吧？”
他说着，就冲着关着门的厂房走了过去。
技师们并不太清楚为什么红色法拉利会被装进这间库房，只当作是车主不想招摇，而且反正这辆车短时间也没零配件去修，腾出工作区给别的车才是正常，浑没在意这件事。王恒轻松地走到了厂房门口，很是自来熟地就一把拽开了大门。
一道光线射进了厂房，正在打牌的三个人一惊，一下子都站了起来。
王恒清楚地看到了韩泽所在，却完全装作没看到。王恒掏出一包烟，朝着三人走去，笑着说：“别管我，过来看看那辆法拉利过过眼瘾。”
就在这时候，厂房后面的屋顶上传来沉重的咚地一声。穿着褐色衬衫的中年人冲着一个家伙努了努嘴：“小强，过去看看。”
王恒很诧异地说：“咦，啥动静那呐？”
褐杉男子不知道王恒的来路，但看他那副腔调也知道不是自己得罪得起的公子哥，连忙好声好气地说：“没事没事，小哥，别给我们添乱成不？车主怕惹眼，不给看。来来来，我们外面说话。”
王恒皱了皱眉头，说：“干嘛不让看啊，还没听说买了法拉利还要装低调的。”但他却也没纠结这个事情，就随着褐衫男子一同走出了厂房，还依依不舍地朝着那辆法拉利投去一眼。褐衫男子拉上了厂房的门，留下最后一个人在里面看着，自己则和王恒攀谈起来。
王恒递烟很是豪爽，似乎隐隐在打听法拉利车主的事情。但他的语气却更像是年轻人在找同样喜欢玩车的同好，一点都没有引起褐衫男子的怀疑。
不知不觉之间，王恒就和褐衫男子一同走到距离厂房有几米的地方，对厂房里的动静不再能掌握得非常牢靠了。
就在厂房的门重新关上的一刹那，韩泽就启动了疾速技能。在空旷的花园里，又不敢发动权力冲刺，疾速技能并没有显出多大的威力，但在这一刻韩泽仿佛化为一道虚影，直接闪身到了留在厂房内的那个家伙的身边。那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韩泽眼前就闪过了几行字，徒手作战技能生效，正面作战技能生效……韩泽再激发全力一击。虽然技能名称是全力一击，但韩泽还是稍微留了点手，一下子斩在了那人的后颈和肩膀的交接处。
那人直接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韩泽有些紧张，他俯下身子检查了一下，看的确没把人打死，只是单纯晕了过去才松了口气。他对打击力度的掌握还不是那么准确，部位就更别说了，还真怕一下子没准头把人给打死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韩泽赶紧拍了几张照片，各个角度都覆盖到了，尤其清晰的则是车头和车牌。虽然厂房还没动静，但韩泽立刻就闪身，从后门出去。这时候，另一个绕到后面看看没动静的车厂员工已经转回到了前面，完全没发现韩泽。
韩泽靠着墙，轻声喊了一下徐铁军。徐铁军一直在静静等着，立刻回复道：“赶紧，没人。”与此同时，徐铁军将早就准备好的短信发送了出去。
王恒一点都不慌不忙，一边冷眼瞅着车厂里的动静，一边记下了中年技师给他的报价，这才一脸思索状，钻进车子里离开了。一直到几分钟后，再次打开厂房大门，才发现有个家伙晕倒在了地上。
“照片拿到了？”在几分钟步程之外的一个路口，王恒接到了韩泽和徐铁军，连忙问道。他满脸都是兴奋，刚才的事情对他来说也算是少有的很带劲的事情呢。
“当然，”韩泽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叹了口气说道。
“叹什么气，拿到了证据就好。这下子严家躲不过去了吧？”王恒冷笑着说：“该是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韩泽说：“我可不是为了他们叹气。虽然是拿到了证据，但你不觉得我也做了不怎么光明正大的事情吗？”
徐铁军没有吭声，虽然支持韩泽，也知道这么做是无奈，但他的确对韩泽的行为有所担心。王恒却是一愣，旋即说道：“的确啊……不过，我们不是早就知道这点了吗？干嘛我们还要帮你？不仅仅因为咱们是好兄弟，也是因为我们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会做的最坏的事情，也不会伤害到没有伤害过你的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种事情，我们做起来完全没压力啊啊啊。”
王恒所说的话也打消了徐铁军心里的疑惑。的确是呢，如果不是他们果断采取行动，严闻霄绝对会轻轻松松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地就那么过去了，没有人会被惩罚，将来，会有更严重的损害。其实，要不是韩泽这次运气好，足够严重的损害已经造成了，而韩泽还不会得到最低限度的道歉和赔偿。人家不给，那的确只能自己去取了。
韩泽的眼前闪过两行提示：
恭喜玩家，与人物：王恒的亲密度上升为一颗星。
恭喜玩家，与人物：徐铁军的亲密度上升为一颗星。
韩泽这才发现，零实在是个很懂得什么时候闭嘴的家伙，他刚才在韩泽紧张无比地行动的时候，没有给出任何提示，保持屏幕的清洁，一点都没打扰到韩泽。不然，在做坏事方面是绝对新人的韩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发出点不恰当的声音，惊动了对方，那结果就没那么简单了。
当天晚上，承接之前的帖子，秦慕莲就发布了新的长文：“失踪的跑车”。图文并茂的文章并没有直接挑明车主身份，而是描述了车子在撞击事件之后的去向。事主一直到现在还没有露面，既没有道歉也没有反驳，这整个事情就越发闹大了。
看到新的帖子，结合当天在车厂的情况。严家和佟达都知道被人阴了，一方面，佟达觉得很不可思议，这帮学生居然那么有行动力，敢于直接潜入车厂，光天化日之下就拍照取证了，这可实在不是当下那些惯会嘴炮却不会有什么行动的学生们的主流风格呢。可是，同时，再次被严市长骂了个狗血淋头的佟达也被激发出了狠性。这个韩泽和他的同学实在是太胡来了，要是让他们这样下去那还了得，严市长不过是狼狈一些，可自己要压下去的事情办不到，一次次被揭开，搞大，这让向来顺风顺水的佟达情何以堪呢？
“小强，你去摸一下那个韩泽的底，尽快告诉我情况。这小子太不知好歹了，明天，我去会会他。你准备一下。”佟达吩咐道。
“好大，大哥，准备是谈呢，还是直接吓吓他们？”小强作为佟达手下深孚信任的干将，对佟达的路数很是清楚。
“看他是吃敬酒还是吃罚酒了。两手准备吧。”佟达哼了一声，冷冷地说。
“明白了大哥。”小强眼中闪过一丝利芒，愉快地离开去布置了。
佟达则是又叹了口气，在手下面前撂狠话容易，可要控制住局势，不进一步恶化下去可就麻烦你了。对方的性子那么硬，要是硬顶下去，难道他们真的敢宰掉那个韩泽不成？佟达知道，纵然有一个市长为依靠，他也绝对不敢这么干的，那可是终生受制于人的把柄，随时可能让自己灰飞烟灭。
明天，还是以说服为主吧。佟达这样决定。
第十二章 方便面大作战
除了证据链渐渐完整了起来，韩泽觉得自己最大的收获还是刷了不少经验和熟练度。击倒那个留在厂房里的家伙，零给了他5点经验。这让韩泽喜出望外。这毕竟是不能杀人放火的时代呢，不干掉就有经验这种事情，韩泽之前都没想过。
为什么技术性击倒也算经验？零的说法是：“你看现在网游都那么和谐，干掉了说是重伤，我也要符合所在地区的主流观点嘛，这也算是与时俱进吧。再说，击倒和击杀只是个判定罢了。你要是真敢干掉那家伙，经验要多好多呢，还有成就哦。”
零还是在诱惑韩泽，但韩泽相当不以为然。经验不是这么赚的。但现在一条证据链差不多算是齐全，韩泽的逼严闻霄公开道歉的第一步已经落子，他还真的闲了下来。
上课的时候韩泽也没忘了在系统中签到，拿经验奖励。累积的奖励对成就系统系统一样有加成，别看5%不起眼，但要是累积到后面还是相当可观的。
“零，我说现在我做点什么来升级比较好啊？”
“各种很基础的事情都可以哦。比如……你好好去和你的女朋友泡着吧。把她推倒了你直接升到5级还有经验剩下哦。而且，系统不会贪污你经验的，哪怕你现在5级封顶，多余的经验也会帮你存着。你只要交了新手任务立刻就加上去啦。”
“不是暴力就是色情……你这是摆明了把我往沟里带啊。”韩泽嗤笑着。
除去级别经验，技能经验同样收获不小。移动（中级）那冗长的经验条爬到了12/200，全力一击（初级）现在有39/50，虽然大部分是之前自没什么目标练的，但逼近40点经验还是让韩泽看到升级的曙光。这种战斗技能，只能随着平时的使用慢慢来了。韩泽一点练级的动力都没有。倒是前后几次取证，以及制作演示视频来还原真相，几乎一下子就将“调查”这个技能的经验刷到了46/50，升级在即。
本来韩泽还因为技能实在是很好练而沾沾自喜，没想到零立刻就一头冷水泼了下来。技能经验是按照难度来计算的，一开始因为用户自身的技能有许多是超过系统设定的难度的，会有一个飞速的补偿期。因为无论做什么其实都可以算是越级在使用技能。比如三维演示图这个技巧，应该算是调查（高级）这一档匹配的技巧，现在自然是有相当多的加成奖励。等真的将技能提升到高级，至少在便利店门口查看那些簇新的地板和护栏，就完全不加经验了。
移动（中级）这个技能则是介于提升和补偿两个阶段之间。真说韩泽的身手，身体条件，能翻越的各种障碍，能进行的运动方式中间有相当多都是中级、高级对应的技能，甚至还有移动技能刷到最高级之后才会出现的分支技能里的项目，经验奖励肯定是有的。但是，移动（中级）同样以相当微妙的方式，让韩泽在进行低难度的移动和翻越的时候比平时更轻松裕如，消耗更少的体力和精力。
经过这么一番解说，虽然稍微有点丧气，但韩泽对“零”的了解加深了不少。
躲在寝室里一边吸溜着方便面，一边看着网上发布的图片引起的轩然大波。还不止是这些文章和图片，韩泽甚至自己做了一个演示图，计算了当时车子达到的速度和造成的破坏。法拉利毫无疑问是超速了，以当时的情况来说，开车的严闻霄是不是保持着清醒恐怕都是个问题。有没有酒后驾驶什么的呢？反正，秦慕莲写的配套文章里，给所有人留下了充分的想象空间。
连续几波披露，已经在网上引起了相当不小的反响，但这一次要删帖子就没那么容易了。还是秦家的关系，当网站方面和一些合作伙伴知道这事情将秦家的小公主卷在其中，立刻就调转了口径。要删帖控制传播想都别想，最多第一时间处理过激的言论，不会刻意去推广这事情，已经算是很给佟达和严家面子了。
韩泽和秦慕莲并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他们都有些着急，2天过去了，虽然事情是闹大了，但严闻霄还是完全没有要冒头的意思。对韩泽来说，时间更拖不起，新手任务的时间只剩下了10天。
徐铁军和王恒还在外面跑，王恒仍然想要摸清楚到底严家是什么意思，严闻霄到底在做什么。徐铁军则很淡定地上课下课，帮王恒点到。
秦慕莲忽然打来电话：“出来吃饭吗？西区食堂怎么样？”
韩泽看了看寝室里的状况，挠了挠头说：“你来我们寝室吧，王恒和徐铁军一会就回来了，我们得商量下下面怎么办。先过来再说，或者就在我们寝室凑活一顿？”
“哦，那好吧。我带点吃的过去。”秦慕莲很愉快地说，然后就挂上了电话。
韩泽的确是有点担心，一开始他们几个都觉得，这么大张旗鼓地一闹，严家怎么都该有反应吧？当然可能不是那种直接让他们达到目的的道歉，恐怕怎么也不可能是严市长自己出面来解决，那好歹也会有个代言人吧？哪怕来威逼利诱一番，也是个态度啊。可现在两天多过去了，他们的进展极其顺利，但严家完全没反应，不接招。之所以他们这么折腾，还是因为这个事故已经没办法通过正常的渠道送上去，并且还能引起严市长或者别人的注意了。韩泽也不愿意因为自己这点小事，把秦家、王家背后的大人扯进来。这点小事，完全不值得的。那接下来又要怎么办呢？他们还是得商量一下再说，说不定能有什么主意。
韩泽紧张地在寝室里来回踱步，忽然，眼前跳出了提示：
恭喜您，获得了成就：“步行：20公里”。获得经验50点。
“这是你的一小步，是不是人类的一大步就不知道了。”
咦，韩泽一惊。加上击倒那个某某的经验，似乎经验条一下子爬了老大一截呢。每一级的升级经验都是前一级的1.5倍。今天获得的55点经验瞬间填满了三分之一还多的经验条。
“这样也可以啊。”意识到今后可能得长期靠着成就系统来获得经验的韩泽，瞪大了眼睛问道：“你还带计步器的？”
“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零不满地反驳。“20公里就是20公里，一米都不会差的。看起来你要是每天多跑跑，绝对有好处。走路和跑步都算步行的哦，可惜你没跑马拉松的体力，不然现在你跑一个马拉松，够让你再升一级。”
韩泽一开始还当是开玩笑的，但现在如果走路这种事情都能有成就，那他的确得好好规划自己日常做些什么。既要能够不断加强自己，又要能够不断刷成就。每天跑步说不定真是个好主意呢。
“还有什么可以刷成就啊？现在知道技能好用，属性也好用，真的就有点迫不及待了。”韩泽现在已经知道零绝对是个诲淫诲盗的坏家伙，但升级的感觉，那种掌握力量的感觉实在是让人情不自禁。
“有啊，你多吃点方便面也行啊。”零不以为然地说。
“咦，真的行？”韩泽听得出来，零很鄙视他不肯去快速地把和秦慕莲的关系推进到一个新的阶段，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但这倒是很符合韩泽现在的状态，他能够做的不违背良心的事情实在是不多呢。
“不是吧。可以是可以，不过靠方便面升级也未免太悲催了吧？”零哀叹道。虽然他们都是随即抽选被分配给那些好人，但偶尔碰上韩泽这样的也很让人纠结啊。
其实，这个成就还真是刷成就的好办法呢。这个系列成就的名称叫做：“悲催的方便面君”。泡方便面积累1点，要是同时吃掉自己泡的，可以再积累1点。属于一个方便面可以积累2点数据的划算成就。但这个成就一路下去的奖励实在不怎么样，比起步行系列成就要少一些。第一阶段的20包方便面的成就，只有30点经验。之后一路发展下去，都比同等其他成就少40%的经验奖励，哪怕到最后奖励的头衔和物品，实在也只是鸡肋罢了。这是系统最近20年里增补的成就线，目前只有不知道哪里的疯子做到过5000包方便面的成就……然后那人就挂了。虽然并不是吃方便面吃死的，但系统们普遍觉得这应该有关系。方便面是非常低端的食物，到了玩家级别高了之后，压根就没多少补充体力的功能，基本只能为了刷成就而刷成就。
尤其是在现在，韩泽可是有地域标签的效果，进食有0.5%几率食物中毒。在没有减少这种几率的属性、装备、称号生效的时候，刷这个成就还有赌运气的成分。反正，无论如何，零都不觉得那是个好主意。
“先试试看好了。我又没准备一路刷下去。再说，我的运气不会那么糟糕吧。对于那些纯窝在家里的宅男来说，刷到5000点比较难，可难道我不能请别人吃方便面吗？别人吃方便面难道我不能很狗腿地上去帮忙泡吗？这里可是男生宿舍……要是整栋楼的面都让我来泡，那个什么5000包的成就似乎不用很久就能刷出来了嘛。再说，我又不是冲着这个去的，最多是解决现在升级乏力的问题而已。”
韩泽这么想着，然后立刻付诸行动……
第十三章 威胁
没多久，秦慕莲就提着两大个塑料袋到了韩泽的寝室。她能那么干脆地答应下来也不是没原因的，在男生寝室里，韩泽、王恒、徐铁军他们三个所在的房间非常干净。还有个室友名叫赵郁，比他们大一届，这一年都在外面实习工作，他们大概两三个月才能见得着一次。基本上，寝室就是韩泽他们三个人在，活动空间也不缺。
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秦慕莲居然去学校后门出去的街上买了鸭脖子、鸭掌、干丝，还让小吃店炒了一盘手撕包菜，荤素搭配，加上几罐啤酒，可算是少有的丰盛了。似乎他们过来不是为了开会，而是来庆祝些什么。
“咦，你准备了那么多泡面干什么？”秦慕莲看着韩泽在桌子上摆开了几包泡面，不解地问。
“主食嘛。”韩泽笑了笑说。“先打点底，然后慢慢聊天喝酒。他们反正就快回来了。”
王恒和徐铁军很快就都回来了，他们却没有秦慕莲那么诧异，虽然帮他们泡面这事情有点怪异。但他们几个互相之间也不讲究，王恒和徐铁军只觉得这是韩泽向他们表示感谢的一种方式。
王恒在外面跑，使劲灌了两罐啤酒下去才算是缓了过来，一边扒拉着方便面朝嘴里塞，一边咕咕哝哝地说：“严闻霄估计现在够郁闷的，里外不是人呢。今天总算是有人堵住了他，让他大大地吃了次瘪。”
“哦？怎么回事？”韩泽问道。
“现在消息放出去了，引起的反响也不小。我找了个在《清河晚报》的学长，把肇事者就是严闻霄的证据给了他。是公安的车牌查询系统的截屏，还不会暴露我。学长觉得是个好题材，再加上我煽动学长为师弟争取公平，他就去了。严闻霄直接被他堵在了办公室，哈哈，笑死我了。那家公司还以为他们是去采访严闻霄挂名的一个项目呢。”
王恒的心思很野，但的确很有用。他们通过网络向严家、严闻霄施压，虽然声势是挺大，但的确有些不痛不痒，严家虽然感觉到压力，但也可以淡然处之。毕竟网络在清河市的影响主要集中在青少年，并不怎么主流。可撺掇《清河晚报》去采访、报道，那就完全不同了。
《清河晚报》可是清河市影响力最大的媒体平台，在本地父老乡亲们中间有着相当的公信力。《清河晚报》平时还是很听招呼的，一般来说不会让本地政府部门难做人，但这种听招呼也是有限度的。虽然是地方的报纸，但《清河晚报》并不属于清河市直接管理，而是省里的媒体集团汉江传媒产业集团旗下。当时为了打造汉江传媒的品牌，省里将几家地方报社一起并入的时候，清河市的领导班子觉得是个好消息，和省里搭上了直接的关系。可没想到，自从汉江集团分管各城市的晚报业务的副总岳太华上任以来，《清河晚报》的听招呼有着越来越平等的态度。他们听招呼是服从地方需要，不给地方行政治理添乱，可要是偶尔有不服从的地方，却也拿他们没办法。岳太华是个有新闻理想的中年，虽然在官场商场都磨砺了性子，但并不代表所谓的新闻理想就磨灭了。他主宰不了省一级的总体宣传方略，但将自己的新闻理想下放到自己直接管理的报纸却没有任何压力。而且，这家伙非常护短，只要不是出了太大的乱子，基本上总是能给属下摆平。《清河晚报》现在一直以市民的喉舌自居，再加上严闻霄的这次事故已经闹开了，他们是从网络上得到的消息才开始关注的，和是不是配合地方一点关系都没有。
严闻霄也知道情况严峻，不敢怠慢，在《清河晚报》的记者离开之后立刻就给父亲打了电话。然后三下两下的，佟达又一头冷汗了。他正在前往清河大学的路上，正准备找韩泽好好“聊聊”，没想到就这么点时间里居然情况又有变化。
佟达立刻打电话到《清河晚报》的总编办公室，找他相熟的副总编谭玉鸢，想要稍微控制一下。没想到，谭玉鸢报之以苦笑，说：“老佟，这事情我做不了主啊。而且你说得有点迟了。刚才，集团那边打电话过来问这事情，还问为什么我们没抢先报道。老钱很恼火呢，已经让那个记者准备至少一个版，还要准备后续报道。”
佟达一听，心里瓦凉瓦凉的。这可是一副死磕的模样了，《清河晚报》难道真的有这样的勇气，这样的后台和严曜武对着干？他们在清河市还要不要干了？还是说，他们已经有了其他方面的依仗？佟达想了想，觉得还真是很有可能。严市长掌控清河市以来，政绩是做了不少，但得罪人的事情同样不少。佟达心里明白，严曜武自己对撞到个把人这种事情并不放在心上，有其父必有其子，这父子两人都不是什么善茬。他现在烦的仅仅是事情闹大了会影响他的仕途。这对做事不择手段的父子，为人阴狠，手段又苛刻严厉，想把他们整下去的人大有人在。而且，说不好是那边的人比较正义一些呢。《清河晚报》要是得到谁的保证，加上集团方面的声音，和严市长对着干绝对是可能的。
谭玉鸢见电话里冷了场，有些无奈，想了想之后说道：“老佟，你也别太操心这事情了。要是你能搞定事主，我这边再帮你说说，说不定能压一压。毕竟，没了事主，这事情就好办了。”
谭玉鸢的意思是，新闻热点现在就是跟出来的。别看现在网络上议论得热闹，只要一两天没有新消息跟进，热点立刻就消褪下去了。《清河晚报》要是采访不到韩泽，他就可以说都是编摘的内容，不适合使用啦之类的理由，搪塞几天。然后这个问题自然就解决了。
佟达心里一颤，要是能说服韩泽那还好，要是说不不了可怎么办？难道自己还能非法拘禁他几天么？威逼利诱要是都没用，他又要怎么处理呢？他现在开始后悔当初严家让他处理事情的手尾的时候他居然那么轻易就答应了下来。这事情越发难缠了，搞不好自己就得栽在这事情上。
就在车上的时候，佟达立刻就给严曜武打了个电话，将谭玉鸢的说法那么一提。让他没想到的是，严市长考虑了不到半分钟，就明确指示，最好能在韩泽身边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操作。他的那些朋友能量可观，秦家那些弯弯绕绕的力量已经动起来了，王恒家里是没利益冲突所以没兴趣搀和，不然他现在也足够被动了。严曜武其实也有些后悔，自己一开始就不该那么处理，现在这情况是越来越复杂了。可是，现在要他低头，那他这个市长的威信怎么办？
佟达结束了和严曜武的通话之后，长叹了口气。这时候，他刚刚好来到了宿舍楼下面。
在不远处的长椅上捧着本书装作学生的小强连忙凑了上来，说：“大哥，他们几个都在里面。”
“你上去敲门，请韩泽下来聊聊。就他一个。”佟达阴沉着脸说道。
“好。”小强看到佟达这幅表情，吓得话都不敢多说，连忙钻进了宿舍楼。
韩泽看着大家纷纷揭开方便面的盖，眼前跳动的是专门开出来的成就进度提示。虽然成就系统现在是不能直接打开看的，但让零临时做个提示的功能完全没难度。同时，韩泽还发现自己的烹饪技能不断在提升。他心里那叫一个纠结啊，烹饪技能居然做方便面也算啊。
零大概是察觉了韩泽的心思，提醒道：“方便面是最低级的食物制成品啦。刷到30点就没经验了。到20点以后，估计就是要好几包方便面才能提升一点技能。到时候，你可以在寝室里搞搞烧烤啊，水煮蛋什么的，虽然简单，但好歹还有经验啊。”
韩泽暗自擦汗，心里默念道：“你能不能说点不那么坑爹的？”
大家都在闷头吃着面，咚咚咚地门被敲响了。韩泽奇怪地打开了门，看到一个陌生的，衣着有些不伦不类的青年站在门口，对他说：“韩泽，我们老大在楼下，请你过去说个话。”
韩泽皱了皱眉头。大家都听到了，寝室陷入一片安静。韩泽笑了笑，冲着来报信的小强说道：“好啊。稍等，你先下去吧，我就来。”
他一点也没有感到局促，当着小强的面关上了门。
“那边，终于有反应了么？”他淡淡地笑着，对大家说道。
“是谁？会不会有危险？”秦慕莲关切地问，她一把揪住韩泽的衣服，满脸都是担心。
“在学校里，他们不敢做什么的。”王恒冷笑着说：“这么找上门来，无非是显示一下，我们的情况他们尽在掌握，过来吓吓我们。要是我们不再坚持那就没事，不然嘛，他们会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了。”
韩泽坦然地说：“我去聊聊。不过……我开着手机，这总可以吧。这才是直接证据呢。”
“小心别被发现。”韩泽的反应让王恒一惊。他连忙道：“有点危险啊，要不还是算了。要是被发现，这个情况就严重了，对方来的绝对是有点关系的人。”
韩泽长舒了一口气说：“还好你们都有点来头啊。我不用操心你们就最好了。放心吧，我要一个公平，而且，我已经用了不那么合理的手段了，再缩回去也不会变得更好的。”
第十四章 颠倒黑白
佟达看着韩泽从宿舍楼里走出来，面无惧色，目不斜视，对边上几个一看就不是善茬的家伙一点畏惧都没有。佟达暗自摇了摇头，这个韩泽不是好打交道的人，想要威胁他恐怕不那么简单。佟达微微一笑，递过一支烟，说：“初次见面。我叫佟达，就是个跑腿的。”
韩泽抬了抬手，婉拒了香烟，说：“请问，佟先生找我是做什么呢？”
佟达笑着说：“哦，也没什么大事。我想，有关你在网上发布的那些事情，恐怕是有些误会。严公子觉得他自己直接过来找你可能会激化情绪，没办法解释清楚，所以让我来和你说说。事情何必闹得那么僵呢？”
从走出宿舍楼的那一刻起，韩泽的电话就是开着的，将周围的声音巨细靡遗地传到秦慕莲的手机上。秦慕莲则一直开着录音功能。韩泽一点都没去碰手机，也一点都没有紧张心虚的表现，佟达只觉得韩泽平静、成熟得让人担心，却也没怀疑他居然是开着录音来的。
韩泽知道，进入到话题，每个点滴都是极为重要的证据。他要想方设法让对方说更多的内容出来。
“没误会啊。我和女朋友从便利店出来就被车子撞，我直接摔进了店里。头部、背部受到冲击，侥幸没有瘫痪。但醒过来之后发现，没有立案，没有事故处理意见，也没有人上门来说个调解方案，好像这事情没发生过一样。这怎么可能是什么误会呢？”韩泽淡淡地说。“我只是个学生，我也不知道这种事情，尤其是牵涉到市长公子的事情到底该找那个衙门，或者说，哪个衙门敢处理这件事情，所以我只好广而告之了。你看，还是很有效果的，你不是来了吗？”
“你凭什么咬定是他呢？”佟达哼了一声。这也是他们这边非常怀疑的问题，要说韩泽有气难平，公布事故经过那还好说，可几乎从一开始，他就咬定了是严闻霄干的，一系列的出手非常有针对性，这才让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凭什么他知道是严闻霄呢？这不科学啊。
“你太低估市民们的八卦水准了，法拉利这种东西，在清河很难找么？”韩泽冷冷一笑说道：“只要有一个人记住了车牌就好了。”
佟达无力反驳，这的确是个问题，而且还真是死无对证。要是一开始就破坏了韩泽的怀疑那还好说，可现在人家都有证据链了，哪怕有破绽也足够了。韩泽并不是要打官司呢。
“唉，这真的是误会。严公子在公司里也算是很受老总器重的人物，而且，毕竟还年轻嘛。本来出来散散心，出了事情说开了就好了，他没经验，出事了立刻打电话叫我帮忙处理。可我还没赶到，你就已经被你的同学送到医院了。严公子本来想第二天就去医院看你的，可公司的事情堆上来，他第二天一早就要出差了。本来我看你还昏迷，就想等你醒了再说，该赔的赔，难道糖糖清河市市长父子一家还能赖一个市民不成？可这也太神奇了，你醒的太快了。我去医院问过，院方也觉得不可思议啊。你一心认定是严闻霄撞了你，肇事逃逸？不是这么回事，只是大家没有正正经经接上头，产生了各种误会而已。
韩泽哼了一声。这个佟达颠倒黑白的能力还真是厉害。这番说辞也真是够忽悠人的。
“那你现在的意思是，的确是严闻霄干的咯？”
佟达叹了口气，果然，韩泽敏锐地意识到了他并不是来澄清的。证据确凿之下，澄清也好，辩解也罢，那都没什么用。只有想办法绕开这个命题另辟蹊径，才能将这个死结解开。但是，韩泽还是将话题一下子拉了回来。
“是的。严公子一时不小心，他对这个事情也是非常歉意的。只是误会越来越大，他也越来越不方便出面。现在传媒发达了，没想到就那么几天，事情就能传到这地步。小兄弟，你也够能的啊。”最后那句，佟达加重了点语气，显然是想充分表示自己的不满。让自己多增加几分威势。
韩泽可不吃这套，轻飘飘地反问道：“哦？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处事才正确？找准严市长的车子拦车喊冤？还是做个横幅去市政府门口？我只是个小人物，只有上网不怎么花钱。”
佟达愣了下，笑着说：“好吧。这样，这事情就到此为止。你呢，也别再继续嚷嚷。大家都有难处，都有不得已的地方嘛。这事情已经挺大了，严公子的名声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他也很难办的，毕竟也是前途大好的青年嘛。不管是商界还是政界，名声这回事都是最大的财富。不过之前是误会，严公子也不会和你计较这事情。你的医疗费和其他费用，一次性补偿你20万。你觉得如何？”
韩泽觉得，面前这家伙实在是太能了，居然颠倒黑白到这个地步，好像是自己散布谣言中伤严闻霄似地。韩泽淡定地摇了摇头，说：“我唯一能接收的条件，是严公子公开道歉。”
佟达一哆嗦，将手里的烟拧成一团。他脸色铁青，满是阴狠的神色，说：“小子，我说了，这是误会。”
“严公子开车不当，撞进了人行道，撞到了我，这是事实吧？”韩泽说：“我不管他之前是为了深刻而开快车，之后又是为了什么而没有及时道歉、赔偿、理清责任关系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只需要他为了开车撞到了我这件事情道歉。这很过分吗？”
这一点都不过分，佟达自己也明白这点。韩泽的脑子很清楚，他知道之前之后对方都可以有无数托词，但唯有这个事情本身，一点疑问都没有。但是，佟达也同样明白，想让严闻霄向韩泽道歉，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严闻霄对于父亲这几天里要他深居简出，不准出去玩了这点都很难忍受，更不要说向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子道歉了。要是严闻霄愿意道歉，第一时间让他发个声明，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哪里还用得着他出面。
佟达叹了口气，示意小强递上自己的名片。他说：“你好好考虑考虑吧，条件什么的，你想到了和我提。小子，理智点，这样犟，对你也没好处。”
韩泽不置可否地嘟哝着：“不送”，转身就走回了宿舍楼。
回到了寝室，韩泽长舒了一口气，说：“妈的，真是紧张，就担心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了。”
“哈哈，”秦慕莲笑得很大声，说：“没看出来呢，没想到你演技真不错。”
徐铁军担心地说：“你这么得罪他们，会不会有事啊？”
韩泽摇了摇头，坦率地说：“不知道。”他问道：“那个录音怎么样?”
秦慕莲说：“还行，有点模糊，杂音也很多。回头我倒进电脑折腾下，至少能保证听清楚。”矢志要当个好记者的秦慕莲，对这种录音的处理还真是有心得的，她如此一说，韩泽自然就可以放下心来。
王恒表功式地笑着说：“刚才在qq群里说，有校外的人过来找你麻烦。同学们还准备过来给你撑腰呢。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了他们不用过来。”
韩泽笑着说：“大家都是好样的。这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他想了想，说：“要不我给大家泡面吧？”
大家都是一怔。徐铁军笑了出来，说：“好点子啊。”他转头就将韩泽的话打在了qq群里。同班同学之间的交流其实本来就没多少功利的元素在里面。现在的大学里，大家平时聚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太多，看一个人顺眼就是顺眼，不顺眼就是不顺眼。韩泽一直就是那种让大家都知道，却未必太放在心上的人，一些同学反而对于韩泽能和秦慕莲在一起是各种羡慕嫉妒恨。这一次韩泽遭遇事故，反而是全面提升了他在同学中的存在感。不过，进一步要怎么交流，现在大家都没谱。所谓的泡面作为感谢，既是一种姿态，却又惠而不费。委实是个不错的点子，几分钟的时间里大家哈拉一下，嘻嘻哈哈就过去了。
谁能想到，韩泽这是为了刷成就刷经验呢？同宿舍楼的同学们有的马上就过来了，韩泽也不多废话，自己寝室加上隔壁寝室借来的暖瓶，一下子去打了8瓶开水。有其他不怎么熟悉的人过来凑热闹他也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就是泡个面用点热水么？能有多大的事情？前后打了三次水，韩泽一个小时就把泡面的成就刷到了50……
20包泡面30点经验，50包泡面60点经验，韩泽瞬间将经验飙到了145/150。但接下来上哪里去找这5点经验升级呢？再要刷50包泡面，凑到100包的成就吗？虽然也不是不可以，但不管怎么说方便面吃多了没好处，不管是自己还是别人。韩泽纠结了一下。
第十五章 新情况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刷刷经验也没什么不好，韩泽这样想。不过，心里那点不甘，不舒服的感觉，却在他强做出来的微笑底下酝酿着，奔腾着。这个佟达算是什么人？不过是给严家跑腿的家伙而已，当然，相比于他们这帮学生，他很有钱，在清河市有足够的势力让他能说出那些话来。对他来说，这应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以前不知道有多少事情是这么做的，之后恐怕同样会是如此。或许，会因为他这么个不巧没挂掉却又不肯妥协的家伙而更小心谨慎一些，或许会在赔偿方面更主动一些，防患于未然。是的，防患于未然，不是因为他们觉得错了，而是因为避免更大的麻烦。别人的生命、健康、未来，在他们眼里本就是无足轻重的事情。
可是，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他需要的并不是赔偿，只是一声道歉，一句解释而已。严闻霄因为自己的过错几乎让自己丧命，他险死还生之后，要求一句道歉，过分吗？
韩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他此刻已经非常肯定，自己绝不会妥协。他一定会坚持到底，当一块能够磕掉严家大牙的小石头。和零绑定，他仍然有些忐忑，不知道到底最后会是好事还是坏事，但至少现在看起来，让他有这样的机会。
秦慕莲觉察到了韩泽心里有点事，索性就在他们寝室呆着，故作乐呵呵地看着韩泽为络绎不绝跑来他们寝室就为了让韩泽来泡个面的同学，偶尔跑出去帮忙打水。秦慕莲一直都知道韩泽为人不错，但看这次他搞出“泡面报恩”的戏码来居然有那么多人来捧场，才知道他在男生中间的地位实在是不低。韩泽家境并不好，平时绝对没有请吃请喝的事情，但别人的饭局、邀约，他也很少去蹭，算是过得非常自我。除了偶尔会邀请秦慕莲，以及拉着两个寝室的家伙一起“联谊”，他并不是特别活跃的家伙，多数时间都在图书馆，或者索性去附近的几个小区，帮着老爸的工程队做点手工。很难想象，韩泽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交到那么多朋友。
“觉得奇怪？”徐铁军看出了秦慕莲的疑惑，笑着说：“韩泽比学校的物业管理部的人强多了，基本上楼里各种水电线路出问题现在都找他。读书能有多忙啊，他一般总能很快搞定。一次两次没什么，但时间长了，偶尔还因为管子和电线搞得一身脏兮兮臭烘烘的，他也不埋怨。这种人情大家都记着的。”
秦慕莲征询地问：“我闯进你们班会让你们不要给他募捐了，是不是很冒失啊？”
徐铁军耸了耸肩：“也没有吧。有几个女生大概不太甘心，但她们没有你那么直率，不在于他的经济条件和家里的情况。就算有好感也没说出来。男生么，你懂的，虽然是各种羡慕嫉妒恨，但最多也就是事后敲他几顿。大家都为他高兴呢。”
秦慕莲脸上发烧。这是不是忽然就从朦朦胧胧的暧昧一步走到了被大家祝福？这步子断然是快了一些呀。
徐铁军忽然说：“录音的事情，先别放出去。”
“咦？”秦慕莲疑惑地问：“这可是很有力的证据啊。只要放出去一定会被传播开的。”
“我们没有证据证明这个佟达和严家有关系啊。这么放出去，不管是谁只要说一下质疑，那对方直接让公安介入就行了。造谣、诽谤，这种名头我们顶不住的。”徐铁军解释道：“当然，知情人都知道这是对方瞎掰，可知道佟达和严家的关系的，都不会站出来帮我们证明。那些看到音频和图片放出来会支持我们的，都是草根，大部分是学生，少量社会人士……网络上的情况来看，本地的有名有姓的人不多，这些人都没办法佐证佟达和严家有关系。现在放出来，那就是我们自己断了这条路。”
秦慕莲严肃了起来，看了一眼韩泽。韩泽在上楼之后听了遍录音就沉默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难道也是想到了这点？
徐铁军淡淡地说：“你别把韩泽想得太聪明了，他未必是想到了这个，只是单纯担心你，还有我和王恒。他自己没有录音，这个操作只可能是我们进行的，录音一放出去，不管结果如何，我们就都是韩泽的盟友，利益相关方，完全站到了严家的对立面。严家有佟达这种狗腿子，他当然会担心。这就不是光靠脑子能解决的事情了。”
秦慕莲苦笑着说：“亏我还是想当记者的，想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你倒是很有狗头军师的样子嘛。”
徐铁军淡淡地说：“我也是需要靠自己打拼的人，难免会想得多一些。”
秦慕莲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韩泽。韩泽还真是挺幸运的，有这么一群兄弟。
既然被这么说通了，之后秦慕莲就再也没提起录音的事情。接下来怎么办，就再看着办了。送秦慕莲回了寝室，韩泽才和王恒、徐铁军开始研究接下来的行动。
徐铁军对此已经有了腹案，说：“不管怎么样，佟达说的话都是很有力的证据，只是不能现在放出来而已。现在有几条线索，一个是便利店那边不知道是不是有录像资料。一个事继续在网上造势，要逼迫严家出来道歉，势头要再足一些。另外，如果能证明严家通过佟达来威胁，那这段录音就能发挥充分的作用了。但这可不容易，佟达也算是地头蛇了，手底下的人不少。他的确会去找严曜武汇报，但次数不会多，我们不可能一直盯梢，而且，监控市政府……这个，好像情节也很严重啊。”
王恒有些不耐烦，说：“老徐你就是这个慢吞吞的性子，有什么招数，你就说出来。这种事情你脑子清楚肯定都算计明白了，我们照着来就行。”
韩泽笑着说：“是啊，铁军，你觉得怎么安排合适？”
“双管齐下。”徐铁军的声音铿锵有力：“一方面要造势，网上的推动和发布不能停，不然，秦慕莲的那些师兄弟们帮忙坚持着不删这些内容就白费了。索性把内容扩大化，把严曜武、严闻霄的荒唐事捅出来，不必做得多扎实，多无懈可击，一些事情只要把内容整理了放出去，自然就能借着之前的事情起到效果。另外，就是要证明佟达和严家的关系了，盯梢这回事我们是做不到，但可以摸摸看他日常的行动，然后再看怎么处置比较方便。王恒，要不这个事情你去？”
徐铁军的算盘很清楚，王恒虽然有些大大咧咧，不注意细节，但只要答应下来还是会认真去做的。而且，他好歹也是官二代的身份，就算被发现也不会怎么样。
王恒正待答应下来，韩泽插嘴说：“这个还是我去吧。王恒你和铁军把那些材料准备好就行，一些数据啊资料啊，恐怕还得你出面找关系才能搞得定。”
徐铁军的眼睛眯了起来，看向韩泽。韩泽的神情平淡坚决。徐铁军点了点头，也就不坚持了。他知道韩泽已经明白了盯梢监控这种事情的风险，觉得不应该让王恒去冒险。这种业务大家都是生手，一旦被发现，被逮住，那恐怕就是一顿好打。
“嗯，那你自己小心。”徐铁军叮嘱道：“到了比较偏的地方随时开着手机，通话费什么的别操心了。班里的捐款大家没拿回去，要是被你家秦慕莲吓到可就太没面子了。这部分钱就转过来当调查经费吧，我给辅导员打个电话。”
韩泽爽快地点了点头。徐铁军做事的风格，他和王恒最熟悉不过了，能够在前面准备好的事情，他肯定都已经料理清楚了。如果没有得到辅导员以及班里干部的首肯，他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既然同学和老师都默认将这些钱给自己支配，那用来当调查经费肯定要比请大家吃饭来得实惠。而且，说实在的，也就3000块出头，他们虽然不知道调查这回事到底有多烧钱，但光是交通、吃喝、通讯三块最基本的花费加起来就不少了。
“对了，你知道那个佟达在哪里落脚？不然我们从哪里开始跟？”韩泽问道。
徐铁军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说：“当然，刚才你送秦慕莲回寝室，我就已经查好了。”
王恒一直在刷着**，此刻忽然插了句嘴：“这家伙可瞒不住什么，地头蛇么，就得别人找得到他才能开展业务。”
徐铁军哈哈笑着说：“是啊，他每天下午都会在春都茶舍坐两个钟头，除非是什么大人物召见，不然雷打不动。就算有事情，那边也会有人留守，之后他也一定会过去交待。从做一个地头蛇来说，他可不仅仅是称职而已，业务熟练，而且很勤奋。”
韩泽点了点头。徐铁军的言外之意他领会了：这个佟达，并不仅仅靠着严家的照顾上的位，自己的处事也很有一套。所谓的地头蛇，总要解决各种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求上来的事情。能够每天在茶舍坐镇是个姿态，表示他一直都有心等着别人去找。而没有顾客盈门，搞得他干不了别的，则证明了他早就在圈子里打下了规矩，一般的事情别人不会也不敢去找他。或许是因为未必付得起要他出面的代价。能够拿捏好这里面的分寸，这个佟达绝对是个不好对付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