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回 风云再起(十八)失落的郭开新
从鞋城出来,郭开新骑着他那辆‘本田’大摩托,漫无边际的行驶在a城的大街小巷,突然间,他想起了母亲,准备去老家看看她。
郭母在大儿子郭开维家住不惯,早已回到了a城农村的老宅,在城里,是没有多少人‘看小牌的’,只有在老家,村子里才有这个,而且不是很缺人,现在的郭母,已经把关悦的父母,也带到了牌场上,他们也就都成为了‘老赌徒’,平时不是在郭母家里打牌,就是在自已家,晚年生活,可说得上是不易乐乎。
当屋里打牌的老人们听到隆隆的摩托声时,他们就知道,一定是郭开新回来了。
‘老嫂子,是不是你们家老四回来了呀,’今天打牌的一个老太太,也不是外人,她是郭开迎老婆的姨母,就在老郭家隔壁住。
‘应该是他,’郭母此时打牌打得正酣,她是不会‘下地的’。
‘妈,大姨,你们都在呀,谁赢了呀!’本来心情不是很好的郭开新,一进得门来,看到母亲后,微笑了起来,他还不忘和屋里的老人们打着招呼。
‘你妈呗,这老郭太太可厉害了,都把我们赢惨了,老四回来了呀,要不咱们散了吧,让你们娘俩好好唠唠。’
‘别走呀,我家老四没事总回来,别妨碍我们打牌,是不是饿了,自已找吃的去吧,’牌兴正浓,岂能把对手放走,郭母死活不让牌友们走。
‘我还真有点饿了,今天天够冷的呀,妈,我给你们烧烧炕吧,’郭开新是骑车摩托奔走几十公里回家的,他也觉得有些饿了,做点吃食。顺便烧炕,这是郭开新打小就过的日子。
望着墙角的劈材已经不多了,郭开新就开始劈劈材了,不用多时,整齐的木头,就堆满了墙角,在老郭家的儿子当中,除了二哥郭开明,就属他郭开新最为能干了。
‘卖煤罗,卖煤罗!’正在这时。胡同边来了一辆马车,车主边赶车,边喊着。
‘什么煤呀?’
‘都是上好的块煤,怎么的,要点不呀?’
郭开新走上前去,看马车上的煤质量还可以,于是言道,‘我全要了,你帮我卸在墙角吧。’
‘好累。一看你就是个大老板,看看这摩托,这得好几千吧,’车主很会说话的运着他的煤。
待到老友们都打完牌散去之后。郭母这才从屋里走了出来,当她看到四儿子如此孝顺时,并没有夸奖他,‘家里柴禾都够烧了。你买那没用的干啥。’
‘这天也快冷了,我想给你在屋里整个站炉子,炕还接着烧。过两天我就把炉子给你整来,’郭开新并没有吃饭,这些活计,他也刚忙完。
‘走,今天你妈赢钱了,咱们去站上去吃,’郭母看来心情很好。
‘好,那就吃您的了,’对了‘站上吃’,是指村前不远处,就是火车站,那里的饭店最多,菜也最好吃。
母子俩点了四菜一汤,吃的同时,还聊着天,郭母首先说话了,‘你把她送走了?’
郭母所指,自然是神经病女人了,郭开新的这些女人,都很会‘来事’,见到郭母之后,总会进点‘孝道’,郭母对神经病女人虽然见面不多,但也很是挂记。
‘走罗,上大学念书去罗,’郭开新现在也是吃饭当中,喜欢吸烟,好在母亲也抽,他也给郭母点上了一颗。
‘你说说你老四,正经的媳妇儿子送出国去不算,这又送走了一个,还剩下一个了吧,是不是也把她给送走呀,’郭母吸了一口烟后,说道起了儿子。
‘我倒想让她去呢,她也不去呀,现在整天屈在她的破床子上,做梦还数钱呢,她不赚钱才怪呢,上辈子一定是地主老财,’郭开新对‘薜姑娘’也产生了看法,以前他们总是在白天干事后,郭开新离开,自打神经病女人走后,和‘薜姑娘’同榻而眠后,事情也就发生了,‘薜姑娘’有个爱说梦话的毛病,几次都在梦中卖着她的鞋。
‘你的日子怎么过的,妈也不知道,现在妈只能告诉你一句话,自已的鞋合不合适,只有自已知道,你看看我,在你大哥家是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可是妈并不快乐,城里没有几个看小牌的,只有回到老宅,我才能有我的乐趣,村里的邻居都认识不算,就这看小牌就是你妈我的乐趣,我说老四啊,你现在也不缺钱花,你得好好想想你的事了,妈不能再教你什么了,’郭母知道郭开新活得并不快乐,眼见着身边的女人,一个个离他而去,他当然心里是不舒服的了。
‘我知道妈,您吃菜,您放心,啥日子你儿子没过过呀,我可是在号里前前后后,待过三四年的人哪,现在我什么都有了,有什么不快乐的呀,’为了不让母亲为自已操心,郭开新只好这么说了。
晚饭过后,郭母提出,还要去邻居家赶个‘夜场’,郭开新也就只好摸着黑走人了。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骑行,郭开新回到了a城市内,他算了算时间,此时刘升可能已经在‘康乐宫’里享受着美女按摩着,他想了想,最终决定,也去康乐宫,找找刘升,兴许他有什么节目也说不定。
‘四哥来了呀,’‘康乐宫’的生意依旧很好,这a城警局的下属企业,是不可能不好的,大堂经理一听到郭开新的停车声,赶忙就走了出来,他是六弟郭开迎的手下,自然对郭开新要重加礼貌一些了。
‘刘总来没?’
‘您说刘升刘总吗?’
‘不是他还有谁?’
大堂经理摇了摇头,‘他都有阵子没来了。’
‘他换点了?’
“不是吧,好象他从日本回来,一下班就回家,现在可能在家里呢。”
郭开新真的不敢相信,刘升会准时回家,‘我今天就不进去了,走罗呀。’
因为无地可去,郭开新还真的来到了刘升家附近,正巧的是,刘升从楼上下来,手中还拎着垃圾筒,当他倒完了垃圾后,在小卖店买了几瓶啤酒就又上楼了,由于郭开新和他离得很远,郭开新也没有再和他打招呼的意识,看着刘升上楼,他也就又骑车走了。
来到了‘薜姑娘’家,此时她正在和嫂子进行对账,‘新哥,你回来了呀!’
‘啊,我有点累了,我先进去躺会。’
倒在“薜姑娘”的床上,听着姑嫂二人数钱的声音,加上兴奋之时,还咯咯带笑,郭开新实在睡不着,他又起身,准备离开了。
‘是不是我们妨碍你睡觉了,’这个自打‘薜姑娘’跟了郭开新之后,才从老家里赶来的农村女人,是知道好赖的。
“不妨碍,我就想出去走走。”
在‘薜姑娘’家的附近,就是‘闷头家了’,他家可买不起楼房,此时‘闷头’和他媳妇也是一样,也在算着他家鞋城里的账目。
透过房子外头的窗户,隐隐可以听得见,夫妻两人的笑声,他们好象在说赚了好多钱,的确如此,凭借是‘薜姑娘’姐姐的身份,‘闷头’的媳妇,如今在a城鞋城里,也算得上是个大户了,幸福的生活,岂能不让他们为之高兴呢。
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a城,夜里数得着的,自然要是韩方天开的‘迪厅’了,以前郭开新只是去它这里的‘夜总会’,在那里是沉稳许多,今晚他不同了,他准备去趟‘迪厅’潇洒一下,蹦蹦出点汗再回家。(未完待续。。)
第54回 风云再起(十九)没事找事
要是以时间划归几个年龄段的话,长则五年,短则三年,就会有新生的一代崛起,郭开新‘好使’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而事隔几年后的八十年代末,社会上的‘小青年’已经很少有人认识他了,原因是他已经不是什么混子了,也可以说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混过,充其量他就是游走于黑白两道之间的人物。
比起马路上的漆黑一片寂静,韩方天的‘迪厅’可称得上是热火朝天,大门前写有‘迪斯科’字样的灯箱很是显眼,来来去去的客人更是以青少年为主,郭开新如今已近三十,他算年纪大的一位客人了。
要是换了白天,兴许会有人认出郭开新来,可这是晚上,丢进人群之后,马上就消失了,对于跳舞,郭开新算是外行,但他学得很快,这也可能和他的练武术底子是分不开的,从‘霹雳舞’到‘瞎蹦达’,最后全场就转变了更快的节奏。
‘掂锅,掂锅,礅礅!’
“打洞,打洞,礅礅!”在最高处负责打碟的dj,不断的通过噪音麦克,提升着舞池里的气氛。
郭开新一连跳了半个小时,出了一身透汗后,又回到了放有摩托车头盔的座位上,当他发觉自已的座位已经让人占了时,主动离开了。
‘这个傻b,摩托帽都不要了,’抢占郭开新座位的是一群十**岁的小青年,这些人有男有女,有可能是为了在女人面前显示自已的能力,他喊叫的声音很大,他还不停地拍打着郭开新的头盔。
喝着一大杯的啤酒,郭开新是看到自已的头盔此时正遭受人家‘凌辱’的,但是他并不在意,微笑着看着这些小青年。
拍头盔的小青年。一见郭开新并没有生气,以为是怕了他,得寸进尺的意识也就又上来了,他把头盔拿在手上,来回的朝郭开新比划,但是郭开新还是没有生气,并且又走进了舞池跳舞去了。
哪里都会有安保,只要是客人不主动闹事,他们大多都不会搭理,也许是这几个安保一直在舞厅工作。不认识郭开新,他们反倒是笑了起来,‘穿皮夹克的那老b是谁呀,我咋以前没有见过他呢,’其中一名安保冲着自已同事说道。
‘谁晓得,一看就是爆发户呗,他的皮夹克可是真皮的,我想咋的也得上千。’
‘你就看着吧,一会他就得底眼儿。’两名安保不但不同情郭开新,反倒开始笑话他了。
抢郭开新座的几个小青年,见玩弄头盔也不能让郭开新生气,待了一会。他们又重新回到了舞池,边跳舞边大吵大嚷起来,在高分贝的音乐伴随下,不管他们怎么喊。也喊不过舞曲的声音,同行的两个女青年,摇晃着腰身。不由自主的晃到了郭开新的面前。
面对着两个妙龄的少女,郭开新的面目表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可能是喝了整整一大杯啤酒的缘故,郭开新属于是‘半hi’状态。
突然间,有人在郭开新的背后给了他一拳,郭开新也就停止了跳舞。
‘有事吗?’转头一看,正是刚才玩弄他头盔的那小青年,看样子他不会超过二十岁。
‘你是哪的呀?从哪冒出来的,干嘛看我对象呀?’看来这小青年是来找茬的。
郭开新并没有理他,依旧跳着自已的舞步,他的行动速度很快,马上就转到了离厕所附近的一角。
几个小青年看来不想这么罢了,他们之间边合计着,边朝郭开新这边走了过来。
可能是喝啤酒多了的缘故,郭开新转弯走向了厕所,他准备放水了。
两个小青年堵住厕所的门口,三个小青年走到了小便池旁,其中就有那个找茬的。
郭开新方便完之后,绕开了一人,但是没有绕开第二人,他只好说了句,‘借光。’
‘借什么光啊,你是不是怕我呀,’找茬小青年歪着小嘴,一只手则按住了白墙,由于上厕所的人,除了郭开新,没有第二个,这里也就是让他们给控制住了。
‘我说借下光,我要过去,’郭开新又说了一句。
‘借光可以,不过啥时候还呀?’
‘你是不是有病呀,你是来跳舞的,还是来说风凉话的,’郭开新哪肯惯这些年轻人的毛病。
‘哎爷,脾气不小嘛,咋的哥们,皮夹克不错呀,借我穿两天呗,’原来,此人看中的是郭开新的那件真皮夹克。
‘旧的有啥好的,有钱自已去买去呗,’郭开新见小青年迟迟不肯让路,也懒得理他,上前推了他一把,之后走了过去。
负责在门口把守的另外两个小青年,一见到郭开新如此之‘横’,也就都侧身让其离开了。
要是换了别人,出去之后,就会立马走人,可是郭开新觉得并没有地方可去,他打算跳到舞厅‘打洋’了。
也许是小青年让郭开新狠狠地推了一把后,感觉到郭开新不太好惹,他们也就败兴的离开了。
当郭开新准备拿自已的头盔离开时,他这才发现,座位上的头盔已经让人拿走了。
‘我的摩托帽,你们看着没有呀?’无奈之下,郭开新只好找到旁边站着的安保,打算问问他们,是不是给他收起来了。
‘没看着,这舞厅这么黑,我们真没看着,’睁眼说瞎话,可能就是这些人的本事,两人说完之后,相继一笑的离开了。
高兴而来,败兴而归,郭开新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了,走出了舞厅,当他来到原先停好的‘大本田’跟前时,他这才发现,‘大本田’失踪了。
回想起舞厅和自已闹别扭的小青年,郭开新料定一定是他们偷的,可是这大半夜的,上哪去找人家呀,他也只好徒步回家了。
走在马路牙子之上,不注有出租车司机向他鸣喇叭。郭开新朝着他们笑了笑,之后又挥了挥手,表示‘不打车’。
长夜漫漫,没有去处,郭开新边走边想着自已的往事,此时他最想见的当然就是他的儿子郭小刚了,其次就是妻子邵琳琳,不知怎么着,他发现,邵琳琳虽然曾经对不起他。但他还是想着她,特别是这时候。
路过了一个小胡同,听到胡同内有人嘈杂之声,‘你会不会整呀,咋这么半天还打不着火呢。’
‘这摩托车钥匙和我以前的不一样,你着什么急吗。’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郭开新正好路过小胡同,他的‘大本田’正在里头呢。
‘你们是怎么把它推过来的呀?’郭开新见几个小青年把他的‘大本田’围在其中。正在研究钥匙孔呢。
‘你管得着吗你,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要是真打不开。送我姐那里得了,她一定能捅开,’找茬的小青年边说着,边又把他不知哪来的破钥匙。塞进了摩托车的钥匙孔里。
‘哎,我说你呢,别把钥匙孔给我捅坏了。我问你呢,你们是怎么把它给推过来的,’郭开新觉得几个小青年十分可笑,他们带来的两个女子们,此时现在一旁冻得瑟瑟发抖。
‘又不是你的,你管这么多干啥。’
‘我会开呀,你忘了,我的摩托帽不还在车把上挂着呢呀,’郭开新并没有生气。
‘你会开?好了,这破帽子还你,那你来开开试试,要是能打开了,咱们就算你一份,明天把它卖了,我姐家就收,分你五百!’小青年看来是看准了郭开新会开摩托了。
‘好,让我来,’郭开新走到了‘大本田’旁边,先把头盔取下来,扣在了头上,之后从腰间把摩托车钥匙拿下来,插在了钥匙孔里。
‘哎爷,万能钥匙呀,’找茬小青年一见郭开新如此‘有本事’,两只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
‘我来试试呀,这车有没有劲,’一片腿,郭开新坐在了摩托车上,只见他一拧油门,电打火的‘大本田’不用踹就发动着了。
‘你可真行啊。’没等找茬小青年接着说话,郭开新推了他一把,胡同口的路线也就让开了,只见他紧握住车把,扬长而去了。
摩托车的三快,莫过于‘学得快,开得快,死得快,’郭开新一下子冲出去了好几公里,之后他停了下来,越想刚才的事情越有趣,心中不知怎么想的,他又转身回头了。
几个小青年见郭开新迟迟没有回来,都料定他是自已‘吃独食’了,一群人边用脚踢着大树,边为自已太相信人而懊悔不已。
‘咱们走吧,那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并,这也太晚了,我晚回去,我妈该说我了,’一个同行的少女,好象是发觉天太冷了,就提出要回家了。
‘天天打雁,今天真让雁牵了眼,你们先走吧,记住了,得把她们送回家呀,’找茬小青年还心有不甘,他准备再等郭开新一会。
几个同伴,同行送走了两名少女,就在他们走后不久,郭开新骑着‘大本田’回来了。
‘哎爷,你让我等得好苦呀,咋的,这摩托快不?’找茬小青年看来是个‘自来熟’。
‘我就是回来看看你走了没有,怎么着,你的小伙伴都闪了?’郭开新掀开了头盔上的玻璃盖。
‘等你等不起了呗,走吧,先把车推到我姐家,明天让她找个主道卖了,到时候分你钱。’
‘凭啥推你姐家呀?’
‘车是我们推的,当然是推我姐家了,她家离这不远,就在前边的胡同里。’
‘那好吧,上车。’
找茬小青年一见郭开新同意了,高兴的上了车子,抓住了车后架。
‘当当当,姐!’找茬小青年的姐姐家,正如他所说的,并不是很远,也就是几分钟的车程,来到了胡同里的小院后,郭开新和找茬小青年,都从车上下来了。(未完待续。。)
第55回 风云再起(二十)小家碧玉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年轻人往往会轻易的相信人,根本不会太多分析对方的真实性,当下就把自已的老底给露出来了。
找茬小青年领着郭开新,不停的敲打着他姐的院门,‘姐,是我,这么早你就睡着了呀。’
‘这都几点了,你姐还不睡觉呀,’郭开新越来越觉得这游戏很好玩。
‘我姐就是个夜猫子,电视不说再见,她是不会睡觉的,一定是电视声开大了,屋里等不着,’看来找茬小青年对他的姐姐很是了解。
足足敲打了十来分钟,院子里方才有人回话,‘敲什么敲呀,这都几点了,还敲,’院中的女人声音,显然不是很大年龄,对于年纪大的女人说话声,郭开新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姐,是我,快开门吧,我都冻死了。”
‘又滚哪去了呀,大半夜也不回家,看你爸你妈不回家收拾你。’
‘跳舞去了呗,刚散场,’找茬小青年一见姐姐打开了院门,不容分说的冲了进去,看着他大冷天穿着单衣的样子,郭开新就想到了三哥郭开山,曾几何时,他三哥也是这样的人物,为了美,冬天连棉袄都不穿。
‘你是谁呀?’黑天看不清女人长的模样,只能感觉到,她不是很高,应该不会超过一米六。
‘是他叫我来的呀,我是谁,你问他呗,’郭开新对自已的解释是,找茬小青年说了算。
‘姐,让他进来,让他进来,’早已进屋的找茬小青年,此时才想起还有个郭开新,于是他就推开里屋门,大喊了起来。
‘那你进来吧。’女人让开了通路。
郭开新推着‘大本田’走了进来,院子的空间不是很大,靠墙并排摆放着好几辆摩托车,全都是国产类型的。
当郭开新走进屋子时,他这才看到了这女人的模样,在灯光的照射下,仍然改变不了女人的黝黑皮肤,但她长相并不丑,有一股黑色朱古力之感,一看到女人说话就露出那雪白牙齿的样子。给人一种亲切之感。
女人的年纪,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五六岁,进了屋,她把披在外头的军大衣脱了下来,露出了一身精短打扮,当她看到郭开新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时,害羞之情涌现出来,之后她又找到了一件外衣穿上了。
找茬小青年进得门来,一直看着打开的电视。这电视的尺寸很小,郭开新从一角处,看到了12的字样,应该是12寸的黑白电视。电视中的节目放着的是国外‘译制片’电影,也难怪,在这大半夜里,也只有中央某台的节目还在播。每到半夜,放的全是外国电影。
‘姐,你看的是啥呀?’
“《钻石王朝》老好看了。可惜刚才专顾接你们了,有段没看着。”
‘没看着,就看录像带呗,’郭开新是不太爱看电视的,他也就随口说了一句。
‘你傻呀你,黑白电视能看录像呀,我说土豆,你这朋友是不是有点傻呀,’黑白电视看不了录像是个人都知道,况且她家也没有录像机呀。
‘黑白电视看不了录像吗?’郭开新也不太确定这个现实,他走到了电视机的背后,只看到了一个插孔,那插孔上的拼音他也认识,是音频输出。
‘看一会就行了,你们快走吧,我都困了,是不是想把摩托放我这一晚呀,行,没问题,’年轻女人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过了十二点,她打算清人了。
‘那摩托是找你帮着卖的,’找茬小青年看来是看电视看上瘾了,说话都不会转头了。
‘卖的?有手续吗?想买多钱呀?’
“你看着要呗,手续没有,路上捡的。”
‘是偷的吧?偷的我可不帮你卖。’
‘不是偷的,真的是捡的,不信你问他,他还有钥匙呢。’
郭开新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姐弟两人,此时他越发越觉得这年轻女人的‘朱古力’美了,她很耐看,特别是看电视的样子,从侧面和正面看,都相当顺眼。
‘一定是偷的,你们一会推走呀,我可怕麻烦,你们爱找谁卖,找谁卖去,’年轻女人发觉得郭开新好象进得屋来,一直在贼眉鼠眼的看着她,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你是谁呀?’
‘你问我吗?’
“对呀,这屋子就你是外人,我不问你问谁呀?”
“我叫新子,郭开新。”
‘你和我弟是怎么认识的?’
“舞厅里认识的呀。”
‘皮夹克是真皮的不?’
“是吧,好象是。”
‘什么好象,摩托车你有钥匙?让我看一下。’
郭开新把兜里的钥匙,交到了年轻女人的手中。
‘本田?这车该不会是你的吧?’年轻女人能从车钥匙看出摩托的牌子,一看就是内行。
‘是啊,是我的。’
“是你的,你干什么要卖?”
“他让我卖的呀,说卖完了给我分钱。”
‘他让你卖,你就卖呀?’
“是啊。”
“那他让你死,你咋不死呢?”
“他没让我死呀。”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呀,你给我滚,懒得和你废话,’年轻女人越来越发觉郭开新就是来寻开心的,大半夜不睡觉来她家找她,分明就是心怀不轨。
‘哎,那我走了呀,’郭开新提起了头盔,整了整衣服,并没有走的意思。
‘哎,姐,你别让他走呀,摩托还没卖呢,’找茬小青年可能是看电视入了迷,好象刚才年轻女人和郭开新的对话,他压根就没有听到一样。
‘卖个屁,车就是他自已的,是你自已的车,你舍得卖呀,’年轻女人气得额角都冒了汗。
闻着廉价的雪花膏,夹杂着那年轻女人排汗出来的体香。郭开新更不想走了,多年少有的冲动,又一次让他坐回到了炕上。
“姐,他骗你的,这车不是他的,你就帮着卖了吧。”
“不是他的,我也不管,我求求你了,你们赶紧走吧,明天早上七点。我还要开店呢,”年轻女人说着把找茬小青年推到了屋外,郭开新也就顺势跟了出来。
‘我摩托好象没有油了,明早我过来取行不啊,这是车钥匙,我插这了呀,’郭开新是无论如何,不肯放过这难得的邂逅的,没等年轻女人同意。他就把车钥匙插进了钥匙孔里。
‘滚吧滚吧,我都困了,大半夜的磨人,不让人睡觉。你这摩托帽就别带走了,挂车把上吧,明天我帮你骑到我的店里去,你和他直接去我店里取得了。’
‘帮我加油啊。我回来给你钱,’郭开新边说着,边和找茬小青年。离开了这个小院。
‘车真是你的呀?’找茬小青年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当然是我的了,咋的呀。’
‘你真彪,是你的不早说呀,还胡弄我。’
‘我就是待着没事,你上赶着找我说话,我当然要配合你一下罗。’
‘我姐长得好看不?’找茬小青年也看出来了,郭开新那双好色的眼睛。
‘好看。’
‘好看,我帮你联系联系,你请我看录像?’
“你不回家了呀?”
“我妈早就把门锁死了,十二点以后,他们是不会给我开门的。”
‘你看录像不困呀,你不是跳了一晚上的舞了吗?’
“旅社太贵,录像厅便宜,省好几块钱呢,我身上实在没钱了,你看看,就一块多了,”找茬小青年,怕郭开新不相信,他开始翻兜了。
‘行了行了,我兜里有钱,你跟我走吧。’
‘看录像?’
“不是,去找个睡觉的地方。”
就在不远处,一个还算是高级一点的旅社,很快就显露在了郭开新面前,开了一间双人房后,两人也就进去休息了。
‘哇塞,这么大的大彩电呀,我还是头一回看到,对了,你是叫新哥吧,讲究,以后我有钱了,我一定请你。’
‘我是困了,你爱看电视,你就看吧,’郭开新脱下了自已的皮夹克,一头倒在了一张床上,这房间很大,放了两张双人床后,还有空间。
也许是跳舞跳累了的缘故,郭开新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此时房间里的电视还在打着,原因是找茬小青年他还在看。
就当郭开新从梦中醒来时,已经是凌晨了,当他看到披在自已身上的皮夹克没有了时,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已裤子里的钱包。
皮夹克和钱包都没有了,找茬小青年也不在了,郭开新反倒是放松开来,看来真的遇到小偷了,睡吧,睡吧,天色还早,好在之前在楼下登记处交了押金和房钱,郭开新也不怕醒来没钱付账,他又一次睡着了。
“新哥,新哥,起来吃东西啊,”郭开新刚睡过去不久,找茬小青年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叫着。
当郭开新睁开眼睛发现,找茬小青年装着他的皮夹克时,他说了句,‘谁让你穿我衣服的?’
“不穿就不穿呗,穿你衣服是看得起你,早餐花了二块八毛钱,一会我从我姐那要来还你,吃饭吧,”一桌子的丰盛吃食,只用去了二块八毛钱,看来找茬小青年很会买东西。
郭开新坐起身来,抓起了一根油条,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眼见找茬小青年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他急忙说道,‘我那衣服都装了老多天了,我是怕把你给熏着,你要是喜欢的话,衣服就送给你了,不过钱包得还给我,那是我哥们送给我的。’
找茬小青年一听此话,马上从皮夹克里取出了钱放,‘你数好了呀,我只花了二块八,你这衣服挺贵的,我可不要。’
看着略显稚嫩的找茬小青年,郭开新觉得好笑,‘不就是件衣服吗,那行,一会我再买一件,两件随你来挑,你看行了不?’
‘那我也不要,咱们快吃吧。一会我带你去我姐店里拿车去,’找茬小青年的规矩,让郭开新十分的感动,比起在舞厅里的作法,很显然,这小伙子是故意装成那样子的,其实他的内心当中还是善良的。
吃完了早饭,结算完店账,郭开新感到精神很是充沛,想起昨天那年轻女人的魅力。他很想快点见到她,‘你姐的店离这远不呀?’
‘不远,快到了。’
‘她是开什么店的?’
‘摩托车修理部。’
“噢,怪不得我一拿钥匙,她就知道车是我的呢。”
‘我姐可厉害了,你一会见到她就知道了,店里就她一个,一天揽的活,忙都忙不过来。’
当郭开新再一次见到年轻女人时。他的‘大本田’就停在小店的门口,这是一家不足十平米的‘摩托车修理部’,修车全靠在外头,屋子里面堆放着满满的摩托车配件。此时的年轻女人,一身工作服打扮,昨晚那过肩的长发,让她死死的塞进了帽子里。现在她现在修理一辆破旧的摩托车,双手沾满了脏油。
‘油帮我打好了没有呀?’没等找茬小青年开口,郭开新就说话了。
‘你竟骗人。你的摩托那么大,油箱是别人的两倍还要多,再跑一百个也没事,加你个屁呀!’年轻女人看都没看郭开新一眼。
‘大清早就出口不逊,哪个学校教的你呀?’
‘家里蹲大学,咋的,查户口呢呀,没事滚蛋,省得在这妨碍我修车,土豆,你昨天在哪睡的呀,你妈给你开门了没有呀。’
‘新哥昨天请我住旅店,就离这不远,我看了半宿的大彩电,比你家的好看多了。’
‘带色的能不好看嘛,改明我有钱了,我也整一台放家,抱天看。’
郭开新见姐弟两人对话,并没有涉及他,于是他主动说了句,‘你想买彩电呀,我认识人,不用票。’
‘真的假的呀,还不用票,你别风大闪了舌头,’既管如今已经到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后期,可紧俏物资还是要凭票购买的,上千人的大工厂,分到的彩电份额,也就是十几台,有钱想买彩电的,往往还要抓阄决定。
‘真的,不信拉倒,你看我这车怎么样?日本原装进口的。’
‘你这车倒真是好,我早上骑了,开快了不飘,我哪知道你是不是偷来的呀,这东西整个a城,好象也没有几辆吧。’
‘这你算是说对了,怎么着,我再带你兜一圈儿?’
“兜个屁,你个臭流氓,哪凉快哪待着去,土豆,把你哥们带走,别打扰我干活。”
‘新哥,我姐就这样,咱们还是走吧。’
离开了年轻女人的修理部,郭开新的摩托并没有骑行,而是推着走,好在他的力气一向很大,推起这大摩托来,还不是很费力,‘你姐叫啥?’
“叫啥,你问这个干啥?”有了昨晚的印象,找茬小青年好象防备起了郭开新。
‘没事,就是问问,你叫土豆是吧,你咋叫这名字呢。’
‘土豆好啊,多有号啊,又好吃,又滑溜,我姐给我起的,她叫小凤,是我三姨家的。’
‘她有对象没有呀?’
土豆摇了摇头,‘我姐说了,三十之前不嫁,她要干事业。’
‘修理摩托也叫干事业?’
“当然了,我姐一年能存一万多呢,她就是想攒钱,要不早买彩电了,你看她家的房子没有呀,没用她家一分钱,自已买的,五千多呢。”
听着土豆讲述凤姐的历史,的确有着少有年轻女人的干练,郭开新很是佩服的说道,‘她真行,一年就是个万元户了。’
‘新哥,借我五块钱呗?’土豆不好意思的说道,看来他很少从人借钱。
‘要钱干嘛?’
‘我妈昨天给我的钱,我全请客了,请哥们跳舞了,我想留五块钱压兜,舍得回家,我妈骂我。’
‘你妈昨天给了你多少?’
“五十。”
郭开新从钱包里数出了五张‘大团结’,交到了土豆的心中,‘借你五十,不着急还我,对了,你不上学吗,上学我送你。’
“我早就不念了,现在文具厂当学徒,二班,十一点才上呢。”
‘可怜孩子,走,新哥我陪你兜一圈。’
一件二百多元的真皮夹克,样式要更适合土豆来穿,对于骑摩托的人来说,皮夹克越厚,越可以扛风,所以郭开新是不准备把自已那件贵的送给土豆了。
‘新哥,这也太贵了,我啥时候能有钱还你呀,我一个月工资才十几块钱。’
‘我送给你的,咱们哥们交个朋友,’郭开新的大方,令土豆不知所措,为了打消土豆的疑虑,郭开新把他送到了单位门口后,直接就开走了。
回到了‘a城鞋城’,郭开新又见到了十分麻碌的‘薜姑娘’,远远的看了一眼后,他就走进了自已的办公室。(未完待续。。)
第56回 风云再起(二十一)借鸡下蛋
三岁看老,在老郭家的几个兄弟当中,最不拿钱当回事的,当属郭开新了。
萍水相逢,能拿出钱来给一个刚认识的小破孩买衣服,一般人都做不到,并不是他对那‘凤姐’中意,而是认为经过了昨晚和‘土豆’处了一夜,这小子没有携带私逃,骨子里还不算坏,穷人家的孩子,能帮一把是一把,这才是郭开新的心声。
自打神经病女人之后,‘日新公司’的业务,郭开新只好自已进行处理了,现在公司主要的运作范围,都是服装行业,旗下的服装城自有受聘的经理进行经营,自已主要负责涉外的那块业务了。
随着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改革开放深入,a城已经成为了日本商人所占据的重点,不光在‘a城开发区’建起了工厂,天生‘中国通’的他们,也把眼光看在了本地的商人们身上。
老郭家最为痛恨日本人的当属郭开山,从小人书中看到的日本战争期间的侵华故事,迫使郭开山对日本人恨之入骨,可是其他的几个兄弟并不象他,大家的血液当中,也许也流淌着‘汉奸’情节,郭母的父母,曾经当过‘汉奸’,郭母的兄长,早年留学日本,侵华时也是‘汉奸’,可能是遗传的原因,郭开新并不讨厌日本人,他之所以能做起涉外的活计,也是交了个日本鬼子开始的。
对于在a城设厂,日本人自然也有他们的打算,比起中原地区和我国南方各省,这东北a城最好不过了,这里没有对日的深仇大恨,a城人也很是豪爽,正和他们之意,为了笼络当地人跟他们合作。他们给的待遇很是优厚。
“日新公司”,虽说是郭开新自已起的名字,但还有一个特殊的原因,那就是,在公司成立之初,他认识了一个日本朋友,一个日本领事馆里的小文员,此人名叫‘山崎’。
‘山崎’是一个有着侵华血统的日本年轻人,年纪和郭开新仿上仿下,在一个伴有浓雾的早上。‘山崎’骑着摩托车,在一个交通岗前,看到了正在上班的郭开新,他为他那辆‘大本田’而惊呆了,这辆摩托车的型号,堪称为日本当时的‘限量版’,郭开新骑在上面,人高马大的,相当合适不过了。
‘朋友。你的车是在哪买的?’由于刚到a城,‘山崎’的中国话发音不是很标准,生硬的舌头,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你说我吗?朋友送的。你的这辆也不错吗,也是日产的?’可谓是惜英雄,重英雄,见有人和自已说话。郭开新也就转头来看了,当他见到同样一个骑‘大本田’摩托的年轻人,就在他的身后。看样子,他的这辆摩托,在a城也不多见。
‘对,不过我的没有你的好,你真幸福,长了一个大个子,我不行,我的腿短,驾驶不了他,’从‘山崎’口中,蹦出来的话语不多,但听得人很是舒服。
‘腿长有腿长的好处,腿短也有腿短的好处,做裤子省布啊!’郭开新好象有点想嘲笑‘山崎’的意思。
但是他的嘲笑,不但没有让‘山崎’听出来,他反倒是拿出了自已的名片,‘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对机械方面还算是有点研究,要是你的车有问题的话,可以来找我。’
对于发名片,正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流行,凡是印有名片的人,不管你是什么单位,什么职务的,见到生人总会发上一张,郭开新接过了名片,正巧是红灯已过,他便放在了衣兜里,之后扬长而去了。
一辆进口的摩托车,要想能让它安安全全的骑好,自然要有空来捉摸它,可是郭开新恰恰又是个外行,他只知道给摩托车加油,对待平时的保养工作,他可是知之慎少,当他骑了一阵子,感觉到车有点‘沉’时,就打算找个修理部看看,可走了几家,都以‘没有进口件’为由,而拒绝了,也难怪,国产的摩托还好说,怎么修理,都有备件跟着,可是这几万块钱的大摩托,轻而易举,是没有人敢接这活的。
骑劲正浓的郭开新,是无论如何不能让‘大本田’在家‘趴窝’的,猛然间想到了‘山崎’的那张名片,“日本领事馆,山崎,原来还是个小鬼子呀,怪不得这么懂礼貌呢。”
一个电话,‘山崎’还怪给他面子,很快,他就来到了郭开新家的楼下,一阵忙活过后,‘山崎’把自已摩托车随身带的机油送给了郭开新,‘小毛病,故障已经排除了,这机油送给你,平时加油时,往汽油里滴上几滴就可以了。’
‘谢谢你啊,你帮我修车,我给你钱吧,你看多少钱合适呀?’
“给我钱?”
“是啊,你都忙乎大半天了,当然要收钱了,快说,你要多少?”
“郭桑,我们是朋友,不收钱。”
‘嘿嘿,我见过傻子,还真没有见过你这么傻的,不收钱是吧,那好,我请你吃饭,米西米西,这回总行了吧。’
‘那让你太破费了,我怎么好意思呢,’日本小鬼子的客气程度,令郭开新感同身受。
‘自家开的饭店,不麻烦,你就跟我走吧。’
‘丽华大酒店’,庄师付的吃喝,在a城饮食界占了一绝,平时庄师付是不主动上勺的,便是在郭开新的一再要求下,他把出名的菜式,给‘山崎’上了几道。
‘郭桑,这菜好吃,太好吃了,这叫什么名呀,有空我来这里,我就点这个。’
‘问也白问,不知道就好了,这是我们大师付的看家菜,菜谱里是没有的,你来吃饭,他也不会买你的账,除了我,谁也吃不到这菜,你要是哪天再想吃了,打电话给我,我陪你来。’
‘够朋友。够朋友。’
就在认识‘山崎’后不久,老付和刘升提出要组建新的公司,名字由郭开新来定。
‘叫我定啊,那就叫吉升公司吧,你们的公司不叫吉鸿吗,新公司在吉升,升子的升,所在大头的钱,都是你们出的,这名挺好。’郭开新作为新公司的大股东,他的钱,都是刘升和老付出的,三家是三分天下。
‘叫吉升不好,一听就和我有关,我叫你新建公司,就是为了和吉鸿撇清关系,新哥你知道吗,这帮董事们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兴许哪天就不用我了,一脚把我踢跑,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和你又新开了一家公司,那还得了吗。’新公司就是刘升和老付的‘第三产业’,他们想把它建设好,给自已留条后路。
‘叫吉升不好,那就叫日新公司吧。’想起前几天结交的‘山崎’,郭开新随口冒出了一句。
‘日新公司好,日新公司好。日日更新吗,行啊新子,几天不见,长能耐了,’老付也认为这‘日新’两字起的好。
‘那新公司成立,咱们主营范围做什么呢?’
“除了违法的事,全干,啥赚钱干啥,不过你在外头不能说有我们两个人的股份,最好你也少出面,等公司做大了,你再走到前台来。”
‘那行,我有个神经病婆子,总说想下海经商,实在不行,就让她到公司来吧。’
‘神经病?不会吧,怎么又弄出来个神经病了?’
“一句话,两句话,和你也说不清,反正她比我聪明。”
‘升子,那你也让你媳妇来新公司上班吧,帮新子把把堆儿。’
‘她呀,吃行,做生意可不行,我妈和她妈,还指望她陪着呢,平时还得照顾孩子,你还是选别人吧。’
‘那要不,把我家那口子找来?’老付嘴角一动,他所指的自然是‘女会计’了。
‘这个好,这个好,咱们先让两个女人打前站,三个男的在后面指挥,法人嘛,先让你说的神经病来当,我看这下挺好的。’
‘日新公司’的‘本地玉’产业,很快就帮郭开新他们赚到了第一桶金,之后由于大量的‘本地玉’原石冲向市场,价格也就低迷了起来,就当郭开新两下犯难时,一次和‘山崎’的聚会,让他想到了服装产业。
作为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快速上升的‘新贵’,日款服装冲击全世界,以它低廉的价格,精美的样式,博得了广大的好评,某天,‘山崎’把郭开新请到了‘日本领事馆’附近的‘歌烹樱花’料理店里,打算回请一次郭开新,算作是对郭开新几次盛情招待的回报。
‘郭桑,这是小泽先生,他是来看我的,我的朋友,’和‘山崎’同行而来的,是一位中年矮个男人,一副不起眼的样貌。
‘小泽先生,这就是我常跟你说的,郭开新先生,他可是a城企业界里的大人物啊,还是本地的区议员。’
‘我说山崎呀,我不是什么区议员,你说错了,我是人大代表,’郭开新马上更正了自已的身份。
‘一个意思,一个意思,和我们日本的议员,是一样的。’
‘歌烹樱花’料理店的一切一切,都是日式的,郭开新还是头一回来到这里,看着两个小鬼子进餐,郭开新也就有模有样的学着,不过吃食倒很好,很合郭开新口味,‘这鱼挺新鲜呀,不是a城本地的吧。’
‘先生,这是dl市连夜运来的,我们餐馆每天都有一趟来自dl的运鲜车,’在一旁边负责用公筷夹菜的女服务员,也是一身‘和服’打扮,他回答了郭开新的问题。
‘怪不得,在咱们这里,只有靠海边有这东西,闻着挺腥的,但是吃起来,就不腥了,这顿饭不便宜吧?’郭开新见这个小房间里,整整摆满了好几个小桌子的菜品,没有几样素的,全都是海鲜货。
‘价钱不是问题,我来作东,郭先生,喜欢吃就好,’小泽好象是个生意人,郭开新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我就是问问,我也不是没有钱的手,要是不贵,我平时也带我朋友来吃,我问你呢,这一桌子得多少钱呀?’郭开新转身问起了女服务员。
‘菜品大约八百多,加上酒吗。也就是一千左右。’
‘还不太贵嘛,挺好,挺好,明儿我叫我朋友也来这吃,这日本人的菜品,他一定没有吃过,’对于好吃的,刘升也很爱好,郭开新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郭先生,这是我的名片。请多指教,’小泽看人的诡道程度果然很厉害,他从郭开新的话语当中,就知道了郭开新不是个穷人,赶忙递上来了自已的名片。
‘某某株式会社?干什么的?’看着递过来的名片,郭开新读了起来。
‘我们会社多种经营,只要是能做的生意,我们都做。’
‘好大的口气呀,那原子弹有没有。给我来两颗。’
‘军火我们是不做的,郭先生真会开玩笑。’
‘我看你这身西服挺漂亮的,多钱一套啊?’
‘这是我们公司的产品,郭先生喜欢的话。我可以送给你一套。’
‘你们公司的?那行吧,这是我的名片,你看一下。’郭开新也就是这么一说,出于礼貌。他也回敬了一张名片,名头是‘选毛厂’的厂长。
量体裁衣,郭开新一句玩笑话。令他没想到的是,小泽这个小鬼子,只是用眼睛一看,就知道了郭开新的尺码,没出几天,一套上好的西服,就出现在了郭开新厂长的办公室里,穿上这身西服,郭开新在厂子里走了一圈,工人们都说这衣服好看,郭开新心想,一定是工人们为了捧他才这么说的,于是他就准备去一趟刘升那里,看他怎么说。
身穿西服,自然是不能骑摩托了,坐着‘选毛厂’的轿车,很快郭开新就来到了刘升的办公室。
‘升子,你看我这身行头怎么样?’进得门来,郭开新马上就说出了自已的来意。
‘料子不错,样式也不错,在哪买的呀,’刘升此时正在伏案处理文件,他只是一抬头,之后又把头低下了。
‘真的假的?’
‘真的呗,我至于为了讨好你,这么说你吗。’
‘那我去老付那屋问问他呀。’郭开新还是不太相信刘升所说的话。
‘挺好的,这款式,料子都挺好,应该不是咱们a城百货大楼里的货吧,’老付是前后左右打量过的。
‘你老小子眼挺毒呀,你说说,这得多少钱?’
‘少说也得几千吧,是不是弟妹去g市旅游给你带回来的呀?’
‘死去,这婆姨能想到我,一个朋友送的。’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能送衣服?’
‘小鬼子,一个小鬼子。’
“小鬼子?”
“是呀,那天他还请我吃饭了呢,我就是这么一说,他都没找我要尺寸,没过几天,衣服就给我送过来了。”
‘那还真是个高手呀,你这身板,上宽下窄的,一眼就能看出来,该不是个裁缝吧。’
‘你来看看,这是他给我的名片,’郭开新把兜里的名片,递到了老付的手里。
‘我能不能见见他?’
‘当然可以了,咋的,你们公司想拓展业务呀?’
‘哪呀,是你们公司,你忘了呀,日新现在人都闲着呢,我是想找他合计合计,看有没有能做的。’
‘还是你老小子鬼呀,等着,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就在这打吧,我怎么总感觉到,这钱要自已飞过来了呢。’老付有些急不可奈了。
小泽和山崎,应郭开新之邀,来到了‘吉鸿大酒店’进行见面,刘升和老付一同相陪,很快双方就达成了协议,小泽同意把公司里的西服生意,交给‘日新公司’来办,并且是东北地区专营,可是他也有一个条件,也就是要‘a城开发区’内的一块好地。
‘这个好办,你说的那块,包在我身上了,’刘升是一口应承,对他来说,同样是a城招商引资,一块地换另一块地,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那太感谢您了刘先生,你可帮了我大忙了,’小泽没想到,刘升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你说别的事,我可能还得合计合计,这换地的事,我认识人,你就等着吧,’正如刘升所说的那样,他的确认识人,在给‘老慕先生’送了小泽的几套西服后,小泽的工厂地皮,也就换好了,这里多年之后,成为了‘日本产业区’,一直至今。(未完待续。。)
第57回 风云再起(二十二)商场如战场
西服,一向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抢手货,在各大百货大楼都有相应的专柜销售,这些服装大多都是从g市引进而来,价格自然不菲,在当时人的眼中,穿上一身西服,要么当老板,要么结婚,别提多时貌了。
时兴的东西,往往很快就能迎得市场,有钱的人,自然要去大商场购买了,可是穷人们,也想抢这个风头,于是a城服装市场,就成为了他们购买西装的重点。
老款的样式,低廉的价格,自然全都不是什么好货,可是源源不断的人流,还是令这里车水马龙。
拿到了日本西装的代理权,郭开新还是把不准,这西服该销往哪里,从来就没有做过服装生意的他,还有些拿不准。
‘你不有个牛仔裤厂吗,问问平时进货的人,不就知道了吗,’刘升认为,只要货好,畅销是必须的,买家能从你厂子里买牛仔裤,也能买你的西服。
‘你以为我没问呀,他们一听报价,都跑得远远的,我还不知道他们哪,小门小户还算可以,一动真格的了,马上就歇菜了,上了这一大批货,从日本原产地运来,咱们可花了大价钱了,要不快把这些东西抖落干净的话,倒玉的钱,可就都赔进去了,’尽管小泽鬼子一再的帮郭开新压价,但是从日本到a城的一路运费,也是一笔不菲的费用,加之海关又报了重税,这西服的价格直线上升,要一套卖不上一千块的话,就属于是赔钱。
‘这个好办,咱们去各大商场问问,看他们要不要货不就行了吗?’神经病女人现在是‘日新公司’的法人,她开会自然得到场了。
‘也只能这么做了,我和她一块去。我就不信了,好东西卖不出去,’女会计自从跟了老付之后,也学到了几手,她信心满满的说道。
‘好家伙,两名女将上场了呀,一定能办成事,你们只要把这生意谈好,我给你们请功,看着‘萃华金店’没?不超过一万的东西。随便你们挑,’对于金饰的崇拜,是当时a城人的一致爱好,只要有点钱,就想买个‘金溜子’一样的物件,当时的金价才几十块钱一克,这上万元,足可以捧个‘金佛’回家了。
一连几天的走动,a城所有百货大楼。都拒绝了‘日新公司’的请求,他们的一致答复是,‘g市的货很好,不愁卖。平时卖都卖不过来呢,是不会再上小日本的货的,你的西装再好,他们也不会采购的。’
“吗了个b的。全是给脸不要脸的货,新哥,要不你整两人。把他们经理给办了得了,我就不信了,是他们嘴硬,还是咱哥们拳头硬,”多年以来,刘升还是头一回,在做生意上愁过头,明明是些好东西,让这些‘官老爷’样子的百货大楼经理,说得是没有人要,他更气不过了。
‘老付,还是你主意多,你想想办法吧,这西服咱们还不太会保养,放久了,我怕出事,’对于上好的西服,自然不能拿‘卫生球’放在兜里储存了,郭开新做了‘选毛厂’的厂长也有一阵子了,这存放西装的库房,就是他们厂子的。
‘我看升子,你是不是找点人啊,’老付虽然有主意,但还觉得不是很成熟。
‘对,找点人,先削北市的经理一顿,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刘升不知老付所指的是啥。
“你以为我让你打人哪,我是想叫你找点人,把五爱服装市场对面的地方整块地,我打算在那盖个商店,专卖咱们的西服。”
‘老付,那能行吗,你可考虑清楚啊,对面可都是些廉价货,咱们就算在他们对面摆着,也卖不上价,这找人盖房子的事,也不是小笔开支,你可要想好啊,’刘升提醒了一下子老付。
‘先试试看吧,大不了咱们把房子再兑给别人呗。’
刘升果然有手段,很快‘五爱服装市场’对面,就起了一座小二楼,经过简单的装修之后,‘日新服装公司’就开在了这里,清一色的十八到二十五岁的小姑娘,身穿着女式小洋服,做为商店里的服务员,放了几挂鞭炮之后,也就开业了。
‘啥玩意呀?’
“专卖西装洋服?屁玩意呀,在五爱市场对面,弄这破店,能赚钱吗?”
“二千块钱一套,这jb玩意也太贵了吧,抢劫呢咋的,”很快来商店逛的客人,也就接踵而至了。
‘二千块钱太贵了,能不能便宜一点呀?’
‘抱歉顾客,我们这里是日式西服专营,不讲价。’
令郭开新众人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家商店当天是没有‘开张’,可是一周之后,反而火了起来,原因是‘货比货,两头乐’,当一些‘暴发户’去了服装市场之后,已经知道了这里的西服是档次不行,当这些人又来到这不讲价的‘日新公司’时,马上就看上了这些西装,对于‘充大头’的暴发户们来说,花二千块钱,装饰一下自已的‘门面’,还不算太贵,自然肯花大价钱的,也就多了起来。
开业一个月后,‘日新公司’不仅赚回了先期投入的本钱,还有超过三成的收入,三位股东很是高兴,当下就准备再进一批货来卖。
‘我说老付,真有你的呀,你咋就知道这里能卖动货呢?’郭开新一向都很佩服老付,这一回他又说准了。
‘我就是猜的,我就想啊,要是换了我,逛完了服装市场之后,再走到咱们这里,要是诚心想买的,是不会再返回市场买便宜的了,咱们的衣服,一看就好,不愁卖,特别是想送人的,他们不用拿同样的价钱,去买国货吧,这咋的也是洋服呀,小鬼子的也是进口货呀,要是来了个外地的老坦,来a城一回,要是买衣服,咋的也能买好的呀,你们说是不是这码子事呀,’老付边说着,边眉开眼笑的,看来他也对自已的主意得手很是骄傲。
“刘总,新哥,大事不好了,有人来咱们公司踩场子,”紧急的电话,打到了‘吉鸿大酒店’,正在吃酒的三人,一听这消息,马上就坐不住了。
‘姥姥的,老子不想熊人,有人倒熊上老子了,我去看看,’刘升一向没有这么让人欺负过,一听有这事,立马就想前去。
‘还是我去吧,你忘了开日新,就是不想让你们两个露面了呀,我去看看,是谁,要是认识的,给两个钱,也就算了,’郭开新说的很有道理,说完他就骑着他的‘大本田’走了。
几个在‘五爱服装市场’卖西装的大户,全都堵在了‘日新公司’的店门前,他们真的是来踩场子的,原因是郭开新的这家商店一开,他们的生意直线下降,有些客人还拿‘日新’说事,说他们的衣服不值这个价钱,以此来压价,当这些进了大货,承受不了的商户们聚在一起后,也就相邀一同前来发难了。
‘日新’的店里,只有女会计一人还在店门口挡着,年轻的女服务员们,此时早已体如筛糠的躲进了店里。
‘你们干什么呀,你们知道这店是谁开的吗?’女会计让店员从里面把门锁好,就怕这些商户冲击进去,她自已则挡在了店门口。
‘我管是谁是谁,咋的呀,这里头咋全都是女的呀,有没有个带把的,赶快叫他出来,我都看见了,’带头的人是个大胖子,足有一米八几的个头,只见他挥舞着双拳,好象是挺能打的样子。
‘打电话叫去了,你们等一会吧。’
‘行,我倒要看看是谁开的,我们有的是时间。’
既然是自已出头,郭开新就得摆个出头的样子,只见他来到店门前时,故意拧了拧油门,之后黑烟就从摩托车的排气管子喷出了,使前来堵门的几个商户,马上就绕开了。
‘咋的呀,你是老板呀?’众人见郭开新在店门前把车停下,上前就把他围了起来。
由于看热闹的人也很多,足足超过了一二百人,郭开新把摩托锁好后,推开了围他的几个人,‘让让,让让,有事说事呀,别tmd玩埋汰的。’
‘我问你呢,你y的是老板吗?’
‘算是吧,咋的吧?’
‘咋的,谁让你在这里卖西服的,你跟谁说了?’
‘我正大光明的做生意,工商执照也有,照章纳税,还用和别人说吗?’
‘你卖小日本的货就不行,趁早收了收了,别干了。’
郭开新笑了笑,‘是哪个小子裤腰带没系紧,把你们几个给露出来了,赶紧滚蛋。’
‘好小子,你敢骂人,欠削咋的?’
‘你们人多呀,让开点,我要看看谁敢削我?’郭开新见此情景,不玩横的也是不行了,他推开了逼近的几个人,让出了一小块空地。
‘我叫你耍横,我叫你吹牛b,’不知是谁,上前就是朝郭开新的摩托帽上来了一棒子。
‘当当当。’
郭开新好在头上的摩托帽没有摘下来,要不就让人暗算了。
‘谁tmd的打我,敢不敢站出来!’一时没有防备,郭开新还真没有看到是谁打他。
‘哈哈哈!你小子装b装大发了,咋的,打你不服咋的!’一个手持木棍的中年汉子,首先走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58回 风云再起(二十三)好汉架不住人多
好汉架不住人多,况且围观还有好多看热闹的老百姓,郭开新独自一人,自觉是孤立难支。
‘行,好小子,你tmd敢打我,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郭开新一向不爱说熊话,可今天这一场面,不得不让他后撤了几步。
‘你狗娘养的还嘴硬啊,有能耐别往后捎啊,’偷袭成功了的中年持棍汉子,以为郭开新怕了他,他反倒是站在了最前头,和领头的大胖子并肩而站。
‘哎,民警同志,你们过来一下呗,有人在我店门口闹事!’郭开新撤到自已店门前的台阶之后,望了望远处好象是有两个巡逻经过的警察,于是他大喊了起来。
对于这个新建的‘日新公司’,一开始就没有给当地的派出所‘上过供’,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五爱市场地区,民警的个人素质也是层次不一,有正直的,也有一般的,郭开新这一叫起,两名警察不但没有上前,反倒是骑着自行车走了。
原本让郭开新这一叫,找茬的商户们,还觉得有所顾及,但看到警察已经走远,这些人就又都大笑了起来。
‘我说兄弟,你也不打听打听,五爱街这片,谁最好使呀,我可告诉你,我给你两天时间,立马给我滚蛋走人,你的店不干西装为好,干别的我们不管,但凡是再干西装,哥几个可是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知道了不?’领头的大胖子,仗着人多,都带着家伙,更加叫嚣起来。
‘我说你还讲不讲理呀,凭啥你不让我干西装呀,看热闹的老少爷们帮我评评理,这不是当街耍流氓吗。是不是呀!’为了拖延时间,郭开新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他认为刘升和老付,早晚会调些帮手过来,他是能拖一秒是一秒钟。
看着周围看热闹的都在为郭开新说话,领头的大胖子不耐烦起来,‘都tmd给老子滚蛋,都欠削哦,想看热闹。回你们家炕头看去,今天这里打仗着,不怕碰着的,尽管往前来!’
大胖子的话就是警告,原本还在为郭开新打抱不平的人士,也就自行离开了老远,没有人会和流氓讲道理的。
店里的女会计,见郭开新来并没有把惹事的人喝退,急忙打电话到了老付的办公室。‘不好了,不好了,他们把新子给围起来了,看样子要出事。’
老付是知道郭开新手段的。他不慌不忙的说道,‘放心吧,出不了大事,我已经安排人去了。可能道太远,得一阵子的。’
看着几个因为害怕,屈缩在墙角的女服务员们。女会计言道,‘你们都上二楼去,省得一会真的干起来,划着你们的脸。’
这些本来面容姣好的女孩们,一听到要打架,吓的赶快跑上了二楼,女会计拎着钱箱子,也上了楼,并且把通往二楼的铁栅栏拉上锁好,这里算是她们女人的第二道防线了。
郭开新和对方斗口的同时,还不停的转头往店里看,当看到女人们都已在一楼不见时,他也就知道了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店我是不会关的,我的本钱还没赚回来呢,实在你们怕我顶了你们的生意的话,你们可以改卖别的呀,要不都统一上我这里上货,我给你们最低价,生意就是这样,有赔有赚吗,想跟我一起发财的,大家交个朋友,要是在这跟我玩埋汰的,我可告诉你们,我大哥和我兄弟,可都是市局的警察,你们就掂量着办吧,’郭开新一反常态,从一开始地商量口吻,变成了来硬的,这令包括领头的大胖子在内很是不爽。
‘我看别和他废话了,把他削趴下算了,对,削他,削他!’几个手持家伙的汉子,看来是不耐烦了。
‘也好,今天不是他趴下,就是咱们趴下,来吧兄弟,别怪咱们人多欺负人少呀,’领着的大胖子手中木棍一挥,这些商户们,也就又上前了两步。
从一开始回到店门口,郭开新就一直寻磨着家伙,可这门口让女会计她们打扫得很干净,连个石子都没有,这让他很是无奈,眼见着对方要进攻了,他也就又退了几步,一直退到了店门处,‘我看谁敢上来,’郭开新把头盔从头上摘了下来,拿在右手,看来他准备用这来格挡住木棍的进攻了。
‘耍光棍,看我的”,刚才偷袭郭开新成功的持棍汉子,第一个冲了上来,由于个子没有郭开新大,再加上他是以下攻上,离郭开新老远,棍子就抡开了。
‘啪!’只见得木棍击打在郭开新的摩托帽上,火星四溅,那棍子让头盔磕得差点脱手,原因是郭开新的这个头盔,可是花高价买来的,还算是结实。
手捂着自已的虎口处,持棍汉子咬着牙言道,‘小子,看不出来呀,还挺有劲,咱们再来一下!’说着他又冲了上来,这一下是从下往上的打郭开新的双腿。
眼见着棍子就要打在自已的腿上了,郭开新双腿腾空一踹,正好飞踹在那持棍汉子的脸上,一下子把他给踢飞了,远远飞出了三四米远,手中的棍子也就撒手了。
对于经常打架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一二,明显郭开新是‘练过的’,不然不可能这么身手敏捷,后发致人的功夫,不是谁都能使出来的。
‘哎爷,小子可以呀,大家一块上,看他的腿脚好使,还是咱们的棒子好使!’大胖子推上来了几个人,自已也夹带在中间,四五条棍子,都朝郭开新打了过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郭开新向身边一纵,直接跑到了台阶右侧,利用自已的‘大本田’阻挡住了对手的进攻,这些棍子,有两个打在了地上,也有打空了的,但还是有两个打在了店门的玻璃上,木棍和玻璃接触之后,玻璃立刻粉碎,台阶之上,已经不能够站人了。
‘小子,象猴是的呀,把他给我捉住,把他给我捉住!’大胖子有些气急败坏了,原因是他出手用力过大,他的棍子,直直敲到了地上,差点把他弄摔。
‘武氏太极拳’小架,缘自‘武禹襄’,又经过他的传人‘李亦畲’发扬高大,在短短的一百年间,已经是很实用的打架功法了,郭开新一手挥动着头盔和‘进犯之敌’加以抵抗,一面用左手来回的‘扒拉’对手的脸和身体,经过几次较量后,郭开新都是冒险躲过,并且还打倒了几个‘不太会打架’的人。
拾起了两根棍子,郭开新放弃了头盔,双手挥舞着,第一次反动了反击,‘我操,我操,我操!’
这些只会买衣服的‘暴发户’们,还真没有想到,郭开新会主动向他们迎打过来,见郭开新的棍子来势猛烈,也就都退了下来。
‘你们都是死脑瓜骨呀,别站着了呀,店里的门不都打坏了吗,进去砸呀!’一个女人的声音,提醒了其他众商户,也就是几十秒钟,这些人都冲进了店里,进行了‘打砸抢’。
眼看着自已的店受人冲击,郭开新只能眼巴巴的瞅着,面对着十几个手持武器的找茬商户,他并不敢下死手,原因是,‘这年头,打谁也不白打,’有过两次进号子的经验,郭开新实在不想再进去了,他打对方的部位,也都不是什么要害部位,大多都是身体的前后胸和屁股等不要命的部位。
冲击店里的商户,很快就有人奔向了通往二楼的铁栅栏处,‘臭娘们,把锁头给我打开,要不然我放火烧死你们!’
面对着穷凶极恶的男人们,姣小的小女生们,自然害怕了,‘姐,要不咱们还是把锁打开吧。’
‘打开个屁呀,’女会计厉声喝道。
‘他们说要放火烧咱们,不打开,他们真的放火了咋办。’
‘我就不信,大白天他们敢,再等一会,’看着一楼的西服都让商户们撕扯坏了,女会计也很是心疼,但她没有丝毫办法,这些人都是些不讲理的亡命徒。
“吉鸿公司”的安保人员们,大多分布在一些容易出事的企业,调动起来,也要花费一些时间,当全都凑齐时,刘升一声令下,‘快走。’
负责安保的负责人,原先是强子的副手,多年以来,一直没有得到表现的机会,强子走后,他就成为了打手中的头,现在一听刘升说,郭开新的店面遭袭,就认为自已立功的时候到了,在从建筑公司调来二辆卡车后,这些安保人员们,也就都上了卡车,向郭开新这边驶来。
棍子是很可怕,镐把也很可怕,要是用这两样东西打在人的身上,轻者受了皮外伤,重者则会骨断筯折,就当找茬商店围攻郭开新起劲之时,从远处尘土飞扬的开来了两辆大卡车,车上大约有上百号人物,这些人手里,并不是拿着什么棍子和镐把,而是清一色的‘武士刀’和‘长背砍山刀。’
“下车,快下车,把这帮b都给我围起来!”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情况,这在‘吉鸿公司’的发展当中,算得是第二次,第一次就是消灭‘乔二虎’家族,这一次就是这回了,安保负责人就象是一个司令官一样,指挥着自已的部队,这些平时训练有素的安保人员,也就把店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一直在四周围观的群众们一看此阵势,更是都跑到了马路对面,还有人骑着自行车,赶忙派出所报警。(未完待续。。)
第59回 风云再起(二十四)铁锅闷饭
一个地区的警力,往往要随着此地的发展,逐渐削减或者增多,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期,随着‘五爱服装市场’的商贩增多,原有派出所的民警,也从几个人,上升到十几个人,这些吃着供奉的官老爷们,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人会在他们的地盘上,大打出手,而且一出动就是上百人之多。
‘砍了这帮b养的!’‘吉鸿公司’的安保负责人,仗着自已后台硬,不加思索的下达了‘围剿’的命令。
在‘日新公司’的服装店里,打砸正酣的服装商户们,此时还在用棍子挥打着柜台上的玻璃,他们已经到了丧气病狂的程度,可大家都没想到,还有另外的一帮人,把他们给围困住了,很快,这些手持棍棒的人,也就都乖乖的‘缴械’了,没有并法,比起几尺长的‘武士刀’和厚背大砍刀,他们手中的棍子不值得一提,况且人家的人数也是自已的好几倍人。
‘吉鸿公司’安保人员手中的‘武士刀’,并不是立交桥底下摆摊的那一种,他们这些几乎是按照正规尺寸订做的,这些平时摆放在墙上的‘工艺品’,一遇到紧急事件,就成为了杀人的武器,厚背大砍刀可说得上是件硬家伙,每把足足有一二十斤份量,往往都有大个子或者有力气的人扛着,不仅可以‘斩骨’,还可以‘斩头’,在打群架当中,算得上是‘硬通货’,动乱时期的铁匠炉里,大多都生产这些家伙,可是改革开放之后,铁匠们为了赚钱,也就偷工减料起来,火候变少了。精铁也没有那么实了,可是削起木头来,还是得心应手的,当这些大砍刀架到来犯商户们的脖子上后,这些人也就下意识的‘蹲下了。’
‘新哥,我们来了!’安保人员们从卡车上,早就看到了郭开新一手一条棍子,在来犯商户群里是前突后杀,可称得上是‘常山赵子龙’,下了车后。就有一些人加入了郭开新这边的战团,起初还受了一些阻击,但是人都上来了,领头的大胖子,也就让人踹倒了。
‘别动,再动把你脑袋砍下来!’安保负责人是没有主动上前的,看着弟兄们维护好了秩序,他这才走上前来,接过了手下的一把‘武士刀’后。架在了领头大胖子的脖子上。
‘有种,有种单挑!’看来领头大胖子还有点不服气。
‘你傻呀你,我们人多,凭啥跟你单挑呀?你们砸我新哥的店。事先说要单挑了吗?兄弟们,把店里的人都给我归拢出来,在这门前给我蹲好,我要看看。都是哪几头蒜,在这里装!’安保负责人看来并不想征求郭开新的意见。
女会计从楼上也见到了局势已经控制住了,她打开了铁栅栏的锁头。‘你们都别下来呀,我出去看看,把门锁好。’
几个吓得脸色苍白的女服务员们,此时早已魂飞天外了,见女会计走出去后,哆哆嗦嗦的又把锁头给挂上了。
‘就你们砸我们的店呀,你们知道不,这楼下的西服,值多少钱吗,你们得赔我!’女会计是看到其中一个中年汉子打砸店面的,他是撕扯西服最多的一个,走到了此人的近前,不停的用拳头拍打着他的脑袋。
‘臭娘们,赔个屁,我就不信了,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能把老子怎么样,派所所长是我姐夫,一会就有你们好瞧的了,’蹲在地上的中年汉子,不停的冲着女会计大吼,但他并没有还手,原因是他的脖子上,此时正架着一把厚背大砍刀,虽然刀锋没有开刃,但还是寒风袭袭。
“啥?派所所长是你姐夫,嫂子,是他领头干的不?”安保负责人走到了这中年汉子的近前。
“对,就是他,你看把我这店给砸的,就是他没错,’女会计咬牙切齿着。
‘跪下!我叫你跪下!’安保负责人用‘武士刀’指着蹲着的中年汉子。
‘跪你吗!’
‘你们把他给我摁住了,把他胳膊给我缕直!’安保负责人吩咐起了左右两个人,这两个人用脚踩着这中年汉子的小腿,各自把他的胳膊都‘缕直’了,先前架在这人脖子上的厚背大砍刀,此时没有接到命令,依旧还在他的头上架头。
‘给我拿着,’安保负责人把‘武士刀’交到了手下手中,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棍子走了过来。
‘啪,啪,啪!’
‘啊啊啊!’眼见着自已的胳膊都被打折,中年汉子凄惨的声音,变成了哀嚎。
尽管这样,安保负责人并没有停手,他又把棍子对准了中年汉子的双手,‘啪啪啪啪啪!’
‘我叫你打砸抢,我叫你打砸抢!王八玩意,也不打听打听,这店是谁开的,派所所长了不起呀,派所所长了不起呀!’
在这中年汉子身上发泄完毕后,安保负责人来到了郭开新的身旁,他这才问候起了他,‘新哥,您没事吧,没受伤吧?’
郭开新也是头一回看到这样的情景,他也让这阵势给吓住了,原先总以为‘吉鸿公司’里有打手,就是吓唬人的,今天真没有想到,这些人可谓是从天而降,并且很快就控制住了局面,郭开新向来都是单打独斗,不想以势压人,也就回了句,‘我没事,没受伤。’
‘没受伤就好,我看这边有几个人挺猛呀,你们谁是头?’
这些人早已让刚才安保负责人的举动吓破了胆,自然是没有人敢应承是头了,领头的大胖子一个劲的望着郭开新,他好象在期盼着什么一样。
‘新哥,谁是头?’安保负责人又问起了郭开新。
看着这些蹲着都出冷汗的找茬商户们,郭开新微微一笑,‘我也不知道谁是头,没看清楚。’
‘这怎么可能呢,那你们说,谁是头?’安保负责人用脚踢了几个蹲着的找茬商户。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隔道看热闹的人群,响起了声音。
‘大哥,警察来了!’
‘警察来了也得讲理吧。没事,继续,你们谁是头?不说我可挨个收拾了呀!’挥舞着带血的木棍,安保负责人用它挨个的触碰着这些人的后背。
‘是他,是那个胖子!’终于有个忍不住了,大声说道。
‘我日你祖宗,你个叛徒!’领头大胖子万没有想到,自已的同伙会这么轻易就出卖他,他蹲着大叫道。3
‘好,好。大面包,兄弟们,都别看着了,把他的腿给我敲折!’安保负责人是不想亲自动手了,望着渐渐走进的警察,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几个不要命的安保人员,个个手持木棍,打得领头大胖子来回乱滚,这些棍子的着力点都很是准确。下下都敲打在他那又肥又粗的腿上,直打得是满地是血。
派出所的这些警察们,全都是从动乱时期走过来的人,十多年之前的场景。又重新显现在他们的面前,尽管手里有枪,但也保持不住局面,领着的老民警上前叫道。‘你们干什么你们,敢在这里撒野!’
“我们干什么?你问他们呀,是他们先找事的。民警同志,你看看这店面,还是不是店面了,全叫他们给拆了,”安保负责人义正词严说道。
‘姐夫,他们把我给打死了!’倒在血泊之中,第一个受教育的中年汉子,一见救兵来了,痛苦叫喊着。
“谁干的?这是谁干的?”老民警走到了他的小舅了旁。
‘就他,就是他,哎哟,’想用坏手指着安保负责人,抬了几次,都没有抬起来。
‘就你把他打成这样啊?’
‘不是我,哪能是我呢,谁打的,快点站出来,免得让民警同志生气啊!’
“我打的!”一个一直在旁没动手的安保人员,主动上前扛起了这事。
‘姐夫不是他!’
‘就是我打的,咋的不服啊,不服我再给你两下,看你说是不是!’在警察的面前,不害怕的人不是很多。
调齐了所有在班的民警,也就是十几个人,然而面对着上百人的大场面,老民警还是应接不暇,‘这店谁是负责人哪,跟我去所里做个调查。’
‘我,我是法人,’女会计没等郭开新出头应承,她主动站了出来。
‘好,你们也别把刀再架上了,还不都给我起来,’老民警眼见这些蹲在地上的人,脖子上都架着刀,也就发话了。
‘嘀嘀~~’,就在这时,从远处开来了数辆警车,从车上下来了大约有三四十名警察,带头的正是郭开维。
‘怎么回事,好哇,还持械斗殴,都给我带回去!’
“郭队长,我们都是吉鸿公司的,我们刘总听说有人在新哥的店里闹事,特地让我们过来看看的,”安保负责人是认识郭开维的。
‘老伙计,怎么回事?’郭开维走到了老民警的身边。
‘小流氓闹事呗,看把人都给我打的。’
‘大哥,是他们先上我店里打砸抢的,’郭开新一见大哥郭开维来了,他也不能在一旁站着了。
‘你开的店?’
‘对,才开一个月。’
‘他们是吉鸿公司刘升的人?’
“对。”
‘都带回去,都带走,所有武器全都没收!’
‘我说郭队长,你也不问问清楚就抓哪,那对过看热闹的这么多,你也不过去问问?’安保负责人认为郭开维好象不给吉鸿公司的面子。
‘这不用你教我,我一会会问。’
‘行,行,你真行,给公司打电话,就说郭队长看咱们不顺眼,请咱们去吃窝窝头了,’安保负责人大手一挥,这些安保人员,也就把手中的武器都堆到了一边了,大家整齐化一的,迈成齐步,跟着押解他们的警察走了。
“老四,你在店里安排一下,一会也去派所,知道了吗?”郭开维见‘吉鸿公司’的安保人员都已伏法,冲着郭开新说道,他也看出来了,在郭开新的店门前出现这问题,九成不赖郭开新。
小小的派所,堵得是满满登登,每个警员都要问好几个人,当这些人都做完笔录时,已经到了晚上了。
派所所长的办公室里,老民警在和郭开维商讨处理此事的建议,‘我说郭队,这很明显嘛,就是团伙作案,被伤害的全都些个体户,他们可是没有手持武器呀,可都是被害人哪。’
‘我知道,这不全都带回来了吗,’郭开维尽管对‘吉鸿公司’刘升有意见,但他也看到了满地的木棍,加上郭开新的店面遭到了破坏系的损失,这不是个简单的打群架问题。
‘知道,知道就应该都拉到看守所去呀,放在我这里做啥,你看看,我的门都出不去了,全都是人。’
‘你以为我不想把他们拉走呀,人家不都说了嘛,都是吉鸿公司的人!’
‘吉鸿公司了不起呀,我知道了,开店的是你弟弟,你想袒护他是不是,我可告诉你郭鬼子,你要是一碗水端不平的话,我可要去市里告你!’
郭开维本来都是一肚子火气,见老民警这么威胁他,厉声叫道,‘爱哪告哪告去,刘升,我八百年前就想抓他了,可能行嘛,你就看看吧,一会准有电话叫你放人!’
就当两个老民警‘狗咬狗’时,所长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了,打电话的是区分局的局长,‘把人放了吧,事情以后可以慢慢调查,反正吉鸿大厦不在那里拄着呢吗,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看着没,我说的没错吧,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事我不管了,来人哪,咱们走人!’郭开维果然有先见之明,他带着他的人走了。(未完待续。。)
第60回 风云再起(二十五)奸商是怎么练成的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吉鸿公司’,不光有官商的坚固背景,更是a城数一数二的纳税大户,对于刘升的从不偷税漏税,董事们大多都是有意见的,可是也没有什么办法,主意是老付出的,要想刘升在公司稳座头把交椅,必须不让股东们挑出毛病来,这‘纳税光荣’自然是头一项了。
在a城的官商界里,向来都有打猎的习惯,富人们可以拿着进口的猎枪郊外游猎,穷人们也是紧随其后,最时兴的莫过于气枪了,长杆的气步枪,短把的气手枪,外加一盒一百粒几毛钱的铅弹,就能带回来一顿上好的野味美食。
a城尚武,主要体现出‘武士’情节,有提一把‘武术刀’,是又有范,又有力度,加上当时对管制刀具还没有加入立法,各家各户有这东西,也就不奇怪了,‘吉鸿公司’的安保人员,来到郭开新的店前‘平事’,最多只能以‘伤害他人身体罪’得到处罚,打成轻伤的人,进行轻判,重伤的重判,所以在派所的量刑方面,他们也只能以《治安管理处罚条例》进行处理。
被打断了双臂的所长小舅子,很快就送到了医院进行治疗,去郭开新店前主动找茬的大胖子,也是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呢,当所长接到上级让他放人的命令后,他不服不愤的来到了区局一把局长的办公室内。
‘我说局座,你没看着,这些人就是土匪,每人都持有几尺长的钢刀,就这么把他们放了,是不是太便宜他了呀?’
“打人的人承认没有呀?”
‘承认了呀,都送看守所去了。’
‘那不就结了吗,动手的受到处罚。你还想咋的。’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看是郭鬼子的弟弟,想袒护他们呀?’
“屁话,我至于吗,这是市局一哥下了命令,市里主管领导都打了招呼了,你就放人吧。”
无奈之下,上百人的‘吉鸿公司’安保人员,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派所,郭开新在门口朝着安保负责人说了好多的感谢的话。
‘今天要是没有你们的话。我可能就要撂在那里了,谢谢你啊!’
‘新哥,看你说的,你本来也是公司的人嘛,况且这帮b也该削,正好教育教育他们。’
‘对了,他们没难为你吧,没说你打所长小舅子的事?’
‘谁看着我打了?谁看着我打人了,他们不就十几。二十个人在场吗,我的兄弟有上百人,都说我没打,我就是没打。我的兄弟都帮我顶包了,他们还能把我怎么样,’安保负责人看来是个老手了,亲自动手打人。还不会接受处罚,这就是这些人的精明之处。
负责‘顶包’的几个人,家里都得到了二万块钱的‘安家费’。这些家是‘吉鸿公司’买文具的‘公账’,在里头蹲上几个月,能换来这么多钱,这才有好多安保主动上前的表现。
对于这次店面受冲击的损失,初步算来,至少也得亏掉十几万,郭开新觉得对方不可能再来找事,也就想休事宁人,不再追究了。
‘新子,你这做得可不对呀,这事一码是一码,咱们的人打了他们,是错了,可是他们也进号里蹲着去了呀,他们把咱们的店砸了,就得赔偿咱们的损失,要不然,以后的事,还得发生你信不,’一听到郭开新想就此了结,一向不爱主动挑事的老付,看法就和他完全相反。
‘咱们的人也没有受伤,我想就这么算了吧,你们要是再敢来,那就老账新账一块算吧,都是同行,又何必呢。’
‘新哥,我看你是越活越回旋了,咱们是做什么起家的你忘了呀,这事你别管了,我改明天找个律师,把他们告了,看法院怎么判吧,’刘升也认为,自已出动了这么大的阵势,还花了老大的关系,就不能这么不了了之。
郭开新一听要请律师,他也就同意了,‘请律师调解我同意,可是不要再伤人了,我大哥都到我家里找过我了,说这事市里领导都知道了,咱们是和气生财,让一步也就是了。’
离开了a城鞋城,刘升和老付在车里,不停的说着郭开新的事,刘升摇头遗憾的说道,‘我说,这新子最近咋整的,咋一点尿性都没有了呢,人家都骑在你脖子上拉屎了,你还要忍,这也太不象以前的老道口英雄了呀。’
‘新子不是害怕,他要是害怕,也不能一个人回到店里来,我看他可能是坐牢坐怕了,进去两回的人,现在有了好的生活,是不可能轻易放弃的,’老付的年岁不是白活的,一辈子历人无数,郭开新的心理,他可是一猜就中。
‘你说的有道理,看来今后这事,还不能总找他。’
‘那你准备去找律师了?’
‘我去,找律师,姥姥,找律师算有啥能耐呀,这事你也别管了,你有空找几个人,把打坏的店面休整一下,卖西服还挺tmd的赚钱,不能把来钱道给堵死了吧。’
刘升的强项就是‘熊人’,很快,安保负责人就带领着他的手下,来到了领头胖子所住的医院,用刀逼着他,写下了去店里闹事的所有人名单。
有了名单之后,接下来就是挨家敲门要钱了,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大多的市民所住的房屋都是平房,当半夜里突然间出现了好几条大汉时,本来心虚的找茬商户们,也就乖乖的交出了自已的‘赎命钱。’
‘看着没有老付,我重新装修店面,花了不到五万,这里有tmd的二十万,刨除咱们的西服损失还有人工钱,还tmd的剩五万呢,给你,让你媳妇回去下账,这事就不要和新子说了,’刘升把钱齐对好后,交到了老付的手中。
‘我说升子,你是不是账算错了。咱们进去的几个人,公司还走了十来万呢,这个你也没算呢。’
‘谁说没算,早就算好了,打的是谁,就找谁要,现在这两个b还没有出院呢,等他们出来,我让他们加倍奉还,’刘升的小九九。从来都不可能吃亏的。
‘他姐夫可是派所所长。’
‘派所所长多个鸟,要不是他们主动闹事,老子的店还好好开着呢,他不来找咱们麻烦,麻烦也不可能找到他。’
好不容易接好了的手臂,从医院里走出来的中年汉子,很快就被人架上了面包车,车上的人提出,让他拿出十万块钱平事。碍于压力,他同意了,回家之后,他马上就和他的所长姐夫说了。所长姐夫的回答是,‘不给。’
‘不给’的代价,换来的是中年汉子整个服装仓库着了一把大火,大火还蔓延到周围的住户。起因是一个小男孩放鞭炮造成的,由于他的父亲现在还在号里服刑,母亲和父亲早就离了婚。孩子归父亲抚养,加之小男孩又是不负责行为能力人,这事也就无法追偿了。
‘怎么样?我叫你拿十万块钱摆平,你不摆平是吧,这下好了,一屋子的衣服,少说也得十几万吧,我告诉你,我们刘总听了十分生气,从现在开始,你赶紧把床子兑出去,以后就不要在五爱市场出现了,要不然,还兴许出什么事情呢,’明摆着,大火的事,就是刘升的手下干的,他们还不忘问候一下子中年汉子,就算是他姐夫如何有力度,但始终没有证据,来处理刘升,也就只能暗气暗憋了。
对于此次事件找茬的主谋,领头的大胖子,也接到了要他拿十万块钱的信息,好在他并没有报警,本想再等两天的他,一见伙伴的仓库让人点了,他也就主动的交出了十万块钱平事了。
某日,就当郭开新想离开a城鞋城,去往选毛厂时,鞋城的大门口,一个中年女人突然间跪在了他的面前,‘新哥,我知道我们错了,你就饶了我们吧。’
郭开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加上这里人流很多,很快就围拢了一大帮人过来围观,‘大姐,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也不认识你呀。’
‘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你不就是日新公司的老板郭开新吗。’
‘是呀,怎么拉。’
‘我男人让你们把腿给打折了,现在还在拄拐呢,十万块钱也都还给你们了,你们就放过我们呗。’
郭开新想了想,‘你是大胖子的老婆。’
‘是。’
‘我没找过你们呀。’
‘你是没找过我们,可是你的兄弟找过我们,他们让我们把床子卖给他,我们当初兑床子时,都是五千块钱兑的,现在好几年了,床子都涨到好几万了,可他们还想要用五千块钱来买,这让我们怎么活呀,我只能来找你了。’
‘他们说是哪的人吗?’
“没说。”
‘大姐,你先回去,我去查一下,等过两天你再来找我好不,’郭开新一脸的真诚,让中年女人也觉得郭开新不知此事,她也就答应过两天再来。
本想去‘选毛厂’,出了这事,郭开新只能去‘吉鸿公司’找刘升了。
‘我说说你,杀人不过头点地吧,你都要了人家十万块钱了,你还想咋的!’一见到刘升,郭开新就披头盖脸的说道。
‘我想咋的?我能咋的呀,你看看这个,’刘升把一本红头文件,递到了郭开新的面前。
文件是市里下发的,里面详细的说着,由于五爱服装市场是早年前盖的,已经满足不了老百姓的客观需求,市府决定,进行重新规划,在五爱服装市场原址动迁之后,盖一座服装城,原有商户,可以到服装城里继续经营。
看完了红头文件,郭开新的脾气也就小了许多,‘这活让你们公司给接去了?就算是如此,上头不写着是动迁吗,那你也不能用五千块钱收人家的床子呀。’
‘不是我们公司,是咱们的‘日新公司’,这活我都让女会计签了,最近我看你挺忙的,就没有打算告诉你,想给你个惊喜,现在好了,咱们商量商量投资的事吧,’刘升又坐回到了自已的老板椅上,来回的转了转。
‘要盖多大的?几百万够不?’‘日新公司’的流动资金,也就是几百万元,郭开新是没有建过大工程的。
‘几百万?那才哪到哪呀,我告诉你吧,在后头加个零就可以了。’
‘那咱们公司也没有这么多钱呀。’
‘现在吉鸿这头也没有,可是咱们都没有,银行有呀,我都联系好了,我们公司帮你做担保,分十年还清贷款,你就等着当大老板吧。’
郭开新越想越不对劲,‘我今天来是问大胖子的事的,文件上头不都说了吗,拆迁商户进厅,要是他们答应,你是不是就不用找他要床子了呀?’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一张破床子,能跟服装城相比呀,我要羊毛出在羊身上,先得让这些商户们出点血,这么多年了,这帮b也赚够了,要想进厅,每户得加二万块钱,不想进的,我们以五千块钱收购他们的床子!’
郭开新做生意自然是不如刘升,他坐在椅子上许久没有发言。
“我说新子,我来给你算笔账啊,这露天的床子,下雨阴天受罪不,你说说,咱们的服装城可是楼房,夏天不说,冬天还得集体供暖,这满大楼暖气片的钱,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吧,凭啥咱们当这个活雷锋呀,我可告诉你,这多加二万块钱,可不是我升子突发奇想的,这是市里头定的价格,原先要定三万来着,还是我上赶着压下来了一万,不信你去打听打听去,”的确如此,对于床子增值的差价部分,a城市府确定有这个规定,为的也是给‘日新公司’补贴一下,一下子拿这么多的钱,用来施工建设,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a城,还没有几家有这么大实力的公司。
‘那好吧,我去和他们说说,希望他们能加以理解,’郭开新听刘升这么一说,也就想开了,离开了‘吉鸿大厦’。(未完待续。。)
第61回 风云再起(二十六)造富神话
一个普通的商人,变成奸商之前,要经过很长的一条道路,在此之间,良心和真知,会不断的打击着他那提心吊胆的心灵,郭开新作为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那帮‘赶海人’,他也是一样。
中年女人事隔两天,真的又一次找到了郭开新,这一次她并没有在楼下等着,而是直接去了郭开新的办公室。
‘大姐你好,快进来坐,’虽然是曾经的死对头,可郭开新还是摆出一副很礼貌的样子,女会计事后和他说,当天喊人砸店的,就是这个女人,也就是她挑起了这次本不应该有的大争斗。
‘新哥,我叫你问的事情怎么样了,最近这两天,他们又来了。’
‘大姐,你别总新哥新哥的叫我了,我比你小多了,叫我新子,还是叫我新子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新子,你帮大姐问没问呀?’中年女人看样子还是很实在,让她怎么叫怎么叫。
‘问了,大致是这么一回事,你们服装市场按市里规划要拆迁,这也不是谁都能阻止的事,这帮人可能是拆迁办的,你家要是想进厅的话,得多加二万块钱,要不然就得按五千块当时的收购价,卖出你的床子。’
‘这下完了,这下完了,这么多的钱,让我在哪整去呀,我的老天爷呀,咋啥事都让我碰上了呢,’中年女人就象个天生的演员一样,大哭起来,郭开新从她的哭声当中,听出来了无助。
‘大姐,你先喝点水,先别哭呀,这事是由我们公司兴起的,咱们有话好好说吗。我想一定能有解决方案出来。’
‘有吗?’
‘有,当然有了,你和我说说你的情况,你能出多少钱吧?’
‘和你说实话,钱都压在货里了,现在你大哥前阵子不住院了吗,床子一直没有开,出了院又拿出了十万块钱,现在我们家可是一个子都拿不出来了,’说着说着。中年女人又开始哭了。
郭开新想了想,‘现在拆迁的事很急,一个月不交钱的话,你们家就够呛得到新床子了,这样吧,我手里给你拿二万,算我个人借你的,这下准行了吧。’
中年女人不再哭了,‘借你钱呀。那行吗?’
‘我这两万块钱不着急你们还,你们把货卖得差不多了,还给我就行,你给我留个地址。我也不用你再来找我了,我凑好了给你送过去。’
‘那让大姐怎么谢谢你好呢。’
但凡是做生意起家的‘暴发户’,都不注重于生活上的品质,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商人们之中。也都是这种现象,当郭开新开着‘选毛厂’的轿车,来到找茬的大胖子家时。这家的人正在做饭,带有鱼味的菜音,一直飘到了胡同口。
‘大哥大姐在家吗?’郭开新手持着用报纸包着的二万块钱,走进了一个小院子。
‘在家,在家,是新子呀,快屋里坐,’中年女人一见郭开新开了,表现得很是热情。
一进得门来,郭开新就看到了炕上躺着的找茬大胖子,此时的他,正在按摩他的伤腿,看样子还没有全好,‘是新哥呀,坐坐,炕上坐,’找茬大胖子早已失去了当天的神气,现在的他,看着十分的可怜。
‘我就不坐了,我来是给你们送钱的,这是两万块钱,你们数数,’郭开新向屋里四周看了看,这里的家庭陈设是普普通通,唯一的值钱的家用电器,也就是那台小得不能再小的黑白电视机了。
‘新哥,这也太麻烦你了,要不我给你打个欠条吧,’找茬大胖子从孩子的作业本上,撕下了一张,很快就写好了他的‘欠条。’
看着字体歪歪扭扭的样子,郭开新也没有准备去看,最后装进了自已的名片盒里,‘我还有点事,你们可别忘了呀,明天回去,就把钱给交上,先交上的,可以先选床子。’
‘那你不坐一会了呀,水烧着呢,一会就好,’中年女人此时还在厨房里忙乎着她的菜。
“不了大姐,我一会还要去我妈家呢,记住了呀,早交完钱,早选床子,”出了小院子的郭开新,心情舒畅了许多,在他看来,能帮助一个需要帮助的人,是最好不过了。
上了车子,郭开新突然间发现,自已的皮手套好象是落在找茬大胖子家了,于是他又重新走到了小院,刚想进院,正听得找茬大胖子,在和他的女人对话。
‘你说这郭开新是不是个傻b呀,你说缺钱,他就送钱过来呀,他也不好好想想,咱们家有五六个床子,一天的走货量也不只一万块钱呀,他就是个傻b,’此时的找茬大胖子,拄着拐杖来到了厨房,这厨房离院门很近,说话听得很是清楚。
‘那不咋的,我去鞋城找他,也就是想探探他的口风,还真是啊,要是真的盖起了服装城,咱家就妥了,五六个床子,少说一个也得十万块钱吧,到那时,咱们是想卖货卖货,想卖床子卖床子了,对了,你给他打欠条了?’
‘我瞎划拉的,连个落款日期都没写,这郭开新就是个大傻b,毛嫩哪!’
听着夫妻两人的对话,郭开新气急败坏的就想冲出去,但他还是忍下来了,于是他快步来到了车上,之后他并没有去郭母家,而是去了‘薜姑娘’家,他要把对找茬大胖子的仇恨发泄在这女人的身上,现在这女人也学坏了,天天一开口就是钱,非得治理她一下不可。
有了这一事件,郭开新的良心变得麻木多了,就当银行下款的当天,刘升把郭开新,对‘小慕先生’进行了引见。
‘慕先生,这就是我和您常说的郭开新。’
‘小慕先生’上下打量了一下郭开新,‘年轻有为,对了新子,我听说你还是区里的优秀党员是不是?’
‘是,慕先生,’对于这个满脸大麻子的‘小慕先生’,郭开新也是久仰已久,在他的面前,他是没有座位的。
‘那行吧,最近市里准备评比几个‘青年突击手’,我看就你吧,你的底比升子的清白,我以为还要指望你呀,’‘小慕先生’说的话,让郭开新听得有些不懂。
‘谢谢,慕先生了。’
‘你们的贷款到位了?’
‘到位了,还是您的一个电话管用呀,比我们说上一千句,一万句都管用。’
‘小慕先生’摆了摆手,‘这没什么,这本来就是市里的重要规划嘛,他们银行也得支持不是。’
当郭开新和刘升走出‘小慕先生’的办公室时,他突然间发现,原本刘升带来的公文包,这回并没有带出来。
‘新子,拆迁的活也干得差不多了,我看咱们就要发大财了,’刘升进得车来很是高兴。
‘发大财,发大财个屁呀,银行的钱刚下来,一想欠人家这么多的钱,我晚上都睡不着觉,’郭开新就没有说,你刚才的公文包里装了多少呀。
“新子,你这就说的不对了,银行能借咱们钱,就说明咱们能还上他们,你就看着吧,赚大钱的时候在后头呢。”
有钱好办事,很快,‘五爱服装城’拔地而起,就当郭开新入驻到‘总经理’办公室时,他打开账本一看,原来欠银行的钱都还上了。
‘找一下女会计,’郭开新不敢相信,这钱是怎么下来的,服装城的账上,现在都是正数。
‘新子,你有事找我呀?’女会计现在是服装城的副总,兼领着财务上的活计。
‘我几天没看账本,咋银行的钱都还上了呢。’
‘你说是这码事呀,钱早就有,升子放人了,最近才收回来,你没见着吗,这后头是放利的利息,我都标明了的。’
‘我是说这钱怎么出来的,没说利息的事。’
‘哦,拆迁款呀,你忘了一个床子加二万的事了呀,这些钱就够了呀,’女会计不以为然的说道。
‘是呀,我当初算了还差不少呢,怎么又多起来了呀。’
‘呵呵,看来这阵子真把你忙迷糊了,咱们这大楼,原定盖的是四层是吧,现在多盖了两层,五六楼的床子,可都是十万块钱一个卖出去的,这不就对上了吗。’
‘那按你说的是不是,现在这大楼就等于是咱们白捡的了?’郭开新实在不敢相信,刘升会在私底下,改了市府的规划。
‘不只咱们这个大楼是白捡的,还有咱们对面的日新店面,现在都有了房票,都有手续了,加上这账上多的几百万,这回咱们公司可赚大发了,一年不到,规模翻了差不多十倍,’女会计琅琅上口的说着她的道理。
‘啊,十倍?’从几百万,到几千万,这真的是一个华丽的转身,郭开新做‘选毛厂’和“牛仔裤厂’这期间,每年的上升额度,也只有百分之几十,这下工人们还得加班加点呢,他真没有想到,成立了一个拆迁办,盖了一座大楼,他就有几千万了,这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足可以称得上是一个传奇了。(未完待续。。)
第62回 风云再起(二十七)放弃机会
‘小慕先生’终于到了某本地市当二把手了,虽然这个市的人口不多,但也是个小镇诸侯的排列,为了庆祝‘小慕先生’的走马上任,刘升特地在‘吉鸿大酒店’,开了几桌,为的也是给‘小慕先生’饯行。
‘慕先生,我敬你,祝您官运亨通,前途似锦,’刘升在‘吉鸿大酒店’里,向来都是以主人自居,在座的大多都不是外人,他提起了第一杯酒。
‘刘总,我看今天我这个酒,就不要喝了吧,我对于此次之行并不看好,也就是个过渡,大家喝好就好,’‘小慕先生’的一反常态,显然是不给刘升面子。
‘那好,那好,大家随意,我干了,’一个大红脸,为了能让自已下台,刘升来了个先干为敬,眼前的‘小慕先生’好象已经不是在董事会开会中的他了,一身干部服装扮,好象有些要和他划清界限的意思。
为了不在主桌上继续丢脸,刘升把老付放在了自已的位置上,自已则走到了郭开新的桌子坐下,看着郭开新也是脸沉阴阴,他说了句,‘靠老丈人提拔,竟jb会装犊子,他不喝,咱们喝。’
老付是个中年长者,他的年纪要比‘小慕先生’大上很多,一开始他也没有敢给‘小慕先生’敬酒,也怕让人给撅了。
‘老付,我敬你一杯,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为了公司的事业呕心沥血的,’在刘升的面前不喝酒,不代表他不可以不敬别人,就当主桌上的客人们,都开始喝饮料时,‘小慕先生’首先给自已倒了一杯白酒,他开始敬酒了。
‘不敢,不敢。应该的,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能在公司发挥一点余热,是大家伙看得起我,来,慕先生,’老付接过了‘小慕先生’的那杯酒后,有些受宠若惊,看着主桌上客人都向他投来的羡慕的眼光,仿佛他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一样。
刘升在一旁也是看着老付饮酒的。看着他在主桌上谈笑风生的样子,就很是有气,在他的内心当中,老付虽然是长辈,但他也是他刘升的‘臣子’,要不是老郝的介绍,他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成为‘吉鸿公司’的总顾问的,多少年走下来,刘升对老付从来都是言听计从。把他当作‘军师’看待,员工们更以老付为公司里的‘二把手’进行尊重他。
‘新子,你坐啊,我先走了。我还有点事,’看着客人们都站着排向‘小慕先生’敬酒,刘升的这顿酒就实在继续不下去了,他准备告辞了。
‘这么快就走啊。’郭开新也是想打算给‘小慕先生’敬酒的,原因是他最近当上了市里的‘青年突击手’,不仅成为了市劳模。还接受了电视台的采访,对于这些殊荣,郭开新认为是和‘小慕先生’的提拔分不开的,在服装城的项目上,人家可是私下里出了大力的。
‘你不走是吧,那好,你继续,我走,这里空气不太好,我出去透透气,’刘升并没有和妻子和母亲打招呼,自已则走下了楼,开着他的进口大轿车扬长而去了。
隔了好长时间,终于等到机会给‘小慕先生’敬酒了,郭开新还在犹豫不决,比起开场前,刘升让人给撅了的样子,他郭开新在社会上,跟刘升就没法比,要是连自已的面子也没有了的话,他还不如不去。
‘新子,小慕先生叫你过去一下,想和你说会话,’一个‘吉鸿公司’的董事,也是市里的一名官员,走到了郭开新的桌前。
‘哦,我马上过去,’郭开新整理了一下子着装,并没有拿自已的酒杯,走到‘小慕先生’跟前,毕恭毕敬的说了句,‘慕先生好!’
‘来来,坐坐,新子,我也该恭喜你呀,我听说你最近被评上市劳模了?’令大家都没想到的是,‘小慕先生’对待郭开新可说得上是和颜悦色。
‘是,还是慕先生介绍的好,找我采访的记者都说了,是您夫人派来的,’郭开新并没有马上坐下,而是板板正正的站着。
‘小慕先生’以为是主桌的客人太多,郭开新有些拘谨,也就对着其他的人说道,‘你们都不用陪我了,去各桌敬敬酒,大家要搞好团结嘛。’
这些客人早就想离开这个不自由的餐桌了,听到‘小慕先生’的话后,全都离开了。
郭开新见众人都走了,他也就坐下了,之后他朝着不远处侍立的服务员摆了一摆手,那人也就很聪明的拿过了一个新的酒杯。
‘慕先生,我敬您!’倒好了一杯白酒,郭开新提了起来。
‘今天喝得太多了,不喝了,我就想和你说说话,我看你也不要喝了,升子不在,你就是这里的主人,对于饮酒,你要量力而行,’‘小慕先生’虽然也没有喝郭开新敬的酒,但是他的理由,要比和刘升说的耐听得多。
‘那好,那我喝饮料,’郭开新把酒撒在地上,抓起了一听‘健力宝’,打开之后,自已倒了一杯,之后一饮而尽了。
‘你的‘选毛厂’效益还好吧?’在‘小慕先生’面前,郭开新从未提及过自已的生意,不知他是从哪里得知的,郭开新还有这么一家‘选毛厂。’
‘还好,还是老样子,谢谢领导关心。’
‘还好,就是不好了,我知道,那是镇里的企业,现在行市不好,我认为你呀,还是把这个厂长辞了吧,干点大的买卖,象升子那样不挺好吗,开开矿,采采煤,那才是正经道。’
‘我不如升子,我可没那么大的本钱,况且我也没有关系呀。’
‘刘升算什么,当年没有我们几个撑着他,他就是个穷光蛋,没钱不要紧,银行里有呀,关系嘛,只要你想干,我可以帮你想办法。’‘小慕先生’的话,说明了,他已经看不上刘升了,换言之,郭开新就是他的下一个看重的目标,比起刘升来,郭开新就是块没有经过雕琢的璞玉,想怎么设计,就由他‘小慕先生’了。
‘不好意思,慕先生。我现在服装城的生意太忙了,整天离不开人,我想还是等一阵子,再合计这个事吧,’和刘升是兄弟,郭开新是无论如何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情的,在他看来,钱和兄弟,兄弟还是最重要的。
‘那好。你先过去吧,等有机会了,我再找你谈话,’‘小慕先生’的脸不红不白。看来他是生气了,在现在的场合上,还没有一个敢反对他的提议的,郭开新简直就是个另类。
郭开新见自已好象是得罪了‘小慕先生’。也没有在楼上待着的必要性了,他从楼上下来,准备回到服装城上班。正巧碰见老付也在楼下吸烟,他也就走了过去。
老付看了看郭开新,‘他和你说什么了?’
‘他让我把选毛厂的差事辞了,和他干,我没乐意。’
‘你傻呀你,多好的一个机会呀,你要是和他干了,用不了几年,你的事业比吉鸿还要强大。’
‘你想去干,你去呀,说我干嘛,今天上头的事,不都明摆着嘛,我看是不是升子得罪他了。’
‘早晚的事,刚才他跟我说,让我顶替升子,我也没干,看来,我和升子在吉鸿是待不下去了,’老付狠狠地吸着他的香烟。
‘吉鸿不是你们开始干的吗?怎么他想让你们走?’
“吉鸿这里头的事,你不知道,一句话,两句话,和你也说不清楚,卸磨杀驴没听说过吗,现在不同以往了,这些人官当大了,就不想和咱们扯上关系了,他要找个干净点的人,比如你呀。”
‘我?我哪个地方干净呀,我不也进去好几回了吗。’
‘那是你说的,不是他们说的,他们可以让你进去,也可以把你漂白你懂不,升子做事太武断了,反应不是很好,所以他们不想用他了。’
听着老付那充满深意的话语,郭开新仿佛也想到了什么,但他并没有再和老付继续说话,而是骑着‘大本田’走了。
摩托车修理部的‘凤姐’,多日以来,和郭开新交上了朋友,这朋友之间,纯属是哥们类型的,郭开新的豪爽大气,让她体会出了啥叫‘奉之不取’,每隔几天,不见郭开新骑车过来,她的心里,总象少了点什么似的。
‘看啥呢,修车呀,对了我说小凤啊,最近常来你店里的大个子,是不是你对象呀,’常来修车的客人,也是经常看到有辆大本田,停在凤姐的修车部前的。
‘不是,就是一哥们,人家有老婆孩子,’只顾埋头修车的凤姐,每天都要换一套工作服,她可是个爱干净的人。
‘有老婆孩子怕啥,现在不都时兴离婚嘛,好男人,抢过来就是了,管他结没结过婚呢,这年头,好男人不好找,结了婚的,说明他成熟,你说是不是啊。’
凤姐虽然对郭开新有些好感,便也不至于和他搞对象,去拆散人家的家庭,‘你瞎说什么呢,你咋知道找第一手的女人当老婆呢,我可和你说,我小凤要找男人,也得找个从来没结过婚的,二婚头,谁稀罕哪,你要是再和我说话的话,这车可就修得时间长了,你得多加钱。’
郭开新也和凤姐一样,在各个厂子转了一圈后,他也不知该到哪里去,这凤姐的修车部,也就成为了他的去向,每当他和凤姐聊过天后,他一天的困乏也就取消了,凤姐那朱古力的皮肤颜色,很让他着迷,但他并不想这么快就在这个女人身上打主意,现在的人,一个‘薜姑娘’就已经应付不了的,不知怎么着,最近每天晚上,‘薜姑娘’都很疯,整得他是疲惫不堪,好象是她故意所为,整得他晚上都不敢去她那里了。(未完待续。。)
第63回 风云再起(二十八)一个也没有
自打‘小慕先生’离开a城以后,‘吉鸿公司’每周的例行董事会上,也就没有了人和刘升进行作对了,凡是他的提议,董事们都会完全同意,这让他心情很好,觉得很爽。
‘吗的,我就看出来了,在公司里,除了慕大麻子,看不上我,别人都挺好,你说是不是啊老付。’
‘人家是让着你,你能帮他们赚钱,和你对着干有意思呀,对了升子,你说你妈特别喜欢港地,你是不是也在那里,给她买个房子呀,’老付的妻子女会计,经常在他的耳边提议,去到港地生活,在那里,可以给逐渐长大的儿子,一个很好的生活环境,老付也认为这很好,刘母之前总说要去港地生活,他也就趁着刘升高兴,说起了此事。
‘买那玩意干啥,要是喜欢去,就住酒店呗,这港地的房子也太贵了,小的我妈也看不上,过几天再说吧,’刘升认为母亲也就是去港地购购物,并没有长期居住的打算。
‘哦,原来是这样啊,’话到此处,老付是不想再说了。
很快,女会计就辞去了服装城里的工作,这回她真的要走了,为了把母子两人在港地安顿好,老付又提出要请一阵子的长假,碍于面子,刘升也只得答应了。
‘我就说嘛,他前阵子总鼓弄我在港地买房子,原来是他想去呀,新子,你说说这老付,是不是越老越精了,不声不响就走了,服装城不找个人继续吧,吉鸿这头就指望我一个人哪,要不看在他多年来劳苦功高的份上,我决不能给他假的,’在郭开新的面子。刘升不停的宣泄着他的不满,他认为自打老付重新结了婚后,对于公司的事情,也就不那么上心了,比起以前埋头苦干的他来说,他简直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升子,我看你对老付,也不能要求这么高了,人家都多大岁数了,歇会能咋的。’郭开新发现刘升的脾气,也随着他的年龄增长,变得猴急了许多,从刚认识时的少成老成,变成了现在的遇到急躁,他好象是越活越回旋了。
“歇会,歇会我不会找别人呀,他的工资一点也不比我开的少,年底花红也是公司最高的。我看哪,他不爱干拉倒,他不想去港地歇着嘛,就一直歇着算了。公司里的事,我另找别人,”
刘升的嘴里,能说出这样的伤和气的话。令郭开新心中很是难受,但他并没有发表自已的意见,而是硬听着刘升的牢骚话。
‘薜姑娘’也要走了。原因是她也准备出国了,而且去的地方,也很远,是去意大利,原因是她的鞋准备往那边卖了。
对于她的出国准备,郭开新事先也是知情的,就当‘薜姑娘’和他摊牌的时候,他终于了解到了,为什么‘薜姑娘’最近每到夜里,总要往死里的折磨他。
‘去国外,不象国内,啥啥都要钱,你准备带多少过去呀,’郭开新心平气和的坐在‘薜姑娘’的沙发上,可他的手中香烟是一支接着一支的抽。
‘我手头的够了,这两年,我也没少挣,我就想过去看看销路,有可能我也想念念书,’‘薜姑娘’对待郭开新的感情很深,尽管他们之间没有一纸婚约,但她早就把郭开新当成他的丈夫了。
‘都走吧,都走吧,老婆孩子走了,神经病女人也走了,现在你也要走了,看来国外的生活就是好呀!’郭开新仰着头,望着天花板,此时的心情,好象是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要是你不想我走的话,我可以留下,为了你,不去也行,’‘薜姑娘’的大眼睛,依旧是那样迷人。
‘想干就干呗,想走就走呗,现在咱们都还很年轻,趁这时候不折腾干啥,我手头的钱,全在服装生意上压着呢,现在老付不断的进行退股,也拿不出多少钱了,五十万,我只能给你这么多了,’老付自从陪女会计到了港地之后,不断以各种理由,抽调他早先在服装生意上的入股资金,好在刘升和郭开新还有些进项,赚的钱,大多都给了老付买回股份了。
‘我刚才不说了嘛,我不要你的,我钱够,’‘薜姑娘’走到沙发后面,双手从后面搂住郭开新的脖子,她那丰满的胸膛,死死地压在了郭开新的脸上。
‘一个人出门在外,还是多带些钱去为好,过两天,我找人帮你把钱都换成美元,拿这个方便,’郭开新不由自主的流下了眼泪,这眼泪他也不知是为谁而流的,妻子邵琳琳,也就是每到年底,‘吉鸿公司’的分红那几天,打个越洋电话给郭开新,她是要她和儿子的生活费的,神经病女人倒是时常来信,信中大多讲述的都是她的学业如何如何,一开始是几天一封,后来是一个星期一封,最后来是一个月一封,现在成了几个月一封了,总而言之,出了国的女人们,大多都和郭开新失联了,看来她们已经进入到了国外的生活当中了。
对于郭开新的好意,‘薜姑娘’没有再拒绝,对于她来说,能以投资的方式去意大利,越多的钱越好,在去往京城的列车前,‘薜姑娘’笑得很是灿烂,郭开新也没有哭,可是当他回到自已的车上时,一个年近三十的大男人,着实哭了一把,他真的成为了‘运输大队长’,但凡是和他接触过的女人,现在都已经送到了国外,他的身边,除了他的买卖,其它的也就都没有了。
凤姐的摩托车修理部,没有得到过郭开新的一丝帮助,在她自已的努力下,在a城的繁华地段,买下了一间宽大的门面房,开起了她的‘资本家’生活。
开业当天,郭开新派人先送去了几个大的花篮,可是这里的花全都是假花,原因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真花是不多见的,更不会有人。把真花扎成大花篮出售,这成本也太高了。
‘我说姐,你这花篮是新哥送的吧,真漂亮,’‘土豆’经过了自已的努力,也结束了‘学徒’生活,成为了一个正式工人,在他成为正式工人的第一个月后,还上了郭开新借给他的钱。
‘就他大方,不是他。又有谁,你以为你姐认识好多有钱的咋的,’看着郭开新送的花篮,凤姐也认为很有面子,在这个时代,能送得起这个的人,还不多见。
随着一阵摩托车响声,郭开新骑着‘大本田’来了,‘哎呀。咋的,生意不好呀,老板娘,过来一下。帮我看看车子,咋这几天总没劲呢。’
‘不是车没劲,是你没劲吧,兄弟。过来两个人,帮新哥洗洗车,记住了。不要怕费水,洗干净点,’凤姐现在已经不用自已亲自干活了,她的店里,多了三四个修理工和学徒。
‘真没看出来呀,你还是真是个当老板的模子,怎么着,还请不请人呀,要不我来应聘一把咋样,’郭开新的业余生活中,凤姐已经是不可缺少的了,他基本上每天都要见凤姐一面,见完之后就走,这凤姐就象是他的亲人一样,不见总要掂记着。
“你,我可请不起,对了,今天给你介绍个朋友,一会他就来了,”凤姐很是神秘的说着,好象要给郭开新一个惊喜。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凤姐的惊喜终于到了,只见一个同样和郭开新一样高大的年轻男人,出现在到郭开新的面前。
‘认识一下吧,这是我对象,工商所工作的,这是新哥,就是我常和你说的那个,’双手抓着年轻男人的手臂,凤姐对两个男人进行了引见,她的这一引见,令一旁的‘土豆’很是惊讶,他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他姐还有个‘对象。’
‘新哥?你是不是服装城的那个新哥呀?’a城工商所工作的人,没有几个没有听说过郭开新的名字的,作为全市的名优企业,‘五爱服装城’可算得上是头几名了。
‘是,我就是郭开新,’郭开新的心,忐忑不安,肚子里不停的进行翻滚着,面前的这个年轻男人,不算是他的情敌,他对凤姐之间的感情,也就处在‘兄弟’之间。
‘还真是你呀,我说小凤,我猜的没错吧,新哥就是郭总,老有名了,’年轻男人看样子很是兴奋,他不停的挥动着凤姐的小手。
‘五爱服装城是你的呀?’凤姐从来没有见郭开新提及过服装城的事,她的大眼睛在不停的闪着。
‘那里我有股份,和朋友合伙干的。’
‘合伙干的也是大老板呀,真看不出来呀,我还以为你是二道贩子呢,真没想到,还是个大企业家,走,饭店我都安排好了,就等你们两个呢,’凤姐很高兴的推着郭开新和男朋友,好象她认为,这两个男人以后一定也会成为朋友一样,她是那样的单纯可爱。
一个普通的小饭店内,坐满了凤姐的朋友,这些人大多都是a城的摩托车车主,也是凤姐多年来的客人,当大家一见到凤姐进来时,欢呼鹊跃起来,把气氛上升到了顶点,郭开新今天没少喝,当他骑着‘大本田’来回乱晃时,‘土豆’坐在他的车后,不停的拍打着他的后背。
‘哇~~’,郭开新刚把车子停好,一口污浊物,就从嘴里喷出。
‘土豆’很用力的敲打着他的后背,还不停的说道,‘新哥,你说说你,让我说你什么才好呢,到嘴的肥肉,不舍得吃,让人去吃了吧。’
郭开新吐了好久之后,猛然间回过头来言道,‘不准你这么说你姐,你有什么资格呀,我和你姐就是朋友,哥们,你懂不。’
‘哥们,朋友,得了吧新哥,这么多天了,我还不知道你,我可告诉你,这男的我刚才都打听了,也是我姐修车时认识的,人家比你认识的晚挺长时间呢,就是人家敢下手,不象你,吱吱唔唔的,趁着人家还没有扯证,用不用我帮你说说呀,’‘土豆’对于这个比他大上好多的大哥哥,还是显得很仗义的。
‘说个屁,老子有老婆孩子,你想让我冒错误咋的,我看你姐做得对,我能给她什么呀,找个本本分分的小子嫁了,才是正经事,我看这小子挺好的,都是公家人,他俩在一起,一定没错,’吐了好多的郭开新,此时还算是清醒,可他不能再开骑车,只好让‘土豆’给他在附近找了个旅社住下,等酒醒了再走。
但凡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总要和自已的母亲说上几句,郭开新也是一样,一觉醒来,已是晚上七点钟了,在旅社退了房后,他骑着自已的摩托车,回到了a城农村,在那里,有他的老母亲,在等他哭诉呢。
听着儿子郭开新对自已讲述的经过之后,郭母笑了笑,‘傻孩子,妈只能这么和你说,在这个世界里,不是每个人都是为你活着的,你得看清世界,你只是其中的一份子,妈和你说了吧,当年认识你爹之前,妈也有钟意的男人,可是那时候太封建,结果就阴差阳错的,嫁给了你爹,你看,咱们家这么多年不挺好吗,就算是你爹都走了好几年了,但晚上睡梦时,我还会想着他的,这就是命啊,不知你听懂了没有呀。’
‘妈,我听懂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傻呀,不象三哥他们那么奸,’躺在家里的火炕上,头依偎在母亲的怀里,郭开新是真的想开了。
‘在妈的眼中,你们兄弟几个都一样,都是妈心中的肉,对了,你过来看看,这是你三哥刚寄过来的信,里面还有照片呢,’郭母从炕柜里,拿出了一个牛皮纸信封,信封中夹带着一张郭开山的照片,此时的郭开山,已经不是学员的打扮了,他的新式军装上,肩头扛着一副牌牌,上头闪耀着两个小五星。(未完待续。。)
第64回 高人一等(一)学习驾驶
人生总有起起落落,每个人永远是人生的学生,不断的经过时间的磨合,有福也有祸。
就在郭开山圆满的完成了第一年的大学生期后,几乎所有学科都得到了优秀水平,这和他几百天如一日的刻苦学习是分不开的,加上干妈夫妻和干妹妹岳虹的帮助下,从一开始的连滚带爬跟不上趟,发展到了能够总结思想,完成课后一些科目的学习,郭开山变了,他不再是一个不爱学习的年青人了,已经逐渐成为了一名有知识,有文化,有理想,有未来的学术型的军人了。
在苏式新型坦克的研究过程中,郭开山以技工的身份,从头到尾跟了下来,在此期间,‘口痴教员’又给了他分配一点容易的工作,他也很快就完成了,总之,在对这种新型坦克的分解当中,他是全程参加的,这也给了从来没有接触过军工的郭开山,启了蒙。
看着参加研究的老师们,都得到了相应的奖励,郭开山很是高兴,他走到了岳虹对象‘学痴’的身边,很高兴的拉起了话。
‘完了?’
‘完了,你不都看到了吗,不到一年,所有的成果,都达到目的了,接下来的活计,就是别人的事了,咋的大哥,你也不赖吗,擦零件,擦出什么心得没有呀?’‘学痴’对待郭开山的态度,从最开始的反感,现在也转变了,毕竟这一年来,郭开山和他待的时间,远远要超过和岳虹的时间,郭开山再待上半年,也就要离开‘h军工’了。
‘心得是有一点,可是没有完全弄懂。’
‘你一年能有这成绩,就相当不错了,你看我没有。我整整跟着老师学习了八年,整整八年啊,’‘学痴’的眼镜又换了一副,它的度数更大了,天天伏案研究,加上无休止的‘夜班’,眼镜不坏才怪呢。
‘学海无涯,我没上大学时,一直以为大学这几年,就是轻轻松松的过去。谈谈恋爱,唱唱歌,真没想到,h军工里的学生,真跟外头不一样啊。’
‘那敢情,军事现代化的未来,武器方面,全指望咱们呢,我们是和时间在赛跑。一天得当两天用。’
‘那看来,我还得和你好好学习呀,怎么着,这回立了三等功什么感受?’
‘感受?没有。这才是哪到哪呀,你得看看王老师,人家才回国几年呀,总部和系统颁发的证书和奖章。足足装满了一抽屉,我得学学他,要成为象他那样的人。’‘学痴’就是学痴,他就是为学术而活的。
‘学习固然重要,但终身大事也得着急呀,我妹妹可是等着你呢,’郭开山拍了拍‘学痴’的肩膀。
‘得了吧,她能等我,等你还差不多,我就不明白了,你有啥子魅力呀,凡是个女的,都喜欢你呢。’
‘我,你说我呀,我也不知道,我还是头一回听别人这么说我呢,对了,听说马上就要受衔了,学校打算给你授什么衔呀?’
‘文职,按照总部最新下发的规定,一般科技教员,都授文职军衔,对了大哥,你该能授中校吧,你可是老革命了。’
郭开山摇了摇头,‘我还不知道呢,这规定上说,修订稿中,对于‘大尉’军衔是否取消还在论证,正营要是大尉的话,我也就只能是少校,文件不都说了嘛,中校是正团职的主要军衔,是副团职的荣誉军衔,我是上学之前才提的副团,按理来说,也只能是个少校,除非‘大尉’没有了,我能将打将评上中校,要是排队的人多,中校也轮不上。’
‘也是,现在咱们学校的校长,听说也降为正军职了,有人提议要和其它的军事院校一样,一率副军职,首长才是个少将,下头就更没法说了,看来还是野战部队好呀,不用为授衔而操心。’
对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的这次‘恢复军衔制’,足足研究论证了七八年之多,对于给军人授予合适的军衔,自然是十分重要,为了能更好的把这件大事落实好,全军,乃至所有的军工系统,都迎来了大的改革,一连几次的红头文件,不断的下发到部队,在‘恢复军衔制’之前,大量的裁撤人员,就不可避免了。
郭开山干妈的晚饭上,又一次提及到了军衔的问题。
‘干爹,您是h军工的老人了,这回恢复军衔制,是不是您能授予少将呀?’岳虹也是十分关心这事的,现在学校里上上下下,老师和学生,谈论的重点就是这个。
老人摇了摇头,‘按照规定,我只能授予文职军衔,师职以上,不在领导岗位的人员,按道理应该是这样的。’
‘那这也太不公平了呀,您在动乱之前就是中校少校,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军衔反倒是没有了?’郭开山在同学之间,是不爱讨论这问题的,可是今天是‘家宴’,他也积极了起来。
‘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已经过了退休的年龄,争那个干什么,有用吗,还是留给其他人争去吧,’老教授看得很开。
‘老头子,要不你去找找他?’郭开山的干妈用手在饭桌上写了个‘刘’字。
老教授摇了摇头,‘大首长平时工作都很忙,我看,没这个必要吧,文职军衔不也挺好吗,依旧享受相应的待遇,什么事都让组织决定好了,别老了老了,叫人背后讲究咱们,说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想争当个官迷。’
‘岳虹,你授的是什么军衔呀,你对象可说了,他是文职,’郭开山见老教授不想再论此事,也就冲着岳虹来了。
‘上尉,学校干部处的人,都找我谈话了,对待这个军衔,我没意见,我的同学大多也全是这个,我满足了,’岳虹现在是学员队的教官。理当按行政级别和兵龄授予上尉军衔。
‘大哥,你呢?’
‘干部处的人没有找过我,我们大队长倒找过我说了一下,应该是少校。’
‘少校?哇塞,你可跟我们老师一个衔了呀,我算算啊,他今年是四十多,你刚三十出头,按照规定上说,原则上校级军官。四年一晋军衔,你到四十岁,那不成上校了呀,’岳虹很是高兴,好象郭开山授‘少校衔’,比她自已授个‘上尉’还要高兴,按照规定上说,军校本科大学生一毕业,就授予‘中尉’军衔。尉级军官是三年一晋衔,到了校官就是四年一提升了。
‘我说开山呀,授了衔之后,你就不要叫我们老俩口干爹干妈了。这样影响不好,革命家庭不时兴这个,有了军衔,就象征着国家对你的表现得到了肯定。咱们以后还是以同志相称吧,’老教授突然间提出了这件事来,令岳虹和郭开山十分纳闷。
‘那干爸。难道连我叫你们都不行了?’岳虹现在叫干爸干妈都顺口了。
‘你没事,我是说开山呢,校级军官属于是中级干部了,也是个首长了,在外人面前,这样称呼,太伤大雅了,是不是老伴?’老教授怕夫人不同意,把头转向了她。
‘我不管,反正开山是我认的儿子,我早就把他当成亲生的了,我现在退休了,我可不管那事,’教授夫人虽然心里清楚丈夫的用意,但还是过不去这个坎。
‘那我该叫您什么呢?’郭开山没想到,今天这顿饭后,他就不属于这老两口的口头干儿子了。
‘别人咋叫你咋叫呗,叫教授也行,叫老师也行,直呼其名也行。’
‘那我叫您老师怎么样?’
“好啊,叫老师好啊,学生也是我的孩子嘛,我说开山哪,马上你就要毕业了,你想对老师有什么要求没有呀?”
“要求,这还真没有想过,我现在什么都挺好的,学习成绩还过得去,没有啥子要求呀,”郭开山实在想不出来,他自已做不到的,老教授能做得到的事。
‘你好好想想呗,对了哥,你不是整天想学开坦克吗,干爸可认识人呀,你还不敢紧说,’岳虹用胳膊碰了碰郭开山,她的笑太迷人了。
‘开山,你想学开坦克?’老教授万没有想到,还有人想学那吃苦的活计,驾驶坦克不同于开汽车,里头闷热的狠,一般人一进去之后就会呕吐,更别提把那东西开走了。
郭开山点了点头,‘这能行吗?’
“这有啥不行的,你是基层指挥员,学开坦克是吧,我帮你问问啊,要是办不成,你可别赖我呀。”
‘那谢谢老师了。’
在‘h军工’装甲兵部队,也有派来的学员,这些人好多都是来学维修技术的,之所以能安排得了郭开山学习开坦克,也缘自这里有专门的训练场。
一个秋高气爽的早晨,郭开山身穿着‘坦克服’,走在了队例的最后头,今天他是准备‘上车’的,在一年多的研究学习当中,郭开山这还是头一回进入坦克里头,他要看看,这车他几天能开走。
别人学习一个月,郭开山只用了不到三天,坦克就在他的手上,前进自由了。
‘我说你是不是骗我呀,你这不是会开吗,是不是手痒痒了,你是哪个部队的呀?’本车的车长,是个老志愿兵,他作为郭开山的教员,教这个无师自通的学生,十分的省力,只说了几次驾驶原理,开了几圈后,郭开山自已就能开走了。
‘我只自学过理论,从来没有驾驶过,我不骗你,’郭开山也没有想到,他会学得这么快。
‘哦,原来是这样呀,怪不得,对了,你还没有说,你是哪个部队的呢。’
‘我是r军红军师的,来学校之前,我是军医。’
‘乖乖,这年头是不一样了呀,军医也来开坦克了呀,行,你真行,’老志愿兵笑得是前仰后合。
‘对于职业,这很重要吗?’郭开山反问了一句。
老志愿兵不再笑了,他摸着自已的脑袋,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回答郭开山的话。(未完待续。。)
第65回 高人一等(二)求帮无门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军队改革,历时数年,从精兵增强‘战斗力’,到重新‘恢复军衔制’,一系列的问题,都摆在了各级部队首长们的面前,绞尽脑汁之余,还要迎接各式各样的新问题,特别是人情观念,现在到了八十年代末,为了能留在部队,得个军衔,走后门的人,也就更多了。
在‘恢复军衔制’的前两年,几乎所有的部队,都进行了减员,这些被予以‘转业’的军官们,大多都得到了满意的安排,那就是在转业之前,给他们提上一格,原先是排长的,转业前提为副连级,原先是营长的,转业时变成了副团级,言而总之,这些人,也就从部队上离开了。
部队这么干,地方上安排的人,自然也有相应的对策,别看你在部队上回来的级别提高了,但使用起干部来,他们就制定了一个新的原则,那就是‘降半级使用’,也就是说,你当副团长的,回到地方,就是正营职安排,这样一来,部队先期提拔的级别,也就白弄了,回到地方上工作的干部们,也就天怒人怨起来。
军衔可真是个好东西,它改变了平时‘官兵一致’的现象,从清一色的‘三点红’,根本看不出官大与官小,到后来转变了新式军装,只能从军官衣服的料子上,加上大檐帽的饰带上看出,你是不是官大官小,可那也只能判断出你的级别大致到了多少级,在长约数十级的行政级别上,光看这两样,很难分得清的,所以说,军衔的必要性,也就显现了出来,郭开山这回。可真的是赶上了。
‘我说老郭,老部队干部处的人找你谈话了没有呀,你到底是少校呀,还是中校呀?’郭开山所在班的班长,是个工兵营长,他的军衔应该是在‘大尉’和‘少校’之间,要是取消了‘大尉’军衔后,他就是‘少校。’
‘少校吧,我现在不在军医体制内,应该是少校。他们还没找我呢,’边整理着内务,郭开山边和他拉话。
‘后悔不?后悔不老郭,你看看这规定,军医可是按照技术干部晋衔的标准走的,不干到大校,你就别想离开部队,它就根本不存在转业的问题,还是当军医好啊。你要是还当军医的话,这回指定是中校你信不?’就象班长所说的那样,同样是年轻军官,军医的晋衔标准。要宽松许多,往往一个团级的野战医院,到处都是校级军官都很正常,但是在一个团级的基层部队里。校级军官应该不是很多,除了营长教导员之外,也就是团首长了。
‘后悔有啥用呀。大学都上了,我自已认为值就行呗,我说班长,难道你认为你不值?’郭开山反问了班长一句。
‘值,当然值了,我之前做梦都没有想到,我还能上大学,特别是给你这个上级当班长,要是回到了老部队,兴许我还得给你敬礼呢,是不是呀郭开山同志。’
“是你个蛋吧,我还愁呢,我给军里师里打了好几回电话了,回去还不一定怎么安排我呢,你是工兵营长,回去少说也能当个参谋长啥的吧,我的未来工兵团长同志。”
‘这话我爱听,我老婆都说了,我天生就是当团长的命,就好比这晋衔吧,我的老营长就没赶上,他老婆一个劲的要求他转来,这下好了吧,在一个派出所当个小民警,当了好几年兵,连个军衔都没混上就走了,太亏了他。’
“营长回地方就当个普能民警?不会吧?”
“不会,这还是托人才进去的,现在地方不一样了,这几年裁军下来老鼻子人了,我同学都说了,至少还有两三年,你要是早回去了,怎么安排你还不一定呢,我同学是安置办的,他对这事门清。”
“郭开山,郭开山在嘛,大门口有人找!”门口的哨兵,跑到了郭开山的宿舍前大叫着。
‘在,在谁找我?’郭开山跑了出去。
‘一个年轻的,他说他是你的兵,叫什么来的,我忘了。’
来到‘h军工’找郭开山的,不是外人,正是‘红军师前线医疗队’的警卫排长王凯,他的突然出现,让郭开山很是高兴。
‘你咋来了呢,走,进里头说去,’看着一身军装打扮的王凯,郭开山就高兴,他发现王凯比原先成熟了许多,下马都有硬胡子茬了。
“队长,咱们还是外头说去吧,你这学校里人多,说话不太方便,”王凯并不想进到大学里参观一下。
‘那好,我先给我们大队长打个电话呀,现在我干点什么都得请假,’拿起了门卫的手摇电话,要了总机,郭开山请了半天的假,跟着王凯出去了。
同样是省会城市,‘h军工’的风景,更比a城西洋化,郭开山请王凯简单的用了点饭,之后就来到了一个小公园里坐下,和他攀谈起来。
‘怎么样,上次你写信说,你当连长了,是连长还是副连长啊?’郭开山是为王凯当上连长高兴的。
‘连长,也在红军师,只不过不是b团,b团没人我进不去,’王凯的烟瘾好象比前线打仗时还重了,他是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大多的烟气都吞到了肚子里。
‘那不挺好吗,从排长直接跳到连长,这可是个飞跃呀,你妈妈一定挺高兴吧。’
‘是,我立功的喜报一到家里,我妈都乐疯了,就连平时看不起咱家的邻居,都来家里祝贺了。’
‘你和张护士长怎么样了?还有处吗?’对于王凯的个人情况,作为兄长,郭开山还是要问一下的。
‘她眼光太高,现在又联系了一个副团,在红军师医院住院认识的,我打了几回电话,她都说她很忙,最后都不接了。’
‘我记得她不是这样的一个人哪,你光打电话可不行,得发扬不怕牺牲的精神。往上冲上,占领她,拿下她。’
‘队长,咱们不聊这些闲事行不,我今天来有事找你,你得帮我一个忙,’王凯实在无心说这些闹心的事了,马上进入到了正题。
‘行,你说吧,只要我能办的。一定帮你,咱俩谁跟谁呀。’
‘团里要我转业。’
‘转业?你才多大呀,按照军官转业的年龄,一个正连职,少说也得三十岁吧,谁和你说的呀?’
‘我们团的政委,他说马上要恢复军衔制了,部队要进行精减,团里开会决定。这回转业有我。’
郭开山沉默了半晌,‘恢复军衔制的事,我们学校里也是闹得不行了,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吧?’
“我们团政委说了。要想不转业也行,调走,只要有部队接收,还可以留下。”
‘屁话。你当初是怎么到他们团里的?’
‘是军区组织的‘战地宣讲团’啊,宣讲到了他们团,是他们团里主动找到我。说给我一个连长干干,我想要是能当上连长了,和张护士长之前的差距也就缩小了,可是没有想到,才到他们团里一年多,他们就不要我了呀,我这事都不敢跟我妈说,指不定她得多伤心呢,’说着说着,王凯呜噎了起来。
现实就是现实,郭开山本想不管此事,但看到王凯那伤心的样子,他还是心软了,‘这样吧,我现在学校里上学,对外头不太清楚,我向学校请个假,回到靖北帮你跑跑,把有没有部队肯要你,我就不信了,战斗英雄都不要了,他们还想要啥。’
‘那谢谢队长了,有了您这句话,我心里安心多了,咱们啥时候走呀?’王凯看来是急得不行了,稍有余地,他是不肯来h市找郭开山的。
r军在郭开山上学的这一年多时间,军部的人事,也进行了大的变化,后勤部胡部长已经升任为r军副政委了,但是同样是副政委,他要排名于其它两名副政委之下,另外的两人,一个是纪委书记,一个是专职副政委,他的这个副政委,是r军军长提名到‘北疆军区’特批的。
‘恢复军衔制’的干部工作,向来是个烫手的山芋,对于各个部队干部军衔的认定,r军党委会决定,把这件事交给胡副政委来办,他就是郭开山的老哨长,老胡。
‘我说小胡啊,这可是个美差呀,我们这个副政委都已经老了,这些干部,以后就是你的部下了,你可要一碗水端平啊,’同样是‘四号首长’,专职副政委的年龄,要比胡副政委大上十来岁,他已经是个快要离休的人了。
‘我知道,对于走后门跑官的,我只能批评,不会帮他们的,现在能在我这里跑官,以后还兴许干出多少出格的事情呢,我一定按照有关规定办这件事,请大家伙监督我吧。’言正辞严,就是胡副政委的本色,官当大了,自然要喊口号多一些了。
“不过招呼也得要听的,比如一些老首长,老上级的面子,你还得给,你不是在真空里活着是吧。”
‘我姓胡的就这样,既然把这事交给我了,我就得按这个办,谁说也不行。’
‘好,我就等你这句话呢,今后的事,我可看你的了,’作为军里的纪委书记,看来另一位副政委,是想将胡副政委的军了,将了他之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监督他了。
凭借自已在红军师里的老关系,郭开新从学校里请了几天假,之后就辗转到红军师的各个基层部队开来,一连走了几天,都碰了壁,原因是这些基层部队,也在裁人,任务是军部的胡副政委安排的,名额也是定死的,人家都在‘拔萝卜’,谁还会再进去人呢。
‘老哨长当副政委了,王凯你放心,我想我的面子,他一定会给的,明天咱们就去军部,’住在红军师的招待所里,郭开山还是有把握的,他和胡副政委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安排一个连职干部,就是大首长的一句话。
‘队长,这个我太相信了,胡副政委不就是当年的胡部长吗,他提得也太快了,现在都成军首长了呀,还主管恢复军衔制的事。’王凯几天跟着郭开山下来,虽然没有见到把事办成,可红军师下属的各个部队的首长,还算是给郭开山面子,从来都是进出远迎的,现在说要为了他去找胡副政委,他的心更有底了。
次日清晨,郭开山领着王凯到了军部,在大门前提出要见胡副政委时,门口的值班参谋把他给拦下了。‘郭开山是吧,胡副政委说了,谁也不见,现在是特殊期间,他是不会见你的。’
‘你电话里没和他说,我是郭开山吗?’郭开山万没想到,一直以来,军部的大门从来都是不拦人的,今天的规矩反倒是变了。开始拦人了。
‘说了,他说私事以后再说,公事的话,没有什么和你说的。你要想找他办事,可以逐级上报,他不接待你。’
郭开山站在大门口不知该迈哪只脚了,他呆呆的看着机关大楼的各扇窗户。他知道,胡副政委此时,就在某扇窗户后面看着他。他之所以不走,就是就他看看,他郭开山今天真的没有脸了。
‘队长,咱们还是走吧,胡副政委工作很忙,不见咱们也是对的,’王凯怕郭开山下不了台阶,上前拉了拉他。
“走,咱们就在这里等他,我就不信了,他不下班,”坐在军部门前的马路牙子上,这里不算是警戒线,郭开山不停的抽着他的烟,他在想,就算是见不到胡副政委,兴许会遇到‘老连长’,他可是一号首长啊,他一定会给他郭开山面子的。
直到下午下班,始终没有看到一号首长和胡副政委的车子,从大门口驶出,这次郭开山彻底失望了,他终于明白了,他在人家的心里,就是啥也不是的一个人,是自已太过于自满了。
‘走,咱们回去,我就不信了,还有我郭开山办不成的事。’
往往在最无助的时候,郭开山总会想到刘雪华,这一次也是一样,‘雪华吗,我是郭开山。’
‘哟,大学生啊,怎么着,是不是要毕业了,想找我吹吹年呀,’刘雪华的声音还是那样香甜,她现在已经是单身了,她的那个有名无实的婚姻,从前夫到外国当武官之后就结束了。
“我想叫你帮我个忙。”
‘什么事,复杂吗?’
‘王凯你知道不?’
‘知道呀,他我还不知道呀,他怎么了?’
‘要转业了,让人拱的,我想把他留在部队,你能不能帮我。’
刘雪华在电话那头思考了许久,并没有回答。
‘王凯是个好孩子,你也承认吧,人家毕竟跟过咱们,关键时刻,你得帮一把啊。’
‘那你有没有去找过老哨长呢?’
‘找了,他不见我,我想就算是见了,也没有用,他正管这事呢。’
‘我爸前几天把我们几个儿女叫去,就是说这事了,这回我不能帮你了,要是你的事,我还能说说,别人哪,我还真管不了,’刘父对子女要求一向很严,对于儿女在外头打着他的旗号问题,他更是在病好之后,重新强调了一遍,现在的他,马上也要恢复军衔了,他是‘上将’。
‘那行吧,我再想想别的人,看有没有人能帮到我,我就不信了,老山英雄就这么就转业了,’郭开山见刘雪华也是一样的回复,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开山,你别急呀,对了,你不是快毕业了吗,上级说让你去哪了吗?’刘雪华也听出来了,郭开山好象是动气了。
‘能去哪呀,都赖老哨长,非得让我学工兵,我这个级别,工作也不好找啊。’
‘这不就结了,你毕业之后,一定是去工兵团了,你不会先去找找他们的领导呀,兴许他会买你这个面子也说不定呢,’刘雪华是旁观者清。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我怎么没想到呢,谢谢你呀雪华,这事我要是办成了,哪天找你吃饭,’放下了电话,郭开山好象如得神助一般,高兴的要跳起来。(未完待续。。)
第66回 高人一等(三)酒后失言
就在郭开山带着王凯四处求帮受拒时,刘雪华在电话里提出了,叫他去工兵团试试,这也就使郭开山原本蒙蒙的头脑当中,拨开了一片迷雾。
‘明天咱们去工兵团,我可是他们未来的干部,咋的他们也得给我个面子吧。’
‘啊对呀,队长,工兵团一定可以,县官不如现管呀,是啊。’
r军工兵团属于军管直属部队,接见郭开山的是团政委,这个早就听说过郭开山复杂背景的家伙,自然要在表面上给郭开山面子了。
‘开山老弟,哪阵香风把你吹到我们工兵团来了,来来来,中午就在团里吃吧,一号领着部队在野外驻训,就我在家。’
也许是政工干部都不爱运动吧,郭开山一看到这个肥胖的躯体就有些发呕,但是没有办法,今天是来求帮的,他也只好让王凯坐在一边,自已和这位团政委说了。
听郭开山讲述了原由后,工兵团政委面容和善的说道,‘就这事呀,好说,好说,一会我把干部股长找来,看看我们团里有地方没有。’
工兵团政委的口气,好象是要收纳了王凯,王凯坐在一边十分高兴,不注的往走廊这头看,他要看看,干部股长过来没有。
就象商量好似的,干部股长一连两个电话,都没有来到工兵团政委的办公室,这回他着急了,‘反了反了,光拿话支我,开山老弟,你先等等啊,看我过去不收拾他的。’
‘您可别生气呀,别因为咱们这点小事,和部下伤了和气,’郭开山此时还在为他着急着。就怕这位工兵团政委跟部下耍‘官威。’
本来几句话可以说明白的事,工兵团政委足足走了两个小时,坐在工兵团会议室里等消息的郭开山和王凯,还抱着希望呢,当中午饭时间过后,机关楼的干部陆续从饭堂里有说有笑的回来时,郭开山这才意识到,是不是工兵团政委把他们给撂在这里了。
‘你先坐会,我出去看看啊,’郭开山让王凯在会议室等着。自已按着各个办公室挂着的小牌牌,打算去干部股看看,是不是工兵团政委和干部股长吵起来了,要不然咋走了这么长时间呢。
走到干部股办公室前,只见这里大门紧锁,扒在门上的窗户口往屋里看,这屋连个人影也没有。
‘你找谁?’这时一个戴有眼镜的军官,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郭开山的面前的。
‘哦,我不找谁。对了,这里是干部股长工作的地方吧?’
‘是啊,你找他有事啊?’
‘是有点事。’
‘我就是,那屋里坐吧。’正巧此人就是工兵团的干部股长,他从兜里掏出来了钥匙,很麻利的就打开了房门。
‘您是?’
“哦,我叫郭开山。是来找你们团政委的,我有个战友名叫王凯,他答应我把他调到你们团里来。说要找你商量商量,他来没有呀?”郭开山实在不知如何说起为好,他吱吱唔唔的前言不搭后语说着。
‘你说二号找我?没有呀,我们团目前还在裁减干部呢,我说郭同志,你是不是搞错了呀,我一上午一直在这里,我也没接到什么电话呀,就算是我们政委找我有事,刚才在食堂他怎么不说,’干部股长看样子不是在说假话,在郭开山的面前,他也没有这个必要性。
肚子早就咕咕叫的郭开山,犹如冷水泼头一般,他都不知道是怎么从干部股的办公室里走出来的,当他准备去工兵团政委办公室里找人时,王凯在那门前等着他呢。
‘你怎么在这?’
‘咱们走吧,队长,你刚走,他们团政委就过来了,他说干部股长不给他面子,要是硬把我插到他们团的话,人家干部股长都要转业不干了,咱们不能因为我,伤了人家的和气是吧,我都想好了,转业就转业呗,在哪里待着不行啊,回家更好,陪我老妈过日子,回到老家找个漂亮的媳妇,也过点平静的生活,’王凯说归说,但他的眼神当中,还是报有一线希望的。
‘你能想开就好,想开就好,’事到如此,郭开山只得和王凯离开了工兵团。
‘还真把自已当颗葱了,这还没到咱们团呢,就想找我办事,你们说说,这郭开山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吧,’在别的办公室里,一直观察郭开山的工兵团政委,是透过窗户玻璃看郭开山走出大门的,他自然自语的说道。
‘可不是,这都啥时候了,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咱们团里的干部都没法安排呢,他倒真敢开口,一上来就想要个连长干干,我呸,等他当了团长之后再来整事吧,’拍马屁的人,哪里都有,一听工兵团政委这么说,立刻就有人迎合了起来。
由于中午没吃饭,回到靖北之后,郭开山特地找了个大饭店,他要好好请一回王凯,对于这个曾经和自已出生入死的年轻战友,郭开山觉得自已没有好好的照顾过他,现在用大吃大喝进行弥补,也是没办法的事。
‘队长,你点的也太多了,咱们就两人,’王凯打小就是个苦孩子,虽说当了个排长,但也整天和战士们为伍,一桌上好的吃食,他还是头一回见过。
‘以后不要叫我队长了,叫大哥,这两天真tmd的不顺,看来我想错了,这年头,光有人也不行,还得自身过硬,我现在要是哪个团的团长的话,你这点事算个屁呀,不就是一句话吗,’郭开山一反常态,多年以来编织过来的‘鬼脸’,今天一把就撕了下来,他的心里太难受了,官话说多了,连自已都相信了,到了现在,现实就摆在眼前了,你一无职,二无权,就不行。
王凯自然是明白郭开山说话的用意的。‘行,大哥,我也不叫你队长了,我先转业回去,算给你铺个路,以后您要是有空回家探家的话,记得给我打个电话呀,我一到新单位,马上就联系您。’
‘好兄弟,咱们今天来个不醉不归。’郭开山脱下了外衣挂在椅背上,今天只有他和王凯两人,也就再没顾及了。
就当郭开山和王凯在小包间里喝得正酣时,走廊路过了一个中年女人,这女人下意识的透过房间的门缝往里一看,只看得郭开山和王凯都身着军装,她也就敲了敲门。
‘当当!’
“谁呀?”
“是我,饭店的经理。”
“门没锁,进来吧。”郭开山可能是喝得有些急了,小白脸变得更白了。
‘要是我没认错的话,你是郭开山吧?’中年女人推得门来说道。
一听到有人叫自已的名字,郭开山赶紧从椅子上起来。‘是啊,您是?’
‘咋的,几年不见,连嫂子都不认识了呀。我是老b的爱人。’作为‘靖北军分区’司令员的妻子,现在这中年女人的饭店,开遍了整个靖北。在这个小小的城市里,十家大饭店有八家都是她开的,大多使用的都是部队的‘地。’.
‘哎呀,原来是嫂子呀,看我这狗眼,难道这饭店也是你们家开的呀,怪不得这么大气呢,’对于老团长老b,郭开山还是敬重的,在靖北,有谁会不知道他家呀。
‘咋的,一对一呀,都喝这么多了呀,这位是?’
‘嫂子,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一个小兄弟,叫王凯,王凯,叫嫂子,这就是我们老团长的爱人,’郭开山见在靖北,还是有人认识他的,他很是高兴。
‘嫂子好!’王凯朗声说道。
‘你们是老乡吧,听口音都差不多呢。’
‘对,是老乡,嫂子,老团长现在还好吧?’
‘好,能不好吗,一晃在军分区都待了老多年了,看样子是又蹲住了,我这命啊,也就赚点小钱罢了,咱家又不认识人,我看老b的前程,也就到此为止了,’中年女人很是心叹,多年以来,她这个军分区司令夫人可说得上是风光无限,老b又兼任着靖北市里的常委,军地两处,没有人不给她面子的,可好日子总有要到头的,军分区的司令员,也只能干到五十五岁,老b要是在五十岁之前不再进一步的话,就该退居二线了,现在的老b正好是五十岁,一想到此,中年女人也很是惋惜。
‘老团长一辈子认识这么多大首长,我想一定没事,对了嫂子,我认识个老教授,用不用他帮老团长看看啊?’郭开山早就听说过老b夫妻信命,趁着酒醉,他也就随口说了句。
‘谁呀?靖北的我都找遍了,算得都一样,’中年女人听了后,不加思索的说了出来。
‘我老家有个叫王金和的,您听说过没有呀?’
‘王金和,这名字咋就这么耳熟呢,他是干什么的呀?’
‘他,你都不知道呀,他不光在我们老家a城出名,还是全国易学研究会的副理事长呢。’
‘是啊,怪不得,对了,我记得我和老b曾经找过他,没联系上,你有关系?’中年女人一听说是‘易学研究会的副理事长’,眼前一亮。
‘他就是我们村里出去的,我和他关系不错,这样吧,我给你写个联系方式,回头你电话联系下他,这下总行了吧。’
‘那再好不过了,我这有纸有笔。’
在中年女人的面前,郭开山今天很是高兴的运用了行书的字体,只见这钢笔字写得是行云流水,都写绝了,中年女人在一旁看着,更是不注的点头,表示郭开山对他家还是有‘贡献’的。
‘写好了,你打电话时,提我,我叫郭开山,他一定会管你的事的,’郭开山对于王金和很是知根知底,他可不象其他人不给他面子,这王金和和他是忘年交,别说给人算个命了,就是打个电话让他过来,王金和都能。
手里拿着郭开山写的纸条,中年女人笑笑道,‘那行,你们先吃着呀,我先走了,我说开山哪,慢点喝,你们男的一见到酒就没够,和我家老头子一样。’
‘知道了嫂子,我一定慢点喝。’
王凯看着中年女人走了,之后他凑到了郭开山的身边言道,‘大哥,这女的谁呀,整得花枝招展的,他说的老b又是谁呀?’
‘老b的名字,你都没有听说过?’郭开山睁大了眼睛。
‘没有呀,我才来靖北几天呀,你忘了,我以前是边检站的兵啊。’
‘啊,我还真把这事给忘了,这里是哪?’郭开山用手指了指餐桌。
‘大哥,你是不是喝糊涂了,这里是饭店呀。’
‘我没说饭店,我问你,饭店的所在地是哪?’
‘靖北市啊,怎么拉?’
“怎么拉,还怎么拉?我和你说了吧,老b就是靖北市的市委常委,靖北军分区的司令员,这下你总明白了吧。”
‘哎呀吗呀,这老大的官了吧,司令员您都认识?’
‘老大个屁,你大哥我谁不认识呀,你刘姐,刘雪华的叔,大军区的副司令,你大哥当年都不尿他,他让我娶你刘姐,我没乐意,’喝了几杯猫尿,郭开山的话就多了起来,不该说的,也在王凯的面前说了。
‘娶刘姐?刘雪华?原来你们以前是~~’,王凯一直以来,还只是觉得郭开山和刘雪华之间,也就是多年战友的情谊,真没想到,他们年轻时,还有过这么一段,王凯今天可没有多喝,转业的事情一直烦着他,他心中一直在想,他和郭开山今天只能喝倒一个,另一个把照顾喝醉的,今天郭开山准备是喝多了,他自然要清醒一些为好。(未完待续。。)
第67回 高人一等(四)踏破铁鞋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历年裁军,裁撤了好些部队的同时,也让一大批领导干部提前退了休。
在靖北这一亩三分地里,老b还算得上是幸运的,比起那些经过裁撤掉的正师职军官们来说,他的这个军分区司令员,当得还算是无忧无虑,因为到什么时候,这个做着军地两地的军事父母官,也不可能裁撤掉,裁了谁,也裁不到他的身上。
手拿着郭开山写的条子,老b妻子马上就开车来到了军分区,一路之上,机关楼几乎所有见到过她的人,都向她打着招呼,‘嫂子好!’
‘你们好,你们好!’老b妻子是最爱听这话的,不是因为‘嫂子’两字有多出名,而是这表明了,所有叫她‘嫂子’的人,身份地位都没有她男人高,在这里,她就是个‘无冕之王’,因为丈夫老b从来都是听她的。
‘你怎么来了?我刚开完常委会,这会正要出去呢,’老b一身的笔挺军装,显得他很是年轻,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原来胖了,原因是他现在整天在练气功,学会了养生。
‘我来当然有事了,怎么着,你出去的事重要咋的?’
‘那倒不是很重要,就是下去部队看看,怎么了,你有事?’
‘有点事,’老b妻子没有急着表达来意,而是走到了老b的椅子上坐了起来,这原本司令员的座位,她也要过过瘾。
早就知道妻子的这个毛病,老b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并且还给妻子倒了杯水,‘这下你能说了吧。’
‘你猜我今天见到谁了?’
‘你见到谁了呀,这么神秘,你爸的老战友?’
‘不是,你再猜?’
‘该不是找你办事的吧。’在老b的意识当中,除了岳父的老战友,现在还在位置的老人,就是来找他老b办事的了。
‘我一想你就猜不到,你的老部下,郭开山。’
‘郭开山?哪个郭开山?’老b从军多年,在他手下工作过的人,多了去了,他和郭开山本来就不是很熟,本来眼光就很高的他。是很少往下看的。
‘你个猪脑子,我提个人,刘雪华,想起来没?’
“刘雪华”,整个靖北军界是无人不知,老b很快就想到了几年之前,自已家的大酒店开业之时,郭开山和刘雪华前往祝贺的情景,‘你说的是他呀。怎么拉,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他们就在咱们饭店吃饭呢。’
‘吃饭就吃饭呗,’在老b看来,凡是想和他拉关系的人。都会在他家所开的饭店用餐,在这里,他就是老大,这一点也不奇怪。
‘你看看这个。’老b妻子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关子,终于把郭开山的条子递了上来。
‘这小子,字写得还不赖吗。快赶上我了,这上头写的王金和是谁呀,还象有点耳熟呢,’老b也只是粗步看了看条子。
‘王金和你都不知道呀,上回你去军区开会回来,你不总念叨他呢吗,这才过多长时间呀,你就忘了。’
‘王金和,王金和,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那个易学大师呀,我也就是听来开会的人说的,不光军区里的大领导,就连京城的权贵,都远道跑到a城,找王金和给他算命,咋的郭开山认识王金和?’
‘当然认识了,他说王金和是他们一个村的,还和他是忘年交,这不嘛,这条子就是他写的,说打了电话之后,提他准管用。’
老b凭借多年来的社会经验,不是很相信妻子所说的,‘他瞎白乎吧,这王金和我听说,都六七十了,跟他是忘年交,他才多大呀,黄嘴牙子还没褪齐呢,一定是他在说大话,酒店你也信,’说着老b把郭开山的条子团着了一团,扔到了废纸篓里。
老b妻子见丈夫如此做法,马上上前从废纸篓取出了纸条,‘你别扔啊,万一是真的呢,上头不有电话吗,打打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我不打,打也没用,郭开山和刘雪华认识王金和也不出奇,可人家会不会买咱们的账,还两说呢,我可打听过了,王金和的脾气,古怪得狠,我可不想掉价,我还要下部队呢,你还是先回去吧,有事咱们下班再说,’老b从衣帽架上取下了大檐帽,看来他要出门了。
‘你傻呀你,不就打个电话吗,你不打我打,不差这几分钟,’坐在老b的椅子上,老b妻子向总机要了外线,挂到了王金和的家里。
接电话的是王金和的老伴,当她得知这电话号码是郭开山给的时,老太太的语气立马就变了,‘你是郭开山什么人哪,这孩子我认识,我是王金和的老伴。’
老b妻子一听真的是王金和的家里电话,很是高兴的打开了‘免提’,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大多都是‘拨话电话’,能有免提功能的相当稀少,这电话还是有人为了托老b办事,送的礼呢。
‘原来是老嫂子呀,我是谁不重要,开山管我叫嫂子,我男人和他是一个部队的。’
‘哦,怪不得有咱家电话呢,怎么了,是不是有事呀?’
‘老嫂子,王大哥在家吗?’
‘他不在家,这会在大学里教书呢,他得晚上回来,要是你有急事的话,我把学校他办公室的电话给你好吧。’
‘那太好不过了,您说。’
记完了王金和的办公室电话,老b妻子用手指一弹纸张,‘看着没有,你就是太自以为是了,不是说郭开山说大话嘛,我看哪,是你平时说大话说惯了,总以为你干的事,人家也一样能干,接下来,还用我帮你联系不呀?’
老b这下可服了,他又把大檐帽放归到了衣帽架上,‘你就是我的贵人,给我,我打个电话试试。整不了的话,再换你。’
打给王金和的这个电话,老b可说得上是相当的顺利,电话一头的王金和,一听到是郭开山介绍的,也就一口应承了下来,他和老b商定,下周日到a城他家,他要帮老b好好算算,算是给了郭开山的这个面子。
放下了电话。老b此时来了精神,抱住了妻子是左亲右亲。
‘看你这人,这都多大岁数了,让人看见,王金和怎么说的?’
‘下个礼拜,我去趟a城,都定好了,在他家里。’
‘看来咱们还得谢谢人家郭开山,不好。这会人家是不是喝完酒要走了呀,’老b妻子一想到郭开山,又看了看办公桌上的马蹄表,立马又抓起来了电话。打给了饭店。
当从饭店大堂得知,郭开山此时已经喝多了,正在他们楼上的宾馆下榻时,老b妻子也就安心多了。‘还好没走。’
“没走?还没走?”老b有股不详之感。
‘没走咋的,人家在宾馆住下了,不行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行,能不行吗。’
‘既然人家帮了咱们一个大忙,咱们也是不是表示一下呀?’
‘咋表示,赶情不是要我请他吃饭吧,要是那样的话,我可不去,’郭开山入伍时,老b就已经是团长了,对于他的这个老下属来说,身份差得也太多了。
‘不用你,你就当好你的大司令就好了,有我呢,我看他们一时半会也不会走,明早我早点去,堵住他就是了。’
‘那行,全靠你了呀。’
郭开山酒醉之后,让王凯扶到了宾馆的房间,倒在大床之上呼呼大睡,看着郭开山那大睡的样子,王凯倒是没有心劲,他更愁了。
待到次日早晨,‘生物钟’叫醒了郭开山,当他看到王凯此时正在屋中坐着时,他拍了拍脑袋道,‘昨天喝得真多了,咋的,你起来挺早啊。’
‘哦,大哥,我想今天我就回去了,向团里请个假,好回到a城找找工作去。’
‘工作的事,包在我身上了,咱在靖北没有人买咱们的账,a城好说,要不你也去当警察算了,我大哥和我六弟都是警察,准能安排你,’郭开山来了个‘亡羊补牢’,六弟郭开迎在a城的关系,把王凯安排一下,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行,当警察也不错呀,都戴大檐帽,最好是我家那边的派出所,我还可以照顾我妈,’王凯一听郭开山还能帮他,一宿没睡的他,也就又来了兴致。
当两人洗濑完毕,打算下楼用餐时,老b妻子拦住了他们,‘咋的开山兄弟,要出去呀?’
‘嫂子,昨天喝得有点多了,我们想出去喝碗粥,’郭开山接了话。
‘喝粥呀,我们这有呀,来人哪,给我端两碗粥来!’
‘你们这里也卖粥?’
‘平时不卖,你开山老弟要喝,就有,来来来,进屋说话,’老b妻子殷勤着把郭开山和王凯让到了包间内,这个包间属于是‘贵宾房’,里面的陈设也很是讲究。
进得屋来,没等郭开山开口,老b妻子就又说了,‘我今天六点钟就来了,就怕你们走了,开山兄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认识这么多的人,王老的电话我打通了,让你大哥下礼拜就过去,你看让我们家怎么感谢你好呀。’
郭开山听老b妻子这么一说,他才想起了自已昨天的酒话,‘这没啥,王老也是我的恩人,就说上一回吧,在上前线之前,他给我做了个法事,还给了我两个符,也不知是怎么搞的,敌人的一枚子弹,明明打在我的胸口,但是没打进去,卡在弹夹里了,~~~~。’
听着郭开山眉飞色舞的白话着,老b妻子每一句话都听进去了,不注的点头同时,还进行发问,‘真有这么神呀!’
‘嫂子,是真的,我就是我们队长的警卫排长,当时的事,我也知道,’王凯虽然这么说,可是他说的是假话,在郭开山的中弹时间里,他还在靖北呢,那是郭开山在一营的事情了,他这所以这么一说,也是为了迎合郭开山的说话,这也就更让老b妻子懂得了,‘王金和就是个神人。’
两碗‘皮蛋瘦肉粥’很快就端了上来,郭开山也就不客气的用了,‘嫂子,我还真有点饿了,这粥真好吃,真好吃。’
‘有的是,不够再从他们要,我这里的厨子不敢说是整个靖北最好的,但也不差,可都是我从关里找来的,原来都是在大饭店里上班的。’
‘是,就是,真好吃。’
‘对了开山老弟,咱们都聊了这么久了,我还没问你,你现在在哪个部队工作呢。’
‘我呀,现在上大学,h军工。’
“上大学?你不是红军师医院的协理员吗?”
‘早就不是了,从前线回来,我就上大学了,这都快毕业了,’郭开山边吃着饭,边回答着老b妻子的问话。
‘上大学好哇,年轻人就应该多学点东西,不象我们年轻那会,没敢上好时候,可是现在也不是放假期间呀,你怎么跑到靖北来了呀?’
‘还不是为了他嘛,团里叫他转业,我帮他回来找找出路。’
‘找好了?’
‘没有,现在这年头各个部队都在减人,哪有这么好整的。’
‘这个好办,你们要是看得起嫂子的话,这事我帮你们办了,小伙子,你原来在团里是干什么的呀?’
‘嫂子,我是个连长。’
‘连长啊,那行,你们再等半天,我和你大哥说说,看看他能不能帮你们想想办法呀,’老b妻子是为了还郭开山的人情这么说的。
‘那最好不过了,嫂子,别说当连长了,当个排长也行啊,只要王凯不转业,等我毕业回来,我自已能搞定,’郭开山粥也不吃了,赶忙继续说着。
‘看你说的,团长营长的嫂子帮不了忙,我看连长嘛,我家那口子还行,你们就等消息吧。’
老b妻子果真办事,安排个连长平调过来,她都没有经过老b本人,就给军分区机关的干部科长打了电话,很快,就有了答复,在军分区机关里,正巧刚把警卫连长给提升了起来,这个警卫连长的缺还在,尽管不和程序,但为了讨好司令员夫人的干部科长,还是一口答应了。
‘开山老弟,这事我帮你们办好了,靖北军分区的警卫连长,你看行不?’
‘警卫连长,这太行了,王凯,你听到没有,你的事有着落了,’郭开山听后相当高兴,他拍了拍王凯的后背。
‘这是真的呀,那太谢谢嫂子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于全不费功夫,王凯万没有想到,在这饭店吃了一顿饭后,他的事情办好了,而且还是个‘肥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