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回 热血赴边(四十三)神炮连连长(中)
在阵地上,不只徐荣一个人有股预感,几乎所有人,都在盼着天黑得慢一些,那样大家可以着手准备工事,多想想对策。
这是一个再平淡无奇的阵地了,正面防御视线也就是大约几百米的地界,可阵地上的人员,足足有五六百人之多,除了三四百人是步兵营防守部队外,机枪连也让步兵营长安排到了阵地的最高处,因为那里更能发挥机枪的长处。
从第一道堑壕到山顶,也就是二百多米的直线距离,徐荣所在班被炮连连长布置在了右路,本来徐荣很反对这么样的暴露自已,但看着连长那坚决的样子,他也只好服从了。
“都别睡了,起来起来,给老子挖坑,”从连长那里开完会后,徐荣就叫醒了众人,时间越来越紧迫了,那新炮位上,还原封没动土呢。
“我说班长,你不说刚才那地方挺好嘛,怎么又转换位置了呀?”副班长老兵考虑了很久,也认为徐荣的选择是对的,现在一见徐荣把大家带到了阵地的右侧,他反倒是不明白了。
“发昏挡不住该死,人家不让咱们在那里待呗,都手脚麻利点,快点挖,快点挖哦,”此地的土质不好,泥土里渗杂着好多石子,徐荣一马当先的跳进了战壕里,没出多长时间,就挖好了一个s形坑洞。
徐荣的保命功夫,全班人当然都很服气,为了学到班长的真传,多日来大家都牺牲了业余时间,专攻s形坑道挖掘,徐荣连日来也用足了脑筯,举一反三的来回分析着,最后他研究出了个米字形的挖法,算是在s形挖法基础上,更上一层楼了。
“大家挖的慢不怕。把石头子都给我挑出来呀,扔到山下去,”有石子的存在,往往会误伤到自已,徐荣想的很是长远。
炮连自从上回那场死战以后,各班都学了徐荣挖洞的皮毛,就在连长分配完地域后,炮连全连,包括连长,排长们。都动起手来,干得是热火朝天。
“营长,你看炮连他们是不是有病呀,都瞎忙乎啥呢,”步兵营的官兵们,挖好工事后,都在看着炮连的人进行挖掘,此时时间已到傍晚,天空上又升起了南方特有的火烧云。
机枪连也是头一回和炮连一起协同作战。他们平时都没有在一起待过,更不用说他们哪里会知道这帮疯子在干什么呢,只见山顶上的高射机枪都已经架好,往下不远处是几挺重机枪。再往下就是炮连的无炮了。
“各连注意,敌人山下集结了,”步兵营长的‘大本营’隐蔽部,就扎在阵地的正中间位置。他透过伪装网看得是清清楚楚。
“营长,用不用我们伺候伺候他们,”炮连连长觉得敌人集结地已经到了迫击炮的射击范围。
“这么远。能打准吗?”
“差不多吧,不试试能知道吗。”
“那行,那你就打两炮试试。”
“好。”
“你去叫徐荣他们班打一炮先,”炮连连长贪功心切,他以为弹药是十分充足,于是命令通讯员传令。
“连长叫你们往山下打一炮先。”
“打一炮,吗呀,这么老远,我说班副,咱们能打着吗?”徐荣对火炮射击纯属外行,叫他打个近处目标还算可以,要是打这么老远的话,他的心里肯定没底。
“是有些不好打啊,对了,你刚才没先到老排那边吗?”徐荣所在排的排长是专科毕业,要是有他在的话,一定能打准。
“没找到人,之后就直接来你们这里了,反正我话是传到了,打不打是你们的事了。”
通讯员走后,徐荣又思考了一会,“你有把握打得着他们吗?”
“这迫击炮是掉炮,咱们居高临下就是不好打,要是换个地方还行。”
“那去哪边你能打得着?”
“那边,”副班长老兵指了指离他们不远的石头堆。
“好,全班听好了,架炮那边,先带两枚炮弹过去,”既然是连长下达了命令,自然要打上一炮了,徐荣班转到了石头堆的位置,架起了迫击炮。
“看你挑的地方,你看看这后头,都是山崖,还好天还没黑,要不非得出溜下去不可。”
“班长,炮架好了。”
“让副班长来。”
就在y**人都在整装待命的时候,突然间从山上掉下来了一枚迫击炮弹,虽说不是掉到大部队的正中心位置,但也离的不远,只听得‘咣’的一声,所有人都被炸傻了,条件反射地趴在了地上,待这些人明白过来后,抬起受伤的同伴向后退了下去。
“嘿,真有你的,这样也能打得中,”几百米的直线距离,摸黑的视角,副班长老兵的炮,打得是相当的准,正准备他要打第二枚时,徐荣制止了他,命令众人撤退到原处。
“怎么才打一炮啊,我说炮连连长,你不说要打两炮的嘛,”步兵营长对徐荣他们打的这枚炮弹很是满意,要是第二枚也掉到敌军人堆里,一定会造成大量的死伤的。
“不好意思营长,我的兵就是听话,我刚才命令他先打一炮来的,他们就打一炮,这可没整啊,”徐荣班的表现,让炮连连长更有说的了。
y国部队的集结地域,足足又后退了一百多米,步兵营长就算有望远镜看敌人,加上天气快黑,也就是只能看到一些黑点,这回他放心了,看来敌人一时半会是不会发动进攻的了。
“班长,你说班副打的咋就那么准呢,要不下把让我也打一发。”
“滚蛋,啥子好事啊,给老子继续挖洞去,”徐荣只要一有时间,就忘不了挖洞,此时他的洞穴已经错综复杂,延伸到山崖那边去了,因为他知道,要想击倒敌人,用炮就是石头堆的那个位置,也只有那里,才能有效的用炮火来杀伤敌人,只不过运动还要小心,要不然一不小心就掉到山下头去了。
“班副,你说班长要咱们挖这东西能不能用上呀,听连长他们说,明天咱们就要撤了。”
“他们撤是他们的事,反正只要你想活命,你就得给我使劲的挖,反正我是服老徐了,没有他的话,我早就回姥姥家了。”
天完全黑以后,敌人摸黑也发动了几场小规模的进攻,可这些进攻都和徐荣他们没有关系,对待直接上来的敌人,关键还得用无炮,于是徐荣就命令几个手中拿着冲锋枪的人,在外头看守着,但不准开枪,除非敌人已经冲上来了,才允许他们开枪,对待炮连的人来说,这每个人仅有的几个弹夹,就是他们此行的唯一弹药,你早打没了,那就是没了,步兵营他们是不会感谢你的,也不会上赶着给你补充弹药的。
此次出征,徐荣早有准备,为了适应各个地方的土质,他们这回出来还带了些压床的‘铺板’,这些板子都是实木制成,而且韧度也够,只要遇到容易下沉的土质,他就会用它来支一支,不够的时候,也会用大个的石头挡一挡,以便于出入自由。
外面的枪声,炮声,完全令徐荣班的人无之所谓,当他们都没有力气再继续挖掘之时,徐荣让大家先到坑道里躺会,他再检查一遍。
“哎哟”,当炮连连长行动到徐荣他们班的炮位时,掉进了徐荣他们事先挖好的“防手榴弹沟”,这沟也是徐荣发明的,要是敌人有大臂力者投弹进来时,有人要是看到了,就用脚把没有爆炸的手榴弹踢到这沟里,虽然这时间要抓紧,有很大的危险性,但这也是无奈之举,总远比让手榴弹这么没有挡的炸着好多了。
“人呢,都给老子出来,”炮连连长又气又恨,当他看到炮位上没有人时,大骂了起来。
“这呢,这呢,”徐荣从一个坑道中钻了出来,当他见到连长掉进了‘防手榴弹沟’,立即叫了班里的两个大个,把连长从沟里拉了上来。
“我说你们都忙活什么呢?”
“报告连长,我们正在进行坑道挖掘。”
“这都几点了,你还没挖好啊。”
“你跟我走走看看就是了,”时间已经到了下半夜三点多钟,按照南方天亮的早的时间,马上就要天明了,徐荣领着炮连连长钻进了坑道,行动到了石头堆这边。
“连长你看,这就是我们班打第一枚炮弹的地方,只不过你得小心点,这后头是山崖。”
“真有你的呀,这样都能想到,对了,这样的炮位,你准备几个了?”
“目前只有三个,我们班还有七枚炮弹,我想三个炮位一定够了。”
“很好,就这么来,对了,刚才我掉的那个沟是不是你特意挖的呀?”
“那是我们班长为了防手榴弹的,没想到手榴弹没来了,您倒是掉进去了。”
“哈哈哈。”
“咚咚咚~~”。突然间四周炮声大作。
“不好连长,快进来,”徐荣指挥着众人进入坑道里躲避,炮连连长没等反应过来呢,就让徐荣给硬拉了进来。
“连长,不好,你听这炮声,不象是迫炮。”
“是,应该是野炮,”徐荣班所挖的坑道,按地形地势所依,只要是能利用到的地方,他都利用到了,尽管外头的炮火猛烈,可都炸不到他们,这y国敌人不知从哪里调来了好多的野战榴弹炮,这阵地成为了他们的炮兵靶场,我军的伤亡很大。(未完待续。。)
第143回 热血赴边(四十四)神炮连连长(下)
凌晨炮击,隆隆之声,震得大地三响,我军的阵地上立时火光四起,浓烟卷夹着尘土,弹片四处飞渐,打到石头堆上,那碗大的石子也随之飞了起来,简直这就是一片不堪入目的杀人战场。
终于有个步兵连长忍不住了,他没有向步兵营长请示,带着一个连的兵力,向山下冲去。
和敌人肉搏,总比待在战壕里等人家炸的好,一个连队这样做了,往往会引发连锁效应,又一个步兵连也在连长的带领下冲了下去。
“杀呀!”
“冲啊!”
随着前方一排排的战士倒地,原本还要冲下山来的最后一个连队停止下行了,他们又躲进了防炮洞,缩了进去。
阵地上的防炮洞,防个迫击炮还算可以,当真正的野战榴弹炮打来时,这些洞穴都形同虚设,很快就快飞来的炮弹给掀了盖子。
此时步兵营长还在自已的‘大本营’隐蔽部里用步话机指挥着战斗,有可能是距离较远,或者是手下的连长已经牺牲,他已经无法再进行指挥部队了。
“营长,咱们继续在阵地上待着不行啊,你得想想办法呀,”机枪连的连长冒死行进到隐蔽部中。
“你们连的伤亡怎么样?”
“没法知道了,手下各排的排长步话机都接不通了,要不咱们一同冲下去吧?”
“教导员你说呢?”
“前头有两个连已经下去了,趁着这个机会,咱们也下去,就当作他们两个连的预备队吧,也许还有一丝生还,”坐以待毙,不如着手一拼,目前已经等不到大部队的到来了。看着敌人炮火如此猛烈,一定是比他们多上几倍的敌人上来了,真正的小股部队是没有野炮的。
“那好,”步兵营长抓起步话机大叫了起来,“各连注意了,各连注意了,我命令全营迅速突围下去,我命令全营迅速突围下去!”
步兵营长和教导员两人,首先跳出了隐蔽部,此时天已蒙蒙亮了。在阵地上的战士们一见营长冲了出来,也就都跟着一窝蜂的杀了下来。
“冲啊!”
“杀啊!”
y国鬼子的主力部队,此时还在组织人员全歼从阵地先期下来的两个步兵连,由于两个连的人已经离他们很近,野炮,迫击炮已经无法使用,只能用优势兵力合围他们,只要围住不把这些人放跑,早晚会全都消灭得一个不剩。
没有炮火轰炸。已经脱离阵地的两个步兵连,也没有急于往外突围,他们利用地势,挖掘着掩体。大有和敌人殊死搏斗的架式,战斗进行到了相持状态。
“冲啊,杀啊!预备队上来了,”步兵营长带着机枪连和另外的一个步兵连从阵地上冲下来时。每人口中都在大叫着这些话语,当是给自已鼓劲。
“同志们,营长来支援我们了。冲!”相持中的两个连长,各自向前方扔了一枚手榴弹后,大叫了起来。
阻挡下山人员的敌人并不是很多,他们也没有想到山上还会下来人,看着众多的人群和两个步兵连汇合后,我军的重机枪也占领了有利地形,几条火蛇也就喷了出来。
步兵营长也不敢怠慢,没有时间在此休整了,他命令三个连的人不惜一切代价,往外冲。
随着所有的步兵都冲下了阵地,y国鬼子也集结了大量兵力向出口移动,他们要是顺利到达通路的话,步兵营是根本冲不出去的,因为他们的兵力要比步兵营的多上好几倍。
就当步兵营长眼看着敌人要拦住自已时,从阵地上响起了我军的炮声,“咚咚咚。”
原来炮连连长一直在徐荣班的坑道里躲炮,当阵地上的炮火减少之时,他终于出来了,当他看到自已连的人全刚跑出来时,步兵营长已经和机枪连的在山下了。
“连长,我们怎么办?”徐荣大声问道。
“看来咱们是出不去了,听我口令,掩护步兵营冲出去,集中所有迫击炮,无后座力炮,向通路口给我打!”炮连全体位于阵地的最上方,大家大多是赤手空拳,每个班只有三支冲锋枪,常言道,‘大炮不能上刺刀’,他们哪里能冲得下去呢,只有抱希望给步兵营们,他们冲出去了,也就代表他们也有机会回应外合的冲下山去。
“狠狠的打,往人堆里开炮,”所有的炮火都集中在通路口方向,顿时y国鬼子死伤无数,他们也就不敢再往通路口逼近了。
“好,太好了,炮连的同志们支援我们了,大家随我杀出去,”步兵营长万也没想到,自已的炮连也派上了用场,在三个连的突击之下,顺利的撕开了一个口子,他带着机枪连从小路退了出去。
目睹着步兵营顺利突击,炮连的几十号人都傻傻地坐下了,在阵地上,他们只有不到三十条枪,炮弹也打的差不多了,迎接他们的只有死神的降临了。
傻子都能知道,炮连是牺牲自已来挽救别人,冲出来的步兵营长整理好队伍后,大声说道,“同志们,我们和炮连是一起出来的,人家用炮火掩护了我们,我们是不是该回去把他们解救出来啊!”
“是,太对了!”
“那好,机枪连占领有利地形,前方通路处,给我杀回去!”
步兵营杀了个回马枪,对y国鬼子来说,一点也不意外,他们早就已经占领了通路,码上了沙袋,专等步兵营前来呢,看着比自已多的敌人,步兵营长也只好相持射击,不敢再向前冲了。
阵地处的炮连连长,向着大家做了战前动员,最后言道,“头可断,血可流,当俘虏的事,咱干不了,天生就干不了,来人啊。把‘三炮连’的大旗给我打起来。”
“是,”通讯员是连里的‘旗手’,平时这连旗也只有出征和凯旋时才用竹竿挑起,因为他们几乎每次都是协同别人作战,也就不好意思打起这旗,现在不一样了,在阵地之上,只有他们一个连的存在,穿好连旗的通讯员跑到了连长的面前,把旗子交到了炮连连长的手中。
“徐荣!”
“到!”
“你把大旗给我插到阵地的最顶端去。记住了,人在旗在,不能把它给我整倒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徐荣接过大旗,向山顶跑去,找了个正中明显的位置,用战备锹把坑挖好,把旗子放里。再用石头挤上,固定住。
等徐荣把旗插好时,炮连全连已经到了各自的战斗位置上去了,他向着炮连喊叫了几声。意思是想下来一起参加战斗,可是炮连连长向他挥了挥手,意思是让他把旗子看好。
“营长,您看。炮连的大旗!”正在通路死战的一个连长,看到了炮连大旗在阵地最高处飘扬,马上告诉了步兵营长。
“吗了个把子的。重机枪,给老子狠狠的打!”步兵营长歇斯底里的叫喊着,这段时间,他搞了好几次进攻,都让对方的重机枪给压制下去了,令他们都躲在掩体里不能前进一步。
y国鬼子好象也看出了什么似的,他们一面安排人在通路上堵截步兵营的反扑,一面组织人员向炮连的阵地上发动进攻。
一切一切都是残酷的,炮连的炮弹终于打完了,而且是每枚炮弹都实打实的消灭了丝许敌人,最后当大股的敌人冲上阵地时,倒下的基本上全是炮连的战士,因为他们火力太弱了,全连一共三十几条冲锋枪,每个仅有四枚的手榴弹,哪里经得住这么凶猛的来犯之敌呀。
“不要浪费子弹,等他们走进了再打!”炮连连长的手枪子弹早就打光了,他从一个战士的枪上拔下了刺刀,准备最后一战了。
“连长,这炮怎么办?”
战士的话语提醒了炮连连长,“没有炮弹要它作甚,全给我推到山崖下去!”
“是。”
看着前沿的战友们一个个倒下,徐荣索性把连旗拔了起来,他站在山顶上来回的摆动着,希望援军看到他的旗子后,能快速赶到,来救救他们。
事实是无情的,子弹打光了的炮连战友们,正准备冲出战壕和敌人搏斗时,就让敌人用子弹结束了他们的命运。
眼看着手下一个个倒下,炮连连长大笑道,“来吧,来吧,朝我来吧,只要是三炮连的连旗不倒,老子死而无憾”,他最后望了望山顶上正在摇摆大旗的徐荣,之后冲向了敌阵。
y国鬼子的狙击手,早就瞄向了徐荣,可是徐荣来回跳动的变换位置,再加上距离太远,几次射击都没有把他撂倒,于是敌军指挥官加大了兵力,等他们把炮连的人全都收拾完毕后,徐荣和他的连旗在山顶上消失了。
步兵营长听到阵地那边已经没有枪响了,就料到炮连的几十号兄弟,已经壮烈殉国了,他也不敢再和敌人相持,敌人解决了山上阵地后,再一步就要收拾他们了。
“撤,撤!”步兵营的章法,还是有条不紊的,在两个连的掩护下,一个连和机枪连退到了二线,没等敌人冲上来时,机枪连又占领了有利地形,把犯之敌给压下去了。
把山上阵地全部清扫后,y国鬼子认为没有人活着了,于是他们全都撤下了阵地。
“叭!”随着一声枪响,一个高个的y国鬼子应声而倒,众鬼子只见徐荣手持着大旗,来回的挥舞着,好象在和他们挑衅。
还有一个人存活,还打死了他们的士兵,在y**官的哇哇指挥下,一大群鬼子开着枪,奔向了山顶,当他们来到山顶时,徐荣又不见了,他们只捡到了一根半截的旗杆。
y国鬼子的全山搜寻是仔细的,此时天已经大亮,时不时地听到徐荣射击的枪声,有可能他是在羞辱敌人,也有可能是他的枪法不济,反正他再也没有消灭到敌人,敌人反复查找,也没有找到他。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敌人也就没有心思,为了抓一个徐荣浪费时间了,他们又一次撤退了下去。
“哎。我在这呢,你们抓我呀!”徐荣又一次出现在了一个石头堆上,他用手挥动着那杆半截连旗,他的脸上全是血迹,大多是让石头刮破的,可是身上没有受伤,还在叫嚣着。
“叭叭叭,”好几个敌人的又一阵子冲锋枪扫射,还是没有打到他,此时他已经跳进了坑道里。来回地运动着呢。
徐荣的子弹早就打没了,不管他怎么喊叫,还是没有让敌人最后上来抓他,没有意思的徐荣又一次爬上了山顶,他就象个将军一样,手持着大旗,嗷嗷地大叫着。
可能是徐荣的做法,激怒了y军指挥官,在他的引导下。野炮又一次席卷而来,这一次打的时间比打步兵营全营的时间还要长,令还没有来得及进坑道隐蔽的徐荣重了弹,并且不是一枚弹片。整整是一身,但他手中的连旗还是死死不放,一直等到了大部队来阵地上找他。
“营长,这小子还活着。”步兵营随着大部队在天明之后,很快的杀了回来,当大家把战友们的遗体都往山下抬时。一个战士在山顶上发现了徐荣。
“真的假的,”步兵营长立刻带着几个连长冲到了山顶,当他们看到徐荣混身漆黑,满身是血,手中还死死抓着没有旗杆的‘三炮连’连旗时,他们都立正敬礼,表示对这个无敌战士的尊重和爱戴。
此时大规模作战,前指的一号首长也亲临现场,他是在‘某前线医疗队’处看到的徐荣,此时徐荣已经奄奄一息,为了更好的给他进行救治,军医们提议不要马上取出弹片,第一时间把他送到野战医院去。
“小伙子,好样的,我听说了你们连的事迹了,你很英勇,最后一刻还能做到连旗不倒,你就是战场上的军神,三炮连有你在,就代理它没有消失,我们要重建三炮连,你就是日后三炮连的连长,不,应该叫神炮连才好,我要向总部为你们连请功,给你们荣誉称号,就叫作神炮连,你要活下去呀,神炮连的连长!”
总部战地记者高遥,还真有一把刷子,他把‘神炮连’的事迹写成了长篇报道,在报道中还写到,“一个刚满三年的年轻战士,经过了战争的洗礼,他一定会成为一名好连长的,并且是有着荣誉称号神炮连的连长,让我们向他学习,向他致敬吧!”
徐荣在野战医院认识了郭开山,当他得知郭开山就是他的偶像郭开山的三哥时,他兴奋不已。
“三哥,我也叫你三哥了,我就是五哥叫我来当兵的,你看我怎么样?没给你们老郭家丢份吧?”徐荣胸前的军功章是总部特地坐飞机送来的,这是一枚很少得见的军功章,它的名字叫作“荣誉称号”,但不是总部下发的一级荣誉称号,这是二级的,属于大军区性质的那种。
“我也从报上看到你的事迹了,真不愧是a城人,给咱们老家长脸,好小子,有你这个弟弟,我真是受宠若惊啊,”郭开山也相当激动,上次他为了徐荣闯手术室的事,刘雪华还在耿耿于怀,说他犯了纪律,打扰了他的工作,今天一见,自已救的是一条好汉,他多日的愁云,早就没有了。
“你是三哥,郭开庆是五哥,那你们家还有没有比你小的了?”
“我还有个四弟弟和六弟弟。”
“那他们都比我年岁大吧?”
郭开山点了点头,不知徐荣想说什么。
“你是三哥,那我就是你七弟了,你不要不认我这个兄弟呀,郭开新我四哥和我哥徐明是拜把兄弟,他们之间不分大小,这么一排我就是你七弟了,行吧,”徐荣的身体好的很快,他已经接到了去‘西北炮兵学校’报到的通知书,现在他已经是‘神炮连’的连长了,咋的也得受点正规培训不是。
“徐荣,事情是这样的,咱们部队不象地方,不兴这个,”郭开山自然要推辞的。
“刘医生,你帮我说说,让他认了我行不行啊?”徐荣多日以来,也知道了刘雪华和郭开山之间的关系不错,他们是多年的战友,于是就想让他说情。
“一个大英雄给你当弟弟,你还有啥不干的呀,这事我帮他定了,一会我给你们整点好吃的,庆祝庆祝,也给你这七弟饯饯行,”今天刘雪华也很高兴,徐荣的手术是她做的,总部卫生部还通报表扬了她,说她医术高明,她也接到了上级下发的‘医务工作者先进个人’的称号,虽然得这证书的人很多,但是刘雪华认为这就是自已通过努力得来的荣誉,要比给她钱要高尚得多。
就在送走徐荣的第二天,“红军师前线医疗队”接到了前指的命令,让他们整装待命,随时奔趁前线。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郭开山深呼了一口气,他的身边是王凯,王凯此时也是激动万分。
长达数日的野战医院工作,已经让医疗队的医务人员们忘记了害怕,他们整天和伤员在一起,做着重复的外科手术,如今也都是麻木不仁了。
“郭队长,上级命令,”医疗队新配的电台兵是个女兵,她长得还算是清秀,原来她是总部通讯班的,特意请缨来到这里。
“好,司号员,吹紧急集合号!”
在野战医院吹紧急集合号,这还是头一次,郭开山站在敞蓬吉普车上,大喊大叫一番,最后刘雪华也站了上去,也是一顿白话,之后大军就出发了,他们奔向了真正的战场,迎接他们的是死神的考验。(未完待续。。)
第1集 郭母出境(上)
随着老伴的离世,儿子一个,一个的去往前线,让平时乐天派的郭母感到,此时亲人在身旁是多么的重要,多年以来,一直从港地高僧那里往返信件,让她也知道,兄长现在也已经年老体弱,要是不趁早回到大陆,有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提议开老郭家的家庭会议,这几年都是由六弟郭开迎提出的,尽管大哥郭开维也已调回了a城,可他对家里的事情好象不是很上心,他内心当中唯一的目标就是把‘a城大亨’刘升绳之以法,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相融的地步了。
周末郭母通知众人回家开会,儿女们都不知事情原由,也就抱着小兔乱撞的心思回来了,大家都猜想是老母想念三儿子和五儿子了,也许是老人做了噩梦,才让大家多陪陪她。
“大哥你好,”四弟郭开新是出监狱以来,头一次参加会议,他现在有个毛病,只要是看到警察戴大盖帽的,他都会从座位上站起来,今天见到大哥郭开维也不例外。
“好,”郭开维对这个四弟出来一向有看法,此时郭开新还在为刘升办事,是a城鞋城的经理,他就不懂了,一个不识几个大字的郭开新,凭什么从监狱里一出来,就管这么大的一摊子呀,看来刘升还挺重用他的,虽说都是兄弟,可是战线不同,所以他也只是看了四弟一眼,就入座了。
郭家大嫂还是老样子,她跑前跑后,仿佛她才是这个老家的女主人一样,其他的儿媳妇都没有她的地位高,开会之前是做饭时间,几个小辈子的女孩,加上几个‘妯娌’,让她指挥的来回乱转。她就是这么个人,现在她也提拔了,成为了火葬场的党委副书记了,这和她男人有关,这郭开维几年前去了京城警局办事处工作,大家都觉得他已经失势了,没想到他又回来了,而且还调了级,为了不让‘郭鬼子’挑理儿,火葬场党委决定。增补他的老婆当这个副书记,理由是她参加工作快二十年了,兢兢业业,就象个老黄牛一样,也该走上领导岗位了。
在外头是大处长,回到家里就成为“兄弟媳妇”了,这个太大的偏差,落到了郭开山妻子关悦的身上,本来她是不服这个大嫂的。可是自从她当上处长后,大嫂对待她简直象换了一个人,不停的拉拢收服她,连要她干的活都免了。由她亲自去干了。
对关悦的放纵,不代表郭家大嫂软弱可欺,她见关悦日后肯定了得,不敢得罪。于是就把压榨重点,换到了六弟媳妇和四弟媳妇的身上来了,没有办法。郭开新和郭开迎来之前,都在家里给老婆做了思想工作,反正这样的情况,一年也没有几回,让她们先忍着,回来他们用各种方法补偿一下她们。
郭家大姐在家里是不‘工作’的,她辈份最老,也不爱管闲事,只是大姐夫看不上眼,他会和这些晚辈打着一片,给全家人进行做饭,长达二十几年的老郭家活动之中,菜全是他炒的,活他干的也是最多的。
随着郭开维的女儿,郭家大姐的两个女儿长大,活计上她们也分担了许多,可是她们都心有不甘,‘凭什么那帮臭小子天天玩耍,她们要干活啊,这实在太不公平了,难道就看她们都是女的不成。’
老郭家的晚餐,也随着条件的好转,从大鱼大肉,演变成了高档膳食,现在的餐桌上,不仅有上好的l市海参,大个的螃蟹,还有圈养的鹿肉和猴头菇,这顿饭菜,别说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了,就说三十年后,也是硬菜,可当时,在a城农村,也只有老郭家能吃得起,而且不用花自已一分钱,菜食都是别人为了办事送的。
六弟郭开迎已经不再拿好烟进行吹嘘了,他的公文包里有大把的‘大团结’,根本让人无法想象,这是一个民警的手包,不过这钱都是正道来的,从最低级的‘暂住户口’按规定分成,到第三产业的奖金,这足以让他有这些合法收入了,这也就是上级‘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初衷。
郭母住的还是二儿子郭开明生前帮着建的老房子,这么多年,老人一直不同意整修,一个老人年纪大了,怎么活也都行了,也没有必要太过于破费了。
最值得注意的是老郭家院门前的车辆,清一色的进口车,郭开维和郭开迎虽说是民警,可开的全是地方牌照的车,美其名曰,“为了方便,同朋友借来的。”
众多车辆中,只有郭开新的是最好的,这是刘升给他配的进口车,整个集团公司,只有两辆,一辆是刘升的,一辆就是这个,从车上就能看出来,刘升把郭开新真正当作兄弟来看待了,每个月大把的钞票,让妻子乐得合不拢嘴,为了妻子,为了儿子,郭开新选择在刘升的手底下听差,不过他有事先声明,“那就是不帮刘升打架,不帮他办他不愿意干的事情,不帮他欺负弱小,”这些刘升也都同意了,就拿刘升的今时地位,这些事根本不用他亲自过问,下头的人都帮他办好了,更不用他的义兄亲自出马了。
吃过晚饭后,郭母把多年和兄长的信件摆上了台面,“我想你大舅了,你们说怎么办吧?”
“原来是这事啊,我还以为~~,”郭家大嫂的嘴很快,她想都没有想,就想说还以为是老娘想儿子了呢,可是话到嘴边,她又咽回去了。
“你以为啥子呀,”郭开维瞪了妻子一眼。
“妈,我不都和您说了嘛,我上次去g省出差,还特地往大舅家打了个电话,说是手续都办好了,就差他们那头的政府点头了,下一批,对,下一批指定能回来,”在郭母之外,郭开迎一直和郭母兄长保持着联系,原因是老人最近身体不是很好,经常要托郭开迎买些中药寄去,台地当地没有卖的。
“我等不了了,我身体一天比一天不好,万一哪天我没了咋办,”郭母自已是没有办法的,她只有借助儿女的力量,来帮助她完成和哥哥见面的心愿了。
“要不我和升子说说,看他有没有问路,”郭开新也是好意,在a城没有刘升办不成的事情,什么麻烦的事,只要一找他,都会水到渠成。
“今天没有你说话的份,刘升是啥子好人咋的,你自已跌进去也就是了,别把咱妈也给搅和进去,”郭开维是听不得刘升的名字的。
“凭啥不让我家老四说啊,同样是儿子,我家老四也是好意,你们倒是厉害,你们想办法啊,”郭开新的妻子是容不得老公受欺负的,尽管此时郭开新已经知道,她外面有好多的“铁子”了。
“妈,那您说,这办不了的事,让我们怎么整啊?”郭家大姐也没有了主意。
“反正我想见你们大舅,你们得帮我办,”郭母还是头一回耍无赖呢,看着老人边抽烟,边耍无赖的样子,众人都想笑。
“我看这样吧,我出个主意,”关悦的头脑还是灵光的,此时她见众人无语了,也就开始发言了。
“老三家的,你说,我就知道你有心眼,”郭家大嫂现在是越看关悦越顺眼,她还想让大儿子在交通厅找个工作呢,现在给人开车,说起来也不太好听。
“我有个老上级下了海,现在在深市,那里和港地也就是一线之隔,前几天他打电话说,让我有空去深市玩玩,顺便去港地看看,我想要是老娘去了港地的话,大舅也能去,那不也就能见着了嘛,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关悦用的是‘曲线战略’,着实是个好办法。
“办法是好,不过咱们谁能陪老娘去港地呀?”按照当时的国家政策,作为领导干部,党员,是不允许私自去港地的,眼前家里的人,都是端公家饭碗的,也就没有人符合去那里的条件了。
“我去啊,我不是党员,”郭开新的媳妇自告奋勇道。
“你得了吧,你去孩子谁带呀,”郭开新是不会放心让这个缺心眼的妻子带郭母去的。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好不容易老三家的说出了个好办法,你们是要愁死我老婆子啊~~~,”郭母又一次发了飙。(未完待续。。)
第2集 郭母出境(中)
孝子分好多种,各种表现方式也是多种多样,能做到老郭家儿女这样的,还真是不太容易,就在开会的当晚,大家都统一了思想,决定排除万难,一定要送母亲到港地和大舅见上一面,由于情况复杂,当晚没有定论,解散之后各自回家,之后几天,为了办郭母出境的事情,大家也就忙开了。
首先大哥郭开维通过法律部门的朋友,找了相关的司法解释,最后又去纪委部门询问一下,郭母符不符合去港地观光的条件,得到的结果是,“只要不是党员,领导干部,都可以走正规渠道,去港地观光,前提条件是,你首先得有钱。”
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叶,从家乡a城,先坐火车到京城,之后由京城坐飞机到深市,这单程的消费,每人起码得一千多元,郭母年岁大了,陪同她的还要至少有一到两个人,那往来的花销,怎么的也得上万元了。
对待一般家庭,能拿出上万元钱去‘港地旅游’,是根本拿不出来的,这相当于在a城郊区农村,盖两座老郭家这么大瓦房的建筑费用了,可是为了达成老人的心愿,不管咋的,这钱也得出,必须得出。
关悦和六弟郭开迎,和郭开庆的妻子陈淑芹,一直有电话往来,两人实在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也就把事情告诉了陈淑芹,看她有什么办法没有。
“五嫂嘛,我是小六啊,我三嫂在我身边呢,”关悦和郭开迎约定,下午去郭开迎的办公室,给陈淑芹打个长途电话。
此时的陈淑芹还在南方诸市进行协调国安局工作,她对郭开迎打来的电话一点也不意外,因为这已经是常事了。每隔一段时间,他们都要通一次话,把老家的情况和陈淑芹说下,必竟陈淑芹也算是老郭家的成员,她代表的是‘五房’,可是今天电话里郭开迎说关悦也在身边,陈淑芹就觉得一定是出大事了,不然她和关悦也不太熟,凭什么她会在身边呢。
“老六啊,你挺好的吧。三嫂也挺好的吧。”
“让我三嫂跟你说吧,家里出了点事。”
“好。”
“是淑芹嘛,我是关悦,家里也没啥子大事,就是上回小六和你说的那事,大舅不是一下子回不来了嘛,我们也就想了个主意,想请妈上趟港地,大舅是可以去港地的。让他们大家一起聚一聚。”
“这是好事啊,三嫂,有需要我办的吗?”
“你是保密单位工作的,国家的政策你也是知道的。我们陪老娘去不太合适,你现在人在南方,认识人又多,是不是你帮着想想办法啊。”
“这个好说。不过是不是要我回a城把老娘接来啊?”
“那倒不用,你来回来去的,太麻烦了。我想我们先送她去深市,到了那头,就看你的了,你看行不?”
“没问题,你们过来吧,用不用钱啊,我给你们寄去。”
“不用了,我们都准备好了,就这么定了啊,你要是联系好了,再打电话通知我们。”
“行,你等好消息吧,我一定能办好。”
关悦和郭开迎万没想到,陈淑芹答应得很是干脆,“看这老五家的,就是不一样啊,一口就应承下来了。”
“那敢情,我五哥还身在福中不知福呢,怎么着三嫂,这费用问题,用不用开个会研究研究啊?”
“不用了,我们家出五千,我和你三哥这么多年,对家里也没什么贡献,最近我倒腾机床还赚了点钱。”关悦早就今非昔比了,当上处长后,不仅托她办事的人多了起来,自已的副业也是突飞猛进,那机床厂的厂长,上赶着拿着提货单来找她,为的也是日后好有用得着大处长的时候,不能得罪关大处长啊。
“我家的条件你也知道,我出三千好了,”郭开迎一向不爱和人攀比,实际上他的钱力不亚于关悦,可为了显示关悦的身份和地位,他是不会强出头的。
“三千不少了,这样吧,我钱先给你放着了,集资的事,你受点累,挑起来吧,”关悦就象处长吩咐下属一样,从手袋里取出了五捆‘大团结’,拍在了郭开迎的办公桌上,原来她早有准备。
郭家大姐一家是本份的家庭,他们出了一千元钱,“大姐和你们没法比,这可是我和你姐夫这么多年的血汗钱,多少就这些了,你拿去吧。”
“一千就不少了,不少了,”六弟郭开迎小的时候没少花大姐的钱,参加工作之后,每到春秋两季,他都会搬些单位发的东西来给大姐,今天也不例外。
郭开新在a城鞋城宽大的办公室,令郭开迎很是咋舌,“四哥,你可以啊,这大办公室得有多少米啊?”
“不大,120个平方,”郭开新此时穿着一身高贵的意大利西装,坐在大老板椅上抽着雪茄,他早就给郭开迎准备好了钱。
“啥也不用说了,我是给老娘取钱的,你出多少吧?”
郭开新从抽屉里拿出来了个牛皮纸档案袋子,“我出两万。”
“四哥,你是不是出的有点多了,”郭开迎知道郭开新有钱,据外头的人说,郭开新出狱后,刘升给了他集团百分之一的股份,光吃干股,郭开新就是富得流油了。
“你知道,你四嫂是个财迷,我也不爱搭理她,这钱是我刚从财务那边要的,你先拿着吧,不够再管我要,”郭开新现在很是低调,他的工资从来都是原封不动的交给媳妇,他儿子足球学校一年的学费,就是上万元,他能忍着在刘升公司待着,说实话,为的也是钱。
“那我替老娘收着了呀,对了,你说四嫂有工夫陪老娘去港地没有,我们思前想去,真没有一个合适的,也就是她闲着呢。”
“到此为止。你们别打她的主意啊,她我是品透了,让老娘伺候她还行,她这样疯疯颠颠的,能照顾好老娘呀,你们还是另找别人吧,”对于妻子,郭开新早就伤透了心,她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那你说大哥家的小春如何。让他请几天假吧,反正他就是个开车的,也不是党员。”
“我看行啊,这孩子为人稳重,又不花哨,和他奶的感情也好,他算一个了,最好再找个女的,叫大姐家出一个吧。”
“我问了。老大才入了党,不合规矩,老二在考大学呢,都走不开。”
“那你没问问你五嫂那边有人没有啊?”
“还没回信呢。我想也差不多了,也就这两天了。”
大哥郭开维家的财政大权,从结婚开始,就由郭大嫂把持着。当郭开迎问大哥能出多钱时,郭开维笑了笑,一时没有吭声。
“你还作不了你们家的主啊?”
“作不了。我只管挣钱,家里的事,我一概不管。”
“那用不用你回去和大嫂商量好了,我再去你家要钱啊?”
“这倒不用,我给你出个着,指定好使。”郭开维不愧是‘郭鬼子’,他心里的主意太多了,这回为了给老娘凑钱,他连老婆都算计了。
“那你说吧?”
“你打电话和你大嫂就这么说,说你三嫂家出了五千,大姐家出了一千,老四家出了六千,让她自已说,她该出多少钱。”
“不对呀,四哥家明明出了二万啊,你为啥叫我说出了六千呢?”
“你就照我说的去说好了,指定没事。”
郭开迎满脸狐疑的打电话给了郭大嫂。
“大嫂,我上回和你说叫小春陪老娘去港地的事,你想好了没有?”
“想好了,我和他们领导说了,可以给他放几天假,可以去。”
“那太好了,五嫂那边我也安排好了,她来电话说,她正好过几天要去港地办事,她可以陪老娘一起去。”
“是真的啊,那太好了,老五媳妇真有能耐,咱们去不了的地方,她能去,对了老六,各家的钱都齐好了没有啊?”
“齐好了,我出三千,大姐出一千,三嫂家出五千。”
“你的条件我知道,你老婆也不上班,三千不少了,大姐嘛,更不用说了,孩子还得考学,咱们不和她比,你三嫂家可有钱啊,她出五千,我还真没想到,我以为她不得出个万八的呀,对了,老四家出了多钱啊?”
“我四哥出了六千。”
“那我家出七千,不,八千,俺家是老大,小春又去,我家应该出最多的,我出八千,”正如郭开维所想的,妻子就是这么一个人,当她知道所有的人,出的钱数后,她总得高人一头,加码到了八千,如果说她事先知道郭开新能出二万时,她也不会出那么多了,那时她就会和关悦出的一样多了,这样的话‘不多也不少’。对于给郭母办‘特区通行证’的手续,郭家兄弟太方便不过了,一个电话,入境处的人就来办公室取了,办好证件之后,他们还得乖乖的送来,这就是郭氏兄弟在a城警局此时的力度,当郭母拿到两张去往深市的通行证时,老人这回认为是真的了,儿女们没有骗自已,她也就激动地老泪纵横起来。
“养儿养女,靠的就是一家和睦,这事你们办的好,不愧是我的孩子,小春班上能给假啊?要是不给就不要去了,还是工作要紧。”
“妈,这事你放心吧,人家领导都没反对呢,你着什么急啊。”
“那行,那我就和大孙子一块去,咱们也去特区走一走,去港地看一看。”
“哈哈哈~~”,全家人的大笑,在郭父去世后还是头一回,这体现出了大家庭的团结和睦。(未完待续。。)
第3集 郭母出境(下)
这是个大喜的日子,当老郭家几十口人,都聚集在a城火车站给郭母送行时,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喜跃的笑容。
今天的郭母穿的很是高贵,从头上到脚下的行头,都是郭开迎的媳妇给准备的,在老郭家的现行时间里,也只有六嫂最有品味,因为她的孪生妹妹,就是国内著名的模特儿,平时姐妹常常在一起,耳濡目染的也学会了许多知识,老人家的这身搭配,就是她所设计的,行李箱里还有一套,两身衣服是换着穿的。
陪同郭母南下的是大孙子郭小春,他是老郭家第三代人中,长得最好的一个,细高的个头,超过了一米八,匀称的身材,和上学时打篮球和排球是分不开的,郭小春为人很是腼腆,就象个大姑娘,今天他的这身衣服,也是郭大嫂特意给他准备好了的,就是按照电视剧《上海滩》中许文强的打扮量身订做的,郭小春穿在身上,披上一条大白围脖,比许文强还要帅气十倍,简直就是潘安再世。
“妈,你放心好了,京城车站我安排了人来接您,一切都帮你整好了,”郭开维在京城警局办事处工作多年,他的一个电话,足可以让同事来车站接郭母了。
“好,我知道了。”郭母依依不舍地上了火车,这是一节软卧车厢,祖孙俩都是下铺,还是正对着的,这也是a城铁路派出所的同事,得知老所长的母亲要出远门,特地给安排的,在这个年代,凡事都要有人,没人可不行。
火车是傍晚出发的,次日早上七点半钟到达京城,也就是上车就睡觉。睡醒了就下车,这是大家商量过的,为了能让老人晚上起夜时不用走太远,铺位还是靠厕所边上的,这些老郭家儿女早就想到了。
送走了老母,各自开车回家,在回去的路上,郭开维才把出钱的真实情况,告诉了妻子。
没想到郭大嫂听了之后,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乐了起来,“老四活该他出两万,你说说,他从小到大,给家里惹了多少事啊,老爷子就是让他给气死的,老娘就这一个心愿,他不多出点,谁多出点啊。反正他的钱,也不是好道来的。”
郭开维是何等聪明,“你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小心眼。这是咱们小春跟着去了,换了旁人,你早就不干了,你会出八千。”
“是。是,每回就你最聪明,你能傻一点不。大牛眼珠子来回的逛当,你们局长上回见了我,你猜他说什么。”
“说什么?”
“说你扒了皮比猴都精,领导们都怕了你了,人家想说啥,你都知道,是你当领导,还是人家当领导啊,就说这刘升的事吧~~。”
“你别说他行不,我就烦别人说他,”本来挺高兴的郭开维,见妻子又提到了刘升,也就不耐烦起来,打断了她的话语。
正如郭开维所说的那样,次日清晨,当祖孙俩人走出京城火车站时,出站口的警车上,下来了好几个身穿新式警服的民警。
“大妈您好,我是您儿子的老部下,是他打电话要我们来接您的。”一个领头的民警,也就是和郭开迎的年纪差不多,他的嘴巴倒很甜,说话是满脸带笑。
“这是我孙子。”
“小春都长这么大了呀,咋不让你爸也让你当警察呢,这个头长得,真高。”
“我爸说咱们家警察出的太多了,不想让我接班。”
“好小子,真听你爸的话,走吧大妈,咱们上车吧。”
京城的风景,就是再好,郭母也不想多看,祖孙俩住进了a城警局驻京城办事处下属的宾馆里,除了用餐下楼之外,其它的时间,全在房间里看电视。
郭小春十分听话的伺候着郭母,只要是奶奶所吩咐的,他都能够马上办到,比个孙女还要好用。
在京城住了一天后,祖孙俩又马不停蹄地由民警们护送到了机场,登上了去往深市的飞机。
陈淑芹的进步,是火箭式的,一年之中,连破大案要案,令各国在华的特务间谍们,听到她的名字,都会闻风丧胆,她也已经好久没有休假了,此时已经向总部请了一段时间的假期,她也要替丈夫郭开庆敬敬孝道了,死去的老公公,可是一天也没有得到过她的‘好’。
“五婶,奶奶,我五婶!”才下飞机,郭小春一眼就看到停机坪处的警车了,此时陈淑芹一身戎装,可谓是英姿飒爽。
“妈,上车吧!”陈淑芹紧走几步,拉着郭母的手,嘘寒问暖起来。
“还是穿这身精神,你咋不上班啊,有空来这里接我们啊?”
“我请假了,这回咱们去港地,我来给您当向导。”
“你去过港地了?”
“去过,经常去。”
“五婶,港地好玩不?”郭小春太羡慕这个五婶了,看人家活得,车都开到飞机边上了,还说经常‘出国’,真是没法比了,回想起自已因为学习不好,没有考上大学,就算是因为父母的关系,混了个‘事业编制’,可那也就是给人开车的活,人比人,真得死呀。
祖孙两人回到了陈淑芹的住处,休息了一晚后,陈淑芹提出要引见祖孙两个去见一个人。
“我这老脸老眼的,我看我就不去了吧,”郭母例来不爱应酬,她是能推就推。
“这人咱们还非得去见不可,咱们能去港地,还得全靠他呢。”
“是啊,那就去见见。”用得着的人,是不敢怠慢的,这人情事故,郭母还是懂的。
深市最大的酒店,依旧是那位港地的大富豪李公子开的,郭开庆和李公子早有渊源,平时陈淑芹工作上,也和李公子时常接触,来到深市,自然要拜访一下子他了。
当郭母看到李公子如此年轻,她真的不敢相信,这个不到三十岁年纪的人,会有这么大的产业。
“李先生,你好!”郭母的一句‘李先生’,把在场的人都给弄愣了,大家还以为是陈淑芹教过她的呢。
“伯母您好,我是郭开庆的好朋友,你就叫我李生好了。”
“还是叫李先生吧,你们港地的人,不都这么叫么,”郭母十分风趣的坐在沙发上,今天她穿了另一套服饰,就象个贵妇人。
“这位是?”
“这是我孙子,小春,叫叔叔。”
郭小春看了看李公子也不比自已大上几岁,他很难开口叫‘叔叔’,本来就很腼腆的他,脸突然间就红了,就象个大苹果一样。
“我姓李,也不比你大几岁,你就叫我李生好了。”
“李先生好!”郭小春认为叫李生太不尊重,于是也叫起了李先生。
“我和对面的人说好了,咱们明天开车过关。”
“开车?”郭小春以为港地离我国很远,没想到开车就能过去呀,看来还是上学时地理没有学好,才差点闹出了笑话,好在没有事先开口胡说。
“一切听你的了,我是客随主便,”郭母坐在大酒店里,仿佛又找回了四十年前的感觉,那时她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真正的名门望族,现在可好了,本来学富五车的大小姐,被迫装成了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老太太,看来这岁月真会作弄人啊,郭母十分感慨,她很有礼貌的品了品面前的咖啡,她的这一举动,让李公子和陈淑芹都深感意外,这也不象郭开庆平时所说的母亲呀,今天怎么换了一个人啊。
来到酒店,自然是李公子作主了,他本来想安排郭母用一下酒店里的中餐,可是当他发现郭母的举止后,他猛地改变了想法,“伯母,咱们是用中餐好啊,还是用西餐好啊?”
李公子的口条不是很利索,让港地人强说普通话,还真是个难事,可是郭母听的很是清楚,“李先生,让你破费了,我已经好几十年没有用过西餐了,咱们就用西餐好了。”
陈淑芹和郭小春站在旁边,舌头都吐了出来,他们真没想到,郭母真的变了一个人,今天怎么成这样了。
对于郭小春来说,西餐再普通不过了,在a城,他再不济也是个小公务员的子弟,a城的“老莫”,打小就常去,可是他从来也没有听说过奶奶也去吃过,今天他特地坐在了郭母的身旁,打算待郭母不会西餐的礼仪时,他好在一旁帮衬一点。
陈淑芹的西餐礼仪,也就是在国安工作以后才学的,还记得那是郭开庆第一回领她去京城的‘老莫’,因为之前郭开庆去过港地,他是学过的,可陈淑芹不会,闹了好多的笑话,在郭开庆的口中,听到的全是郭母大字不识几个的故事,没想到结婚后,突然间冒出了个‘**高参’的大舅,今天又吃起了西餐,看来这老奶奶还有不少的故事,瞒着大家伙呢。
郭母虽然年岁大了些,但手脚还算是麻利,这西餐她以前常吃,家里是热河省的大户,伪满的小鬼子省长,是看着她家的房子好,上赶着借住于她家的,可想而知,这有钱的大小姐,啥玩意不会呀。
有可能是肉嫩了些,老人吃多了不爱消化,也有可能是郭母早已不喜欢这西餐吃食了,她用的很少,只把眼前的汤喝光了,之后就把刀叉放在了结束用餐的位置上了。
郭小春见祖母用完了,他也结束了用餐,陈淑芹也是一样,尽管二人都没有吃好,可为了这西餐上的礼仪,他们也就吃了个半饱。(未完待续。。)
第4集 四十年后,兄妹相聚
从港地打来的电话,电话另一端说是郭母,这让台地的郭母兄长很是大吃一惊。
“你说你是谁?”
“我是小妹啊。”
“你在哪里?”
“我在港地呢。”
“港地?你也出来了?”
“是啊,我就是想见你一面,你能来一趟吗?”
“能,当然能了,”放下电话后的郭母兄长很是激动,他马上收拾行装就要出门,让刚回家的夫人给拦住了。
“你要去哪里,怎么还带着行李?”
“我小妹到港地了,她要见我,我这就飞过去看她,”郭母兄长的嘴不停地颤抖着。
“你先等等,这么多年了,会不会是坏人啊?我可听说了,港地那边的黑仔,专门骗人过去,好绑了你从家里要钱,”家境殷实,考虑的事也就多了,夫人也是好意,她要提醒一下子丈夫。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反正我要现在就走。”
“那你走也行,你得把遗嘱立好,”夫人很冷静地看着郭母兄长。
“好,立就立,我就知道,你们不是怕我死,是怕我死了得不着遗产,”郭母兄长马上打电话叫来了遗产律师,当天就写下了遗嘱,夫人也就不反对他去港地了。
郭母兄长从商多年,在港地也有好些朋友,为了不让黑仔们欺骗,他事先到了朋友那里,想让朋友帮他个忙,帮他找个有实力的人,保护一段时间,确认真是郭母本人,就可以了。
“老先生您好,我叫刘宏,是包先生的朋友,这是我的助手。”在一家酒店的大堂,郭母兄长见到了一个身材中等的男人,此人长像普通,但很有着一股英气,特别是他身旁的那个胖子,脖子上还有一条很长的刀疤,虽然不在脸上显得可怕,但看这刀疤的长度,就可以分析出,这个胖子也是个‘狠角色’。
李公子的酒店遍布世界各地。总公司又在港地,自然这里的酒店也是相当的排场了,作为主人,郭母在这里受到了隆重的接待,不仅住进了高档套房,还找了几个女助手,在老人的跟前跑前跑后。
“奶奶,你看我五婶整天都忙什么呢,咋总找不到她人呢。只有吃饭时,才能碰见她,”来到港地几天以来,陈淑芹每天都是衣着光鲜。从酒店里出出入入,有时她的房间里还有男人的说话声音,这引起了郭家长孙郭小春的注意。
“小孩子不要背地里说长辈的事情,你五婶不是说了嘛。她常来这里,有可能是同事来找她,要么是朋友来见她。总之一定是正事,”话虽这样说,可郭母还是觉得这里面很是蹊跷,她有时晚上睡不着,也出去酒店大堂坐过,等回到房间时,都已经过晚上十一点了,可是从陈淑芹的房间里,还传出过咯咯笑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男人的粗声粗气,尽管如此,郭母还是表示了强有力的克制,她来港地是来看哥哥的,不是管儿女闲事的,这么一想,堵着的心,也就过去了。
当郭母和郭母兄长约定,某个夜晚在酒店大堂里见面时,郭母是相当的激动,她今天穿的衣服是在港地买的,陈淑芹认为此地太过于炎热,老人的服装又太过正式,不如换上一身,郭母也就同意了,此时她正坐在一张大沙发上,孙子郭小春在一旁侧陪,陈淑芹则在她的左边坐下,专等‘大舅’的到来。
大酒店门前车水马龙,进来的人员都以男性成年人居多,个个都是油头粉面,西装革履,每到有人路过郭母坐的沙发前,凡是年岁大的,郭小春都会很有礼貌的站起,怕让人看出老郭家人,怎么这么没有‘家教’。
一个不是,二个也不是,足足到了夜里九点多钟,郭母实在沉不住气了,冲着陈淑芹问道,“你大舅说没说几点到啊?”
“那倒没说,他说他要来之前见见朋友,今晚肯定来,”陈淑芹在郭母房中接的电话,来人是郭母兄长秘书打的,由于不是‘大舅’本人,陈淑芹也没有细问,记下了见面的地址和大约的时间,也就挂断了电话。
郭小春的装束,此时也变了,当他看到港地的人,穿的衣服不都是“许文强”时,就觉得自已成为了‘另类’,于是他就偷跑出去,在一个小的服装店,买了一身廉价的衣服,这衣服虽然便宜,但很是新潮,穿在郭小春这个衣服架子上,犹如如虎添翼,老板为了拉拢郭小春给他照张相,当成广告,还给他打了折。
“奶奶,我想去那边待会,”一连听了几个小时的钢琴,郭小春早就按捺不住了,坐在婶婶和祖母的身边,不好动作,此时见弹钢琴的‘下了班’,他就想去那边待会。
“去吧,一会来了我叫你,”陈淑芹也觉得郭小春实在太懂事了,要是换了老家村里的年轻后生们,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没等郭母说话,她就作了主。
“你五婶叫你去,你就去吧。”
“我一会就回来,”钢琴旁边有一个人工鱼塘,郭小春装成赏鱼的样子,一步一步的向钢琴那边转移。
“你是不是喜欢弹钢琴啊?”钢琴师换好了衣服来到大堂,这一晚上最为用心听她弹琴的,当属郭小春了,她用余光能看出来,这小子很陶醉她的琴声。
“我,我,对了,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钢琴师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人,个子不是很高,长相实属一般,好在郭小春说话的同时,没有看着来人,说得还算是清晰可听。
“我下班了,我看你刚才一直在听我弹琴,没事,我要走了,你弹吧,没有人会说你,”钢琴师的口音,也是国内的,她对同样是国内口音的郭小春,很是亲切。
“我不会弹,我听还行。”
“要不我再给你弹一曲?”
‘太好了,那你就再弹一曲吧,’邻近钢琴听演奏,郭小春还从来没有体验过,他很庆幸,眼前的钢琴师给他面子,单独给他弹奏了一曲。
钢琴师归座后,“你想听什么的?”
“抒情的好了,我爱听抒情的。”
“那好。”
郭母兄长是在刘宏等人的陪同下,走进酒店大堂的,虽然已隔四十多年,可兄妹相貌的基本轮廓还没有太大的改变,郭母兄长一进门,郭母就看到了他,冲着身边的陈淑芹说了声,“你大舅来了。”
陈淑芹不敢怠慢,当她先行起身从沙发上站起来时,她为之一怔,‘大舅’的身边,跟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她日思夜想要抓捕的“刘宏”,和‘那个胖子。’(未完待续。。)
第5集 哪里都有刘宏
要是一个人能活一百年的话,四十年就属于是五分之二的时段,郭母和兄长自从解放战争时期分手后,到现在足足已经超过了四十年,为了不打扰到两位老人的畅谈,陈淑芹也来到了钢琴旁边。
要是平常,郭小春都会很有礼貌的说句“五婶”,可现在不行了,他此时正在细细地聆听着钢琴师那悠扬的音乐呢,见陈淑芹走了过来后,郭小春很有礼貌的冲她点了点头,之后又扭过头去,细听起钢琴曲来了。
郭母兄长的身边,刘宏和胖子也起身离坐,他们在离大沙发的不远处坐下,从服务员要了两杯咖啡,就各自干别的事情去了。
胖子爱看画报,他一进门来,就和刘宏没有任何的交流,在一旁坐定后,他是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翻服务员送过来的画报,看得很是仔细。
刘宏的眼神,自然是一直盯在陈淑芹的身上了,这个在国内的死对头,没想到是郭母兄长妹妹的跟班,看这情形,她们之间肯定是亲属关系,特别是当他看到郭小春时,发觉这小子跟郭开山长得真的很像,不仅比郭开山还要高上半头,模样可真算是一流,只不过年岁差了点,要不然他会把郭小春和陈淑芹联系到一起,来判断他们之间是不是有着很亲密的关系。
陈淑芹是不太爱听钢琴的,她来到郭小春之里,也只是‘顺道’,要是换个方向走的话,一定会路过刘宏和胖子的身边,那样就不好了,绕过了钢琴后,她来到了一张靠窗户的座位旁坐下,也从服务员那里要了一杯咖啡,她是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窗外的夜景,港地夜景真是太美了,这大酒店又邻近着港湾,远处港湾的风景,简直太让人陶醉了。
钢琴师虽说‘只弹一曲’,但为了这个忠实的听众,她足足弹了五六曲,最后她说了声,“今天真的不能再弹了,明早我还要上课呢。”
“你忙。你忙,我就住在这楼上,我还会下来听你弹琴的,”尽管郭小春还在恋恋不舍地期待着乐曲,可他的口中还是十分违心的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大沙发上,两个老人的话,可谓是相当的多了。
“听你老儿子说,我妹夫没了?”
“是啊,所以说。我得来见见你,说不定哪天我也没了,就再也见不着你了。”
“你看你这话说的,你比我还差好多岁呢。我没死,你哪能先死啊。”
“嫂子让你来啊,她怎么没有一起来?”
“别提了,我写的信。你也看过了吧,我是六十年代才成的家,你嫂子比我小好多岁。她和儿女们看重的只是我的钱,不瞒你了,我来之前,是事先立好遗嘱再走的,要不她不让我来。”
“能理解,能理解,当年咱们在家时,不也一样嘛,父亲好几房妻子,为了家里的那点钱,还不是你争我抢的,要是没钱,你能去日-本留学呀。”
“我情愿不出生在这种家庭,没去过日-本,那样的话,我也不能刚结婚一年,就出走台地,我好想念你们啊,”郭母兄长说到此处,老泪纵横起来。
“你再苦,还有比我苦的嘛,抗战结束的那年,没等民国政府来抄家,我就自已跑了,这么多年,我也就养育了一大群儿女,别的什么都没有剩下了。”
“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都是命啊,咱们这一代人,就是命苦,对了,刚才说话的,是你几儿媳妇啊?”
“老五家的,就是上前线的那个,她说她有时间,就陪我来了,对了,你看那边那个小的没有?那是我大孙子,”郭母指了指远处的郭小春,又向郭小春摆了摆手,郭小春也就走了过来。
“真好,长得真出息啊,”隔代之人,长相如此俊美,立时让郭母兄长很是高兴,他从手中取下了一枚大个金戒子,“是小春吧,初次见面,我也没有给你带什么,这个就送给你了吧。”
郭小春看了看一旁的郭母,不知如何是好。
“你舅爷给你的,你就拿着吧,”郭母露出了一脸的慈祥,在隔代人中,最让她看得上眼的,也就是这个长房长孙了,她是亲自抚养他长大的,祖孙俩人之间的感情更不用说了。
“谢谢舅爷,”郭小春接下了郭母兄长送来的礼物,之后没敢坐下,在郭母身边站立着。
“你去那边玩去吧,我和你舅爷还有些事情要谈。”
“是,奶奶。”
刚从大沙发出来,郭小春发现钢琴师已经不在了,他戴上了舅爷给他的那枚金戒子,很是正好,就象是给他亲自打造的一样。
“哎,你过来过来,”刘宏冲郭小春摆了摆手。
“先生,你找我有事啊?”
“你是老几家的呀?”
“老几家的?”郭小春满脸狐疑,不知怎么回答他。
“我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郭开山的战友,我们是一个新兵排的,我叫刘宏。”
“哦,原来你是我三叔的战友啊,失敬失敬,我是老大家的,我爸是郭开维,叔叔,您怎么上这来了?”
刘宏向大沙发那边指了指,“我们是老先生的朋友,他来之前找的我们,怕让港地的黑仔欺骗,这下好了,四十年后,兄妹相认了,真象电视剧中的剧情一样啊,来来,孩子,到我这边坐会,咱们待着也是待着,瞎白乎一会。”
“瞎白乎”,是a城的土话,这话能从刘宏嘴里说出,郭小春就更加坚定的确认,这刘宏真是三叔郭开山的战友了,于是他挨着刘宏坐下,本来还想和胖子打打招呼,但见他头也没抬一下,目不转睛的看着画报,也就免了。
“你叫什么来着?”
“我叫郭小春。”
“郭小春,郭小山,看来你们还真的是叔伯哥们,对了小春。那边坐着的女的是谁呀?她好象和你们是一起的。”
“那是我五婶陈淑芹,用不用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那倒不用了,陈-淑-芹,你五-婶,那她和郭开庆是两口子?”
“对,他们就是两口子,他们的儿子叫作郭小庆,”没等刘宏继续往下问,郭小春就把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
大酒店的大堂,过了夜里十一点钟。就几乎无人了,大堂的经理也知道郭母是‘少东家’的客人,也没有敢说什么,只知道来回的上茶,送点心,送茶水的同时,服务员也不忘给刘宏这桌,还有陈淑芹那桌上些什么,必竟他们都是一起的。
也许是望着窗外看得久了。陈淑芹想转个方向舒缓一下眼睛,她猛的看到了郭小春此时和刘宏聊得正酣,这令她急得站了起来,好在这会郭小春也往她这边瞅。陈淑芹向他招了招手。
“我五婶叫我呢,我先过去一下啊,”眼前的这个‘叔叔’,好象啥都知道。只要是郭小春提起的,刘宏都会迎合他,和他谈过好久。郭小春很有一股相见恨晚的感觉,不情愿的离开了桌子,来到了陈淑芹的身边。
“他是谁呀?”
“你说他呀?他是我三叔的老战友,是陪舅爷来的。”
“你和他聊什么呢,聊得这么欢实?”
“没聊什么,瞎聊呗,他还说我长得特象明星,想让我帮他拍电影呢。”
“别听他的,这些老男人就会骗你们这些小伙子,我看他也没有什么能耐,你没看到他身边的那个胖子嘛,脖子上的疤有一尺多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以后遇到他们,离他们远点,知道了吗?”
‘五婶,他真的是我三叔的战友,他说他还认识五叔呢。’
“给我废什么话,我说他不是好人,就不是好人,听我的,离他远点。”陈淑芹为了不让郭小春继续过去和刘宏聊天,她用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意思是让郭小春坐下。
乖孩子,就是乖孩子,哪怕长成了大人,郭小春无可奈何的坐在了陈淑芹的对面,很不自然的看着‘五婶’。
夜晚到了凌晨一点钟,郭母兄妹还在聊着,陈淑芹本想上前劝老人家休息,但还是没有敢起身,“小春,你去叫你奶奶睡觉去,都几点了,有话明天再唠呗。”
“我不去,我去了她会骂我,要去你去得了,”这挨骂的差事,郭小春再傻也不会做的。
正在这时,从大堂外进来了三四个人,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的,领头的男人向四处看了看,最后走到了陈淑芹的身边。
“头儿?有什么情况没有?”
陈淑芹冲着刘宏那桌努了努嘴。
“我就说嘛,一晚上都没有看到他们了。”领头的男人自言自语道,他上身穿黑色纱衣,下身穿牛仔裤,胳膊很是壮硕。
一直低头看画报的胖子,也已经发现了后来的这几个人,只见他眼中充满了怒火,还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最后让刘宏硬给摁下了。
双方的情景,全让两位老人看在眼中了,他们不知道这两桌人为什么,怎么象遇到了仇人一样,于是郭母兄长言道,“太晚了,我要回去了,明天咱们再聊。”
“也好,反正有的是时间,明天见。”
见两位老人起身整理着装,刘宏和胖子,陈淑芹和郭小春,也从不同的方向走了过来。
“你们之间认识?”郭母兄长在台地转业之前,就是**中的高官,这点举动,哪会逃得出他的法眼。
“认识,陈警官嘛,我们认识多时了,”刘宏微笑着把手伸向了陈淑芹。
“刘宏先生,久违了,没想到你在港地出现了,在这里咱们都是客人,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好吗?”陈淑芹的手也伸了出去,两人握到了一起。
“当然了,港地是法制之区,英联邦女王的领地,我们都是来坐客的,咱们为了老人,也得多亲多近啊。”
“好,小妹,就这样吧,明天我来找你。”
“兄长再见。”
郭家一行人,目送着郭母兄长他们上了车子,值得一提的是,那胖子好象和后进来领头的男人有很大的积怨,一直互相之间怒目相对,一直到出酒店门口上车。
“头儿,你就这么放了他们了?”领头的男子走到陈淑芹身边,低声的言语道。
“我们是来会亲的,这不是咱们的地方,不要轻举妄动,盯着他们就是了。”陈淑芹就象个长官一样,命令着他的下属。
郭母的耳朵很灵,听出来这男人就是此前陈淑芹房中男人的声音,原来他是陈淑芹的手下,看来她是多想了,于是她拉着孙子郭小春,坐着电梯上楼了。(未完待续。。)
第6集 14枚金戒子
刘宏在港地出现,陈淑芹一直也不觉得意外,港地是英属殖民地,往来世界各地的物资,都在这里转运,刘宏是苏国政府的特工,自然是可以来这里的,但是为什么他会成为郭母兄长的跟班,这很难让陈淑芹理解,见郭家祖孙上楼后,她也送走了几个手下,最后在凌晨两点多钟,方才入睡。
虽然睡时很晚,但陈淑芹还是在早上七点钟准时起了床,如今身在港地,什么也都不一样了,每天不能身着制服,稍拭化妆就可以上班,现在的陈淑芹,因为工作需要,女人的‘环境治理’工作,已经做得非常到位了,足足花了四十分钟进行洗濑,最后看到时间差不多了,她也就敲响了郭母的房门。
“当当当,”郭母的房间里无人应答。
“当当当,”郭小春的房间也没有人。
刚化了妆的陈淑芹此时已经花容失色,飞快的冲向了电梯,来酒店大堂问问清楚了。
大堂的经理已经不是半夜的那位了,当他问清情况后,领着陈淑芹来到了监控室,调阅了早上的情景录像,只见早上六点半钟,一个胖子走进了大堂,陈淑芹一眼就认出了他,他就是在国内所通缉的‘二号特务小胖’,六点五十分,郭小春和郭母,跟在胖子的后头,从电梯口出来,三人走了出去,再调阅大门口的录像时,发现他们三人上了一辆车,开车的司机正是刘宏。
“陈小姐,用不用我们帮你报警,”郭母一家是李公子的贵客,突然间让别人带走,酒店多多少少也要付上一点责任的。
“不必了,他们也是我们的朋友,可能是早上敲我门时。我睡得太死了,也就没有等我,谢谢你了,我知道去哪里找他们了。”
陈淑芹在港地安排监视刘宏等人行踪的属下里,就有楚山,那令胖子一见到就要发火的人,也是楚山,还记得上次楚山在‘有狗的院落里’,和胖子大干了一架,他用‘问切’划破胖子脖子的同时。自已也为了保护院主的孩子,中了几弹,他们简直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来到港地后,胖子都烦死他了,每天楚山都会带着许多人在他们所住的酒店进行蹲守,已经好些天了。
郭母兄长下榻的酒店,在港地也很有名,酒店的大老板姓包。是个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包老先生在港地华人社团的威望极高,可以和李公子的父亲齐名,资产也差不多。郭母兄长和他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以上述到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包老先生和苏国也有生意往来。所以说刘宏在他的酒店进行活动,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了,他的身份早就在包老先生的面前公开了。
当陈淑芹风急火燎地冲到郭母兄长所住的酒店时。大厅里楚山带着的人全都起立站起。
“我婆婆来过没有?”
“来了,都在上头呢?”
“那刘宏他们呢?”
‘全在各自的房间里,没有在老先生那屋。’
“哦,那我上去看看。”
“当当当。”陈淑芹从楚山那里问清楚了房间号,就上楼敲开了门。
“五婶,”开门的是郭小春。
“奶奶呢?”
“里屋和舅爷说话呢,”郭母兄长住的是一间很大的套房,两位老人在屋中聊天,郭小春则一个人在大厅里‘打电子游戏。’
一见婆婆无事,陈淑芹也就放心了,她也来到了沙发的跟前,“什么电子游戏?”
“警察抓小偷,五婶,你玩过没有?”
“你五叔和我在京城住时,他经常去游戏厅玩,这电视打的,我还是头一次见过。”
“你来一把,可好玩了。”
童心未泯,谁都一样,更何况陈淑芹年纪也只是二十几岁,按照郭小春的指导,陈淑芹很快就上了‘路子’,一连打了半个小时都不坏,两人在厅里的大喊大叫,影响到了屋里正在聊天的郭母兄妹。
“是老五家的来了吗?”
“妈,是我。”
“我就知道你有能耐找到这里来,你大舅还不信呢,先别玩了,进屋吧,你大舅想问你几句话。”
“好的,妈,”陈淑芹把游戏机的手柄递给了郭小春,冲着他做了个吐舌头的表情,郭小春的回应也是吐舌头。
“大舅你叫我?”进了屋后,陈淑芹很恭敬的站在了一旁,没有正对着郭母兄长。
“我听说你和刘宏认识?”
“对,他是国内通缉的叛国者,还在内地搞特务活动,”一听老先生问起了刘宏,陈淑芹胆子大了起来,声音也高吭了许多。
“你是国内的警察?”
“不是。”
“军人?”
“也不是。”
“那你是?”
“我是政府的国安人员,好比你们台地的情报局。”
“哦,那楼下大堂坐着的人,都是你们的“同志”罗?”
“算是吧,我们分工不一样,我是负责国内的,只要刘宏不踏进国内的土地,我们是没有权力抓他的。”
“那我知道了,我只想和你说一下,我和你婆婆是兄妹,我不可能害她知道吗,今天刘宏去接你婆婆时,事先问过我,我看你昨天也休息得很晚了,也就没有让他事先告诉你,你不会怪大舅吧。”
“哪能呢,我怎么能怪您呢,”陈淑芹说归说,但心里一直在捉摸,这个‘大舅’以前就是台军高官,难道他是‘半退’状态?要么怎么能和刘宏他们搅在一起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坐吧,坐下好说话。”
“大舅,在您二老的面前,哪有我坐着的份啊,我不坐了。”
“那好,随你,这是14枚金戒子,我叫我的秘书早上买的,这次就你一人来了,你代表大伙收下了吧,一家两枚。”郭母兄长拿出了一个大纸袋子,里面全是小包装的精美小盒子,上头还系着小花。
“大舅,咱们头一回见面,怎么能要您的东西呢,这样也太不好了。”
“按我们老家的习惯,这就是给晚辈的见面礼,你收下吧,这次你婆婆能来港地,还全靠你了,要不然我们也见不着面,这套时装,是秘书帮我挑的,就当作对你的答谢吧,”郭母兄长又指了指一旁挂着的纸兜,上头的标识更是世界著名品牌。
“这个我更不能要了,我在国内整天穿制服,没有时间穿这衣服啊。”
“你大舅送给你的,也不是外人,收下吧,”郭母发言,陈淑芹自然不好推辞。
“当当当。”
“谁呀?”郭小春走到了门口。
“是我,我是刘宏。”
“哦,是刘叔叔啊,请进。”
“刚才我好象看到是陈小姐进来了,她在屋子里吗?”
“在,五婶!刘宏叔找你。”郭小春一向对刘宏感觉良好,早上他们还在车上聊过一会,现在已经是相当的熟悉了。
“妈,我出去一下。”
“去吧,不过对待人家刘宏得客气点,咱们现在出国了,你们之间的事情再大,也是国内的事,我看刘宏这孩子挺好的,他还和你三哥是老战友呢,”郭母也很喜欢刘宏,加之刘宏和胖子的口音都是a城的,很有一股‘他乡遇故知’之感。
“刘宏先生,找我有事吗?”陈淑芹的今天这身打扮,很象港片中的‘女白领。’
“确实是有点事,你能不能和我换个地方聊聊?”
“当然可以了,那咖啡厅吧。”
“好,我带你去。”
酒店的咖啡厅在大堂的二楼之上,从上面往下看,可以看到大堂里所有的位置,陈淑芹和刘宏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他们刚一坐下,就引起了楚山等人的注意。(未完待续。。)
第7集 心愿已成
陈淑芹自从调到国安一线以来,还是头一回和‘对手’面对面的坐着,还一起品味浓郁的咖啡,这种情景在国内是肯定见不着的,也只有同是客人的情况之下,在港地能做得到,坐下之后,陈淑芹故意冲着楼下的楚山等人摆了摆手,那些人也就很听话的坐回了原地。
“刘宏先生,我们已经很详细了解到了你的情况了,也知道你当年出走也是形势所迫,怎么样,回国内来吧,现在高层对你们这样的人,已经有了很优待的政策了,只要你回来重新交待问题,我们一定会宽大处理的,你还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这样不好吗,”没等刘宏说话,陈淑芹就象背课本一样,做起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教育。
“陈小姐,你说的轻松,象我这样的人,回到国内还能重新做人吗?动乱时期我是待过的,国内整人的手法,更是多种多样,就算是象你说的那样,我成为了普通人,那又能如何呢?”今时今日,刘宏已非往日可比,他已经是苏国特务机关驻亚洲的副总负责人了,专攻亚洲南部方面,最主要的是协调同y**队的关系。
“我知道说服不了你,不过我请刘宏先生了解一件事情,那就是你可是土生土长的国内人,最好不要做对国人不好的事情出来,那样的话,你死去的亲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死去的亲人?陈小姐,看样子你年龄不大吧,你知道吗?我以前的家庭也很好的,就赖那个动乱时期,父母无怨无故的死了,搞得我还要冒名顶替,你知道我什么呀。”
“刘先生,不。应该叫你王先生,你的一切一切,我们都了如指掌,就象你刚才说的,动乱时期给国内的大多数人,都带来了痛苦,那时我虽然年纪小,可也是看到过的,现在国内和以前不一样了,改革开放日新月异。老百姓的生活早就变好了,你又何必再搞有损于国内人民的事呢。”
“我现在是苏国人,我妻子的叔叔,是苏国卫国战争走过来的将军,我为他们为之自豪,我现在是为苏国政府工作,可谓是各为其主,我今天来找你谈话的意思是,请把你们的人撤走。他们已经打扰到了我的生活,这里不是内地,你要清楚,你们没有执法权。”
“不好意思刘宏先生。这个不是我份内的事情,这次来港地,我是陪我婆婆来看兄长的,工作上的事情。我不想多管。”
“行,行,既然陈小姐说和你无关了。那好,我只好用我自已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情了,”只见刘宏冲着楼下的一个男人招了招手,那男人立刻到服务台抓起了电话。
“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们这么多人,我敢做什么呀,陈小姐,这咖啡可是名品,你得多尝尝才好,”说着刘宏提起咖啡壶,给自已喝完的空杯子里,又倒上了一杯。
“哗~~,”没过几分钟,只见大堂外头冲进来了十几名全副武装的‘港地警察’,他们把楚山这些人围了起来。
陈淑芹没有为这情景表示紧张,她不想让刘宏看出她的担心,不慌不慢地也提起了咖啡壶,给自已倒了一杯。
“咖啡有点凉了,不好喝了,”喝了一口咖啡,陈淑芹看都没看楼下一眼,冲着刘宏说道。
楚山几个人让‘港地警察’搜身后,驱离了酒店大堂,之后打电话的那人,冲着刘宏摆了摆手,刘宏也回应了他一下,也摆了一摆手。
“怎么样,陈小姐,我还行吧,我现在在港地的合法身份是苏国商人,我在港交所里有上市公司股份,还是某大型公司的董事,我有苏国和加国的双重国籍,这是我的证件,”刘宏从西装内怀里取出了两本护照,拍在了桌上。
陈淑芹接过来看了看,“太谢谢你了,谢谢你给我的特别情报,我又知道了港地的哪家公司在为你们工作了,这是多少钱也换不来的东西,刘宏先生,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要去我的婆婆那里了。”
“别着急走啊,难道你不想再知道点什么?”
陈淑芹此时也已经起身了,听刘宏这么一说,回应了一句,“你还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吗?”
“当然有,我手里有这个人,我想你们一定想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刘宏又从内怀里取出了一张放大的照片,拍在了桌上。
陈淑芹不客气的抓起了相片,相片里的人正是早前被俘虏的“谢参谋”,看过之后,陈淑芹又坐回了位置上,端起了那杯凉咖啡喝了一口,之后把杯子压在了相片之上。
“他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很好,没有病,还没有瘦,不过就是个硬骨头,这真没有让我想到,咱们谈谈条件吧,一个换一个,我要求你们放一个人出来。”
“是谁?”
“京城某大学的王教授,他本来是可以出国的,可是你们就不让他出来,只要你能把他的证件办好,顺利的让他坐上飞机,我们立马把这个姓谢的放了,你看怎么样?”
“这个王教授我没有研究过,他现在是犯人?还是什么人?”
“不不不,他不是犯人,他只是个物体学的教授,就是想去米国而已,不知怎么了,你们国内就是不准许他出国,我也是受朋友之托,帮这个忙,你是知道的,苏国和米国是对立的,我纯属个人做法,和官方无关。”
“那行,我回去向上头反映一下,要是他符合合法出境条件的话,我们可以放人。”
“你可以快一些哦,我可听你的信呢,这谢某人嘴也太硬了,怎么修理他也不说,我看要是你们不放王教授出来的话,他也挺不了几天了。”
“行,我尽快给你答复,回去就办这事。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
“没有了,刚才打电话的是包老先生的特别助理,他老人家的名字,你是知道的,不光和我们有联系,就和你们的高层,也是多年的朋友,你要有答复的话,可以来这酒店通知我,要是我不在的话。可以找这大堂里的任何人,给我留口信,我都打好招呼了,”刘宏就象是这家酒店的主人一样,说话说得是那样大言不惭。
回到郭母兄长的房间后,陈淑芹通过客厅的电话,第一时间打给了李公子,因为她知道,这事情相当紧急。港英政府最痛恨的就是国内的特勤人员了,好在刚才警察没有从楚山他们身上找到枪械,要不然就更不好办了。
“大舅,妈。我要出去一趟,”打过电话后,陈淑芹准备去往和李公子相约的地点,碰一碰面。顺便研究一下解救楚山他们的事情。
“去吧,是不是刘宏给你找麻烦了?”尽管年岁大了,可郭母兄长的‘嗅觉’。还是相当的灵敏,刘宏他们是怎么一回事,他可是知道的。
“不是,我约了李公子谈点生意上的事情,我们内地有几家公司在港地开展业务了,上级让我帮他们牵个线,就这点事。”
“这是好事啊,真是时代变了,这内地的公司都开到港地来了呀,啥时候能发展到台地,记得找你大舅我啊,我在那边还认识几个朋友,”对于做生意,郭母兄长是太熟悉不过了,他很清楚,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就要事先拜访一下这里的‘商界大佬’,要不然你什么事也办不成,李氏父子,和郭母兄长还是有一面之交的,只是老李先生不太喜欢和台地商人合作,他更看重的是‘内地-政-府’。
在陈淑芹到达之前,李公子的御用律师,已经先头一步去警局试探口风了,得到的答案是,“港地警方没有十足的证据来告楚山等人,只能说他们是滋扰公共场所。”
对于楚山他们的‘培训’,早在国内就已经进行过了,大家的众口一词,足可以让警方抓不住任何的把柄,怎奈事情发生在包老先生的大酒店,他又是个‘太平绅士’,在港地华人地区很有地位,他的特别助理报警,警方是要给他们交待的。
“陈小姐,这是我的律师,”李公子约陈淑芹的地点是,离郭母所住大酒店不远的‘游艇会所’里,这里聊天很是隐密,还离双方的住所很近。
“你好,我的同志现在怎么样了?”
“警方说要扣留他们48小时,因为他们拿的全是内地的探亲签证,我想这事不太好办,有可能要驱逐他们出境了,”港地警方早就在刘宏的指引下,观察楚山等人多时了,他们已经确定了楚山等人的身份,接下来的事情很好解决,那不是‘递送出境’了。
“这么严重?他们也没有违反港地的法律呀?”
“陈小姐,这里的事情,你不太了解,港英政府最为痛恨的,就是国内的你们这些人了,上次动乱时期,港人聚会搞示威游行,流血事件时有发生,他们就判断是内地人来到港地组织的了,没办法,我们已经尽力了,况且包老先生的地位,你也是知道的,他提出要赶走的人,警方自然要支持了,除非包老先生能给警局打个电话摆平此事。”
“这个好办,我请我的父亲出面,和包老先生谈谈,我想他会送我们这个人情的,只不过要等两天,我父亲现在在加国呢。”
“不必了,反正他们的任务也基本上完成了,遣送就遣送吧,”陈淑芹心中早已有数了,虽然楚山他们回到国内了,可一直潜伏在暗处的人,还没有露头,她还是随时能得到他们所递送过来的情报的。
就在郭母一行人回国的前一天,楚山等人坐着通往内地的货船,先一步的返回国内,他们个个在船头之上咬牙切齿,都以为他们这一次的失败,就是刘宏他们搞的鬼,楚山最恨的还不是刘宏,是那个胖子,这胖子打出来的子弹,给他造成了终身的遗憾。
相逢总有分别时,郭母在港地和兄长一起待了一周时间,游遍了港地各个名胜古迹,最后心满意足的准备归国了,临走时郭母还在‘港地高僧’那里,给郭父做了个法事,说以后有机会,骨灰一定要埋在这座寺庙里。
郭母的这个‘愿望’不是她自已说的,而是‘港地高僧’为了报答郭母当年的恩情,先行提出的,在名寺安葬有个说法,天天可以听到击鼓鸣金之声,还有菩萨庇佑,实属快哉。
到达了深市后,陈淑芹提出要送郭母回a城,郭母很是意外。
“你不总说工作忙嘛,怎么这会又有时间了?”
“我不请了半个月的假嘛,现在还差一个星期呢,不忙,不忙。”
“那行,那就听你安排了,”一趟港地之行,使郭母深刻了解到,眼前的这个‘五儿媳妇’虽然年轻,但人脉颇广,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那行,明天咱们就飞往京城,一切我都安排好了。”
直飞京城的班机上,郭母一家人坐的是‘商务仓’,这是航空公司专门给陈淑芹安排的,因为在南方各地,陈淑芹四处拜访当地的高官,早就形成了庞大的组织关系网,其中自然也有航空公司的高官了,这对他们这些领导来说,只不过打个电话就可以了,不但可以交这个‘国安特派员’,还可以为自已日后的仕途上多添一把火。(未完待续。。)
第8集 回国
位于京城‘小十字街’上,陈淑芹的家,三间平房,一个小院套,由于时常不在家,此时已经是杂草丛生了,在京城机场下了飞机后,陈淑芹没有安排郭母住宾馆,而是直接把他们领到了自已的‘小窝’。
“大妈,咱们到家了,”送陈淑芹回来的是同事王红,此人如今已经是某位领导的秘书了,和陈淑芹很是要好,当她得知陈淑芹要回到京城时,就自告奋勇的提出,要亲自开车接他们。
“谢谢你了,姑娘,进屋坐坐吧,”郭母没想到陈淑芹在京城还有个小家,这是平时儿子和儿媳妇信中没有提到的。
“不了,我晚上还有点事情,这院里乱得狠,还真得你们收拾一阵子了。”
“要不你留下来帮着收拾得了?”陈淑芹打趣道。
“美得你,我晚上约的是某大公子,去的是京城饭店,我还要回去洗澡换衣服呢,”王红没再等陈淑芹说话,就开车走人了。
“这姑娘真泼辣呀,她也是和你们一起的?”
“是,我当年和开庆刚来京城时,她没少照顾我们,现在她是首长的秘书,不在基层工作。”
“哦,怪不得,不过这姑娘模样倒挺好看的。”
“妈,您别让她表面给蒙蔽过去了,她可是个狠角色,一脚能把一个大男人肋骨踹折。”
“是啊,那你可得离她远点。”
“哈哈哈。”
回到家后,陈淑芹先去菜市场买菜,郭母和郭小春,则帮着她打扫起了屋子。
对于干活,郭小春的精细程度,简直比保洁员还要细致,从院里的杂草,到窗户上的玻璃。就连很久不用的大水缸,都让他来回来去的刷了好几遍,最后证实没有一点污浊后,方才打上了满满的一缸水。
郭母多年以来,养育了这么多的子女,家务活更是一把好手,她把屋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地上的立柜,也擦得是一尘不染,待祖孙俩打扫的差不多时。陈淑芹也就回来了。
“妈,咱们晚上吃现成的,”陈淑芹骑自行车回来,车把上挂着好多的现成菜食。
“你不说你去菜市场了吗,咋菜市场还有熟菜卖呀?”
“我合计了一下,咱们坐飞机也坐累了,就偷一回懒呗,来点现成的,这是京城有名的‘胡同饺子’。他家的菜品也很正宗,别有一番风味,”陈淑芹说着接过了郭小春递来的盘子和碗,把现成的吃食。挨个倒在了餐具里。
郭母去港地之前,老郭家全体进行了集资,由于在港地又没有太大的花销,郭母决定把剩下的钱带回来。由于出去之前,郭开迎把大多数钱全换成了“港纸”,还是在银行门口的‘小板凳’换的。现在郭母想给大家在京城拿这钱来买些东西,不知如何是好。
“五婶,奶奶说她想让你,带她去趟银行门口,看能不能把港纸换回来咱们的钱。”
“好象京城这里不时兴这门生意吧,我从来就没有见过啊。”
“那去银行里换行吗,奶奶要给家里人在京城买些东西。”
“这个我看不行,外汇兑换要说明钱的来源的,你要是说是在银行门口换的,谁会信啊。”
“那怎么办啊?”
“这样吧,有空我去单位想想办法,看有没有同事要换港纸的,他们经常出去。”
“那太好了。”郭小春把郭母的‘港纸’,交到了陈淑芹的手中。
事隔多日,京城的国安总部,已经完全成熟了,成为了掌握全国各地的保卫组织了,保卫部首长见组织架构已经构成,也就向总部申请退居二线了,理由是‘年岁大了,让年轻同志多挑些重担好了,’但陈淑芹觉得谢参谋的事情关系重大,还是先得向老爷子进行汇报一下,然后再趁机行事。
“将军楼”依然如故,大门前没有挂任何的标志,站岗的卫士,还全都是那带有‘四个兜’的卫兵,陈淑芹先行向首长的秘书进行接洽,之后获得允许后,上了小楼的二楼,也就是首长的书房。
“首长好!”今天陈淑芹没有穿着制服,进了门后,她向首长行了一个点头礼。
“哟,这不是咱们的女中豪杰嘛,听说你带着你的婆婆去港地旅游了一趟?”
“对不起首长,我违反纪律了。”
“人之常情嘛,你婆婆的事情,我也了解了一些,也难为她了,一个资产阶级大小姐,这么多年一直隐姓埋名,看来她才是真正的女中豪杰啊,”保卫部首长的消息是相当灵光,郭开庆和陈淑芹是他看重的人,自然家庭背景要逐个调查了,他能委以陈淑芹重用,不在乎她是不是哪个首长的‘干女儿’,他更看重的是,陈淑芹是烈士的遗孤,为了‘两陈’,他也得这么做的。
“首长,请您看看这个,”陈淑芹把刘宏给她的那张照片,摆在了首长的书桌上。
“你们找到他了?”
“不是,这是我在港地时,刘宏交给我的。”
“看来这刘宏还真是个人物啊,楚山他们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这个人可谓是居心叵测啊。”
“他向我们提出来个条件,说咱们要能把物理学的王教授送出国去,他们就能把谢参谋给放了。”
“这不可能,这王教授是个无政府主义者,旧社会就是个所谓的民主人士,动乱时期还受过迫害,这样的人要是出去了,一定会给国家带来很大影响的,这一定又是米帝国主义的诡计,我们不能上当,”老头子的话语说的很是肯定,不容别人反驳。
“那我们就先把这事放一放吧,我回到南面去,着手准备调查谢参谋的去向问题,找到人押在哪了,就好解救了。”
“谢的事情,你不要管了,我已经安排人手去救他了。”
“那好,没有别的事情,我要回单位向领导销假了。”
“你先等等,把这盒茶叶给你婆婆带去,就说我谢谢他养育了两个英雄的儿子,作为一名老兵,我向她致敬了。”
“谢谢首长,我一定把您的心意,转告给她。”
陈淑芹向单位销假后,就想找王红帮帮忙,处理掉郭母用不完的那些‘港纸’。
“你有多少?”一听到陈淑芹有‘港纸’,王红马上就来了兴趣。
“不多,也就是不到两万吧。”
“少是少了点,不过你都给我吧,晚上我给你送钱去,”王红显然是能够处理掉这些‘外汇券’的。
“那行,钱不急,我这里还有些,老人想买啥子东西,先花我的就是了。”陈淑芹把‘港纸’放下,走出了王红的办公室。
一盒上好的茶叶,一句首长的话语,足可以让一个普通人激动不已,可是当陈淑芹把保卫部首长的茶叶和话带到时,郭母一脸的不高兴。
“一包茶叶,几句好话,就想让我的儿子出生入死啊,这也太便宜他了,我的儿子长这么大,可不是上战场去送死的。”
“那奶奶,这茶叶咱们还要不要了?”
“要,干嘛不要呀,这是我应该得的。”
“呵呵呵。”
晚上八点,王红准时地把‘大团结’送到了陈淑芹的家中。
“大妈,您点点,我是按照银行的汇率,加价百分之五给您换的。”
“这么多啊,我说姑娘,你都换给谁了呀?”
“您是不知道,现在不改革开放了嘛,大多数首长的子女,如今都跑到国外上大学去了,您这点钱,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呢,”王红说着很是得意,她越说越高兴,简直把自已当成了‘名媛’一样。
在京城住了几天,陈淑芹带着祖孙两人逛了逛京城的名胜古迹,还给a城老家的亲人,买了好多的土特产品,方才心满意足的踏上了回a城的火车。(未完待续。。)
第9集 金溜子埋下伏笔
郭母的这趟港地之行,简直在a城农村形成了一个大爆炸,当听到郭母满载而归时,村子里的乡亲们,都排着大队来家里探访,个个是好话连篇,不容你开口说话。
“大妈,港地好玩不?听说那边全是鹰国人呐?”
“对,是鹰国的殖民地嘛,你没看电视剧嘛,都是那样的,一见到警察就是阿sir啥的,说的全是鹰语。”
“别听他的,他就会瞎白话,我从书上都看了,港地九成八的人,全是咱们这边的人,老外人很少,”众人七嘴八舌地谈论着港地上的事儿,就觉得他们都已经去过一样,整得郭母是前仰后合地傻笑,不注的给他们递从京城买的吃食。
“吗呀,这是驴打滚吧,我知道,这玩意老好吃了,”大惊小怪实难避免,有人明摆着是故意的。
“你就吃吧,吃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郭母扒了一块‘大白兔’奶糖给了那人,那人口里的‘驴打滚’还没有咽下,就用嘴来够郭母手中的糖了。
“我说老郭太太,你也太有福了,老了老了,还出国溜达了一趟,花了不少钱吧?”六儿媳妇的姨母,就在老郭家隔壁,因为有亲,她坐的时候最长。
“都是孩子们孝敬的,我老婆子哪里有钱呀,主要是我想趁我没死,和我哥哥见上一面。”
“见着面了?”
“可不,他比我硬朗,现在人在台地,成为大老板了,”郭母早年前并不爱‘显摆’,可不知怎么的,老了老了,还学起了吹嘘自已了。她把兄长给各家带来的‘金溜子’,挨个从盒子里打开,轮流让这位姨母好好看看,看着那老太太稀罕的样子,郭母心里别得多美了。
老郭家的家庭会议,在郭母回到a城老家后,本星期日如期举行了,郭母把没有用完的钱摆在了炕上,“还有五千块钱没花了,你们看。这钱怎么办吧?”
众子女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发言的,都怕猜不透老人家的心意,惹她老人家生气。
“老大家的,你说?”见众人无人发言,郭母就开始点名了。
“妈,我以为吧,这钱~~~。”郭家大嫂刚想继续说下去,就让郭开新给打断了。
“妈,这钱你应该留着,看小牌儿用。您都多大岁数了,有钱就花呗。”郭开新如今是钱大气粗,马上就要到年底了,刘升公司的花红是一年比一年多。这百分之一的干股,足可以用箱子往钱拿钱了。
“对,老四说的对啊。这钱您老就应该留着花,不够再管我们要,”本来郭家大嫂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见郭开新如此一说,她也只好顺着说了下去。
“好,那第一项没的说了,咱们再说说这金溜子的事,你大舅可说了,一家两个,咱们一共七家,正好是十四个,我就放在这了,你们大伙分吧,”郭母把十四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立时一片金灿灿的物体显现出来,在灯光的照射下,很是晃眼。
港地的金饰品,例来有名,它的做工考究,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内地,很是让人羡慕,大家都以有一件来自港地的外来品为之自豪,怎奈这些金戒子个头大小不一,很难让人分得那样平均。
“挑啊,老四,老六,大姐,你们挑啊,老三家的,没说你咋的,你也挑啊,”郭家大嫂唯独没有提及陈淑芹,她们妯娌之间还不是很熟。
“大嫂,你先挑吧,”六儿媳妇本来也想挑件满意的,可一听郭家大嫂这么一说,也就不好意思先下手了。
“对,大嫂,你先,你是老大。”
“对,你是老大,就应该你先挑。”
“好,我先来,那就我先来,”郭家大嫂此时已经忘记了,郭家大姐才是最年长的,于是她不管不顾的先下了手,好在她只拿了一个最大的,一个最小的,平均起来,还算是‘合理。’
“该大姐了。”
“对,大姐你挑吧。”
郭家大姐也挑了一大一小,放到了大女儿的手中。
见两个大的都挑完了,接下来的人都下了手,包括陈淑芹在内,都取走了炕上的‘金溜子’,只剩下了两只最为个小的。
面对着众人的哄抢,老郭家的男性成员们,此时都在看着他们老婆的表态,他们是那么的默然,那么的无动于衷,个个脸上板得要死,没有丝毫高兴的表情。
突然间,六弟郭开迎大叫了一声,“都给我放回去!”
“老六,你有病吧,不是妈让我们拿的嘛,”郭开新的妻子,向来不让份。
“你们都把大的挑走了,我二哥,和我二嫂的呢,难道你们忍心给他们娘俩拿个最小的不成!”郭开迎歇斯底里地大叫了起来,他好象激动得要哭了。
众位女人,也只有陈淑芹不如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很少听郭开庆提及还有个‘二哥’,见到郭开迎发起了脾气,她干脆躲到了郭家大姐的身后,玩了把‘小鸟依人。’
“是我不对,我带的头,我把金溜子放回去了呀,咱们重新分,这下行了吧,”郭家大嫂尽管平时有些骄横,但她见郭氏弟兄个个怒目相对,特别是她老公郭开维,此时已经气得不行了,于是她第一个还回了金戒子,摆回到了原处。
“小六,你瞎吵吵啥呀,你是小的,这里没有你吵吵的份,妈还没说话呢,”为了给众弟妹挽回脸面,郭家大姐主动教训起了六弟,她也把金戒子放回了炕上。
‘金溜子’又重新进行了划分,这回郭开迎上前挑了两枚最大的,送到了母亲的身旁,“妈,这是给我二嫂家的,你看行不?”
“行,行,”郭母很欣慰地看着几个懂事的儿子,看来小时候的礼让教育,给他们打下了根深地固的影响,凡事多想想别人,可谓是老郭家的美德。
郭家二嫂在二哥死后,一直带着儿子自已生活,多年来,也只有孩子上学放假,二嫂会把儿子放在郭母这里抚养几天,多少年来,众人都没有给过他们任何的帮助,因为这女人很是刚强,对于别人的施舍,她是不会要的,为了成全二嫂的刚烈,众兄弟们也只有在内心之中表示佩服,没有人敢瞧不起这对‘孤儿寡母’。
“你二哥家的不在,这金溜子就让小六保管吧,放在他那里我放心,不过现在不要给他们,等小松长大成人了,你再给他,就当是他舅爷给他的礼物吧,”由于对于郭家二嫂母子的现状不是很了解,郭母留了个心眼儿,在她看来,也只有小儿子郭开迎最为可靠,他从小就是个公平之人,多年来的事情,大家都有目共睹,只有他干吃亏的事情,别人都不会做的。
“我们家条件好,我要最小的,我说那口子,你同意不?”郭开新抓了两个最小的金戒子,放到了妻子的手中,尽管心中不服,可他的妻子还是接受了。
“大姐家拿最大的,都没意见吧,”郭家大嫂就象换了个人一样,她挑出了两个最为大的,放在了大姐女儿的手中,因为在她看来,大姐家的条件是最差的,根本跟他们没法比。
“三嫂,五嫂,你们挑吧,”六儿媳妇好象是让刚才的阵势给吓住了,她把陈淑芹和关悦推到了前头。
“好,我来,”陈淑芹挑了两个很小的戒子,揣到了自已的兜里,关悦也挑了两个很小的金戒子。
“这回好分了吧,我来个一大一小,”郭家大嫂觉得该自已出手了,她把另一个一大一小留给了老六家的。
分完戒子后,大家也就散会了,各家的礼物,都是陈淑芹在京城帮郭母买的,几乎是一模一样,没有挑头,吃完了晚饭后,各家散去,陈淑芹陪郭母住在了东屋。
“都走了呀,大妈,我们可以进来吗?”西屋的租客,是本村的老实人,早就对老郭家的这种现象见怪不怪了。
“孩子睡了?”郭母见是邻居,就问起他们的孩子来。
“睡了,早就睡了。”
“老五家的,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你啥时候回来的?”
租房的汉子,是晚上才从城里赶回来的,这几日家中小孩一个劲的有病,他是回来看孩子的。
“我是老五家的,你们好啊!”陈淑芹很大方的打着招呼,她见小两口也就是二十岁出头,比自已还小。
“是五嫂吧,我早就听大妈说,你老厉害了,还是个公安。”小伙子身体很是强健,就是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干重体力活的。
“啥子公安呀,是国安,和你说多少遍了,你个猪脑袋,”妻子觉得丈夫丢了面子,瞎说一通,赶忙提醒了他。
“你们的小孩几岁呀?”
“过了年就三岁了,要不是大妈收留我们,我们结婚都没有个地方,”那女人很会说话,其实他们早有打算,等她男人在城里攒够了钱后,就再也不过这寄人篱下的生活了,他们会搬到城里去,为了孩子,也要买间房。
国安人员无处不在,当a城郊区里的国安人员知道陈淑芹回乡探家后,早早就来到了老郭家,拿了好些子东西进行拜访,为了不把问题搞大,陈淑芹决定立刻返回南方,当夜坐火车就离开了a城。(未完待续。。)
第10集 人在江湖(一)融入社会
监狱的刑罚,要远比教养院时难过,虽然有人罩着,但是精神上的疲惫,终归给郭开新带来了心灵上的阴影,他有时也后悔过,不应该不听六弟郭开迎的话,找律师为自已做无罪辩护,本来嘛,人家想自杀,你作为一个外人,哪里能阻止得了,近二年半的牢狱之灾,让他和儿子错过了一起成长的最佳时期,家庭也处在了风雨飘摇之中了。
“新哥好!”一出监狱大门,郭开新就见到了一群很陌生的小青年,这些纹满‘青龙白虎’的家伙,每个人都骑着一辆摩托车,在不远处,有三四辆奶白色的轿车停在那里,此时刘升正偎依在车旁,冲他笑呢。
郭开新扔下了手中的袋子,紧走几步,没等走到刘升面前呢,又一辆轿车开了过来,车驾驶上的人正是六弟郭开迎,副驾驶上坐的则是他的妻子。
“四哥,咱们上车吧,”郭开迎看了看刘升那边,刘升用夹烟的手,向郭开迎挥了挥,郭开迎也就又把头转向了郭开新。
“好,咱们上车,”郭开新拉开了轿车的后车门,他没有坐着,而是平躺在里面,高大的身躯双腿委着,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内。
郭开迎是专门来接郭开新的,他也是奉了大哥郭开维之命,尽管这会郭开维还在京城办事处工作,但他算准了郭开新的出狱时间,他不想让四弟再跟刘升他们打交道了,和这帮人在一起,早晚会‘吃瓜落’。
“四哥,咱们先去吃饭怎么样?”开出了监狱的胡同口,郭开迎见刘升一伙人并没有跟上来,他索性把车子停在路边,想问问郭开新的意思。
“我累了,找个能睡觉的地方。”郭开新起都没有起来,此时他的心情无可言表,是既兴奋,又害怕,他无法面对家人,更无法去见自已的孩子。
a城的‘重工之王’韩方天,自从淘到了第一桶金后,就开始经常往来于‘中日’两国之间,为了显示自已的经济实力,他在a城最为繁华的街道上。开办了‘夜总会’和‘卡拉ok厅’,他们一家和郭家兄弟日常也有交往,每逢有大的节日,韩方天总会让儿子韩爽去请,a城农村几个在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除了郭开迎和郭开维之外,他们更是和关悦打的火热,在关悦的亲自扶植下,大学没毕业的韩爽。注册了一家‘筑路公司’,专接二级马路以上的活计。
韩方天‘夜总会’的后身是家叫作‘康乐中心’的所在,这个地点郭开迎他们单位也有股份,这和全社会政府事业部门搞‘第三产业’是分不开的。‘康乐中心’主要接待的全是花得起钱的人物,先洗后按,最后休息,这一套下来。也就到了晚上,接下来的节目就是去韩方天所开的‘夜总会’happy了,a城人常把这条街叫作‘酒吧一条街’。也有人称之为‘小-香-港。’
“这是我四哥,你们帮着安排一下,”郭开迎没让妻子下车,自已领着郭开新进了会所,找了经理吩咐了几句。
“你不一起啊?”把自已一个人丢在这里,郭开新还是觉得有点‘胆突的’,高档的装修程度,早就把他给阵住了,一路走来,每个见到他的人,都会哈腰点头,那女服务员们更是漂亮的出奇,没有一个人会超过二十岁。
“我下午单位还有个会,晚上我来接你,我都交待好了,你有什么要求找他,”郭开迎指了指在场的那个经理,那经理马上就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对,找我,四哥,您找我就行了,我姓黄,你叫我小黄就行了,”其实这位‘小黄’,明显比郭开新要大,可是他嘻皮笑脸的样子,就能看出来,此人为人圆滑,就象一条泥鳅鱼。
“桑拿浴”,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据说是从深市兴起的,慢慢北上,最后在八十年代中叶,占领了a城市场,郭开新还是头一回进入到‘桑拿房’,才坐了一会,就喘不上气来,他冲着外头的服务员大叫了一声,“有搓澡的没有?”
“有,哥,您是上包间还是在这里搓啊?”小个子服务员长的是三角眼,小脑壳,活象港地电影中的‘鸡头’模样。
“在这里搓吧,找个劲大的。”
“好累。”
郭开新这几年在监狱里,没有正了把经的好好洗一次澡,号里洗澡的时间都是固定的,由于人员很多,往往很长时间才能轮上一回,洗浴的时间短得要命,没等搓好呢,就已经叫你出来了,所以说郭开新想借着这回搓澡,给自已好好搓搓,也去去霉气。
“先生,您啦擦背啊,”一个南方口音的半大老头走了过来,他手里只有一条雪白的毛巾。
“对,是我,我看你瘦的皮包骨了,你有没有劲啊?”
“我干这一行有三十多年了,你试试y不就知道了嘛,”搓澡工不容分说,把郭开新往浴床上一摆,就开始下手了。
搓澡期间,半大老头还不时的和郭开新聊天,很有一股亲切之感,他说他是扬洲人,干这一行最有名的也就是他们那个地方人了,搓澡工的手法很妙,弄得郭开新混身都很舒服,尽管搓下来的污浊铺满了浴床,可那半大老头脸上的笑容,仍然保持不变,他是那么的敬业。
从浴室里出来,经理就看到了郭开新,把他引到了二楼一间僻静的房间内,“四哥,洗好了呀?”
“洗好了,太舒服了,特别是搓澡的那个老头,真是太到位了,他说他是扬州的,看来南方人真的比北方人厉害,要不钱咋都让他们赚去了呢,”郭开新扭动着脖子,还在回味着刚才的舒服程度。
“只要是从南方来搓澡的,都说是扬州人,四哥你别听他的,他的户口本还在我这里押着呢,也就是个扬州的农村人,”显然从经理的口气中,听出了他对农民的不屑。
“农村人咋的,谁不是农村出来的,我就不爱听了,你家没有农村亲戚呀,”郭开新高声说了几句,又感到此地不合事宜,也就不再说下去了。
“那四哥你看这屋行不?”
郭开新向四周看了看,这房间虽然不大,但是应有尽有,大到彩电,小到卫生间,还有一张很大的‘席梦思’,“行了,就这里吧,给我弄点吃的来。”
“好的,”经理不晓得郭开新是啥子身份,他是见到郭开迎管他叫四哥的,但不知这四哥是怎么个**,说是郭开迎的亲哥哥也行,说是他的别的地方的‘大哥’也行,他哪里敢得罪这个‘四哥’呀。
过了十来分钟,一个身着旗袍的女服务员走了过来,手中端着几小盘吃食,也就是面包,饮料一类的,外加一包香烟。
“放那吧。”郭开新此时正在床上躺着看篮球比赛。
女服务员放下了吃食,并没有走,站立在原地不动。
“你可以走了,我自已会吃。”
“不是大哥,我是来给你按摩的。”
“我不好这个,你走吧。”
“这样不行啊,经理都下了单子了。”
“就说按过了,你出去吧。”郭开新有些不耐烦了,他刚从号里出来,就是想睡个好觉,洗洗澡,晚上好回家去见儿子。
“55555,唔,”女服务员反倒是哭了。
“你哭啥子嘛?我咋的你了?”
“大哥,你要是不按的话,他们会扣我钱的,我这个月本来都让客人投诉两回了,再扣一回,就白干了。”
“那行,你别哭了,你不就是想按嘛?我也不用你按,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吃东西,这样行吧,”郭开新把电视让给了女服务员,自已则把吃的全都端上了床,大吃大喝起来。
女服务员的年纪较小,很快就把郭开新喜欢的篮球赛,换成了动画片,吃完吃食的郭开新,见不是自已爱看的,他也就闭上了眼睛睡了。(未完待续。。)
第11集 人在江湖(二)本性难移
号里的阴暗潮湿,每天很短暂的放风时间,再加上睡眠时还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防止对头的进攻,这促使了郭开新过早的长有了白头发,这和他的实际年龄很不相称,此时他还不到三十岁。
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当郭开新醒来时,电视已经让人给关闭了,女服务员也不见了,于是他起身在屋子里活动了活动,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到郭开迎的下班时间了。
下了班的郭开迎没有马上来见郭开新,而是先去百货大楼给郭开新买了一身新的‘行头’,外加一双高档的皮鞋。
“买这玩意干啥,家里不还有嘛,竟给我乱花钱,”当郭开新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后,立马就已经不同了,他发现自已形象高大了许多,在大镜子前来回的照着,最后发现自已的头发有好多白发时,他用梳子故意梳了梳,想把这些白发盖去。
“不就几根白头发嘛,一会我找个人给你染染,”郭开迎说完就走了出去,没过多一会,刚才给郭开新‘按摩’的女服务员走了进来,她此时没有身着旗袍,而是一身利落的装束,手中托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有象黑墨水一样的东西。
“四哥,你先染着呀,我出去一会,那屋正在打麻将呢,我去挂一磅儿。”
“好,你去吧。”
女服务员的染发手法,超出了郭开新对她的想象,看来她是‘练过的’,只见她在坐着的郭开新身前身后,来回旋转,手中的墨梳更是梳得郭开新的头颅很是舒服,这让才睡醒了的郭开新,第一次感到了冲动,他向镜子里望去。只见那女服务员果真长得漂亮,男人的本能感觉,又一次占领了高地,为了不让自已的冲动,让人看出来,郭开新又一次合上了双眼,一边享受着来自染发的‘温情’,一边信马由缰起来。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郭开新的头发染好了,女服务员给他洗了洗头。发现没有落的地方,也没有掉色的地方,于是就说,“染好了,这下可精神多了。”
郭开新又照了照镜子,“谢谢你啊,刚才你啥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对了。你看的动画片叫啥名啊?”和美女多聊几句,一向是郭开新的本色,早在十几岁时,就传出了他和镇革委会主任夫人的绯闻。只是没有让人抓住证据罢了。
“大哥,你搞错了吧,我们可是头一次见面呀,我是理发部的。”女服务员的表情不象是在说假话,郭开新看了看她,没有再说什么。
就当郭开迎领着郭开新走出‘康乐宫’时。迎面又碰见了穿旗袍的那个女服务员,这时郭开新没有和她搭话,那女的反倒是让出了通路,站到了一旁。
“夜总会”的二楼,一面是西餐厅,一面是中餐厅,郭开迎带着郭开新来到了中餐厅,点了几个菜品后,服务员出去关上了房间的门。
“咱们先吃着,一会我带你去下头见识见识,”郭开迎说得很是神秘,露出了少有的诡笑。
“下头,你说‘夜总会’呀?”
“对呀,我想你一定没去过。”
“去过,你四哥啥地方没去过呀,我在号里时,我们“一哥”家开的就是这玩意,我经常去那里帮忙。”劳保商店的女主人,外加那个叫圆圆的女孩儿,都是号中‘一号’的家属,郭开新没少去帮他家干活,那间不大不小的歌舞厅他也是去过的,只是没有亲自‘消费’过罢了。
“楼下可是整个a城最好的,你知道是谁开的吗?”
“谁呀,我认识吗?”
“就是咱们村里的老韩。”
“哪个老韩呀,村里姓韩的挺多呢,”郭开新回忆着他所认识的村子里的那几个姓韩的人家。
“韩方天哪,他有个儿子叫韩爽。”
“你说他家呀,难道这前前后后都是他家开的?”郭开新很难相信,这个动乱时期的‘臭老九’,会有如此本事,干成这么大的产业。
“可不是嘛,现在他可发了,和小鬼子都搞上关系了,据说一把生意就是上千万。”
“啥?上千万?”,这个数字实在不能让郭开新表示信服,他才进去几年啊,这外头的变化咋就这么大了呢,这么多钱,要是都换成‘大团结’的话,可能用一卡车都不一定能拉完。
“真要是这样,我还真的见见他,这老小子早年前,没少让我收拾,我还要问问他,记不记得我,”郭开新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在动乱时期,他的年纪虽小,但也是个出了名的‘红小兵’,韩方天就是他眼中的专政对象,他哪会忘了他呢。
“四哥,这话可不能瞎说了,现在他是a城的优秀企业家,长江以北的重工机械,大多都出自他的外贸公司,咱们都得尊重于他,”郭开迎的人情事故,在郭氏兄弟当中是最好的,他是见富人不低头,见穷人不抬头,对谁都是一视同仁。
菜品很快就上来了,中餐厅的菜量不是很大,倒很是精致,服务员每上一道菜后,都会报上名来,“先生,这道菜叫作‘富满三江’,这道叫‘泥龙入海’,这道叫‘福寿双全’~~。”
“行了行了,你可别念了,这明明就是红焖泥鳅鱼吗?还什么泥龙入海,这菜汤就是海呀,这明明就是条小河沟,别在这里给我瞎白话了,”郭开新大叫大嚷了起来,郭开迎只好一摆手,让服务员出去了。
“还福寿双全,这是啥子玩意吧,用个桃子和梨子,整个罐头,就叫福寿双全了,这一定又是韩方天他捣的鬼,想当年就是他,一整一个低头认罪,就想让你放过他,现在他有钱了,有钱了也是个奸商,”吃着可口的菜食,还堵不住郭开新的嘴。他早就忘记了,今天早上用早饭时,他还是号里的一员,如今他又被打回了原形,可真是,‘江山一改,本性难移’呀。
服务员出去和同事们,在走廊里聊郭开新大骂老板韩方天的事情,这让在雅间招待客人的韩方天偶然听到了,他是不经常在国内的。可是当有人骂自已时,他感到很是有趣,也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你们说什么呢?”
“老板,没说什么,”服务员没想到这里头用餐的是韩方天,他感觉失口,闭上了自已的臭嘴。
“快说,我都听到了,你说有人骂我。他是谁呀?是哪屋的?”
“真的没有人骂您,是您听错了,我说是客人骂和他一起的人呢。”
“你要是不说实话的话,马上给我走人。我这用不了你了,”吓唬下属,历来是当老板的强项。
“不要撵我,老板。我说,我说,就是那屋的。”服务员指了指郭开新他们用餐的房间。
“好,干活去吧,没你的事了,”韩方天多少年来,还从来没有听到过有人背后骂自已,于是他走到了郭开新用餐的房间外,敲了敲门。
“当当当。”
“进来。”
推开房间的门,韩方天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位的郭开新,他的心马上就跳了起来,看来自已虽然已经很富有了,也有地位了,可还是摆脱不了n年前的情景,这郭开新是他在a城农村里,最怕的几个人当中的一个,这些人分别是,关建国,刘镖,还有郭开新。
“韩叔啊,刚才我问前台还说你没在a城呢,咋你在啊,”郭开迎一见是韩方天,他马上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还用左手向郭开新摆了摆,意思也让他站起来。
“哦,是这么一回事,我中午才飞回来的,咋的,你咋这么闲着,来我这里吃饭呢?”韩方天故意不提郭开新。
“咋的韩叔,不认识我了,我是郭开新啊,”郭开新此时还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他觉得不‘配’为了韩方天站起来,他以前就是他看不起的人,就是个‘臭老九’。
“原来是老四啊,咱们一晃都多少年没见面了,你看你长得这么大,我都认不出来你了,”韩方天走到郭开新的身边,主动伸出了右手。
见韩方天前来握手,郭开新咋的也得给人家面子了,于是他站了起来,着实的和韩方天握了一把,这一握他使的手劲很大,韩方天脸上的表情马上就变了,但他没有叫出声来,默默地进行忍受了。
也许是韩方天晚上陪的客人没有那么重要,他出门几分钟后,又重新坐回了郭开新的桌子,又过了几分钟“红烧甲鱼”,“葱爆海参”,一连几道硬菜,也就上了桌了。
“今天我请客,咱们爷们之间叙叙旧,”韩方天打开了一瓶‘五粮液’,就给郭开新倒了一杯。
“你不说在陪客人嘛,陪完了?”郭开新歪着头,看着韩方天。
“他们都不重要了,小六常来我这里,老四你没来过,都是一个村里的,我今天好好陪陪你,今天我请客。”
“那就让您破费了,”郭开新满不在乎的大吃大喝起来,比起在‘康乐宫’的面包饮料,这硬菜要实在的多,他不停的举杯和韩方天相碰,把六弟郭开迎散在了一边。
酒过三巡,韩方天也脱下了那件名贵的西装,敞开了膀子,边喝边聊起想当年的那些事情来。
“韩叔,你还记得你是哪年到咱们村里的不?”
“好象是动乱时期的第几年来着,那时候你们还小着呢,你家三哥才那么高,”回忆往事,是中-国-人照旧的习惯,不管你现在多有钱有势,可经历过的过去,是永远不会让人磨灭的。
“我还记得你家我婶,瘦得象一张纸是的,还没等我们要整她呢,她就吵吵她有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真的呗,那时候真让你们这些小兔崽子给整惨了,我刚做好的好好一锅高梁米饭,不知你们谁上去就给我尿了一泡尿。”
“那,那锅饭你们家最后吃没有呀?”
“吃了呗,能不吃嘛,不吃不饿呀,好在过年我给别人写春联,一家给了我一碗小米,要不我那儿子就得饿死在他妈的肚子里了。”
“韩叔,你别怪我啊,那阵我们都小,就那年代,我爹不也经常挨整嘛,他还是老革命呢。”
“是啊,对了老四,你出来有什么想法没有,要不来我这帮我得了,我给你个保卫科长干干怎么样,我知道你的功夫是得老朱的真传。”
“我不想打打杀杀的了,这不适合我,我想先回去和我那婆娘商量一下,以后再说吧。”
一提到‘婆娘’二字,韩方天下意识的看了看一旁的郭开迎,郭开迎马上拿起了酒杯,和他撞了一杯酒,撞酒杯的同时,两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之后也就再也不提‘婆娘’那事了。
‘夜总会’的一楼有间‘迪斯科’,用过了晚饭后,韩方天和郭家兄弟来到了那里,就在紧张音乐的伴奏下,两兄弟‘摇滚’了起来。
对于跳舞,郭开迎是不如郭开新的,早年间,郭开新就专门学过跳舞,国际更是得手应手,这瞎蹦的的‘迪斯科’,根本就难不倒郭开新,没过多久,他就成为了舞池中,最为耀眼的一个,来回地运用着自已幼年时期学的‘轻功招数’,加上各门各派的传奇舞步,他把这里当成了演兵场,时不时地露出一手难的,这就不得了了,马上会迎来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跳了一会,郭开迎感到累了,也就去了韩方天那边的围坐沙发上进行休息,可是郭开新还是意犹未尽地跳得是满头大汗。
突然间,一个熟悉的面庞,在郭开新的眼前晃了一下,紧接着那人在另一个大型的舞池里跳了起来。
“原来是她,”郭开新想了起来,原来这个身着一身黑的年轻女人,正是在‘康乐宫’要给他按摩的那个女的,后来又给他染了头发,之后就死活不认账了,于是郭开新又走到了那个大舞池跳了起来,专门在那女人面前进行舞蹈,直到把她烦得走出了舞池。(未完待续。。)
第12集 人在江湖(三)老黑让店
据传说,东汉末年,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为了打起匡扶汉室的大旗,三人把各自的妻子儿女都进行了诛杀,为的就是不给自已留条后路,不让敌人报复自已的家小,刘备当年更有千古名句“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郭开新的妻子和儿子,虽然也得到了亲兄弟们的照顾,可最为上心的人,不是郭氏弟兄,而是他的异姓兄弟,刘升和老黑。
刘升最主要的做法是,帮助郭开新的妻子邵琳琳在自已的公司找了份工作,而且是双薪待遇,不上班也拿工资,还不时的派小马仔去郭开新儿子郭小刚的学校,看他学习如何,有没有受同学欺负等等,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a城,社会习气很不好,小散的社会青年,往往都会把魔手伸到各大中小学校里去,有了刘升的庇护,郭小刚的少年成长可谓是一帆风顺,还让学校选进了‘校足球队’,这时他才是小学一年级,这和刘升在私下里和班主任,学校老师的‘沟通’是分不开的。
女人向来耐不住寂寞,年轻的女人也是一样,有姿色的就更不用说了,老黑帮助郭开新的做法是,‘帮他清理门户’,邵琳琳他自然是不会动的,还要把她留着照顾孩子,可是那些‘小白脸’,‘铁子’们,老黑是知道以后,绝不放过的,十有**,全落得个骨断筯折的下场。
同样是郭开新的朋友,刘升和老黑之间是宿怨已深,本来老黑也得到了郭开新出狱的时间,可是当他知道刘升也要去时,他躲了,论在a城黑白两道的影响力,他十个老黑也不如刘升,刘升明着做着的全是‘正经产业’。可私下里依旧控制着好大的一片区域,收保护费更是他公司主营收入的大头,老黑新开的书店也不例外,那每年五千块钱的‘孝敬’,是在所难免了,对待公司的管理,刘升可是公正得狠,哪怕是他的亲属,也得把钱交上来,待他拿到手后。再还给你,这也就是刘升快速发家的主要原因,多年以来,他的旗下能人云集,公司开的更是有声有色,凡是赚钱的买卖,他都有所涉猎,可谓是分分钟都有大捆的‘大团结’进账。
一宿的疯狂,郭开新的酒也醒了。就在六弟郭开迎的护送下,他回到了自已的‘窝’,此时邵琳琳正在家里等着他呢。
“老六,都到家了。上去喝点水,”郭开新今天相当高兴,自由的快乐,令他神采飞扬。
“不了四哥。你先上去吧,我晚上还要值班,这都过点了。”
“那好。你慢点开啊。”
目送着郭开迎开着车子离开,郭开新望了望自已家里的亮灯,之后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开始上楼了,不知怎么了,越临近自已的家门,郭开新的心情就越为不好,他真的不觉得这是自已的家,就象老黑曾经探监时所说的那样,他家已经成为了邵琳琳招待‘铁子’的‘听房。’
‘当当当。’
“谁呀?”
“开门,是我。”
“你一天都去哪了,怎么才回来呀,也不先回家看看,早上升子和我说,你和老六走了,之后我就请假回家做饭,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专等你回来了,”邵琳琳今天身着一身粉红色的睡衣,从面料的考究程度,就能分析出这衣服一定不便宜,她的头发烫得象个‘蘑菇云’,脸上倒没有太过化妆,本来她就是个美人底子,她很对自已的素颜表示自信。
“我回来老六给我找了个洗澡的地方,又在韩老面的馆子吃了点饭,回来晚了,回来晚了,”郭开新直接走进了客厅,他发现家里的一切一切都已经变了,除了挂帽子的架子,还是原来的没动外,其它的家庭设施,全都不是他在时的模样了,他坐在了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咱们再吃点呗,为了庆祝你出来,我都准备好多天了,”邵琳琳的妩媚,还是刚结婚时的那样迷人,加之生了孩子的二次发育,她的胸挺得要命,简直就是两只大碗扣在那里一样。
“儿子呢?他去哪了?”
“让我送他姥姥家了,今天咱们就是‘二人世界’。”
“有酒没有?”
“有啊,你要喝啥的,咱家的酒可多了,”几年不见,邵琳琳的嗜好很多,这饮酒就是其中一项,只有喝得晕乎乎时,她才能得到快乐,她很怕一个人在家。
“下午白的喝的太多了,有葡萄酒没有?我想透透。”
“有,我马上去拿。”
“大丈夫不拘小节,”真能做到这一点的不是很容易,郭开新坐在餐桌之前,和妻子邵琳琳面对面的四目相对,有可能是郭开新的头发整得很好,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很是年轻。
“来,咱们干一个。”
“好,干。”
没有恩怨难成夫妻,郭开新和邵琳琳没有经过多长时间的交流,就上床入睡了,男人本性的需要,在长达二年半的时间后,又一次爆发了,郭开新一向坚持的时间很长,但今天他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败下阵来了。
夜里十二点半钟,当郭开新刚睡着时,他家的房门,就让人给敲醒了。
“当当当。”
邵琳琳的警觉性很快,她快步跳下床去,没有穿拖鞋,打开了房门。
“你咋来了呢?”
“我才下班,快让我进去,我都要憋死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他不容邵琳琳说话,立马闯了进去,奔向了厕所。
邵琳琳也随之跟了进去,她压低了声音说道,“新子回来了,你快走吧。”
“真的假的,老四回来了,在哪呢?”那男人不但没有害怕,解完了小手,还在水池子里洗了洗手。
“真回来了,才睡着,在床上躺着呢,你还是快点走吧。要是让他发现了,你就麻烦了。”
“你叫我去哪呀?”
“我哪知道你去哪,反正今天不行了。”
“不行了,那我咋办,为了你,我和我老婆都闹翻了,反正我不走。”
“那你就待着吧,一会他醒了,看他不活扒了你的皮。”
“我怕他,姥姥。他不就是个劳改犯吗。”
“行了行了,我给你一百块钱,你爱哪待着,哪待着去吧,”邵琳琳从包里拿出了一叠钱,递给了那男人。
“那我以后还能来不?”
“家里是不行了,有空我找你吧,快走吧。”
男人得到钱后,离开了屋子。邵琳琳锁好门后,又一次回到了床上。
郭开新的听力是何等灵敏,他可是曾经在号里坐夜的人,就在两个狗男女说话的时候。他真想冲出去削他们一顿,可是他忍住了,看在邵琳琳这几年来,帮他照顾儿子的份上。就不和她计较了,这也就是郭开新的‘定力’。
老黑的书店,在a城形成了连锁。但当时还没有这个词,只不过是好多家书店,他都是老板罢了,在a城的书籍批发市场里,老黑有批发摊位,他之所以能走上这个适合他的道路,和当年郭开新转让给他的书店有很大的关系。
次日清晨,老黑早早就把车子停在了郭开新家的楼下,专等郭开新下楼,因为他知道,习武之人,很少有人会睡懒觉的,更何况郭开新昨天才从里面出来,那号里的生活,简直就是‘军事化’,和当兵的差不多。
不出老黑所料,虽然前夜睡的很晚,但是早上四点半钟,郭开新就再也睡不着了,他从床上爬起,看了看熟睡中的邵琳琳,之后穿上自已以前的运动衣,在桌上给邵琳琳写了个字条,就离开了。
“新子,哎,新子,郭开新!”老黑的年纪,要比郭开新大上很多,但他的面庞不显老,依然还是三年前的样子,他见郭开新从楼洞口出来,就大喊了起来。
“哎!”郭开新向老黑招了招手,也就跑了过来。
“听音画阁”,这个本是郭开新的产业,几年来让老黑发扬得高大起来,不仅在旁边加盖了‘简易房’,还在对面的大墙上,挂起了放电影的白布。
“怎么着新子,你的这店让我整的不赖吧,”进了音像书店,郭开新就发现,这里比原来自已在时,高档了许多,不仅录像带和磁带多了好多倍,就连电视也是老大老大的。
“叫新哥,”老黑冲着两个女售货员介绍道。
“新哥好!”两个女售货员很是年轻,也就是十**岁,小脸画得象个猴屁股一样,明显就是农村人到城里打工的那种。
“给我们倒两杯好茶,要上回我放在这里的那罐。”
“是,老黑哥。”
老黑和郭开新聊天,基本上就是云山雾照的瞎聊一通,他对郭开新在号里的事情,只字不提,邵琳琳的事,他也是尽量避免,就在喝了两杯茶后,老黑把一串钥匙扔在了桌上。
“新子,这音像书店,还有隔壁的‘观新书海’,哥哥帮你看了两年,今天物归原主,你收着吧,”老黑的表情很是真诚。
“给我?不,不,不,这是你花钱在我手里买来的,咋的?生意不好,想退货呀?”郭开新明知老黑的经济实力不比当年,从他开的车子就能看出来,这车他是见过的,在号里放的港产电影当中,就有这一款,和男主角开的是一模一样。
“说实话吧,当初我还是真想要你这店,这两个店也没少帮我赚钱,不过你现在回来了,我要是不还给你的话,那也太不仗义了,哥哥现在还行,虽然比不上某些人那么有实力,可是还不差这两个小店。”老黑所指的自然是刘升了,刘升的‘吉鸿公司’,早已经在a城家喻户晓,路人皆知了。
“我说老黑,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两年去开金矿了呀,我哪有钱把店买回来呀,实话跟你说吧,我出来就是赤条条一丝不挂,我没钱。”
“谁要你钱了,你先拿着,钱的事,咱们慢慢来,你要是挣了,就给我两个,要是赔了,我分文不要,”老黑说话字字是斩钉截铁,从语调中根本听不出来,他有假意。
“那行,我回去研究研究,要是行的话,我再来找你,”干回老本行,郭开新曾经在号里也想过,他没想到这两个原本就是自已的店铺,又飞回来了,他决定去找邵琳琳问问,看她有没有钱,听老黑曾经和自已说过,邵琳琳经常去刘升那里要钱,每次都是大手笔,既然打的是自已的旗号,郭开新就觉得应该去找她要,实在不行还可以找刘升想想办法,他认识的人中,包括几个兄弟,都不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于是他向老黑进行告辞,回家去了。
当郭开新回到家里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原来他以为此时邵琳琳一定是在刘升的公司上班,没想到邵琳琳还在睡呢,他又看了看昨晚他们喝的葡萄酒,以为是邵琳琳酒量不济,喝大了。
郭开新的厨艺,经过在号里伙房的锻炼,也算是得到点真传,他给邵琳琳做了个早餐,专等她起来用饭。
下午一点钟,邵琳琳才懒洋洋地起来洗濑,当她看到郭开新把吃的都已弄好后,用没有擦干牙膏沫的嘴,亲了郭开新一口,“谢谢你啊,今天我吃现成的,明天我给你做。”
趁着邵琳琳用饭的时间,郭开新提出要用钱买回老黑的两个书店的事。
“那玩意能赚钱吗,人家都倒腾钢材,机床啥的,这卖书啥时候能把本赚回来呀,”邵琳琳边吃边教育郭开新,她认为郭开新进去这两年,外头已经发生了变化,卖书不是个好的生财之道。
“我想好了,老黑能卖书赚钱,咱们凭啥不行呀,以前还是我教他卖书的呢,况且那两个店我都看了,人流不错,我知道这行赚不了大钱,可维持个温饱还是可以的。”
“那行,你想好了就做呗,谁能劝得了你啊,但是我事先声明啊,我可没钱,上次你进去的时候,给我的钱,上次我妈有病,都花没了,这盘店可不是个小数目,一下子盘两个,我哪里有钱啊。”
郭开新刚想说,“你昨天半夜还给了男人钱了呢,那人是谁呀?”可是他刚想开口就又忍住了,之后笑呵呵地说道,“那我去找升子问问,看他能不能借给我点。”
“我看够呛,升子和以前不一样了,你刚进去那会,我还找过他要过几回钱,后来一管他要,他就说没有,都不给我了,现在这社会,是人在人情在,你都进去几年了,我就不信,他会花几十万给你钱盘店,”虽然天天拿着‘双薪’,但邵琳琳仍然觉得受委屈,要是以前,她根本没有必要说这些,今天也是见到郭开新非得不听自已的,那奚落的话语也就出来了。
“行,那你就看着吧,看我能不能把钱借来,实在借不来的话,我就干回老本行,收筐去,”郭开新头也没回,推开了房门,他走了,他没有带钥匙。(未完待续。。)
第13集 人在江湖(四)到手三十万
“吉鸿公司”的产业遍布各行各业,大到实体工厂,小到旧物收购站,小卖店,刘升又是a城政府的红人,基本上每天都有应酬,郭开新又没有事先预约,于是他去了碰了一个软钉子。
“你找谁?”大堂服务台的人员,走上前来问道。
“我叫郭开新,我找刘升。”
“您找我们董事长啊,不好意思,他不在。”公司的前台,可谓是店大欺客,这些人都没有向上反映,就直接回答了郭开新的请求。
“他去哪里了?”
“我们哪里会知道呀,您是谈生意呀,还是有私事找他?”
“私事,我是他哥们。”
“那您在沙发上等会吧,一会他有可能会回来的。”
郭开新在沙发上坐定后,有人给他递过来了一杯茶水,还放了一本杂志在桌上。
郭开新翻开杂志一看,全都是‘吉鸿公司’的宣传资料,他本来对做生意就属于外行,看了几页感到无趣,也就把杂志给合上了。
过了好长时间,一个中年汉子走了进来,冲着前台人说道,“董事长在没?”
“不知道呀,反正我上班时就没有看他过来,要不你自已上去看看吧。”
中年汉子又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郭开新一眼,之后转身上楼了。
郭开新一听两人对话,火气顿时就上来了,他直直地也向楼梯那边走去。
“先生,请等等。”
“怎么了?”
“你上去做什么呀?”
“找刘升啊,他能上去,我为啥子就不能上去呀?”
“我们董事长真的不在,这人是鞋城的副经理,是来总公司汇报工作的。”
“那你上去帮我看看,刘升到底在不在,要是在的话。你让他下来,我有事找他。”
“好,那我帮你跑一趟吧,对了先生,请问你叫?”
“我叫郭开新,”郭开新越来越生气,刚才他都说了一遍了,是那人没有记住。
没过多时,一个小老头模样的人走下楼来,“哪位是新哥啊?”
“我就是。”郭开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是公司的顾问,我姓付,你就叫我老付吧。”
“原来是付师付呀,我找升子真的有要紧的事。”
“那就请到我办公室说吧,升子的公司,我能当一半的家。”
郭开新对社会的进况很不熟络,今天他也是第一次听说,这公司还有个‘顾问’的差事,回想起电视里常说的‘某某顾问委员会’。他就联想到了,这老付一定是这个公司的高级干部,要不然,他不会大言不渐地说。‘他能当升子一半的家。’
事情果真就是象郭开新想的一样,老付最先是‘郝棍儿’推荐到刘升这里当会计的,经过多年的事情过来,刘升发现老付才是真正的高人。他基本上判断问题都是‘十有九中’,不仅在他的提议下,把公司撤底走向正路。还利用计谋打败了好多行业对手,就连要把刘升撤底打垮的郭开维,也让他略施小计,在市领导面前编了个瞎话,就把他发配到京城去了,其实老付的总名头是公司的‘总顾问’,等于在几个副总之上,另设一席,相当于二把手,刘升走之前,对老付吩咐过,要是郭开新想来公司,就让他去鞋城当个经理,要是不想来的话,也不勉强他,‘是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新哥,我早就听过你的大名啊,讲究,讲义气,”老付的滑头是出了名的,来到办公室后,他把沙发的主位让给了郭开新,对于礼节方面,郭开新也不太懂,就一屁股坐在了上头。
“升子啥时候能回来呀?”
“今天够呛了,昨天他留话说,这个礼拜要陪领导去趟外地考察,开发本省‘土产玉’的事情。”
“那一定是大生意了,咋的,咱们省里也发现玉了?”
“可不是,就是西边,听说大地里多了去了,一铲车挖下去,老鼻子了。”
“那得有多少钱能做得了这生意呀?”
“四百块钱一亩地,包老农的,给了钱就开挖,挖到了就是自已的了,上交百分之二十给省里财政,就可以了。”
“那要挖不着呢?”
“挖不着就赔四百块钱呗,那些地都是种粮食的,挖完要是没有啊,还归老百姓自已,和咱们没关系。”
“那全凭点子呗。”
“这你就说对了,公司准备先投八百万在里边,先包点地挖挖试试。”
郭开新一听刘升的公司有这么大的手笔时,对借钱也就有了希望,“我这次来就是想从升子手里借点钱,既然他不在的话,我过两天再来吧,反正我也不着急。”
“借多少?要是差不多,我就能作主。”
“三十万,我想兑个书店卖几本书,以前做过,老本行。”
老付摇了摇头,“三万五万我就能马上给你,可是这三十万不是小数目,现在和以前不同了,公司新引进了好些新股东,要是超过二十万的投资,还必须得董事会通过才行,我看今天我先给你拿三万,你先花着,等升子回来了,我让他找你。”
郭开新笑了笑,“我真的不着急,你可能也从升子那里听说过,我昨天才出来的,平时我也没有花钱的地方,没有这个必要了,还是等升子回来了再说吧。”
“新哥,你难道不想在我们公司找个位置吗?”老付这回给郭开新递上了一颗大个‘雪茄。’
看着老付点燃雪茄的样子,又慢又稳,还用手来回的摇摆着,郭开新就知道这‘大个雪茄’一定不便宜,过了一分钟后,老付把雪茄递给了郭开新,郭开新猛的吸了一口后,咳嗽了起来。
“这玩意还真挺冲啊!”
“不冲。第一回都这样,实话跟你说了吧,升子早有准备,打算把鞋城分给你干,年薪六万,你看行不?”
六万块钱的年薪,也就是每个月五千块钱,五千块钱相当于六弟郭开迎差不多二年的工资了,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叶,一个国家的公务员此时。也就是一二百块钱的月平均工资,看来刘升太给郭开新‘脸了’。
郭开新把雪茄放下,“我真干不了,大字不识几个,啥啥都不会,你们也太高看我了。”
“你是升子的大哥理当如此,对了,你还在公司里有股份呢。”
“我有股份?啥时候的事啊,我咋不知道呢?”
“是干股。公司分红的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哦,”郭开新真不觉得这有多少。
“在公司里,有大小股东几百人,能持有百分之一的人。除了几个不方便说名字的大人物外,也就是你我了,”老付说完之后,很是得意的回到了自已办公桌前的大老板椅坐了下来。
看着老付得意的样子。郭开新觉得很是可笑,“什么干股不干股的,我不能要。公司我一点力也没有出,江山是你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给我也不会要的。”
“升子说了,你总有一天会要的,你的花红,都在银行里存着了,你要时,随时可以取出来给你。”
“不聊那些了,我要回去接我儿子放学去了,升子回来和他说一声,三十万的事,别忘了呀,借不借的,给我个回话,反正我等他信了。”
就当郭开新起身告辞时,刚才在大堂见到的那个中年汉子,也从另一个办公室走了过来,他很有礼貌的走到郭开新面前。
“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呀,你是哪个部门的呀?”
“哦,我不是你们公司的,我叫郭开新,是来找刘升的。”
“哦,原来是新哥呀,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走走,咱们找个地方聊聊去,我真的好仰慕你呀,”那中年汉子一听是郭开新,满脸堆笑的推着郭开新就要下楼。
“我也不认识你呀,我还要去学校接我儿子呢,你是谁呀?”
“哦,我是升哥的手下,以前是他的司机,对了新哥,你来找升哥有啥子事啊?”
“我昨天不才出来嘛,总不能天天待着吧,我就合计,想干点啥,正好我有个哥们有两个书店要转让,我又没钱,所以想找升子问问,能不能借我两个,”见那人是刘升的司机出身,郭开新就觉得很是亲切,也就把来意向他说明了。
“借多少?”
“三十万。”
“就三十万啊,小意思,我给您想办法。”
这个陌生的朋友,能借自已三十万,郭开新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你别呼悠我啊,小心我削你。”
“不能,不能,”中年汉子把车开到了郭开新的身边,之后两人来到了‘a城鞋城‘,在郭开新的亲自观看下,财务拿出来了三十万元现金,足足装了满满一手提箱。
“怎么样,新哥,我没骗你吧,在这里我说了算,您尽管拿着,不够再找我要,”中年汉子把郭开新让到了自已的办公室,之后把手提箱往前一推,推到了郭开新的面前。
“是不是我得先打个欠条啥的?”郭开新完全傻了,这是笔巨款啊,中年汉子连写借据的事,提都没提。
“不用了,新哥是啥样人物啊,你的名字就是借据了,回头我和升哥说说就行了,一会我派人给您送回去。”
“好,那谢谢你了呀。”
鞋城的轿车,载着郭开新,拿着三十万块钱,离开了a城鞋城。
鞋城的财务主管来到了中年汉子的办公室,“这么就叫他把钱拿走了?这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他是郭开新,他开口,就值这么多钱,”中年汉子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看着车子行驶的方向,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你不怕董事长说你?”
“怕什么,我从老付那里都知道了,上次董事会开会,就说要让郭开新当咱们这里的经理了,现在他主动走了,你说我是不是可以扶正了呀,”事情确是如此,鞋城开业几年来,只有是一个副经理主管一切,那经理的位置一直空缺,突然间高层开会研究鞋城经理的事情,这个升哥司机出手的副经理也听到了口信,当他从老付那里得知新任的经理是郭开新时,他犹如百爪挠心一般,所以当得知郭开新要借钱干别的时,他不容分说的送上了他所需要的钱,在他看来,这就是个大好的机会,这郭开新不用挤,就自动走人了,真是天意佑他呀。
“师付,求你个事呗?”轿车里的郭开新,手提着装满‘大团结’的箱子,拍了拍开车的司机。
“新哥,说吧,你是大老板的哥们,我们全都知道你。”
“我想能不能先去我儿子学校,到点了,我想接我儿子放学。”
“没问题,您新哥发话了,我自然要听从了,咱们走着。”
前夜郭开新没有和自已发火,邵琳琳这个笨女人,还以为自已做的事,全都是天一无缝呢,她下午根本就没有去上班,买完菜后,早早就来到了儿子的学校门前,准备接儿子放学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