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回 别样人生(四)钢锹震群寇
一把铁锹,有多种用途。放在工人的手中,它就是把“劳动工具”,放在农民手中,它就是把翻土的器具,也可以称它为“基础农具”,可今天这家伙放在了郭开新的手中,它就完全改变了味道,成为了一件称手的“兵器”。
当年郭开新凭借一把铲煤的铁锹,“锹震老道口”,今天他冲出饭堂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想找个应手的家伙,以求自保。当然了,和一般的木棍,拖把相比,这往炉堂里送煤的铁锹,要比其它东西都管用。
郭开新早年和师付老朱头学过练棍,使尖枪,所以对这铁锹的使用,也很有心得,在上次老道口出名之后,他就开始捉摸,怎么才能把铁锹使得更加如火纯青,最后总结了一套规律,那就是“远了拍”,“近了挑”,“人多了抡”,“跳起来扇”,还有几招郭开新自创的招式,一共36式,被他自命为“郭氏铁锹功”。
今天见众犯人把他围在了煤堆之上,他并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因为他知道,这些人虽然是张大胆的“铁杆”,但真要是敢替他玩命的,没有几个人。
“行啊,小新子,没看出来呀,身手挺麻利的呀,在哪里学的呀?”张大胆让郭开新的筷子给扔蒙了,等他反应过来时,郭开新已经找到了武器。
“张哥,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昨天就想要收拾我,可是我学奸了,我刚才都吃饱了,你还没吃呢吧,进去吃好了再来,怎么样。”郭开新早有准备,他如今已是有劲的狠,根本不怕眼前的这帮“打手”。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小子给我下来。”
“我傻啊,我要是下来了,你们这么一大帮人,不得把我给剁了呀。”
张大胆冲着郭开新招了招手,“你下来,保准不打你,我说话算数。”
“这上头风景好,要不你上来,咱们一起凉快,凉快吧。”
“给脸不要脸。上,都上,把这小子给我拽下来。”
张大胆的话,就是给这帮打手的命令,大家拿着手中的“兵器”,从煤堆底下,开始往上,一同向上冲锋。
郭开新见状不好,连忙对上堆来人。进行挨个清除,不一会,这些犯人就让郭开新,全都赶到了煤堆下面。只见煤堆从顶上往下,哗哗掉块,上煤堆的几人,都“出溜”到了煤堆下头去了。
“好小子。大家捡煤块削他,我就不信,他不下来。”
扔煤块果然是个好办法。只见十几个犯人各个手持煤块,一齐出手,那碗大的黑色块状物体,就奔郭开新的面门上打去。
“啪,啪~~”,郭开新挥舞着铁板锹,对来犯之敌,进行了回应,煤块打到铁锹之上,发出了好响的声音,不过也有打到郭开新的,好在郭开新主要用铁锹护住了上身,下盘被击到,也只是疼了一下。
张大胆掐着腰,看着双方的表演,很是高兴,他就象看足球比赛一样,众犯人就是足球队的前锋,郭开新宛如一个尽职的守门员,来回的阻挡着“射门”的煤块。
时间一久,郭开新的双臂有点累了,铁锹挥舞的速度,也就慢了下来,不停的有拳头大的煤块,打到他的身上,终于把他给惹“毛”了,他放弃了阵地,就象只下了山的猛虎,冲到了众打手们的圈中。
那些手命着煤块的犯人们,还在得意的往上投,没想到郭开新箭一样的冲了下来,他们大多没有来得及拿“兵器”,就让郭开新给拍倒了,不一会的工夫,这些刚才还得意洋洋的“选手”,都成了哭爹叫妈的孩子。
“啪啪啪”,张大胆鼓起掌来,看样子,他对郭开新的“表现”很是满意。
郭开新见众犯人都已倒下,没有再站起来的,也就停住了动作,用手指着众犯人,“都给我趴好了,要是谁要敢起来,我就拍死他。”
郭开新的话,很是管用,本想再站起来的犯人,此时也装作剧痛,趴在地上,不停的呻吟。
“新子,可以啊,铁锹耍得不赖嘛,不过你有时间打听打听,我老张在这里头怕过谁,哪个棍不是让我给撅折的,你不是郝棍儿的人嘛,和你说了吧,他,我也不惧他,当年我还削过他呢,你咋的呀。”
说大话的人,郭开新见的多了,此时他没有马上进攻,而是从兜里取出了一颗烟,划了一根火柴点上后,抽了一口。
过了几秒钟,郭开新用那拿着香烟的手指,指了一下张大胆,“你牛b,我新来的不知道,不过我提个人,问问你在场的兄弟们,有没有知道的。”
“你说吧,我听听。”张大胆当年把“郝棍儿”的威风都给打掉了,他可是a城有名的老大,郭开新再提人的话,也不可能比他有“号”。
郭开新说话的同时,手不停的抖着,今天是他第一回说大话,为了把眼前的事情,快点解决,他还是提出了一个人,“几年前,在老道口,一人手持铁板锹,削趴下老黑和他几十个兄弟的人,你们听说过没有?”
郭开新“锹震老道口”,在当时是个轰动整个a城道上的大事,大多数在外头的道上朋友都有所知晓,可是由于郭开新没有报自已的“字号”,很少人知道郭开新,郭开新今天这么一说,也就是给自已壮壮声威,吓一吓这帮“伙头军”。
躺在地上的犯人,好多都是近两年才进来的,他们其中有好多人,都知道这件事,终于有个犯人鼓起了勇气,他站了起来。
“我知道,那英雄十分了得,老黑都让他给打服了,张哥,这事我和你说过呀。”他边说着,边往后退,最后躲到了张大胆的身后,他认为这里应该是最安全的。
“那个事,我知道。咋的,你提他干啥,你认识他呀?”张大胆向来欣赏“独胆英雄”,他就象听故事似的,当初几宿都睡不着觉,就想有幸结识一下这个“铁锹高手”。
“认识。”郭开新见张大胆的语气平缓了些,他也把语调降了几度。
“你认识他能咋的,这里他又进不来,我告诉你,新子。今天没有人能保你,你要是聪明的话,跪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响头,我也就不追究了,今天的事,咱哪到哪了,你看怎么样?”
郭开新本来以为张大胆可能是让他给吓住了,没成想他反倒提出了这个过份的要求。
“都给我趴好了,我看谁再敢站起来。张哥,我可告诉你,我就是当年的老道口英雄,郭开新。”
张大胆真的让郭开新给吓到了。他又想了想,又看了看郭开新拄着铁锹的样子,“你吓唬谁呢呀,我就不信你是他。来,和我单挑,我看看你行是不行。”
“好。单挑就单挑。”
“有能耐你把手里的铁锹放下,你放下了,我指定不让他们一齐上。”
郭开新笑了笑,把铁锹向后一用力,那铁锹又重新竖在了煤堆之上。
躺在地上的“伙头军”们,见郭开新手中已没有了“兵器”,纷纷起身跑回了本队,又重新操起了家伙。
“你们都别上啊,我一人就行了。”
经过刚才的郭开新一顿“铁锹功”,那些犯人早已吓破了胆,听张大胆这么一说,都向后退了几步,让出了圈子。
郭开新和张大胆的“单挑”开始了,郭开新没有主动进攻,他站在了原地不动,专等张大胆前来。
张大胆也不是一般“战士”,他向来以硬功见长,只见他走到郭开新身边,上来就是一脚。
郭开新向左闪了一下,躲开了这一脚,反身用右拳向张大胆“抡来”。
张大胆并没有躲蔽,他拿胳膊用力一挡,只听得“咣”的一声,两人的手臂撞在了一起,震得郭开新胳膊有些麻木。
郭开新暗道,“这张大胆果然有些功夫,看来他是力大无穷之人,要是用力打他,取胜的把握不大。”
于是郭开新使用起了老朱教他的“武式太极拳”,和张大胆开始了“以柔克刚”。
张大胆见郭开新没有再用身体和他“对抗”,就以为郭开新一定是觉得力气没有他的大,他就更加得寸进尺起来,招招不离郭开新面门,可是不管他怎么出手,都让郭开新给躲开了,待他收拳回来的同时,他总会重重的挨上郭开新一下,由于每次撤回都比郭开新晚上“半拍”,他真的急了,气急败坏起来。
郭开新早已摸透了张大胆的硬功招式,他认为张大胆一定是专练硬功,对招式上的技巧还欠“练”,于是他不着急把他打倒,继续着他的“以柔克刚。”
张大胆的周身都着过郭开新的“重拳”,尽管他有气功在身,但还是疼痛无比,终于他跳出了圈外,停止了他的进攻。
“我说郭开新,你这是哪门子功夫,象个老娘们似的,你能不能打了?”
“以柔克刚,万化自然,虚虚实实,后发治人,老子这叫太极,咋的了,你怎么不打了?”
“你真是当年锹震老道口的独胆英雄?”
“如假包换,少说废话,还来是不来了?”郭开新此时完全占了上风,他们比武,只有他打张大胆的份了,张大胆根本无法打到他。
“服了,我服了不行嘛,你是棍儿。”
郭开新见张大胆已经服“软”,于是也收了招式,走到他的身边道,“张哥,这又何必呢,都是自家兄弟,进到了里头都不容易,以后在您手下干活,还得多多关照啊。”
张大胆见郭开新也不象是不依不饶之人,还向自已说了下话,也就顺坡下驴的回了句,“哪里哪里,我就是看你小子有点功夫,今天特地来试试你。”
“张哥,小弟这两下子还行吧?”
“行,能不行嘛,老道口的英雄,是有两把刷子,走吧,一会我炒几个菜,好好招待招待你。”
“不用了,张哥,我才吃完。”
“谁说早上了,我说中午,中午。”
当“郝棍儿”带着人赶到饭堂时,战争早就结束了,只见郭开新拿着一把扫帚正在扫地,他走到了郭开新的面前。
“新子,没事吧?”
“没事呀,能有什么事呀,郝叔,你们怎么来了?”
“我刚才听说有人要打你,所以就来这里看看,没打要?”
“哪有这事呀,我和张哥关系处得老铁了,是不张哥?”
张大胆此时还在揉着被郭开新打的地方,这些地方全是淤血,见“郝棍儿”领着这么一大群人来,他很怕郭开新说出实情,见郭开新还算给他面子,把事给顺了过去,他赶忙说道,“是,新子干活很利索,我平时总夸他,我们关系老铁了。”
“我可告诉你呀张大胆,以后不许欺负新人啊,要是让我知道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郝哥,谁敢欺负他呀,新子老厉害了,我看哪,我们这里没有人能打过他。”
“郝棍儿”是个明眼人,他冲着张大胆笑了笑,“新子是我外甥的兄弟,自然会两下子了。”
“郝哥,馒头都已经蒸好了,你们要不先吃算了?”
“也好,正好都没吃呢,兄弟们,咱们先吃吧,不等他们了,以前是他们吃完了,我们才吃,今天咱们先吃。”
“好。”众管理人员坐定后,郭开新等犯人端上了吃食,大家有说有笑的吃开了。(未完待续。。)
第8回 别样人生(五)同命相怜(上)
有的人“小肚鸡肠”,凡是和自已“不对付”的人,都不会放过他,找个机会,总想整治一下他,好解一解自已的“心头之恨。”
有的人则“没心没肺”,从不斤斤计较,事情过去了,就当没有事情发生。张大胆就属于是这一种人,虽然让郭开新打了几拳,令他疼了好几天,但他并没有记恨郭开新,反倒和他交上了朋友,在这“伙房”,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需要干活,今天他又加上了一个不干活的人,那就是郭开新。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新子现在就是我的铁哥们,在这里,我们平起平坐,不分你我,以后都给我照亮点,好好伺候伺候新哥,知道了没有。”
所有的“伙头军”,晚上做总结时,突然间张大胆宣布了这道命令,这就等于郭开新已经成为了这里的“二把手”,“二当家的”了。
“叫,都给我叫。”那个叫三子的犯人,象是张大胆的“传令兵”,他指挥着众人,向郭开新进行鞠躬。
“新哥好。”这好几十人象平时都排练好的一样,“新-哥-好”,三个字说的很是整齐。
“别介呀,张哥,我是新来的,我还是干活吧,我可不想要什么特权。”郭开新做起了谦让。
“咋的呀,你不领情啊,你非得让我把这衣服脱给你是不?”张大胆抖了抖穿在身上的“绿背心”,这才是身份的象征,这是监狱管教们正式给张大胆颁发的,这就是这里的“尚方宝剑”,这有它,才叫“名正言顺”,可以管人。
“张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犯人,哪敢要你那衣服呀。”
“那么说,我说话还好使?”
“好使,您是大哥,当然说话好使了。”郭开新也学会了犯人对待张大胆的口气,算一算离出狱的日子,还有好几百天呢,要是天天打打杀杀的,活着太累,还是来个“逆来顺受”吧。
“既然我说话还好使。这事就这么定了,不要再推辞了,改天我找领导再要件绿背心,叫你穿上就是了。”
一件“绿背心”的得来,哪里有那么容易的,张大胆的这身“绿背心”,几乎是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才换来的,在这伙房里。他已经待了十几个年头了,他被法院判的是死缓,后改为无期徒期,尽管表现得良好。不停的给他立功,可是他还是离出去的日子很是遥远,因为他曾经杀了两个人。
又过了几个月,郭开新也穿上了“绿背心”。可他不知道,这件“绿背心”是怎么得来的,这是张大胆用他那两个“立大功”换来的。加之有“郝棍儿”的私下帮忙,才有了郭开新的这件“绿背心”。
监狱有奖励犯人的政策,分为“表现良好”,“成绩突出”,“立大功”等等,‘表现良好’的,往往会让管教推荐“晋级”,在周末的和亲人见面时,可以优先考虑,多给你加上几分钟。
“成绩突出”者,是指在服刑期间,踏实肯干,任劳任怨,象个老黄牛一样,一个人能干两个人的活,给所在中队产生了众大利益的犯人,得到这种评价的犯人,往往会得到相应的优待,在减刑方面,给你减一到三个月。
“立大功”,这属于是这里的大级别奖励了,一个大功相当于减刑三个月,得到这种评价的人,往往会被管教选为所在号里的“号长”,或者是“坐夜”,这是种特殊的奖励方式,就意味着你从此变成了“干部”,整个屋子里的犯人,全得听你的,相当于部队中的“班长”。
张大胆果真是讲义气,他把自已多年来,得的两个立大功资格,给郭开新换了件“绿背心”穿,由此看来,张大胆为人还是很不错的,很是“讲究”。
起初郭开新只知道“绿背心”,和普通的灰囚服代表不同的意思,可是经过几个月的系统“学习”,他才真正的了解到这东西的重要性,穿上它,就起码可以管上三四十个犯人,相当于部队里的“排长”一样,有了它,还可以换半年的减刑时间,他很是感谢张大胆为他的付出,也就更加的敬重他了。
“张哥,真是太感谢你了,你那两个“立大功”是多久攒下的呀?好不好立呀?”
“你说那个呀,不多,十年。”张大胆说话的语气银是平缓,现在正值下午两点多钟,伙房里的犯人,正是放风时间,他们都聚集在院子之间,进行“自由活动”。
“啥,十年?”郭开新的耳朵,就象让电给电了一下,这件“绿背心”的份量太重了。
“十年能立两个就不错了,我以前认识个老犯人,做了二十多年的牢,最终只得了个‘成绩突出’,死在牢里了。”威子现在和郭开新的关系很好,他平时和张大胆也是有说有笑,现在他们三人经常在一起聊天。
“哎呀,那张哥你把两个‘立大功’都给我换这个了,我太过意不去了,你看这事整的。”郭开新发觉自已好象亏欠了张大胆许多。
“你这兄弟,怎么娘们叽叽的,给都给了,还说它做甚,这两个东西,对我来说,作用不大,就算是给我减了一年,我也是出不去的,我知道你外头还有老婆儿子,有了它给你减上半年,你见天儿的日子就不长了。”
见张大胆这样说,郭开新更加过意不去起来,“张哥,我记住了,以后只要有用我郭开新的地方,只管说,小弟一定做得到。”
“呵呵,这话我爱听,不过呀,你张哥我在这里还真没有仇家,我的仇家早就死了。”
“新哥,你讲讲你是怎么进来的吧?”威子一直没有听说过,郭开新进来的真正原因。
郭开新也不隐瞒,他滔滔不绝的说起了他的往事,当他说到自已因为内疚,才把事都揽过来后,张大胆大叫了一声。
“好。新子,我就知道你是个英雄,做事光明磊落,算我没有白交你。”
看着张大胆豁然开朗的样子,威子也激动起来,“新哥,你真是个爷们,我太佩服你了,你的功夫这么好,能不能教教我呀?”
郭开新看了看威子。并没有说话,等了好几分钟,他才缓了过来,“有功夫有啥好的,我进去这两回,都是这功夫给闹的,我要是不会这东西,也进不来。”
确实是这样,当年他不“锹震老道口”的话。也引不来一群贼向他投靠,他也不会去劳教所。这回也是和人比武斗狠,才酿出了人命,他自已过不了自已感情的关。他也就自已走进来了。
“我只想强身健体,你能教我不?”
“那行,我可以把太极教给你。”
威子听后很是开心,谁成想。郭开新今时教了他些功夫,他反倒是以后惹了祸,多年之后。喝酒打伤了一个年轻人,那人回家不久就死掉了,结果他又一次进来了,这都拜郭开新当年教他内家功夫所赐。
“张哥,你是怎么进来的?”郭开新见张大胆的厨艺很是了得,他就不理解张大胆为什么曾经杀了两个人。
“还能咋进来,新子,我问你个事,你老婆漂亮吗?”
郭开新一头雾水,“漂亮啊,反正我看得挺顺眼的,特别是她穿护士服的时候,简直就是个白衣天使。”
“我老婆也挺漂亮的,在我们那片简直就是百里挑一,不过能咋的,就是因为她,我才进了这里来。”
原来张大胆年青时就是个白净的后生,后来进了国营食堂学作厨师,由于他人很勤奋,又有着一把子力气,很快就让当地的一个名厨看上了,收他做了“关门弟子”。
那名厨是个练有硬功夫之人,听说早年做过和尚,后来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动乱开始,他就离开了寺院,还俗做了厨师。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当名厨扎根a城时,就想收个“关门弟子”,看了好些子人,大多是手上力道不够,最终选中了张大胆。
打那之后,名厨白天教张大胆厨艺,晚上和凌晨教其练武术,由于张大胆对气功很是痴迷,所以他在练气功的方面下了苦功,也就放弃了招式上的训练。
名厨也是从张大胆的基本功教起,本想让他学上十年八年的,系统授课,全都让他学会,没想到的是,没到五六年,张大胆就因为杀人,进了班房,关进了a城监狱。
就在张大胆二十岁的那年,他的母亲给他找了一个媳妇,人是“川妹子”,说是一个远房表亲,看了张大胆家寄去的相片后,就直接来到了a城。
“川妹子”美貌,加上泼辣的性格,很是让处在青春期末期的张大胆“脸红心跳”,他的母亲,也很满意这个媳妇,也就在张大胆二十一岁那年,他进入了家庭的这个“怪圈”。
“川妹子”是全职主妇,过了一年后,她给张大胆生下了一个女儿,之后就全心在家里照顾孩子了,一直也没有去上班,也没有找工作。
厨师这个职业,实在令每个男人都感到很累,张大胆和其他的厨师不同之处是,他下班后,还要去师付家附近的公园里,和师付学拳,这也就让他和妻子之间的感情时间,缩得越来越短了。
每到深夜,当张大胆回到家里时,妻子和女儿已经入睡。待他第二天清早去上班时,她们还没有睡醒,这一直持续了好些年。
随着张大胆的厨艺越发精湛,他当上了食堂里的二师付,当上了官,就更加忙碌了,二师付分管买菜进菜,他每天清早还要早起,去菜市场采购新鲜食材,某日,他在邻居的口中得知,他老婆给他戴上了“绿帽子”了。
得到消息后的张大胆,回家打了老婆不说,还逼着老婆承认和别人“搞破鞋”,那“川妹子”一口咬定没有此事,最后以张大胆给老婆赔礼道歉告终。
日子过了几个月,张大胆再也没有听到别人说他老婆的坏话,可是他有时回家发现,他老婆的胸口敏感部位,好象让人咬了一样,他问过妻子,妻子说是女儿咬的,可是女儿早已断奶,他没有确着证据,也只好不了了之了。
又过了些日子,张大胆所在的国营食堂,抽调人手去省里负责给开会的人员做饭,张大胆也在其中,由于突然闹肚子,他就请了假,想吃些药回家休息休息,在厨师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拉肚子的人,是不能给人做饭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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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回 别样人生(六)同命相怜(中)
没有人,天生就想当个坏人,坏人也有坏人的苦衷。
有的是为生活所迫,有的则是被逼无奈,出手干了傻事,张大胆本来就是个好人,他与世无争,就想踏踏实实过个小日子,多赚点钱,养活老婆孩子,谁成想,祸从天降,他成为了一个杀人犯,并且一下子杀了两个人。
记得那是个张大胆拉肚子的日子,本来想去医院开点药的他,走在半路上,发觉好多了,没那么痛了,就没有再去医院,骑着车子回了家。
张大胆的家,位于a城郊区的棚户区,这里全是一堂一堂的平房,户户相联,除了自家有自家独立的小院,就是那半大高的围墙了,个子高一点的人,稍稍点点脚儿,就能把院子里的情况一览无余,由于今天提早回来,张大胆特地又在胡同口买了些肉菜,准备中午给老婆孩子做点好吃的。
当他推车走到自家的院门口时,只见院门紧闭,张大胆有些奇怪,大白天难道妻子不在家?不应该呀,他的老婆自从结婚后,一时坐息时间很是规律,她也没有到处串门的习惯,每当问起她白天都干什么时,她的回答总是,洗洗衣服,打扫打打卫生,或者看看电视。
张大胆发觉有些不对劲后,就把自行车,停在了邻居家的院门前,自已轻手轻脚的推开了院门。
“张叔,休息呀?”
张大胆叫这一叫声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原来是邻居家的大男孩儿,正在房顶上看着他,由于这男孩儿只有十五六岁,平时他爸和张大胆称兄道弟,他也就整天“叔,叔”地叫个不停了。
“你没上学呀。这么闲。”
邻居的大男孩儿上初三,按道理这个时候,正是他上学的时间,而他现在正在自家的房顶上喂鸽子呢,他家的鸽子笼很是巨大,院子又很小,只好放在了“北京平”上。
“我不念了,老师说我咋学也不行,除了能上普高,连个中专都上不了。我爸说过两天给我找个班上,对了张叔,你在食堂工作,你们那里缺学徒的不?”
“我回去帮你问问啊。”
“谢谢,叔。”其实大男孩儿只比张大胆小十来岁,这一个一个“叔”叫着,让张大胆有些不太适应。
“我家你婶带孩子出去了吗?”
“没,刚才还在院子里呢,应该在屋呢。”张大胆大步走进了院子。透过窗户,他看到了一个令他想不到的情景,只见断了奶的女儿,躺在妻子“川妹子”的怀里。不停的吮吸着她上身的那两块肉,妻子“川妹子”则在炕上坐着,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这情景让张大胆很是高兴。因为他一直以来的怀疑从此打消了,他一直认为妻子在说慌骗他,今天一见。果真不假,那“川妹子”胸前的“记号”,真的是他的宝贝女儿给“弄”的。
“你咋回来了?不上班了呀?”
“哦,我肚子疼,请假了。”
“那去医院看看吧,开点药。”
“不用了,现在没有那么痛了,你们接着看,我给你们做饭吃。”
打那之后,张大胆活得很是踏实,一切怀疑妻子的风波,全都过去了,他又把精力放在了练武和学习厨艺上了。
张大胆的师付,在a城厨界以做素食闻名,本人又会武术,很快就让a城最大的素食饭店给请去了,担任厨师长的职务。张大胆为了能和师付学到更好的厨艺,他辞去了国营食堂“大集体”的待遇,来到了这个半公半私的素食饭店,给师付打起了下手,这一干又是一年多。
由于张大胆是师付的“关门弟子”,师付不再继续收徒。好些慕名而来,想学习厨艺的人又很多,张大胆提出,是不是可以教教别人,必竟这年头,活着都不容易,看着这么多的年轻人,饥渴的求知眼神,师付同意了,在张大胆没“出徒”的基础上,允许他自已收徒弟,这可把张大胆给乐坏了。
“师付,你说我行吗?”
“行啊,当然行了,我叫你收,你就收,我帮你把关。”
“我才二十多岁,还不到三十呢,是不是叫同行笑话呀?”
“笑话啥,谁爱笑话,谁笑话去,哪条法律规定,年轻人就不能收徒弟了?”
“好累,谢谢师付。”
“不过你挑徒弟一定要挑好,人品不好的不收,家里富有的不收,身体无力的不收,都知道了吗?”
“知道了师付。”
就这样,张大胆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桃园满天下了”,他总共收了近三十多个徒弟,大多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这些人都十分佩服张大胆的武术和厨艺,张大胆也愿意教他们,每到下班之后,他总会带徒弟去师付教他武术的那个小公园,在那个不能再熟悉的空地上,教徒弟们“基本功”。
张大胆在师付的眼里,他自已还没有“出徒”,现在师付每周的周日,都会找个时间来公园教他,由于张大胆现在练的已经是“上乘武功”,就算旁边有人偷看,也不打紧,他们就算看了也学不会。
待师付走后,一个徒弟走到张大胆面前,“师付,你说师爷的武功高,还是你的武功高呀?”
“废话,当然是师付他老人家武功高了。”
“那我啥时候能象他那样呢,师付,我还得练几年呀?”
“和你说了吧,你看师付我,厉害不?我还没出徒呢,你小子,等着吧。”
那徒弟吐了吐舌头,跑去练功去了。
张大胆的厨艺,算是学了师付的七成,在师付的推荐下,他当上了“大厨”,凡是有高贵的客人,都是他来掌勺,师付在一旁指点,渐渐地,他对师付的感情,也加深了不少,他想用自已的工资,弥补一下对师付的情份,可是哪一回,师付都不收,还批评他,“做人要厚道一些,别整这些没有用的,我教你,是看你小子是块材料,也好把我的手艺往下传承,你要是真有孝心的话,哪天我死了,去我坟前多烧两张纸就行了。”
就在张大胆的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他的老婆“川妹子”,又传出了绯闻,说她不仅和一个男人有奸情,有好些男人,都去过他的家。
尽管张大胆对这传闻不屑一顾,可他还是想起了以前老婆胸口上的“事情”,也真奇怪了,自从那回他肚子痛回家之后,他老婆的胸口敏感部位,没有再红肿,仿佛他女儿“戒掉了那个毛病一样”,令他怎么思考,也找不到答案。(未完待续。。)
第10回 别样人生(七)同命相怜(下)
“三人成虎”的道理,张大胆也懂,可是凡事要是空穴来风,别人怎么不说别的女人,为什么非把矛头指向妻子“川妹子”,他认为这不是一个光有人造谣的事,还得自已亲自查上一查。
张大胆有了上一回打老婆的经历后,他发觉不光怎么打她,她都不会承认错误的,事后自已还要给她赔礼道歉。于是他准备改变战术,抓个现行,看她怎么说。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a城,人们对佛教很是信奉,大家都认为,光有党的领导是不够的,还要有佛的庇佑才更好。
不管你是考学升迁,还是婚丧嫁娶,都要来庙里问问“菩萨”,有了头痛脑热,感冒发烧,还要去求求佛爷爷把灾祸驱走。
一转眼,张大胆当了好几年素食饭店的大厨了,每逢初一,十五,来他们这里吃素的人都很多,不仅桌子不够用,饭店外头还会排起很长的队,虽然拿到手里的人民币是越来越多了,可是张大胆一点幸福感也没有,他身上一直缠绕着被人“带绿帽子”的传言,他痛苦极了,每看到手下的厨师三五成群聊天时,他都以为是在讲他的事情,久而久之,他的手艺也就荒废了,终于有一天让师付给他“停止”了大厨的工作,让他反省一阵子。
接替张大胆的大厨,也是师付的弟子,他是个关内人,为人爱说爱讲,对张大胆这个小师弟,也很是上心,他还时不时的和他说,他师付曾经的故事。
“我说师弟啊,你知道师付年轻时候的故事吗?”
“不知道,他一直也没有提过。”
这位大厨原来也是寺里的一个小沙弥,从一进寺就和师付学手艺,他算得上是大弟子了。后来赶上了动乱时期,寺庙“关张”,他也回到了老家,娶了一房老婆,无奈,他老家的人,都爱吃肉,他这个曾经当过和尚的厨子,也不爱杀生,于是才找到a城来。投奔过去的师付,他对师付的过去,很是了解。
“我告诉你,你千万别跟别人说啊。”
“我知道。”两个人坐在饭店外墙的空地上,相互抽着烟,聊起师付的往事。
“师付当和尚时,就传言和一位女香客有一腿,后来还让寺里的老师付责骂过,差点给他撵了出去。好在师付痛下绝心,和那女人断了,才留了下来,听说师付还俗后。还曾经去找过那女人,在她家里待了半个月呢。”
听了师兄给他这么一讲,张大胆还觉得挺有意思的,没想到师付还有这么一段花花故事。可是他后来一捉摸,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把怀疑的矛头。指向了自已的师付。
原来有一天,当他下班回家的时候,妻子和女儿早早的就躺在了被窝里,此时才到晚上八点钟,对于夏天来说,很是不正常,一般人家都要晚上十多点钟,才上炕休息,今天妻子不但没有等他回来就睡觉,而且他的晚饭,还没有给他留下。
“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困了?”
“不早了呀,这都几点了,女儿去那院玩累了,回来就吵嚷困,所以我就捂被先睡觉了。”
“她睡她的,你就不会等等我。”
“你整天没早没晚的,我哪知道你啥时候回来。”妻子说话的语气很是生硬,虽然她平时也是牛b哄哄的,可是今天语调有些诡异。
张大胆洗了洗脸后,自已下了碗面条,吃了起来,他无意中发现,厨房里多了一大串香蕉。
在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所有的南方水果,都是通过火车进行运送,这么大的一串香蕉,张大胆还是头一回见过。
“今天谁来了,这香蕉是谁送的呀?”
“哦,那谁来了,你想吃就吃呗,我和女儿都吃了,可甜了。”
“谁呀?”
“那谁,那谁来的,对,是师付来了,坐了一会,说是他给一个局长家做素食宴,人家临走时让他带走的,他自已留了一盘,一盘给咱们送来了。”
“哦。”张大胆当时觉得既然是师付送的,自然要收下了,也没有多想,今天一听师兄这么一说,他好象察觉了什么似的,他把注意力,落在了授业恩师的身上。
素食饭店,平时有两个得意的徒弟看着,当师付的自然可以自由一些,他爱听书,一有空就去茶馆听上一段,张大胆见师付前腿一走,马上就跟在他的身后,一连跟了好多天。
素食饭店平时客人就很多,张大胆虽然现在已成了“二把刀”,可是少了一个厨师帮忙,他那个师兄就忙得要死了,他不清楚张大胆是怎么了,为什么只要师付前腿一走,他马上就请假外出,由于都是师兄弟,又不好意思问,只好忍着,过了十几天后,他终于发起了脾气。
“我说师弟,你整天都忙什么呢,师付在时,你不请假,师付前脚走,你后脚就溜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抢了你的饭碗,和你不对付呀。”
“师哥,我真的有事,你再容我几天,我一定双倍加班。”
又一天的跟踪,张大胆一无所获,他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饭店一般是晚上九点钟下班,此时要回去的话,难免又让师哥说他,于是他骑车回家,准备早点休息休息。
正当他走进院子时,发现家里还有一个女人,正在和他妻子聊天,声音很是大,等他快要进屋时才发现,那女人是他家的邻居,十六七岁孩子的母亲,如今他的儿子,找了份邮局的差事,虽然只是个临时工,可穿上绿制服,还算是正经工作,一见到张大胆,她笑着说,“大兄弟,回来了呀,这么早就下班了。”
“哦,我请了假了,有点累了。”
那女人一见张大胆说累,赶忙主动离开。张大胆发现电视机柜那里多了一瓶“旁士”。
“你东西落了。”
“不是我的,我空手来的。”
见那女人走了,张大胆回到了屋,问起了妻子,“这擦脸的,挺贵的吧,你自已买的?”
“不是,别人送的。”
“这得多少钱呀,谁送的呀?”
妻子“川妹子”想了想,“师付下午来过了。她说是师娘给的,这是她们单位,三八节发的福利。”
张大胆更加的奇怪了,自已明明跟了师付一天,他老人家一直在茶馆里听书啊,“这得多少钱呀,这么贵,等明天我去趟百货大楼,看个价格。把钱还给人家。”
妻子的脸,马上就红了起来,“不用了,不用了。我下午想给来的,可是他非不要,还说要再给的话,就翻脸了。你最好也不要提这个事啊,省得惹师付生气。”
张大胆没有再说什么,他装作无事的干起了木匠活。
次日。张大胆找师付喝酒,席间提起了送香蕉的事来,“师付,你上回那香蕉哪整的,还能整点不?”
“香蕉?什么东西?”
“上回你给我家送的香蕉呀,我女儿咳嗽,吃了两天就好了,我想一定是香蕉给吃好的,这两天她又犯病了,我想问问您老在哪里整的。”
“啥?我给你送香蕉?得了吧,我不爱吃那玩意,况且都是徒弟给师付送礼的,哪里有师付给徒弟送的道理,你小子是不是记错了?喝酒喝多了吧。”
看着师付十分肯定的样子,张大胆终于明白了什么,“师母单位最近是不是发的旁氏擦脸油呀?”
“你听谁说的呀?她们单位效益不好,连奖金都不发,还有什么福利,你这又是听谁说的呀?”
“可能我真喝多了,一定是老李说的,对,一定是他,我搞错了。”
“你这小子,你师付为人,你不是不知道,我就讨厌收个礼,送个礼的,以后这种事,不要和我提啊,来,喝酒。”
之后张大胆不再跟踪师付,他真的应了他自已的说法,不仅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还主动帮师兄的忙,反倒是让师哥不好意思起来。
“你小子,真有你的,你身上有使不完的劲是吧?”
“哪能呢,我就是把平时欠大伙的时间给补回来,现在你还说我了不?”
“不说了,不说了,今后你要请假,直接说一声,保证想请多少时间,给你多少时间。”
“全国厨师大赛”,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开始,全国每年组织一届,上一次师哥代表素食饭店出马,拿了个金牌回来,这一年,师付准备让张大胆参加,由他代表素食饭店参赛。
京城,作为本届比赛的举办地,离a城有大约八百公里的路程,去往京城只有“慢车”,大约得近二十个小时左右,当张大胆出发后,他一直在想动身前的事情。
“你们比赛要几天哪?”
“初赛,复赛,决赛,大约得一个多月吧。”
“哦,一个多月呀,那你得多带两身衣服,有个换的。”
“不一定呢,要是初赛都没有过的话,可能过两天,我就回来了。”
由于一直没有抓到“现行”,张大胆坐在火车上,一闭上眼睛,就觉得眼前是那乱七八遭的场景,他见天已经黑,就上了上厕所。
“沟帮子车站现在到了,请下车的旅客准备下车。”
张大胆就象着了魔一样,闯出了洗手间,随着人流下了火车,他迅速的买了一张返回a城的火车票,他准备“捉奸”了。
待张大胆回到自已家的小院时,已是凌晨三点多钟了,他推了推院门,发现已经上锁,于是扒着院墙,跳了进去,好在内屋的门没有锁,他一脚踢了开了房门。
“谁?”
“我。”
屋内妻子“川妹子”打开了电灯,只见屋里确实还有一人在炕上,那人一丝不挂的躺在被窝里,说了句,“大兄弟回来了呀,你不是去京城了吗?”
张大胆这才发现,原来是个女的,正是他家的邻居,“你咋在我家呢?衣服都不穿?”
那女人不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又把身子藏进了被子里,“你老婆说你不在家,她害怕,让我过来给她做个伴,我向来晚上睡觉一级睡眠,咋的,碍着你事了呀,对了,你咋回来了呢?”
一路上,张大胆早就编好了瞎话,“车上刀让人偷了,这厨子没有刀,能参加比赛吗,我回来取刀来了。”
张大胆为了圆这个假话,他把自已吃饭的家伙,扔进了“臭水沟”,这回为了“抓奸”,他可真下血本了。
“家里有啊?”那女人用怀疑的语气问了句。
“有,还有一套呢,我给你取去。”妻子“川妹子”,并没有看出张大胆的假话,她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一定是丢刀着了急,就去仓房拿了一套备用刀给张大胆。(未完待续。。)
第11回 别样人生(八)犹犹豫豫的怀疑
多年来的闲话,多年来的怀疑,让张大胆走上了追查妻子外遇的道路。
就在丢刀第二天的大清早,妻子“川妹子”,带着女儿,亲自把张大胆送上了火车,还让女儿和爸爸说“再见”。
张大胆望着妻子和女儿远去的背影,他的想法改变了,他准备不再调查下去,妻子根本就是个好女人,这么通情达理,怎么会偷“汉子”呢,还是做正经事要紧,先去参加厨师比赛,拿个大奖再说。
心中有事,自然很是烦心,张大胆坐在火车车厢的座位上,迷迷糊糊看到了对面的一排座椅上,一个漂亮的女人,和一个男人有说有笑,起初他认为此二人是对夫妻,或者情侣,也就没太在意。
没想到的是,两人越聊越投机,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大,让人不想听,也得听。
“你在京城是干什么的?”
“你说我呀?”
“对,就是你。”
“我是京城科大保卫处的,正科级保卫干事。”
“哦,听你口音不是a城人啊?”
“我老婆是a城的,我和她一起回娘家,她说还要多待几天,多看看她的奶奶,她奶奶的年纪大了,有一天没一天的,我周一还要上班,就先回来了。”
“那你是京城人?”
“是。”
“那你和你老婆是怎么认识的?”
那男人呵呵一乐,“我是知青,上大学哪有我的份,我老婆是我们学校的大学生,通过别人介绍,她又想嫁个京城人,留在京城,就找了我了。”
“原来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呀。怪不得听人家说,大学里保卫处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专找女大学生做老婆。”
“你去京城做什么?”
“你猜?”
“在那工作?”那男人看了看女的,认为她差不多有近三十岁,应该不是个学生。
女人摇了摇头。
“去探亲?”
女人又摇了摇头。
“那就是去相亲了?”
女人也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猜不到,我儿子都上小学了,我是去上学的,我也是知青。”
男人有些不理解。“你这么大年岁了,还来上学,你是‘工农兵大学生’?”
“和你说了也不懂,我公公是个老干部,前两年让人给打倒了,最近才恢复工作,我那男人大字不识几个,就把指标给我了,怎么样?我不象女大学生吗?”
“象。挺象的。”
张大胆这才听出来,这两个人根本不认识,就是上了车之后,才对上话的。
又坐了两站。对面的男人走出了座位,前往过道口那里抽烟去了,张大胆内急,也想上厕所。待他办完事情,想起身的时候,就听过道外头。有两个男人在对话,从话语中可以听出来,其中一人,正是和“女大学生”聊天的那个保卫干事。
“你小子挺能白话的呀,咋的,看那女的长得漂亮,就想上啊?”
“是有点,这样的孩他妈,我认识多了,你看着,明天早上到站,我就让她去我家里住几天,正好老婆不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张大胆的心脏剧烈的跳动,心道,“臭流氓,要不是老子有事的话,我非得削你一顿不可”,他暗自为那女人担心,希望她不要上那男人的“套”。
过了晚上十点钟,火车车厢里,过道的大灯都已熄灭,只留下那微微可以看清不足两米的小夜灯了,这时好些人都已入睡,有的趴在大腿上,有的则倚在桌子上,张大胆一直在关心着聊天的男女,他也一直装睡,趴在面前的桌子上,但耳朵却是很“尖”一直监听着那边的声音。
接下来的事情很是平静,那对男女也没有再说话,而是闭目养神着,就当张大胆认为没有事情可以发生时,他感到那男的动了动,和那女人坐在了一排。
长途慢车,今天车厢里的人,不是很多,前几站都有人下车,对面的除了那对男女,还有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此时她已经是鼾声如雷了。
“你轻点。”一句很轻的话,从对面女人嘴里说出,要不是张大胆事先有所准备,没有人会听清她在说什么。
张大胆更加紧张起来,他发现那男人在趁着黑夜进行“耍流氓”。
他多么希望那女人能喊一声“抓流氓”啊,那样的话,他就可以见义勇为的飞起一脚,管叫那无耻的男人见鬼去,可是那女人好象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他们没有再打扰周围的客。
“吗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张大胆的脑袋都快要炸了,他见车已停住了,迅速冲到了门口,搞得列车员也是一头雾水,刚想说他去哪里,张大胆就第一个跳下了车,他忘记了留在火车车厢里的那套刀具。
这是一个连候车大厅都没有的小火车站,张大胆奔跑的速度很快,他不管售票口有没有人,不停的拍打着,“啪,啪,啪啪啪”。
售票口的灯是黑的,隔了好一会,听到屋子里有脚步声,最后打着了电灯,一个男售票员模样的人,推开了售票口的窗户。
“谁呀,这么晚了,瞎敲啥呀,下班了,晚上不售票?”
“同志,我买一张去往a城的火车票。”
“a城?”
“对,a城。”
“我说老弟,我们这是小站,只有过路车,下一趟去a城的,要后天呢,我们都下班了,你还是回去吧,等后天来再买。”
“那离这里最近的大站,我买到那里的。”
“那也没有,对了,你是哪的呀?”售票员打量了一下张大胆,他的衣着,和附近的村民完全不一样。
“哦,我先解释一下,我刚才坐车路过这里时,就想下车买点东西,结果回来车就开了。”张大胆的假话实在不太真,这里连候车室都没有,哪里还有卖东西的商贩。
这时那售票员警惕起来,“你快走啊,你说的是什么呀,你要真想去a城的话,出站口,离这二里地,就上了国道了,你搭个顺风车就行了。”
“谢谢大哥,太谢谢你了。”张大胆仿佛成为了一个不会做题的小学生,突然间产生了灵感,他就象疯子一样,向国道那边奔去,一路上他的脑海之中,还在回想着那对龌龊男女的举动,他更确定了老婆也会在他不在的时候,象那女人一样,给他戴顶大大的“绿帽子”,这其实就是女人的“天性”。(未完待续。。)
第12回 别样人生(九)罪有应得
二里路的飞奔,让没有练过跑步的张大胆,上气不接下气,大风吹着他那湿透的衣服,他不但不感觉到难受,而且感到这就是“生活”,这就是作为男人的“痛苦和悲哀”。
深更半夜,一个魁梧的男人拦车,大多是没有人肯停下来的,可是张大胆并没有放弃,当有的车从他身边路过时,他就飞快的追车,好象要飞身上车一样,他的这个举动,更让人有所防备了,也就随之加快了油门,不让他赶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大胆的头脑也冷静了下来,他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此时他有点不知所措。
突然,远处来了一辆吉普车,张大胆还没有看清它的样子,就冲到了大道上,伸出了双臂。
吉普车停下了,从车窗户口,露出了一颗脑袋,“你找死啊。”
吉普车的车顶上,有着很明显的标志,原来这是一辆警车。
“同志,顺路捎下我呗。”
“你是哪的呀?”
“我去a城,我坐火车下错站了。”
“上来吧,我正好也去a城。”
通过攀谈,原来这名警察是个刑警,他对张大胆的职业很是好奇。
“素食厨师?那肉食会做不?”
“我以前不是学素食的,跟了现在的师付,才学的做这个。”
“全国厨师大赛?我怎么以前没听说过?”
“今年是第二届,去年是第一届,我师哥拿了个第一届的素菜冠军。”
“这么厉害呀,等会你给我留个地址,我开完会,就去你们那里品尝品尝。”
刑警的开朗,让张大胆的头脑,轻松了许多。
“你不比赛就回家去。你师付不说你呀。”
“比赛的机会有的是,今年不比,明年拿第一就行了呗。”
“这么有信心呀,看来我还真得,去尝尝你的手艺。”
“好,一言为定,我请你。”
“别了,都不容易,还是我自已花钱吧。”
“就算坐你车的车费了,怎么样。”
“那也行。”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张大胆顺利的来到了,自已家的附近,此时他并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个小旅店,住了下来。
下午六点多钟,张大胆趁着家附近锅炉房的人,都已下班,悄悄爬到了高高的烟筒上,还好现在不是“供暖期”。也只有这时候,他才能“站得高,看得远”。
不用爬到最上头,爬了几米后。自已家的小院,就映到了他的眼前,他看到了女儿在院子里的沙坑中玩耍,又看到了妻子好象在做着手工活。此时他家没有任何不同之处,直到晚上八点,他才从上面下来。因为现在已经天黑了,他又回到了小旅店,准备休息一会,过了晚上十二点再行动。
待张大胆一觉醒来,已是凌晨二点钟了,他恨自已太过贪睡,急忙和前台说了一声,就跑了出去。
张大胆麻利的翻过了自已家院墙,轻轻的推开了房门,由于他事先脱下了鞋子,他进屋时,老婆和女儿,都没有发觉,邻居的女人,今天并没有在他家里,他想了想,有可能是让他给吓着了,不敢再来了。
张大胆见家里没事,就又轻轻地走出了房门,回旅店睡觉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张大胆都是白天在烟筒上观察,半夜进家门探访,可是毫无一点情况,他这时彻底灰心了,一定是自已太过于明感了,才搞出了这一系列的闹剧。
明天就是周日了,张大胆打算明天回家,给女儿老婆一个惊喜,瞎话都编好了,“他让比赛给淘汰了。”
张大胆在烟筒上,正要下来,突然间他发现,邻居的那个女人,来到他家里,带走了他的女儿,女儿临走时还和妈妈做了“再见”的手式。
“没听女儿说,常去邻居家玩啊,这是怎么回事呢。”本想下来的张大胆,没有再往下爬,他想多看看家里发生的情况。
只见那女人拿着一个“小汽车”,在她家的院里,逗女儿玩,张大胆这回舒了一口气,“原来人家是看女儿长得可爱,才跟她玩一会。”
又过了半小时,邻居家的大男孩回来了,他身穿着一身绿制服,从胡同口推车过来,他没有去自已家里,而是把车推进了张大胆的家。
“原来是他?”张大胆好象找到了什么似的,从烟筒上下来,他不相信,这对狗男女会大白天,在他的家里干那见不得人的勾当。
女儿的笑声,夹杂着邻居女人的笑声,完全把张大胆的脚步声给压了过去,他推开自已内屋的房门后,看到炕上他那以前所幻想的场景。
他拍了拍正在办事的大男孩儿。
“妈,别碰我,还没完呢。”
“没完个jb。”张大胆一声大骂,上去就是一拳。
妻子“川妹子”,也看到了自已的丈夫,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快速穿戴着自已脱去的衣服。
大男孩哪里是张大胆的对手,他不停的护住自已的头,两腿想往炕下“出溜”。
“我干,你个小崽子,多少回了,多少回了。”张大胆一边骂,一边打,那大男孩只有哭喊的份,还夹带着“妈,妈,快来救我。”
妻子“川妹子”穿好衣服后,从张大胆的后背处踢了一脚,张大胆倒在了地上,妻子忙叫,“快滚。”
那大男孩光子身子冲了出去,张大胆起身想去追他,可是让妻子先行一步,挡住了视线。
见贼人已跑,张大胆把气撒在了妻子“川妹子”的身上,他不停的用碗大的拳头打她,妻子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默默的承受着,来自张大胆的“拳击”。
“你放开她。”
张大胆抬头一看,只见大男孩光着身子,手持着一把斧子,站在他的面前。他仔细一看,那斧子还是他家劈柴用的。
“你小子,还没走。”张大胆放弃了妻子,直奔大男孩。
大男孩显然又怕又无力,让张大胆硬生生的夺过了斧子。
接下来的,又是张大胆的一顿拳打脚踢。
穿着衣服的人,都受不了张大胆的“功夫”,何况是光着屁股的了,张大胆每踢一脚,每打一拳。都会令大男孩,“有所回应”,叫爹,叫妈的话语,不停的传出。
“扑”,张大胆发觉后背疼了一下,他有意识的前跃一步,转身一看,原来是妻子用“西瓜刀”砍自已。
张大胆的头也大了起来。他抓起了地上的斧子,上去就是一斧,妻子下意识的一闭眼,就倒下了。
张大胆见妻子已经倒下。又想找那大男孩了,正好大男孩往外跑,张大胆把手中的斧子一飞,正好钉在他的后脑勺上。
“杀人啦。杀人啦。”邻居女人早就听到了这院里的动静,当她在院门外看到倒下的儿子时,大叫了起来。她不停的叫着,不停的跑着,她怕张大胆,因为她是那大男孩的母亲,找她报仇。
张大胆并没有跑,他看到了院门外的女儿,女儿手里还拿着“小汽车”,他走到女儿的近前道,“别怕闺女,爸和你妈在这里做游戏呢,玩警察抓小偷呢,你看你大姨喊的多象那回事啊。”
女儿想进院子,张大胆呼的抱起了她,走向了胡同口的小卖店,他打了个电话给师付,之后就坐在地上,抽起了烟。
张大胆一审判的是“死刑”,可是省高院看过卷宗后,可能是同情张大胆,给他改了个“死缓,”之后他来到了a城监狱。
张大胆的女儿,一直是奶奶的照顾下长大的,张大胆的师付,把平生所学,全都传授了她,最后在本世纪零零年代,她成为了远近闻名的“素食总厨”,当别人问起她的父亲时,她总是说,“我爸对我很好,我不怪他,他快出来了,就这两年的事了。”
郭开新听完张大胆的故事后,他接着说,“张哥,你不说你不怕郝棍儿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呀。”
“那是刚进来的事了,他那会还和咱们一样,都是犯人,我当时就想马上死,在这里待一辈子,我是受不了,我就想整死一个算一个,把我崩了才好呢,郝老大是a城有名的人物,我就向他下手了,没想到他单挑,还真不是我的个,呵呵,我把他给摆平了。”
看着张大胆说话的样子,他是那么和颜悦色,他好象在为他的成功,而述说。
“后来,郝老大没有和我一般见识,他马上就要放出去了,可能是不想惹事,不过我是吃了不少的苦,还落下了毛病,你看这,还有这,这扒拉都是电棍留下的,后来政府看我会做菜,就让我来这里了,算起来,有好多年了。”
“那你跟我说,你那两个‘立大功’,是十年换的,你也没有进来十年呀?”
“这是我用命换的,在此之前,听说最早有个‘立大功’的人,通过五年,才申请了一个,这可是咱们这里最短时间立的了,我一共立了两个,咋的也得顶上十年呀。”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我还合计呢,听说穿绿背心的,都会有减刑,你老人家要是进来十年了,早该减刑了,为啥还是这样呢。”
“减了,减了,听说《刑法》改了,象我这样的人,可以改为二十五年了,我看挺好,总比一辈子出不去的好。”
“那是,等你出去了,你外孙可能都要上大学了吧。”
“对了新子,你刑期短,你要是出去了,记得看着我闺女呀,别让小流氓骚扰她。”
“放心吧,张哥,我指定把她当成女儿看待,要不是我那儿子太小了,我们做个亲家还可以。”
“你儿子多大?”
“快上小学了。”
“那不行,我闺女上中学。”(未完待续。。)
第13回 别样人生(十)犯人习武
听完了张大胆的故事后,郭开新的心理不是个滋味儿,“张哥,要是现在你还在外面的话,你老婆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还会那么做吗?”
张大胆拍了拍郭开新的肩膀道,“你是说假如啊?”
“对,假如。”
“不会了,我都看开了,我已经好久没有和人打架了,熊你也是看着你才来,杀杀你的威风,你向他们打听打听,我老张啥时候欺负过别人,你要不是老郝的人,我才不会动你呢。”
“那你为啥还要把‘立大功’给我呢?”
“咱们都是练功夫的人,你还年轻,出去了可以干点别的,教教徒弟啥的,你不说,你还有老婆儿子嘛,早出去不好啊。”
“主要是我觉得过意不去,要不我找政府,把这件背心给退了吧。”
“傻狍子,人家这么听你的呀,叫你穿,你就穿着,说不定,我外头的事,还指望你帮忙呢。”
见张大胆这么一说,郭开新也就心安理得的穿着那件“绿背心”了。
在张大胆和“郝棍儿”的帮助下,郭开新“进步”的很快,他不仅学会了伙房里所有的技术活,还私下来教这些人“练武”,原因是这些人太佩服郭开新了,总想让他教拳,就算出去了,不再打架,防身也好啊。
张大胆的“硬功”,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郭开新也从他的身上,学了几套功夫,特别是“硬气功”。
在郭开新习武的历程中,主要还是师付老朱的本领,老朱以“内家功夫”为先,就算是运用吐气纳新的“气功”,也都是柔软之气。所以郭开新向来瞧不起练气功的,他认为那些所谓“气功”。都是骗人的,真正遇到了敌手,根本无用武之力,最多是“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罢了。”
可是张大胆的“气功”,倒不同于老朱的本领,他着重于“以硬碰硬”,稍一运气,就“刀枪不入了。”张大胆对郭开新的传授,没有丝毫保留。他知道这功夫要是用到象郭开新这样的人身上,他是不会“以武压人”的,反而会造福于“百姓”。
“张哥,要不我把我的太极教给你吧。”
“我学那干啥,我不学。”
“那你的功夫都教给我了,我的你又不要,我不又搭上你一个人情了。”
“这样吧,你出去了,赶上个年节的。要是想你张哥了,你来这里看看我,带东西,不带东西啥的。都是次要的,这下你看行不?”
“行,太行了。”
“早操”,军队中需要。号里也需要。当穿着绿背心的郭开新,带领伙房的“战友”们跑了几圈后,他们就在食堂的前面空地上。练起了武。
“一,二。”
“哈,哈。”
“给我蹲深点,胡弄洋鬼子呢呀。”
“不行,还得低,我都说几遍了。”
张大胆刚当上这里的老大时,也想搞这个,可是犯人们都怕苦怕累,也就没有实行,现在不同了,经过郭开新的“钢锹震群寇”,弟兄们学武的心劲,也就高了起来,张大胆就象个“总教头”一样,不停的穿梭在队列之中,郭开新在带大家伙练武的同时,还会用余光瞄瞄管他们的“政府”,看着他们轻松的样子,知道他们也很满意自已的表现。
“练武”本来是件好事,可是上升到“犯人习武”,那就不能不说一说了,当号里的一号人物“典狱长”,知道了这件事后,马上着手进行了调查,最后他亲自找了一下“郝棍儿”。
“我说老郝啊,那个叫郭开新的犯人,和你是什么关系,你怎么这么护着他。”
“一哥”很少亲自找“郝棍儿”谈话,听了他这么一说,“郝棍儿”也不知如何回答为好,他不敢冒然说话,目前还没有摸清路数,要是说错了一句话,反倒害了郭开新。
“你不说就行了呀,我可查过了,他就是你的人,讲讲吧,坐下说。”‘一哥’扔出了一盒烟,正好扔到了“郝棍儿”那头。
“郝棍儿”没有抽烟,他板板正正的坐在了椅子上,双手放在自已的膝盖上,“他就是我外甥的把兄弟,咋的了,他最近表现不挺好吗?”
“挺好?挺好个屁,你有空去问问他,是不是想搞点事出来呀,在这里待着,本本分分,踏踏实实就行了,不要当出头鸟。”
“郝棍儿”见一哥生了气,他也坐不住了,“领导请指示,他究意是哪方面做错了,我脑袋笨,我也没看出来呀。”
“你没听说他在教伙房的人打拳哪,把他们都教成李连杰了,还要我们做什么,是不是想造反哪。”
“我回去叫他不要教了,请您放心,这孩子就听我的。”
“不是不让他教,可以教点别的嘛,比如说学学文化,唱唱歌,实在不行踢踢足球也好啊,非得练武啊,还真把自已当作‘陈真’了。”
从‘一哥’办公室出来,“郝棍儿”马上找了郭开新谈话,对他进行了‘劈头盖脸’的批评。
“我说小新子,你是不是给我整事,一哥可说了,你教犯人练武,是不是想反对‘政府’管理呀,你的心让狗给吃了呀,算我白帮你忙了,你还真以为这破‘绿背心’,是张大胆给你换的呀,姥姥,要是把这里当成做买卖的地方,那你就傻了,还不是我,象条狗一样,来回来去,帮你争回来的,你算是让我伤透心了。”
郭开新想了想,也觉得不应该教犯人“习武”,赶忙回答道,“郝叔,我年轻,是我错了,以后还望您批评,我回去就告诉他们,不让大伙练了。”
“你小子啊,看到你,就想起升子了,听说这小子在外头,惹老多祸了,你要是出去了,帮我看着他点,我就这么一个~”,“郝棍儿”刚想说“儿子”,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了。
“你和我学一遍,你打算怎么和你那帮手下说。”
“我就说,政府不让练。”
‘郝棍儿’狠狠地拍了一下郭开新的头,这也就是他拍,要是换了别人,郭开新一定生气,“真笨,这还用我教你呀,说话都不会说。”
“那我怎么说呀?”
“自已回去好好想一想。”
在号里“一哥”的打压下,郭开新只教了几天的‘拳脚’,这件事就流产了,在伙房,也只有郭开新才能练武,这是管理人员们特批的,何况他最近也迷上了张大胆的“气功”,练这功法是个慢活,只见他总是打坐着睡觉,平时干起活来,也是“吐旧纳新”,很是快活,伙房里的人,都认为他“傻了”,还真把自已当成“霍元甲”了,整天玩什么“迷踪拳”。(未完待续。。)
第14回 别样人生(十一)扒了皮的馒头
在号里生活的哥们,都希望周日“家访日”,有家人来探监,郭开新也不例外,当他从六弟郭开迎的口中得知,父亲已经故去后,他痛苦不已,热泪盈眶,哭泣不止。
要是一般人的话,接见期间,不控制自已的情绪,往往会让回到号里反省,结束这次探访。可是这次不同,郭开迎身穿警服,头戴大盖帽,反倒让负责的“政府”,有所顾及,他没有马上说“时间到了”,而是说了句,“我出去抽支烟,你们快点。”
这个明显违反规定的事件,在郭开迎的这身衣服上,变得“特例”了。
“老六,爹临走时说我了吗?”
“说了,他说他不怪你,让你好好活着,为了你的孩子,也要好好的。”
“爹,爹,儿子在这里给你磕头了。”郭开新跪在水泥地上,冲着家的方向,用力的磕着头,“咚咚”的声响,很是巨大。
“什么情况?”负责看守郭开新的“政府”,走了进来。
郭开迎摆了摆手,意思没有事情。
那“政府”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郭开新,他又一次走开了。
回到伙房的郭开新,从此不再进行“练武”,他变得勤快了许多,早上四点半就起床打扫卫生,伙房所有的活,都能看到他干活的身影,他变得成熟了,有可能是父亲的去世,给他带来了压力,他也是个有儿子的人,他要好好做人,好好改造,好好活着,以后出去,做一个合格的“父亲”。
“行啊,新子。我和面的手艺,你啥时候学去的?”犯人三子,是伙房面食的“头”,他并没有让郭开新干这活,可是发现今天郭开新和的面,很是有他的“特点”。
“这有啥难的,来了这么久了,天天看你和面,想不学会都难。”
“那他们咋都学不会呢?”
“不想学呗。”
“你是不是想学会后,回家开个馒头铺啊。”
“你出的这个主意还真行。出去要是找不到工作的话,我一定开个铺子试试。”
“揉馒头”的工作,就在大家乐乐呵呵中进行,伙房里的人,也算是辛苦,大清早起来,起码要做近万个馒头才够,要是哪天面发的不好,还会遭到犯人们的谩骂。
张大胆属于“特级厨师”。他做菜的本领,一般不传授他人,可是他每天都会逼着郭开新来打下手,时间长了。郭开新的眼功也提高了,有时张大胆会让他上手“活拢”几下,就想看看他的功夫到不到位。
在号里,没有人是“一般人”。当郭开新的“光荣事迹”,传到各号里时,就有人想找郭开新“练练”。因为他们就不怕有“棍儿”存在,只要有,就是他们出名的机会,要是在a城监狱,都已经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刑满释放后,可想而知,没有人再敢和这种人进行“得瑟”,他就是老大中的“老大”。
有过几次,有人在吃饭时,提出要向郭开新进行挑战,都让在场的“郝棍儿”和张大胆给制止了,他们也知道,郭开新就是“郝棍儿”的人,可是这些强人,还是在找机会,想挑战一下郭开新,看他是不是只“熊人”。
终于在郭开新服刑一年半后,那天赶上“郝棍儿”和大部分“管理人员”去看外场,这就给了这帮“强人”提供了机会。
“今天这馒头谁蒸的,让人怎么吃啊。”有个犯人外号叫“老狗”,此人在号里也算得上是一号。
“咋的了,咋的了,我来看看。”三子走了过来,见犯人盆中的馒头的确“欠火候”。
“可能是最底下的那层,着了米汤了,各位不好意思啊,我给你们换一盆。”
“老狗”见三子这么好说话,就变本加厉起来,“原来是那底下的,怪不得软绵绵的,就象老太太的**一样。”
“怎么说?”一个同桌的犯人,明显也是爱找事的人。
“又软又没有弹性呗,对了,是你们伙房里谁捏的呀,是不是姓郭的?”
伙房里只有一个姓郭的犯人,他说的自然是郭开新,好在郭开新此时在食堂外头卸菜,没有在食堂里面。
三子新打了一盆馒头,放在了桌上,“别管谁做的,我给你换了,你们还有什么意见没有?”
“这还差不多。”‘老狗拿过了一个馒头,掰开后咬了一口。’
“大家继续吃饭,没事了,没事了。”
‘老狗’今天的目的,就是找伙房的茬,好逼郭开新出手,他把盆子里的馒头皮,一层一层的扒下来,放在口中,之后把被去了衣服的“麻面馒头”,又扔回到了盆里。
三子又走了过来,“你们家这么吃馒头啊?”
“我乐意,怎么了,你想这么吃,也可以呀,你管我呢。”
对待一个对面食工作,很是敬业的三子来说,这等于是在打他的脸,“还想吃不?不想吃给我滚蛋。”
“想吃怎么了,不想吃,又怎么了,你口气挺大呀,是不是有人在背后给你们撑腰啊?”
饭堂里负责看守的“政府”,只有两人,见此情景,他们躲了,去找同事来帮忙去了。
食堂里的火药味十足,众犯人大都停止了用餐,都想看看“热闹。”
“张哥,你过来一下,有人找事。”三子见无法摆平‘老狗’,他喊张大胆前来帮忙。
“老狗,你是不是又犯‘狂犬病’了,快给我滚蛋。”
“张大胆,今天没有你的事,三子,也不关你的事,你去把郭开新给我找来,我要会会他,听说他也是条好汉。”
三子听罢,想出门去找郭开新,让张大胆给制止住了,“新子还是个孩子,你好歹也是个老前辈了。何必呢?”
“张大胆,我知道你会两下子,我不西得惹你,咱们都是打罪儿的重犯,以后处的日子还长着呢,郭开新这小子,我早就听说他了,要是不趁这个机会找一找他,他过两天出去了,我上哪去找他呀。就算是我以后出去了,我都五六十岁了老头了,一个小b崽子都能把我撂倒,去找,去找郭开新。”
对待‘老狗’这样的亡命徒,张大胆也略有耳闻,他知道,此人不仅脾气不好,身上的功夫。还很有些手段,他还是为数不多的,不能让“政府”彻底制服的犯人之一,听说他的伤。每一条都是一个故事,除了三角区无伤外,都已经布满了。
“你不是想找郭开新吗,好。不用别人去找,我亲自去。”张大胆大步走出了食堂,他盼望的是‘政府’大兵快点到达。好平息这场事件。
“走,给我走。”张大胆一把拉住了搬菜的郭开新,他把菜又扔上了车,拉着他就走。
“张哥,噶哈呀,活还没干完呢,我得在司机吃完之前,把菜运到仓房里,你拉我干啥。”
“我和你说个事,你先躲起来,有人要找你,我想一会政府就会带人来了,等他们来了,你再出来,知道了吗?”
“凭什么呀,谁找我呀,张哥,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有人想找茬?”
“是能咋的,你还有几个月就要出去了,不用管他们,他们就等你出事呢,你知道吗,打架斗殴要加刑的,打底是三个月到半年。”
“那我走了,你咋办呀?”
“你放心好了,他们就是想找你的事,应该不会动我。”
张大胆把郭开新藏在了仓房里头,叮嘱他不要出来,自已则走到了工作间,拿来了一把菜刀,走到了‘老狗’的桌子旁。
“张大胆,郭开新呢,他人呢?”
“他是来不了了,你有事和我说吧。”张大胆把菜刀平放在桌子上,同桌用餐的犯人,立时站起走开了,只剩下了‘老狗’。
“啪,啪,啪”,老狗不但没有害怕,反倒是鼓起掌来。
“我听说过你张大胆,当初进来的时候,还削过郝老大,人家没和你一般见识,今天咋的,想帮郭开新出头啊?”
“出头又咋的吧。”
“好,你行。”就当‘老狗’一伙人要对张大胆动手时,郭开新快步走了进来。
“我就是郭开新,谁找我?”
“嘿,果然是条好汉呀,来,这里。”‘老狗’朝着郭开新招了招手。
走到了桌前后,郭开新也坐了下来,和‘老狗’进行对坐,“张哥,伙房里的活多,你去看着一下吧,这里有我呢。”
三子见势,急忙把桌上的菜刀拿在手中,拉走了张大胆。
“贵姓啊,老前辈?”
“不敢当,道上朋友都叫我‘老狗’。”
“原来是狗哥呀,找我有事啊?”
“听说你会两下子,想找你切磋切磋,怎么样,给个面子吧?”
“太不巧了,狗哥,我最近几天感冒了,现在还发烧呢,是不是改天,等我病好了,再说呀?”
“你小子是不是怕了,我知道平时有郝老大护着你,和你说明白了吧,我今天就是看他不在,才找你的,你练是不练?”
“狗哥,我都叫你一声狗哥了,你这么大的江湖大哥,不会打一个病人吧?”
一口一个狗哥叫着,‘老狗’很是得意,他以为是郭开新怕了他了,于是也笑了起来,“行,别说狗哥我,不给年轻人机会,我给你划个道,看你走不走吧。”
“您说。”
“这盆里有十几个包了皮的馒头,都是你狗哥我吃的,怎么样?我饱了,吃不下了,你能帮我吃点不?”
“原来是这事呀,行,当然可以了,正好我早上没吃呢,我先来一个。”郭开新伸手抓了一个‘老狗’吃过的馒头,狼吞虎咽的嚼了起来,又看到桌上还有几碗米汤,不管是谁喝的,他又喝了几口。
“这小子还中啊,不错,不错,都叫我狗哥是老狗,今天又来了个小狗,郭开新,你以后也别叫郭开新了,你叫新狗哥吧。”
不管‘老狗’怎么说,郭开新都不注的点头,很是象只“哈皮狗”。
“叫,都叫,都叫‘新狗哥’。”
“新狗哥-新狗哥-新狗哥。”饭堂里的犯人,都在大声起哄着,由于平时让‘政府’教育得很是听话,这叫起‘新狗哥’来,更是相当的齐,直到郭开新吃完所有的馒头。
“行啊,郭开新,你不只象条狗,还象只猪,你瞅我干什么?不服气呀?不服气来,打我一拳,你狗哥保证不还手,来,打这面。”‘老狗’还是不肯放过郭开新,他把左脸让给了郭开新。
工作间的张大胆,透过玻璃看着这边的情况,他一直在为郭开新担心,他不来帮忙有他的考虑,只要他不牵涉到这起事件里来,他就能帮郭开新说好话,要是连他都进来了,那就没有人再帮郭开新说话了。
“狗哥,馒头我都吃完了,你说啥就是啥呗,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吧?”郭开新对于‘老狗’对他的侮辱,并没有发脾气,他回敬了他一句。
“好样的,没看出来呀,大丈夫,能屈能伸,走,干活去。”‘老狗’也是号里的一个成名人物,他事先已经讲好,只要是郭开新吃光了他的“剩儿”,他就不再纠缠,本想说几句犀利话,让郭开新动手,没想到没有难倒他,只好悻悻地领人离开了。(未完待续。。)
第15回 别样人生(十二)不可告人的好事
a城监狱的“刺头”,不只“老狗”一个,这刚刚是个开始,俗话道,“躲过初一,躲不了十五”,要是安安全全的度过几个月的日子,郭开新还很难,不光张大胆替他担心,就连“郝棍儿”也为他着急,因为他知道,这里的“强人”就不想让郭开新“好”,因为他们都是“打重罪的”,郭开新眼看就要接受减刑的指标了,为了不让他“好”,这些人还会源源不断的前来挑战他。
郭开新也知道自已的处境不是很好,他尽量躲蔽这些人,只要是犯人一来饭堂开饭,他就会不在附近五十米内出现,这段时间,他都在仓库里干活。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改革开放,让不少人都成为了“个体户”,随着商品物资的逐渐放开,各行各业也就兴旺起来,为了保护郭开新,“郝棍儿”想到了一个办法,给他找了个“好活”。
某天,郭开新被“郝棍儿”叫到了宿舍,给他换了身衣服,“走吧,从今天开始,你就离开这里了。”
“郝叔,我们去哪啊?”
“跟我走就是了。”
a城监狱的高墙,足足有六七米高,到处都是守卫和管理人员,当“郝棍儿”拿着手续,带走郭开新时,每个卡子都给以发行,最后直接走出了这个“是非之地”。
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郭开新成为了一家个体“劳保商店”的搬运工兼售货员。
老板是个女人,四十多岁,又胖又丑,嘴里焦黄的牙齿,就是她的特点,她不停的抽着烟,说话的口臭气很大,不过她对郭开新很好。每天三餐都是有鱼有肉,唯独月底没有工资。
郭开新身穿着“郝棍儿”给他的衣服,行走于仓库和商店之间,他没有和任何人交谈,下班后,他就成为了单位的“打更人员”,不过老板娘还算对得起他,给他配了个九寸的黑白电视机,以解寂寞。
某天,派出所的民警。来普查户口,当他们走近“劳保商店”时,郭开新下意识的蔽开了他的目光。
“胖姐,新伙计啊?”
“对,老郝给找的,听说是他什么亲戚,小伙子活干得挺好。”
“钱全让你们家给赚去了,行了,我走了。对了,这几天风大,注意点防火啊。”
“知道了。”
老板娘对郭开新也做了交待,“下班后。把门关紧点,知道了吗,最近小偷可多了。”
“嗯。”郭开新来到这里,对周围不是很熟悉。虽然郭开新对a城很熟,但这是另外一个区,据说a城的地理面积。相等于十个港地那么大,不可能哪个地方都来过,他只盼着“郝棍儿”早日来接他,这个地方还没有“伙房”好呢,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晚上,郭开新在老板娘走后,就关上了店门,由于白天搬货多了些,他也累了,于是就打开了“钢丝床”,躺着,看着电视,睡着了。
就在郭开新半睡半醒之间,他发觉店门那边有动静,于是就说了句,“谁呀?”
这话果然好使,外头的人,逃走了。
“小偷,一定是小偷。”郭开新马上从床上跳了起来,他打开店门,冲了出去,只见对面的铺子前,一辆小型的面包车,有几个人正在搬货。
郭开新走了过去,“你们晚上还卖货呀?”
“对,你也挺忙的吧,这么晚还不睡。”一个汉子,见郭开新和自已说话,他也就回了一句。
“你们是哪的呀?我平时怎么没有见过你们?”
“走了,差不多了,上车走了。”那汉子没有再和郭开新攀谈,而是急着让其他人上车。
郭开新见人家要走了,也就转身回到了自已的商店,可是他发现,这些人上了车后,店门没有关,他又跑了出来,拉住了要开车的汉子。
“门还没锁呢,大晚上的,不怕东西丢啊?”
“你帮我锁一下吧,我着急。”那汉上想甩开郭开新拉他的手臂,不过他没有甩开。
“你这门我不会锁,来,你下来,你教我怎么锁。”
“你这人这么多废话呢,行了,还有完没完了,给我放手。”汉子又甩了一下手臂,依然没有抖开。
“我要不介呢?”
“瓶子,启子,你们都下来,这兄弟皮紧了。”
从面包车上,下来了两个年轻男人,他们各自手持着一根铁管,来到了郭开新的面前。
“兄弟,我们只求点财,你把我大哥放开,这事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我看着了,就有关系了,你们把东西给我放回去没事,要不我把你们送到派出所去。”
“兄弟,你是那家的吧?”汉子用右手指了指“劳保商店。”
“是又咋的?”
“行了,我服你了,你放开我,我这里有二百块钱,全给你了,就算我倒霉。”汉子从裤兜里取出了一小叠“大团结”,在郭开新面前抖了抖,他的那只左臂,还让郭开新给捏着呢,尽管他怎么抖动,郭开新丝毫没有放他的意思。
“你叫他们把东西给我放回去,之后开车走你,你的臭钱我不要。”郭开新边说话,边用力的捏了一下那汉子的左臂手脖子的位置。
“哎哟,你能不能轻点,有话好说。”
郭开新见他感觉到疼了,又狠狠的捏了一下他那只细细的“手脖子”。
“啊,啊,你们两个把东西帮回去。”
两个年轻人还算是听话,他们把车里的箱子,又重新送回了那家被盗的店里,待都搬完后,郭开新也就松开了汉子。
“你等着,你等着,我告诉你,我记住你了。”
“快走吧,别吹牛了。”郭开新把那被盗的店门,用铁丝绑好后,回到了自已的“劳保商店”。
次日清晨,当对面商店的店主前来“开板”时,发现自已家的门锁已被破坏,很心急的掰开了绑在门上的铁丝,郭开新透过店里的玻璃观察着。
只听得对面店里的人,都在大叫着,“媳妇,咱的货,怎么全在门口啊,是不是遭了贼了?”
“那还用说啊,你看着点,我去报警。”
今天出警的警察,还是那位查户口的民警,他边做记录,边说道,“你们家人也太马虎了,这么大的店,平时也不安排个打更的。”
“是啊,一定是让贼给盯上了,我马上请人,请人打更。”
“东西少了多少,大约值多少钱呢?”
“奇怪,东西是一件不少,就是门锁让人给破坏了,可能是小偷刚想往外搬,让人发现了吧。”店主还替警察分析案情,让一直看着的郭开新很是好笑。
“没少就好,我去对门问问。”警察也看到了郭开新,见郭开新笑着的模样,他走了过来。
“昨晚他家被盗的时候,你在哪里?”
见警察怀疑到了自已,郭开新马上进行解释,“我在屋里看电视来的,早早就睡着了。”
“对面搬的热火朝天的,你没看见?”
“没看见。”郭开新的头,就象似个拨浪鼓一样,不停的摇晃着。
“没看见也好,行了,晚上注意点啊,电啥的,都关着点,别整着火了,注意点消防啊。”
“一定一定,我记住了。”
民警又走到了基他的店铺,进行了走访,最后又到了被盗店里,和店主打了个招呼,走了出来。
郭开新一直在看着民警的举动,他发现民警每走出一个店,都向他这边看看,最后在骑车要走时,冲着玻璃这头的郭开新,打了个“ok”的手势,把郭开新给搞愣了,他判断一定是那老道的警察,查到了什么,才向他表示“友好”的。(未完待续。。)
第16回 别样人生(十三)美丽的姑娘
就在郭开新为自已做的‘好事’而高兴时,老板娘“胖姐”,怒气冲冲的走进了店里。
“昨天你是不是多管闲事来的?”老板娘的口臭味,今天更加大了,一定是早上起床没有刷牙,她上来就问了一句,从她口中散发出来的味道,差点把郭开新给“击倒”。
“老板娘,你说的是什么事啊?”
“你别跟我装糊涂,我说的事,你知道。”
“哦,昨天他们本来想偷咱们店,让我喊了一句,给吓跑了,最后我出来,就说了他们两句,他们就把货,给人家留下了,开车走了。”
“掰,瞎掰,接着给我掰,平时看你挺老实的,以为你是个‘软脚虾’,看来是我看错你了,我一会就给老郝打电话,你痛快给我走人。”
郭开新感到很是迷糊,自已干了这么久,任劳任怨的,到了月底一个大子都没有拿到,自已还亏着呢,听这老板娘这么一说,好象是他欠了她钱一样,于是就走到了后院,收拾起了东西,就等“郝棍儿”前来接他了。
下午两点,“郝棍儿”果真来了,他和老板娘在前头聊了半天,之后走到了后屋,找到了郭开新。
“新子,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我接了电话后,还以为你出什么大事了呢,这活给你找的老不容易了,你要珍惜,懂得感恩,知道吗?”
“郝叔,我不想在这里干了,你带我走吧。”
“走?去哪呀?”
“我哪知道去哪,回里头去呗,反正我在这里待的没啥意思。”
“胡说,你把话给我收回去,还反了你了,自已是谁。都不知道了呀,行了,你和我走吧,车上说去。”
“我拿东西。”郭开新还是想走,不想在这里干了。
“回来的,先跟我走。”
当“郝棍儿”和郭开新走到店门口时,老郝满脸笑容道,“弟妹呀,我回去好好说说他,一会就有人。来换他的班,我先走了呀。”
“郝大哥,玻璃帮我擦亮点,晚上我姑娘回来。”
“你放心吧,指定擦得和没有一样。”
“真会说话,你办事,我放心。”
郭开新见老郝一见到这个女人,就变成了个“哈巴狗”,他很不理解。可也不敢多问,直接上了那印有“司-法”字样的面包车。
车子开走后,郭开新首先开了口,“郝叔。我们去哪呀?”
“去擦玻璃。”
“谁家呀?”
“刚才那女的家,你咋这么多废话呢,叫你干啥,就干啥呗。整天这么多为什么,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呀,跟个小孩儿似的。”
郭开新从后视镜中。看到了“郝棍儿”的嘴脸,显然他对自已的表现,很不满意,于是就停止了自已的口,不再继续问题了。
这是一套大约差不多二百平的楼房,从大院入口处的牌子上可以看出,这里属于一家事业单位,是他们的家属楼。
楼高六层,郭开新和老郝进的是四楼的一个房间,打开阳台窗户一看,这套房子,简直就是这个小区的“楼王”,郭开新从客厅的照片中看到,老板娘的一家三口,他们还有一个女儿。
“动作麻利点,给你一小时,把南屋和阳台的玻璃给我擦出来。”平时根本不干活的“郝棍儿”,现在也亲自动手了,他给自已安排的是,另外两个屋子的玻璃,外加室内卫生。
老郝都这么卖力气的干活,郭开新也不能偷懒了,好不容易两个人干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把屋子打扫得“一尘不染”。
“我渴了,郝叔,冰箱里的汽水,能喝吗?”
“渴了一会下楼,我给你买,还没有落的地方了吧,走,咱们走。”“郝棍儿”一边把郭开新从屋里推到门外,一边用拖把,把他们留下的脚印擦掉,最后还脱下了鞋子,把拖把送到了阳台那边晒好,郭开新越看他这么做,越觉得可笑,这号里的老大,此时就是个“家庭主夫”,活干得还算是麻利。
“让开,别在这儿挡道。”从楼下走上来一个小姑娘,看样子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模样虽不是特别漂亮,但长得还算是“清秀”。
郭开新让自已的身子靠了墙,给小姑娘让出了空间。
小姑娘见老郝光着脚在屋里,问了一句,“是我妈让你们来的吧?”
老郝一见,马上就又笑开了,“是姑娘吧,都长这么大了,对,是你妈叫我们来的,帮你家打扫打扫卫生。”
小姑娘回身又看了看郭开新,“这位叔叔是不是头一回来我家呀,眼生得狠。”
听小姑娘这么一说,郭开新的鼻子,差点没气歪,自已还不到三十岁,这小姑娘的嘴,咋和她妈一样,这么刻薄呢,他没有敢出声,而是立直的站着。
“对,他是我的一个亲戚,没事我走拉。”
“谢谢你了。”
“没事。”
从老板娘家出来,郭开新实在憋得不行了,“郝叔啊,你说她家的人,都这样啊,连句人话都不会说啊。”
“当然了,要是会说人话的话,那就不是他们家了,回去吧,对了,你会开车不?”
“会呀,咋了郝叔?”
“那就行了,劳保商店,看样子,你是回不去了,走,我给你再找个活干,这回你给我老实点,你那减刑的事,快办好了,你夹尾巴,也得给我夹两天。”
“谢谢郝叔,我一定好好干。”
郭开新的又一份“工作”,是小公汽的司机加售票员,这条跑郊区的线路,目前只有个体小巴进行营运,郭开新由于第一次跟车,他不懂得线路,他现在是售票员。
“上车了,上车了,去往甘井子的。五毛钱一位了,马上就要开车了。”郭开新的嗓门很大,他脖子上挎着大号的“钱兜”,手里拿着手撕的“车票”,真的和“个体户”一模一样了。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运营,今天的收入,有近二百块钱,司机是个大块头,老郝叫他“闷头”,由于比郭开新看着年岁大一些。郭开新也就叫他为“闷头哥”。
“我说闷头哥,咱们晚上睡哪呀?”
“多少钱了?没给人找错钱吧?”
“我看了撕的车票根了,对了一下,没错,有二百八十多块钱。”
“行了,都累一天了,走,买点吃的去。”
“闷头”从收入的二百多块钱中,拿出了三十多块钱。留了“二百五”,放到了“钱兜”里。
之后他们买了些熟食和啤酒,馒头一类的东西,又把小公汽。开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小院里。
“到家了,到家了,老婆,我回来了。”
只见一个瘦高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儿,走了出来,“回来了呀。累坏了吧。”
“新子,这是你嫂子。”
“嫂子好。”
“媳妇,这是新子,以后他就跟我了,你把西屋好好收拾一下,让他住下。”
“原来跟你的罗子怎么不干了呀?”
“哦,他到点了,回老家了。”
郭开新听着夫妻二人的对话,一头雾水,他没有多问,进屋收拾了一下,就随着“闷头”夫妇一同进餐了。
一连几天,“闷头”都是自已开车,并没有让郭开新来开,郭开新也不提问题,因为他知道,“要是别人想告诉你的,自然会让你知道,要是不想说的,最好别问,反倒伤了兄弟感情。”
一天晚上收车,郭开新发现,自已的屋子里,多了台黑白电视机,他料想一定是“闷头”夫妻帮他准备的,于是就在饭桌上说起了感谢的话。
“大哥,大嫂,谢谢你们多日来的照顾啊,还给我那屋,放了台电视机。”
“都是自家兄弟,别客气。”‘闷头’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说道。
“那电视机是我妹子装的,买的旧件,没花多少钱。”
“啥,这宝贝玩意,还能自已装。”郭开新还是头一回听说,还有人会自已组装电视机。
“是呀,一会她就来了,你要想知道,你问她。”
话音刚落,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年轻姑娘,走进了屋子。
“都吃着呢呀。”
“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才还说你呢,咋的,吃了没?一块吃点儿?”
这个年轻女人很是漂亮,要不是她身穿着布衣,郭开新都能把她当作“电影明星”看待,他直愣愣的看着进来的女人,可是那女人并不在意。
“姐,你说的就是他吧,你是新来的?”
“对,我叫郭开新。”郭开新见人家问起了自已,马上站起来进行解释。
“我叫薜丽荣,认识一下吧。”年轻女人主动伸出了手。
郭开新并没有伸手去握,“听说你会装电视?”
“是呀,你屋那台就是我装的,我专门去学过。”
“那你太厉害了。”郭开新和薜丽荣的话很多,聊的久了,反倒让“闷头”夫妇很是闹心。
“你走吧,你姐夫开车都累了一天了,你还让他休息不了。”
“姐,你撵我走啊,叫我走,我就走,那我多没面子,我非不走。”
“你不走,一会妈非得来找你。”
郭开新见两个女人这么一说,他也看了看那个只会“当当”响的大摆钟,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于是说道,“大哥,大嫂,我回屋去了。”说罢走出了屋子。
“哎,你别走啊,还没聊完呢。”薜丽荣就象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好朋友,她还想和郭开新继续聊聊。
“不行了,明早还得出车呢。”
“真没意思,我也走了,明天接着聊啊。”
“好的。”郭开新的心情格外的好,他美美的睡了一觉,一觉到天亮。(未完待续。。)
第17回 别样人生(十四)新哥都敢打
通往a城郊区的这种“小公汽”,郭开新以前从来没有坐过,因为这东西“太过于单薄”,加之司机走两步一停,车厢里的人,又挤得要命,实在让他心虚胆颤,现在成为了这种车上的售票员,更让他为自已的安全担心了。
不管怎么害怕,可该做的生意,还得做,郭开新守在门口,头朝车外,不停的叫喊着,“还有没有上车的了,马上就要开了,五毛钱一位啦,没有上车的,就要走啦。”
“别喊了,该上来的都上了,快走吧,我还急着上班呢。”一个上车等了好久的男乘客,着急的说道。
“马上走,闷头哥,没有人上了,咱们走吧。”
车子并没有发动,郭开新想上前提醒一下“闷头”,但发现他在通过后视镜看自已,也就接着走下了车门,“还有没有上车的了?五毛一位,五毛一位。”
经过几天的磨合,郭开新发现,‘闷头’从来不听他的‘指挥’,他有他的路数,当经过每一个车站时,他到达的时间,前后不差一分钟,这不是碰巧,向来很准。
‘闷头’开车的时间,从来不和人交谈,他的双手,总是放在那个破方向盘上,两只眼睛更是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方。
“小伙子,我就爱坐你们这车,开得稳当,就算站着也不会晃悠,其他的车,我也坐过,司机总急刹车,你看我这胳膊,就是上个月给碰的。”一个老大爷坐车,郭开新几天都看到了他,他和他说过,他是在一家工厂里“打更”的,听今天他这话,显然对郭开新他们车的服务很是满意。
“闷头哥。大爷夸你驾驶技术好呢,听着了没有啊。”
‘闷头’还是不说话,郭开新这些天发现,他有个规律,只有在车到终点的时候,‘闷头’的双手,才会离开那个方向盘,才会起身和他聊一会,‘闷头’这个人平时话不算多,只说有用的。无事闲聊,他不会和你应答攀谈的,郭开新也没有细问,他的身份,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属于“特勤人员”,后来他又想了一想,‘闷头’在这里,有老婆。有女儿,一起住,很明显,他和自已是不一样的。
“今天一共进了多少?”收了车。“闷头”口中的第一句话,总是这一句。
“二百七十九。”
“这么少?”
“和平时差不多啊。”
“明天你开车,我卖票,路都看明白了吧。”
‘小公汽’的这条路线。其实没有什么弯路,郭开新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了,“看明白了。明天你真叫我来开呀?”
“废话,不让你开咋办,一天就收入这么点钱,你让我喝西北风啊。”
郭开新听了此话,觉得心中很是难受,他没有再说什么,接过了‘闷头’所绘的‘手制地图’,看了起来。
‘闷头’交给郭开新的地图,就是标有二十几站的行车路线,上头画得很是详细,出车是几点,每站之间行车的时间是多长,最后到达终点的时间,都包括在内,当晚郭开新没有再看电视,而是细心的研究着,明天的工作。
“郭开新。”
郭开新没有回答,他知道来的是谁了,能天天来他这屋的,只有‘闷头’的那个小姨子了。
“没在家。”
“没在家,还说话呢,咋的呀,不高兴啊。”
“你先回去吧,我今天事多,明天我还要出车呢。”
“我姐夫让你开了呀,他还真信得着你。”
“他嫌我卖票卖的少,他要自已卖了。”
“你以前开过什么车?”
“轿车呗。”
“那这车你会开吗?”
“我想都差不多吧,一回生,二回熟呗。”
“你开车稳当点,要不我姐夫会骂你的。”
“你先回去吧,你在这里,我真的看不下去了。”
送走来人后,郭开新拿着纸和笔,又把‘闷头’的地图誊写了一份,最后上炕休息了。
别看“闷头”平时不爱说话,但作为售票员,叫起客来,大声得狠,仿佛整个中巴车,都在他的骂嚷声中,来回乱颤。
“上车了,上车了,马上就要开了,有座啊,上吧,大姐,下一趟还要等上半个小时呢。”
一个女人上车后,发现已经没有了座位,就想下车,结果让‘闷头’给拦住了。
“大姐,别走啊。”
“你不说有座嘛。”
“哦,你先做这里”,‘闷头’把自已卖票的座位,让给了‘大姐’。
见已经没有人上车了,‘闷头’开了口,“新子,开车。”
接到命令后,郭开新一脚就把油门踩到底了,‘小公汽’向前一窜,开走了。
“你能不能行了,加油慢点,车里乘客都晃悠了。”
郭开新是第一回开这车子,这车子自然不能和轿车相比,见挨了骂,他开车也就稳当了许多。
郭开新还发现,当他一只手离开方向盘时,都会听到‘闷头’咳嗽的声音,他觉得好玩,就隔一段时间,表演一次,有时开得慢了,还会双手离开方向盘,以展示自已的驾驶技术,这样一来,‘闷头’的咳嗽声音更大了,郭开新也就不再双手离开方向盘了。
好不容易到了终点,按照发车时间,下班车要在二十分钟以后,于是郭开新把车停到了路边,自已跃过了一个土坡,撒起尿来,等他方便完上来的时候,他发现‘闷头’正在土坡上,看着他呢。
郭开新冲他笑了笑,走上了山坡。
“咣”,只见‘闷头’没等郭开新上来,上前就是一脚,好在郭开新练过,他一闪身,躲过了这一记“重脚”。
“还躲。”‘闷头’又是一脚,向郭开新踢了过去。
“闷头哥,你这是啥意思呀?”郭开新又躲开了,他不明白,为啥‘闷头’会无缘无故地踢他。
“你小子可以呀,踢你还敢躲,你给我站住。”
“你不踢我,我就站住。”郭开新一边躲闪着,来自‘闷头’的重脚,一边不忿的回答着。
跑了好一阵子,‘闷头’的脚,始终没有踢到郭开新,他也累了,站住大口地喘着粗气,“行了,你个猴崽子,我不踢你了,行不,你站那,我保证不踢你。”
郭开新站在了原地,“我哪个地方做得不对了,你说我就是了,干嘛动手啊。”
‘闷头’走到了郭开新的面前,他用手勾了一下郭开新的脖子,在他耳边说了句,“不踢你,我怕你记不住。”
还没等郭开新说话,‘闷头’的另一只手,攥紧了拳头,狠狠地打在了郭开新的胸口上,这力道很猛,差点把郭开新打得背过气去。
要是平时的话,郭开新见有人打他,总会还以颜色,干倒对方,今天他没有反击,而是装作胸痛的样子,顺势蹲了下去。
这‘招’果真好使,‘闷头’见他蹲下不动,急忙也蹲了下去,关心的问道,“没事吧?”
郭开新猛的站了起来,反倒把‘闷头’吓了一跳,“没事你来试试,让我在你的胸口上,打上一拳。”
“你凭啥打我?”
“那你又凭啥打我呢?”
“不凭啥,就凭你和我干。”
郭开新没有再和他继续‘犟’下去,他心里有好多的话,没有再说出去,他直接回到了车里,坐在了驾驶员的位置上,装作睡觉。
‘闷头’见郭开新没有再‘反夹’,他也回到了车上,看着装睡的郭开新,大声说道,“打你不对呀,你瞧你开车得瑟的样子,还跟我装呢呀,一个手扶把,你知道不,这车上好几十人呢,要是肇事了咋办,你负责啊。”
郭开新闭着眼睛听着,眼泪不由自主的从眼角里流了出来。
“还好意思哭呢,你不冤枉,你下回再这样的话,我还削你,你要记住,你是司机,你要对全车人的安全负责任,小样,还掉几粒‘猫崽儿’,把眼泪给我憋回去,你还是个大老爷们不?”
‘闷头’一改往日和郭开新的无话可说,他足足讲了近二十分钟,最后说了句‘时间到了’,就让郭开新开车了。
晚上收车时,‘闷头’说进了‘三百多块钱’,可钱郭开新一分也没有看到,只是感觉到晚餐加菜了,多了一盘‘猪头肉’和一小盘的‘五香花生米’。(未完待续。。)
第18回 别样人生(十五)钱都让她家给挣去了
“闷头”的一记重拳,很是有力,当郭开新晚上用餐时,端起饭碗,还觉得胸口堵得慌呢,饭菜入口后,有股‘噎’着的感觉,他喝了一口水,才把堵着的那块‘猪头肉’顺下。
“胸口还疼是吧,以后记住了,开车要注意力集中,这样才能保证安安全全上班,平平安安下班。”‘闷头’见郭开新的样子,有些难受,他又不停的说了起来,犹如一个老师,在教训他的学生。
“行了,行了,新子才来,对咱车还不太熟悉呢,你是不是白天打他了?”
“打了又咋的,他不好好开车,就该打,明天要还那样,我还削他。”
“啪,啪,”‘闷头’的老婆,突然间抬着手来,不停的打着‘闷头’的头,手掌拍到他头上的声音,很是响脆。
“新子,嫂子帮你出气了,我打他了,你别生气了好不?”
郭开新见夫妻两人的动作,觉得很是好笑,“行了嫂子,他也没有把我打疼,是我开车不好好开来的,不赖闷头哥。”
“你听听,人家新子让你打了,还帮你说好话呢,你呀你,光会动手,你没看见新子不爱跟你一般见识呀,你看新子那体格,要是真动起手来,你还不一定是他的个儿呢。”
‘闷头’此时还在低头吃饭,不管妻子怎么说他,他总是乐呵呵的看着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很好,郭开新也很是羡慕他们的生活,胸口上也就不那么疼了。
《射雕英雄传》第三部《华山论剑》,很是精彩,为了能更好的欣赏,郭开新早早地回到自已的屋里,躺在被窝里看了起来。
“哟。都脱了呀。”‘闷头’的小姨子,见姐姐家找不到郭开新,就来西屋了,一见到郭开新穿着背心躺着看电视,她的脸也就不红不白地叫了起来。
“出去,出去,我要睡了。”
“你赶我走是吧,你信不信,我把你家的室外天线,给你拔了。”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电视节目。全都是用室外天线进行接收信号的,听薜姑娘这么一说,郭开新马上起身穿上了裤子,把被子卷了起来,腾出了一大片炕。
“别介呀,一起看,一起看。”
“谁爱看你这黑白的呀,这两集我都看过了,我就是来看看你。听说你白天让我姐夫给打了一顿。”
郭开新捂了捂自已的胸口,“没事,全好了,他打我不是‘一顿’。而是一拳。”
看着郭开新满身的“腱子肉”,薜姑娘撇了撇嘴,“你还挺结实的嘛,没看出来呀。脱了,全脱了,让我好好看看。”
“你这丫头片子耍我不是。你有事没事了,没事给我滚蛋,你倒是看过了,我还没看呢,报纸上说,今天这两集,老打了。”
“你以为我想来呀,是我姐叫我来的,帮你和姐夫说和一下,你那身排骨样,西得看你是的。”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薜姑娘见郭开新的嘴,不象前几天对她那么客气,也就放下了原有的作做,她盘腿坐在了炕沿上,上身胸部的位置上,一起一伏,好象是让郭开新的话,给气着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姐叫我和你说一下,不要怪我姐夫,他这人就那样,日子久了,你就知道他了,他的心热得狠,对待人能把心都给掏出来。”
接着薜姑娘就把‘闷头’的过去,向郭开新述说了一遍,郭开新一边看着“射雕”,一边听着讲故事,也不知道他记住了多少,可谓是“一耳朵进,一耳朵冒”。
“闷头”原来是运输公司的司机,由于老婆是农村人,没有工作,他就想多赚一些钱,所以就辞了职,从亲友处借钱,买了辆‘大解放’,跑长途运输。
也不知是‘闷头’点背,还是他认为自已的驾驶技术过硬,就在他马上要还完欠款的时候,他的车肇事了,在外地的一个路口,撞死了一个回娘家的女人。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对交通事故的处理上,认定不是很清楚,大多数这种情况,都会进行“私了”,‘闷头’老婆为了不让‘闷头’做牢,他们卖掉了‘大解放’,给了死者家几万块钱。
因为有了第一次的教训,‘闷头’找到了一个开“拖板车”的活,老板还算是个好人,不仅对他的往事既往不咎,还和他交上了朋友,在工钱上从不吝啬。
就在一个冬天的黑夜,‘闷头’再一次出了事故,这一次是他拉重型设备到a城铁西区的一个工地,在路过一个广场的时候,转弯时碰到了一个骑车的老头,由于大车很长,他没有发觉,就当他到达目的地,准备卸货时,交通警察找到了他,不容分说的,把他送进了看守所。
‘闷头’的老婆,来回的找人,找关系,想保‘闷头’出来,可是因为没有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天一天又一天,最后的解决办法是,车主承担了大部分责任,在看守所待了三个月后,‘闷头’被放了出来,这一次,他又失业了。
通过两次的教训,“闷头”吸取了经验,他又一次踏上了当司机的老路,这一回,他买了辆二手面包车,当起了“第一代”的黑车司机,他要价不高,驾驶技术也好,没过几个月,就还清了“积哄”,老婆还替他生了一个女儿,可称得上是‘幸福美满’。
就在‘闷头’为他的事业努力之时,他又是一次出事了,一个很要好的同行,说要借他的车子,去外地接个人,还说事后给他二百块钱的‘租车费’,‘闷头’讲义气,也就没有细问,就把车子借他了。
谁料想,那借车的人,不是去接人,而是带人去外地打架。那一场群殴当中,还死了人,最后警察把疑点集中在‘闷头’的‘面包车’上,最终找到了正在拉脚的‘闷头。’
尽管‘闷头’怎么解释,此事和他无关,可是打架的人,都一口咬定认识他,说他和他们是一伙的,当时的法律,都是以自辩为主。别人为了撇除罪责,自然要把‘屎盆子’扣在他的身上了,这一下,‘闷头’被判了七年,关进了a城监狱。
最开始的一两年,‘闷头’媳妇还替他找过人,上访过,上诉过,但都由于事实已清。不再进行翻案为由,不接受进一步的调查。
三年前,‘郝棍儿’找到了‘闷头’,他说他十分同情他的遭遇。问他想不想换个活法,最后就把他们一家,安排到了这里,‘闷头’老丈人一家。也来a城做了个小买卖,也就来这里买了个院子,一起过了。
“哦。怪不得闷头哥这么烦我不扶方向盘啊。”郭开新听过故事后,他好象醒悟了。
“你还恨他不?”
“恨,能不恨吗,我还是头一回,让人这么打我呢,也就是现在,要是换了以前,我早就削死他了。”
“打都打了,那能咋办呀。”
“能咋办,报复一下他呗。”郭开新猛地从薜姑娘背后,用双手紧掐她的脖子,把她拉倒,反身骑在了她的身上。
“你报复他,欺负我干啥?你有能耐,找他去。”
“你是他的小姨子,我打不过他,只好收拾你了。”
“真的?”薜姑娘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郭开新,她的双手没有用力掰开他的手。
“假的,和你开玩笑呢。”郭开新跳了起来,他本来想和薜姑娘逗一逗,可是当他看到她的眼神之后,心跳变得快了起来,他就象触电一样,快速崩开了。
薜姑娘躺下后,并没有再起身,她冲着天花板说道,“新子,听说你有老婆孩子。”
郭开新此时离她很远,笔直地坐在电视机旁,看着电视内容,“是啊,我儿子都快上小学了。”
“你老婆,她长得漂亮吗?”
“还行。”
“比我怎么样?我们俩谁漂亮?”
“没法比。”
“那你的意思,是我比不上她了?”
“我是说,她和你是两种类型的,你们完全就是两种人。”
“那你告诉我,要是没有她,你会不会喜欢我这样的?”
“你这么好看,是个男人,都会动心。”
“那你和她离婚吧,跟我结婚。”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我现在还在服刑呢。”郭开新转过头来,看着薜姑娘。
“我可以等你,等你刑满释放。”薜姑娘继续看着天花板,她说的话,让人听不懂。
郭开新无语了,刚才他还曾经冲动过一次,可是他现在已经软弱无力了,没想到的是,才见过不到一个月,薜姑娘会这么和他说话。
“傻子,我逗你玩呢,你个傻狍子。”薜姑娘翻身起来后,冲着郭开新笑了笑,她跑出了屋子。
这一夜,郭开新又失眠了,他脑海里又出现了各种镜头,就象放电影一样,一会睡着,一会睡醒,直到‘闷头’进屋叫他起床,他才反应过来。
“咋的了,眼圈黑黑的,没睡好啊,是不是哥昨天打你打狠了,你哭了一宿啊。”
“没有,我就是有点想家了。”
“这个好说,晚上我陪你回趟家,看看你的老婆孩子就是了,你今天精神不好,车还是我来开吧,就你这德性,我怕你把车给我开沟里去。”
晚上收车后,‘闷头’把车开到了郭开新家的楼下,“上去吧,别待的太久了,不能让邻居们知道懂不,要不事就闹大了。”
郭开新下车后,上楼只走到了二楼,就又下来,回到了车里,“我就在车里看看就行了,哥,你看那家没,那家就是我家。”
“不错嘛,看来你小子也是个人物啊,这么好的房子。”
“我媳妇单位分的。”
“滴-滴-滴。”只听得车子的喇叭声,一辆警车停到了楼下,‘闷头’和郭开新下意识的‘出溜了’下去,只见一个警察,从车上拎下来一袋大米,扛上了肩膀,直接上了楼。
“这是我六弟,可能是给她们娘俩送大米的。”郭开新一眼就看清了那警察。
“你弟弟是警察呀?”
“是,我大哥也是,我们哥们中,有两个当兵的,两个警察。”
“行啊,新子,以后还得请你多多照顾拉。”
“得了吧,闷头哥,咱们走吧,我家老六眼尖,别让他发现我们了,那样就麻烦了。”
“好,那就走。”‘闷头’发动了车子,拉着郭开新回家了。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当月底最后一天收车后,‘闷头’把车子没有直接开回家,而是开到了“劳保商店”,只见他从驾驶员座位下,掏出了一个包包,直接进了“劳保商店”。
“我用进去不?”郭开新叫住了‘闷头’。
“不用了,你在车上待着吧,我一会儿就出来。”
过了几分钟,‘闷头’回来上了车,他手里的包,显然没有那么轻了,变得瘪瘪的,郭开新也没有多问,车子很快就开出了这条街。(未完待续。。)
第19回 别样人生(十六)干气猴儿(上)
郭开新又跟着“闷头”跑了一个多月的‘小公汽’,在此期间,他一直没有打听‘闷头’现在的身份,是不是也和他一样。
郭开新不问,自然‘闷头’也不会主动说,就连常来屋里和郭开新聊天的‘薜姑娘’,也很少提及姐夫的事情,她来这里,就是想和郭开新“单聊”,她让郭开新给‘迷’住了。
见一切都走向了正轨,郭开新又拾起了自已的‘功夫’,每晚睡觉之前,他都会在院子里‘站站桩’,打套拳,之后才洗脸睡觉。
“没想到你小子还会功夫啊,象模象样的,实用不?”‘闷头’认为郭开新是在向他‘示威’,他本身不太懂武术,不过他自认为打架是把‘好手’,郭开新这套对他来说,不一定‘好使’。
“我就是闲着难受,闷头哥,你平时不爱做做运动嘛?”
“哪有时间啊,我结婚之前还行,在单位打打篮球,结婚以后,就做个体了,整天开车累得要死,什么都不想整了。”
“哦,我这是爱好,不动弹动弹,皮紧,不舒服。”
“爱好也好啊,我是不行了,我等过两年,自已攒够钱了,我也买条‘小公汽’线路,也~”‘闷头’欲言又止,他没有再说什么,回屋休息去了。
接下来几天,薜姑娘没有再来郭开新的屋子聊天,郭开新反倒有些郁闷,他一直认为她‘太闹’,有点烦,不过要是几天不来的话,还有点‘想她’,可能这就叫作‘日久生情吧。’
“郝棍儿”答应给郭开新办‘减刑’的事,一直也没说,办好。要么办不好,郭开新心中一直也就只有这一件心事,因为他知道,要是在号里,每年一次减刑的时间,早就过了,有可能这事没给他办成,老郝也不好意思来找他。
一连几天,‘闷头’见郭开新除了开车,话很少。于是他就在到终点的时候,问了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新子,你这几天咋的了,怎么象个霜打的茄子,蔫了呢?”
“闷头哥,我就是有点不得劲,过阵子就好了。”
“有啥不顺心的?是不是你嫂子做的饭菜不可口啊?”
“不是。”
“那是不是我哪个地方说你了,说你不对了?”
“也不是。”
“那你为啥子不高兴啊?”
“闷头哥,我和你说过。我当年判的是三年,郝叔说今年能帮我办个减刑,可是眼看着快到年底了,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闷头’想了想。“老郝说的能办,他就能办,不过你家里给你拿钱没有?”
“他没说要钱啊。”
“这年头,没钱可办不成事。你最好让家里给你准备点,以防万一。”
“要是花钱的话,就算了。反正多待几个月,也没啥。”
“糊涂,早出去不好啊,你是不是家里困难,没有钱哪?”
郭开新实在无法开口,他表现出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新子,没事,这事我帮你办了,下班后,你在家等着,我帮你去找老郝。”
晚饭后,‘闷头’一个人骑着摩托车,去了a城监狱,郭开新和嫂子加上小侄女,一起在家看电视,等了好久,门后听到摩托车的‘突突’声音,可能是‘闷头’回来了。
一进屋,只见‘闷头’拎了一袋子“泥鳅”,乐呵呵的说道,“老婆子,给我炖上。”
“你傻了呀,晚上不都吃了吗?”
“叫你炖上,就给我炖上,明天不出车了,我要和新子,好好喝上两盅。”
‘闷头’老婆的手艺,很是麻利,没过多一会,一大盆的‘酱炖泥鳅’就上桌了,‘闷头’女儿,拿着自已的小碗,足足盛了满满一碗,她给撑着了。
“孩子妈,把你爸也请来,好久没和他喝酒了,顺道去趟小卖店,买两棒白酒啊,吃这东西,最好是喝白酒。”
来这里这么多天,郭开新还是头一回见到‘薜’老爷子,他是个瘦小的老头,双手打满了厚茧,额头上的皱纹深得吓人,郭开新根本判断不出来,他的实际年龄,薜老头不善言辞,在餐桌前坐定后,只是低头吃菜,不时地‘周’上一盅白酒。
“大爷,我敬你一杯。”郭开新出于礼貌,站起来敬了薜老头一杯。
“好”。薜老头说了个好字,喝光了杯中酒,接着又低头吃菜了,好在整整一脸盆的‘泥鳅’,足够他吃的了。
郭开新又把烟打开,给薜老头递了一支,“大爷,您抽烟。”
这回薜老头,看也没看郭开新一眼,直接用筷子,奔那肥大的‘泥鳅’夹去。
“你吃你的吧,你不用管他,我老丈人,这里有点不好使。”‘闷头’用手指了指自已的‘太阳穴’。
酒过三巡,‘闷头’首先打开了话题,“行啊,新子,你和老郝的关系不一般啊。”
“闷头哥,你这是从何说起呀?”
“别给我在那装了,我今天好心好意,从你嫂子那里拿了点钱,就想帮你办,你说的那事,没成想,让老郝给我骂回来了,说我多管闲事,整得我里外不是人呀。”
“我和郝叔的外甥是把兄弟,我和他以前都没有见过,就是进了号里之后,才认识的。”
“不象,太不象了,老郝和我说了,本来你那事已经办成了,说是减三个。”‘闷头’边说,边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真的啊,太好了,郝叔怎么没和我说呢。”一听事情已经办成,虽然只减了三个月,可是必竟是个好事。
“你别急啊,老郝没干,把那张纸给撕了,说必须得半年,他说他都答应你了,必须给你办成功。现在他就是在跑这个事呢,叫你等着吧。”
“哦。”郭开新没想到老郝为自已的事,这么卖力气,他赶忙起身,给‘闷头’又满了一杯酒。
“之后我就把钱给拿回来了,正好碰上了一个以前号里的兄弟,他也出来了,倒腾水产呢,非得给我装袋子这玩意回来,给他钱也不要。等哪天,我让他认识认识你,都是哥们啊。”‘闷头’的酒量,很是一般,之后他喝酒的同时,话也变得多了起来,郭开新只作为一个听众,不停的给‘闷头’倒酒,一直喝到了深夜。
次日。由于不出车,郭开新早早起来,给东西屋的水缸,打了满满的两缸水。就在他想扫扫院子的时候,突然间看到薜姑娘在院外经过,她坐在一个男人的自行车后,看着她用双手搂那男人的样子。可以判断出,那男的,就是她的“对象”。
“哎。”郭开新向院外挥了一挥手。他想和薜姑娘打个招呼,没想到她装作没有看到他的样子,毫无表情的过去了。
“起来这么早啊?”‘闷头’穿着个大花裤衩,光着膀子走了出来。
“我刚才看到你小姨子了,我和她打招呼,她怎么不搭理我呀。”
“是啊,这丫头片子,也好几天没来家里了,不知她整天干什么呢。”
“能干什么,处对象呗,都老大不小的了。”‘闷头’媳妇,抱着女儿出来尿尿。
“对象是哪的呀?”
“邻村的吧,听说是个电工。”
‘那是好事啊,哪天叫她,带着她对象,来家里吃个饭,让姐夫给她把把关。’
‘那就今天吧,一会我去买点‘硬’菜,和妈说一声,行吧。’
“行,新子,晚上你也看看,那小子怎么样?”
“不好吧,闷头哥,你们家里的事,我还是不参与吧。”
“叫你来,你就来,给老子废什么话。”
东北人,管娶了两姐妹的两个男人,称之为“一担挑儿”,然而晚上的餐桌上,却有三个男人,薜姑娘两姐妹,带着孩子在炕上用餐,地上餐桌旁,只有郭开新是‘外人’,他本来是不想来的,不过他要是不来的话,晚上就得‘饿着’,无奈,他还是坐在了‘闷头’和‘电工’的中间。
“来,喝。”闷头的酒量不大,可是他很是馋酒,他给自已和‘电工’各自倒了一杯啤酒,就开始宣战了。
“好,姐夫,你也喝。”
‘电工’是个久经酒场的老手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这个职业很是‘吃香’,特别是在农村,从点‘煤油灯’到点‘电灯’,这简直就是个‘飞跃’,加之a城郊区农村,各个小作坊,小买卖,就象雨后春笋一样兴起,凡是“自动化”的物件,都得‘拉电’,都得找这个‘电工’。他们虽然不是什么‘官儿’,但权力很大,只叫他说上一句,“这活干不了,或者说,不行了,要是整的话,电压不稳,会跳闸的”,你就傻眼了,其实这只是‘电工’敲竹杠的说辞,意思是让你放点“血”,打发打发他而已。
“行啊,小子,挺能喝呀。”‘闷头’见这未来的“连襟”很有酒量,他赞美道。
“姐夫,我已经早就到量了,我就是陪你,才忍着的,还是你酒量好。”‘电工’是个黄白净子,他很会说话,说得‘闷头’飘飘然。
“新哥,我也敬你一杯,您是干什么工作的呀?”‘电工’又给郭开新倒了一杯酒,因为初次见面,他很是客气。
“他和我姐夫一样,也是个开车的。”没等郭开新说话,薜姑娘在炕上抢先回答了‘电工’的话。
“司机好,司机好,这年头就这个舒坦,挣得多,还体面,来,新哥,我再敬你一杯。”
郭开新连干了两杯酒,他也想敬‘电工’一杯,可是他没等把杯子拿起,就叫‘闷头’给按住了。
‘新子,别喝了,回屋睡觉去吧,明天你还要开车呢。’
‘闷头’此时虽已烂醉,但意识还算是清醒,他把郭开新给赶走了。(未完待续。。)
第20回 别样人生(十七)干气猴儿(中)
回到屋里的郭开新,没有开电视,他躺在炕上,看着天花板,他对‘电工’今晚的表现,很是满意,看来薜姑娘没有找错人,这小子‘很会做人’。
又过了十几分钟,郭开新刚想看电视,就感到屋子里,象是地震了一般,呼呼悠悠起来。
“咣咣”两声,只听得东屋一阵摔东西的声响。
“你吗了个b的,还在这里跟老子装,你给老子滚,别在我家跟我得瑟。”‘闷头’的叫骂声相当的大,郭开新在西屋炕上坐着,都发现屋子不停的抖动。
“你也滚,别在这里跟老子白话了。”
之后,郭开新又听到了几声“摔门”的声音,他判断出,一定是薜姑娘和她的对象走了。
郭开新赶紧闭上了自已屋子里的灯,他不想再惹‘闷头’生气。
次日,当‘小公汽’到达终点后,‘闷头’拿出了午饭,和郭开新一起享用。
“新子,你昨天几点睡的?”
“你叫我回屋,我就躺下了,咋的了,出啥事了?”
“我这屋骂人,摔东西,你听见没有?”
“没有呀,你骂谁了?”郭开新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唉,和我小姨子呗,还有她对象。”
“是什么把你惹得生这么大的气啊?”
“借钱呗,我就没有见过这样的,第一回见面,就朝我借钱。”
“哦,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就这事啊,还值得你生这么大的气。”
“本来我看那小子还中,说话挺对我脾气的。后来越说越下道了,吗了个巴子的,老子有钱,也不借给他。”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闷头’还在不停的骂人,他吃一口饭,就骂一句。郭开新觉得可笑,他还会时不时的加以配合,‘闷头’骂得更起劲了。
下班收车时。‘闷头’说进了差不多四百元钱,郭开新向来对这不感兴趣,他也知道,每个月的月底。他们都要去‘劳保商店’进行‘交租子’。按照‘闷头’当初的表现,他判断出,有可能一天的租子有‘二百五’,这多出来的钱,就是用来吃饭和加油了,再有剩的,可能也就让‘闷头’揣走了。
晚饭后,郭开新一人在西屋看电视。就当他看得正酣时,薜姑娘推门走了进来。
“稀客呀。”郭开新把语调拉得很长。
“咋的。不欢迎啊。”
“欢迎,能不欢迎嘛,你对象没来呀?”
“甩了。”
“谁信哪。”郭开新没有坐起来,他用胸口压着枕头,还是直盯着电视屏幕。
“真的,早上才黄的。”
“黄了好,黄了好,省得到处借钱。”
“新子,要不我跟你得了?”
“跟我?得了吧,我怕你姐夫,要是叫他知道了,非得把我给吃了。”
“说正经的呢。”薜姑娘蹲了下来,她那漂亮的脸蛋儿,只跟郭开新有不超过二十公分的距离。
郭开新‘忽’地坐了起来,‘你是不是有病啊,我都和你说多少遍了,我有老婆,有孩子。’
“我知道呀,不过你都进来快二年了,你敢保证,她还在想你呀。”
郭开新没有说话,他合计了好久。
“这年头,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想听不?”
“不想听,你有事没事了,没事赶紧给我走,给我滚蛋。”
“有事啊,新子,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郭开新把自已衣服兜的‘里子’全都掏了出来,“我有钱吗?你看看,我的兜比脸都干净。”
“我姐夫没给过你钱?”
郭开新摇了摇头,意思是说“没有”。
“那要是我帮你把钱给要回来了,你能不能把钱借我?”
“我都和你说了,我没有钱,我干活就是白干。”
“说好了哦,你不要反悔。”没等郭开新确认‘借钱’,薜姑娘就跑出了屋子。
又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只见薜姑娘把一张纸条,摔在了郭开新的面前,郭开新打开一看,上书“今借郭开新五百元整,薜丽荣”。末尾名字处还按了个食指手印。
“谁给你的?是不是闷头哥?你找他要钱了?”
“是又怎么了,我是替你要的,钱我先用着,过两天还你,利息我没写,就当是朋友之间拆借了,欠条收好,我先走了。”
郭开新还想说什么,薜姑娘风一样的飞走了,他想起身和‘闷头’说说清楚,可是看那东屋电灯已黑,他也就脱了衣服睡去了。
次日,郭开新把薜姑娘的那张欠条,交给‘闷头’看。
“闷头”笑了笑,“就这事啊,我小姨子不还你钱,我还你,放心吧,差不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事,我说是我哪里有钱的事。”
“哦,你说这事啊,我给你解释一下吧,新子,经过这几个月相处,我品了品你这兄弟,对钱财不在乎,也就没和你谈这事,今天既然都说开了,我把咱们算账的比例和你说一下。”
“别了‘闷头’哥,你不用和我说这些,我钱一分不要。”郭开新知道他想说什么,伸手捂住了‘闷头’的嘴。
‘闷头’一把推开了郭开新的手,“干什么,和你说正经事呢,你是老郝介绍来的,咱们亲兄弟,明算账,去了份子钱,一家一半,你的那份,我都给你存着呢,哪天走了,我全拿给你,你要零花的,只管找你嫂子要,为啥不给你手里放零钱,就怕收车算账不好算,多了还好,要是缺了啥的,伤了兄弟和气。”
“闷头哥,我只想和你说,我新子不差钱,我来这里,你和嫂子挺照顾我的,供我吃,供我喝,这就够了。”
“你听我的不?”‘闷头’伸手抓住了郭开新的手。
“听,你说的,我全听。”
“听我的就好办,就这么定了,你哥我信佛,信报应,多出来的钱,也不属于我,听着没?”
郭开新没有再和他‘犟’,只好点了点头。
一个月后,薜姑娘很讲信用的,还给了郭开新五百块钱,还多加了一盒“大重九”。
“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现在我拿这钱也没有用,你有用的话,先用着吧。”
“你真是这么想的?”
“是呀,咋的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对了,新子,我求你点事呗?”
“什么事?”
“你看你,白天开车,你这屋子空着,我想从你要把钥匙,我用你这屋,干点啥。”
“我这屋子没有锁啊,你爱来就来呗。”
“我有啊,你说行不行吧。”
“那行,白天你用,晚上我用,这下行了吧。”
很快,郭开新的西屋,就让薜姑娘上了把‘暗锁’,她把钥匙给了郭开新一把,之后就走了。(未完待续。。)
第21回 别样人生(十八)干气猴儿(下)
郭开新所住的“西屋”,让薜姑娘安了把“暗锁”,虽然自已有一把钥匙,可是郭开新总觉得对不住‘闷头’,人家的房子,没经过主人允许,就加了把锁,就算是‘闷头’的小姨子装的,那也得和‘闷头’打个招呼为好。
‘闷头’听了郭开新加锁的事,不以为然道,“加锁也好,我家那院子,这么多年,出出进进地,住了不老少号里的兄弟了,难免有人手里痒痒,进你那屋子划拉点什么,我这小姨子还算是细心,加了就加了吧。”
多日以来,郭开新收班回到家中,他都发现自已的屋子,让人打扫得干干净净,暖壶里的水还是热的,郭开新暗道,“这薜丽荣还挺会伺候人,是个勤快利索的女人。”
不过郭开新还发现,这么多天,薜姑娘一直没有来他这屋,和他聊天,问‘闷头媳妇’,她也说不知道,不知道她现在整天都干些什么。
又是一个月底,郭开新和‘闷头’提出,最近有点累了,是不是由他去‘劳保商店’交租子,自已先回屋里躺会,于是‘闷头’把郭开新放到了,离家近的小路上,他一个人去“交租子”了。
一进院子,郭开新就叫一阵‘咯咯’的笑声,给惊着了,这些笑声全是由他的西屋里发出来的,他上前推了推门,门在里面反锁了。
“屋里有人吗?我回来了,给我开门。”
屋里听他这么一喊。马上就没有了动静。
郭开新又走到窗户那边,只见只有晚上他才会挂的窗帘,如今是‘漆黑一团’,屋里什么也看不清楚了,不过可以看出,屋里还打着灯,郭开新更加怀疑了,天还没有黑,这大白天,又挂窗帘。又开灯的。是不是屋里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
“咣咣咣。”郭开新握紧了拳头,向木门砸去。
里头还是没有动静,隔了好一会。灯也关了。只是窗帘没有拉开。
“姓薜的。你给我开门。”郭开新走到了窗户那边,大声的叫喊着。
“屋里有喘气的没有?”
又过了十几分钟,郭开新只好去东屋了。他想问问‘闷头媳妇’,是谁在他的屋里。
不凑巧,东屋也锁着门,可能是大人带着小孩子出去了。
郭开新坐在井边,他的气也慢慢平静了许多,看来只有等‘闷头’两口子回来,才能叫开这西屋的门了。
当郭开新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时,他突然发现,院门口的墙角处,停靠着一辆‘二八’自行车,于是他有了主意,走到了车子的“面前”。
“谁的车子,还要不要了,不要了,我拿去卖罗。”郭开新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半大石头,冲着自行车的车锁砸去,“咣咣”。
“别,别,新哥,别砸我车。”一个男人在西屋的窗户那边大喊。
“谁呀,我还以为这车没有人要呢,你还要不要了?。”
“是我,新哥。”
“把门给我打开。”
“我没钥匙。”
“我有啊,那我为什么打不开门呢。”郭开新晃了晃自已的那把钥匙。
里头没有声音了,这更让郭开新生气了,“好啊,你把门给我打开,要不我把你这自行车,给你砸了。”
“别介,新哥,我这就开门。”一阵钥匙声响,‘电工’走了出来,他不好意思的提着个革制的皮包,走到了自行车旁。
“出来了呀,你没事到我那屋里干啥?”
“这个~”‘电工’不知怎么和郭开新说。
“闷头的小姨子,是不是也在里头?”
‘电工’摇了摇头。
“哎,屋里的人出来吧,这院里就我一个,我刚才都听着了,你出来呀。”郭开新就象抓到了什么把柄一样,大喊大叫起来。
过了几分钟,从西屋走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郭开新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说什么,只见那女人,提着个大包袱,低着头,向郭开新这边走来,走到‘电工’旁边,用手拉了拉他的衣服,‘电工’赶紧打开了自行车,两人飞快的走了。
虽然西屋没有‘薜姑娘’,但是郭开新还是很生气,一见到屋子里被动过的样子,他气就不打一处来,由于两人走的匆忙,炕上的被子,都没有帮他‘叠上’,屋子里的地上,还有两个啤酒瓶子,外加一些‘烟头’,这些都让郭开新感到十分‘恶心’,他想到自已每天回家,家里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今天也就是提前收车,和老板算账,要不然,他根本发现不了,自已的屋子,简直成了个“听房”。
郭开新去了小卖店,买了一瓶花露水,回家给西屋做了个彻底的“清洁”。炕上让他擦得一点灰尘都没有,屋子还酒了整整一瓶的花露水,他把窗帘也狠狠的拽了下来,把窗户又擦了擦,凡是他想到的不洁之处,都清理了一遍,他这才又在院子里,练起了武,自从和‘张大胆’学了他的气功,郭开新只要是遇到不顺心的事,就会纳纳腹中的‘闷气’,这招还挺管用。
“新子,这么早就回来了呀?”‘闷头媳妇’领着女儿,买了好多的菜回家,原来她也知道,今天是‘对账’的日子,为了给累了一个月的‘闷头’和郭开新,好好补补,她们可能去了好几个菜市场。
“闷头哥自已去对账了,我有点累了,想回来休息休息。”
当‘闷头媳妇’走到西屋的窗口时,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被打开的窗户,原来她发觉自已做的窗帘已被‘拿下’,西屋里头。还有一股‘怪味’反出来,可能是郭开新的花露水打的太多,这刺鼻的味道,令小女孩受不了,还打了个喷嚏。
“妈,新子叔这屋里是什么味啊,这么难闻?”小姑娘的大眼睛看着妈妈,弄得一旁的郭开新很是尴尬,他没有敢说什么。
‘闷头媳妇’拉了一把女儿,直接进了东屋厨房。
看着娘俩的举动。郭开新感到自已在院子里。也待下去了,要是进屋的话,那花露水刺鼻的味道,他也受不了。他想了想。只好穿好衣服。带了些钱,去小卖店打酒去了。
等到郭开新回家后,一进院子。就听到‘闷头’和他媳妇在对话,“不就是条破窗帘嘛,坏了就坏了呗,看你那小心眼,还哭了,我想新子也不是故意的,行了,别哭了。”
郭开新恍然大悟,恨自已不应该把西屋的窗帘拽坏,好在他刚才在小卖店,给‘闷头女儿’买了件小玩意,他喊了起来。
“宝宝,新叔回来了,你看叔叔给你买啥了?”
‘闷头女儿’快跑出了屋子,一把抢过郭开新给她买的东西,“真好玩,真好玩,新子叔,这枪里边的是什么呀?”
小小的塑料枪里,塞满了‘糖豆’,这种很廉价的东西,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很受小伙伴们欢迎。
郭开新打开枪的尾部,倒了几粒给了小姑娘,“糖呗,好玩吧,叭,叭。”
‘闷头女儿’把枪拿到了桌子上,她把底盖打开,把所有的‘糖豆’都给倒了出来,看来她不太喜欢吃糖,只喜欢这支小枪。
‘闷头’见女儿这般举动,上前制止道,“竟货货东西,给我装里,要不不让你玩了。”
小女孩跑到郭开新的身边,郭开新把她给抱了起来,“让她玩呗,她不爱吃糖,倒喜欢玩枪,长大了去当个女兵,到时候,咱玩真枪。”
‘俺闺女哪有那出息,听说这当个女兵可难了,没有人哪能行。’‘闷头媳妇’一听郭开新夸自已的女儿,也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这个包在我身上了,我三哥和五弟都在部队,都是军官,咱们一定能当上女兵。”郭开新掂了掂怀里的‘闷头女儿’,他大包大揽起来。
晚餐的吃食很是‘过硬’,加上郭开新买的“盒装老龙口”,全家人喝得都很尽兴,郭开新想回屋里把窗户关上,放了一晚上的‘味了’,也该关上了。
待郭开新走进西屋,把窗户关上,正准备开灯之时,一个声音在黑暗里发出来了,“喝,咋不喝死你。”
这声音把郭开新吓了一跳,打开灯后,只见薜姑娘一个人坐在电视机旁,她没有开电视,象个幽灵一样直挺挺地坐着。
“吓我一跳,这么晚了,怎么是你呀?”
“是我怎么了,看你干的好事。”薜姑娘把暗锁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放,这声音相当刺耳。
郭开新赶忙转变了笑容,“我就说了,不让你安锁,这下好了吧,我这屋成‘听房’了。”
“听房是什么?”薜姑娘显然不知道这词句的含义。
“哦,我是说,你怎么把我屋子,叫谁都来用啊,你前些天不还说嘛,你和电工黄了,咋的今天我看到他在我屋子里了呢,那女的是谁呀?”
“不知道,不让用,就不让用呗,这么多费话干什么,我告诉你郭开新,为人要心胸开阔,别小肚鸡肠,我来就是和你说一声,这锁我取下了,走了。”
“你还没和我说,那女的是谁呢?”
“就不告诉你,你自个儿捉摸去吧,气死你,干气猴儿。”薜姑娘做了个鬼脸,拿着那把‘暗锁’出去了。
躺在炕上的郭开新,反复回忆回到家的情景,‘看来那电工和薜姑娘不是一起的,那陌生女人,反倒和电工的关系不清不楚。’想到此,郭开新笑了笑,他又把窗户给打开了,因为这花露水的味道太大了,他要被呛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