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回 血色奉献(二十四)威武雄壮
“师部畜牧场”,这里不光养马,还养驴和骡子。
各种牲口长大成“人”之后,都会派到各个用途之中,骡子一般是送到后勤部门,一些不方便通车的地区,还要用它们来帮助运送物资,“骡仔”是畜牧场自已配的,‘马骡’居多,‘驴骡’偏少,按百分比算,六四开吧。
比起骡子,驴的数量要多一些,这些驴子长大成‘人’之后,其中一批送到各个部队的豆腐房,还有一些搞“军民共建”,会给周边的困难村民‘补助补助’,有多一半的驴子,会让牧场卖掉,这也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军队第三产业的‘雏形’,别看这牧场地处偏远,可谓是‘乐安一隅’,是要粮有粮,要钱有钱,每年上缴到师部的‘创收款’,就占全师总收入的百分之四十,是个富得流油的地方。
‘战马’,才是牧场的大项,这里出产着全师几个骑兵连的马匹,由于种类奇特,在边境这一带,很是好用,骑兵骑在它们的背上,在高原上驰骋,挥舞起马刀来,别提多威风了。
李永从入伍就在马场,他从战士,当到排长,之后是牧场地区守备连的连长,他也是最近才提拔到政治协理员的位置上的,他长相清秀,中等身材,嗓子很好,一开口就是‘美声说法’。
作为牧场场长,不会骑马,自然会让战士们笑话,郭开庆就找了李永作为他的老师,想从这个老马倌身上学点本事,好尽快进入‘情况。’
“马这东西,你得跟它交朋友,懂得它的身体构造。就好比这马的肋条骨吧,我不看就知道它有多少根。”
“当然了,你在这里多少年了呀,我要象你那样,当新兵时就在这里,我也不会太差。”郭开庆很不服气李永所说的,这马他小时候‘常骑’,a城农村生产队的马,都让郭开庆给‘货货苦了’,他骑的方式和别人不太一样。他属于骣骑,不要马鞍子啥的,一跃而上,那些干惯了农活的老马,哪里会是他的对手。好多都让郭开庆拔掉了鬃毛,可难看了。
“你这么不谦虚的话。你自已琢磨去吧。”李永撂下了郭开庆。他走了,李永的家,就在牧场之中,他的妻子是当地的村民,属于是看着她长大的,其实李永只比他的妻子大三岁。只是李永当兵太早,没长大就成为了“解放军叔叔”了。
场部的通讯员,还是很对得起这位新来的场长的,他选了匹还算老实的马。牵到了郭开庆的面前。
“这马性子烈不烈?”郭开庆虽然是外行,可他也从小人书当中,知道这马的性格,和人一样,有厉害,也有不厉害的。
“什么?场长,我听不懂,你说他劣不劣呀,我们这里都是好马,要是成不了战马的马驹,我们早就处理掉了。”
郭开庆见他听不懂自已的北方话,也没有多加解释,他跨上了战马,向远处飞奔而去。
方圆上百公里的地界,全是‘军产’,郭开庆骑在马上,就发觉双耳生风,一望无际的高原,很是广大,这匹‘老实马’,果然很老实,不用郭开庆抽马鞭,它就跑得老远,郭开庆越跑越高兴,他的嘴里还不停的念叨,“这有什么呀,这有什么呀,老子天生就是当骑兵的料,这骑马算什么呀,简直是小菜一碟。”
接连几天,郭开庆吃完早饭,都会‘信马由缰’,跑上一天,他任由战马四处乱跑,可是怎么跑,好象都跑不出牧场的围栏。
“问切”是口削铁如泥的宝刀,郭开庆练了几天骑马后,他猛地想起了它,就把它天天带在腰间,象个‘将军’似的,耀武扬威起来。这时电视中正演着港版《秦始皇》,看着战场上打仗的情景,他也来了兴致,他想看看牧场战士们的本事,看看这些兵,是不是真的象电影中那样,个个都是真正的‘骑兵’。
“牧场守备连”,肩负着整个牧场的保卫安全,全连有八十多人,个个都会骑马,听到场长召唤他们,他们显得很高兴,也就整队集合,接受新来的场长进行‘检阅’了。
为了检阅这些‘骑兵下属’,郭开庆和李永学了好几天,用的还是那匹‘老实的战马’,由于要想检阅别人,必须得检阅者立直坐在马背上,走过骑兵面前时,步伐还不能太过,还要有节奏,这让郭开庆练了好久。
坐在椅子上,人人都可以挺直腰板,要是坐在马上,还得一手扶着缰绳,一手按着战刀,双目不停地在战士们的身上刮过,这简直是太难了,郭开庆尽管还算是刻苦,可他还是完成不了这些动作,就当他想要放弃阅兵时,李永给他拿来了一个物件,那就是一块压床铺用的铺板,他等郭开庆上马坐定后,就把铺板递给他,在他的后腰处绑好,这样,郭开庆的腰也就“直了”。
阅兵终于开始了,就在场部广阔的操场上,‘牧场守备连’的全体官兵,整齐排成一线,首先由连长向郭开庆进行报告。
“场长同志,牧场骑兵连,整队完毕,请您检阅。”连长拔刀的同时,差点没笑出声来,原来他没有看到郭开庆腰挎战刀,场长的腰间有个‘大问号’,看着是那样不伦不类。
“长廊”一声,郭开庆猛地拔出了‘问切’,骑在马背上的骑兵们,都差点笑得从马上掉下来,好在一手还在抓着缰绳,个个在马上摇了又摇,又坐稳了。
郭开庆很笨拙地在马上挥舞了几下‘问切’,本想催促战马前行,可是那马好象没领会郭开庆的意图,在原地不动,等待着‘命令’。
本想在下属面前展示一下,见已掉了‘链子’,郭开庆也只好又把‘问切’,放回了刀鞘里,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拿起了马鞭,紧赶慢赶地从队伍的一头,走到了另一头。
走了一遍后,李永提马过来,对着郭开庆小声说,“错了,错了。”
“没错呀,挺对的呀,我骑行的步伐正好呀,我还瞅他们来的。”
“你忘说同志们好了。”
“不是他们先说首长好吗,我才回答他们是同志们好来的,这怎么和步兵阅兵时候不一样呀。”
“你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好了,你爱咋的,咋的吧。”
郭开庆知错就改,他又一次骑马跑到了‘排头’,这一回他有经验多了,才过了三匹马身,他就喊了声,‘同志们好!’
“首-长-好!”
“同志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接下来是骑兵连的‘战场挥刀表演’。在一根高大木桩上,绑着厚厚的一层草,每个骑兵从木桩旁边经过,都会挥舞着马刀劈砍一下,刀锋过后,那绑着的草,会掉下来一些。
“一排,跟我来。”一排长跑在一排骑兵的最前头,他第一个劈向了木桩。
在一排长之后,每隔两秒钟,那木桩就会遭受一次马刀的劈砍,全连骑兵都劈过后,那桩子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看我的。’郭开庆见大家都表演完毕,他也拔出了‘问切’,双腿一夹‘老实马’,那马就箭一样的冲向了木桩。
“咔嚓”一声,‘问切’刀锋过后,木桩齐脖截断,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傻了,没见郭开庆如何用力呀,那木桩子就象颗白菜一样,就那么让这个‘大问号’给砍断了。
“好!”李永喊了声好后,第一个鼓起了掌。
众人见协理员都鼓掌了,他们也就边喊‘好’,边鼓起了掌声。
郭开庆很是得意,他把‘问切’高高地举过头顶,来回的摇动着。
‘嗷’的一声,‘老实马’飞奔了出去,原来郭开庆高兴的同时,那‘问切’瞎忙乎了一下,好象划到了‘老实马’,马疼痛难忍,没等郭开庆发布命令,它就冲了出去,直向骑兵们的相反方向跑去。
“都别管我呀,我一个人能行。”郭开庆把手中的‘问切’扔到了地上,自已双手狠抓着缰绳,趴到了马背上。
所有的干部战士,包括李永,都听到了郭开庆的‘命令’,说是他一个人能行,不让大家去帮他,也只好在原地不动,等待着他们的场长‘骑马飞回了。’(未完待续。。)
第53回 血色奉献(二十五)套马杆姑娘
冲了出去的‘老实马’,如今也不老实了,本来高原的草地上,就不是那么平稳,只见它上窜下跳,飞奔向远方。
郭开庆一开始还趴在马背上等着,他想这马‘惊完了’,一定会停下,他没有狠拉缰绳,任凭‘老实马’瞎跑。
后来当郭开庆发觉马屁股上在流血,他也吓傻了,他没有拉缰绳,而是用马鞭狠抽马的后胯,他完全吓傻了,他越抽马鞭,‘老实马’跑得越快,郭开庆的手都麻了,他发觉此时已经控制不了缰绳了。
“完罗”,郭开庆没有信心的松开了手,人也从马背上掉了下来,摔得他鼻青脸肿。
尽管郭开庆掉了下来,但是‘老实马’并没有停下,它跑得无影无踪了。
‘不好,’这时郭开庆才真正反应过来,他冲着马的方向,快速奔跑起来,他不知跑了多远,一直跑到了牧场的围栏口。
跑到了尽头,也没有看到‘老实马’,郭开庆走到围栏口一看,原来有块地方年久失修,老木早就破败不堪了,看着‘老实马’冲过的痕迹,郭开庆彻底失去了信心,他悔不该不让李永他们跟来,凭借他们的经验,一定会把马给拦住的。
没有了找马的信心,郭开庆就坐在了地上,望着远处发呆。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李永带着几个战士跑了过来,一见到郭开庆,就猜出了一二。
“没事,这马跑了是常有的事,来,咱们回去吧。”李永从马上下来,他用手把郭开庆从地上拉了起来。之后两人就往回走了。
“老实马”一丢,郭开庆也失去了骑马的兴致,他每天坐在自已的办公室里,翻看历年来的记录和文件,一副埋头工作之相。
“哎,我说场长,你那‘大问号’还要不了?不要我拿去给马割草去了。”一个马号的饲养员,隔着窗户问道。
“要,我要呀,哪能不要呢。”此时郭开庆才想起‘问切’。这会那刀鞘正挂在墙上,唯独刀没有了。
“我说场长,你别心事重重的,不就丢了一匹马嘛,多大点事呀。”侍养员是个老志愿兵。他身上系着‘皮围裙’,把‘问切’递给郭开庆的同时。开导起了他。
“我整丢的马。我自已赔,这马是公家的,我可不能占公家的便宜。”
“用不着你赔,过几天,就会有人把咱们的马,给送回来。”
“是真的吗?”郭开庆眼前一亮。看老兵说话不象是和他开玩笑。
“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能骗你咋的,你晚上去协理员家就知道了。”
夜晚,郭开庆没有在食堂吃饭。他去了李永的家里,只见李永妻子正在炒菜,香气扑鼻的味道,让郭开庆心驰神往。
“你是新来的郭场长吧?”
“对,我是,您是嫂子吧?”
“老李,郭场长来了,你快出来呀。”
话音刚落,李永抱着自已的女儿,走了出来,‘看样子,晚上是想在我家里吃了是吧?’
“你咋猜出来的呢?”
“我就知道,这几天你得来我家,来,进来吧。”
李永的家里很是简单,老式的家具,有可能比他的年纪还要大,一台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是他家唯一的家用电器。
“我说协理员,你家咋这样呢?”郭开庆不敢相信,自已平日看牧场的账目,每年的盈余相当可观了,可是李永的家里,竟然是这样光景。
“咋的了,你是不是认为我这里穷呀,不爱待趁早滚蛋,咱们牧场就这样,公家的钱,咱一分不动,我不象城里的那些官老爷们,个个是以场为家,我这里每一样东西,都和公家无关,上头为我的事,都查多少回了,我和他们说,他们都不信。”
原来每年牧场上交到师里的钱款,早就让人红了眼,这些人都没有来过牧场,就在首长们面前搬弄是非,说几任场长,都是富得流油,就连牧场的一个普通排长,每年的‘利钱’,都比团长拿的还要多,所以只要是当了牧场场长,或者协理员的人,军人的历史,也就划上句号了,因为没有一个首长,会给‘这些有污点的人说话’,就算是没有证据办人家,也只能说你‘捂得严实罢了。’
没有亲眼见过,郭开庆也会怀疑这里的每一个干部,这回他是亲眼看到了这就是一个协理员的家里,他很是惭愧,“啥也不用说了,我是新来的,啥也不懂,今天我正好没吃呢,在你家蹭一顿怎么样?”
“行,交饭伙钱就行,你想吃也就多双筷子的事,赶明儿,你把工资放在我这里,你想吃什么,我就叫你嫂子给你做什么,要是没有,我骑马去给你买去。”
郭开庆哑口无言,不知如何以对。
李永的妻子端菜走了进来,“快别听他的了,这家伙可会骗人了。”
“我骗谁了,我都骗谁了,你来给我说说看。”
“骗谁了,骗我了呗,郭场长,我跟你讲啊,这家伙可有心眼了,当年去我们学校讲战斗故事,对我说,他比我大六岁,后来你猜怎么着?”
郭开庆说了句,“后来怎么着来的?”
“怎么着,我们两个结婚时,一起向上打报告,我才看清楚,哪里有六岁呀,就三岁,具体说,也就大了我二年零九个月,你说他能骗不?”
“能骗,真是天才。”
“你快做饭去吧,记得把我那瓶好酒给我拿过来呀。”
“你那酒,哪是你的,那是我爸给我拿的。”
“行,你的就你的,你让喝不?”
“让,今天看郭场长来了,我高兴。”
一桌子素得不能再素的菜,摆在了郭开庆的面前。“今天讨饶了这顿,等有机会,我请你们两位。”
“你说反话呢吧,你是不是觉得我家没肉,食堂里有肉呀?”
郭开庆摇了摇头。
“我这人就有这个毛病,公家的再好,我也不多吃一口,我只吃自已的,来干一杯,这可是我老岳父自家酿的好酒。”
郭开庆这才发现。这酒瓶是个老瓶子,原来是‘旧瓶装新酒’呀,他也举起了酒杯,干了一口,发觉到这酒很是香醇。果然是好酒。
酒菜过半,郭开庆提起了侍养员老兵说的事。
“你说这个呀。这事是真的。咱们牧场的马匹,有专有的军用马掌,附近的村民,看到了它,就会把马给咱们送回来,这都是常事了。我从当兵到这里,咱们牧场就没有丢过一匹马。”
看着李永十分肯定的样子,郭开庆心中的郁闷也舒展开了,两人又痛饮了几杯。方才告辞。
没过三天,一位年轻的姑娘,一边骑马,一边牵着‘老实马’,来到了牧场。
郭开庆很是好奇,那姑娘手中还有着一根很长的芉子,芉子上还有着一个很大的圈子。
“这叫作套马杆,我阿爹和我在附近草场放马,正巧遇到了它,就把它带回了,后来看到它身上好象受了伤,就想等它养好了,再把它给你们送来。”
‘太感谢你们了,是我不好,伤了马匹,才让它跑了的。’郭开庆主动承认了错误,他向姑娘行了个点头礼,表示了感谢。
这位姑娘长得很是小巧,她好象怕见郭开庆似的,脸红得要死,接下来,她并没有接郭开庆的话,反倒和李永攀谈起来。
通过介绍得知,这位姑娘是李永妻子的堂妹,一家全是此地的村民,平时以放牧马匹为生,郭开庆见姑娘好象不和自已太熟,对话时间较少,也只好知趣的退开了。
晚上李永夫妻招待了姑娘,强拉郭开庆作陪,席间姑娘时不时地偷瞄郭开庆,反倒把郭开庆弄得很不舒服。
好不容易吃罢了晚饭,郭开庆就起身告辞,他想尽快离开李永家。
“我送送你。”
“好。”
刚走出家门,李永就笑道,“可以呀。”
“可以什么?”
“我小姨子看上你了。”
“哦,我说嘛,她时不时地偷看我。”
“看你美的,对了郭场长,这么多天了,没见你提家里的事,你结婚了没有?”
“我孩子都挺大了。”
“哦,那是我们误会了,没事了,你回去吧,我和小姨子说说就好了。”
回去的路上,郭开庆越走越想笑,看来自已还是招人爱的,一个萍水相逢的年轻姑娘,上来就要追求自已,真是男人的‘一大快事。’
套马的姑娘,又在牧场里陪了李永的妻子几天,之后就要回家了。
郭开庆为了表示姑娘的帮忙,他提出要送姑娘一程,姑娘也没有反对,就这样,郭开庆骑着那匹‘老实马’,和姑娘并佩而行。
“真是太谢谢你了,没有你,我这马还真的找不回来。”
“谢什么,这里就你们牧场的马儿好认,个个都打着你们的马铁。”
一路上,郭开庆和姑娘没有再说话,待郭开庆一直把姑娘送到了牧场围栏时,那姑娘对着郭开庆笑了笑,她的微笑很美,露出了两排整齐的皓齿。
“很高兴认识你,郭开庆,后会有期。”姑娘摆了摆手。
“后会有期。”郭开庆也用自已的大手回应了姑娘。
姑娘一回身,马儿飞快的奔跑了起来,只见她身趴得很低,右手的套马杆象一根长矛,很是英姿飒爽。
望着姑娘远去的背影,郭开庆没有马上返回,他跳下了‘老实马’,坐在了一边,点燃了一颗香烟。
‘老实马’虽然没有拴在一边,可它还是在原地不动,它啃食着地上的青草,还不时地发出‘t,t,’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54回 血色奉献(二十六)不速之客(上)
一首《康定情歌》,表达了郭开庆此时的生活环境,他是那么的愉悦,那么的奔放,很快就熟悉了牧场里的‘情况’,并且爱上了这里。
“老实马”最终成为了郭开庆的‘正牌坐骑’,每天清晨,他都会骑着它跑上一圈,‘老实马’的脚力还行,每回它都会等待郭开庆来‘马房’,看到郭开庆到来后,它会激动地望着他,并且后面的双蹄来回地进行踱步,很是高兴。
郭开庆的骑术,也随着时间的长短,变得游刃有余了,从一开始的死抓缰绳不放,到后来单手挥刀,上身立直向前,很有股‘轻骑兵’的作风,李永是他的老师,从李永的身上,他学到了好多知识,总体来说,骑兵的主要‘科目’,他都已学会,只是不会指挥战斗而已。
一年一度的‘军民共建活动开始了’,这一天牧场来了好多附近的村民,大家都众星捧月的把李永摆在最前头,郭开庆并没有嫉妒他,因为这里的老百姓,都认为李永才是牧场的‘代理人’,他和大伙已经相当熟了。
“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李永那优美的歌声,把郭开庆带到了另一个境界,他心驰神往,他看到李永仿佛比以前高大了许多,他不象是他的‘合作伙伴’,简直成了一位歌唱家。
手拿套马杆的姑娘,她也来到了牧场,郭开庆想上前和她说话,让她给拒绝了,在大会举行的套马比赛当中,这位姑娘英姿飒爽的动作,让郭开庆傻了眼,没想到女人也可以这样的。
“大家都听好了。今年我们牧场来了个新场长,他就是郭开庆,让我们欢迎他。”李永此时把郭开庆推到了台前。
“大家好,我叫郭开庆,我以前是步兵,头一回来这里,请大家多多指教。”
“郭场长,你的马骑得怎么样呀?”一个老汉大声叫道。
“我不太会骑,不过我可以保证,等大家明年再来到牧场的时候。我一定给大家表演我的骑术。”
“那你会什么呀?”套马杆姑娘大声说道。
“这样吧,我给大家表演一套刀法,我自创的刀法,名字叫作太极刀。”
当郭开庆从通讯员手中接过‘问切’时,牧场的战士。还有附近的村民,都乐了起来。大多数人都不认识此刀。认为这明明就是个‘大问号’嘛,有什么可表演的。
‘开势’几招,郭开庆的刀并没有动作,他的左手来回转换着动作,脚下运动着步法,很有股‘太极’之风。但是后来,郭开庆的右手刀挥舞起来后,身体随着刀的转势移动,好象是刀带着身体在走。那刀成了主体,他的身体成了绿叶,他的转速越来越快,最后大家只看到一个‘陀螺’在转,那‘大问号’简直成了个‘转刀’。
对这些牧民来说,郭开庆的‘太极刀’,充其量就是个噱头,没有什么实用价值,和看杂技表演差不多,当郭开庆把全势练完后,没有人进行鼓掌。
要是在‘张文治连’,这套刀法,一定会获得大家的称赞,可是在这牧民大会,大家都不懂得什么叫作‘武术’,郭开庆感到有些失望,最后他收回了招式,把‘问切’放回了刀鞘里。
“郭开庆,你练的真好。”套马杆姑娘,首先跑到了郭开庆的身边,对他的表演,表示了祝贺。
“这是我刚编的招法,还不成熟,让大家见笑了。”郭开庆见有人对他的功夫予以赞赏,他也兴奋了起来。
“这家伙练的什么呀,象耍猴似的,这就是他们新来的场长呀?唉,真是一辈不如一辈了。”也有牧民说郭开庆的功夫太过花哨,根本就是无用的东西。
“我们的郭场长刚来,对牧场的工作还要适应一阶段,大家来我这里领东西吧,今年的东西,比往年多一倍。”李永怕郭开庆失了面子,他改变了大会的议项,把发放东西,放在了现在。
有东西领,村民们当然高兴,他们按照各自的村落,领走了原本属于牧场的东西,今年的东西,以肉为主,在开会之前,李永把淘汰下来的马驹,加上驴子,交给贩子卖掉,换回了一车一车的‘猪肉半子’,为的就是在这会分给大家。
郭开庆唯一的‘粉丝’,就是套马杆姑娘,他和她聊了有半个小时,仍然看不出她要走的意思,于是说了句,‘你再不去领东西,肉都让别人领走了。’
“没事,我本来就不爱吃肉。”
“那你爱吃什么?”
“什么食物都一样,我追求的是精神食粮。”
郭开庆无法再和她聊下去了,就借着‘尿道’逃走了。
好不容易完成了‘军民共建大会’,郭开庆的心里,也落下了一块大石头,就当他想上床睡觉时,负责警戒的‘守备连’连长,冲到了他的宿舍,跟在他身后的是个熟人,是“张文治连”的七哥。
“二哥,不好了。”
郭开庆愣了一下,“老七,你怎么上这里来了?”
“二哥,我们连完了,都完了。”
郭开庆的身上,每一颗汗毛孔,都竖了起来,“怎么了,你坐下说。”
“二哥,副连长死了,大哥受伤住院了,全连一多半的弟兄都牺牲了。”
“啊”,郭开庆坐在了床上,他的额角流出了冷汗。
接着七哥把事情的经过,对郭开庆进行了汇报,原来就在郭开庆走的当天,谢参谋接替了郭开庆的职务,一开始,他还对连里的干部们很是尊重,可是没过几天,他的凶相显露了出来,先是对副连长进行了批评,说他犯了‘本位主义’,只会令一排的干部战士们‘立功’,根本不管其他排的人员死活。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本位主义者”。
接着他又把矛头指向了一排副排长,说他是靠着出卖良心起家的,他出生在y国,可是他自诩为‘y国通’,其实什么也不是,就是混日子的军官,根本就没有能力,领导带领一排,一排的副排长一气之下,请了‘病假’。住进了野战医院。
张文治对谢参谋的做法,很不认同,他们吵了几架,最终令谢参谋停了‘手’,没有了一排副排长。全连成了‘瞎子,聋子’。接下来的几场任务。不是完成不了,就是找不到任务的具体地点,无功而返。
谢参谋有个习惯,就是每天必须给妻子打个电话,问候平安,这已经成了‘常态化’。如今调到了‘张文治连’,他仍然保持着原有的做法,连长张文治提醒过他,说连队的入驻位置。是相当保密的,不宜告诉别人,可是谢参谋说,他的妻子也是‘讲政治的’,也是革命军人,不可能出卖他们。
一切一切,就是这样,两个月过去了,‘张文治连’从一开始的‘闪电部队’,变成了‘普通连队’,每天谢参谋做些什么,都会向妻子进行汇报,张文治也管不了他,任由他“泄密”。
终于事情办坏了,‘张文治连’接到了上级赋予的破坏敌军后方医院任务,连长张文治带领全连倾巢出动,直扑y国境内。
情报是准确的,y国医院的所在,也是准确的,然而迎接‘张文治连’的,不是无助的伤病员和医务工作者,而是y国的作战部队,足足有上千人在此埋伏。
连长张文治命令,‘迫击炮班’进行‘炮火准备’,打击医院的主体,‘重机枪班’负责压制y军的防守部队。
“咚咚咚”,几炊下去,敌方医院房屋倒塌,然而并没有见有敌人冲出来,谢参谋此时也来了精神,他没等张文治发布命令,一刀当先,带着二排冲了进去。
医院的废墟之上,并没有找到敌人的一具尸体,谢参谋感到不好,于是命令部队后撤,正在这时候,从山谷之中,冲出来无数个敌人,他们对着我军正面扫射。
二排的战士,并没有再后背对向敌人,他们选择了“硬碰硬”,不出十几分钟,所有的干部战士,都倒在了血泊之中,其中包括,二排的正副排长,和指导员谢参谋。
谢参谋并没有战死,他让敌人拖着双脚进行“拖行”,他的嗓音好比杀猪叫,叫人入耳后惊悚万分。
“大哥,快救救我呀!这帮混蛋,听不懂我说的话,只要你带人一个冲锋,他们就全趴下了。”谢参谋在地上,大声地呼喊着,他想让连长张文治带人救他。
在百米之外的阵地上,张文治目睹了这一切,他观察了敌人的兵力,不比自已这头少,他预料敌人这只是小股部队,大股敌人正等着他们出现,好将他们一往打尽。
“撤,往后撤。”张文治果断的发布了命令。
“大哥,谢指导员还在他们手里呢,让我们排上吧。”七哥听不起这杀猪一般的叫声,他大声的喊了起来。
“没听到命令吗?快速退回我国境内。”
虽然张文治发布的命令还不算晚,敌人没有形成‘合围之势’,可是当他们快运动到我国境内时,遇到了敌人的正面防守。
“老三,你带一排冲过去,开辟通路。”
“是。”副连长带着一排,飞快的冲了上去。
这是离我国边境不到几十公里的地界,副连长牺牲在了这里,一排长负了重伤,一排大多数人都战死在了这里,最终‘张文治连’,还是冲了出去,连长张文治中了三枪,让战士们背着,逃到了我国境内。
‘战斗胜利’,会有人来帮你写‘英雄事迹’,写材料,一旦是战败,还会有人来‘追究责任’,‘张文治连’的这次伤亡,简直是致命式的,所有的重武器,全都丢失在了路上,干部战士伤亡一多半,连指导员谢参谋都被俘了,这简直是该连建连以来,最大的耻辱。
在张文治的病床前,一个参谋按他的讲述做了记录,最后说道,“张连长。你等着上军事法庭吧。”说完就走了。
七哥在病房门口听着呢,他等那参谋出来后,冲进了病房,“大哥,咱们连,就这么完了?”
“完了,全完了,不完能咋的。”
“我们还有一半的人员呢,等您病好了,带领我们接着干。一定要报这个仇。”
张文治苦笑了笑,“都怪我赶走了郭开庆,要是他还在的话,我们不会败得这么惨。”
“那就把二哥给找回来呗。”
“现在都不知道他在哪里,上哪里找去呀。”
“我去找他。只要你同意的话,我一定能找到他。我们连不能败得这么窝囊呀。”
“行。你去找他,找到他和他说一声,是我对不起他。”张文治说完用被子捂住了脑袋,他在被窝里大哭了起来。
七哥的脸上,让流弹划了一下,他在医院里做了简单的处理。就来到了军里,把张文治的话,向首长进行了汇报。
张文治和谢参谋,都是“另类之人”。这次重挫,令谢参谋被俘,已经是大事件了,这回一听张文治还要找郭开庆,这位首长的头,摇得象个拨浪鼓。
“首长,你难道不想解救谢参谋了?”
首长思考了一会,“找到郭开庆就有把握?”
“我二哥是战斗英雄,有他带领我们,一定能把谢参谋给解救回来。”
“那要救不回来呢?”
“救不回来,我们就战死那里呗。”
“这事是件大事,我们常委要商量一下。”
“首长别犹豫了,要是再慢了,谢参谋说不定,就让他们给转移了,他是首长的儿子,要是救不回来,我想军部也得吃不了兜着走吧。”七哥见首长还在犹豫不决,他干脆点中了要害。
“那行,一号二号都在前线呢,我就作这个主了,不过我不能给你们再派人了,你去找郭开庆,让他代理连长,带着你们,去y国把谢参谋解救回来吧。”
“谢谢首长了。”
拿到了首长的书面命令,很快就形成了‘调令”,七哥在干部处查到了郭开庆的所在,坐着军部的车子,来到了牧场山口,由于道路很不平整,他用双腿跑了几十公里,连中饭,晚饭都没有吃,最终来到了牧场。
“给老七整碗肉丝面吧,吃完再说。”郭开庆的表情很是严肃。
“行,我可等你回话啊。”通讯员把七哥带走的同时,七哥还在不停地盯瞩郭开庆。
“我知道了。”
李永在一旁,一直听着事情的原由,他一直没有插话,最后见七哥走了,他也发了言。
“老郭,你去不去呀?”
“去啥呀,你没听他说的嘛,全连都差点报销了,我一个人回去能有啥用。”
“他拿了调令来了,这白纸黑字写着,你总得服从命令吧。”
郭开庆把‘调令’拿起来又放下,“这jb玩意算啥呀,我要是真的去了,死那了,谁管呀,我看在这挺好,天天有马奶酒喝着,爱骑马唱歌,没有人管我,我才不救那个畜牲呢。”看来郭开庆对谢参谋的意见很大,他是认准了,就是谢参谋把他给顶走了的。
七哥很快就吃完了面,他走进了场部,乐呵呵地说道,“二哥,咱们走吧。”
“老七,去哪呀?”
“去哪?和我回连里呀,这调令上面不说了吗,你现在是连长了,是大哥了呀?”
“我现在是牧场的场长,虽说是代理的,咋的还是个副营,我凭啥要回连里,当个连长呀,我这好吃好喝的,没事还可以骑马散心,我想好了,我不回去了,这调令嘛,先放在这里吧,等我请示了我们老团长,我再把这调令给退回去。”
七哥瞪大了双眼,他让郭开庆给搞迷糊了,“我说二哥,你要不回去,咱们连可就散了,剩下的人,早就合计回老部队了,你真忍心咱们连队背着这个污点解散吗?”
“那是你们连队,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算解散,也是张文治的事,他当初找我来帮他,我很爽快就答应他了,我也算对得起他了,我没有义务,把你们的指导员救出来。”郭开庆大声说话,振振有词。
“好哇,郭开庆,我还以为你是个英雄,没想到你是个小人呀,这么屁大点的事,还放在心上,我看你就不配做个军人,老子走了,你不回去,老子一人带领部队去打,我就不信了,没有你郭开庆,我就救不回来谢指导员。”七哥没有和郭开庆再说什么,他转身冲出了场部办公室。
七哥走后许久,郭开庆也整理了自已的着装,他冲着李永笑了笑,“这是我们连里的老七,这小子有股驴脾气,看样子,我要不回去的话,他一人就能冲到y国去。”
“你想离开这里?”
郭开庆点了点头,“老李,很高兴认识你,和你搭挡的这些天里,我学到了很多,不过我不属于这里,战场更适合我。”
“通讯员,给场长备马。”李永明白了郭开庆此时的心情,他知道郭开庆马上就要出发。
七哥从场部办公室冲了出来,他边跑边哭,他并没有恨郭开庆,他只怨自已说不动‘二哥’,他打定了主意,回到连里,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要带领大家,再一次进入y国境内,找回失去的‘颜面’。
就当七哥跑出牧场的围栏之时,背后传来了马蹄之声,只见远处跑来了两匹战马,一位是郭开庆,一个是个战士。
七哥见郭开庆追了过来,也就停止了奔跑,他待郭开庆走近后,说了一句,‘咋的呀,你是不是后悔了,想和我一起走呀。’
‘还真是这么回事,我想好了,你要是死了,我还得帮你去报仇,还不如这回和你一起去了,也许还救你一命。’
七哥听后,想了一会,乐了起来,‘我就知道,二哥不会看我一人去送死的,怎么着,咋们是骑马回去呀?’
“那可不行,这马是公家的,咱们还是腿了去吧。”
好在牧场围栏距离大路还不太远,走了两个小时后,他们搭上了一辆过路车,顺利地返回了“张文治连”连部。(未完待续。。)
第55回 血色奉献(二十七)不速之客(中)
一部老电影,名叫《英雄儿女》,其中有一首歌,是这么唱的“说什么战旗美如画,英雄的鲜血染红了它,说什么大地春长在,英雄的生命开鲜花。”
在“张文治连”的连部里,所有牺牲干部战士的相片,贴满了屋子里的墙壁,相片中的烈士们,大多笑得非常灿烂,郭开庆和七哥走到这里时,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二哥,你得帮大伙报仇啊,大伙死的怨啊。”七哥突然间大哭了起来,他蹲下了身子,抱住了郭开庆的大腿。
郭开庆满含热泪,“老七,这还用你说,血债要用血来偿,我这次回来,不为谢指导员,我为的就是这满墙的战友。”
“稍息,立正。”连部屋外,一个战士大声地集合着队伍,他是炊事班长,此时当大家都知道郭开庆回来的消息后,兴奋不已,几个负有轻划伤的战士,也走出了宿舍,大家集合好,等待着新连长——郭开庆的命令。
郭开庆双手把七哥扶起,之后用兜里的手绢,擦了擦他的眼泪,“傻样,别哭了,外面战士们都看着呢,走,把战旗给我打起来。”
郭开庆和七哥一前一后走出了连部,七哥手中拿着上级为‘张文治连’建连时,颁发的那面旗子,旗子迎风飘摆,发出‘扑扑拉拉’的声响。
“都有了,稍息,立正。”一位副排长发出口令的同时,他的双眼也流出了滚烫的泪水。
副排长几步跑到郭开庆的面前,此时他已经是满脸泪痕了,“连长同志,全连集合完毕,请您指示。”副排长的报告声音很是伤感。他的口中呜噎着,眼泪和鼻涕融合到了一起,流到了嘴里。
“稍息。”
“是。”
副排长用右手衣袖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他又跑到了队伍的中央,“稍息。”口令完毕后,他跑回了自已的位置。
郭开庆走到队伍的中央,他整了整军纪,向所有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有人说,军队。就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认为,这只说对了其中一小部分,我们不光是流水的兵。我们还是共和国的男人,保家卫国。天命所归。我们的战友,在战斗中倒下了,我们要忍住心中的悲伤,他们在天上看着我们呢,血债要用血来偿,我命令。”
所有的官兵。都立正站好,个个腰板笔直,双目如电。
“从今以后,我们牺牲战友的排序。还是原有称呼不变,我仍旧是二哥,老七还是你们七哥,不管到什么时候,我们和逝去的烈士,都是一个整体,两军交战~。”
“勇者胜。”众人大呼起来,接下了后半句。
“好,既然大家都知道我回来了,就都回去该干啥干啥吧,平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今后几天,各排排长,副排长,班长们都要负起责任来,等我把作战方案拟出来,咱们再行动,解散。”
“散~~”。一个字的长调,结束了这场悲伤的集合。
“老七,咱们去看看大哥吧,我要告诉他,我回来了。”
“好。”
“张文治连”的军用吉普车,是我军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最新款,七哥开着车子,把郭开庆拉到了野战医院,就当两人兴致勃勃地想去病房里见张文治时,让两个警卫给拦下了。
“我是来看我们连长张文治的,你们谁帮我进去告诉他一下。”
“你们谁是郭开庆?”
“我是,我现在是连里的代理连长。”
“不用通知他了,这是他给你写的信,他说他现在不想见你。”
接过信后,郭开庆和七哥走出了医院大楼,刚一出来,他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书信。
信是张文治亲笔所书,“郭开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也知道你会来看我,败军之将,不敢然勇,我不想见你,是为你好,你是从来没打过败仗的人,我希望你能把你的幸运继续下去,把谢指导员给救出来,不管你们之间以前有多少矛盾,为了大局为重,为了连队的荣誉,你也要这样做,我期待你胜利的消息,我也会天天在这里祝福你们,多打胜仗,多消灭几个y国鬼子~~~”,落款是“你曾经的战友——张文治。”
看完书信后,郭开庆把信递给了七哥,他向前走了几步,转身回头望那张文治的病房,他猛的发现,病房的窗户玻璃前,有个身穿病号服的人,也在看着他,于是郭开庆向他摆了摆手,这一摆手不打紧,那病人反倒离开了窗户玻璃,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就在郭开庆和七哥返回连部时,门口的哨兵,向郭开庆报告说,有位地方上的同志,已经等他们好久了。
来人是楚山,郭开庆让七哥接待一下他,他自已走回了连长办公室。
张文治的书信,郭开庆看了一遍又一遍,他心中就象燃烧着一团火,烤得他内心喘不过气来,他倒在床上,闭合了双眼,一动不动地待着。
“二哥,楚大哥说要和你谈点事,你能不能先出来一下。”
“你让炊事班做点吃的,正好楚哥也来了,咱们边吃边聊。”
“好。”
炊事班长也听说过楚山的事迹,为了这次聚餐,他很是卖力,几乎使劲了混身解数,造就出了几盘硬菜,还上了一瓶好酒。
“这么客气干啥,我就是来送个信啥的。”楚山虽然口说客气,可他的筷子并没有离开桌子,它游走在各个盘子之间,每夹必中,都是盘中的‘精华’。
“哪里哪里,我早就该请您了,一时没有工夫,现在好了,来,咱们哥们干一个。”郭开庆知道楚山的工作关系,他来这里不单纯是来‘叙旧’的。
酒过三巡,楚山引出了正题,“我是受你爱人的委托,来这里向你们通报一些事情的,通过多天的追查,我们基本已经确定,上回的这场执行任务失败,是有重要原因的,原因就是,谢指导员在给妻子打电话期间,有泄密行为,导致y国特务监听,造成了这场执行任务的失败。”
“楚大哥,工作上的事情,我和陈淑芹分得很清,现在我要提醒你,以后不要再以爱人的称呼,称呼她。”郭开庆的脸板得铁青,他很不满意楚山的第一句话。
“那好,以后我改了就是了,我再重复一遍,我们查出,你们驻所的周边有特务的存在~~~。”(未完待续。。)
第56回 血色奉献(二十八)不速之客(下)
明面上,‘张文治连’的前任连长张文治,是我军前线部队的一把‘尖刀’,背地里,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我国‘国-安系统’,主持工作首长的公子。
对于张文治的此次负伤,让军地两方面首长都大吃一惊,不光军队首长十分关心张文治的健康,就连‘反特’一线的系统内人员,都为首长而担心,担心这个年迈的首长太过悲伤,影响到老人的身体。
就在郭开庆还在牧场之时,楚山他们就已经启动了系统内所有的情报网,通过长时间的走访和排查,最终锁定了谢指导员妻子家的电话线路,敌人就是通过这里窃听情报的,最终导致‘张文治连’的致命失败,也就在这里,有了上一次的‘军火库事件’,楚山也成长了许多,他经过一系列的系统学习后,已经是可以独挡一面的老国-安了。
“楚哥,反特是你们系统内的事情,我不想听你多说,我现在唯一的想法是,团结全连信心,整编待战,没有其它事情,我要回去躺会了,我有点累了。”郭开庆听完楚山的话,变得不温不火,他知道楚山是陈淑芹派来的,他恨妻子不来看自已,这本是他们之间沟通的事,现在有了楚山这个‘传话筒’,这让他很不舒服。
“那你先去休息,我和老七再待一会。”
“二哥,你累你就回去吧,我陪楚大哥。”
郭开庆走回了自已的房间,‘欣赏枕头’去了。
次日,郭开庆通过电话,向军部进行索要‘装备弹药’,电话另一头的后勤部干部。作了详细记录,说他会向首长汇报,只要首长批了条子,立刀给他们启运到位。
操场上,几十个战士在进行‘刺杀训练’,和以往不同的是,现在这里又多了一个‘兵种’,那就是炊事班。
炊事班长是个‘格斗外行’,他请了七哥为他们做指导,看着‘伙头军’们认真的样子。周围训练的干部战士们,都大笑不止。
“谁没有第一次呀,你们天生就是刺杀高手呀,你回想想你们新兵时候,有哪个是一上来就厉害的?”炊事班长对于大家的嘲笑。进行了有力的反驳。
“哈哈哈”,众人还是一阵大笑。
“行。你们这帮小子都给我等着。我挨个的记住你们了,有能耐你们跟我们比揉馒头呀,比做菜烧火,你们会吗?”买菜的‘上士’,他也大呼小叫起来。
“哦哦哦”,众人都让各自的班长。排长给叫回了,他们可不想得罪这些‘伙头军’,要是把他们给气‘鸡眼’了,什么事都能办得出来。说不定会让他们吃半生不熟的馒头也说不定。
自从郭开庆上回去古城执行‘军火库任务’,他迷上了喝茶,见大家都训练干劲正浓,他也忙里偷闲地溜出了驻地,想找一家茶馆喝上两口,缓解缓解此时的心情。
离‘张文治连’的连部不远,有一家老式茶楼,古典老旧的外墙和幌子,让郭开庆停住了脚步。
“解放军同志,您请,你是楼上,还是楼下呀?”一个伙计见到郭开庆后,马上就迎了上来。
“楼上吧。”
“对,楼上清静,楼上一位!”伙计高昂的声调,好象是通知楼上的工作人员。
郭开庆迈步上楼,找了一张靠街的窗户位置,他坐了下来。
“解放军同志,您喝点什么?”这次对郭开庆服务的是个中年女人。
“我第一次来,你有没有好的介绍?”
“有啊,我们这里有上好的红茶,绿茶,还有花茶,分为高,中,低档,我想知道您想要什么样式的?”
‘那就来杯花茶吧,最近火气大,正好去去火。’
“好累,上好菊花一杯。”中年女人的声调也很大声,生怕负责配茶的人员不知道。
一大朵菊花泡茶,郭开庆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过,茶杯的旁边,多了一个小的茶盅,里头有着稀稀的汁料。
“这是我们店里师付特制的蜜料,你可以恰当放点,不过不要放太多了,要不然太甜了,会影响菊花茶的味道。”
“谢谢大姐,麻烦你再帮我拿点点心,干果一类的东西,不要太多,吃完再要。”
“好累。”中年女人健步如飞,拿了好几块当地的特产点心和干果,“同志,这些够不?”
“够了,谢谢你呀。”
茶馆是东西通透的窗户,一面临街,一面是后巷胡同,这些县城的街上,已过上班时间,显得很是萧条,于是郭开庆就把茶水和吃食,搬到了临胡同一边的窗户旁,他想看看,“不上班的们”,平时都是怎么活着的。
不远处的小院里,一位老妇人,此时从屋里抱了个大铁盆,里面装着好多要洗的衣服,她一边打水,一边用手摁洗衣盆中的衣服。
这位老妇人和郭母长得很象,郭开庆差点叫出声来,他想叫声“妈”,可是那院子里还有一个年轻妇人,也走出了屋子,她的洗衣盆里,仍旧有一大盆衣服,她和老妇人攀谈着,最后两个妇人,面对面坐着小板凳,有说有笑地洗起了衣服。
用过一茶‘菊花’后,郭开庆又点了一杯‘毛尖’,中年女人见郭开庆如此豪爽,也就和他对起了话。
“大兄弟,你看啥呢?”
“哦,我在看那院子里有人洗衣服。”
“你是不是想家了呀?”
“是呀,我有点想我爹我妈了,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想象就请假回去呗,你们当兵的,不是每年都有一次探亲假吗?”
郭开庆摇了摇头,“别人都有,唯独我没有。”
中年女人有些迷惑,她悄悄地离开了。
“您又来了呀?”楼下伙计说话的声音很大。很显然,这回茶馆里来了位‘熟客’。
“是呀,我走了全县的好多家茶馆,就你们的茶水好吃,不来可行呀。”
“你一看就是行家,你哪,是楼下还是楼上呀?”
“我爱清静,还是楼上吧。”
从楼下上到楼上的人,是个中年汉子,他手中提着公文包。看他的衣着,象是某个国营企业的领导,要么中层干部,此人坐在靠街边的一张桌子,头并没有朝郭开庆这边看。
来来回回有人上楼。郭开庆自然也没有往后看,他此时还在看着胡同小院里的两个妇人洗衣服。
“您这回喝点什么呀?”
“我要你们这里头摘的‘淡叶’。”
“好累。楼上。上好明前‘淡叶’一杯。”
“淡叶”?郭开庆听到这个词语后,他猛地一回头,正好刚上楼的男人,也转过头望这边,四目相对,郭开庆笑了。可是那男人反倒是感到意外以及,他的双目好象在躲闪着什么。
‘大哥,你不认识我了呀,我姓郭。还在你家的茶馆里喝过茶呢。’郭开庆见到的是古城军火库对面茶馆的老板,这两地相差几百公里,没想到现在碰到了。
‘原来是郭老弟呀,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部队调防,我闲来无事,就来这里坐坐,方才听有人喊起‘淡叶’,也就联想起了你家的那杯好茶,怎么着,老家的茶馆不开了,看您这样子,混的一定不错吧。”
“别提了,我家的茶馆遇到火灾了,老婆也死了,没有办法,我家的孩子还在上学,我得出来找些钱花呀。”
郭开庆听后,很是伤感,他坐到了那人的对面,苦劝了几句,“大哥,请您节哀,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现在你不还有孩子呢吗,您好好培养他,等他长大成人,一定会报答你的。”
“但愿如此吧。”那人见郭开庆语气和缓,也就不那么紧张了,他又和郭开庆聊了许多家常琐事,坐了一会,就起身告辞了。
从茶馆里出来,郭开庆的心情好了许多,联想到刚才那个大哥的遭遇,他感到很是庆幸,必竟灾难没有落在他的头上,家里的人,到目前为止,还都挺好的,这让他很是知足。
“连长家属来队”,对‘张文治连’是件大事,七哥忙前忙后,没有闲着工夫,原来陈淑芹来了,她给战士们带了好多吃食,大家伙分享着美食的同时,还不停地称赞陈淑芹长得漂亮。
能得到几十个男人的称赞,陈淑芹还是很高兴的,在自已的工作系统内部,她是首长,是长官,下属没有人敢和她开玩笑,今天来到连队,她是作为嫂子来的,听着这么多顺耳的话语,她也高兴了,并且给大家唱了好几首电影中的插曲,唱的最好的是《牧羊曲》。
一见到陈淑芹,郭开庆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激-情’,他和她问了声好后,就回宿舍去了。
见郭开庆如此对待自已,陈淑芹反倒没生气,她一前一后跟进了宿舍,狠狠地把门给插上了。
“你大白天插门干啥?一会我还要和老七商量工作呢。”郭开庆的脸色平缓了许多,他把外衣脱了下来,扔到了床头上。
“干啥,干革命,老娘前阵子都担心死了,四处找你,就怕你死在那边,你还说呢。”陈淑芹很是关心郭开庆,当她得知‘张文治连’全连重挫后,她简直要疯了,动用自已的所有关系,打听到有个指导员被俘了。
‘张文治连’的指导员,自然是郭开庆了,陈淑芹完全忘记了自已的身份,她拔枪要去边境找y国鬼子拼命,让以楚山为首的下属们给拦住了,把她锁到了一个房间里,24小时看着她,就怕她出去对y**人进行报复。
后来看到‘通报’,说那个指导员姓谢,陈淑芹才长舒一口气,她又恢复了‘常态’,安心埋头于工作之中了。
陈淑芹的这股野性,点燃了郭开庆的‘斗志’,他拥抱了自已的妻子,做起了自已的‘义务’。
七哥对这事是‘过来人’,他挡在了通往郭开庆宿舍的通道边,当起了‘哨兵’。
郭开庆夫妻两人得到满足之后,都穿起了衣服,陈淑芹就问道,“我早就来了,听老七说,你走时没有和别人打招呼呀,你这样做法不对。”
“是,我今后注意,我就想出去喝杯茶水,没想到遇到了一个故人,就瞎聊了一会。”
“故人?是谁呀?我认识不?是a城老家的吗?”陈淑芹就象审问犯人一样,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要是平时,郭开庆不会马上回答,可是现在头脑当中的兴奋之情,还没有完全过去,于是就顺口出了句,“上回我去古城执行警戒任务,军火库大院对面的茶馆老板,就是他,他说来这里做生意,还说他老婆让那场大火给伤死了。”
“什么?”陈淑芹完全变了一个人,她双目瞪得象个铜铃一样。
“我说他说他老婆让大火给烧死了,他非常伤心,我就安慰了他几句。”
“你快带人随我去抓人,他就是特务,他老婆已经让我们控制起来了,我怀疑你们连的事,就是他泄露出去的。”
“啊。”郭开庆此时也傻了眼,于是他命令七哥集合起了二个班的战士,全副武装,等候命令。
当郭开庆和陈淑芹,来到茶馆的时候,早就没有那特务的身影了,郭开庆捶胸顿足,后悔自已没有警惕性。
陈淑芹拍了拍丈夫,“只要他在这里出现就好,我回去马上命人撒开大网,我就不信他能逃走,我先回去了。”
没等郭开庆说话,陈淑芹就跑开了,望着妻子远去的背影,郭开庆感触良多,他现在完全理解了妻子的工作。
“二哥,我们怎么办?”
“撤,回去包饺子去,今天开荤了。”
多日以来,“张文治连”的干部战士们,都沉浸在失去战友们的悲痛当中,今天晚上的这顿饺子,让他们又重新回到了现实当中,尽管还在想象逝去的战友,可是现在还要好好的活着,只有好好的活着,才能报大仇。
第一锅饺子煮熟了,郭开庆打了满满一个战备盆的饺子,来到了烈士们的遗像前。
“都来吃吧,吃吧,不够说话,今天我很高兴,我向你们保证,不久的将来,我一定会把进攻我们的敌人,挨个处决,你们在天上,看着吧。”(未完待续。。)
第57回 血色奉献(二十九)喝茶等人(上)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就在郭开庆担任连长的第二个月,他要的东西运来了。
原本几卡车的装备给养,变成了不到半车,七哥一面指挥战士卸货,一面发着牢骚。
“这不是欺负人吗,太tmd狗眼看人低了,就这点东西,怎么让我组织训练,怎么能让大家伙凝聚信心。”
负责压送物资的是个年轻军官,他走到了七哥的面前,打开本子,让七哥签字。
“我想这可能是最后一回给你们送货了,听说军里常委们正在研究,是不是要取消你们连队的编制,本来你们就是临时从各个部队拼凑来的,解散也好。”
七哥怒目横眉的看着眼前的人,他用力的书写着自已的名字,最后把笔都给撅折了,“签完了,快点给老子滚蛋,我就不爱听你们这些传闲话的,你们懂得什么叫作战斗吗,不服你上前线走一圈我看看。”
“得了吧,你跟我凶有啥用呀,这是首长们的决定,我只是和你提个醒。”年轻军官合上了本子,他转身上车走了。
“七哥,咱们连真要解散呀?”手下的一个班长,来到了七哥的面前。
“你也给老子滚蛋,这是你该问的嘛,保密条令都白学了呀。”
班长气哼哼的走开了,他的嘴里还在嘟囔着,“和我吵吵有意思呀,我也没有得罪过你。”
当七哥把货物清单,摆在郭开庆的办公桌上时。郭开庆认真的检查了一遍。
“二哥,战士们都说了,要是再这样的话,都没心思训练了,兵员兵员不给补充,物资装备不到位,还不如早点解散算了。”
郭开庆站了起来,狠狠地把手掌拍在了办公桌上,那办公桌让他给拍了个‘大手印’,‘啪’。这下子可把七哥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老七,这是你说的话吗,我要知道你也这样,这回我就不应该回来。装备是个球。老子就不信了。没有装备,还打不了仗了呀,你把部队集合起来。我有话说。’
郭开庆的发威,不但没有把七哥吓倒,反倒让他很是高兴,他乐呵呵地吹起了集合哨。
不出三分钟,所有人员,包括炊事班,都集合在了操场上,大家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相互交头接耳着。
“都有了,稍息,立正。”值班排长的口令声,把嘲杂的环境,又带回了一声不响。
“连长同志,部队集合完毕,请您指示。”
“稍息。”
“是。”
“稍息。”
“讲一下。”
“稍息。”
“刚才我听到了一种声音,那就是有人说,我们连队就要解散了,我觉得,要是真是那样的话,很好啊,大家可以回老部队了嘛,你们回你们的炮兵连,我回我的马场,我的那匹‘老实马’还在等着我骑哪。”
郭开庆停止了话语,他走到了一个肩背轻机枪的机枪手身边,做了个要枪的手势,那战士马上就把枪给了他。
“我想问一下,我们的装备,和其它兄弟部队的装备比起来,谁的好呀,哪位同志可以回答一下我的问题。”
“报告连长,我来回答,我们的装备,都是最新型的,别的部队没的比。”
“回答得很好,既然我们的装备已经很好了,也就没有继续要求人家,再给我们锦上添花了,啥东西不能打仗呀,我就不信了,没有好的装备,就打不赢这场仗。”
说着郭开庆把轻机枪又还给了那个战士,他向一棵碗口粗的树旁,跑了过去。
“卡插”一声脆响,那棵树中间位置立折,倒在了一边,郭开庆只用了一脚,就把这棵树给废了。
自从‘张文治连’建连以来,作为连队的政治指导员,郭开庆一直没有展示自已的真功夫,他有他的考虑,一连之长张文治,在格斗上不如自已,要是自已强加表现的话,会助长连队的‘个人英雄主义’,那样兵也就不好带了,所以说,干部战士们总私下议论他,说他根本就不象个‘战斗英雄’,倒象个混事的‘指导员’。
今天郭开庆必须要表现自已,他要让众人都看看,身上没有任何武器,也可以一招治敌,就这一脚的力度,足足可以把一个敌人踢死。
“好~~。”所有的连队官兵,都让郭开庆这一脚给震住了,发出了一连串好的声音。
“真正的格斗,就是硬碰硬,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我向大家保证,我不会让你们扛着烧火棍上战场的,到时候,每人都会有自已的称手家伙。”
郭开庆说完后,就对部队进行了解散,大家又议论开了,都很敬佩郭开庆的功夫。
“我说什么来的,二哥就是身藏不露,能上咱们连当二把金交椅,那可是天王级的人物。”
“敢情,这叫作有城府,大哥在时,二哥为了给大哥面子,啥好事都让他去做,自已默默无闻,这回看出来了吧,真正有实力的,是咱们二哥。”
“他这一脚得有多大的劲呀,你们说这树是不是事先给划好了的,为啥这折断面这么齐呢。”
“你姥姥的,你给我划个试试,你小子就是嫉妒,二哥可是一等战斗功臣,你算算,能活着立一等功的,咱们中-国-人-民-解-放-军,目前有几个?”
见同志们都说郭开庆的好,七哥在一旁也傻呵呵的乐,原来的愁云,已经烟消云散,他觉得这回找郭开庆回来是对了,这二哥不仅有实力撑场面,还会团结大家,形成一股子‘凝聚力’。
平时有七哥负责训练,郭开庆对他相当放心,接下来的日子里,他都会去茶馆坐坐,喝上一杯清茶,看看胡同院子里的风景。
洗衣服的老妇人,整天有干不完的活,一会她洗衣服做饭,一会在编织手工活,由于离得太远,看不清楚,反正她就是个大忙人,没有闲着的时候。
郭开庆每天上午,都会坐在茶馆二楼看老妇人做活,他只要回去,就会想家,想起妈妈,这老妇人能让他转移注意力,每次看到她,郭开庆都会很高兴,要是她待在屋子里不出来,反倒让他为老妇人担心,猜测是不是老人家病了,这会正躺在床上休息呢。(未完待续。。)
第58回 血色奉献(三十)喝茶等人(中)
“张文治连”,向来不缺‘武林高手’,就在郭开庆展示武功的第二天后,不断有人踢折碗口粗的树木,大家以能踢折树木为傲,七哥想拦也拦不住,只好任由他们去踢,他自已也乐于轻闲。
连队的驻地是‘租借’来的,‘张文治连’没有固定的住所,这里是住得时间最长的了,满院操场边的树木,让战士们‘祸害’不浅,自然也让来访的‘东主’,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了。
原来的本院驻军为,某省军区下属的一个守备团,这里是团直工兵连的所在,为了把地方借给‘张文治连’使用,他们也就调防到了团部,今天工兵连的连长,带着战士来到大院,想找些训练用的器材,一见操场周围,全是半截的树木,他们真的心疼了。
“我说老七,你们咋给我们整的,这树可是没成材的小树呀,看让你们踢的,没有一棵好的了。”工兵连长上来就埋怨起了七哥,因为郭开庆外出喝茶不在,这七哥是这里最高的指挥官,不找他说理不行啊。
“我能咋办,我们二哥只说了句,知道了,他都不管,我能管得了他们呀,你看那个大个子没,这小子驴得狠,不信你去骂他两声,他保证敢削你一顿。”七哥乐呵呵地解释着,他想说,现在训练器材不够,踢树也是没办法的事。
“没事我骂他作甚,我说老七,你叫你们连长给我等着。祸祸我东西是不是,好,我去团里告你。”工兵连长当然心疼自已的‘老家’。‘张文治连’一开拔,他们还要回来住呢,看眼前这么狼藉,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爱哪地方告,去哪地方告去,实话和你说了吧,我们连能不能存在还两码说呢。首长马上就要下达解散命令了。”七哥见他‘油盐不浸’,也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姥姥,损坏我的东西就不行。解散咋的,解散也得赔我的树。”说完工兵连长带着战士,拿上器材走了。
“七哥,这老哥瞎白乎啥呢?”
“说咱们踢他树了。这样的人。我遇见多了,还说要告咱们,扯蛋,走,踢树玩去。”七哥如今也迷上了‘踢树’,他虽没有郭开庆的腿功,可也不含糊,他把大树当作练‘掌力’的地方。折了的半截树,则让他‘压了腿’。每一次鼻子接触到半截树干,都会闻到一股格外的清香,这味令人很上瘾,几天不闻,都不行,总感觉少点什么似的。
郭开庆对茶道的了解,通过长时间的品尝,也有了自已的体会,他对每一种茶水的味觉感受,都做了详细的记录,在他的日记本上,记载着某某时间,某某地点,喝的是什么品种的茶,是当年的,还是陈茶,他就象个做调查的记者,一见二楼的服务员有空,就会和她进行攀谈。
茶馆二楼的中年女人,起初认为郭开庆就是个‘傻大兵’,可是一交谈才得知,原来这家伙也是有些‘茶文化’的人哪,她也就熟络了,每一次,都会给郭开庆推荐不同的茶品,让他品尝,还拿出茶馆的留言簿,说是让他挑挑店里的不足之处,好让老板看看,以后多加改进一类的话语。
郭开庆来茶馆自然不是为了‘光喝茶’,他也想等等‘想见的人’,首先当然是那个古城的茶馆老板了,因为他知道,爱茶喝茶之人,在这座县城里,自然不会放过这家茶馆,虽然那人是个特务,可也说不定哪天会来个‘故地重游’,让他堵了个正着也说不定。
其次郭开庆想看的自然是胡同院里的老妇人,莫名的亲近,让郭开庆有股异样之感,他认为老人的每一次出来活动,都是他转移想家的信号,他爱上了二楼的这几扇靠胡同的窗户。
多日没和妻子联系,郭开庆有个预感,那就是某一天,陈淑芹会在这里出现,会告诉他好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包括敌人的近况,谢参谋关在哪里,必竟对于搞情报来说,他没有条件搜集,不如妻子陈淑芹得天独厚。
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郭开庆等了好多天后,楼下熟悉的声音又出现了。
“老样子,来杯淡叶,外加几块点心。”来这茶楼的客人中,很少人提及‘淡叶’,大多数人要么说‘来壶毛尖’,‘来壶碧螺春’啥子的,对于‘淡叶’一词的了解,都摸不透,因为它的含义太大了,明前出产的绿茶,花茶,都可以称之为‘淡叶’,可是那特务所指的又是什么呢,郭开庆也不了解,尽管已经来这茶馆喝了好多天的茶了,那中年女人也没有给他送上一杯,这也是他最为怀疑的一方面。
上楼来的果然是那古城茶馆的老板,今天他换了身行头,他身着西装,头戴礼貌,很有股贵人之气,他刚走出楼梯口,就看到了郭开庆,今天他的眼神没有紧张,他好象是料定了郭开庆一定会在这里。
“来了,好几天没看到您了。”中年女人走到特务的身边,擦了擦桌子。
“是呀,最近和几个朋友做生意,才回这里,楼上人不多吗。”
“不多,今天又不是周日,人家都还在上班呢。”
“淡叶”是从一楼端上来的,郭开庆这时也走到了特务的身边,“楚大哥,好久不见呀。”
特务有些诧异,这是郭开庆头一回叫他‘楚大哥’,他下意识地回了回头,自已的座位后面没有人哪。
“我叫你呢,你还记得有一回不,我们在古城你的茶馆里,你不说和楚山是一家子嘛。”
特务这才恍然大悟,‘对,对,是有这么一回事。还是你老弟的记性好,看把我整的,满头的大汗。’他摘下了礼帽。露出了梳得不能再顺的头发。
郭开庆见中年女人已经走开拿点心去了,就想上前一步,把特务控制住,正在这时,他发现靠街方向的一张桌子旁,一个男人正向他打手式,意思是不让他‘轻举妄动’。
郭开庆知道这有可能是陈淑芹安排的人。也只好把手顺势移到特务的茶杯上,“楚大哥,这淡叶我一直不知是什么茶。我喝一口行不?”
“行啊,当然行了,再来一杯淡叶。”
郭开庆也不客气,他一扬头。把特务的那杯茶。喝得干干净净,连茶叶也没有剩,全吃到了肚子里了。
“好茶,果然是好茶,这茶叶嫩牙很是香甜,楚大哥,今天茶钱算我的。”郭开庆的脸上笑开了花,他心中很是高兴。看来这特务是跑不了了,这楼馆里不仅有他的存在。还有可能有‘国-安’的人,这特务是插翅难飞了。
特务以为郭开庆是因为这茶水好喝,才高兴成这个样子,也就回答道,“那怎么好意思呢。”
“今天可别跟我客气,咱们哥们是以茶结缘,以茶论茶,我昨天刚发了工资,今天一定让我请。”
“那好,今天你请,改日我请。”
郭开庆和特务又寒暄了一阵,那特务说他现在,正在做生意,还赚了不少的钱,话里话外,让郭开庆理解到,他现在不缺钱花,有钱的狠。
本来郭开庆还以为特务会向自已提一些部队里的事情,可是一个多小时下来,特务不但没提,还催促郭开庆赶紧转业,投入到改革开放的大潮之中,只有‘商海’,才是年轻人体现自身价值的地方,郭开庆傻笑不语,他在等待着邻桌那人的‘暗示’。
又过了一会,邻桌的客人要走了,当他经过郭开庆的身边时,用脚故意踢了他的鞋子一下,郭开庆更加傻了,他不知这是为什么,也只好心照不宣地继续和特务聊天。
特务的茶水喝得差不多了,他起身要走了,“郭老弟,真不巧,中午约了个朋友,我要先走了。”
郭开庆很想把他‘留住’,但是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已的情绪,‘好,您请。’
当郭开庆把特务送到了下楼的楼梯口时,他想跟着下去,可是他又发现了另一个很象‘国安’的人,那人就在一楼靠楼梯不远的位置坐着,他好象也在和郭开庆打着招呼,意识不让他下去。
就这样,郭开庆亲眼看到特务从自已的视线当中消失,他彻底迷茫了,令他深为不解的是,茶馆内那个象‘国安’的人,并没有对特务进行跟踪,而是向郭开庆笑了笑,把头给扭过去了。
郭开庆又回到了自已的桌旁,他想继续看看胡同院子的老妇人,可是发现老人并没有出来活动,他的心更加焦急了。
“同志,你是不是想看那老女人哪?”中年女人猛得说了一句话,把郭开庆吓了一跳,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是啊,她长得有点象我妈。”
“你不用看了,她送她姑娘送走了,送到儿子家养活去了。”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就是她的女儿呀。”
“哦,真对不起,原来你是老人的女儿呀,老人长得跟我妈很象,我每次看到她,都有股亲切的感觉。”
“我妈身体不好,我哥来信说,想接她过去住两天,我昨晚才送她走的。”
郭开庆算完茶水账后,独自一人行走在回去的路上,一路之上,他没精打采,后来他发现有人跟着他,于是就转身返回,想和那人攀谈攀谈。
一见郭开庆原路返回,那人反倒走得飞快,进了一个胡同口后,踪迹不见了。
复杂的环境,复杂的‘社情’,让郭开庆感到有些不对,好在最近几次出行,他的腰间都带着枪,为了处置突发事情,这是很必要的。(未完待续。。)
第59回 血色奉献(三十一)喝茶等人(下)
两个小孩打架,闹得不愉快,最后就得双方大人出面,教育各自孩子,摆平此事。
要是两支队伍出现了不愉快的事情,自然不能以武力解决了,因为他们的头上,还有组织,还有纪律。
守备团工兵连的连长,跑到了自已团长那里告状,状告‘张文治连’的战士,破坏他们连大院的公共设施,要求他们予以赔偿,并且做出深刻的检讨。
听完了手下的汇报,守备团的团长想了想,“这事要是损失不大,咱们就忍了吧,必竟他们也是为了练武嘛。”
“一号,士可杀,不可辱,他们连的老七,也太不象话了,不但没有给我赔礼道歉的意思,还让我爱去哪告,哪告去,你说今天我们要是忍了,以后叫外人知道了,咱们在这县里一左一右,还怎么混啊。”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要不这么着吧,我给军分区打个报告,看看他们怎么说。”
常言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而守备团长的一个电话,不但没有把事情压下化小,反而闹大了,军分区和野战军从来都是‘面和心不和’,他们也直接把这事情,反映到了省军区,让大首长们去协调好了。
这边是省军区,这边是集团军,这下双方也就对等了,下头两个连级单位的矛盾,发展到了大首长们来解决,最后集团军的首长,向省军区道了歉。说要严肃处理毁树的干部战士,给他们一个交待,还提出军部拨款,买些树苗,给守备团送去,算是赔了他们的树木。
用树苗赔树,这还是头一回听说,反正人家已经承认了错误,守备团的工兵连长也很满意的接受了这个处理结果。
当郭开庆带着七哥,坐着军部拉树苗的车子。来到守备团团部时。团机关的大小领导,都接了出来,他们不是为了赔树的事情,来看郭开庆他们的。他们从内心当中就想知道。“这个快速反应部队”领军人物究竟是个啥样子的人物。会不会有三头六臂,要不是那样,凭什么一脚就踢折了工兵连的树呢。
郭开庆见一大帮人都出来接他们。也很不好意思地说道,“都怪我没有带好头,才让首长们担心,我们首长都说了,下不为例,一定和兄弟部队处好关系,请接受我们的道歉。”
工兵连长代表守备团,接受了郭开庆他们送来的树苗,一见郭开庆比七哥要和气得很多,他也压住了胸中的怒火,“也是我性子太急了,本来应该咱们俩之间沟通,这下整的,还惊动了上面的首长,我也有错。”
“你们之间沟通?我说这位连长,您好象不太够级吧。”七哥最看不过给人低三下四地赔礼道歉了,他今天是让郭开庆硬拉来的,他的话虽然直白,但也有些道理,‘张文治连’本来就是个特殊连队,上任连长张文治,人家可是当了好几年的正营级,又是‘中-央-军-校’的高材生,凭什么和这么个小地方的小连长对话呀,和他们团长对话还差不多,郭开庆现在虽然还是副营职,但他接替的是张文治的位置,‘主多大,仆多大’,七哥认为工兵连长还不如他的级别高呢,充其量去‘张文治连’,也就是当个副排长的‘货’。
“你少说一句能死啊,你去那边帮战士们搬树苗去,少在这里给我找事。”郭开庆让七哥整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只有黑着脸骂起了七哥。
“去就去,我这人就不爱看,这样的情景,你们聊吧,聊吧,尽管去聊。”七哥的嘴,还在不停地说着,他抱了一大捆树苗,跑着就走了。
“你看这人,他是谁呀?真太不象话了,”守备团的团长,见七哥这等无礼,他也生气了。
“他是我们连里的一个排长,人就是嘴臭,不过仗打得挺好,我代他给众位首长赔不是了。”说着,郭开庆向所有守备团的干部,施了一个鞠躬礼。
“这也就是你能受得了他,要是在我们团,保管教育得他服服贴贴,我的机关楼紧闭室都闲了好久了。”守备团长为了在自已手下展示一下威风,他大言不惭地说道。
郭开庆没工夫再和这帮人纠缠,他等众人把树苗搬好后,提出了告辞,带着七哥回到了连里。
树苗本该在工兵连大院里重新栽种,可是郭开庆认为那半截树桩还有些用处,也就继续让大家‘练腿’了。
也不知是军首长想起了‘张文治连’,还是因为这次‘踢树事件’,让他们想到了什么,就在树苗还完的第二天,大批的军用物资运到了‘张文治连’,把七哥乐得,更是欢呼跳跃,不停地和押车的干部攀谈。
“我说什么来着,你是不是又给我们送东西来了?”七哥见押车的干部,还是上回那个,也就嘻笑起了他,说他的消息不灵,军部的首长们,还是想着他们的。
“那是,是我看走眼了,你老哥的眼光,比我放得长远,这事咱们不说了行不。”年轻的后勤军官,不想和七哥再谈此事,他催促着七哥赶紧签字,签完字好走人,离开这个‘掉链子的伤心地。’
七哥哪里会这么容易的放过他,“走,让他们去搬吧,我们司务长,才买了一箱子汽水,就是给你们这些领导们喝的,天挺热的,走,咱们还是先喝汽水去吧。”不容人家说话,他就象老鹰抓小鸡似的,硬生生地把他拉进了连部。
郭开庆今天还是没有在家,他去了茶馆,通过几天的反省,他觉得自已让特务给骗了,上次遇到的楼上楼下两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国-安’的人,他们分明就是那特务的同伙,于是他天天去茶馆‘蹲点儿’,专等特务再来,不管有没有别人在,他押也要把他押到连里来,他要问清楚,是不是他把自已连队给断送了,要是真是他的话,那得让他‘血债血偿。’
“大兄弟,你今天来晚了呀。”二楼的中年女人,对这个常客很是关心,她在郭开庆常坐的那张桌子旁坐着,专等郭开庆的到来。
“是啊,连里有点事要处理,来晚了。”
“大兄弟,你这么有空,在连里当什么官呀?”
“什么官不官的,我就是个职业兵,在司务长的手下,打个杂啥的。”
“看不出来呀,我还以为你是大领导呢。”
“哪有呀,大领导们都忙得狠,哪里会象我这样子轻闲。”
“也是,今天喝什么茶呀?”
“淡叶吧,上回楚大哥那种的。”
“楚大哥?你说谁呀?”中年女人不知郭开庆指的是何人。
“就是上回和你聊得挺欢的那个人呀,我们以前在古城挺熟的,他不姓楚吗?”
“哦,你说他呀,我还真不知道他姓楚,反正有人管他叫什么经理来的,我记不太清楚了。”中年女人的眼珠子,不停的转动,很明显她在撒谎。
郭开庆也懒得理她是不是在撒谎,因为他也知道,这些做生意的人,十句有九句是假话,没有必要和她进行‘掰扯’。
眼见到了中午,一直没有等到特务的到来,郭开庆想起身走了,就当他要喊‘结账’时,从楼梯下走上来了一男一女,男的是个中年生意人的打扮,女的是陈淑芹,她今天和往常不太一样,今天不光衣着光鲜,还烫了头,有着一股‘贵气’,她和那男人有说有笑,看都没看郭开庆一眼。
郭开庆又重新回到了座位上,他低着头,看中年女人给他送来的‘当天报纸’。(未完待续。。)
第60回 血色奉献(三十二)看画陈淑芹
中-国-人,从古至今,都是‘男-权-社-会’,男人大多数时间里,都在家庭当中,占有‘统治地位’扮演着‘老大男的形象’,郭开庆出生在很传统的大家族之中,他也不例外,尽管他已经当上了军官,入了党,可骨子根里,他压根就瞧不起女人,认为她们就是男人身上的附庸品,关键时刻,还是男人能撑起全家的一整片‘天空’。
在茶馆的二楼上,郭开庆离自已妻子陈淑芹,只有咫尺之遥,他并没有先和她打招呼,他要看看,这女人在他的面前,是如何进行‘表现的’。
中午休息时间,下了中班的客人,陆续来到了茶馆之上,他们围坐在二楼的中-央各张桌子旁,喝茶的同时,还在胡乱地聊着现在的‘社-会-情况。’
郭开庆一连喝了好几杯浓茶,又吃了两整碟的点心,他见陈淑芹不主动和他搭话,也就把头朝向了胡同那边的小院里。
可巧的是,有个人让郭开庆眼睛一亮,他兴奋的站了起来,原来小院里又出现了老妇人的身影,老人正在用木棍子打着挂在衣架上的被子。
“啪,啪,啪”,胡同小院发出来的声音很大,传到了郭开庆的耳朵里,他用双手拄着下巴,看着小院里的情景,一动不动。
“您又来了呀。”楼下传来了一楼服务员的喊声。
“楼上有地方吗?”
“楼上差不多快满圆儿了,要是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和其他客人拼一张桌子。”
“那也行。”话音刚落,从楼梯里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楼上一位,给您招呼着,淡叶一杯。点心若干。”楼下服务员特有的叫卖声,已经让郭开庆不能再熟悉了。
“淡叶”?郭开庆听到这两个字,头转得非常快,一见上来的是那个‘特务’,他高兴的站了起来。
特务向四周看了看,见各张桌子前,都有了客人,也只好走到了郭开庆的桌子旁,“可以呀,郭老弟。咱们今天拼一张桌子吧。”
“好啊,楚大哥,我等你好几天了,做梦都想着你呢。”
特务的眉头皱了皱,但又转变成了笑容。用手指了指郭开庆,“淘气。和你大哥我打哈哈是吧。”
“没老没少。说说笑笑嘛。”郭开庆也乐了起来,他下意识的看了看邻桌的陈淑芹,只见她并没有朝这边看,和那中年男人聊得很起劲,完全忘了他的“存在”。
“今天该我请你了,你不要和我抢啊。”
“放心吧。指定不和你抢,给我也来一杯‘淡叶’。”
郭开庆的双眼,还是不时地往小院当中看,特务也发现了这个情况。
“郭老弟。你看什么呢?”
郭开庆没有回答,用嘴拱了拱下面。
“老妇人打被子有啥子好看的,原来看的是她呀。”特务认为郭开庆没有水准,看个老婆子有啥好的,要看也要看漂亮女人,他把眼光瞄向了陈淑芹。
“她长得和我妈很象。”
特务不太在意地品起了茶水,他好象没听清楚郭开庆说的是什么。
中年女人端着点心走了过来,“你咋坐这儿了?”
“楼上没桌子了呀,你想让我坐哪?”
“楼下呗,楼下客人少,你还是下楼去坐吧。”中年女人说话的同时,脸上表情变得很是凝重,不停地在给特务使眼色。
“好,那我就楼下去。”特务端起了那杯‘淡叶’,起身要走。
“楚大哥,这上头不是挺好吗,一会人就少了,他们就要去上班去了,我还想和你多聊一会儿呢。”郭开庆哪肯放走特务,他拉着特务没拿茶杯的手,死抓着不放。
特务也急了,“要不你也下楼去坐吧,这楼上人太多,我有些缺氧。”
“楼下看不着象我妈的人哪,还是在楼上吧。”
“那一会我再上来还不行吗,你是不是怕我不请客呀,好,我先押上十块钱在柜台上,这还不行吗?”特务执意要走。
由于楼上客人太多,郭开庆没有敢动手,他也只好拿起自已的茶杯,准备和特务一同下楼。
下楼的路,让人堵死了,楼上所有的客人,都站了起来,他们围住了特务和郭开庆。
“你们要干什么呀?我这兄弟可是革-命-军-人,你们都是哪的呀?快给我让开,我要下楼。”特务说话的声音虽大,但声音当中出现了颤音。
这些人并没有说话,有两个高个的大汉,用双手在特务的腋下一穿,把他给托了起来。
两个大汉个子太高,特务身材中等,让他们这么一托,双脚都离开了地面,悬空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中年女人此时也走了过来,她推开了几个客人,想冲到特务身边。
又上来了两个大汉,他们把那中年女人给控制住了,在她的身后,扣上了一副冰冷的铁手铐。
“你们凭什么抓我,凭什么抓我,快来人呀,有坏人抓人啦。”中年女人歇斯底里地哭叫了起来。
就在中年女人在二楼哭叫的同时,一楼也大乱了起来,只听到‘噼里啪啦’的一阵桌椅板凳声,很快,这声音又停止了,又恢复起了平静。
郭开庆稳稳地坐在自已的位置上,他看着二楼所有人的动作,在二楼之上,也只有自已和陈淑芹是坐着的,就连她同桌的那个中年男人,也加入了‘动手’的行列。
又过了一会,郭开庆看到胡同那边的小院里,有几个大汉冲了进去,他们打乱了院中和屋里的东西,不停地寻找着什么,郭开庆在为老妇人担心,可是迟迟没有看到她,他想从二楼上跳下去。解救一下老人,但是他还是没有冲动,他的屁股就象让钉子钉死了一样,死死地不能移动。
又过了一会,胡同小院里的大汉们,押着一个年轻的女人走了出来,在他们身后,老妇人好象在央求着什么,大汉们的动作很快,不容分说的离开了小院。
老妇人坐在大院的门槛上大哭。她的哭声很是凄惨,郭开庆坐在二楼之上,他看着她哭,丝毫没有一点同情的意思。
又过了一会,茶馆外面停下了好几辆车。打头的是两辆没有任何标志的吉普车,后头则是一辆挂有窗帘的中型面包车。最后的是辆大客车。
茶馆里的所有人。都下楼上了车子,中间的面包车一打开,就看到了车内四周全是铁栏杆,原来这是一辆改装过的“囚车”。
陈淑芹是最后下的楼,她没有和郭开庆说些什么,最后坐上了第二辆吉普车后。她摇开了车窗户,向上看了看,她没有看到郭开庆,此时的郭开庆的双目。还紧紧地盯在那老妇人的身上,他的桌子和邻街是相反的方向。
就在周边众人都在街上谈论着什么时,几辆车子开走了。
过了好大一会,郭开庆才坐茶馆二楼上下来,看着一楼狼藉的样子,他没有停住脚步,直接走出了大门。
这会围观的人更多了,大家又开始对郭开庆指指点点起来,郭开庆推开人群,一个人走回了连队。
当郭开庆一进连队的大门时,七哥很紧张的跑了过来,“二哥,不好了,出大事了。”
郭开庆没有问他,反倒拉着他的手,走回了自已的屋子,一进屋,他就一头倒在了床上,双眼看着天花板,一个字也没有说。
“我都急死了,找你半天,都没找着你,刚才军部来了一个小个子处长,他说要见见你,结果找也没找到你,他就气哼哼的走了,你是不是给军里回个电话呀。”
郭开庆还是没有说话,他的双眼仍然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二哥,你今天咋的了,说个话呀,你哑巴了呀?”
从此以后,郭开庆再也没有去过茶馆喝茶,他整天趴在自已的床上,昏昏沉沉之中,他又梦见了妈妈,当他醒来时,枕头上有好多泪水的痕迹,原来他在睡梦之中哭了。
就在‘茶馆抓捕事件’后的第三天,‘张文治连’来了一批不速之客,来了整整四卡车的官兵,从他们手中的武器可以看出,他们不是一般的部队,这些人的装备,只比‘张文治连’的强,不比他们的差,领头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军官,他坐的是一辆崭新的吉普车,他在院子里集合起了队伍,之后大步走进了郭开庆的宿舍。
“你们是哪个部队的?找谁?”七哥想拦那军官,结果没有拦住。
“郭开庆在吗?”
“在,他在房间里呢。”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屋子里睡觉。”
“同志,你们是干什么的呀,怎么来了这么多的人?”
“我是你们新任连长。”
“你是连长?那我二哥呢?他怎么办?”
没等那军官回答,就已经到了郭开庆的房间外面,‘咣’的一脚,房门让那军官给踹开了,七哥没敢发火,因为这人现在已经是他们的连长了。
郭开庆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突然间让人把被子给掀了去,“你给老子起来。”
“谁呀?”睁开疲惫的双眼,郭开庆看见此人眼熟,好象在哪里见过。
那军官的脸,从严肃变回了本色,他反倒是笑了起来,‘老哥哥都不认识了?’
“原来是你呀,”郭开庆立时从床上蹦了下来,他双手抱住了那个军官,可是那军官并没有回抱于他,很有自制力。
“二哥,他说他是我们连,新来的连长。”七哥马上就提醒起了郭开庆,他好象是在说,二哥,你现在已经不是连长了,让这小子给‘顶了’。
郭开庆放开了双手,看着那军官,“你是新来的连长?”
那人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不对呀,按照您的级别,现在最少也是个副团职呀,你怎么跑到我们这里当连长了呀?”
七哥一听此人是个副团职,马上就立正站好了,在七哥的眼中,凡是比他强的人,他都很是佩服,看着这军官年纪也不比自已大多少岁,人家都已经是副团了,自已还是个连职,简直差得太远了。
“你们连,现在归我们r军代管,军部首长知道你们上次执行任务伤亡过大,就命令我来接替你的职务,小郭子,你还想不想跟我干啊?”
郭开庆半晌没有回答,他看着那军官,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在那军官的眼神之中,他看到了只有普通的善意,并没有强烈要他留下的意思。
那军官在桌边坐了下来,点燃了一颗烟递给了郭开庆,‘我孙旺从来不勉强人,走留任君,强扭的瓜不甜,我给你两天时间,你好好考虑一下。’说完那军官就走出了郭开庆的宿舍。
‘张文治连’的司务长,领着新任连长孙旺,来到了连部办公室,孙旺在这里开了个干部会议,来的人员还算很齐,‘张文治连’里的干部大多都到了,唯独七哥和郭开庆没有参加,孙旺认为这很正常,他话事先已经说明白了,他料定郭开庆是不会在连里继续待下去了,他会调走,自动离开。(未完待续。。)
第61回 血色奉献(三十三)螳螂神功
没有了职务,也就没有了压力,郭开庆尤如是‘张文治连’的一个闲人,他早出晚归,仿佛把连队当成了旅社。
在这座陌生的县城里,令郭开庆最为感兴趣的,自然是胡同内小院里的老妇人,由于家人都被“抓走”了,老人也失去了往日的笑容,整天愁眉苦脸起来。
因为连队的每一个人都有地方装,为了不让老妇人引起误会,郭开庆几天来,一直穿着普通人的衣服,尽管衣服是春秋装,此时装戴着还很热,可郭开庆没有舍得花钱再买一身,他的钱,还有别的用处。
边境城镇古色古香的特色建筑,可谓是雕梁画栋,胡同里的每一个院子,都在诉说着一段历史,郭开庆装作是一个游客,他走进了老妇人的小院里。
“你找谁?”老妇人见一个生人走了进来,很警觉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我不找谁,大娘,你们这院子好哇,这是我见过最有特色的南方建筑了。”
老妇人见郭开庆很会说话,也就放松了戒备,“这是我们家的祖宅,民国之前就有它了,你是来观光的吧,随便看,没事。”
“谢谢大娘了,”郭开庆又象四周看了看,算是进行了‘观光’。
第二天,当郭开庆又一次来到小院时,老妇人很是高兴,她不但请了郭开庆喝茶,还带着他细细地参观了一下,自已院子的各个屋子。
“大娘。你看,这里有个信封。”郭开庆见老妇人不注意,就从自已的兜里拿出了一个信封。里头有他放进去的一百块钱。
“我看看。”老妇人接过郭开庆的信封后,把里头的钱数了数,正好是十张‘大团结’。
“这钱不是我的,你在哪里找到的呀?”
“就在这地柜缝里看到的呀。”郭开庆指了指屋中的两个地柜之间的位置。
老妇人苦笑了笑,“你别蒙我了,我知道你是谁,我女儿曾经和我说过。你姓郭是吧。”
见自已的把戏,让老妇人给拆穿了,郭开庆也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就是跟您开个玩笑,你老别生气呀。”
‘我知道,你是可怜我这老婆子,你的钱。我不要。我不缺钱。’老妇人把信封又还给了郭开庆。
郭开庆见老妇人并没有撵自已走,也就得寸进尺地买了些肉,蛋,菜,他钻进了厨房,做起饭来。
丝丝细雨,洒遍了小城,郭开庆给老妇人做了顿‘东北菜’。为了更能让老人适应他的菜品,他少放了盐。怕老人吃不惯。
两个完全不‘搭噶’的人,坐在一起用饭,老妇人细心的吃着郭开庆的每一道菜,突然间她的脸上布满了泪痕。
“大娘,我做的菜不好吃是吧,您怎么哭了。”
‘好吃,挺好吃的,我就是想起了我的女儿,她也是命苦之人啊。’
郭开庆刚想说她女儿是“罪有应得”,可是话又让他给咽回去了,“是,她挺好的,我想过几天,她就会给放出来了。”
“小郭,你是军人,你和大娘说实话,她真的能回来吗?”
“当然能了,又不是犯死罪,要不哪天我去帮您问问。”
一听郭开庆要给帮忙,老妇人用手绢擦干了眼泪,她笑了,吃的饭也多了。
当郭开庆找到本地的相关人员时,提出要见一见陈淑芹,那人看了看郭开庆,不屑地说道,“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你是哪个单位的呀?”
“我是她丈夫。”
“哦,原来是郭同志呀,失敬失敬。”那人的嘴脸,马上就变得和气的许多,并且答应郭开庆,一定会把这信转达给陈淑芹,让他在部队里等着好了。
“你让她快点来呀,我找她真的有事。”
“放心吧,我马上就会联系她的。”干的是保密工作,对亲人也不能告诉,这就是纪律。
七哥最近几天,也在忙着找人调动工作,因为他已经对这个连队失去了信心,他知道郭开庆是不可能留下的,就自已在这个连队待着,早晚也得走。
本排的副排长,找过七哥几次,劝他留在排里工作,必竟这一个排的人,都是七哥一手带出来的,也只有他们排,是建制满员,他要是走了,那就太可惜了。
“有啥可惜的,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新连长不是带了好多军官来嘛,我走了,自然会来新的排长,你们听他的就是了。”
“七哥,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你想到过没有,咱们和人家比,是后娘养的,没有你给我们撑腰,真正上了战场,还不得都成炮灰呀。”
“不是我不想留下,我认为吧,就算留下了,没有二哥和大哥在,咱们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呀,早晚都得走,还不如早走为好,也许老部队还给我留了位置,我和你讲呀,你也别留下了,也回老部队吧,你一个副连,本来当个副排长就够可以的了,还在这耽误工夫干啥呀。”
副排长见说服不了七哥,也就来找郭开庆,想让郭开庆劝一劝他。
“谁说老七要调走了?我也没听他说呀。”
‘您是不知道,新连长从来到现在,每一回组织开会,七哥都不去,你说他不是要走,他要干嘛,最近他就在门卫天天等着电话,可能就是听调动的事呢。’
“那我和他谈谈,我也没说我要走啊,他着什么急。”
晚上熄灯之后,郭开庆把七哥带到了操场的器械旁,两人并排坐在双杠之上,相互谈起了心事。
“二哥,你调动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调动?我没说要走呀。你听谁说的?”
“你不办调动,天天出去干嘛呀,你连我还不告诉了呀。”
“哦。你说外出的事啊,我在这里还有点私事,看看朋友,不是办调动的事。”
“我还以为你要调走呢,看来是我想错了。”
“对了老七,我可听说了,你是在办调动的事。”
“是呀。我想通过老首长,在老部队安排个位置,得到的答复是。主官都没有我位置了,我们原来的连里,提的是一个排长,我也不能回去把他给顶了不是。在团里只有参谋的职位。还不是正式的,我也正发愁呢。”
“老七,我今天找你,也是为了这事,我认为你应该留下,这么长时间了,你们排都让你带成相当过硬的集体了,你要是走了。新排长不熟悉情况,那就前功尽弃了。”
“二哥。只要你留下,我就留下,我这辈子认准你了,就想跟着你干。”七哥的话,很是直白。
“我还不晓得去哪呢,听孙旺这意思,他是不想让我留下了,我是前任连长,我要是留下了,对部队不好管理,我想,我还是走吧。”
“你都不留下了,那让我留下干啥,我也不留下,没有位置安排,大不了转业就是,哪条河水不洗船哪。”
“你们都在这里干啥。”远处孙旺打着手电,走了过来。
一见到是连长孙旺,两人都从器械上跳了下来。
“我去你们屋里,没有看到人,就知道你们会来这里,怎么着,啥时候调走呀?”
“我正和老七说这事呢,咋的老大哥,你的连队就容不下我们两人了,这么急着撵我们走。”
“不撵不行呀,有你们在,战士们都不好好训练了,我是说深了不是,说浅了也不是,你们看咋办吧。”
“孙连长,你再给我两天时间,用不着你赶我,我自已走。”老七最听不得有人向自已施压。
“老七,你别和我横啊,其实我还真不想让你走,新做好的鞋,不如旧鞋穿着舒服,要不你就留下得了。”
“孙连长,你咋骂人呢,说我是破鞋是不?”七哥有些‘急眼了’,他的脖子上露出了‘青筯’。
“咋的,是不是我说重了呀,说你破鞋不行了是吧?”
“不行,就不行,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我一个副团给你当连长不行啊,从我来的第一天起,开会开会不见你,操课操课不见你,早晚点名你都不来,你还是不是连里的人了?”
七哥无语了,确实,他现在还是连里的一份子,他平时不给孙旺面子,也难怪人家一上来,就给他上了一回‘眼药’。
“孙大哥,都是我不好,这老七是看我整天闲着,才活了心了,您教育的对,您是老前辈,别说骂他了,就给他两撇子,他都得受着。”郭开庆赶紧装好人,他和起了‘稀泥。’
“我说郭开庆,我还没说你呢,你咋的呀,现在你已经不是连长了,我现在是连长,你哪次请假外出,告诉我了,你也得给我记住了,只要你还在连里待一天,就得向我报告,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连长,我下次一定注意。”郭开庆见孙旺批评他也是对的,也就承认起了错误。
“那就走吧,回去睡觉去,有事明天说不行啊。”孙旺推着两人,向宿舍方向走去。
在路过郭开庆上回踢断的树时,孙旺说了句,“这就是你上回踹折的那棵树呀?”
七哥进行了确认,“是又咋的,对,这就是二哥一脚踹折的那棵。”
“这算啥呀,这算啥呀。”孙旺走到那树的跟前,用手指头捅了几下。
七哥和郭开庆也走到了树旁,只见折断的树上,有好几个洞洞,这洞洞个个都是‘穿透伤’,直径穿过,很是整齐。
“啊,我的爷爷,这是你捅的呀,真神了。”七哥不由自主的发出了赞叹之声,原来这些洞洞都是孙旺用手指捅穿的。
“我来看看,”郭开庆把自已的手指向那洞洞比量了比量,原来那洞洞是人的食指的指力造成的,郭开庆把自已的食指放了进去,正正好好地穿过了树洞。
“孙大哥,原来你还有这一手啊,真是厉害,小弟我真的服了。”郭开庆自愧不如,这指力他练上几年,也赶不上人家。
“我说老七,你光知道郭开庆是个英雄,我算不算英雄呀?”
“算,当然算了,孙连长,你们都是英雄,我想好了,我不调走了,以后我就和你干。”
“和我干也行,回去给老子写份检查,在全连军人大会上,给我念一念。”孙旺说话的语气,很象个首长,那派头,十足得狠。
“别说念检查了,让我干什么都行,我自已的屁股,我自已会擦,对了连长,你把二哥也留下吧,我和他待惯了。”七哥向孙旺投来了乞求的目光。
“我也没攒他走啊,不过连长他是当不了了,给我当个副连长还可以。”
“二哥,你听到了没有,连长说让你当副连长厘。”七哥抱住了郭开庆的肩膀,他十分想让郭开庆留下。
“我还没想好呢,不是官不官的事,我还要考虑几天。”郭开庆离开了两人,他飞快的跑回了自已的宿舍。(未完待续。。)
第62回 血色奉献(三十四)悠闲窜门子
新整编的“张文治连”,人数比第一任连长张文治在时,整整多了一倍,成员除了原有的老班底外,大部分全都是来自r军的作战精英,他们来自三个不同的野战师,战士都是副班长以上级别的人物,干部最低的等级,也是个副连。
连长孙旺很看重七哥,对他的工作,没有作出新的调整,还让他担任排长的职务,只不过又给他添加了一位副排长,外加四十名‘新兵’。
全连由四个步兵排,一个机炮排组成,装备更是多种多样,就在七哥正式加入训练的第二天,r军军部配属了他们,五辆带有炮管的吉普车,每台车上还带有二名司机。
“乖乖,这炮也能在吉普车上用啊?”七哥跑上了吉普车,他摆弄着炮管,很是爱不释手。
“排长,这东西我们以前就打过,不过那是团的建制,现在配属到咱们连,可牛b透了,你看这车轮没有?清一色的进口轱辘,真空胎,扎到钉子,还能跑个百八十里的。”负责炮车指挥的是个老志愿兵,一看这满脑袋白头发,就觉得他可以当七哥的叔叔了。
“我说老班长,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上战场,你们领导也不换个人。”
“换人可以,不过那你们就麻烦了。”
“怎么说?”
“我把这车子和炮拆下来,摸瞎都能把它装上,我对它们太了解了,你们要想费事的话。赶紧换人,我还不惜得来呢。”
“这么牛?”
“小子,你问问你们连长就知道了。”老志愿兵摆出了一副非他不可的样子。
“我还真得问问他,别让你给我唬了,哎,连座,这老班长说,他要走了,说不在咱们连干了。”七哥站在吉普车上,大声地向远处的孙旺叫喊。
“谁让你说我要走了。你怎么胡咧咧呢。”
孙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就走了过来,他冲着老志愿兵点了点头,老志愿兵并没有回复他,还在昂着头。表示对七哥的不屑。
“连长。是你把这老班长给请来的呀。你看他都多老了,能跑得动吗?”
“是我请来的咋的了,这老哥比你有用。这些家伙你整不明白,我不找他能行啊,这几辆车,还是我哭爷爷,告奶奶要来的呢。”
七哥知道这些炮车精贵,也就从车上下来,拍了拍老志愿兵的衣服,“连座,您就养着他吧,我看他有什么本事,真正冲锋时,别再找我了。”
七哥的臭嘴,孙旺早就领教过了,见他一走,马上就给老志愿兵赔礼道歉起来,“别跟小毛孩子一般见识,胡子还没长呢,毛嫩得狠。”
“我说嘛,还没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呢,黄嘴牙子还没退完呢,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非上去削他一顿不可。”老志愿兵是个快三十年的老兵了,他的资历可以和师首长看齐了,也就是技术过硬,领导一直没安排他转业,按照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军队条例,此人应该享受副团级的待遇,退休也得按高级工程师安置。
在现在的‘张文治连’里,光狙击步枪手就有近十几个,这些人全是神枪手,看得没有狙击步枪的人眼馋,就在大家都羡慕狙击手的时候,连里又来了些新的装备。
在老电影里,鬼子汉-奸坐着‘跨斗摩托’,进行扫荡的场面,如今也发生在了‘张文治连’,十几辆不能再新的军用摩托,让不是狙击手的战士们,开了一圈又一圈,最后都不爱开了,总之,全连所有人,在这段时间里,不仅能驾驶军用摩托来去自如,就连那‘炮车吉普’,也不在话下了,他们形成了一个全能的战斗集体,步兵能打炮,炮兵能打狙击步枪,这就是‘特殊化’的部队。
望着全连正在热火朝天的训练着,郭开庆的心,仍然是一湖死水,多日来,妻子陈淑芹并没有主动找他,反让他感觉到少了点什么,七哥已经不象以前,一天一趟地来找他谈心了,他也没有心思去那老妇人的院子,看望于她,因为每次去看老人,老妇人都会问起,她姑娘的事,你帮我问得怎么样了,这让他很怕去见她,思考了好久,他准备去军部看看,要是能请个假回家更好,他想休息一阵子了。
在军部,郭开庆最为熟悉的有两人,一个是曾经借过他钱的财务干事,另一个就是干部处的小个子处长,他回想起七哥以前说过,有一天军里有个小个子的处长,来连里找过他,于是他先来到了干部处,想和处长聊聊。
“你咋才来呢,上回我不和你们那个排长说了嘛,让你回来就给我打个电话,要不来找我。”
“处长,他和我说了,我没在意,今天不来看你了嘛。”
“连长让人给顶了吧?”
郭开庆点了点头。
“那你今天来是什么意思呀?是想让我给你安排安排?”
“不是,我就是闲得闹心,想出来走走。”
“也是,凭你的人脉关系,我哪能帮得了你呀。”
“您可别这么说,说不定哪天,我还得有事求你帮忙。”
“但愿吧。”
小个子处长给郭开庆讲了讲,我军现在边境前线的形势,他讲到了r军从东北过来参战,“以前总听说,戴狗皮帽子的不好惹,今天我算看出来了,我们军才三四万人,你看人家,足足有六七万之众,随随便便就发过来一万多官兵,奶奶的,我都看到了,那一火车一火车的坦克,看都看不完,你说咱们国家咋就这么称呢。”
“我也看到了,我以前老部队的装备,也不如r军的好,他们的武器,全是最新型的,还配备了炮车吉普,看来改革开放是好哇,国家有了钱,军队也有底气了。”
“你这话算是说对了,y国小鬼子,拿了点苏式的装备,来和我们打,这下让他们试试,咱们的坦克大炮,也不比苏式的差。”
两人越聊越投机,不知不觉到了吃饭的时候,小个子处长也就引了郭开庆去食堂吃饭,这道路郭开庆是驾轻就熟,来回多少趟了。
有了r军的补充,军部的人员,从前线撤回来很多,食堂里坐满了人,小个子处长走到了一个放着小牌牌的桌子旁边,对着郭开庆讲,“人多好干活,人少好吃饭,你看见没有?这张桌子就是咱们的。”
“是呀,平时没有这么多人啊。”
“是没有这么多人,你要是来办事的,谁你也找不到,都忙自已的事去了,赶上饭点,就又都回来了,没整,都是三产给闹的,上头发了文,说让每个处,搞二十万的盈利,我正发愁这事呢,郭老弟,你有赚钱的门路没有?”
郭开庆摇了摇头,“您人脉多广啊,你都找不到,我哪能找到呀。”
“看来到时候只有卖血了。”小个子处长苦笑着端起了饭碗。
郭开庆对这食堂里的饭菜,很是合胃口,他大口吃着,不理会周围所有人。
然而离这桌子不远,有个中年军官一直在看着他,他微笑地和身边的人说了句话,和他说话的年轻军官,也就走到了郭开庆的身边。
“你是郭开庆吧?”
“是,是我。”
“首长让你过去一下。”
郭开庆向那张桌子望了望,又看了看小个子处长。
“首长让你过去,你就过去呗,看我干啥。”
郭开庆端着自已的饭碗,走到了中年军官的桌子旁。
“坐,一块吃。”
郭开庆也不客气,刚才小个子处长那桌的肉,都让他挑了个干净,一见这桌的菜基本上没动,也就大块的夹了起来,‘啪叽,啪叽’地吃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63回 血色奉献(三十五)文武之力
对于一个人的‘吃相’,有好多种解释,小时候在父母身边,往往都会让父母教育,比如狼吞虎咽,吧唧嘴。长大了过上了集体生活后,对‘吃相’的要求,就更高了,这代表着文化程度,还有礼仪,郭开庆是从新兵过来的,他当然知道这食堂餐桌上的‘那些事’,今天是故意为之,他想看看这位首长,是怎么看待他的。
“首长,你看他这吃相,还象个干部不象。”同桌的年轻军官,对郭开庆‘挑肉’‘啪叽嘴’,很是反感。
首长向那人摆了摆手,意思是不让他再说下去了,那人也只好往碗里夹了些菜,端到另一桌进餐去了。
郭开庆仍然我行我素,他低着头,专看菜里的肉,最后确保一块也没有后,他扒了两口米饭,算是吃完了。
“食不言”,在基层连队,这是个‘必修课’,可是在军部的食堂里,完全打破了这个概念,食堂里的人,吃着眼前的吃食,谈笑风声,简直把这里当成了‘大车店’。
“吃好了?”首长一直在看着郭开庆吃,他的那碗米饭,还在眼前放着,是一口没动。
“吃好了,首长,你怎么不吃呢?”
“肉都让你挑走了,你让我吃啥呀。”
“真不好意思,首长,我好久没吃肉了。”
“不对吧,郭开庆,你们吃的是“一类灶’啊,你小子说瞎话是不。”
“首长。我是这么想的,我以前是个连长,对手下的干部战士,当然要关心了,把肉给他们吃,就当是我吃了,今天来您这里,随便拉出个人来,都比我级别高,我要是再客气的话。不亏了嘛。您说是不是这个事呀?”
“好小子,外边的人都说你小子,傻乎乎的,没想到在这里给我耍上小心眼了。你来我这打土豪来了是吧。”
“不敢。我哪敢哪。不是您找人请我过来的嘛。”
“那还是我的错了。”
“首长您哪里会有错呀,反正我也没错,不就吃你几块肉嘛。难道你饭还不想吃了咋的。”郭开庆胡搅蛮缠起来,他没经过首长的允许,自已点燃了一颗烟。
“饭后一颗烟,赛过活神仙。”郭开庆自言自语的同时,双眼紧盯着首长不放,只见首长拿起了饭碗,用大汤勺泡了点‘小白菜汆丸子’的汤,没吃其它菜,把一碗饭吃光了。
郭开庆把自已的烟,抽出了一支,递给了首长,“您吸烟。”
“什么烟呀?”
“哈德门。”
“不抽,丢不起那人。”首长完全变了一个人,他白了郭开庆一眼,没有去接他的烟。
再待着也是无趣,郭开庆想起身走人,他不准备和首长打招呼了,他还是头一回,让人家给他‘翻白眼’呢。
“回来,你去哪呀?”首长用手指敲了敲餐桌。
“我就请了一上午的假,我还要回连里呢。”
“我让你走了吗?这点规矩都没有吗?”
郭开庆只好又走回了首长的这张桌旁,又坐了下来。
“起立。”
“这是我刚才的座。”
“我叫你起来,刚才你在这里吃饭,我怕你胃疼,暂时叫你坐一会,现在不行了,象你说的那样,你不够级,走,去我办公室一趟,看我怎么收拾你。”
郭开庆一声不响地跟在了首长的身后,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最后当他来到写着‘政治部副主任’的牌牌前时,他才知道,这就是‘军八号’首长。
‘八号首长’的办公室不是很大,靠墙书柜前,有一张大办公桌,桌上放有两部电话机,一部为绿色,一部为红色,首长走到了自已的座位前,坐了下来,郭开庆则站在办公桌前,等待着首长对他进行‘训话’。
“首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呀?”
首长笑了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早就想把你弄来了,没想到你自已反倒是送上门来了,继续咱们刚才食堂的对话,郭开庆,你行啊,在兄弟部队面前,给人家摆老资格,人家一个工兵连长,凭什么就不能和你直接对话,你以为你是什么首长啊,你算老几呀?”
郭开庆终于想起了‘送树苗’给人的那件事,可是‘不够级别’那话并不是自已说的呀,是老七说的呀,他想反驳一下,给自已加以辩解,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停住了,心道,‘老七是我的好哥们,要是背地里坏人家,不是老爷们办的事,这黑锅,还是我自已忍了吧”。
“对,这话就是我说的,我知道给首长们带来了不好的影响,我向您做出深刻的检查和道歉。”
“那好,你写个检查出来,让我看看。”首长从桌上拿了纸和笔给郭开庆,郭开庆没有敢用首长的办公桌,他蹲到了地上,把纸放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写起了‘检查’。
通过当指导员的那段时间,郭开庆也‘恶补’了一下文化课程,那检查的相关格式和条文,早就烂熟于胸了,很快就把检查交到了首长的手里,还大言不惭地说道,“这都不是个事,这都不是个事,您看看吧,要是写得不行的话,我再重写。”
“行,这关你是过去了,下面我代表组织和你谈话,你坐吧。”
在军中,坐椅子,有坐椅子的规矩,上级接见下级,上级会全靠在椅背之上,有时还会翘企‘二郎腿’,平级之间,一般是半坐着对话,要么全都靠在椅背上对话,很少有翘企‘二郎腿’的,要是下级和上级首长进行谈话,那就相当难受了,往往都会坐在椅子边的三分之一处,身体板正,双手放在膝盖上,回答问题更是‘一板一眼’,不敢造次。
“首长,我还是站着吧,和您面对面说话,我有些拘谨。”
“叫你坐,你就坐,我就是职责所在,和你谈谈心,这也是一号,二号的意思。”
郭开庆只好坐了下来,‘大首长还想着我呢呀,真不容易。’
“什么话,你不是我们军里的干部啊,把你们连给出去,你以为首长愿意呀,这是前线指挥部的命令。”八号首长的脸,变得严肃了起来。
“反正我不想在连里继续待了,我想调出来。”
“这就对嘛,我还怕人家的糖衣炮弹给你打中了呢,孙旺这家伙我知道,r军第一杀手,在和总部首长处关系上,都有一套,他没给你默许个官职吗?”
“他想让我当个副连长。”
“不错嘛,人家马上就要升正团了,叫你当个副职,也许战争结束后,你小子就能连升三级,你还不留下呀。”
“不是官不官的事,我自已肚子里,有多少货,我自已知道,我现在的水平,最多只能胜任个连长,给我个大官当,我都不会当。”
“这样吧,你先留在军部,在我和七号这边打打杂,顺便学习学习,我这头是文职政工干部工作,七号那边是武职参谋工作,你先品一品,等一阵子,我再找你谈话,你是想到哪边去,就去哪边,这样行吧?”
郭开庆一合计,这还真是个好办法,自已虽然很喜欢当军事主官,可是自从当了指导员后,就认为政工工作也很重要,既然今天八号这么说了,待就待呗,反正在哪都一样。
就这样,郭开庆的一周工作,分为六天,一三五跟着七号首长去司令部工作,处理一些战备方面的具体工作,给他的不是虚职,还挺有挑战性,让他从早忙到晚,下班之后还得加班。
二四六郭开庆会来政治部上班,他负责的工作是,帮组织部门整理相关档案,一天到晚写写划划,还要按照规定进行分类,最后还要帮着审定下面打上来的‘结婚报告’,他还当了一回‘媒婆’,这让他很感兴趣。(未完待续。。)
第64回 血色奉献(三十六)为老大报仇先
没来军部工作以前,郭开庆对吃饭并不太看重,他喜欢听战士们吃饭的声音,这声音是种急促的表现,它代表着部队的紧张,代表着大家都很年轻。
来到军部之后,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当中,在这里,就算再急的事情,都得按级进行汇报,经过首长们开会研究后,才能下达命令解决,郭开庆一开始适应不了这里的工作气氛,待的时间长了,他也就让这里给他改变了,他也成为了‘一步一动’的慢性子了。
每周一三五的司令部工作时间,郭开庆都会对照着七号给他分配的工作,按个进行落实,后来他找到了一个规律,首长的指示,每周的周一,都是同样的,星期三和星期五,没有特别的事情,他也能猜测到首长想让他‘今天干什么。’
比起司令部的工作,每周二四六,让郭开庆紧张得多,大把的宣传材料,一本本的‘卷宗’,永远也忙不完的‘公事’,把他压得喘不上来气,每到工作一个小时,他都会走出办公室,到操场上抽上一颗烟,这样不仅能呼吸新鲜空气,还可以缓解一下疲劳。
“开庆老弟,怎么样,工作得还顺心吧?”干部处小个子处长,早就发现了郭开庆的举动,他算好了时间,也下了楼。
“还行,累是累了点,不过挺充实的。”
“看你这样子,可不象只累了点吧,是不是工作上遇到难处了?”
“处长。我以前一直以为,你们坐办公室的,也就是一张报纸一杯茶。现在让我领教了,原来比跑步训练还累呀。”
“你以为呢,谁都是从你这时候过来的,你要这么忙上一年,以后就轻松多了。”
“我是想好好干,可是总理不出个头续出来,要是再整天这样的话。我真快疯了。”
“给我一颗。”小个子处长伸出两个手指,做了个要烟的动作。
“我这不是好烟,最便宜的‘山羊’。两毛钱一盒。”
“我知道,你给我来一颗。”
小个子处长吸烟好比‘上香’,很是端正,只见他一手拿着烟向上。一手接过郭开庆的烟。用来‘对火’,他并没有用嘴来抽,而是迎着风,直上直下的,来了个‘天盖地’,实际上,这是一种军队中,特有的‘借火’方式。又卫生,也表现对人尊重。
点完香烟后。小个子更加敬重这颗烟了,他摆出了一副‘八百年没抽过烟’的模样,吸了一口后,把烟背着风藏了起来,生怕让风给吹‘快’了。
“我说哥哥,你至于吗?这一盒才两毛钱,一颗烟才一分钱,这年头一分钱就能买三块‘汽水糖’,其它啥也买不了了呀。”
“这你就不懂了吧,吸烟要有一副吸烟的样子嘛,不管是‘大重九’,还是‘大生产’,咱们做官的,要有官体,官派。”
“我真的晕了,我听人家说,军部的官老爷们,抽的全是特供,最次也得是一两块钱的烟,怎么着,我这两毛钱的‘山羊’,也能抽出官体出来?”
“不和你瞎白话了,我给你提个醒,你再工作的时候,把着急的码在一边,把不着急的,放在另一边,等把着急的处理完,再弄那些不着急的,你就不忙了。”说完小个子处长,抽着那颗‘山羊’走了,看着他走路的样子,郭开庆料定,这就是传说中的‘官步’吧。
小个子处长这招,果然有效,当郭开庆把处理的事件分成两类后,立码就轻松了许多,原来是到一份工作,完成一份,现在是不急的放在一边,专忙急的,到了下午后,再处理不急的,反倒是在下班之前,完成了全天所有的工作。
郭开庆突然间变得‘聪明’了,这让同屋的年轻军官感到很奇怪,他马上跑到八号首长面前进行了汇报,“首长,这几天,您给郭开庆安排的事情,是不是少了点呀?”
“没少呀,比往常还多了呢,你怎么这么说?”
“那就怪了,原来他下班后都做不完,晚饭后还得加班,现在不同了,他忙完我都看表了,还不到下午四点呢,你说奇怪不?”
“不能吧,我去看看。”
当八号首长走到郭开庆的办公桌前时,郭开庆正在欣赏着《解-放-军-报》,一见首长冲他过来了,也就放下了报纸,乐呵呵地说了句,“首长好”。
首长并没有回话,他拿起郭开庆今天的‘工作’,看了看后,转身出去了,那年轻的军官,就象个‘跟屁虫’一样,也跟了出去。
军七号,是个火暴脾气的首长,他是个只有小学文化的‘大老粗’,参加过‘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还有‘金门炮击战争’。
从七号首长内心当中,并不想‘难为’郭开庆,他认为郭开庆是个‘好苗子’,当过战士,打过仗,革命履历和他一样,是个有出息的小伙子,可是一号,二号,就命令他这么整郭开庆,为的也是好好地锻炼他,使他‘早日成才’。
军里的排名前几位的大首长,此时都在前线指挥部参与作战指挥,家里留的首长是以七号和八号首长为主,他们不光要在军里‘看家’,还要时不时地去‘前指’参加些‘协调会议’,七号负责对后方部队的训练,后勤给养,八号则负责部队的随军家属安抚,安排在家留守人员进行‘政治理论’和‘法制学习’工作。
某一天,当郭开庆刚拿到上级下发的‘五讲四美三热爱’提纲,正准备到宣传处和他们商量怎么进行,下属各部的‘精神文明建设’宣传工作时。七号首长闯进了宣传处。
“郭开庆!”
“到。”
“你干什么呢?”
“今天是周六,我刚拿到这个,正和他们商量怎么处理呢。”
“好好一个大老爷们。整天搞这东西有屁用,你把这东西给他们做,跟我走。”七号的脸色,很不好看,他说完后,就走出了‘宣传处’。
郭开庆哪里敢怠慢,他把提纲丢在了宣传处。赶紧跑了出来,跟在了七号首长的身后。
“首长,我们去哪?”
“会打篮球吗?”七号首长边走边说。他的行进步伐很快,这是郭开庆,要是换了别人,根本跟不上。就得一阵小跑。
“会。就是打的一般。”
“会就行,今天你跟我走一趟。”
“七号,按照八号的安排,我今天应该在政治部,要和你走,是不是得和他说一声?”
“不必了,老子让人欺负了,他不让你去。我也得拉你去,走。跟我上车。”
郭开庆一头雾水,可是他不敢问,看着七号铁青的样子,他正在发着脾气,要是再‘刨根问底儿’,难免会让他骂。
“车开快点,再快点。”
“首长,已经很快了,咱们出了市区,再快好吗?”小车司机是个志愿兵,他跟七号多年,他也是头一次见到七号如此模样。
“我告诉你呀,郭开庆,一会我去楼上开会,你去操场那边和他们打篮球,不管你会不会打,给老子撞这帮孙子,把他们撞倒了,撞受伤了,老子给你记功。”
郭开庆终于明白了,让七号生气的,是打篮球这帮小子,这对郭开庆来说,太好办了,本来他就爱和人‘硬碰硬’,这就是他的强项呀,“就这事啊,七号,你放心吧,我保证让这帮小子,全都趴下。”
“好,太好了,你要是今天给老子长了脸,明天我就安排你,你想去哪,咱就去哪。”
“七号,我有点想家了。”
“这个好说,五号不在家,我一人就能说了算,你只要撞倒两个人,明天我给你批一个月的假。”
“要是撞倒三个呢?”
“撞倒三个嘛?两个月。”
“我要是撞倒四个呢?”
“你能不能行了,你把他们都撞倒了呗,你给老子记住了,不要上手,也别打架,咱们搞‘合理冲撞’。”
“放心吧,七号,这个我会。”
郭开庆从小对篮球的认识就是,‘这东西就是下黑手的活’,谁的肩膀宽,谁的力气大,谁就是篮球场的‘王者’,‘合理冲撞’郭开庆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他那‘大肩膀头子’就是给这事长的,不管是谁,他都不惧。
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到达了另一个城市,七号领着郭开庆下了车,郭开庆的手上,多了个‘公文包’,这‘夹包’的工作,郭开庆以前也看别人干过,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啊,他装模作样的跟在七号身后,活活就象是个‘小厮’。
“哎,老伙计,来得挺早啊。”办公楼前,一位身着新式军服的中年军官,向七号打起了招呼。
“不早能行啊,上回来晚了,在会上,让人家给点名批评了,这回还敢晚哪。”
“人家是总协调人,新官上任三把火嘛,没看出来呀,跟班又换了呀。”中年军官发现了郭开庆,他认出了他不是上回七号带来的‘那个’。
“那个不是打球受伤了嘛,现在还没好呢,我又挑了个身体好的,这才配我。”七号转身拍了拍郭开庆的‘大胸脯’,很自豪地说道。
“电线杆子个高,死木头一根,个高不一定能打球。”
“那就试试呗,对了,现在都谁来了?”
“附近的都到了,就差远道的了。”
七号接过了郭开庆手中的公文包,他向郭开庆使了个眼色,就上楼了。
郭开庆今天没有再带‘山羊’,他换了,在他的心目中,也只有‘辽叶’能对得起他,哪怕这烟很贵,它的味道,有着家乡的味道,就凭它是‘辽烟’,也得支持它不是。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只见机关楼的大门,让人死死地关上了,门口还站了两排卫兵,个头都不比郭开庆低,只是没有郭开庆的肩膀宽而已。
郭开庆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点燃了香烟,没抽几口,就有几个拿着篮球的人,向他走了过来。
“哎,会打球吗?”
“不太会。”
“走,去那边打一场,我们缺个人。”
“我真不太会。”
“没事,打打也就会了。”领头的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他一把拉起了郭开庆。
是不是高手,伸伸手就知道了,这汉子的手,很是生硬,力气也很大,郭开庆一搭手,就知道遇到了劲敌,可是他还是跟着去了,看着这些人诡笑的样子,就知道这帮人都不是什么‘善类’,可是郭开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离上次执行任务,已经好几个月了,老百姓不敢‘收拾’,这帮自已找上门来的‘小p子’,还不可劲‘收拾’呀。(未完待续。。)
第65回 血色奉献(三十七)球场显英豪(上)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不管是古代战争,还是现代战争,后勤补给是重中之重,装备弹药要是跟不上的话,不可能赢得最后的胜利。
参加这次‘协调会议’的人员,都是各个部队主管后勤的领导,以‘七号’,‘八号’居多,在前指的一位首长主持下,机关楼关上了大门,两旁的哨兵,也改变了队形,把出入口堵得是严严实实。
郭开庆爱打篮球,从小到大,他没有系统的学过,只能算得上是业余水平,一上场,他就发现眼前的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只会玩‘合理冲撞’的,他们的步法和技术水平,远远在自已之上,好在同队的另外几个人,也不比他们差,郭开庆只抢‘篮板球’就可以了,他的个子很高,弹跳力也很好,抢到球后,他会传给同队的队友,让他们去投篮好了,他就是球场上的‘运输大队长’。
这是个很标准的室外篮球场,可以说,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它的建设程度,也属于首屈一指了,由于刚进来的大门口两侧,没有丝毫标志,郭开庆也没有在七号首长口中得知,这里是哪,打了一局后,双方队员,进行休息了,郭开庆还是走到了原来的墙角,抽起了烟,很长时间不打球了,气力显然跟不上,他要用这好烟给自已补补,也让混身是汗的身体放放松。
“哎,你叫啥?”那三十多岁的汉子,能看出来。是他们领头的,他很佩服郭开庆的‘作风’,他还是头一回看到。有人拿到球后不投,把球‘分’给别人。
“我叫郭开庆,你呢?”
“我嘛,不方便告诉你,这是我们的纪律。”
“不说算了,要烟吗?”郭开庆把‘辽叶’递到了那汉子的面前。
“谢谢,我不想抽。”那汉子没有看烟是什么牌子的。可能他也不爱吸烟,谢绝了郭开庆的邀请。
郭开庆以为这人看不起他的‘辽叶’,也就不再让了。大口大口地抽着烟,那口中吐出的气,随着风到处乱刮,好象刮到了那汉子的鼻子里。
“啊提。我说老弟。你烟瘾真大呀,少抽点,抽多了对身体不好,会得肺癌的。”
“我以前也不抽,后来抽上瘾了,没办法,我想这辈子是戒不了了。”的确如此,这烟能让他忘记‘战场上的寂寞’。也能让他忘记‘受伤身体的痛苦’,也只有香烟。才能成为郭开庆的好朋友,他一天也离不开它了。
“我刚才看你的球,打得还行,你是不是你们首长请来的‘杀手’呀?上次那个人身体不行,这回请来了个‘膀汉’,来跟我们报复啊。”
“这还叫行啊,你们才厉害呢,我都抢不到你们手里的球。”
“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说吧。”
“你为什么总把球传给别人投,难道你自已就不会投篮吗?”
“我只是没有他们投的好,要是我自已投的话,比分就让你们给落下了,这样不挺好吗,都差不多,算是平手,不输不赢的,免得伤了和气。”
“我这辈子最烦平局了,怎么样,咱们再打一场,你也别光让别人投了,咱们来回真的?让我看看你的手段如何?”
“我都说我不会打球了,今天就这样吧,万一一会我们首长下来了,找不到我,该批评我了。”郭开庆的‘欲擒故纵’之法,向来有效。
“不能,这种会议不开个三四个小时,是不会结束的,来吧,咱们再打一局。”汉子还想伸手去拉郭开庆,郭开庆这次没有伸手,他立直的站起来了,这反倒把汉子吓了一跳,他还是头一回看到,有人能从板板正正坐着,不用手扶和肩靠任何依托,直挺挺地自已能站起来。
新一局开始了,可能是汉子对郭开庆的队友进行了‘授意’,这些人的投篮水准,完全变得不能再差了,他是想逼郭开庆出手,看看这小子,究竟会不会‘投篮’。
在平地和对手抢球,郭开庆显然不行,可是这回他发现,本来自已走到篮板底下,是想抢‘篮板球’的,同队的队友,反倒把球传给了他,传完后,那人就退到了很远的位置上,‘近区’里,只有郭开庆一人,周围全是对方球员。
无奈之下,郭开庆出手了,“啪”的一声,篮球打到了篮筐的铁丝上,球没有进,从一旁脱落了下来,本来在篮下,还有点水准的他,今天却发挥失常了,球竟然没有进。
‘嗨,’郭开庆跳了起来,他想的是,球没进,篮板得给我,正在大家都在跳起抢球的时候,有人在后面好象推了郭开庆一把。
要是换了别人,一定会让人推趴下,可是他们推的是郭开庆,这个从小就练‘武氏太极’长大的武林高手,对绵柔之劲,体会颇深,他顺势向前一拱,身子碰到了已经抢到球的对手身上。
郭开庆的身体,活活就是张门板,在空中以强大压倒之势,把那人吓得球也脱了手,郭开庆的表情在空中,表现得很是无奈,他似乎在和人家说,‘不是我,后头有人推我。’
待两人都以倒地收场后,郭开庆没有马上站起来,他装作很疼的样子,躺在地上,来回的翻滚。
被郭开庆压的那人,伤得不轻,胳膊和背部,都让这坚硬的球场噌破了皮,流出血来。
汉子走到了队友的身边,看着他的伤势很是严重,就说了句,“你也不看着点,打不了了吧,回去擦点紫药水去吧。”
场外观战的人中,走来了两人,他们搀扶着伤者,离开了球场。
汉子又走到了郭开庆的身边,蹲下身来,“你没事吧?”
“刚才有人推我,要不是你们战友挡着,我一定给磕着了。”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郭开庆呼地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还行,就是一开始疼得要命,我还以为骨折了呢,现在不那么疼了,应该没事了。”
“那就继续吧,还有挺长时间呢,哎,你们再过来一个。”
从场外又跑进来了一个对方选手,当他把衣服脱下时,郭开庆这才发现,‘他们其实并不缺人,缺的是,让他们修理的人。’于是他也表现出了‘满不情愿’的样子,低着头,再一次走到了球场中央。(未完待续。。)
第66回 血色奉献(三十八)球场显英豪(中)
办公楼上的“协调会议”,正如那汉子所说的那样,开了好几个小时,中间还有‘中场休息’,让大家进行‘放水’,当众位首长透过窗户,看操场上的篮球场时,七号首长还在自已的座位上,喝着香茶,他心里很有数,‘这回倒下的一定不会是郭开庆。’
郭开庆再一次上场后,他发觉周围基本上全是‘敌人’了,本来很简单的互相盯人,变成了‘合理冲撞’,那汉子就象是战场上的‘指挥官’,手指方向,就有人进行‘填空’,他们没有把球很快的投篮,而是在郭开庆的面前,来回的打转,就给他机会,让他来上前‘抢球’。
郭开庆的身体恢复得很快,本来就长时间没打球,手生得狠,气也不太够用,后来活动好了身体,出了身透汗,反倒是让他找到了感觉,出手投篮的命中率也提高了,最后同队的队友,也不再把球传给他了,因为他已经投得很准了。
郭开庆对眼前的篮球拼抢,不是很‘卖力’,因为他知道,在这球场之上,只有他一个人在‘战斗’,同队的队友,都不能相信,他怀疑刚才推他的,就是‘穿背心’的,为了两队区别开来,郭开庆所在的队伍,脱掉了上衣,只穿一件‘跨栏背心’,对手则是‘光着膀子’,分别很是明显。
随着时间一长,对手的‘合理冲撞’更加过份了,当一个人从郭开庆背后冲向前头时。那人顺便使了个‘绊子”,想把郭开庆撂倒。
“哎”,郭开庆发觉有人用脚绊了自已一下。他表情上又装成了‘痛苦’的样子,直直扑向了防守的那面之人。
“刚才谁绊的我?”郭开庆把对手扑倒后,他没有去扶对方,而是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一个年轻的战士,举了举手,“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脚底下一滑,才绊着你的。”
见已经有人‘承认’了错误,郭开庆又回起头来。伸手拉了一把,让他扑倒的对方选手,这下扑的还不算太狠,他那只胳膊受了点轻伤。可是他还是离开了球场。回去上‘紫药水’去了。
经过两人下场,汉子重新认识了郭开庆,心中暗道,“这姓郭的小子,真厉害呀,装傻也装得很象,让你看不出来破绽,看来还得要狠人来收拾他。”
“你们两个休息休息。对面来两个块大的,这郭老弟相当了得了。一上来就干废了我两员大将。”
两个比郭开庆还‘高’,体格比郭开庆还‘膀’的年轻战士,脱下了上衣,光着膀子来到了球场,郭开庆看了看他们,并没有害怕,反倒让他们的鞋给震住了。
“你们多大脚?”
“我48的,他52的。”
“这鞋不好找吧?”
“是军工厂特定的,每次发装的时候,他们都要给我们特别制作一双。”
“我说嘛,正常象我这脚就可以了,没想到,跟你们是小巫见大巫了。”
两位大个子一上场,果然‘凶悍’,他们两人的任务,就是紧盯郭开庆,找准时机,进行“合理冲撞”。
郭开庆的步法是‘太极步’,没等对手靠近自已,他就已经只差一点点,避开了,反倒令那两个大个子,伤及无辜,撞到了自已人。
见对方根本没有投篮的意识,郭开庆只要得到球,不管多远,都要投一次,下面的‘篮板球’,自然是拱手相让了。
对方从篮下把球找到,又会来郭开庆这边进行投篮,郭开庆也就省了好多来回跑的气力,对方只会拍着球在他身边乱晃,这也就给了他机会,他玩的还算是‘文明’,‘你不拍球吗?我拍你手,你一疼,球就归我了’。
两个大个子,见怎么撞也撞不到郭开庆,都满头大汗起来,又见那汉子在瞅他们,就知道了领导不高兴了,一见郭开庆对自已人进行‘拍手’,他们也就照猫画虎起来,口中念念有词道,“你拍手是吧,玩埋汰的是吧,我们也会。”
当大个子的手,马上就要拍到郭开庆的手背时,郭开庆快速地收了回来,那拍手的大个子用力过大,手又拍空了,马上就来了个‘狗啃屎’,坚硬的篮球场,给他带来了嘴和鼻子都噌破皮了,顿时肿了起来,那淤血的状态,很是可怕。
“要不咱们不玩了吧,这事整的,总受伤啊。”郭开庆露出了个很无奈的样子,他很清楚,那大个子就是想打他的手,才弄着这样子的。
“干啥不玩呀,玩咱们接着玩。”汉子的脸变得铁青,这‘合理冲撞’,本来就是他们的强项,今天来了这么个不起眼的‘傻小子’,让他们彻底丧失了颜面。
“你们队里少一个,还有人没,再上一个呀?”郭开庆的脸,也变得严肃起来,他认为,‘今天亏得是他来了,要是军里换了别人来,有可能‘上紫药水的’就是他们了。’
“少一个,就少一个,没事。”
“我天生不爱占别人便宜,你,你下去休息。”郭开庆回头叫了一个不爱‘抢球’的队友,在场上,有没有他,根本不重要。
球赛又开始了,这一次汉子冲到了最前面,郭开庆和他用身体撞了两次,都没有撞倒他,看来此人真是个‘劲敌’。
“协调会议”是前线所有军一级的首长参会,这些本来就是竞争关系的战友们,开会的同时,也对楼下的这场‘篮球’很是关注。
“行啊你,你这杀手在哪里找的,都干下去三个人了。”
“是吗?我没看到呀。”七号首长对这个‘成绩’相当满意,他今天找郭开庆来。就是让这些人见识见识,什么叫作‘孤胆英雄’。
“不好,肖营长亲自上了。”
七号首长一听靠窗户边的人讲。“肖营长”和郭开庆进行‘合理冲撞’了,他也坐不住了,他快步走到窗户跟前,紧盯着楼下。
那汉子是某集团军特务营营长‘肖卫国’,此人和郭开庆一样,是个‘武林高手’,双手能打两支冲锋枪。显示出其臂力超群,他也是个‘一等功臣’,只不过他立功之时是个‘排长’。人家是正规军事院校出来的大专生,受过系统的军事指挥学习。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刚进门接七号首长。和他聊天的。是本次会议的‘东主’,肖卫国就是他的手下,本来地方就是人家的,人家摆个‘鸿门宴’也很正常,遇到软柿子可以捏一下,要是遇到真正的‘茬子’,人家自然要及时制止,以防让肖卫国吃亏了。只见这位首长打开了气窗玻璃,对着楼下喊了喊。“都停了吧,可以了。”
肖卫国听到首长的喊声后,马上跳出了圈外,他笑呵呵地对着郭开庆说道,“郭兄弟果真是好身手,肖某佩服。”
“大哥姓肖呀,今日一见,小弟自愧不如,您的体魄和球技,让我羡慕,我回去一定多加练习,练成之后,一定会找你进行切磋。”
“好,我等着。”
两个人的对话,嗓音洪亮,传到楼上之时,听得也是十分清楚,‘东家首长’冲着七号首长说道,“你挑的这人,给我怎么样?我们军正在筹备一支特种部队。”
“行啊,当然行了,我那个可是副营长,你能给他当个正营长,我就给你,我对部队建设,从来都不分你我。”
“这个吗?我可作不了主,我还得和我们一号合计合计。”对于一个特种部队营级领导的任命,可不是一件小事,他们军新组建的特种部队,也只是个营级单位,营长由肖卫国担任,哪里还有什么正营级军事主官位置了。
“这人我要了,我给他个正营。”从一旁走过来了个中年军官,他也是来参会的,七号首长一看认识,他是r军的后勤部副部长——胡部长。
本来胡部长按照开会的级别,他还不够格,可是后勤部的正部长,奉命去总部进行汇报,他也只好接替正部长,来参加这次协调会了。
对于郭开庆的刚才表现,胡部长一直看在眼里,他是军事干部出身,对郭开庆很是喜爱,见七号首长这么一说,他也就‘先斩后奏’起来,替军长收下这个‘球场英雄’了。
“老胡,你这不行啊,我和他说呢,你这么一下子就摆了道。”七号首长见有人答应了这个条件,他马上就反悔了,郭开庆这样的‘宝贝’,目前只有他一个,他哪里会拱手相让啊。
“你看,你这当首长的,都拉屎往回坐,这让我们下头的人,怎么看你吧,你刚才说时,满屋子的人,都听到了,你还想反悔咋的?”
“说实话老胡,这人也不是我的,他原来是总部的人。”
“你说的是他呀,‘张文治连’的指导员?”作为r军新收编的‘张文治连’,全军上下无人不知,胡部长哪里能不晓得。
“按你这么一说,我更得把他给收下了,他和我有亲。”胡部长满脸笑容,显得很是得意。
“你们是亲属?”东家首长对这话题很感兴趣。
“他是我徒弟的亲弟弟,论起来,我还长他一辈呢。”
“原来是这样呀,你徒弟是谁来着?”又一个首长听着话音走了过来,他对这个话题也很感兴趣。
“你看他美的,他徒弟我认识,就是那新上来的红军师医疗队的郭开山,这小子别看他齿白唇红的,可是个神枪手,不能小看他。”又一个首长进行了解释。
一场很好的‘协调会议’,演变成了‘吹牛b大会’,就在胡部长滔滔不绝地说着郭开山和郭开庆,兄弟俩的故事之时,有人开了口,他把胡部长给震住了。
“你们谁都弄不走他,他可是我女婿。”
大家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说话的是这次‘协调大会’的主持人,这老头正是郭开庆妻子陈淑芹的干爹,这让大家都吃惊不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