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回 血色奉献(五十四)夫妻反目(中)
夫妻之间,相互取长补短,相互体谅,相互信任,这是建立一个美满家庭的三大因素,可是能做到这三点的人不多,郭开庆和陈淑芹之间的婚姻,完全没有达到这几点,他们之间的关系,渐行渐远了。
尽管刘爽把‘泥丸功’的课程变得相当复杂,可是还是让郭开庆自已理解透了,她忘记了,郭开庆也是老朱的得意门生,老朱的功法,不管是什么招式,都有相同之处,经过十几天的勤学苦练,郭开庆的指力和功法大增,他已经完全能把这泥丸打进大南瓜里了,而且他的力道更大,大的南瓜打不透,小的南瓜那就惨了,它们会让郭开庆打出的泥丸子,穿膛而过,要是打在人的身上,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之前郭开庆对这‘泥丸功’的理解,也就是用它来打个鸟啥的,随着练的时间一长,他发觉这泥丸就是一种杀人致命的武器,要是用它来打敌人哨兵的话,只要一击而中,那敌人就会吭都不吭一声,倒在地上,挂了。
能打老朱‘旗号’的女子,那就不是一般的人,自从刘爽独自开门立派以来,不断有人来村里找她进行切磋,起初郭开庆还想帮她撂倒几个,可是刘爽没有让他帮忙,她的话说得很直白,那就是,“你是我啥人呀,你早晚得走,我既然答应师付帮他撑着,就得负起这个责任,哪天我自已撑不了了,就退位让贤好了。反正来的都是客,让他们找我好了。”
‘来踩场子的人’,不光是来找麻烦的。他们也就是来看看,谁还能帮老朱打旗,在a城郊区这‘片’,老朱的功夫最好,他就是老大,多少年来,来找他进行切磋的。基本上都是失败而归,今天老朱不在a城了,还有人敢继续打他的‘旗号’。无非是想借机上位而已,出出自已的名字罢了。
一枚泥弹,足可以打发这些人了,刘爽凭借‘泥弹功’。很快就站住了脚根。她此时也对郭开庆没有那么心急了,现在她只有努力把老朱‘包袱里’的独门绝技快点学好,兴许哪一天,会有新的挑战者出现,要是没把老朱的功夫学明白,掉了老人家的链子咋办,刘爽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对于师妹的努力。郭开庆是看在眼中,记在心里。本来他还想去陈长者家,问候一下老人,可是看刘爽眼前也离不开人,为了让刘爽好好练好武功,他按照自已的体会,对刘爽加以指点,还每天和她进行‘推手’,因为太极高手,都是在‘推手当中’切磋的,有郭开庆这么个高手帮她,会让她受益不浅的。
又是一个周日,郭开迎一个人开车来到郭家老宅,见郭开庆和刘爽在院中‘推手’,也就没有说话,在远处看着。
多日来,刘爽也心急火燎,为了练好老朱的武功,她是起早贪黑,一下子从单位请了半年的假,说是家中有事,要是不给假的话,‘你们看着办吧,开除,处分,悉听尊便。’她已经全心全力投入到‘太极’之中了,她为的不是以后拿它来赚钱,为的是在郭开庆有限的时间里,多从师兄身上学些东西,等他人走了,一个人也能搞定这里的事情。
这次郭开迎前来,还是奉陈淑芹之命,这已经是第二回了,当他从郭开庆口中得到,“没工夫,过几天再去”时,郭开迎的心,马上就凉了半截,他准知道,看来‘五哥是不会再去陈长者家了。’
“老六,你五哥咋说的呀?”陈淑芹周一一到自已的办公室,就打电话给了郭开迎。
“五嫂,你别急啊,我五哥最近真有点事,他说过几天肯定去。”
“过几天,过几天,这都过多少天了呀,他还去不去了,你和五嫂说实话,你五哥最近都忙啥呢?”
本来郭开迎还准备了一些说辞,转念一想,别人家的事情实在管不了,也就道出了实话,“我五哥这几天,在和他小师妹一起切磋武功呢,说是小师妹不练好,他是不会回去的。”
“小师妹?”陈淑芹自小习武,这师兄师妹之间的事情,她最清楚不过了。
“是啊,也是我们村的,叫刘爽。”
“哦,原来恋上小师妹了,你回去和你五哥说,让他在村里继续待着吧,部队也别回去了,当个令狐冲好了。”陈淑芹猛地挂掉了电话,她胸中怒火上冒,两只手在桌子上一阵抖动。
陈淑芹作为总部派到边境地区的‘主管领导’,她心情不好,注定引起下级的不安,于是各地区的分管领导,就把陈淑芹的表现,报告给了京城,好在京城还有老保卫部的首长帮忙周旋,也就给了陈淑芹几天的假期,‘让她回家调整调整心情,调整好了,再回来上班,工作由别人接替。’
郭开庆不回岳父家,不代表陈家的女儿不回家,当陈长者没有盼到郭开庆,倒是盼到女儿时,他高兴得两眼热泪滚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爸,我回来了。”陈淑芹看到了年迈的陈长者,又看到了自已的儿子——‘郭小五’。
“孩子,你妈回来了,快叫妈妈呀。”陈长者蹲下身子,推了推小朋友。
‘郭小五’并没有上前,在他的脑海中,妈妈爸爸的形象,早就不是很深了,还记得当年在京城时,他还是那么的幼小,现在会走了,也会说话了,可是眼前的这个身着制服的女人,根本就不象自已的妈妈。
陈淑芹上前把儿子搂在怀里,她本来是不想哭的,可是这一场面,没法叫她不哭,她嗷嗷大哭起来。
‘郭小五’不知妈妈在干什么,以为她在往自已身上‘蹭鼻涕’。他用力的推搂着他的母亲,可是气力太小,无法推开。
村里的人。都知道陈淑芹回来了,当他们看一身戎装的陈淑芹,站在他们面前时,立刻投来羡慕的眼光。
“大姐,听说你当‘国安’了,这国安是什么人都能当的吗?”
“是啊大姐,我也会功夫。你们那里缺人不,算我一个行不?”
年青的后生们,从小习武。他们不明白,本来陈淑芹‘武装专干’当得好好的,怎么去了一趟京城,就成国家干部了。看这样子。比派出所的民警要威风多了,她的身边,还有一个比她年青的女同事陪同,显然那个就是她的手下。
长夜漫漫,回到家中的陈淑芹,畅谈过往的经历,当她讲到自已代替郭开庆加入‘国安’时,陈长者不注的点头。
“女儿啊。要是你亲爹知道了你这么出息,一定会老高兴了。你比我们都强,记住,一个女人靠自已活着,她就是伟大的。”
“我记住了,爸,孩子让你多费心了,他还小,等他长大一点了,我就接他去京城上学。”
“都是自已孩子,和你爸还见外,对了,你上回打电话说,开庆不是要来嘛,他是不是工作忙啊,不来了呀?”
“别提他了,听他弟弟说,最近泡上了个小师妹,这会正两人亲亲我我呢。”陈淑芹越想越生气,同行的同事见她要掉眼泪,也就上前把‘郭小五’抱开了,她们去了厢房休息。
没有了外人,陈长者自然要教育女儿了,“你看着了咋的,跟真事一样,我看郭开庆不是那样的人,你一定是误会了。”
“他六弟说了好几回了,哪会有假,我就恨呢,这个白眼狼,我之前还去他家,给他爹烧了好几天的纸呢,要知道他这样,我就不应该去。”
“糊涂,给你老公公烧纸是天经地义的事,和郭开庆有啥关系,我看你呀,就是当两天国家干部了,脾气也大了,人家当官是心越来越宽,你再看看你,心眼小得象个针鼻儿。”
“爸,我不是你说的那样的。”
“行了行了,也不和你唠了,你好好反省反省吧,你要有时间,你去a城看看他,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我才不去呢。”
a城农村,自从走出了关建国和郭开庆后,小朋友学武,就成为了村里的特色,当这些人跟随着‘那人’习武后,没过几天,老师死掉了,为了不让这些孩子断了习武的念头,郭开庆提议,让刘爽搬进老朱的院子,继续教授小朋友们的武功。
新人新气象,刘爽也有自已的要求,自已是没结婚的大姑娘,她只教十四岁以下的学生,以前那些年长的人,她是不会教的。
有了老朱的允许,又有郭开庆的帮助,很快老朱的院子,有了欣欣向荣的景象,平时郭开庆在自家院子练功,空闲之时,他也会骑着自行车来到刘爽这里,教教小朋友们。
某日,老朱院外停来了一辆警用吉普车,从车上下来了三四个人,领头的是个女的,当她走进院子,想见见东主时,刘爽上前答道,“我就是,你们有事吗?”
“你贵姓呀?”
“免贵姓刘。”
“我找的就是你,听说你得到了你师付的真传,这样吧,我今天来想和你比比武,看你练得怎么样?”
刘爽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人,只见她年纪比自已大不了二三岁,身材姣好,双目如电,不象是来‘踢场子的’。
“我从师付那里只学会了个打泥丸子的功夫,别的一概不会。”
“那好,那我们就比比这个。”女人脱下了外衣,身上自着衬衫,在强风之中,明显不和事宜。
“那你说,我们怎么个比法。”刘爽还没有见过有人上来就脱衣服的。
“你不会打泥丸吗,你打我两丸,要是我躲过了,就当我赢了,你说怎么样?”
“那好。”刘爽打人也打了不止一回了,她把学生带到另外的场地后,从腰间拿出了两枚泥丸,不容分说的向那女人打去。
两枚泥丸,其中一枚让那女人躲开了,另一枚飞到那女人身边时,只见她上前一脚,把泥丸给踢飞了,之后她哈哈大笑,没说什么,走上了警车,开走了。(未完待续。。)
第83回 血色奉献(五十五)夫妻反目(下)
女人之间的争斗,有多种手段,象陈淑芹那样,主动来“踩场子”的,还并不多见,凭借全国‘国安’系统的人脉关系,陈淑芹可以自由往来于全国各个大中小城市,并且接待她的人,都得远接近迎,很是风光。
让人打败,刘爽还是第一次,她也猜到了,来人便是陈淑芹,原来她如此的厉害,不过她也很不服气,用泥丸打她时,自已只用了五成功力,要是用足十成,胜负还未可知呢。
陈淑芹从老朱家走后,并没有在农村逗留,此次回来,她的身上还负有一个更加艰巨的任务,那就是情报人员从y国回来,说是‘苏**事顾问团’中,有好几个是a城人,他们有可能在a城,还有情报特务系统的存在。
一连两天,郭开庆都在做最后的准备,他决定返回部队了,他认为刘爽这两天一定会来,也就想和她说说‘心里话’,之后就要返回城里了。
刘爽这两天并没有来,她决定辞职了,眼下徒弟有三四十人,光靠他们交的学费,完全可以过日子了,和在鞋厂上班相比,她更加喜欢武术,必竟这才是她的‘专业’,她的梦想就是成为一代武术大家,和郭开庆的交往,也不想有什么结果,陈淑芹她如今也见过了,虽然她长得不如自已漂亮,可人家身上的英豪之气,不亚于任何人,包括他郭开庆。
“五叔,我师付叫人打败了。”同村的一个小学生,放学之后,跑到了郭家老宅。
“是谁干的?”刘爽让人打败,郭开庆并不惊讶,因为本来她就是个大女孩儿。要是不让人打败,那才奇怪呢。
“是一个警察,不,好象又不是一个警察,反正也是个女的。”小学生回忆着当天的情景,虽然陈淑芹一行人都身穿警服,可是从他们驾驶的车子喷漆,加上他们衣服上的臂章,都没有写‘公安’二字。
郭开庆哪里会猜不到呢,这分明就是陈淑芹跑来了。就凭陈淑芹现在的工作能力,她可以在一天之内,往来于国内的任何城市,而且不用自已花钱买机票,车票。全可以报销。
晚饭时间,郭开庆从供销社买了些肉。又在家中的菜园里。找了些应季的蔬菜,之后骑着自行车,就来到了老朱的院子。
比起如今孩子们的生活,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农村小学生们,他们简直快乐许多,下午三点多钟就可以放学回家。在刘爽的教导下,他们练两个小时的武术之后,就各自回家休息写作业了。
清晨,刘爽会早早起床。等待弟子们的到来,她规定大家要‘早睡早起’,五点半之前来她这里报到,上上两堂课,再把他们放回去,待这些学生到学校时,也不会超过早上八点钟,这就是孩子们的生活,他们最爱干的事情,就是每天来老朱院子里练武,必竟有了武功在身,小地痞,小流氓,他们也就不怕了,这是最为基本的。
往常郭开庆走进院子,刘爽都会乐呵呵地去接他拿来的东西,今天郭开庆带了肉来,她不但没有伸手去接,反而走进了屋子,把房门给关上了。
老朱在时,大伙就在厢房做饭,如今他走了,还是如此,郭开庆见刘爽不待见自已,也不怪她,他走进了厢房把东西放好,之后就打水做饭了。
当一桌上好的饭菜,摆在正房的炕桌上时,刘爽便知郭开庆可能要走了,“今天是啥日子呀,你咋整这么多的菜。”
“不是啥日子,高兴呗。”
“有好菜没酒,是不是不太好啊。”
“这个我倒是忘了,我这就去。”
不一会,一瓶“a城老龙口”,便让郭开庆给打开了,刘爽平时是不爱喝这白酒的,作为一个未出嫁的女孩儿,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尽管郭开庆也买来了‘果酒’和啤酒,她没有打开,而是倒了满满一大碗白酒,这碗很能装,两碗酒倒完后,那酒瓶子就见底了。
“你行不行呀,要不你喝红的得了。”一个多月的交往当中,刘爽在郭开庆的面前,也喝过几回酒,大多是喝‘大山楂酒’,这貌似‘果酒’的液体,根本就没有‘劲’,胡弄小孩子罢了。
“你咋知道我不能喝呢,你看过我喝白的了咋的?”
“没看过,反正你小点口。”
“小点口,能对得起你一桌子好菜呀?”
“那就大点口。”
还没等郭开庆端起酒碗,刘爽一扬脖,她的那碗酒就下去了,可能是喝得太急了,喝完之后,她的满脸通红,一直红到脖子根下。
“咳,咳!”刘爽明显是呛着了,她的眼泪不停的流出。
郭开庆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当他看到刘爽那坚毅的神情后,他也不敢奈慢,一碗白酒也干了,之后他把酒碗倒扣在炕桌之上。
“吃点菜,上回你说我做的太咸了,今天我特意放了一半的盐。”他自已先吃了一口,表示今天的菜‘不咸’。
刘爽用筷子夹了一块瘦肉,放在口中嚼了嚼,突然间,她满脸是泪,穿上鞋子,跑了出去。
郭开庆以为那菜不好吃,自已也夹了一块肉尝了尝,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呀,于是他也冲出了屋子。
女人在院子中的大磨盘上哭泣着,而且这是个比较年轻的女人,还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郭开庆跑出屋后,不知所措,他走到磨盘跟前,说了句,“你咋的了?”
刘爽把头扭向了另一个方向,她还在不停的哭着。
“是不是陈淑芹来欺负你了呀?我都知道了,她这人就这样,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好吧。”
“谁说她欺负我了,你不要在人家背后说她的坏话,我看她好得狠,最起码比你强多了,你是~~”。
“我咋的了?”
“呜,——55555”,刘爽索性趴在大磨盘上,用双臂扒在上面,头埋在里头呜噎起来。
女人的心事,男人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郭开庆只好蹲在院墙的一个角落里,从兜里掏出香烟,不停地‘叭嗒着’。
次日,郭开庆从郭家老宅走后,没有再去老朱家和刘爽进行道别,他直接上了去往a城的大客车,今天他的心情好了很多,不象昨晚那样,一宿都没有睡着。
陈淑芹来到a城的当天,就去郭开维家进行了拜访,如今陈淑芹早已‘鸟枪换炮’,不再是那个农村出来的“村姑”了。
看着‘五婶’身上的女警制服,‘郭小二’不停的进行追问,“五婶,你这衣服和我爸的差不多,只是臂章不一样,你们两个谁的官大呀?”
“那还用说嘛,五婶官大呗,听奶奶说,五婶是在京城上班的,天天见的都是大领导,不象咱爸,妈说他都好多年没有提过职务了。”老郭家唯一的‘公主’,对陈淑芹的印象很好,她认为,作为一个女人,就得象五婶那样,活也要活得‘精彩’。(未完待续。。)
第84回 血色奉献(五十六)贻误军机的七号
当郭开庆再一次走进大哥郭开维的家门时,全家人都已经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郭开庆他要走了,要回部队去了。
郭母这些天来,一直沉浸在幸福之中,大儿子从京城调回来不说,五儿媳妇也天天来家里报到,每次都不空手,在她的眼中,这个南方来的姑娘,要比他们家任何一位女性成员“刚强得多”,她是错生在了南方,要是在北方,一定是个‘顶门立户’的强势女人,老人在为自已的五儿子庆幸,要是没有这么一个女人管着他,他一定早晚会闹出事来。
这几天,六弟郭开迎也时常在郭母面前讲郭开庆的‘坏话’,说他五哥整天和刘爽混在一起,不是一个好兆头。
“你说谁呢?”
“我说我五哥呗,村里人说得可难听了,您老是没有回去,要是回去了,一定也会让他气个够呛,这难听的话太多了,我都没法子学。”
“我说你说谁呢?”郭母的脸色铁青,她从小就教育自已的孩子,不要以讹传讹,背后说别人的坏话,六儿子是她最为喜欢的一个,没想到今天从他的口中,也说起了他五哥的坏话。
郭开迎冲着母亲眨巴了几下眼睛,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赶忙说道,“妈,我错了。”
“你知道你错哪了吗?”
“我不应该说我五哥的坏话。”
“你小时候我是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呀,别看你现在混的人五人六的,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平时互相搭台还搭不过来。你倒好,和那些不懂事的老娘们学呀,还说起你五哥的坏话了。”
“妈,我真的错了。”
“小五子驴是驴,不过我自已的孩子我知道,他还不至于没离婚,就又找另一个,行了,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别人了,记住了。这是在你大哥家,你那几个侄儿是没在家,要是在家了,他们会怎么看你这个老叔。”
本来想在郭母面前讨好,怎奈让母亲申斥了一顿。郭开迎灰溜溜的走了,没有在郭开维家吃晚饭。
就在郭开庆回到大哥家的第二天。陈淑芹清早就来家里给郭母‘请安’。一进门来,看着郭开庆在洗濑,她招呼也没打,直接走进了客厅。
“妈,这是我给你买的‘人参口服液’,老人喝了特别好。有助于睡眠。”
“别乱给我花钱了,这些东西我都有,你大哥从京城还给我带了好多呢。”
“他的是他买的,这个是我买的。各尽一份心嘛。”
“小五昨天来的,你们聊一会,我可要去看小牌儿了。”
“妈,你走,我也走,我上午还有点事。”
郭母拍了拍陈淑芹的手,低声说道,“珍惜眼前人,把握住机会,小五是个热心肠,你们好好聊聊。”
陈淑芹点了点头,她把郭母送出了家门,之后又走到了郭开庆的身边,“你哪天走啊?”
“你问这个干啥?和你有关系吗?”
“问问都不行咋的?”
“行,能不行嘛,平时光你做好人了,就我不对。”
陈淑芹气急败坏起来,“郭老五,和你好说好商量不行是吧,你给我说说,你和那个刘爽究竟是什么关系?”
“没啥子关系,就是普通朋友,我是她师哥,她是我小师妹。”郭开庆不缓不慢地放下了手中的牙具,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不全是吧?”
“你不是会调查人嘛,你去调查下呗,看我郭老五,哪个地方做的不对,随你处置。”
“那好,我就不信了,你我整不了,她一个刘爽,我整不了她。”陈淑芹的口气说得很大,她如今想‘整个人’,还是有条件的。
见陈淑芹要走,郭开庆也急了,“你是不是又想熊人了?我可告诉你陈淑芹,你要是再这么霸道的话,我可忍无可忍了。”
“我陈淑芹长这么大,从来都不是欺软怕硬的人,你去给我打听打听,我都熊过谁了?”
“那你刚才说要整人家刘爽?”
“我还没动手呢,你就护着了呀,好啊,看来我还真得和这个对手较量较量了。”陈淑芹要的就是郭开庆着急,她认为,郭开庆的内心早就做好了‘应对准备’,只有打乱他的方寸,才能一招击中他的要害。
“我可和你说好了,你以后别在我家瞎折腾,我可不想有人总打电话给我,告你的状。”郭开庆也收回了语气,他感觉自已中了老婆的计了。
“我才懒得理她呢,我告诉你,我和她比试过了,她也不怎么样呀,一般水平吧。”
“人家让着你呢,你这么大的动静,早就猜出是你了,人家打你就是用了五成功力,你还美呢。”
“谁说的,是她说的?这个小蹄子太可恶了。”
“不是她说的,是我说的,我的功夫是她教的,你想试试我的泥丸不?”
“懒得看你,现在年代不一样了,关键时刻还得这个。”陈淑芹拍了拍自已的配枪,这配枪不在外面,而是在她的衣服里面,是一支很是小巧的配枪,连郭开庆也没有见过。
“我明天走,早上8点10分的火车,先去京城,之后再倒车。”
“那我送不了你了,我和市里国安的有关领导还有个会,祝你一路顺风。”
“我就知道你不会去送,不过也挺好,省得和你生气。”
老郭家的人,虽然在a城都是些不足轻重的市民,可是来a城火车站,还是有一定特权的,当郭开迎开着车子,一直把郭开庆送上站台时,迎来了候车旅客所有人羡慕的目光。
郭开庆今天身着新式军装,很是威武,也许是难掩兄弟的离别之情,他和大哥。六弟,抱了一回又一回,激动不已。
“老五,下回你还啥时候回来呀?”
“大哥,那可不一定了,说不定还得两年。”
“五哥,你要保重身体呀,上前线的事,就往后躲躲,这子弹可不长眼睛啊。”
“我知道了。我尽量不要求上去。”
“五嫂,咋没来送你呢?”
“我没告诉她我要走,没她不挺好嘛,刘备都说了,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
“老五,你话可不能这么讲。人家弟妹多好啊。还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
郭开庆歪嘴笑了笑,“你们看着挺好,我却不这么认为,要不是当年你们非得让我娶她的话,有可能我活得更好。”
就在兄弟几人等车之时,从站台另一个方向。开来了一辆大型警车,这车子很大,比郭开维开的车还要好,从车上下来的正是陈淑芹。
“五哥。你看五嫂,她来送你了。”
郭开迎的声音很大,这又引起了附近旅客的一阵骚动,“这是什么人哪,车都开到站台来了?”
“特殊人物呗,你看那军官,他的军服可是新式的,也许是啥子大官。”
“大官个屁呀,大官的军装,电视上都放过,他这个最多是个中级军官的装束,比小排差子能强点儿。”
陈淑芹手中提着好些子吃食,都是用尼龙网兜装的,她走到了郭开庆的身旁,“还好没晚,我和领导们说了咱家的情况,会议改在下午了。”
“你没有必要向我汇报什么,我又不是你的上级。”
“给,你拿着这个。”
“不用了,小六给我带了,多了我也吃不完。”
看着郭开庆夫妇的生硬对话,郭开维把郭开迎拉到了一边,不想当这个电灯泡了。
尽管兄弟二人走远了,郭开庆和陈淑芹依旧不温不火,最后只见陈淑芹把网兜往地上一放,哭着跑回了警车,她上了车后,车子并没有开走,透过挡风玻璃,可以看出她是那么的伤心。
郭开迎拾起了陈淑芹的网兜,冲着郭开庆说道,“五哥,差不多就行了,这又何苦呢,你儿子还得人家照顾呢。”
郭开庆笑了笑,“没谁都一样能活,这年头,两条腿的人有的是,你不用说了,省得我闹心。”
火车带走了郭开庆,就当火车开得没有了踪影,郭开迎还想去和陈淑芹打个招呼,可是她的车子也不见了,不知啥时候开走的。
郭开庆顺利地回到了军部,自已走了两个月,按理来说,应该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就当他想去七号办公室‘销假’时,值班的参谋拦住了他。
“你干什么?”
“你不认识我了?”
“认识呀,你不是郭开庆吗?”
“我探家回来了,我想找七号进行销假。”
“七号现在很忙,你明天上午再来吧。”
“明天上午?这离下班还有好几个点呢,我要见七号。”
“现在的七号首长是新调来的,他向我们规定,下午不接见军里的人,除非前指的人。”
郭开庆一头雾水,他离开了‘司令部’,为了把事情搞清楚,他去了‘干部处’。
“郭老弟,你假休完了呀。”小个子处长依旧风光无限,他对郭开庆有了新的认识,最近两个月的时间,不断传出有关郭开庆在‘协调会议’中,篮球场的故事。
“大哥,我销假找谁呀?”
“找七号呗,找谁请的,找谁去销,这个常识你都不懂呀。”
“刚才我去司令部,他们也不让我进呀,说叫我明天早上来。”
“那就明早再来呗。”
“按照假条上写的,我的假期就是今天为止,明天我可就超假了呀。”
“你咋这么认真呢,全大院的人,都看到你回来了,超就超呗,反正也是他们让你超的。”
“大哥,那你跟我说说,七号咋就走了呢?”
小个子处长走到房门外看了看,之后把房门关上了,小声说道,“你刚走不几天,他就走了,上头给的解释是‘贻误军机’,七号负责往前线运送物资,按日子没有送到位,前线一个营的子弹都打光了,死了好些子人,阵地都丢了。”
“不能吧,咱们离前方才多远呀,这车子一两天就能开到,还能出这事啊。”
“谁说不是呢,给养车和压车的人,都失踪了,兴许是让特务给截了。”
“那七号现在在哪里呢?”
“听说在前指的紧闭室里反省呢,处理意见得大首长来拿,如今正是大会战期间,新来的七号是前指的一个副部长,刚来就开始整顿,你看我没有?都瘦了好几斤了,我都得天天早上起来跑步,管得可严了。”
“干部处!”走廊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喊声。
“到!”干部处长是办公室里唯一的人了,其他的人员全让他给派出去了,他只有自已前去应卯。
“你先坐一会呀,一定又是七号叫我。”
“不了大哥,我坐车也坐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休息。”
“那也行,咱们明天有事再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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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回 血色奉献(五十七)英雄无用武之地(上)
军部机关出早操,长久以来就是走形式,八点之前上班后,各个部门在操场上整整队伍,再由值班员向首长进行报告,就可以解散了,不过也有例外的时候,比如某个首长今天高兴,也会让大家围着操场跑两圈,可这也是个别现象,总之,每天都操练的,几十年来,都不曾有过,可是这位‘新七号’来到这里后,不但每天让大家进行跑步,还让‘全员参加’,请假的请拿出病假条,否则你就得来操场上跑步。
“郭开庆,起床了,大操场集合!”
还没到早上六点,郭开庆的宿舍外就有一个人大声喊了起来。
“谁呀?不是六点才吹起床号呢吗?”郭开庆的一个‘邻居’大声叫了起来,这人是后勤处的。
“我没叫你,我叫郭开庆呢。”
“郭开庆回来了吗,你是不是搞错了,他还在老家吧。”
“昨天下午就回来了。”
“哦。”
“郭开庆,郭开庆!”喊叫郭开庆的是一个值班参谋,他不知道郭开庆住哪个屋子,只好不停的喊叫。
“你别喊了,就那屋,我拉了一天的料了,早上四点钟才回来,你让我睡会好不。”
“那你先睡,我不喊了。”
“咚咚咚,咚咚咚。”虽然不再叫名子了,这人又改起了大力敲门。
此时郭开庆还在床上睡觉呢,两个月以来,他一直没有太早起床过,这难得的轻闲,把他引以为傲的腑肌也收了去,所以说不管值班参谋叫的声音多大。他都听不到,也只有六点钟的‘起床号’声,才能把他叫起来。
值班参谋见从房门叫醒郭开庆不太可能了,他又转向了另一面,那就是窗户那边,很巧,郭开庆晚上没把窗户全关上,留下了个‘气窗’,值班参谋也就站在了气窗边上,大叫了起来。
“起床了郭开庆。大操场集合了。”
郭开庆一开始以为是在睡梦之中发生的事,没有在意,这下见有人都把头伸到屋子里了,他也就睁开了眼睛。
“啥事呀?”
“大操场集合,就差你了。”
“几点了?”
“快到六点了。”
“哦。”郭开庆慢慢地穿上了自已的衣服。窗户外的作战参谋显得很是着急。
“你快点行不?”
“马上就好。”
当郭开庆和作战参谋跑到大操场时,操场上站了好多些人。郭开庆仔细一看。全都是‘司令部’的属下,有军官,也有战士。
“报告,郭开庆奉命带到。”
“入列。”队伍的正中央,一位中年军官看了看手表。
“报告。”郭开庆也打了声报告。
“我叫集合时间是5.30分,现在是5.58分。我给大家规定的是多长时间,有没有人告诉我?”
“报告,十分钟以内集合完毕。”
“很好,郭开庆昨天才回来。我不怪他,不过规定就是规定,要是在战场上,敌人不会多给你十八分钟,听我口令,向右转。”
队伍很整齐地应对着口令,郭开庆很自觉的跟在了队伍之后,他知道领队的中年军官就是新来的‘七号’。
“一分钟一圈,围着操场十八圈,跑步走。”
在军部里,郭开庆属于年轻军官,好些兵龄老的参谋,处长,都已经是四十多岁的年纪了,由于他们平时很少运动,大多都有一个‘将军肚’,肥肥的大脸,加上一颠一颠的肚子,简直就是另类的‘风景’。
“都怪郭开庆,你没叫他快点呀?”一个处长显然对吃郭开庆的‘瓜落’很不满,这大操场上跑十八圈,可让他受苦了。
“我叫了,我都差点把他门和窗户踹烂了,可是他就是不起来,你让我咋办。”
郭开庆跑在队伍后头,听着众人的议论,他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要么叫他一个人替全部的人跑上一百圈,他也乐意,无奈,不晓得这位新来‘七号’的脾气,他也不敢主动‘造次’。
“一二一,一二一,”七号首长在队伍的内圈,每到拐弯处,他都会喊起洪亮的口令,“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待十八圈跑完,这些人的衣服全都让汗水给打透了,有些人弯着腰,呼呼地喘着粗气,也有人坐在地上,就不想起来了,还有人干脆倒在了地上,他们真的累坏了。
“军训处谁值班?”
“到,我值班。”
“接下来领他们活动活动身体,之后就各单位带回吧。”
“是。”
七号首长身体可是真的过硬,他安排好后事之后,自已跑步回了机关楼,看着他的背影,好象还没跑够,时不时地进行跳跃,要不是知道他已经四十多岁了,也许从背影看,他也就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是那样的有青春,有活力,有朝气。
“真对不起大家了,都怪我,都怪我。”见七号走远了,郭开庆走到队伍前方,向大家进行作揖,表示歉意。
“郭开庆,你干什么,入列,还没完事呢,要叙旧,解散再说。”负责指挥训练的是军训处的一个年岁大的参谋,他一本正经的喝斥郭开庆‘归队’。
当郭开庆重新入例后,全体人员进行了‘压腿’,在领队的口令伴随下,大家整齐化一的运动着,郭开庆这才发现,如今大伙都变了,变得都没有了‘脾气’,变得他都有些不认识这些人了。
吃过早餐上班了,郭开庆不再是‘一三五’去司令部上班,‘二四六’去政治部了,他让一个参谋带着,来到了收发室,让值班参谋‘关照关照他’。
一楼的‘作战值班室’,和收发室,郭开庆是再熟悉不过了,这里往往是大家下棋的地方,只要有时间,都会聚集到这里,杀上一盘再走,有的处长一级的人员,他们有时还会一杀一整天,因为处里的事情,‘早就安排好了。’
如今的收发室,已经没有了棋盘,包括郭开庆只有两人,一位是值班参谋,另一个就是他了。
“老郭,这是今天的报纸,我走不开,你去派发一下吧,这是目录。”值班参谋要比郭开庆年轻,出于客气,他以‘老郭’称呼郭开庆。
乖乖,映在郭开庆眼帘的是足足上千份报纸,并且都是好几种,看着交到手里的明细单,郭开庆傻了眼,他从来没有干过这些,无奈,活派到了自已头上了,还得干呀,于是他拿起了一摞报纸,按照每个科室的,就开发了。(未完待续。。)
第86回 血色奉献(五十八)英雄无用武之地(下)
军部机关,是个庞大的机构,它所对应的是地方省级政府,也可以说,地方上有什么,军队就有什么,有可能地方上没有的,军队里都有。
几千份的报纸,果真是个体力活,按照每层楼的明细表,郭开庆送发着各个办公室的报纸。
“小郭,你发错了,这不是我们处的。”
“这明明写着就是你们的呀?”
“反正我们没有,你拿过来我看看?”
“你看看,你错了没有?这是油料处一室的,我们这是二室。”
“不好意思,我搞错了。”郭开庆很不理解,都是油料处,为啥子订的报纸又会不一样呢,反正他真的是搞错了。
第一天送报纸,郭开庆一上午都没有送完,收发室的参谋也没有叫他去吃饭,主动给他把饭打了回来。
“老郭,你这么送不行啊,人家会有意见的,有的报纸上的内容,是现看再办的,你要送晚了,那办起事来,就得往下拖一天了。”
“我会注意的,我不是第一天送嘛,明天就好了,明天就好了。”郭开庆一边吃着冷饭,一边接受人家的批评,‘人在屋沿下,哪敢不低头’,无奈,谁让他送的慢呢。
吃过午饭后,别人都在休息,郭开庆又踏上了送报纸的征程,好在干了一上午,也有了经验,再往下发报纸,也就快了。
就当郭开庆要把报纸全送完时,值班参谋拿起了一个公文袋子,“老郭,报纸你先别送了,你把这材料,送到车管所去。那边急着要呢。”
“好,车管所在哪里?”
“车管所你都没去过呀?”
郭开庆摇了摇头。
“实在不行我自已去吧,不行,我还得等在材料,还得你去,你骑我车子去,我告诉你呀。”
值班参谋把车管所的位置告诉给了郭开庆,又把自行车借给了他。
一天紧张的工作,终于结束了,郭开庆累得是腰酸背痛。他觉得这收发室的工作,要比野战训练累得狠,根本就不给你任何的休息时间,令他不解的是,为什么收发室。加上他只有两人,还有一个值班的。
次日。郭开庆起得很早。他早早就来到了机关楼前,等到大家都集合时,发现郭开庆早就来了,这些人也对他产生了好感,不少人主动和郭开庆打招呼,就算不打招呼。也会和他点点头,表示赞许。
‘不挨罚’的早操,七号布置了要紧的工作,跑了几圈后。大家就各自回去洗濑了。
郭开庆为了抓紧时间,他在自已的书包里,放好了洗濑用品,就在洗水间里解决了。
收发室每天的值班参谋都不同,不过他们也都知道郭开庆也在这里,当郭开庆洗完脸来取要送的报纸时,那带有刺鼻气味的报纸,早就躺在那里了。
“我可拿走了?”郭开庆不晓得那参谋的名字,他进屋来,很自觉的搬起了一摞报纸。
值班参谋没有说话,他冲着郭开庆点了点头。
今天郭开庆加快了速度,昨夜他总结了送报纸慢的经验,还对派发过程进行了思考,最后确定了正确路线后,他才上床睡觉。
比起昨天送报纸慢,今天郭开庆没有吃早饭,他决定不送完不休息,几千份报纸,足可以让郭开庆吃午饭了,他真的在中午之前做到了。
肚子‘咕咕’直叫,令郭开庆很是难受,他没有和值班参谋打招呼,自已来到了食堂,想找点吃的。
“哟,这不是郭指导员嘛。”炊事班长一直以来,都叫郭开庆为指导员,因为军部太大了,‘瞎参谋,乱干事’又多,还是叫指导员比较亲切。
“我饿了,给我整口吃的。”
“不好意思郭指导员,七号规定,没到饭点,不准私下开伙。”
“我真饿了,我早上也没有吃。”
炊事班长一副很为难的表情,最后小声说了句,“真不行,要是您真饿了的话,我那屋还有早上剩的两个馒头,你自已去吃吧,别说我告诉你的呀。”
郭开庆一听还有吃的,也就出了饭堂,走进了炊事员的宿舍。
桌上还真有两个馒头,外加一小碟子咸菜,郭开庆不容思索,一口气吃光了两个冰凉的馒头,他感到这大咸菜的味道,也比平时好吃的不少。
就当郭开庆走出炊事员宿舍时,食堂门前停住了一辆军车,军车的驾驶员走进宿舍后,就大骂了起来。
“谁呀,谁呀,谁咋就这么馋呢,把俺的饭给吃了,你吃了,俺吃啥。”
郭开庆也听到了驾驶员的大骂声,他觉得有点对不起人家,可是饭已经吃了,他也只好离开了。
尽管郭开庆早早就送完了报纸,可他的活计有的是,不仅要他去送材料文件,就连后勤部缺人,都来叫他,宛如他就是个‘短工’,又象是‘领袖的战士’,可以做到‘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七号首长的办公室,人来人往,显得很是忙碌,郭开庆只有要往办公室里送报纸时,他才能看看七号。
七号对郭开庆前来送报纸,很是客气,他见郭开庆把报纸放下时,不管多忙,都会说声谢谢,并且向郭开庆点点头。
某天,当最后一份报纸送到干部处时,小个子处长把郭开庆拉到了自已屋子,“累坏了吧,我给你喝点好的。”
小个子处长神神秘秘地从办公桌下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类似于奶份罐子的物件,细心地用小勺往茶杯里外文倒了些,“这是老战友给我送的咖啡,你也尝尝。”
郭开庆早就看到了这是什么,他笑着说,“我早就喝过这东西了,早就不新鲜了。”
“你在哪喝的?”小个子处长一直以来,把这咖啡当作宝贝。“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在你老丈人家喝的呀?”
“这东西,我早就不爱喝了,你忘了呀,我可是上过前线的人,我们当年缴获敌人的后勤给养库,这东西有的是,全是米国人留下来的,我们管它叫尿罐子。在阵地上,把咖啡倒掉,用这罐子接尿,为的就是要是没工夫去打水,喝尿也能活上几天。”
小个子处长边喝咖啡边听郭开庆讲故事。当听到前线指战员拿这个当尿罐子时,他口中的咖啡一骨脑儿的喷了出来。“太埋汰了。太埋汰了,你们真的喝自已的尿呀?”
看着小个子处长十分乞求的目光,郭开庆更加来劲了,“骗你的,我就是听说过,不过没喝过。可能是有人《上甘岭》电影看多了吧,才编出这么个故事来,不过这咖啡我真的不爱喝,战场上也不缺这玩意。有的是。”
“你竟和你大哥打哈哈,对了,你想把这报纸送到啥子时候呀?”
“我也不知道呀,反正挺累的,既然缺人,我就先干着呗,对了,大哥,原来收发室不挺多人呢嘛,都去哪了?”
“别提了,全拉去帮前线人员修工事去了,七号说,叫什么体验生活,我说呀,体验个屁,咱们天生就是在后方好吃好喝的,打战根本不是咱们的强项,就是折腾人呗。”
“我倒这么认为,七号做得很对呀,你们这些官老爷们,根本就不晓得下头的苦,就该去体验一把。”
“郭开庆,你别我瞎白乎好不,老子当年也是战士出身,从班长到排长,一级一级升上来的,啥我没见过呀。”
“那是,我得回去了,要不一定会有人来找我。”郭开庆呼地想起了什么,他起身想告辞。
“我可告诉你郭老弟,快年底了,上头正准备裁掉一些人员呢,你要是再整天送报纸的话,你得想想了?”小个子处长的面目表情,显得很紧张,他是主管干部转业问题的,自然消息要灵通的多。
“大哥,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信了?”郭开庆又坐回了椅子上。
小个子处长点了点头,“这回是大动作,前指首长对后方的工作相当不满意,要大裁特裁,把位置空出来,让前线立功的人员去坐,我这几天也正头疼呢,说不定你也在考虑之列。”
“不能吧,我也没到三十,还没到杠呢。”
“不能啥呀,听去前指参加会议的人说,别说快三十了,就连才从军校毕业的,也不敢保准,我劝你呀,先给自已找个要紧的活,躲过这拨就好了,等开春了,事情过去了,你再回来。”
“我能找啥,我谁都不认识呀?”
“你去找找你叔叔呗,要不去找找你那老丈人,他们说一句话,比下头说一百句都好使。”
郭开庆摇了摇头,“我不想靠他们。”
“糊涂,这时候你不去找他们,等转业命令下来了,想找也不好使了。”
“那我考虑一下。”
从干部处出来,郭开庆心情沉重,也确实如此,一个副营职的干部,整天送报纸,给别人跑腿,早晚会让人给裁了去,他顺着楼道右侧,慢慢走着。
“哎郭开庆,回来了呀!”
“回来了!”郭开庆回应着,他一抬头,猛的看来人是保卫处长,“处长您好,我前几天才回来的。”
“你和你爱人都回来了?”
“没有,她还在a城,说有任务要办。”
“哦,要是遇到弟妹,替我问声好啊。”
“一定,一定。”
“对了,小郭,你爱人是不是有个同事叫作楚山的?”
“是呀,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最近我们处里在调查给养车失踪的事,和国安那边接头的,就是叫作楚山的同志,他说他们的领导叫陈淑芹,我上回在大门口,看到你爱人的证件上,好象就是这个名字。”
“是,楚山我也认识,我们还一起战斗过呢。”
“是嘛,太好了,小郭,你想不想过保卫处这边来帮我呀?”保卫处长一听楚山和郭开庆还是老交情,加上陈淑芹那神秘的职务背景,他想主动把郭开庆拉到自已这边来,以后还有个照应。
郭开庆心里非常高兴,可一想又是和陈淑芹有关系,他觉得靠老婆出头,会让别人笑话,他站在原地,低头不语,好象在“思索着”。
“行了,你算帮帮大哥好吧,我马上就和七号说,我们处里的人吧,和地方上的同志,就是没有合拍的,你和楚山熟悉,这不正好吗?”
“那行吧。”郭开庆第一回言不由衷,他太想抓住这颗‘稻草’了,因为他知道,保卫处的人,向来不在裁撤之列,进了保卫处,他今年就可以躲过转业这关了。(未完待续。。)
第87回 血色奉献(五十九)不怒自威的七号
当郭开庆第二天被人叫到“七号”办公室时,郭开庆表现得很是紧张,不知是怎么搞的,他有些‘怕’眼前的这位七号首长。
“坐吧。”
“我还是站着吧,这样好说话。”
“随你吧,我听说你爱人在国安工作?”
“是的首长。”
“保卫处长推荐你负责保卫处和地方同志的协调工作,你想去吗?”
“首长,我想去。”
七号坐在椅子上,上下打量了一下郭开庆,这使郭开庆更‘毛’了,他不懂首长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让他去,还是不让他去呀。
“俗,太俗了。”七号口中蹦出了几个让人摸不懂的字来。
“首长,俗什么?”
“我以前听人说,郭开庆很有骨气,今日一见,比俗人还俗。”
“您说俗就俗呗,我哪敢和您犟呀。”
“以前你们七号临走时,他向我举荐你,说你是个好苗子,可惜呀,才送了几天的报纸,就露出小尾巴来了,你的小心眼我知道,是不是听人说,马上要安排机关的人转业了,你怕走啊。”
郭开庆见已被人家道破了心事,满脸通红,站在原地,相当难受,汗水从头流到脖子根,又从脖子流到了胸口,直至脚下。
七号拿起一张纸挥了挥,“好吧,算我看走眼了,你想去保卫处就去吧,不过我可提醒你,要是去了搞不出点动静来,别怪我不教而诛,第一个安排你转业。”
拿着七号签署的命令,郭开庆来到了保卫处。一进门,就迎来了热烈的掌声,大家都在目视着郭开庆,宛如众星捧月一般。
郭开庆脸色惨白,毫无表情,向保卫处长敬了一个礼,“处长,郭开庆奉命前来报到。”
“好,很好,有我们的战斗英雄在。我们的实力更强了,快,请坐。”
保卫处的欢迎会,会上讲的是什么,郭开庆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只是当点到他的名字时,他会起立一下。从头至尾。他还在回忆在七号办公室里的事情,虽然七号首长面容文雅,可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令郭开庆喘不上气来,看来这就是‘不怒自威’吧。
楚山是边境本地人,对边境地区很是了解。为了配合军队调查给养车失踪的事情,陈淑芹把他留在了边境地区,让他负责协调和军队的关系。
对于军队的保卫工作,郭开庆还不算太陌生。在保卫处长的带领下,他们走进了一家宾馆,这里是楚山他们工作的一个‘点’,在202房间。
“当当当”。
“请进。”
“郭开庆,是你呀。”没等郭开庆和保卫处长说话,楚山很是热情的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楚大哥,我是借调到保卫处的,这是我们处长。”
“认识,认识,都认识,我们打过几回交道了。”
三人坐定后,保卫处长就先开了口,“楚山同志,我们托你们找的那几辆给养车,有没有消息呀?”
“目前还没有,我们的探子已经潜入了y国,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有关给养车的情报,不过我们查到了上回被俘的谢指导员的下落。”
“太好了,他现在在哪里?”
“在y国的一个深山里,和他一起的还有二十几个我方的人,目前没有要转移他们的动向。”
郭开庆向来对这个谢指导员很有意见,他很轻蔑的说道,“是不是那谢指导员把我们这边的事情全招了呀。”
“那倒没有,看他文质彬彬的,还是把硬骨头,敌人什么刑罚都用上了,他什么也没有说,最后才把他关押到山里的,y国人也不是傻子,他们知道他是领导子弟,准备用他来跟我军这边谈条件,换回他们的人,所以说,现在他还是安全的。”
“有这消息就足够了,上回遇到首长时,他老人家还哭了呢,现在有消息证明他还活着,以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保卫处长对这个消息很是高兴,这个消息足可以让他去‘领功’了。
“楚大哥,你们有新的迹象嘛,会不会给养车让人开到y国那边去了?”郭开庆赶紧转变了话题,他们是来找给养车的,要是再多聊一会谢指导员,有可能保卫处长就要他去解救‘俘虏’了。
“那不可能,我们都调查过了,给养车临走时,加的油,光够去我军阵地的,在阵地后方不远处,也有我军的一个战备油库,他们按理说要送到物资,到战备油库进行加油的,通往y国的各条道路,都有我们的人,这么多天以来,没有发现有貌似这样的军车通过,应该还在我国境内。”
“楚兄,你能不能把你们的调查资料,给我们一份,我们好向首长进行汇报?”
“这个可以,不过我这资料来之不易,是好多同志的劳动成果,你只能给你们首长看,看完之后,立刻烧掉,能做到吗?”
“可以。”
一份是《有关给养车失踪调查报告》,一份是《有关谢指导员情况报告》,当保卫处长和郭开庆,同时出现在七号办公室时,七号仔细地看了一遍,这两份文件。
“很好,虽然给养车没有找到,不过这一份谢指导员就相当可以了,你们继续和国安方面进行沟通,要是他们要求什么,我方尽力配合。”
“是。”
“你先出去吧,郭开庆留一下。”
待保卫处长走后,七号用眼神又看了一遍郭开庆,郭开庆今天又开始害怕了,他用手掐了自已的大腿一下,心中暗道,“郭开庆,你咋的了,有啥子可怕的,咱们又没干什么坏事,”可是不管他怎么掐自已,仍然解决不了心慌,汗水又开始流了。
“我说郭开庆哪,还真有你的,这回还多亏了你呀,要不然也不能查得这么快,是不是你老婆从a城回来了呀?”
“报告首长,这件事和我老婆没有关系,是国安他们的效率高。”
“就象你说的,你说啥就是啥呗,行了,出去吧,我们的战斗英雄,原以为你是个虎胆,没想到是个鼠胆,把门给我关好了。”
“是”,走出七号的办公室,郭开庆狠狠地抽了自已一个嘴巴,“妈的,这七号有啥子好怕的呀,流汗和哆嗦都让人看出来了。”
保卫处长凭借一份材料,得到了上级首长的点名表扬,他很高兴,他认为,选郭开庆进处里,是选对了,现在办事,不光要有人,还得会用人,郭开庆就是连接军地两个系统的连接线,没他可不行,下班后,保卫处长请了郭开庆到家里喝酒,郭开庆也不推迟,应邀前去。(未完待续。。)
第88回 血色奉献(六十)二返古城
去保卫处长家赴宴,令郭开庆没想到的是,处长夫人的军阶,比保卫处长还要高,她是南疆军区军事理论研究所的研究员,属于正师级。
处长夫人做的饭菜很是可口,有着江南小镇一带的口味,三人坐定后,处长先行端起了一杯酒。
“我先提一杯,欢迎小郭来家里坐客,我代表我和我的夫人,敬你一杯。”
“谢谢处长。”郭开庆不敢直视处长夫人,他只觉得这夫人很是有文化,一身新款的女式军装,略显丰腴,鼻子上卡着一副度数很大的眼镜,说起话来,牙齿白的出奇,和a城小师妹刘爽有一拼。
“我说小郭呀,你今天算是来着了,我这破屋子,好久都没有生火了,你嫂子在军区上班,平时很少回来,今天她一回来,我就把你给请来了。”
“是嘛,那我是不是给你们两个当电灯泡了呀,要知道是这样的,我就不来了。”郭开庆的话,是在电影里学到的,此时用正和事宜。
“别听他的,都老夫老妻了,小郭呀,看样子你还不到三十岁吧。”
“离三十还差好几年呢,小郭就是长得虎实一点,有那么大岁数吗。”保卫处长没等郭开庆答言,自已就开始汇报了。
“我问人家小郭呢,又没问你。”处长夫人转过头来,喝斥了保卫处长一句。
“是,首长,我一定不多嘴。”处长一看在家里就说了不算。他的表情就象个小朋友。
看着处长夫妻两人,结婚多年还这么和谐,郭开庆自愧不如,“嫂子,处长,我也借花献佛,敬你们两位一杯,祝你们家庭美满,百年好合,永远幸福。”
“这小郭真会说话。对了。你爱人在哪工作呀?”
“他爱人在国安工作,和我一样,老婆比他官大。”保卫处长又一次替郭开庆回了话。
“我没问你,你咋总插嘴呢。你要再这样的话。我让你去一边站着去罗。”
“这回不吱声了。不吱声了。”保卫处长俏皮地做了个敬礼的手势,很是可爱。
“女人当官好,当官不受别人欺负。”处长夫人显得很有自信。她不停地看着郭开庆,把郭开庆给看毛了,不知她想对自已“咋的”。
“嫂子,处长,咱们喝酒。”为了不让夫人的眼神再盯自已,郭开庆又拿起酒杯,站了起来。
“小郭,你快坐下吧,这又不是酒桌上拼酒,我就是想好好看看你,你还不好意思了。”处长夫人很是大方,主动说出了实话。
保卫处长在一旁呵呵地傻笑着,他对老婆看郭开庆并没有反感。
郭开庆更加不自在起来,他在椅子上坐着是更加难受,他觉得让一个女人这么看他,实在太难为情。
过了好长一会,处长夫人用‘公筷’给郭开庆夹了一口菜,“象,真象,我三哥说的没错,真有点象我那死去的叔叔。”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语,把郭开庆给弄愣了,他看着保卫处长,等待着他的答案。
“他叔叔我是没见过,不过七号说象,那就是象了。”
从话语里,郭开庆听出,原来新来的七号首长,是保卫处长的‘大舅哥’呀,怪不得他老婆也是师级干部呢,有可能他老丈人的官更大,官都让他们家给占完了。
打那之后,郭开庆和保卫处长之间,就更加熟络了,保卫处长也讲了夫人家的往事,原来老婆一家兄弟四人,是革命烈士遗孤,父母为党和国家付出了生命,他们是让一位堂叔给带大的,怎奈造物弄人,就当堂叔把兄妹四个都送到部队之后,年纪轻轻就死去了,大家很怀念这位叔叔,很自然的,当七号看到郭开庆后,儿时的记忆让他感到,郭开庆和他死去的叔叔真的很象,并且在前指开会时,把这事情告诉了他的妹妹,这回处长夫人是特地赶过来的,为的是重拾儿时的记忆,她们都把郭开庆当成活着的‘遗像’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我合计呢,七号咋一见我,就不停的打量我呢,我一见到他就害怕。”
“这也不能怪他们,他们从小就失去了父母,这堂叔就是他们的依靠,别管多大岁数,多大的官,都有幼小情节不是。”
“处长,这回我可能不怕七号了。”
“不怕就好,不怕就好。”
尽管调到了保卫处,可每天例行的早操还是要出的,只要是轮到保卫处的人值班,处长都会命令郭开庆去整理队伍,当他身着军服,臂带‘值班员’的袖章时,七号总是微笑地看着他,唯物主义,是作为一名党员的必修课,可是当七号看到郭开庆的出生日期时,他觉得这郭开庆,就是他堂叔转世投胎而来的,要不为啥他们之间这么相象呢,他对郭开庆是‘看在眼中,爱在心里’,一股莫名的情感,涌上心头,他做梦都梦见郭开庆立功的样子,好象是堂叔也立了功一样。
楚山在和郭开庆的平常沟通之中,也了解到了郭开庆目前的处境,他认为郭开庆总待在机关不太好,根本没有发展的机会,因为他也是军中待过的人,他费尽脑汁,最后想到了一个办法,想把立功的机会,转给郭开庆,于是他找到保卫处长,提出要让郭开庆过来帮自已几天,查的就是给养车的事情。
“好啊,七号说了,只要你们要求的,我们无条件服从,我马上就让郭开庆过去。”
“谢谢你了处长,有了他的帮忙,我想用不了几天,真相就会大白了。”
借调到国安这边工作,特别是和楚山一起工作,郭开庆相当高兴,他这次特地带来了‘问切’,整整擦了它一晚上,还给它上了一点‘枪油’。
“你带这玩意干啥,多挡害呀。”楚山看着郭开庆的样子不伦不类,一身军装不说,腰间还跨了把‘问切’,活象个“变形金刚”。
“这样不好吗?”
“当然不好了,我们这次回去要穿便装,这东西给我,我先帮你存着。”
202房间和其它宾馆房间的不同之处是,这里经历过整体改造,只见楚山打开了一个高大的保险柜,把‘问切’放了进去。
“这下好了,我这保险柜有几吨,没有我的密码,任何人都打不开它,保险极了。”
郭开庆始终不太相信,保险柜能藏得了东西,之前在和保卫部两位前辈执行任务之中,他亲眼看到两人的开锁手段,于是他拍了拍这保险柜道,“这东西真能好使?”
楚山见郭开庆不太服气,他索性坐在了沙发上,没过二十秒钟,只见从外边闯进来五六个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战士,他们个个手持冲锋枪。
“首长,出什么事了吗?”领头的是一名军官,他的个子不比郭开庆矮。
“没事,你们都回去吧。”
郭开庆这才知道,这保险柜还有这个效果,只要遭到外力的打压,自已会报警,在其它房间的警卫人员,也就在最快的时间内过来了,这也就是楚山说的“保险”。
楚山和郭开庆身穿地方装,坐在去往古城的大客车上,起程之时,郭开庆没有多问,只知道楚山要回老家看看老母亲,现在他妈妈被地方政府送进了‘养老院’里,为的就是配合楚山的工作,如今他已经没有时间照顾母亲了。
这是一位很是慈祥的老人,从她那勾着的驼背,郭开庆料定,老人一定超过了七十岁。
“妈,这是我给你买的好吃的,都是软乎的,你肯定能咬动。”
“别再给我花钱了,我在这里住着,啥都有,你要是有心,有工夫来看看我就行了。”老人的牙,大都没有了,说话很是漏风,郭开庆根本听不清楚,也只有楚山自已知道,他母亲说的是什么。
从养老院出来,楚山领着郭开庆在城里转了转,郭开庆这才发现,原来自已只在军火库大院附近转转,没想到这古城的名胜古迹会是这么多。
“大哥,咱们不是去执行任务嘛,你怎么带我玩起来了?”
“不急,咱们不用自已干活,现在也是工作,有人自然会把调查来的情况,告诉我们的。”
郭开庆回想起以前陈淑芹也领过自已去逛寺院,也就平静了心思,他想到,一定是接头的地点,就是在这名胜古迹之中,如今楚山已经是领导了,自然也不用自已去搞线索,想到此,郭开庆开脆大玩特玩起来,他很高兴的买了好多的纪念品,还把它们挂到了脖子上。
玩了一下午,也没有见有人和楚山“接头”,楚山说晚上回家去睡,两人各自拿了些面包汽水,边吃边往家走,这一下就走了近几十公里。
到了楚山家的村子时,已经是深夜了,农村人睡得很早,楚山领着郭开庆进了家门,铺好了被褥,就招呼郭开庆睡下了。
以前部队行军,郭开庆都是脚穿胶鞋,今天他穿皮鞋走了几十公里,双脚早就麻木了,本想烧点水,烫烫脚,解解乏,但看着楚山已经是呼呼大睡了,他也只好熄灯躺下了。
郭开庆由于很累,不知睡了多久,当他感觉到肚子里憋了一泡尿,想起身时,发现楚山已经不见了。(未完待续。。)
第89回 血色奉献(六十一)楚山其人
每个人都有自已的秘密,每个组织都有自已的纪律,尽管郭开庆现在已经和楚山一起工作,可是楚山去哪里,在干什么,郭开庆依旧一无所知,他被当成了外人。
郭开庆撒完尿后,又回到了炕上继续睡觉,当他早上醒来时,楚山已经生好了火,准备做饭了。
“大哥,用我干点什么不?”
“你先洗濑,咱们早上吃‘何乐面’。”
‘何乐面’在南北方有不同的做法,楚山的做法很是奇特,他先把面和好醒着,待做的菜汤开锅后,才会下面,那木制工具挤压面团的声音,就象给人‘上刑’,有可能是‘老虎凳’或者是‘步步高’,反正楚山的面目表情很是凶狠,仿佛那面团就是他手中的犯人,要是不说实话的话,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早餐过后,楚山说要带郭开庆逛逛古城的自然风光,于是他们带着中午吃的干粮就上路了,细心的郭开庆发现,楚山的身上没有带枪,自已也没有带,料想不是去调查情况,应该是‘纯玩’。
古城的山虽然不高,但很有气势,树虽然不高,可都是千百年来的古树,在山中人烟稀少,走了好久,也见不到一户人家,只有爬上那所谓的最高峰,向下望去,才有一股成就感,郭开庆对爬山很是向往,就象当时流行的那句话一样,“不到长城非好汉,不爬深山太遗憾”。
经过整整一天的游玩。两人又回到了村子,依旧还是,累了一天的楚山,早早就睡去了,郭开庆这回烧了些水,自已泡了泡脚后,也睡去了。
由于晚上没有吃饭,郭开庆醒的很早,此时的楚山,还在身边。当他想起来找些吃的时。楚山也醒了。
“你去哪?”
“我有点饿了。”
“哦,我也有点饿了。”
“那我整点吃的吧。”
楚山没有说什么,表示赞同。
很快两碗北方的油泼面就端了上来,楚山有个在外边吃的习惯。他丢下了屋中的郭开庆。一个人去院里吃去了。
见楚山出去了。郭开庆看着他挂在墙上的外衣,就伸手去摸,果然他没有带枪。
可能是心虚。待楚山回屋时,郭开庆表现的很不自然,让楚山给看到了。
“你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没睡好。”
“那你接着睡吧,我出去转转。”
一连几日,白天楚山都会带郭开庆去不同的地方游玩,晚上总有一个多小时时间,楚山会出去,郭开庆也爬到过屋顶上看过他,见楚山转到不远处的院子后,就不见了,隔了一个多小时后,他又会出那院子整理衣服,郭开庆对那院子里的人很是好奇,不知他是楚山发展的下线,还是他的‘老相好’。
镇里邮政所的所长,和郭开庆一向很熟,回到村子里几天了,郭开庆还对他有些想念,于是就和楚山提出,想到邮政所去看看,楚山同意了。
以前每次去邮政所,郭开庆都会买些熟食带去,这回也是一样,他买了二斤的各类吃食,还带了一瓶好酒,兴冲冲地走进了邮政所。
“哎,大哥,你好啊!”
“这不是郭老弟嘛,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快请,快请。”邮政所今天是所长值班,那名同事可能是送信件去了,所长虽然面带微笑,可是明显瘦了,脸上也没有那么红光满面了。
‘大哥,你咋的了,病了?’
“是啊,得了场大病才好。”
“哦,我陪楚大哥回村里转转,就想起你了,来看看你。”
“楚山也回来了?他在哪?”
“这会儿在家呢,一会就不一定去哪了,他这人神神忉忉的。”
“我也听说了,听说他出息了,被招到国-安-局了,有没有这回事呀?”
“是,有这事。”
“真没想到,身体残疾,品质不好的人,也能当上国-安。”邮政所长显然话有所指,他对楚山摇身一变,成为国-家-干-部很不服气。
“残疾?我没看他哪个地方不对呀,跑得和兔子一样快呀。”
“你是不知道,这楚山我听说呀,当年在部队上,开了小差,让人给抓回去了,正准备给他就地正法时,敌人夜袭了他们军营,大多数人都牺牲了,他装成死人,才躲过了一劫,敌人怕还有活着的,就挨个进行补刀,这小子还算刚强,让敌人插了好几刀后,一动不动,最后和他一起活下来的,还有一个指导员,事后做总结时,碍于连里的名声,就把他也报上去了,这不,他也立功了。”
“大哥,这是你听谁说的呀?”
“都这么传,都传了好些年了,这小子本来立功后,还提了干,顺风顺水的,不知咋的,突然间要转业,就回到村子里了,他整天精神不好,又没有个媳妇,所以说村里人都说他神经病,他那老娘也整天唠叨,说在战场上受了伤,不中用了。”
“大哥,你上班喝酒没事吧?”
“没事,能有啥子事,一天信都没有几封,混日子罢了。”邮政所长没等郭开庆让他,自已就打开了酒瓶,开始喝了。
猪头肉就白酒,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那就是美味,在和邮政所长的交谈当中,他话里话外,都是对楚山的负面评论,说他那不好,这不好的,还说他是‘投机份子’,是混进革命队伍里的‘蛀虫’。
“大哥,你说他品质不好,这从何说起呀?”
“别提了,我老婆也差点让他勾了去,记得有一回我下班回家,正好碰见他在我家,一见我来,神情恐慌,还正在穿衣服,由于没有抓到典型,我也只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了,把我那婆姨送走了好几天。”
“他为啥要上你家去呀?”
“那会不正是动乱时期嘛,他说是给我老婆讲革命战斗故事,我那会不得烟抽,不象他,造反派他都敢打,贫下中农出身,只能让着他了。”
“哦,那时楚山还很年轻吧?”
“就是了,这家伙就是头‘种驴’,在我家没捞到便宜,回他们村就和一个寡妇搞上了,听说晚上天天跑人家去睡,把她婆婆都给气死了。”
郭开庆越听越生气,酒也喝不进去了,他起身告辞,大步流星的回到了村子里。(未完待续。。)
第90回 血色奉献(六十二)孪生宝刀
从邮政所一路回来,轻轻的小风,吹过郭开庆才喝完酒的头上,他感觉很是惬意,仔细一想,楚山不象是邮政所长,所说的那种人,一定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缘故,促使他说些过激的话的。
当郭开庆路过军火库大院时,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工厂,从院内传出来各种机器的轰鸣之声,转头再向茶楼的方向望去,早间燃烧的痕迹早已不在,这里变成了一个独门独自的院落,院门前挂着个大牌子,上写“某镇税务所”。
多日不见,这里早已是物事人非,郭开庆很有些感慨,他想去楚山的‘小土堡’看看,看看那里是不是也有什么变化。
还没走到‘小土堡’,就见不远处,有好些孩子嬉戏打闹的场面,郭开庆快走几步,映入他眼帘的是,‘小土堡’让人从上面给豁开了,完全裸露于地表之上,里面的物件也不复存在了,小孩子们跑上跑下,扒着下面的沿壁往上爬,一幅正在‘战斗’的景象。
从‘小土堡’回来,郭开庆心情沉重了许多,想起自已和张文治从京城出来,本想大干一场,多立功,多干掉些敌人,结果张文治现在还躺在医院不说,自已也一直不顺利,让人象皮球一样,踢过来,踢过去,没有一点脾气,还赔本赚吆喝呢。
不知不觉,郭开庆走到了土壕之下,他觉得走错了,正想返回时。脚上好象踢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当当的’。
郭开庆又连续踢了几脚,直到把那硬物踢到了山包上时。他才发现,这是一具‘狗头’,一具狗头骷髅。
这狗头也许是当初楚山用‘问切’斩掉的其中一颗,日子久了,毛和肉都已腐烂不在了,只能看出有狗的轮廓,郭开庆苦笑了笑。胃中一反,吐了出来,他吐了好多的‘熟食’加苦水。连带的,还有好些子眼泪。
血腥的场面,郭开庆也见得多了,只不过今天心情不好。加上又遇到了这不想见的东西。狠狠吐完后,他在山包之下,用树杈给狗头挖了个土坑,就算把它入土为安了。
自此郭开庆并没有离开,他完完全全躺在了土包上,面对着朵朵白云,他唱了起来。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躺着面,仰着唱。气力一时还真上不来,可是他那时断时续的歌声,倒是传得很远,好在附近没有人经过这里,来笑话他,还算是自娱自乐。
一曲唱罢后,郭开庆又转向了沉思,他有点想家了,认为前途很是渺茫,还不如在牧场生活得快乐,那套马杆的姑娘,骑着马儿驰骋的俊样,不比陈淑芹强多了吗,想到此,他跳了起来,飞快地跑向了楚山的家里。
楚山家的破屋子,算是村子里最差的了,郭开庆进了院子后,并没有找到楚山,索性他跳上了屋顶,四处观察起来。
“有狗院子”的一家三口,还在自家院子中的劳作,让郭开庆联想到了自已小时候的情景,他很是羡慕他家的孩子,就当他陶醉在回忆当中时,楚山在房下冲着他大声叫了起来。
“你在上面干什么呢?”
“我没干什么,这上头凉快,就是站得高,看得远呗。”
“下来,你给我下来,我那屋顶不结实,你块头这么大,别给我压塌了。”
从房上跳下后,郭开庆整理了一下衣服,“楚大哥,你那小土堡不要了呀?”
“都不在村里待了,要它作甚。”
楚山的无所谓,使郭开庆很不理解,这‘小土堡’是他多年的劳动成果,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我刚才去邮政所,和所长喝酒去了。”
“我知道了,你晚上还吃不?”
“吃点呗。”没有吃主食,又吐了不少‘货’,此时还真感觉有点饿了。
“吃点呗,吃点呗,屋里啥也没有了,吃啥呀,走,跟我走,去别人混点吃的。”楚山没有想自已做饭的意思,他背着手,边走边说道。
走过了两趟房子,郭开庆和楚山进了一家院落,这院落要比楚山家气派许多,一进院门,楚山就大叫大嚷道,“我家没粮了,给我,和我兄弟烙几张大饼吧。”
从正房屋子里走出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只见她面容还算是标致,只不过农村人没有化妆品保养,多条眼角纹处很是纠结,划纹深得狠,女人一笑起来,眼角纹就更深了,“我家也没有粮啊,你上我家来,我到哪家去呀?”
郭开庆见这女人口中说话,很是有股妩媚的劲,料定此人就是邮政所长所说的楚山的老相好,那个寡妇,他并没有上前打招呼,直接坐在了院中的石桌旁。
“郭兄弟,她是本村的一支花,叫王大脚,咱们今天就在她家吃了。”
“哦,”郭开庆装作喝多了的样子,他趴在石桌上,闭上了双眼。
“他咋的了?”
“喝多了,没事。”
“让他去屋里睡呗?别着凉了。”
“他不会去的。”
楚山和王大脚开始准备吃食了,郭开庆闭着眼睛细听着,他们真的就象邮政所长说的那样,不注地‘打情骂俏’,说话声是时小时大,小的时候让郭开庆什么也听不到,只觉得他们的话语,就象两只蚊子,大的时候,又大声的不得了,活象两门大炮在轮流发作,令郭开庆的耳朵很是疼痛。
当王大脚烙的大饼摆上石桌之时,郭开庆不容分说,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可当他喝了一口汤时,一股‘雪花膏’的浓重味道,立刻涌上了他的胃里。他想吐了,可是见王大脚和楚山还在大口的吃着,他不好意思马上喷出。他决定硬咽下去,这感觉是相当难受了,之后他索性不喝汤了,专吃这张大饼,早吃完,虽拉倒。
“大兄弟,你喝点汤。这汤老好喝了。”王大脚的‘雪花膏’,明显是现抹上的,他们进院子时。那刺鼻的味道,还没有过,一听王大脚要他喝汤,郭开庆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大姐。我天生就是个‘干巴人’。吃饼时从不喝汤。”好在王大脚的牙齿,还算是雪白整齐,要不然,说不定郭开庆会联想到那‘雪花膏汤’,会直接把腹中的烂饼,喷到她的脸上不可。
大饼郭开庆只吃了一张,因为他判断,也许第二张饼里。就有那难闻的‘雪花膏’的‘调料’,“大哥。大姐,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了,喝酒喝多了,有点上头。”
没等两人回话,郭开庆就捂着头,走出了院子。
“他没事吧?”
“没事,他能有啥事,大小伙子的,咱们接着吃。”
一夜郭开庆都没有睡着,楚山是什么时间进屋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他都知道,他知道楚山还点过灯看看自已,之后又把灯媳灭,走出了屋子。
大约等楚山走了十多分钟,郭开庆也起身了,他摸着黑,对这屋子做了个彻底的检查,他也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总感觉楚山有哪个地方不对,找了半天,没有什么不同之处,他又转向了厢房。
厢房里堆放着很多杂物,好在月光还能透过窗户照射进去,郭开庆一眼就看到了挂在墙上的物件——“问切”。
记得楚山曾经和自已说过,这‘问切’是祖传之物,既然是祖传的,怎么给了郭开庆一把,这里还有一把呢,郭开庆把墙上的刀拿了下来,果然不是自已那把,他乐呵呵地把“问切”拿到了院子里。
“擦浪”,刀刚一出鞘,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立马就传了出来,“啊,这刀的味道,咋就这么怪呢?”郭开庆看到这把刀锈迹斑斑,没有一点亮光,可是从刀刃上看,这和自已的那把,属于是‘同等品质’,而且这把刀,要比自已的那把重了许多,它们要是‘亲兄弟’的话,‘问切’就是弟弟,这把才是“大哥”。
郭开庆在夜色下,舞动起了自已创造出来的‘问切刀法’,刀光闪闪,呼呼带风,当他快要练完时,他猛地发现,楚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墙头上看着他了。
郭开庆不好意思的说道,“这刀和你给我的不太一样,用着也比那把称手,它叫作什么名字呀?”
“没名,想叫它啥,就叫它啥。”
“你刚才去哪了?我找了你半天,见厢房有把刀,就拿出来练练了。”
“我呀,去王大脚家了,她家有点活,非得我去干,不干不行呀。”
郭开庆把刀归入鞘中,走到墙头前,向上递给了楚山。
楚山接过刀,拔出来看了看,“早知如此,我就把它送给你了,本想送你把没有见血的刀,没想到你还是看到它了。”
“问切不也是把好刀吗?”郭开庆仰着头,一副求知的样子。
“当然是了,不过这把更好,这是把凶刀,从打造到现在,死在这刀上的物件不知有多少,交朋友当然不能送你凶器了,还是那把好,那把干净。”楚山从墙头上跳了下来,他果然会‘轻功’,掉下之时,声音很小,称得上是“无声无息”。
郭开庆对楚山的回答很是满意,“楚大哥说的是,凶器不能拿来送人,对了,当初你斩狗头的就是它了吧?”
“我天生就爱杀狗,用这刀斩的狗头,不知有多少,只可惜呀,时常不用,这铁锈就多了。”
“怎么个说法?”
“这刀和你的不一样,你的天天摆着也不生锈,此刀要饮血,一阵子不见血腥的话,它就会发钝,直至不能用了,等再见血,就又开始活了,明天咱们杀只鸡,开开荤,也祭祭刀。”
楚山这话,听得郭开庆云里雾里,回想起白天邮政所长所说的,“楚山就是个神经病”,他也觉得,这刀用血来‘祭’,才不会上锈变钝,那乞不是要隔几天就要杀一回鸡呀,怪不得楚山家一直这么穷呢,国家给他的补助钱,全让他用来‘杀鸡祭刀’了。(未完待续。。)
第91回 血色奉献(六十三)自投罗网(上)
楚山对郭开庆动他的那把家传宝刀并没有动气,反而又把自已的招式,也传给了他。
尽管郭开庆很高兴得到了‘问切’的刀招和刀谱,可他还是看不起楚山,认为他太过于随便,想女人,娶一房就是了,何必天天缠着人家“寡妇”王大脚呢。
以后几天,楚山大清早吃过早饭,都会去王大脚家地里帮忙,他还想叫郭开庆去,让郭开庆给拒绝了,他可不想也让人家背后说他,说他是上赶着去闻那王大脚的衣衫去了。
在古城,郭开庆没有什么朋友,他也只好天天去邮政所和所长聊天,时候久了,所长不但不烦他,而且还给他多带了一份午饭,仿佛郭开庆也是他们单位里的一员一样。
邮政所除了所长,还有另个的一名同事,此人个子不高,年纪也就是二十几岁,不爱说话,每天见郭开庆来了,也就是礼貌的点了点头,之后就骑着自行车送信去了。
在邮政所里,郭开庆无话不谈,他和所长讲起了自已战场上的故事,还说了前阵子在某县看到了茶馆老板,说他让人当作特务抓走了。
邮政所长是郭开庆最为热心的听众,他不停的问这问那,当问到军七号首长因为‘贻务军机’被关押起来时,他也发表了自已的意见。
“我看哪,这事不能赖那位首长,军车早就起运了,半路上出了啥事,那和在家的人无关呀。凭什么要他来负责任呀?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别说您搞不懂了,就连我也搞不懂,七号是多么好的一个人呀,平时对下属从来都是大大咧咧的,一点架子也没有,一定是哪个人说了他的坏话,这年头,干实事的,落不着好。这样的事多了。”
“那你们后来有没有找到你们的给养车呀?”
“找了。不光部队派人去找,就连地方上的公安,国安,边防。还发动了好多群众。都没有找到呀?”
“那一定是开出国去了。所以你们找不到。”
“不可能,通往国外的各个路口,都有我们的人把守。别说好几辆军车了,连只大鸟也别想在我们的眼皮底下飞过去。”
“对了,你和楚山回到古城,是不是也在办这事呀?”
郭开庆摇了摇头,“楚大哥说他想念老娘了,再有就是来看看这边的国安工作,古城县的班子是新成立的,他是上头督导组的成员,自然要来巡视一番了。”
“老楚都当这么大的官了呀?他才干几天国安呀?”
“这个和干的时间长短没啥子关系,关键是按他工作的时间算,他当年打过仗,还立过功,还是军官转业,工龄从那时就开始算了,按照他现在的年龄,重新启用,现在的职位,也不算给的过份。”郭开庆对组织安排的事很是了解,多日以来,楚山也和他说过,虽然陈淑芹现在是他的领导,可是按照待遇级别,他要比陈淑芹高许多,陈淑芹没出生时,人家就是‘公家’的人了。
“他算啥子有功之臣呀,我不都和你说了嘛,他当年就是个逃兵。”
“这逃兵不是谁说就是了的,这得组织认定,现在组织认定他是有功之臣,他就是,我看他做事挺用心的,不象是当过逃兵的人,一定是外边传错了。”
邮政所长见郭开庆今天态度和以往不一样,一再为楚山进行辩护,也就不再说打击楚山的话了,他们商量,等周日一起去郊外游玩,楚山没带郭开庆去过的地方,邮政所长带他去。
周日,郭开庆早早就来到了邮政所,这里是他和邮政所长约定的地方,只不过今天他不是一个人来,他还带来了楚山。
当楚山得知郭开庆和邮政所长一起出去时,他马上就兴奋了起来,“周日是吧,我也去。”
“你不是帮王大脚干活嘛,怎么周日你也休息呀。”多日来,楚山回家都很晚,并且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就可以分析出,地里的活一定很累,他都伸不直腰了,郭开庆想让楚山好好休息休息,周日就不用陪他了。
“没事,我以前不在的时候,她都一个人干,周日我和你们一起去,好多年了,我都没有好好逛逛了。”
郭开庆见不让楚山一起去也不合适,也只好答应他一同前往了。
邮政所长见楚山也来‘郊游’,并没有深感意外,“我说楚山,怎么着,你今天也有空呀。”
“好多年没有好好走走了,今天你当向导,陪郭老弟好好玩玩。”
邮政所长晃了晃胸前的相机,“我早就准备好了,还带了两个胶卷,一个彩色的,一个黑白的。”
“那就走呗。”郭开庆上前一步,一只胳膊跨住了楚山,一只胳膊挽住了邮政所长,三人喜气洋洋地走向了深山。
邮政所长果然是个‘活地图’,他领大家走的全是大路,都是人走过的,楚山之前和郭开庆也游玩了几天,可是都没有走过这条路。
“我说所长,咱们现在去哪呀?”郭开庆见景色很好,自然要问问目的地是哪里了。
“古城自然保护区呗。”
“古城啥时候又有个自然保护区了?”楚山是本地人,这个事他一点也不知道。
“刚成立的,没几天,我也是看到上边下发的文件,说划了一个。”
“所长,那自然保护区里都有啥呀?”
“啥都有,猴子,野猪,还有鹿呢。”
“会不会有危险呀?”郭开庆对自然保护区的含义早就有过了解,老家a城附近,就有这么一个自然保护区,听说东北虎就在那里出没过。
“你上过战场打过仗,你还怕呀,要有野兽也就是狼了,咱这边山小,没有老虎。”
虽然邮政所长说的很是轻松,可郭开庆还是有了准备,他走在路上,只要见有圆圆的石子,他就会收集起来,今天出行大家都带了吃食和背包,郭开庆只要捡到好的石子,都会揣到裤兜里。
“你揣那沉东西干啥?”楚山见郭开庆两只裤兜鼓鼓,上前就问。
“我从小就爱用石子打东西,也许能看到个松鼠啥的,我要看看,是它们跑得快,还是我的石子跑得快。”
“啪”,郭开庆手中一枚石子飞出,正好打在一棵长有果实的树上,一个野果子,就摇摇晃晃掉了下来。
郭开庆走到树的下边,用手接过了果子,“看见没?我没打到果子,只打到树杈上了,这是晃掉的,一点都没有坏。”
邮政所长很是惊讶郭开庆的身手,他走到郭开庆身边,对那果子看了看,“这果子不能吃,是酸的,不过你这石子倒很准,是不是练过呀?”
“小时候练的,玩玩呗。”郭开庆当然不能说是“泥丸功”了,要是那样,就显得吹嘘了。(未完待续。。)
第92回 血色奉献(六十四)自投罗网(下)
林中嬉戏,小桥流水,再有一个朋友帮你拍照,这是相当快活的一件事了。
一路之上,楚山表情凝重,只有郭开庆跑前跑后,活象只猴子,他一会要求邮政所长帮他照像,一会还用捡来的石子,表演一下‘泥丸功’,总之,今天他们就是来陪郭开庆进行游玩的。
“所长,你们这里的风景这么美,为啥子看不到人呢。”走了好久,没有遇到过一个路人,郭开庆很是奇怪。
“可能是现在人都不爱出门吧。”邮政所长对郭开庆的提问,一时回答不上来。
“能有人来嘛,这个地方叫作‘死人谷’。”楚山对这里是相当的了解,这条路直通“死人谷”,据传说,古城的先民,逃难于此,有好些子人走进谷内,就再也没有走出来过,故此得名。
“死人谷,我想起来了,所长一定是想让我们当回钟馗了,要不然,这好所在,一般人还不领来呢。”
“郭兄弟说的对,说的太对了,我说楚山呀,你忘了咱们小时候,常来这里玩来的是吧。”
“没忘,怎么会忘呢,你和你那死鬼好友,把我带到这里后,就偷偷跑了,回家告诉我家里,说我自已进得谷里的,我娘吓得好找我一回。”
“不是说‘死人谷’吗,我们到了吗?”话里话外,郭开庆听得两人象是‘发小’,多年前的事情,现在还在说呢。
“没到呢。前面便是。”楚山指了指大路前的一条小路。
“郭兄弟呀,楚山既然这么说了,咱们就往回走吧,这谷里不太吉利,我们换个方向好了。”邮政所长原以为楚山不会前来,见他已经道出了要去的方向,也觉得无趣,想改道再行。
‘别介呀,你们两人都去过了,我还没去呢。我要看看这谷里到底是啥子模样。’郭开庆一把拉起了邮政所长的手。大步走进了谷口。
“楚大哥呢?”走了几十米后,郭开庆回头不见了楚山的踪影。
“可能是他小时候让这里吓怕了,我们还是先等他一会吧。”
“那行。”
隔了能有十几分钟,楚山跑了过来。“都等我呢呀。我内急。才拉了泡屎。”
‘死人谷’,已经不是古时候的那种情况了,待三人经过了一段路程后。来到了一条小溪旁,邮政所长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走不动了。”
“走不动咱们就歇息一会吧。”
“我说你想把我们带到哪里去呀?”楚山满脸黑气,他觉得不太对劲。
“前面,前面就到头了,那边的风景可美了。”
“你以前来过?”
“也不是,我也是和几个朋友一起来的,郭兄弟不说了嘛,这一带的山水你全领他看过了,我就合计吧,你们一定没有来过这里,还真叫我猜对了,楚山,你还记得这里是哪嘛。”
“当然记得了,当初为了一条烤得半生不熟的鱼,你们就把我给丢下了。”
“你的记性还挺好,对了楚山,我那兄弟你们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人不是我抓的,我不知道,他是特务,自然有人会审问他,不过你放心,他不会判死刑,他手上没有人命。”
郭开庆呆呆地看着两人对话,话里话外两人都在说着同一个人,“楚大哥,你们说的是谁呀?”
“没说谁,我说是他堂弟呢。”
“我的堂弟,不是你的堂弟咋的?”
“以前是,从他当特务那天起就不是了。”
“你还真正义呀,我这个改了姓的,还念及亲情,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郭老弟,走,咱们继续走。”邮政所长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好象增添了好多力量,他冲着郭开庆摆了一摆手。
郭开庆也很是听话的随着邮政所长渡过了小溪,由于没桥,水也不是太深,他们只好‘泅渡’了。
过了河水,又走了几十米,郭开庆回头仍然没有看到楚山,他也就停止了脚步,“所长,楚山还没跟上来呢,咱们等他一会吧。”
“他知道路,咱们先走,在前头等他。”
“好吧。”无奈,这里人生地不熟的,郭开庆只好继续跟在邮政所长的身后。
再往前走,两边的树林也就茂密了,也许是刚下完雨的缘故,路上有好多汽车的车轮印迹,郭开庆很紧张的放慢了脚步,他感到无限恐慌。
“走啊,快到地方了。”
“所长,我看还是等一下楚山吧。”
“我不告诉你了吗,他知道路,一会就上来了。”
郭开庆走到了路旁的一棵大树旁,一跃跳了上去,他站在树杈上,向远方遥望,没有看到楚山的踪影,又向前看了看,前方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树林,他索性坐了下来,点燃了一颗烟,“我也有点累了,我看等等楚山吧。”
“你走是不走?”邮政所长脸上的笑容早已不在了,他黑着的脸相当可怕。
郭开庆已经完全知道了,所长带他走的用意,“我今天也溜达够了,一会楚山过来,咱们就回去吧。”
“胶卷还没照完呢,这前头风景可美了,咱们还是走吧。”
郭开庆摇了摇头,“真累了,我想睡会。”
“你给我下来。”邮政所长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支手枪,那黑洞洞的枪口,直接指向郭开庆。
郭开庆还是闭着眼睛“睡觉”,可是从他的耳朵里听到的话语,让他觉得,邮政所长要向他下手了。
“郭老弟,你还是下来吧。”
“我下来有用嘛,你能让我回去咋的?”郭开庆还是闭着眼睛对答着。
“我们两人无缘无仇。我就想用你来换我的兄弟,没别的意思。”
“茶馆老板真的是你的堂弟?”
“不光是我的,也是楚山的,我们同宗。”
“那你不是不姓楚吗?”
“我母亲改嫁到继父家,我也就改了姓氏。”
“你认为你手里的这家伙对我有用吗?”
“有可能有用,也有可能没用,不过你郭老弟再厉害,你的石子也打不掉我们三支枪吧。”
郭开庆这才睁开眼睛,只见眼前又多了两个人,一人是邮政所送信的。另一个不认识。反正都不是什么善类,此时他们各自手拿手枪对着自已,三个人的队形,形成了一个‘品’字。看来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特务了。
“楚山呢?”
“溪边有我们的人。有可能已经不在了。”陌生的汉子回答了郭开庆的问话。
郭开庆望了望天。“楚大哥,是我害了你呀。”之后翻身从树上下来,走在了大路上。他直接向前进,三个特务就在他的身后,也没有绑他,任由郭开庆带路。
树林的尽头是一连排草房,盖得很是整齐,在草房前面的空地上,停着好几辆军车,郭开庆停止了脚步,“给养车是你们劫的,我们的人,还活着吗?”
邮政所长苦苦笑了笑,“物资都在这里呢,人都没了,要是不把他们干掉的话,你说他们会开着车子,跟我们走吗?”
郭开庆猛的回身飞了一个石子,打向了邮政所长。
“啪”。
“啪”。
“啪”。
这是一个很戏剧的场面,郭开庆用石子打落了邮政所长手里的手枪,邮政所长的枪走火了。
陌生的汉子开枪射向了郭开庆,可是他的枪口冲着天空,他没有打到郭开庆。
另一声枪响是邮政所的送信员打的,他的子弹打进了陌生汉子的脑袋里,那陌生汉子中弹之后,倒地的同时,枪口冲天,开了一枪。
‘你干什么你?’邮政所长冲着送信员大喝。
“不干什么,枪走火了呗。”送信员上前踢了踢陌生汉子的脑袋,仔细检查了中弹的部位。
郭开庆也愣了,本想三个特务见他出手,一定会向他进行射击,没想到他们之间发生了内讧。
不远处,一大堆人跑了过来,带头的正是楚山,其他的全是身穿‘国安’制服的,武装卫士。
“头,出来吧,人我给你带回来了。”送信员冲着草房的方向大喊着。
不出一分钟,只见陈淑芹也带着几个人走了出来,看她那十足神气的劲,郭开庆猜想,“这娘们最近一定睡得很好,身上还多了二两肉”。
“认识认识吧,我叫陈淑芹,是专抓这里工作的国安人员。”陈淑芹乐呵呵地走到了邮政所长的面前,她看都没看郭开庆一眼,而是直接伸出了右手,主动握向了邮政所长。
“败军之将,有啥子好握手的,你赢了,我这里的人呢?”
“你这里的人?不全是吧,这里也有我们的同志。”陈淑芹显得很是高调,她口中‘同志’二字叫得很是响亮。
送信员很自豪的大喊了一声,“时刻准备着,为-人-民-服-务。”
邮政所长看了看陈淑芹身后的两个人,“你们也是?”
那二人也点了点头,他们微笑着。
“没想到呀,真没想到呀,辛苦了这么多年,养了一帮损贼。”邮政所长伸出了两只手,同时面对陈淑芹。
楚山快步走了上去,只见他从腰间掏出了什么,一声‘卡擦’,邮政所长的手就让他给铐上了。
郭开庆见这里没有自已什么事了,就拿出了一路上捡的石子,扔向了树上的小鸟,他表现的很是轻松。
“带走。”楚山一声大喝,身边两名工作人员,驱赶着邮政所长,向军车那边走去。
楚山又向其他的工作人员一摆手,意思让他们走开,众人也相互之间笑了笑,都走向了军车和草房。
“给我两个。”陈淑芹走到了郭开庆的身边。
郭开庆把手中的石子分了妻子一半,“看谁打的准啊。”
“嗖嗖嗖”,两人左右手开弓,所有的石子都打光了,可是掉下来的小鸟却没有一只,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郭开庆一把搂住了妻子的脖子,‘死人谷’中洋溢着幸福的气氛。(未完待续。。)
第93回 血色奉献(六十五)有情有义
抓住了境内的特务,并且把古城的特务组织一网打尽,堪称是大功一件,郭开庆和陈淑芹都得到了自已上级领导的表扬,并且给他们请了功。
然而面对特务们的审讯工作,军队和国安都有自已的想法和打算,国安认为打击境内危害国家安全,是他们份内的事,军队则有军队的打算,这起案件牵扯到某军给养车,要是不把事件调查个水落石出,也愧对正在审查的‘老七号’。
陈淑芹和楚山等人,自然从级别上和职务上,不可以和某军军部进行直接对话,他们只管抓人,审讯的工作,有京城总部派下来的人员进行。
郭开庆是在这次行动中,唯一一名有军方背景的人,他对事件的前后都很熟悉,所以说,保卫处长向上打了报告,军队成立的调查组之中,郭开庆也算上一个。
“我说开庆老弟呀,你真给我长脸,一出马就闹出这么大个动静来,不错,不错。”保卫处长对自已的眼光很是满意,他推荐郭开庆的理由是相当充分的,郭开庆的军功章里,也算是有他的一半功劳。
“处长,是我侥幸罢了,特务本来就不想杀我,要不然他们下手的机会很多,我也就没有命回来见你了。”郭开庆实在找不出自已究竟有什么功劳,他认为,至始至终,自已就是个被动的角色,一切一切,全都是国安人员进行操控。
“郭开庆同志,话不能这么讲,敌人有敌人的诡计,他们怎么会不想对付你呢,一定是他们想利用你办些事情罢了。”
“对,他们说过。想把我抓来换他们的人。”
“这就是了,你不能全信,今天把你派到调查组中,就是想让你打开他们的突破口,他们在境内一定还有别的组织架构,我们要深挖,细挖,要是不得已时,可以用点强制手段,逼他们就范。”保卫处长的脸色很是凝重。他所说的‘强制手段’,郭开庆的理解就是“上刑”。
此次抓获的特务成员,大大小小的有十几名,大多都是古城本地人,其中还包括邮政所长的妻子和母亲。
当郭开庆会同军事检察院的办案人员。提审邮政所长时,邮政所长昂着头。挺着胸。一付英勇就义的样子。
“姓名?”
“你们不知道吗?”
“我再说一遍,姓名?”坐在郭开庆右首边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检察官,她身着新式军服,嗓音很是洪亮,有压倒一切之势。
邮政所长低着头,双手揣紧拳头道。“你问我一千遍,我也是那句话,你们不知道吗?”
“你老实点,都死到临头了。还又臭又硬。”女检察官拍了一下桌子,她要打掉敌人的气势。
“他不说就算了。”郭开庆转向女检察官,他和邮政所长是有些“交情”的,他不想因为一个名字问题,影响到后面的审讯。
“那好,那我问你,你们组织是什么时候成立的,有多少人,你们的上级是哪里?”
“从建国之前,就有我们的组织,大约多少人嘛,有的老死了,有的不知哪里去了,反正活着的,可能全让你们抓去了吧。”
“你是你们古城的特务首脑吗?”
“算是吧,大家推我当的。”
“那给养车也是你们截的了?”
“你们说是就是了,我要说不是,你们也不会相信是吧。”
“你给我老实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好歹也是国家培养多年的干部,你怎么会走上和人民为敌的道路呢?”
“在你们面前我是个干部,我一直不这么认为,我手底下才管一个人,我哪里是什么干部,当这个邮政所长,也就是为了能让老婆孩填饱肚子罢了,你们啥也不用和我说了,认杀认刮,随便吧。”
又问了好久,一直问不出实质问题出来,调查组也只好把邮政所长放回羁押,今天的审问也就终止了。
“两位,我想单独看看他,我和他还算有点交情,说不定我能劝劝他,让他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两名检察官相互看了看,“郭开庆,你有把握吗?这家伙可是老油条了,我们以为要是再问不出来什么,就得给他来点厉害的了。”
“他这人吃软不吃硬,我还是先问问他吧。”郭开庆就怕用蛮力,他想“保保”邮政所长,必竟他们曾经还是不错的‘朋友’。
晚饭后,郭开庆一人单独提审了邮政所长,为了让他放松,郭开庆没有让人留在屋中,还主动帮他解开了手铐。
“郭开庆,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我找你没有想问你什么,就是跟你叙叙旧。”郭开庆把事先准备好的熟食白酒,摆在了桌子上。
“行啊,还是你行啊,不象那楚山,从抓进来到现在,人影我都没见一个,好,只要让我喝好了,我给你透露点秘密也没啥。”邮政所长上前掰下了一只烧鸡腿,又倒了一杯白酒,开始吃了。
过了好一会,当邮政所长把鸡腿也吃光了,白酒也喝了,郭开庆打开了一包好烟,递给了他一支。
“行,够意思,你想知道点什么吧?”
“我都说了,现在不是审讯,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尽管郭开庆这样说着,可是他的手还是伸向了裤兜,他摁下了微型录音机的快门。
“你别瞎鼓动了,你想录就录呗。”邮政所长是受过系统培训的老江湖了,他对郭开庆那生硬的举动相当了解,他一下子就点破了郭开庆的小动作。
“呵呵,什么也瞒不过你呀。”郭开庆把微型录音机放在了桌子上,他也回到了审讯员的座位上。
“我爹建国前是**,后来让解-放-军给打散了,就进了山,后来嘛。地方政府成立了,进行剿匪,他就死在山里了,我娘呢,家里穷,成份很好,就带着我改嫁到了继父家,我打小就恨共-产-党,这你能懂吧?”
郭开庆点了点头,他没有书写邮政所长的口供。有这录音就足够了。
“后来呢,我长大了,也接触了一些没有查出来的老特务,是他们教我如何进行活动的,我也听过他们讲课。当我懂事,就想干点大事。我老婆和母亲都是我发展进组织的。”
“那是哪年的事啊?”
“动乱时期之前吧。后来那些老特务在动乱时期也死的差不多了,一个领头的,给我一部老式电台,外加几个密码本,我就是通过收音机接收上头的命令的。”
“台方特务组织知道你的存在?”
“以前不知道,后来我认识了一个自称是特派员的人。他是从a城那边过来的,打那开始,我才和他接了头,他每个月都会给我汇来经费。让我发展下线,好在我在邮政所工作,只要取了款后,一切印迹,我就全都销毁了,外人是看不出来的。”
“茶馆老板也是你发展的?”
“他不是,他以前看不上我,也瞧不起我,后来从港地来了个胖子,他说他是苏国华侨,和台方也有联系,胖子是先发展了他,再通过他找到的我。”
“给养车是不是你们截的?”
邮政所长没有再回话,他眨吧了几下眼睛,就再也没说什么了。
‘有难处?’
“我想见见我的孩子。”
“这个没有必要吧,我去过你家里,带走你妻子和母亲时,我之前就把他们接走了,让他们老师和他们说,学校有活动,你难道还想让你孩子知道你是特务不成?”
“不,不,千万不要,他们还小,要是知道我是这种人的话,以后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我可以向你保证,帮你隐瞒你的事情,这下你可以说了吗?”
邮政所长看了看郭开庆坚定的眼神,料想他不会骗人,“你想怎么关排我的孩子?”
“你说想怎么关排你的孩子?”
“让他们当兵,你看行不?”
郭开庆摇了摇头。
“那让他们接我的班,你看行不?”
郭开庆又摇了摇头。
邮政所长这回坐回了受审椅上,他的头埋进了裤裆里,头朝下,立刻涨得是满脸通红。
“你也别泄气呀,我不说了嘛,他们老师说,他们学习成绩都很好,我可以和他们讲,你们一家调到外地工作去了,让他们住校,说不定过两年都能考上大学呢。”
邮政所长猛得抬起了头,他满脸是泪的哭道,“真的吗?你们真的能让他们考大学?”
“这又不是旧社会搞连坐,他们当然有理由考大学了。”
邮政所长擦了擦自已脸上的泪水,“我们是参与了截车行动,不过我们这头没有杀人,杀人的全是胖子那边的人,我们手里的武器,都是他们给的。”
“那胖子他们现在在哪里?”
“这个倒不知道,都是他有事来邮政所找我们,我们根本不知他在哪里。”
之后郭开庆又和邮政所长聊了些其它问题,见审讯材料上的问题都已问完,郭开庆起身收拾了桌上的吃食,“这些东西你都拿回去继续吃,我知道这里的伙食不太好,我再帮你们想想办法,咱们不是都谈得挺好嘛,以后你要再想起什么来,再来找我。”
吃完还打包,邮政所长实在没想到,他提着好多吃食,在工作人员的押送下,回到了牢房。
次日,郭开庆把录音机交给了保卫处长,处长听后很是满意,“我就说嘛,不能光用狠的,关键还得攻心,行啊,有了这个,咱们就可以往上报了,说不定老七号也就很快放出来了,你休息两天,听说你老婆也在这里,你好好陪陪她。”
“我答应了邮政所长,帮他办家里的后事。”
“你还真办呀,我以为你就是这么一说。”
郭开庆的眼睛瞪的很大,“我没和他开玩笑,老子有罪,是老子的事,一码归一码,孩子有什么错呀。”
‘好,给你一周时间,你快去快回。’
“给我批五百块钱。”
“行,这也对,给公家办事,应该应该。”保卫处长拿出条子,书写了起来。
“不是我用,我是给他两个孩子的,我现在手上没钱,算借组织上的,过后发工资我还上。”
保卫处长实在搞不懂,郭开庆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可是他还是签署了五百块钱给郭开庆。
拿着军队的介绍信,又事先编好了说辞,郭开庆很快就安排好了两个孩子,从此之后,郭开庆每个月都会拿出自已的钱来,寄给两个孩子,就算自已没有时间,他也会嘱咐陈淑芹定期汇款,一直把两个孩子培养到大学毕业,这是后话。(未完待续。。)
第94回 血色奉献(六十六)自吹自擂
当调查组的‘审讯报告’,上交到‘前指’时,首长们也对这报告做了系统的研究,认为这事不全是下属的‘贻务军机’,不过老七号的责任还是有的,让敌人摸清了前进路线,才造成这次不必要的损失,最后决定结束对‘老七号’的审查,下放他到某师为副师长,让他‘戴罪立功’。
从古城再次回来,郭开庆风光无限,他整天趾高气扬地大步上楼,见到他的人都会主动和他打招呼,大家都料定,他的‘副营’该上升到“正营”了。
小个子干部处长,一直以来都是郭开庆的‘粉丝’,他以认识这么一个‘战斗英雄’的好兄弟为傲,每当有人聊起郭开庆时,他总会上前说上两句。
“郭开庆是我老弟,你知道他叔叔是谁吗?他老丈人是谁吗?”
别人一般都会无知的摇摇头。
“只有我知道,不过我怕对我兄弟影响不好,我不会和你们说的。”
“张文治连”的连长张文治,一直以来,都以受伤为由,待在野战医院之中,他对他失败的那场战斗太过于重视了,他还落下了一个毛病,那就是一见生人,一紧张,就会尿裤子,医生对这病的解释是,“条件反射造成不能自控,养养就好了。”
回到军部以来,每逢有空,郭开庆都会开着保卫处的吉普车,来到野战医院,他想见见张文治,可是每次得到的答复都是,“张连长的病还没好,不想见任何人。”
本来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军官住院,是没有必要有人看守的,可是张文治的身份很特殊。郭开庆闯是闯不进去的,他也只好留书一封,当作表达他的思念之情了。
张文治也从各处听说了郭开庆最近的情况,当他知道郭开庆一人“独霸篮球场时”,他高兴的从床上蹦了起来,他在为他昔日的战友骄傲,仿佛他们之间还在一起工作,郭开庆的好,就代表他的好,他们是分不开的。
没过多久。郭开庆的古城事迹,又一次通报到了前指下属各个单位,这一次郭开庆又立功了,并且是独自一人‘智取威虎山’,宣传部门的添油加醋。把郭开庆包装成了‘杨子荣’,就差说他是三头六臂了。张文治这回可高兴不起来了。他认为自已和郭开庆的差距又远了,人家在外头一个劲的立功,自已则胆小躲在房间里,一动不敢动,每到深夜休息,都是他最为痛苦的时候。他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连里的干部战士血淋淋地倒在他的面前,副连长大喝着埋怨他指挥不力的情景,实在令他难以入睡。
郭开庆回到军部后。接手了警卫连的工作,从门卫到油库,一切警卫工作,都由他来负责,他也就忙了许多,不再只会做‘送报纸’的话了。
某日,一辆‘皇冠’牌轿车,停在了军部的大门前,门卫向郭开庆汇报说,有位姓王的客人要见他。
待郭开庆走到门卫后,眼前的一个中年汉子,站在了他的面前,郭开庆似曾相识,又想不起来他是谁了。
“郭老弟,多日不见,想念得狠呀!”那中年汉子身着一套灰色干部服,头发梳得很是油光,一看他就不是‘生意人’,就是个官员的模样。
‘王,王大哥。’来人一开口,郭开庆就想起了来人,此人就是当年和自已一起执行任务的“老王”,他和老朱都是保卫部首长的手下,他们一起解救的首长叫作“郑师长”。
“还行,你小子出息了,还认出我来了,有空吗?有空出去咱们吃个饭?”
“王大哥,你看,你都来我这里了,还是我请你吧,我去向首长请个假。”
军部‘第三产业’之中,有一家本地有名的大酒店,保卫处在这家酒店里,也有‘签单’的数额,为了不花自已的钱,郭开庆特地拉来了保卫处长,说是给他介绍个大首长。
一听是郭开庆介绍的,保卫处长就知来头不小,他很高兴郭开庆这么看得起他,就算自已代表保卫处进行‘签单’,这还是很值得的,必竟有可能来人,会成为他日后仕途上的福星也说不定。
大酒店堪称本地最大,气派的装修程度,就代表着酒店的级别,当众人走进包房内,老王先开了口,“我说两位兄弟呀,你们这酒店规模真的不小呀,比京城总部的酒店还要气派许多呀!”
保卫处长一听老王连京城总部的酒店都去过,立及刮目相看起来,“不知首长是几时去的呀?给我们讲讲那边的形势如何。”
“经常去,几乎每周都去,有时是首长带着我们去的,有时是招待客人去的,反正里面的装潢不如你们这里。”
“王大哥,你现在在哪个部门工作呀?”郭开庆见老王没有身穿制服,料想他已经不在保卫部门了,如今保卫部门已经成为了‘国-安-局’,妻子陈淑芹这几天也来军部找过他,也没有说道有个姓王的首长来到本地呀。
“我现在在某部委工作,年纪大了,打打杀杀干不了了,还是留条老命,好好享受享受改革开放带来的好生活吧。”
“那是,那是,现在主体在于经济建设,别的部门都不吃香了,不吃香了。”保卫处长来时坐的就是老王的配车,按照这个轿车的级别,少说也是个‘局级’。
酒席间,保卫处长不停的给郭开庆和老王夹菜,他现在更加佩服郭开庆了,别看这小子长得憨憨厚厚的,人脉还真宽,要不是今天见了位‘真神’,还真的让他给唬了去。
“我说开庆老弟呀,你现在在军部是什么职务啊?”老王就象个首长一样,关心起了郭开庆的近况。
“王大哥,我现在是副营,在保卫处当个保卫干事。”
“怎么还是个副营?你不是战斗英雄嘛,我还听说,你最近还破了个大案呀。”老王的消息很是灵通,郭开庆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
郭开庆实在不好说些什么,他打开了一包烟,给老王递了一支,“我还年轻,我想过两年,首长会考虑我的。”
老王接过了烟,抽了一口,“要不你跟我走得了,我京城那边还有些熟人,到了那边,保证你青云直上。”
保卫处长赶忙站了起来,卑微说道,“七号说了,马上就给开庆兄弟调级了,不出几天,他就是正营了。”
保卫处长还真的在‘新七号’面前说过此事,郭开庆的档案上可称得上是‘功劳赫赫’,按照《战争期间军官任免条例》上写明的,郭开庆属于‘功臣’,应该及早提拔,可是“新七号”只答应保卫处长“考虑考虑”,并没有回答他确实的话,今天一见老王想把郭开庆调走,保卫处长立马就不干了,好不容易摸到了一个‘宝贝”,怎么会轻易失人,让郭开庆去别的部队呢。
“开庆啊,你还记得我们当年一起解救的那位‘郑师长’吗?”
“记得,当然记得,也就是那场战斗,我才亲眼看到什么叫作‘神枪手’,你和朱大哥的枪法简直太神了,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失莫开呀。”
“我都老了,不值一提,我说是郑师长,现在是京城军区某军的三号首长了,代理军长工作,我说要调你去的,就是他的部队,你当年救过他的命,我想他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
保卫处长一听‘下家’都找好了,马上又站了起来,“开庆的提职命令马上就要下来了,我看开庆还是留在军里的好,我再和七号说说,让他去下面哪个团代理个参谋长,开庆老弟,这回你看行不?”保卫处长的目光变成了恳切,他真的不想让郭开庆离开军部。
郭开庆已经猜出了老王的心意,于是他主动给保卫处长倒了杯酒,“处长,我怎么能走呢,在这里,我和你工作配合的这么好,况且我当兵时就在南疆军区,咋能跨军区进行调动呢。”
保卫处长听郭开庆这么一说,立刻举起了酒杯,“就是嘛,老部队还是有感情的,我说到做到,回去我就和七号说,让他赶紧办成此事。”
酒席过后,老王提出要单独和郭开庆聊聊,保卫处长也不想当电灯泡,他在楼上开好了房间给老王,又在楼下‘签了单’,做了一把‘地主之宜’。
目送着保卫处长坐着老王的‘皇冠’开走了,郭开庆和老王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郭开庆指着老王的鼻子道,“你啊你,你越老越不正经了。”
老王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我说真的呢,他们不用你的话,我真把你整到京城那边去了,凭借咱们和老郑的关系,用不了几年,混个团长干干还是绰绰有余的。”
“行了,老哥哥,咱们上楼吧,你都累一天了吧,好好休息休息吧。”
“还真有点累了,对了,开庆,是不是张文治这小子也在这里呀?”
“在,明天我陪您去看看他,他不知怎么了,就是不想见我,我都去好多回了。”
“他不见你,咋的也得见我吧,我小名也是他叔叔一辈子的人。”
“那是,您行,您资格老,这下行了吧。”(未完待续。。)
第95回 血色奉献(六十七)病号张文治
保卫处长从酒店走后回到军部,马上就找到了七号进行汇报,他言辞相当恳切,如果不好好重用郭开庆的话,首长一定会后悔的。
“你啊你,你还说呢,你自已让人家给耍了。”七号一听他这说辞,就是让人摆了一道。
“我让人耍了,这从何说起呀?”
“要是郭开庆真有那本事的话,他会屈居于你我之下,不早就飞了嘛。”
“不会呀,今天送我回来的司机,他确实是首长的小车司机呀。”保卫处长还是十分确定,老王就是首长,看他的年岁加说话的气派,是京城首长无疑。
“照这你话说,我还得亲自见见他了,他现在在哪里呢?”
“我把他安排在酒店客房了,他说他刚到本地,应该还得待上两天,我看你还是明天再登门拜访吧。”
次日清早,郭开庆通过电话向保卫处长请了假,说自已昨天陪了老王一晚,就在那休息了,今天要陪老王看望一下老战友,想请一天的假期。
“没事,陪首长要紧,对了,七号想见见首长,你帮传达一下,看什么时候首长有时间,一起坐一坐。”
“行,我一会问问他。”
“王大哥,我们军部七号要见你,你见是不见?”
“当然要见了,昨天把大个扔得那么大,不见还不以为我是骗子呀,现在就见。”
“现在?”
“对,就现在。你和他说,请他陪我一起用早餐,我对他有话说。”
保卫处长接过了郭开庆沟通的电话,马不停蹄地来到了七号办公室,“七号,首长要见你,说要和你用早餐,让咱们马上过去。”
七号此时刚上班,他并没有想和老王见面,只是随便说一说。没想到保卫处长还当真了。见见也好,他要看看这个从京城来的人物,有几斤几两,是不是象保卫处长所说的那样。这么有“官派”。
老王和七号吃早餐的地方。是酒店一楼的餐厅。这里用餐的人很少,为了不妨碍两位首长谈话,保卫处长和郭开庆。坐得老远。
“开庆,你看七号和首长聊得多热乎呀,有说有笑的。”保卫处长的眼神一直盯在首长的餐桌,自已面前的吃食一点没动。
“处长,你咋不吃呀,这粥真好吃,这咸鸭蛋腌得也恰到好处,你快吃呀。”昨天郭开庆竟陪老王喝酒了,睡觉之前还和他白话了几个小时,此时肚子早就空了,看着眼前这么高档的吃食,他哪肯放过,不停的左右开弓,一盘子咸鸭蛋的‘黄’,全让他给抠了去,放在粥里干得不行,用筷子搅都搅不动。
“我不吃,我早上吃过了,你爱吃就吃吧。”保卫处长哪有心情吃早餐,他的脸早已漂到首长们那桌去了,只要首长谈笑风生的笑,他的脸上就会笑,要是首长的眉头一皱,他马上心也就提到了嗓子眼上,紧张极了。
早餐用了大约三四十分钟,最后老王起身向七号握了握手,“我明天就要走了,我是路过这里,听说文治和开庆两位老弟在这里,就绕路来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哪里哪里,平时想结交你这样的朋友,都不行呢,你是送上门来的,文治有空我也想去看看他,今天你先去,明天我再去。”
“好吧,以前有机会京城见!”
“京城见!”
见两位首长都起了身,保卫处长拍了拍郭开庆的肩膀,“别吃了,走了。”
在两位首长出来的必经之路上,保卫处长和郭开庆站得笔直,微笑着等候。
七号走到郭开庆身边,拍了拍郭开庆的肩膀,“我说开庆啊,好好干,放心,你干多少,我眼里都瞅着呢,是成绩,绝不会埋没的。”
老王也伸出手来,和保卫处长握了握手,“这次我来,多亏你照顾,改明有空来京城,我亲自安排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只要您满意,我一定做到。’看着保卫处长那卑躬屈膝的样子,郭开庆觉得好乐,他是知道的,老王在京城里的地位,就相当于一个县城里的小科员,他能有多大能耐呀,就象当时民间流传的那句话,“不到京城,不知道自已官小”一样,啥都是虚的。
张文治多日以来,仍然不停的吃药打针,他总和医生说他混身不舒服,然而医生对他的检查报告上说,‘他的病已经全好了,没有再住院的必要了。’
然而首长公子,就是首长公子,要是换了个正营级的军官来,敢在野战医院‘泡病号’,早就让人抬出去了,为了给张文治留有面子,主治医生给他开的药全是‘维生素’外加“鱼肝油”,打的吊瓶也都是些‘纯葡萄糖’,就是用这来掩人耳目,不想让下边的人进行议论罢了。
“我们要见张文治。”郭开庆此行有老王‘撑腰’,说话的语气十足得狠,他冲着警卫大叫了一声。
“郭指导员,张连长不想见你,我看你还是回去吧。”
“不是我要见他,是首长要见他。”郭开庆让出了老王,那警卫看看老王的打扮,没问话,上前立正,并且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我要见他也不行吗?”老王说话的语调很低,字也拉得很长。
“报告首长,张文治他现在谁都不想见。”
“我明天就要走了,去g省参加g交会去了,我是他爸爸的老战友,来这看他,也是绕路来的,我姓王,你去通报一声,我想他会见我的。”老王从衣服兜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郭开庆也没看到上边写着什么,就让那警卫给拿去了。
“是,首长,我马上进去通报。”
过了几分钟,张文治从病房里走了出来,他身穿病号服,不过气色很好,红光满面的。
“文治,哎,文治,张文治。”郭开庆显得很是兴奋,他不停的向张文治摆手。
郭开庆的这一举动,反倒令张文治很是难堪,他满脸涨得通红,举到半道的手,又落了下来,冲着老王和郭开庆,也就是笑了笑。
病房里不是谈话之所,三人走到了院里的凉亭中,好在这里无人,大家也就坐了下来。
“文治啊,你伤治得怎么样了?”老王首先发言。
“快好了,只是头有时有些晕,时好时坏的。”
“文治,我们查到了谢指导员关押的地方,你要好了,我们一起去解救他好不?”郭开庆知道张文治一定会为自已犯下的错误自责,他想用这个消息,打动张文治,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我看我是去不了了,我这病一时半会还好不了呢,你还是另找别人吧。”(未完待续。。)
第96回 血色奉献(六十八)张文治请客
在旧中国,尊卑有度,尽管老王是张文治的长辈,可是他长期在保卫部首长手下听差,是看着张文治长大的,有些话也不能说得太深。
“文治,你知道我为什么脱军装吗?”老王说话的声音很低。
“我听人说,您好象是在一次执行任务中受了伤,伤好就转业了。”张文治还曾经听过有关老王转业的故事。
“本来我这辈子都不想说的,今天没别人,我还是告诉你吧。”之后老王把自已转业的原因,讲述了一遍。
自从上次和郭开庆,张文治执行完解救‘郑师长’的任务后,没过多久,老王又接受了一项新的任务,此行也是护送一位首长,到边境某地参加军事会议,结果他失手了,自已和同伴都受了伤,首长也阵亡了。
“当时首长说走大路,我自信大路一定会有敌人的埋伏,非要走小路,最后的结果是,我错了,小路真的有敌人在把守,大路则有我方的人员前来接应,我当时是同伴背着回来的,首长的尸体都没有抢回来,我和你现在一样,很是迷茫,我还想过自杀。”
“后来你就要求转业了是吧。”张文治听的也和老王说的差不多。
“不是我要求的,是你父亲命令我转业的,他说,作为一名保卫人员,失手活下来,本就不应该,错了就是错了,让我换个新的岗位,重新做人。我当时还很想不通,不过我现在想通了,到了新的任上,我感觉到我的能力得到了很大的发挥,以前我很少动脑,想法也少,现在不一样了,我是办公室里的一把手,什么事都让我来拿主意,我活得更加充实了。”
“我知道你想和我说什么了。你说我是不是也该象你一样。转业?”张文治听完老王的故事后,他提出了这个想法。
“王大哥,文治转业可不行啊,党培养他这么多年。书也念了这么多年。不当兵太可惜了。”郭开庆认为张文治的军事理论方面。比自已强好多,要是他转业了,对部队建设上是很大的损失。
“有啥子不行的。这几年退下来的老将老帅多了,他们都能放弃领导岗位,一个营级军官,凭啥就不能转业,参加地方经济建设呀,我看文治说的对,就该转业。”老王很明显,他站在了张文治这边。
“反正我认为他不该转业,我又说不过你们,我走了。”郭开庆转身离开了野战医院,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他不理解,为什么老王执意要让张文治转业呢。
次日,当郭开庆来到酒店时,老王已经不声不响的走了,他在前台给郭开庆留了一封信。
拆开信封,老王书写道,“开庆老弟,见字如面,兄有要事,要先行离开,两日来的沟通,兄很是欣慰,开庆老弟的爱国情怀,军人作风,令兄佩服,怎奈兄也看到了开庆的不足之处,那就是人事搞得不好,心劲太直,不会转弯,希望你日后谨严慎行,多多动脑,兄相信,你一定会独自在军中闯出一番天地出来,文治之事,还全靠你照应了,愿以后能在京城相见,再叙衷肠。”
看完信后,郭开庆把信收好,就上班去了。
“首长走了?”保卫处长见郭开庆早早就来上班,就料定老王已经走了。
“走了,早早就走了,他让我问你好。”郭开庆看完书信后,就想到了这句话,他这么一说,令保卫处长很是高兴。
“看首长客气的,首长真是好脾气,要不人家能当大官呢,我说开庆呀,以后你有这样的朋友,多给我介绍几个,也让我受受教育,陶冶陶冶情操。”
“一定一定,下回我看到我叔叔或者岳父,一定给你多加美言。”郭开庆的大话吹开了,好在办公室里没有别人。
“你叔叔和岳父?我认识他们有用吗?”保卫处长不知郭开庆说的是谁,他瞪圆了眼睛看着郭开庆。
“当然有用了,我从楼上就看到你开车回来了,郭兄弟,几天都没到我那屋里去了,原来你陪首长去了呀。”小个子干部处长,来保卫处找过郭开庆好几次,都没有看到他,今天从办公室的玻璃看楼下,见郭开庆已经回来了,所以就来保卫处看看他。
“你咋来了呢,你知道咋的,那你说说,他叔叔是谁,他老丈人又是谁?”保卫处长在军部属于‘上几处’,他向来只对司令部这边的人处‘交情’,别的部门的很少进行‘接触’。
“你呀你,亏你还是个搞调查的,郭老弟的树根有多深,你都不知道呀,他叔叔是这个,他老丈人是这个,都是前指首长。”
“啊!”保卫处长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他大大的眼睛看着郭开庆和干部处长,张大了口,合都合不拢了,他根本就没有往上去想,只认为郭开庆的档案上写着,他是某某年入伍,某某年到某某年,战士,某某年到某某年,副班长,班长,一般人都会这么认为,哪个首长的家属不是军校毕业的呀,怎么会在基层部队当个‘大头兵’,开战的第一场战斗,就把他送了上去,算是郭开庆命大,要不然,他就是死去的百八十人之中的一个了。
“别听他瞎说,没这事,没这事。”郭开庆提着暖水壶走到了保卫处长的桌前,他往他茶杯里续好了水,乐呵呵地看着他。
“等等,你怎么能给我倒水呢,”保卫处长好象反应出了什么,他抢过了郭开庆手中的热水壶,又给郭开庆回倒了一杯。
“还有我呢,我这杯里没水了。”
“去去去,你竟会吓唬人。一边玩去。”
干部处长见已无趣,哼着小调唱着革命歌曲走了。
保卫处长果真是保卫处长,他不用问郭开庆本人,通过自已的人脉关系,很快就了解了情况,他又跑到了七号办公室,向他进行了汇报。
“我说你呀,听风就是雨的,你这消息都是从哪里得到的,进行论证了没有呀。上回你说那个姓王的是什么京城首长。我一问好嘛,和我是平级,差点让我丢份儿,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呀?”
“这回是千真万确。我前指有朋友。郭开庆原来入伍的红军团我也有人。当年郭开庆让人关了禁闭,给他开释的就是他老丈人,你说要不是有这么层关系。这郭开庆早就滚蛋走人了。”
“那充其量也就是干亲,有这么邪乎嘛?”
“有,当然有了,你没见郭开庆的老婆呀,咱们省,不,边境地区这一大片,国安的话事人,就是她,要是上头没人的话,她年纪轻轻的小丫头片子,凭什么能这么扎乎呀。”
七号也想了想,的确如此,陈淑芹在军地协调会上,他也见过,他也曾经分析过这个年纪这么小的女国安,有何能耐,能指挥得动这么多人员,他也百思不得其解过。
“这就是了嘛,我上回给你说郭开庆调正营的事,你想得怎么样了?”
“不行,光凭他的这成绩,不符合破格提拔条例,还是看他接下来的表现吧。”
“你咋这么死脑瓜骨呢,这就是你高高手的事,现在咱们军部就这一个宝贝,你找宣传处的人,给他总结总结材料不就有了嘛。”
“你还是回去上班吧,这个例我不能破,不管他是不是首长的亲属,我得为军部负责,除非前几位首长回来。”七号起身推走了保卫处长,他想的不是郭开庆有没有‘裙带关系的事’,他也想郭开庆好,因为郭开庆太象他那死去的‘堂叔’了,提拔干部不是这么提拔的,他要为郭开庆的前途上扫清障碍,有功之人,是不可以在他背后议论的,只有郭开庆干了惊天动地的事情出来,他才能站起来给他‘说话’,必竟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对郭开庆而言,还太年轻了,他需要长时间的‘历练’,他的军人生涯才刚刚开始。
事情就是反反复复,就当郭开庆认为张文治要转业的时候,他突然间接到了张文治的电话。
“有事呀?”
“你有空吗?我想约你吃个饭。”
“你不是病号吗?病人又不能喝酒,不喝酒,我吃不下去饭。”
“能喝,现在我病好了,能喝了。”
“那你说去哪吧,下了班好吧,今天白天我值班走不开。”
“好,军部大酒店,不见不散。”
郭开庆经过了上回老王的事情,已经喜欢上了‘军部大酒店’,这里不光是富丽堂皇,女服务员长得都很漂亮,看着她们,就很‘养眼’。
今天的张文治,也身着新式军装,他是今天的‘东道主’,一见郭开庆骑着自行车前来,也没有多问,高高兴兴地上前拉着他的手,就往酒店里拽。
“你不是要转业了吗?这衣服你咋还穿呢?”
“手续正办着呢,今天我高兴,再穿一回。”
见张文治还说要转业,郭开庆的胸口之气就又上来了,可是碍于身边有好多服务员‘美女’在,他还不好发作,只好阴着脸来到了包间之内。
“这两位是我军校时的同学,现在都是副团长了。”包间里还有两名身着军服的军官,他们见张文治和郭开庆进来了,都站了起来,张文治对他们进行了介绍。
“我叫郭开庆,是军部的保卫干事,我没上过学,现在还是个副营。”郭开庆就怕见比自已级别高的人了,一见张文治报了人家的‘字号’,好在自已在军部工作,和他们同席,也不算‘丢份儿’。
“久仰郭老弟大名呀,前线将士无一不知你的威名,今日一见,威风凛凛,果然不虚呀。”一个副团长伸出了手,主动握向了郭开庆。
郭开庆也不在乎,上前接受,“都是传的,我哪有这么厉害呀。”
另一个副团长也伸手和郭开庆握了握,‘别看我们现居此职,那都是暂时先行,日后郭兄弟必将飞黄腾达,高我们之上啊,我姓吕,小字心陶。’
“您好!”郭开庆就怕别人捧自已,此时这两人的好话,已经帮他捧上了天,悠悠地下不来了。
“文治啊,都到齐了吧,到齐了咱们开始吧?”
“没呢,还有一位重要客人,一会就到,我先下去接一下。”张文治用右手在郭开庆的肩膀上压了一下,意思不让他跟着下去,好好陪陪这两个‘同学’。
“两位和文治是同班同学吗?”为了打开屋中的气氛,郭开庆主动拉起了话。
“是,我们是同班同学,都是中-央-军-校的。”
“那我就不明白了,为啥你们两人都已经是副团长了,可文治还是正营呢?”郭开庆始终不敢相信,论素质,论人材,论关系,张文治都是首屈一指的,为啥这两人的官位都在他之上呢。
“这个嘛~”,一个副团长显然,有难言之隐。
“你说吧。”
“好,我先说,我可告诉你,只说一遍。”另一个副团长很神秘的看了看郭开庆,他小声说了起来。
‘你有没有听说过,七年制班里有这么个规矩,就是只要在老山阵地上,守上三个月,不阵亡的话,正营立马提为正团的事?’
“这个我倒是没细听过,好象有人说过这事,我没细问。”郭开庆的耳朵里有人传过此事,可是他并不在意,也难怪,当年传这事时,他才提干,什么还不懂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