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五十八)红蓝之争(二十二)据枪(下)
参加这次“狙击手”培训的人员,都是百里挑一出来的射击高手,一节课40分钟的“跪姿射击”练习,显然难不倒这帮人,就在岳虹的第一节课结束时,他们也都起身活动了一下各自的身体。
第二节课是一中队战术训练,二三中队轮到岳虹给大家上课了。令一中队的学员不理解的是,岳虹在给两个中队上课的同时,科目不再是“据枪”,而是讲解射击要领,这让一中队的人很不服气。
第三节又变成了岳虹教员的课程,二三中队轮换成了战术训练,当一中队集合起来,准备向岳虹教员报告时,她向值班员摆了摆手。
“今天时间不多了,一会我还有个会要开,这样吧,继续第一节的跪姿射击训练,值班员。”
“到。”
“你组织一下,练十分钟,休息一分钟,明白了吗?”
“知道了。”
之后岳虹就走出了大家的视线,迎接一中队的上午最后一堂课,还是枯燥乏味的“据枪”。
好在没有教员在场,大家训练的同时,还可以聊聊天。
“我说郭班长,你说这岳虹教员会啥武功啊,这么年轻就来大学当教员。”八班长邢凯是个四年老兵,从来时就和郭开山很是要好。
“我看她是‘十三妹’的徒弟。”
“怎么讲?”
“老能得瑟了。”
《十三妹》是当时最流行的电视剧,主演翁美玲更是青年男女心目中的偶象,剧中的女主角十三妹,更是轻功了得,只要一跳就飞走了,所以说她和岳虹很象,真的把自已太当回事了,也太能得瑟了。
“十三妹是谁呀?”
“电视剧里的人物。你没看过?”
“我们连没有电视,就算有的话,也不让看,我们住在山沟里。”
“哦,有机会看看。”
十分钟一休息,简直对这些“狙击手”来说,太过于享受了,郭开山在十分钟后,并没有站起来休息,他一直坚持了一节课。八班长邢凯是个要强之人,他也没有站起来,两个人相互聊天着,相互瞄准,也有一番乐趣。
次日,岳虹又领全队来到射击场,今天的课和昨天一样,二三中队“卧姿射击”训练,一中队由她进行讲课。
“不好意思啊。昨天有个会,耽误大家时间了。”
“不耽误。”八班长邢凯说完后,大家都在看着他,整得他不好意思起来。
岳虹做了个压下的手势。“没事,为了把课给大家补上,今天给大家上两节课,连着上。不过基本功还得练习,大家一边‘据枪’练习,一边听我讲课。这下好吧。”
一边训练‘据枪’,一边听教员讲课,大家都觉得是个好办法,于是又形成了一个圈子,跪姿据起了枪。
“昨天大家表现得都很好,累不累呀?”
“不累。”
“很好,累也不能说累,这才哪到哪呀,是不?郭老兵?”
整个中队只有郭开山一个姓郭的,见岳虹教员提到了自已,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没有作声。
“大家都看看人家郭老兵,多遵守课堂纪律呀,有话都不说,大家以后要向他学习,知道了吗?”
“知-道-了。”
“很好,接下来我接着讲课。”
岳虹在枪支的研究方面,真的是好大一把刷子,不仅把枪的射击讲的很透,还把“狙击步枪”的不足之处,说的井井有条,郭开山听的很是细心,把她的话,不停的在脑海里进行旋转,就象往计算机里存储数据一样,忘掉了脚下的酸麻。
第一节课过去了,好些学员都紧持不了,改变了‘据枪’姿势,从“跪姿”变成了半蹲,岳虹看后,也没有作以提醒,仍然讲着她的课。
第二节课又过去了,岳虹发现,一中队的学员当中,只有少数几人,对,不到十个人,还在正规的‘据枪’,其中包括末尾处的郭开山和邢凯。她很奇怪,这郭开山是有点本事啊,这么大的年纪了,还对自已要求这么严格,为了帮他再严格要求一下自已,看来还得“加码训练”。
第三天的‘据枪’,让一中队的学员都已习惯了,也只有上岳虹的课,他们才有这样的“特殊待遇”,于是各自活动了一遍身体,专等她来上课。
“你们说,是不是岳虹教员看不上咱们呀,为啥只给咱们一中队吃小灶呢,二三中队上课时都是坐在马扎凳上的,咱们都是跪着的。”
“第一天我还没有觉得,不过昨天就发觉不对了,一定是咱们中队的人,得罪过岳教员,人家就想这么整一整咱们。”
就在大家交头接耳的时候,只见岳虹教员开着一辆“漏斗车”,向这边驶来,车上方拉的全是红砖,看来今天要给大家加码了。
“大家都看到了吧,也都知道我拉这些砖有什么用了吧,每人三块,大家分了吧。”
这些久在基层部队训练的战士们,哪里会不知道这红砖的“妙用”,这就是给‘据枪’进行加码的好货。
“本来想叫大家来之前带好背包带的,不过现在不用了,把枪背带解下来,节省时间,今天先用它,明天大家要记住,上课时把背包带都带来呀。”
“这女人还真狠。”学员们都清楚了,这越漂亮的女人,内心越是“蛇蝎心肠,歹毒要死”。
“这几天都练跪姿了,我想大家的脚都累了,今天大家训练立姿“据枪”,还是昨天的形式,我讲课,大家训练,有累的可以打报告,不过要是哪个没打报告,就放下来了,加罚十分钟,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
“好,继续上课。”
望着一圈的立姿“负重据枪”。岳虹在讲课的同时,还不停的观看,讲不到十五分钟,就有人打了报告。
“好,你可以放下了,把砖头放下,立姿继续。”
之后她每讲几句话,就有人喊“报告”,她也就向其人挥挥手,意思是把红砖放下。
第一节课结束时。大约还有五六人还在“负重”,其中就有郭开山和邢凯。
第二节课给这五六人带来了更大的痛苦,本想着岳虹会去给二三中队的人讲课,他们就会轮换别的课程,休息一下,没想到的是,岳虹没有转变中队的意识,不停的说着,讲着。终于有人在喊报告的同时,发出了一声“卡”。
“放下吧,你可以放下了。”
那学员放下枪的同时,右手捂着左臂。疼痛难忍,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流了下来,脸色很是苍白。
“岳教员,他好象是病了。”
岳虹并没有反应。仍然讲着她的课,象没有听到有人说话。
“他好象真的很难受。”旁边的人又说了一句。
郭开山离这人不远,见此情景。赶忙放下了枪支,想走过去看看。
“站住,你喊报告了吗?”岳虹的脸色很不好看。
“报告。”郭开山又举起了负重的“狙击枪”。
“放下吧。”
郭开山接到命令后,马上把枪丢在了地上,医疗人员的气节,冲到了他的头顶。
“你干什么?回去站好。”
“你没看他难受吗,我就想看看他,哪个地方不舒服。”
“给我站好了,你会看哪,你们两个把他送到学校医院去。”岳虹用手指着正在扶人的郭开山。
“我是医生,让我看一下吧。”郭开山又碰了碰那人的伤臂,“这痛不痛?”
“痛。”
“这呢?”
“也有点痛,但痛的不厉害。”
一句“我是医生”,把岳虹给弄迷糊了,她马上回了一句,“你会治呀?”
郭开山没有再搭理她,冲着病人道,“我知道了,你坐正啊,往前看。”
突然间,只见郭开山把病人的左臂往上一提,又听得“卡”的一声,那病人不知发生了什么,用右手又摸了一下左臂。
“不痛了,郭班长,谢谢您啊,你怎么给我治好的。”
“你这没事,就是手臂臂力不够,突然间掉‘环’了,我给你推上去了。”
在b团卫生队时,郭开山和“老刘”学过按摩,对人体的各个关节都相当的了解,在卫校的学习中,他的刻苦程度也是十分了得,又在红军师医院工作多年,类似的情况,遇到过好多,所以让他治好也并不奇怪。
“郭开山,真有你的呀,胳膊掉环了都能治。”岳虹真的小看了眼前的这个“郭老兵”,她原先就想好好整治一下郭开山,没想到殃及池鱼,差点闹出了事故。
“这才哪到哪呀,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按你这样子练法,还得出事。”郭开山就象个医生教训不听话的患者一样,不留情面的批评了岳虹。
“好啊,真有你的,别人解散休息,郭开山,听口令,跪姿据枪,半小时准备。”岳虹见一个战士胆敢这么和她说话,为了维护自已的干部形象,她大声喝道。
郭开山没有听她的,而是面带微笑的走到自已的“狙击枪”跟前,把枪放进了“枪衣”里,背着枪走了。
“把他给我拦住。”
一中队的学员们没有人上前,都在原地不动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反了,反了,这课是没法上了,大家都看到了吧,郭开山不遵守课堂纪律,不服从命令,你们都给我作证啊。”
众人听后,都心情沉重的低下了头,只有邢凯跑到了郭开山跟前,拉着他的胳膊,让他留下。
见有人拉自已,郭开山也觉得太不给教员面子了,也只好走回了原处,取出枪来,据起了枪。
“兵老,年纪大,脾气也见长,我就没见过这么刺头的兵,走啊,你走啊。”岳虹还不依不饶的大骂着,好在旁边给二中队讲课的教员也走了过来,劝了劝岳虹。
“你看没?就这战士,脾气老大了,你老啊,井冈山的骡子还老呢,现在还拉磨呢,不行,我得给他处分,太不象话了,这课我没法上了,没法上了。”岳虹仍然不依不饶,最后在那教员的推搡下,离开了射击场。
就在岳虹两人没走多远时,一中队中有个学员鼓起了掌,“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从一个人为郭开山鼓掌,发展到几个人进行鼓掌,最后的掌声,演变成了所有人都为他鼓掌,远处走着的岳虹也回头看了看这边,很是气愤的边走边骂着。
“郭哥,你真有样。”邢凯第一个喊了出来。
“郭班长,好样的。”
“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郭开山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偷笑着,他其实并没有生岳虹的气,他的表现,只是一种对岳虹教员的反击策略,他可是天天看“兵书”的人哪,他知道,怎么做会让众人站到他这边来,怎么做会让岳虹引起“公愤”,把他抬到更高的位置。
之后的一天,岳虹的课时换了教员,原来岳大小姐甩手不干了,郭开山也长舒了一口气,他压根就不想在学校里捣乱,他还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五十九)红蓝之争(二十三)前面有个石头山
“狙击手”的战术训练,和普通的步兵单兵训练不太一样,在“h军工”的战术教员培训下,郭开山和他的战友们,了解好多战场上的系统知识,也为以后的实战打好了基础。
“狙击手”射击点寻找,和工事挖掘是个苦差事,当战术教员把一中队带到一个高约七八十多米的小山脚下时,郭开山这才发现,这山就是座石头山,山上几乎没有任何植被,连山脚下都没有一点的杂草。
“开始吧,自已找自已的射击区域,课堂上我都教过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每人一把小型“战备锹”,加上一把长约半米的“战备镐”,活活在这座石头山上,挖掘自已的“狙击手阵地”,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郭哥,你把射击点选在哪呀?”八班长邢凯问了一句。
“那里。”郭开山指了指半山腰的一个位置。
“那能行吗?你在半山腰上瞄谁呀?我看山顶上行,我准备选那里。”
郭开山没有继续聊天,拿着自已的装备上了山。
这石头山上的石头实在难搞,一镐下去一个白点,根本无法进行挖掘,学员们利用各种方法建设着自已的“阵地”,只有郭开山背靠着一块大石上抽着烟,透过两块石头缝可以看到,山下的战术教员,此时他和同行的战士聊得正欢。
两个多小时下来,不停的听到“卡卡”的声音,不用听,应该是“战备镐”镐把折的声音,只见八班长邢凯从山上跑到郭开山的跟前,看来他的镐把也折了。
“郭哥,你这镐还用不?”
“咋不用呢,我还没想好咋刨呢。”
“我的意思是说。你能不能先借我用一下,我的工事马上就要挖好了,就差一点了。”
“是啊,行,借你用用,我跟你去看看,你的挖的咋样了。”郭开山向来不相信这石头山上还能挖出什么名堂出来,没想到邢凯真的做成了。
一路上,郭开山看着同中队的战友们,有的用石头砸石头。有的把石头磨成片片,进行“抠缝”,大多数人的镐把都折断了,有的“战备锹”还变了形状,拧成了“麻花。”
八班长邢凯的“阵地”在山的最顶端,在这里可以看到大路上九成的情况,由于后头没有挡头,后背吹来的风硬的狠,可是邢凯挖的这个地界还算是可以。基本上能够做到“隐而蔽,坚而利,退着有路。”
“行啊,你怎么做到的?这么硬的石头。你用牙啃的呀。”
“俺爹早年当过石匠,我小时候看过我爹干过活。”
“行啊,那你这么厉害,你的镐咋折了呢?”
“俺没舍得用它。把他放一边了,后来我搬石头时,忘了它在那里了。石头砸的。”
郭开山没有再问他,向他竖起了大拇指,同时也把自已的“战备镐”递给了他。
待邢凯把工事弄完后,把镐还给了郭开山,“俺这工事够大,算咱俩的。”
郭开山没想到邢凯会这么说,“真的假的?”
“这镐是你的,用了你的镐,自然不能白用了,你趴下试试,你个高,这长的掩体是你的,旁边那个短的是我的。”
“好,谢谢啊,回头请你吃水果。”平白无故,白得了个“劳动成果”,郭开山自然很是高兴,两人躺在掩体里,头枕着折了的镐把,每人手中还拿着一颗烟,边聊天,边抽烟,显得格外的惬意。
“集合,山下集合。”战术教员吹响了“小喇叭”。
待一中队的学员都集合完毕时,战术教员道,“作为一名合格的狙击手,什么情况都应该想到,不光是石头山,丛林,沼泽,都是我们的战场,接下来我要检查一下,大家的阵地,评比出前三名,算作你们在这个科目的考核成绩吧。”
“啥”,算作考核成绩,才第一回出来挖工事,就直接考试了,大家都迷糊起来,恨自已没有把工事挖好,影响到了自已的成绩,郭开山也暗自叫苦,不过现在他也有了,邢凯帮他挖了一个,但愿能够蒙混过关。
战术教员一边观看学员们的“作业”,一边记录着,“这个是谁的?”
“报告,是我的。”
“六十分。”
“这个是谁的?”
“报告,是我的。”
“六十五分。”
一路上的掩体大多是六十到七十分,看来战术教员对这些学生的“杰作”,还算是很满意。
最后当大家走到邢凯挖掘的工事时,“这是谁挖的?”
“报告,是我。”邢凯报告的同时,用手拽了一下郭开山的衣服。
郭开山反应还真快,赶快说道,“还有我,那个长的是我的。”
“大家看看,这才叫作掩体,很合乎标准,邢凯同志,你能给大家讲解一下,你是怎么挖掘的吗?”
“是,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想法,我走到山顶上时,先是往山下看,看大路上和这里的可视距离,我又按照这里大石头的形状大小,最后选择了这个地方。”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旁边那块石头呢?是不是怕暴露呀?”战术教员又进一步问了话。
“说实话吧,我一开始选的就是那个地方,可是我看那大石头太厚,根本无法镐它,就找了这边的碎石头的地方,这地方好整。”
“不错,真的不错,给你九十分吧。”
“哗~~”众战友都鼓起了掌声。
“郭开山,你来讲讲你是怎么挖的?”
“报告老师,我没有挖,这个是邢凯同志帮我挖的。”
“你为什么没有挖?能给我说一下你的理由吗?”
“我认为在这石头山上挖掘,不符合狙击手的战术要求,作为一名合格的狙击手,首先要保护自已,所以我选择了半山腰的一个位置,在开枪的同时,我会第一时间转变射击位置,让敌人找不到我。”
“那好吧,你领我们去你的射击位置看一下吧。”战术教员觉得,郭开山不是一个好的学生,他下达的命令没有执行,还有“曰曰”。
待大家走到半山腰时,郭开山指了指自已当初抽烟的地方道,“这就是了”。
众人一看,这地界没有什么特别,根本不象郭开山所说的那样,于是教员的脸沉了下来,“郭开山,你耍我呢呀,前些天,我听岳老师说你在课堂上捣乱,我还替你辩解呢,说你为人不错,上我的课也算是认真,怎么着,尾巴没夹两天就露出来了吧,你这里哪是什么阵地,分明是你怕苦怕累,这回没有你的成绩了,0分。”
郭开山并没有反驳,他确实是怕吃苦没有进行挖掘,这能赖谁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六十)红蓝之争(二十四)是官是兵
当郭开山背着装备,被战术教员带到“狙击手培训大队”教员办公室时,郭开山的脸,一直是红着的,他低头站在了战术教员的办公桌旁,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我说郭开山啊,你也是个老同志了,老同志就得有老同志的样子嘛,给新战友做个表率,今天你倒好,叫我怎么说你呢,你怕苦怕累,在一边给我装装样子也行啊,你一点都不干,叫我怎么说你呢。”战术教员是个差不多四十岁的“h军工”教授,教了近二十年的学生了,还是头一回见到郭开山这样的。
“老师我错了,我请求您给我处分。”郭开山就象个犯了错的小学生,此时就想赶快把眼前的事情过去,以后痛改前非,好好做人。
“处分就免了呀,有用吗?你是共-产-党-员吧。”
“我是。”
战术教员从抽屉里拿出了笔和纸,推到了靠郭开山的一角处,“处分就不用了,你写个自我检查,在全大队的面前念一遍,就行了。”
“好,我一定深刻反省自已的错误。”郭开山拿起了笔和纸要走。
“你等等,就在这写。”战术教员就象教训自已的儿子一样。
“好,那就在这写。”郭开山没有办法,把身上的装备卸下后,撅着个屁股,趴在战术教员的办公桌上,写着“检讨书”。
“回来了呀。”同办公室的理论学教授,给学员上完课,走了进来,看到战术教员也在,和他打了个招呼,又扭过头看了看郭开山一下,但他并没有说话。
郭开山此时的感受相当难过,他红着脸。快速的写着字,想以最快的时间,把这检查写完,好逃离这个不是他待的地方。
“都在啊,我回来了。”岳虹向学校请了几天假,今天回到学校来销假,顺便来办公室收拾一下东西。
“你爸好吗?”战术教员和岳虹的父亲相交很深,他是她叔叔一级的人物。
“好着呢,我爸也问你好,哎哟喂。这是怎么个情况啊。”岳虹看到郭开山后,大笑不止。
“上课偷懒,我让他写检查呢。”
“叔叔,还是你有办法,不象我,整不了这帮学生,我干脆退位让贤吧。”岳虹走到郭开山的身边,特意低头看了看他写的是什么。
“检讨书,尊敬的教员同志~~~。”岳虹还不想放过郭开山。他把郭开山写的字都念了出来,这时郭开山反倒是平静了,红着的脸也变回了颜色,任凭她怎么说。就当她不存在,认真的写着他的字。
“没意思,不好玩,吃饭去罗。”见郭开山没有表情。她走出了办公室。
“老师,我写好了。”郭开山把写好的检讨书交给了战术教员。
“字写的还不赖,不亏是老兵啊。以前是哪个部队的呀?”
“我是r军红军师的,老师。”
“我问你是红军师哪个部队的?”
“原来在师后勤部,后来调到红军师医院去了。”
“哦,你们师我还认识好多人呢,我提个人你认识不?”
“胡部长,原来你们师的后勤部长,以前当过作战科长的那个。”
一听战术教员提起了“胡哨长”,郭开山马上想说“认识”,后来又把话给咽了回去,“我是当兵的,首长我哪能认识呀。”联想到自已给老哨长丢了脸,他还哪里敢提认识他。
“哦,也是,检查写的挺好,回去吧,晚饭前在大家伙面前,给大家念一下就行了,记住了,以后上我的课要专心点,别马马虎虎的。”
“是,我一定接受教训,争取早日把功课补上。”
“那你回去吧,晚饭我去食堂,你听你的检查。”
“是”。郭开山立正向战术教员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走出了办公室。
刚一出门,就听到战术教员正在和理论学教授说话,“他们师的胡部长,是我的老同学,当年在学校时,还救过我的命呢,只可惜呀,学校留他来教书,他不同意,白白在山上站了好几年岗,吃了老多苦了,不说了,不说了。”
论起来,这战术教员还称得上是郭开山的“师叔”,郭开山马上觉得轻松了很多,让长辈教训一下没什么,想到此,他昂首挺胸起来,笑容满面的走着“齐步走”,走出了大楼。
晚饭前的“检讨书”,郭开山的嗓音很是洪亮,就象在众人面前做“报告”,丝毫没有一点愧疚的神情,下头坐着听检查的战友们,都在纳闷,“这老犊子是咋的了,咋做检查还这么高兴呢。”
最后战术教员在郭开山读完“检讨书”后,接了过来,“这检查我先给你留着,下不为例呀,这回就这样了,要是再犯,处分的干活,死拉死拉的。”
“哈哈哈”,食堂里的人都笑了,战术教员也离开了食堂。
当郭开山走到自已的“九班饭桌”时,同班的战友都竖起了大拇哥,“班长,你真牛,把检讨书念的象唱歌一样,比我们连长的年终总结还全面。”
“都给我滚蛋,吃饭。”
次日,当一中队的学员们又一次来到射击场时,岳虹教员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首先我得向大家倒个歉,请大家原谅我,领导也批评过我了,我现在心情调整好了,想继续给大家上课,大家欢迎不欢迎啊。”
“欢迎,欢迎。”本来一中队的学员,就没有和岳虹教员结什么梁子,既然人家都倒过歉了,自然都很高兴,鼓掌欢迎起来,郭开山见所有人都鼓了掌,没有办法,他也把手举了起来,不缓不慢的也拍起了巴掌。
一节课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岳虹也没有再让大家进行“据枪”,上完课后就草草收拾东西走掉了,当她经过郭开山的身边时,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郭哥,她是不是怕你了?”八班长邢凯看出了端倪,这位岳虹教员,对郭开山有着不同的情节。
“当然了,她本来就没有理嘛,我这人大度,我自已的错误我认,不是我的毛病,欺负俺不行,别说她是个教员。就是校长来了,我也不服他。”
“哥,你真有刚,怪不得昨天念检查象作报告似的,我看你应该当我们指导员,他老象你了。”
“指导员?”
“是啊,你说起话来和他挺象的。”
“教导员吧,我这岁数当个指导员太委屈了。”郭开山本来就是营级干部,他所对应的职务只能是营教导员。
周六的晚上。为了给“狙击手大队”的学员们放松一下,学校特地让出了小礼堂,给大家放了一场电影,电影不是很新。名为《瞧这一家子》。
由于小礼堂的座位每排只能坐上二三十人,所以郭开山作为九班长,他也就坐到了最后面,还好这电影他早就看过。待熄灯入映时,他干脆闭上了眼睛,进行养神。同班的其他战友,则相互起身着,怕看不到电影。
“九班长,你醒醒。”郭开山让大队值班员给叫醒了。
“什么事呀?”
“教员让你上前边坐去,你跟我走吧。”
“这电影我看过,我就不去了,谢谢啊。”
“这是命令。”
无奈郭开山走到了最前排,找到了一个空位坐下,没想到的是,他右手位是岳虹教员,左边的则是他的“胡哨长”。
“胡。”没等郭开山继续说出其它的字,胡部长伸出手指,做了个“嘘”的动作,郭开山只好止住了话,他发现胡部长旁边坐的是战术教员,此时他正向他挥手呢。
电影散去后,礼堂里只剩下了几个人,胡部长,战术教员,岳虹还有郭开山,郭开山在放电影期间,没有说一个字,此时他的内心当中相当复杂,不知道下一步,这些人会怎么“收拾”自已。
“走吧,都别在这坐着了,我让食堂炒了几个菜,咱们边吃边聊。”战术教员见战士们都走了,首先开了腔。
走在去食堂的路上,战术教员和岳虹走在最前面,胡部长和郭开山走在后面,郭开山还是没有说话,这让胡部长觉得有些奇怪。
“你这衣服是谁的呀,穿在你身上这么别扭呢。”终于胡部长开了口,他忍不住了。
“借的。”郭开山借的衣服不太合身,穿在他的身上显的很小,下头的裤子底下,还露出了袜子。
“能不别扭吗?这郭队长在咱们这里装嫩呢,还志愿兵,我呸,要不是我把胡叔叔请来,还找不出你这个杨子荣呢,你把我们这里当作威虎山了吧。”岳虹的话语很是犀利,弄得郭开山脸红一阵,白一阵。
“行了,不都说好了嘛,不提这个了,来,郭老弟,别和这小丫头一般见识,今天给我的救命恩人接风,也顺道给你赔个礼,前两天,哥哥对不住你了呀。”战术教员显得很是豁达,郭开山听后心里热乎乎的。
酒菜摆上之后,胡部长首先站了起来,“今天借花献佛,第一杯酒敬你吧,谢谢你帮我教训了一下这小子,这小子平时傲的狠,自已刀砍不了自已的把,多亏你了呀。”
战术教员赶忙起身道,“哪里哪里,不是你老哥当年救了我一命,我早就掉冰窟窿里了,我哪敢呢,我也不知道郭老弟的身份,老弟,你不会怪我吧。”
郭开山也起身相陪,“都是我不好,我该罚。”
“你们不带我啦呀,来一起干。”岳虹也站了起来,大家相互敬酒,很是和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六十一)红蓝之争(二十五)高富有才
“郭开山”这个营级军官的大名,早已在r军所属部队,各级首长间“如雷灌耳”了,这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r军军长是新提上来的b团“四连长”,他的下属有几个能叫得响的,屈指可数,师团一级的自然是r军后勤部的胡副部长,团一级往下的也只能是郭开山了。
其实郭开山和“四连长”的关系不是很熟,只因是他当新兵时就是他的手下,之后提干又在师机关一起工作,加之他和胡部长的特殊“师徒关系”,不把他们联系在一起才怪呢,说实话,如今军长家的门朝哪个方向开,郭开山都不知晓,因为他们之间的地位太过于悬殊,郭开山也不是那种攀龙附凤之人,干好本职工作就好了,不想借助和首长间的关系,混上个一官半职的。
当岳虹把在“h军工”让一个来自r军的老兵给“欺负”了的事情,告诉其父。
这位久经事故的老军人,思考了半天,最后说道,“这小子是谁呀,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呀,连我老岳头的女儿都敢熊,你告诉爸爸,他叫啥名,看我不收拾他。”
“是红军师的,叫什么郭开山,可牛了,整天待搭不理的,我和他说话,都不爱理我。”
“郭开山?”
“对,就是郭开山,一个老兵油子,也不知道给了领导多少好处,他也来参加培训了,看他贼眉鼠眼的,一定不是个好人,你红军师里有老战友没有,等他回去后好好整治一下他,给我出口恶气。”
看着女儿生气的样子,老岳也气不打一处来,“敢欺负咱家。一定得收拾他,你知道他是哪个部队的吗?”
“他说,他是演习部队,‘红军’医疗队,警卫排的,对,没错,上次我去参加观摩,我记得报幕的就是这么说的。”
“哦,我想起来了。上次军里下通报,是有这么一回事,红军师在搞‘红蓝演习’,‘前线医疗队’的队长,就叫郭开山,女儿,是他吧。”
“不是,他是个志愿兵,不是干部。也不是什么医疗队长。”
“不会呀,这郭开山我还真打听过,他是不是不到三十岁,长得挺高的。白净子脸,说话是a城口音。”
“他说话哪里的口音,我倒听不出来,不过前几项差不多。有可能是他。”
“不管是谁,只要让我姑娘不痛快,一律收拾他。你给我讲讲,他是怎么欺负你的啊,我也好给你作主,教训一下他呀。”
当岳虹把事情的经过,说给老岳听后,岳老头笑了笑,“我看哪,这事就算了吧,你之前那么对待人家,也该如此。”
“不行,你一定得给我出这口气。”
“等等,我先打个电话,听听他是什么意见。”
老岳打给的正是胡部长,他们之间的交情也很深,差不多有近二十年了,那时候胡部长在红军师担任作战参谋,老岳是地炮旅的连长,在一次演习中结识,相互之间聊的来,之后来往书信不断,后来胡部长随“四连长”回到红军师机关,老岳还去看过他一回,如今每次去军部开会,好几次都看到了他,算得上是故交了。
“这事啊,好说,郭开山这小子,你一说这情况,我都不用猜,就知道是他,你叫侄女在家里等着,我和她一起去,给她出出这口气,也顺便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这些年,我也懒的管他,把他给惯坏了,是应该敲打敲打他一下了。”
当晚,胡部长就来到了老岳的家里,老岳夫妻特地准备好了酒菜,招待这个老战友,席间岳虹还时不时的“胡叔叔”长,“胡叔叔”短的撒娇,为的就是好好的整一整郭开山。
一切搞定后,胡部长就给负责战术培训的老战友打了电话,两人定计,就在石头山上安排一次考核,胡部长料到郭开山一定不会服从命令,结果就上演了“检讨书”一幕。
“唉,老哨长,你怎么帮外人哪,我好歹也是个干部,这要是让部下们都知道了,以后这兵我还咋带呀。”酒席中的郭开山,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叹了一口气。
“谁是外人呀,我爸认识胡叔叔时候,你还撒尿和泥玩呢。”岳虹不让份的说道。
“是,我撒尿和泥玩,那你在哪呢?”郭开山吃了两杯酒后,也忘了人家是个女同志了,随口就回了一句。
“胡叔叔你看,他又在欺负我了。”岳虹又是一阵大红脸。
“你呀你呀,叫我说什么好呢。”胡部长一边看着岳虹,一边看着郭开山,要不是他们之间有这么大的仇恨的话,就象是一对才吵过架的“小夫妻”。
“我说郭老弟呀,你成家了吗?”战术教员见郭开山温文尔雅,就算上了几岁年纪,但还保持的很好,像是个“儒将”,就想起了老岳曾经和他说过,“要是有合适的,给我闺女介绍个”的事情。
“我孩子都快上小学了,都结婚好多年了。”
岳虹听后,脸色也沉了下去,没有继续说话,只顾吃眼前的那碗“大米饭”。
郭开山真的有个好相貌,起初当兵时还不觉得,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个头不仅“突飞猛进”,还流露出了军人的专有气质,他不比那些“奶油小生”,“绣花枕头”,他如今可称得上是“钢筋铁骨”,腹部六块腹肌,便是证明,说起话来,更是能“谈天说地”,‘聊古论今’,这和郭开山平时的学习是分不开的,他现在的日语水平为“一级”,英语“四级”,还有“夜大”的大学文凭,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中国社会,这就是典型的“高,帅,才”,唯一的,就是他没有多少钱。
四人又在酒桌上寒暄了一番,最后胡部长提到,“你是继续在这里待着,还是跟我回去时”,郭开山说出了自已的心里话。
“既然来了,我想继续学下去,一营的战友们,把他们的名额让给了我,我就有义务学好,回去好好教他们,老哨长,您说呢?”
“那也好,你就在这吧,反正时间还长着呢,上头下命令了,红蓝对抗还要继续搞下去,一时半会也停不了,对了,你们那个王军医怎么样?他能把医疗队给我带好吗?”
郭开山一直对王军医很是佩服,虽然现在他在代理自已的工作,但是还要给人家说几句好话,“他军龄比我长,经验也比我多,特别是在医疗救护方面,组织管理上,我认为我不如他。”
“看郭兄弟说的,夸人还有这么夸的呀,你整的也太谦虚了。”战术教员也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这么夸奖人的。
就连坐在一旁好久没说话的岳虹,此时也抬起头来,正正式式的看了看郭开山,心道,“难道这家伙是个傻子,你这么夸奖一个人的话,就不怕人家彻底顶替了你不成。”
“行,我知道了,我回去看看他的档案,是人才的话,不会磨灭的,不过我也要考察一下他,看他是不是块料,真象你说的那样,总做老好人可不行啊,你小子,还嫩的狠,短炼。”
“我还有一句要求两位,能不能不把我的干部身份和战友们说,那样我以后就不好参加训练了。”
“来这里的不管是谁,都是一视同仁的,这还用你说,你不说,你不走了吗,好小子,有你受的。”岳虹恶狠狠的说了话。
“别听她的,该照顾还得照顾,放心吧,郭兄弟,我们指定不说。”战术教员对郭开山的印象很好,要不是胡部长一再坚持收拾一下他,他还真不忍心下手,必竟他也不是“一般战士”。(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六十二)红蓝之争(二十六)干妈(上)
“哪个男子不多情,哪个女子不怀春。”岳虹这个部队大院里长大的女孩儿,小时候就没有什么朋友,基层部队随军的军官很少,来的小孩子,不是比自已大,就是比自已小很多。
高考时,岳虹并没有靠父亲的军人子女优待条件,凭着自已优异的成绩,考上了“h军工”,在这里学习的同学们,大多是从地方上直接考上来的学生,软弱的性格,单薄的体魄,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于是她也就单了几年,直到大学毕业,父母也为她着了急,必竟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传统观念,“女孩子要过了二十五岁,就不好找了。”
在这个大学毕业生极少的年代,高不成,低不就,这些话放在岳虹的身上,再恰当不过了,为了给女儿找个好男人,老岳夫妇通过各种关系,把入选了的男青年,摆在岳虹面前,等来的还是那句话“没感觉”。
郭开山,算得上是第一个让岳虹有“感觉”的人了,也难怪,是个女人对郭开山都不会有反感,每当郭开山张口大笑的时候,他那高昂的声音,俊朗的外表,加上一口“不能刷得再白的,不能再整齐的牙齿”,很得女人欢心,没想到的是,他已经结婚了。
“咋好男人都叫别人弄去了呢?”躺在宿舍床上的岳虹,久久不能平静,她反复的捉摸,郭开山也和她一样,对她也有好感,要不然不会主动和她“作对”,要是早认识他几年的话,也许郭开山的妻子就是她。
普天之下,郭开山目前的心中,只有两个女人。一人是他的妻子关悦,他们的爱情是纯结的,是真诚的,每逢夜里作梦,他都会梦见自已小时候和关悦一起玩的情景,加上那个不听话的郭小山,他的家庭是美满的,是和谐的。
第二个女人,就是刘雪华了,她在郭开山的心目中。几乎占据了大多半的位置,每当见到她时,他的脑子里不再有关悦,他和她永远有着相同的话题,有可能上辈子。他们曾经做过“夫妻”,要么就是“亲兄妹”。或者是他的母亲。他对刘雪华的依赖,几乎胜过了所有人,他也曾私下里问过自已,“我和刘雪华的关系,只是好朋友之间的友谊吗?不,不全是。他们是惺惺惜惺惺,已经超越了男女之情,互相成了对方生活中的一部分。”
“h军工”理论学的老教授,一直很是欣赏郭开山的理论水平和学习成绩。要不是一开始就认为郭开山是个“志愿兵”的话,也许他会让郭开山留在这所学校,先是学习,等有了知识后,会让他当个讲师,教授什么的,他认为郭开山有这个潜质,可是要是“兵”的话,就什么也别说了,这个年代的“官兵之间”是那么的不一致,只要是你当了“官”,一辈子都是“官”,就算转业到地方,你也会成为某个单位的小头头。要是你成为了“志愿兵”之后,就会失去了为官的条件,到目前为止,除了刘镖是从“志愿兵”直接提干,整个r军历史上,还没有一个人做到这一点,他实属特例。
战术教员是个“大嘴巴”,他平时不是一个爱说爱讲之人,他一直很是欣赏郭开山的为人和战术休养,他也起初为郭开山只是个“兵”,而感到惋惜,可是当他后来知道郭开山是一名营级军官时,他差点高兴的跳起来,如此年青有为,是他所想不到的,就象一个粉丝一直关注着他的偶像,当他的偶像越发表现的出乎他的想象之时,他的内心是那么的亢奋,根本掩饰不住激动之情,就在上班的第二天,他把这消息告诉给了理论学老教授。
“啥,他是干部?还是个正营?”
“对,千真万确,这小子进步很快,几年前就晋升了正营,听说还是红军师的储备干部,前途不可限量。”
“唉。”
“爱什么?”
“真是英雄出少年呀,我想起了我年轻那会,不错,不错。”老教授也是从士兵保送到了军校,最后留在这里教书,他哪里有郭开山“爬”的这么顺利呀,最多是发表了几篇别人看不懂的学术论文,不过那时他也是风光无限,看着郭开山如此的仕途,他也为他感到高兴,在这里,没有人嫉妒郭开山,都说郭开山给他们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一会你们下课,把他领到我家里,我请你们吃饭。”
“好累,我好久没吃你的‘糖醋鱼’罗。”
“放心吧,少不了你吃的,把小岳虹也叫上,我今天没课了,我回去准备一下。”
理论学老教授夫妇是“两广”人,夫人也是学校里的教员,如今已退休在家,当老两口把一桌丰盛的酒席都摆上桌时,战术教员带着郭开山和岳虹走了进来。
“嘿,天天吃啊,伯伯,我们昨个儿才吃过。”
“我都知道了,食堂里怎么能做出家里的味道,今天我亲自下厨,你阿姨给我打下手,叫你们尝尝什么叫作粤菜。”
老教授夫妇的热情,是郭开山没有想到的,原以为请自已来家吃饭,就是一个礼仪上的感情,没想到老人的实在,让他也无拘无束起来,年青人的样子,表露无遗。
郭开山越是这样,老两口越是喜欢,因为种种原因,他们失去了儿子,看到郭开山这么英姿熠熠,神采飞扬,他们仿佛又找到了自已失去的儿子,有时老两口的嘴都笑的合不拢了。
“别光吃呀,老伴放个曲子,咱们乐呵乐呵。”
郭开山不懂“乐呵”的含义,只好呆呆地看老教授夫人动作。
这是一架很讲究的“扬声机”,看着那带有英文的标识,郭开山说出了是某国生产的品牌。
“可以呀,老郭,这个你也知道?”岳虹并没有看到那英文标识,她以为郭开山认识“这个”。
“我就是看那英文上写的,胡乱拼的,也不知对不对?”
“对,就是那个牌子,来,起身跳一曲,你和小岳虹一对,我和老不死的一对。”
“阿姨,我不太会跳,还是让老师和小岳跳吧。”
“我不爱跳那玩意,还是你来吧。”战术教员也是个“林中高手”,但他今天甘愿把机会让给郭开山。
“我真不会。”
“你怕我咋的,不会可以学吗,你忘了,我现在还是你的教员,你的老师,我命令,郭开山,来,陪我跳舞”。
“我真不会,我~。”
没等郭开山说完,岳虹一把拉起了他的手,硬把他拽到客厅之中。
理论学老教授的行政级别,不比一个陆军步兵师的师长低,所以他所对应的,也应该是“将军楼”。他家的客厅虽然不大,可也超过了四十平方米,足可以让好几对“舞人”进行欢跳,郭开山的舞步,并不象他说的那样“不会跳”,每逢周日,红军师机关都会组织一场舞会,郭开山是那里的“常客”,到了红军师医院后,舞会更是有增无减,可是郭开山的“常用舞伴”只有刘雪华,在那里,也没有人敢请郭开山跳舞,有一次张护士长仗着胆子,和郭开山跳了一曲后,迎来的是“一个月的加晚班”,理由是人手不够用。
郭开山也就在刘雪华的教导下,顺利的学完了各种舞步,他由于没有再和别人跳过,也不知自已跳得如何,所以今天谦虚一下,也有他的道理。
“可以呀,老郭,舞跳得不赖呀。”岳虹上大学时,就是班里的文艺骨干,对跳舞也有很深的功底,今天和郭开山这么一跳,就知道郭开山是经过高人传授,名人指点。
“我没有专门学过,只和一个战友跳了一阵子,这舞步都是她教我的。”
“你们部队里还有这样的能人,男的女的呀?”
“女的,十多年的老战友了。”
“她叫什么?我认识不?”
“是我们医院的外科医生,叫刘雪华。”
“哦,那我不认识,我很少有病,根本上没有去过医院。”
郭开山和刘雪华之间的关系,战术教员也知道了一些,这是胡部长私下里和他说的,原因是郭开山马上就要上前线了,他作为刘雪华的“保姆”,是非去不可的,刘雪华的大名,全北疆军区的中层以上干部,无人不知,能当她的“保姆”,自然他们之间是关系不一般,战术教员也只是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对郭开山的未来前途,更是看得深远,主动想和他结交。
跳了几曲后,岳虹说她想出去透透气,问郭开山能不能陪她,郭开山一晚上也和她熟了,也就和老教授请了假,先出去一会了。
见两个年青人走后,老教授夫人走到了战术教员坐着的沙发前,“小郭说的刘雪华,是不是他的女儿?”她用左手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的手式。
战术教员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老头子,这小郭来路不一般哪,你以前知道吗?”
“不知道呀,我今天早上才听他说,他是个干部,我看着礼节上的关系,才找他来家里吃饭,我看这小郭挺好,年纪和咱儿子也差不多呀。”
“糊涂,糊涂,我今天累了,一会他们回来时,就说我休息了。”就在战术教员面前,老教授夫人失态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六十三)红蓝之争(二十七)干妈(中)
理论学老教授夫妇,在动乱时期有着悲惨的遭遇,也就在那段时期,他们失去了唯一的儿子。
刘雪华的父亲,有着相当长时间的军人经历,他的脚步遍步了大江南北,还有一次,踏进了“h军工”的这所校园,就在他老人家“靠边站”的那几年,理论学教授夫妇作为他的老部下,也受到了严重冲击,他们唯一的儿子,由于无人照料,病死在了家里,还有人说是“饿死的”。
改革开放后,刘父也回到过“h军工”两次,每次想看看多年前的同事,理论学教授夫妇都以种种理由进行回避,他们家受这位老首长的“瓜落”太深了,他们有一个名词,可以形容晚年的自已,那就是“失独老人”。
郭开山第一次上老教授的理论课,老教授就喜欢上了他,原因多一半是郭开山的学习成绩很好,剩下的就是他和自已的儿子年纪“仿上仿下”,要是儿子活到如今,有可能也是郭开山这个岁数。当老教授把想请郭开山来家里吃饭的事情,和老伴一说时,老伴也挺高兴,以往来家里吃饭的,大多是学校里的同事,今天来个年轻人,也算是挺好。
可是当郭开山提起“刘雪华”这个名字时,教授夫人就想起了刘父,她认为一定是郭开山为了自已在军中的进步,主动拉拢权贵,也就失去了今天请他这顿饭的意义,老夫人不高兴起来,当着战术教员的面,走回了卧房。
“你别理她,年纪大了,退休在家又没有什么事干,最近正闹更年期呢。”老教授为了给老伴找个理由,编出了一句“更年期”。这词汇在当时很是流行,只要是脾气大的人,都会说他是“更年期到了”。
“我知道,没冲我。”战术教员是何等聪明之人,他在学校里任教多年,老教授夫妇和刘父之间的事,他也私下里听过一些,今天只怪郭开山提到刘雪华,那老夫人可能是在和郭开山生气呢。
岳虹也二十好几了,她一直没有和人谈过恋爱。今天和郭开山跳了两曲后,她发现自已的身上,多了股无穷的力量,尽管眼前的这个男人已有家室,但她还是愿意多和他待上一会,学学谈情说爱也好啊。
郭开山对岳虹的感觉,也从一开始的回避,变成了“无话不谈”,他和岳虹散步的一路上。一直在讲故事给岳虹听,仿佛她就是他的妹妹一样,他小时候就想有个妹妹,无奈母亲接下来生的全是弟弟。而且这些弟弟个个性格强悍,想保护他们,都没有机会。
“你咋这么能说呢,你是不是话唠啊。”岳虹几次想说话。都让郭开山的粗声粗气给压了回去。
“哦,是吧,也怪了。我以前和别人还没有这么多的话,那接下来我不说了,听你说。”郭开山的“话唠”毛病,源自刘雪华,他和刘雪华在一起的时候,往往都是这样,不管他怎么讲,刘雪华都会细心的听,有时候郭开山可以连续讲上几个小时,刘雪华的大眼睛一直盯着他,他也就越来越能讲了,今天见岳虹这么一说,也只好“欲言又止”了。
“你和我,讲讲你和你爱人之间的故事吧,长话短说。”
“我们的故事太多了,总之,我参军前每天都会和她在一起,比如一起捡粪,一起打猪草,一起去砍柴。”
“她是你们家童养媳?”岳虹突然间,想到了前几天看过的一本书,书中童养媳的年纪,比她的丈夫要大上很多,足可以当他的妈妈。
“不是,这都新中国建国多少年了,哪里还有这个,你倒挺会联想的。”
“那你说说当兵之后,你们两个人的故事吧。”
郭开山想了想,除了婚前的那次,关悦和他在宿舍里的琐事,还真没有太多的故事,最后他摇了摇头,表示无有故事。
“我算是听明白了,你们之间就是小时候过家家的感情,你参军后的感情,和她是一片空白,我说的没有错吧。”
郭开山又想了想,的确,现在他们一年都见不了几回面,唯一的每年探亲假时间,他们还要回老家看望父母,真正在一起的单独生活时间很少,现在儿子小山还闹得厉害,一见到他就烦,还谈什么感情。
“也不是,我有我的工作,她有她的事业,最起码我们彼此之间都在想念着对方。”
“那你们的表达方式是什么?”
“我们平时经常通信的,每个月都有写。”
“那是你写的多,还是她写的多呢。”
“我的多一些,她一般都是三四个月写上一封,或者家里有什么事情,给我写一封。”
“哦,原来婚后的爱情是这样的呀。”岳虹就象是个记者,她要从郭开山的口中,了解一下恋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和感情需求,究竟是些什么。
“挺晚了,咱们还是回去吧,我和老师打个招呼,就要回班里休息了。”
待两人回到老教授家里时,战术教员正和老教授在下棋,于是两人走过去观战。
“你们两个去哪里了?”
“就在河边转了转,吃饱了消消食,您夫人呢?”
“老了,累的快,上楼休息去了。”
“那挺晚了,我们也撤吧。”
次日,当郭开山上完岳虹的课后,正准备回宿舍休息,岳虹走上前去,塞给了他一封信,周围的战友都很纳闷,怎么岳虹教员会单独给郭开山送信呢,好在郭开山平时很少和战友们开玩笑,要不然的话,肯定会有人把信给抢了去,大庭广众之下进行朗读。
岳虹的信,写的很是直白,令郭开山意想不到,信是这么写的。
“郭开山同志你好,也许我写这封信有些唐突,不过我想请您重新的审视我一次,看看我们可不可以交个朋友,我这辈子朋友很少,你要是认为可以的话,请晚上在昨天的小河旁边凉亭那里等我,不见不散,岳虹。”
这信明着是一封很普通的交友信,但男人和女人交朋友,就难免让人联想到什么,郭开山决定晚上不去,之后把信点燃烧毁了。
接下来的两天,岳虹教员一直没来上课,代理的教员说她病了,还相当的严重,是“重感冒”。
“郭哥,周日我们想去看看岳虹教员,你去不?”八班长邢凯,联系了几个一中队的战友,大家准备利用休息日,去医院看看岳虹,给她买些水果,以表示慰问之心。
“周日我有事,我就不去了。”“狙击手培训大队”,不象在基层部队那么紧张,每到周日,大家都可以放假一天,有的人去邮局给家里打长途打话,有的人则会去吃点好的,邢凯见郭开山不想一同去,还以为他之前和岳虹的“疙瘩”,还没有解开,也就不勉强他了。
周日,郭开山一人来到了小河边的凉亭处,他回忆起岳虹给他的那封信,觉得一定是岳虹为了和他“约会”,让冷风给吹着了,才得的病,他要看看,这里的晚风“硬是不硬”。
凉亭的晚风果然很硬,这风吹到了郭开山的身上,让他不停的打哆嗦,但他没有走开,他要为了他的忽视他人而负责,岳虹为了等他得了病,他也要在这里吹上几个小时,惩罚一下自已。
“那边是谁呀?能不能帮我个忙。”
郭开山顺着声音望去,一个黑影好象在提着什么东西,走到近前一看是理论学教授夫人,她的脚下,放着一网兜“地瓜”,起码得有二十多斤。
“阿姨是我。”
“你能不能帮我把它搬回去呀,我腰不太好。”原来干休所新发了这个东西,由于是管发不管送,老太太只好一人提了回来,路过凉亭时,以为里头是她认识的人,才叫了郭开山。
待郭开山把“地瓜”,送到教授家厨房里放好后,教授夫人热情的说道,“你是小郭吧,前几天来家里,没把你招待好,晚上在家吃饭吧。”
“不了阿姨,我还有点事,和朋友约好了。”
“那改天来家里吃饭。”
郭开山又回到了凉亭处,他准备一宿就在这里度过了,可是他不管怎么吹风,身体还是那么壮实,没有一点感冒的迹象。
大约到了晚上九点多钟,郭开山还在凉亭里吹风,这一次他把外衣给脱了,穿着个“跨栏背心”,准备进行“感冒”。
“前头是谁呀,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呢?”
郭开山回头望去,原来是老教授夫妇正在散步,于是穿上了衣服,走了过来,“是我。”
“你咋还没走呢,有事呀?”教授夫人以为郭开山和人约好了,此时不应该在这里呀。
“约的人没来,我想多等他一会。”
“这孩子真实在,等了一下午了,还在这等着呢,晚饭没吃吧,走,家里吃去。”
“阿姨,我不去了,我再等一会,要是还没来的话,我就回宿舍去了。”
“回去也要吃饭呀,这都多晚了,走,回家我给你下碗面条。”教授夫人不容分说,硬是把郭开山拉到了自已的家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六十四)红蓝之争(二十八)干妈(下)
岳虹的病真的很严重,前几天还在郭开山面前大言不惭的讲,自已从来没有去过医院,如今正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虽然经过几天的治疗,烧是退了,但身体还是觉得不舒服,她一边闭着眼睛,一边暗骂“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最坏的就是郭开山了。”
“当当当。”
“谁呀?”岳虹让一阵脚步声和敲门声惊醒。
“是我们,您的学生,我们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岳虹一见都是一中队的学员,忙道,“我都躺了好几天了,你们怎么才来看我呀?”
“大队长不让出来,没有办法呀,岳教员,您看,我们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八班长邢凯在这些人当中年长一些,他代表大家进了屋子,走廊里还有好多人在门口等着。
“哦,算你们还有点良心,是不是外头还有人呀?”
“都来了,大伙都想进来看您,又怕影响到您休息,所以就派我们几个当代表进来了。”
“别介呀,都进来,都别藏着啦。”
当一中队的来人都进来后,岳虹挨个的观察着,“郭老兵怎么没有来?他干什么呢?”
“他说他有事,我没敢细问,他这人特矫情。”
岳虹暗道,“真是个没良心的,简直就是个稻草人”。
众人走后,岳虹躺在床上,觉得郭开山就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是个人都会猜出,她的病是为他而得的,他不来看她就行了,还拿有事来当作借口,看来自已在他的心中,根本一点也不重要,既然这样。就不能怪我翻脸无情了,倒在床上,她不停的在想整治郭开山的办法,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老教授夫人的面条,有着南方专有的特色,郭开山自从吃了一碗后,就“爱”上了它,只要一有空,就会带些水果去拜访一下老教授夫妇,为的就是那碗“阳春面”。
老教授夫人退休之前。也是“h军工”的教员,她涉猎的方面很是广泛,“阵地学”,“军事心理学”,“弹道学”还有好多相关的军事科学。本来她退休后也可以反聘,学校领导也几次要求过,让她发挥最后的“余热”,可是让她婉言谢绝了,动乱时期的阴影。始终在她的脑海当中回荡,她再也不想因为什么,再给学校“卖命了”。
夫妻两人都是教授,自然家里的书籍也不会少。一开始郭开山还没有发现,后来当他看到一本关于二战时期的外文书籍时,他停住了脚步。
“阿姨,你能不能把这本书借给我看看呀?”
“喜欢就拿去看。我家的书全外借,看完给我送回来就行了。”
郭开山是自学的“英语四级”,当他把书完全展开时。发觉好多语句,他根本看不懂,于是又把书合了起来,放回了书架里。
“怎么了?你不爱看?”
“让您见笑了,我没上过大学,英语水平一般,我怕我看不懂。”
“那好办,我还有一本汉文版的。”说着教授夫人从另一个书架里,找出了一个笔记本。
“这是我自已翻译的,本想留着出版的,现在也没有那心情了,你把那本和这本拿回去,一起看,先看外文的,要是哪个地方不懂,可以拿这本来对一下。”
接过书后,郭开山如获至宝,接下来几天,只要一有空,他就会拿起书来看,不管是白天训练多么艰苦,他都会挤出一点时间,可称得上是“如饥似渴”。
一连几天,郭开山没有来家里‘噌面’,教授夫人总觉得家里少了些什么似的,正巧赶上岳虹出院的第一天,来家里坐客,也就问起了郭开山的事。
“我说小岳虹啊,最近看到小郭没有呀,他好几天没上我家吃面了。”
“哪个小郭呀,我不认识。”
“上回和你一起来家里的郭开山哪。”
“死了,死的可惨了。”
教授夫人听的有些糊涂,“你这丫头越来越没正经的了,和你说正经事呢,你瞎说什么呢。”
“阿姨你以后别理他了,这小子可奸了,就是个白眼狼,来您这里也是白吃白喝,这种人不能交。”
“你能来,他就不能来了?”
“我和他能一样吗,我上大学时,您就是我的老师,我把您当作妈妈一样看待。”
“我要有你这么大个闺女就知足罗。”
“那我给您当女儿行了吧,您要不?”
“好啊,你说话可得算数。”
“干妈!”
“哎!”
收干女儿,自然要有一个仪式才好,为了让众人知道,特地请了几个学校里的昔日同事,当个见证,老教授夫妇又忙乎了一桌饭菜,专等人到齐了,再宣布这个秘密。
今天来的都是些“h军工”有份量的人物,能和老教授夫妇要好的,现在都是学校里的领导,战术教员和郭开山,也接到了邀请,他们早早地来到教授家,进行帮忙。
“今天是我们家大喜的日子,我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这对我们家很重要。”老教授在酒桌上,站了起来。
“什么事呀?”几个后来的老友,不晓得今天的事情。
“大家都知道,我们老俩口没有个子女,今天好了,小岳虹成了我们老俩口的干女儿了,这是不是值得庆贺一下呀。”
“对,这是件大事,应该庆贺一下。”
“原来是这件事呀,恭喜,恭喜,哎呀,今天来的唐突,又没带个见面礼,改天一定补上。”
“大家让一让,鱼来罗。”郭开山捧上一盘“鱼”走了进来。
“您看看我这鱼做的怎么样?”郭开山平时也爱好烹饪,为了报答教授夫人的“阳春面”,他特地做了一道辽菜“酱焖鲫鱼”。
“坐下一块吃吧,别忙活了。”战术教员对郭开山今天的表现,很是认可。
“还有个冬瓜羊肉汤,马上就好。”郭开山放下鱼后,快步回到了厨房。
“这小郭也太客气了,原本想让他来吃现成的,谁成想他说他会做菜,这桌上一半的菜都是他做的,来,大家动筷吧,都尝尝。”
“老嫂子,这是你们家亲戚呀?”一位学校领导不认得郭开山。
“这个怎么说呢,”老教授对郭开山的介绍还没有想好。
“就算是吧,开山为人很好,不象她,光会吃。”教授夫人拍了拍干女儿岳虹的后背。
“我也会做,这小子也不知道给干妈灌了多少**汤,总说他好,我就看不出来,他究竟好在哪一点。”岳虹对夫人说的话,很不赞同。
酒席上,郭开山的身份,还是由战术教员给校领导们作了介绍,还讲了郭开山好多好话,众人一听郭开山也是军人,也就没有了相互之间的拘束,拿郭开山为“小老弟”称呼。
“老嫂子,你家明明要是活着,也有这么大了吧。”一位校领导看着郭开山,想起了老教授夫妇失去的儿子。
“可不是嘛,只怪我们俩命苦,上辈子不知道做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没有儿子送终。”
“能赖谁呀,还不是交友不甚,我叫你离刘~”,教授夫人还想说下去,让老教授捂住了嘴。
“都多少年了,你还啰嗦,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你不让我说,我也得说,那个姓刘的是人啊,把什么事情都让你背,要不是你为了保他,我儿子也不会死。”
几个校领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知道夫人说的姓刘的人为谁,但都不敢插话,只好任由教授夫人发飙。
坐在一旁边的郭开山和岳虹不了解情况,岳虹还在一旁边为夫人鼓劲,“遇人不熟啊,交朋友还真的得看准了,要不然让人坑了还不知道呢。”
郭开山好象发觉出了什么,一个劲的在餐桌底下拉岳虹的衣服。
“你拉我干啥,对了,今天正是好日子,我干妈挺喜欢你的,要不你认她当干妈算了。”
郭开山没想到岳虹这么说,他涨红着脸,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愿意不?”挨着郭开山坐的一个校领导,用食指指着郭开山,老头子不停的眨着眼。
教授夫人此时也停住了话,她很期待着看着郭开山,希望他说“我乐意”。
等了好一会,老教授见众人没有说话的,只好说道,“不愿意就算了,今天我也挺高兴的,收了个干女儿。”
“我愿意。”郭开山冷不丁的说了三个字。
“好累,今天真是双喜临门呀,小郭子,赶快给干妈磕头。”
郭开山打小就相当聪明,邻居干妈不知认了多少,今天见这情景,为了给两位老人下来台,他又重新认了个“干妈”。
当郭开山一个头磕在地上后,教授夫人老泪纵横,不停的抽噎,收郭开山为干儿子,要远比收岳虹这个干女儿高兴的多。
“好,开山啊,以后这就是你的家,家里所有的东西,你喜欢什么拿什么,想啥时来,啥时来啊。”
“凭什么呀,干妈,有了儿子不要女儿了呀,我们可是先认下的。”
“好,好,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宝贝儿,天天来我也不烦,给你们做好吃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六十五)红蓝之争(二十九)刘镖贪酒
也不知是谁把郭开山是军官的事,传了出去,也许是战术教员这个大嘴巴,也有可能是参加拜“干妈”仪式的学校领导,总之参加培训的战友们,都和郭开山拉远了距离,使他的处境很是尴尬。
“红军”b团一营,自从郭开山走后,就从排一级的野战训练,转换成了营连一级的成建制,有规模的战术演练。
关建国手下的三个连长,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要上场了。当排长们指挥各排进行“作战”时,这些连长们看着都眼热,恨不得自已的官职给“缩”回去,当个排长也好啊。
如今正是连长们的用武之地,他们各自按照关建国给分配的任务进行,第一周一连的科目为“连进攻”。二连的科目是“连防御”,三连则是“遭遇战”。
经过多日的准备,一营的“阵地”已经相当壮观了,不仅有泥土堆成的“土坦克”,还有战士们自已制作的“木栅栏”,以及用汽油桶做的“土炮”。
关建国对各连的分工训练相当有效,一连在山脚下做进攻准备,二连则在山上防御,三连在广阔的四周做遭遇战训练,大家各尽所能,相互不耽误,还可以有效的运作现有器材,堪称完美。
“连进攻”是在“排进攻”的基础上生成的,“排进攻”三三建制掩护行动,有开辟通路的,有进行暴破准备的,很是简单。可“连进攻”却有着相当大的难度,不仅要训练三个排之间的配合行动,还要分工明确,对待突发事件,还要有相应的应对事项。
“连防御”和“连进攻”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在“占领防御阵地”的同时。还要在后方有一支“预备队”,有人说这有“预备队”的打法,是红军时期发明的,其实据可靠记载,几千年前的古代战争,就有这个做法,只不过当时不要作“预备队”而已。
“全体都有了,迅速占领阵地。”二连长发布命令的同时,二排三排,按照自已的防御分配。分别占领了阵地。二连长和别的连长不一样,别人爱使用一排,他则不然,他把一排当作“预备队”,这也是他的一个“创新”,他要有建制的保留一排,战争一旦结束,那打有一排的大旗一出现,比二排三排的旗子要风光得狠。
三连的“连遭遇战”。搞的是有声有色,三连长是军校大学生出身,在学校里就是高材生区队长,来到b团后。先是在别的连当排长,后来老b看他是个“苗子”,就让他转到三连继续当排长,明眼的人都知道。一营的营长,历来是从三连长直接晋升,要是当了三连的排长。接下来当营长的可能性就相当大了,三连长就是从排长直接提升为三连长的,要不是赶上“中y战争”,关建国也不会空降到他们营,也许用不了多久,他就是一营长了。
关建国也没有指挥过一个营的训练,好在当作战参谋这几年,也和首长们下部队观摩过营一级的训练,加上妻子新华书店的关系,找了好多关于营连战争的中外书籍,他也在改变自已的“教案”,那y国鬼子对中**队的战法很是熟悉,要是总拿老一套来对付他们,可能不太好使,现在他搞了个“步兵营闪电进攻”,他天天在背着教案,就等着连级科目完成后,他来一显身手了。
“红军”最闲的当属副营长刘镖了,他向来对学习不太感冒,况且《条令》上都写着,只有营长不在时,他才是代理营长工作,一般条件下,他就是个“代理人”,在对部队的集训下,没有一点科目给他,他也知道,关建国是个不爱麻烦人的人,为人很是霸道,要是自已和他“争功”的话,反倒影响了哥们感情,不如乐于轻闲,有空去炊事班转转,要么去“野战医院”假扮个伤员,也挺有意思的。
王军医,这个代理“医疗队长”,他现在的工作,是忙得要死。从医院手术室的搭建,医疗人员的值班分工,到和警卫排的战士们,一起砍树木,绑担架,他从来都是亲历亲为,就连王凯都说,“这个王队长真的不寻常,他的身上总有使不完的劲,在这一点上,他比郭队长强,郭队长只会指挥别人去干活,自已则会坐在中军帐里等汇报。”
“啪”,就在王凯对王军医进行“点评”时,张护士长打了他一下头。
“领导的事,也是你乱说的,小屁孩子,你懂什么。”
“你大,你好,你不就比我大两三岁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大一岁也是大,我是你姐,叫我姐,快叫。”
“我才不叫呢,对了,有句老话咋说的来的,女大三,抱金砖,要不你和我对付一下得了。”
“啪”,张护士长又打了王凯的头一下,“没正经的,谁的玩笑你都敢开,老娘的豆腐,你也想吃呀。”
王凯自从上了山后,整天和这帮女兵们打交道,只要是用力气干的活,女兵们都会主动来找王凯他们帮忙,日子久了,就连王凯这么个不会开玩笑的家伙,也学会了“调戏妇女”,不过他是有贼心,没贼胆啊。
“你们俩都聊什么呢?”刘镖从前山训练场,来到了后山,他是让王凯的酒,给勾来的,那“杨家烧锅”的酒,实在不一般,让你今天喝了,明天还想喝。
“刘副营长来了,你们聊。”张护士长摇摆那蛇一样的腰枝,离开了,她一走一扭屁股的样子,显然是故意的,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她这么个漂亮美女,还不得在刘雪华不在的时候,放荡一些呀。
“哎,走快点吧,腰都快扭折了。”刘镖好久没有刮胡子了,他那长长的须髯,说起这不着调的话来,逗得在场的战士们一阵大笑。
“快点。”刘镖见张护士长已经走远,就马上想找王凯要酒。
“干啥呀?”王凯装作不懂刘镖的意思
“那个?”刘镖做了个喝酒的手势。
“没了,不全给你了吗?”
“我知道你还有,来,再给我来一缸。”刘镖顿了顿一张半截木桩做成的桌子,上头的那个军用茶缸。
“这才几点呀,大清早起来就喝呀?”
“就一缸,就一缸。”刘镖是个爱酒之人,他要是无聊的时候,总想喝上一杯酒,如今他整天无所事是,对酒的依赖程度就更高了。
“一班长。”
“到。”
“拿个水壶给他。”
“是。”
在从“杨家烧锅”走那天,王凯几乎把所有人的水壶都打满了酒,为的就是用它来和领导们拉拉关系,套套近乎。郭开山爱喝酒,关建国和刘镖,也爱喝酒,唯独新上任的“王队长”,他对酒没有依恋,所以王凯也没有敢拿出来给他,此时王军医正忙着检查军医们的“功课”,根本没有时间来搭理警卫排的战士们。
“好酒啊,真的是好酒啊。”刘镖坐靠在一棵大树旁,一边看着远处的风景,一边喝着来自“杨家烧锅”的美酒。
“王凯,哎,再给我打一缸,这一缸不够喝。”
刘镖的声音粗声粗气,传得很远,但他喊完过了好久,都没有人应答,于是他起身想找王凯,再要些酒吃。
“我说你小子叫你没听见呀,再给我来一缸。”
只见王凯和所有的警卫排战士,都站得很是挺拔,一动不动,对刘镖的话语,也没有人来应答。
待刘镖走到近前时才发现,一个中年军人坐在一个树墩上,那人是红军师的五号首长。五号首长身边没有随从,所以刘镖在远处时没有看到他。
刘镖赶忙把军用茶缸放在桌子上,戴上帽子打了个立正,“首长好。”
“行啊,刘副营长,大清早的,你不在前山指挥部队训练,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来了?”
“哦,营长叫我来医疗队这边看看,看看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马上就走。”
“怎么一身酒气,喝酒了?”
“没,没。”刘镖还想蒙混过关,但他好象觉得首长发现了什么,马上就回答道,“就喝了一点。”
“多少?”
“一缸。”
“你们说,是不是他天天喝呀?”首长把头转向了战士们。
“没有,没有,这是头一回。”王凯马上给刘镖辩解道。
“一回也不行,我罚你给医疗队打一个星期的水,有脾气没?”
“没脾气,真的没脾气,我现在就打去。”为了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刘镖拎起放在一边的水桶,马上就要走。
“等等,谁叫你现在就去了,走,你陪我去前头看看,看看部队训练的怎么样了。”
“是。”
“腰带呢?”五号首长猛然发现,刘镖的腰部没有腰带。
“腰带。”刘镖赶忙看了看王凯。
“这呢,你扎我的。”王凯解下了自已的腰带,递给了刘镖。
“给他,我说你呢,你扎他的,他扎谁的呀。”
“那我去炊事班借一条。”好在炊事班也在后山,刘镖跑到那里,借来了一条腰带扎上,又整理了一下着装,陪同五号首长去了前山。(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六十六)红蓝之争(三十)舌尖上的阵地伙食
从“红军战地医院”,去往“红军”前山阵地,之间的为机枪连和炮连的训练区域,他们隶属于一营部,只有到“营科目”时,他们才会派上用场,如今他们正在进行“战前准备”。
机枪连的“战前准备”,也和步兵连差不多,往往他们都要先经历过“占领进攻或者防御阵地”。
机枪连的连长一见红军师五号首长到了,马上组织人员集合,“全体都有了,停,在我面前成横向队列集合,稍息,立正。”
之后跑到首长面前,“首长同志,b团一营机枪连,正在进行训练,请您指示。”
“练什么呢?”
“报告首长,我们现在演练进入进攻出发阵地。”
“那就看你们来一动吧。”
“是。”
在机枪连连长的指挥下,手下两个排人员迅速“占领进攻出发阵地”,只见每个班的人员,快速的组装着机枪,很是麻利,之后班长向所在排的排长进行报告。
“好,排长同志,一班重机枪架设完毕。”
“二班重机枪架设完毕。”
“三班重机枪架设完毕。”
“四班高射机枪架设完毕。”
“五班高射机枪架设完毕。”
“六班高射机枪架设完毕。”
所有的人员不到一分钟,就把所有的机枪装备架设完毕,形成向前射击准备姿势。
“连长同志,全连武器架设完毕。”见所有的班长都向值班排长报告后,排长又向连长进行了报告。
“很好,不错,速度很快嘛。”
“谢谢首长夸奖。”
穿过机枪连的训练场地,便是炮连的“炮兵阵地”了,常言道,“步兵无炮。好比小孩儿撒尿”,后话是“没长劲”。一个步兵分队,只有在炮兵的掩护下,才能进攻敌方阵地,要是没有了炮兵支援,那样伤亡也会很大。
炮兵连长也和机枪连的连长举动一样,“停,稍息,立正。”
“首长同志,b团一营所属炮连。正在组织训练,请您指示。”
“既然来了,那就看看你们是怎么训练的吧。”
“是,各炮位准备,分解解合,在前方空地处集合。”
战士们接到炮连连长命令后,飞快的分解着各自的炮体,最后在空地处集合完毕,等候命令。
“顺我手指方向看去。在我左前方大约十五米处,为迫击炮排炮兵阵地,我命令,迅速占领阵地。”
连长一声令下。迫击炮排的排长,指挥着属下各班,快速机动到“炮兵阵地”。只见各班有两个战士用“战备锹”“战备镐”挖掘,其他人员进行迫击炮组装。很快都已完成。
“一班炮火准备完毕。”
“二班炮火准备完毕。”
“三班炮火准备完毕。”
“连长同志,迫炮已经准备完毕,是否开炮。”
“前方114高地。敌方机枪阵地,开火。”
“是,表尺289,方向向左009,敌方机枪阵地,开火。”
炮连战士按照口令把教练弹,装上之后,就结束了动作。
“首长还接着看看无炮的吗?”
“练的很好,不看了。”
当首长和刘镖走到前山主攻阵地时,已是中午吃饭时间了,只见炊事班的人员,两两抬着吃食,卖力的快行着,挨个给战壕里的战士打饭打菜,很有一番电影中的味道。
“炊事班长,中午都吃啥呀?”
“鸡肉炖土豆,小白菜汆丸子。”
就凭这两道菜,就证明了一营的伙食,是相当的好了,在团里,虽然最近几个月大家都吃的是大鱼大肉,可是那是建立在几十年省下来的“伙食费”基础上的,要是不上战场的连队,一天能见到几块肉星就相当知足了。
当五号首长和刘镖走过一道道战壕时,战士们都立正站好,首长摆了摆手,表示让大家继续吃,最后走到隐蔽部时,刘镖才快步走上前去,把那带有伪装网的门帘子拉起,让首长先进去。
“都吃着呢呀。”
隐蔽部里此时很是热闹,各连的连排长都在这里吃“小灶”,他们和战士们唯一多的是,来自关建国的好烟,一边吃着饭,一边抽着烟,这是一营干部们的习惯,这都是关建国给带出来的,不仅在吃饭的时间,可以汇报工作,还可以用香烟来沟通感情,关建国把大家都当成一家人看待,他知道刘镖一般都会到后山去吃,也就没有等他,早就开饭了。
“首长好。”
“首长好。”
众人都给首长进行打招呼,因为这里太挤,不适合起立打报告了。
“伙食不错嘛,就是烟味太大了,你们几个都抽烟哪?”
“都掐了,都掐了。”刘镖赶忙命令众人把烟熄灭。
“首长您来,也不事先打个招呼,我们好去下山接您哪。”关建国和五号首长相当的熟,他以前就是首长的“作战参谋”。
“打招呼就看不到你们平时怎么样罗,我今天来是突然袭击,我的车子在铁丝网外头就停下罗,我自已是从小路上山的。”
听了首长这么一说,关建国很是惭愧地说道,“是我们警戒不力,手下的人,没有看到您。”
“有看到的,我才一到山脚下,就让你们的哨兵给发现了,是我拿出了证件,才不让他来说的。”
众人见首长这么一说,心也都放到了心里,看来首长对他们的警戒还算是满意。
“不过嘛,也有让我不高兴的地方。”
“首长请您指示。”关建国马上站好,聆听教诲。
五号首长看了看身边的刘镖,此时刘镖满脸涨红,那个样子活象个“关公”,长长的胡子,很是可爱,首长也就转变了笑容,“没事了,没事了,来,我也没吃呢,还有没有呀,给我也来一碗尝尝。”
刘镖见首长给自已留了面子,马上高兴地说,“我去盛。”
当一大碗白米饭,泡着“小白菜汆丸子”的菜汤,上头还有几块鸡肉土豆,放在隐蔽部的“大泥桌”上时,首长笑了笑,“不错,真是美味呀,大家都坐,坐,继续吃嘛,烟也都点起来,这样气氛才好。”
众人接到命令后,相互点燃了香烟,立时小小的空间里,散发出好大一股烟气,从头顶上漂过时,就象是村民家冒烟的烟囱,随着风向吹来吹去。(未完待续。。)
第1回 台岛亲人(上)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改革开改,让不少港人来到内地投资办厂。话说郭开山老家的那座寺庙,因动乱时期毁坏,寺中僧人都已各奔东西,其中有一个年轻僧人辗转来到了港地,由于佛学精湛,聪慧过人,很快就成为了港地的一代高僧。
高僧时常想念着家乡a城,总报着有机会回来,给家乡父老做一些事情的想法,终于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他带领着“港地佛学代表团”,趁着去京城参加“宏法大会”的机会,顺便回了一趟老家a城。
高僧回来不仅出资修补了破败的庙宇,还给村里盖了所象样的小学,最后组织了众多高僧,在新建成的大庙里办了个法会,给全村人进行祈福,这才回去。
临行之前,高僧和郭母有了好许的交谈,他因早年受过郭母的恩惠,所以对郭母的要求,更是记在心里,郭母提出让他,帮着找寻去台岛的兄长,高僧一口应承了。
又过了几年,当高僧又一次回到a城农村时,正赶上年初郭父去世,为了尽当年郭母的恩情,高僧给郭父又做起了法事,超度了亡灵,在此期间,他把打听到郭母兄长的事情,对郭母进行了述说。
“您的哥哥,我帮你找到了。”
郭母自从郭父死后,一直闷闷不乐,今天听这大和尚这么一说,连忙变得神经紧张起来。
“真的假的?”
“是真的,我有一次受台岛一位高僧之请,前去参加伽蓝法会,正遇到几位当地的居士名流,就把您的这件事情和他们说了,我给他们留下了找寻的信息,没想到的是,就在我回港地一年后。突然有一天,有位老先生来我的寺里找我,说他就是您的哥哥,并且把您的信息,说的一点不差,这是他的名字,您看对不对。”
说着高僧拿出一个本子,上头密密麻麻的,书写着好多小字,郭母戴上了老花镜。认真的读了起来,只见那熟悉的字,带着几十年前的往事,令郭母越看越伤心,最后干脆掉下了眼泪。
“老人家,找到了哥哥,这是件好事呀,你怎么哭了。”
“我是高兴的哭了,我这个秘密足足守了快四十年了。我还以为他已经不在了,没想到他还在想着我呢。”
郭母的兄长,到了台岛之后,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就离开了军队,领了安置款的郭母兄长,就在中心城市开了个小旅店,在到台岛的快十几年间。他一直没有成家,他还在想念着老家的亲人,还有那位才新婚不久的妻子。
郭母兄长小旅店的旁边。是一家水果店,店主有位女儿,很是乖巧,她为郭母兄长的才华所吸引,也就深深地爱上了他。
上个世纪四十年代末的那场内战,把好多年轻军人,最后送到了台岛之上,但大多数人,都是职业军人,象郭母兄长这样的“高端人才”,还是十分少有。
他有着高挑的身材,白净面皮很是光滑,根本看不出他已经三十多岁,就在好心领居的撮合下,年仅十九岁的水果店老板女儿,嫁给了比她大近二十岁的郭母兄长,他们就这样结合了。
进入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台岛成为了“亚洲四小龙”之一,经济飞速发展,郭母兄长凭借着和军界的良好关系,拿到了销往日本出口平价水果的“特权”,加上夫妻同心,生意蒸蒸日上,在中心城市开办了工厂,和出租汽车公司,可谓是名声显赫,他们也有了自已的子女,只不过他们家的老大,比老郭家的郭开迎还要小几岁,和郭开维儿子的年纪仿上仿下。
郭母兄长,交友广泛,但他一直在寻找回内地老家的机会,无奈两岸局势一直很紧张,终于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叶的某一天,他从老友处得到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郭母也在托港地高僧来找他。
“夫人,我准备这几天去趟港地,你看看这个。”郭母兄长把老友处得来的郭母信息,交给了夫人看。
“这是好事啊,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联系了,还能找到你妹妹,你准备什么时候起身?”
“越快越好。”
当高僧和郭母兄长交谈后,确定了他就是郭母要找的哥哥后,就提出让他写一封信给郭母,他有机会回内地,可以把信带给郭母。
“我今天来还有一个意思,那就是您能不能帮我一起回内地呀?”台岛对前往内地的人,采取封锁限制,根本不允许台人回到内地。
“我帮你问问吧,要是能行的话,这个忙,我一定帮。”
郭母兄长千恩万谢,并且留下一定的“香资”后,返回了台岛听信。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港地还属英国领地,港人回到内地,都要经过层层“把关”,何况一个和内地有着“敌对关系”的台岛人呢,无奈,高僧也就带着郭母兄长的信,回到了a城,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你几时回去?”郭母认为给哥哥去信是件大事,她要细细斟酌一下。
“我这次回来,是要给家乡建所中学,和地方政府部门的交谈后才走,不急,你慢慢准备,我留了老先生的电话,等我一回去,就帮你们联系。”
老郭家的家庭会议,就在一个周日晚上开始了,郭父已逝,郭母成了全家唯一的家长,主持起了会议。
“都到齐了吧,现在开会,我向大家宣布一个消息。”
郭家在a城众人,一听母亲要宣布大事,也就静静的聆听起来,郭父去世的这么多天,郭母精神一直不好,细心的儿媳妇发现,今天老太太特地换了件新衣服,还洗了头。
“妈,您说吧,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要求呀?”郭开迎是老郭家最尽心的“孝子”,他以为一定是郭母缺了什么,少了什么,才让大家回来开会的。
“这是件好消息,那就是你大舅和我联系上了。”
众子女一听“大舅”两字,都互相的摇着头,这个好多年母亲都不提的人,怎么突然之间有消息了呢。
“是不是台岛的那个?”众子女中,也只有郭家大姐知道这件事情,其他人都一概不知。
“就是他,他还活着。”(未完待续。。)
第2回 台岛亲人(中)
今天的老郭家“家庭会议”,由于大哥郭开维在京城工作回不来,几乎在a城的成员都到了,不光子女一辈人,就连孙辈成年人也参加了这次会议,其中就有郭开维的一子一女,加上郭家大姐的大女儿和二女儿。
“舅姥爷,妈,我怎么没见你平时和我说过呀?”由于是第一次参加这样规模的“家庭会议”,郭家大姐的大女儿,不知深浅的说了句。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小孩子听着就是了,你是旁听会议,知道不。”大姐夫拍了拍女儿的头。
“我也没有听说过大舅爷呀,妈你知道吗?”郭开维的长子郭小春,作为老郭家的长房长孙,他也没有听过有这么个“爷爷辈的选手。”
“你爸平时也没跟我说过呀,我哪里知道。”郭小春的妈妈,是个远近闻名的“小辣椒”,结婚这么多年,她也没在丈夫口中听说,在台岛还有着一个舅舅。
“都别说了,大舅的事,我是知道的,妈小时候跟我和开维说过,后来五零年搞运动‘抓特务’,就不敢提了,现在好了,国家政策也变了,不是说允许和那边通信了吗,找到了大舅,这不是挺好的事嘛。”郭家大姐对大舅的事情还略知一二,她也就初步的对大家进行了解释。
“那既然是旧社会军人,他自然是国-民-党了吧,妈,现在上头虽然有政策,但具体还没落实,还是先不要联系了吧。”郭开迎对当时的形势,看的很是透彻,他也是从动乱时期过来的人,要是一步走错的话,想后悔都难了。
“不管怎么样,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我决定了,给你大舅回信。”郭母已年过六十,对这个岁数的老人来说,管他什么规定,有生之年,能和兄长进行联系,那就是天大的事情。
郭开迎看了看大姐夫和大嫂,两人都回避了他的目光,都低头不语。也难怪,这年头谁又能看得清楚呢。都是从动乱时期过来的人,大姐和大姐夫早些年,因为政见不同,还大打出手呢,现在改革开放了,回忆起当年的事情,都为之一笑,无法进行解释,现在这情况。有了个当“国-民-党”大官的台岛舅舅,他们在单位还都是“共-产-党-员”,现如今让他们站对立场,还是很难的。也就只好任由郭母决定了,大家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但也没有表示“赞同”。
几个年岁大的兄弟姐妹都不说,郭开迎也不敢和郭母进行对抗。只好低头同意了,初次参会的四个“小伙伴们”,也不知大人们都是咋的了。也就学着大人们的样子,都把脑袋给低下了。
“都没有不同意见的话,下面我可要回信了,小六,你来代笔,我写,其他的人,都休息去吧。”郭母见会议开到了这个份上,都没有人再继续说话,就宣布散会,由郭开迎来帮她写信。
“妈,我明天早班,我要回去了,斌儿一个人在家带孩子,我不放心,我想先走了。”郭开迎是个精明之人,作为国家的公务人员,要是碰上这事,不加以回避的话,那就太不明智了。
郭母也看出了小儿子的想法,于是道,“好,天黑,你开车慢着点,等下周日把孩子给我抱过来,我要看看小家伙长的象谁。”
“好累,我儿子当然长的象我了。”郭开迎快步走出屋子,发动起新给他配的一台“桑塔纳”轿车,一溜烟的走了。
“哎,那屋的,过来一个。”
“奶奶,什么事呀?”郭小春和郭母的关系最好,他是郭母从小带大的。
“你老叔有事,你给奶奶写信好不好呀?”
“好。”
就这样,在郭小春的代UU小说,郭母给兄长回了信,第二天就交到了高僧的手中,反复叮嘱他,一定要亲手把信交到郭母兄长手中。
高僧果然是高僧,虽然出家在外,但时刻不忘家乡父老,这几年来,他出资修建的小学,寺庙,都在这个小村落的村民眼中,得到了很好的口啤,大家都在背地里夸他,还有人说,“这和尚真的发达了,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难道他会变不成?”
本村寺庙原来有一座“关公”圣像,动乱时期突然不翼而飞,让村里人很是惋惜,新庙宇建成后,在侧院“伽蓝殿”里,重新竖立起一座高大的“关公”圣像,圆了乡亲们的梦,从此,这里香火不断,远近好些村镇的人,都会慕名而来,来此参拜。
回到港地后,高僧拨通了郭母兄长的电话,老人家马上就坐飞机来到寺院,看到了郭母给他的书信,老人家也热泪盈眶起来。
“她现在还好吧,听说内地人活得相当艰苦,吃的用的够不?”在台岛政府的教化下,台岛人只知道内地人连一餐饱饭都没有。
“那是以前了,现在内地都变样了,家家户户都富了,老人家很好,儿女都很争气,你看看,这还有一张他们全家人拍的全家福呢。”
“真的老了,我去台岛那会,她还是个小姑娘,现在都成老太太了。”郭母兄长边看照片,边加以点评。
“听说大师您就是a城本地人哪,你能不能给我讲讲,现在老家怎么样了?”
“当然行了,我本来也是后到港地的,动乱时期在内地待不住了,现在老家好多了,不仅可以做生意,还主张宗教自由,你看看,这是我们村的那座寺庙,以前焚毁了,现在又建起来了。”高僧又拿出了相片,让老人家看。
“变样了,真的变样了,对了,上次我叫你帮助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难办,不瞒您说,我为了您老的事,还找了律师,都说办不了,不符合法律规定,要不您老去内地的驻港机构看看吧。按照你老的情况,希望能达成您的心愿。”
“也好,这是点香油钱,还请收下。”
从港地寺院里出来,郭母兄长马上就找了港地的合作伙伴,又找了好些当地朋友,想请大家帮忙,促成回内地的事情,可是大家最后得到的答复是,“很难办成”。
“我就不信还不让我回家了。我去找他们去。”当听到朋友说,他不可以回内地时,老头子生气的坐车去了“新-花-社”港地分社。
“老先生,你的要求,我会和领导进行反映的,您留下个联系方式,要是有消息了,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当郭母兄长把自已想回内地的事情,向这里的工作人员讲述后。工作人员很礼貌的进行回答,并给他登了记。
“小伙子,我想问你,你说我是中国人吗?”
“当然是。你是中国人。”
“那你说中国人回到中国,就这么难吗?”
“那当然不难,不过我们有政策规定,您这样的。要按级上报,等待上级审批后,才能给个说法。”
“我是商人。我可以回内地投资,这可以了吧。”
“老先生,您的这个情况,我可以直接告诉您,您这个还真不符合国家规定,目前我们只接受港地和澳地的投资人士请求,刚才您说您是不是中国人,现在我可以直接告诉您,您是中国人,不过您是台胞,我们国家和台方政府正在洽谈当中,总有一天,您会再一次踏上故乡的土地的,那样您就可以和家人团聚了。”
郭母兄长见事情还没有得到解决,只好回到台地,他想找找以前的老关系,看能不能促成此事。
“老哥哥,您的这个事情吧,目前官方还真有说话,现在谈的就是这个事,你放心,要是两岸开通了,我第一个给你报名,让你第一个去,这下好吧。”郭母兄长的朋友,都是些政府高官,当他听到朋友这么回复他时,心里格外高兴,他回到家里,夜不能寐,他真的很想故土,很想老家,很想自已的妹妹。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叶,通过港地高僧的帮忙,郭母和兄长已经通过好多回信了,在信中相互述说自已的家庭情况,思念之情,这形成了一个惯例,当高僧每次要回a城老家时,郭母兄长都会来港地,托他把家书带给郭母,顺便给郭母带些台地的特产,和一些美金。
郭母收到兄长的信和东西后,往往的会很快进行回信,之后让儿女用大舅带来的钱,在老家买些东西,特别是信中大舅说的几种药材,年老了,郭母兄长身上也有了老年病,他向来相信中医,有的药材台地是买不到的,只好写信给郭母,让她代为采购。
“又来麻烦你了。”郭母把东西和写好的信,放在了高僧的手中。
“哪能呢,您为人善良,为您办事,理所当然。”
“这包是给我哥哥的,这包是给您的,东西不贵重,但是是我的一点心意。”郭母知道高僧相当富有,但她每回在给哥哥带东西的同时,也会给高僧带上一份,可称得上是“礼轻情义重。”
“让您破费了。”
当这次高僧把信和物品交给老先生时,他发现老先生今天格外的矍铄,“是不是有喜事呀?”
“大师果然是大师,这您都能看出来,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在台府的一个朋友说了,马上就要让台人回内地了,现在正组织培训呢,他帮我报了名,回去我就可以参加了。”
“这是好事呀,做了好几年的信使了,也该让您老人家回去一趟了,现在内地发展的可快了,我让您看个东西。”
高僧拿出了一盘录像带,这是记录着高僧和一些港商的情景,先是路过一片厂区,后来又到了一座寺院,高僧进行讲解着,还说寺院就座落在郭母所在的村子,郭母兄长高兴极了,不停的发出“匝匝”的声音。
“你的这个带子,能不能借我回去看看,我翻录一盘再还给你,我要叫我夫人子女们看看。”
“这盘您拿去吧,我还有呢。”如今高僧已成为了a城招商引资的代理人,他的这些录像,就是用作和朋友交流的,只要是朋友看过了这带子,都会或多或少的投些钱进来,用作a城建设和发展。(未完待续。。)
第3回 台岛亲人(下)
和郭母兄长相比,郭母嫂子并不是特别想回内地,这其中的主要原因是,她从小就接受“党国”政府的感化教育,对内地没有一点感情,她本人又是台岛本地人,她丝毫不了解,那大海对岸的内地,究竟是何样光景,那里有些什么样的人,尽管有自已的小姑子在那里,但她连她的面都没有见过,更别提其他的亲戚了。
“夫人,我已经报名到“台岛老兵回乡团”了,你跟不跟我一起回去呀?”
“回去看看也好,要是真象你录像带里的那个样子,也许还是个投资的好机会。”在郭母嫂子眼里,只要和既得利益挂上勾,那就是可以去做的,必竟她已经和丈夫在商场上打拼多年,早已是投资场上的“女将”了。
待郭母兄长夫妇来到“回乡老兵培训班”时,他们这才发现,来这里的人,大都是六七十岁往上的老人,几乎看不到一个年青人,夫妇两人找了个靠前排的位置坐下,就等着教员来给大家上课了。
“长官,是你吗?”一个年迈的老者,走到郭母兄长的座位前,仔细打量了一下郭母兄长。
“你是?”
“我是训练处的王主任啊,你不认识我了,长官。”
“多年没见了,你还好吗?”原来是在军队中的老同事,郭母兄长显得很是激动,两人双手握到了一起,久久没有松开。
“一晃我们有二十多年没见面了吧。”
“是啊,我们大家都在合计,当初长官为什么就不声不响离开部队了呢,后来在报上才知道,你已经是位成功的商人了。”
“主要是我早就厌倦了军旅生活,正赶上裁军,把职位留给别人不好嘛,你是什么时间回来的?”
“我前几年才退的休。在中心城市也结了婚,还生了个儿子,如今儿子也有儿子了。”
“那恭喜呀,怎么着,你也到这里听课来了?”
“故土难离呀,我当年从内地走时,老父老母还健在,老婆孩子有三十多年没联系了,我就合计,临死之前。回去一趟,看看老家还没有亲人了,长官,你也要回去呀?”
“是啊,这位是我的夫人,我们准备第一批回到内地去,我在内地还有个妹妹,就在北方a城。”
台岛的国民教化,算起来已经有三十多年了。年青人大多都知道自已是“中华-民国人”,没有人来到过大陆,从书本上对大陆的描写也很少,大多是攻击大陆政府的。在这些年青人的心中,“内地政府,就是搞共-产-共-欺,整天搞运动。不允许有富人存在,对有历史罪行的,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的。”
在这批台岛老兵当中,大多数人都没有娶妻生子,基本是远在内地老家有过妻儿,到了台岛之后,他们都报有一个共同目标,那就是打回内地去,就在‘老总统’的带领下,他们足足准备了二十多年,除了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朝鲜战争”,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训练,好不容易到了裁军退伍的年纪,作为士兵的他们,不能和军官们一样,拿到安置费重新生活,他们则被赶进了“养老所”,就是政府把他们给养了起来,这些人的年数都已很大,身上又没有过多存款,自然想再成家,也就更难了,好不容易赶上,内地和台岛签定了协议,同意在台老兵们回乡看看,大家也就报着“试试看”的目的,来到了这里,希望有朝一日回到家乡,好见见阔别多年的亲人。
“安静,都静一静,现在上课。”一个身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几个军人,和一些所谓的“教员”。
“下面,我点下名,按照规定,不来参加培训的人员,有三次不来报到,就取消他的回内地请求,下面开始点名。”
郭母兄长很是庆幸,对回内地来说,是他多年所愿,当点到他的名字时,他大声喊了句“有”。
点名完毕后,开始由“教员”进行授课,首先他讲述了目前的台岛内外形势,讲了内地和台岛最近几年,两党之间的沟通,双方在某些问题上达成了共识,为了给来台老兵一个探家的机会,这位“教员”特别强调的说道,“本来内地政府是不同意在座的各位回去的,他们说了,你们是反动派,是不受欢迎的人,可是在台岛政府的一再要求下,他们不得不同意我们的请求,这都是我们争取过来的。”
“教员”的嗓音很是洪亮,当他说到内地政府不同意在台老兵回去时,老兵们都以愤怒的表情进行回应,当“教员”说在台岛政府的努力下,促成了这件事时,台下响起了雷鸣一般的掌声,就象军队打了胜仗一样,老兵们欢心鼓舞,只有郭母兄长夫妇的掌声不太热烈,因为他们清楚,这话有可能是反着说的。
“在座的,我听说有故乡在a城的,下面请某某中校,给大家讲课,他老家就是a城的,请他给大家讲述一下,内地政府对待象我们这样的人,是怎么做的。”
只见一个满身戎装的军人,走上台来,他向台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之后开始了他的演讲。
“我是a城人,我的老家在内地的北方,我不象在座各位那样,是上个世纪四十年代来台岛的,我是七十年代初过来的,在座的人,可能有人认识我,我就是把内地的飞机,开到台岛的第一人。”
郭母嫂子用胳膊碰了一下丈夫,小声在他耳边说,“这个人我知道,当年来台时,好象还赏了他五十根金条,一座别墅。”
郭母兄长哪会不认识他,这个内地出来的“败类”,早就闻名于台岛中心城市,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就开始在台岛进行巡回演讲,专说内地人是怎么艰苦,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还说内地政府对那些曾经的“反动派”,“资本家”,统统采取清除的措施,让他们生不如死,总之,从他嘴里,根本没有一句好话,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内地叛逃者”。
这位中校讲完课后,又上来了一位文质彬彬的儒者,“下面我向大家宣布一下,我国对回内地老兵的注意事项,请大家听好了。”
第一天的培训课程经历了三个多小时,终于结束了,据“教员”们讲,只有听完整个课程的人士,才有资格回乡探亲,大约还要等些日子。
回到家里的郭母嫂子,很紧张的对着丈夫讲,“你还是不要回去了,你没听那个中校说嘛,内地政府对政治审查相当严格,你当年做过好多对不起人民的事情,你要是回去了,轻者坐牢,重者要挖心,挖肺,判你死刑的。”
“别听他乱讲,我每次去港地,都会从高僧口中得到内地的信息,如今动乱时期早就过去了,内地在搞改革开放,是不会追究历史问题的。”
“我还是有点怕,要不咱们再等等,等老兵们从内地回来了,咱们问问他们。”夫人对丈夫此行很是担心,要真按那个“**中校”所说的那样,丈夫不仅当过汉奸,还是反动派,他就是个“罪大恶极”之人,枪毙一百回也不为过。
“我就第一批回去,我就不信他们所说的,我都这么大岁数了,就算死在那里,也够本了,你害怕的话,我自已回去。”郭母兄长对回内地的事情,十分坚定,就算“死了”,他也要第一批回去不可。
经过层层审批,连番的培训,终于等到了要回内地的一天,郭母兄长很是高兴,为了这次回归,他准备了多年,不仅给妹妹和外甥们带了好些礼物,还随身带了大把的“美金”,就怕家乡人说他小气,内地人都是爱面子的。
当老兵们站着排通过机场安检口时,郭母兄长夫妇让人拦了下来,“老先生,您的证件有问题,请跟我们过来一下。”
郭母兄长夫妇被带到了一间办公室,这时他才发现,他的老友正在那里等他,一见到老友,他赶忙上前打招呼。
“老朋友,你来给我送行啊,我真是太激动了,我要回老家了。”
老友一脸凝重的说道,“难道多日的培训,没有打消你回去的念头吗?”
“我想好了,就算死,也要死在内地老家。”
“本来你的报名表,上头没有通过,是我故意把你送进培训班的,本以为你可以回头是岸,没想到你越陷越深哪。”
“何出此言哪,难道我这证件是假的?”
“证件是真的,可是你走不了,你是党国要员,不允许你到那边去。”
“我早就不是了,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公民,他们去的,我为什么去不得?”
“他们是他们,他们大多是无家可归,你不然,以前你是军队高官,现在是成功商人,你要到那边去的话,影响会很大,听我的,回去吧。”
郭母兄长还想和老友争辩几句,让夫人给拉开了,就这样,郭母兄长离回国只有一步之遥,他这次回内地被“拒”了。(未完待续。。)
第4回 别样人生(一)号里生活(上)
三年,对一个人来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为了给别人一个说法,年纪轻轻的郭开新,付出了三年时光,自已走进了“号子”。这三年对他来说,是漫长的,不仅在此期间,他失去了父亲,就连儿子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也不在身边。
邵琳琳没有和郭开新再次离婚,郭开新卖书店的钱,郭开迎交到她的手中时,足足有十万块,然而这十万块钱不到两年,就让她给败光了。
不能说邵琳琳是个“败金女”,只能说她社会经验不足,本想做点小生意,可是她干什么,赔什么,无奈只好找到刘升帮忙,刘升看在郭开新的面子上,就安排她到自已旗下的歌舞厅当个会计,不管她上不上班,工资是不少给的,并且是两份。刘升对她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许和“新哥”离婚,要是离了,他就没有义务再照顾她了,她也就不是什么“新嫂”了。
男女关系对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来说,独守空房的日子很是难过,邵琳琳起初在歌舞厅上班还算是老实,可到了后来,她也慢慢学坏了,结交了不少男性朋友,有人为此事向刘升提过,刘升想了想后,说了句,“只要她老老实实帮新哥带孩子,不出大事,咱们就睁只眼,闭只眼得了,等新哥出来后,他会自已解决的。”
邵琳琳挑“男人”,基本上全是年轻的。和“小白脸”进行快活,当然要倒贴一点了,基本上她每个月的“双饷”工资,有一多半,全花在了外人的身上,有时儿子托儿所交费,她都交不出来,还要找郭开迎去要。这就是她的“糜烂生活”,其实她认识的男人,连她自已也数不过来,基本上都是“通吃”,后来别人给她起了个外号,唤为“满桌儿”,这外号对她来说,很是恰当,人如其名,恰到好处。
老黑和郭开新的关系。从郭开新开书店时就相当要好了,他对郭开新的做事为人很是钦佩,他也从风言风语中听到了邵琳琳的“做法”,既然刘升不管,他要负起,帮郭开新清理“门户”的责任。
老黑的手段比较特别,他对邵琳琳也和刘升一样,任她胡作非为,不去管她。他主要对付的是邵琳琳的“姘头”。一旦看到有人从邵琳琳家里出来,只要是个男的,难免会遭到老黑手下的一顿胖揍,最后临走时。总会留下一句话,“你小子要是再敢来,小心把你那多余的物件割了喂狗”。
尽管老黑不停的帮着郭开新“清理门户”,但终归无法进行全面破解。他也去号里看过郭开新,想把这事跟郭开新说一说,但看到郭开新后。他又欲言又止,无法开口了,他也只好等着郭开新出来,他暗下决心,自已书店利润的一半,给郭开新留着,让他出来做点生意,现在的老黑完全变了,从一开始“高衙内”式的人物,变成了“及时雨宋公明”,只要是和郭开新有关的事情,他都十分关心。
郭开新的牢狱生活,远比他想象的,要开心的多。原因是刘升和“郝棍儿”早就打好招呼,只要是郭开新所要求的,作为把兄弟父亲的老郝,都会尽量满足他。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a城监狱,传说有两个号子最为有名,一则为“肉号”,一则为“睡号”。进了这两个号子的人,不但不会受一点罪,出狱时还会长胖好多斤,原因是进这号子里的犯人,大多是有钱人,通过家人的疏通“赞助”,他们的亲人,就会进这两个号子中享福,不遭一点罪。
“肉号”,按名字来解释很好理解,就是专门吃肉的号子,a城监狱也和外头其它的事业单位一样,为了创收,他们也要拉“赞助”,来“肉号”的犯人,都得明码标价的进来几天,每天需要支付一定的“赞助费”。他们白天大多数时间是在号子里头睡觉,只有等到半夜十二点钟,才会起来开饭,吃食基本上都是以肉为主,加上白酒啤酒,不定额,随便吃,一直吃到第二天的早上上班之前,之后他们就转为了“睡觉”,天天如此,去了每天下午的放风时间,这些犯人几乎都是,处在睡觉和吃肉喝酒之间,完全就是群只会“吃喝拉撒”的货。
“睡号”,也很好解释,那就是没有酒肉,只有睡觉,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平时也不用参加劳动,整天除了“放风”时间,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号里度过,俗称为“睡号”。在这里的犯人,很是轻闲,除了整天数还有多少天出狱外,还有收音机听,堪称是“高干待遇”,当然了,能来这里的人,都得上交“赞助费”,一般只有“肉号”收费的一半左右,对一些中产家庭来说,两个普通工人的工资,可以在这“睡号”里度过半个月,要是没有钱了,那就不用说了,出去和大多数人一起住“大号”好了,那样情况就难说了,往往“睡号”里的犯人,都会在时间没来到之前,写信请求家人,借钱来付这个费用,以免去“大号”受罪。
“郝棍儿”作为号子里的总把头,他也没有能力把郭开新送到“肉号”中享福,原因是那高昂的“入会费”,没有来源,必竟这里他只是个“协勤”,做不了典狱长的主。
不过“郝棍儿”是可以把郭开新送到“睡号”里的,但郭开新在里头待了几天后,他提出来,不想做个“睡死鬼”。无奈,“郝棍儿”又把他调到了监狱“猪圈”,整天和猪为伍,还算是个好差事,不用天天在“大号”里和狱友争斗,抢那个半生不熟的大眼窝头。
养猪,对郭开新来说,没什么难的,可是监狱里的猪,和外头的好象不一样,这是专给“减刑人员”准备的,往往有关系,想减刑的人,都会调到这里,通过把猪养肥来立功受奖,走完了前后程序后,可以得到减刑,早日和家人团聚。
可是来猪圈一阵子后,所有的犯人,都对郭开新产生了看法,那就是郭开新的猪,长得太快了,要是只有他一人的猪,长了大膘,就说明了其他人都在偷懒,那样的话,所有人都不会获得减刑,也就失去了来这里的意义,终于有一天,有人向郭开新提出了请求。
“新哥,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换个地方,去图书室,伙房都行,放我们一马吧。”
“咋的呢,你们不欢迎我呀,我记得,我也没有得罪过你们呀?”郭开新自认为来到这里后,没和一人产生过矛盾,绊过嘴,这人的话,让他很不理解。
“新哥,您刚进来对这里的事,还不太熟悉,来这里的大多是,还有一年两年就要出去的兄弟,你看哪,家里花了不少的钱,就想叫我们在里头好好表现一下,减减刑,您这一来倒好,你的猪是又白又胖,你再看看我们的,这功也立不了呀,您跟郝老大有交情,您又是才进来,能不能请您让个道,让我们兄弟先过去,我们要是出去了,一定会好好感谢您。”
郭开新一听此人这么一说,也是云里雾里的,为了证实他的说法,他找到了“郝棍儿”,得到的结果是,“果真不假”,于是他请老郝把他调走。
“郝棍儿”想了想,“那好吧,既然你不想养猪了,就去伙房吧,那里有吃有喝的,也是个好差事。”
就这样,郭开新换了在号子里的第一份工作,他转战到了“伙房”,成为了一名“伙头军”。(未完待续。。)
第5回 别样人生(二)号里生活(中)
破罐子破摔,这就是郭开新入狱以后,邵琳琳的心情。她本来应该和郭开新有个美满的家庭,聪明伶俐的儿子,更是他们生命中的延续。但是郭开新为了一个不该他负责的事情,破坏了她那一心向前的梦想,所以她要报复郭开新,她要向他示威,“你不珍惜的东西,别人都还抢着要呢。”
刘升是一个不太爱亲近女色的男人,随着事业的进一步成功,他也和别的成功男人一样,也想寻找个刺激。为了不让老婆发现,他总会趁着老婆陪母亲旅游的时候,假扮成一个好色之徒,行走于烟花柳巷之中。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a城,卖淫嫖娼是要严厉打击的,然而有些人,为了家庭的种种原因,还是走向了这条路,她们隐遁在一些大众舞厅,公园树林,之所以要出卖自已的**,背后都有着辛酸的故事。
刘升就象个“耶酥”,他临幸过的女人,他都要付给她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的价钱,他的性格是双向的,一头不惜一切代价,打败商业上的竞争对手,搞得人家家破人亡。一头则是爱听取别人的“苦衷”,能帮上忙的,他会尽力去帮,他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
邵琳琳的钱,每个月都不够花,为了能找到更多的钱,来养活那些不学无术的“小白脸”儿们,她把目标落在了刘升的身上。
有一天,她算完账后,去找刘升汇报,看到刘升一身酒气的躺在办公桌上,她报复郭开新的想法就又来了,她故意把身上的外衣脱下,露出那丰满的上身,趴在了刘升身上。
刘升在睡梦中突然间惊醒。又看到邵琳琳也倒在办公桌上,马上就明白了什么似的,跳了起来,穿上了自已的衣服。
“你干什么?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干什么?我给你汇报工作,你是强拉我躺下的,你忘了呀?”
刘升哪里是这么容易上当的人,他想了想后,又检查了自已的裤子是否穿好,马上又转忧为喜道,“哦。不好意思嫂子,我刚才和几个朋友喝多了,你是不是最近缺钱哪?”
邵琳琳见他这么一说,也只好穿上了上衣,“是啊,我那儿子最近身体弱,上医院看病花了老多钱了。”
“没事,缺钱尽管找我。”刘升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了一千块钱,交给了邵琳琳。
“嫂子。给孩子看病要紧,这两天给你放几天假,等孩子病好了再来上班。”
从刘升的办公室出来后,邵琳琳掂了掂那捆“大团结”。自言自语的说道,“都说刘升驴,六亲不认,玩女人是出了名的。没想到呀,他也有害怕的时候,不要老娘拉倒。自有人要。”
就在邵琳琳自言自语的时候,有个人一直在盯着她,他就是刘升手下的“军师”兼财务经理老付,他赶忙走到刘升的办公室,想问问究竟刚才发生了什么。
“升哥,我看新嫂边走边说,你是不是又给她钱了?”
“是啊,她说她儿子病了,我就给了她一千,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怕你给她办了,新子出来后无法交待。”
“我说老付啊,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朋友妻,不能欺,新子是我结拜的兄弟,我能办那事嘛,我升子再胡涂,也不会把刀把子攥到别人手里,来对付我。”
“你没听说老黑在帮新子收拾那些小白脸儿吗?用不用我也叫几个人,也帮帮新子。”
刘升摆了摆手道,“人家的家务事,咱们不要掺和,要是新子出狱了,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咱们多帮帮他就是了,现在公司的生意越做越大,我准备把鞋城的生意交给新子呢。”
“哦,原来你都想好了呀,怪不得鞋城那边一直只有个副经理呢,那一把手的位置,给新子留着呢呀。”
“我办事,你放心,我之所以不安排经理,就怕新子出来,见他抢了别人的位置,他不去干。”
刘升太了解郭开新了,郭开新就是见不得别人向自已哭“穷”的人,要是因为他的原因,把别人给顶走了,他是不会去干的,这就是讲义气。
a城监狱的“伙房”,可谓是相当的大,这里要给几千个犯人预备伙食,能来这里干活的,大多是表现好的犯人,要么就是“有根有盘的”,郭开新初来匝道,还算是老实,别人安排的活计,他都会不加选择的去干,狱友们也就把他当成了自已人看待。
“监狱把头”,几千年的中国历史上一直存在,旧社会这些人耀武扬威,喝犯人血,吃犯人家属带来的吃食,每个月还要给这些人进行“上供”,他们比正式的狱警还要霸道。
新中国成立后,马上就取消了这些人的存在,断了这些恶人的生路,给监狱带来了欣欣向荣的大好景象。
然而到了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监狱里改变了体制,在狱警原有的基础上,增添了一些“协勤人员”,他们不是公务人员,又不受监狱规章制度的限制,加上这些人大多都是从刑满释放人员中挑选,用他们来替狱警管理犯人,实际上,他们已经成为了新一代的“监狱把头”,“郝棍儿”就是公认的a城监狱总把头,他上能和典狱长对话,下可以打压各个牢口的犯人,堪称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管理伙房的“协勤”,也是一个和“郝棍儿”一样的刑满释放人员,他对郭开新的来历,做过调查,对他还算是客气,可是这里的“绿背心”却不买“郝棍儿”的账,他想整治一下郭开新,就当“杀鸡给猴看”了,好好打打老郝的脸。
“绿背心”,也是监狱犯人管犯人的制度,能穿上“绿背心”的人,大都是有管理能力,又受狱警和把头们器重之人,伙房的“绿背心”姓张。外号张大胆,他手下管理着四五十个犯人,由于他是个重刑犯,又会点子功夫,没有人敢惹他,故此连“郝棍儿”平时都要让他三分,他和老郝有仇,因此对刚来的郭开新,也不太待见他,就想找个茬口。教育教育他。
几天过后,张大胆终于找到了郭开新的短处,那就是在刷盘子时,打烂了一个,按照伙房的规定,打破了一个盘子,加罚洗一百个。
“新子,我知道你是郝老棍子的人,不过咱这地方向来公平起见。按规矩,你不能马上休息,你是刷一百个盘子呢,还是一个人打扫这几百平米的饭堂。”
“我打碎的盘子。自然要洗盘子了。”
就在郭开新马上要刷完那一百个盘子时,张大胆拿了几个有裂纹的盘子,悄悄走到了他的面前,“这里还有几个呢。你一并都洗了吧。”
由于一直在刷盘子,郭开新错过了晚饭,就当他接着洗张大胆的盘子时。突然间又听到了“啪,啪”的几声裂响。
“怎么了,怎么了。”张大胆明知故问的快步跑到了水池子旁,只见在池子里的几个盘子都已两半。
“新子,你叫我怎么说你好呢,我才给你打了饭菜,就等你干完活吃呢,你这下好,又坏了几个,你是不是故意的呀?”
“张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可能太累了,我今天都洗了几千个盘子了,晚上还没吃一点东西呢。”
“新子,不是张哥我翻脸无情,按照咱们这里的规矩,坏了一个加洗一百个,要是再坏了,一个加洗五百个盘子,两个加洗一千个,你看看你坏了几个吧,这里足足有七八个了,你看着办吧。”张大胆说完后,坐在了靠在水池子旁边的木椅子,他一边看着郭开新紧张的样子,一边咬着牙,他要看看郭开新如何为自已辩解。
郭开新向来是个实在人,见自已已经犯错,只好认罚,可是当他收拾起池子里的碎盘子时,发现盘子裂的部位,很是蹊跷,都是颜色很深的“茬口”,他终于明白了,这张大胆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来他要找茬呀。
“张哥,这账你就先记下吧,今天的盘子都洗光了,明天这活我一个人干,都交给我了,你看成不?”
张大胆以为郭开新就是个软柿子,现在正好是捏他的时候,“行,咋的都行,看在老郝的面子上,你不洗能咋的,不过咱们丑话可说在前头,按照这里的规矩,你干不完活,不准吃饭,你还差几千个盘子没有洗,今天的晚饭就算了吧,三儿啊,给新子的饭倒了喂狗。”
“得了个您呢,张爷,我马上去办。”一个叫三子的犯人,快步跑到了一张餐桌前,捧起了留给郭开新的饭菜,就要往外走,食堂里站满了二十多个犯人,这些人都不敢作声,任由三子走出了大门。
郭开新由于干了一下午的活,晚上还没有吃东西,加上心里不太舒服,他早早的就躺在床上睡去了,好在伙房里的犯人,晚上管理还算很松,他睡觉也没有人拦他。
就在郭开新睡得正香的时候,好象觉得有个人在碰他,他睁眼一看,原来是睡在上铺的“威子”。
“新哥,我知道你晚上没吃饭,这是我给自已留的窝头,你吃了吧。”
望着“威子”给的夜宵,郭开新的肚子“咕咕”直叫,他恨不得马上就把它给消灭掉。
“新哥,别急着吃,倒点水,慢慢吃,小心得胃病。”
“谢谢你啊威子。”按照威子的说法,郭开新倒了杯水,把小小的窝头掰成了若份服下,一个爽“嗝”过后,郭开新的肚子有了饱腹感,他一宿睡的很是香甜。(未完待续。。)
第6回 别样人生(三)号里生活(下)
某日夜晚,当郭开迎在刑警队值班的时候,接到了邵琳琳打给他的电话,说是邵小刚让人打了。
“邵小刚”就是郭开新的儿子,由于要是姓郭,再有个坐牢的父亲,怕给小朋友带来阴影,平时邵琳琳总是骗他说,“他的父亲去伊拉克了,那里是新建立的国家,那里的人们,需要全世界的人去帮助他们,他的父亲就是响应号召,去那里帮助他们修桥,要去三年,等他快上小学了,爸爸就该回来了。”
在幼儿园里,邵小刚一直以郭开新为骄傲,因为他的爸爸是挣美元的,回来会给他买好多好多的玩具,小孩子就是那么天真。
邵琳琳最近越来越过份了,她不仅和人搞不正当关系,还把“小白脸儿”带到了家里。
就在一个夜晚,有人敲响了邵琳琳家的房门,来人正是她的一个“姘头”。
“开门,是我。”
“你进来小声点,我儿子才睡着。”
“放心吧,宝贝。”
可能是那男人刚喝了酒,进来就粗鲁的把邵琳琳按倒在了沙发上,男女的动作,吵醒了邵小刚。
“我打死你,你这个坏人,你不要欺负我妈妈。”邵小刚拿起了一把笤帚,不停的拍打着骑在妈妈身上的光屁股男人。
“滚蛋,小兔崽子,快给老子滚。”那男人一边进行着“工作”,一边回头骂邵小刚。
“我爸爸会武功,我叫他回来打你。”
“你爸,你爸不知道死哪去了,还想打我,让他省省吧。”
“你这个坏东西。”邵小刚的叫声很是大,惊动了周围邻居,隔壁的女医生拍响了他家的门。
“琳琳,在家吗。你家没事吧。”
“姥姥,我家来了个坏人,你快叫警察叔叔来抓他呀。”邵小刚很是聪明的叫道。
“小崽子,我叫你叫,我叫你叫。”那男人恼羞成怒地抓起了邵小刚,用力的打着他的头和屁股。
“你放开我儿子,你给我滚。”邵琳琳边抢儿子,边和那男人进行撕扯。
那男人更加放肆起来,连邵琳琳也一块打了,好不容易邵小刚跑到了门口。打开了房门,女医生闯了进来,那男人抓起了衣服跑了出去。
最后鉴定,邵小刚的眼框被男人打了一记重拳,眼睛都睁不开了,邵琳琳只好把他送到了“儿童医院”。由于走的太过匆忙,没有带太多的钱,邵琳琳通过医院的电话,打到了刘升那里。没有人听,打到了老黑那里,老黑妻子说他出去喝酒去了,最后只好打给郭开迎。她也是抱着试试看的目的,看他在不在办公室,正巧郭开迎当晚值班,于是开车来到了医院。
“四嫂。怎么了,小刚是让谁打的呀,报警了吗?”
邵琳琳只顾着哭泣。并没有说话。”
老黑也先郭开迎一步来到了医院,他问清了事情原由后,给邵琳琳交了儿子的住院费,一见郭开迎也来了,也就把他拉到了外面,说出了实情。
郭开迎也不知如何是好,老黑劝了劝他道,“事情已经出了,你说咋办,好在孩子还没有打坏,医生说不打紧,我看哪,就算了吧,你工作也挺忙的,回去吧,回去吧。”
老黑说归说,他知道郭开迎是警察,他不想让他插手这件事,他有他的解决办法,不出几日的工夫,那打邵小刚的男人,就让人打断了一条腿,之后好些天,老黑都派兄弟暗自保护邵小刚,从他上幼儿园,到晚上回家睡觉,都有人在他家楼下蹲守,用的车子正是老黑的,一直保护到郭开新出狱。
郭开迎为了不再一次刺激邵琳琳和孩子,他给老黑留下了五百块钱,之后开车回局里去了。
回头再讲一下狱中的郭开新。
吃过窝头的郭开新,第二天起得很早,他帮房间里所有的犯人,都打好了洗脸水,还在牙刷上挤好了牙膏,那牙膏是他自已买的,他向来不喜欢占别人便宜。
清早六点,伙房的一天工作又开始了,今天从外头拉来了一车粮食,张大胆组织大伙进行搬运,他自然而然的,想起了郭开新,他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
“新子,今天早上你负责搬运粮食吧,别的活就先别干了。”
“好的,张哥。”
“你们几个,还有你们,都撤了吧,回去揉面做馒头,多做点,昨天咋整的,一个都没有剩呢。”张大胆还在庆幸昨天教育郭开新的事,他认为郭开新一定是怕了他,今天早上起来才这么“乖”。
卡车旁边只剩下了郭开新,一个人干活也挺好,好在全是面粉,一袋不到五十斤,也不是太重。。
郭开新很是勤快,他一手一袋子面粉,直挺挺的经过张大胆的身边。
“新子,慢点干,别累着了,你昨天晚上没吃东西,别累坏了。”张大胆还在不怀好意的提醒着郭开新,让他别太得瑟了。
“我不累,张哥,是不是今天就这一车粮食呀?”
“对,就这一车,明天还有一车,你搬完了休息吃饭。”
“好累,很快就搬完。”
就当张大胆料定郭开新不会在早饭之前搬完时,没想到的是,郭开新没到七点钟就完事了,他没有和张大胆打招呼,而是自已走进了操作间,打了一碗米汤,操起了两个馒头,吃了起来。
他的这一举动,把操作间里的人,都给搞迷糊了,那个叫作三子的犯人,赶忙跑去向张大胆进行汇报。
“哎,我说你呢,你停停,先别吃了。”张大胆来到操作间后,仍然看见郭开新还在吃着,于是他踢了踢郭开新的腿,这脚劲很是沉重。
“张哥,不是你说的搬完了粮食,我就开饭吗,我真的饿了。”
“饿了也得懂规矩呀,我还没吃呢,你怎么就吃上了。”
郭开新已经吃完了四个雪白的大馒头,此时已经完全吃好,他把碗往桌边一放,“不好意思啊张哥,我真的太饿了,下次我记住了,您先吃,我后吃,这下行了吧。”说完郭开新就走出了操作间。
“等等。”张大胆也出了操作间,他叫住了郭开新。
“你小子是不是在这给我装呢呀?”
“没有呀,我装什么了?”郭开新见张大胆已经满脸通红,连脖子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
“装什么?你是不是不服啊,我昨天晚上不让你吃饭,你就自已先吃上了。”
“饿了就吃呗,我刚才不和你倒过歉了吗,你还想咋的?”
“咋的,不行呗。”张大胆操起了一把筷子,在郭开新的面前,狠狠地捏了一下,只听得“卡卡”的声音。
这就是种信号,伙房的犯人,全都离张大胆和郭开新很远,他们知道要出事了。
“张哥,你吓唬谁呢呀,这招我也会。”郭开新也顺手抓起了一把筷子,学着张大胆的样子,也发出了“卡卡”的声音。
“我操-你-吗呀。”三个字说出后,张大胆手中的筷子,向射出来的箭一样,飞向了郭开新。
由于筷子太多,有的郭开新躲开了,有的打到了他的身上,郭开新发觉很痛,他也把手中的筷子投了过去。
“啪啪”,由于郭开新扔的筷子太多,大多数都打到了张大胆的脑袋上,发出了啪啪的声音。
战争发起了,令郭开新没想到的是,不光是张大胆,有十几个犯人都手拿武器,向他冲来,他见势不好,跑出了饭堂,好在外头是个煤堆,中间有一把铁锹竖在当中,他跳上了煤堆,拔出了大铁锹。
煤堆下围了一群犯人,这些人手拿菜刀,饭铲,铁棍一类的物件,和郭开新对峙着。
“不好,要出事。”威子见这情景,他赶快跑去报信,他首先通知了“郝棍儿”,在老郝的呼喊下,一群协勤人员集中到了他的旗下,他们跑步去了伙房食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