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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四海同家     从战士到将军txt下载     从战士到将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4集 人在江湖(五)足球小将

    a城最好的小学,a城最好的校内‘少年足球队’,小学里最小的‘足球队员’,这些名词,统统的放在了郭小刚的身上,这使郭开新为他骄傲,他就是郭开新生命的延续和希望。

    已临近放学,好多家长都在校门口等着孩子,郭开新一眼就看到了邵琳琳,此时她正在学校的铁栏杆外面,看操场上的郭小刚踢足球呢,每到下午三点半钟,都是学校‘少年足球队’的训练时间,他们往往都要比正常的孩子,晚放学半个多小时,看着郭小刚勇猛的样子,作为母亲的邵琳琳别提多激动了。

    不管一个母亲做错了什么事,可是她对子女的感情是无私的,只要有空,邵琳琳都会早早来到铁栏杆外,手里还提着一壶‘白干水’,只要是郭小刚渴了,他就会跑到妈妈这里,喝上一口,这引起了同学们的羡慕,那些比他大上好几岁的队友们,都会‘哦哦’地嘲笑他一番,其实他们是在嫉妒郭小刚,他不但有个平时很疼自已的母亲,还有一个为了‘伊拉克世界和平的父亲,他的父亲是为了建设伊拉克,去国外上班的,大多数家长赚的是‘大团结’,人家可赚的是美元。’

    “这小家伙踢得真不错,真象咱们的‘辽小虎’啊,”来看孩子们踢球的不只有邵琳琳一人,附近的住客,同学的家长,围了好多人,邵琳琳身边的人,指着才喝完水的郭小刚言道。

    “那是我儿子,才上小学二年级,”邵琳琳说话的声音很大,就怕别人听不到她的话。

    “二年级?不是只有三年级才能参加足球队的吗?你家有人咋的?”

    “我们家哪里有人啊,是学校看我儿子是个苗子罢了,怎么着,眼馋吧。羡慕吧,他一年级就被选上了。”邵琳琳得意的同时,发现了手提皮箱的郭开新,他也在另一边的铁栏杆那里,看着郭小刚踢球呢。

    郭小刚,也叫邵小刚,在上小学之前,他的名字就叫作邵小刚,为了在上学的姓名问题上改回郭姓,六弟郭开迎还和邵琳琳大吵了一架。最后邵琳琳没有说过郭开迎,也就在郭开迎的帮助下,换了一个新的户口本报了名,户主的名字依旧是邵琳琳,但是长子邵小刚的名字,改成了郭小刚,他们之间是‘母子关系’。

    可能是围观的人太多,郭小刚一直没有发现郭开新,尽管家里一直挂着父母的结婚照片。但是他有记忆以来,就对这个父亲不太感冒,加之郭开新是去‘解放建设中东人民去了’,他哪里会联想到。他会来学校看他踢球呢。

    “你也来了呀,”邵琳琳今天的衣着很是朴素,在儿子面前,她尽可量的表现出来慈母的形象。她没有化妆,只穿了件很普通的衣服。

    “哦,我来看看。啥时候完啊,我看其他同学都已经放学了。”

    “还得半个小时吧,为了小刚进足球队的事,我没少托关系,”邵琳琳的瞎话,都不用回家取去,明明是刘升在学校起了作用,无奈此时刘升并不在场,要不非得把他鼻子气歪不可。

    “让你费心了,这小子还行啊,有我当年的风范,就是个子矮了点。”

    “他们都比他大好几岁呢,亏你想的出来,你以为你生下来,就比别人高啊,过两年小刚就长起来了。”

    “我还是感觉到矮了些,对了,是不是他营养跟不上啊,”一句‘营养跟不上’,这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最为时髦的词语,郭开新也不知是在哪里听到的。

    “我一个人带孩子容易呀,现在好了,你回来了,你管吧,你要是有钱的话,给他吃龙肉我都不管,”邵琳琳觉得一定是郭开新听到了什么似的,才认为她平时对儿子不是很关心,造成了郭小刚的发育慢了半拍。

    “您是郭小刚的母亲吧,”一个体育老师模样的男子走了过来,他的胸前挂着一个很大的秒表。

    “对,我是,您是?”

    “我是学校的大队辅导员,也是足球队的教练。”

    “哦,原来是教练呀,我时常听我们家小刚说过您,说您是省队退下来的,球踢得老好了。”

    “不敢当,不敢当,我看到您来了,才回来看看您,对了,小刚和您回去说没说,我们的球队要参加省内比赛了呀?”

    “没有呀,对了,这几天他在他姥家待着来的,我有点活,没接他回家住。”

    “怪不得,事情是这样的,郭小刚这孩子身体各方面都好,我们学校决定推荐他去足球学校去读书,参加省内联赛的小学生们,原则上都得是足校的。”

    “那好啊,去就去呗。”

    “不过这足校是属于私人性质的,每年的学费是十万块钱,第一批招生是每个年级组二十名同学,您看,这笔费用,你们家里能不能出得起啊,”原来这足球教练是来‘拉活的’,话锋一转,就把钱的问题提了上来。

    “十万?咋这么多啊?”邵琳琳都吓傻了,一年十万块钱的学费,简直是太多了。

    “十万全包,包括专门请的语文,数学老师,他们可是市里的著名老师,食宿方面也全包,保证你家孩子吃的好,住的好,只不过一个月原则上只准许回家两回,其它时间全得住校。”

    “这么多钱,我家可出不起,”虽然邵琳琳在刘升公司拿的是双份工资,可一个月也只有几百元钱,这跟十万块一年,还差了老大一截子呢。

    “你们家的条件,我们还是了解的,孩子的叔叔大爷都是市里警局的领导干部,别的不说了,就说和我们校长关系很好的刘升先生吧,他们公司可是市里的知名企业呀,郭小刚还说,他父亲现在是在伊拉克工作,赚的还都是美元,我想这笔钱,你们家还是出的起的,您回去再和家里人考虑考虑,这可是一个好机会,我们的足球学校可是和省队直接对口的,毕业后就是省队二队的成员了,再大一点,成绩好的,会调到一队去,那样就可以打全国比赛了。”

    足球教练的话语连绵不断,不光听得邵琳琳是两眼发光,就连一旁的郭开新,都在幻想着,仿佛多年之后,郭小刚成为了一名足球明星,奔跑在广阔的绿荫场上,还给国家带来了荣誉。

    “这样吧,您尽快给我回个信,学校里其他的同学都等着呢,要是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可要换人了,其实郭小刚真的是个好苗子,不踢球太可惜了。”

    邵琳琳没有再作声,眼瞅着足球教练离开,在她的心里,十万块钱是根本达不到的,就算是刘升看在郭开新的面子上,给郭小刚交了第一年的学费,可后面几年怎么办,这可是‘一年十万块钱啊’。

    足球训练结束后,郭小刚提着自已的书包,冲着校门口快速奔跑了过来,邵琳琳马上打开了水壶的盖子,献上了那富有爱心的‘白开水。’

    “妈,你看我今天球踢的有进步没?”

    “妈又不懂,反正我看到了你过了两个人。”

    “他们都是高年级的学生,比我大三四岁呢。”郭小刚很是得意自已的‘脚法’,在球队之中,他属于矮小的,可在功力上,他不输于任何一个队友,往往在放学之后,他都会做完家庭作业后,向母亲请假下楼练练球,他对足球的热爱,已经达到了顶点。

    郭开新没有走过来,他还站在原地没动,此时他一直在回想着足球教练的话语,手提着三十万块钱,他迷茫了。

    邵琳琳以为郭开新还有别的事情,于是看也没看他,就拉着儿子走了。(未完待续。。)

第15集 人在江湖(六)各有大志

    邵琳琳带着儿子郭小刚什么时候走的,郭开新都没有察觉,他还在原地看着球场上,那个学校的工作人员收拾东西呢。

    过了好长一会,学校门前的人,都已经消失不见了,那个足球教练也整理好了东西,就当他要走回学校的教学楼时,他猛得发现,郭开新在朝他招手。

    “您找谁呀,你是家长吧,学校早就放学了呀。”足球教练提着东西,走到了郭开新的对面,两人隔着铁栏杆对着话。

    “我是想问问,你们那个足球学校,是咋子一回事啊?”

    “哦,你是孩子的家长啊,你孩子是哪个呀,他叫啥名?”

    “我是想问,这学校在哪里呀,不能耽误学习吧?”

    “哪能耽误呢,这是我们学校的副校长牵的头,老师也全都是最好的调去的,不过我得事先和你说清楚啊,这足球学校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他首先得是足球队的队员。”

    “哦,那你们交款到哪天截止啊?”

    足球教练一听‘有门’,马上就笑脸相陪起来,“本来是这个月月底,不过要是咱们学校的同学,还能让几天,别的学校的一点也不能让啊,这是我们学校副校长说的。”

    “哦,我知道了,”问完了想问的事情,郭开新转身想走。

    “哎,你是谁的家长啊?咋问了你好几回,你也不说一声啊?”

    郭开新无言以对,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才从牢里出来,那样他的儿子,就更没脸见人了,于是他快速离开了大门口,坐上了鞋城的轿车。

    “新哥,咱们去哪啊?”鞋城的司机。也想巴结一下,大老板的这个铁哥们,尽管送到学校后,郭开新提出要让他先走,可是他并没有走,专等着他呢。

    “先待会,有烟没有?”

    “有,就是烟不好。”

    “来一根。”

    “好累。”

    郭开新一边吸着烟,一边摇开车窗,往外弹着烟灰。正巧此时足球教练骑着自行车,下班过来,他一见到郭开新坐在车里,就主动向他搭了腔。

    “您是郭小刚的家长吧,我听说过您,你是不是才从伊拉克回来呀?”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有轿车的人不多,况且郭开新还有个‘司机’,这更让足球教练猜出了郭开新的身份。他就是‘建设伊拉克的那个高人。’

    “我,我~~,”郭开新实在无言以对。

    “您就别骗我了,我下午和您爱人聊郭小刚的事情。您就在她的身边,我知道,你们这些大人物为人低调,不过也不能不食人间烟火不是。”足球教练的话语软中带硬,令郭开新无法再加回避了。

    郭开新打开车门,把香烟扔在了地上。用脚踩了踩,之后主动伸起了右手,朝着跨在自行车上的足球教练右手的方向而来。

    “我就是郭开新,郭小刚是我儿子,”当儿子两字说完之后,郭开新心里不再害怕了,反而更加硬气了许多,这反倒令足球教练不如所措,他也伸出了扶车把的右手,同郭开新握到了一起,好在还有左手可以扶把,要不然他一定会失态不可。

    “孩子上学的事情,您回家里和夫人好好商量商量,关于孩子成长的事情,多少钱不能太在乎,为了他的将来,我看还是去吧,”对于每拉一名同学进足球学校,足球教练都会有相应的提成,现在他的任务大半都没有完成,看着郭小刚家这么有‘条件’,他更得强加一把火了,看看能不能从铁公鸡上,拔下一大撮毛。

    “什么时候交钱?”

    “上班时间,随时可以,学校财务就可以收,我们和足校是共建单位。”

    “那行,明天我来交钱,”郭开新说的是斩钉截铁,字字带声。

    “好,好,”足球教练高兴得差点从‘二八大驴’上跌下去,他又和郭开新握了一下手,之后唱着歌曲离开了。

    一家三口的晚餐,可谓是相当的丰盛,邵琳琳足足忙乎了一个中午加一个下午,当她把郭开新已经回来的事情,告诉儿子时,郭小刚没有表现出高兴的神情,他反倒是低下了头。

    “你咋的了?你爸回来了,你不高兴咋的?”邵琳琳用手轻抚着儿子的头颅,她实在猜不出,此时孩子的心理。

    “回来就回来呗,”郭小刚的回答,让邵琳琳很是纳闷。

    “回来就回来呗?这是你说的呀,一会你爸回来,你可不许这么说,你得和他说,你想他,知道了吗?”

    “当当当,”郭开新坐的是轿车,这远比邵琳琳骑自行车驮儿子要快的多,邵琳琳刚把菜摆在桌上,门也就敲响了。

    “你咋才回来呢,是不是有事啊,”邵琳琳一见郭开新仍然提着那个手提箱,脸上没有高兴的样子,还以为他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呢。

    “没事,我就是找你们娘俩来着,儿子!爸爸回来了,叫爸爸呀!”郭开新的脸色,从多云转晴,这么近距离和儿子相见,二年多来还是第一次。

    “爸,你回来了呀,”郭小刚走到郭开新的面前,接走了手提箱,放在了沙发上,接着又重新回到了餐桌前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两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已喜欢吃的菜。

    “快洗手吧,孩子一定是饿了,下午踢球踢累了,”邵琳琳马上推开了郭开新,她要打消这父子的尴尬气氛。

    眼前的这个男人,和照片里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比照片里的要瘦上一些,郭小刚虽然表面上喜怒不形于色,可每当郭开新眼前的啤酒杯空了时,他都会乖乖地给他续上一杯,之后又坐回到了自已的位置上,吃了起来。

    “新子,你说这孩子象谁呢,就这么个固动样子,一天不爱吱声,”邵琳琳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只管不停的和郭开新干杯,之后不停的给儿子扒盘子里的大虾,扒好后,就象喂小鸟一样,把虾仁送到了郭小刚的嘴里,可谓是‘扒虾,扒虾,再扒虾。’

    郭开新没有给儿子买任何的礼物,他也不知给他买些什么,在儿子上幼儿园的时候。他为他买过几样东西,结果儿子都不喜欢,把玩具扔到一边后,再也没有动过,今天他准备好好的履行一下,作为父亲的业务,连喝几大杯啤酒后,他终于开口了。

    “儿子!你在学校里学习得怎么样啊?”

    郭小刚就象没有听到一样,仍然吃着眼前的吃食。

    “你爸问你话呢。”邵琳琳用胳膊,挤了挤儿子。

    “妈妈说我是上中等吧,”郭小刚低着头,啃着自已最爱吃的猪爪。因为他姥爷曾经和他说过,‘吃啥补啥,你要想球踢得好,就得吃这个。吃完了脚就有劲,和别人对脚时,准能把对手给干趴下。’郭小刚是这么听的,也是这么做的,每每邵琳琳做猪爪,他都要全‘包了’,不给妈妈留下一个。

    “爸爸现在出差回来了,你说你想管爸爸要点什么吧?”

    “什么也不要,我啥也不缺,”郭小刚的默然,让郭开新和邵琳琳都感到无趣,郭开新都不想往下说了。

    “对了小刚,我下午听你们足球教练说,你们学校要开足球学校了,你想去不啊?”邵琳琳挑了件郭小刚最为关心的事情,好引起儿子的注意。

    “想去咋的,不想去又咋的,一年要十万块钱哪,你想咋的,”郭小刚为什么没有和母亲说上足球学校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家里根本出不起这个钱,在他小小年纪的心灵当中,他还不如一个‘小白脸’,每当那些男人来家里找母亲要钱的时候,他都会感到恶心,今天父亲回来了,他也没有从郭开新的身上看到什么,他充其量就是另一个和自已有过血缘关系的,他母亲的‘铁子’罢了。

    “孩子他爸,要不你去和老六他们商量商量呗,不行先串点,有了咱们再还他,”邵琳琳明知郭氏兄弟是出不起钱的,她的这话是说给儿子听的。

    “儿子,你真想去?”郭开新用手掐着郭小刚的脖子,用力很大,把他硬给弄得抬起了头。

    “你别碰我,烦你,你有钱咋的,那可是十万块钱一年啊,别说咱家了,就连我们班区长的儿子,家里都拿不出这个钱,”郭小刚虽然感到郭开新用力动他,但是他不但没有感到反感,反而觉得,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父亲,他喜欢让他掐,这远比那些来路不明的‘小白脸’们,拿几块钱给他买好吃的要实在多了。

    “你别墨墨迹迹的,男子汉大丈夫,就得坐地有声,告诉你爸,你想去不吧,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郭开新的手没有从儿子的脖子上放下,他反倒是运用指力,又狠狠摁了儿子一下。

    要是换了别的孩子,早就哭了,要么喊痛不干了,可是郭小刚并没有这样做,他用眼睛死死地盯着郭开新,疼痛的泪花,在眼圈里来回游荡,最后说了句,“我真想去,不过我怕家里没钱。”

    “谁说家里没钱,儿子,把爸的手提箱拿过来!”作为父亲的郭开新,从儿子眼中看到了真诚,他大喝着郭小刚,把他从位置上推了出去,差点使郭小刚来了个‘狗啃屎’。

    郭小刚不知所措的把手提箱拿了出来,他准备交到父亲的手中,但是让郭开新给制止住了。

    “你给老子打开,我要看看,我儿子会不会打。”

    手提箱的扣子是扣死了的,一个成年人扳动起来,都要费好大的气力,可是郭小刚把箱子放在椅子上,很轻易的打开了手提箱的扣子,当他看到了这箱子里满满登登全是钱时,立刻擦干了眼泪,高兴地看着郭开新。

    “爸,这里都是钱啊,你发财了?”

    “这都是咱家的,你和爸说,你想上足球学校学踢足球不?”

    “想,当然想了,我就说嘛,伊拉克人民是永远不会忘了我爸的,他们给您这么多的钱啊,这里有多少啊?”

    “三十万,整整三十万。”郭开新就象个大老板一样,他一边看着张口结舌的妻子邵琳琳,一边说着大话。

    “才三十万啊,我还以为多少呢,”一听只有三十万,郭小刚不屑一顾地说道。

    “才三十万?”郭开新真没想到,这话是出自儿子的口中,仿佛儿子才是真正的大老板一样,当他看到儿子仍旧没有再看手提箱里的钱时,他正吃着他母亲给他扒好的虾呢,郭开新叹了一口气,暗道,‘看来这当爹的滋味,也不太好啊。’(未完待续。。)

第16集 人在江湖(七)初恋男友(上)

    新中国以来,a城的出租车行业,始源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第一批车也许更早,是由几十辆‘大头鞋’组成的,它有个外国的名字,唤为‘菲亚特’,随后不久,中外合资企业多了起来,又从外贸进口了一些中档一点的汽车,充实到了a城的出租车行业,这些车可以叫作“二代车”,大多都是些起步每公里0.8元的价位,到了八十年代中期,一批被唤作‘大众桑塔纳’的汽车来到了a城,这些车的要价很贵,每公里要2元rmb,可称得上是高价车了,尽管价格昂贵,但舒适度要好很多,大多是公司的白领一级人物,才有钱坐得起这车。

    次日清早,郭开新穿了一身很轻便的服装,叫醒了儿子,准备送他上学了。

    “这才几点呀,让我再睡一会好不。”

    “不行,给我早点起来,今天我还要给你交上足球学校的钱呢。”

    “真去呀?”郭小刚一听郭开新真的要给他付钱,立刻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快速洗濑完毕后,拎着书包就要往外走。

    “你们爷俩不吃早饭了呀?”家里有了主心骨,邵琳琳又重新回到了贤妻良母的行列,她没想到这爷俩这么早就要走,她的早餐还没有做呢。

    “我们出去吃。”

    “哦,哦,我们出去吃好的罗。”

    a城的早餐,大多也就是油条豆浆,可能是早上起得太早的缘故,父子俩吃了很多,就当郭小刚问起父亲咱们怎么上学时,郭开新挥了挥手中的公文包。

    “当然是打车走了。”

    坐在2元钱一公里的‘桑塔纳’里,郭小刚比郭开新还要紧张,当看到计价表上突突蹦字时,他总会提醒老爸。“爸,我有点恶心了,要不咱们下车走走吧。”

    “小朋友,别给我吐车上啊,我这车可是新买的,你赶紧把车窗给我摇下来,透透气就好了。”

    摇下了车窗,郭小刚还是不能让自已的眼睛,不看计价器,他很紧张。因为虽然爸爸有钱了,可马上就要花去三分之一给他交学费,明年还得十万,后年还得十万,这哪里是个头啊。

    郭开新好象看出了郭小刚的心思,他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了五张‘大团结’,递给了郭小刚,“中午吃点好的,这钱你先拿着。记住了,别为了省钱胡弄啊。”

    “啊!”郭小刚身上的零花钱,也就是上小学以来才有的,邵琳琳平时上班。又没有时间给他带饭盒,所以每天都会给他一块钱,让他吃附近饭店的‘抻面’,有时郭小刚还真省过。他只买了一个面包,一瓶汽水填一填,没想到下午的足球训练就吃不消了。足球教练还以为他生病了呢,让他在场下休息,所以只有他自已知道,这饭钱是不能省的。

    郭开新的这五十块钱,简直在郭小刚眼中,就是个天文数字,他从郭开新的手中,只抽出了一张,“我平时一天一块钱就够了,那抻面才卖八毛钱一碗,还有个鸡蛋,已经相当有营养了。”

    “都给老子拿着,以前没有你老子我管你,看你瘦的,个矮的,还以为不是老子的种呢,从今以后,你给我多吃点好的,钱花没了,找我要,知道了没有,”郭开新把钱强塞到了郭小刚的身上,郭小刚看着父亲,水灵灵的大眼睛之中,露出了感恩的眼神。

    一个整天穿运动服的穷小子,突然间坐着‘桑塔纳’来上学,上学早的同学,都对郭小刚投来了羡慕的眼光。

    没等进校门,郭小刚下车之前,故意在车上整理了一下子着装,之后趾高气扬地背着书包,大步向前迈进了,郭开新跟在儿子的身后,为了给儿子抬高身份,他也故意把那刘升以前送给他的名牌公文包,夹在了胳膊窝上。

    “同志,你等等,”门卫的打更老头,从小窗户上,叫起了郭开新。

    “有事吗,大爷?”

    “你是学生家长吧,学校有规定,不准家长入校,”这打更老头年岁很大了,但还算是负责到底,他的屋里此时还放着收音机,那收音机的音量很大,好象是评书《杨家将》。

    “他是我老爸,是给我交上足球学校的钱的,”郭小刚的大声,表明了他家是有钱的家庭,他故意把‘足球学校’几个字提高了声音,这就是给上学的同学们听的。

    “现在财务的老师们还没有上班呢,你还是不能进,要不你先到我这收发室里喝点水?让你娃娃自已进去好了,”打更老头的话不软也不硬,郭开新无奈,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郭小刚也就跑着进了教学楼了。

    “做生意的吧?你家挺有钱啊,”打更老头一边看着当天的报纸,一边和郭开新聊天,可谓是‘一心三用’,他身边的《杨家将》,还没有结束呢。

    “也没有多钱,为了孩子嘛,现在家家都一个,不出钱能咋办。”

    “一看你就是个实成人,不象一些爆发户,有了钱之后,就不知道谁是谁了,你行,一看你就行,你以后还能有出息,还能有大钱,”打更老头说着把自已的大茶缸,推到了一旁看报纸的郭开新身边。

    郭开新也不客气,尽管这茶缸里是茶锈斑斑,可他还是喝了两大口,这令打更老头很是高兴,这郭开新不是个‘格厌之人’。

    “当当当,”有个女人敲着窗户玻璃。

    “姑娘,有事啊?”

    “我找他,”那女人用手指了指正在聚精会神看报纸的郭开新。

    打更老头推了郭开新一把,之后又用嘴向窗户那边拱了拱。

    郭开新觉得很是奇怪,好象不太认识这个女人,他站了起来,起身用手对着自已的鼻子指了指,“找我?”

    “对,就找你,你出来,”女人一点也不客套。

    “她是谁呀?大爷。”

    “学校的韩老师,人家可是大学毕业,对了,是不是你儿子他们班的班主任啊,”打更老头详细的介绍着这位韩老师。

    一听有可能是郭小刚的班主任,郭开新马上提着公文包就跑出来了。

    “郭开新?”

    “对,是我,您是韩老师吧,我儿子多托您照顾培养了,谢谢您啊,”郭开新来了个先发制人,他主动伸出手来,他想和这位韩老师握握手。

    “啪,”没想到韩老师不但没有和郭开新握手,还用右手狠狠地打了郭开新手背一下,这狠狠的一巴掌,把郭开新给打愣了。(未完待续。。)

第17集 人在江湖(八)初恋男友(中)

    是债终究要还的,不管是钱债,还是人情债,谁也躲不过。

    在学校里打郭开新的不是别人,正是郭开新早年收的徒弟,同母异父的姐姐,韩笑笑。

    当这个大龄‘剩女’,经过种种时间的考验,终于在弟弟的介绍下,找到了郭开新时,她并没有因为郭开新受过劳动教养而看不起他,她看中的是郭开新的本人素质,她相信总有一天,郭开新会成功的。

    对于郭开新来说,韩笑笑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年少轻狂时,他‘动过’的女人很多,和妻子邵琳琳认识后,他反倒是收敛了许多,随着年龄的增长,也就转变成了一个‘正人君子’。

    但对韩笑笑来说,郭开新就是她的‘初恋’,她是事先知道的,郭开新曾经结过婚,并且是在劳动教养之前的看守所里,签字离了。

    韩笑笑对郭开新的感情是真诚的,也是无私的,当她把最宝贵的东西,也奉献给郭开新时,突然间,让一场噩梦给惊醒了,原来郭开新还有个儿子,当时在上幼儿园,他叫邵小刚。

    为了能和儿子一起生活,郭开新毅然决然地放弃了韩笑笑,又和邵琳琳破镜重圆了。

    当年分手时,韩笑笑也狠狠地打过郭开新一个耳光,但是当她以为自已已经放下之时,发觉自已反倒是放不下他了,多年以来,她也见过好些子男朋友,到后来都不了了终了,最后她鼓起勇气,不再找男朋友了,为了打发时间,她也从一名普通的员工,考上了大学,大学三年之后。她成为了一名小学教师,分到了这所a城著名的小学校里,没想到的是,她们班的郭小刚,就是多年之前的邵小刚,他已经换了姓氏,来她的班里读书了。

    每名去报考足球学校的同学,都要填写申请表,郭小刚走进教室后,放下了书包。就在班主任的办公室前,等她了。

    韩笑笑也和郭开新一样,有个早起的习惯,多少年以来,郭开新亲手教她的‘武氏太极拳’,她还有在打着,慢慢地,她从太极拳中,悟出了真鍗。如今也心平气和多了。

    “韩老师好!”

    “郭小刚,你怎么在这?你这个时间,不应该在班里上早自习吗?”

    “韩老师,我来找您。就是我爸回来了,他能出钱让我去念足球学校,所以我来找您帮我填表格。”

    “那是好事啊,来。进来吧,”韩笑笑很高兴的接待了郭小刚,并且拿出了申请表格。

    “郭小刚是吧。你们家住哪啊,你们家妈妈爸爸在哪里工作啊,都叫什么,有没有联系电话啊?”一连串要填的问题,一骨脑儿的倒在了郭小刚的面前,好在郭小刚事先有所准备,他是对答如流。

    “我妈妈叫邵琳琳,她在吉鸿公司上班,我爸爸叫作郭开新,他前几天才从伊拉克回国~~~~。”

    “谁?你说你爸叫啥?”郭开新这个名字,已经好多年没有提及了,突然间今天从一个小孩子的口中说出,韩笑笑拿笔的右手,已经哆嗦了起来。

    “郭开新啊,韩老师,你认识他吗?”郭小刚很是奇怪,他只知道爸爸是农村人,老家距离市里好远好远。

    “你爸他人呢?”

    “他现在正在收发室等财务老师呢,”郭小刚就象个正在背课文的学生,一字一句的在他的老师面前朗读着。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班里上早自习去吧,这表我帮你填了,”韩笑笑气愤地大声赶走了郭小刚。

    从办公室里出来,韩笑笑脑海中立刻浮现了好多郭开新的影像,这些影像都是负面的,她认为当年就是郭开新首先抛弃了她,才使自已这么多年来,如此痛苦,一转眼走到了收发室前,正看到郭开新还在美滋滋地欣赏报纸呢。

    女人的变化,要比男人快得多,郭开新这么多年来,也就是头发因为缺少阳光照射和营养,白了许多,皮肤和面庞,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韩笑笑则不同了,因为苦读大学,钻研功课,她的鼻梁子上,架起了一副很厚的眼镜,加之没有得到爱情的滋润,她的皮肤过早的衰老了些,所以郭开新一下子没有认出是她。

    “你干什么打我?”郭开新让这个‘初次见面’的班主任老师给打蒙了,他后退了几步,和韩笑笑拉开了一段距离。

    “果然是练过太极的呀,你给我过来,你以为我还和你玩‘推手’啊,你个臭流氓,没心眼的,你给我好好看看,我是谁,”韩笑笑不顾上学的师生,大吵大嚷了起来,这更引起了好事的打更老头的注意,他的头都从小窗户上伸了出来,收音机也让他给关了。

    仔细看了好一会,郭开新终于认出了这女人是谁,“笑笑,你怎么在这啊,你不应该在厂子里上班嘛。”

    “你这双狗眼还没有瞎啊,咋不瞎了呢,你是不是还以为我还整天吃苦挨累呀,姥姥,和你说了吧,我现在已经是大学生了,是这学校里的优秀教师,”韩笑笑口中的‘教师’两字刚一说出,她就觉得自已已经失态了,看着围过来的同学和老师们,她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这些人也就灰溜溜地都走了。

    “大爷,我打个电话啊,”韩笑笑走到收发室前,打更老头又把脖子收了回去,活象个‘乌龟’。

    “打吧,打吧,”打更老头再一次仔细观察了一下远处的郭开新,他实在搞不懂,这个小子咋就是个‘臭流氓’呢?

    “主任您好,我是韩笑笑,今天我有点事,我想请个假,您能不能找个人替替我,”韩笑笑打电话的同时,还在看着郭开新,她狠怕郭开新跑了,只要是郭开新跑,她马上就会把铁门关上,不让他跑过去。

    郭开新没有跑,他知道今天来的任务,是给儿子交上足球学校的钱的,他看着韩笑笑打电话,心中涌现出了一股不知所谓之感,这感觉既不是愧疚之情,又不是可怜之意,总之,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在韩笑笑打郭开新的同时,郭小刚也在二楼的教室里,看到了这一情景,他也在猜测,这是为什么呢,为啥韩老师这么恨他爸,还动手打了他,他百思不得其解。

    打完电话后,韩笑笑用手拉着郭开新的衣领,走出了小学校,一路上郭开新都没有反抗,他只是不停的解释说,“你等我把钱交完了行不?等我把钱交完了行不?”

    韩笑笑根本就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好不容易抓到你了,你小子给我走。”

    不知走了多久,郭开新来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小院,这小院是韩笑笑家的,她的父亲早已过世,这是父亲留给她的唯一遗产,母亲已经改嫁,她和同母异父的弟弟,还有弟弟的老爸才是一家三口,韩笑笑一直居住在这个小院里,已经好多年了。

    关上了小院的门,韩笑笑扒掉了郭开新的上衣,之后从院墙角拾起了一根厚厚的扁担,打了起来。

    “啪,啪,啪,”每隔几十秒的一声巨响,夹杂着一句韩笑笑的破口大骂,郭开新的后背和肩膀上,就留下了一道让扁担抽击过的伤痕。

    “你个臭流氓。”

    “啪”,“你个没良心的,专门会欺负女人。”

    “啪”,“你个浑蛋玩意,你有老婆孩子,还出来耍流氓。”

    “啪”,“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啊,让我碰到了你个西门庆啊,不,你就是个陈世美。”

    “啪”,“你应该死了才好呢,为啥非得在我面前出现。”

    “啪”,“~~”,打过了好些下子,陈笑笑的额头和脸上,都流下了黄豆粒大小的汗水,她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透露出了她那丰腴的体形。

    “王八犊子,你还敢看,”本来想停下歇歇,可是韩笑笑看到了郭开新转头看她,她也许是误会了,以为郭开新在看她的身体。

    “打够了没有呀!我就不明白了,我咋的你了呀,都这么多年了,我哪知道你在小学校里教书呀,要知道你在这里,我就不来了,”郭开新强忍着疼痛,转身走到了韩笑笑的身边。

    “咋的我了,你还真敢说出口,当年是谁说要娶我来的,是谁说要给我一辈子好生活来着,你个臭流氓,”韩笑笑把扁担往地上一拄。

    “那赖我呀,我哪知道邵琳琳没把孩子打掉呀,你说让我咋办,扔下他们娘俩和你过呀,我干不出来,”郭开新索性蹲下了身子,用手抱着头,他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啪’,韩笑笑把扁担往外一扔,她也坐到了地上,好在院子里沫的全是水泥,还不是很脏。

    “我都忘了你了,你咋又出来了呀,我这命啊,真是太苦了,”韩笑笑的眼泪,就象憋了好久的洪水,决了口子,漫了出来。

    人生就是把难题摆给众人,无论你多富有,无论你身份多高贵,都有难解之事,郭开新和韩笑笑足足在院子里待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有再说一个字。(未完待续。。)

第18集 人在江湖(九)初恋男友(下)

    一个是才出牢笼的‘两劳人员’,一个是受人爱戴的‘人民教师’,可是两个身份相差悬殊的人,之间的恋情是不可以抹去的。

    两个先前的恋人,经过很长时间的对峙后,韩笑笑首先傻傻的乐了起来,这声音很是奇怪,好在是在白天,要是发现在晚上之时,这声音一定会让你感到毛骨悚然,以为遇到了异类般那样。

    “呵!呵!呵呵呵,”韩笑笑看着蹲在地上的郭开新,双手抱头很是可笑,她不由自主的笑了。

    “你傻呀,你不打了咋的,”郭开新的内心很是复杂,眼前的这个女人,他也曾经为自已庆幸过,这可能是他所见过的,‘最为正经’的一个了。

    “打累了,听说你要给你儿子交学费?你发财了咋的?”韩笑笑坐在地上,还是没有站起来。

    “我哪里有钱啊,这钱是借的你信不?”

    “信,能不信吗?当初要不是信你的话,我一个大姑娘会让你小子捡了便宜呀,”韩笑笑的话语说得很重,说出之时,连她自已也感到心口象让刀子刺了一样痛。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能咋办呀,实话和你说了吧,我前两天才从号里放出来,这些年我也没有好过过。”

    “真的假的呀?”

    “我没必要骗你吗,我让人判了三年,在牢里待了两年半,我觉得对不起儿子,才想用供他上足球学校的事补偿一下他,我说的是实话,你不信拉倒,”也许是蹲得久了,郭开新的双腿已经麻木了,好在多年的‘站桩’功夫还没有荒废,他还挺得住。

    “你儿子?他没有了你。还有他妈供着呢,那我呢,你说咋办吧,你拿什么补偿一下我,我实话和你说了吧,你把我甩了之后,我一直也没有处着对象,现在还单着呢,”韩笑笑用眼睛直沟沟地看着郭开新,郭开新稍一抬头。就被她的目光给击败了,之后他又把头低了下去。

    “那你说咋办吧,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我立马去办,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为了能尽快逃离这个小院,郭开新准备豁出去了,只要是韩笑笑的要求合理,他是不准备‘还价’了。

    “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逼你的是吧,我可告诉你,我有两个条件,你要能答应我的话。咱们之间的账也就一笔勾消了,要不然的话,我和你没完,不过你有一样可以放心。我不是公报私仇的人,你儿子是我的学生,我不会把生你的气。撒在他的身上,必竟我还是一个人民教师不是。”

    “那好,你说吧?”

    “你不是有钱吗?我也不管你这钱是怎么来的,借的也好,偷的也好,反正我要了,你能给不?”韩笑笑站起身形,用脚踢了踢郭开新的纯皮公文包。

    “这里有十万,你都拿去吧,我儿子上学的学费,我自会想办法,”郭开新的回应都没有经过大脑,待韩笑笑提出条件后,没过两秒钟,他就发言了。

    “刺啦,”韩笑笑用手打开了公文包,看到里头的确有好多的钱,“行了,有了你这十万块钱,老娘我啥样的找不着啊,我就不信了,全世界只有你一个男人。”

    “那我可以走了吧?”

    “等等,还有第二个条件呢,只要你答应我的话,你就可以走了。”

    “那你说?”

    “第二个比第一个简单多了,当年你夜里怎么整我的,今天在我家里,再给我整一回,我要看看,你还行不行,”韩笑笑推开了屋门,那公文包还在原地不动,那屋门也就大敞着了。

    郭开新是个混蛋,他也欺负过很多的女人,然而今天他的双腿,怎么也不听使唤了,听着韩笑笑的这个‘合理’的要求,他无法做到,要是和邵琳琳一样那么随便的话,他又怎么配叫作郭开新呢,郭开新想到此处,捡起了公文包,进屋扔到了炕上。

    “你还站着干嘛,上来呀,”韩笑笑的外衣是脱掉的,此时她已粉面红颈,正等待着郭开新‘整她’呢。

    “笑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此时只想和你说,当年我跟你是真诚交往的,我根本就没有欺骗你的意思,虽然我现在是个劳改犯,才从号里出来,但是我也有自已的尊严,不可能象牲口那样,想什么时候整,就什么时候整,笑笑,真对不起,你的这个要求,我完成不了,”之后郭开新在地上,向半坐在炕上的韩笑笑深鞠了一个躬,就要走了。

    郭开新刚一出屋,就听到屋里的韩笑笑言道,“郭开新,要是当年你老婆没有为你生下孩子的话,你在我和她之间会怎么加以选择?”

    “我会选你,因为你值得我尊敬!”

    “哇~~~~,”屋子里的韩笑笑立时大哭不止,多年以来的委屈,在今天全部的释放出来,她的哭声是那么的凄惨,那么的感天动地。

    没有了十万块钱,家里还有二十万,郭开新准备回家拿钱,再一次把儿子的学费交上,他如今早就铁了心,就等刘升从外地回来了,到那时,不管刘升提出什么样苛刻的要求,他都得无条件的去办,因为他知道,“拿别人的手短。”

    刚一上楼,郭开新就听到了自已家里有男女吵架的声音,房子的大门还是开着的,里头的女人叫道,“来人啊,有人抢钱了,有人抢钱了。”

    “这钱是你欠我的,你得还我,”男人正在和女人进行撕扯,口中不停的反驳道。

    “你们干什么,包是我的,给我放下,”郭开新用手指着装钱的那个手提箱,那男人和女人看了,也就痛痛快快的停止了拉扯。

    “怎么回事?”

    “你来的正好,郭开新是吧,邵琳琳该我钱,我今天来就是找她要钱的,你看怎么办吧?”那男人好象是在哪里见过,郭开新一时想不起来。

    “把包先给我,”郭开新的嗓音带着命令,那男人退后了几步,邵琳琳赶快把手提箱交到了郭开新的手中。

    “她该你多钱?”

    “二万,不,前前后后二万五。”

    郭开新打开了手提箱,见箱子里的钱没有少,也就从里面数出了二万五千块钱,扔到了地上,“拿钱给我滚蛋,我不想再见到你。”

    那男人倒很是听话,可是这二十五摞的‘大团结’,他实在没有办法全都拿走,后来他急中生智地脱下了外衣,把两个袖子系死后,这些钱全都装进了衣服里,之后头也没回地跑了出去,听到他下楼笨笨的脚步声,好象还摔了一跤似的。

    “新子,你听我解释,”邵琳琳今天依旧没有去上班,她的原因有的是,有时连她自已都说不清楚。

    郭开新摆了摆手,制止了她要说的话,“你外头还有多少‘积荒’,今天一并把钱拿了去还上,以后我不想见到有人再找你要账。”

    “没了,这回真没了,这王八犊子,太没良心了~~~,”邵琳琳随口说出,当要说道她为了不还钱,白和他睡了几宿觉时,话又停住了,没法再继续说下去了。

    郭开新哪里有时间听她解释,这回索性把手提箱直接拿走,飞快地走下了楼。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小学校收发室已经换了‘看守’,待听得郭开新是来给儿子交上足球学校的学费时,那人让他登了记之后,也就放他进去了。

    “我是来帮我儿子交学费的,我儿子叫郭小刚,”跑得满头大汗的郭开新,一刻都不敢休息,他不想在今天交不上钱,这可是他第一回承诺儿子的事情。

    “郭小刚的家长是吧?你先坐会啊,我帮你先查查,”财务处办公室里人员很多,大约有五六个老师一起办公,一个年长的老师接待了郭开新。(未完待续。。)

第19集 人在江湖(十)老黑二让书店

    事情每时每刻都发生着变化,人比动物唯一的高级之处是,人有大脑,会用它来思考问题。

    小学校里的郭开新,手提着十几万的现金,准备给儿子交上足球学校的学费时,那位年长的财务老师查过了之后,笑了起来。

    “我说这位家长,你是不是搞错了呀,你们家的郭小刚已经交过钱了呀,你看,这收据底联写得很清楚了呀,”财务老师用手指着本子上的存根,让郭开新自已去看。

    “拾万元整”,几个清晰的字体,确认了财务老师的说法,郭开新全都明白了,这钱一定是韩笑笑帮他交的,他很感谢她,于是从财务老师那里,打听到了韩笑笑所在的办公室后,他准备去见见她,顺便表示一下感谢。

    “当当当。”

    “请进。”

    “请问一下,韩笑笑老师是在这间办公室吗?”

    “你找韩老师啊?她今天请假了,说家里有事,可能这个星期都不会来了,”同办公室的一位老师,回答了郭开新所提出的问题。

    出了学校,郭开新又重新坐上了出租车,这已经是他今天第四次打车了,打车的费用相当高昂,相当于一个正常工厂职工工资的一半了,可是郭开新并没有把这些小钱太过在意,他就想第一时间见到韩笑笑,好亲口向她感谢一番。

    韩笑笑家的小院,大门紧锁,但这丝毫难不倒郭开新,只见他把手提箱往墙上一搭,双腿一用力,片腿翻过了院墙。

    里屋的门依旧有锁,这就证明了韩笑笑着实没有在家,郭开新又重新翻过了院墙,在大门前的门槛上坐了下来。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过去了,到了傍晚,还是没有看到韩笑笑的影子,当周围的邻居,都在下班之后,骑车路过韩笑笑的家门时,这些人都对郭开新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郭开新依然看着胡同的两边,他决定苦等下去了。

    晚上七点钟,隔壁小院里传来了整点报时的声音。“欢迎观看《新闻联播》,”郭开新是没有戴表的,看着黑下来的天空,他决定继续等下去,直到把韩笑笑等回来。

    “谁呀?那边是谁呀?”一个黑影从胡同一边走了过来,说话的声音是个大龄妇女,她的手中提着一个大个手电,朝着郭开新这边晃了晃。

    “是我,”郭开新见有人用手电照他。也就站了起来。

    “你谁呀你?”

    “阿姨,我是来找韩笑笑老师的。”

    “你找笑笑有事啊?”

    “是有点事,我想感谢一下她。”

    “她晚上回不来了,你先走吧。明天再来。”

    “哦,那我再等会她吧,万一一会她又回来了呢,”郭开新又坐下了。他一直在听隔壁院子的电视声,别人是在看电视,他则是在听电视。这也算是挺有趣的。

    “那你就等着吧,你躲开点,我进屋拿点东西,”大龄女人用钥匙打开了韩笑笑家的房门,推门走了进去。

    郭开新没有再搭话,仍旧‘听着隔院的电视声音’。

    大龄女人不知从家里拿出了什么,之后又把大院门锁好,看也没看郭开新一眼,就打着手电走了。

    好在夜风不是很大,这小院还有个‘小门楼子’,坐在门槛上的郭开新,又一次体会到了在号里的感受,还记得那是一个冬天的深夜,郭开新被安排‘坐夜’,按照规定,干这活的人,是不能睡觉的,也不能盖被子坐着的,为的就是让外边的‘政-府’,时时刻刻能看到他。

    当夜的天气格外的寒冷,暖气在夜里十一点钟就已经没有了,郭开新就算穿着棉鞋,可还在打着哆嗦,比起其它天来,这天的深夜太长了,直到次日清晨,郭开新才发现,自已的手脚都已经不过血了,狱友们把这事向上反映了一下,好在有‘郝棍儿’帮衬着,郭开新才得到了相应的治疗,他的病历表上写着,“病人手脚严重冻伤~~~。”

    郭开新足足在韩笑笑的院门口等到了半夜一点钟,此时胡同各家都是静悄悄地,隔壁的电视,也进行了休息,可郭开新还在清醒地坐着,他不是为了怕钱丢,而是心中在想着心事,他盼望着韩笑笑马上出现到他的面前,那样他可以好好的谢谢她。

    一宿没有等到人,早上郭开新离开了院门,他吃了顿早餐,就向小学校走去了。

    韩笑笑正如昨天那位老师所说的那样,她依旧没有来上班,当郭开新看到邵琳琳把郭小刚送进校门时,他躲了起来,待邵琳琳走后,他才返回了家里。

    开一把普通的门锁,对待郭开新这样的‘两进两出人士’,太简单不过了,一根细细的小铁丝,外加一个小铜片,郭开新就能在不破坏门锁的情况下,打开任何一道住家的房门,倒在沙发上,郭开新开始了补觉,就当他睡得半熟之时,楼下有人大声地喊他。

    “郭开新,新子,郭开新,在家没有!”

    推开阳台的窗户,看到的是老黑,郭开新做了个让他上来的手势,老黑也就上得楼来。

    “咋的,没睡好啊?”看着沙发上的棉被,郭开新的黑眼圈,老黑就能判断出郭开新昨晚一定没有睡好。

    “啊,对,你咋这么早就来了呢?”

    “还是那事,书店的事,你想的怎么样了?你是知道我的,我心里藏不住事,这几天我也没有睡好,”老黑是个急性子,他对郭开新收回书店的渴望,远比自已拿书店继续赚钱更为重要,如今的他,已经彻头彻尾地变成了热心肠之人。

    “本来钱我是借到了,可是又让我给儿子交学费了,老哥,现在不成了,我没钱了,”郭开新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后。给老黑倒了一杯白开水。

    “谁说要你钱了,我不说了嘛,书店你先收着,钱的事,以后再说,咱们哥们之间还差这些吗,”老黑一听郭开新这话,他反倒是急了,他把装有白开水的水杯往茶几上顿了一顿。

    “不要钱,我更不能要了。说实在的吧,我还真看不上你的那两个书店,我老婆都说了,现在干啥都比卖书赚钱,我想好了,不想再要了,”郭开新有郭开新的打算,‘廉者不受嗟来之食’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让我怎么说你呢。你是不是困了,你接着睡,等你睡醒了,咱们俩再唠。”老黑今天是准备驻扎下去了,在他的眼中,卖书属于正道,对刚出来的郭开新。是再合适不过了。

    “那行,你自已看电视吧,我去屋里睡去。遥控器在这呢呀,你自已拨台,”郭开新见老黑不走了,也没有撵他,他自已去卧室睡去了。

    邵琳琳送完儿子上学后,又去菜市场买了些菜,准备晚上好好给郭开新父子俩做点好吃的,当她打开房门看到老黑时,她的脸色马上就变白了。

    “咋的弟妹,没看到我在这啊,也不打个招呼,不认识我了呀,我是你黑哥,”老黑的双眼如电,直盯盯地看着进来的邵琳琳,他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有咬牙之声。

    “哦,老黑哥啊,好久不见了,今天咋有工夫来咱家呀,新子呢?”邵琳琳为了避开老黑的犀利眼光,快步走进了厨房,还不忘用话语和老黑进行着交谈。

    “新子说他累了,在里屋睡呢,我等他醒了,再和他说,对了弟妹,听说你对新子重操旧业不太感冒啊?是不是你说的?咋的,瞧不起卖书的咋的?”老黑走到了厨房,看着邵琳琳整理菜架上的蔬菜。

    “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我不参与,在这待着干啥呀,你先坐会,看看电视,中午我给你们两个做点好吃的,好好喝上两盅。”

    “电视来来回回就是那点节目,我天天看,你忘了呀,我可是开书店的,店里的大电视老大个了,”老黑还没有要回到厅里看电视的意思,他想先做做邵琳琳的工作,好让她来说服郭开新拿回书店。

    邵琳琳的父亲,是有名的铁路上的‘吃客’,老人不仅爱喝酒,菜做得也非常之好,邵琳琳学得他父亲真传,对炒菜方面还算是有所天赋,不用多时,一桌上好的饭菜就上桌了。

    “真香啊,”郭开新一直都没有睡着,他在听着厨房两人的对话,听到邵琳琳把菜都摆上了桌,他也就装作才睡醒的样子出来了。

    “你跟我说,你昨晚去哪了?”邵琳琳就象是审问犯人一样,用手指着郭开新。

    “找个铁子叙旧去了,待的晚了,就在他家睡了,”郭开新的马虎眼打得很是不错,在老黑和邵琳琳两人面前谈‘铁子’,两人都不好说什么,因为他们之间对这两个字的理解都不一样,老黑心目中的‘铁子’,就是铁哥们,要好的铁哥们,可是为他豁出一头的铁哥们,邵琳琳心目中的‘铁子’,自然是男女关系了。

    “咱们喝酒啊,老黑,书店的事,你容我几天,我合计好了,一定给你回个信,你看行不?”

    “行,行,没说的,有你这话就行。”

    尽管事先都不谈书店的事情,可喝了几杯之后,老黑还是把自已的图书事业,一骨脑儿的全说了出来,他讲到自已接手郭开新的书店后,一开始也是四处碰壁,就在最为困难的时候,他认识了一个出版社的朋友,那人向他推荐了几本卖得很好的书籍,又在他的帮助下,做了几板大个的宣传板,之后买书的人也就络绎不绝了。

    后来赚了钱的老黑,就把眼光盯到了图书批发方面了,他花了二十万买了两个批发市场的床子,也是在这个朋友的教导下,专攻武侠小说批发,可谓是日进斗金。

    郭开新在一旁听着,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副莫不关心的表情,可内心之中浪潮翻滚,他很想说出自已的心里话,可是他强忍着不说。

    “老黑哥,我们新子说了,你说出龙叫唤来,他也不会吃回头草的,你就趁早死了这条心吧,”邵琳琳对老黑说的这个故事很不感冒,她压根就看不上‘卖书的’,钱,钱赚不多,又没有社会地位,她希望郭开新日后能象刘升那样,出出入入一大帮人,花的是大把的钞票,坐的是高档的进口轿车,连市长区长见到他都要礼让三分,这才是郭开新日后的前途。

    “咋的,你看不上老黑哥的买卖呀,弟妹,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瞎白话的话,我可要把你的事,和新子说了呀,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老黑的发狠又来了,吓得邵琳琳不敢再开口了,只得低下头来吃饭。

    “她有啥事呀,你说吧,我听着呢,”郭开新心中有些好笑,不就是‘进口和出口’的那点问题吗,郭开新现在都已经看开了,只要能对他儿子好的事,他作为老爸的,当个王八也乐意。

    “没事,没事,老黑哥逗我玩呢,是吧,老黑哥,”邵琳琳的笑脸很不自然,为了不让郭开新再问下去,她只得用笑脸来对付这个老黑了。

    “啥事不能说呀,你们俩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郭开新越来越觉得有趣,他不依不饶起来。

    “弟妹都说了,开玩笑呢呗,今天这菜做得不错啊,来,咱们吃菜,”老黑让这两口子给整迷糊了,他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现在是什么情况,也就停止了继续的话语,不再说了。

    老黑的二次转让书店的请求,又让郭开新给拒绝了,郭开新给的理由是,眼下没钱,不想白接受别人的恩惠,等凑到钱后再研究。

    老黑无奈,只好悻悻地离开了郭开新的家。

    刘升的外地挖玉,足足赔了四百万,这对他们公司来说,不是个大数目,可是他觉得这事让人坑了,就当他第一时间回到公司时,老付说出了郭开新在鞋城拿钱的事了。

    “拿了多少?”

    “三十万,鞋城财务给出的。”

    “这个我知道了,对了,我咋越觉得越不对劲呢,”刘升坐在老板椅上,还在来回的思考着挖玉的事情。

    “啥子不对呀?”

    “我觉得这帮b合起伙来黑咱们,别人一挖就有,咱们包了那么大的一片地,毛都没挖出来一个,你说可气不?”

    “这个好办,过两天我打听打听,看是不是有人在咱们背后下了套了,咱们公司的钱,他们都敢黑,也太不要命了吧。”

    “那行,你上点心啊,晚上我想找新子喝酒,你去安排一下。”

    “好的,我马上去办。”(未完待续。。)

第20集 人在江湖(十一)刘升请客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a城,有四家很有名气的大酒楼,分别座落在a城的两个繁华闹市区,其中两家最大的,一家为国有独资企业,另一家则是‘吉鸿公司’旗下的‘吉鸿大酒店’,‘吉鸿大酒店’的前身是解放前的一家饺子馆,历经近四十年的岁月沧桑,最终落到了刘升的手里。

    刘升不为这酒楼的吃食有多么好吃,他非常喜欢这里古香古色的气氛,据酒楼的老人们说,这家酒楼本来是伪满时期盖的,抗战结束后,落到了东北军的一个小军阀手中,本想把这酒楼完全整修一遍时,共军也就打来了,就这样,这家酒楼又成为了‘国有大集体’产业,改革开放后,不知怎么的,刘升利用入股的方式,慢慢以高价收购了国有股份,成为了他们公司的独资产业,但是酒楼的员工都是老人,这些老人都有自已的独门绝活,大多数人也都是以前酒楼职工的后代,他们也算是代代相承。

    刘升不仅对待手下的各个得力助手很好,对待旗下的普通员工,也是待遇优厚,因为他知道,只要你肯‘放血’,别人就敢为你拼命,哪个岗位都是一样。

    这酒楼的员工们,一开始还都想不通,这刘升是何许人也,他能管理好酒楼吗,会不会接手后就把他们干除了,大家起初是人人自危,可是到了半年之后,酒楼完全变了一个模样,刘升把公司收上来的古董都摆到了酒楼里,酒楼的内外设施,更是推陈除新,就连员工的工资都是原来的两倍,酒楼的生意也好了,很快就成为了a城的‘一级饭店’,只要是来a城故宫游玩的人。都会来‘吉鸿大酒店’,吃吃本地有名的饺子,可谓是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邵琳琳少有的一天上班,刚向本部门的领导报到后,老付就来到了她的办公室。

    “小邵你在啊,我还想派人去找你哪。”

    “付叔,找我有事啊?”

    “有点事,你们家新子不回来了吗,升子也才从外地回来了。他想找新子出去喝点酒,麻烦你转达一下呗,”老付向来对邵琳琳是十分客气,这个好色的小老头,对谁的女人都敢摸一把,可唯独两个女人,他不敢造次,一个是邵琳琳,另一个就是大老板刘升的夫人了。

    “有啥事啊。付叔,你给我透露透露呗?”

    “能有啥事,现在公司都走向正轨了,杀杀打打的事情早就不做了。就是叙叙旧,没别的。”

    “那都有谁呀?”

    “对了忘告诉你了,你带着孩子也来啊,在家等着就行了。公司派人接你们。”

    “那我现在就回去和新子说,要不一会他出去了。”

    “那行,班你也就先别上了。这事要紧,记住啊,晚上六点半钟,你们家等着。”

    刘升不愧是a城‘大亨’,自从郭开新出狱后,没过几天,所有和邵琳琳有关系的男人,都没有躲过他的黑手,在刘升的支会下,这些小白脸和铁子们,基本上都上了医院,并且让他们写下了‘决心书’,不再与邵琳琳进行来往,如有再犯,任凭处置一类的话语,刘升做这件事,就是为了给郭开新扫清障碍,他找人动手,总比郭开新动手强,现在他足可以保护郭开新了,这些活计都是刘升在外地之前交待过的,干活的时间,刘升也在外地,这样谁也不会把矛头指向他,就连郭开维这个死对头,最多也就是有人报案,他去抓几个不入流的小马仔罢了。

    没有了外头男人的纠缠,邵琳琳现在的生活还算是本份,每天接送儿子上下学,有空洗洗衣服,做做饭,晚上还有郭开新陪伴,她如今已经相当有安全感了,可是今天听老付这么一说,刘升要找郭开新,她的心又提了起来,‘刘升的钱,是不能白拿的,拿了人家的三十万,就得给人家办事,这是必须的,’邵琳琳自言自语的来到了家附近的小公园,因为她知道郭开新白天一直在那里,他把武氏太极拳的功夫,又捡起来了。

    “完了完了,完完的了,”邵琳琳见到郭开新后,一连串的说了好几个‘完’字。

    “你咋的了,是不是儿子在学校出事了?”自从回家之后,郭开新时时刻刻都在担心着这个宝贝儿子,一见邵琳琳骑着自行车,风急火燎地向他过来了,他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刘升回来了,他派人找我,说晚上要见你。”

    “回来就回来呗,我早就判断出来他这几天要回来,死猪不怕开水烫,早晚得见上一面,”打好拳后,郭开新又准备练‘鞭’,那拴有红绳的铁链子足足有三四十斤重。

    “别练了,你还有闲心搞这些,快想想办法吧,晚上刘升请吃饭,还指明了让咱们一家都去,你说他是不是在搞鸿门宴啊?”邵琳琳的文化,要比郭开新高一点,她总认为刘升结交郭开新是“另有图谋”。

    “你有钱?”郭开新把铁‘鞭’塞进了布兜里。

    邵琳琳很认真的摇了摇头。

    “你有权?”

    邵琳琳的头摇得象个拨浪鼓。

    “你有势?”

    “没有,你到底想说啥吧,急死我了,”这回邵琳琳没有再摇头,她直盯盯地看着郭开新收拾东西。

    “走吧,你一没钱,二没权,三没势,你说人家刘升图你啥呀,现在升子不同往日了,在a城,没有他做不成的事情,就算看上我身上有两下了功夫,可是这功夫能干啥,”郭开新把收拾好的东西,放在了邵琳琳的车筐里,那铁‘鞭’太重,压得车筐有些歪,他又拿了出来,用手拎着了。

    “反正我认为刘升找你不是什么好事,会不会要你去干黑活啊?”‘黑活’一词,就是干掉对头,在商场上,和刘升树敌的有几个,但是他们也都不是什么好鸟,发家的钱,都来路不正。

    郭开新做了个开-手-枪的手势,“叭,叭,这年头,你功夫再好,能顶得了这个吗,叫个小青年,一个人,就能搞定了,还用我啊。”

    郭开新说的也挺有道理,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地方上的枪支还很泛滥,不时的发生枪击事件,过了夜里十二点钟,大街上就几乎没有人了,到了那时,各个派出所的民警都会出动,巡查过往的车辆和行人,这种现象称之为‘设卡’。

    邵琳琳下午接了儿子后,为了给晚宴做好准备,她特地拉了郭开新去了百货大楼,给他们父子俩买了一身象样的服装,这样不至于在外头为自已丢脸。

    在衣服上,邵琳琳从来不缺,从刘升那里要来的钱,有一大半都用于买衣服,和添置化妆品了,郭开新对自已的服装,也有自已的要求,他喜欢随便一些的,什么西服,中山装,他都看不上眼,最后他选择了一件牛仔服上衣,外加一款很时尚的太阳眼镜。

    “儿子,看我这身怎么样?”

    “老爸,你太酷了,简直酷b了,”在郭小刚的眼中,他的父亲是无所不能的,高高的大个儿,健美的体魄,穿上这件牛仔服,更能显出他就是个‘潮爸。’

    “好看啥呀,快脱下来,你没看人家刘升啊,人家都是西装,你这身不伦不类的,哎呀妈呀,这么贵呀,三百多,这是啥料子做的呀,”邵琳琳认为郭开新的打扮,就应该象刘升那样,必竟刘升以前是跟他‘混的’,穿这身牛仔装,就象是个小太保,和刘升的手下穿着差不多。

    “就这身了,我还没穿过这玩意呢,儿子,你也来一身,咱们来个西部牛仔,”郭开新没有听邵琳琳的,他让售货员开票之后,自已去付了款。

    当一辆少有的进口轿车,停在郭开新家的楼下时,左右楼的邻居,包括对面街的居民,都前来轿车周围参观,这车在a城存量极少,‘吉鸿公司’也只有两辆,一辆是刘升的坐驾,另一辆就是这台了,这是专门接送重要客人的车子,上次来公司考查的附近郊县的县长,刘升也没有安排这车子去接,很明显,在刘升的眼中,这车只配郭开新来坐。

    郭开新一家三口的打扮,全都是野外行军的装束,郭开新和郭小刚是一身的牛仔服,足蹬大皮鞋,眼带太阳镜,可是这天已经到了傍晚了,下了楼后,父子俩马上就把太阳镜收了起来,要是继续戴上的话,那可真成了瞎子了。

    邵琳琳的服装很是光鲜,这衣服是百货大楼里最贵的一件,已经过千了,本来她是不想买的,但是郭开新看她这么喜欢,也就说了句,“合计啥呀,想买就买呗,这东西也不常买,一年也就只买一件罢了。”

    “爸,我要坐前头,”郭小刚见大轿车前围了这么多的人,他跑了过去拉开了前车门,但他并没有进去,反而大声叫嚷了起来。

    “我当是谁呀,原来是他家的车啊,”一个邻居见郭家父子走了过来,就料定车是‘他家的。’

    “谁呀?”另一个邻居好象不认识郭开新。

    “老郭家,那楼口的老郭家,你都不知道啊,你没见有个警察,没事总往楼上扛东西呀,那就是他的老弟弟,他是他家老四,叫郭开新。”郭开新属于是‘好狗护三村’的那一款,尽管他身强体壮,但从来不欺负人,自从他搬到这里之后,大家只能看到他每天下楼打拳,具体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更别提他刚从号里出来了,因为他的儿子在别的孩子面前总说,“他老爸是援助伊拉克人民去了。”(未完待续。。)

第21集 人在江湖(十二)老子英雄儿好汉

    当郭开新一家坐着刘升给他派的车子,来到‘吉鸿大酒店时’,刘升一家人早就到了。

    “四哥,四嫂,你们都来了呀,”刘升的妻子郭彤辉是个少有的大个子女人,如今她也已经在单位里辞了职,专门当起了‘贤妻良母’,她没等郭开新和邵琳琳从车上下来,就主动走上前去打着招呼。

    郭彤辉的着装,都是婆婆刘母帮她买的,刘母是个爱讲排场的女人,自从刘升发家之后,她在北方待的时间,每年总共也不会超过一个月,大多是在海南,两广居住,要么就在港地的别墅一直住着,大把的金钱在她的手中流过,真象个‘老富婆’,此时她也在酒店的门前站着,身旁拉着一个小孩子,

    刘升的儿子名叫郝斌,他和‘郝棍儿’一个姓,为的就是‘认祖归宗,’他的年纪要比郭小刚小一些,不过个头很高,足足要比郭小刚高上半头,两个初次见面的小男孩儿倒很是投缘,大大方方的郝斌,主动上前拉住了郭小刚的手,十分的亲切。

    “你们都来了呀,我们出来晚了,不好意思啊,大姨,您咋也下来了呢,让您老来等我们,真太过意不去了,”邵琳琳让这个大场面给感动坏了,要知道今时今日,刘升一家能够降阶相迎,可谓是给足了郭开新一家的面子。

    郭开新走到了刘升的身旁,用大手狠狠地拍了刘升的肩膀一下,说了句,“谢谢啦!”

    刘升向来经不住郭开新一拍,可今天倒实实地着了他一下,“瘦了,瘦了,不过精神了。”

    “哈哈哈!”

    “哈哈哈!”

    刘升和郭开新相互搂抱着走进了酒店大门。

    郭彤辉用大手搀着刘母,就象是照顾一个婴儿一样。刘母倒不太得劲,回头说了句,‘我还没老呢,没到七老八十呢,用不着人搀,我说琳琳呀,我这儿媳妇样样都好,就是大手大脚惯了,她一搀人啊,就和打人差不多。’

    “哈哈哈!”。郭彤辉的个头超过了一米八,打排球出身,练就了她一身好身板,刘升看中的就是她的这个身体,腰粗屁股大的,一看就能生儿子,果然不虚,才结了婚就给刘升生了个大胖小子,这胖小子也随他妈。个子出奇的高,在学校里也是个打人的‘魔鬼’,经常被老师找家长。

    高档的时装,穿在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的效果,同是有钱的‘老富婆’,刘升的丈母娘杜鹃,可要比刘母稳重得多了。这个不爱钱的老太太,如今正在包间里等着大家呢,她认为自已是长辈。没有业务去接郭开新,看着她身上的真丝料子,邵琳琳的眼睛都直了,这衣服得多少钱啊,为了进一步看这身好衣服,本来挨着杜鹃坐的应该是刘母,反倒让邵琳琳给抢了先,她先一步坐下了。

    “你起来!这是大姨的位置,”郭开新见邵琳琳失了礼节,就当着大家伙提醒了她。

    “没事,让她坐吧,坐哪都一样,”刘母没有让邵琳琳站起来,她把邵琳琳按在了原来的位置上。

    “我就看见杜大姨的这衣服好看了,在哪里买的呀?”

    “你猜?”衣服是刘母买的,是她买来送给杜鹃的,她自然有发言权了。

    “看这料子一定是苏杭料子,是不是在g交会上入的手?”

    “你说对了一半,料子是苏杭的,可款式制作的手工,是港地的,不过你还真会看,是个行家,”刘母经常来返于港地,这件原本自已想穿的真丝服装,买到家后,怎么看也不好看,也就送给了亲家,没想到人家一穿上,就显得格外的高贵大气,真是人比人得死啊。

    “这是小郝斌吧,都长这么大了,对了,他和小刚谁大呀?”郭开新看着郝斌的块头,越看越顺眼,再一看看自已的儿子,活象个‘地缸’。

    “告诉四大爷,你和你小刚哥谁大呀?”郭彤辉坐在儿子的身边,郝斌的旁边则是郭小刚,郭小刚的旁边是郭开新,郭开新的身边,自然是刘升了。

    “我比他高,又比他壮,我比他大,”郝斌在学校里就是个小霸王,依靠他爸爸刘升的势力,专门欺负同学,他自然是不能在郭小刚的面前当弟弟了。

    “混仗,你是弟弟,小刚是哥哥,知道了吗?”刘升用筷子打了儿子的头一下。

    “电影上都说了,谁的胳膊粗,谁是大哥,郭小刚,不服咱们比比,掰掰腕子怎么样?”郝斌见郭小刚比自已矮这么多,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小刚哪能掰过你呀,你看你这小胳膊粗的,比大擀面杖还粗,”邵琳琳向来护着孩子。

    郭小刚则一直在看他的父亲,他想从郭开新的眼中看到什么,但是他一直在看到郭开新在朝他笑,他也分辩不出老爸的心思。

    “哎,郭小刚,你敢跟我比吗?你要不敢的话,就叫我一声大哥好了,以后我罩着你,要是谁敢欺负你的话,就报我字号,我是郝老大二代,”郝斌惘然不顾满桌的大人,他开始叫嚣了。

    郭小刚还在一直看着郭开新,郭开新乐呵呵的朝郭小刚摆了摆手,郭小刚也就坐到郭开新的大腿那边去了。

    就在郭小刚在郭开新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后,郝斌做了个要掰腕子的手势,只见他撸开了袖子,露出了小胖胳膊,跃跃欲试起来。

    “去吧,和你小弟玩玩,让爸看看你,行不行,”郭开新把儿子从腿上放下,拍了拍他的后背。

    “来,和你比比,”郭小刚的衣服不太好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脱了下来,因为动作十分笨拙,又引来了在场的大人,一顿大笑。

    让人笑得满脸通红的郭小刚,和郝斌开始了较量,只见两个小男孩从双手紧扣,到相持着,最后令大家意外的是,郭小刚胜了。

    “真有你的呀,跟谁学的,是不是跟你爸,”郭彤辉第一个表扬起了郭小刚,她把郭小刚的胳膊拉过来看了看,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啊,这小胳膊比她儿子的细多了。

    “这把不算,三局两胜,刚才我没注意,让你捡了个便宜,”郝斌都不知道是怎么让郭小刚给赢了的,他检查了一下手和胳膊,最后提出了再比一把的要求。

    有了第一回的胜利,郭小刚的心情缓和多了,他又和郝斌比了一把,结果还是一样,郝斌又输了,而且是那么的不堪一击,郭小刚使了个‘爆发力’,就把郝斌的手腕死死的摁在了桌子上。

    这回郝斌真的服了,他向着郭小刚点了个头道,“小刚哥,我输了。”

    这个出人意外的场面,也让郭小刚无法接受了,他马上了握住郝斌的手,“我才比你大不到一岁,咱们还是叫名字吧。”

    “看这两个小兄弟,象我们不,哈哈,”刘升很满意儿子的做法,他真没想到,他原以为郝斌还会死不认输,可是今天儿子的表现太好了,他也高兴的拍了拍郭开新的肩膀。

    “傻小子,今天算第一回合,明年,对,就明年,还是这时候,你们哥俩再比一回,我说小郝斌呀,你要是胜了,让郭小刚管你叫哥,你看怎么样啊,”郭开新见儿子胜利了,自然是高兴的,可是今天这酒宴是人家刘升请的,得给人家儿子面子不是。

    “四大爷,就听您的,就这么定了,我说小刚哥,你爸都说了,你这哥只能当一年,明年我保证,赢了你,你敢再和我比一回不?”郝斌也认为谁胜利,谁当哥是有道理的。

    “敢,当然敢了,别说明年和你比了,后年,大后年我都敢,我这胳膊可是铁打的,”郭小刚用力的挥了挥自已的胳膊,他自认为自已是无敌的,但他也有不服的地方,自已为啥要比郝斌个头矮这么多呢,他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刘升,不会呀,这刘升还没有我爸个高呢呀,小家伙百思不得其解。(未完待续。。)

第22集 人在江湖(十三)各有各心

    刘升请的这次晚宴,并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只是普通的一些炒菜,加上本酒店的特色饺子,喝的酒水也很一般,算是中档一级的白酒和葡萄酒,两个小男孩更是每人一罐‘健力宝’,还算是不铺张浪费。

    酒过三巡,郭开新见刘升迟迟不提三十万的事,于是他主动提了出来,“升子,我刚出来缺钱,你是知道的,我在你们公司拿了三十万,不知道这事你手下的人,和你说了没有。”

    在酒桌上谈钱,向来很伤感情,郭开新既然这样就开口了,在场的人中,包括两个小朋友,都把眼神停到了郭开新的身上。

    “老爸,你给我交的学费是借的呀,你咋不早说呢,要是那样的话,我就不去足球学校了,”郭小刚的话,抢到了刘升之前,刘升看了看可爱的郭小刚,他没有说话,而是又一次拍了拍郭开新的后背。

    “不就是三十万嘛,我们家升子不差这个,这个大姨就能作主了,不用还了,”刘母的豪爽很有她大哥‘郝棍儿’的作风,这几年来,她是看着刘升是怎么撒钱的,只要是有人来家里借钱,刘升从来都不推辞,并且都不用别人打欠条。

    “大姨,这怎么能行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要不升子你把新子整你们公司去吧,给你打工,慢慢从工资里扣,”邵琳琳早已打定了主意,她不想让郭开新盘老黑的书店,要想出头,就得像刘升那样,凭借刘升的这个跳板,不用多时,郭开新也就发达了。

    “老娘们家家的,男人的事,哪有你插嘴的份。快给老子闭嘴,”郭开新压根就没有想给刘升打工的心思,他见邵琳琳这么不理解他,气就不打一处来,开骂了。

    “我说新子,你是不是说我呢呀,我也是女的呀,你还行不行了,”刘母明知郭开新在挑媳妇的礼,可还是插了一句。

    “大姨您别生气。他说我呢,他说我呢,这家伙就是脾气大,他哪敢说您哪,哪敢说您哪,”邵琳琳见此情景,马上打起了圆场,她很怕郭开新得罪到刘母,那样老太太一生气。后果也就严重了。

    杜鹃母女平时是不管刘升的事的,今天也是一样,郭彤辉只顾给儿子‘扒虾’,喂菜。宛如没有听到一般。

    “行,这事我知道了,钱的事,咱今晚不唠了行不。咱们就是多年不在一起聚了,吃点家常饭,本来酒楼里有好的。我没叫上,我认为还是这家常菜有感觉,就象当年咱们在铁路上的时候,是不四嫂,你爸做的菜可老好了,怎么着,听说他要退休了?”刘升说的话很是感人,给听的人一种念旧的感觉。

    “内退,是内退,给徒弟腾地方罢了,对了大老板,要不你把我爸找来咱们公司打更得了,让他也赚点补差,”邵琳琳没想到刘升还说起了邵师付,这个郭开新在铁路上的班长,对待下头的人一向很好,郭开新也就领着刘升去过两次邵家,吃过老人做过的饭菜,虽不及大酒楼的大师付,可也别有一番风味。

    本来郭开新以为刘升今天找到自已,是谈帮他的事情,可当酒宴快要散去时,刘升一直也没有开口,他也就放下了悬着的心,和刘升大吃大喝了起来。

    多年来的公司生意,刘升早已练就出了‘铁肠胃’,能和他一起喝酒的不是高官,就是大企业家,在酒桌上还要准备些礼仪,就怕别人说他‘没文化’,今天则不同,全桌没有外人,为了把郭开新陪好,刘升也敞开喝了,喝得正酣之时,两个小朋友都已经睡了,女人们也就离开了桌子,到沙发那边待着去了。

    “当当当,”随着走廊急促的脚步声,包间的门,让人敲响了。

    “进来。”

    来人郭开新不认识,不过看这人的派头,不象是刘升一般的马仔,没等来人说话,刘升就开了口。

    “强哥,你来的正好,来来来,咱们哥们喝两杯。”

    郭开新一听刘升都叫那汉子为‘强哥’,看面容要比自已大很多,于是他也站了起来,说了句,“强哥你好,我叫郭开新,是升子的哥们。”

    这位‘强哥’上下打量了一下郭开新,之后他并没有和郭开新说话,又把头转向了刘升,“刘总,红星剧场出事了。”

    “什么事啊?”刘升并没有太在意,可能是他的买卖太多了,对这样的突发事件也习以为常了。

    ‘强哥’的眼睛没有再盯郭开新和刘升,反倒是落到了邵琳琳那边,这会郭小刚正在她的怀里睡觉呢,他的小脑袋躺在邵琳琳的大腿上,那邵琳琳丰满的胸部,顶到了儿子的头上,活象个‘西方天使画’。

    对于‘强哥’的这一细小表现,喝大了的刘升和郭开新,谁也没有在意,只有邵琳琳好象朝这位‘强哥’微微笑了笑,看来他们已经是‘老相识’了。

    之后‘强哥’把红星剧场的事情,向刘升做了汇报,说是几个不上学的小青年,在剧场里看录像时和看录像的人,发生了口角,最后两伙人打了起来,还发生了人命,一伙人把另一伙其中的一个人,给扎死了。

    “老付去了没有?”听完了‘强哥’的报告,刘升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紧张的表情,看来这种事,他见得太多了。

    “去了,被扎死的就是他的外甥。”

    “什么,老付头的外甥死了,”刘母听到之后,她也坐不住了,她站了起来,走到了酒桌旁,坐了下去。

    “刘总,现在警察都已经来了,他们要找剧场的负责人,您看这事怎么处理呀?”

    “找就找呗,该谁负责,就谁去,现在公司都已经上了轨道了,你问我作甚,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那我还用去吗?”

    “你去干啥。我说强哥,你是公司的副总,又是总公司的领导,以后下头的事,你还是少管吧,咱们作大的,不能事事都亲历亲为,剧场已经交给别人了,就让别人处理好了,要是没有解决的本事。趁早走人,给好人腾地方,”刘升此时舌头已经大了,好在他说话的声音很大,让人能大体听得清楚。

    “那行,那我先回去了,刘总再见,”‘强哥’很有礼貌地冲着刘升点了点头,刘升朝他摆了摆手。来人就出去了。

    死人还不算是个大事,郭开新这回真的服了,看着刘升面无表情心不跳的样子,他这酒是喝不下去了。他比他还要上心这事,于是郭开新装作喝多了想吐的样子,用手捂着嘴出去了。

    洗水间要走很远,当郭开新想洗一把脸回去的时候。他发现‘强哥’并没有下楼,他在吩咐身边的两个手下,一些子事情。

    “你们回去尽量多叫人。现在是十点半,一点钟准时到我说的那个地方,知道了吗?”

    “大哥,用带家伙不?”

    “费话,不带家伙要人有屁用,等警察走了,咱们就去削他老家去,刘总不管,不代表咱们为这事忍了,平时老付对大家怎么样,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记住了,多叫些铁路货场的人来,这帮b有劲,打起来不吃亏。”

    “大哥,您放心吧,这事指定办好。”

    安排好了一切,‘强哥’带着两个手下,离开了酒楼。

    郭开新此时也不顾去洗脸了,他飞快地回到了包间内,准备向刘升进行告辞了。

    “天太晚了,孩子明天还要上课呢,升子,今天就到这吧,我们想先走了,”郭开新冲着邵琳琳勾了勾手,邵琳琳也就叫醒了郭小刚,给儿子进行穿衣服了。

    “好,既然是这样的话,咱们改天再喝,服务员!”别看刘升表面上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可是此时他的心中也是乱麻一团,他大声叫起了服务员。

    “刘总,有什么事吗?”

    “叫司机把新哥送回去,天太晚了,让他们自已走,我不放心。”

    “是,刘总。”

    对于刘升的派车,郭开新一家没有推脱的理由,全家人也就又上了那台‘名车’,回家去了。

    当轿车快要开到郭开新的家时,郭开新提出要出去走走透透风,就让司机先开车走了。

    由于郭小刚还没睡醒,郭开新只好背着儿子,和老婆邵琳琳进行了散步。

    “你吃好没有呀?我看你咋没怎么吃菜呢?”这是夫妻间这么多年少有的一次散步了,面对着冷冷的晚风,郭开新先开了口。

    “带孩子吃饭都这样,这么多年了,你和孩子在一起的时间有多长啊,我基本上都是这样的,人家两个老人都吃好下了桌,我还哪好意思继续吃啊,”邵琳琳的回答相当准确,她说的是心里话。

    “是啊,这么多年了,都是我连累你的,琳琳,我向你保证,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让你和儿子过上幸福的生活。”

    “再说吧,现在咱们啥都没有了,还欠刘升三十万呢,不知啥时候能还上啊,”邵琳琳看了看天空的圆月,她好象对待未来的生活,很是迷茫。

    “我说到做到,明天我就和老黑谈书店的事,老黑和我说了,这书店挺赚钱的,这两个书店每个月都有几万块钱的进账,刨去了成本,咋的也能赚上一两万。”郭开新还是坚定着自已的想法,他要离刘升越远越好。

    “一两万有什么用啊,给儿子交上学的钱都不够,要不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我看刘升还有心留你,在他的手下,亏待不了你。”

    “行了行了,烦死了,你没听着咋的,现在升子和以前不一样了,平白无故剧场里死了个人,他都不管不问的,你说我在他手底下有好啊,早晚还得进去,里面的事你不明白,反正这辈子我是不想进去了,”郭开新背着儿子快走了几步,先行回到了家里。

    看着父子俩的背影,邵琳琳流下了眼泪,这是难得的眼泪,多少年来,她都是行尸走肉的活着,今天丈夫回来了,可是他们之间的分岐反而拉大了,这种心情是说不好的,她还在慢慢地思考着。(未完待续。。)

第23集 人在江湖(十四)重新启用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关心。

    刘升对郭开新的关心,超过了任何的人,这有可能和他是独生子有关吧,小时候他总想有个大哥来保护自已,也就是打和郭开新拜成把兄弟后,他就一直把郭开新当作亲大哥看待,哪怕是事隔这么多年,自已的地位已经相当显赫,郭开新沦落到了一个‘劳改犯’,他都没有把这个大哥放弃过,在他的心中,别人都是‘嘘’着他的,只有郭开新敢和他说实话,是全心全意的为他‘好’。

    ‘红星剧场’的伤人事件,缘起a城两大黑道组织,一支是刘升所领导的,以老付,强哥等人为骨干的‘吉鸿公司’,旗下生意遍布a城全市。

    另一支则是盘踞在铁西区周围的‘乔老虎’组织,他们的根基,可以上述到民国时期,乔家四代人,都是混混儿出身,动乱时期,他们那里是出‘红-卫-兵’最多的地方,改革开放之后,他们也走向了正轨,发展到了从商阶段,尽管从财力和实力上,他们不如刘升的‘吉鸿公司’强大,可人家是地头蛇,祖祖辈辈就是吃这碗饭的,现在和刘升对抗的是乔家的第四代,外号‘乔二虎’,其实他是乔家长子,这二虎的外号是小时候上学时老师给起的,当时老师就认为他没有‘心眼子’,‘二虎八鸡的’,同学们也就叫他为‘乔二虎’了。

    和刘升不同的是,乔家生意很是单一,专门以陆路货运为主,家里利用关系买了些大卡车,专做货运生意,起初和刘升他们是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随着业务的不断拓展,卡车已经满足不了生意上的需求了,大件的货物。远来的客户,迫使乔家把公路运送,升格为多元化经营,他们也就打起了‘火车皮’的主意。

    刘升的‘吉鸿公司’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叶,已经笼断了a城火车站八成的车皮了,这突然间插进一脚的乔家公司,就和‘吉鸿公司’形成了对立,从一开始的‘烧钱找门子’,到后来的‘公平竟争’,最后发展到了‘抢夺资源’。难免和以强哥为首的铁路运输分公司发生冲突,经过大规模的几次械斗后,基本上都打成了平手,谁也吃不掉谁,刘升也就找了几个江湖前辈充当‘和事佬’,坐下来和‘乔二虎’进行谈判。

    对于道上的规矩,‘乔二虎’是瞧不起刘升的,他不晓得刘升是哪里冒出来的,怎么几年不见。就形成了这样的阵势,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强哥等人,都栖身于刘升的门下。后来一打听,原来是‘郝棍儿’在背后给刘升撑腰,刘升是他的外甥,还也算是‘代代相承’。为了给a城监狱‘郝棍儿’的面子,‘乔二虎’同意谈判,并且提出铁西区的货运不允许‘吉鸿公司’插手。铁路上的货运他们只要三成,刘升同意了。

    光脚的不碰穿鞋的,又过了一段时间,‘乔家公司’赚了钱后,也转向了其它行业,从收购一些小型的歌舞厅,到大工厂的电影院,最后发展到了录像厅,搞起了蔬菜批发市场,他们的业务好些和‘吉鸿公司’重叠了,又难免为了争抢客源,发起了几场大的战役。

    a城的警察向来不是吃素的,在市刑警二队队长郭开维的亲自指挥下,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几次‘严打’之下,打掉了两个犯罪团伙的暴力气焰,好些能打的打手,都让郭开维送进了监狱,之后刘升和‘乔二虎’也就重新坐到了一起,签定了互不相攻的口头协议,几年间都没有大的战争了。

    用刀子扎老付外甥的是‘乔二虎’的老弟弟,这个不爱上学的小青年,今天不知是不是心血来潮,他敢‘跨境’来到刘升他们的地面,找起了茬子。

    老付的外甥是个大学生,大学毕业后就安排到了红星剧场工作,先从会计做起,一直做到了剧场的副经理,本想自已无儿无女,好好地提拔一下这个后辈人,没想到的是,让‘乔小虎’给扎死了。

    ‘强哥’对‘乔家老宅’的攻势,在当天夜里一点半钟发起了,由于‘乔二虎’早有准备,打得可谓是艰苦,好在‘强哥’手下还有一帮铁路上‘卸煤的’,最后保着‘强哥’返回了本部。

    两大黑道的火拼,给了重新启用郭开维的理由,第二天的早上,已经调到市局户籍处的郭开新,接到了警局一哥的电话,命令他马上前去他的办公室,接受任务。

    “某局,您找我?”

    “在新的位置上,干得还行吧,适应不适应啊?”

    “我当年从警时就是内勤,那时候所里人手不够,我还兼着户籍民警的工作,这属于是我的老本行,没啥子适应,不适应的,”在领导的面前,郭开维从来都是不卑不亢,那‘郭鬼子’的外号,则是说他为人奸滑,过于精明了,和阿谀奉承两码子事。

    “适应就好,适应就好,我说开维同志呀,你听没听说昨晚的打群架的事啊?”

    “没听说呀,我晚上不到八点钟就睡觉了,不在其位,不谋其事,我哪里会知道这些事,领导要想知道,去问治安分局,去问刑警队好了。”

    “听口气,心里还有气,你都快四十的人了,咋气性还这么大呢,看来你还得在户籍警的位置上待上几天呀。”

    “待就待呗,在那里早八晚五的,还不用值班,还有捞头,挺好,”的确如此,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这户籍警可算是个‘肥缺’,光管区的‘暂住户口证’办理方面,百分之五的提成就相当可以了,往往所在地的派出所所长和管片的民警,基本上每个月都能拿到相当于工资两倍以上的奖金,这是种合法的收入,是要下账的,更何况郭开维现在是市里主管户籍处的,那‘农转非’的名额,一个就要一万块人民币,每天都要办理上百个,这能看出市局的领导不是不看重郭开维,反而是太看重他了,让他在这个位置上工作,为的就是给他‘集攒集攒经济资本。’

    “下来吧,下来吧,这回活找你,不是你找活了,”警局一哥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看来‘郭鬼子’真是名不虚传呀,他早就料到了警局要重新启用于他了。

    “上头同意收拾刘升了?”郭开维一听这话,马上就来了精神。

    “不同意能咋办,昨天一宿就死了好几个,伤了几十人,附近的医院都住满了,市里决定,彻底摧毁盘踞我市的黑社会组织团伙,由你成立专案组,你现在的职务仍然是刑警二队的队长,级别嘛,开维同志啊,你就别在意了,你可是‘李广难封’啊!”

    “能打掉刘升团伙,我当个普通民警都乐意,更别提让我牵头了,领导,我什么时候走马上任啊?”

    “这次行动是秘密进行中的,你自已挑人吧,我就不对外公布了吧。”

    “是,保证完成任务!”

    刑警队长郭开维挑选的队员,大多是在刑警一线工作的老人,除了以前跟过自已的几位外,他又从警校里挑选了好些子刚出校门的学员,因为他知道,对待刘升这样的,是要防着点,不光要防着警局里的人,就连家里的人,也得防着,其中包括四弟郭开新,还有同样和自已行政级别差不多的六弟郭开迎。(未完待续。。)

第24集 人在江湖(十五)二次被贬

    自从郭开新出来,郭开维一直不想和他见面,主要是他不知道这个四弟出来会不会投向刘升一边,如今市局成立了专案组,这回郭开维得亲自找一找郭开新谈谈了。

    “老四,你整天练这玩意有用吗,能顶饭吃咋的,”从邵琳琳口中得知,郭开新每天都会去他家附近的小公园里习武,不到吃饭时间是不会回去的,于是郭开维很容易地找到了他。

    “个人爱好,你咋有空找我了呢?”本该作为大哥的,郭开新出狱那天就该来看他,一直没来,郭开新还有些气哪。

    “我就是想问问你,最近和刘升他们还有联系没有?”

    “断了,早就断了,我压根和他就不是一伙的,怎么了,你今天咋想起问这个来了?”

    ‘没什么,就是顺便问问,你出来了打算干点什么呀?’

    “我原来的书店不是兑给老黑了吗,他说他不想干了,再盘回给我。”

    “开书店也算是个正经买卖,也行,要是缺钱的话,和我说一声,多少我给你拿点。”

    “不用了,没钱我也不会兑。”

    作为郊区公安分局的几位创始人之一,郭开维的人脉关系加手段,不亚于任何人,在他的亲自指挥下,a城的黑社会组织遭到了大规模的破坏,几个成名人物为了躲避打击,个个远走他乡,留下的也就是些能见光的买卖,由他们的家人和手下打理着。

    作为历来打架斗殴的‘乔二虎’,这小子很早就已经跑掉了,由于每次打群架,他都有不在场的证据,几个能打的打手,也全都进了号里,这伙人很快就在a城黑道上消失了。成为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一个‘迷’,有人说‘乔二虎’带着全家跑路了,有的说是让‘强哥’带人追到了福建,跨海跑到台岛了,总之这个对铁西区黑帮的大胜利,使老百姓们欢心鼓舞,再也不用受这帮b压迫了,多少年后,当铁西区的老居民说起这段故事来,还都不忘郭开维的好处。都说郭开维就是个铁腕刑警,个子不高,身体瘦瘦的,可是骨子根里就是有一种英雄之气,别提多威风了。

    “吉鸿公司”的总顾问老付,可谓是‘当代孔明’,他成为刘升的军师以后,马上就对公司的主要业务重新进行了改组,见不得光的事情。都由副总‘强哥’去做,刘升所负责的全是有利于a城老百姓的好事,不光每年给市里上交的税收,是以几何位数增张。福利设施更是让老百姓们叫好,比如义务修盖养老院,支援抗洪抢险,为困难的转业军人解决燃眉之急等等。多年以来,为刘升赢来了很好的口碑,市领导每次开会都会提及‘吉鸿公司’所作的贡献。

    见不得光的事情。总负责人是‘强哥’,就在郭开维把他的几个得力手下全都控制住时,他反倒是失踪了,原来老付早有安排,利用d市港的水路,给他送到了日本,凭借多年来和日方公司的关系,他们完全可以照顾好他,必竟日本国内就有黑社会社团,而且是占全世界排名前几的社团,‘强哥’过去了,一定会给他们带来好处,不会带来坏处的。

    为了把刘升本人拉下马,郭开维对刘升公司的打手们,进行了‘必要措施’,可是这些人都死不认账,一骨脑的把责任都往‘强哥’身上推,看来他们早就经过了老付的培训了,腔调也是一样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郭开维大刀阔斧进行‘严打’的时候,他反倒是忘了,他是一个人在战斗,有了成绩就有人来领,要是有了过失,谁都不会揽上身,很快老付就指使a城当地有名的律师,把郭开维给告了,说他有办案超切,滥用私刑的事情。

    金钱和权力虽然不是万能的,但它可以左右某些事情,虽然在‘严打’上面,警局一哥立了大功,可是在市领导的面前,他们办得太过头了。

    原来十分有秩序的a城陆路货运生意,向来都是由‘乔家公司’运营,如今他们的司机和主要负责人,都进了班房,大量的货物积压在货场不能转运,已经给当地的区域经济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了。

    再说‘吉鸿公司’的铁路包装运输生意,也从‘强哥’走的那天停顿不前了,大量的‘卸煤工人’,成为了打群架的打手,铁路货场方面,也几乎瘫痪了,尽管刘升又组织了大量人力进去支援那里,但仍然取代不了那些进去的老人,这些‘卸煤工人’可称得上都是好手,不光每天干活干得卖力,还从来不积压,新人就不行了,这些人都怕苦怕累,就算‘大团结’摆在那里,他们都挣不着。

    警局一哥调走了,他荣升到省厅工作了,这是刘升,老付幕后操纵的结果,就在一哥马上就要和新领导进行交接的时候,他又把郭开维叫到了自已的办公室。

    随心所欲的大动作,最近让郭开维的面庞,舒展了许多,看着犯罪份子们一一落入法网,郭开维的嘴边,少有的露出了笑容,今天一哥找他,他以为是领导是不是要交待重要的工作给他,于是他信心满满的换上了新款制服,敲响了一哥办公室的房门。

    “当当当。”

    “进来。”

    郭开维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一哥在收拾自已的东西,这东西还真不少,大包小裹的,“领导,您找我?”

    “开维啊,怎么样,最近干的不赖吗,快,坐,坐。”一哥见郭开维走了进来,他也就停住了手上的‘活’,重新坐到了自已的位置上。

    “都是同志们做得好,我只不过出点小力罢了,领导,你今天来找我,是不是咱们要动刘升了?”虽然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郭开维认为还是能搞到的。

    “你有刘升的犯罪证据?”

    “眼下还没有,不过,咱们只要抓到那个叫‘强子’的人,我想刘升也跑不了了。”

    一哥朝郭开维苦笑了一下,“行了,行了,你最近干得已经很好了,你看看这个吧,”说着一哥把一张纸递给了郭开维。

    郭开维仔细地看了看,他有些要发火了,十分激动地站了起来,“领导,你让我去京城办事处工作?我以前去过了呀?”

    “叫你去,你就去,费什么话,服从命令听指挥不知道呀,连夜就走,火车票我都给你买好了。”

    郭开维还想说些什么,然而一哥冲他摆了摆手,他也就出去了。

    本想着大干一场的郭开维,第二次去了京城,干的还是老本行,‘京城办事处’,对了,现在的‘京城办事处’,还有一个追加的任务,那就是劝退来京的‘上访人员。’

    “高,还是你高啊,”得到了专案组解散的消息,刘升和老付开了一瓶洋酒庆祝,刘升不注地称赞老付的先见之明,要不是把公司正经业务分清,他也不能来了个‘丢车保帅’,也不能运用关系,挤走了和他作对的一哥。

    “今天高兴是高兴了点,不过叫郭开维那小子给跑了,本想找个人来治治他,看来他还真算是个对手,知道去了京城可以保护自已,”老付的算计一向很准,他万万没想到,郭开维会第二次到‘京城办事处’工作,只要郭开维一天不离开警察的位置,这就是一个重大的隐患,早晚他还会卷土重来的。

    “算了算了,强哥不已经到了日本了吗,昨天他半夜给我打电话说,说那边可好了,‘趴兴狗’玩的老过瘾了,到处都是漂亮女人,他还让我给他汇几万块钱呢,”刘升对待‘强哥’的出走,不但不担心,反而很是高兴,多年以来,这个强哥明着算是他的副总,实际上都以长辈自居,压在他的头上很不舒服,这下可好了,自已的石头搬走了,刘升的心情好了许多,加上郭开维打灭了‘乔二虎’,他的商场上又少了一个很有实力的对手。

    “我是说郭开维早晚是病,要不他还会回来的,”老付还在自言自语的说着,完全没有看刘升的意思。

    “这个好办,强哥不是走了吗,咱们这里还缺人,把新子整过来呗,只要他在咱们公司,就算是郭开维回来了,他能整他亲弟弟呀,”的确如此,‘吉鸿公司’能打的几位,是进号里的进号里,逃走的逃走,基本上没有硬手了,可这郭开新可是当年的‘老道口英雄’呀,只要他能来公司里坐阵的话,听到他的名声,对手就全都吓跑了。

    “你还敢说呢,上回你得手了吗,”老付认为刘升的那次家宴,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郭开新压根就不买他的账。

    “得手倒没得手,不过我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他对我还是有感情的,不枉交他一场,你是狗头军师,你主意多,你出个好的主意就行了呗,”在计谋方面,十个刘升,也不顶一个老付。

    “这个我还真的要好好想想,对了,上回你说挖玉的事情,让这帮小子给坑了,咱们就拿这个说事,明天你把他找来,让他跟我去趟外地,先把这事给摆平了再说。”

    “那好,我明天就联系他。”(未完待续。。)

第25集 人在江湖(十六)土里挖玉

    由大哥郭开维组织的严打风暴,不光在报纸上有所提及,连新成立的a城电视台,也播放了采访郭开维的影像。

    “爸,看,是我大爷,”自从郭开新重新融入到了家庭,一家三口晚饭后的大部分时间,全都守在电视机旁,郭小刚一眼就认出了《a城新闻》中的郭开维。

    “还是穿新式警服漂亮啊,你大哥还挺上像的,”邵琳琳在老郭家的妯娌关系之间,最怕的就是郭开维一家人,这个大伯子整天没有个笑模样,从来都没看到他笑过,郭家大嫂更是盛气凌人,根本瞧不起其他家人。

    “怪不得他上回找我,问我和刘升有没有关系,原来他就是专案组的呀,”郭开新恍然大悟道。

    “是啊,我们公司的‘强子’,最近也失踪了,他的几个手下,也叫警察带走了。”

    “那升子没事吧?”郭开新还是很紧张刘升会不会出事。

    “他能有啥事,粗活都是别人干的,他做的全是见得光的好事,前阵子五一节,不还给他评了个劳模了吗,我看公司里有他在,不会出事的。”

    就在电视中播放严打的当晚,六弟郭开迎来到了郭开新的家里,“四嫂,渴死我了,给我倒杯水喝。”

    “你在单位没喝水咋的,风急火燎的。”

    “别提了,都是大哥给整的,各个单位调人抓人的,最近都忙死了,饭还没吃呢。”

    “那我给你下碗面吧。”邵琳琳对郭开迎的印象最好,郭开新进去的这几年,都是郭开迎照顾他们,平时送米送面,更是不间断。

    “多放点辣子。”

    “好累。”

    待郭开迎喝完水后,郭开新坐到了他的身旁。低声说,“是不是有事啊?”

    郭开迎点了点头,‘大哥家出事了。’

    “刚才还在电视里看到他呢,出什么事了呀?”郭开新用手指了指电视的屏幕。

    “刚才他打电话说,马上就要走了,还去京城,老活,让我和大嫂说一声,这回走的很急。”

    “那严打不办了?”

    “谁知道呢,听说一哥都调走了。看来上头可能变卦了。”

    “大哥不能出啥事吧?”

    “不能,不能,没有把柄让人抓到,躲几天就好了。”

    “那你来我家还有别的事?”

    “有,五嫂打电话说,五哥在边境失踪了,部队上都在找他呢。”

    “啊?还有这事?”

    “整整几十号人,一宿就没有了,问我最近和五哥有电话联系没有。我说没有,她让我挨家问问去,我这不就跑到你这里来了呀,五哥和你有联系没有?”

    郭开新看了看家里的电话。这电话是早年前刘升帮着安的,平时他也没什么朋友,也没用过,于是他等邵琳琳拿面过来。冲她言道,“老五最近打电话过来没有?”

    “没有,没有呀。老五不是在前线吗,他怎么了?”

    “他往咱家也没打过,面好了,你趁热吃吧。”

    “好,”郭开迎吃完了面就走了,他下一个目的地是郭家大姐的家里。

    次日,当郭开新按照平时的习惯,来到小公园里练拳时,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家伙,停到了他的面前。

    “拳打得不错啊,收徒弟不?”

    郭开新看了看来人,“不收,伤心了,不再收徒弟了。”

    “不收徒弟,那收兄弟不呀?”

    “兄弟要看是谁呀,要是你的话,不收,不收。”

    那人从自行车上下来,狠狠的用拳头锤了一下郭开新,但他没打到他,只打到了他的衣服,之后他的攻势就让郭开新给化解了,运用的正是‘武氏太极’。

    “是不是找我还钱了呀?”

    “有这点意思,不过我现在知道你还不上,这样吧,我有个事求你,你要是能帮忙的话,钱的事,我再容你几天。”

    “哈哈,真有事?”

    “真有事,”那人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骑车的来人正是刘升,今天他身着一身带有两道杠的运动服,自行车很新,像是新买的,就是a城自行车厂出产的‘白山牌’。

    “这车不错啊,送我的?”

    “送你就送你,”刘升把自行车往前一推,“发票在车把里呢。”

    当刘升把要求郭开新的事情说了一遍后,郭开新很爽快地答应了,“正好这几天心烦,出去走走也好,对了前阵子你们公司没事吧?”

    “能有啥事呀,都是强子背后干的,我都不知道,我现在可是漂白了的,黑的买卖我早就不做了,正经生意足可以把我的家底做大了。”

    “我信你,”郭开新把东西放在了自行车上,两人徒步走回了家里。

    一辆二手的小轿车,一老一少坐在车里,驾驶位置上的人是郭开新,副驾驶的自然是老付了,他们是奉刘升之命,前往外地调查挖玉被坑之事的,一进这个偏远小县,引入眼帘的就是大田地里的挖土机之声。

    本来此时正应该是粮食要成熟之时,可是一望无际的田地里,没有见到丝毫的庄稼身影,大多是翻上来的泥土,和轰隆隆的机械运作之声。

    二人把轿车停好,走到了一个正在挖掘的田地里,只见几个农民模样的人,正在看着大挖土机运作着呢。

    “大哥,你们这是噶哈呢,”郭开新走上前去,穿作不理解的样子,专等好事的人回答他的问题。

    “你们是哪的呀?”一个干瘦的汉子,看来是爱说话的。

    “过路的呗,开车开累了,停会歇歇。”

    “从哪边来的呀?”

    “东边,东边,a城。”

    “大地方啊,怪不得呢,不知道咱们这里的事情。”

    “大哥,你还没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挖玉,本地红玉,本地黄玉,本地青玉,本地绿玉,啥都有。”

    郭开新用脚踢了踢放在一旁的大石头,“这就是玉啊?”

    “有的是,有的不是,得专门找人看才行。”

    “这些都是你们的?”

    “哪呀,是个大老板的,他包了我们村里的地,专门整这个,我们就是看热闹的。”

    “哦。”

    老付和郭开新从村民口中了解,这一片的田地,已经让一个姓谢的外地老板给包下了,以每亩地六百块钱的租地费用,干了好些天了,听干活的工人说,这次开挖,这谢老板不但没有赔钱,还大赚了一笔,去了给县里的孝敬,最少能赚个一二百万。(未完待续。。)

第26集 人在江湖(十七)坐定小县

    本省小县城里的‘本地玉’,是某个国家级地质队,偶然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发现的,由于发现量大,并且玉的材质一般,不符合国家收购的条件,也就把这事给放下了。

    然而有心之人发现,自从地质队走后,好多操着京腔口音的人,来到这个小县城里,他们一开始以一百,二百元的价格包租‘老农’的地,之后告诉老百姓说帮他们“松松土”,之后那些大型的铲车,挖土机就动工了。

    有好东西,明眼人和瞎眼人都能看出来,当一大块,一大块的大石头,让这些外地人搬上车时,大家才知道,他们是来‘偷采玉的。’

    之后的几天里,不光京城口音的人来,本省和外地的好些子有钱人,也纷纷来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县’,都是以‘学雷锋做好事’的名义,包租田地,弄得好些子地区的‘供应粮’都交不上,他们提出损失由他们出钱来补。

    随着‘采玉’的人多,包租的价格也飞涨,就在地质队走后的一个月内,包地的价格也从一百元涨到了四百元,刘升就是从某个省领导口中得知,这里发现了‘玉矿’,才拿着几百万来淘金的。

    也不知是不是刘升的运气不好,他包下来的大片田地,只挖到很小的一部分‘本地玉’,算起来也刚够支付租挖掘设备的成本,在通过电话和老付沟通后,刘升只好自认败北,拿了一小半的钱,回到了a城。

    就在刘升回到a城的不到一个星期内,小县城里的‘采玉’工程,又重新进行了‘洗牌’,原因是县政府认为‘肥水不流外人田’,就算他们没有力量出资开采。可也得卖个好价钱不是,为了进行统筹规划,县里划定了最低包租标准,那就是四百块钱打底,县里每亩地加收一百块,你村子里卖多少钱他们不管,反正通过这招,县财政是收到钱了。

    县里的这招,是和省里学的,早在刘升到来之前。省里就利用税收部门,前来‘抽红’了,名目很简单,地是国家的,是国家的地,挖出来的东西,就得有国家一份,所以他们早就收了差不多每亩地一百块钱的份额了,但是他们收费很合理。你挖不着的话,他们分文不收,只要是看到有人开土动工,马上就有税收部门的人。24小时进行监工,挖多挖少的,当然就是那个‘监工’的说了算了。

    在这里淘玉的人中,最有实力的就属‘谢老板’了。这个有着京城背景的本地人,凭借和银行处的良好关系,在最开始的一百块钱租地过程中。早就尝到了甜头,他的‘本地玉’,主要销往京城和南方,因为比起北疆城市的人,他们能给个好价钱,他们更识货一些。

    在小县走了好几块这样的采玉工地,老付和郭开新初步了解到了,这玉的产量大约为一亩地一千公斤左右,产量很是巨大,收购的价格,向来都是收购商来定,根本不允许你还价,也就是一千公斤二千元左右,合每市斤才一块钱。

    “我说付师付,咱们不是来调查升子采不着玉的事情吗,咋你总往这田地里走啊,难道你们公司也想干这收玉的活?”郭开新见老付没有去刘升给他们的地址‘报到’,而是一直去往正在操作的工地,还时不时地和老百姓们攀谈一番。

    “谁说我们公司就不能搞这东西了,这玉的工艺品我都看了,很好嘛,我那有几个升子从这里带回去的,回去我送你一只红玉马。”

    一听老付这么一说,郭开新也只好跟在他的后面得了,对于这玉石来说,郭开新是“你不认识它,它也不认识你。”

    临近傍晚,老付和郭开新在县城里简单的吃了些吃食,之后就来到了‘吉鸿公司’临时在本地的办事处,这里的人除了领头的,其他都是本地人,是用来处理刘升走后的后续问题的。

    “车呢?”老付一进院门,就看到院内空空如也,从a城借来的十几辆挖掘车辆都已经没了。

    “原来是您啊,你们怎么才来呀,快快,屋里坐,坐,”办事处的头头,是刘升的办公室主任,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就能分析出来,这个人就是个‘二货’,没有一点本事。

    “我说车都跑哪里去了?”

    “都派出去了呀。”

    “派出去了?谁给你的权力,”老付今天的说话口气,已经不象以前和郭开新那样客客气气了,他对下属是相当严厉的。

    “车和司机,每天待着都花钱,我就合计吧,既然有人上车来借,好歹也赚个工钱,我都算过了,刨去租车和驾驶员的费用,咱们一天一辆车能赚二百多,”办公室主任解释着他的小算盘,他认为这是给公司‘增效’了,刘升走后的几天里,他的办事处账上已经有几万块钱的进账了。

    “没有公司的允许,你私自派车,这就是违犯了规定,你叫人把车都给我找回来,”老付依然不依不饶,他是做大生意的,这几万块钱的收入,他是看不上眼的。

    “付总,还有一个小时就要收工了,现在叫回来,那租金怎么算啊,我向您保证,明天以后不租了,没有您的命令,我一辆车都不动。”

    “付师付,你看他都这么说了,今天就算了吧,这马上天就黑了,多赚二百是二百吧,”郭开新也为办公室主任求了情。

    老付思索了一会,“那好吧,看在新哥的面子上,今天的事就算了,明早给我滚回a城去,在这里我不需要你。”

    “是,是,我早就不想在这里干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才懒得待呢,新哥?您就是新哥啊?”办公室主任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传说中的‘郭开新’,他紧紧地握住了郭开新的手,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

    “账上还有多少钱了?”老付在办事处的主位上坐定后。立刻行使起了权力。

    “我去叫会计,”办公室主任亲自跑了出去。

    “新哥,你看这小子的官当的,也就是救过一次升子的命,要不然他哪能当办公室主任啊,给我当个马仔都不够格,”老付的眼光相当犀利了,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人的本质,你是一条龙,还是一条虫。

    通过会计的汇报。大约账上还有一百万元左右,加上这几天租车的几万块钱,也只够再包上‘几亩地的’。

    没过多一会,所有的车辆都陆续返回了,老付走到院子里清点无误后,冲着大伙说道,“这几天你们都辛苦了,总公司不知道你们这么辛苦,不过我现在要向大家宣布一件好事。”

    “是不是涨工资了呀?”

    “是不是要调我们回去了呀?”

    众位司机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他们都是a城某区建筑公司的职工,是刘升利用关系‘借来的’。

    “都不是,我要向大家伙宣布的是,你们的建筑公司。已经正式纳入到‘吉鸿公司’里了,你们以后就不是‘大集体’的编制了,我们以后就都是一个锅里搅马勺了~~。”

    “什么?谁说的,我们大集体的有什么不好。凭什么变成你们公司里的了,”一个带头的司机,听到此处马上就发起了火。他们可都是‘铁饭碗’啊,练的还全都是技术活,简直就是‘金饭碗’,一听变成了私有公司的职工,就代表把他们的‘金饭碗’给打破了,他们岂能不火。

    “对,凭什么呀,我们可是区里的标杆企业,每个月的奖钱,是工资的一半,凭什么说让你们收了,就收了呀,”众人就象热锅上的蚂蚁,谁也压不住了,都在来回的走动,可他们没有一个敢和老付对着干的,都想继续听老付说下去。

    “这是市里建筑公司的决定,大家对这件事就不要议论了,不过还请大家继续听我说下去,要真的不想在我们公司待的话,我们刘总说了,他可以把你们调到其它的建筑公司里去,还是大集体的编制。”

    众人一听还有个‘选择’,也就不再吵吵了。

    “我们的工资待遇虽然不高,但也不是什么资本家克扣工人的那一种,你们的工资级别原则上不动,直接划到我们公司的账里,工资水平方面吧,是原有工资的双倍,奖金也是双倍,怎么样?要是哪位不想在本公司工作的,我可以帮你们调换到其它国有公司里去。”

    “啊,全是又倍啊,吉鸿公司万岁,刘总万岁!”本来还想和老付争辩的那个驾驶员,一听到什么都是双倍,他第一个叫了起来。

    “我不想去,”一个年长的驾驶员提出了自已的说法,这个说法也打断了众人的欢呼声。

    “那行,回头你找我一下,我帮你安排,人各有志,谁还不想留下的,晚上可以一并找我啊,”老付的脸色并没有紧张,这对他来说,是很正常的。

    夜里,老付的工作,又忙了起来,一方面他要写给刘升的下一步安排,一方面要帮几个不同意留下的驾驶员,安排‘后路’,郭开新一人无趣,他见天色还早,就在院里打起了太极拳。

    次日清早,办公室主任带着几个不同意留下的职工,开着郭开新他们来时的那辆二手车出行了,郭开新见老付屋里的灯还没有关,也就推门进去了。

    “一宿没睡吧?”郭开新一眼就看到了老付的黑眼圈,又仔细一看,他的额角裸露出了好些子白头发。

    老付看了看他,“你起来挺早啊。”

    “我说你呢,都说伍云过昭关,一宿白了头,我今天还真亲眼看到了,你的头发一宿也白了不少啊。”

    “是吗?没办法,年纪大了,想染也染不过来了,在a城里,都是升子找人帮我染,我说不染吧,他说怕我破坏公司形象,没办法,没办法。”

    “我说付师付,你真有点象我爹。”

    “怎么个说法?”老付歪头看了看郭开新,但他手中的笔还在握着,显然工作还没有干完。

    “我爹平时也常挨累,他总说时间不够用,和你一样瘦。”

    “那你爹他现在不会了吧?”

    “不会了,不会了,他没了。”

    老付听了郭开新这么一说,他无语了,过了几秒钟,他好象想到了什么似的,于是把笔放在了桌上,“听说你会打太极拳啊?”

    “你也会打?是陈氏的,还是杨氏的?”

    “我不会打,我就是想学,听说打太极拳可以养生,你教教我呗?”

    “当然可以了,不过你得有时间学才行。”

    “每天你拉我学就是了,我就听你的。”

    “那可是要拜师的,我师付曾经说过,拳不可真传,挂名的可以随便收。”

    “那你教我一节课,我给你二百如何?”

    “那好吧,先把钱拿来,”郭开新做了个要钱的动作。

    “你还真要啊?我现在可没有,记账好了,反正有升子在,账也黄不了,”老付以为郭开新是真心要钱。

    “逗你的了,小老头,走吧,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我对你的称呼,叫老付行不,叫付师付太绕口了。”

    “我早就让你叫我老付了,是你非不听嘛。”

    “要是年轻点的,叫老付还可以,你这岁数太大,直接叫太不礼貌了。”

    “你们都说什么呢呀?”办事处的会计,是个三十左右岁的女人,她也才起床,看着她那丰腴的身段,很是诱人。

    “打拳,学不学啊,一节课二百,”郭开新冲着她叫了叫。

    “我可学不起,学一节课一个月就别活了,还是你们打吧,对了,早上吃啥呀?”

    “你们这里没有厨师啊?”

    女会计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去找一个过来吧,一个月工资五百,”老付底气很足,他一面扎着‘马步’,一面和女会计说话。

    “五百?真的假的呀?我们这里的厨师,最多一个月二百,”在这个小县城出身的女会计,是后到a城去的,刘升把她带过来,也是认为她是‘坐地户’,轻车熟路好办事。

    “叫你去找,你就去找,新哥还在这呢,我和他不值一个月五百块钱的厨子呀,你尽管去找好了,要是做的好吃,我给八百,一千,”老付的口气越来越大,厢房那边住的驾驶员们,大多都没有起床,可他们都听得是十分清楚,个个心里热乎乎的,老付对待请一个厨子,都肯给双倍工资,他们是给公司赚钱的,自然也不会忘了大家的了。

    五百块钱的厨师,每人双倍的菜金,在老付和郭开新来的第二天,就得到了全部落实,可是老付给大家伙做了规定,什么时间都不准饮酒,这是对大家伙唯一的要求。

    “我说老付啊,付总,我叫您付总了,你说这么好的菜食,不喝点,是不是太可惜了,”郭开新看了日后几天的工作时间表,全都是‘车辆保养’,既然不出活计,他认为喝点也是无所谓的。

    “好,既然是新哥说了,现在我改变一下子规定,在这里,除了新哥可以喝酒之外,其他人都按规定办事,包括我自已。”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理解错了,我是说~”不管郭开新怎么说,老付都乐呵呵地吃着自已的饭,最后郭开新干脆拿起了饭碗到他身边去吃了,可是老付还是不允许其他人喝酒。(未完待续。。)

第27集 人在江湖(十八)烈士公园

    一晃来到小县已经有三天了,每天老付都是‘点灯熬油’地活着,郭开新从内心之中,对他起了敬仰之情,怪不得这几年来,刘升的公司突飞猛进,都和这个背后的‘军师’是分不开的,郭开新也曾走到老付的身边看看他在做些什么,可是就算看了也看不懂,那办公桌的白纸之上,划了好多不挨着的话语,比如说,“本地红玉”,“铲车”,还有‘本地老醋’。

    办事处的人员都是八点钟上班,八点十分开饭,郭开新这几天起得很早,原因是晚上睡得太早了,一个破黑白电视机,怎么也不能让郭开新感到兴趣,看着驾驶员们为了争夺节目,来回换台的样子,郭开新也只好先行上床了事,早早地睡觉了。

    在房间的分配上,郭开新是和老付在一个屋的,可是老付的被子,一宿也没有打开过,他也只是看到老付会在中午饭后,眯上一个小时,其它的时间,他都没有发现老付休息过,看来他的身体,真的是“铁打的。”

    清早起床,郭开新换上了件,在小县里新买的带有二道杠的运动服,他也是受刘升的启发,上回刘升去公园找他,穿的就是这玩意,不过这小县里的衣服质量上,倒不怎么样,买回来后,只洗了一水,就已经起球了,好在就是早上锻炼用,也不妨事。

    这座小县城明显要比a城郊区的几个县城,落后得多,郭开新只是围着道路跑了半个小时,就已经回到了原点,除了几个主要的衙门高大外,也只有县招待所和‘烈士公园’要值得一提了。

    “烈士公园”,如名所示,自然是存放烈士遗骨的所在地了。在高高的小山之上,有一座‘烈士纪念碑’,上头详细地记述了解放战争时期,为了解放这座小县城,牺牲的几十名干部战士,记录字体是由汉文和蒙文同时书写,就更证明了这所小县的不一般,原来它是一座“蒙-古-族-自治县。”

    ‘烈士公园’的古树很多,大多树旁都有标牌介绍,说这树的生长年龄也有几百年了。可以上述到清代蒙古八旗内迁,有多少棵大树,就代表着有多少名蒙古兵,第一次趟上这座小县城驻防。

    今天的早餐,郭开新没有回办事处去吃,他选中了一家靠着县政府的路边摊,来这里用饭的,都是本地人的打扮,粗布的衣服上。还打着补丁,这更使郭开新的运动装很是咋眼,一看他就不是个“种地的”。

    “大哥,你家的地挖了没有啊?”一起用餐的人用。离郭开新不远的邻桌,两个中年汉子模样的人,一同用着‘大果子’,一个人边吃着。一边问别一个人。

    “挖了,就是挖早了,一亩地二百挖的。我家五口人,八亩多地,刚挖完就涨价了,我都后悔死了,”听另一个汉子的口气,他们的田地,也和挖玉的事情有关。

    “那你赔了,我家是四百一亩地挖的,一共换回来了二千多块,我那婆娘非得让我抱个大彩电回去,我正合计呢,抱不抱呢。”

    “抱,噶哈不抱啊,我要是有钱,我就抱,天天有那玩意,活着也舒坦。”

    “对了,你听说没,我姐夫那村子,他们的地,都挖过两回了,一回是二百挖的,一回是四百挖的,”要买彩电的汉子,吐出了一个秘密,他说话的同时,还四处瞅了几眼,声音也就压低了不少。

    “能有这事?”另一个汉子不太相信他所说的,表情上显出了诧异。

    “一开始我也不相信,后来见我姐夫把挖地的钱,都放了印子,我才了解到的。”

    “外地人挖的吧?”

    “嗯哪。”

    “我想本地人也没有这样的傻子。”

    “是个年轻的老板,贼有钱,听说是从省城来的,是乡长带到村子里的,事先大家伙都定了调子,都说没挖过。”

    “那他一共挖了多少亩啊?”

    “你猜?”

    “一百亩?”

    “不对。”

    “五百亩?”

    “累死你也想不出来,我姐夫他们营子,所有能挖的地,都让他给挖了。”

    “哎呀吗呀,那不得几十万啊?”一听到有人肯出这么多的钱出来挖地,几乎路边摊所有进餐的客人,都把头转向了对话汉子那桌。

    “几十万个球,好几百万哪,交钱的时候,那年轻老板眼皮都没眨一下,我都看着了,一车里全是连号的‘大团结’。”

    “他咋就那么有钱呢?”

    “谁晓得,反正乡长和村长都乐屁了,整整挖了好些天,最后不知咋搞的,没挖一半就走了。”

    “那钱还退他不?”

    “退个屁,都花没了,要是你,你还哪。”

    “也是。”

    郭开新的耳朵很尖,他着实听清了原由,料定那年轻的老板,一定就是刘升,原来他挖的是‘二茬地’,怪不得是一无所获呢。

    当郭开新把听来的消息,告诉老付时,老付的神情依然是平常如故,“这事我早就知道了,从升子回来之前,我就找人调查过。”

    “那你还让我来,你不都查清楚了吗,”郭开新对待老付和刘升他们“骗”自已表示不解,认为自已来不来根本不重要。

    “在公司里,只有强子和你,刘总是最为信任的,有些事不能让外人知道,我找你来的意思是,在有些事情方面,我不如你,你得理解我们,”老付又重新对郭开新进行了解释,就怕他误会。

    “我能干啥呀,我到现在对那几块大石头还不了解呢,”郭开新指了指墙角的几块‘玉石。’

    “我了解咋的,实话和你说了吧,我也是一样,不过我有想法,想从我这里骗钱,我不能吃哑巴亏,我得双倍赚回来。”老付坐在椅子上,信心满满地说道。

    “你有主意了?”

    “没有,还没想好呢。”

    “那不和没说一样嘛,你整天在这里待着,工人白开工资,你还得赔多久啊?”

    “谁说我待着了,我整天在忙啊,你没看见咋的。”

    “忙,忙,就你忙,就我不忙行了吧,”郭开新有气无力的坐在了长椅上,他拿起了一块小的石头,来回的看着。

    老付也不理他,仍然在白纸上划图,只见他这一笔,那一笔的,根本就没有个规范,就在这时,女会计走了进来。

    “付总,工人说到月底了,他们要开工资,这工资开不开啊?”

    “开啊,咱们也不是白使唤人的公司,开,给他们全开了,按我说的,工资加倍,奖金加倍。”

    “可是他们才来了半个月啊,干活加一起也就是一周左右,”女会计好象有她的道理,她还在反驳着。

    老付把笔放下,上下打量了一下女会计,“你这个同志,事也太多了,那我问问你,你昨天吃饭了为啥今天还吃呢,咱们是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现在他们不是建筑公司那边的人了,已经是‘吉鸿公司’的正式员工了,对了,给新哥的也发上啊。”

    女会计想了一会,低声说道,“新哥给开多少啊?”

    “废话,刘总打电话不和你说了嘛,和我一样。”

    “那我可不敢开,要不你先签字好了,”女会计拿出了一个账本,递到了老付的面前。

    “你呀你,前怕狼,后怕虎的,就干不成大事,”老付在账本其中一页,刷刷点点写了好些子字,最后说道,“我的工资,麻烦你给我汇过去,我那婆姨心眼小,晚一天,她都睡不好觉,”说到老伴,老付的脸上,表情缓和了许多。

    当五千块钱摆在郭开新的面前时,郭开新真的有些傻了,“你拿回去,我不能要,我又不是你们公司的。”

    “新哥,你不要不行啊,这都下了账了,要是让我拿回去了,就代表我贪污了,还不得判个几年啊,”女会计都要哭了,这个大牛皮纸档案袋子里,放着好几捆子‘大团结’。

    “那我找老付去。”

    “找他也没有用,这是刘总吩咐的,你和他的工资一样,况且现在他也不在院里呀。”

    “那他去哪了,刚才我还看着他了呢?”

    “去和县政府招商办的人吃饭去了吧。”

    “臭老头,怪不得早上吃得这么少呢,敢情有大餐,他为啥子不叫我啊,你知道吗?”

    “不知道。”

    “那你说他的工资开了,他把钱放哪了呀,不会就放这抽屉里了吧?”

    “他让我一会给他邮回家去,我还没去呢。”

    “那这样吧,我留一叠,其它的,我也给你留个地址,你也帮我邮回家去,你看行不?”

    “那行,不过你得跟我一起去,这么多钱,我有点怕。”

    “麻烦,真是麻烦,女人就是麻烦。”一连说了好几个麻烦,郭开新还是陪同着女会计一起去了。

    走出了办事处的大院,郭开新发现今天女会计的服装有所改变,看样子更象a城的上班女郎了,再仔细一看,这女会计还化了妆,描了眉,很有一股成熟的气质。

    比起女会计的年纪,郭开新要小了几岁,不过他个头很大,女会计行走在他的身旁,犹如小鸟依人一般,要是不了解的人看他们,简直就是一对夫妇,别无他种的说法。(未完待续。。)

第28集 人在江湖(十九)人情事故

    在小县邮局,一下子汇这么多的钱,不是很常见,柜台办理汇款的女人,不注地看女会计和郭开新,最后把郭开新给看毛了,不好意思地转身欣赏邮票去了。

    “你们是做什么买卖的呀?咋汇这么多钱啊?”柜台女人见郭开新离开了,就开始了对女会计的询问。

    “我们是在公司上班的,这是我们头儿的工资,他老婆小心眼,不及时汇回去,会出事的,”女会计填好了表单之后,递到了柜台里。

    “一个月开五千啊,啥单位这么好啊?”

    女会计这回没有回答,微笑不语。

    “你老公长得真帅,这大个,一看就是身格不错,”柜台女人还在不停地说着,可是不管她怎么说,女会计都没有回答,只是一直地笑,还时不时地看看附近看邮票中的郭开新。

    办完了汇款之后,走在回单位的路上,女会计的脚步突然间变慢了,为了配合同事的步伐,郭开新的步子也小了许多。

    “新哥,我早就听说过你,”女会计的语调低沉,象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哦。”

    “你平时也不爱说话吗?”

    “不是呀,我只是对女的不爱说话,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你老婆知道你单位里还有女的同事嘛,她会不会吃醋啊。”

    郭开新没有继续回答,走了好长一段路后,他也冒出来一句,“刚才我看你也往家寄钱了,是给你老公吗?”

    女会计摇了摇头,‘我给我妈,她在家帮我带孩子。’

    “那你老公呢?”

    “离了,孩子刚出世就离了,”女会计说话之时。嗓子中象含了一口啖。

    “现在离婚也很正常,在一起过不了就离呗,”郭开新听完后不以为然地说道。

    “离是轻巧了,可孩子就苦了,我一个月挣的不多,我爹妈都是农村人,加上我的孩子,生活将打将够花,”女会计就象个要钱的女乞丐,说话的同时。脸上并没有红的表情。

    “这个好办,”郭开新从身上取出了自已留下的那叠大团结,劈开了一半,放在了女会计的手中,“钱是王八蛋,花完还能赚,这个你先拿去,回头我向老付说一声,给你涨点工资就是了。”

    “这钱我不能要。我就是看你挺老实的,想和你说说心里话,没想管你要钱,”女会计还想把钱还给郭开新。但让郭开新给跑掉了。

    老付和县里官员的应酬,一直喝到了晚上十点多钟,他走到房间之后,见到郭开新已经入睡。躺了一会,又起身回办公室去了。

    就在老付才出房间的门不久,女会计走了进去。只见她脱掉了外衣,掀开了郭开新的被子,赤条条地钻了进去。

    也许是最近习惯了早睡,郭开新的身体,仿佛又唤发出了青春活力,就在他做梦高兴时,他发现自已的下体,让人用手给握住了。

    虽然有着冲动,可郭开新还是尽量睁开了眼睛,女人口中和身体上,特有的气味,让他明白了什么似的,他猛地坐了起来,“你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呀,”女会计用被子盖住了自已的身体,黑暗之中,两人的眼睛对视着。

    “你给我出去,我这不需要你,”郭开新说话的声音很大,好在老付没有在屋,要不然一定会出大事。

    “你白天给我钱,我还以为你想要我呢,”女会计的道理,是出自女人的敏感之处。

    “我就是看着你一个女人带孩子可怜,你先把衣服穿上,咱们有话好好说,”郭开新抓起了自已的衣服,快速穿了起来。

    女会计见郭开新不为自已‘感冒’,也就慢慢地穿上了着装,“你是不是嫌我岁数大呀?”

    “不是,”郭开新粗声粗气地穿好衣服,之后下了床。

    “那是你嫌我身子脏?”

    “也不是,和你说了吧,我这人有个毛病,牲口的事,我办不了。”

    女会计穿好衣服苦笑了笑,‘我不图你别的,你有妻子儿子我早就知道,我只想背地里和你好上一回。’

    “行了行了,你快走吧,记住了,今天的事,你别和别人说啊,”郭开新说完才想起来,女会计是个女人,这种丑事她哪能自已说出去呀。

    送走了女会计,见到女会计回到了自已的屋子,郭开新看到老付办公室里还亮着灯,于是他走了进去。

    “啥时候回来的,喝得挺好呗?”郭开新见到老付拿着一本很厚的文件看着,上前问了一句。

    “才回来,没喝多少,竟和那帮王八犊子打麻将呢。”

    “赢了输了?”

    “输了呗,没想到他们打得这么好,对了,方才我好象听到你那屋有点动静啊,怎么回事?”

    郭开新以为老付回来时听到了什么,马上解释道,“白天说几句话,让那女的误会了,你看这事整的。”

    老付仔细地看了看郭开新那大红的脸,“这事很正常,她长得也不赖,晚上寻个开心也就是了呗,你那么在意噶哈。”

    “你想要,你要去,我可不要啊,我是正经人。”

    “我也没有时间哦,你看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想那种事嘛,对了,你会打麻将不?”

    “会,当然会了,我们家可是世代相承,别说打麻将了,推牌九,摇色子,哥们是样样精通,”老郭家的赌博习气,源自郭母,如今郭父已逝,看小牌也就成为了郭母消愁解闷的营生,只要是小牌一端,可说是啥事都忘了。

    “那行,明天下午我带你去,不过咱们可说好了,只准输,不准赢啊,”老付明显是打牌打累了,他把头向后一仰,睡去了。

    “哎。你别在这睡啊,回屋床上睡去,”郭开新索性把这个瘦老头抱了起来,扔回到了他那屋的床上。

    次日清晨,当郭开新看到女会计时,女会计不是好脸地避开了他的目光,打好了早餐,去和驾驶员们聊天去了,看着她有说有笑的样子,郭开新的心中不是滋味。他也只好回到了老付身边,低头吃着自已碗中的吃食。

    “哎呀,这年头,送上门来的不要,不要吧,还想对人家好,也不知道这男人和女人之间是怎么搞的,”老付低头自言自语道。

    “对了老付,我和你说给她涨工资的事。你想好了没有?”郭开新还不忘帮助那女会计。

    “这个办不了,公司规定是死的,”老付一口就回绝了郭开新。

    “那昨晚你不说答应我了吗?咋大清早就反悔了呢。”

    “凡事有个通融,工资是提不了了。不过奖钱方面,可以多给些。”

    “谢谢啊,真有你的,”看着远处的女会计。郭开新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女会计一看,反倒是生气了。她干脆把头扭到了一边,不看郭开新了。

    和县里官员们的麻将,是在下午开始的,在县招待所的一个房间里,三四个人早已准备好,专等老付的到来了,这些人昨天都赢了不少的钱,见老付没有输不起的样子,就知道这省城来的客人,根本就不在乎这几个钱。

    老付和郭开新如约而至,他们是‘腿了’来的,因为没有配车,骑个自行车,又太过于寒酸,只能用步量了。

    推得门来,老付就把郭开新向众人做了介绍,“几位,这位是吉鸿公司的副总,郭开新先生,他是我们公司的合伙人,也是刘总的拜把兄弟,大家欢迎。”

    房间里的几人,都是县里的科级干部,他们一见郭开新这么人高马大的,又听老付这么一介绍,都争抢着和郭开新进行握手,简直把郭开新捧上了天。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真没想到,太没想到了,你们公司的老总,都这么年轻,我说郭总,您没到三十吧,”招商办的主任,首先自我进行了介绍,介绍完了自已后,还不忘称赞郭开新两句。

    “主任您好,我只是个挂名的,公司的业务我都不懂,是来贵宝地学习取经的,”客套话,郭开新还是能说几句的。

    “你看这事整的,下面咱们抓紧时间,开局吧,”一个县委办公室的官员,看来是急不可奈了,他先行打来了麻将牌盒,倒出了麻将,自已先码牌了。

    “郭总,还是您来吧,我昨天输了不少了,您帮我捞点,”老付把郭开新推到了前场,事先路上都和郭开新说好了,今天的牌局,他们是报着输的目的来的。

    可是不管怎样,坐在位置上的郭开新,想输还真难,一连几把,他都是个“坐车的”,看着几位官员互相‘点炮’,他想输大钱,也没有输成,最后干脆忘记了老付的嘱咐,开始玩“真的了’。

    说起打麻将,郭开新还真没打过几把,但是麻将这玩意,和‘看小牌儿’相通,不仅要打好自已的这手牌,还要提防不给其他的人‘点炮’,就在郭开新抓到了一手好牌准备‘胡’时,老付在一旁踢了他凳子一脚。

    这一脚让郭开新清醒了许多,他顺势说了句,“你帮我看着,我想放放水。”

    县招待所的房间内,没有洗手间,郭开新也只好走到了走廊尽头,就当他放完水回到房间里时,老付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啊,没等你回来,我就帮你打了,还给人家点了个大炮。”

    “没事,没事,上听了能不点炮吗,太正常不过了,”郭开新笑呵呵地坐回了自已的位置,他的那手牌还没有完全推倒,只有一个‘中间张’没有了,原来那张牌就是老付打出去的那张,他是专门给人家点炮用的。

    放完水后的郭开新,开始了‘胡麻’,他了解到了老付对自已说话的含义,基本上一圈下来,都是他在‘点炮’,而且点的很是平均,熟话说,“要是专供一个人容易,看着他打的牌,给就是了,可要是供三家的牌,还真是个技术活”,可是郭开新都能做到,他就是个‘点炮高手’,八圈打下来后,输的钱比昨天老付输的还要多。(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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