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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四海同家     从战士到将军txt下载     从战士到将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91回 叛国者(二十四)苏国美女

    说来也怪,在刘宏参加完B团的评功评奖大会后,他发现保卫股的人,没有再盯着他了。于是他大胆的坐上了,开往天然洞穴的汽车,他要看一看,他的那些宝贝是否完好无损地,在那里等着他。

    现在的季节,已经是隆冬了。车上乘客的衣服十分笨重,坐在座位上时,好比一床棉被堆在那里一样。刘宏jǐng惕的打量着,车上的每一个人。这是一辆“黄海”牌大客车,车上有三十多个座位,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后,确保无人在注意着自已,刘宏在天然洞穴的山下下了车。

    刘宏上次来这里时,差不多有半年多了,那时山脚下,还没有开垦出耕地,路很是难走。

    今天刘宏发现,原来的山坡和小路的两旁,已经让人开垦出来,虽然没有种上粮食,但是可以想象到,明年开chūn,这里一定是个繁忙的景象。刘宏边走边想着他的宝贝,他有股不祥的预感,有可能会出事了。他加快了脚步,不停地回头看着,有没有人跟踪他。他还在一个拐弯的地方停了下来,躲在大树的后面,仿佛这时的刘宏,真的成为了一个“特务”。

    刘宏每次来天然洞穴,都会随身带上手电。今天由于出来的太匆忙,没有带,但是他平时吸烟,身上还有一盒火柴。凭着这几根火柴的亮光,进了洞,找到宝贝的所在,是不成问题的。就这样,刘宏一边走着,一边察看着山里的地形,不知不觉的也就来到了天然洞穴的入口。

    半年没有来,洞穴口的灌木又大了许多,随着四季的树木,不断的生长,洞穴越来越不让人发现了。刘宏对这里熟悉得狠,他的头脑灵活,早就在一路之上留下了记号,要不然他就不配做一名“**中尉”了。

    进了洞后,刘宏划着了一根火柴,这是刘宏特有的火柴,他买的是最贵的,不仅杆长,而且火柴头的药量还大,点燃的时间也久,平时战友们都说刘宏太浪费了,谁会想到,刘宏花大价钱的目的,却是为此时做准备的呢。

    刘宏来到了自已的宝贝旁,轻手轻脚的搬开了压在上面的大石头。就在伸手去摸东西时,他发现自已的后脑勺让什么东西给顶住了。这时刘宏的心都快吓出来了,冷汗打湿了全身的内衣。他连忙说道:“我不动,你放心,不知您是求财还是求物呀,我这里什么都有。”

    那人没有说话,停顿了十几秒钟。刘宏感觉到自已是让一支双管猎枪顶住的,他真的不知该做些什么,只能任由别人摆布了,他不知道那人还有没有别的同伙,所以更不敢乱来了,听着那人下一步的指令。

    过了一会,那个说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这地下埋的是什么?”刘宏凭借声音的判断,知道说话的是个女的,但是她的语言很怪,就象个“大舌头”。刘宏说:“你自已不会看呀,用不用我把东西都拿出来,你检查一下。”那人道:“不用了,你趴在地上就行了,老实点,我们好几个人呢。”

    这个洞穴真的很大,刘宏判断不出敌人的人数,很怕惹恼了对方,引来杀身之祸,只好乖乖地趴在了地上。那人速度很快,迅速上前,跪在了刘宏的后背上,拿出了绳子,把刘宏反绑了起来。女人的动作很熟练,很明显是平时练过的,刘宏在打架方面虽有些天赋,但此时也不敢乱来,任由对方动作着。

    女人把刘宏绑好后,点燃了一盏汽灯,这是一盏煤油灯,在山里很常见。她把刘宏推到大石头旁边坐下,自已也盘坐在刘宏的对面。

    借着汽灯的光亮,刘宏的眼睛都直了,眼前的是个大美女,一个他平生见过最漂亮的女人。只见她身穿着兽皮大衣,头戴皮帽子,长发从香肩垂下,又细又长。美女的身材很丰满,尤其是上半身,从她坐着的姿势可以判断出来,她的胸部不是D杯就是E杯,只能大不能小。

    美女的脸庞,也是很是俊美,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几岁的年龄,从眼角纹可以判断到女人的年纪,她是非常之年轻。刘宏长这么大,见的美女多了,但今天这位真的是让他大开眼界。

    他又仔细的看了看女人,发现她的眼睛不是黑的,是蓝的,皮肤也是相当的白晰,他知道了,这个女人一定是少数民族的人。他平时常听说,在靖北河附近,有好多少数民族聚居区,其中有鄂伦chūn族,俄罗斯族,还有哈萨克族,听着美女刚才的讲话,刘宏料定她不是俄罗斯族的,就是哈萨克族的。他还听说过这两个民族的女人很英武,常拿着枪去深山打猎,在这里遇到美女也不奇怪,她很有可能就是在附近的村落生活的村民。

    女人问了问刘宏前来的目的,刘宏很清楚的全说了,是来看自已藏在这里的东西的。那女人对他笑了笑说,这个洞穴她小时候就常来玩,里面每一块石头在什么位置,她都记得。她早就发现埋的东西了,就是想不出是什么人埋下的,今天碰巧进山打猎,就又来到洞里看看。没想到刚一进洞,就发现刘宏进来了,所以就用枪先把刘宏逼住,看看这人到底是什么的干活。

    刘宏是过来之人,他对女人还是有所了解的。为了不给女人产生压力,他把自已描述为一个落魄的解放军战士,埋藏这些东西,也是为以后回家做打算。他把二姨家的情况,说成了自已的,把死去的表弟,说成了自已,还说家乡附近也有座山,那里的野兽有很多,他藏武器的目的,就是进山打猎,为家里添补些家用。他的话很诚垦,就象讲故事一样,前后十分的通顺,没有一点的破绽。那女人慢慢地,也让刘宏的故事所吸引了,跟着他一起互动起来。不停的打听着,后来呢,后来呢。

    刘宏边讲故事,边欣赏美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没有急于让美女把他的绑绳解开,他要看看美女对他的反应。当听完刘宏的故事后,美女走上前来,解开了刘宏的绑绳,说道:“没看出来你也算挺可怜的啊,这样吧,这洞穴你继续用,东西埋在这里,也不会有人动,你爱咋处置咋处置吧,我要回家了,这汽灯你可以接着用,走时别忘了把它按灭了呀,把灯放在石头后面就行了,我过几天来取。”

    刘宏没有说些什么,目送着美女走下了山。他检查了自已的东西是否还在后,就直向坐着大客车回到了靖北河。

    晚上,刘宏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只要他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白天的美女。她那漂亮的面容,婀娜的身材,实在令刘宏忘不了。他决定,有空还要去一趟天然洞穴,等等美女是否到来。他完全忘记了A城的小“哑巴”,他简直让这个女人给迷住了。哪怕他不知道人家是哪里的人,姓什么叫什么,他都不知道,他就知道,他爱上了她。那一晚,刘宏的被子让他弄湿了。

    第二天醒来时,刘宏发现自已遗jīng后,马上换上了新的床单和被罩,洗了洗,晒了出去。他的举动,让营部的战士都很纳闷,究竟班长今天是怎么了,大清早就洗衣服。这也就是在营部,在连排是完全不允许的,要受处分的。可是这些人哪能知道,他们的班长又一次发情了,他憋了近五年的男xìng荷尔蒙,突然之间爆发了,给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美女。这个美女,刘宏不知道,她是一个苏国人,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后,才来到了靖北河,刘宏究竟能不能和这位美女再次邂逅呢,下回接着说。

第92回 叛国者(二十五)当兵干休所

    刘宏梦中的苏国美女,没有再出现过,他在周rì请假去了好多次天然洞穴,那盏汽灯还在大石头的后面,一直没有人拿走,也就说明了苏国美女,也就没有再来过这里。

    刘宏每一回来天然洞穴,都会抱着表白的信心,他要向美女进行表白,讲一讲是如何对她情有独钟的,自已有多么的爱她。但是一次次的失望,让刘宏也感觉到人生的不如意,可能这就是命了,他注定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角sè,注定和仙女一般的苏国美女擦肩而过。

    过了年,刘宏在宿舍里见到了一个人。这位就是先前调走的二营长,他是特地来找刘宏的,问刘宏以后是怎么打算的。刘宏说道:“我有什么打算呀,就是等五年兵后,转志愿兵继续当我的文书呗。”

    前任营长道:“你想不想换个环境工作呀,你想一辈子当你的二营文书吗?”刘宏看了看眼前的前任营长,从他的装束可以看出,他比原来当营长时牛B多了,全新的干部服,擦得不能再亮的三尖头头鞋,好象还发福了许多,一定是混得好了,才心宽体胖的。刘宏说道:“现在营长在哪里高就呀,听您这话,对我很是关心呀,难道您有好的去处?”

    前任营长笑着说:“我这回就是专程来找你的,问问你想不想到我那里去,干什么工作任你挑,干得好了,一年一个三等功,是没有问题的,在那里我就说了算,虽然保不了你提干,不过你放心,平时工作时间,有你自已分配,只要干好份内的事,我别的什么都不管,你看怎么样?”

    前任营长的条件真的很诱人,在部队当战士的,特别是老兵,哪一个愿意整天让人管着,既然前任营长这么说,刘宏的心也动了,他想进一步知道,他要去的是什么单位,需要他做些什么,看看有没有在营部当文书好。

    前任营长见刘宏思想有些转变了,就趁热打铁说出了他的工作。原来这位营长因为五连连长事件,在B团丢足了面子,真的没办法再回到B团了,不是他怕人家笑话他如何如何,而是他想好了自已的去处。他本来就是机关下来镀金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主动找到了以前的老首长,跑跑关系,看有没有适合他的工作。

    谁想也巧,靖北军分区的后勤部有个副部长的缺,还是个副团级,正合这位营长的级别,老首长也就应了他,和他说这个职位是个肥缺,平时很多人抢,你去了一定要好好干,别给他丢脸。前任营长一听是个美差,而且又是提级又是提职,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向老首长打了保票,去了一定好好干,打出一番明堂来让他看看,就这样休息了几天,就走马上任了。

    靖北军分区属于地方部队,下面没有什么象样的部队。到了军分区后,前任营长向司令员和政委报到后,就来到了后勤部,下面我们就叫他副部长吧,必竟人家升官了。

    后勤部长是个老江湖,他知道这位副部长的来历,就和他说:“你来就好了,我可以分分神了,按分工,你主管的是干休所那里,现在干休所的所长转业了,你平时多去几趟,把那里的工作抓起来。”副部长本以为副职平时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一听干休所的所长走了,让他来负责干休所的事,马上请缨,说要到干休所去代职,直到新任的所长上任。部长一听这是好事,副部长不在身边,也少了一些顾及,就立马同意了他的请求。就这样,刚来一天的副部长,直接坐车来到了靖北市的干休所,代理起他的所长来了。

    由于靖北市是东北有名的抗战基地,有相当一部分人,是老资格的干部。建国三十多年了,大批的老干部到了年龄,都相继退了下来,为了能给他们很好的休养,安度晚年,就建起了这么一所干休所。干休所属于营级单位,副部长刚到这里时,感到什么事都特别的乱,军官们平时都忙着自已的私事,好多公文和事件都需要人来处理,这让副部长产生了整顿的想法。

    经过副部长大刀阔斧的改造之后,干休所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处处都洋溢着欣欣向荣的景象。他不仅安排了几名不干事的军官转业,要么调离,还清退了一些战士。只因他们平时不服管,也就清除了干休所的队伍。

    裁减了人员,自然要补充进来新鲜的血液。副部长马上就想起了刘宏,他认为刘宏作为一名战士,绝对是够格的,他不仅能干好战士的本职工作,而且还能拿干部来使用。经过多rì来和刘宏的相处,副部长认为刘宏是个人材,他这里就缺这样的人,于是他过了年,特地来到了B团,想调刘宏去干休所,为他支撑一片天。

    刘宏的确是个好战士,在B团二营,他的工作是最繁重的,但是他从来不怕苦,不怕累,他就是个爱干活的母子。他听了副部长对干休所的介绍后,同意去干休所帮他,但是前提条件是,必须得保证他,五年兵之后转成志愿兵。副部长乐呵呵的说道:“这个你放心,你想复员回家,我还不干呢,到了年底,我立马跟司令员和政委说,给你转成志愿兵,要是干得好,首长一高兴,说不定还给你小子提干呢。”

    听副部长这么一说,刘宏的心又活份了许多,当军官的梦想,又一次点燃了。他决心马上和副部长出发,在干休所干出个名来,年底就算提不了干,转成志愿兵也行啊。

    对于干部,平时的调动,有一定的制约,还要考虑他们的级别和职务,是不是合适合理。但对于一个战士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他的职务最多是个班长,他的级别也就是,什么志愿兵一档二档的,根本不用考虑这些。副部长向B团的军务股打了招呼,先带着刘宏走了,调令是后补的,那些就不表了。

    靖北军分区也在靖北市里头,离B团不是很远,就是一个区和一个区的关系。军分区的司令员是师级首长,同时还兼任着靖北市的市委常委。

    刘宏到了干休所后,被副部长任命为代理排长。只因干休所的战士很多,大约有三四十人,刘宏又是第五年兵,所以当个班长对他来说,可能是委屈了些,就安排他当了个代理排长。在部队一向以年龄的长短,来定在战士中的地位。干休所的三个班长,都是三年兵,自然他们从内心当中,也服这位五年兵的老犊子。

    刘宏来到了干休所之后,真是大开了眼界。不是因为这里是多么的奢华,而是他们服务的对象,让刘宏感到真的没想到。就好比师一级的老干部吧,光姓王的师长,就有好几位。平时战士们,都会叫他们王一号,有时大声叫起时,好几个老头都会答应。离休的师政委也很多,分别以姓加职务用来称呼,就是某二号,某四号,某六号的,都是他们离职前的最后一个职务开算。这些老人,从五六十岁,到七八十岁不等,平时都穿着不带“三点红”的军装,就象个乡下老头。刘宏对他们很好,主动亲近他们,只要是哪位家里有事,刘宏都会带着战士,第一时间内赶到。

    常言道:老虎虽死,虎威仍在。这些退了休的师团首长们,他们的老部下,大多是现职的师团一级的干部,有的还是军一级的。他们的话,往往都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干休所的军官们,每个人都有自已的小九九,都想通过这帮老头,达到在部队成长的目的。只要其中一位老首长的部下,提了某某职务,军官们就会马上去老首长家,向他进行祝贺,好让他在现任的首长面前,给自已说几句好话,说不定他们的命运和前途,就决定在这些老首长的手中。他们的一个电话,有可能你就提了一级。

    这个道理,刘宏也相当的清楚。他接近这些老人的目的,和那些军官们是一样的。主要是先培养感情,关键时刻好为自已说话。

    这些老首长,大多是解放前参加工作的老兵,文化水平很低。离休后,好多人都爱练习书法,就怕别人说他们是“大老粗”。刘宏作为专家级的书法家,自然就成为了他们的老师。在刘宏的辅导之下,老首长们的毛笔字,有了长足的进步。有的老头还扬言,一定要帮助刘宏提干。这么好的人才要是不提干的话,真是部队的损失。刘宏听了,自然也很满足。但是他知道,这都是老头们高兴时的吹牛方式,必竟他们已经啥也不是了,在部队战士提干是大事,不可能哪位首长会为了这帮老头的一句话,浪费一个提干名额不是。

    刘宏的心态很好,他本来就没有想太多,他首先就是以志愿兵为目标,一点一点把握住机会,要是副部长哪天当了正部长的话,他还能跟着他,有机会提干,那时一个军分区常委的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所以他一定要帮助副部长,把干休所干好,为了他,也是为了自已,刘宏打定主意后,又把战士们进行了培训,真的把这个“小远散”单位,做成了一支机动部队。只要哪个地方有情况,立马就会看到刘宏的身影,他真的把自已当成了一个排长,一个真正的干部了。

第93回 叛国者(二十六)投机爱情

    靖北军分区的干休所,不仅有男兵,也有女兵,这和他们的服务xìng质是有关系的。男兵负责营房的维修,各位首长家的活计。女兵则都是卫生员和护士,她们为首长们提供的健康服务。

    干休所有几名男军官,他们都是助理员和干事的称呼。男兵班有三个,大约有三十多人。

    女兵班只有一个,十个左右的女兵,她们是干休所里的卫生员。女军官一共有四名,其中包括两名军医,和两名排职护士。干休所的离休首长有很多,这些女兵们时常忙不过来,还得去军分区的医院,抽调些人手,前来帮忙。

    刘宏作为干休所战士们的代理排长,表现得格外积极,这使手下的三个班长,对他的意见很大,都不约而同的商量好,要对付一下这个老犊子,叫他不要以为自已就是士兵中的老大,叫他知道他是个外来户,不要得寸进尺。

    刘宏发觉到三个班长对自已不满,他是个聪明之人,为了不和这些地头蛇翻脸,他主动找到副部长,要求调换个工作,不想再当代理排长了。副部长知道刘宏因为什么,辞去代理排长的职务,但是他为了士兵们的团结,也只好同意了刘宏的请求,让刘宏在干休所里当一名文书,继续干他的老本行。

    干休所文书的工作,远要比在二营部时轻松的多。除了rì常上级下发的通知,就是帮副部长写些提纲和发言。这些对刘宏来说,简直不能称得上是工作。他业余的时间很多,还在想着天然洞穴的苏国美女。

    每逢周rì,刘宏总会坐着大客车去天然洞穴看看,是否能再次邂逅苏国美女,然而给他带来的,还是一次次的失望。那盏汽灯还稳稳地待在大石头旁。刘宏感到心中很凄凉,他用的是表弟的身份当兵,表弟要是活着的话,也是二十三四岁的人了,刘宏本人的实际年龄,早已过了二十五六,他想着自已的前途,是那么的渺茫,他真的不知道,当第五年兵的意义是什么,他真的想转成志愿兵吗,他自已也问过自已好多回,但是答案总在变化,一会是想,一会又是不想。

    就在刘宏调到干休所的第三个月,让刘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副部长走了,接替他的是上级新任命的干休所所长。副部长走时是在晚上,他没有和刘宏打招呼,就坐着军分区的吉普车走了。

    刘宏这回可傻了眼,他是副部长调来的,原指望五年兵后能转成志愿兵,这回保护伞没有了,他以后的事情找谁呀。于是他请假来到了军分区,结果问到的答案是,副部长学习去了,去了军事后勤学院,大约学习的时间是三年,刘宏见没有了希望,只好悻悻地回到了干休所。

    干休所的战士们很是现实,见副部长调走后,对刘宏也不加以尊重了。大家都不叫刘宏为代理排长,有的叫刘班长,有的叫刘老兵,还有的人甚至直呼其名为刘宏。刘宏已经没有了脾气,他在干休所,就象个斗败的公鸡一样,再也抬不起头来。

    新上任的干休所所长,是一位很有知识的人,他没来干休所之前的职位是汽车团的营副教导员,他有着很深的理论和文化修养,他很了解刘宏,大多是在刘宏的档案上,还有刘宏平时的文书工作上了解到的。他个人认为,干休所里不需要志愿兵,因为兵龄老了,就不好管理,本来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要是强加进来一个官不官,兵不兵的东西来,实在太显眼了。至此,不管刘宏工作上干得再好,所长也只是点了点头,不表扬也不批评,这让刘宏很是苦恼,看着所长的意思,年底转志愿兵真的没戏,他痛恨自已当初是一厢情愿,跟着副部长来到了干休所,这下整的,再回B团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但他还是想回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在复员前回到B团,能不能再有机会转成志愿兵。

    赶上周rì,刘宏坐车来到了B团二营,他把自已说成是回营部看看其他的战友。当他见到战士们时,他发现完全变了,和他走时真的完全不一样了。营部的战士们,清一sè的不认识。原来营部的兵,已经全不在了,他们都下到了下属各连排,刘宏的心情一下子又回到了原点。

    原来就在刘宏走后,刘宏的那位书法师弟,也受到了提拔,他已经上调到红军师,当上了一名科长。教导员也是找了找人,调到了军区的看守所,当上了副政委。新来的营长和教导员,不是二营里提上来的军官,刘宏见了他们都不认识。新营长和教导员认为,营部的这些兵,不是自已的老人,用着很不顺手,就把他们下放到了各连排,又从下面重新挑了一些人员上来,充实营部班。刘宏了解到了这些,他也只好又默默地回到了干休所,他真的没有其它的办法了。

    干休所的女军官和女兵们,长得最漂亮的是一个排职护士,名叫张妤。她原来不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当前的一位电影明星,叫张妤,所以她就改了这个名字。

    干休所的生活真的很无聊,它不象基层部队那么按部就班。女兵和男兵一样,都觉得生活很是苦闷,所以为了寻求刺激,私下里就和这些男兵们搞上了对象。当然了,战士当然找战士,军官也不能找战士不是,这里等级还是很分明的。

    战士我们先不说,就说军官们之间吧。女军官一共有四名,其中一名女军医已经结了婚,只要下了班,不是自已值班,她总会回家,这也是因为她的小家庭也在靖北。还有一名女军医的对象,是军分区里的一名参谋,她也是下班之后,有着自已的节目。另外的两名排职护士,因为没有男朋友,所以她们就想在干休所里,找寻她们的目标,男朋友。

    干部所里的男军官很少,也就是五六名。这里还包括所长和协理员,他们已经成家了。另外的几名军官,都对叫张妤的护士很有好感,都主动想接近她,或许这位漂亮的张护士,会成为他们的女朋友也说不定。

    然而张妤就象只高傲的蝴蝶,这几个歪瓜劣枣,她根本就看不上,她看上的是,已婚的政治协理员。事情就是这么怪,没结婚的看不上,非得看上结过婚的,终于协理员经不往美丽女人的诱惑,成为了张妤的裙下之臣。

    但是吃不到葡萄的人,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他们通过书信,联系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协理员夫人。这位夫人是个农村里的硬茬子,本该随军的她,为了协理员的老人,甘心在老家独守空房。当她看到举报人的来信后,马上来到了干休所,大闹了一场,还和张妤打了起来。这件事情闹得很大,军分区的首长们很是重视,为了不让影响放大,就主动调走了协理员,还给协理员的家属,办了随军手续,这才平息了干休所的风波。

    刘宏刚调来时,也听说过张护士的事情,他很是不以为然,他认为追求自已的爱情没有什么错,错就在于协理员管不住自已的小兄弟,才出了这么大的笑话。

    就当刘宏感到无助之时,突然间让他发现了一个秘密。这是一封来信,信封的落款是某某师。信是写给张护士的,本来没有什么特别。但是让刘宏没想到的是,信好象是让人拆过似的,他轻轻一碰,糊着的信封就开了。作为小偷出身,刘宏很是好奇,他看到信封既然开了,看一看也无所谓吧。他平时就特别关注这位漂亮的女护士,他很想知道信中写些什么。所以双手就不听使唤起来,打开了信纸。

    书信是张护士的父亲写的,从开头的几个字就能看出来。刘宏又继续往下看去,别的内容刘宏没有加以注意,他只关心后面的一段话。就是信中张护士的父亲说,他接受了军区组织部门的考察,也许不久的将来,他就能调到军里工作了,这让刘宏更加睁大了眼睛。去军里工作,难道张护士的父亲是一位首长,他把信完好的放在了信封里,用胶水又一次粘好。此时的刘宏很是兴奋,他好象发现了重大的宝藏,他要确定一下,张护士的身份。要是她的父亲真的是一位师首长,他就要开始下一步的行动了。

    刘宏就是刘宏,他对女人很是了解。他找到了女兵班的战士们,进行了打听。刘宏用的代价很小,只用了一枚高机弹壳做的“鸡心吊坠”,就打听到了张妤的底细。

    原来张妤张护士的父亲,就是R军某师的师政委,这个消息让刘宏觉得这是个大好机会,要是能把张妤搞定的话,他说不定还能在万马军中,杀出一条活路出来。他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目标直指张妤,他要做她的男人,成为师政委的乘龙快婿,以达到他进步的目的,因为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要不赶在复员之前搞定这件事,他这五年兵就白当了,就得乖乖地回到他的老家A城,说不定还会有jǐng察在他家里等着他,他身上还有背着一条命案。

    一名男战士,要去追求女军官,谈何容易。刘宏敢想也敢做,他主动找到张护士,拿出了心爱的40火尾翼梳子,要送给她。但是张妤并没有要,这个小玩意,根本不入她的眼。见到张护士如此的傲慢,刘宏想出了第二招。

    刘宏自然是个有钱人,他的存款比某些军官还高,这不光是小胖当初给他的钱,还有以前当老大时,额外有点积蓄。他花了五百元钱,在靖北的百货大楼,给张妤买了一条最时髦的连衣裙,外加一条真丝围巾。刘宏买时死劲地咬着牙,要是不能把张妤拿下,这些钱就当打了水飘了。但是老道的刘宏十分自信,就凭张妤一个二十二三岁的毛丫头,根本不是自已的对手,他一定能搞定她。

    当张妤接到刘宏的礼物后,两眼冒出了金光。连衣裙和围巾简直太漂亮了,作为师政委的千金,她还是头一回看到。当她换上衣服后,在刘宏面前转了一圈,刘宏让其吸引了。原本刘宏并不是特别的欣赏张妤,接近她也就是想达到,自已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当美丽的姑娘,穿上他所买的连衣裙时,刘宏也为之倾倒了,没想到张妤是如此的漂亮,她的风格和苏国美女是两种xìng质。苏国美女是英姿飒爽,张妤则是魂牵梦绕,就算是他的目的最终没有成功,刘宏也不会后悔。

    刘宏作为一个年轻男人,他并不算十分出众。他没有男人结实的臂膀,也没有男人粗声粗气的膛音,他的外表真的很普通。但是刘宏对待女人的手腕,绝对是一流的。他知道女人在想什么,想要什么,需要些什么。在干休所的男人当中,战士们在刘宏的眼里,他们就是些小毛孩子,除了会说些黄sè的段子外,其它一无是处。男军官们呢,都是个个高高在上,不可一视。刘宏自有刘宏的特点,他接近张妤之后,只要是张妤想些什么,要什么,他马上第一时间立马办到。这让张妤感到很兴奋。她的第一个男人协理员,是一个让她主动追到手的男人,没有给过她任何的关爱。刘宏就不同了,他细心的照顾着张妤,让张妤很是受用,没过多久,他们就发生了关系。

    在男女之事上,刘宏是过来人,先是有小“哑巴”的前车,他要比那些不懂事故的男人们,进步很多。他为了让张妤更加的享受,甘心放弃自已男人的尊严,尽量满足张妤。张妤感受到了刘宏对自已的恩爱,更加坚定地要和刘宏在一起,还在探家的时候,把他们的事告诉了她的父亲。当刘宏得知,他的目的基本上达到了,露出了少有的笑容,这是刘宏特有的,表面微笑的基础上,散放出阵阵的狞笑,他相信,凭借未来岳父的实力,他离军官的道路不远了,他在等着好的消息的到来。

第94回 叛国者(二十七)如愿以偿

    自从刘宏和张妤交往后,刘宏拿出了自已所有的看家本事,用来取悦女朋友,以便让其离不开自已,以达到提干的目的。

    张妤天生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官小姐,从小就没有吃过苦,受过罪,她的父亲,就象一个政坛不倒翁一样,在什么年代,都受重用。

    老天爷对谁都是公平的,虽然张妤有着天仙一样的容貌,但是她上学时的学习成绩,是出奇的差劲。张妤的高考成绩只有二百多分,是全班同学中最差的一个,但这并不妨碍她上大学。只因为她的父亲是部队里的首长,这一点就足够了。

    话说动乱时期,各个学校都受到了严重冲击的,别说学生不安心上课,就连象样的教师,都是关的关,下放的下放。经过长达十年的政治运动,年轻一代的文化自然也就落下了。

    动乱过后,zhōng yāng有明确规定,为了不影响到**以后的工作生活,可以适当的给他们一些照顾,也就是说在高考时,给他们一点加分,用来弥补他们的学习成绩。话都好说,但究竟加多少分,各地的说法不一。我们先不讲地方,就说部队吧。部队对于报考军校的部队干部子弟,团职的加一百分,师职以上领导的子女,加二百分。

    张妤作为师职首长的子弟,她的高考成绩在原来的二百多分的基础上,又加了二百分,也就是一共四百多分。这个成绩虽说不能考上重点的军事院校,但上个卫校还是绰绰有余。

    张妤卫校学的是护士专业,对于学习,她还算是刻苦,必竟这不象背书,背课文,伺候人的活,是一看就会。卫校毕业后,张妤先是去了军区总医院工作,后来为了离家近,能常和父母在一起,就调到了军分区的干休所,做了一名全职的保健护士。

    张妤从小到大,身边就不缺少男朋友。这些人大多都是干部子弟,都为张妤的美貌而倾倒。但是众人都是因为张妤的公主脾气,而最后提出了分手。

    刘宏的出现,给张妤带来了格外的感觉。他不象那些**,处处不让着自已,反倒对她百依百顺,什么事情都让着她。生活上,更是照顾得无微不至,这令干休所的女兵们都很羡慕,都说刘宏是个好人,不行就嫁给他算了。

    张妤的父亲张政委,听到女儿的讲述后,没有马上进行表态,而是让女儿先回去,他要和老伴商量一下。张政委夫妇深知女儿是什么货sè,他想调查一下,刘宏究竟是看上了他的女儿,还是看上了他这个当师政委的父亲。

    首长要想查一个人,没有必要亲自出马。他安排了几名干事,一部分去刘宏的老家,进行外调。一部分人去了B团,了解下刘宏当兵以来的表现怎么样。最后两班人马相继返回,去刘宏老家的人,说刘宏有父母,还有一个小弟弟,贫农出身,家里很穷。去B团的人回来说,刘宏当兵以来一直表现很好,立过三次三等功,嘉奖无数。张政委听了部下的反馈后,和老伴商量了一下,准备请刘宏来家里吃个饭,顺便看看这个人,能不能当自已的女婿。

    刘宏从张妤口中得知,她的父母要见他,他的内心很是高兴。为了更好的表演成功,刘宏特地写了一编稿子,把想到的张政委夫妇的问话,都写在了上面。经过背熟之后,他感到没有破绽了,这才睡去。

    周rì的早晨,刘宏向所长请了假,准备和张妤去她的家。张政委没当师政委时在军分区工作,所以他的家至今还在军分区大院,他一直没有搬。刘宏不仅给张妤的母亲买了礼物,还把自已心爱的高机弹壳做的拐杖拿了出来,他要把它送给张政委,事先还打磨了好久,还上了枪油。

    刘宏的礼物很是平常,张政委夫妇没有看到眼里,他们主要是想看看刘宏是何许人也。刘宏在张家表现的很是忠厚老实,不停的说家里穷,怎么怎么困难。张政委安慰他说,自已没当兵之前,家里也很穷,就是提了干之后,才慢慢变好的,老伴也是同村长大的姑娘,他们一家人都是农村人,和刘宏的家人没有什么分别。他们哪里会知道,刘宏来之前看过张妤的档案,他们老家的籍贯,他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为了演好这场戏,刘宏背了大半宿,就是为了给张妤的父母一个好的印象,让他们成全了自已的好事。

    刘宏走后,张政委夫妇找来了女儿,一家人开了一次家庭会议。张妤首先说刘宏是个好人,她认准了他,就是想嫁给他。张政委夫妇一向了解女儿的xìng格,又从调查中得知,刘宏还算是个老实之人,于是就拍板钉钉了,准备把女儿许配给刘宏。

    但是好歹张妤是个排职的干部,刘宏只不过是个战士,就算五年兵后,转成了志愿兵,那也配不了他的女儿呀。张政委为了女儿的事苦恼着,他怎么也想不出女儿会喜欢上一个战士。主意总会想出来的,张政委的秘书,就帮他想到了。

    没过几天,一辆军用吉普车开到了干休所。从车上下来了两个军官,他们直接去所部找到了刘宏,跟他进行了长时间的交谈。

    来的两人,其中一个是张政委的秘书,另一个是军分区干部科的科长。他们是受首长的委派,来找刘宏谈话的。见两人报出身份后,刘宏马上就想到了好事将近,于是他沏了上好的茶水给两位军官,之后站在一旁听着他们的问话。

    他们说他们来的目的,主要是想了解下刘宏的个人情况。问问他是什么学历,还有些什么特长,他们拿出笔和本子记录着,刘宏本来是高中生,但是档案里写的是初中,也只好说是初中,说起特长来,他真的没有,但是也不能在军官面前瞎说,只好一五一十的说没有。两人听后互相之间看了看,都咧了嘴,看来今天是白跑一趟了。

    过了几天之后,刘宏见时时没有好消息传来,他坐不住了,急不可奈的找到张妤,想问问一到底该怎么办是好。张妤心平气和的对他讲,不要着急,只管放心,一切都有她父亲呢,你就等着好消息吧。刘宏半信半疑的离开了张妤的宿舍,他的内心很是忐忑,不知自已的目标能不能完成。

    师政委果然有力度,张政委没有直接安排刘宏,而是通过靖北军分区的干部科,给刘宏找到了一个上学的机会。由于刘宏是初中毕业,象样的军校直接就PASS了,唯一的一个机会就是,军区的司务长训练大队正在招生,主要就是针对部队的初中毕业生。按理来说得经过文化考试,才能入学。但是张政委怕刘宏的学习成绩不好,所以就帮他办了个免试入学。这就是首长一句话,一个人的命运就会发生改变,上哪里讲理去呀。

    接到司训大队的录取通知书,刘宏很是激动,这就证明了他从此就告别了战士的生涯,成为了一名军官了。他先是找到张妤报告好消息,后又买了些上好的礼物,准备晚上一起和张妤回家,向首长表示感谢。

    感谢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了,张政委夫妇看着未来的女婿很是顺眼,他们在刘宏上学走之前,特地给女儿和刘宏办了一场订婚仪式,就算是把两人的名份定了,等到二年后,刘宏学校毕业了,再让他们结婚,那一晚,刘宏正式的同张妤住到了一起。

第95回 叛国者(二十八)重返A城

    北疆军区的司务长训练大队,是基层部队司务长的培训单位。相比其它的军事院校来说,它最多是个中专一级的学校。学员成份主要来自各个部队的志愿兵,班长一级的初中毕业生,通过文化和军事考试,则优入取。建国初期,司务长在部队中由军官担任,那时部队的军人,大多文化水平不高,中专生就算是高水平的了。然而,随着社会的发展,国家对军队的文化教育也加强提高,中专生已经不能满足于军官的特有身份了,那时司务长这个职位,一般由基层的志愿兵进行担任,级别也就相应降低了。

    常言道: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制度在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标准。动乱时期,各大军事院校几乎不招生了,军官大多由士兵直接提干产生,文化方面也就退步了许多。十年动乱过后,zhōng yāng首长对军队的文化建设尤其重视,随着各大军校的相继开放,为了满足士兵们的进取心,破格把司务长,这个基层的重要职位,又从志愿兵提格成了军官,为的就是给士兵中的初中生一个机会,让他们通过文化考试,有机会加入军官们的行列。这个命令才下发到部队不久,刘宏就赶上了,为了能让刘宏顺利转变成军官,他的未来岳父终于想到了一个主意,就是让刘宏通过司务长培训,当上名副其实的军官,和自已的女儿也就相配了。

    军区的司务长训练大队,我们以下称“司训大队”,位于军区所在地A城。每一期的培训有一年,实习期一年,二年后直接提升为正排一档,下放到各个基层部队,担任司务长,也有人管他们叫“军士长”,这个苏俄援助中国时的名称大致相同,按照各个时期也有改变过,它的正式的官方叫法就是司务长。

    相隔五年,刘宏又一次回到了老家A城,这次回来他是来学习的,他终于有机会成为一名解放军的军官了。他感慨很多,这么多年的部队生活,处处小心做事,低调做人,好不容易在临复员时,抓住了机会,才能到司训大队进行学习,他已经很满足了。

    回到A城后,刘宏见报到的时间还没到,就先来到了郊区农村的二姨家。刘宏五年没回A城,他这次回来让二姨深感意外,但当听说刘宏是回A城学习时,二姨就很高兴了。她在替她的姐姐而高兴,因为她的外甥很快就要当上军官了,这一定是他们在天上保佑着儿子,二姨很高兴的去集中买肉去了,她要给刘宏包一顿家乡的驴肉馅饺子,让刘宏解解馋。

    刘宏来到了二姨夫的豆腐房,看到了二姨夫还在工作着,上前拿出了一盒烟,递给了二姨夫。二姨夫见是刘宏,倒是很平静,放下了手头的活计。二人在院内的板凳上坐了上来。

    “啥时回来的,一晃好几年了吧,现在咋样呀?”二姨夫看着刘宏。

    “还行,立了三次三等功,这回回A城是学校学习,毕业后就成军官了。”刘宏说这话底气很足。

    “好好干就好,好好干就好,别学你死去的弟弟,净让人cāo心。”

    刘宏听了二姨夫的话,没说什么,他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了。当年就是他把表弟带到了A城,结果死在了那里。这时听二姨夫提起,明显是怪自已当时没有照顾好表弟。他当兵提干了,他的苦命的弟弟,现在都不知埋在了哪里。刘宏在二姨夫的面前突然跪下了。

    “爸,你以后就是我亲爸,我当兵用的是表弟的名字,现在他不在了,以后我就是你们的亲儿子。”

    二姨夫没有流泪,这些年他私下里不知流过了多少回泪,伤心的眼泪早就流干了,他上前扶起了刘宏,把他扶到了板凳上坐下,点了一颗烟,递给了他。

    “人各有命,你弟弟天生不学好,死也是命中注定的事,你娃仁义我知道,前不久,村里来了两个军官到俺家,问东问西的,说要外调你的事,幸亏我和你二姨没说漏,要不然你可能就上不了学了。”

    刘宏这才恍然大悟,他当文书多年,部队外调的事是常有的,好在二姨和姨夫替自已隐瞒了实情,他激动得流下了眼泪,一个劲的和二姨夫说拜年的话。

    二姨夫听了很是受用,这个捡来的外甥还算是懂事,念自已的好不算,还主动给他当儿子。虽然死了一个亲生的,但是又生了一个亲生的小的,这回又来了个上门认的,老头还是很高兴的。他拉着刘宏来到了村小学校,去接刘宏的小表弟,现在他已经是“育红班”的小学生了。

    晚饭上,二姨的驴肉饺子实在是好吃,刘宏一口气吃了三十个。吃得他满口留油,不停的称赞二姨的手艺好。席间二姨夫向刘宏讲述了这几年家里的变化。此时正赶上土地改革,分产到户,好多人经过自已的努力,都成了“万元户”了。二姨夫在打理自家土地的同时,又承包了村里的豆腐房,凭借自已多年的手艺,现在已经是远近闻名的“万元户”。

    “二姨夫,既然你赚了钱,为啥不翻盖一下房子,还住这个土坯房呢”刘宏很不理解地问。

    二姨夫没有直接回答刘宏的问题,而是微微一笑,拿起眼前的酒杯,喝光了一杯酒。

    “你二姨夫说,咱家这房基地太小了,就向村里申请了一块新地,等批下来了就盖新房,现在你姨父还行,乡长都知道他”二姨抢话说。

    “哦,原来这样呀,那我先恭喜你们盖新房了,我马上就要去学校报到了,下次再来可能也得等学校放假,这次来的太匆忙,小表弟我也没有给他带些什么,我这有点钱,他喜欢啥,你们就给他买了吧”说着,刘宏从上衣兜里拿出了一小叠钱,大约有十张“大团结”。

    二姨一个劲的推脱不要,刘宏一个劲的往她的手里塞,最后二姨拗不过,接过了刘宏的钱,直接放进了小表弟的身兜里。

    刘宏吃饭之时,还是不停的嘱咐着二姨和二姨夫,要是有人再来搞外调,一定要说他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不要搞错了,要是弄错了,会影响到他在部队的进步。二人当然知道其中的厉害,保证不把这事说出去。还说当年送兵的村书记和村主任,这两年都相继去世了,刘宏这事大家都记不清了,叫他放心。刘宏一听这是个好的消息,他倒了一杯酒,敬了二姨夫一杯。

    第二天清早,刘宏辞别了二姨一家,坐车来到了司训大队。校务处的人接待了他,问清了具体情况后,直接安排他去找教务处的人,经过各处的奔波,刘宏终于入了学,成为了一名司训大队的学员,因为他的兵龄实在太老,刚一到,就当上了班里的班长。刘宏凭借高超的人事经验,在同学和教官面前来回自如,很快得到了大家的肯定,在第一学期结束时,他又以第一名的成绩,排列在学校的光荣榜上。这一次,他第四次拿到了三等功的军功章。

    学校就是不一样,它有寒暑假。第一学期学完后,刘宏没有回到二姨家,而是在学校的附近,住进了小旅店。A城实在是太熟悉了,刘宏对这里的各大街道再熟悉不过了。他先是来到了有名的“天香池”,先了一回澡。他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昔rì的师付“神偷张”。但这次让他失望了,他接连打听了好些的浴池工作人员,都表示不认识这个姓张的老头,刘宏彻底不抱希望了。

    从浴池出来,刘宏想去逛一逛北市百货大楼。它是A城最大的商店了,他想买些吃食,给二姨家的小表弟。买了一包“大白兔”nǎi糖,和一包上好的茶叶后,刘宏走出了商店。

    此时,刘宏发现有个小偷在偷一位中年妇女的钱包,他想上前去阻止。然而他的衣服,让人从后面拽住了,他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昔rì的伙伴——小胖。

    刘宏马上就明白了一切,那小偷一定是小胖的同伙,他见状只好拉着小胖,向一边的胡同走去。

    北市百货大楼,位于A城最有名的北市场。这里是A城最热闹的地方,茶馆,戏院,酒楼应有尽有。刘宏和小胖,找了个茶馆走了进去,叫了一个包间,他们不想谈话让别人打扰到。

    在包间坐好后,刘宏仔细了打量了一下小胖。此时的小胖,和五年前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衣服好象是旧了许多,没有往rì风光了。

    小胖没有问刘宏现在在何处,而是先和他讲了他的情况。就在三年前,刘宏帮遭到了大清洗。正赶上严打,帮里的兄弟们,几乎都进了局子,就连总部根据地,也让雷子给捣毁了。众小偷们成了丧家之犬,四散逃命去了。小胖由于jǐng察没有实在的证据,关了几天就放了他。当他回来总部后,帮里的保险柜里的钱,早已让jǐng察搜走了,小胖成了个穷光蛋。

    刘宏对小胖不是很关心,他所关心的是小“哑巴”。

    “哑巴现在哪里了,还跟你在一起吗?”

    小胖喝了一口茶水,又吃了一块点心,别吃边说。

    “别提了,我出来她就不见了,我派人找了好几回,听说她和一个南方人跑了,说去了南边的深圳,那家伙有家有儿女,就为了哑巴和她一块跑了。”

    刘宏觉得小“哑巴”没事就好,他又问起了特派员。

    “呵呵,我说哥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呀,看您这身穿的,四个兜是个军官吧,你比我门清儿呀”

    刘宏觉得很迷糊,他怎么会知道特派员的下落,这几年他一直在靖北河,离这里千里之遥,怎么会知道A城的事。

    见刘宏没有说话,小胖向刘宏介绍了特派员的事。就在去年,台方的反攻大陆彻底失败了。他们在电台里宣布,以后再也没有反攻大陆的计划了。特派员在电台里,也接到了台方调查局的指令,叫他立刻回到海外去。特派员起初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还说要带小胖去台湾,但是没过几天,他啥时走的,连小胖都不知道。小胖是个有心计之人,他知道“砂山七哥”不久就会出事,他也悄悄地溜了。

    当然了,社会稳定了,这些敌特组织就露出来了,由“砂山七哥”内部的叛徒检举揭发,国家的安全局,对“砂山七哥”组织进行了大规模的行动,光逮捕的人就有上千人。男女老少全压进了大卡车。这一去,啥时回来,连小胖都不知道。

    听了小胖的讲述,刘宏更放心了。他觉得现在他正式是刘宏了,他的底细没有人知道了。他很是高兴,刘宏从兜里拿出了二百块钱,递给了小胖,说是他来A城办事,过几天就要回部队里,叫他保重,以后有机会再联络他。

    小胖接过钱,心里已经知道了刘宏的用意。他是个聪明之人,又和刘宏寒暄了几句,就告辞了。

    刘宏透过窗户的玻璃,望着小胖远去的背影,他心中萌发出来一股滋味来,这滋味说不好,可能是太照旧的缘故吧,他很舍不得小胖,就象当年失去老臭一样,他很愧疚,但这时他也帮不了他,他现在还只是个学员。他最多的也就是这两百块钱了,这还是他提干后,提了十一个月的军官工资,里的一部分。

第96回 叛国者(二十九)顺风顺水(一)

    司训大队的课程对刘宏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他是个高中生出身,对于文化课更是手拿把掐。业务课所学的东西,无非是会计一类的专业,刘宏的头脑十分的灵活,学习起来更是如鱼得水,渐渐地同学们都发现,刘宏实在太厉害了,简直就是学员中的灵魂,他的考试成绩永远是第一名,而且字迹是那么的工整,就连学校的教官和校长,看了刘宏的答题后,都不注的夸他。

    一年很快就过去了,经过一年的系统学习,刘宏已经掌握了作为一名司务长的所有课程,他马上就要毕业了,因为按常理来说,司训大队虽然是两年,但是其中一年是理论学习,另一年就要分配学员去基层部队实习了。

    部队自有部队的潜规则,就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的原则。没有人希望分来的司务长,不是本部队送走的学员兵。刘宏虽然学习成绩不错,但是分配的时候,学校的首长们还是很为难。

    只因为刘宏是靖北军分区送来的“关系兵”,具体分到哪里去,实在让人头疼。军分区的基层,司务长的职位更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多余的位置给刘宏。

    刘宏看着同学们一个一个地走出司训大队,他还是留校不动,他也很着急。他想到找未来岳父帮帮忙,但是后来这个念头还是打消了。他不想让别人看不起自已,就连分配还得找人。他主动找到了学校的组织股,想问问他的分配问题是怎么解决的。组织股长很是为难,就让刘宏直接去找主管分配的副校长,看看首长是什么意思。

    来到副校长的办公室门前,刘宏打了声报告就进去了,副校长此时正在悠闲地喝着茶水看报纸。

    “首长,我是刘宏,我想问一下我分到哪个部队了?”

    “哦小刘啊,你分配的问题,我们还在研究,你别急啊,回去再等两天,等学校定下来了,就会让人通知你。”副校长依然喝着茶水看着报纸。

    “首长,我知道学校有难处,我这次来的意思就是,无论什么地方我都愿意去,我不怕吃苦,只要有个地方能锻炼就行。”刘宏很肯定的说。

    “这个嘛,你真的想去艰苦的地方吗?”副校长直直地看着刘宏。

    “嗯,是的,我认为只有艰苦的地方,才是最需要我的,我愿意去别人不想去的地方。”

    副校长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拿出了一个厚厚的大本子,他仔细地看着查着。刘宏知道这时不能打扰副校长的工作,就在一旁直挺挺地站着等信。

    不出多时,副校长叫刘宏走到近前,指着本子上的一行字,问刘宏想不想到这个地方去,刘宏看都没看,点头同意了。

    第二天,刘宏接到了学校的命令,命令他到R军某师下属的一个团去报到,他的工作暂时就安排到那里了。去之前,让刘宏去后勤处结一下工资和粮食关系。

    刘宏从后勤处出来时,手里拿到了一大笔的钱,这里包括他半年补发的工资,有下半个月的粮食补助,还有去下属部队的路费和食补,这是当时一笔可观的数目,刘宏把钱揣好,背着了背包,向火车站方向走去。

    刘宏分配到的部队,可谓让是北疆军区最艰苦的地方。等刘宏坐火车来到时,整个车厢只有他一个乘客了,下了车出了站台,他发现有人举着牌子在出站口等着他了。于是刘宏坐上了迎接他的大卡车,直接来到了该团团部。

    团部当然要气派一些,一路走来,刘宏没有见过比团部更大的建筑,它和B团的团部差不多,有可能军队团一级的建筑都是一样的,只是标准有多有少罢了。

    干部股长看着刘宏的实习命令后,不停的疵牙,还不停的抬着看刘宏。刘宏不知是什么意思,又不好意思过问,等干部股长给他办完了手续,这才离开去往他要去的部队。

    送刘宏去部队的人,仍旧是接他的那个战士。一路之上,战士向刘宏介绍了他去的部队的情况,只是说那地方艰苦,一般的人去了几天,

    就会想要调回,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刘宏本来就抱着吃苦的目的去的,他认为只有去艰苦的地方,才能干出成绩来,才能让首长们看到自已,这是他五年兵以来,总结出来的经验。

    车子开了很久,刘宏就记得战士在一个加油站加了一回油,其它的时间就是一直开着。路很不好走,颠簸的把刘宏的肚子都颠坏了,不停的打着饱嗝,但刘宏很是坚强,他不想在战士面前出丑,而是装作睡觉,闭着双眼忍受着这一前所未有的痛苦。

    好不容易到达了部队,刘宏马上跳下了车,在车尾吐了起来,他觉得早上吃的东西,这会全在地上了。等他吐完之后,他看了看这里的所在,把刘宏震惊了。

    刘宏分到的连队,是该师最北的一支连队,它地处蒙中交界。它和B团有所不同,B团虽说也是边防,但是四周的原始森林,显得格外的一种美。刘宏的这个连队,也是边防,这里没有高大的高山,只有一排排的丘陵。矮矮的小山坡上树木很少,在远处数都能数得过来。脚下是青青的草地,此时已是九,十月份,好多绿草也渐渐发黄,只是能看到不远处一块一块的,也不知是马粪还是牛粪,一坨一坨地停留在草上面。寒风好象没有了遮挡,吹到刘宏的身上,让刘宏不停地打着寒战。

    连队的哨兵见有车来了,上前问清了情况,之后引刘宏进了连部。连长看起来和刘宏的年纪差不多,他倒是很热情,不停的问寒问暖,还叫通讯兵吩咐炊事班,给刘宏做顿好的,给他接个风,就这样刘宏的军官生活开始了。

    刘宏的工作主要是连队的收入记账,和炊事班的管理。从司训大队所学到的知识,在连队实行开来很是顺风顺水。可是没来几天,刘宏的耳朵让猛烈的大风,给吹坏了,还留了脓出了血。卫生员给刘宏的耳朵做了清理,不停的和他说,这很正常,连队的所有人,起初来到这里时,都会出现这种情况,有的人复员回家了,年年还犯呢。刘宏听到后,也觉得不以为然了,等耳朵好后,他给自已买了一条围巾,出门的时候围在头上,活象电影《地道战》里鬼子偷地雷的。

    到了连队后,刘宏写了两封信。一封是写给未婚妻张妤的,和她讲述了现在实习当中,只要是实习期满,就要娶她。一封是写给未来岳父张政委的,写里说他主动要求去最艰苦的地方,要干出一番成绩来给他看,让他为选择他这个女婿而骄傲。这两封信有两个目的,他就想看看两个人的反应,这就是刘宏的过人之处。

    接到刘宏的信后,张妤马上找到了父亲,想让张政委把刘宏从艰苦的地方调回来,但是这一要求没有得到父亲的满足。张政委拿出了刘宏给他写的信,让女儿看,还不停的夸奖刘宏是个干大事的人,说是这里面的学问,刘宏还不了解,等过久了,对他有好处。

    当然军队总有它的潜规则,刘宏哪里会知道。虽说这个地方很艰苦,但也是个锻炼人的好去处。冬天这里真的很冷,没有大山的保护,西北风从各个小山坡的缝隙里吹过,没有零下四十度,也有三十几度。刘宏平时不爱跑步,但是来到这里之后,每天都会跟着部队跑上几圈。这是指导员教他的,这里的人不能总待着不动,要是那样有可能会冻死,刘宏对此深信不疑。

    连队的宿舍一长达七间的大通铺,不管是干部还是战士,大家都睡在火坑上,坑下每隔几米,就会有一个烧火的口子,在睡觉前,都会有一个班的战士负责烧火,能使土坑暖和一点。可是这些措施只能顶上前半夜,后半夜就很痛苦了,刘宏几次从半夜中冻醒,之后就再也睡不着了。睡觉时还有个特点,大家都戴着棉帽睡觉,可想而知这里有多么冷了。

    有一件事,让刘宏终生难忘,就是有一回半夜起急,他来到外面进行小手,正当这时,尿刚撒了一半,一股寒风吹过,尿注全都冻上了,幸好刘宏躲得快,要不然他的小兄弟就冻坏了,刘宏吓出了一身冷汗。当他把这件事讲给连长和指导员听时,两人都大笑起来,和刘宏说要是再遇到半夜解手,最好带上一根棍子,边撒尿边敲打,这样就不会出事了。

    就当刘宏当了一年司务长后,时代又一次转变了他的命运。就是总部有了新的指示,司务长又转为志愿兵当了。这根战士们的文化提高有关系,中专业已经满足不了军官的称号了。但是现有的军官司务长怎么办着,当然也有相应的规定了,兵龄长的按规定可以提为副指导员和连队指导员,后勤的司务长转为相应级别的干事要么协理员。刘宏由于才当一年的司务长,所以按照上级的jīng神,他原地消化,成为了连队里的一名排长,可是连队的三名排长还在岗,他最多算得上是挂职的,手下没有一个兵。

第97回 叛国者(三十)顺风顺水(二)

    每个地方都有它各自的传统,每个地方都有它各自的潜在规矩,刘宏所在的连队也是一样。由于地处中蒙边境,十分艰苦,所以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也就是士兵只要干满五年,就可以无条件的转成志愿兵。排长干满三年,要么团里就会给调职,要想留下的,最起码可以提为副连职,要是连职首长空缺的话,就可以直接提为连职首长,不用经过上级空降人员来。也是,这个痛苦的地界,是没有人愿意申请来的。刘宏的到来,张妤的师首长父亲是知道的,他想看看这个未来的女婿,究竟能不能吃苦,是不是象档案中所写的那样优秀,看人还得:路遥知马力,rì久见人心。

    刘宏这个排长手下没有一个兵,但他还是处处很严格的要求自已,他平时有空就帮助那些有事外出的排长管理部队,和战士们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了。

    痛苦的冬天终于过去了,草原上迎来了绿绿的chūn天,为了方便查哨,上级还给连里配送了几匹新的战马。这马全是从军队的马场挑选过来的,清一sè的蒙古马,虽然马的个子小,但是在这一望无边的草原上,行走的格外的轻快,就连百米高的丘陵地带,人都不用下马,直接就上去了。刘宏也来了兴致,不停的求连长,让他跟着查哨的人员,去逛一逛我国的边境线。连长见他这么积极,就安排他和一个排长,带着一个班的战士去查哨了。

    外蒙自古就是我国领土,只不过由由种种原因,dú lì分割出去了,到现在台方zhèng fǔ也不承认外蒙是一个国家。

    刘宏学骑马和他学别的东西是一样的,经过几次的反复,他现在已经很熟练了。他们出发的队伍大约有十几个人,马上的褥套里放着往来的吃食。其中有牛肉干,压缩饼干,午餐肉好多东西,当然最少不了的还是用牛皮制作的水袋了。刘宏平时喝水极少,他带的水大多给手下的战士们喝了。水是生命之源,大家喝了刘宏的水,当然都认为刘宏确实是个好人了。

    边境线上的哨所,其实是个空虚的,只是查询一下两国的界碑。站哨的人员,大多是兵团农场的牧民,他们一边放着自家的牛羊,一边充当着民兵的身份。

    刘宏一行人很快到达了连队最远端的一个哨所,迎接他们的是一家纯蒙血统的牧民。主人叫巴根,很是热情,把众人请到了蒙古包后,沏上了浓浓的nǎi茶进行招待他们。排长拿出了上级给巴根的工资,说是今年给他们加了十块钱,一共是600元。巴根和刘宏他们说,请他们回去和连队反应一下,他的小孩子过了年就快八岁了,他想让孩子去城里上学,看组织上能不能给他们家安排一下,没等排长说话,刘宏就一口答应了。他认为这是个好事,上级一定会批准的,在新社会上,不可能不让一个适龄的孩子不上学不是。

    第二天从巴根家出来,大家进行了对水的补充,之后就上路了。下一站是离乌兰浩特不远的一个哨所,刘宏经过常时间的骑马锻炼,他很是爱骑了,这一回他问清了排长前行的道路,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当他跑到了一个山梁之上,看着山下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他激动地流下了泪水,他已经完全沉浸在幸福之中,刘宏从马上拿起了水袋,痛快的喝了一口,回过头去看着排长和战士们,他唱了一首很有名的歌曲《草原之歌》。

    经过一天的骑行,大家终于来到了下一个哨所。这个哨所的主人叫莫尔根图,是个三十几岁的蒙古族汉子。他带着妻子和孩子,生活在这一个哨所的草场附近。

    刘宏一行人一进蒙古包,莫尔根图就很热情的拿出了马nǎi酒。刘宏起初还不喝,他不喜欢酒的膻味儿,但是主人的热情,他不好意思拒绝,只好配着烤羊肉,喝下了一大碗。说来也怪,这酒虽然有味,但是吃着烤肉,就又离不开它了。刘宏没等主人敬酒,就一手拿着刀子割肉,吃完肉后,又拿起了装有马nǎi酒的杯子喝了起来。众人见了刘宏这个德xìng,都不注的发笑,弄得刘宏很不好意思,一个劲的说道:“这酒真行,配肉喝正好,我头一回喝,大家不要笑话我啊。”

    当莫尔根图得知刘宏是新来的排长时,他从箱子里拿出了一把蒙古匕首送给了刘宏。刘宏接过刀后,抽出来看了又看,这刀是根图自已做的,刀壳上的宝石是请人镶上去的,拿在手里很是养眼。刘宏很高兴的谢谢主人,但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回送给根图。他拿出了五十元钱,硬塞在了根图孩子的手里,说是给孩子的见面礼。

    刘宏他们的经过长时间的跋涉,终于来到了最后一站,这个地方是离乌兰浩特不远的一个小山村。刘宏他们一进村子就发现,高高的山梁山面有好多的房舍,山沟里也有好多的房子,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里的人家,建造房子是这么奇怪。同行的排长对刘宏做了解释,他说这里居住在山梁上的人家,本地叫作“上面”,住在山沟里的叫作“下面”,为什么这么叫,他们就不知道了,反正这地方就是很特别,你去了就知道了。

    刘宏居住的是村长的家里。村长姓王,也是纯蒙族人,据他说,他家是元朝王宝宝的后代,由于战乱不断的迁徙,最终来到了这里。刘宏问为什么有住在山梁上的人,还有一些住在山沟里。村长给出了准确的答案,原来是当年抗战时期,rì本人进入了蒙古,为了不让家人和财产受到损失,村里的人就安排轻壮年,在山梁上盖了房子,作为jǐng戒,一旦发现有鬼子来时,他们就会通知村里的人骑上马匹,迅速的逃离此地。刘宏感到很有趣,他就和村长聊起了家常,又拿起笔记本记了下来,他就是一个有文化背景的人。

    村长的红茶让刘宏印象深刻,一个铁制的大茶缸,上边还印着“某某大会战的字样”。茶缸里一多半是茶叶,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是水。刘宏喝了一口后,浓浓的茶水,实在不能很快的下咽。

    刘宏他们住的是西屋,半夜刘宏渴醒,想找些水来喝。他见厨房里有个大水缸,就用葫芦瓢打了一瓢,迷迷糊糊的一口喝下,没料想,里面全是高梁酒,呛得刘宏差点没有昏倒,这时村长听到声音,也来到了厨房,见了刘宏的样子,大笑道:“你晚上没喝够呀,这是我家的酒头,要不再喝点。”刘宏满脸通红,只想喝水,村长从里屋拿出了暖瓶倒了水给刘宏,又和他讲了许多村里的事。

    经过一个多月的查哨,刘宏他们终于回到了连队。刚一到达连部,连长就宣布了上级的命令。跟刘宏一起查哨的排长,已经提升为副连长了,他的排长位置,由刘宏担任。刘宏终于有了三十多个战士,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排长。

第98回 叛国者(三十一)顺风顺水(三)

    艰苦的生活能净化人的心灵,也能改变一个人的习xìng。自从来到连队之后,刘宏内心中的魔鬼早已完全不在了,他不仅能安抚战士,还能处处为别人着想,成为了一个最可爱的人。

    夏天了,万物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这时张妤来到连队来看刘宏了。起初张妤认为此地太辛苦了,后来听父亲说可以经过锻炼,早rì提拔,也只好任凭刘宏在那里了。这次她来探亲,就是想看看,是不是象别人说的那样,不是人待的地方。

    来到连队之后,张妤彻底相信了。这个地方是个有钱都处花的地方,小卖店里的东西屈指可数,除了汽水和面包,根本没有一个城里人想要的东西。

    刘宏早就接到了女朋友要来的消息,为了能让张妤过几天好rì子,特地骑着马,去百里之外的集市上,买了好多的东西准备着。连长和指导员经过商量,专门腾出了一间向阳的屋子来,找了一个班的战士进行了清扫,换上干净的被褥,等待这位千金小姐的到来。

    张妤是坐着父亲的吉普车来的,他的父亲没有去集团军报到,而是提升为省军区的副政委了,车子也换成了最新款的军车。一路上,张妤很是紧张激动,她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到刘宏了,她期盼的不是别的,而是刘宏那体贴人的作风,还有他那舍己为人的床上功夫。

    到达了连队后,刘宏向连长请了假,想多陪张妤几天。连长很快就安排了副连长接替了刘宏的工作,还一再的嘱咐刘宏,一定要伺候好这位骄傲的公主。还说以前有几位排长,都是因为两地分居,一直调不回去,吹了好几对了,叫刘宏一定要把握住机会,给连队长长脸,争争光。副连长也是耐心的和刘宏说,他的老婆要不是农村的,早就分手了,为了转业回家时能混个高点的位置,他也会申请转业了。看着两位连首长的表情,刘宏笑了。他的内心当中,对这位官小姐根本就不在乎,他只在乎他的未来老丈人对他的看法。但是刘宏没有对两人说,就算说了,这两人也会认为刘宏在吹牛,因为他们眼中的张妤,实在太漂亮了,和挂历上的电影明星一样有气质,他刘宏一个小排杈子,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刘宏选了一匹特别温顺的母马,他把张妤放在了马背上,自已徒步牵着马走。看着未婚夫对自已依旧的好,张妤很是得意。她骑在马上,不停地打听着刘宏这一年来的情况。刘宏就向她讲述了如何如何,讲到自已因为不懂当地的风俗,偷喝了牧民的高梁酒的时候,张妤笑得都要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两人来到了一个小山沟,张妤下了马,任凭着马zì yóu的吃草。她含情脉脉地看着刘宏,解开了自已的上衣。刘宏早就体会到张妤的用意了,就顺势上前抱住了她。当然了**是不可必免的了,加之这是个鸟都不拉屎的地界,任由他们怎么折腾,都不会有人知道,要是有老天爷的存在,他就是最大的“电灯泡”。

    刘宏的功夫,依旧是迎合张妤,宁可自已不痛快,也会让张妤得到满足。他就象一个现代的“鸭子”,为了自已的前途,什么都可以去做。他尽量把张妤误认为是苏国美女,误以为她是多年前的小“哑巴”。这招果然见效,刘宏也得到了相应的心理安慰,也让张妤误以为,自已是多么的优秀,把这个男人把握在了手里。他们都是有各自的感受,当然谁也不知道对方一直在想着什么。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两人平仰在有着温度的青草地上,面对着蓝蓝的天空,讲起了以后的打算。张妤的意思是让刘宏调到父亲的省军区去,那样的话可以天天在一起,过两人世界。刘宏的想法是,再混上一阵子,有了成绩再过去,这样档案上还多了一个成果,以后的工作也会顺风顺水。

    张妤感觉到刘宏和他的父亲很象,他们都是有事业心的男人,没办法,只好依了刘宏,给他最后的期限是,最多再待上一年,必须按她的想法去做,因为她实在不能独守空房了,这太难熬了。

    刘宏见未婚妻同意了他的打算,马上又高兴起来。他牵过了吃完青草的马儿,再一次要扶张妤上马。张妤苦笑着说:“别了,刚才骑得屁股都要两半儿了,还是牵着走吧。”刘宏听后也不敢发笑,因为他太了解女朋友了,为了保持好体型,吃的很少,就象个瘦瘦的麻杆儿,当然是骨头碰马背了,不疼才怪呢。

    夜晚,刘宏安排张妤住进了事先准备好的小屋,这个屋子让战士们装得很细心,不仅吊棚上有拉花,还安了只有过年才能用上的小彩灯。这间屋子让张妤很是满意,她的第一感受就是这是一间新房,是她和刘宏的新房,这一晚她仿佛成了新娘,她要再一次献身给她的刘宏。

    但是张妤的想法,没有让刘宏知道。刘宏给张妤打了洗脸水,就退出去了。张妤深感遗憾,但为了保持她那个高傲的习气,还是违心的放刘宏走了。

    张妤例来都有着吃水果的习惯,但她这次没有带来,她躺着炕上,翻来覆去地的睡不着。突然,她让一堆硬东西给硌到了,揭开身下的褥子一看,是一袋子苹果。张妤立马就了解了这一定是未婚夫给她的惊喜,她也不管水果洗是没洗,咬着就吃了。

    张妤咬苹果的声音很大,正当她吃得很起劲时,刘宏推门走了进来。笑呵呵地说:“你这么吃太浪费了,我们这里啥都没有,这果子还是我从上百里的集上买的,老乡的东西没有很多,我全包园了,你别吃了,我教你怎么吃。”

    张妤让刘宏说的话给阵住了,怎么的吃苹果还有讲究呀。也难怪现在根本不是秋熟的季节,这点苹果实在不好搞,就连城里都要接票供应。

    刘宏神神秘秘地从兜里拿出了一根调羹,这是一个很普通的东西。但刘宏很细心的用它刮开了苹果的表皮,之后一下一下的刮着手中的苹果,再一口一口地喂着张妤。

    吃着刘宏递过来的苹果泥,张妤很是激动。从小到大,她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恩爱,这位千金的官小姐,也流下了感动的泪水。当然了,这一夜可想而知,刘宏还是尽了当丈夫的责任,他也是憋了一年多了,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很是正常。

    在连队呆了二十几天,张妤的假期也快到了。临走时,张妤和刘宏又去了远在百里之外的集市,买了好多的吃食,在晚上开了一个欢送会,看着战士们乐呵呵的吃着,张妤终于懂了,作为最可爱的人,不能全象是她自已,平时那样养尊处优的,还应该活得这样的jīng彩,在欢送会上,张妤唱起了很有名的歌声《军港之夜》。

第99回叛国者(三十二)顺风顺水(四)

    送走张妤之后,刘宏对自已的前途有了新的定位。原先他认为作为军官,只要和首长拉好关系,就会随着首长的升迁,一路顺风顺水。但是经过连队的生活之后,他有了新的想法,就是做一个“最可爱的人”。

    连队平时训练很苦,战士们多有抱怨,谁成想当兵会来这么个苦的地方,别说热闹的集市,就连女人一年到头都看不到几个。看到的只是一片片的青草地,还有波澜起伏的山沟丘陵。为了缓解战士们的情绪,刘宏主动和连长指导员商量,由他教战士们一些东西,用来打发时光。指导员先同意刘宏的想法,他早就知道刘宏的书法了得,就让刘宏先办个书法班,看有没有人自觉来找刘宏学习。

    战士们大多是动乱时期走过来的学生,基础教育很是薄弱,刘宏针对这一点,没有教大伙写毛笔字,而是先从钢笔字教起。没想到的是,刘宏的硬笔书法班,没有沟起战士们的兴趣,全连上下百十多名战士,只有三四个班长一级的报了名,刘宏很是苦恼,他写了一封信给张妤,想听听她对此事的看法。

    张妤虽然学习成绩不好,但是她对年轻人想些什么,要些什么,还是很感兴趣的,因为她本人就是个爱玩的人。她给刘宏买了一台卡式收录机,还给刘宏买了一只“吉它”,又附上了几本学习吉它的书籍和歌曲的曲谱,外加几本当时很流行的录音带,之后去了邮局就给刘宏邮去了。

    张妤的信来的很快,但是刘宏迟迟没有收到她信中所说的物件,刘宏着急地骑着马,往来于邮局和部队之间,终于等了一个多月,收到了上述物品。

    说来也怪,当刘宏打开了卡式收录机时,马上他的宿舍里就装满了人。刘宏很是得意的看着说明书,拿出了一盘明星磁带放了进去,动听的歌声立刻沉浸在满屋的空气当中。战士们再也不闹了,都细细地倾听着这美妙的歌声。

    当然了要想教战士们弹“吉它”,首先得自已会弹。刘宏特地向连长请了几天假,一个人背着吉它骑着马,向没人的大草原奔去,他要找个没有人的地方,细细的研究弹吉它的方法,这就是刘宏的xìng格。没有学会之前,他是不会向众人展示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二三个月的练习,刘宏的吉它水平很有长进,就是他的歌声不是很美妙动听,属于很差的那一种。但是刘宏不以为然,他认为教战士们弹吉它就足够了,歌可以找别人去教。

    指导员的歌声,是从刘宏的卡式收录机里学的,他的嗓子很好,音sè也很准,他和刘宏配合,在业余的时间,把战士们聚集在一起,刘宏弹吉它,指导员教歌曲,形成了一个天一无缝的配合。

    有了音乐上的熏陶,战士们的思想境界也上来了,刘宏的硬笔书法班里,不停有人加入。经过半年的教学,几乎全连的战士,都迷上了刘宏的钢笔字课。因为他们都很了解,把字练习好,给家人朋友写信,也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

    刘宏又从写钢笔字好的十几个战士们当中,选出了几名学习毛笔字,他要为连队多培养些骨干来,以后就算他不在了,还会有人继续把书法班办下去。就凭这一点,刘宏的境界已经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刘宏果然是刘宏,在他的带动下,连队的业余文化生活丰富多彩。上级团里听说刘宏所在的连队在学音乐,特地给他们配发了一批文工团淘汰下来的乐器,这让刘宏很是高兴。虽说乐器不是很新,但是音sè却属一流,比张妤给他买的吉它强多了。

    有了乐器,当然要组织起乐队来了。刘宏自告奋勇,把这件事承担了下来。经过多rì来的观察,刘宏挑选了几个乐感好的战士,由他们领衔,组织起一只小型的乐队来。刘宏对乐队的成员没有限制,他个人认为,越是音乐水平不高的人,越应该培养这些人,好让他们了解到,自已不是被孤立的,经过后天的努力,终究会练好的。

    刘宏对战士们的关怀,在战士们当中竖起了威信。大家都知道,刘宏是省军区副政委的成龙快婿,来到这里本想这位贵人会马上就走,没想到他一待就是一年多。

    刘宏的组织才能和领导方式,让连长和指导员很是认同。他们各自给团里写了请功信,说刘宏如何如何好,这招果然有效,就在刘宏当排长的一年之后,提升命令立马就下来了。刘宏已经成为了连队的副指导员了,这是破格的提拔,在团里也是前所未有的。可能是团首长也了解到刘宏的高干背景,就来个锦上添花了。

    刘宏的提升,让张妤很不高兴,她原本以为刘宏在当了一年排长之后,就会申请调离基层,回到她的身边。没想到她给刘宏买的物件,反倒成了刘宏不回来的“导火索”。张妤很是生气,她写信给刘宏说,再给他半年时间,要是再不回来的话,他们就分手。

    接到张妤的信后,刘宏很是为难。他在军中的前途命运,完全掌握在张妤的手中。要是没有这位千金小姐的庇护,他刘宏在军中,那是啥也不是。为了讨好未婚妻,刘宏特地向连长和指导员请了探亲假,一个人坐着火车来到北部省会,省军区的所在地,来看看他的张妤,他的未婚妻。

    来火车站接刘宏的司机,还是去年来连队拉张妤的那位。这个人的第一印象,给刘宏留下的是十分的轻漂。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位志愿兵的司机,总是拿着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已,刘宏有了不祥的预感,这家伙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100回叛国者(三十三)顺风顺水(五)

    到达了省军区后,刘宏没有直接去找张妤,而是找了后勤部招待所住了下来。他打电话告诉张妤说他到了,让她下班直接去招待所找他好了。

    没到下午四点,张妤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后勤部招待所。见到刘宏后,直接抱住了他,亲了又亲。刘宏是个慢热型的选手,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反倒让他感觉不适应,手不知该往哪里放好。最后只好背着手,任由女朋友的动作。

    激情过后,张妤又问了问刘宏,这次回来是怎么打算的。是不是想通了,要她帮刘宏调到省军区工作。她还告诉刘宏,说她自已已经不在干休所工作了,给他的电话是省军区医院的,她现在已经提升为科室里的护士长了,级别正连级。

    刘宏看了看张妤,天真的笑了笑,“看你多美呀,首长的女儿,到了年头肯定会提升,不象我,天天挨苦受累的”。

    “你不是才提了副连?况且听说你们团要划归省军区管辖了,边防军可能要裁了。”

    刘宏一听这话,马上就心动一下。看来张妤的话不是空穴来风,一定是听了她父亲平时说了,她才会这么说。这个丫头别看平时大大咧咧,这种事是不会胡说的。

    张妤和刘宏讲,省军区不比小地方,这个省会城市好玩的地方多了,她要带刘宏去四处玩玩走一走,现在她父亲去军区开会,要过几天才回来呢,这段时间就是他们俩的了。

    刘宏听后,也没有反对,必竟都是年轻人,玩有啥不乐意的,这位千金小姐的工资比他还高上两级,当然钱未婚妻是不在乎的了,上次买吉它和教材的钱,过后刘宏写信要还给张妤,张妤都说不要了,说明这女子现在很有钱。

    张妤带刘宏的去处,先是一家苏式餐厅。这里的吃食让刘宏很是难忘,尤其是“罗宋汤”和“土豆泥”,配着可口的红酒,让刘宏第一次感受到有钱的好处。

    以前在A城,大大小小的饭店,刘宏都有去过。但是苏式的风情主题餐厅,刘宏还是第一次来过。

    当他们吃到一半时,一个小提琴手模样的人,拉着琴来到了他们的餐桌前。刘宏和张妤没有阻止他,一连听了三首曲子。过后刘宏拿出了一张“大团结”递给了艺人,那人很是高兴,还跳起了舞蹈,一连跳了十几分钟。当刘宏还要给钱时,他倒是拒绝了,刘宏只好把钱又放进了自已的兜里。

    从餐厅出来,张妤又带着刘宏,去了好多省会城市好玩的地方。刘宏只是关心历史方面的建筑,这让张妤感到很是无趣。但是为了陪好男朋友,她还是硬着头皮一直陪着他。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张妤说省军区的干部中心,今天有舞会,她想带着刘宏去看看,见识一下上级机关军官们的业余文化生活。

    刘宏说他现在的衣服不合适那种场合,还是不去了吧。张妤说他父亲的司机那里有衣服,朝他借一身也就是了。说罢不管刘宏答不答应,她硬拉着刘宏去了省军区的男兵宿舍。

    省军区副政委的司机,当然不会是一般的人。他就是因为文化水平不高,只有小学二年级文化,才不能提干,直接转成了志愿兵。做了多年的小车司机,此人也了解到,只要和首长搞好关系,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包括rì后提干。所以他很会来事儿,就凭此种想法,他当然成了张妤家里的常客。

    每逢张副政委家有什么事,他都会第一时间跑过去,不管事多事小,完成之后总会乐呵呵地表现出,他那个农村男人的憨象,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个人很是老实。

    渐渐地,不管什么事,张妤都会主动找他跑腿,仿佛他就是她张大小姐的公务员一样。那人倒也十分乐意,总是象哈巴狗一样,有事没事的缠着张妤,时间久了,张妤要是一天没看见他,总会想想是不是丢了些什么东西,他们之间就是这种主人和奴仆的关系。

    省军区机关的兵,可不是基层兵的样子,这位司机有专门的一个房间。虽然房间不大,但是打扫得很是干净,说明他是一个勤快之人。当司机得知刘宏他们是来借衣服的时候,马上拿出了最好的衣服给刘宏看。刘宏也不客气,选了一件飞行员穿得皮衣,直接套了上去。

    当刘宏换好衣服出现在张妤的面前时,张妤一再夸奖衣服挑得好,不仅体现了年轻人的帅气,还不失当兵人的英武。

    刘宏又陪张妤回到家中换了衣服,当刘宏出现在张妤母亲的面前时,张老太太以为女儿换了男朋友,一再的数落张妤,不应该在刘宏不在时,找新的男朋友。

    当听到刘宏说他就是刘宏时,张夫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刘宏,“呵呵小伙子真的变了,前两年见面时,战士的服装就是不行,今天一看,真是人是衣裳马是鞍,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要是她爹看了,一定说没看走眼,好,好”。

    听了未来岳母的夸奖,刘宏自已的脸也红了。也是,自已本来就不是什么帅后生,只是提干之后,多了几分自信罢了,每每刘宏对着镜子照着自已时,都发现自已英俊了许多,可能是以前是战士,现在是干部吧。

    张家的将军楼,离省军区的干部中心不是很远,当他们来到时,舞会已经在小礼堂里开始了。

    张妤的表现,一看就是舞场之中的常客,不停的有人向她申请跳舞。但她总是没有马上答应,先是看一眼身边的刘宏,当然刘宏也知道,这是舞会上的礼仪,就算他不同意,那人也会拉着女朋友下场的。刘宏的表现很是绅士,他冲着来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又把张妤的手交在对方的手中,自已离开了舞池。

    刘宏是会跳舞的,他上中学时就是学生会的主席,只是常时间当兵,舞步有些生疏凌乱罢了。他一边看着众人在舞池里翩翩起舞,一边幻想着自已就是其中之一,不停的想象着自已如何如何。

    就在这时,舞会里的主持人叫停住了音乐。他向大家宣布,张妤的男朋友从基层部队来到了舞会的现场,请大家表示欢迎。大家不分男女都鼓起了热烈的掌声,这让刘宏深感意外。

    主持人又接着说,“我们这位新客人,是一个立了多次功勋的年轻干部,他的来到,是今天大家的荣幸,下面请刘指导员给大家示范一曲如何。”下面的人都不停的叫好,让刘宏表演一下。

    刘宏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没有却场,反倒直接走向张妤,大叫了一声,“请放华尔兹舞曲”。

    张妤虽然是舞场老手,但很少跳“华尔兹”。不是她不想练习这个,而是舞会上的人,大多是行伍出身,能跳起来就不错了,更不会研究这么高难度的舞蹈。但她听到刘宏要跳华尔兹时,她都感觉十分惊讶,刘宏平时说他是农村娃出身,不到十八岁就当兵了,这跳舞他是在哪里学的呢?

    音乐响起之时,舞池已经让了出来,刘宏和张妤走到舞池zhōng yāng,礼节xìng的向围观的人示意点了点头。刘宏的华尔兹真的不得了,他不但自已跳得好,反而把张妤生熟的步伐也带动了起来,令张妤格外的舒服。她不停的看着刘宏,没想到面前的男人,是这样的有情趣。原来她认为刘宏就是个大老粗,最多会写几笔毛笔字,今天看来,真是不得了,他太“小资了”。

    一曲跳过,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刘宏就匆匆地拉着张妤走出了小礼堂。他不想接受别人的盘问,因为他自已知道,跳舞的这些人,都比他的级别和职位高上很多。刚才的主持人,有可能就是想耍一下刘宏,没想到反中刘宏的下怀,他不想在这儿待得太久,万一有他回答不上的问题,反倒尴尬。

第101回 叛国者(三十四)张家的晚餐

    从小礼堂出来后,刘宏和张妤走在回招待所的路上。张妤提出让刘宏住在家里,但是让刘宏给拒绝了,原因还是刘宏不想让未来岳父认为,他刘宏是个吃软饭的人。

    张妤把刘宏送到招待所之后,自已回到了家里。一路上张妤想了很多,她越来越不了解自已的未婚夫了,原以为刘宏是个小男人的类型,平时总是对自已千依百顺。没想到在舞场上的表现,刘宏是那么的霸气十足,根本就打破了她一直以来对他的看法。她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农村出身的穷家娃,为什么华尔兹跳得这么好。

    经过了几天的游玩,张妤的父亲终于从军区开会回来了。当他得知刘宏就在省会城市时,立刻吩咐佣人准备一桌酒菜,他要请一请他的这位未来女婿。

    刘宏没有马上把飞行员的皮衣还给司机,而是穿着这身衣服,随着接他来的司机来到了张家。刘宏认为只有军装,才能让这位将军老丈人满意。

    副政委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刘宏,刘宏的衣服显然是他的,但是他的心中对刘宏很是蔑视,因为他本人比刘宏帅多了,要是他自已装上这身衣服的话,一定要比刘宏帅气。但是命运就是这么不公平,自已的衣服穿在别人的身上,而且自已还要装成不以为然,为此人开车,一般的人当然心里是不忿的。可是这位志愿兵的司机一路以来,一直表现的若无其事,反倒让刘宏感到这人的城府很深,真是深不可测。

    首长家的厨师向来是很好的,张副政委家的也是一样,他是一名一级厨师,是一名当了十多年兵的志愿兵。他从当兵以来,一直跟着张家走南闯北,不管张副政委如何提升,都会带着这位“专属厨师”。

    不光如此,为了让厨师过得安心,还把厨师远在老家的爱人,一并带到了张家,做着保姆的工作。首长全家人住楼上,这对夫妻就住在离厨房不远的一楼房间。很明显,为了不打扰到首长家人的生活,他们选择的是最靠近里面的房间。生了一个儿子,也让懂事的厨师送回了老家,给自已的父母带。

    厨师的礼数,让张副政委的夫人很是满意,她认为他们就是家里的下人,自已就是将军的夫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

    张家的晚饭很是丰盛,不光有大鱼大肉,还有张副政委部下特地孝敬来的野味。这是一对野鸡,刘宏一进门就看见了,那时鸡还没有下锅,刘宏还上去帮助拔毛,但是张父叫停了他,把他叫到了二楼的书房,想了解一下刘宏现在的工作,还有刘宏的想法。

    “小刘,你坐,最近工作怎么样呀,听说你在连队干得不错,还搞出了些名堂出来。”张父很关心这位未来的女婿。

    刘宏一向很懂礼貌,他认为不管是晚辈还是部下,回答首长的问题一定要站起来。

    “首长,我一切都很好,起初去时还有点不习惯,现在好多了,我在连队组织了一个乐队,都是张妤给我提的醒,要是我自已根本想不到这些。”刘宏的话中提到了张妤,他认为在父亲的面前,表扬女儿是很合适的。

    “我那女儿我是知道的,她就是个笨脑瓜,她哪里会出什么主意,还是你头脑灵活,要不然不能出这么大的成绩”。

    听到老丈人的夸奖,刘宏没有头脑发热,他反倒在找一些谦虚的话,好对付张父的问答。他很清楚,眼前的这位老丈人,是当过三十多年兵的“老油条”,就凭多年政工干部的履历,将军的身份也不是白给的。

    张父又问了些刘宏家里的事,他提起了二姨和二姨夫,事先刘宏早就做了这方面的准备,只是说二姨的身体不是很好,家里的弟弟还小,还在上学,二姨夫开了个个体豆腐房,根本离不开人。要是有机会,一定让他们来看望张父,还说家里人来信说,叫他问张父张母身体好。

    终于到了晚饭时间,在书房和张父的谈话,刘宏自认为没有半点的披露,所以他很大方的坐在了房桌的位置上。这时张妤和他说,他坐的位置是有人的,让他坐在了另外一个位置上,刘宏没有在意,任凭张妤的摆弄。

    菜都上齐了,但是张父迟迟没有下楼,张母上楼叫了两回,张父都没有下来,众人只好等张父下来之后,大家才能用饭。

    又过了一会儿,楼门前响起了吉普车的声音,张父好象也听到了声音,也从二楼下来了。刘宏见状立马从座位上起身,等待张父入座。

    没想到的是,张父只是下到楼梯中间的位置,没有继续走下台阶,反而双眼紧盯着大门入口的位置。

    这时,大门让人推开了,走进来一名年轻的军官,年纪看上去和刘宏差不多,我说的是刘宏的实际年龄,不是他表弟的年龄。

    来人一眼就看到了楼梯上的张父,上前一步跪了下来,磕了好几个响头。

    事后,张妤对军官和刘宏之间加以了介绍。原来这位是他的哥哥,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张副政委的原配夫人生张妤的哥哥时,难产去世了。张妤的母亲是原配夫人的妹妹,也就是张妤哥哥的亲姨娘,为了不让孩子以后受到后母的气,所以张副政委的岳父就把小姨子也嫁给了他,不久就生下了张妤。虽说现在的张副政委的夫人,没有亲生张公子,但是他们之间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嫁给了姐夫后,一直对继子很好,和亲生的一样。

    张妤的哥哥不是一般的军官,十几岁就让父亲送到部队当兵。为了能让儿子得到锻炼,张副政委不顾夫人的反对,硬是把儿子送到了最苦的野战军。

    儿子当兵之后倒也成器,他不仅继承了父亲的厚道,而且变得更加的英武。凭借自已在部队的出sè表现,张公子从副班长干起,经过班长,排长,副连长,连长,最后入边境参战,上了作战的最前线。

    当张副政委接到儿子上前线的消息时,他很是紧张。原来把儿子送到艰苦的地方,是想让儿子得到基层的锻炼,以后提升有好的基础。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把儿子送上战场,因为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自已在家中就是独苗,所以他选择了当政工干部,就是不想死在战场上,给家里断后。

    没想到儿子没有经过自已的同意,毅然决然地奔赴了前线,这让他很是担心,他目前还没有孙子。儿子虽然结婚了,但是因为级别没到副营,长期过着两地分居的生活。要是这次儿子再牺牲了,老人家的希望就更没有了。

    张副政委别看平时对下属要求很严,不许他们之间拉关系,走后门。但对于儿子的问题,他还是动用了老的关系,终于让他了解到了儿子的大体位置,就让军区首长出面,赏给他一个老脸,把儿子给调回来。

    没想到的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他的儿子已经从作战连队的连长,提升为该营的副营长了。由于营长受伤在身,全营的重担全压在张公子的身上。当他接到上头的调令后,选择了原地继续战斗,直到那场战役结束后,他才依依不舍得离开了自已的战友,回到了老部队进行报到。

    回到部队后的张公子,他的新职务是军务股的股长,直接把他调到了司令部,这显然是他父亲特地安排的,他不想让儿子再次受到危险,还是待在后方的好。

    但这样的生活当然不是张公子想要的,他要通过晚上的晚餐机会,当着全家人的面,再次向父亲请求,调到前线的部队上去,哪怕不当营长也好,当个连长排长,也要为祖国争光,消灭敌人。

    张妤从来没有在刘宏的面前,提起过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因为她和哥哥就是两个不同的两种人。哥哥是个英雄一样的人物,张妤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千金大小姐。

    从小哥哥就知道自已和妹妹不是一个妈生的,加上他们玩的方式也不一样,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有没有都一样,这次当他见到未来妹夫刘宏时,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刘宏,从刘宏普通的面容里,他看到了不同之处,他认为刘宏一定不是一般的人。

    刘宏第一次见到“大舅哥”,不停的吹捧张公子的功劳,仿佛张公子的战功,都是他亲眼所见一样。张父见到刘宏和儿子这么谈得来,也很高兴,吃了一碗饭后,就主动下桌,给年轻人一个放松的机会。

    张公子的酒量很好,他想把刘宏灌倒,听听这家伙的心里话。没想到起初看刘宏一副不能喝的样子,经过几大杯酒后,刘宏反倒变清醒了,不停的回敬张公子,把张公子弄得很是被动,接过刘宏敬过来的酒之后,一直说够了够了。

    张妤和张母吃好了也下了桌,这时餐桌上只留下了张公子和刘宏。见四下无人,张公子就拍着刘宏的后背说,“我妹妹不是一般的辣,你能受得了吗?”

    “张妤很会关心人的,我喜欢她就是喜欢她辣。”说完刘宏哈哈大笑起来。

    张公子的眼jīng不停的看着刘宏,他从刘宏的笑声中看出,刘宏的放肆出来。他没有多陪刘宏喝几杯,而是推脱酒量不行,上楼去睡了。他知道继母一定觉得刘宏很好,要不然不会把亲生女儿嫁给他,他的意见一切不重要了。

    看着张公子上楼,刘宏感到好象是说错话了,急忙和张母告辞,自行回到招待所。他回去要想些对策,原本这位张公子,没有在他的对答计划之内,可能是“大舅哥”,对他说的某句话进行反应后,才上的楼。他想要找个机会进行弥补,只要他一天没踏入张家的门,他就是个“预备”的女婿。

    刘宏没有等到机会,好拍拍张公子的马屁。张公子晚餐当晚就找到了自已的父亲,把自已想去前线的想法,和父亲说了一下。得到的答案是不可以,张父很严厉的说,只要你生个儿子出来,你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他从此再也不管他的事。

    张公子从家里出来后,没有回部队,而是自已开着吉普车,回到了自已的小家。他要经过自已的努力,利用最快的时间,让自已的老婆怀孕起来,最好生个儿子,他要抱复一下自已的父亲,只要他自已当上父亲之后,他才能得到zì yóu,才能回到边境的前线。

第102回 叛国者(三十五)郊外行猎

    从张家回来后,刘宏一直想着讨好“大舅哥”的对策。但是晚上突然接到了张副政委秘书的电话,电话里让刘宏准备一下,第二天随同张副政委还有另一名首长,一起去郊外打猎。

    接到电话后的刘宏不敢怠慢,连夜找了后勤部招待所的老兵借了身作训服。起初人家还不愿意借他,但是在刘宏的金钱利诱之下,还是把最好的新衣服借给了他。

    第二天,刘宏早早地来到了张家。此时众人已经准备好物品。在那里等着他了。

    见刘宏到来之后,张副政委给同行的首长,和刘宏进行了引见。原来那位首长是刘宏所在师的师长。刘宏见了很是激动,和师长握着的手一直在颤抖。

    今天打猎的只有张副政委和这位师长,刘宏在张副政委秘书口中得知,原来刘宏所在的师已经接到了总部的裁撤命令,师级的建制马上要取消了,划归省军区直接管理。这位师长将来的职务有可能是省军区的五号首长。张副政委今天组织这次打猎,一是让师长见见刘宏,二是为以后的工作拉好关系。

    刘宏和张副政委的秘书坐在了二辆军车的后一辆,秘书不停的给刘宏讲解军中的人情事故,最先刘宏听得还津津有味,但是听得久了也烦得狠,不停地打着哈欠,给旁人一种满不在乎的样子。

    见刘宏如此怠慢自已,秘书好象也不是很高兴,因为他很早就和张副政委工作在一起了,一直也没有人敢在他说话的时候打着哈欠,哪怕这个人是首长的家属。为了不让刘宏犯困,秘书从车座底下拿出了一个袋子,交给了刘宏。刘宏打开一看,原来是猎枪的弹药,还有好多空弹壳。

    秘书一边说,一边教刘宏怎么把弹药灌进弹壳里,怎么封住弹壳,当然了,首长们打猎,这些工作都是随行的人干的,他刘宏就算是首长的女婿,这点工作也是免不了的。

    刘宏对这项工作很感兴趣,一改困倦的神情,很用心的装填着,每一颗猎枪子弹。秘书装了几个,作了示范后,就没有再进行动作,光看刘宏一个人装弹。

    军车从城市的郊外开出,不知开了多久,在一个小山包下停了下来。张副政委和师长,从车上各自取出了自已的猎枪,在随从的陪伴下,走进了山谷。

    一路上,刘宏一直跟在秘书的身旁,他知道秘书可能是在车上生了自已的气,所以他要进行弥补,好给人家一个好的印象。他不停的问秘书有关打猎的事情,好给秘书一个当老师的机会,因为他知道这种场合,秘书是见得多了,当然说的也多了。

    张副政委和师长手中的猎枪,全是双筒德式猎枪。听秘书讲,每年军中都会进口好多支这样的猎枪,专供师级以上的首长们使用,由于外人很少得知,这一支猎枪的售价,拒说每一只都超过二千美元。

    刘宏听后倒吸了一口凉气,乖乖,这枪的价格,比得上一辆军用吉普车了,国家真敢花钱,给这帮“官老爷”进行享受。

    师长的枪法很准,每次听到枪响过后,都有随员上前拿到了猎物。张副政委虽说是政工干部,但他的枪法也是经过长时间的锻炼形成的,十中**吧。没过多久,就打了好多的猎物,其中最多的还是野鸡一类的山间跑动之物,飞鸟很少。

    又走了一会,张副政委吩咐众人进行休息。秘书马上拿出了带来的吃食和用水,先是在地上铺了一块大的毛皮垫子,之后把东西摆了上去。吃食主要以罐头为主,午餐肉,红烧猪肉是必须的。张副政委叫来了刘宏一起坐下,同席的有师长和师长的秘书,张副政委和秘书,外加一个刘宏。

    席间,张副政委夸秘书今天压的弹很实,打出来后散弹的着点很准。秘书一边笑着,一边说,子弹大多是刘宏压得,压得很是认真。

    师长一听是刘宏压的弹后,也是为了讨好张副政委,一再说不好意思。哪能自已打猎,让张政委的女婿压弹之理,还批评自已的秘书没有眼力见儿,下次一定要注意了。

    刘宏也很喜欢猎枪,从小就很喜欢,所以在他当“造反派”副司令时,他就很爱研究它,还制造出了自已的双筒猎枪。他很快的吃完了自已的饭食,来到了一边,拿起张副政委的猎枪进行观看,握在手里后,爱不释手的他,不停的瞄准,不停的比划。

    就在这会,张副政委走到了刘宏的身边,说道,“你也喜欢打枪吗?”

    “不是,我就想看看,听秘书说,这一支枪的价格,比得上一辆吉普车了,这外国人的东西,真这么贵吗?”刘宏边说,边看着未来岳父。

    “可不是,原先这枪没我的份儿,分到师里时只有一支,但是我看着好,就从师长手里抢过来了,调到省军区后,也没有在师里上交,就带到了这里,这枪真的很好用,威力也大,二发连发时,根本没有卡膛的意思,一会你陪你们师首长打一会,我累了先歇歇了”。

    听到张副政委的话,刘宏很高兴的接受了这个任务。等师长吃完饭后,刘宏就和师长一起向更深的山谷中走去。

    张副政委自行回到了吉普车里休息,让秘书跟着刘宏,还嘱咐他,不要让刘宏太得意了,和首长打枪要注意点,一定要谦虚,不能表现出特别骄傲出来。

    师长打了几枪后,也想看看刘宏的枪法,就让刘宏一个人打了。本想刘宏最多只打过冲锋枪和手枪,对猎枪的瞄准shè击一定不是很了解。

    师长还想上前教导他一下,谁料想,没等走到刘宏的身边时,刘宏迫不及待的枪声就响了。

    首长们打枪过后,有人会去捡拾。他刘宏打枪当然要自已去捡了,刘宏跑过去后,一手拿着猎枪,一手拎着一只野兔跑了过来。

    师长一边笑着,一边夸刘宏的枪法好,他认定刘宏是使用过猎枪的,根本不用他教,人家的枪法很准。

    正在这时,张副政委的秘书走上前去,接过了刘宏手中的野兔,一边低声的提醒着刘宏,不要做得太放肆了,你要知道,眼前的是你部队中的首长,一定要注意小节。

    刘宏听到了秘书的提醒,也有些后怕。当然了,表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在师长的面前一再说,这次是他第一回打猎枪,打到野味也是碰巧罢了。

    之后的打枪,刘宏都没有打到过野物,显然他是故意打不着的。

    师长没有看出来,他也认为刘宏第一枪是碰巧,要不然为啥以后就打不到了,刘宏一定是没有经历过猎枪shè击的培训,真的是第一回打猎。

    师长又打了几枪,感觉到累了,就叫大家伙回来了。此时张副政委已经烤好了一只野兔在车边等着大家了。

    野兔的香味,传得很远。这香气比起那些城里买的烧兔,熏兔起来,更显得有股自然的风味来。

    张副政委掰下了两只兔腿,一只递给了师长,一只递给了刘宏。很明显,张副政委认为,在这些人当中,也只有这两个人,能吃到兔子身上最好的东西,他一直很看好眼下的刘宏,这个小子远比提干前,更让他感到受用,刘宏越来越象年轻时的自已,处处都很谦虚,自已的女儿rì后跟了他,一定错不了。

    刘宏接过兔腿,没有马上去咬,他想看看师长是怎么去吃。只见师长从秘书手中,接过了一把刀子,一边把兔腿放在树杈上,一边用刀子割着肉,放在口中。

    刘宏没有刀子,也没有人递给他,他又不能从张副政委的手里伸手去要,可又不能直接用口去咬兔肉,这让他表现得很是尴尬。

    就在这时,张副政委的秘书,走到了刘宏身边,拿出一把刀子递给了他。刘宏也不客气,割下来一块肉,直入口中。

    但是从眼角的余光发现,秘书正直睁睁地用眼睛在盯着他,这眼神,让刘宏毛骨悚然。

    他马上走到秘书的身边,把兔腿递给了秘书。说道,“这味我受不了,你要是不嫌弃,拿回家吃吧”。

    秘书笑了笑,“我说嘛,一般人受不了这味,谢谢啊,我娘平时就爱这个味,你要不吃,我给我娘带回去,孝敬她老人家”。

    两位首长一楞,相互交换了一下眼sè。张副政委说了话,“再拿两只野鸡回去,替我问老人家好啊,我倒忘了这个茬了,老人家是猎户出身,当然爱吃野味了”。

    秘书一再感谢,刘宏也只好看着众人吃野味,自已喝了口,水壶中的水,回到了吉普车里。

    回去的路上,刘宏一言不发,装作看路边的风景,这时秘书说了话。

    “刘宏,听说你也是A城人啊,是城里还是农村的”。

    刘宏从秘书话里的含义中了解到,秘书一定很了解A城。

    “我家是农村的,家里穷,平时很少进城”。刘宏应答着。

    “我家也是A城的,我家在兵工厂附近,看你打枪的身手,不是第一回打枪吧”。

    刘宏听到秘书的话后,冷汗直流。他看了看副驾驶回头的秘书,想到了很多。他没有直接回答秘书的问题,反倒思考起来。

    这秘书的年纪,一定比自已大上十几岁,刘宏以前的事,他不可能知道,他说他在兵工厂附近生活,一定不知道自已的事情。

    “我也听说过兵工厂,就是离我家太远,没有去过,我今天真的是第一回打猎枪,平时只是听说过,别人怎么打,今天第一枪是碰巧,其他几枪都跑了,啥也没打中”。刘宏替自已辩白着。

    “记得上次去干休所看你,一听是A城刘宏,我马上就想起了A城有个小偷帮的大哥叫刘宏,不会是你吧”。

    刘宏听后更认为秘书是旁敲侧击自已,好象对方很了解A城,马上回道。

    “我一个穷小子,城里的人,我哪知道,叫刘宏的人很多,我上学时,同班的就有个同名同姓的,也叫刘宏”。

    “不是你就好,记住,在部队里,水深着呢,做什么事都要小心点,都要给自已留下余地,不要开罪于人。”

    听到秘书的训斥,刘宏没有作声,一路上,他一直想自已是不是有的地方出了披露,秘书的话语,都处处针对于他,他害怕的不得了,盼望早些回到城里,好好回房间里想想,他的事情怎么会让人家知道的。

    回到张家后,张妤已经下班回家。见刘宏回来,很亲昵的上前问候。

    刘宏向张父告别,说是坐车有些晕车,要先回去休息一下。张妤说要送送刘宏,双双走出了将军楼。

    路上,刘宏向张妤打听秘书是哪里人,张妤说,这人十多年前就跟着张父了,一直是他的秘书。哪里人不好说,好象是南方人,应该不是我们这边儿的。

    听到张妤的诉说,刘宏更肯定了秘书车上所言,是冲着自已的。也难怪,秘书十几年前就跟着张父了,不可能知道刘宏在A城的事,一定是听别人说的。

    回到招待所的刘宏,一夜都没有睡着。他在想,这位首长秘书一定还了解自已不少的秘密,要不然不会这么点步自已。看来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他打算向张父告别,回到连队中去,离这事非之地远点。他想好后,直接来到了张家。

第104回叛国者(三十六)边境检查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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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郊外回来的第二天,刘宏就向张父辞行,准备回到连队中去,说自已请的假期快到了。

    张父嘱咐了刘宏几句,让他回去好好安心工作,部队马上就要进行整编了,越是这个时候,越能体现出一个优秀政工干部的品质出来。还让他好好干,不管在哪里工作,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他的前途很亮丽,档案上写的也很好,叫他再接再厉,争取更大的辉煌。

    未来岳父的评价,让刘宏惶恐万分,没想到张副政委对自已,抱有这么多的希望。刘宏向张父保证,一定不会给他老人家丢脸,等提升到了正连级,马上就和张妤结婚。张父没有说些什么,显然老人对他们的婚事,表示默许了。

    回到连队的刘宏发现,现在连队已经很混乱了,尤其是军官们。大家都在给自已找后路,就连指导员和连长,他们也是。

    刘宏认为这是个表现自我的机会,这时只有他能安心工作,组织战士们训练,就是他出成绩的好时候。他自告奋勇向连长申请,由他带领全连训练,连长由于自已也在找出路,所以很高兴的允许了。

    连队的战士们,早就从干部们的身上,看出了端倪,都私下议论,经过裁军后,连队整编后如何如何。

    这次刘宏的到来,再一次把战士们团结到了一起。他把许久没有组织练习的军乐队,重新组织了起来。还挑选了许多难度大的曲目,进行了练习。

    刘宏还把从省会城市买来的流行歌曲磁带,对大家进行了播放。宛如现在和以前一样,没有太大的问题。

    这一招很灵,不仅安定了人心,还把连队的rì常秩序搞好了。战士们再也不乱成一团了,到时间站岗训练,业余时间跟着刘宏练习乐器,还有上书法班。

    事情早晚会过去的,裁军的消息,很快就下达了。连队的二位连首长,都选择了转业。原因在于总部下发的文件,就是只要是转业到地方上的干部,一律提一级使用,也就是连长和指导员转业到地方上的级别,也由现在的正连级,提升到了副营级,这令二人很是高兴,不仅解了夫妻之间的两地分忧之苦,还能天天和老人,孩子在一起,夫妇何求。

    连队的三个排长之中,只有一名申请了留在部队,继续服役。原因也可想而知,此人来连队只有一年,表现一直很好,也想趁着这个机会,表现一下,得到提拔。另外二人,和连队的副连长,都转业到了各自的家乡,抱孩子去了。他们已经厌倦了部队的生活,脱下了穿了许久的军装。

    连队的战士,文件上有规定。二年兵以上的战士,全部安排复员回家,没到复员时间的津贴,全额发放。伙食费多发三个月的,复员费按各年兵的相应标准进行发放,这些待遇令战士们也很满意。

    连队其他没有复员的战士,只有一年兵和二年兵,他们占连队战士中的二分之一。这些人全部归了刘宏进行管理,因为连队的主官和副连长,都转业了,他成为了这个连队的最高长官,只等上级下命令开拔了。刘宏所在连队的营房,也会有部队进驻,和刘宏进行交接。

    就这样,边防军的一个正规师级建制部队,不声不响的,就象刘宏所在的连队一样,让人给裁掉了。

    刘宏是在连长和指导员他们走后,第二个月接到了上级命令。他们已经划归了另一个团的建制了,也从中蒙边境,调防到了中苏边境,所在团直属于省军区管辖,甲种部队降格为了乙种部队,编制人员也减少了许多。

    刘宏新的工作是中-苏边防检查站的副站长,副连职提升到了正连职。他连队原有的战士,都混编进了边防检查站。

    边防检查站是个副营级单位,大约满编有近二百多人。站长是个副营级的军官,年龄看上去有三十多岁,要比刘宏大上一些。检查站还配有一个政治协理员,据说是上头下来镀金的,只要一年期满,马上就要调上去。

    刘宏刚来检查站还不习惯,晚上做梦总梦见,自已骑马跑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望着蔚蓝的天空,很是惬意,显然他忘不了草原上的生活。

    来到边防检查站的前几天,刘宏适应xìng的,跟着站长和排长们,巡视了检查站的周边情况。站长没有马上安排刘宏的工作,叫他多看看,多学学,看看怎么进行工作好,学学怎么和附近的村民们搞好关系,因为这一点太重要了,他们检查站天天和这些人打交道,当然处处要学着点。

    过了几天后,刘宏找到了自已新的乐趣。原因在于检查站的xìng质,实在太有趣了。

    边防检查站,是我国出入境的门户。刘宏来到之时,正赶上苏国国家经济紧张,物资短缺。而我国正是改革开放初期,物资产能过剩。

    两国之间不仅开放了边境口岸,让两国的居民相互进行贸易,还颁布了好多的优惠政策,让老百姓富起来。刘宏经过几天的摸索,终于让他看到了这里的“生财之道”。

    十一换装了,边防军每年都有一套新下发的棉袄棉裤,一双崭新的“大头鞋”,两年一件军大衣,三年一件军用皮大衣。他们虽是乙种单位,但待遇比甲种的还要好。

    事情是这样的,才发下了棉袄棉裤和“大头鞋”,马上检查站的老兵们,就会换上地方上的服装,拿着东西前往边境的交易集市。这会正是苏国的物资紧缺最难时期,这些东西都让“老毛子”的贩子们收走了。

    刘宏也学着老兵们的模样,拿着东西来到了集市,从贩子们的口中得知,一套新的棉袄棉裤,可以卖到人民币一百二十元,一双全新“大头鞋”,可以卖到三百元。

    我的乖乖,这里的战士一个月只有几元,十几元的津贴,要是把这些东西全卖了的话,真的算是发了。刘宏没有卖手里的东西,他回到了检查站,向站长和协理员进行了反应汇报。

    出乎意料的是,站长和政治协理员,对着刘宏相视一笑,和刘宏讲起了这里的“缘故”。

    “我说刘副站长啊,你才来不了解情况。咱这里就是这样的,上边为了让大家冬天能暖和一些,东西是发的多了一些,有的战士很节约,不舍得穿,出去卖了也很正常,这是允许的,东西是自已的,不属于投机倒把”。政治协理员对问题进行了解释和分析。

    “这点小钱算什么,每天经过检查站的东西和车辆多了,只要他们不违反我国法律的规定,我们都管不着他们,时间久了你就晓得了。”站长又加以了补充。

    刘宏从检查站里出来,一直想着两位站领导的话,原来这些东西都是允许的呀,难怪这些战士们,平时穿得破破烂烂的,敢情是把好的东西,拿到边境集市上去卖了。

    也难怪,由于苏国边境和我国的边境之间,达成了共识,双方的集市一直对外开放,根本不需要办理什么签证,都可以zì yóu来往,这真的对双方居民是件好事。

    刘宏没有马上让站长给自已安排工作,而是骑着自行车,穿着地方装,来往于两国的集市之间。他要看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门道,天天都是这么多的人,大把的“大团结”来来回回,治安倒很平静,很少出现有抢钱的事件。

    集市上的东西,让刘宏很是开眼。他把整月的工资,全花在了买东西上。苏国的打火机和便携式酒壶,刘宏一下子就买了四个,刘宏认为这些东西很便宜。

    他还买了最有苏国特sè的“俄罗斯套娃”,到邮局邮寄给了张妤,他觉得这东西,是个女孩子都会喜欢。

    由于手中的钱,一天天减少。刘宏把自已十一发的棉袄棉裤,和一双没上脚的“大头鞋”,也卖给了苏国人。

    这些苏国物资贩子中文说得极好,要是光听声音,不看长相,根本分不出他们是哪国人。从他们的话语当中,还能听到当地中国人的特有口音,说明他们都下了功夫,用这种带有乡音的中国话,不知弄了多少中国人手中的东西出去,他们简直就是些“会走路的钱包”。一捆一捆的“大团结”,从他们的书包里拿出,他们的笑容依然是那样灿烂,仿佛不是他们自已的钱一样。很显然,他们回去不知能赚上多几倍的价钱,因为此时苏国的经济简直太差了。

第105回叛国者(三十七)另辟蹊径

    目前本书有224名书友支持,谢谢大家了,小海的书是写给同道中人看的,为的是交朋友。我希望大家看了本书之后,心灵能有所启迪,思想得到净化。做个坏人很容易,做个浮夸的人也很容易,就是做个好人不容易,本书就是个军旅励志的故事,小海打算写上几百万字。但愿《从战士到将军》一直伴随着大家的成长,幸福过每一天。请大家多在评论区发言,多提宝贵意见。有推票的给投上一票。有书友说,A城不好听,我只能回答说,本书是以A城为主线,大半时间都得讲A城的故事,目前小海还没有找到替换它的语句,也希望书友能帮我找到一个词。不耽误大家时间了,请大家继续观看——另辟蹊径。

    不是一个“妈”生的,很难尿到一个壶里。刘宏从先前连队带到检查站的战士,经过混编之后,分配到了各班各排。

    开始无事,但时间久了,和以前的边检站的老战士之间,就产生了矛盾。最后演变成了大打出手,情形不好控制,一发不可收拾。

    边检站的两位主官,一时也查不出是哪家的对与错。为了不把事态激化,找到了刘宏进行研究。

    刘宏认为这事主要发生在,原先连队的二年兵当中。这些战士不老不新,本以为来了新兵,他们就成为了老兵了。没想到部队整编,当他们来到边检站时,发现还得从头学起,而且分到各班的班长们,拿他们就当新兵使唤,在情感上,很少有人能过得去。产生矛盾,也是显而易见的。

    连长和协理员都对刘宏的话表示认同,但是混编的命令已经下达了。按照上级的意思,也是进行混编,方便管理,要是把这些后来的人,再重新挑出来,对各排的排长,也不好交待。

    刘宏一直也没有解决的办法,也只好把带头闹事的几个人,叫到了自已的宿舍,加以训导,叫他们不要再闹了。

    然而平静没过几天,两派之间又生起了事端。原因是在选拔班里副班长的问题上,提拔的二年兵时,清一sè全是边检站的老人,刘宏带来的人,没有一人但任副班长。

    刘宏也认为这事不妥,来到站部,想找站长和协理员说一说,要是这样,真的不利于团结,他带来有五十多人,光二年兵就有一半,要是常时间这么对抗下去,大乱子迟早会发生。因为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枪膛里装的全是实弹。

    边境检查站,有大约两百名战士,干部有十几人,光排长就有六人,副排长也有六人。排长是副连级待遇,副排长是正排职。为什么高职低配,就是因为这个地方太重要了。由于是副营级单位,干部又多,也只好这么办理了。要是哪位副排长调到后方,自然就以排长职务担当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这个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军中,也不少见。

    每个排下设三个班,每个班都是超员编制,大多是十二到十三人。班长由站部直接任命,副班长由各排的排长进行推荐,经过站里支部会议通过,再下达任命通知。

    班长们,排长管不着。可是副班长的产生,和排长,副排长就有决定xìng的关系了。哪个当排长的,都想把自已一手调教的兵,放在副班长的岗位上,等班长一级的人员复员后,随之自然的就当上班长了,这在边检站是常态化。所以这些排长,大多会选择自已当排长时,就在手下工作的二年兵,他们跟自已的时间很长,都很听话,管理起来也很顺手。没有一个排长会放下自已的人不用,启用刘宏带来的“后妈”生的二年兵。

    由于刘宏没有带来一个干部,原先的那名排长,也通过运作,到了内陆的部队,边检站中的干部,只有他一个副站长是外来人,人家全是老人。

    没有排长,自然也就没有人会推荐,刘宏手下的兵为副班长。当边检站的二年兵当上副班长之后,就对刘宏带来的人,进行了严格管理。

    同是二年兵,两者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不服气的大有人在。时不时的,两个“妈”的孩子们之间,就会发动了小规模的“战争”,这让站里所有的干部,包括刘宏都很头痛。

    他刘宏能忍,聚居人下,可是十仈jiǔ岁的年轻战士,不一定都能忍,看来真得找个好的解决办法,刘宏一直在思考着。

    最让刘宏苦恼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张妤,不知是犯了什么疯,当她听到刘宏已经提升为正连职时,就马上催促刘宏结婚,一点时间也不能等了。

    刘宏一边打电话安抚女朋友,一边想着解决战士之间的矛盾,常常晚上睡不着觉,几近失眠。这也难怪,最近协理员要调走了,一年期满了。站长的家中,也事情不断,有时刘宏想找这两位领导汇报工作,一天一天的都看不到人影,刘宏的头发掉了很多,都是cāo心cāo的。

    刘宏就是刘宏,他想到了一个好的办法,用来解决战士们之间的矛盾。他主动找到爱闹事的手下,问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想混到复员,就打背包走人了。

    然而哪个人当兵,都不是来混rì子的。他们的答案很统一,就是在公平的条件下,看哪个干得好,就让哪个人当副班长,这对一年兵们也是个启示,让他们有目标可循,以后工作也好做了。

    听到了二年兵们的反馈,刘宏苦笑了笑。

    “你们的要求真的不过份,但我只是个副站长,不是主官,我答应不了你们,我只能保证,不让你们以后吃亏,干好干赖,全凭你们了。”

    众人认为刘宏就是个老好人,根本不配当他们原来的副指导员,都起身想走,但还是让刘宏给拦住了。

    刘宏从抽屉里拿出了,张妤寄给他的“大白兔”nǎi糖,给大家每个人发了一块,之后坐在了自已的椅子上,语重心长的跟众人说道。

    “我有个想法,我们边检站的条件很艰苦,冬天根本吃不到新鲜的蔬菜,我打算把你们从班排里调出来,组建一个后勤班,我作为副站长,主管后勤,要是你们同意的话,以后就跟着我干,我这个班没有班长和副班长,全靠自觉,你们唯一的领导,就是我这个副站长,你们看怎么样呀。”

    “后勤班都干啥呀,还用站哨不?”有人提问。

    “后勤班就是搞点副业,平时种种菜,养养猪,但我可以给你们保证,年终评功评奖时,我一定从站里要来几个名额分给大家,你们觉得这事行不?”刘宏讲述了想法后,又把皮球踢给了大家。

    众多二年兵之中,有好多人压根就不想在班排里待着,听刘宏这么一说,表示同意,愿意以后跟着刘宏干,去他的后勤班。

    也有不愿意的,当兵不可能来种菜,养猪。这样复员回家,也没法和亲友们讲,有相当一部分的人,不想和刘宏到后勤班。

    就这样,二十几名的二年兵战士,一半留在了班排,继续站岗站哨。一半来到了刘宏新组建的后勤班,跟着这位主管后勤的副站长干了。

    这十几个人,对六个排长来说,根本不受什么影响,一个班也就少上三两个人,他们走了,领导的工作,更好开展了。

    很快这个主意,就在站党支部的支委表决会上,一致通过了。刘宏是副站长,又兼当起这个后勤班的班长了,刘宏手下又一次有了兵了。

    种菜,养猪,刘宏这个城里长大的人,一项也不会。但是刘宏自有他的想法,只有手下有人,什么都是有可能办到的。就算后勤班的工作不成功,站长和协理员也不会怪他,必竟他把战士们之间的矛盾,平息下去了。就算无功,也是无过了。

    事在人为,刘宏做什么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早就想好怎么能把这个后勤班办好了。他找到了当地的农科站的专家,对边检站四周的可用耕地进行了测量和检验,得到的结果是,夏天种什么都能生长。

    凭借四处的原木,专家还劝刘宏搞点“木耳菌”和“蘑菇菌”出来,这些东西,农科站都可以提供。要是产量高了吃不完,镇里的国营特产公司,还可以负责收购。

    刘宏一听专家的评估,别提多高兴了。他马上安排众人工作干活,自已去联系农业大学的教授,主要引进“木耳菌”。

    协理员听了刘宏的汇报,想了半天,最后说道,“老刘,你原先说养养猪,种种菜,我认为这没什么,要是搞木耳养殖,是不是压线了,别人会认为我们想搞投机倒把”。

    “我想好了,我们养木耳不卖钱,冬天拿它来换些新鲜蔬菜,给大家改善下,不卖钱叫什么投机倒把,我们是以物换物罢了”。刘宏笑了笑说。

    协理员认为这事还得跟站长打个招呼,他不想为这个事担上责任。此时站长正休探家假,刘宏也只好先种菜养猪,搞木耳的事就放下了。

    在农科站专家的帮助下,后勤班很快就出了成果。秋收的时候,收获了大量的白菜和土豆,这些东西放在地窖里,足够全站二百多人过冬的了。

    后勤班养了四口大肥猪,天天吃着新鲜的菜叶,和着当年的玉米面,猪的成长速度也相当惊人,就在秋收的当天,刘宏特地杀了一口,用猪肉炖粉条,招待了全边检站的战友。

    席间,刘宏频频举杯,仿佛他成为了站里的主人,把站长和协理员的风头都盖过了。他来到留在班排的老部下们身边,和他们喝了很久。

第106回叛国者(三十八)智宰整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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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刘宏兼领后勤班不久,边检站又来了一批新的战友。

    这些人也是从其它部队裁撤下来的,大约有三十多人,差不多是一个排的建制。

    据他们自已说,他们也是边防军,只不过所在团和营让上级裁掉了,经过整编后,来到了边检站。

    这回可热闹了,边检站的成份有三拨,一拨是以站长为首,六个排长加六个副排长,一百五十多名战士组成的老人。

    第二拨是以刘宏为首,包括大约五十几名战士,以后勤班为基地的新人。

    第三拔就是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他们的首领是新升任的副协理员,手下有三十几名战士的第三梯队。

    边检站一下增加了小一百人的队伍,上级首长也很重视,为了能更好的调动干部们的积极xìng,边检站升格成了正营级单位,站长和政治协理员都提升为正营级干部。

    刘宏和新来到的副协理员,由于是才提升的正连级,条令有规定,不到年份,级别还是正连级,但是他们的上升空间,可以随着军龄的增长,可到达副营级。

    至于下属的各班各排,上头也听说了由于整编的问题,产生了各派之间的矛盾。这次特地派来了一名副团级的首长,亲自对边检站的战士和干部队伍进行整编。

    首长到来后,召集了包括站长,协理员,副协理员和刘宏在内的主官会议。会议中,大家讨论了,怎么对边检站进行整编的问题。

    刘宏早就做好了这方面的工作,他来到各排各班,战士们的中间,对大家关切的问题,吸取了他们的意见,只要是可行的,刘宏都用笔记本,记录下来。

    有的班长讲,要是全混编在一起,一个班人数不能太多,要么不利于管理,对于副班长的任命,更得大公无私,要么不能服众。

    有的战士认为,最好不要打乱原来的班里人员的建制,要是那样,新战友之间,一时不能搞好关系,很容易出乱子。

    最后,刘宏又找到了各位排长和副排长,看他们还有什么要求,他好在首长面前请示,宛如刘宏就是个“知心大姐”。

    排长们的发言,刘宏都是不停的点头,但是他从来没有发表过自已的意见。

    有的排长提出,自已明明已经是副连级待遇了,要是还叫排长,是不是太“掉价了”。

    有的副排长也说,他在别的部队,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正排职的排长,当副排长,而且回家探亲时,家人都不能理解,还以为自已在部队上干得不好,才从排长降为副排长了。

    首长听了刘宏对基层指战员意见的汇报后,又在会上和几位站领导进行探讨,怎么才能顺利的完成整编,最快的时间内投入工作,安定干部战士们的心。

    站长也想过主意,但是他的主意才说出来,就让大家给否定了,认为不符合实际,只会把事情弄得更乱。

    协理员发言说,他马上就要调走了,对站里的整编工作,没有详细进行研究,还是听听别人的吧。

    副协理员当然是新来的,根本就不知道,前阵子整编闹出来的乱子,而是没有任何发表评论。

    最后轮到刘宏发了言,刘宏讲,既然边检站的行政级别升了格,原来的不到二百人,现在已经是小三百人的队伍了。

    要是还按原来的方式进行整编的话,不仅乱,而且不符合实际,那样的话,最少还得加进来,一到二个排,就排长的人选,是从副排长中找,还是让上级再调些人来,这都是问题,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打破原有的建制,组建起一个新的边检站队伍来,这样才能搞好团结。

    首长对刘宏的发言很感兴趣,他让刘宏再讲得详细些。刘宏不好意思的说,这事还得站领导拿主意,他个副站长,提提建议就行了。

    站长早就从刘宏平时的表现中看出,刘宏是个头脑灵活的人。他从私下里得知,省军区的副政委,又是刘宏未来的岳父,此人早晚会冲到自已之前,升到自已之上的。见刘宏在会上如此谦虚,站长马上做了表态。

    “刘副站长头脑灵活,我是一个大老粗,叫我管管战士们还行,这拿主意的事,还是叫刘副站长拿吧”。

    协理员和副协理员倒很配合,都急着让刘宏说说他的主意,要是行得通,他们都很同意。

    刘宏见众人都没有太多意见,就说出了自已的想法。

    边检站的四个首长,站长,副站长,协理员和副协理员,自然是站里的首长,大家的位置是上级定下来的,这个不能变。

    下边就是十二名军官了,其中副连级别的六人,正排职的六人。

    既然边检站已经是正营级的单位了,这些副连级的军官,早晚年限到了会升为正连级。莫不如先一步,把军官们先进行整编。

    刘宏的想法是,边检站下设三个连,六个副连级军官,分别担任各连的连长和指导员。由于级别不够,可以按照军中的老规矩“以副代正”。也就是说,让他们代理各连的连长和指导员。等上级同意整编方案后,再取消代理二字。

    接下来就容易多了,三个连各自下设三个排。六个原有的副排长,就安排到三个连当中去,叫他们还当他们的排长。

    “不对呀,你不说了吗,一个连三个排,那样的话,全站要九位排长呀,这也不够呀”。副协理员打断了刘宏的发言。

    “这个好说,各连的一排二排,由干部担任排长,三排的排长,由全连最有威望的班长代理,当个代理排长不也很好吗,还能带动战士们的积极xìng”。刘宏作出了解释。

    队伍建制扩大了,当然出来的班长和副班长的位置也就多了,尽量不要打乱原有三拨人的建制。刘宏带的战士中,最多是二年兵,可以调一些原边检站的三年老兵,来担任这些人的班长,副班长在他们自已人里选。

    副协理员带的三十多人当中,有三年老兵,他们可以自行组建成一个排。排长由干部担任,不能打乱他们原有建制,直接安排到一连一排,这样给战士们一种想法,也就是让他们体会到,来到边检站就到家了,他们不是“后娘养的”,而是站里的过硬部队,正规的一连一排。

    其他多出来的人员,刘宏认为可以把他的后勤班扩大一下,成为一个后勤队,由刘宏直接管理。下设炊事班,站部班,通讯班和后勤班。刘宏不想在这次整编中吃亏,他要扩大战果,不当“光杆司令”。

    站长和协理员,对刘宏的方案没有异议,都认为这个方案可行,他们都等着首长的看法。

    首长拍了拍刘宏的肩膀,笑了笑。

    “可以呀,小刘,你就是开汉的小陈平呀,分得这么清楚,我的工作都让你给干了,不愧五号平时总夸你,你小子是个人物”。

    首长所说的五号,有可能就是刘宏原来的师长,现在的省军区的五号首长参谋长了。

    整编方案很快就批下来了,省军区的首长还亲自做了指示。只要是干得好,首长们不吝惜属下的官职。别什么代理不代理的了,本来边检站工作就很是辛苦。

    直接把三个连的连长和指导员,下了各自的命令,副连级直提正连级。各位排长也上提一格,提升为副连级。

    刘宏作为边检站的副站长,也和新来的副协理员一样,得到了好“果子”,在这次的整编chūn风下,他们没到一年的正连级别,直跳到副营级。

    一rì,新整编的边检站队伍,整整齐齐的来到了大cāo场。他们接受了省军区首长们的检阅,正式分成了四大块建制,每一块是一个连,第四块是刘宏领导的后勤分队。他们在和煦的朝阳下,一批批地经过主席台,踢起了分列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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