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回 血色奉献(三十九)球场显英豪(下)
对于郭开庆来说,这次‘协调会议’中的每一位参会首长,都将是他的未来所在,每一个人随随便便,都能改变他的‘军中轨迹’,跟谁走,都不白走,可称得上是前途无量。
众首长见主持会议的老首长说了话,也就不再进行议论了,这郭开庆的‘根’,实在太硬了,他们根本拉不走他,都表示出无能为力。
会议过后,东家首长提议,要大家和下头的人比比打球,众人都没有反对,因为这帮‘半大老头子’根本就不可能服老,他们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自然不会对打篮球发怵,个个都是篮球场上的“猛将”。
郭开庆由于是外来人,他没有要求上场,只是在一旁‘坐地上观’,胡部长坐到了他的身边,显得和他很是亲切。
“郭开庆,我知道你,我姓胡,是r军的。”
郭开庆想了想,马上就想起了三哥郭开山,常在信中提到的‘胡哨长’,‘首长您好。’郭开庆并没有站起来,在球场上,自然不用多礼。
“你比你哥说的要膀一些,个子也高一些,对了,你现在不应该在‘张文治连’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没有,孙旺连长一到,我就调到军里了,我现在在军里工作。”
胡部长觉得有些遗憾,郭开庆没有为r军服务,实在令他有些不是滋味,孙旺的为人,他也背地里了解过,这人是不太能容人之人,有可能他是看不起郭开庆,才令郭开庆离开的。
“我三哥上来了吗?”r军这次调动了一万兵力进驻边境,郭开庆一直以来没有收到郭开山的来信。他对这个三哥相当关心。
“来了,现在这会已经在前线了,他现在负责一支前线医疗队,担子很重啊。”
“是嘛,那我要是碰到了他,得给他讲讲战斗经验了,小时候在家里,他这人奸滑得狠,遇到不好之处,自已马上就跑。根本不管别人,要是敌人真的上来了,他不得当逃兵啊。”
“哈哈哈,原来小山子小时候是这样个熊玩意呀。”胡部长一直从郭开山的口中,了解到他家如何如何。父亲和兄弟都很能干,自已小时候的事。却一点没说。今天听郭开庆这么一讲,自然是笑了起来。
“有点。”郭开庆知道胡部长是三哥的师付,说起话来,自然不用避讳。
郭开庆对当首长的‘干岳父’,不是很熟,他只是从妻子陈淑芹处了解到。当年解救他的,就是这个老头,可是当胡部长指着首长说,他就是陈淑芹的干爹时。郭开庆反倒犹豫了,他决定不过去‘认亲戚’,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原地好了。
在回军部的路上,七号首长不停的表扬郭开庆,简直把他夸成了‘一朵花’,一开始郭开庆还乐呵呵地‘受着’,可到后来,他只好打断了首长的话语,让他别说了,要是再说下去,他简直要无地自容了,这也太悬乎了。
“七号,我没你说的那么厉害,让我整趴下的都是战士,姓肖的营长功夫很好,要是他上来就和我拼的话,鹿死谁手还难说呢。”
“我知道这小子,他出名可比你早,现在又是新组建的特种部队大队长,英勇得狠,不过我看不上他,就好比上一回吧,明显的欺负弱小,我那秘书根本就不想打球,让他硬拉去了,最后也不知让他们谁给整的,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呢。”
“七号,您来时和我说的那事,是不是该给我办了?”
“什么事呀?”
“我回家的事呗,您可答应给我一个月假期的。”
“这个好说,回去就给你办,咱也别一个月了,给你批上两个月的假,顺便再去你老丈人家看看,咱们军人当女婿,对老人家亏欠得太多了,趁这机会,好好表现一下,还还债。”
郭开庆很是高兴,他坐在车里,闭着眼睛,幻想起了自已回到家里,怎么和爹妈进行对话,好好和他们亲近亲近。
一路无话,当车子开进军部门卫之时,郭开庆突然发现陈淑芹,推着个自行车,在大门外焦急地等着,可是他并没有马上理她,装作没看见,他里心之中,一直有一个弯,还没有转变回来。
郭开庆对妻子陈淑芹的感觉,从一开始妻子的‘小鸟依人’,百依百顺,过渡到了,‘女强人’,‘首长’,‘女汉子’的阶段,也许是男子汉的虚荣心在作怪,他从骨子根里,就不想让妻子超过自已,必竟自已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要是有人说他是陈淑芹的‘丈夫’,那可多丢人啊。
陈淑芹早早就看到了车里的郭开庆,她向丈夫摆了摆手,喊了出来,“郭开庆,郭开庆。”
“开庆啊,好象有人喊你呀?”到了机关楼前,七号首长从车上下来,冲着郭开庆讲。
“是吗?我没听到呀?”
“是门卫那女的,我都听到了。”小车司机也进行了回话。
“那我去看看。”
当郭开庆走到门卫,走到陈淑芹跟前时,他显得很是骄傲,因为今天很爽,不仅出尽了风头,七号还准了他两个月的假。
“你来了,你怎么知道我调到军里了?”
“我能不知道吗,我都去你们连里好几回了。”
“我也在连里等你好多天了呀,对了,那段时间你去哪里了?”
“我回京城向首长汇报工作去了。”
“我本来想托你办点事,看来现在不用了。”郭开庆想急着回家,自然那老妇人的事,要再拖一拖了。
“开庆,我和你说件事,你可要挺住啊。”陈淑芹的眼圈里充满了泪水。
郭开庆对这个细节,并没有看出来,他还沉浸在高兴之中,“挺住,一定能挺住,你快说吧,我挺着呢。”
“你爹没了。”
“啊~”。郭开庆的眼睛,瞪得象个灯泡,他直盯盯地看着陈淑芹,他以为她在和自已开玩笑。
“是真的,好久之前的事了,早就没了,临走之前,他没让告诉咱们,你三哥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临上前线之前,才回的家。”
“爹,爹,爹。”郭开庆的泪水犹如井喷一样,他大哭不止,瘫坐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68回 血色奉献(四十)五弟奔丧
对于亲人的思念,每个人表现都不相同,有人会默默流泪,坚强承受,也有人会大哭大叫,‘真死了亲爹一样。’郭开庆就属于后者,他的哭声,就象是晴天下起了大雨,让人听得心焦,心烦。
在军部门卫大哭,自然会引来过路的行人观看,他们看郭开庆坐在地上,不注地来回‘蹬腿’,身边还有个年轻的女人,也就围拢了过来。
“小伙子,你遇到什么事了呀?和大姨说说,我帮你开导开导。”一位好心的老妇人,见身着军装的郭开庆如此哭喊,自然要问一问了。
郭开庆边哭边看那老妇人,他心中很是恨她,恨她多管闲事,可是在军部门前,又有这么多的‘老百姓’,也不便发作,只好闭起了眼睛,不看大伙,继续‘哇哇’地号啕大哭起来。
陈淑芹还是头一回看到郭开庆如此哭泣,她是回到京城后,汇报完了工作,就想去a城公婆家看看,尽一尽儿媳妇的孝道。就当她拿着好多京城特产,来到a城农村老郭家时,她让这里的情景给惊呆了。
之前陈淑芹来过郭家,那时房前屋后种植着好多的蔬菜瓜果,今天一看,前后菜园空空,大门紧锁,一问邻居才知道,原来郭父去世了,郭母让小儿子郭开迎,接到城里去‘享福’去了。
和郭开庆结婚后,陈淑芹和郭家的成员,一直有电话联系,加之郭家的人。全都是‘公家人’,那单位的电话,往往成为了他们沟通的手段和渠道。
郭母得知五儿媳妇回到了老屋。她就坐不住了,非得要回来看看,郭开迎夫妻想拦也拦不住,只好深夜开车,给母亲送了回来。
上级领导给陈淑芹的假期只有三天,她陪郭母住了两天后,就回到了边境某城。一到边境,陈淑芹的手下,就告诉她说。郭开庆来过找她,她这才找到了连部,可是此时郭开庆已经不在连里了。
本来陈淑芹可以再晚几天通知郭开庆,因为她的工作分不开身。就在一个夜晚。她梦见了丈夫已经跟着部队去了前线,她让这梦给惊醒了,她认为,还是把郭父去世的消息,马上告诉郭开庆为好,要不就太迟了。
郭开庆在军部门卫的大哭大闹,给部队带来了很坏的影响,门卫哨兵不敢去拉郭开庆。只好把事情报告给了‘作战值班室’。
今天负责值班的是八号身边的一个干事,他来到了军部门卫。当看到一大群人围着郭开庆夫妇时,他也没有了主意,他跑到了八号首长办公室,向首长进行了汇报。
“成何体统,还是不是个党培养多年的干部了,你去告诉保卫处,把郭开庆给我拽进来。”八号首长并没有从来人处,得到是什么原因,他只知道,影响到军队脸面的事情,不管什么原因,都得马上制止。
当保卫处长带着一个班的战士,跑到大门外,强拉郭开庆时,陈淑芹不干了。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拉他?”
“你是谁呀?”
陈淑芹为了不让来人把郭开庆带走,亮出了自已的证件。
“哦,原来都是自已人啊。”保卫处长知道‘国安’是个什么样的机构,他不明陈淑芹的具体来路,只好软话对付了。
“谁跟你是自已人,我是他爱人。”
“哦,原来是弟妹呀,八号首长说了,有问题进去解决,在这门口影响不好,我也是没办法,八号下了命令,我们就得来拉他了。”
陈淑芹觉得人家说的有理,于是她也加入了拉郭开庆的‘队伍’,众人七手八脚地抬着郭开庆,好不容易把他抬进了机关楼。
进到楼里,郭开庆的声音更大了,原来这楼道里有‘回音’,他的嗓门又大,四周回响,震得耳朵发麻,八号首长也听到了郭开庆的哭声,他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
“他咋的了?”八号首长问起了保卫处长。
“他爹死了。”
“胡说,你爹才死了呢。”
“是真的,这是他爱人,今天来我们这里,就是给他报丧的。”
哭父哭母,人皆有之,八号首长也不好强让郭开庆止住悲声,好不容易想了句话,“郭开庆,你光在这里哭有什么用,你还不如赶快请假,回家去看看呢。”
八号首长的这句话,果然管用,郭开庆一听也是这么回事,于是就站了起来,向八号首长行了个点头礼,就跑向了七号办公室。
刚才还好好的呢,现在郭开庆都不象人样子了,才躺一会的七号首长,见郭开庆风急火燎地跑了进来,他觉得有些奇怪。
“你进来也不打个报告,这么没规矩。”
郭开庆是来求人准假的,无奈,他又跑了出去,关上门后,喊了声,“报告”。
“进来。”
得到回复后,郭开庆正了正军帽,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他走了进来。
“有事啊?”
“七号,我要休假。”
“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明天,明天开始,我给你批两个月的假。”
“我现在就要您准假,我马上就要走。”
七号看了看郭开庆,见他满脸泪痕,“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要是谁都这么一整,还不反了呀。”
“我爹去世了,我要回家。”家字刚一出口,郭开庆又大哭了起来,他好似幼儿园的小朋友,哭声和泪水,加上呜噎声,混到了一起。
“行了,行了,给你批了就是了,你可别哭了,人家哭好听,你哭象狼叫,我代表组织,再给你批五百块钱,就算是军里的一点意思吧。”七号首长刷刷点点,完成了批示,郭开庆办完了相关手续,大步离开了军部办公楼。
一般人回家,都会带上几件换洗的衣服,这回郭开庆什么也没有带,连宿舍都没有回,他手拿着刚领到的五百块钱,走到了陈淑芹的身边。
“你和我回去不?”
“我前几天才回去过,我不想去了。”
“为啥不想去呀?”
“我这头工作放不开,没我不行。”
郭开庆看了看陈淑芹,“你给我记着,你老子死了,别叫我。”
郭开庆的话实在太难听了,陈淑芹马上就流下了眼泪,“你欺负人,要不是我告诉你的话,你还不知道呢,呜呜呜。”
郭开庆并没有理她,他大步通过了门卫,哨兵见他出来还敬了军礼,本来军官都要‘还礼’,这一次,郭开庆没有还礼,他看都没看那哨兵。
“不就死爹了嘛,瞧他这得性,还目中无人了。”哨兵见郭开庆走远了,向着对面和自已一起站岗的哨兵说道。
“可不是,一点素质都没有。”这个哨兵也说了句气人的话。
“你们才没素质呢。”陈淑芹见有人背后说自已的老公,她上去就是一脚。
两个哨兵并不认识陈淑芹,可是他们也没有敢得罪她,刚才保卫处长都对她哈腰点头的,他们又算老几呀。
郭开庆回老家a城的路途非常曲折,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内地交通,也只有省一级的国道,算是通畅的,郭开庆要想坐火车回a城,要首先进到有火车站的城市,这让他走了好多冤枉路,他也在路上打听过人,可是当他来到一个火车小站时,得到的通知是,这火车只通本地区,你要想坐到东北,可要费好大的气力。
一路倒车,换车,好不容易郭开庆回到了老家a城,他足足用了十来天的时间,这些天来,他身体削瘦了很多,因为想死去的郭父,他吃不下去饭,等他到家时,体重下降了十几斤,眼框子都是黑的,这么多天来,他一直没有睡好,一闭上眼睛,就会梦见小时候让父亲打骂的情景,在梦中,他是那么的幼小,父亲是那样的高大,尽管挨了父亲的打骂,可他的小脸总是笑呵呵地,还在不停地说着,“不痛,不痛”。
陈淑芹回到单位后,就打电话给了六弟郭开迎,郭开迎也早就把家里准备了一下,专等五哥回来,可是等了好多天,按理来说应该到了,他又担心起了郭开庆,是不是半路上出什么问题了,于是他又跑回了局里,打电话给沿途的各个公安部门,铁路派出所,都没有提及郭开庆的名字,他也只好天天在火车站出站口等着,只要有从关内过来的车次,他就会望一望,就怕五哥着急,因为自已现在有车方便,能马上把他拉回去。
当郭开庆走出a城火车站的出站口时,他走路都踉跄了起来,原来他在车上是有座位的,因为遇到了抱小孩的妇女,他把座位让给了人家,这一站就是近二十个小时,他早已坚持不住了。
郭开迎的眼睛很尖,他一眼就认出了五哥,他吩咐同事一起把他拖进车里,一上车,郭开庆就睡着了,这一觉,足足睡了五六个小时,到家后,郭开庆和同事把他抬着进屋,他都没有醒,他真的太累了。
深夜,郭开庆在梦中又看到了郭父,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只见母亲就在他的身旁,正在看着他呢,原来郭母一直没睡,她太想这个不太‘孝顺’的五儿子了。(未完待续。。)
第69回 血色奉献(四十一)风光大祭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a城农村,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大家都赚到了大把的金钱,郭开庆记得上次回家时,村子里也就是盖了些“北京平”或者瓦房,这次回来一看,好多家都盖起了‘楼座着’,有二层的,还有三层的,就差上面插‘五,星,红旗’了,否则和g市的米国领事馆是一模一样了。
有了钱,自然就有了文化,有了文明,可是这并不能打消掉,我国五千年来的历史残留,尽管郭父的葬礼早就结束了,可这次郭开庆前去上坟,又让死去的老人,风光了一回。
陈淑芹怕郭开庆带的钱不够,没等郭开庆到家呢,她邮来的三千块钱就到了,三千块钱不是一个小数目,这相当于郭开庆所有的存款,陈淑芹如今早就想好了,她不想花郭开庆的钱,所以就把她的存折里,郭开庆的那部分,全都取了出来,她有股预感,‘如今年代不同了,她和丈夫也都已经长大了,美好的崇拜之情,也慢慢淡忘了,连接他们的,只有他们的儿子,还有一个不长团聚的,空洞的家庭。’
来了汇款,郭开庆也不客气,他对着六弟郭开迎讲,“这钱正好能派上用处,我也走好多年了,人都不常联系,我出面找人帮忙也不好,日后也还不上人情,接下来就看你的了,看看老六你的本事,反正我想把这上坟的事,整得大一些,钱就可这些花。”
“放心吧五哥。我的朋友随你用,人情我来搭,明天我就让他们来你这里报道。”
大哥郭开维,由于种种原因,离开了a城,去京城的a城警局办事处工作去了,郭家大嫂也就承担起了上坟的琐事,郭开庆还年轻,好多老‘讲究’,他也不懂。自已又在火葬场工作。自然要以她为主了。
黄道吉日,郭开庆在大家的簇拥下,穿着孝服,一路吹吹打打的来到了郭父的坟前。同行的还有其他在a城的郭姓子弟。他们也和郭开庆一样。素服排列在了两旁。
郭父的坟地,位于老郭家的‘口粮地’里,虽然郭家子孙。基本上都已脱离了农民成份,可郭母和四儿子郭开新,还是农业户口,那两人份的自然不用上交,种田的工作,由郭开迎找人代理了,年底只要给郭母两百斤大米作为口粮就ok了。
郭父的‘坟头’很是普通,只起了个坟包,坟前没有立碑,这是郭母决定的,她认为,这只是暂时的‘安身之所’,日子久了,还是要回老家安葬为好,因为那里才是老郭家的‘祖坟’所在地。
‘执事’高声朗读了祭文,这文章出自郭开迎之手,现在的他,早就‘本科毕业了’,他已经是a城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了’,在外人眼中,郭开迎就是个能‘摆平事的人’,不管是‘白-道’,还是‘黑-道’,都要给他面子,他已经超过了他大哥郭开维的影响力,他大哥就是个不识实务之人,让人贬到外地去了。
朗读祭文完毕后,由郭氏子孙挨个向坟头正面磕头燃纸,现在a城的兄弟之中,也只有郭开庆为大,这会郭开新还没出来呢。
郭开庆离坟头十多米,就跪了下去,他边向前爬行,边哭泣道,“爹,不孝之子,你五儿子,郭开庆回来了。”这些话重复了好多遍,没有新的语句。
坟上的高香,‘执事’早已上过,郭开庆上的是‘小香’,他跪着点燃了‘小香’后,由执事帮他插在香炉里,郭开庆的响头也就开始了。
“嘣嘣嘣嘣嘣”,本来应该磕头三个,不知叫郭开庆磕了多少,数都数不过来了,好在在田地里磕头,土地很软,要不然非得把他头磕坏了不可。
“把老五给拉起来,这是什么样子呀。”郭家大嫂在殡仪馆工作,自然是知道相关礼数的,周围上来了两个小伙子,把郭开庆给架了起来。
“让我再给我爹磕两个头吧,让我再磕两个吧。”
“这头是想磕多少,磕多少的吗,你要磕回家磕去,别在这里让人笑话。”
村子本来就很少有稀罕事,这回郭开庆回家上坟,早就轰动开了,今天围观的人很多,都在远处望着,都想看看老郭家的‘热闹’。
让大嫂这么一说,郭开庆也只好不哭不磕头了,必竟今天的晚辈到的很齐,好几个侄儿都看着他呢,他作长辈的,得给晚辈‘打样不是。’
随后磕头的是郭开迎,他行礼完毕后,就转到了下一辈人之中。
长房长子,长房次子,老大老二,都是郭开维家里的,望着长大成人的大侄子,郭开庆的心里乐开了花,他还不注地和郭开迎说话。
“这回我爹可老高兴了,你看没,这小郭老大这气势,完全不亚于咱大哥,我看哪,他比他爸有出息。”
“那是,这小子很是懂事,可就是学习不太好,马上他就要找工作了。”
“咱们家谁学习好呀,学习好有啥用,你说吧,大哥学习好啊,三哥和我哪个学习好啊,老四就不用说了,你不也是一样嘛,考了好几年,才考上的。”郭开庆唯独没有提及二哥,因为二哥学习好,可是早已故去了,留下一子还小呢,不提也罢。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不学习就不行,也许过几年,国家都要普及大学了,到时候,你没文化就不行。”
“不行就不行呗,大不了学做买卖,现在国家不还提倡个人致富吗。”
“和你这人说不明白。”郭开迎早就看清楚了‘形势’,认为这学习是很必要的,没有文化不行。多年之后,郭家的第三代人中,也只有郭开迎的儿子,考上了“国-家重点大学”,其他的人,虽然也有张‘大学文凭’,可都是些‘后补’来的。
‘上供’作为上坟中的大戏,坟前的供桌上,足足摆上了一百多道菜,这菜品是专请人做的,是郭家大嫂介绍的‘冥界厨师’,据她讲,这死去的人,爱吃什么,喜欢吃什么,只有那大师付才知道,阳间的菜品,死人是吃不了的。
最后一项是燃烧‘纸活’,这一卡车一卡车的纸活,花费了郭开庆所有的钱,‘纸制童男,童女’,“金山银山”,‘摇钱树’,‘楼房’,‘汽车’,‘电话’,所有人世间有的东西,基本上都做成了‘纸活’,郭开庆很是高兴,他心里认为,“活着爹没有得他的‘寄’,死了他也得意思意思,现在做这事,不光是给死人看的,基本都是给活人看的,这就是中-国-人所说的‘面子问题’”。
在一阵鞭炮声中,郭开庆的‘祭祀’结束了,这鞭炮足足响了半个多小时,坟前的田地里,铺满了厚厚几层鞭炮屑子,大家踩在上头回去了,一路上,村里人交头接耳的人很多。
“这老郭家是“反了”,今天得花多少钱啊?”
“多少钱咋的,又不是花你的,人家有钱呗,听说这钱都是老五出的。”
“他不就是个部队军官嘛,他哪来的这么多的钱,难道不是好道来的不成?”
“你别瞎说了,让人家听见,现在可不敢惹那郭老六,他可是个实权人物。”
尽管大家人多嘴杂,可是郭氏兄弟还是听得清清楚楚,跟着的都是乡里乡亲的,在他们小时候,这些人都瞧不上他们,都认为他们家太穷,还嘱咐自家的女儿,不要和老郭家小子一起玩,他们家连饭都吃不饱,就怕姑娘看上郭氏弟兄,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才几年光景,老郭家就已经是远近闻名,子弟个个是出人头地,不能等闲视之了。(未完待续。。)
第70回 血色奉献(四十二)下黑手的女孩儿
虽然说‘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可是父母对自已的子女,还是‘有亲有疏’,人无完人,这主要是看子女小时候的表现,小时候懂事,爱帮父母干活,他就是个‘好孩子’,要是小时候‘不听话’,总闯祸,给家里带来‘灾难’,那他就是父母眼中,不喜欢的,郭开庆就属于是‘不听话的’,他小时候常挨郭父的打,多少次根本就记不清了,郭母很不喜欢这个‘五儿子’,认为他就是个‘不孝之子’,总给自已惹麻烦,要是几天不见有人来家里告状,她就谢天谢天,念‘阿弥陀佛了’。
没想到长大成人之后,郭开庆当兵成为了‘战斗英雄’,给老郭家还长了脸,每年民政局办事人员,给老郭家的礼物都是双份,因为他家有两个当兵的儿子,算是‘拥军模范家庭’了。
老郭家院中的‘流水席’,是六弟郭开迎‘摆’的,他事先声明,趁今天这个大好机会,只是慰劳一下乡亲们,不接受任何人的礼物,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这一招,赢得了村民的广大欢迎,都说郭氏兄弟,没有‘忘本’,还知道自已家原来是‘怎么一回事’。
就当郭开庆,郭开迎两兄弟挨桌敬酒之时,院外开来了一辆面包车,从车上下来几个手拿公文包的人,领头的两兄弟还都认识,就是本村前任支书的干儿子,刘超,刘公子。
刘公子他干爹就是送郭开山入伍的那位。老人在村里足足“霸占”了二三十年的大队书记位置,也就是改革开放后,老头才把支书的位置。传给了关建国的父亲,因为他已经摸不透目前的形势了,时代不同了。
刘超几乎是干爹养大的,他不晓得为什么自已的亲爹看不上他,反倒把自已送给他人抚养,后来他才明白,这大队书记的权力很大。初中刚一毕业,很快就让区里招工走了,他和郭开山的年岁仿上仿下。只是他不用为自已的前途进行发愁,干爹把事都给他办好了。
刘超上班之后,就象他的名字一样,逐渐超过了身边的同事。也不知是怎么搞的。不管他在哪个单位,主管领导都非常喜欢他,他也就得到了提升。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这是个‘政企’非常模糊的年代,刘超一会是工人,一会又成为了小学老师,又一会转变成了一个国家干部,就在他结婚那年。他成为了一名民政干部,如今已经是科长了。郭开庆兄弟一见到他来,以为是‘上坟’的事情‘败露’了,有人把这事进行了举报,这刘超带人来,是来找他们‘后账’的。
“超哥。”郭开庆的这声‘超哥’含义很大,早年刘超这小子,让他给‘削过’,打得刘超可称得上是‘满地找牙’,原因是刘超偷了郭开山一支铅笔,郭家当时还很困难,这铅笔对上学又是很重要,郭开山想忍气吞声,可是郭开庆不干,非得要查出是谁偷的。
一个小好几岁的男娃子,来高年级班里挨个书包找东西,在这个农村小学里,也只有郭开庆能做得到,因为全校学生,没有不怕他的,他二年级就敢打六年级最厉害的男生,并且把那人打得跪地求饶,这就是少年英雄的风范。
郭家弟兄的文具都有各自的记号,郭开山的铅笔也是一样,当郭开庆从刘超的文具盒里找到铅笔时,刘超的脸都吓白了。
“不是我放的。”
“不是你放的,是谁放的,你说怎么办吧?”郭开庆一把抓住刘超的胸口,眼神中充满了愤怒的火焰。
“我赔你两支新的。”
“不行,要十支。”
“我真没钱,我这两支的钱,还是偷我爸的呢。”
“那我就没有办法了,”郭开庆的重拳出击了,刘超让他打得混身是伤,跌跌撞撞地回家告状去了。
刘父一听儿子说他,让郭开庆给打了,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和他三哥是同学,他郭老五比你小那么多,你就让他打呀,我管不了。”
见父亲不管,他只好去找干爹了,干爹本来无子,不知听谁说的,收养个义子,可能能帮他带来儿子,于是就认刘超为干儿子,没想到这事真巧,不惑之年的大队书记,也老来得子,令他们老两口很是高兴。
当干爹得知郭开庆打了刘超,马上就变了脸,“这还了得,坏份子家的小崽子,敢欺负贫下中农,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家。”
“爹,这事不能赖郭开庆,我知道。”作为郭开庆的好友,大队书记的亲儿子,自然要站在郭开庆一边了。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我超哥偷了郭家老三的铅笔,人家才打他的。”
“铅笔不是我偷的,是有人放在我文具盒里的,有人陷害我。”刘超在干爹父子面前死不认账。
为了给干儿子找回脸面,大队书记还是去郭家找到了郭父郭母,可想而知,郭开庆的一顿暴打是不可避免了。
当郭开庆从好朋友处得知,是刘超给他下了‘绊’后,他又放学堵了一回刘超,这一次打得更狠,还扬言道,“你尽管去告我爹好了,我爹打我一拳,我回头就打你十拳,我爹踢我一脚,我就还你十脚,你自已看着办吧。”
此后刘超不再敢和郭开庆作对,今天一见郭开庆叫他‘超哥’,他的腿肚子就发软,赶忙回答道,“老五回来了呀,我就是在区里听到你回来了,回村看看你。”
“超哥,你这气派很足啊,比我们师首长还牛b。”郭开庆看了看刘超的‘随行人员’。
“这几个都是科里的同事,我们今天来是公事。”
“我知道。你们民政的,是想说我们家搞迷信活动吧?”郭开迎对刘超也没有好眼,他并不怕他。
“你们误会了。我现在主管军属烈属工作,你五哥不回来了吗,他是一等功臣,按理来说,我们要来看看。”
“就这事啊,来,这边请。今天我要和超哥痛饮两杯。”见不是来找麻烦的,自然要以礼相待了,郭开庆吩咐人腾出了一张桌子。把民政局的人,全都让上了酒桌。
酒席之上,大家相互讲了讲自已的事情,郭开庆讲的是自已在部队上的事。刘超则讲了些村子里发生的事情。还说如今民政部门有了新的政策,对象郭开庆这样的‘老山英雄’,要多多关心他们的家属,年节必到,还要送好多的‘慰问品’。
“这才对嘛,当兵的给国家拼命打仗,你们在后方可劲赚钱,这国家富了。就应该给当兵的多多关怀。”邻桌的老汉,好象也当过兵。他是村里的长辈,插话自然可以。
“超哥,我记得你有个闺女是吧?”聊的部队里的事太多,郭开庆怕众人听得心烦,也就改聊起了家常。
“是,我结婚早,都挺大了,对了老五,你现在应该是营级了吧?”刘超还是摆脱不了,年少时让郭开庆欺负的阴影。
“没到正营,是副营。”
“副营也可以呀,按行政级别来说,赶上我们局领导了,老三是正营吧?”
“我三哥是,他比我混得好,正营好几年了。”
“他在哪呢?”
“听说也上去了,在前线医疗队当队长呢。”
“你们哥们可出息了,都成大军官了,以后还要托你们帮忙哪。”
‘超哥你在地方上这么有号,还能用得上我们弟兄啊。’
“当然能了,我那姑娘学习不好,过两年要考不上重点高中,我想让她当兵去。”
“这个没问题,就包在我身上了,只要我在战场上还活着,肯定帮你。”
“那太好了,就这么定了。”
郭家院中的席面,以和谐收场,刘超临走时,留下了五百块钱,说是区民政对老郭家的一点心意,郭开庆也不推辞,送别了刘超一行。
村里的小伙伴,如今都已成家立室,郭开庆在其后几天,天天喝得是酩酊大醉,为了不让郭母心烦,郭家大嫂把老人接了去,这郭家老宅,就让给了郭开庆,让他可劲‘闹’去。
村里的年轻姑娘,都想见见郭开庆这位‘老山英雄’,她们就象是看‘耍猴’一样,进了院子,见到郭开庆后,转身就跑了。
郭开庆回家以来,一直没有身着军装,因为他只有一件发臭的衣服,现在穿的是他大侄子的衣服,他们的身材相近。
侄子的衣服,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也就是些运动服,那画有杠杠的衣服,令郭开庆很是年轻,现在他心情也好了,天天修面,还不忘抹抹雪花膏,这样村中的姑娘就更喜欢了,可是碍于脸面,没有人敢主动和郭开庆说话。
刘超有个妹妹,比他小将近十岁,父亲把刘超‘送走后’,隔了好几年,才有了她,当她知道郭开庆回来后,就从城里跑了来,想见见郭开庆。
这天,郭开庆在院中洗濑,有个年轻的姑娘突然闯了进来,他也并不意外,因为最近这事见得多了,每个女孩儿见到了他后,都会转身跑开,没有一个能留下来的,更别提和他说话了。
郭开庆洗完了头,用毛巾擦拭着头发,见那姑娘没有走的意思,就问道,“你是哪家的?”
“郭开庆,我认识你。”姑娘没有直接回答郭开庆的问话。
“你这小屁孩儿,我问你,你是哪家的呢。”
“我是老刘家的,我哥是刘超。”
“哦,原来是你呀,我记得我当兵时,你才这么高,没想到呀,长成大姑娘了。”郭开庆对这小姑娘还是有些印象的。
“你自已回来的?你不是结婚了吗?你老婆孩子呢?”
“他们没回来,就我一人有空,你在哪上班呀?”
“我是技校毕业,在鞋厂当质检员。”
“好工作,好工作。”郭开庆本想说几句话后,就回屋,可是那姑娘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你——有事啊?”对于和女人聊天,从头到尾,郭开庆也就只会这么几句,这还是他多年来,积累的‘成果’。
“我大老远从区里回来,你不会连口水都不给我喝吧。”
“你不是咱村的吗,你爸你妈也到城里去啦?”
“没有,他们还在村里住。”
“那你就回家去喝呗。”
姑娘看了看郭开庆,皱起了眉头,‘我当是当了军官后,人都能出息些,没想到,你还是老样子。’转身就要走。
“你等等,你没大没小的,你说谁呢,你哥我都敢削,你信不信,我拿~”,郭开庆还想说下去,后来一想她是个女的,也就把后续的话,给咽了回去。
“五驴子,你还以为你还是当年哪呀,你动我个试试,我去部队告你去。”
已经好多年,没有人叫郭开庆的外号了,当年叫这外号的人,都已经让郭开庆修理过了,这姑娘也不知是在哪里听过的,今天这么一叫,反倒让郭开庆想起了过去。
郭开庆笑呵呵道,“你爱骂就骂,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姑娘突然间一出手,一个东西打在了郭开庆的脖子上,把郭开庆打得好疼,他用门梁上那‘照妖镜’一看,红了,出血了,再看看地,地上有个用黄泥做的小球球,只有硬币大小。(未完待续。。)
第71回 血色奉献(四十三)郭家琐事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郭开庆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自已家的院子里,会有人向他‘出手’,并且还是个女的,这跟头栽的这个‘暴啊’。
郭开庆脖子上的血,不注地往下流,他冲出了院子,那女孩儿以为郭开庆要找她报复,先他一步跑出了院子,在不远处看着郭开庆。
在战场上学到的‘自我救护’,如今也派上了用场,郭开庆一手捂着流水的部位,不停地向医院方向奔跑着,好在镇里的卫生院不是很远,很快就跑到了。
“你这咋整的,这么严重。”由于来不及挂号,郭开庆直接就冲进了诊室,他上身全是血,脖子往下,红得吓人。
“别提了,让个小丫头片子整的,我一开始没注意,悔悔的了。”卫生院的医生,也是本村的村民,郭开庆也不避讳,道出了实话。
“还行,没伤到大地方,我给你包扎一下,马上就能止住了。”
医生的手段很是麻利,简单的包扎后,郭开庆的血也不流了,只是脖子上不是很好看,多了好几块大个的‘胶布贴’,厚厚的纱布附载上脖子上,不伦不类,很是难受。
“多长时间,能把这东西拿下去呀?”
“这个快,三五天的事,你后天再来一趟,我再帮你看看,你这不是很严重,回家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郭开庆补办了手续,开了些消炎药。之后就走出了医院。
一路上,他觉得今天这事很是好笑,刘超的妹子打他,难道是给她哥报多年前之仇咋的,他没有去刘超父母家告状,而是直接去了大嫂家。
脖子破了,自然一切行动都得取消了,正好有工夫看看母亲,这就是郭开庆的想法,可是当他来到大哥家的老房子时。出来的不是大嫂。而是租房的住户。
“你找谁?”一个南方口音的女人,推开了房门。
“我找郭开维,我是他弟弟。”
“他家早就搬了呀,你不知道嘛。”
“我一直在部队上当兵。我还以为他家还在这呢。”
“他们全家搬区里分的楼房去了。这也是他的房子。现在租给我们家了。”
“既然这样,谢谢你啊。”郭开庆见白来一趟,正准备要走。
“哎。大兄弟,你等等。”从屋里走出来了个男人,看样子是女人的老公。
“有事啊?”
“你看你这脖子也不方便,这样吧,俺送你走,反正我也闲着。”
“不麻烦你吗?”
“不麻烦,走吧。”
男人开着‘三驴蹦子’,拉着郭开庆来到了郭开维的家。
“哎呀,老郭家有人吗?”南方男人的嗓音很大,他没有直接让郭开庆上楼,他留了个心眼,因为现在想报复郭开维的人很多,要是告诉人家他家在几楼几号的话,会给人家带来麻烦。
“谁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推开了窗户。
“你认识他不?”
小姑娘看了看郭开庆,只见郭开庆脖子上弄了好多的纱布,还贴了好几块大胶布,她显然看得不太清楚。
“我是你五叔,下楼来接我。”
小姑娘正是郭开维的女儿,“我马上下去。”
南方男人见是‘自家人’,也就开着那辆破旧三轮车走了。
临走时郭开庆千恩万谢,那南方男人只是在车里笑了笑,并没有答话。
白天,郭家大嫂是要上班的,她家的女儿正好感冒,请了病假,郭母这几天,又照顾起了孙女,当她看到郭开庆这个‘损样’时,她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从小到大,郭开庆这个样子的时候太多了,有时候是和人家打架,有时候是自已淘气受的伤,郭母没有好脸的看了看儿子,之后进厨房准备饭去了。
大哥家的装修程度,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a城,属于上等,郭开庆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豪华的屋子,他挨个屋子参观了参观,最后走进了厨房,帮郭母择开了菜。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郭母满脸严肃说道。
“我先去了大哥以前的家,那房客说他家搬了,就用车拉我来了,这南方大哥人很好,就是不太爱说话。”
“脖子是怎么弄的?是不是又和人家打架了?”
“这回还真的没有,对了,妈,你说刘超他妹子是不是精神不太好?”
“谁呀?”
“就是大队书记那个干儿子,刘超,我们小时候都叫他‘刘公子’来的,他的妹妹?”
“你才精神不太好呢,人家姑娘可是远近闻名的抢手货,人长得漂亮不说,工作也好,上门提亲的人可多了,这姑娘都挑花眼了,你问她干啥?是不是又憋着什么坏呢?”
“妈,我早就学好了,我这脖子,就是她给我打的,用这么个大泥丸子。”郭开庆向母亲比划了一下,那泥丸子的大小。
“让妈看看。”看着儿子满身是血的上衣,郭母也心疼起了儿子,不停的问这问那,反倒令郭开庆很是心烦,他认为这就是个皮外伤,没有那么‘邪乎’。
郭家大嫂下午没有上班,原因是小儿子在学校里惹了祸,老师让她去学校一趟。
“你儿子又把同学给打了,你们当家长的,平时也不教育教育,这哪是孩子呀,简直就是一个小-流-氓,上来就骂,抬手就打。”班主任一见郭家大嫂来,马上就把他儿子打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郭开维的小儿子上初一,他从小就喜欢当兵的,尤其崇拜五叔郭开庆,所以从上幼儿园开始。他就向五叔的目标进行迈进,只要有小朋友不中他的意,他准会教育人家一顿,他不象自已的哥哥那样‘文静’,也不随他三叔那样‘奸滑’,他活活就是小一号的‘少年郭开庆。’
“被打的孩子怎么样了?严重不严重啊?”遇到这事多了,郭家大嫂只关心别人的孩子,因为她的小儿子是从来不吃亏的,从出生到现在,从来都是他打别人。没有别人敢打他。
“严重倒不严重。人家家长说了,让你们家给赔偿精神损失费。”班主任把伤者家长的要求,向郭家大嫂重复了一遍。
“啥,精神损失费。这是啥子东西。我这么大岁数了。还是头一回听说?”
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精神损失费”,真的是一个特殊的名词。也许是看的电影电视太多了的缘故,这个词语也就带到了郭家大嫂的身上,让她很难理解。
“这家的家长很有背景,让你们赔钱是小事,要是把人家惹鸡眼了,说要送你们儿子上‘公读学校’呢。”
“老师,这可不行啊,要是孩子真去了公读学校的话,那一辈子就悔了,我可知道,这要写进个人档案里的呀。”郭家大嫂急得都要哭了。
“那你们就赔钱,好在也不多,人家就要五百块钱,还要让你家孩子,在全校师生大会上给人家进行公开赔礼道歉。”
五百块钱,对于郭开维家来说,郭家大嫂是能拿得出来的,可是她也不是傻子,不是谁想要多少,就得给多少的,她还得合计一下,于是她找了个‘由头’,退出了学校,说是回去准备准备钱,出了校门后,就去了“公用电话”,把电话打给了六弟郭开迎,老公不在a城,自然得找孩子他叔叔问问计了。
“大嫂,你别急,我马上过去。”郭开迎是个‘热心肠’,谁家有事,他都要上心,放下电话后,就开着局里新给他配的‘尼桑轿车’,来到了学校。
当郭开迎身着警服,开着轿车,直接进了学校的大操场时,无论老师还是学生,都投来了异样的眼光,这种事不经常发生,来了警察,自然要看看了。
郭开迎和郭家大嫂一前一后,直接走进了校长室,中学的校长还认识郭开迎,一见他来了,对他很是客气。
“老六,你今天怎么这么闲呀?”
“老大哥,不来不行啊,我侄子在你们学校,把人给打了,学生家长说要五百块钱,我来看看。”
校长找来了班主任,班主任知道郭开迎是谁,也就满脸堆笑的说道,“多大点事呀,你还来了?”
“我大哥调去京城了,我能不来吗?你有那学生家长电话没有,联系一下,我们谈谈。”
其实被打的学生,也没有什么太重的伤痕,就是他的家长不太‘让份’,当双方家长把两个学生都叫到校长室时,两个同学如今已经和好了,还相互打闹起来。
最后协商的结果是,郭家大嫂赔偿人家二百块钱了事,人家也不再进行追究了。
“行了,咱们都去你家吧。”郭开迎早就接到了郭开庆在大哥家打来的电话,说郭母已经做好了晚饭,让他也过去。
“去我家干啥,我可没心情给你做饭。”郭家大嫂让儿子的事,给闹得焦头烂额。
“不用你做,咱们吃现成的,我五哥在你家呢,他和妈都把饭给做好了。”
郭开迎开着车子,拉着郭家大嫂母子,又去老婆的单位接了妻子,最后接了‘郭小六’后,这才来到了郭开维的家。
郭开维家的客厅很大,晚饭也是相当丰盛,大家都拿郭开庆的脖子‘说事’,弄得郭开庆是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在晚辈面前,很是下不来台。
“五叔,我听我爸说过,你老厉害了,从小就有你打别人的份,没有人敢打你,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呀。”郭开庆一向是‘郭小二’的偶像,他见不得偶像‘丢份’,就想问个原由。
“你还说你五叔呢,我问问你,你白天是怎么回事?”郭家大嫂认为这是个教育孩子的好机会,拿郭开庆的脖子‘现身说法’。
“他不服我呗,他说他以前在他们小学,打遍天下无敌手,还说我们家的人都不好使,没有他家的人厉害,我说我五叔是战斗英雄,他不信,还和我曰曰,我一气之下就削他了呗。”‘郭小二’阵阵有词,听得一旁的姐姐和哥哥,不注地点头。
“打人是不对的,和你说多少遍了,今天要不是你老叔来,人家就要把你送公读学校去了。”见儿子还不听话,郭家大嫂就想吓唬他一下。
“去就去呗,我认识好几个人去了的,他们出来了,反倒是更有‘号’了,咱们这片,没有人敢惹他们。”‘郭小二’是个好战份子,小小年纪,在家边一左一右,认识了好多的‘不良少年’。
“别听他家白话,未满14周岁,不够处理条件,”郭开迎是‘执法者’,他对这送‘公读学校’的规定,重新确认了一下。
“看没,看没,我老叔都说了,我不到14周岁,削他也是白削。”‘郭小二’很是得意,尽管母亲拿出了二百块钱给他平事,他认为这还是值得的,打了那家伙之后,那家伙就服了他了,如今在班里,没有人敢和他进行‘乍刺’了。
“妈,这孩子我是没法管了,你还是打电话叫郭老大回来吧,没他在家不行。”郭家大嫂自从郭开维走后,整天累得要死,三个孩子根本就让她无法休息。
“这组织上的事,我老婆子能说得上话吗,小六,你和你们领导说说,把你大哥给调回来吧。”郭母也对郭开维调到京城很不理解,这警察当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间跑去了京城,难道京城的治安,也得a城警察进行管理?
郭开迎是个孝子,他十分为难的说道,“大哥这事我管不了,这是上头的处理意见,大嫂,你有空也写信劝劝大哥,你看他都这样了,怎么还天天往市里投举报信呢,这不明摆着嘛,只要他服个软,回来是肯定的事了。”
郭开迎的话,说得很是委婉,他知道内情,因为郭开维得罪了‘刘升’,才造成被贬到京城办事处的,到了京城郭开维还不思悔改,不断的往上级那里寄‘举报信’,说是‘刘升不除,早晚会弄出大事来。’
刘升如今已经是“a城大亨”了,‘优秀企业家’,他的企业给a城每年上缴的税收,都相当可观了,没有确凿的证据,是没有人会动他的,就是郭开维‘太过可恶’了,才弄成这个下场。(未完待续。。)
第72回 血色奉献(四十四)母子堵球(上)
看着郭开维的家里这么奢华,郭开庆就劝母亲多住几天,他也‘借光’待几天,郭母同意了,必竟五儿子多年不在家,老人想还来不及呢,这不太过份的要求,还是能满足他的。
郭开庆和侄儿‘郭小二’一屋,他在给他讲‘战斗故事’的同时,还和他‘畅谈人生’,说武力不能解决问题,关键还要智慧,有了智慧,再有‘侠义之气’,那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五叔,过几年到了岁数,我也去当兵。”
“行啊,不过你这几年得老实点,上回那样的事别干了,有了不良记录,就算你再‘有人’,也当不了兵的。”
“放心吧,五叔,从今以后,我就忍着不就行了吗,我能忍,不就是忍字头上一把刀吗,我能行的。”‘郭小二’活象个小大人,整得郭开庆哭笑不得。
之后两天,家里只有郭母和郭开庆两人,郭开庆爱睡懒觉,郭母也没有早早叫醒他,待家里人都出去之后,她就会去‘早市’买些肉菜回来,这也是她的‘工作’。
郭开庆和三哥郭开山不同,郭开山是个‘勤奋之人’,他自从当兵后,从来都是早睡早起,郭开庆当了干部后,遇到休息日,他总会睁着眼睛在床上‘睡会’,尽管睡不着,他认为这就是在‘补觉’,可以补充精力。
郭开庆看着墙上的挂钟到了十点,仍不见郭母回来。他着了急,起身穿好了衣服,走下了楼。
因为郭母之前说过,她早上会去早市买菜,郭开庆也就一路打听,来到了这里,看着拥挤的人群,他傻了眼,母亲究竟会在哪里呢?
“这老太太,太犟了。我让她别玩了。她还玩,都输了二百多了。”一个路过的老妇人,和同行的人进行聊天,这话引起了郭开庆的注意。
“大姨。你说有个老太太。她怎么了?”
今天郭开庆穿的是郭开维的警服。虽然没有警章标志,可还能让人判断出他是个‘好人’,“同志。就在那边呢,你看着没有,有摸玻璃球的,我说的老太太,还玩着呢,菜都不要了,扔在了一边。”
郭开庆很紧张母亲,他望着不远处,好多人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好象还真的听到了妈妈的声音。
挤开人群一看,果真是郭母蹲在那里,郭开庆没有敢打扰她,看着母亲是如何‘输钱的’。
郭家人好赌,源自郭母,郭父不好这个,不过郭家的第二代所有人,都因为郭母的原因,都对‘赌博’很感兴趣。
郭母早上来早市买菜,看到了好多人围着‘摸球儿’,本来就好赌的老人,也就走进了圈内。
这是一种很古老的赌博游戏,做庄的人一般只有一个人,他的面前摆了个摊子,摊子上有一条很厚的布兜,旁边放有一个牌子,上书‘摸球游戏’,再有就是一张白纸黑字写的‘游戏说明’,摸一次五毛钱,一共有36个玻璃球儿,玻璃球里有六种不同颜色的小花,分为‘红,绿,黄,蓝,紫,加上杂花’,每次摸6颗球,按照颜色的多少,分为多种等级,要是六个球颜色都一样,为一等奖金一千元钱,其次为一百的,十块的,多种多样,可是人家拿什么赚钱呢,那就是‘处罚颜色’,他有一种颜色,你摸到了,就要交‘二十块钱’给庄家,这些奖惩之中, 也只有这一种情况,要赔钱给人,其它最差的也是五毛钱的,本本互不相欠。
当郭母又一次拿出了二十块钱给庄家时,郭开庆走进了圈子,他蹲在郭母身边,说了句,“赢了输了?”
郭母正赌得正酣,输钱也输得上瘾,她就怕有人问她‘输了没有?’,老人狠狠地盯了郭开庆一眼,并没有说话,把钱递给了庄家。
“我来一把行不?”郭开庆从身上拿出来了五毛钱,扔到了摊子上,没等庄家说话,他的手就伸向了装球的布兜。
“可以呀,兄弟,你一上来就摸中了五块钱。”按照‘游戏说明’,郭开庆摸出来的6个球,应了五块钱奖金的图案,庄家很高兴的把五块钱给了郭开庆,他不停的说着。
“行啊,这真挺好玩的。”拿到了五块钱后,郭开庆站了起来,他要看看母亲接下来的表现。
郭母自然要继续赌下去了,她抽中了一块,五毛,五块钱后,又一次摸中了“请交二十”,无奈,郭母从钱包里,又拿出了二十块钱,递给了庄家。
看着母亲的钱包里,已经是空空如也了,郭开庆走上前去,拿了一旁‘没有人要的菜筐’,直挺挺地走出了圈子。
郭母见五儿子拿菜走了,她也就停止了‘赌-球’,跟在郭开庆身后,走出了早市。
“没少输吧?”郭开庆来到母亲的身边,笑呵呵地说道。
“我没输,我一开始还赢了呢,就是看到你了,才输的这把。”郭母的嘴很硬。
“没输就好哇,反正我是赢了。”郭开庆晃了晃手中的五块钱,很是得意。
“赢个屁,看你美的,你才摸一把,你再摸几把给我试试,保准让你输得,连你妈叫啥都忘了。”郭母气得混身发抖,她就恨不得有人在赌术上强过于她。
“我可听说了,有个老太太输了二百多,连买菜钱都输光了。”郭开庆还在添油加醋地说。
“你听谁说的?”郭母站住了。
“妈,这东西不能玩,这就是个数学概率问题,你看那说明就能看出来,都是奖,就一个是‘请交二十’,这就说明了,人家不可能赔钱的。”
郭母想了想,转变成了笑容,“我输了快三百了,不过上个月,我看牌还赢了呢,这么一来,正好是‘平处’。”对于输赢,郭母有她的理念,那就是‘来来回回’政策,这个月点子背,输了些,下个月有可能点好,就赢回来了,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多年来的‘赌-博生涯’,她总体来说,还是赢得多,输得少。
“您老这么想就对了,这三百块钱,我回去给你。”郭开庆身上已经没有了钱,不过他的大话还得说,为了讨老人家高兴,他回去还得从六弟郭开迎那里拿,好填补母亲的这个‘亏空。’
“这才是我儿子呢,知道他妈这辈子好个啥,走,回家妈给你做红烧肉去。”
母子俩乐呵呵地回到了郭开维的家里,郭母很是高兴,她没等晚上,中午就给郭开庆做了好多的菜,让郭开庆吃了个‘沟满壕平’。(未完待续。。)
第73回 血色奉献(四十五)母子堵球(中)
小时候老郭家家里很穷,几个兄弟的衣服,从来都是老大穿完,老二穿,老二穿完,老三穿,以此类推,也只有象样的仪式庆典一类的情况,他们才会有新衣服穿,郭开庆和郭开迎由于是最小的,他们在捡哥哥们穿剩下的衣服同时,还捡亲戚,邻居家的,反正不露屁股就相当可以了,这就是两兄弟小时候的生活。
随着两兄弟长大成人,各自又找到了自已人生中的定位,并且定位得很准,当郭开庆提出,要找六弟郭开迎借五百块钱时,郭开迎问都没问,马上就取了钱给他,不是五百块,而是一千。
“我有了就还你,放心吧,你五哥差不了。”
“现在你老弟条件好多了,不象刚结婚那会了,这一千你先花着,不够再找我要。”
回到大哥家后,郭开庆就拿出了三百块钱交给郭母,说是去银行刚取的,让老人家‘拿去输吧!’
城市里的‘早市’,远比农村的集市要热闹得很多,为了不让母亲‘接着上当’,郭开庆提出自已来买几天菜,让母亲在家看电视,郭母见儿子这么‘上心’,也就随他去了,他买回来什么菜,就吃什么菜,自已也乐得轻闲。
‘摸球儿’的摊子,天天在‘早市’上摆,凭借郭开庆当侦查班长时学到的常识,他跟了那‘摊主’好几天,基本上摸清了他的行动规律。
“吗的,这小子真赚钱呀,哪天都有几百块钱进账,比上班强多了。”郭开庆见那摆摊的男人一天能赚这么多的钱,他就准备想个办法,收拾一下他。
“摸球儿”的摊子。不可能是一人在看,这里‘看场子’加‘牵驴’的人,足足有六七个之多,郭开庆也打量过他们,大多都不值一提,聚众充数而已,就在自已买菜的第三天,郭开庆终于出手了。
“哎,还认识我了不?”郭开庆今天穿的是一件廉价的单衣,这衣服就是在‘早市’上买的。几元钱一件。
“你是?”那摊主摇了摇头,他实在想不起来郭开庆是哪路的‘神仙’。
“上回赢你五块钱的那个。”
“哦,原来是你呀,今天怎么着,又想来赢我钱来了呀。”
“昨天才发了工资。想在你这里捞捞搔”,郭开庆说的话。很是江湖。本来他长得就象个‘二溜子’,给别人的第一感觉是,‘这小子一定挺爱耍钱的’。
“玩呗,不用我告诉你咋玩了吧?”
“不用,不过我想自已单独和你玩,不想让别人上手。别我输了挺多的,让别人一整,捞不回来了。”
‘你这兄弟,还真有点心眼。行,我这还有一个袋子,全是新球,咱们单独玩这里的,那边的让别人去玩。’由于天天赢钱,摊主对输赢早就心中有数,他不信有人能从他那里拿走钱。
摊主把球和袋子,让郭开庆检查了一遍,之后又把球装回了袋子里,“咱们玩多大的?”
“不是五毛钱一把吗?怎么还能涨价呀?”
“当然能了,这样吧,你带了多少钱吧,要是差不多,咱们就提个价。”
郭开庆把身上的钱找了找,“我也没带多少,这样吧,咱们二倍怎么样?玩一块钱一把的。”
“行,不过那二十可就变成四十的了,咱们可事先定好,别到时候你不认账。”
“四十就四十,来。”郭开庆扔了一张‘大团结’在摊子上,之后大手一进,就开始摸球了。
“这把我赢了,你来看看对不?”六个玻璃球拿出来后,按照‘摸球规则’,中的是一块钱。
“好,给你二块,不过你这十块你先拿回去,一块钱一把,我再给你一块钱,你看对不?”摊主的‘账’算得很是精细,他把郭开庆的十块钱又扔给了他,自已从手里一叠一块钱中,抽出了一张,递给了郭开庆。
“我说我点子好吧,这一块钱再还你,我还玩呢。”
之后几次来来回回,郭开庆始终没有摸到‘请交二十’,中的奖金也不高,都是‘奖励一块’的,摊主这时又忙活起了另一个摊子,那摊子的‘生意’,要比郭开庆的好很多,‘请交二十’总出,有人输了好多的钱。
“又中一块。”郭开庆就象是个‘牵驴的’,他每回‘中奖’的同时,都会引来好多人进行围观。
“好,给你一块。”摊主把一块钱扔给了郭开庆,尽管郭开庆总是‘中奖’,可这么多把,加起来也只有不到十块钱,他的中奖,反倒带来了‘五毛’这边的彩头,这边捞了不少。
“我继续摸罗。”
“你摸吧,还是你有命啊,把把中奖。”摊主乐呵呵地看着两个摊子,专等‘请交二十’到他的手里。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郭开庆经过几次‘摸球’,终于摸到了‘请交二十’,这回郭开庆傻了眼,装作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这个咋算呀?”郭开庆睁大了眼睛,看着摊主。
“四十呗,咱们可事先说好了的,你的这摊可是一块的,我都输了好几把了,你也该轮到二十的了。”
“四十就四十,”郭开庆咬着牙,把四张‘大团结’扔到了摊主的面前。
“兄弟,还摸不?”
“没多少钱了,回去还得把工资交给我媳妇呢。”郭开庆装得很象。
‘这东西有来有往,刚才你一连赢了我好多把,这不才输一把吗,也许下把你能摸到一千的也说不定呢。’
郭开庆跺了跺脚,“好,那就再摸两把。”
“这就对吗,钱这东西,就是个‘王八蛋’,花完还能赚,这回咱们玩多大的?”
“五块的,你敢玩不?”郭开庆数着自已的钱,他就象个输了大钱的赌徒。
“敢哪,别说五块的了,五十,五百的,我都敢玩,不过兄弟你得让我看看你手里有没有二百块钱,别你输了不认账。”
“当然有了,你看看。”郭开庆把钱数给摊主看,二百块钱只多不少。
“那行,不过你这钱,不能放在你手里,得给我?”
“凭什么要给你呀?”
“万一你输了跑了,我上哪里去追你呀?”
“要是我赢了,你不给我咋办?”
“好,那咱们都把钱压在这里,让他拿着,你看行不?”摊主指了指围观的人中,有个身着工商制服的人。
“他是谁呀,我也不认识他呀?”
“他,你都不认识呀,他就是这市场里的工商,大伙都认识他不?”
“认识,认识。”也不知从哪里来了好几个男人,他们一口同声的证明,那工商就是这市场里的管理人员。
“那我也不相信他,这样吧,我把这钱压在这石头底下,你看行不?”
摊主看了看郭开庆压钱的位置,“也行吧,不过我这钱太多,我可不能压,压上去就人抢了咋办。”
“那你先压二千在这哥们那里,他不是市场里的吗,他也跑不了,这下行吧。”郭开庆阵阵有词,他故意激那摊主,不给他思考时间。
“那行。”摊主并没有让郭开庆吓住,他从包里拿出了两捆‘大团结’,“看好了啊,我可给他了。”
“行,那我开摸了。”
“等等,这边不玩了呀,我和这兄弟单玩,咱们玩大的。”为了集中注意力,摊主‘关闭’了五毛摊。
一听‘摸球儿’玩大的了,围观的人,也就更多了,人数达到了上百人,郭开庆看着周围这么多的人,他也心里有数了,心道,‘我就怕人不多,我今天要让你看看,你五爷爷是怎么收拾你的。’(未完待续。。)
第74回 血色奉献(四十六)母子堵球(下)
如果说赌博是种游戏的话,赢的人就是做游戏的高手,如果说‘十赌九骗’的话,那么赢的人就是骗子中的高手,如果说能从骗子手中赢到钱的话,那么赢的人要比骗子还要精明的多,否则你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见围着看‘摸球儿’的人越来越多,郭开庆索性把自已的袖子往上卷了卷,他还自言自语的乱说一通。
“老婆要肉,儿子不要肉,不管是要肉,还是不要肉,就看这一把了。”郭开庆的双眼紧紧闭着,从他的表情上看,他好象在和这些玻璃球儿进行‘交心’,让一个色的球儿,都统统到他的手里来。
摆摊的男人,很是轻松,他可能是看这种‘阵仗”,看得太多了,这大个子就是个‘二椅子’,不把他的钱,放在我的兜里,就算我白活,他反倒是更加沉稳。
“摸好了,”郭开庆一手摸了三个球,摆在了摊子上,又摸出了三个,同样也摆上了。
就当众人都在为他进行紧张时,这一次又是‘中奖一块钱’,大家揪着的心,又放下了,本想看个‘大的’,谁想到太让人失望了。
“给钱。”郭开庆伸手要钱。
“你放心吧,差不了你的,你接着摸吧。”
“不行,一把一利索。”郭开庆表现的很是认真。
“好,给你。”一块钱放在了郭开庆的手中。
“来罗啊,一块钱不多也不少。一块钱不少也不多,这把咱们来把大的。”
“吗了个b的,不说要大的嘛,怎么又是一块钱。”郭开庆又把手伸向了摆摊者。
众人伸长的脖子,又一次收回了,他们心中都有自已的想法,大多数人是认为郭开庆的钱,会全输在这里,因为这摊子在此地摆了好久了,没有见人赢大钱回去的。不过也有为郭开庆打气的。这小伙子运气很好,并且有胆有识,敢下重注,来博大钱。值得一看。
就当郭开庆再一次把手伸进袋子时。摊主制止了他。“你先等等。”
“你干什么?”郭开庆的表情很是诧异,他不知道摊主要干什么。
“我看看里头。”摆摊者很机警的拿过了袋子,用手在里面和拢了几下。还打开袋口朝里看了看,最后又把袋子放到了郭开庆的面前。
“你摸吧。”见里头没有什么不对,摆摊者的笑脸又舒展开了,他认为这次一定是“请交二十”。
“你看啥呀,点子都让你看没了,要是这把摸“请交二十”,我可不赔啊。”郭开庆的脸色很不高兴。
“哈哈哈~”周围的旁观者,都大笑了起来。
“别笑了,都别笑了,再笑输了,你们赔钱啊。”郭开庆转回头,看着笑得最大声者,那人见郭开庆这么凶,也就再也不敢笑了。
“你还摸不摸了,你管人家笑不笑呢。”摆摊者好象有股预感,他觉得这小子点子实在太好了,有些不正常了。
郭开庆的手,又一次伸进了袋子,这一次他翻了好久,围观者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等了十几秒后,郭开庆只拿出了一个红色的玻璃球儿。
“一个拉。”郭开庆不紧不慢地放在了摊上。
“哎,你能不能快点,你再这么磨叽,不和你玩了呀。”摊主见郭开庆好象是在故意拖时间。
“马上,马上,你着什么急啊。”
又一个,又一个,接连摸出来的玻璃球全是红色的,众人数了数,一共是五个了,按照‘摸球规则’,这是二等奖,一百块钱,要是放大十倍的话,那就是一千。
“你再这么慢的话,咱这把不算啊,你这么整的话,黄瓜菜都凉了。”五个同色的球儿,代表着摊主已经输了大钱,他想让郭开庆赶快‘玩完’,给他一千块钱了事。
“就这个了,咱们看看哪。”郭开庆最后摸的球儿,仍然是红色的。
“好,好~”,围观的所有人,都鼓起了掌声。
“我看看哪。”摆摊者走上前去,他想用手来拿球。
“别动。”郭开庆用手抓住了摆摊者的手臂。
“我看球啊,你不让我看的话,我怎么能知道你中没中啊?”
“这不很清楚了吗,你不许看,要看也得他来看。”郭开庆满脸凶光,他用手指着那个一旁边的‘公证人’,也就是穿有工商衣服的那个男人。
“凭啥让他看哪,我就想自已看,不用他看。”摆摊者想‘玩埋汰的’,他用力一扯,想扯开郭开庆的手,可是他没有扯动,手臂仍旧在郭开庆的大手之中。
“大伙可都看着呢,这小子前几天赢了我妈三百多,今天我一赢球,他就想不认账了,你们给我评评理,有这么做生意的没有?”郭开庆向四周人群“求援”。
“没有,大伙都看着呢,这小伙赢了,快赔钱,快给人家赔钱。”众人七嘴八舌,让摆摊者很是难堪。
没有办法,摆摊者只好冲着‘公证人’说了话,“大哥,你帮我看看,是不是一个色的。”
那手拿两捆‘大团结’的公证人,走到摊前,仔细检查了一下,“没错,六个球都是红色的。”
见‘公证人’发了话,郭开庆也松开了手,他走到自已压钱的石头跟前,掀开石头,把钱揣进了上衣口袋。
“快赔钱哪。”围观的一个男人,又说了句,郭开庆用嘴向那男人拱了拱,没有说话,冲他一笑。
摆摊者满脸笑容地走到郭开庆身边,拉了拉他的手臂,小声说道,“我刚才以为你和我闹着玩呢,我这从来就没有玩过这么大的。”
“谁和你闹着玩呢。一万块钱,快给我拿来。”
“大兄弟,我这加一块也就是二千多,钱不够啊,要不你和我回家取去吧。”摆摊者说话的同时,从围观人群的四面八方,好象走过来好几个‘帮手’。
“钱不够是吧,那个好说啊,”郭开庆笑呵呵地说着,他移动到了工商‘公证人’的身边。
“那就二千吧。”说是迟。那是快。郭开庆一把夺过了工商手中的两捆‘大团结’,快速揣到了自已的裤子兜里,两侧一边一捆。
工商‘公证人’没有任何防备,他见钱从自已手里脱手。忙说了句。“咋的。你敢抢钱哪。”
“这钱本来就是我的呀,是我赢来的,他还差我八千呢。你不是公证人嘛,帮我要来,p你一半。”郭开庆走到了围观人群之中。
“弟兄们,这小子是来砸场子的,还敢抢钱。”摆摊者一声大喝,他好象是叫帮手。
郭开庆从眼角的余光看到,这哪里只有五六个‘帮手’,分明十几个人都不止,他没有再和摆摊者搭话,钻出人群,转身就跑。
“抓住他,别让这小子跑了。”摆摊者指挥着众帮手,向郭开庆跑的方向追去,怎奈‘早市’人多,又有刚才的围观者‘保护’郭开庆,拦着这帮人,就这样,郭开庆很轻松地跑掉了。
郭开庆边跑边乐,他兴奋不已,他头也不回,飞快的奔跑着,为了不给大哥一家找麻烦,他也不知跑了多远,最后感觉到后面没有人追自已了,这才绕道,回到了大哥家。
郭母见郭开庆这么晚还没有回来,很是担心,本想下楼去迎一迎他,可是没等锁门,郭开庆就上来了。
见郭开庆手中并没有买来肉菜,早上拿走的编筐也不见了,郭母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菜给我买哪去了?筐呢?”
“哦,我忘买了,筐嘛,好象是落在菜摊上了。”郭开庆无法自圆其说。
“看你跑得满脸是汗,又上哪去锻炼了?”
“哦,刚才路过公园,见有人打球,就和他们玩了一阵,可能筐就是落球场了。”
“进屋吧。”郭母把郭开庆领进了屋子,给他倒了杯水,之后去阳台拿了另一个编筐,就要出门。
“妈,你干啥去呀?”
“买菜呗,唉,这年头用谁都不行,儿子儿子不行,闺女闺女指望不上。”郭母叹了一口气后,关门下了楼。
郭开庆从楼上气窗,看母亲下楼后,他也换了一身衣服,也下了楼。
郭开庆有郭开庆的打算,他换衣服,就怕摆摊那帮人认出自已来,这换了身衣服,这些人一定认不出来,这侦查班长出身的郭开庆,哪能这点心计都没有呀,他直行去了郭开迎的单位,把一千块钱还给了他。
“我不用你着急还,你拿回去吧。”郭开迎见才借了两天的钱,这么快就送回来了,以为郭开庆可能是打电话给陈淑芹了,人家把钱给邮回来了。
“这钱我没用上,我手上还有点,我看够了,你还是拿回去吧。”
“真有啊?要不你拿过去接着用?”
“真有,你看。”郭开庆拍了拍自已的裤兜。
一见五哥没有说谎,郭开迎也就把钱给收回了。
从郭开迎的办公室出来,郭开庆真是身轻气爽,他边往回走,边傻笑,本来自已在老郭家,头脑是最笨的一个,每次和兄弟们打牌,输的都是他,没想到今天反倒让他赢了个‘大头的’,不光把母亲输的三百块钱给赢了回来,还多拿回来了一千多,他越想越高兴。
回到家里的郭开庆,算了算时间,郭母已经出去了两个多小时了,他猛地想起了什么,‘不好,我妈可能要出事。’
郭开庆后悔和那摆摊人说了句,‘前几天我妈还输了你三百多呢’,他很怕坏人找到了郭母报仇,他疯一样地跑下了楼,冲到了‘早市’。
当郭开庆来到‘早市’时,‘早市’已经散了,只能看到几个环卫工人,在打扫市场里的污物,郭开庆围着市场走了几圈,没有找到母亲,可也没有看到有人谈论‘有打老太太’的事。
“妈,妈,妈”,郭开庆都急哭了,他很怕郭母出事,他边跑边流泪,最后顺着原路又跑回了大哥家。
郭母仍然没有回家,郭开庆这回想到了报警,就当他拔通了1-1-0时,电话那边有位女人说了句,“是你拔打的1-1-0吗,你有什么事情?”
“我妈丢了。”
“你妈在哪里丢的?你把具体位置告诉我一下?”
“我~”
“小五,你下来一下。”
这是多么熟悉的声音啊,郭开庆马上挂断了电话,他打开了气窗,只见郭母手中拿了好多的菜,正向楼上看呢。
郭开庆抹干了脸上的泪水,伸出头来,“妈,我马上下去。”
郭母买的菜的确不少,足足有一二十斤,郭开庆把菜往手中一提,跟在郭母的身后,“妈,你咋才回来呢,你去哪了呀?”
“还说呢,我一到早市,就看到有打架的,一大拨人,在找一个人,个个手拿大刀大棒的,可吓人了,我没敢在这市场里买,就去了另外一个早市。”
“去的好,去的好。”郭开庆很是高兴,他跑快一步,先到了大哥家,打开了房门,让母亲进去。
“你咋的了?”郭母见郭开庆眼睛都哭肿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咋的,我就是有点想我爹了,一想到小时候他打我,我就哭了。”
五儿子是个感性之人,郭母早就知道他,是面狠心善,没想到他还在想着郭父,为了老父亲哭成这样,也就安慰道,“你爹那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该走了,你也不要上火,妈还没死呢,你把眼泪流给我死的时候再哭。”
“妈,您一定能长命百岁。”郭开庆就象个小朋友,他蹲着搂住了郭母的大腿。
就当郭家母子沉浸在温暖祥和之中时,郭母突然间说了句话,“我昨天做梦,梦见我今天摸球赢了,本想去早市看看,没想到没看到摆摊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病了,怎么没来呢?”
“啊,妈,你还想着摸球呢呀?”郭开庆让郭母的话,给弄愣了。
“是呀,我都想好了,再输他五块钱的。”
“别了妈,咱们别玩了,我给你一百块钱,你有工夫去和邻居看牌就是了。”
“我看牌谁做饭哪?”
“我做,今天我做。”郭开庆就怕母亲提及‘摸球儿’,他今后也不再准备去‘早市’了,他也不想让母亲去,万一遇到了仇人,那可不敢想象,他打定主意,今后几天,由他来做饭,让母亲好好歇息一下,那做饭的菜嘛,就在附近副食商店一买算了,反正赢的一千块钱,买菜也够买上几年的了。(未完待续。。)
第75回 血色奉献(四十七)油滋拉糖饼
对于‘看牌’来说,老郭家有着非常悠久的‘光荣历史’,这段历史可以上述到上个世纪三十四年代,郭母的家族可谓是‘名门望族’,郭母在家中很是得宠,自然玩的方面,更是无一不精了。
上个世纪四十年代末,解放军席卷整个中国,郭母的家世已经‘雪藏’,自然要装作非常傻笨的女人,别人问及她的来历时,她只会回答,“打仗年头久了,老家在哪都记不清了,自已大字不识一个,更找不到家乡在何方了。”
郭母的长相比较普通,属于放在人堆中,不好找的那一款,尽管郭父转业到了地方,成为了革命干部,可她一直还在夹着尾巴做人,不敢透露一点老家的信息。
建国后,人民当家做了主,‘看牌’就成为了城市下班人群的娱乐活动了,本来就好玩的郭母,不仅教会了儿女玩牌,还把邻居们的瘾头拔了出来。
动乱时期开始了,郭氏一门全家下放,吃都吃不饱的日子,哪有机会玩牌呀,这一不玩,就不玩了十余年。
动乱时期终于结束了,社会上又迎来了欣欣向荣的景象,年迈的郭父时常有病,郭母唯一的爱好,那就是‘看看小牌’,消解一下闹心的心情。
中国传统特色的‘小纸牌’,和扑克牌差不多,玩法和麻将差不多,只要拿起这些纸牌来,郭母才会忘记一切,也会忘掉死去的老伴。
郭开庆接替母亲做饭之后,每天都能炒出新的菜式来,当‘水煮牛肉’,‘休闲饼’,摆上餐桌后。众人都傻了眼,知道的,郭开庆现在是个干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参军当的是‘伙头军’,做出来的菜,不但精致,而且鲜香可口。
“妈,大嫂,您二位尝尝我这休闲饼。”郭开庆对大嫂也很尊重。这个十九岁就嫁到郭家的大儿媳妇,多年来,对几个小叔子都很照顾,大家都还念着她的‘好’。
“妈,你说老五做的这饼。是不是象我二舅给咱们拿来的‘囊’?”
“还真有点象,不过吃着不太一样。这饼比囊小得多。”
“这个您算说对了。我就是仿照那个东西做的,我们去前线打仗,有时急行军不敢开炊,带上这个,放上十天半拉月,都不会坏。可省事了。”
侄子‘郭小二’,大名小峰,他可对这‘休闲饼’不感兴趣,“五叔。这是啥呀,眨巴拉瞎的,我吃饼只吃糖的。”
“好,下回我给你烙油滋拉糖饼。”
“油滋拉糖饼”,为郭家特产,这是郭母家族的‘私房菜’,郭母家历代富甲一方,自然能让他们当作年节享用的,可是好东西制作而成的。
“油滋拉糖饼”,的原料考究,郭母也不想让邻居猜出自已的身份,也就在饼上做了改良,只取‘板油’肥肉熬出的最后的‘油滋拉,’用擀面杖擀碎,加上红糖,用上好的精粉和面,待其醒好,方才做饼,烙饼用的油是最好的大豆油,这样烙出来的饼很是好吃,每一张饼用一回新油,所以这饼的价值相当可观,造价昂贵不说,在当时很少给孩子们吃,郭家第三代,长这么大,也只吃过几回,那还得奶奶高兴时,才会给他们做,儿媳妇大多都不会,别说学了,连吃都没有吃过。
今天听得郭开庆说他也会做“油滋拉糖饼”,侄儿们都高兴坏了,都在催促他赶快做来。
“别听你五叔瞎说,奶奶没有教过他,他打小连给奶奶烧火都没烧过,哪里会烙什么饼呀。”郭母翻出了郭开庆小时候的事情来,也确实如此,郭开庆宁可挨打,他也不会干这些只有‘婆姨’才干的活,他打小就是吃‘现成的’,没想到如今,他也会炒这么多的菜了,郭母感到十分意外。
“妈,你也太小瞧人了,我虽然没有烙过,学过,可是我会吃呀,我从小到大,吃过几张您老人家烙的饼我都知道,会吃的,自然会烙得,不信明天我烙给你看。”
第二天大清早,郭开庆足足买了二十块钱的‘板油’猪肉,经过熬油后,剩下的‘油滋拉’只有不到一大碗,熬油的全过程,郭母都在旁边看着,可是她并没有说出一句话。
“妈,我熬的还行吧,绝对没有浪费。”熬油是个时间活,以前郭开庆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风急火燎,今天不但没有着急,还不忘往‘荤油’里加盐。
“一会我看你这面怎么和。”
和郭母和面不同的是,今天郭开庆给面粉里多加了点‘作料’,郭母没看清他放的是什么,郭开庆很神秘的放完后,又把那小白塑料袋子放回了裤兜里。
“你那啥东西,让你妈我看看?”
“没什么,这是秘密,一会你吃完饼后,看看我烙的行不?”郭开庆没有把‘作料’拿给母亲,他和好了面粉后,又擀起了‘油滋拉。’
一切都准备完毕后,就等下班的,下学的回来了,母子俩又看了会电视,待大嫂回来后,郭开庆就‘下手了’。
和饼一起吃的,还有一锅上好的‘大骨头汤’,这也是郭开庆早上买的新鲜的猪大骨,足足炖了小半天,最后见大嫂他们回来了,也就下了酸菜进去,这酸菜和冬天的不太一样,这是‘速成的’,也是郭母的新发明,这个本来就不吃酸菜的老人,对于酸菜的了解程度却很深,她知道多久能酸,而且是‘快酸’。
郭开庆烙饼的速度很快,不一会从厨房里就传来了,‘油滋拉糖饼’的香气,几个侄儿都在饭桌上等着,他们在盼望着‘大糖饼’快点到来。
“妈,差不多了,你们先吃吧。”郭开庆给大家每人盛了一碗‘大骨清汤’,又摆了几样郭母盐渍的爽口小菜。
“等你一块吃,我们都不饿。”郭家大嫂最近很是高兴,先有郭母来家里帮着打扫卫生做饭,后有郭开庆前来接班,如今她的家里,已经打扫得一尘不染了,每周都换新洗的被单床罩。
“你们先吃吧,这油滋拉糖饼凉了就不好吃了,你们趁热吃。”
当一家人吃着郭开庆烙的‘油滋拉糖饼’时,每个人脸上都带有了愉悦的表情,郭母现在很少吃肉了,今天她也很赏脸地吃了一张。
“五叔,你这饼做的太好吃了,你是咋做的呀,你也教教我妈呗,让她以后给我们做。”侄女是个‘叼嘴’的小姑娘,她的称赞,就代表了郭开庆的厨艺,已经超过了她们的母亲——郭大嫂。
“妈,这小五真的出息了呀,不仅当上了大军官,这厨房里的活计也见长。”郭家大嫂今天才涨了工资,又有这大饼吃,自然嘴甜得狠。
“嗯,比我烙的好,他好象还往这里加了点东西。”
“是嘛,小五,你快从实招来,你往这饼里放什么了?”
“没啥,就是点砒霜呗。”烙完了最后一张饼后,郭开庆走到了餐桌前,他从裤兜里拿出了一个白色小塑料袋,放在了郭家大嫂的面前。
“这是啥呀,还真是白的。”不认识此为何物,郭家大嫂又把袋子拿给了郭母看。
“谁知道是啥玩意呢,反正吃不死人就是了。”郭母也不认得这是什么。
“这叫作‘小苏打’,我们部队揉馒头都用它,我在市场里找了好久,才买到的,还行,我加的不太多,要不就发大了。”
“发面用的呀?原来如此。”郭家大嫂恍然大悟,一直以来,郭家做面食都用“面起子”,这“小苏打”电视里也说过,就是没有买来用罢了。
“叮咚”。郭开维家的门铃,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很是盛行,要是哪家不安这么一个,就说明他家不是很时尚,郭开维多日来一直在京城工作,熟悉的人都知道他不在家,也就很少有客人来,今天会是谁,郭家大嫂也很纳闷。
“谁呀?”透过‘猫眼’,郭家大嫂看到了一男一女,都不认识。
“是嫂子吧,我叫刘超,郭妈妈在家吗?”
“哦是小超子呀,快开门。”
待客人都进屋后,郭开庆气坏了,原来那女的就是用泥丸子打自已脖子那人,碍于母亲和嫂子在身边,要不然非得和她理论理论不可。(未完待续。。)
第76回 血色奉献(四十八)师妹家访(上)
如果说把女人进行‘划代的话’,每个时期的女人,都有相应的特点,不足二十岁的女孩儿,代表着‘青春靓丽’,二十到三十岁的女人,代表着‘美丽的鲜花在开放’,三十到四十岁的女人,则代表着‘高贵成熟’,再往后不再评论,总之,在男人眼中,不光有年龄可以代表着女人的每个时期,气质和性格特点,更能突出她们的‘另类’。
晚上来郭开维家坐客的是刘超兄妹,他们是来给郭开庆道歉的,事隔多日,当妹妹把她打郭开庆脖子的事情,向哥哥刘超讲后,刘超马上就翻起了脸。
“你呀你,死妮子,我平时就叫你不要动手,你看好了吧,把人家打伤了,还是郭家老五,你知道这小子小时候,村里人都叫他什么吗?”
“什么呀?”
“活阎王,这小子横得狠,总爱找别人动手的货,现在是他没工夫找你,要是等他好了,可有你受的了。”
“至于吗,不就是个郭开庆嘛,我看他也不咋猛啊,我打完他后,他只顾着跑去医院了,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行了,晚上我开车来接你呀,咱们买点东西,去他家看看,给他赔个不是。”
“那好吧。”谁打人也不白打,姑娘也得为她打人的事情负责。
于是兄妹两人就先到了郭家老宅,当从邻居口中得知,郭母已被接到大儿子家住了,两人就料定。郭开庆也一定在陪着他妈,也在郭开维家。
刘超的客气程度,把郭家大嫂乐坏了,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上门坐客,也就是拿两盒“果子”了事,可是今天刘超带了四样东西,两瓶a城好酒,一大盘子香蕉,两盒果子。外加两瓶水果罐头。按照这些东西的价值,足足得花费一个工人的半个月工资。
“这是我小妹儿,叫刘爽。”刘超是第一回来郭开维家,他把妹妹对郭家大嫂进行了介绍。
“哟。看这姑娘长得。多水灵啊。咋长得这么好呢,身段也苗条,在哪上班呀?”郭家大嫂也是农村人出身。说起话来向来不加思索,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嫂子,我在鞋厂上班。”有人夸自已,是个人都高兴,刘爽也拉起了郭家大嫂的手,显得很是亲热。
“快坐,快坐,晚上吃了没有呀?”郭家大嫂把刘超兄妹让到了沙发上,先给刘超拿过来烟灰缸和香烟,又沏了一壶香茶,这茶叶还是上回郭开维回家,从京城带过来的,说是几十块钱一斤的‘好茶’。
“嫂子你别忙乎了,我们来时都已经吃过了,你们接着吃吧。”刘超兄妹并没有吃饭,可是为了不让主人生疑,他还是这么说着。
“那我可吃啦呀,你和妈先聊,上一天班了,我可真饿了。”郭家大嫂坐回了原位,狠狠地咬了一口“油滋拉糖饼”,虽然那饼有些凉了,可那香气仍在,随着“过堂风”,传到了刘超兄妹的鼻孔里。
“嫂子你吃啥好吃的呢,这味咋这么特别呀。”刘超本来肚子不太饿,可是一闻这香气,反倒是肚子里咕咕直叫起来。
“你还是来一张吧,这叫‘油滋拉糖饼’,这可是咱们老郭家的特产,外头你花多少钱,都买不到。”郭家大嫂,拿过了餐具,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放上了两张饼,外加两碗汤。
刘超兄妹也是农民出身,在村里,在邻居家用餐是常事,两人也不回避,刘超先咬了一口,从他嘴边立刻,流出来了红糖的糖稀。
“真香,妹子,你也来一口。”刘超确认这饼好吃后,他自已吃过的那张,用筷子夹着,又用碗拖着,送到了妹妹的口边。
“我嫌你埋汰,你平时都不刷牙,一说话一股味。”刘爽也夹起了‘油滋拉糖饼’,她的口很小,装作很文明的样子。
郭开庆做的‘糖饼’馅料十足,只包得不能再包为止,虽然刘爽只吃了一小口,但也感觉到这肉滋拉果然不同凡响,她也就再无顾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郭开庆的侄儿们,见家里来了两个‘抢饭的’,哪敢慢吃,他们之间就象比赛一样,很快就吃光了眼前的‘油滋拉糖饼’。
大骨清汤,最后让大伙吃得是一滴不剩,连最后一根酸菜丝,也叫‘郭小二’给消化掉了。
“妈,我还要吃。”大女儿显然没有吃饱,小孩子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平时小姑娘都是二大碗饭都不止,这两张小饼,哪能够吃呀。
“闺女,饼都没了,要不妈去给你下碗面条吧?”郭家大嫂相当惯着这个女儿,很显然,到目前为止,老郭家的第三代人中,全都是‘小子’,就这一位‘公主’,自然要用心的养了,常言道,‘宁可苦了儿子,也不能苦了姑娘不是。’
“妈,面条能跟‘油滋拉糖饼’相比呀?”往往小孩子说的话都是心里话。
“行,妈答应你,明天我早点下班,妈给你再烙一回。”火葬场的工作,相当轻闲,基本上想什么时候下班,就什么时候下班。
“你会嘛,我长这么大,就这回糖饼做的最好吃,你会吗?要是五叔说这话还差不多。”
刘超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说道,“你看看这事整的,本来我俩都是吃完来的,我们吃了两张,你家反倒是不够吃了。”
郭母握住了刘爽的小手,“你当还是动乱时期呢呀,家家都吃不饱,孙女,奶奶答应你,明天奶奶给你做。”
“真的呀,一言为定,奶奶,你不许赖,咱们拉勾。”
“好,拉就拉。”
郭开庆坐在餐桌旁边的椅子上一动没动。他目睹着眼前的一切,他此时还在‘运气’,这仇人的脸皮好厚啊,还闯上门来了。
可是坐在郭母身边的刘爽,没有看郭开庆一眼,她还在回味着刚才的美食,她也和郭母聊开了,“郭妈妈,这饼是怎么做的呀,等哪天我也来学学。我给我爸我妈也做上几张。让他们尝尝鲜。”
郭开庆实在忍不住了,他起身说道,“这可不行啊,这可是郭家独门绝技。不传外人。你们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刘超很认真地看了看郭母。“郭妈妈,老五说的是真的呀?”
郭母笑笑点了点头。
“看来咱们来对了呀,要是平时哪里能有这等好的吃食。真是来着了。”刘超不停地回味着刚才吃饼的感觉,感慨应运而生。
郭开庆很是得意,他伸手从茶几上拿过了茶壶,给自已的饭碗里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他的双眼直了,这味道似曾相识,分明就是那“淡叶”。
“大嫂,你这茶哪里来的?”郭开庆此时满脸通红,他兴奋得从脸到脖子根,还是红色的,脖子上青筯外露。
“咋的?有问题吗?”郭家大嫂以为这茶叶不对,很紧张的问了句。
“哎呀,我是问你这茶叶是哪里来的?”
“你大哥上回从京城带回来的呀?怎么了?”
“茶叶罐子还在不,拿来我看。”
“在,我给你拿来,”郭家大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从厨房里拿出了一个外观很是精美的罐子。
郭开庆把铁制茶叶罐托在手中,仔细地看了看,果然那茶厂的地址,就是古城,上书着茶叶的质地,“以淡叶为主”。
“哈哈,妈,这茶水我一口就喝出来了,这茶就叫作‘淡叶’,好喝极了,是我这辈子喝得最好喝的茶。”郭开庆对茶水的理解,很有心得。
刘超听郭开庆这么一说,他也喝了一口,他没有喝出什么特别的味道来,他向着刘爽摇了摇头。
刘爽也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果然是好茶,这是某省的吧。”
郭开庆刚想说,“你这丫头才多大点啊,会喝茶么?”,可是他猛得想起刘爽说“某省”之茶,于是他又把茶叶罐子托起,又看了一遍,果然,真的是刘爽说的省份,他把茶叶罐放在了餐桌上,他坐下了,并且没有再进行发言。
郭母是自然知道刘爽和郭开庆的‘恩怨’了,她为两人打起了圆场,“刘爽啊,这是你郭大妈家的五哥,叫郭开庆,你们俩认识认识吧。”
“对,你们认识认识,”刘超也说了话,他们今天本来就是来给郭开庆道歉的。
“郭开庆,你服不?”刘爽两只漂亮的大眼睛,向郭开庆飘来了不屑的眼神。
这一举动把郭开庆给气坏了,他真想上前打刘爽一顿,但看三个侄儿都在场,也就把火压了压,“服,能不服嘛,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年纪不大,竟会下绊子,打黑枪,真是蛇蝎心肠呀。”
三个小家伙,也五叔拽起了‘文’,也都笑了起来,‘刘姐姐,我五叔是在夸你呢,说你长得漂亮,就象个美女蛇。’电视中的情景,仿佛又发生在了郭开维的家里,刘爽不敢发作,郭开庆说的并没有错,她打郭开庆的一丸泥球,就是偷袭得手的。
“郭开庆,我就是蛇蝎心肠怎么了,管你啥事呀?”二十岁的女孩子,天不怕,地不怕,哪怕是在别人的家里。
“那我无语了,我还是先回屋吧,别整不好又中一弹。”郭开庆给自已的饭碗里又倒了一杯茶水,他进屋了。
郭开庆的风趣,要远超小的时候,小时候他就是个‘无赖’,从他的口中,只有‘不服就削他’,‘削了他又能咋的吧’,此类的混话,今天郭母听到五儿子口中,也有玩笑话时,她很是欣慰,必竟儿子是自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出息多了。
“郭妈妈,本来我们俩是来给我五弟道歉的,您看这事整的,都是我爸妈管教无方,我又管不了她,让您见笑了呀。”刘超很是无奈,妹妹在人家还大吵大嚷的,很不给自已面子。
“哥,你说那些话有用吗,我是有错,可这郭开庆说话也太气人了吧,他还骂我,郭妈妈,你这儿子教育得也不好,你说对不?”刘爽的直白,虽说有些过火,但不令人讨厌。
郭母第一眼见到刘爽就喜欢上了她,她见这么漂亮的姑娘在家里,和她的五儿子如此‘打情骂俏’,很是好笑,要不是郭开庆已有了妻室,兴许这刘爽姑娘会成为她的儿媳妇也说不定。
“我说姑娘说的没错,我生了前后八个儿女,就这五驴子不省心,没招啊,我年纪都这么大了,打也打不动了,我看哪,你上回打得他还有点轻,下回替我再打回狠的。”郭母哭笑不得,于是之说。
“这可是您说的,别打狠了,您怪我。”刘爽见郭母已经原谅了自已,也就撒娇地靠在了郭母的身旁,宛如郭母才是她的母亲一样。(未完待续。。)
第77回 血色奉献(四十九)师妹家访(中)
随着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改革开放深入,a城郊区农村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原来以种粮食为生的农民们,如今也随着个体工厂的脚步,转变成了工人。
刘爽是一位我行我素的年轻姑娘,凭借优美的外表,她完全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工作,当一些居心不良的臭男人找到她时,她都会恶言相向,之所以目前还在鞋厂上班,为的也是工作时间短,也很轻闲,她主要的爱好,就是习武,就在郭开庆当兵走的那年,她拜倒在老朱门下,成为了一名女弟子。
老朱本来不想收这个漂亮的女孩子,大小子都完成不了的武术功课,一个弱不经风的小学生,哪里能做得到。
“师付,我不怕吃苦,你先考验我几天,看我行不行。”刘爽在小学时还是很文静的,在学校里,她的学习成绩还属上游,就是不太爱说话。
“姑娘,习武可是个苦差事,你能不能坚持住啊?”老朱以前也收过女弟子,可是人家来就是来学‘武氏太极’的,而且都是上了班的女青年,来学‘纯属娱乐加防身’。
“我能行。”小时候的刘爽,模样也就算是清秀,她瘦小的身体里,散发出强烈的斗志。
“我说老朱,你就收下她得了,你看这女娃子,多耐看哪,对了,姑娘,你是哪个村的呀?”
“我和郭开庆,郭开山他们是一个村的。”郭氏两兄弟,在这个a城郊区小村落里。早已出了名,本来众人都看好关建国能有大出息,没想到还范了‘错误’,在这个和平年代,犯了‘错误’的同志,要想有大出息,那可就难了,郭开山虽然以前在村子里‘其貌不扬’,可是越是这样的人,越能给人带来神秘感。能和他们哥们一个村。也算是年纪轻轻刘爽的一个‘骄傲’。
“好,看这姑娘的牙多白呀,师娘我做主了,收下你了。”
“太好了。太好了。”刘爽跪在地下马上磕头。老朱无奈。也就收下了这个女弟子。
自从在农村‘授武’以来,老朱都是不遗余力地教学生,并没有收大家一分钱的学费。可是现在已经改革开放了,一切都向‘钱’看,随着一年一年老去,身体也就不太好了,为了给老伴一个交待,老朱对来‘习武’的学生,每人一个月收五块钱,当作学费。
虽说五块钱不多,可是在农村人眼中看待问题,这老朱收钱,就是“变相敛财”,老朱主要是教几个‘大弟子’,之后让他们去教其它的徒弟,渐渐地,家里困难的孩子,也就断了‘习武’的想法,必竟这武术不能当饭吃不是。
刘爽的父母,也和村里其他人一样,他们也不想每个月拿出五块钱,来让一个女孩子‘蹦蹦达达的’,要是练坏了还好说,要是练出名来了,以后长大嫁人,谁还敢要她,真的结婚了,夫妻打起架来,丈夫一定不是‘个’,那后头的事情,就不能再想了。
父母都是很朴实的农民,本来又不是很富裕,当时哥哥刘超,还要靠他干爹的帮衬,没有出头,为了自已的五块钱学费,刘爽每天放学后,都会去村里的砖厂进行帮工,得到的报酬是,“从砖窑里搬一块砖到货场是‘一厘钱’一天最少要搬上五百块砖,也就只有五毛钱。”
比起微薄的收入来说,刘爽身上的衣服‘很费’,自打‘搬砖’以来,她的衣服是补丁落补丁,基本上没有一件衣服是完好无损的,就在这时,哥哥刘超的衣服是光鲜的狠,为了能让领导高看自已一眼,刘超的每件衣服,不是‘料子’的,就是‘的确良’的,而且只要穿旧了,他就会买件新的,不会再穿了。
每块砖的重量,当时是五斤一块,刘爽因为年纪小,她每次最多只能搬两块砖,而且相当难受,只要从砖厂回来,她都会把自已的衣服脱下来洗洗,这已经成了她的必修之课。
随着年龄的增长,刘爽的身子骨也硬朗了许多,她每次可以搬五块砖了,并且她也给自已加了‘码’,每天要搬上一千块砖,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小意思了。
老朱是a城内家拳的宗师,能做他的徒弟,自然要比一些小门小户的门派好上很多,一转身刘爽在他的门下,已经习武三年了,他是看着她长大的,也耳闻目睹过,刘爽为了给他交那五块钱的学费,小小年纪去砖厂帮工,他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中。
规矩就是规矩,尽管一个小学生去赚钱,可那五块钱也得收,老朱和老伴商量,‘这钱咱们不能要,咱们帮她攒着,等她出徒了,一并还给她,就当作师父师母给她的一份嫁妆。’
“这是好事啊,咱们哪能要她的钱呀,对了老头,这姑娘学得咋样了?”老伴很喜欢刘爽,现在一天不见她,都觉得少了些什么似的。
“入门是差不多了,她师兄教她的东西,都基本掌握了,就是从她身上,看不出个灵劲,只能算是刻苦。”老朱一直认为,要想练好武术,先天之材是必要的,就象关建国那样,他天生就是‘打人’的主,要是换了其他人,虽然经过勤学苦练,可要想上升到他的‘境界’,有可能练一辈子也达不到。
“那你就一样教她点呗,别让人家苦等,这姑娘大了,什么事都知道了,要是还不好好教她,别人以为咱们在胡弄人家呢。”
“那好吧,从今以后,我亲自教他。”在老伴的劝说下,老朱终于真正成为了刘爽的老师,他对刘爽很是严格,并且每天的功课必须完成。
每天放学后,刘爽都会先到老朱家‘习武’,一开始她会自已带些‘晚饭’,饿了就吃一口,后来见师兄们都在老朱家里吃,她也就看锅里剩了点菜饭,对付一口算了。
‘内家功’,是以轻柔为主,老朱曾经说过,婴儿一出生,要是开始练武,他就有‘十年功力’,天天掰掰他的手和腿,又能给他增强‘五年功力’,要是四五岁开始找他学的话,不到二十岁,就可以成为‘内家功’拳师,三十岁左右就可以横行无迹了。
不懂武术的人,都以为老朱说的是胡话,哪有刚出生就可以练武的道理,尽管没有人会送这么小的孩子给他教,可是多年来,有一个人,已经成为了他的‘蓝本’,那就是老朱的儿子,这小子如今已经不得了了,要是关建国再碰见他的话,被撂倒的一定是关建国。
刘爽练武时间算是很早,就象老朱说的那样,她勤能补拙,能吃苦,这也是老朱爱教她的基本原因。
“我说爽啊,你来我这里也学好几年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没有?”老朱对每个徒弟,都会问问他们的内心想法,这样可以按照每个人的心劲,安排他的功课。
“师付,我想象师兄那样,保送到体育大学,成为一名武术运动员。”《少林寺》中的白无瑕,是刘爽从小的偶象。
老朱摇了摇头,“这我可保证不了,我以前和你说过,咱们练武是强身健体,我那儿子天生骨胳高等,他不用费力就可以做得到,我看你呀,还是把目标放得低一点吧。”
马上就要上初中了,刘爽的逆反心理也成熟了,她根本听不进去,老朱说的是什么,她想一定老朱是不想让自已超过他的儿子,才这么说的,不过现在和人家习武,又不好发作,只好内下决心,一定要超过其他人。
看着刘爽不说话,老朱就猜到了几分,“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说的,不过你既然是我的徒弟,我也不能不教你,这样吧,从今以后,你和我学几样兵器,你看怎么样呀?”
“谢谢师付。”
对于基本功来说,刘爽已经相当熟练了,但一接触到兵器,她才知道师付说的是对的,不管她怎么练,协调性都不好,她越是着急,就越练不好,最后干脆又重新打起了基本功的拳法。
当老朱发现刘爽没有练兵器时,马上制止了她,“哎,爽儿,我不叫你练兵器吗,你怎么又打起拳来了。”
“师付,练兵器我真的不行,那简直就是浪费时间,这样吧,你看我打的拳法怎么样,有进步没有?”
“胡闹,你给我滚出去。”老朱今天真的生了气,这还是头一回有人不听自已的,当年关建国何等霸道,对师付的安排,也都是百一百顺,今天一见刘爽如此,自然老头生气极了,现在他还多了个毛病,那就是心脏不好,一生气,胸口总疼。
负责授课的师兄们,见师付这样难受,也就都跑了过来,他们抹抹老朱的胸口,还有人倒了水,让老朱进行服药。
“刘爽,看你把师付气的,你还是先回去吧,过两天再来。”
见师付这样,刘爽也很是担心,不过她不敢上前,只得回家去了。(未完待续。。)
第78回 血色奉献(五十)师妹家访(下)
时间一年一年过去,人们的收入,也随着年轮增长,就在刘爽上初中的时候,去砖厂帮工的收入,也从每块砖一厘钱,涨到了二厘钱,这就说明了,她的收入也进行了叠加,每天可以赚上二块钱了。
就在哥哥刘超成为了国家干部那年,刘爽的父母,也盖起了大棚,成为了‘菜农’。很快家里生活就好了,也有钱给刘爽交那‘习武’的五块钱学费了,不过刘爽没有要家里的一分钱,她搬砖的同时,还会从父母那里批发点‘小葱’,“小白菜”什么的,骑车到几十公里之外的市区去卖,回来把卖菜的一半钱还给父母,那另一半嘛,就当作大姑娘的‘贴已钱’了。
天道酬勤,尽管刘爽不是练武的天才,可经过刻苦练习,她也能把十八般兵器,练得虎虎生风了。
随着平时对刘爽的观察,老朱终于找到了她的‘长处’,那就是刘爽的眼神很好,并且手感也不错,于是就把自已压箱底的‘泥弹功’,传给了她。
“师付,你这泥丸子为啥不做成铁的,那样多好使呀?”
“你想让你师付成杀人犯咋的,这泥的一般人都受不了,还铁的呢,是不是想帮别人换眼珠子啊。”
当老朱从菜园里拿过来一只大南瓜时,刘爽上前去抱,“师付,今天您想给大家伙做南瓜汤啊?”
“这是练功的道具,傻姑娘。从今以后,每两天,你就摘上一个,之后别给我扔了,我要检查你的功课。”
“我知道了,师付,你是不是让我用这泥丸子打南瓜呀?”
“就是了,我来给你做个示范啊。”老朱从‘丸子兜’里,取出了几枚泥丸,之后把大南瓜放在院子的石桌上。又向后转。走了好多步,之后站定大叫道,“徒弟,你可看好了。”
话音刚落。老朱右手的两枚泥丸飞出。正中大南瓜的中心位置。仿佛给南瓜安上了‘两只眼睛’。
花活总比正常的要好看的多,之后老朱从胯下打出了一枚,又弯腰打出来一枚。都中南瓜中央。
所有的徒弟都鼓起了掌声,连连叫好,唯独刘爽站在原地不动,她认为这没什么,师付能做得到,她也能做得到,一晃习武已经有四五年了,她知道自已有这个能力。
老朱走到刘爽的身边,拿中了一本‘秘籍’,“这是我自已画的图,自已书写的,指法和运功的气法,上头都写的很清楚,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师付,这还用学呀,你看我的。”刘爽并没有去接那本书,她也学着老朱的样子,照猫画虎起来。
“都让开了呀,别打不着,嘣着谁?”一声大喝后,刘爽的泥丸也出手了,样子和老朱几乎是一模一样,可是那泥丸没有打到大南瓜肚子里,打到南瓜皮后,就嘣开了,要么就掉在地上。
“这是咋回事呀。”刘爽跑到大南瓜前,摸了摸刚才自已打的位置,只有一个小小的印迹能看出来。
“小杂毛,还欠练。”老朱背着手,回屋休息去了。
从此,刘爽的功课,就成为了天天‘打泥丸,’每次要回家之前,她都会把自已的亲身体会,和老朱讲,老朱细细听着,不停的给她进行指点。
一个大南瓜,刘爽打了一个多月,也没有把它‘消灭掉’,不过她并不灰心,直到练过半年之后,她的指力和气道也练到位了,可以把泥丸,‘镶进’南瓜里了。
老朱家今后也就是顿顿吃南瓜了,这些师兄弟可就苦了,不注地哀求刘爽,“我说师妹呀,你行行好吧,让我们吃点别的行不?”
“师姐,你家是不是也天天吃南瓜呀,我妈说,我长得越来越象南瓜了。”
不管众人怎么说,刘爽的功还是要练的,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她高中不念后,她的‘泥丸功’也就练成了,她比老朱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泥丸一出,百发百中,十分了得。
随着郭开庆立功的‘喜报’频传,刘爽的注意力也瞄向了这个多年不见的‘师兄’,直到自已上班参加工作,还在打听着有关郭开庆的消息,当她得知郭开庆已经结婚后,她痛苦不已,她认为,自已这么英雄,就应该嫁给象郭开庆那样的“老山英雄”才对。
这回刘超的郭家一行,回家之后,向刘爽进行了描述,他把郭开庆说的是神乎其神,说他不仅花了好几千给父亲大办祭祀,还请了全村的老小,去他家吃饭。
“妹妹,你有工夫也去看看他,要是按你师付那边论哪,他可是你正牌的师兄呢。”刘超对凡是有用的人,都进行‘靠拢’,他早就忘记了小时候郭开庆打他的事情了,他只知道,此时郭开庆是他妹妹的‘师兄’,作为刘爽的哥哥,他也是很骄傲的。
当刘爽把郭开庆打伤后,心情立刻就低落了下来,本想郭开庆这样的好汉,能躲过自已的泥丸,没想到正好打中,好在自已才使了三分气力,要不然‘老山英雄’“一等功臣”,就让她给废了。
刘爽工作的鞋厂,离郭开维家不是很远,她平时就在工厂的‘独身宿舍’里住,这也就给了她借口,来找郭母学习“厨艺”了。
郭母的手艺,向来不轻传,也只有郭家大姐,能学个皮毛,老人家总会无奈的说道,“我要是哪天死了,我这做菜的手艺,算是失传了。”
做菜和练武一样,也得有天赋,刘爽的手指很是灵活,这让郭母深感意外,“我说爽啊,你在厂里不是不干活吗?咋手这么有劲呢?”
“我是不干活,不过我会打这个。”刘爽拍了拍用‘枪刚’绑着的‘泥丸兜’。
“这是啥玩意呀。是石头子吧?”郭母用手摸着,全是些又硬又圆的东西。
“这是泥做的,不是石头。”
“哦,那我家小五的脖子,就是你用这东西给打的?”郭母这才醒悟,前几天刘爽还是郭开庆的‘仇人’。
“对不起郭妈妈,我就是和他开了个玩笑,我以为他能躲开呢。”
“没事,我这儿子皮实得狠,削他正好。”
又逢周末。郭开庆由于脖子好了。天天跑出去找狐朋狗友玩去了,他最近迷上了‘打台球’,而且进步神速,好多练了好久的选手。都不好使。他也就没有再和刘爽较劲了。他只知道,每天下班,刘爽都会去大哥家。和母亲学习烧菜,时间长了,也就无所谓了,不爱和这丫头片子‘了事’了。
就在郭开庆在小卖店门前,和人切磋台球球技时,六弟郭开迎开车拉着一家三口,从此经过,“五哥,上车。”
“干啥呀,一会打完的。”
“妈叫咱们回家吃饭。”
“赢烟的呢,走了我就输了。”
郭开迎从车上扔下来一盒‘辽叶’,“这下行了吧。”
郭开庆见有人‘买了单’,也就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一桌丰盛的晚宴,在郭开维家的餐厅中进行了,桌上的菜式极多,有二三十道,冷热分明,足足摆满了三张桌子。
刘爽和郭家大嫂忙前忙后,很是热闹。
一见郭开庆和郭开迎进了屋,几个侄儿都走到门口进行问好,“五叔,老叔好!”
“今天啥日子呀,咋比过年还象过年呢?”
“五叔,你猜?”“郭小二”装作很神秘。
“我知道,你刘姐姐学习厨艺出徒了吧?”郭开庆见刘爽亲自掌起了大勺,郭母在客厅中看电视,就分析出来了,一定这桌好菜,是刘爽做的。
“不对,你再猜?”
“你妈的生日?”
“也不对?”
“那猜不着了。”
郭开迎也是头一回看到这么多的菜,这些菜显然他是吃过的,可是从“外人”手里,吃老郭家的‘私家菜’,这还是头一回,他冲着妻子言道,“你也学着点,你看人家。”
“学不了,要是能学,我早就学了,妈都和我说了,我不是做菜的料。”六儿媳妇早就想找郭母教她做菜,可是郭母说她不适合做菜。
所有的菜都已经上桌了,可是郭家大嫂迟迟不招待大伙‘入席’,这让郭开庆和郭开迎很是纳闷。
终于郭开迎想到了什么,“哎,我说大嫂,是不是我哥今天要回来了呀?”
“老叔,咱家你最聪明,就是我爸要回来了。”‘郭小二’对郭开迎很是信服。
“我没听说,他要调回来了呀?”由于都是公安系统,作为领导的郭开迎,并不知道大哥要调回来的事。
“临时通知,上头换了个书-记,对你哥的事很是重视,不仅让他官复原职,还提了一级。”郭家大嫂眉飞色舞起来,多年来的闷气,终于可以一吐为快了。
晚上八点,楼下的一声轿车喇叭,随后郭开维走进了家门,郭家全体成员都站了起来,和大哥打起了招呼。
郭开维把公文包放在沙发上,走到了郭母的身边,激动的眼含热泪,“妈,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郭母对长子很是看重,老伴走了,能有所依靠的,只有这个大儿子了。
“妈,我给您买了件羊毛衫,纯羊毛的。”
“今后不走了吧?”
“不走了,不走了。”
“那就先吃饭吧。”
郭开维坐在了餐桌东主的位置,环绕四周,当他看到刘爽时,好象不认识她,“这位是?”
“大哥,她是刘超的妹妹——刘爽。”六弟媳妇和刘爽很熟,自然要她来介绍了。
刘爽站了起来,向郭开维点了一个头,“大哥好!”
郭开维并没有站起来,他也点了一下头,“你好!”(未完待续。。)
第79回 血色奉献(五十一)男人的酒话
每个人走的路都不相同,郭开庆的授业恩师老朱是军人出身,是从枪林弹雨之中爬过来的,他虽然对部队很有感情,可是让唯一的儿子去当兵,他还是不愿意的。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中国北方,练气功的人很多,可是不管怎么多,也没有练习太极拳的多,巴掌大的地界,空手就可以练拳,不仅养生,还可以静心。
老朱的儿子,年岁和郭开庆差不多,如今已经是某县‘武协’副秘书长了,并且负责武术运动员的培训工作。
随着老朱的身体不好,老两口决定去投靠儿子,不用花儿子一分钱,就单凭老朱的退休金就足够了,老朱是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下来的老兵,又是‘县处级’离休,一般的公务员的工资,还真开不过他,打定主意后,老朱把家交给了邻村的一位年纪大的弟子,允许他‘开门授徒’,从此就没有必要再打老朱的这个‘幌子’了。
郭开庆之所以回来这么多天,没有去老朱家拜访,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师付和师母不在a城,看家的那位‘大师兄’,虽然年纪比自已大,可是入门较晚,只能算是郭开庆的“师弟”。
既然是‘师弟’,郭开庆也就没有义务去登门拜访,按照当时a城武术界的‘规矩’,那得别人来看郭开庆才是。
同村的师兄弟,也有比郭开庆先入老朱门下的。这些人只要听说在村子里,郭开庆都会拿着‘果子’去看看,算是‘师兄弟一场’。
一晃郭开庆回来探家也有一个多月了。由于大哥郭开维已经回家,住的也就有些紧了,郭开庆提出,自已回老宅住上几天,之后再去陈淑芹家看看岳父岳母,就差不多该归队了。
郭母也想和郭开庆一起回去,大哥郭开维不让。说是天气慢慢凉了,农村住着不太方便,还是等明年春天再回去吧。
“妈。我就回去住几天就走,你也别搬来搬去了,我回去时,不还得在城里走嘛。到时候我再回来看你。”郭开庆是个闲不住的人。村子里好些儿时的同伴,他还没有和他们好好‘聚聚’,要是母亲天天在身边看着他,显然什么事情都办不成,他也不想让郭母回老家去住。
“那行,回去给我少喝点啊,别整天喝得五迷三道的。”见两个儿子都让自已在城里住,郭母也很是欣慰。不是她贪图住楼房的舒服,只不过最近她找到了几个‘看小牌’的老友。天天有这些人陪着,时间过得可快了。
就在郭开庆搬回老宅住之后,刘爽再也没有登上郭开维家的门,郭家大嫂很是奇怪,不停的埋怨老公,“你看看你,整天没有个笑模样,人家刘爽姑娘多好啊,看让你吓的,你一跟人家瞪眼睛,人家就不来了。”
“我天生就是这个样,你第一天认识我呀。”郭开维的面目表情和郭父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别说郭家大嫂没看过他笑,就连郭母也没看到过,这孩子从小城府很深,就和‘小大人’一样,也难怪,二十几岁时,就当上了刑警队长,虽然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得到提升,可同事们都知道他‘资格老’,背后都叫他为‘无冕局长’。
刘爽没去郭开维家,自然有她的道理,她见郭开庆走了,也就从城里,跟到了农村,每天下班后,她都要骑上几十公里的自行车,来郭家老宅看郭开庆,和他一直聊到深夜,再回去睡觉,第二天还要早起,再骑上几十公里的自行车,去鞋厂上班,尽管很是辛苦,可刘爽认为还是很值得的,必竟多少年一直想念的郭开庆,此时就在她的身边,她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郭开庆对这个‘小师妹’,也是有感情的,虽然他没有和刘爽一起练过武,可从刘爽的身手上看,她一定是老朱少有的几个得到真传的弟子,和刘爽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和她切磋武功,交流招式上的变化,刘爽提出要把‘泥弹功’,传予郭开庆时,让他婉言谢绝了,因为他知道师付的规矩,“要是普通的武功,可以轻易传人,要是看家的招式,没有得到师付老朱的允许,那就是对师门的背叛,除非他死了。”
女儿的心思,怎么也瞒不了父母,刘母刘父都是老实巴交之人,见刘爽天天往老郭家跑,也就提醒了她,“我说爽啊,你都老大不小的了,差不多就行了,找个对象,老老实实过日子得了。”
“妈,看你,你咋又提这事了呢,我不和你早就说过了嘛,找对象,得有感觉。”
“啥子叫感觉,我看你这丫头,心里准有个鬼主意,我和你说啊,以后不要去老郭家了呀,你再去的话,小心我不让你晚上进屋。”
“爸,这都什么年代了,这是八十年代,男女朋友交往,是很平常的事情,郭开庆又是我的师哥,我去他家,也就是谈谈武术上的事情。”
“我看你呀,没那么简单吧。”
父母的轮番质问,让刘爽很是难过,“行了行了,不去就是了,睡觉了,明天我还要早起上班呢。”
“你晚上饭都没吃呢,要不妈给你热热?”
“不吃了,不吃了,气都气饱了。”
村子里的小伙伴们,有好些不光是郭开庆的‘发小’,还是他的同学,还是一起和老朱习武的‘师兄弟’,见郭开庆一个人从城里回来了,这些有了老婆孩子的‘老男人们’,也就从各家拿来了上好的吃食,好些子白酒,来到老郭家进行‘会餐’了。
对于众兄弟前来,郭开庆也有他的打算,上次玩‘摸球儿’剩下来的钱,他准备留五百块钱备用,其它的全用来‘招待兄弟们’,回家当天,他就从供销社里,搬回家好几箱子啤酒和肉罐头,专等弟兄们前来。
某天,大伙又聚在一起,有人喝高了些,就说出了不中听的话来,“老五,你回来去师付家没有?”
郭开庆摇了摇头,“没有呀,师付和师母不是去外地了嘛,我去那里干啥?”
“也是,你难道不想去看看?”
“有啥好看的,不就几间破草房嘛。”
旁边一个同村的小伙伴,也接上了话茬,‘你真没去呀?唉,你没去就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郭开庆真的听不懂,他们所指的可惜是什么。
“我说那谁他老婆,可漂亮了,我没事还想找个借口,去他家转转呢,你呀你,当兵都当傻了。”
郭开庆一听这人好象是喝高了,也就板起了脸,“你瞎说什么呢,这和当不当兵有关系吗,人家的老婆,长得再好看,也是人家的,况且那人是我的师弟,虽然比我长几岁,我哪有师兄去看师弟的道理,我还挑理呢,他要是知道我回来了,应该主动过来看我,你看我那墙角没有,那份礼物就是给他留的,他不过来取,还得我去上赶着给他送去呀。”
“讲究,真讲究。”一个年长的小伙伴,很赞同郭开庆所说的。
“那行,明天我去叫他一声,叫他来看看你,你看这下行不?”
郭开庆点了点头,又转怒为喜道,“哎,刚才他说的,这人的老婆漂亮得狠,是真的假的?”
“是真的。”众人都很确定的点了点头。
“和刘爽比,她们两个谁漂亮?”郭开庆的嘴脸,也显露了出来,好在在坐的全是一起长大的‘小色狼’,要是让别人听到了,一定认为郭开庆也不是什么‘好并’。
“她们两个根本不能对比,爽啊,是个外强中干的人,泼辣子,人家的才是正了把经的女人,是要屁股有屁股,要胸扑子有胸扑子,别提多美了。”
“别听他的,他就专爱往人家那地方看,我说两句吧,这女的吧,眼神会勾人,只要她一瞅你吧,魂都没了,我就是这样子的,哪回我见到她,几天都缓不过来。”
“有那么邪乎吗?”郭开庆这些年来,也遇到过几个漂亮女人,董小姐算是漂亮吧,妻子陈淑芹也不差,就没有一个,象这帮小子所说的那样,‘还把魂给勾走了’。(未完待续。。)
第80回 血色奉献(五十二)让人把魂给勾了去
刘爽连日来的来回‘奔波’,令她染上了感冒,领导不知她因为什么事,还以为她是工作干得辛苦,才这个样子的,于是就让她休息几天,并且在全体工友面前表扬了她,说她是“吃苦耐劳的模范”。
放了几天假,自然要回家休息了,当刘爽在家中躺了两天后,就托同村的师兄弟,让他把自已有病的消息,说给郭开庆听,看看他是什么表现。
师妹有病了,郭开庆肯定要来探望,他买了好些女孩子爱吃的水果和吃食,足足装满了两个大竹筐。
刘父对郭开庆的印象一向不好,这个从小就在村子里‘称王称霸’的小崽子,怎么突然之间摇身一变,成为了‘人民功臣’,‘部队军官’,难道是个人会打架,都可以提干,老头子百思不得其解。
‘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人家还带了好些子东西,碍于事故,刘母把郭开庆引进了屋子,一顿端茶送水后,大家就聊了起来。
对于郭开庆的‘表现’,刘爽的内心还是高兴的,她吃着郭开庆给她买的‘小食品’,不注地偷笑。
女儿象个‘花痴’一样,刘父更加愤慨了,早年间,刘父在村子里还有些威望,他哪能看到如此情景,于是就想对郭开庆说上几句,打打他的‘威风’。
“我说小五啊,今天我一见你,就想到你爹了,唉,他是多好的一个人呀。”的确如此。郭父来到村里后,凡事忍让,被称为“郭老面”。
说到父亲。郭开庆也有些伤感,“我爹就是累的,要不是我们家这么多口人,他也不能累成这样,没到六十就走了。”
“是啊,所以说嘛,小五啊。以后你要好好干,别让你妈操心,好好做人。就算是在部队待不下去了,那就回来,村子还有你家的地呢。”
刘父的话,让郭开庆很是反感。眼前的也就刘爽的父亲。要是换了别人,郭开庆会马上摔门而走,自已是堂堂地‘**军官’,还整得‘要是在部队待不下去了?’,要是真是如此的话,就凭他现在的‘行政级别’,转业回老家,咋得也能当个科长干干吧。
“大叔。您说得很对,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我就学二蛋,做点小买卖得了。”郭开庆显然说的是玩笑话。
“小买卖也不好做,这年头啥都不容易了,要是象前几年的话,还能赚些钱来,现在干的人太多了,一看有赚钱道,马上就挤进去一群人,我看你呀,不行,不行。”刘父巴嗒巴嗒抽着‘大烟袋’,脑袋不停的摇晃,仿佛在和郭开庆说,“小子,你还毛嫩,你才吃过几斤小米呀,在部队待两天就出息了呀,这社会上的事,你还啥也不知道呢。”
刘爽在炕上,也听出了父亲在奚落郭开庆,“爸,你行,你行还天天种个破大棚,累得腰酸背疼的,也剩不下来几个钱呀。”
刘父见女儿站在郭开庆的立场上说话,勃然大怒道,“老子不行,哪天饿着你了,你不就才上两天班吗,之前这么多年,不是老子养活你,你早就饿死了。”
刘母也拉了拉刘爽,“你别惹你爸生气,他最近也是让这菜价闹的,前天有人来收黄瓜,一毛五没卖,这两天掉老了,一毛钱,都没有人要。”
“缺钱早说呀,给,这是我这个月刚发的工资,全在这里了。”刘爽是个孝顺的孩子,自从到鞋厂上班之后,每次发工资,都给母亲,要是缺钱了,她再向母亲要。
郭开庆见刘家老人不太欢迎自已,也就起身告辞了,“大叔,大婶,我先走了,我家里还有点事。”
“再坐会吧,着什么急呀?”
“不了,不坐了,一会有可能邻村的朋友来家里找我,不能再坐了。”
刘爽和刘母把郭开庆送到了院门外,刘父则坐在炕上没出来,他看着郭开庆买来的吃食,越看越生气,终于在刘爽刚要进屋时,他向这些东西,下起了狠手,把东西都踢到了地上,并且‘踏上了一万只脚’。
同村的小伙伴的话,带到了看家的师兄那里,可是迟迟不见他前来‘拜访’,郭开庆也很生气地自言自语道,“罢了,不处就不处了吧,反正没谁都一样能活,我有东西,还怕给不出去咋的,”过了几天后,他把东西给了同村的一个家里困难的师弟,也算是‘物归有处’。
就在把东西送人的第二天,村子里警笛声大作,又传来了好些人的呼喊声,郭开庆也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向着警笛的方向跑去。
离得老远,郭开庆看到了大哥郭开维,只见他制服加身,手上还戴着一双,白得不能再白的‘白手套’,他也看到了郭开庆,可并没有和五弟打招呼,而是下了车子,走向了一户村民家。
这是一起‘命案’,死者是郭开庆的‘小伙伴’,也就是说‘让人勾了魂的’那人,死者是一刀致命,据他的家人讲,当天早上,邻村来了个男人,进到家中,不容分说的下了手,之后还说,“这事和你们无关,来就是办这小子的,说是这小子坏了良心,霸占了他的老婆。”
死者从小都是‘有贼心,没贼胆的人’,郭开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只是认为他就是胡乱吹些牛b了事,没想到这回还真的来真格的了。
郭开维带着法医仔细检查了‘案发现场’,又询问死者家属和邻居,最后锁定了罪犯,就是替老朱‘看家的”那个大师兄。
目击证人都在,接下来就是抓捕嫌疑犯了,郭开维这回才走到了郭开庆的身旁,“那人是你的师兄弟。我今天带的人少,要不你和我走一趟。”
“没问题。”郭开庆坐上了郭开维的面包车,两人在车上商量着。如何去抓那人。
每个人,都想过平静的日子,老婆,孩子,热炕头,更是改革开放之后农村人的向往生活,师付老朱在时。众人都认为那人的品格很好,很受大家拥戴,可是老朱刚走。他就象换了一个人,他也想象老朱那样,“授课得钱”,不管你是什么样子的人。只要交钱。都可以成为他的‘弟子’。
红颜祸水,一点不假,才有几个钱的那人,就想讨个漂亮的老婆了,由于附近村镇,都是知根知底,都知他家很穷,老大不小的了。又没有姑娘爱和他一起受苦,这下好了。他也就托人,去偏远的山区,找了个‘如画美人’,作了‘婆姨’。
女人过门后,那人生活就更美了,一边收着徒弟们的‘孝敬’,一边坠入了温柔乡不能自拔。
师付不好好授课,按理来说,徒弟就会渐渐少了,但不全是这样子,日子久了,徒弟反倒是多了起来,大多是些村子里的‘二溜子’,打着来学拳的幌子,趁着师付不在的时候,和师娘‘交交心’的目的,这五块钱的学费,如今每家都能拿得出来,就当作来‘逛公园了’。
那人早就察觉到这些来路不纯的徒弟,可是他有一个底线,那就是不动手,随便,要是敢向自已的婆姨动手,非得打死他龟孙子的。
不光徒弟们看着眼谗,平时很少来往的师兄弟们,也成了这里的‘常客’,他们都会装成来交流的样子,顺便闻闻那女子的‘香气’,这更让那人很是不爽,无奈,在这些人里,有他能打过的,也有不能打过的,要是翻起脸来,反倒是自已吃亏,还是那句话,“只要不动手,随便,要是敢向自已的婆姨动手,非得打死他个龟孙子的。”
就在郭开庆和小伙伴们喝酒胡聊的当晚,‘让人勾了魂的小子’,借着酒劲,翻到了老朱家的院子,在厕所里,霸占了那女人。
那女人是个外乡人,对坏人是谁也不太了解,她并没有马上告诉丈夫,隔了好几天,才说了这事。
那人从妻子口中得知,坏人是自已的师兄弟,也就埋下心来,进行暗访,很巧,得了便宜的‘让人勾了魂的小子’,又来了,这回让那人打伤了后腚,猖狂而逃。
一连几天,那人都托徒弟来看看‘让人勾了魂的小子’,回没回家,得到的答案是,“好几天没回家了。”
这时有人又带来了郭开庆的口信,说让他去郭家一谈,本想他是想来看郭开庆的,就在路过‘让人勾了魂的小子’家院子时,听到了他妻子和婆婆的对话,说是那小子是半夜回家的,此时正在家中睡觉。
爱练武术的人,院中都有家伙,那人装作前来拜访师兄弟,那小子的家人也就没有警觉,很快,‘让人勾了魂的小子’,就让那人给废了,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回到家中,那人自知罪责难逃,就想杀妻之后,一了白了,就当他把刀架在妻子的脖子上时,妻子说‘她有了’,令他饶了那女人一命。
郭开维带着大队人马开进了老朱家的附近,郭开维从司机处,接过来一把手枪,“老五,你先拿着这个。”
“大哥,我用不着,那人我知道,他手上没有枪,我要枪来作甚。”
“你都多长时间没回来了,你不知道,这种人家里都有家伙,你先拿着,防身也好呀。”
“不用了,真不用。”郭开庆还真没有把那人放在眼里,在他的眼中,也就是老朱父子,算是英雄,关建国和他能打个平手,其他人,包括刘镖,他都不在话下。
当郭开维带着队友,准备进攻时,院中那女人走了出来,“我男人就在屋里呢,他想见见郭开庆。”
“郭开庆不在这。”郭开维很是郁闷,五弟又不是干警,那人怎么会提出要见他。
“那麻烦你们帮忙找找,谢谢了。”那女人的眼神果然会‘勾魂’,郭开庆只看了一眼,心就慌了。
“不用找了,我就是郭开庆,你男人想跟我说什么呀?”
“哦,他要你进屋说话。”
郭开维还想拦阻兄弟,可是郭开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人知将死,其言也善,大哥,你放心吧,他根本就不想跑,要不然,也不会说要见我。”
郭开维想了想,的确如此,别说上午那人有机会逃跑,就说刚才,这么一大阵的警笛声,他都没有跑,就说明了,他想留在家里了。
郭开庆大步走进了院子,几个出口全让刑警队员把守得严严实实,专等郭开维的命令后,一拥而进。
推开房门,郭开庆并没有和那人搭话,他看了看屋子里的陈设,又看了看房梁,“你怎么不跑呀?”
“跑有用吗?”
“你怎么不去我家看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去?”
“他真的是你杀的?”
“是我杀的,我本不想杀他,可是他说就算我放了他,他还要上我家来,他是逼我杀他。”
“唉,他的魂,真的让人给勾走了。”
那人感到十分诧异,他不知道郭开庆说的是什么,“啥意思。”
“没啥意思,人都没了,说别的有用吗,你找我来啥事吧?”
“你是师付最喜欢的徒弟,我想把师付的东西交给你,等他老人家回来了,你还给他。”那人从炕柜里,拿出来好多东西,他用自家的单子包了包,还系了个死扣。
“这事我能办到,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我本以为我还有个后,可是我又让那女人给骗了,所以没啥了。”
“那咱们出去吧?”
“好,你先走。”
郭开庆拎着包袱,正准备走出里屋,突然间听到了一声响动,待他转回头一看,只见一把菜刀直直插进了那人的头颅里,他的脸上全是血,他在看着郭开庆傻笑。
“来人哪。”郭开庆一声大喝,他并没有上前,站在原地不动。
听到喊声,郭开维领人冲了进来,当他们看到那人时,那人已经一动不动了,他死了。
对于那人的老婆来说,那人的死,莫过于是个好事,自打她嫁给那人开始,生活就不顺心,那人死了,还给她留了好多的‘遗产’,就在几个师兄弟的帮助下,给那人进行了发丧,全程郭开庆都有参加,他跟在队伍的后面,心情很是沉重。
“你是郭开庆吧。”那人的老婆在葬礼完毕后,来到了老郭家。
“我是,你有事呀?”
“没什么事,我要走了,来看看你。”那女人的双眸还是‘电力十足。’
“走就走呗,反正你现在也有钱了。”
“我想知道那人死之前说没说过我?”
“他说过,说最后让你给骗了。”
那女人掉下了两滴泪水,“死了死了,还不相信我。”
望着那女人远去的背影,郭开庆迷糊了,不知道她说话的含义。
事后,郭开庆在刘爽的带领下,来到某县看老朱,此时老朱病情已经相当严重了,当他得知徒弟已死,也掉下了几滴眼泪,那人的包袱老朱没有要,转赠给了刘爽,从今往后,刘爽就是老朱在a城的‘代理人’了,多年后,刘爽成为了太极界一代女子宗师。(未完待续。。)
第81回 血色奉献(五十三)夫妻反目(上)
郭开庆和刘爽从师付老朱哪里回来,不仅使刘爽成为了老朱在a城的‘代理人’,还允许她开门授徒,另开一派。
得到了师父的首肯,刘爽就把她想把‘泥弹功’传给郭开庆,告诉了老朱,都是自已的徒弟,老朱认为很好,兴许这‘泥弹功’在刘爽身上,没有太大用处,要是经过郭开庆这样发扬光大,说不定以后还可以宏扬老朱的拳法也说不定。
本来郭开庆是想从老朱那里回来后,就去放牛沟看望陈长者的,可是刘爽执意要传授他武功,衡量之后,他决定先不去岳父家了,还是先把这‘泥弹功’学到手再说。
虽说老朱是同意刘爽教郭开庆的,可郭开庆也不是想占便宜之人,他把自已研习的‘问切刀法’,也倾囊相赠,‘问切’不在他的身边,这也很好办,a城的工厂很多,在六弟郭开迎的帮助下,郭开庆给刘爽打造了一把,尽管没有原刀精致,可也花了郭开庆好几百块钱,就当是‘一物换一物’了。
自从郭开庆返回a城之后,陈淑芹工作之余,总打个电话给郭开迎,问问他五哥这几天的情况,当她得知郭开庆还在想着陈长者时,很高兴的往家里打了个电话。
“爸,我是淑芹呀!”陈长者家的电话,是乡里给他安装的,原因有二,一是陈长者是老革命,打过仗,民政给点补助也就安上了,二是陈淑芹已经是乡里的骄傲了。人在京城工作,还是比乡长官职还大的国家干部,给陈长者安电话。就代表给陈淑芹安了。
“啊,淑芹呀,有什么事吗?”陈长者对女儿总是这几句话。
“也没什么,我就是想告诉您,开庆过几天要过去看你。”
“他部队上不忙啊?要是忙就别让他来了,我身体挺好的。”
“不是我让他去的,是他自已想来。就由着他吧。”
放下电话后,陈长者也做了些准备,现在女婿听说又提拔了。来村里也给他长脸不是,那可得招待好他。
刘爽早就知道郭开庆要去见岳父,为了把他留在a城,她把给郭开庆上‘泥弹功’的课程。‘化简为繁’起来。反正郭开庆也不会这功法,刘爽让他怎么练,他就怎么练呗。
郭开庆新帮刘爽打造的‘问切’,比原刀要轻很多,为了不让刘爽惹事,刀没有开刃,刘爽是不认真教郭开庆,可是郭开庆还是不遗余力地教刘爽。几天下来,刘爽已经把刀挥舞得虎虎生风了。
“五哥。这刀叫个啥名字?”
“我都和你说多少遍了,叫‘问切’呀,你忘了呀?”
“我没忘,我是说这新刀叫作什么名字,有刀叫问切了,难道这新刀也叫这名字咋的?”
“老的叫‘问切’,新的谁规定就不能叫‘问切了’,我想叫它啥,就叫它啥,谁能管得着咋的?”
“那行,赶明天,我就改名叫陈淑芹,你看行不?”
“胡闹,人名可是谁想改就改的,还叫陈淑芹,你咋不叫猪九戒呢。”
“反正你得给我这刀起个好听的名字。”
郭开庆想了想,“那就叫新问切吧。”
“不好。”
“那没了,你也知道,我上学时学习就不好,要不你自已起好了。”
“行,那我可起了,我就叫它作“问庆”。”刘爽毛鲁鲁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郭开庆。
上次让‘那女人’看了一眼,郭开庆就已经被‘勾走了魂’,今天一见刘爽的媚眼,也不比‘那女人’差,郭开庆果断的避开了她的眼神。
“你说好不好吧?”刘爽自我陶醉地低着头,她以为郭开庆在看着她。
“行了,行了,刀是你自已的,你爱叫啥,就叫啥吧。”郭开庆提着自已制作的‘泥丸兜’,去空地练功去了。
见郭开庆不懂事故,刘爽气急败坏地抽出了‘问庆’,在老郭家的菜园栅栏上乱砍一通,由于这刀没有开刃,挥动起来很是费力,最后她干脆双手挥刀,狠狠地平削起来。
“我说刘爽,你干啥呢,帮我们家削栅栏咋的。”来人是郭开迎的媳妇,她平时就和刘爽要好,今天是星期天,她也和郭开迎一起回来了,由于同事把车开走了,他们回老宅是坐大客车来的,一进院门,就听得刘爽在用刀砍削栅栏。
“姐,你们家这栅栏年头也太久了吧,我刚想试试我这刀好不好使,你看看,这刀也不快,这木头也都糟了,赶明天,你们重新整整好了。”
“我看你是闹心吧,行了,你今天有空吗,有空我们去鱼塘那边转转。”
“好,现在就去。”
两个女人走后,郭开迎这才走到郭开庆的身边,一脸不高兴的说道,“五哥,你和她成天搞在一起,太不象话了。”
“小六,你说啥呢呀?”郭开庆对六弟说的话,很不理解,他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
“我都听村里人反映了,说你们俩整天在一起,刘爽都在单位请好多天的假了,难到你们不是~~”。郭开迎不好把话说明,他欲言又止。
“你们咋都这么想呢,我们就是切磋一下武功,师付让她把‘泥弹功’传给我,我看休假时间还长着呢,所以就和她学一下,咱们也不白占人便宜不是,所以我给她打了把刀,顺便把我编的刀法,教给她,就是这么一回事。”
“那你还去不去你老丈人家了?”
“你问这事干啥?是不是你五嫂又给你打电话了?”郭开庆对陈淑芹时常给自已家人打电话很是敏感,不管她报着什么样目的,反正是来找人监视他的,他为此相当不满意了,也很不感冒。
“是她打电话,想让我问问你,几号能过去?”见来意已被郭开庆猜中,郭开迎也就和盘托出了。
“你告诉她,我过两天就去”。
本村原来有个鱼塘,是生产队公有的,后来‘分产到户’,又陆续挖了几个,其中一个,就是郭家六嫂姨家的,当两个女人拿了好几条鲤鱼进屋时,郭家两兄弟也高兴了起来,郭开庆亲自下厨,郭开迎烧火打下手,两个女人吃了个‘闲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