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从战士到将军TXT下载从战士到将军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从战士到将军全文阅读

作者:四海同家     从战士到将军txt下载     从战士到将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27回 热血赴边(二十八)找不到位置

    n市,挖掘给水管道,这对孙旺而言,只是一个开始,在这里他第一次差点栽了跟头,也是第一次得到了别人的帮助,在他长达近二十年的军龄当中,从来都是顺风顺水,可谓是交往无数,人脉网络更是上下缜密,没有人敢给他‘使绊”,这次令他记忆犹新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安排任务的安参谋,另一个则是现场指挥工作的建筑公司领导,包工头他认为此人只不过就是个利已小人,不配记住,多年之后,当孙旺履新n市军分区司令员后,安参谋正好也在这里,他们之间还有着一段长达几年的“交往”。

    随着火车徐徐离开n市火车站,b团一营的战士们都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这挖沟的活,实在不好干,本来他们都还笑话孙旺他们营,可是当大家一起奋战在泥水之中时,他们又忘掉了他们是两支部队的建制,成为了一股很紧密的力量,最后共同完成了任务,望着天已放亮,一营的战士们都透过窗户看外边的风景,很少有人说话,几节车厢都是一样,寂静非常。

    多日养成的睡大觉习惯,又一次把刘镖带入了梦乡,关建国很是奇怪,他还以为刘镖整天为了‘看堆’,没有休息好呢,他也不免打扰于他,而是坐在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写着第一封给妻子的家信。

    “玉芳我妻,我一切安好,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到达了边境前线,由于出行紧促,好多想说的话,没跟你说,~~~~~~~”。

    副教导员真是个“事哥”,也许是军务股长当惯了,他每隔一个小时。就会巡视各车厢一圈,挨个数着全营的人数,当他路过刘镖的身旁时,还给他加了一条军毯,最后走到了六号的身边坐下,“六号,我向您汇报个事情。”

    “你说的是补助款的事吧,”营部司务长早就把这事情向六号做了汇报,因为他知道,在这支部队里。谁都可以隐瞒,唯独不能背着他行事。

    “就是这事,我觉得吧~。”

    六号向他摆了摆手,“我全都知道了,你做的很对,建国和镖子都是粗人,不象你做事细致,这笔钱等到了边境后,再和建国他们说吧。在车上尽量不谈这个,谁都心里有股火,何况镖子我听说,这几天心情也不太好。”

    “那行。按您说的办。”

    “红军师前线医疗队”,经过十几天的车程,顺利来到了边境某地,队长郭开山集合完了队伍。就把队伍交给协理员刘雪华统率,自已去前指后勤部接受任务去了。

    “报告。”

    “进来。”

    “报告首长,中-国-人-民-解-放-军-r-集-团-军-红军师前线医疗队队长郭开山前来报到。请您指示!”

    “郭开山,辛苦了,坐吧。”

    “首长,我不累,请您赶快给我们分配任务吧。”

    “还是个急脾气,一路上还顺利吧?”

    “一切都很顺利,就是车慢了点。”

    “那下回就坐飞机,那个快。”

    听首长这么一说,郭开山自知失言了,于是他坐到了椅子上,屁股只占了一个很小一块,等首长发布命令时,他好快速站起来。

    “刘雪华来了吗?”

    “报告首长,她来了,我想是不是为了她的个人安全,把她先放在野战医院工作啊?”在前线刘雪华就是个‘宝贝’,这种事能推就推,当着刘雪华的面,郭开山自然是不敢说的,此时不说不行了,希望首长能同意把她留在后方。

    “这个前指首长也有考虑,这样吧,现在战斗还在相持阶段,你们就先不安排上去了,你回去之后,把你们的人员打散,到野战医院听他们的分配就好了,刘雪华可是个大医生,这前线下来的重伤员,她一定能派上用场。”

    “首长,他们都好说,那我呢,是不是把我派到前线上去呀?”郭开山是药剂师出身,在野战医院他也觉得不可能有他的位置。

    “你吗,我刚才不和你说了吗,你们一起到野战医院呀,你没听清楚吗?”

    “首长,我受过狙击手培训,我想我的战斗位置应该在前线,那里更需要我。”

    “胡闹,你现在还是医疗队的队长,战士我有的是,你要是牺牲了,我还得重新找人接替你的位置,服从命令,你出去吧。”

    “是。”

    一趟前指之行,郭开山虽然没有请战成功,可还是有所收获,那就是混了一辆崭新的‘军用吉普车’,这车是早就给他们准备好的,绿里带蓝的火燕,很是咋眼,郭开山也没有要司机,一个人拿着下发的文件就回来了,在医疗队里,几乎每个军医都会开车,他们也不缺少司机。

    正如郭开山所想的,野战医院真的没有他的位置,刘雪华被送到了‘专家门诊’,外科几个能力较强的,也马上进入了状态,给伤员做手术了,在野战医院最为抢手的不是军医,而是他带来的那些护士们,这些女兵们,简直让各科室给抢疯了,有的还甚至走郭开山的门路,让他多派些过去,郭开山也是一阵苦笑,为啥他们就不要他呢。

    “队长,我们怎么办?”排长王凯的部队,也补编入了野战医院的警卫连,为了这几十个人,还特地给他们分配了工作,那就是给来往的车辆进行补给工作,说白了就是帮人家擦车。

    “医院领导不给你们分活了嘛,你问我干什么,叫你干啥,就干啥呗。”

    “擦车也不是咱们干的呀,这是个人就会,我是想说咱们啥时候能拉上去,要不立功的机会都让别人占了,弟兄们手都痒痒的呀。”

    “我还手痒呢,实在不行,那边有墙,上那边磨一磨去,再不行的话,找几根铁锉,锉一锉,对了,王凯,我问你个事啊?”

    “队长,你说啥事吧?”

    “你们擦车的人手够不,要不我也和你们一起擦车算了?”

    “啊,郭队,你别逗我了,一天到晚就来那么几辆破车,我还没事干呢,不用你了,不用你了,我看,我还是回去擦车去吧我。”

    闲来无事,郭开山想找刘雪华聊聊天,可当他看到刘雪华的诊室门前,大量的排队病人时,他躲开了,他也实在找不出自已的位置出来,野战医院的领导,也没有给他‘分活’。(未完待续。。)

第128回 热血赴边(二十九)腿了腿了

    比起“红军师前线医疗队”打乱建制分散不同,b团一营的官兵们,火车没到目的地,他们就已经被迫下车了。

    走在省道的大路上,人人都为之不解,大家都只带着各自的背包武器,给养和弹药,一点没带,连中午饭都成了问题。

    刘镖走到了带队的安参谋跟前,想问问部队究竟去哪,“我说安老前辈,这回不会又带着我们挖沟去吧。”

    “你以为我爱整天挖沟呀,上回是咱们军里的某位首长打了招呼的,我也不想啊。”安参谋言不由衷,几天下来,他没少捞钱,地方上给他的补助,相当于b团一营一个营的了。

    “那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咱们去哪好吧?”刨根问底是刘镖的强项,他不相信安参谋不知道去哪。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接到了上级的电报,让咱们往这边走,说路上有车接咱们。”安参谋这个老狐狸哪肯说出实话,多日以来,他都是以首长自居,这不想让下属知道的事情,他是不会透露的。

    “车,哪呢呀。”刘镖看不到有什么军车开来,他就不理解了,凭什么孙旺他们营还坐着火车南下呢,只有他们‘腿了走路’,看来好事是永远轮不到他们的了。

    关建国和六号走在全营的最前面,安参谋规定的是每小时五公里,还算是合情合理,他们之所以在最前面走,为的也是压住步子,要不然这部队一溜烟的,不一定每小时行军多少呢。

    全营分两路纵队前进,左路为关建国,他带着一连,右路为六号,跟在他身后的是二连。两路纵队在省道的两边,远远望去,就象两只‘长虫’,没啥子好看的。

    大军行至正午,营部司务长跑到关建国的跟前,“营长,中午饭如何解决呀,再走就路过集镇了。”

    前行不远,有个集镇,关建国伸出了右手。作了个停止前进的手势,部队也就停了下来。

    “我说安参谋,咱们下车时,你不让我们带给养,说给孙旺他们留着,这下可好了,中午让我们吃啥呀?”安参谋不晓得为啥部队停止不前了,他跑到了关建国的身边,没等他说话呢。关建国就先开了口。

    “上级指示,说有车子来接咱们,就让咱们走大道了,我想快到了。咱们向前迎迎他们吧。”安参谋是不想让部队停止前进的,别人都背着背包扛着枪,他自已则是轻装,每小时五公里走来。他犹如游山逛景一般,别提多自在了。

    “迎迎?安参谋,你有没有搞错呀。人家可是汽车轮子,咱们可是人腿呀,亏你想得出来。”刘镖听安参谋这么一说,又想起了几天前不愉快的事情,他的嗓音又大了,活象要和安参谋打架一般。

    “再走五里,就五里,我再用电台催催他们,你们看行不?”安参谋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反正对方接人的车辆早就已经出发,他觉得也快到了。

    “六号,你看呢?”

    “五里就五里吧,反正也不远。”

    “六号,要是再走五里的话,可就过了这镇子了,那样想再找吃的,也就没有了呀。”营部司务长经常出‘野外’,他是知道的,这过了这村,可就没有那店了。

    “那总不能就待到这里等着吧,这样让人家看到了,还以为咱们咋回事呢,”安参谋见说服不了大家,他索性坐在了一个划有符号的公里碑上。

    六号拉了拉关建国和刘镖,三人一同走到安参谋的跟前,“我看咱们先叫人搞点吃食,大部队先走,等到了五里处,要是对方来车更好,要是不来车的话,咱们就原地休息,吃饱了再走,您看怎么样。”六号觉得也不能这么慢待这位上级‘首长’,必竟人家是军里来的。

    “行,还是六号有想法,咱们走吧。”

    “等等,先等等,安参谋,这几百号人,买吃食的钱,您总得给我们点吧?没有钱人家也不卖咱们东西呀,”刘镖说的是实话,要是十个八个人的吃食,他身上的钱还够,这可是整整几百人的伙食,每人五毛钱,还得好几百呢。

    “我没钱,你们营里先垫上,回去我帮你们要。”

    “我们哪里有钱呀,我说下车带点给养吧,你偏不让我们带,难道要把我们饿死不成,”刘镖的眼睛瞪得很大,大有要吃了安参谋一番,在下车时,刘镖就问过安参谋,结果得到的答案是,把给养留给孙旺他们。

    “你们没钱?这几天干活发的补助少说也有好几千了,钱都放在哪里去了,”安参谋自然是知道补助的事的,每次来领的都是成百上千的,几天下来,这数目相当可观了。

    “补助,建国,这是怎么回事呀?”刘镖转向了关建国。

    “我也不知道呀,我们没领过呀,”关建国也是头一回听说此事,两人不约而同的看着六号。

    “这个嘛,我本来想到了前线再和你们说,既然现在用钱了,那就让副教导员和司务长去采购点吃食吧,钱都在他们那里。”

    “不早说,一连长,部队出发,前方五公里,前进。”

    “是”,在一连长的口令下,全营喊着口号,唱着歌,快速通过了这个大城镇。

    副教导员很怕刘镖,此时他早就带着各连炊事班的人,去镇里买吃食去了,好在这个城镇很大,又不‘缺食’,有钱就好办事,足足每人扛了十多斤的吃食,离开了在城镇。

    省道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枚界碑,走到五公里后,刘镖也就不想再走了,他叫停了部队,原地进行休息,大家都坐在背包之上,活象两路“小坦克”,倒回来那就是‘乌龟’,很是好笑。

    隔了好一会,副教导员带着吃的赶上来了,他是个细心之人,每个连的人数都不同,可给每个人分配的食物是相同的,为了讨好刘镖,他特地给他买了个‘大猪肘子’,外加一小瓶老白干。

    “怎么样?还是我想着你吧,这肘子是才出锅的,我特地挑了个火大的。”

    “还行,看我的。”刘镖接过了一把枪刺,在衣服上蹭了蹭,最后切成了小块肉食,拿到了六号和关建国的面前。

    “副教导员买的,这还有一小瓶白酒,咱们来个会餐吧。”

    “真有你的,这肉切得大小正合适,对了镖子,你去把安参谋叫过来,大家一起吃吧。”

    “我才不去呢,这b养的不是啥子好鸟,饿着他活该。”刘镖打开了白酒,他喝了一口后,用枪刺扎了一块肉服下,脸转向了田地那边。

    “你去,”六号转向了副教导员,副教导员心领神会,跑向了安参谋那里。

    安参谋身边有三个战士,他们身上也没有钱,又没接到首长的命令,此时见一营的战士们都在大口吃着东西,他们也只好咽着吐沫看着人家吃。

    安参谋是个小抠儿,所得的补助钱,他早就存进了银行里,此时见一营的人正在进食,他就给身边的人打发心情起来,“接咱们的车马上就要到了,再坚持一会,咱们一会吃好的。”

    手下的三人,几天来都看到了安参谋多么刻薄一营的干部,此时不管安参谋怎么和大家说,他们都视而不见,眼神依然离别人的吃食不动,仿佛安参谋的话都白说了。

    “安参谋,六号让您过去呢,就等您了,”副教导员来之前,从司务长手中,要过了三份午餐,他把午餐递给了安参谋的三个手下,邀请安参谋一同到六号那边“趁宴”。

    “我不饿,你们吃吧。”

    “六号让我一定请您过去,您是首长,你不吃的话,我们哪敢先动筷呀。”

    安参谋看了看刘镖那大吃大喝的样子,“你们的刘副营长不正在吃呢吗,我今天是不会过去的,你要是有心的话,”安参谋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用手指了指他手下的‘午餐’。

    副教导员无奈,只好又从司务长那里,要来了一份午餐,送到安参谋的身边,之后和六号汇报去了。

    “给脸不要脸,不吃拉倒,咱们吃,你呀你,你就不应该给他弄吃的,这叫贱,真tmd贱,”刘镖的脾气又来了,他压根就不理解,为啥上级还给他们派来了个“监军”,整得这么麻烦。

    午饭用过后,大家休息了一会,之后又启程上路了,就在大家都不愿意再向前行进时,接一营的军车开到了他们的面前。

    “对不起啊,我们路不太熟,拐到别的路口去了,”接车的干部,为延误时间,做出了解释。

    “还是这兄弟实在,没事啊,这车怎么分呀?”刘镖就喜欢主动承认错误的人。

    “我们一共来了十辆车,看你们还有重机枪和迫炮,无炮啥的,还是你们自已分吧。”

    “我数学不好,建国,你来。”

    关建国也是直挠头,“还是副教导员来吧,他为人细心。”

    在副教导员的分配下,简直分得是天一无缝,刘镖冲着他笑了笑,“我看你就不应该当这个副教导员。”

    “那我该干什么呀?”

    “你和他换换,指定没有人有脾气。”刘镖指了指不远处的安参谋,他一直认为,这安参谋就缺乏‘一碗水端平的精神’,他简直就是个糊涂虫加糊涂虫。(未完待续。。)

第129回 热血赴边(三十)军人背后的三个女人

    就在郭开山在前线野战医院无所适从时,他的妻子关悦,已经达到了她的事业顶峰,那就是她已经成为了a城建国以来,年纪最轻的交通厅处级干部,交通厅机械处的处长了。

    关悦从初中毕业考入中专开始,就是一步一个脚印工作着,加之动乱时期过后,造反派成为历史,新解放的老同志都已经是年过半百,这工作上的主力,过早的压到了关悦他们这一代的身上,从厅里最年轻的副科长,到科长,从副处长,荣升到正处长,最后发展到不到三十岁的年龄称霸一方,按她的发展速度,前途是不可限量的,在某种方面观察,她一定会超过他的丈夫郭开山,因为郭开山此时虽已正营职多年,可还是和她差上一个档次。

    交通厅通过快速提拔的不只是关悦这一个,几乎和他一起交通学校毕业的同学,都已经走上领导岗位了,就好比高高的交通厅大楼里,各个处里负责主事的人,都是些‘黄嘴牙子’一样的人物,事实就是如此,因为关悦他们处的正处长,没到四十岁就‘下海’了,足足空出来了一个正处,两个副处的位置。

    “下海”,早在郭开山还在军区劳教所任职时,关悦就和丈夫提出过,郭开山给的意见是,等孩子大一点了,他也就不管了,要是生意做惯了,会疏于对儿子郭小山的教育,关悦的父母没什么文化,郭父郭母更加指望不上,作为军人的妻子,奉献就奉献几年吧。

    郭开山的好说好商量,果然见了成效,加之那时关悦刚当上副处长,主持处里的日常工作,大有官瘾没过足之感。又过了一两年,处里的第三产业开展得更是如火如荼,正处长也就经不住诱惑,三十几岁就捧手让位了,可以说关悦的这个处长是白捡的,她也没有想到。

    郭开山这次上前线,开始之时,关悦是横加反对的,上前线就意味着危险,她也看到了属于某个军人家属的悲剧。当她作为厅里的领导,去那家家里进行家访时,就让那不堪入目的场景给吓呆了。

    这家的具体情况是这样的,女方是随军家属,在厅里的下属单位工作,丈夫是a城军区的副营职干部,入边境参战后,在一次战斗中,失去了双腿。加上回来之后,政策一时还不到位,困难极了,关悦去后。也把她吓了一跳,只见那断了腿的男人,板板正正地坐在床上,笑容满面的和她谈话着。丝毫没有为失去双腿而悲哀,从头到尾,都是理解单位领导的话语。反倒让关悦心情沉重起来,她哭了。

    “你们的情况,我回去马上向厅里领导进行汇报,尽可能的先解决你们的问题,这房子是小了点,一家三口挤在这不足十平米的地界,是我们平时工作没有做到位,太对不起你们了。”关悦刚参加工作时,住的还不如他们,她只有一间不足七平米的宿舍,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是改革开放深入时期,别说省厅了,就连下属的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单位,都盖起了大楼房,大有盖过一切之势。

    “我们也知道领导们的难处,我们不急,比起牺牲在前线的战友们,我是幸福的,我能看到国家改革开放带来的成果,也能看到我的儿子渐渐长大,我知足了。”这是一个乐天派的残疾军人,他刚接到他的转业命令,下周一他就要去地方残联报到了,失去了双腿,他也就不适合继续服役了,迎接他的是一个新的生活。

    “关处长,听说您爱人也在部队?”关悦最引以为傲的当属丈夫郭开山了,当年他们的闪电结婚,足可以成为厅里的爆炸新闻,让那些平时对关悦垂涎三尺的不良份子们死了心,这是一个战时的年代,破坏军婚可要枪毙的,战时特事特办条例不停的在他们的耳边呼唤,收音机和电视早就灌满了。

    “我爱人是军医,我想他不会上去的。”关悦不想说出实话,要不然厅里又该传她的闲话了。

    “军医还好,职业安全,不象我们这口子,才去了不到两个月,就成这样子了。”军人的妻子说到此处,满脸泪痕,不敢再说下去了。

    出了这户人家,关悦马上就向厅里主管住房的副厅长进行汇报,当副厅长还说要研究研究时,关悦此时发了火。

    “领导,你说咱们的房子盖的,是全给当官的盖的吗,就算是她不够级别,可是她丈夫是共和国的功臣,他失去了宝贵的双腿,差一点失去了生命,咱们还是不是国家的人了,对待这样的家庭,不伸出援手的话,那咱们还是人嘛,”关悦越说越激动,她已经完全忘记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一手提拔她上来的老领导,人家可是看着她‘成长’的。

    副厅长见关悦这么激动,也不和她吵,让她坐下来喝点水,调整一下子情绪,“我说你这个干部良心是有的,可是凡事都要走程序不是,我哪里说不给他们办了,我在考虑这房子怎么分啊,你刚才说她男人双腿残疾了,要转业到市残联工作,那我们新竣工的房子,适合不适合他呀,要是他们全家搬了去,他上班就要差不多半个小时,正常人还可以理解,你说没有腿的人,怎么理解呀,那不是害了他们嘛。”

    关悦觉得领导还在狡辩,她又站了起来,“领导,那您说,这回就不给她们分了呗,是不是还要等他转业到了残联,让残联给他们解决问题呀。”

    “我可没有这么说,我只是说要仔细的研究一下,你这事就别管了,我心里有数。”

    作为交通厅机械处的处长,关悦日常工作要忙碌的多,每当她下去检查工作时,都怕见到她上次家访的那个女人,因为她答应好的事情,并没有办到。

    关建国的妻子李玉芳,调到靖北之后,经过自已的努力,自学了大学的全部课程,还报考了研究生班,她此时已经是某区新华书店的经理了,在她的上头,只有一个党总支书记,年底就要退休了。

    李玉芳和关建国之间的关系,可谓是相敬如宾,在事业上,她是关建国的好帮手,关建国的文化底子薄,结婚头几年,只要一有空,她就会帮关建国补习功课,还帮他读完了‘电大’,在读书方面,她更是关建国的良师,她把关建国的个人进步,当成了她自已的一切,每逢书店来了有关军事方面的书籍,她都会第一时间买下,交给丈夫关建国,当关建国读得不懂之时,她会一起和他研究,一晃多年过去了,关建国的成就,一天比一天突出,军事素养形成了,李玉芳也不知不觉的成为了一个‘女军事专家’了,不管你提到什么有关军事方面的常识,她都会对答如流,她的记忆力超好,为的就是‘相夫教子’。

    随着女儿的降生,李玉芳把家庭的重点,转移到了女儿的教育上,虽然夫妻两人都属于‘不少挣’那种人,可是一直没有积蓄,为了女儿能多学点东西,她给女儿请来了家庭教师,不仅教女儿外语,还教她弹钢琴,那一架八千块的钢琴,就花去了他们家好多年的存款,但她认为是值得的,自已小时候遇到了动乱时期,没有经历过系统的教育,女儿就不同了,她是她生命的延续,只要她想要的,想学的,她作为母亲的,都要做到。

    在关建国上前线的问题上,李玉芳是大力支持的,她也考虑过有太大的危险,在梦中,好多回梦到关建国牺牲在了战场上,有时瞎了一只眼,有时断了一条腿,最多时一下齐齐断了两条腿,她梦见自已推着轮椅,丈夫关建国挂满军功章坐在车上,迎接着众人的掌声,哪怕是他日后行动不便,但是李玉芳早就有所准备了,她就想当一个英雄的妻子,一个残疾军人的妻子也不在话下。

    a城军人三剑客中,只有刘镖的妻子陈静是最为另类的,她是稀里糊涂地嫁给刘镖的,那时刘镖是抗洪抢险中的英雄人物,众人皆知的‘大胡子连长’,可谓是报上有料,电台有声,电视台有影,三有人物。

    在刘镖众多的追求者中,他选择了最为漂亮的陈静女士,他认为,找老婆,一定要超过其他的两个兄弟媳妇,陈静是不俗的,她会化妆,在当时,这简直就是个才女,满大街的‘大红嘴唇子’当中,只有陈静的嘴最为自然,最为娇美,给人的第一感觉是,男人看到了她之后,就想上前亲上一口。

    在刘镖和陈静的日常生活当中,刘镖把家当成了旅店,只是有需求的时候,他才会回家住上一晚,这也和他工作有关系,他不象关建国和郭开山,他们都在师里工作,下班后就可以回家,他是要值班的,有时在营里训练累了,他也懒得回家了,他就是这么个大老粗一样的人物,可能是他们的夫妻关系不太协调吧,以至于结婚多年,二人一直没有孩子,他们也想要,还通过郭开山到师医院找人检查过,得到的答案是“两人身体健康,生孩子是早晚的事”。(未完待续。。)

第130回 热血赴边(三十一)美国草

    也不知道是不是安参谋故意搞鬼,想整一整关建国和刘镖他们,当军车拉着b团一营的官兵们到达驻地时,迎接他们的不是全桌子的美食酒菜,而是又一次的重体力劳动。

    “建国,你说这是什么破地方呀,就大门口看到有几个人影,一进来就全空空的了。”军车在部队大院机关楼前停住,全营官兵跳下车后,不见有人前来接待,刘镖又一次发起了牢骚。

    “安参谋呢?他在哪个车上,我咋就没见着他呢,”已到傍晚,天空中升起了火烧云,大家没有忙着集合,都在看天空上的风景,副教导员是个‘事哥’,他推开人群,想找安参谋问问清楚,这是关建国事先安排好的,既然在路上不一同进餐,‘小安子’这么不给面子,他当个营长的,也不想再和他直接对话了,凡事让副教导员和他联系得了。

    安参谋确实很是狡猾,到了地点后,他见车上的人都已下车,之后就和带队的干部说了声,领着一辆军车直接闪了,去向不知所踪,b团一营顺利到达目的地后,他的协调任务也就完成了。

    “集合,一连长,集合队伍。”副教导员找不到安参谋,索性先集合队伍再说。

    “全营都有了,稍息,立正。”一连长把部队集合完毕后,转身面向左侧的关建国,准备报告,可是关建国用手指了指副教导员那边,意思是让他向副教导员报告。

    一连长只好又向左转动了45度角,“副教导员同志,全营集合完毕,请您指示。”

    “稍息。”多日以来,副教导员早就习惯了这个场景,他下令全营稍息后,走到了全营正中央的位置。

    “这怎么回事?”副营长刘镖很不理解。就算是关建国不用报告,按照常理,一连长也应该向他这个副营长进行报告,这是条令所规定的,这怎么跳过了他,直接找别人了呢,他说话的声音很大,好多人都听到了。

    营部司务长拉了拉他的衣角,“这是营长安排的,你小声点。”

    “哦。哦。”原来是关建国安排的,刘镖自然也没有了异议,反正按照战时规定,这战场上营长的代理人,就应该是他,他这个副营长。

    “同志们!”,副教导员是个场面上的人物,他从级别上,和关建国是同级。在履历上更是高关刘两人不是一星半点,来到一营,他是给六号面子来的,要不然随便到b团的哪个下属部队。他少说也得是个正教导员,别说是副职了,刘镖刚才的这一举动,他是看在眼里了。他也不和他一般见识,这就是个二老粗,啥也不懂。

    副教导员的‘同志们’。就是对部队下的口令,大家都要立正站好,这也是一支标准部队的基本素质体现。

    “请稍息,下面我把咱们日后两天的工作说一下,大家就不用再立正了,直接稍息听着吧,我们现在所站的位置是某部舟桥团,我们的任务是,打扫全团院内卫生,美化园区,给兄弟部队做好保障,等待他们凯旋归来。”

    “啊~?”,全营听后,嘴都拉得老长,合都合不拢了,不光是全营的战士,连连长,排长们,都傻了眼,大老远从靖北走了上千公里,为的就是给人家打扫卫生,当保姆啊,还说要干几天。

    “下面各连司务长到机关楼大厅领各连的食材,咱们晚上先休息一下,现在是六点钟,一个半小时,七点半钟准时开饭,领导还有什么事没有?”布置完了工作,副教导员转向了六号和关建国这边。

    六号和关建国向副教导员摆了摆手,意思可以解散了。

    副教导员刚想命令部队解散,可他眼角的余光,看到刘镖好象有些不对劲,于是他就转向了刘镖这边,“刘副营长,你还有事吗?”

    见副教导员问了自已,本来有气的刘镖,也泄了一大半,说了句,“没事了”,因为在一营,他算是‘老人’,营长,教导员全都是后来的,这副教导员才来几天呀,要是不把他放在眼里,那怎么能行,他就是个‘要尖之人’。

    一切平安无事,众人吃过晚饭后,都进入到大院的空房子里休息去了,为了让门卫的舟桥团战士休息休息,一连长还特地安排了哨兵,把他们给替换了下来。

    “老关,我看以后集合的事,就教给镖子干吧,我干这个也不太合适,”副教导员是个明白人,在关建国眼中,只有刘镖才是他兄弟,他怎么的也是个外人。

    “也好,我一会和他说一声。”

    “那行,我先去六号那边,还要和他说点别的事,”营里的财权,从补助发放开始,就由副教导员把着了,他也不准备交给关建国和刘镖他们,必竟他和六号才是一头的,他们有事自然好商量,这也就是我军特有的军政分工制度,哪怕这后勤应该是刘镖掌管的事,现在是特殊情况,也就另行对待了。

    “我就搞不懂了,是首长们看我们不顺眼,还是小安子搞的鬼,我就发觉从一开始,咋就啥啥不顺呢,”刘镖也不是个傻子,回忆起‘红蓝对抗’演习,好好的一把进攻防守演练,首长们都不爱来看,最终让孙旺开着坦克,给他们阵地给平了,再说从靖北出来,一路之上,好象安参谋就把他们当傻子看待,好的地方没有他们的,干活就想起他们来了,难道这红军师b团一营的名头还不够响,不如孙旺他们这个解放时期战前起义的国-民-党部队咋的,在营里的荣誉室里,摆放着井岗山时期到抗美援朝时期所有的光荣历史,难道这些都不能作为他们骄傲的资本嘛,现在可好,本该去前线大砍大杀,变成了打扫卫生的清洁工了,他能不有脾气嘛。

    “别说你了,我和六号都没搞清楚,反正来时我和带队的人也聊过,说舟桥团回来也就是这两三天的事了,几天后咱们就可以走了,”关建国是有气从不外露,妻子李玉芳和他讲过,“嘴这个东西,不是啥子好玩意,多说多错,明摆着的事情,大家都能看到,也就不用你的嘴再重复一遍了”,眼前的这是兄弟刘镖,要是换了别人,他连这个也不说了,现在关建国的锋芒已经不象从前那么外露了,因为他是跌过跟头的人,领小姨子去靶场打枪,是个不小的错误,没安排他转业,还能重新启用于他,这就是首长的特别关照了,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美国草”,这个关建国和刘镖从没有听说过的生物,在第二天的清晨,降临到了部队大院里,全营今天的工作是栽草,大家要一根一根的把草苗分好,再栽到路两旁的方坛之中,在栽草之前,还要把方坛里的土重新翻过一遍,把石头挑出,最后再用沙漏过上一遍,方才可行。

    刘镖倒是乐了,“这个我会整,当年在老家我种水稻可是把好手,建国我都不服他,看我的,”说起干活来,刘镖不服任何人,他带着营部班的人,分了个不大不小的地界,支起了漏网,开始动土了。

    “大家都学着点啊,副营长可干了呀,他干的就是标准,一会我挨个检查,凡是不如他的,都给老子重干啊,”关建国是不准备干活的,他要四处转转,以前只是听说过有舟桥团这个兵种,还从来没有见过,今天他要好好的参观一下,这院里和他们的b团大院有什么不同之处,也跟人家学习学习。(未完待续。。)

第131回 热血赴边(三十二)红木骨灰盒

    舟桥团大院,和b团大院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规模要比b团的小上一些,关建国一人活动活动身体,跳了跳障碍,又做了几下子器械,还算是身子不是很沉,太极拳的功底,在乎以柔克刚,平时就不能太用蛮力,要不然就会找不到感觉和柔劲,一连干了好些天的重体力活,使关建国感到身体已经不象以往那样‘好使’了,就象是机器少了润滑油一样。

    “营长,草都栽好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呀,”营部文书奉副教导员之命,来请关建国观摩种‘美国草’的成果。

    “草是真好看啊,就是不能当饭吃,这玩意有啥用呀,”关建国看了看栽得很是整齐的草苗,活象一排排家乡的水稻秧。

    “建国,我就说嘛,我干这活指定好使,”刘镖的‘责任田’里,‘美国草’的种植最为合理,不管是间距还是高矮,一看就是很有水平的杰作。

    “好了,好了,都别看了,集合开饭吧,”六号也没有心情看这东西,他心里比关建国还愁,关建国可以跑跑步发泄一下,可他不能,全营人都在看着他和关建国呢,他得象个老大哥一样,面带笑容,这要装作没有事的样子,实在令他很是难受,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南方的蔬菜,要比北方的品种多上很多,很轻易的就能做出好多道菜来,只可惜肉蛋没有,上回拉关建国他们来的军车,不是舟桥团的,他们送到位就都开走了,全营吃的菜都是去街上买的,副教导员给的钱很少,也只够买点青菜,好在粮食不用买。先吃留守人员的就够了。

    不出几日,舟桥团大院从各条街路,到普通营房,从操场到机关楼,都让b团一营的人很扫的干干净净,这时关建国也接到了上级的电话,说他们可以走了,接他们的军车,就是送舟桥团的人回来的,也就是说。他们可以‘换防’了。

    “都集合了,都集合了,整理好各自着装啊,欢迎舟桥团的战友们凯旋归来,”副教导员连夜做好了横幅,专等此时用上了。

    和大家想象不同的是,就在b团一营的人,都在大门口等待舟桥团的人时,车是没少来。足足有好几十辆,可是车上的人很少,而且这些人都是低头不语,没有一点精神。

    “你们的团长呢?”关建国想找舟桥团的团长进行一下交接。之后他就可以率领一营的人上车了。

    不管关建国问哪个人,都摇头不语,最后关建国可生了气道,“团长不在。你们谁说了算啊?”

    “我是参谋长,您是?”一个臂膀带伤的瘦弱男子走了过来,看样子也就是三十岁出头。军服很是陈旧,尽管穿的也是新式军服,可早已洗得发黄了,他的脖子上挂着纱布,但还是用左手和关建国握了握手。

    “我是b团一营的关建国,参谋长,你是不是打前站的呀,大部队啥时候回来呀?”有人和自已对话,关建国的气也就消了,左手握手他还是第一次,有些转不过劲来。

    “关营长,你们可以走了,”瘦弱男子转身走到了驾驶室里,一连拿出了三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旁边的战士一人一个捧着,直接走进了机关楼。

    “建国,你看他们都怎么了,就回来这么点人,来了这么多辆卡车,你说是不是上级首长给咱们准备的呀,这么多车,一个班一辆都可以了,”刘镖对汽车相当感兴趣,十多年的汽车兵生涯,让他见到汽车就亲,当看到这些都是我军新配发的‘新解放’时,他免不了上前摆弄一下,那车上的司机见他是个军官,也就没有阻拦他,任凭他胡乱的操作。

    六号和副教导员是细心之人,他们跟着舟桥团的参谋长走进了机关楼,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一转眼上了三楼,进了舟桥团的荣誉室。

    当三个红布包打开时,映入眼帘的是三个红木的骨灰盒,副教导员很是内行,一看这木头的材质,就可以看出,这不是普通的红木,是真正的越南树种。

    “这是?”六号忍不住问出声来。

    “一号,二号,四号,咱们到家了,”瘦弱的舟桥团参谋长,哇的一声,痛哭了起来,这声音在这个大约五六十平方米的屋子里来回回荡,让一旁站着的几个战士都激动的哭了起来,从一开始的个人‘独哭’,发展到了一起‘合哭’。

    六号和副教导员望了望骨灰盒上的小相片,可以看出,这相片是个修剪版,是大相片里剪下来的,三张相片中的人都在笑着,看来他们照相时很是高兴。

    既然是人家的‘家事’,六号和副教导员也不敢多问,他们从机关楼里走了出来,把这事向关建国和刘镖讲了讲。

    “啥,一连牺牲了三个团首长?我的乖乖,怪不得看着他们眼神都是直直的呢,难道这就是舟桥团?他们都回来了?”刘镖本来还在刚才摆弄车子的兴奋当中没有缓过神来,此时一听六号这么一说,他就料定了,舟桥团的全团官兵,活下来的没有几个了。

    “哪位是关营长?”一个三十多岁的干部,走到了关建国他们身边,b团一营的干部也都挺好找,六号的年纪大一些,刘镖已经好几天没刮胡子了,从干挖沟的活开始,他现在的胡子已经是全脸都是了,而且相当浓密,根本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出来。

    “我是关建国,你是。”

    “我是舟桥团的后勤处长,我们五号说了,让你们明天再走,今天晚上大家好好的聚一聚,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们这回只回来了不到两百人,我想让你们住一晚的意思也是,好有个人气,”这个后勤处长不象其他人,他的表情很是和缓,可谓是,提得起,放得下。

    “好,晚饭我们来做,你们好好休息休息。”副教导员早就帮舟桥团预备好的菜食,这回他没有抠门,买的全是些鱼和肉,还有成箱的啤酒,本来他想等交接完了就走,这东西留给舟桥团的人,就算是b团一营对老山回来英雄的一种敬重,没想到这回还真用上了,所以他主动提出了此事。

    “那怎么能行啊,我们也有人啊,我回来都走走看了,你们帮我们收拾得相当好了,这晚饭还要你们做的话,那我们可太过意不去了。”

    “那这样吧,我们出一半的人,你们出一半的人,这么总行了吧?”

    “好,就这么定了。”(未完待续。。)

第132回 热血赴边(三十三)令人看了怯敌的日志

    某部舟桥团的门卫,站着两帮子人,一路是b团一营事先安排好的‘哨兵’,另一路则是舟桥团回来的人员,他们是自发前来站岗的,领头的是一个年轻的军官,他那破败的衣服上全是口子和洞,还有好几个大小不一的‘补丁’。

    b团一营的士兵,都是关建国精挑细选来的,门卫站哨更是门面问题,几天来都是一米七五到一米八的战士们来站岗,看着他们高大的个头,崭新的新式军装,就可以判断出,他们的部队战斗力肯定不一般。

    舟桥团的哨兵,比起b团一营的要‘惨得多’,大家的衣服尽管也很整洁,可都是‘补丁加补丁’,没有一个人的衣服是完好无损的,比起b团一营哨兵的个头,他们就更惨了,只有一个人超过了一米七五,还长得很是瘦弱,其他的人都在一米六到一米七之间,个个都是骨瘦如柴。

    除了副教导员亲自去准备晚餐之外,此时b团一营所有的连以上军官,都板直地坐在舟桥团的会议室里,他们占居的是左边的位置,正首位让给了舟桥团的军官们。

    这是一次干部联络会议,出于礼貌,大家总得要坐在一起聊上一聊,对于没有上过战场的b团一营干部来说,从舟桥团军官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都会令大家十分受用,可谓是经验之言。

    多年以来,关建国参加的大规模军事演习也有几个了,到了红军师机关后,作为一名作战参谋,他还有机会陪同师首长,去参加友军的演习,在演习当中,他亲眼看到,一条宽约数十米的大河。波涛汹涌的浪花,阻挡大军的去路,这时舟桥团就会发挥作用,可谓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在大约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快速搭上了一条铁板桥,三分钟后,大型车辆顺利通过,这就是现代军事战争当中的“先行官”。

    “部队军事日志”。从团到连,每一级都要求认真书写,这本日志上表明,每一天具体的工作安排,大事要事,都在详细叙述其中,连一级的一般为值班排长书写,营级为值班连长,团以上。一般为值班营长,或者团首长指定人员进行书写,力保实事求是,就算是团首长出现了错误。也要如实写下,以供日后参考。

    当舟桥团的所有日志,摆在b团一营干部的面前时,是连长。指导员的,都拿起了‘连队日志’,只有营和团日志没有人动。这是留给关建国和六号看的,刘镖先行拿起了一本营级日志看了起来。

    舟桥团的干部依次讲述入y参战的事情,刘镖并没有细听,他反而对手中的这本营级日志很感兴趣。

    “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天气晴,早上我营接到了团首长赋予的协同任务,为某步兵师开辟通路,当路过盘山道时,遇到了敌方事先的道路破坏,我营用两个半小时顺利移除了障碍,确保友军在规定时间内,到达集结地域。”

    “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天气大雨,今天是端午节,听说y国人也过这个节日,前几天上级配发了我们营大量的棕子,我们没有舍得吃,等今天分配时才发现,有三十多名战友已经牺牲了,作为营里的值班员,我很是痛心,要知如此,我早就应该把棕子分发到各人手中,大家的棕子剩了好多,都没有吃好。”

    “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天气晴,当我写完今天的日志后,我想我们营有可能就不复存在了,敌人围山已经有一周时间了,由于我们是在撤退时遇到的敌军,且战且退,我们也不知这里是哪里,我们全营人只剩下不到二十个人了,营长,教导员都已牺牲,我看,我们要完了~~~~~~”。

    刘镖越看越伤心,最后掉下了眼泪,还哭出声来,“唔~5555~”。

    关建国拍了拍他,“你怎么了,好好的。”

    “太感动了,太感动了,”刘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脸上胡乱地摸了几下,最后他恢复了常态,发觉正在发言的舟桥团军官,话还没有讲完呢。

    “刚才参谋长已经同意,这些连营日志,让我们看上一晚,你们都别看了,好好听友军讲讲战斗经验,都别看了,”六号转身看到,好多干部还在低头看着日志,他立刻命令道,不准开会“干别的”。

    从舟桥团的军官口中,得到的说法都是,y国鬼子十分英勇,这简直把他们说神了,从我军的一个正规师师部,和敌人一个整营对垒,打了几天,只打了个平手,这让b团一营的人不敢相信,内心当中都在寻思着,‘这能是真的吗?’

    当最后有人讲到,整个舟桥团上千号人,让y国一个加强营几乎全歼之时,关建国突然打断了那人的发言,“别说了,我说你们是不是让敌人吓破胆了呀,咋竟说他们好的呢。”

    “你说谁呢?”发言的人也是个营长,他见关建国如此说他们,也瞪大了眼睛,“你把我们当成步兵了吧,我们可都是架桥的,我们的武器全团不超过六百支冲锋枪。”

    关建国这才感到自已语失,马上道歉道,“对不起,实在太对不起了,我把这事给忘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那军官本来还想发火,但见得关建国主动道了歉,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他坐下了。

    交流会之后再也开不下去了,尽管六号一再赔礼,可是舟桥团的人也不想再说什么了,为了给大家都留有余地,大家各自在会议室里走动起来,好多人都透过玻璃,看大门口的哨兵,这加岗的站法,他们也是头一回见,刘镖还是坐在椅子上抹着眼泪,他看完了一本营级日志后,又拿起了一本,这是一本军需官写的,记载的是每天的装备用量和库存情况,当他看到全团只剩下两箱子弹时,他忍不住地又哭了起来。

    刘镖的哭泣,代表着一个不好的现象,关建国走到近前,抢过了日志,并摔到了桌子上,“看什么看,都别看了,这是人家的日志,有本事自已写去,我要看看,你们今后会记载些什么,你们把日志都给我交回来,整理好还给友军,之后全到大操场集合,我有话说。”

    在舟桥团的军官们面前,关建国表现得很是强势,他不仅把刘镖手中的日志抢了下来,还抢过了六号手中的‘团日志’,众连长见营长生了气,都把日志交回,码在一起,推到了舟桥团军官们的一边。

    刘镖和六号并没有生气,他们戴上帽子首先走出了会议室,之后各个连长指导员们,也就噼里啪啦地鱼贯而出,全都走了,关建国走在最后面,他冲着舟桥团的参谋长点了点头,之后趾高气扬地大步走了出去。

    舟桥团的大操场上,营长关建国喊着口号,六号和刘镖打头,全营连以上军官,进行了一次五公里跑步,之后又跳了跳障碍,算是给大家洗洗脑,关建国不想让大家有一股怯敌之感,这敌人还没见着呢,就让敌人吓破了胆,看来这每天日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能以后不打仗了,做做研究罢了。

    副教导员的晚餐,足足进行了三个小时的准备,当所有人来到舟桥团的大礼堂时,所有的桌椅都已撤下,摆上了酒桌,这里成了晚宴的现场。

    啤酒真是个好东西,中午,下午,舟桥团的人还正沉浸在悲痛之中呢,可到了晚上,喝过两瓶啤酒后,大家都兴奋起来,和b团一营的人大吹大擂起来,他们早就忘记了不愉快的事情,所有负责保障的军车司机,都被副教导员叫进了另外的小食堂里用餐,在这里,没有啤酒,只有好菜,因为营长关建国开饭之前就对他说,‘此地不是久留之地,连夜就走。’

    舟桥团的人喝酒管够,b团一营每人只得到了一瓶啤酒,大家都不知道,为啥只有一瓶,就当大家喝得正酣之时,礼堂之外,响起了紧集集合的号声,这号声是通过舟桥团的广播喇叭发出来的,随后关建国大叫道,“b团一营的人都有了,紧集集合,去取各自的物品,半小时后,各连机关楼门口集合。”

    舟桥团的人都傻了,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大家是你瞅瞅我,我看看你,有的人还拉住往外跑的b团一营战士,想问问啥子事情,但得到的答复都是,“不知道”。

    晚上**点钟,b团一营的人整队出发了,出发之前,他们都仔细检查了自已的装备,没有少了之后,他们马上就上了军车,宽大的军车,正如副营长刘镖所说的,一辆车坐不了几个人,为了扛风,大家把背包都堵到了前头,因为汽车没有苫布,军车的司机们,也没有想到要黑夜行军,因为南方的白天太热了,要是有了苫布,一定会把车上的人闷坏了的。

    尽管关建国下了不让看日志的命令,可还是有人违反了他所制定的纪律,那就是手下的几个指导员们,他们不会全听关建国的,对的听,不对的也听,那就太没有‘民主化’了,他们趁着空闲的机会,私自从舟桥团的连队日志之中,抄录了几段精彩的,这些指导员大多是军校出身,都有些理想主义情感,他们为的也是为连队以后‘留点什么’。(未完待续。。)

第133回 热血赴边(三十四)小县城防团

    b团一营昼夜行军,要远比营长关建国想象的困难的多,由于此地河流交错,加之又不知去到下一个集结地域有多远,就连负责军车指挥的老车长都不晓得,关建国这是为什么,他也不敢多问,只是命令各车拉开间距,由15米拉长到25米,并且大灯都打开,远远望去,很是壮观。

    刘镖只喝了一瓶啤酒,自然没有喝好,他坐在头车之上,由于他也是汽车兵出身,说话没有顾及,不停的和驾驶员聊天。

    “副营长,你胡子长得可真漂亮啊。”头车的驾驶员是个班长,这溜须拍马的话,他是会说的。

    “漂亮吗?我怎么不晓得,”刘镖其实就爱听别人夸他的胡子长得漂亮,他见人家这么一说,也就故意把后视镜歪到了自已这边来,故意照了照,表示自已也很满意这‘美髯’。

    “我说副营长,你们营长是不是平时脾气老大了?”

    “怎么说?”

    “要不然为啥要晚上行军呀,这大半夜里走这夜路,咱们还好说,坐在驾驶楼里,风吹不着,雨打不到的,车上的战士们可就傻了,这晚上风老大了,一宿下来,非得弄出几个有病的才好。”

    “风大吗?”,刘镖摇开了车窗玻璃,顿时一股强大的冷风吹了进来,使正处迷迷糊糊的刘镖,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

    “还真是啊,那你说咱们离要去的地方有多远?”下一个b团一营的集结地是某县城防团驻地,南方地理刘镖自然是不熟悉的,他手中连个地图都没有。

    “远到不算太远,也就是十来个小时的车程,只不过路不是很好走。”

    “哦,那一会放水的时候,我跟他们讲讲。是不是先找个背风的地方休息休息,明天再走。”

    “那最好不过了,你们事先都没有和我们打招呼,我们熬夜开车也不常有,要是真出了事故,我想对谁都不是很好。”

    “那行,还有多长时间放水了?”

    “半个小时。”

    “放水”,是部队行军撒尿的代名词,这也是夜间军车自我调整的一个方式,为的就是避免疲劳驾驶。在一个避风的地界,头车驾驶员打起了‘双闪’,放慢了速度,几分钟后,所有的车辆也就靠边停车了。

    不光刘镖有所察觉,关建国和六号,都了解到了这南方早晚冷风的厉害了,好在靠山停车,正好利用山势挡住了风口。几个营领导和指挥的老车长走到了一起,对下一步的工作,进行了研究。

    “老班长,这道你熟。离目的地还有多少车程啊?”关建国对驾驶车辆是个外行,就算是有当地的地理地图,他还是算不出来几点能到。

    “夜里不敢快开,要是连轴转的话。最快也得再开六个小时慢车,我想想啊,用不上明天上午十点能到达目的地。”

    “要是睡一晚。等明天天明再走呢?”刘镖是不想再走了,他是多少年的老驾驶员了,越到困乏的时候,他就越觉得要出事。

    “这个嘛,我也说不好,看你们几点走吧,要是待几个小时再走,4点半天就亮了,要是不起雾的话,下午一点之前应该能到,”老车长的年纪比六号还要大,从参军到现在,这条大路他不知跑过多少回了,他是x军的人,这整个一个省的地界都是他们军的,他简直对每一条大路都很熟悉,就是个活地理。

    “休息一晚,也差不了几个小时,我说建国啊,要不咱们歇会得了,这车上又没有苫布,咱们坐在车里能受得了,可车上的人受不了呀。”刘镖从来没有真正的把自已放在军官的角度上想问题,他就是一个当了许多年兵的老兵,此时他不能不说了,这关系着全营战士们的健康。

    关建国自然也有考虑,当他见到所有的军官,都挤到驾驶室里时,就感到十分的恶心,每个驾驶室里本来只能坐上三个人,现在都挤进了四个,还全都是干部,这让战士们怎么说,仗还没打呢,就怕这怕那的,连个风都怕,要是真让这些排长连长们只身堵枪眼的话,你认为他们会去吗。

    “那行,每个车留一名执勤的人看车,其他人原地进行休息。”

    “好,我马上就去安排,”刘镖高高兴兴地跑到下头通知各车了。

    公路之上,一连串汽车打着双闪,每辆车旁边有一名持枪战士站着执勤,这也算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就这样,大家度过了这个风冷的黑夜,早上四点半钟,大军又准时开拔了,好在副教导员头一天早有准备,烙了不少“休闲饼”,还有大桶的绿豆汤,大咸菜,全营的人,也就吃了这样的早餐,填饱了肚子。

    新中国建国以来,我国的驻军制度也有了相应的调整,每个地级市,一般会有一个整建制师驻守,大的地级市,为野战师,小的一般为炮师,或者坦克师,最小的地级市也有和师差不多的旅级部队驻守。

    县级城市,一般每个县都有城防团,边境地区则为边防团,对于一个几十万人口的大县来说,城防团的人数也不会超过二千人,关建国他们去的是个小县城,这里的城防团只有不足一千人,算是最少的乙种部队了。

    “欢迎啊,欢迎啊!”某部城防团的团长,早早就领着手下的人,等在门卫了,他见b团一营的部队已经到达,于是他上前紧紧握住了关建国的大手,表现的很是亲切。

    “团长好!”,握完手后,关建国向城防团长敬了个军礼,出于礼貌,这位着装不整的团长,也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表示回应。

    “果然是大部队啊,这得有多少人啊,整整拉了这么多车,”城防团的干部们,平时都没有亲眼见过真正的‘野战军’,事先上级通报说,来的只是一个营的建制,没想到拉来了‘好几十车的人’,让他们也没有想到,他们还以为来的是‘一个团’呢。

    关建国和刘镖,自从上次陪同郭开山去了一趟北靖县,就让那老四连的连部给震住了,今天一看,这城防团的大院,还没有老四连的一半大,房子连楼房都没有,全都是几十年前盖的土坯房,相当简陋了。

    通过团操场时,刘镖都看傻了,这哪里是操场啊,简真就是小型的‘迷你场地’,有跑圈的跑道,有障碍场地,还有篮球场和战术场,最后他让那台老式坦克给震住了,这坦克好象是抗战时期的物件,小的可怜,个头也只有普通汽车大小,和前阵子‘红蓝演习’时孙旺开的坦克差得太多了,要是真让他们碰在一起的话,就好比是大铲车撞自行车,非得把它撵扁了不可。(未完待续。。)

第134回 热血赴边(三十五)宾至如归

    长达数小时的‘车上行军’,难免会使人疲劳,b团一营的官兵们,按照城防团人员的安排,走进了宿舍,进行休息。

    “哎呀,你们这里也有土炕啊!”刘镖一进宿舍,一眼就看到了长长的火炕,这令他很是亲切,都好多年没有见到这玩意了,没想到江南之地也会有这东西。

    “同志,你不知道吧,说起这土炕,还有很美的一个故事呢,”领刘镖进屋的干部,说到此处,很是自得意满。

    “快说说,我就爱听故事了。”

    “咳咳”,那军官清了清嗓,很骄傲的说道,“别说是我们这里了,你再往前走几个县,都有这种土炕,这还是当年解放战争时期留下来的呢。”

    “我知道了,建这土炕的人,一定是四野,我说的对不?”

    “不全对,还有一野,二野的,当时部队的铁床太少了,人只能用草席铺在地上睡觉,时间长了地上太多寒气,也就病了不少的人,总部首长知道了这事,于是就按照各地的特点,建造了这些土炕,一是起个隔潮的作用,二呢,做饭的时候,就把这土炕给焐热了,南方气候潮湿,有了它,屋子里也就干爽多了。”

    “那好,通讯员,找点柴禾,给老子烧半个小时的炕,我要好好躺会。”

    “是”。通讯员刚要出去‘抱柴禾’,就让那屋里的军官给拦住了。

    “这个季节不能烧炕,你别去了。”

    “啥,我明明看到墙边堆着好些柴禾呀,是不是你们太过于小气了,我们才住两天,也不施舍点慰劳慰劳咱们,”刘镖以为是人家过于小抠,他可不干了。大声大语言道。

    “这是纪律,要是你真想烧炕的话,去和我们团长说,他同意了,没有人会再管你了。”

    刘镖索性连鞋也不脱,直接跳上了土炕,“别总拿你们团长压我,我可是客人,不给烧拉倒,你走吧。我要睡觉了。”

    虽然没有热乎炕,可刘镖还是觉得很是舒服,他脱下了外衣,只穿着衬衣就直接钻进了被窝。

    可能是多日以来想的太多,昨夜又没有睡好,在梦里,刘镖足足过了好大的一把瘾,他梦见自已吃了好多的食物,最后美美的倒在了火炕上。火炕烧得很热,烙得他都出汗了。

    突然间,刘镖发觉身下太热,他猛得跳了起来。掀开褥子,用手摸了摸土炕,原来是热的,还相当的热。他赶忙下地穿鞋,只见刚才陪他进来的军官,此时正在给他烧火呢。

    “看这事整的。怎么能让你帮我烧火呢,”刘镖深感过意不去。

    “我把你要求的事,向团长汇报过了,团长命令我来帮你烧烧,原来你是营里的副营长啊,失敬失敬了。”那军官把剩下的柴禾都塞进了灶坑,最后还用小笤帚扫了扫。

    “我也就是那么一说,我是东北人,家乡就是住的火炕,当兵十来年了,见到它就亲,没想到真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们冬天经常烧,”军官的脸很是慈祥,他个子不高,但身板很厚,比刘镖还要厚实。

    “四号,一号找你,”一个战士跑了进来,冲着那军官叫了声。

    “原来您是团四号首长啊,这真太~~,”给自已烧火的,没想到还是个首长,刘镖就更加过意不去了。

    “没什么,你们都是要成为英雄的人,我们也没有上前线的机会,能为你们服务一点,也是我们应该做的,”政工干部的口中,向来都是听得顺眼的话语,刘镖这回真的服了。

    见人走后,刘镖又倒回到了炕上,此时身边的通讯员,早就鼾声如雷了,他也又一次钻进了被窝,这一回他全都脱了,只剩下了一条军用裤头。

    不光是刘镖这屋生着了火,几乎全部有b团一营人员住的屋子,房顶上都升起了炊烟,这是城防团长的命令,为的就是让‘野战军们’,有个宾至如归之感。

    b团一营的副教导员,有浑身使不完的力气,全营也只有他没有上炕入睡,此时他正协调城防团的后勤处长,弄晚饭的事情呢,他知道这种事,刘镖是不会管的,他不干,还有谁会干呢。

    “嘿,你们还自带干粮啊,”城防团的后勤处长咬了一口“休闲饼”,感到这饼很是特别,从来都没有吃过。

    “这是我们营自已研发的休闲饼,放一周也不会坏,很适合作战行军,味道还可以吧,”副教导员虽然来营里的时日不多,但是营里的大小之事,他都了如指掌,此时正是他弘扬营里精神的好时候,好让这些‘土老帽’看看,啥子叫作‘正规部队’。

    “那你们做饼的技巧外传不?也教教我们吧,”一个城防团后勤处干部,吃过饼后,十分欣赏这饼的好吃之处,他很希望把这手学会,能作不实之需。

    “这位是我们的财务股长,姓肖。”

    “当然可以了,肖股长,你们要是想学的话,我可以安排人教你们,”同样都是股长出身,可副教导员自命高人一等,他这个股长可是正营,而且是b团里排名前三位的大股长,根本就不是这个小门小户的城防团股长可比的。

    “处长,您出来一下,”一个军官从外边走了进来,他面带难色,好象有什么不好意思当面说的事情。

    “在这说,人家也不是外人。”

    “处长,这猪肉又涨了,你给我的钱不够啊,”来人正是城防团负责采购的军官,早上b团人没来之前,后勤处长就给了他一些菜金,让他多买些肉回来。

    “五百块钱都不够,你都买些什么了?”说着下属的同时,这位处长的眼睛瞪得老大。

    “二百块钱买菜了,一百块钱买油了,这二百块钱想买肉吧,肉从1块4涨到1块8了都,还全都是板油。我嫌贵,没敢买。”

    上个世纪改革开放初期,我军对各级部队的伙食标准上,都有着很详细的划分,这一直多年都没有变过,这个小小的城防团,伙食费本来就少,突然间多了好几百号人前来抢食,自然是不够花了,粮食还好说。挺挺就过去了,可是这副食,可谓是用钱捉襟见肘,没有多余的了。

    “那你说多钱能够?”

    “你再给我二百,这回肯定能让大家吃好。”

    “一百,我说你是榆木脑袋呀,你不会和人家讲价呀,实在不行挑点便宜的买,什么肥肠。鸡肝啥的,非得吃肉啊,一百不少了,”和下属讨价还价的。副教导员还是头一次见过。

    “这也太少了,这也~。”

    副教导员见此情景,对着营部司务长使了个眼色,司务长也冲他点了点头。于是副教导员走到二人的身边,“你们也不要太破费了,差不多就行嘛。我这里有五百块钱,你先拿去,不够的话,再找我要。”

    “那怎么能好意思呢,”负责采购的军官一听,b团一营的人能出五百,这啥都能解决了,他话虽说,但还是接过了营司务长递过来的一叠‘大团结’。

    “果然是大部队啊,出手就是阔绰,你去我家和我老婆说,把我那陈酒好酒拿过来一坛,就说我要请贵客,”城防团后勤处长见客人出钱买肉,自已也不能太过小气,就吩咐了一名战士,回他家去取酒了。

    几百块的菜金,要是花在靖北,也买不了多少东西,城防团有八百多人,b团一营有四百多号,总共的钱粮加起来,每人还合不到一块钱,可是当大家走入宴席时,b团一营的人,全都傻了眼,这哪里是几百块钱能做到的,简直就是一桌桌高档酒席呀。

    全营各连,被分散到城防团的各营一起用餐,但菜品都是一样的,不管你是团首长,还是普通一兵,都能喝到当地的黄酒,还有满桌子的好菜。

    “今天,让我们欢迎野战军老大哥,来我们这里光临指导,他们都是要去前线打仗的,我代表城防团敬野战军老大哥一杯,心意都在酒里了,咱们干了,”城防团团长很是热情,他的上首位是六号,下首则是关建国,他举杯的同时,所有人也都站了起来,一饮而尽了。

    “来,吃菜,吃菜,”城防团团长给六号和关建国各自夹了一颗大虾,这虾是经过油炸的,可是并没有萎缩,还是很大的一个。

    “太客气了,对了一号,你们准备了这么多,得花多少钱啊?”六号也是头一回经历过这么丰盛的晚餐,他没想到这城防团这么有钱,肯请他们吃这么好吃的吃食,而且还很名贵。

    “六号,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咱们这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水产品,都是大江里打的,不花钱,是县里听说野战军老大哥要来,吩咐人弄来的,咱们这里有的是。”

    “这鱼也是呗,”桌上的清蒸鱼个头硕大,刘镖夹了一口后,感到很鲜,于是他也开了口。

    “快喝点黄酒,这鱼不能空肚子吃,得喝点黄酒配着。”

    “好,”刘镖又夹了一口蒸鱼,之后快速的喝完了一杯黄酒,这酒和鱼肉混嚼着,有着一股特别之感,他闭着眼睛来回地口味着。

    “怎么样?”

    “妙,实在太妙了,对了,他们桌上都有吗?”刘镖站了起来,当他环顾一周后,他这才放心,原来各张桌子上,都有这么一条蒸鱼,只不过他们桌上的最大。

    “这鱼是我们团自已养的,味道还可以吧,”城防团团长话虽说的很低,可脸上显献出得意之处。

    “难得难得,我还是头一回吃这么好的饭菜呢,”关建国入伍以来,从来都是大碗喝酒,大口吃饭,今天这么清雅的用食,他还是头一次,看来这南方人,就是和北方人不一样,人家才真会享受。

    “一号,东西我给您借来了,是不是马上摆上,”一个年轻的军官走到了城防团长面前,小声地说着,尽管声音很低,但是同桌的人,都能听到。

    “架上,快点架上。”

    “是,”原来年轻军官借来的是一套‘卡拉ok’,这是从县委大院借来的,从彩电到功放,样样俱全,这军官是团里‘放电影的’,摆弄这些东西,更是驾轻就熟。

    “几位,你们谁来?”

    “六号,你唱的好,还是你来吧,”副教导员知道六号的歌喉。

    “人家主人还没唱着,咱们哪好意思唱啊,”六号此时喝得已是满脸通红,这城防团后勤处长的‘家酿’,看来实在是太可口了,六号平时不怎么爱喝酒,今天还真的没少喝。

    “这东西就是给你们整的,你们不唱,我们哪里会有人唱呢,还是六号你来吧,我一和你说话,就知道你一定是练过,”给刘镖烧炕的城防团四号,此时也起哄了。

    “好,那就来个《牡丹之歌》吧,小伙子,有没?”六号见推也推不过去,也就抓起了麦克。

    ‘有,马上就来。’

    六号的歌唱,只属一般,但是他敢唱,加之功放也很好,听得在坐的军人们是十分陶醉,在场的刘镖也来了兴致,他心跳得很快,平时别的和这些人没法比,这唱歌可是他的强项,最近几年,在妻子陈静的带领下,他不光学会了唱歌,还学会了跳舞,什么国标,民族舞,霹雳舞,他都不在话下,高高的个头,长长的大腿,就是他的优势,他准备等六号唱完后,他也表演一下。(未完待续。。)

第135回 热血赴边(三十六)珍贵的子弹

    往往你不会的东西,别人会要你做,往往你会的事情,别人反而是视而不见,刘镖就是这样子的人,当他准备好下一个演唱之时,突然间六号放下了麦克风。

    “不行了,不行了,喊不上去了,你们谁来,你们谁来。”

    “城防团的来一个,”关建国在座椅上大喊了一声,之后城防团真的走上来了一人,这人唱的歌曲是首军歌,唱得很好。

    接下来的麦克没有再转到首长的主桌之上,全是喝了酒的年轻军官们传来传去,刘镖显得很是失意,但也无可奈何,只得低头喝着黄酒,吃着从来也没有吃过的南方菜。

    次日,关建国接到了上级的命令,让他们休整一天,等待周边火车站调用军列,送他们南下。

    “也不知道这帮官老爷是怎么想的,一会叫我们挖沟,一会又叫我们栽草,真是脱裤子放屁费二遍事,”刘镖一宿都没有睡好,没有唱成歌,他就象一根骨头卡在嗓子眼里,混身全舒服。

    “就是,这离前线也没多远了,用汽车拉,就用汽车拉呗,还调运啥子军列,你说首长们知道此时咱们在哪里嘛,”一连长是副营长刘镖的代理人,这是党委会重新通过的,越到前线,营官们就越紧张。

    “都费什么话,叫你们干啥就干啥呗,一切行动听指挥都忘了呀,亏你们还当这么多年的兵,”六号是团政治处主任,他对上级的命令自然是无条件服从了。

    “那白天咱们怎么办?”

    “照常训练,搞狙击手训练,不是狙击手的,进行射击和队列训练,”关建国对一天的工作做出了安排,众人也就没有意见了。

    对于城防团来说。他们的枪支都是‘二手’的,全都是野战军淘汰下来的枪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我国的军费还是很紧张,国家给军队的拨款,都用在了前线打仗和正规军建设当中,他们每年能用来打靶的子弹更是有数,有的老兵入伍几年,都没有‘投过手榴弹’实弹。

    “这叫啥子枪啊?”当一营狙击手们,脱下那绿色的枪衣后。露出了‘班用狙击步枪’,这马上就引起了城防团官兵的注意,不管是军官还是战士,都跑过来观赏,看狙击手们是怎么训练的。

    “这叫狙击步枪,不叫阻击步枪,是我军新研发的,是用来专打敌军军官的枪,”一个负责指挥训练的排长。就象个教员一样,给这些‘土老帽’们,讲解着这狙击步枪的来历。

    “这枪能打老远了吧?”一个操着东北口音的战士,看着这长长的枪管。就联想到了这枪的射程一定不近。

    “有效射程1500米,二三百米之内,是指哪打哪。”

    “啊!这么远啊,你说是指哪打哪?还是打哪指哪啊?”这个战士很显然。有着演小品的天赋,他这么一说,说的还是十分正经。一开始听到的人,还以为是没啥,但细细品味之后,都乐了起来,就连附近‘据枪’的狙击手们,乐得长枪在手中来回乱晃,没整了。

    “关营长,今天趁着两军在一起的机会,咱们比比枪法怎么样?”城防团团长也很喜欢b团一营的这些狙击枪,但是啥时候天上也掉不下来馅饼,他想趁着这个机会,让自已的战士和野战军老大哥好好学学,顺便也有机会打打这狙击步枪。

    “好哇,一连长,你去准备一下,咱们和城防团的弟兄们比试比试,看看谁的枪法好。”

    “是。”

    尽管是‘轻装行军’,可b团一营的人,每名战士身上,都带有一个弹夹的子弹,这个装满子弹的弹夹,平时是不在枪上的,它放在胸前的子弹袋里,因为是战时,这是前线作战的需要,今天比枪法也就派上了用场,大家把实弹夹上上,专等关建国发布射击命令。

    “一连上。”

    “是,都有了,卧倒,卧姿射击准备,”在一连长的亲自挑选下,二十名战士排成一列,按照口令卧倒准备射击。

    城防团的靶场,位于团大院的最深处,虽然比不了大型的红军师靶场,但一切一切都相当到位,从靶坛,到靶壕,再到远处的土山,都划定的相当清楚。

    “射击时间三分钟,前方一百米处胸环靶,听我口令,开始,”一连长见大家都已趴好,之后向远方挥了挥旗子,就下达了射击口令。

    “叭叭叭~~~!”,一连挑选出来的全都是老兵,射击成绩不是九环就是十环,这五发子弹全都下来,只用了几十秒,还不到一分钟。

    “起立,验枪,好,向右转,跑步走,”一连串的口令后,一连射击队退出了场地。

    “不愧是野战军老大哥呀,水平就是高,基本上都是45环以上,”城防团团长看着从靶壕那边拿来的靶纸后,表示十分佩服。

    “该你们了。”

    “好,我命令,一连上,”城防团也有一连,可他们比b团一营的士兵可差远了,不仅是高矮参差不齐,就连手上拿的家伙,都是破旧不堪,还有的枪支护木都是没有刷过漆的,显然是新配的,不是原装的。

    “都给我好好打,知道了吗!”城防团的一连长,感到还是没底,他又重新叮嘱了一下战士们。

    “放心吧连长,我们指定好好打。”从众人的眼神可以看出,这些年轻的战士们,都抱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一连长,你能快点不,”城防团团长见自已的人还在磨叽,就催促他快点。

    “前方胸环靶,开始射击!”

    和b团一营射击只用了几十秒相比,城防团一头的射击,足足打了三分钟,看着战士们十分认真的样子,就可以想到,他们对这次比试是相当重视了。

    “叭叭叭~”。

    “团长,咱们的人打的也都不错,每人能打到四十环了。没有低于四十环的,”一个城防团的参谋拿着靶纸跑了过来。

    “还行啊,”城防团团长也很满意他们的成绩,平时实弹射击本来就少,关键时刻没有给他掉链子。

    当城防团一连的射击人员经过关建国身边时,关建国猛的发现有个年轻的战士,满脸泪痕,还不停的进行抽泣。

    “停,”关建国的嗓音很大,他这么一喊。队伍也就停了,大家回头见不是自已的首长,都觉得纳闷。

    “小兄弟,你跟营长说,你怎么哭了呀?”关建国此时也动了真感情,在自已属下的兵,没有一个是这样的,看这小兵脸上的稚嫩,让他想起了当年入伍时的郭开山。当时他就是这样子的。

    “555唔唔,”那名小兵见关建国这么问他,本来抽泣变成了大哭,这哭声让人心烦。刘镖都看不下去了。

    “你哭啥子嘛,是不是刚才没打好啊,”刘镖本来长得就凶,现在好久没刮胡子了。就是‘关公再世’。

    “我太紧张了,没打好,”小兵用右手拇指紧绷着枪背带。他尽力的用脚点了点,这关建国和刘镖的个头,在他看来,他们长得实在太高了。

    “没打好,就没打好呗,咱们回去继续努力,把他的靶纸拿来我看看,”关建国就象个考核员一样,吩咐起了城防团的参谋,那参谋也不怠慢,马上找了小兵的靶纸,送到了关建国的面前。

    “4个10环,不错啊,简直可以当神枪手了,”靶纸上4个枪眼全在十环之内,关建国用手摸了摸,没有发现重眼的,好象是小兵打丢了一枚子弹。

    “本来我能打50环的,只可惜瞄准的时间太长了,最后一发子弹没有打出去,连长就命令起身了,”小兵用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

    “那子弹呢?”

    “在这呢,”小兵左手握着一枚半新不旧的子弹,这子弹原本是金黄色的,可能是擦的太久了,已经掉漆发白了。

    “一连长,怎么回事?”城防团长一见小兵手中还有子弹,就大喝了一声。

    “一号,这事赖我,我看他验枪时退出了子弹,就觉得让他拿回去再交给我,是我的错,”城防团的一连长赶忙进行解释。

    “4发子弹,40环,你打的相当准了,那你为啥子还要哭呢?”关建国更不理解了,这小兵的射击水准已经相当可以了,怎么会哭鼻子呢。

    “哇~~~,”小兵听关建国这么一说,哭得更加厉害了。

    “快给我带回去,省得在这里显眼,”城防团的四号见此情景,马上让一连长把部队带回。

    “先等等,我还没问完话呢,我说小兄弟,你为啥哭呀?”关建国还是不理解。

    “关营长,还是我解释一下吧,”城防团的那个参谋,是知道详情的。

    “那你说。”

    “我们团已经一年多没打靶了,这小兵哭我想一定是,没有抓好今天的机会,他很惋惜。”

    “一年多没打靶?”关建国根本就不相信,入伍以来,b团的战士们,每年都有打上百发子弹的机会,他作为军官,这么多年,最起码也打了上千发子弹了,这城防团是怎么了,一年也没有打过靶,这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镖子,你从入伍到现在,打了多少发子弹了?”副教导员是机关干部,每年他都要打上百十发子弹,他知道刘镖是汽车兵出身,于是就问起了他。

    “我嘛,不多,入伍到现在差不多一共打了一千多发子弹吧,我们那批兵里,也只有郭开山这小子枪法好,他的枪法都是子弹喂出来的,少说也得上万发,”刘镖是实话实说,他认为这没什么,谁都知道,郭开山在靶场待过一阵子,枪子一定没少打。

    “那小兄弟,你是几年兵啊?”关建国把小兵手中的子弹看过之后,又还给了他。

    “我是三年兵。”

    “三年兵?”关建国实在不能相信,这酷似郭开山的小伙,也就是十六七岁的年纪,怎么就当了‘三年兵’。

    “那你入伍以来,一共打了多少发子弹呀?”

    “四十五发,不,四十四发,还有一发在我手上。”

    “三年兵只打了四十多发子弹,”关建国更不敢相信了,他冲着城防团的参谋望了望,那参谋没有说话,只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子弹,”关建国大叫了一声,营部文书立刻就拿过了一个弹夹过来。

    “今天我作主了,小兄弟,我给你三十发子弹,让你再给我打一遍,要认真打哦,”对于和平年代的‘三年兵’来说,只要不提干,就意味着复员,关建国很敬佩小兵的自尊心,所以他拿出了b团一营的子弹,他想让小兵重新打一回。

    小兵接过弹夹后,看了看身边自已的连长,连长也不敢同意,他看了看城防团的团长,团长笑道,“既然不用咱们团的子弹,那就让他再打一回吧,用电话通知靶壕,让他们再准备一张新的靶纸,我要看看,这小子能打出十环,是真的,是假的。”

    一个人的射击,一个人的报靶,不光是在城防团,就连b团一营,也不多见,当小兵手持枪支,再一次来到靶坛前,他换上了关建国给他的弹夹,卧倒了下去。

    “开始吧,”关建国站在小兵的左后侧,他当起了指挥员。

    “叭,叭,叭,”小兵的这一次开枪,每发子弹相隔大约三十秒,听得刘镖很是闹心,要是他打靶的话,这三十发子弹,一分钟就打出去了,他最怕‘等’,等着闹心。

    小兵的身体,按照枪支发出的后座力,自然前后运动,关建国是看不到打靶的成绩的,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兵,活生生的就是郭开山的版本,只不过他的个子没有郭开山高,就是个南方人的那种小个子。

    “关营长,您看看。”射击完毕后,城防团的参谋把靶纸送来,交给了关建国。

    密密麻麻的枪眼,让人很难判断出有多少个,不过这些枪眼全在十环的中心区内,关建国费力的数着,最后数到了第三十个后,他笑了。(未完待续。。)

第136回 热血赴边(三十七)小兵趁边

    可爱的战士,优秀的士兵,神枪手,破旧的武器,发白的步枪子弹,这一切联系在一起,就是一个现实的场景。

    关建国从小兵手中接过了那支新配护木的枪支看了看,又转向了自已部队的方向,“看看,都给我看看,这就是他所用的枪支,你们哪一个能用这枪给我打中十环来呀。”

    b团一营的官兵们,尽管个个都有不服之气,可是没有人敢上前接枪,因为他们知道,关建国这话不是冲着他们说的,他在为城防团的现有装备鸣不平。

    “我提议,今天一营的子弹就别打了,把子弹保留下来,让友军打个够,怎么样?你们同意嘛!”刘镖是个豪气之人,他就见不得有人和他‘拼穷’。

    “同意!我们愿意,”一营的官兵们没等关建国下达命令,都七擦卡擦地把弹夹卸下,整得连长和指导员们都不知如何是好。

    “关营长,这样可不行啊,我们怎么能用你们的子弹呢,”城防团的四号,赶忙予以拒绝,常言道,帮啥帮不了穷,今天就算是大家都打了b团一营的子弹,可明天咋办呢。

    “看大家这么热情,四号你好意思拨我们营大家伙的面子啊,”副教导员最会说好话了,眼见着覆水难收,他自然要站出来做把好人了。

    “我说建国啊,这样真的不好,”城防团团长也认为不能接受人家的接济,两天以来,他同关建国聊得很是开心,也就免去了姓氏,直呼其名了。

    “营长,咱们吃人家的,住人家的,留几发子弹也是应该的呀。你快拿主意吧,”b团一营的一个排长,说出了不能让人推辞的话语出来。

    属下的话提醒了关建国,“这弹夹卸都卸下来了,刘副营长都作主了,我能有啥子可说的呀,一号,你不想试试我们的狙击步枪吗,这样吧,你们团的干部们。打狙击枪,战士们嘛,平时打靶打的少,就打冲锋枪好了。”

    见关建国如此真诚,城防团团长也只好同意了,‘既然是这样的话,四号,你再准备一桌酒席,咱们也不能白要人家的子弹。打完靶后,好好喝点。’

    昨天的晚餐,城防团就已下了血本,今天一见团长又要请客。城防团的四号首长可难了心,他看着自已的后勤处长,后勤处长冲着他做了个没有的手势,他也不知如何是好。要是和团长说实话吧,还怕坏了大家的兴致,正当他进退两难之时。b团一营的副教导员走到了他的近前。

    “四号,你们的菜市场我还没去过呢,我陪你去买,”副教导员拍了拍自已的衣兜,表示他有钱,四号见钱已有了出处,也就笑了起来。

    “你们几个去和水库那边说,捡几条大的过来,晚上咱们要和野战军老大哥们好好的斗斗酒。”

    “哎,带我一个,我也想出去溜达溜达,”刘镖对打靶是没有兴趣的,他也想一同前去‘买菜’。

    “你带钱了没?”

    “还用钱吗,你们不有吗?”

    “有是有,不过我们这里玩的地方可多了,你没钱的话,可玩不转。”

    “这个好办,二百够不,”刘镖向来视钱财如粪土,他从身上掏出钱来,拍在了副教导员的手中。

    “我和你开玩笑呢,”副教导员又把钱还回了刘镖手中,三人带着一个班的战士,出去“买菜去了”。

    b团一营每名战士身上都有三十发子弹,这些弹夹集中到一起后,摆满了靶场,城防团的人也不客气,分配好了弹药后,就开打了。

    由于对狙击步枪的射击都不了解,城防团的军官们,还要接受重新培训,好在大家都是多年的老兵,学的也快,一两个小时后,他们也开打了。

    “好,真好啊,”可能是眼睛靠瞄准镜太近了,射击完毕后,城防团团长的眼睛,变成了黑眼圈,但他还在总结着自已刚才的射击体会,这狙击步枪不象冲锋枪子弹那么多,大家只够打一回的,可城防团团长也相当满足了,不时的发出咋咋之声。

    “我们也是前几个月才拿到这些枪的,为了练好它,我们还专门派人到‘h军工’学习了呢。”

    “真的呀,怪不得你们的教员讲得这么好呢,原来是去过名牌大学深造过呀。”

    “不是他,去参加培训的是我一个老乡,他叫郭开山,不是我们营的。”

    “那太遗憾了,本想和他好好聊聊呢,真可惜他不在了,”城防团团长是个好学之人,他内心之中好多射击后的体会,总想找个专家说上一说,可是当他得知专家不在时,兴致也就低落了下来。

    “我说老哥,哪有十全十美的呀,”六号很会开导人,他的射击水平和城防团团长差不多,今天他也打了一回,这也是他头一回用狙击步枪进行射击。

    晚餐的鱼,没有前一天的大,可能是大的全让昨天吃了,不过这肉没少买,买肉的钱,全是副教导员花的,用的是挖沟赚来的‘补助’。

    刘镖对副教导员是相当的钦佩,“我就知道六号要你来没错,要不是我换你去挖沟的话,这肉钱就没有了,你真是高人啊。”

    “哪里哪里,换谁都一样,我听说你还抓小偷来的,抓着没有呀。”

    “抓个屁呀,你猜怎么着,那小偷的头,就是火车站军代表的小舅子,我抓谁去呀,这也是咱们快走时,送饭的师付告诉我的,别提了,别提了。”

    “你就爱多管闲事,来,喝一个,喝一个。”

    今天的黄酒,也没有前夜的好喝了,后勤处长家的美酒,是不能全拿出来的,可是刘镖根本喝不出来哪个好喝,反正都是黄的,就着那蒸鱼,是百嚼不厌,别提多有滋味了。

    关建国一直对白天射击的那个小兵很是关注,此时他找到了他的桌子,敬了小兵一杯。

    “小兄弟,枪打的不赖啊,比我打的好,怎么样,跟我走吧,咱们一起去打y国鬼子去。”

    “你能保我提干我就去,”小兵是他们班里的班长,别看长得小,可坐的是正位。

    “哟,我保你提干,你真去啊?一言为定,就这么定了,我和军首长还有点交情,只要你跟我走,回来之后,我就保你提干,怎么样。”

    小兵给关建国倒了一杯酒,之后拿起酒杯道,“我真想去,可我说了不算。”

    “那你不白说嘛,是不是怕死了?”

    “怕死?哈哈,还真有点,不知道是谁怕死,”小兵脱下了外衣后,露出了强健的肌肉,关建国这才发现,这小兵也就是个子小了点,身体强壮得狠哪。

    “不怕死就跟我走,就这么定了,我去和你们团长说去,”关建国大步回到了主桌上,向城防团团长讲述了要带小兵去前线打仗的事情来。

    同桌的刘镖等人,自然是不感意外的,小兵的枪法,早就令他们折服了,可是同桌的城防团的军官们,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眼神都集中到了城防团团长的脸上。

    “大哥,我叫你大哥了,你说行不行吧,”关建国以为城防团团长不想放人,于是就摇晃着他的身体,苦求起来。

    城防团团长举起酒杯站了起来,冲着不远处的小兵的桌上拱了拱,那小兵也就走了过来。

    “你真想去?”

    “我真想去。”

    “那行,我同意了,回去收拾好东西,明天跟关营长他们一起走。”

    “是。”

    关建国高兴的拍了拍小兵,“来把椅子,你们几位挤一挤,给点地方,我要和小兄弟喝上几杯。”

    众人让出了个空位,让小兵坐下,从此城防团团长的脸上,也就再也没有了笑容。

    次日,当城防团负责军务的参谋,来跟副教导员交接小兵的档案时,副教导员发现小兵的家庭情况当中,父亲一栏写的竟是城防团的团长。

    “这怎么回事?”

    “没错,就是他儿子,这小子不到14岁就当了兵,今年16岁,还是个班长厘。”

    崭新的军车,又一次来到了城防团,它们接走了b团一营,来时官兵们还是身负‘重弹’,此时弹夹都已是空空如也了,小兵坐在军车之上,他的手中拿着一枚擦得不能再黄的子弹,他没有下望,他不想和父亲告别,他成为了b团一营其中的一员。(未完待续。。)

第137回 热血赴边(三十八)啥也不是的郭开山

    野战医院的日常工作,和红军师医院没什么两样,只不过这里的伤员很多,就连晚上值班都不得休息,总得守在自已的医疗岗位上。

    “红军师前线医疗队”的军医们,来到边境城市之后,见没有安排大家伙上前线,都表示十分庆幸,认为这就是到此为止了,什么叫作“前线战地医疗队”,那就是扯蛋,现在交通这么便利,小伤小病有了,屁大工夫就可以用车拉回国内来了,他们真正的战线应该是在野战医院,这里才最需要他们。

    在郭开山的一再请求下,野战医院给他分了个宣传干事的活,不管级别对不对等,反正郭开山是有事做了。

    业余时间,郭开山总会走进病房,给大家来段快板书,要么单口相声,逗病号开心,对待疼痛难忍的患者,他还会帮他鼓起勇气,战胜自已,望着战场致伤的年轻战士们,郭开山的心中在流血,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帮助大家摆脱阴影,重新振作起来。

    每当下午病房中,传出打快板的声音,那就是郭开山在进行宣传工作了,他的表演十分特别,讲述的全是他当新兵时的故事,有人问他,他为啥故事那么多时,他总会为之一笑,“我什么兵都当过,我在陆地上可以当海军你信不?”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时,郭开山的口技就开始了,他会模仿海鸥的叫声,还会学舰艇的长鸣,这些全是郭开山找来录像带录过声音之后,用小录音机一遍一遍的放,才学到手的,他就想把快乐带给大家,这就是他心中所想的。

    在野战医院期间,郭开山新交了一个朋友,而且二人是形影不离。聊得很是投机,那人就是战地记录高遥,这高遥比郭开山小上几岁,但知识面很广,郭开山在他那里知道了好多不知道的东西,这些从来书本上都没有,电视和报纸就更不用说了,它们都讲的是国内的事情。

    伊拉克的萨达拇,古巴的卡斯特罗,还有北非强人卡扎菲。从高遥的口中,郭开山都没听到过的名字,不断的涌现出来,他们的故事更是离奇,郭开山一边听,一边记下,最后创造了一部长达数集的单口相声《外国也有牛b人》,这相声在野战医院广为传诵,就连南疆军区的曲艺团都知道了。他们想把郭开山的段子发扬光大,可是碍于首长的指示,也就随之放弃,不了了知了。

    边境小城。民族风光,刘雪华也是小时候随父亲来过一阵子,那时刘父受命镇守一师,他们全家也就搬到这边来了。可是当时刘雪华年纪还小,也就是在少有的几张相片之中,了解到了什么叫作地方特色。什么叫作南方景致。

    下班之后,郭开山总要陪着刘雪华去郊外散散步,那上级配发的新型吉普车,就成了他们专有的代步工具,还记得他们还在上卫校的时候,两人还都很年轻,他们是经常出来游玩的,事隔多年,当他们又一起漫步无忧无虑时,之间好象多了一层说不出来的差距,郭开山也不敢再握刘雪华的手了,此时他们身上还穿着新式军装,让人家看着不好,只能离得有一尺远,边走边聊,边走边相互一笑,就算作会意了。

    警卫排排长王凯来到野战医院后,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本来在红军师医院时,他是众多女兵们翘楚的对象,就算是张护士长不另眼看他,可也没有烦他的意思,来到野战医院后,他才知道自已这个副连职的排长,那可真是啥也不是,从高干病房中的军师级首长,到底下不起眼的从前线抬下来的伤兵,他们都是女护士们争先采访的对象,这是一个崇拜英雄的年代,谁也没有办法不让她们这样做。

    令王凯最为痛苦的是,从总部来的战地记者高遥,和张护士长搞上了,两人下班之后,都是成双入对的外出,宛如就是一对情侣相似,令王凯更加心疼的是,天生丽质的张护士长,来到野战医院之后,还学会化了妆,很明显,这是给高记者看的,一个是一米八几的‘高大帅’,一个是军中之花‘白俊美’,他们是让众人祝福的,王凯真就成了个癞蛤蟆,想靠近都靠近不了了。

    某日,当郭开山来到警卫排帮忙擦车时,突然间野战医院门诊楼前一阵大乱,当郭开山跑到近前想看个究竟时,一个受伤的战士,让人从军用面包车抬了出来,看样子,此人伤势十分严重,令郭开山不解的是,这个战士身上盖着的不是带有红十字的‘吧单’,也不是军旗和党旗,而是一面写有‘三炮连’的连旗,这让郭开山很是纳闷,他也就跟着众人,冲进了门诊大楼。

    “医生,快救救他吧,他让炮弹给炸烂了,”说话的人声音颤抖,这人郭开山也认识,是前指的又一名战地记者,和高遥是一起来的,他曾经还来过野战医院看高遥,那时郭开山正在聆听高遥的‘教诲’,相互之间也做了介绍。

    “手术室里有人,刘医生在里头呢,你们再等会吧,”负责手术室门口警戒的是野战医院的保卫干事,这手术重地,要是没有人把守的话,想来就来,可就麻烦了。

    “他怎么了?”郭开山走到担架的最前头,众人都认识他,战地记者也认识他。

    “郭队长,你来的正好,这个战士是前指首长指定要救的,你看这事,是不是得通融一下。”战地记者看到了郭开山,好象就看到了救星一样。

    “你别着急,刘医生手术做多长时间了?”

    “有二个小时了,是个大手术。”

    “那我进去问问她,”对于重伤员,郭开山哪敢怠慢,他跃过了众人,推门而入,保卫干事没有阻拦他,因为世间都有所传闻,说郭队长是刘军医的“铁子”。

    大手术进行当中,最怕有人打扰,郭开山换上了手术服,走到了一个小护士的身边,接下了小护士的活计。

    和刘雪华配合,郭开山不是头一回了,早在刘雪华从军医大学毕业之时,他就做过刘雪华的“下手”,当时刘雪华一直在劝郭开山改学外科,日后好有机会去军医大学深造,成为一个正了把经的医生,但是郭开山并没有听她的,他压根就认为自已不是当军医的料,这只是个过度罢了。

    “剪子。”

    郭开山递给了她。

    “擦汗。”

    郭开山用干毛巾飞快的从刘雪华额前掠过。

    男人特有的气味,对刘雪华来说,一闻就知道,他看了看郭开山,“你怎么进来了?”

    “门口有个重伤员,让炮弹给炸废了。”

    “你来替我缝针,我出去一下,”刘雪华对这手术做了最后的指示,之后她大步走出了手术室。

    躺在担架上的战士,皮肤黑的不能再黑,刘雪华上前用手碰了碰他的四肢,那战士疼痛难忍,低声的哼了哼。

    “你,叫人再准备一张手术台,你,把人给我推进去。”刘雪华就象个指挥官一样,一边命令保卫干事去准备器材,一边命令人把伤员推进手术室。

    宽大的手术室,刘雪华早已有所准备,这种情况不是头一回遇到,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抢救伤者,她们事先都做过演练,新的手术台架上了,刘雪华又重新换上了一件干爽的手术服,她没有让郭开山打下手,而是把他撵出了手术室,在她眼中看来,郭开山啥也不是,不配给她打下手。

    走出手术室后,郭开山脸上没有带着任何脾气,他反而开导大家,“有刘医生在,这小子一定没事,一定没事。”(未完待续。。)

第138回 热血赴边(三十九)懒兵学好

    作为一名外科医生,动起刀来,要做到“稳,准,狠”,作为一名女外科医生,动起刀来,还要注意心态,心态平和不了,是对不准的,作为一名我军著名的外科医生,一名我军最为著名的女外科医生,刘雪华不仅做到了“稳-准-狠”,她还做到了处事不惊,眼前的伤员,在她眼里,只不过就是小菜一碟,这种手术她做得太多了。

    一块弹片,两块弹片,三块弹片,刘雪华足足从伤者的身上,取出了七块小孩巴掌大小的弹片,这些弹片要是放在秤上称一称,少说也有二三斤,最令刘雪华奇怪的是,这些弹片全是镶在肉里的,并没有破坏大动脉和各条重要的血管,也就是说,这战士只要能活下来,恢复好了,就会和以前一样,做什么事都不防事,这是刘雪华所遇料不到的,她为她的手术成功为之高兴。

    多日以来做的手术中,坏死的肢体,在刘雪华面前见的太多了,她的手术大多数全是给伤者进行截肢,这是她不想看到的结果,今天这个战士做过手术后,血也没有流太多,就象个正常伤者一样,刘雪华笑了,她笑了,也许是太累了的缘故,她倒在了手术室里,倒下之后,再也没有站起来。

    手术室里的一阵混乱,令门外的郭开山感到不好,他闯了进去,“怎么回事?”

    “刘医生晕倒了。”尽管手术室里还有些慌乱,但大家都很清醒,有人把伤者推出了手术室。

    郭开山把刘雪华抱上一张病床车后,就往外推,身边跟着他的还有一名女护士,此人是给刘雪华打下手的,她也跟了出来。

    “她常这样吗?”郭开山只有下班之后才和刘雪华见面,他是不了解刘雪华平时工作情况的。

    “不这样。可能是中午没吃饭的缘故吧,一连做了七八个小时的大手术,铁人也得累趴下啊。”

    “这样还好,你去拿瓶“葡萄糖”来,给刘医生打上。”在野战医院里,能给刘雪华补充体力的,此时也只有“葡萄糖”了。

    “好,我马上就去。”

    这是一间很小的病房,位于很僻静的地点,刘雪华让郭开山抱到了大床上。她昏昏沉沉地说着,“我没事,我没事。”

    “我知道你没事,休息休息,一会就好了。”

    “嗯”,刘雪华有气无力的说出了一个字后,她睡着了。

    当刘雪华醒来的时候,她发现手臂上打着吊瓶,已经快打完了。她又闻到了一阵饭香的气味,原来郭开山正从外边走过来,手中端着一碗热汤面。

    “谁做的?”

    “我呗,除了我还有谁。大伙都忙着呢,从前线又下来了一批伤员,还好伤势不是很重,手术室都堆满了。”郭开山见刘雪华醒了。也就把针头拔掉,把那没有打完的“葡萄糖”丢在了一边。

    “用我去不?”休息过后,刘雪华又充满了体力。可是她面色还不是很好,还在体力透支当中。

    “用不着,你想死啊,这野战医院的外科医生,又不只有你一个,小活就让他们去做好了,我都看你的排班表了,咋每天都有你的手术呢,我让他们给改了。”

    “你不要这样,这是我自已要求的,你去给我改回来。”

    “要求也不行,这野战医院上上下下,几十个外科医生,我作主了,每周二四六,你做手术我不管,其它时间,你老老实实去诊室坐诊去,那里也需要你。”郭开山就象照顾病人一样,把面送到了刘雪华的面前,他没有喂她,而是给她拿了一个不锈钢小叉子。

    盖有‘三炮连’旗帜的战士名叫徐荣,他是a城人,他有个哥哥叫徐明,和郭开山的四弟郭开新是要好的哥们,他能来当兵,也是受郭开庆的英雄事迹感召,才踏上入境参战的队伍的。

    在刘雪华对徐荣的手术后,他躺了整整一天一宿,才睁开了眼睛,护理的女护士见徐荣醒了,立刻叫来了值班医生,叫他来看看徐荣,是不是已经脱离危险了。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你们看看,这些弹片都是从他的身体里取出来的,据刘医生说,有枚弹片离他的大动脉只有不足两公分,可是奇人啊,”值班医生的身边,跟着好几个刚从军医大学毕业的大学生,他们各自拿起了一块弹片,进行欣赏着,大家都不能理解,这‘碳把把’的大家伙,是怎么样插入病人身体里的,还一下子放了这么多到这小伙子的身上。

    徐荣用眼睛怒视着众人,他现在还在迷糊当中,以为对面站着的全是y国鬼子呢,这里是y国人的医院,因为y国人和我国人同种,都穿着没有任何标志的白大褂,谁也分不清楚啊。

    “醒了,他真醒了吗?”战地记者高遥,一天一宿,一直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等着,他现在的任务,就是第一时间采访到徐荣,徐荣真是太可敬了。

    “才醒,看这小子还挺横,直沟沟看着咱们呢,”值班医生是个中年人,他当然有理由开徐荣的玩笑了。

    可能是让炮火震伤了耳朵,不管众人说什么,徐荣都听不清楚,只能听到嗡嗡之声,犹如这些人都在说‘苍蝇话’。

    “我能和他说几句话吗?”高遥怀着十分肯切的心情问着值班医生。

    值班医生摇了摇头,“他刚醒,还是先观察观察吧,对了,你在外头待一天一宿啊?”

    “我不困,我就是想第一时间看到他。”

    “你们几个给高记者搬张行军床过来,让他在这屋里看着,咱们还省了一名护士了呢。”

    “哈哈哈,”几个大学生出去搬床了,就这样,高遥也住进了徐荣的病房,只要徐荣稍稍一动,他就会跑去叫护士和医生,活象个‘传声筒’。

    负责外科病房的是张护士长,高遥住在她的管区,自然给了他们好多联络感情的机会,当她得知高遥在京城有女朋友时,她并没有放弃,她很有自信打败对手,这日久生情的故事听得太多了,她这脸蛋和身材,就是给高遥长的,谁让他是张护士长见过的,最帅气,最有才的男人呢。

    徐荣经过了一个星期的休养,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也可以进食,和人对话了,当他得知眼前的这个年轻军官,就是总部的记者时,他往日在a城贫嘴的习惯,也就又来了。

    “我醒来还以为你们都是y国鬼子呢,我还以为我自个做了俘虏了呢。”徐荣今天的胃口很好,护士给他的‘流食’,他都吃完了,也有力气开玩笑了。

    “是啊,我听说大部队解救你们时,你们连的人都牺牲了,唯独你还站在阵地上的最高处,手中死死的握着你们的连旗,”高遥所说的话,也是道听途说,他是听送徐荣就诊的同事说的,那同事自已是没有上前线,他听谁说的,可就不为可知了。

    “是啊,”徐荣晃了晃脑袋,没想到自已如此伟大,之后他又看了看摆在床头柜上的‘连旗’,还是想不起来,他究竟昏迷时,握没握着这面连旗。

    “既然你晕倒的时候不记得了,那你讲讲你入边境参战的故事吧,这你一定能记住吧,”高遥拿出了本子,他要开始采访了。

    自从徐荣踏上军车来到边境之后,他可没有那么顺利,先是被当作炊事兵使用,后来经过整编,来到了某部炮兵连。

    这是个协同步兵战斗的‘小炮连’,全连大约有七八十人,算是超编,武器炮火为普通的迫击炮和无后座力炮,他们配属于某部某步兵营,值得一提的是,别看这‘三炮连’人数不多,可这是支有着光荣历史的老部队,从百色起义,到延安保卫战,从解放江南,到抗美援朝,无处不有着这支连队的身影,徐荣能来到这个连,也算是造化,从此他摆脱了不学无术的懒兵样子,成为了一名‘二炮手’。

    边境地域的深山老林很多,能占据有利地形,架设炮火,实属是件动脑筯的事情,徐荣来时已经是服役几年的老兵了,连队上上下下都对他很好,没有拿他当新人来看待。

    “连长,你看那边,那边可以架炮,”一遇到空闲之时,徐荣总会走到‘高人’身边,学习一番,现在他已经会独立分解结合火炮了。

    “那里不行,石头太多,架炮也架不稳。”

    “哦”。

    英雄连队,就是英雄连队,入y国作战后,“三炮连”连连立功,还受过上级前指的嘉奖,从配属某步兵营,到配属某团,不管他们到哪支部队,都是一群好汉,他们会用炮火来支援友军,压制住敌人的防守工事,给步兵冲锋抢得了不少时间。

    “咚,咚,咚,”入y国作战半年之后,徐荣当上了一炮手,成为了班里的副班长,这副班长是他争来的,他在连里表现超好,架炮他一人可以顶两人,这和他在副食基地中“挖坑再填上”的功夫是分不开的,当上副班长后,他把这功夫又传给了自已班里的战士,这让他们又加快了架炮时间,完完全全成为了“三炮连”里的尖兵班。(未完待续。。)

第139回 热血赴边(四十)保命之招

    作为士兵,上了战场,那就是盲目的,一句‘一切行动听指挥’,就把你绑上了战车,由不得你了,徐荣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人。

    当上副班长后,徐荣的脾气见长,这和他桀骜不驯的性格是分不开的,常和班里人员闹矛盾,特别是在他那‘挖坑再填上’的战术上,人人都不理解,无奈徐荣是副班长,咋的也得听他的不可。

    “我当兵时也不理解,我班长就说会了这招就啥也不用愁了,你们就干吧,只要我认为合格了,你们就不用干了,”除班长之外,所有的班里人,都在空闲时间被带来挖坑。

    “我说班副,你这招是和土行孙学的吧,我可天天听《封神演义》,那袁阔成讲得可老好了,”同样是老兵,自然也有不服不忿的,可是看到徐荣这样子比自已块头大,又不好翻脸,这名老兵也只好用话语来奚落他了。

    “整吧,整完了再和我费话,你看你咋挖的这么慢呢,方法也不对,来,看我的,我来给你做个示范,”徐荣以为是老兵不会用锹,于是挤走了老兵,他开始挖了。

    老兵站在一旁偷笑,叫过了其它的战士一同观摩,一边看一边乐,就象看耍猴的一样。

    过了许久,终于挖好了深坑,徐荣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跳了上来,“妥了,怎么样,时间又快,质量又好,今后你就按照我这个挖。”

    “我知道了,对了班副,是不是该开饭了呀,要不咱们先吃饭,吃完了再挖如何。”

    “也行,大家把坑都给我填上,咱们不能挖完了就走人啊,”徐荣的习惯很好。为了不让‘过路人’掉进坑里,他每次完成‘任务’后,都要重新回填,最后还用脚踩实再走。

    回填泥土,咋的也比挖沟容易,只见得那老兵连铁锹都没有用,用脚踢了踢,那泥土就‘顺流而下’,重新回到了坑里。

    走在回去的路上,徐荣越觉得越不对劲。他走到了老兵身边,小声的说着,“你小子是不是在忽悠我呀,我记得上回连长让你去打石头,你比谁打的都快,别人的钢钎子都弯了,你的倒完好无损,是不是这么回事啊?”

    “班副,你听谁说的呀。我身体一直不如你,你挖坑都挖那么久呢,我哪能行啊,我看我还得慢慢地练。和你学着点,”老兵是打死也不会认账的。

    “也是,我可告诉你,我的这招一直不外传。要不是班长特意求我教大家一手,我才懒得陪你们玩呢。”

    徐荣的挖坑功夫,终于在一场战役中得到了体现。这半大不小的战备锹,成为了他们保护自已的武器,在这次战斗中,徐荣所在的排,只有他们班还满员活着,其他班伤亡都很大,其中还有一名班长。

    炮兵,从来肩负的都是攻坚任务,这一天徐荣他们连,配属于某步兵连进行阵地防域,当y国鬼子聚集大量的人员准备进攻时,炮火准备先一步袭击了徐荣他们所在的阵地。

    “隐蔽,快隐蔽,”阵地哨位的‘观察员’立即吹响了小喇叭,这声音很尖,大多数人都听见了。

    随着一声声急促的小喇叭尖叫,阵地上的人,都紧忙的行动起来,有的躲进了‘猫耳洞’,有的躲进了‘防炮洞’,徐荣他们炮连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在前沿帮助友军用无炮据敌,大多数人则在山上,这小喇叭的声音,他们也听到了,各班也就各自准备‘防炮’了。

    “咚咚咚,”y国的榴弹炮,全是大口径的,他们的炮弹打向了各个高地,因为这里不光有徐荣他们在阵地上防守,邻近的山峰也有我军驻守。

    当炮弹打到阵地上之后,往往会带起一层‘灰尘’,这灰尘参杂着石头,泥土,最为致命的是那‘嘎子粑粑’一样的硕大弹片。

    “吗了个b的,有能耐打准点啊,老子在这里呢,”徐荣他们班的坑道在次山顶上,全班此时都躲进了坑道里,敌军的炮弹不停的在附近炸响,每炸一声,徐荣总会回骂一句。

    “我说班副,你这破嘴能不能歇会,整天bb不累呀,”说话的是本班的班长,他是个南方人,平时不爱说话,自从徐荣到他们班之后,每天战士们跟他的时间,都要比他的长,他很是看不上这个徐荣。

    “好,我闭嘴,”徐荣还是知道‘好赖’的,班长是他的顶头上司,他让不说话,他也就不说话了。

    “咣”,一枚重弹落到了坑道口旁,大股的气流冲到坑道里,把门口的一个战士硬给推了进来。

    ‘怎么样?没事吧,’众人此时还在心惊胆颤,看来他们也要‘中奖’了,守在门口的战士块头很大,他们是看着他‘飞进来的’,等他落地之后,都走到近前看他有没有事。

    “我的屁股,我的屁股好疼啊,”看来那战士没有让弹片击中,只是让气流给推了进来。

    “快挖坑,快挖坑,再不挖就来不及了,”徐荣好象感到了什么似的,他从背包上拿起战备锹,走到坑道的最深处,不停的挖掘。

    “班长,怎么办?”全班的战士都在看着班长,大家都没有动作。

    “你们还待着噶哈呀,想要命的快到这给我挖,”徐荣的嗓子都喊哑了,可是班里人都在看着他,那昏暗的手电光,一直在给他进行‘照亮’。

    “咣”,又是一声巨响,一枚敌军重弹,这一次离的也很近,随之而来的是,从洞口那边,‘吹进来’好些子泥土。

    “快,快,”班长也从背包上取下了战备锹,他是第一个加入徐荣的行列的,此时徐荣那里已经挖出了半个身位了。

    “你不能这么挖,听我的,你负责往里掏,”徐荣看都没看,他命令起了他的班长,那班长倒很是听话,按照徐荣的指示,跪着把战备锹伸向了拐弯处。

    “班副,土咋办?”

    “往洞口方向扬,你们两个负责扬土,”都挤在徐荣的身边,不仅挖的乱,而且也不方向转身,泥土也没有地方推。

    “要是把洞口堵死了,咱们不得憋死啊?”

    ‘你真笨,你不会留点地方啊。’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由于徐荣平时训练过这些战士,此时动作都是相当神速,洞外的接连炮弹落地之声,让他们加快了行动的速度,没出半个小时,徐荣就带领着全班,挖出了一个sss形的纵洞,这洞是来回拐弯的,当大家都爬到坑洞的最深处后,外边的炮声已经变得很小了。

    “班长,我喘不上气了,”可能是洞太深,太过窄小,众人都是猫着腰坐着的。

    “我就说洞口不能堆那么多土嘛,可你非不听,这样好了,就算炮弹炸不着咱们,咱们也得被憋死,”老兵又发起了牢骚。

    “费什么话,听我口令,单双数报数,”班长认为听徐荣是听对了,最起码外头的炮弹怎么也打不到他们了,就算是眼前有‘呼吸危机’,但也是暂时的,只要炮声一停,他们就可以出去了。

    “一,”

    “二,”

    “三,”

    “四,~~”

    “听我的呀,刚才报单数的用手把鼻子捏住,双数的呼吸,我说一就是单数呼吸,二就是双数呼吸啊,”班长还有些怪招,这一半的人呼吸咋的也够活。

    “一,”

    “二,”全班人在班长的口令之下,尽可能的在自已可以呼吸的时候,多吸上一口气,待到再一次呼吸时,再呼一口气,大家都很有风格,决没有人偷着吸别人的‘氧气’的。(未完待续。。)

第140回 热血赴边(四十一)一战成名

    徐荣所在的班,按照徐荣的方法进行纵深挖掘,暂时保住了性命,可是当大家越来越感到呼吸不顺时,徐荣一人拿着战备锹爬向了坑道口方向。

    “吗了个b的,我说嘛,喘不上了气呢,原来都让土给填死了,一定是哪个小子为了图省事,把土堆在过道上了,”绕过了一个s形转弯,徐荣摸黑感到前方让泥土给堵死了,于是他又一次开始的往回挖掘。

    “班副,没事吧?”班长见徐荣爬走了没有了声音,于是就大声叫了一句。

    “没事,能有啥事呀,这通气口让泥给堵死了,我先清一清。”徐荣趴着用战备锹挖掘堵在前方的泥土。

    “还用人不?”

    “不用了,我一个人能行。”

    隔了好一会,徐荣完全挖开了通路,再往回爬。

    “吗的,咋又给堵上了呢,班长!换个人,我没劲儿了,”可能是太累了,也可能是用力过猛,又没有吃饭,那干粮全在洞口的背包那边放着呢,徐荣只好去叫帮手,让人继续来挖。

    “怎么挖?”来接替徐荣的是那个老兵,他负责拿全班唯一的照亮工具——手电筒。

    “怎么是你呀?”

    “是我能咋的,里头憋的慌,正好出来透透气,”老兵把手电筒交给了徐荣,可始挖掘起来。

    “你小子看着点,都扬我脑袋上了。”徐荣半趴半坐待在一旁,就象个‘周扒皮’。

    “怕扬离我远点呀,叫我干,就这样,”老兵的挖掘速度不比徐荣的慢,此人臂力惊人,速度很快,没用多时。就挖开了通路,继续向前运动了。

    随着外面的炮声越来越小,班里的其他人,也都爬到了洞口处,当大家想找些吃食时,发现挎包里头的铁制饭盒,都被砸扁了,原来洞口处破损的很是厉害,石头和炮弹的弹片都打到了洞口里了,放着的东西都没有幸免。或多或少的全被砸坏了。

    “宝贝,真是个宝贝,”重炮的弹片,要比无炮,迫炮的大的多,徐荣的背包上,让一个弹片给打中了,直接扎进了被子里。

    “是宝贝,还能卖钱呢。我说班副,你以前是捡破烂的吧,一会我齐对齐对,都给你。这回你可发财了,”老兵向来爱和徐荣斗嘴,此时他抓起了一块压缩饼干吃着,还是不停的奚落徐荣。

    “你猜对了。我们老家就有个破烂王,我看我要是战争胜利了,也去干这一行。我就把这山上的炮弹皮都收集起来,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班长,你听,外头咋没声了呢?”一个战士提醒了班长,已经隔了好长时间外头没有打-炮了,也没有听到枪声了。

    “我出去看看,”班长放下了手中的吃食,大步走了出去。

    “你们都跑哪里去了呀?”本排的排长此时正在着急的寻找着徐荣他们班,他也到他们躲炮的洞口看过,见已是泥土堆满,也就没有再往里找。

    “我们就在这洞里躲着呢呀,怎么拉?”班长很是纳闷,他见到排长身上好象有伤,绑着一条繃带。

    “怎么拉?你和我说,你们班牺牲了几个人?”排长不顾自已的安危,还关心手下的安全。

    “都在洞里了呀,都活的好好的。”

    “真的假的?”排长不太相信班长所说的,此时阵地上伤亡很大,平时敌人只打二十分钟的炮火,今天不知是怎么了,足足打了快一个小时了。

    “哎,班副,把人都带出来吧,没事了,”班长领着排长走到洞口,朝里头喊了几声,可能是坑洞让徐荣他们挖掘得太深了,里头传起了好多回音。

    没过多一回,徐荣带领着全班人马走了出来,看着他们高兴的样子,好象在坑洞里还整理了一下子着装,帽子和衣服上,没有一点泥土。

    排长见到大家都平安无事,也就放心了,“把装备都带好,咱们到连长那边去。”

    “都拿着呀?”

    “全拿着,一件也不要落下。”

    走在行进的路上,徐荣才知道,原来三个班的人员,只有他们班是满编满员,另外的两个班,合成一个班,还没有他们人多呢,尽管如此,排长还是挺高兴的,看着其他排活着的,还没有他们多呢,也就心安理得的挺直了腰杆。

    可能是这个阵地让敌人看不上眼,一阵炮火覆盖后,并没有看到y国鬼子的影子,炮连也就按照上级的指示,下山修整了。

    近八十个人,此次作战,足足牺牲了三分之一,炮连连长也负了轻伤,就当回到营区总结经验时,徐荣他们班的满编满员,让这个刚写完检讨书的炮连连长,擦亮了眼睛。

    “指导员,你来看看,这是徐荣他们班写的总结,快来看看呀。”

    “他们班怎么了?是不是伤亡太大了,”炮连的指导员,此时也刚写好了检查,此次作战,他作为连队主官,是负有责任的,可谓是损兵折将。

    “这徐荣还真是个材料,我就说嘛,让他当这个副班长没错,你看,他们按照徐荣的方法,进行坑洞再次挖掘,不仅保护了自已,还给咱们长了脸,”炮连连长相当激动,他们参战以来,一直是战功连连,可就缺少个典型,这徐荣就是他们要树立的典型,可以代表他们炮连出头了。

    “是啊,不过这是不是事实啊?”指导员看过总结后,还是觉得有些搞不懂的事,他也不敢肯定,这个平时嘻皮笑脸的徐荣,能有如此本事,还能在坑洞里挖坑?

    “是不是,咱们去问问就是了。”

    “问问就问问。”

    在徐荣的班里,大家简直把他当成了救命恩人,回到营区后,连班长都主动给徐荣买烟买酒,来报答他的大恩大德,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大家给徐荣洗衣服的洗衣服,洗袜子的洗袜子,打水给他洗脸,连刷牙的牙膏都给他挤上了。

    面对众人的殷勤,徐荣坦然接受,他内心中就是这么一个人,对人有了恩德,要不显摆显摆,他就不叫作徐荣了,就当有人提议要给他点烟时,连长和指导员走了进来。

    “起立,”班长一声大叫,意思让在大家注意点,连长来了。

    众人听到口令后,都起身立正看着连首长。

    “都坐吧,我们今天来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指导员手中拿着他们班的总结,向大家挥了挥手。

    “这总结是谁写的呀?”

    “报告,是我写的,”班长的文化水平不高,小学都没毕业,这总结是老兵代笔的,他在总结之中,着实的述说了徐荣在班里起的关键作用,要是没有徐荣副班长,他们也许就在洞口让炮弹皮给送上西天了。

    “你写的,你们班长不会写呀?”指导员十分纳闷,有班长和副班长在,这总结怎么会轮到一个老兵来写。

    “指导员,是这么一回事,你开会不说要的急嘛,我错字太多,就找他来帮我写了,不过我都看过了,全都是事实,不信你问大家伙,”班长自然要出来解释一番了。

    “那好,那我问问你们,你们总结里说,多亏了徐荣,要不然你们都牺牲了,是真的假的呀?”

    “指导员,是真的。”

    “是真的,没错,”

    “太真了,是班副平时教导的好,他平时就训练我们挖坑,我们才这么快挖好坑洞的。”

    “挖坑?徐荣,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报告连长,指导员,这是我在老部队时班长教的,说平时练这个,早晚能用上,这回还真保了我们的小命了,这可能是天意吧,”徐荣在连首长面前,是不敢开玩笑的,他说的天意二字,也就是说是老天爷把他派到他们班的,是他利用平时训练挖坑的手段,关键时刻救了大家伙。

    可是指导员反倒是没有体会他的话语,还以为徐荣是自我谦虚呢,“很好,不错,能把老部队学到的本事,带到咱们连队来,这就是风格,我说连长啊,徐荣他是个典型啊,是不是往上级给他报一报,我看少说也得给他立个三等功。”

    “啊!指导员,这可不行,我没干什么呀,凭什么这么就给我立功了呀,我不行,我不行,”内心之中,徐荣可乐坏了,不过这情景他总得推辞一下,要不就不是他徐荣了,他在a城父母和大哥面前,从来就会“装”,今天表现的更加的淋漓尽致了,就象要是立了功,他就活不了的样子。

    “别谦虚了班副,这下我是服了,你真是高明,”老兵走到了徐荣的面前大声说道,之后又在他的耳边小声地嘀咕着,“你可美了,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呀。”

    “我不是谦虚,我都不知道我做了啥子嘛,”徐荣的脸,就象个大萝卜一样,不红不白的,面对着连长和指导员,他丝毫没有怯场。

    一个炮连的普通士兵,有胆有识,还会动脑,当这份通报一级一级地传到前指首长的手中时,几位排名靠前的首长,相互看了看,最终把‘个人三等功’,改成了‘个人二等功’,还在最后的副语中写道,“此战士可以适当时间换下来,送到军校深造。”(未完待续。。)

第141回 热血赴边(四十二)神炮连连长(上)

    能有一枚‘个人三等功’的军功章,徐荣就美透了,没想到才发到手的军功章,又让别人给要回去了,这实在不能让他理解。

    “不是给我了吗?咋的是不是我又不够格了,看这事整的,要知道戴两天就要回去,当初就别发我啊,”拿到军功章后,徐荣趁着休息的时候,拍了一张相片给家里寄了去,就当作参军几年的‘劳动成果’吧,让他那个平时就看不上自已的哥哥徐明也看看,能帮家里长脸的不只他一个,他徐荣也行,然而没过两天,上头来人要取回军功章,这让他不干了,可也没有办法,他还是不情不愿的交了回去。

    “你着什么急呀,上级首长说了,你的三等功调成二等功了,你这个不给我,我这个咋发给你呀,”来人看到‘个人三等功’军功章完好无损,之后又拿出了一个盒子给他,上书“个人二等功”。

    “哈哈,原来是这么一码事啊,看你把我吓的,那行,谢谢拉,”接到军功章的徐荣看也没看,扔到了床铺上。

    来人和炮连的连长,指导员相视一笑,“这小子还挺有意思啊,可谓是处世不惊,三等功换了个二等功的,他看都不看一眼,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我知道咋回事,”班里的老兵就象是徐荣肚里的蛔虫,他深知为什么。

    “那你说说。”

    “这二等功的相片,他早就照过了,上次有个照像的来咱们连里,拿的军功章就是二等功的,我们全班每人都照了一张这样的,这家伙可真黑呀,一张破相片要了我们一块钱呢。”

    “那和换没换军功章也没啥子关系呀。”

    “我来说,我来说。”一个比较年轻的战士又插了嘴。

    “我们班副说等上级发了奖金,他也弄个相机给大家照相,一张只收八毛钱,上回我们全班都照了二等功的了,和他都说好了,等他买了相机,拿他三等功的照一照,谁成想,三等功的让你们给收回去了,他发财的机会也就破产了。”

    “瞎bb啥。谁和你想的那样了,我告诉你们,我就是激动的,”徐荣说的虽然是一本正经的话,可他的脸上天生就带有笑模样,令人不知他哪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

    立了功后,本该搞个‘巡回演讲’,可是战时需要。一切也都免了,徐荣成为了本排另一个班的班长,和他斗嘴的老兵,让他叫到了自已的班里。当上了副班长,因为徐荣知道,这老兵本事比自已大,对于打炮来说。他是个半路出家的新手,关键还得有硬手帮他把着,他才能当好这个班长。

    不管是英雄。还是狗熊,总之徐荣在前线作战中,书写了一笔,‘个人二等功’意味着什么都不重要,徐荣心里知道,只要一天不摆脱这前线作战,就算是一等功,他也不能活着带回老家去,好在上级给了他五百块钱奖金,他原封不动的汇回了家里,在给家里的书信中写道。

    “爸,妈,哥,你们好,也不知道是我命好,还是点子正,入前线参战以来,每次行动,敌人的子弹都没有打着我,炮弹也没有炸着我,一个不小心,还让我混出个二等功,上次写信说的是三等功,不知咋的,让人给换了,我知道这军功章回到老家民政局能换钱花,你们帮我打听打听,能换多少钱,要是多了就给我攒起来,我以后娶媳妇用,要是少了你们就花吧,就当是作为儿子的一份孝敬,还有就是你儿子我当班长了,手下也管几个人了,可是我当炮兵到现在,一发炮弹都没亲自打过,我不知能不能干好,最后祝愿爸妈身体健康,哥哥工作顺利,就写到这里吧。”

    实势造英雄,命中注定,炮连的大旗,就要由徐荣扛下去,立过二等功不久,炮连就接受了上级赋予的任务,这一次他们配属某步兵营,参与联合进攻y国一个阵地,这也是徐荣当上班长以来,第一次出征,按照组织流程,他的这个班长虽然已经上报备案,可‘班长令’还没有下来呢,说他是个代理班长也不为过。

    在通过密林之中,徐荣所在班走在全连的第三梯队,早上起来徐荣把钢盔擦得铮亮,走在全班的最前头,他第一次感到了优越感,今天他不用多扛炮,扛弹箱了,他的手中只有自已的一支冲锋枪,其它什么也没有了。

    徐荣的眼神向来很好,可是不知怎么了,今天一进密林之后,他头上的钢盔时不时地会刮到林子两边的树杈,起初他还不在意,认为是自已个子高了点,可是当前面的战士比他个高,避过了树杈时,他也许是跟的太近,着实的划了一下。

    “吗的,新领的钢盔,漆都划掉了,”徐荣的钢盔是全班最好的,在领钢盔时他都挨个试过,最终挑到了这个满意的家伙,没想到第一天使用,就划花了,他很难理解这是为什么,不过他还是把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他是战士,现在他是班长,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让班里的人注意,消极的话,就更不能说了。

    “怎么着,你今天眼睛花了呀,眼瞅子往那树上刮呢,”才提上副班长的老兵,此时已和徐荣站成了一线,他也觉得有些不对头。

    “小声点,后头说去,”徐荣很神秘的转身停了下来,后面的人也就补了他的位置,继续向前进了。

    “你不知道,我感觉今天有点不对劲,”徐荣的这张臭嘴是不吐不快,他实在憋不住了。

    “看出来了,那你想怎么着?”那老兵也是个迷信的母子,他很相信徐荣的这种感觉。

    “注意点,一会走道时尽量往里靠,省得让y国鬼子打黑枪。”

    “我知道了。”

    令徐荣没想到的是,一路之上很是安全,当他们来到敌方阵地时,几枚迫击炮弹,就让敌人抱头鼠窜。让出了阵地。

    “各个班长来我这里开会,”炮连连长见部队顺利的完成了任务,也就把各个班长集合到一起,调查一下部队炮弹的损耗情况,阵地也让友军全部占领了,他们又到了阵地的后山了。

    “还行啊,还有三分之二的弹药,这回咱们是捡着了,司务长,等回去往上多报点。少报了还以为咱们没使劲呢,这帮首长我太清楚他们了,他们看事就是看你的损耗,你打掉的炮弹越多,就证明战斗越激烈,”多次作战以来,炮连连长都品透了上头的意思,他很庆幸最近全是‘柿子仗’,有名有利就相当可以了。听说他们马上就要换防了,那样迎接他的只有升官这一项了,他们连队可是战功显赫啊。

    “不好,营长。你看下头,”阵地观察员正在架设阵地探照灯,他猛然发现山下各个位置,都隐约有敌军出现。人数还不少,于是他大呼阵地主官营长,让他看看。

    “在哪呢。在哪呢?”营长也很着急,他们营的任务是把这阵地拿下来,明早大部队通过后,他们就可以撤离了。

    “各连进入战备状态,抢修工事,我命令机枪连,炮连配属部队,迅速进入防御阵地,敌人要来反扑了,”步兵营长大喊大叫起来,由于阵地地势不是很高,前沿只有几道堑壕,看来要打也是一场硬仗。

    “快,快,各排分散开来,占领阵地,”炮连连长接到命令后,立刻指挥着全连整修工事,以防待战。

    “班长,咱们去哪?”由于事先各班排没有分工地域,副班长问徐荣他们往哪边去。

    “那边,那边架炮。”

    “那边是个死角呀,只能瞄到前沿地方。”

    “费什么话,你想死啊,你要是能打到人家,人家也能打到你,这时候敌我情况不明,先到那边去,”在保命一点上,别人谁都不如徐荣,徐荣挑的位置,正是全连没有人去的地域,他们班能去那里,也让人看不出来什么,必竟聚在一堆,反倒是犯了兵家大忌。

    “咚咚咚,”y国鬼子进行集结完毕后,就向阵地上发起了进攻,可能是双方力量都很均等的缘故,他们也没有野炮,只有一般的无炮和迫击炮,几声迫击炮响后,大股的y国鬼子就上来了。

    “炮火支援,打他们的最前头,”步兵营长通过步话机,对炮连下达了命令。

    “无炮开火,给老子狠狠的打,”炮连连长见这敌人太多了,他此时正在阵地的最高处指挥,他的无炮排就在正对向敌人的最佳位置上。

    “开火。”

    “咚咚咚,”几枚无炮发威,炸到敌军前进的最佳位置,随之而来的是机枪连的重机枪扫射,没过几分钟,敌人就已经退去,前沿前留下了几具没人要的尸体。

    “这y国小鬼子也太不经打了,营长,我的炮火还行吧,”炮连连长认为自已的无炮起了很大的作用,见敌人退去,他马上就来邀功了。

    “你行,不过我的重机枪也不是吃素的,没有我的机枪,敌人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退走。”

    “好,你们俩个都别bb了,好好休息休息,我想一会他们还会来进攻的,”两个连长,一个营长,在用步话机聊天,显得格外的放松。

    “班长,你说咱们啥时候能用上啊,这居高临下,不是咱们迫炮的优势啊,难道这功劳都让别人立了,”徐荣班的战士们都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大有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都给老子眯着,副班长,你帮看一会啊,一会我换你,”徐荣一直觉得这事情不对,马上就要天黑了,真正的战斗,应该快开始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7022/ 第一时间欣赏从战士到将军最新章节! 作者:四海同家所写的《从战士到将军》为转载作品,从战士到将军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从战士到将军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从战士到将军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从战士到将军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从战士到将军介绍:
从战士到将军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从战士到将军,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从战士到将军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