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二十八)给你留着呢(中)
对于集邮来说,张股长不是个生手,光关于邮票方面的杂志,他足足有一箱子,他把自已那张宝贝邮票看了足足有一小时,仍然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同来,他恍然大悟,一定又让那女子给耍了,这可不是头一回了,他的胸口一阵堵得慌,倒在炕上昏睡了起来。
“哥,你醒醒,醒醒。”
也不知睡了多久,张股长让人用手拔醒,此时他才发现推他的是那个“转业兵”,不过胸口还是一阵酸痛,看来是让那女人气到了。
“你咋的了哥,脸色这么不好呢,睡觉咋还不拆大门呢,被也没有焐。”
“没事,就是有点不得劲。”张股长左手捂着胸口,靠坐在炕头的火墙上。
“我也没啥事,就是路过,看你这屋打头灯,院门也没关,就进来了,哥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用不用我送你上趟医院?”“转业兵”凭借自已的本事,最近买了一台二手的吉普车,他想在张股长面前表现一下,好拉拉关系。
“不用了,我一会就好,这么晚了,你是不是有事啊?”
“我托朋友买了几条烟,我知道哥你也好这口,就给你送一条,你先抽着,要是不够,我再给你送。”“转业兵”从皮质的大公文包里,取出了一条香烟摆在了炕上,从外包装的质地上可以看出,这不是一般的好烟,最起码一般的小卖店是没有卖的。
“你拿回去,我这还有好几条呢,不缺这个,现在抽烟总咳嗽,早就想把它戒了。”
“这烟靖北没有卖的,你先抽着啊,我先走了。”没等张股长说话,“转业兵”就跑出了屋子。很快就听到‘嘀嘀’两声,车子开走了。
张股长此时胸痛也好了许多,他望着炕上了一条烟,呆呆发愣着,过了好长时间,他终于把烟拿到了手里,细细地看着商标和包装。
“大重九”,不就是条“大重九”嘛,有啥了不起的,张股长觉得这烟虽然他没有抽过。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转业兵”今天只送他一条,他觉得此人出手未免有些小气,人家送礼都是有烟有酒,烟酒不分家嘛,他才送了这么一条烟,就想让他帮着办事,实在是可笑至极。他觉得肚子有点饿了,就起身翻找家里剩下的食物。填一填自已的肚子。
“还没吃呢呀?”张女关了自已的小店,每天都要来张股长家一趟,一是看看自已的“义兄”,二是把白天客人吃剩下的好菜。打包给张股长享用,这是张股长交待的,这个农村出来的军人,见到好东西总不想到浪费。这种“择锣”菜,他反倒吃得十分的香甜,有些还会喝上二两小酒。张女也十分爱看他的吃相,仿佛眼前的就是自已的亲哥哥,谁道她没有象张股长这么有出息的亲哥哥呢。
“几点拉,你这么早就关店了?”
“几点拉?都快十点了,你咋才吃饭呢?”
“白天累着了,睡了会,你今天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
“你猜猜?”
“不会是全卖光了吧,让客人给打了包?”
“哪能呢,看,今天下午来了桌客人,点了一大桌子菜,有两盘上了没动,我就给你打包回来了,你别弄了,吃这个吧。”
“有好的谁吃赖的呀,走,屋里吃去。”
张女给张股长倒了一小酒盅的白酒,一边看着张股长吃饭,一边讲述着白天店里的事情。
“哥,这是谁给你送的烟呀?这可是好烟呀。”
“还能有谁,转业兵那小子呗,最近他总想找我要修机关楼的活,我都老烦他了。”
“这烟得多钱一盒呀,比大前门贵多了吧。”张女不停的摆弄着那条香烟,她也是爱抽之人。
“你爱抽拿去抽去,我不得意那味。”
“那我就拿一盒啊,我就拿一盒。”
“全拿走吧,都给你了。”
“我要一盒就行。”张女麻利的打开了包装纸,取出一盒香烟后,大叫了一声“吗呀,哥,这里全是钱呀。”
张股长放下了手上的筷子,走到张女身旁,接过那条香烟,往下一倒,只见叠得整整齐齐的“大团结”就全出来了,从叠钱的技术上看,这是早有准备的,大小和烟盒的形状差不多,所以说不打开包装,根本看不出他的重量和香烟有多大区别,只有堵着的两头是两盒没有拆封的“大重九”香烟,中间夹的全是“大团结”。
“我找他去。”张股长戴上帽子走想出门。
“你找他干什么?他不承认咋办?先看看这里有多少吧。”张女一把拉住了张股长。
令张股长和张女没有想到的是,小小的一条香烟的包装里,足足塞进了一千张“大团结”。
“乖乖,这家伙真敢下血本呀,平时对我老扣了,我以前死缠着他,他也只给过我一个月三百块钱,给你一下就是一万块,你说他有多少钱?”
“这钱得还给他,收一千元就够判的了,这要是让人发现了,打罪也得十来年,明天我就还给他,还要把这事跟团首长进行汇报,晚了就完了,肯定得出事。”
次日,当张股长去“转业兵”的建材商店时,大门紧闭,上了锁。张股长料定是还没到上班时间,决定先去团里,把这事先向政委做个汇报,此时团长去了军部开会,要一周后才能回来。
“哦,是你呀,这会我正找你有事呢,过来,坐,坐。”团政委今天的心情很好,张股长从他先换的白衬衣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久在军队机关工作,首长的一言一行,眉眼高低,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昨天转业兵的老婆又来我家磨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他家要不接下来这个工程,就活不下去了,我看哪,就交给他干算了。”
张股长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政委的眼神中,从温暖变成了严酷,他想说的话也不敢往外说,低下了头,没有说一个字。
“就这样吧,你召集下头几个股长开个会,大家研究一下,分分工,听听大伙的意见先。”
“好,我回去马上开会。”从政委办公室出来的张股长,内衣都湿透了,也难怪,这么大热的天,一大早就来个这么尖锐的问题,加之政委好象话里有些什么,他不敢过问,只好回到办公室,叫人召集几个股长到小会议室开会了。
以前张股长找这些人开会,大伙都是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才到。很明显,这些人不太“鸟”他,都是平级,凭啥他代理“后勤处长”,大伙的资历都差不多,有两个股长还是张股长班长一级的人物,来就算给他面子了,张股长心里也清楚自已现在的地位,也和他们笑脸相陪,从不说得罪人的话,这些天来还算是“一堂和气”。
“股长,人都到齐了,就等你了。”张股长手下的一名助理员,给坐在办公室的他提了个醒。
“不可能吧,才通知十分钟,就全到齐了?”张股长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一个不落,都齐刷刷的坐着呢,就等您了。”
一走进小会议室,张股长就全明白了,平时开会时,大家抽烟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所以在各自的面前,都会摆着一个茶杯,外加一盒烟。香烟的质地历来是良莠不齐,有贵的,有便宜的,大多是中档的,今天一见,清一色的“大重九”,看来这些人都收了“转业兵”的好处了。
没办法,张股长从主持会议上,变成了聆听会议了,几个股长不停的发言,把“转业兵”说成了一朵花,最后还是把话头转向了张股长道,“代理处长,你说呢,就他算了。”
这些人平时从来提“代理处长”这个名词,今天实属破例,就连两个老犊子,也向张股长说起了软话,“人多力量大,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会上一致表决,工程交给“转业兵”来做,形成提案,上报到团常委会决定。
没有团长在家,自然事情很好解决,政委在常委会上第一个举起了手,其他的几人也只好顺其自然了。
张股长见钱是退不回去了,他干脆请了一个月的“病假”,没想到的是,政委很快就给他批了,还让他‘好好养病,团里的事不要再操心了。’
“我还没说得的啥病呢?咋的这就给假了?”张股长越想越瘪气,又一次一个人来到了“人民广场”数起了汽车。
“你又来了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又一次打扰到了张股长。
“我有病了,你别惹我呀,我这病可传染。”
“你是不是还不相信你的邮票给我调了包呀?这回让你心服口服,你看这是什么?”
“邮票?真的是我那张呀,一点不差,你在哪里整来的。”张股长看着女子手中的集邮册傻了眼。
“我做的呀,这回你信了吧,这张还你,你家里的那张也送给你了,交个朋友吧,这回你可看好了,别弄丢了。”女子从册子里取出了邮票,放到了张股长的手里,张股长的嘴张得老大,呆住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二十九)给你留着呢(下)
请了“病假”的张股长,一天无所事事,一会儿在“义妹”的小吃店里喝喝水,一会儿去附近的小公园去逛逛,再者就去“录像厅”看看录像。当兵多年,这么轻闲的时候还是第一回,尽管“转业兵”给他送的钱他还没有还回,但此时心情也轻松了许多,压根他就不想淌“转业兵”这个浑水。
好不容易又到了周日,张股长兴冲冲地又来到了“邮市”,他这回不是想看看有啥好的邮票,而是想再见一见“泡他”的那个姑娘。
“咋的,你又来了呀?”上回换“动乱票”的中年妇女一眼就看到了张股长。
“你认识我?”张股长用食指指了指自已的鼻子。
“当然认识了,你不是想要我的动乱票的那主儿吗?”
“是我,看来您的眼光很准嘛,算得上是过目不忘了。”
“我看你转了好几圈了,瞎转悠什么呢,是不是找你啊?”
“是找人。”张股长向来回话很快,不加思索。
“别找了,她不会来了,单位加班。”
“加班?”
“是啊,她还让我给你带个东西,在这呢。”说着女人从身边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牛皮纸包,递给了张股长。
张股长越来越觉得纳闷,不过还是伸手去接了。打开一看,原来是那张“动乱票”。
“她没说些什么吗?”
“你结婚了没?”
“我孩子都上学了。”
“那你走吧,以后不要找她了,这东西你收好,我是带到位了。”守摊妇女没有再看张股长,收拾起了自已的东西,骑车走人了。
倒在自家炕上的张股长,一边看着“动乱票”,一边看着那两张“黄浦票”。慢慢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再一次梦见了那个姑娘捉弄他的样子,还冲着他嘲笑。
“哥,醒醒,都几点了,不叫你去店里吃饭吗,你啥时回来的。”张女推醒了正在做梦的张股长。
“哦,几点了?”
“太阳都快下山了,走吧,今天赚了好多的钱。小妹我给你加两个好菜,整二两。”
平时张股长听张女说给他弄好吃的,他都会兴奋的从炕上跳起来,赶紧穿鞋出门,今天却呆呆地还在看着那张“动乱票”。
“啥好东西呀,让我也看看。”张女一把从张股长的手里,抢过了邮票,由于用力过大,那邮票好在有袋子保护。要不然会让她给扯断了。
“这东西精贵着呢,别人送的。”
“我看这没啥特别呀,谁送你的呀?”
“一个女的,我也不知道她叫啥。”
“看上人家了?”
张股长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可是发觉不对,又摇了摇头,“你瞎说啥呀,大哥是那种人嘛。”
“我看你呀。是有贼心没贼胆,~~对不对?是不是让我给猜到了,我就不明白了。有我这么个大美女成天在你身边转悠,你还会看上别人,我倒要看看这女的是哪路的神仙,难道比七仙女还漂亮不成。”
“整天没正经的,走,吃饭去了,我都饿了。”
“饿死你才好呢,没心没肺的。”
打那开始,张股长的去处变成了“工人文化宫”和“邮市”,就算没到周日,他也会骑着自行车溜上两圈,不巧的是,不但没有见到那位姑娘,就连守摊妇女也再没出现过,几天下来,张股长是茶不思,饭不想,满脑子的那姑娘的身影,仿佛她成了他的“梦中情人”。
“咋的呀?还没找着?”张女见张股长又一次低着头来店里吃饭,就知道他还没有找到人。
“嗯,我就想找她给她点钱,咱不能白要人家东西,这票很是珍贵,有钱都买不来。”
“你就没去她单位找找?”
“我记得她好象是印刷厂的,可是靖北这么多家印刷厂,又不知道姓啥叫啥,哪能这么好找呀。”
“还是你心不成,要是我的话,我就一家一家的找,我就不信了,一个大活人还飞了不成。”
张股长觉得有理,于是大清早起来,按照电话薄子的“黄页”,按个找那姑娘的身影,好在靖北安电话的大多是企业,“黄页”上都有,还有详细的地址,这让张股长没有太费力气,加之他军人的身份,到哪个单位,都会迎来“客气配合”,终于在一家离红军师医院不远的国营印刷厂,找到了那位姑娘。
“大爷,我找的是她。”张股长指着大门口的“光荣榜”上的照片道。
“你说是她呀?认识,认识,厂里没有不知道她的,简直就是个‘小辣椒’,跟个假小子似的,没人敢惹,解放军同志,是不是她犯什么事了?”门卫收发室的大爷听是热心。
“哦,那倒没有,我就是想当面谢谢她,她在厂里吗?”
“那还不知道,这样吧,我用广播喇叭给你喊一下,要是她在的话,叫她上门卫见你就是了。”
“谢谢大爷。”
“职工同志们注意了,职工同志们注意了,播放一个找人通知,一车间的丁宁,一车间的丁宁,听到通知请到门卫,有人找。”收发室的老头还算敬业,一连播了三遍。
大约过了十分钟,只见丁宁跑了过来,“大爷,谁找我呀?是不是我哥。”
“不是,是位解放军同志找你。”
“他人呢?”
“刚才还在呢?”
只见张股长买了好几串雪糕跑了过来,从中拿出了一支递给了收发室的老头,“是我找你,你好难找呀,我几乎找遍了靖北所有的印刷厂了。”
“你找我干啥?”
“谢谢你的邮票。”
“邮票收到了?”
“收到了。”
“那就行了,你回去吧,我还要上班呢。”姑娘表现的十分平静。
“我哪能这么要你的邮票呢,你说多钱吧,我给你钱。”
“钱我不要,我还没下班呢。你要想说啥,下班再说。”
张股长足足等了好久,终于迎来了潮水一样的下班人群,丁宁今天穿得是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色汗衫,不过模样较好的她,在众女工面前,显得是格外的出众。
见丁宁骑车过来,张股长老远的摆了摆手,意识是让她过来。
“宁宁,这是谁呀。还是个解放军叔叔。”随丁宁一起出来的工友打趣道。
“没谁,我哪知道他是怎么找上门来的。”
张股长和丁宁双双推着自行车前行,丁宁没有说些什么,终于张股长忍不住道,“你叫丁宁?我姓张。”
“我不叫丁宁。”
“她们不都管你叫丁宁吗?你咋就不叫了。”
“我四五个姓你信不?一个姓一个名字,我妈都嫁了好多回人了,到一家一个名字。”
张股长听后没再说些什么,他知道丁宁一定有她的故事,所以她不想别人叫她丁宁。
“哦。谢谢你的邮票呀。”
“我自已做的。”
“动乱票也是你自已做的?”
“这有啥不行吗,让你长长见识,走,去我家。”
这是一个不能再小的院子。房屋到院门的距离大约只有不足二米,昏暗的小屋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没等张股长说些什么,丁宁就开了口。
“我以前姓李。又姓过罗,最后我长大了,觉得姓丁也挺好。就跟着其中一个继父姓丁了,这房子是我死去的老爸的,我不爱和老妈一起住,就搬这来了。”
丁宁把自已介绍得很是清楚,张股长进了屋子,欣赏起挂在墙上的照片。
“暖壶没开水了,你先待会,我去烧。”说着丁宁出了屋子。
“我不渴。”张股长大叫道,为的是让丁宁不要麻烦招待他。
过了好一阵子,就当张股长走到其中的一张中年男人的照片时,他发现那男人头戴的军帽有些不太对劲,好象小了好多,他觉得很有趣,本来戴个小帽子就很难看了,还拍个照片放在家里,这真有意思。
“你看到了呀,这是我爸。”
“哦,他怎么去世的?”
“跟人打架伤了脾,后来做了切除手术,没几天就死了。”
“哦。”
“喝水,我家没啥好茶叶,我刚才去小卖店买了点茶叶末,对付喝吧。”
“挺好。”张股长喝了一口茶杯中的水,觉得还算过得去。
“对了,你还没有说邮票是怎么回事呢?”
“你能不能唠点别的,和你说了吧,那邮票是真的,这下行了吧。”
“你这么说我就更不能要了,明天我还给你。”
“你这人这么磨叽呢,给你就拿着,算我还你个人情。”
“人情?我啥时帮过你呀?”张股长这下糊涂了。
“帽子是你的,听懂没?”丁宁指了指她爸的那张戴有军帽的相片。
张股长听后更糊涂了,呆呆的看着那张照片。
也不知丁宁是什么时候出去的,过了一会,只见她把一顶帽子扔到了炕上,“你准细看看,还认识不?”
张股长从炕上拿起了军帽,这帽子还很新,应该是没戴过几回,他反复的看了几遍,终于在帽子的一个小角落上看到了一个“张”字。这字应该是他所写,因为他一直在学习“宋体”,细长的字体,略显左斜,他实在想不起来这帽子是怎么一回事。
“是不是想不起来了,给你提个醒,你记不记得以前给一个学校当过校外辅导员的事,有一天,你戴着新发的新帽子来学校,有个女生哭着把它给要了去,说她爸快死了,就想要顶帽子。”
张股长想了好久,好象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时他才提干,是有个五六年级的小学生,哭着要他的帽子,好象那会这女生说她姓“李”。
“想起来了吧,当年我爸就是因为一顶军帽,让一伙流氓给打了,结果帽子让抢走了不算,没多久就死了,我就是想弄顶新帽子给他戴,这么多年了,我一直给你留着呢,他这帽子只戴过两回,一回是照这张照片,一回是死的那天。”
张股长听后心中难免一酸,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他茫然的看着丁宁,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帽子算我借的,今天物归原主了,你拿回去吧,邮票就当作利息了,我丁宁这辈子就不想欠别人的。”
“好,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我先走了。”
本来有着喜悦而来的心情,此时已经很是消沉,张股长骑行在回家的路上,反复想着丁宁今天所说的话,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没想到还受过他的帮助,想到此,张股长轻松了许多,他放开了双手,自行车就在没有手扶的情况下,飞快的前行着,直到消失在落日当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三十)好自为之
炮团团长在军里的会开完了,令他没想到的是,在他开会期间,机关楼和“军官训练中心”已打好了地基,正式开工了。既然生米已做成了熟饭,尽管团长看不上“转业兵”的能力,但也只好如此让他干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一点也不假,“转业兵”虽接下来了这个大工程,但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必竟他也是当过兵的,对于部队上的基础建设,还是上心有感情跟着的。他找了省里建筑公司的关系,把自已的队伍挂到了他们公司的名下,还学着公家的企业那样,叫上级给他们派来了“书记”和工会主席。当然了,技术骨干是不能少的,要不是为了这些干活上的高人,他根本没有必要“寄人篱下”,做人家的“儿子”。
高手就是高手,在“转业兵”的一路奖金派发下,带头的班长,组长们,放下了省里工人的架子,亲自上阵,卖了好大的力气。
“怎么样?还行吧,我就知道这活我能干上。”“转业兵”向刚来销假的张股长展示了下自已的“能力”。
“这还象话,我把你的大重九给我老妹了,你回头去她那里拿,你的烟我抽不起。”
“咋的哥,这点面子也不给呀?是不是嫌少啊?”“转业兵”入道以来,还是第一次听说过有人不爱财的。
“钱不少,本来我就不想把这工程包给你,所以也不想要你的烟,没有我,这活你不也接下来了吗,兄弟你记住了,不是每个人都象他们一样。”张股长一把搂住了“转业兵”的脖子,笑呵呵的指了指不远处,正在进行计算的财务股长。
“看你说的。和你说句实话吧哥,他们我就是意识一下,你的才是大头的。”
“行了,别磨叽了,收回去吧,我先走了啊,我要向二号销假呢。”
政委的办公室里面,气氛很是紧张。
“老伙计,你可真敢花钱啊,这都冒了。咱们团的底子你不是不知道吧,要是全用在营房建设上,下半年出野外怎么办?”
政委早就知道团长回来一定会兴师问罪,他很清楚,团长是个直性子,要是不让他发泄完的话,会憋出病来,所以只是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着他,也不和他反驳。等他说累了,他递上了一杯茶水。
“我知道,没超多少嘛,我和转业兵那小子是这么定的。工期十三个月完毕,这不还早着呢嘛,等两月房租收上来了,补上亏空就是了。”
“原来你早就想好了呀。那房租上回开会不说是用作训练经费吗?你又变褂了?”
‘当当。’就在这时,张股长从外头敲响了政委办公室的房门。
“你来的正好,你和团长说说。咱们团的后勤收支情况。”政委一见张股长,就想到了打开僵局的办法。
“我说什么呀?”张股长见两位团首长都在屋里,看样子气氛不太融洽。
“你就说说上回你提议涨房租的事。”
“哦,是这事啊,那等我回办公室把记录本拿来,我都计算好了。”
“不用了,你大致说下吧。”
“是,咱们盖的房,房费是去年定的,今年靖北做生意的形势是一片大好,周边的门脸房租都涨了,我就合计吧,也涨点,正打算报请团常委会呢。”
“你想涨多少?”团长一向不管后勤上的事,可是现在他的训练经费让政委给盖楼了,他也就关心起了房租的事。
“涨三成。”
“这么多?要是他们嫌贵不租了怎么办?”
“团长大人,这下你就不懂行市了吧,三成还不到人家正规门脸一半的价钱呢。”
“啥?好你个卖国贼,你去年给老子忽悠了呀,你定的价咋这么低?”正找不到出气筒,团长恶狠狠的放下了茶杯。
“去年是去年的事了,您想想,当时咱们就盖了几堂房子,周边空空如也,现在就是咱们这些房子,才带动了这边的买卖了,前几条街还多了个早市,上回我去买菜还看到嫂子了呢。”
“也是啊,你说的也对,小子脑瓜儿可以啊,还能进步,听说这回转业兵接活,是你开会组织的?我正找你呢,你得了他多少好处?”团长对下属一向管理很是严格。
“他给我送过一条烟。”张股长说话中的眼神望着政委,政委显得很是自然,冲着他微笑了一下。
“我还给他了。”张股长又接着说完这话。
“那就好,这便宜不能占,拿人家手短,这样吧,你有空看着点工程,要是干不好的话,我拿你是问。”团长对张股长的回答很是满意,他就是个本本份份的庄稼汉,是参军改变了他的人生,领袖活着的时候,他是自命最忠诚的好战士,现在老人家走了,他最痛恨的就是贪污的人。
炮团的机关楼,在一捆捆的“大团结”堆筑下缓缓升起,它的进行速度仿佛和“大团结”烧的速度一样快,在张股长的监督之下,用料全是最好的,这令“转业兵”叫苦不迭,不仅压低了他的利润,还让原本说好给政委的大笔好处泡了汤。他只好让妻子再一次出马,向政委的爱人进行解释,说明原由,最好让团里把张股长调开一段时间,好在他没有人监视的情况下,大捞一笔。
可是令“转业兵”万万没想到的是,政委这回没有站到他的一边,反而当面表扬了张股长,说他处理事情比较到位,当然了,他有他的打算,对于前程来说,区区的机关楼上的好处不算些什么,他还是有心的,因为他马上要提升了,红军师政治部主任的位置正等着他呢。
b团在老b走后,一直问题不断,作为红军师的主力部队,本应当在师首长的提拔上,更注重于b团的团领导,可是军政两个主官不和,两年来一直是师里不敢提拔他们的原因之一,这不吗,师六号的位置刚一空出来,就让炮团的政委先一步给拿下了,原因很简单,论资历,论关系,他都是最合适的,只要上头不空降人员,这个位置他是坐定了,他属于军三号首长的人,那个老首长是他的老领导。
丁宁是个令人摸不透的女孩子,在张股长的面前,她从来都是谎话连编,整得他不知她说的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她说她从小就十分感激张股长,打那天得到军帽时就想报答他,还说她找了好些部队,也没有找到张股长,有时睡梦当中,也会梦见亲手把帽子还给他。
别的话有可能相信,不过这话张股长是万万不会相信的。因为他当年当校外辅导员时,就在红军师机关,十来年没有变动过工作,要是丁宁真的想找他的话,怎么可能找不到呢,慢慢地,他把丁宁说的每一句话都当成假话来听,和她接触,也就是“解解闷,寻开心”罢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三十一)不一般的喜宴(上)
纸里总包不住火,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这些俗得不能再俗的话语,又一次放在了张股长的面前。
就在张股长下班回家的路上,张女风急火燎的在路上找到了他,说有句和他谈。
刚一进家门,张女就说出了原由,“哥,跟你说个事,我要结婚了。”
张股长愣了一下,“和谁呀?我认识吗?”
“还能和谁,转业兵那小子呗,我都这样了,还能跟谁。”
“他不是有老婆孩子吗?前阵子我们政委还说,他老婆去他家要工程的事呢。”
“离了,才离的。”
张股长一阵茫然,他十分同情“转业兵”的老婆,这个女人他是认识的,虽然长相不是很俊美,但是个过日子的好手,今天听了张女这么一说,有些怀疑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真的假的?人家娃都挺大了,就算知道你们两个人之间的破事,也不至于离婚吧?”
“你看看这个。”张女从身上取出了两本红色的“结婚证”摔在了炕上。
“还真是真的呀。”结婚证上的照片和名字确实是二人,颁发的时间正好是今天。
“他们啥时候离的?”
“昨天。”
“昨天离婚今天你们就结了?”
“咋的,这是我知道晚了,要是知道他们昨天去办离婚,当天我就找他结了,哥,你不是不要我吗,看见没,有要的,虽然算不上个军官,但也是个当过兵的。”
“你今天找我来是不是来显摆来了,找我炫耀一下?”
“哪能呢。哥,你知道我的情况,在靖北我人生地不熟的,老家的人都让我得罪完了,我想请你给我当个娘家人,我想办一回。”
张股长觉得很有道理,必竟他是张女的“义兄”,于是满口应承道,“这个没问题,你们定个日子。我这就当作你的娘家,你不是店里还有两个老乡吗,你们都来我家住几天,我去团里住,等结婚那天,就在我这里出阁。”
“太好了大哥,不过你还得帮我找几个有头有脸的娘家朋友,不能光你一个撑场面不是,转业兵的狐朋狗友多着呢。我不想让他们看我的笑话。”
“那行,我尽量帮你安排,对了,他就这么把你给娶了呀。没过个彩礼啥的?”
“唉,别提了,这小子是净身出户的,存款和房子都留给先头的了。”
原来就在前几日。麻碌多日的“转业兵”累了好久,想去张女小吃部放松一下,路过妻子的单位。由于靖北的私车不是很多,远远就让他老婆看到了,就这样顺路到了张女小吃部,看到丈夫正搂着张女喝酒,多的就不用说了,“转业兵”老婆虽说火辣,但张女也是不让半分,还把和她丈夫之间的关系挑明,引来了“转业兵”夫妻的一场“恶斗”,最终的结果是,两人离婚,家里的一切财产归女方所有,当天“转业兵”就睡在他的那辆二手车里。
就在“转业兵”夫妻离婚的当天,一件很巧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他的家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这个人就是他孩子以后的继父,“转业兵”前妻的姘头,后来“转业兵”打听到,此人和他前妻早在几年前就搞在一起了,由于家里穷一直找不到老婆,年纪也大了,平时他们还是很“保密”的,现在他前妻已经离婚,还有大笔的财产,人家就明正言顺的“入驻阵地”了。
这件事是“转业兵”一个老邻居骑车告诉他了,得到消息后,“转业兵”哈哈大笑道,“好,很好,本来我觉得对她还有所愧疚,这下好了,平了,谢谢你啊大哥,我听了这件事很高兴。”
那人觉得“转业兵”是不是气糊涂了,就安慰了他几句,先行离开了。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你们还算有缘。”张股长对“转业兵”也有了同情,又增添了许多感慨,暗道,“这小子天性风流,阅女无数,最后方得此报,望他以后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吧。”
张股长在靖北也没有什么朋友,令他最为尊敬的当然是胡部长和郭开山了。胡部长去学习要两年,只有郭开山在靖北,他又打听到郭开山和刘雪华的关系不错,就想找他两人给他撑撑场面,因为他知道刘雪华只要一来,炮团的高级领导们不用请也都会来的。
“咋的?你妹子结婚?你妹妹也来靖北了?怎么不早说一声。”郭开山对战友之情很是看重,他认为张股长来找他参加其妹的婚礼,是不忘昔日之情,况且现在张股长的身份地位已不在自已之下了。
“不是,是义妹。”
“我说老张啊,咱们部队上有政策,不行这个你不知道吗?还整出来了个义妹。”
“郭所长,和你一句话两句话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是个可怜的女人,她在靖北没有亲人,就当做个善事吧。”
为了对郭开山表示尊敬,张股长还对郭开山行以前上下级的称呼,这让郭开山听后很是顺心。
“原来是这样啊,好吧,好日子我一定去。”
“那您能不能把刘医生也叫上,她身份尊贵的狠,要是她来了,我单位的首长们就会不请自来的。”
“这个主我可作不了,这样吧,你也放点血,中午请我们吃个饭如何?”
“没问题,想吃什么尽管说话,我早就该请您这个大恩人了。”
张股长的每一句话,都把郭开山抬得很高,这反倒令郭开山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好给刘雪华打了个电话,说是来了个昔日战友,想让她来吃个饭。
郭开山和刘雪华的午饭很是简单,一人一份“坛肉米饭”。
“别介呀,你们不用为我省钱,我钱带够了。”张股长觉得请人吃这个未免太过寒酸。
“这个挺好,这也就是你来了,我就好这口,平时我们的刘大医生根本不会来这里,她中午只吃一碗馄饨就行了。”郭开山怕张股长误会,说出了心里话。
“怪不得刘医生保养得这么好,原来对饮食上有所节制呀。”
“看人家多会说话,你再看看你,给人家学着点,我说张股长啊,你妹子结婚我一定去,你和新人说好了,不过我可没有礼金哦。”
“礼金我出。”郭开山又插了一句嘴。
张女和“转业兵”的婚宴,当然要在炮团周边最好的饭店举行了,由于这家酒店有军方背景,来的客人也大多是炮团和张股长过去要好的师机关同事。
郭开山和刘雪华来的很早,今天他们身着一身整洁的地方服装,看起来像一对结婚多年的“夫妻”。
“郭所,刘医生,欢迎你们光临,来,妹子,妹夫,这两位就是我和你们说的贵客。”张股长大声招呼着,仿佛把这话说给别人听一样,意思是说,今天来了很重要的客人,大家都看清楚。
张股长的这几句大喝,果然起了作用,就连宴会厅坐定的炮团几位首长,都也相继出来,和郭开山,刘雪华握手,好象他们才是“首长”一样。
“转业兵”拉着张女走到郭开山和刘雪华面前,他并没有用色眯眯的眼神看刘雪华,反而他在和郭开山握手的同时,笑呵呵地上下打量着郭开山,一边说道,“谢谢光临我们的婚礼,郭哥,我早就听我张哥说起过你,您以前是他的领导,没有您的提携,他就没有今天。”
“哪里哪里,都是张股长自已干得好,我根本没有尽力。”郭开山一边回答着,一边也打量着这个“转业兵”,从这个新人的眼神当中,他看到了野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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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三十二)不一般的喜宴(中)
“转业兵”的来历,参加婚礼的人中,没有人能够说清楚。不管是他当兵时所谓的战友,还是现在生意中的伙伴,只要一细问,战友也不是一个部队的,老乡也不是什么本村的老乡,大多是打过几回交道,多喝了几顿酒罢了。
不过大伙一致认为,“转业兵”有时是有点“扣扣索索”,但办起事来从不差事,有时还吃亏帮助过几个朋友,就这样,他一结婚,当然通知了的,没通知的听到信也都来了,因为目前“转业兵”还算是靖北的一个“名人”,他现在的生意已经干得很大了,单凭炮团机关楼的建设,那可是好几位数的大买卖,这些人和他比都是“小巫见大巫”了。
张女在靖北没有什么娘家人,张股长就以“义兄”的身份正坐主席,同桌的有炮团的团首长加上郭开山,刘雪华二位。
炮团的团政委没有来参加,这是大伙都预料到的,只因和“转业兵”的前妻沾亲,这次“转业兵”也就是去他的办公室送了两包喜糖一条烟,当作“行事”了。
团政委向来和“转业兵”的关系不错,但他是个“妻管严”,只能在口头上祝福一下新人罢了,“真不好意思,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不方便去,你不要见怪啊。”
“我能理解,反正也是二婚,就是想请大家伙吃个便饭,过几天,我单独请您。”
“好,我一定到。”
靖北的“婚俗”,有靖北本地的规矩,要是没有婚史的小新人结婚,那得早早起来,非得闹个天翻地覆不可。可是“二婚”却不然,不但没有敲锣打鼓的喜庆,而且婚宴还得在下午举行。一般要超过下午三点,这是个讲究。
在一个不知哪里找的主持人的指引下,“转业兵”和张女走到了婚宴大厅最前端,一番说辞过后,就以“吃好喝好”开席了,接下来就是两个新人挨桌的“点烟”,当然了,就是收那大约五到十元的红包,这也是八十年代的老传统了,凡是来的客人都得上个“份子”。
酒席上的吃食还算是“丰盛”。每桌八大碗的同时,还有上好的“正通小烧”,只要是盘子上的菜吃到一半,就会有服务员把盘子拿下,到伙房的大洗脸盆里再“盛”上一盘子送上,原因很是简单,菜做了很多,全是用大洗脸盆装着,只要少了就接着炒。这也是靖北的一个规矩,那就是“只许剩,不能不够,要是不够就显出主家的小气。很难看的。”
第一个“点烟”的桌子当然是主桌了,今天的张股长很是高兴,他在老家有妹子,可是妹妹结婚时他没有时间去参加。自已当年结婚也就是对付一下,今天仿佛又亲临一次结婚现场,他很是卖力的介绍着主桌的“贵宾”。还对刘雪华向张女做了详细的解释。
“妹子,这可是大贵人啊,你哥我在部队都靠着这二位呢,这是你郭哥,这位叫什么好呢~”张股长想让张女叫刘雪华“姐姐”,但又说不了口,他怕刘雪华不乐意,话到嘴边不知如何是好。
“是叫妹妹吧,这么漂亮的角色,我还头一回见过,你真漂亮,郭哥是您的爱人吧,你们真相配。”
张女的话把刘雪华说了个大红脸,她赶忙解释道,“还是叫姐姐吧,我看你这岁数也没有我大,我都快三十的人了,这个是我的死党,他还不配当我的对象。”
“刘姐,您抽烟。”张女马上抽出了一支香烟递到了刘雪华的手中,又很麻利的点着了火。
红军师的大小军官们,都听说过郭开山的故事。不是因为他在红军师里有多么重要,重要的是他所接触的人,都是红军师数一数二的“名人”。前任红军师师长,现在代理军长“四连长”,是郭开山入伍时的“连长”,郭开山从医校毕业,一直扶植他进步的,是他当新兵时的“哨长”——胡部长。再加上十余年的红颜知已,军区大司令的千金刘雪华,传说她不结婚就是为了郭开山,她可是非郭开山不嫁的人。这一系列的人物,围绕在一个正营职的军官身上,难免会让人觉得好奇,大家更能预测出来郭开山以后的军旅生涯会是怎么样。
和郭开山同桌的其中一人便是炮团的政治处主任,此人以前是红军师的政治部干事,在调到炮团之前,和郭开山有过一面之缘,“开山老弟,今天你咋也来了?你是男方的亲朋呀,还是女方的贵客?”
“哦,我属于女方的,您呢?”
“我呀,我也不晓得我是哪方的了,哎,团长,咱们算哪一方的呀?”
坐在他身旁的炮团团长摸了摸头,“老子也不知道是哪方的了,反正是有人下了请柬。”原来在“转业兵”给他们送请柬的同时,张股长也找了他们,向他们说了今天参加婚礼的情况,这二人平时和“转业兵”不是很熟,和张股长也就是工作上的关系,所以他们也说不清自已是哪头的了。
刘雪华走到了一个女客桌旁,和她们聊了起来,主桌上的其他炮团首长,都看着今天是个机会,他们也走到自已部下的身边,大吃大喝起来,只有炮团的主任和郭开山两人还在相互的敬酒吸烟。
“开山老弟,你看这饭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不懂你的意思。”
“这地皮本来是我们炮团的。”
“哦,你说这个啊,现在军地搞第三产业,这可是黄金地段呀,一定租了不少钱吧。”郭开山也听说了现在好多基层部队靠租地皮“活着”。
主任摆了摆手,又摇了摇头,一副不屑的说,“半文没有,白让人使唤,这饭店从盖那天起,七十年不变。”
郭开山没有继续聊天,他点燃了一支烟,把头扭向了正在敬酒的新人,因为他知道,这是他不应该知道的事情,这里头的关系太复杂了。
主任见郭开山有意回避,他也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吐了个椭圆形的烟圈,“开饭店的人你也认识。”
郭开山没等他继续往下说出来,就拿起了一杯啤酒道,“我去那边敬敬酒,好象那桌的客人我也认识。”
“滑头。”主任低声说了一句,一口黄色的浓啖吐到了地上,他还用擦得不能再亮的皮鞋抿了一下,这可能是他的另类习惯。
忽听得外头一阵大乱,一个三十左右的妇女,搀扶着一个六十左右的老太走了进来,路上有几个年轻人拦着她们不让进,可是老太一边往里挤,一边大骂道,“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来,我儿子结婚都不告诉我,这个混帐东西。”
大伙一听是“转业兵”的母亲,也就不敢再拦老人了,直到老人走到“转业兵”敬酒的跟前,他才意识到母亲的到来。
“妈,你咋来了呢?”
“咋,我不能来是吧,你结婚告诉谁了你,要不是你媳妇给我打电话,我还不知道呢。”
“转业兵”看了一眼张女,张女无辜的说道,“电话不是我打的。”
和老人一同进来的妇女道,“离的那个打的。”
“转业兵”和张女把老人请到另外的一间空房,大约进去了十几分钟,出来笑呵呵的说道,“没事了,没事了,大家接着喝啊,吃好,喝好啊。”
正当他的话刚说完时,从外面又冲进来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人,她一进来就大喝道,“好啊,你小子不说只要一离婚,就和我结婚嘛,怎么着,你耍老娘呢呀,老娘为了和你好,把人流都给做了,你个混蛋玩意,我和你拼了。”只见她从裤兜里拿出来了一把水果刀,拖下刀壳,扎向了“转业兵”。(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三十三)不一般的喜宴(下)
当年轻女人的水果刀捅进“转业兵”的肚腹时,他脸上还面带着微笑,硬生生的后仰,倒在了地上,混身抽搐着,口中不知在念叨些什么。
“这疯女人是谁呀,大家伙别把她放走了”。张股长见“义妹夫”就这么倒下了,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如何解救“转业兵”,而是喊抓“坏人”。
“我不会走的,他要是真死了,我给他偿命。”年轻女人把水果刀随手扔在了餐桌上,很冷静的说道,她丝毫没有要跑的意思。
医生天职所在,刘雪华放下了身段,尽管衣服蹲下来不太合适,但她还是硬蹲着,看着“转业兵”的伤势,郭开山也在一边打下手,慢慢地解着“转业兵”的外衣,好在他们都是从医多年的行家里手,不仅稳住了现场局面,还安定了人心。
“刀扎的不是太深,流血还不算多,得赶快送医院。”刘雪华凭着自已的判断,很是肯定。
“谁开面包车来的?”郭开山大呼着。
“我们团里的面包车就在外头。”炮团团长今天是带着十几个军官来参加婚礼的,他们都是坐着后勤处面包车来的。
“好,你们几个去找个大案子,病人不能乱动,得平躺抬着走,其他的人,去面包车里把后边座椅都给拆下来,你们是炮团的吧,好,告诉司机,就送你们卫生队。”
刘雪华的沉稳指挥,决定了“转业兵”的安危,事后不久,当“转业兵”为此事去感谢刘雪华和郭开山时,得到的是一句话,“要是当时有一点疏漏了,你小命也就交待了。”
抬“转业兵”走,用的是后厨的大面板。这个平时再普通不过的笨重东西,今天却派上了用场。在众多军官的抬送下,稳稳的进了拆了座椅的面包车。
“转业兵”喜宴只包了这家酒店的大厅,几个上等的包房,则不在其中。就在外头大乱大喊的时候,从其中一个包房里出来了几个客人,这些人都身着便服,领头的一个好象认识郭开山。
“郭开山,你过来一下。”
郭开山正想跟着面包车一同去炮团卫生队,叫此人叫住后不知如何是好。
“车里人多。你一会自已去吧,放心好了,做手术有我就够了。”刘雪华也认识叫住郭开山的人,她推了一把郭开山,自已先上了车子,指挥司机开车走了。
“你怎么在这儿?”便服男没等郭开山跑过来站稳,又一次提出了疑问。
“哦,我和雪华来参加婚礼,谁成想出这问题了。”
“好久不见了。你不急吧?进屋聊会儿?”
“不急,雪华是这方面的好手,我不是学外科的,就算去了也帮不上忙。怎么?你怎么也大老远上这来了,吃饭啊。”
便服男看了看炮团的大多数军官,之后拉着郭开山的手说,“这里人太多。进屋再聊。”
郭开山冲着远处的张股长摆了一下手,就随着几个穿便服的人走向了包间。
这是个很大的包间,里外相连。便服男让同行的几人在外间继续饮酒,自已和郭开山走到了里间。
“你出去给我们沏壶好茶,要最好的,我和朋友谈点事。”包间很是讲究,外间有四名女服务员站立服务,内间的女服务员听从了命令,从外头关上了房门走开了。
“老哥我,现在是师里的保卫科长了。”
“恭喜啊,老排长。”
便服男正是郭开山的“新兵排长”张培清,他在教导队任职了多年,终于迎来了晋升的机会,在“三年一小动”的形势下,当上了红军师的保卫科科长。今天为了庆贺他升职,他找了几个要好的朋友来此喝酒,原因很简单,这家酒店是老b开的,作为他的老部下,来这里是很方便的,不需要提前预约。
“受伤的是你朋友?”
“不是,他是炮团张股长的义妹夫,张股长你知道吧,就是我在房管所时,那个会来事的张助理。”
“我认识他,你怎么和他搞在了一起。”
“我们就是普通交往,你怎么问这个?”郭开山从张培清的眼光中,看到了一种异样的神情。
“这个张股长不简单,有人向上举报过他,我才接手保卫科,就有人反映过他的事,普通朋友就好,离他远点,别让他连累到你,坏了前程。”
“我知道,我知道。”郭开山发觉现在张培清确实变了,变得他有些不认识他了,也可能是现在他们都“长大了”的缘故吧,才使眼前的这个人,变得更加的“陌生”了。
炮团卫生队的医疗条件,也随着“第三产业”的创收,今非昔比了,在刘雪华亲自进行手术下,“转业兵”的治疗没用多久,就推出了手术室,令人没想到的是,手术室外头没有一个亲人在那里等他,医护人员也只好把他推进了病房,安排了一个男卫生员看护,就算结束治疗了。
喜宴大厅的客人都很早的离开了,张股长也让“义妹”给支走了,剩下的只有几个女人,“张女,‘转业兵’的母亲和姐姐,外加那个行凶的女人。”
四个女人的谈话过程,也就是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她们的谈话气氛很是和谐,还时不时的传来哈哈大笑之声,最后张女把“转业兵”的母亲,安排到了一家旅店进行休息,她又和行凶女人聊了一会,各自离开了。
“民不举,官不纠”。这个重伤害的案件,没有涉及到公安,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正在医院手术室外头等信的张股长,一见张女走了过来,就问起了原因。
“那女的是谁呀,没事吧。”
“能有啥事呀,哥,咱们走,事情都解决了,咱们和这小子没有关系了,我把你给我那五千块钱也给他妈了,正好他妈看病没钱呢,我们两不相欠了。”
“看你这话说的,这手术还没做完呢,你咋能说这些话。”
“我想好了,等他好了就和他打离婚,这个男人我放弃了。”
见张女主意已定,张股长也只好不再继续问,和她一同离开了卫生队。(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三十四)吃瓜落(上)
“转业兵”的伤势,比张股长想象的要轻得多,炮团机关楼的建设也到达了尾声。由于在材料上和质量上严格要求,建起来的大楼还算是“富丽堂皇”。
“咋样,哥,我干得漂亮不?这工程我就是赔本赚吆喝,根本没有赚到钱。”
“良心摆正就好,要不是我天天来工地监督你,你早就不玩活了,谁也不是傻子,赔钱的事你会做不成?行了别废话了,以后我会在团首长面前给你说好话的。”
就在炮团机关楼的竣工仪式上,军师两级的首长也来参加典礼,望着高大恢宏的办公大楼,首长们都有各自的感慨。
“我参军时在b团,那会除了小鬼子留下的几幢‘堂楼’,都是透风的土房,夏天还好说,要到了冬天嘛,上个大厕所要跑二里远,我们班有个战友没等跑到地方,裤子都全是屎了。”r军军长想起了上个世纪五十年代自已当战士时期的往事,那会的条件相当的艰苦。
“别说您当兵时了,我是六几年的兵,我当兵那会,炮团才整编到靖北,这团办公楼都是我们一砖一瓦砌起来的,那时有文化的人少,能盖起来就不错了,要不是赶上改革开放的好生活,我们团哪能建起这么好的大房子啊,设计是高工设计院的,干活的还请了建筑公司,对了一号,我得把我团的大功臣给你介绍一下呀,张股长,你过来一下。”炮团团长对张股长的印象很是不错,原本认为这工程交给“转业兵”做,就算完了,没想到凭借张股长的认真监督,质量没的说,工程款也没有多报。令他实在的高兴。
“首长好。”张股长跑到到首长们面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你好,我说你原来不是红军师机关的吗?你怎么跑到炮团来了?”军长在当红军师师长时,就见过张股长,对他还有些印象。
“我来挺长时间了,是胡部长的命令,那会您已经在军里了,所以不知道。”
“哦,干这工程没少捞吧?”军长仿佛听到了些什么似的。
“报告首长,烟我没抽一支,钱一分没有揣到我的腰包。不信您可以派人去查。”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我们有些同志,只要找些机会就想发点小财,这个很不好。”军长不但没有表扬张股长,还对身边的人说了些教育的话,之后没有吃饭就离开了。
炮团团长拍了拍张股长的肩膀,“身正不怕影子斜,没事。我支持你,你很正直。”
张股长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目送着首长们的车队通过大门口。
张女。小吃部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原因是随着“下海”的人逐渐增多,干小本生意,做小吃的也多了起来。本来她的店也没有什么特色。加上客人少,她就把厨师给辞了,自已当起了“大师付”。
“今天生意不好呀。怎么没有人呢。”张股长趁中午休息,来张女店里看看,现在张女已和“转业兵”离了婚,生活来源全靠这个小吃部了。
“星期一,生意稀。”张女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还有这说道?中午都不吃饭呀。”
“大哥,你别提了,对面开了个手抻面,把生意都抢走了,我们这条街上,小饭馆黄了好几家了。”张女的远房妹子是个快嘴,她抢先说了话。
“那就没想想什么办法?”
“有啥法子,人家卖的面,又好吃又便宜,中午一杯酒,掰个鸡架子就当菜了,谁还会来咱这里吃喝。”
“以前你们这里人不是挺多么?老客人都不来了?”
“以前大多都是‘转业兵’那小子的朋友,他成立了建筑队,也都上这里来吃,现在他们也改章程了,自已成立了伙房,现在也不来了。”
张女低头没有继续说些什么,老公是她自已让出去的,看着用水果刀扎“转业兵”的年轻女人,活着很是不容易,还有个没有户口的“黑孩子”,这些“转业兵”都是认账的,都是因为这男人的过错,才出现了这样的悲剧,张女也就做了个果断决定,中止了和“转业兵”之间的关系,没想到的是,“祸不单行”,一个来自兰州的夫妇,到了这里开了个抻面店,几乎断了店里的生路,她现在也是无可奈何之中。
“都怎么了呀?给我来碗馄饨,多给我放点香菜呀。”来人正是丁宁,现在她和张股长,张女之间的关系已很熟悉,抽空总来小吃部转转。
“吃别的吧,馄饨没有了。”由于现在生意不好,每天要混饨的人又不多,要是包的太多,天热不好保存,只好停了这个东西。
“别的不吃了,开个饭店连这都没有,趁早关了算了,我去对面吃碗抻面去,哎,你吃不吃,用不用我给你带回来一碗。”丁宁现在管张股长只有一个称呼,那就是“哎”,她不想叫他叔叔啥的。
不一会,丁宁捧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抻面走了进来,“你看看这味,闻着都香,你们学着点。”
屋中的人都没有说话,任凭着丁宁一个人表演。
张股长闻着抻面的气味,也不由自主的吃了一口,“真不错,没的说,看来妹妹,你得改行了。”
“改行?改行干啥呀?”张女小声嘀咕着。
“我差点忘了,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事,现在我找到了一个财路,我看哪,你把这店关了吧,我们一起干。”
“干什么?”张女瞪大了眼睛看着丁宁。
“城北开了个蔬菜批发市场,我都想好了,我们去那包菜,一定赚钱。”
“那能行吗?”
“哎,你说呢?”丁宁用筷子指了指张股长。
“我干这事行,这市场的主任是个转业干部,我和他还有一面之交,要不我帮你们说说。”
蔬菜批发市场是区农业局的下属单位,也属于“事业编制”,主任原来也是个军人,算是炮团的老人。
“想干就干,你帮我引见一下。”张女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神情也变得开朗了许多。
令张股长没想到的是,丁宁辞了自已的工作,还拿出了一千块钱当作本金。
一切都比大家想象的还要顺利,在菜站主任的帮助下,张女和丁宁租了个靠近大门的位置,不仅四通八达,租金还是最低的,这和张股长的面子是分不开的。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改革开放,不仅打破了计划经济,还令有能耐,有想法的人赚到了大钱,很快张女和丁宁就成为了菜站的“大户”,钞票大把的到手后,她们还开发了很多新的业务,那就是往各大企业单位食堂送菜,上至政府机关,下到各个不起眼的小吃部,都留下了她们送菜的身影,她们简直成为了“卖菜皇后”。
炮团成立服务中心后,采购菜品也是份内工作,可是由于工作人员不懂得行市,进货的菜大多不是不新鲜,就是太单一,这引来了基层部队的强烈反响,有人还提出要撤销服务中心,把权力下放到各个连队,重新由“上士”去街上买菜。
张股长经过反复考虑,最后把送菜的活,交给了张女和丁宁,要她们保证,每斤菜只赚一分钱,就当作还他的一个人情。
打那之后,炮团又一次迎来了丰富的菜源,伙食上也丰盛了许多,自然取消服务中心的问题也解决了,然而令张股长没想到的是,一双锐利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他不久就出事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三十五)吃瓜落(中)
丁宁不愧是丁宁,这个从小跟着母亲改嫁的女孩儿,经历过很多很多,她不仅个性泼辣,对生活还有着很高的要求。
就在蔬菜批发生意顺风顺水的时候,丁宁和张女决定把赚来的钱,花在刀刃上,收购一家个体的副食品厂。
这个名为“向前”的副食品厂,起初是一个南方人经营,由于厂址过于偏僻,招的工人也大多是附近农闲时的村民。
有句老话,“恨人有,笑人无”,对副食品厂打工的这些“坐地户”来说,听个“南蛮子”的指挥,实在是受气。加之副食品厂的生意红火的狠,大把大把的钞票让“南蛮子”用网兜提走,存入银行,他们只得到了少得可怜的几十块钱的工资,终于在某一天,两方之间的矛盾爆发了。
农村人嘴“拙”,当他们向南方人提出要涨工钱时,反倒让南方人给他们一顿奚落。
“涨工钱呀,好啊,可以呀,咱们厂子是计件工资,只要你们一个人干得出两个人的活,我工钱付你们双倍。”
“你这是人话嘛,你看你自已挣多少,我们又挣多少,你就是个黑心的资本家,你比黄世仁还黑,比周扒皮还周扒皮。”
“资本家怎么了,白猫,黑猫,只要能抓耗子就是好猫,邓大人都说了,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怎么着,爱干不干,不干走人,老子宁可厂子不开了,也不会把钱多分给你们这些穷鬼的。”
“我叫你得瑟,我叫你得瑟。”突然间,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从南方人的后面下了手,话音刚落,南方人就倒在了地上,一声不吭。他丧命了。
这个老汉是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老兵,年青时的军队系统教育,早就把他锻炼成了一个“无产者”。可是现在改革开放了,没有钱的日子实在难活,他也就在老伴的逼迫下,来到副食厂打工,干的是做酱油的营生,他也就是听了南方人的话,气不过,顺手捡起了靠在墙角的铁锹。在后头下了黑手。
南方人三十出头的年纪就“牺牲”在,他那赖以发财的副食品厂,先不讲老汉如何处理,但讲他那漂亮的老婆和一双儿女,此时也没有了主意,哭得死去活来,副食品厂也就从此停工了。
他乡总不是久留之地,南方人的媳妇决定把厂子卖掉,带着儿女回老家。尽管出卖的价格很是低廉,可是这年头谁会有这么一大笔巨款来接手这个生意呢。
丁宁就是个有机会就钻的人,通过熟人介绍,她搭上了收购副食品厂的线。
张女在大事上是个不能决断的人。听丁宁说要把多日赚来的钱,一骨脑儿的全用来收购副食品厂,她也没有了主意,可是又没有理由反驳丁宁。只好任由丁宁这么做了。
女人卖个菜还成,要是管理好些大老爷们干工厂,还得有管理能力和经验。丁宁和张女接手副食品厂后。虽说有现成的工人和设备,但对原料的采购上,技术的研发上,就是个外行,没过多久,就在几个老工人的“胡弄”下,赔了一大笔钱。
“要不咱们把这厂子转手了吧,这些天咱们菜站赚的钱,全搭在这里都不够,现在客户嫌咱们的产品质量不好,都不来了,趁早,卖给别人算了。”
“不行,我早就说过,干大事,就得有个冒风险的意识,我看啊,还继续干,把领咱们上当的几个老工人都给他们辞了,看以后还有敢骗咱们姐妹的没有。”
连续二个月,工人的工资,都是菜站赚的钱发的,现在两姐妹大多数时间都在副食品厂,菜站的生意也就撂了荒,一天不如一天了。
“这样吧,张姐,你回菜站那边,我在这边,两头盯着,最起码还有一头赚钱。”丁宁眼看月底又要开工资了,现在也只好让张女专职于蔬菜批发生意了。
“我回去有啥用,现在我都打听了,菜站新来了个大户,资金大得狠,他看上的菜,就高价收,你要是和他抢的话,他天天压价,好多人都服他了,我怕我一个人不行,要不你也回来吧。”
“我回去有啥用,这样吧,你把给炮团送的菜,再加上两分送,解解燃眉之急,总得把这头的这月工资给发了吧。”
“涨二分?那能行吗?”由于事先和张股长商量好的,她们姐妹给炮团送的菜里,只加一分钱的运输成本,现在要再加二分钱,张女觉得自已实在做不了这个事。
“先挺过这个月再说,等这头走向正轨了,咱们不赚他们炮团的钱就是了,白给他们送两个月。”
“要是人家问起来呢?怎么说呀?”
“你怎么这么笨呢,要是有人来问,你就说最近行市涨了,要是再有人问的话,你就说和你哥打过招呼了不行吗?”
“这能行吗?”
“肯定行,你放心吧。”
一斤菜在原有的价格上,再加上二分钱,这可不是一个小的数目,炮团上下二千多官兵,每天进货就得上千斤菜,平白无故多出来了二分钱,这很难让服务中心的人接受。最开始有人天天问张女是怎么回事,张女都以菜价涨了为由,进行解释。再后来,有人经过调查,说最近的菜价没涨,张女无奈,只好说是张股长事先知道的,搪塞过去了之。
丁宁在走访了多地的副食品厂后,高薪请来了好些技术骨干师付,用来顶替厂里的老工人,留下来的,也都是没有脾气之人,渐渐地,副食品厂的生意,也好了许多,从原来的亏钱,变成了盈利。但是两姐妹早就把炮团涨上去的菜价给忘了,依旧以加价三分钱的价格送菜,张股长还蒙在鼓里呢。
炮团原来的后勤处副处长,由于人际关系铁硬,又不想在基层部队工作,在学习中就已调走,炮团新报上去的后勤处长人选,只有一人,那就是张股长。
一般团里上报的人选,要是师里没有空降的选择意向,一般都会批,可是报告打上去了三个多月,师首长都以继续研究为由,没有下结论,这更让炮团后勤部门的人,个个人心慌慌,大有“大雨遇来风满楼”之势。
本来炮团后勤的几个股长就不齐心,平时工作上更是相互掣肘,现在见张股长的地位还没确定,也就都想染指这个位置,背地里,一张张贴有四分钱的邮票信封,相继飞进了红军师组织科的公共信箱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三十六)吃瓜落(下)
眼见张女和丁宁的生意风升水起,张股长也很是高兴,见炮团最近没有什么大的工作,他也就请了个探亲假,回老家看望父母和妻儿去了。
就在张股长走后的第三天,刘雪华也接到了上级的命令,命令她去军医大学,深造研究生课程,她也离开了靖北,去了a城军医大进行学习。
就在张股长探家期间,署名为“蒋公正”,“郑原则”的来信,一封又一封的摆在了红军师政委的办公桌上。
这些信件都没有用部队寄信的“三角戳”,很明显,这都是对炮团张股长的检举信。
信中说的很是详细,讲述了张股长空降到炮团之后,做事蛮横霸道,不但不体谅战友工作困难,还对团首长不礼貌,做出好多出格的事来,最重点的是以下几项。
第一,在炮团出租门市房过程中,欺上瞒下,收受租户礼物现金。
第二,在炮团机关楼建设当中,收受工程方“转业兵”五千块钱的好处费。
第三,利用其“义妹”给炮团送菜的方便,高价卖菜,贪污好多钱。
道听图说,没有真凭实据,自然不能让人信服,为了把这案子查清,红军师党委决定,命令保卫科长张培清成立专案组,彻底查清此事。
最后师政委语重心长的说,“张培清同志,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我们要注意组织纪律,不要让好同志受委屈,查明要是没有这些事,要给人家洗白平反,不过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混进我军的犯罪份子,我们要绝不姑息,一查到底。”
红军师保卫科长张培清。是一个很讲原则的军官,他参军在动乱时期初期,凭借过硬的理论知识,成为了《学习毛著》的好战士,三年兵不到就提了干,当上了红军连的排长。他多年来一直顺风顺水,一直没有当过副职,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红军师教导队”的大队长,可是就在当上这个职务以后,他的仕途忽然停止不前了。在这个岗位上工作多年,尽管屡授嘉奖,但总没有提升的机会,就连他作为接兵干部,接来的几个当年的“新兵”,如今也都是营级干部了,特别是作为红军师医院协理员的郭开山,简直可以和他平起平坐了,不久的将来。很有可能成为他的首长也说不定。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档案上没有任何污点,工作成绩又很突出,终于在红军师机关的“三年一小动”当中。提升为了保卫科科长,接着又在红军师党代会上,增选为“纪委委员”,可说得上是“双喜临门”。
“好饭不怕晚”。这历来是张培清的“座右铭”,他准备在保卫科长的岗位上,干些大成绩出来。他上任的第一天,就把目标瞄向了炮团的“张股长”。
那时张股长风头正盛,他也参加了红军师的党代会,令张培清不理解的是,“现在军队不提倡艰苦训练,反倒做起生意来。”一个不起眼的想法,把张股长捧得老高,难道这世道真的变了不成,靠训练拼命出来的反倒是不吃香。
通过上回“转业兵”喜宴的一幕,更让张培清坚定了,查张股长的决心,但是要查一个营级军官,必须要得到首长的指示,如今好了,有了师常委会决议的尚方宝剑,他可以下手了。
一切都很顺利,单凭炮团服务中心进菜的账目,就能查出些端倪,这个是属实的,的确张女当初和炮团服务中心签定的合同当中,说明只加价一分钱出卖,现在她们菜站是加价三分钱送的。
专案组还查出服务中心的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张女入股的副食品厂,现在也在给他们服务中心送调料,有人还从送货人的口中听到,“别看给你们的酱油是平价的,这都是渗了水份的了,我们小丁厂长说了,要是不赚钱给你们送,那不是累傻小子呢呀,多给他们的桶里加两瓢凉水,混一下,反正他们也吃不出来。”
炮团租户是有给张股长送些东西的,那都是些茶叶,香烟之类的礼品,大多都让张股长给挽拒了,没有丝毫的证据。
最后就是大头了,一个一百元工资的军人,要是一下子收了五千块钱的现金,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由于“转业兵”现在不在靖北,张培清也就找了和他干活的几个工头,从中证实了这五千块钱确实给了张股长,当时送的是一条香烟,包装里面全是一捆捆的“大团结”。
张股长的爱人,在家乡养殖“小尾寒羊”相当成功,不仅当上了县里的“三八红旗手”,还作为“个体户标兵”去省里参加了五一节表彰大会。
就在夫妻恩爱,共度这一个月的假期时,张培清带了四名全副武装的战士,来到张股长的家里,在孩子的面前把他给带走了,理由没有说,那一天他家院门围满了人,大多都以蔑视的眼光,看着张股长家人,有人还愤愤不平道,“我就知道他们家的钱不是好道来的,还什么优秀军属,屁,就是个贪污犯,要在战争年代,够枪毙他们家八百回的了。”
伴着村里人的骂声,张股长一声不吭的上了押他走的军用面包车,车子行驶在土道上,压得“咯咯”直响,张股长低着头,带着手铐,一左一右两名战士注意力相当集中,他们急奔靖北红军师师部。
郭开山由于和张股长的关系相当要好,他也接到了“喝茶”的命令,走进了“红军师招待所”后院的一排小平房里,他得到的指示是“深刻反省”。
下接最前文,当关悦开着车子来靖北准备看望丈夫时,听到的是郭开山让保卫科的人带走了,听说是张股长的事情牵连到了他。
“刘雪华呢,她人呢?”
“刘副院长去军医大学习去了。”
关悦的头“嗡”的一声,大了许多,因为她知道,要是有刘雪华在的话,郭开山不可能被带走,现在想解救郭开山,也只好找到她了。
当她把车子开到红军师大院时,想去见见郭开山,可是得到了不许见的回复,于是关悦连夜按照师医院院长给她的刘雪华所在地址,飞车赶回a城。(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三十七)红蓝之争(一)
刘雪华叔叔的电话,就在关悦找到刘雪华的当晚,打进了红军师政委的家里。
这电话很是管用,郭开山在没有写下一个字的基础上,走出了那个神秘的小院,从此,他调离了红军师医院,前往军区劳教所当一个“牢头”去了。
张股长尽管被批得是“罪行累累,”但碍于红军师的面子,又经过他的叙述,张培清找到了张女给钱的“转业兵”母亲,这件“五千块收礼”,也算是真相大白了。
可是加价菜金,这件事情上,张股长是有责任的,必竟张女是他介绍给服务中心的,丁宁和张女倒是很爽快的退回了加价的“两分钱”,如今她们已经相当成功了,还有了自已的副食品品牌,名曰“姐妹花”。
在丁宁和张女的极力劝说下,张股长全家老小都“移民”到了靖北,就在张股长走出红军师招待所的那天,他的爱人死死抱住了他。
“你没事吧?”
“没事,能有啥事呀,都是我平时工作不细心,才有这次审查,走,咱回家。”张股长虽显疲惫,但心态还算是平和,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出来之前还刮了刮胡子,洗了洗脸。
就在张股长回家的当天,他写下了转业报告,大致是这么写的,“由于父母年迈,为尽孝道,决定复员到地方,参加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望首长加以考虑,所何所何”。
可谓是“成也斯人,败也斯人”。丁宁和张女通过张股长的帮助,过了企业上的大难关,现在恩人转业也只得到了几千元的转业费,她们也不能看着不管,于是在她们的耸涌下,在靖北的郊区包下了一片土地。给张股长的爱人建起了“小尾寒羊”养殖场,张股长则作为她们企业的“特别顾问”,挂名拿了最高的工资。
由于目前写作环境的问题,小海改变了本文轨迹,请多加谅解。(郭开山在军区劳教所的往事,不加以表述,直跳战前准备一段)。
关建国和刘镖,把b团一营打造成了钢铁部队,不仅所有军官都能准确的叫出,营里战士们的名字。就连平时生活习惯,吃几碗饭都清楚得狠,除了些怕苦怕累,不能吃苦的人员,让他们调离了一营,其他所有的人员,都成了“铁板一块”,在这里,没有上下之分。都是人人平等,也就是在战斗上有领导和被领导的之分,平时生活上,都是“异性兄弟”。分也分不开。
能做到“官兵一致”,很不容易。这需要干群之间高度信任,肯把自已的生命托付于人,为了能让这三百多号人员达到这一点。关建国身为表率,第一个给一个小战士洗了脚,洗了内裤和袜子。可称得上是有“长兄之风”。
“同志们,弟兄们,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们就是把脑袋绑在裤腰带上,上战场的,如何让三百多号人形成一个拳头,单凭我一个人是做不到的,加上副营长,我们两个也做不到,这需要大家伙一起来做这件事,战争年代,有黄继光,董存瑞舍已成仁,今天我们也遇到了战争,作为一个革命军人,保家卫国是义不容辞的,你们怕死,我关建国也怕死,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坚定的信心,打赢这场自卫反击战争,两军交战,勇者胜,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百分百的勇者,我就要把你们打造成集体的勇者,我们去了就一起回来,要么一起牺牲,不会落下一个兄弟,不管你们做不做得到,反正我关建国只要活着,我就能做得到,不会丢下一个兄弟独生,下面给战士洗脚开始。”
话音刚落,只见所有的军官都蹲下身形,给战士进行洗脚,大多数人还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战士们坐在“马扎凳”上,更是热血澎湃,大有洗完脚就上前线之势。
“我说雪华啊,这老关今天整的是哪一出呀,想学叼买人心那招啊。”郭开山认为这只是个噱头,古时候上前线打仗,为了让勇士为将军拼命,就使用过这招。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最近怎么越发说话刻薄了,我看挺好,不但体现出了干部是兄长,还发扬了官兵一致的我军优良作风。”
郭开山摇了摇头,正如刘雪华所说的那样,他现在变了很多,说话也没有以前那么给人留以余地了,他内心当中也问过自已,“难道自已也怕死了?不应该呀,不就是上个前线吗?自已部队又不上最前沿,有什么好怕的呢?”
b团一营和郭开山的“前线医疗队”,同时接到了r军军部的演习命令,演习内容是郭开山作为“红军”,为摆脱“蓝军”的远程奔袭进攻,利用有利地形躲蔽追击。
b团一营则作为“蓝军”,尽量以最快的速度找到“红军”,加以歼灭,两军出发的时间相差十二个小时,地点就在靖北波澜起伏的深山之中,演习时间初步定为三天,要是“红军”能在三天之内,保存自已,就定为“红军”胜,反之为“蓝军胜”。
“不就是些后勤医务人员吗?听说女同志还占了三成,这些平时坐办公桌的军医们,能跑过咱们这两条铁腿?”一连长不屑的说道。
“就是,两军出发只差十二个小时,就靖北这么巴掌大的地界,不用一天,我就把他们给找出来,这也算是演习?”一营成立了“士兵委员会”,一个“兵委”的班长,也表达了自已的情绪。
“你们不要小看医疗队的这些人,别的不说,警卫排的王凯他们,他们整天和咱们一起训练,不比咱们差。”也有人抱有不同意见。
“好了,别合计了,演习精神就传达到这里,大家各自回去准备一下,带上三天的口粮,把我们平时的训练成果都体现出来就好了,都回去吧。”关建国今天倒没有说上太多,看着这百十号的班排长们,他心里是有信心的,如今一营全营都练成了“铁腿”,每天长途奔袭一百公里都不在话下,别提追击这些平时不怎么运动的“军医们”了。
“前线医疗队”的作战会议,则开到了深夜,离演习开始不到二十四小时了,他们还在开会,有些军医认为时间很是仓促,没有时间准备,不停的看着自已的手表。
“急什么,急什么,磨刀不误砍材工,把该想到的都想到,我就不信咱们比一营那帮没头脑的人差,我们可都是些高级知识份子厘。”
郭开山的话,引来了在场所有人员的一阵大笑。
“我命令,上前线带什么装备,我们这次就带什么装备,都是自家人,就算输了也不丢脸,这是个多好的锻炼机会呀,我事先可打招呼了,你们都记好了,省得说老子不教而诛,哪个要是忘了我说的,没给我带上,回来第一个就是党内严重警告,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经过长时期的“磨合”,“前线医疗队”的人员,都适应了郭开山的那套路子,那就是“内紧外松”,别看平时郭开山乐呵呵的,要是触犯到他定的“规矩”,他真敢叫你下不来台,叫你“转业回家”,他这个人也是能做得到的。
“下面请刘科长给大家讲一下,大家欢迎。”
“该讲的郭队都讲过了,我补充两句,人家说咱们是‘小远散’,我们不能拿自已当作‘小远散’,上了战场,我们也是正规部队,有了我们的医疗保障,前线的官兵才有了定心丸,虽说是演习,我们也要打赢这场仗,要是哪个干得好了,我和郭队给你请功,要是哪个不听招呼给队里丢了脸,别怪我们不讲同事的情面,脱军装给我走人。”
“米袋子”这个平时躺在战备库里的老东西,整整齐齐码着不动,今天在“前线医疗队”的成员中,也用上了这个,每人每天一斤二两的口粮,也换成了新米,大伙笑呵呵的绑在了自已背包的两侧。
“绑腿”,这个只能在战争电影中看到的东西,如今也用了起来,由于靖北密林情况复杂,扎上这个当然要好处多多了。
“战备锹”,“战备镐”,这些用作工事作业的装备,也加入了“前线医疗队”的行列,最近这些日子里,医护人员们都熟悉了这些工具的使用方法,构筑“掩体”“隐蔽部”都已熟练许多了。
“都到齐没有?到齐了别在那待着,列队,都给我列队。”王军医是郭开山新指定的“值班员”,上任第一天,自然要有“值班员”的样子。
“唔~~”在一阵小喇叭的长笛声后,红军师医院的大门前,两个分队列队完毕。
“值班员同志,医务分队集合完毕,应到四十一人,实到四十一人。”
“值班员同志,警卫排集合完毕,应到三十七人,实到三十七人。”
“都有了,稍息,立正。”王军医又重新集合了一下队伍,跑步到郭开山的面前。
“队长同志,红军师前线医疗队集合完毕,应到七十八人,实到七十八人,请您指示。”
“出发。”
两辆医用面包车,两辆军用吉普车,外加三辆军用卡车,行驶在了靖北的大街上,当他们离开主城区时,时间恰好是凌晨四点半钟,此时太阳还没有升起,车距十五米的几辆军车,静静的行驶着,车上的人员大多是在“闭目养神”,没有人发出声音。
郭开山和刘雪华,则分别坐在前后的吉普车里,他们同车的“步话机”都开着,里面传出“嘀,嘀”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三十八)红蓝之争(二)好吃好喝
靖北市作为我国北方的地级市,动乱时期结束后,重新规划了行政体系,下辖四个县,此次r军演习选择了北靖县作为演习区域,原因很简单,这里地广人稀,连绵的山脉波澜起伏,远远望去,很是壮观。这里还和中y边境地形很是相似,演习导演组对红蓝的这场对抗,抱着很大的希望。
值得注意的是,这里更是红军师b团整编前主要的控制地区,与苏国接壤,一不小心就会走到边境界碑。这里还有大片的原始森林,目前在这里驻防的是r军另外的一个边防团。
当“红军师前线医疗队”行至北靖县山区某国道时,早就在此守候的警戒人员拦住了他们的车辆。
“演习地域到了,一切车辆不准进入,都开到停车场那边去。”
医疗队的车辆按照警戒人员的“旗语”,缓缓开进了停车场,这就代表了,他们已经告别车辆了。
“哪位是郭开山队长?”一个干部模样的军人冲着集合的人员说道。
“我就是。”
“你好,我是通信团的干事,演习指挥部命令,给你们配属一名电台兵,你们先来的,你挑一个吧。”
郭开山走到两名全副装备的电台兵面前,细细打量着他们。其中一个是个高大皮肤黝黑的战士,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另一个则是个“娃娃脸”,中等身材,脸上还带着稚嫩。
“我们有步话机,这就够了,怎么还派电台兵?”
“郭队长您不知道,这是我军新研制的电台,步兵专用,信号很好,这次演习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检验一下这东西好不好用,把不足的地方记下来,报给军火专家,好加以改良。”
“你们俩个都是哪里人啊?”
“报告首长,我是h城的,他是a城的。”大个子“电台兵”回答了郭开山的问题。
“那就他吧。”郭开山指了指那个“娃娃脸”。
“我说郭队,你没搞错吧,那个大个子多好啊,一看就是身体素质良好,你再看看那个小孩儿。牙还没长齐呢,就来当兵了。”警卫排排长王凯,对郭开山的选择表示出了异议。
“你没听他说他是a城的吗?你不也是a城的呀,老乡不好啊,就这么定了,以后这种废话少给我说点。”
王凯无奈走到自已的战士旁,集合起了部队。
“离演习出发时间还有多少?”郭开山向一个拿着本子,臂带“指挥部”袖标的军官问道。
“原定是八点出发,五号说了。既然你们早来了,马上就可以走。”
“不必了,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子,我还要休息会呢。”郭开山装作不想占便宜的样子。走到了一张大桌子旁,细心的看起“演习地图”来。
“我说一班长,把地图给我拿来。”
郭开山配发的演习地图,远远没有大桌子上记载的详细。他用红蓝铅笔对照着地形和地理位置,还时不时的用尺子量上一量。
“不就是个卫生队长吗,整得象真事是的。我和你打赌,不出一天,就让蓝军把他们全都找到,你信不?”由于r军指挥部负责警戒的人员起得很早,作为低级军官,这些人都不太了解这场演习的意义,趁这时间聊聊“风凉话”也是常事。
“两包烟,我赌两天找到。”
“都好好待着,别瞎白话,是你们参加演习,还是人家参加演习呀。”两人见是r军后勤部的胡副部长,都觉得失礼,不再言语了。
胡副部长是此次演习的“指挥部成员”,医疗队属于他的下属,他也是上任以来第一次参加这种行动。
刘雪华见胡副部长来了,想上前打个招呼,可是让胡副部长摆手不让她过去,她也只好来到郭开山近前道,“胡部长到了,你不过去打个招呼?”
郭开山回头看了看远处的“胡哨长”,向他敬了一个军礼,“胡哨长”则做了个“ok”的手势,笑了笑。这个手势只有郭开山和胡副部长知道,这是当年在“七号哨所”时常用的默语,那会郭开山夏天中午经常在“猫耳洞”里睡觉,睡觉之前“胡哨长”总会打起这个手势,意思是一切安好,让他放心,今天这个手势,让郭开山感到十分的亲切。
“人没有丢的吧,都齐了没有?”
“报告队长都齐了。”
“那好,到点了,出发。”
“张护士长,你带领你的女兵打头阵,中间是医务分队,警卫排殿后。”
“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哪里需要哪里去,哪里艰苦哪安家,祖国要我守边卡,扛起枪杆我就走,打起背包就出发,嘿,祖国要我守边卡,扛起枪杆我就走,打起背包就出发。”两人一列,长长的队伍沿着公路出发了。
“电台兵,电台兵。”
“队长,有什么事吗?”
“你姓啥来的?”
“报告队长,我姓高,武功高强的高。”
“好,小高,你现在就跟着我,上级有什么指令,第一时间告诉我,听到没有,要是我有事离开了,你去找那个女的,对,最漂亮的那个,那是咱们师的宣传科科长,是咱们卫生队最大的官,告诉他就行了。”
“是。”
“我的大小姐们,你们的脚还行不行啊,要是有走不动的,背包交给警卫排,让他们来扛。”才走出不到二里路,郭开山就笑呵呵的大声说道,原因是一路军歌现在突然之间断了。
“郭队,别小瞧人啊,我们现在都练成了铁脚板了,别说每天行军七十里,走个百里都不在话下。”张护士长也只有她,敢和郭开山开玩笑,其余的女兵,现在都怕了郭开山了,原因是他现在的脸“酸得狠”。
“那就好,一会路过村里的‘代销点’。我请大家吃水果。”
“啥?演习还有水果吃啊。”女兵们简直不敢相信郭开山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地图上都写着呢,第一站是‘新立屯’,这是动乱过后才成立的村子,原来是个自然屯,现在可富了,听说家家都有手扶拖拉机呢,人人都是‘万元户’。”
女兵们听郭开山这么一说,也就都加快的脚步,不管是真的假的,要是及早到了那个村子。就算没有水果,歇歇脚也好啊。
“新立屯”距演习出发地点大约二十华里的路程,地图上二十华里,实际距离有三十多里,当医疗队走进村子时,完全不是郭开山想象的那样,家家户户都是土坯房,没有一家有瓦房的,也就都泄了气。围坐在一口枯井边上。
“别都坐着呀,都站起来,女孩子走累了就坐,小心屁股会变大。那样就不好看了。”王凯深知混身是汗不能马上坐下,为了劝这些女兵站起来,说了笑话打趣。
“不行了,不行了。让我坐一会吧,老累了。”
“那我教你个招,你把背包往后一靠。四肢朝天,别提多舒服了。”
“是吗?我试试,是真的啊,真舒服。”
“有脚打泡的没有,抓紧治啊,一会就要出发了。”有名军医是郭开山命令专“管理”脚病的,他倒很是负责。
“没有,才走多远啊。”
“我还行。”
“我也没事。”
“张护士长,你和王凯看看村里有没有‘代销点’,买点水果零食啥的回来。”郭开山事先按排好的,张护士长和王凯负责给大家买水果,这也是前一天作战会议中最重要的一项。
“真买呀,郭队万岁。”女兵们欢呼着,原以为郭开山是和大家开玩笑,没想到真给大家买“零嘴”,立时都站了起来,几乎没有一个人坐在地上。
没过多一会,水果和零食就买来了,“这些都是给女兵们的,她们不吃了,才允许警卫排的人吃,知道了吗。”王凯对“政策”作出了重新强调。
“一块吃呗,这么多,吃也吃不过来。”张护士长对郭开山定的这个政策很是不满。
“再休息二十分钟,大家对下表。”刘雪华是专职行军时间的,她现在来执行她的职责。
于是走的速度较快,女兵们眼见到嘴的吃食,都难以下咽,只好吃几口了事,其余的吃食全让警卫排的人给分了,他们吃的倒香,这也就证明了,郭开山定的“政策”是对的,“这帮狼,要是墙皮是江米条糊的,他们都能吃光,不用给他们,让他们打扫‘剩’儿就行了。”
“新立屯”的村民很少,只有不到一百户,由于医疗队的成员都“荷枪实弹”,村里人大多透过自已家的窗户观察着,很少有人出门来看。
“你们是哪个部队的?在村里住不?”
“我们只是路过,打扰到你们了,实在抱歉。”
“我是本村的村长,以前凡是有部队经过,都会提前打招呼,今天怎么没有呀。”
“我们也只是暂时接到的命令,对了村长,晚上可能还有一支部队经过,你别忘了和他们说,我们往北走了呀。”
“他们和你们是一起的?”
“对,我怕他们走错路,找不到我们。”
“那行,放心吧,指定把你的话带到,对了,你们叫什么部队呀。”
“哦,我们是医疗队的,你们村里有病人吗?我们这里有军医,可以帮他治一治。”
“还真没有。”
‘张护士长,给村长留点‘止痛片’,‘维生素’啥的,老乡都不容易。’郭开山望着家家的土坯房,就知道这里生活条件很是艰苦,所以提出留些日常的药。
“给多少呀,一万片止痛片够不?”
“啥?一万片?”村长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其他的军医都唔着嘴偷笑,当饭吃呀,谁能吃得了一万片的“止痛片”。(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三十九)红蓝之争(三)三双胶鞋
ps: 谢谢书友——横断江山——对本书的打赏,祝您小长假快乐
这次军演的“蓝军”,为b团一营,是一支有着悠久历史,光荣传统的部队。在一营有两个红军连队,据考证,可以上述到南昌起义和秋收起义部队之一脉。其它的一个连队和炮连,机枪连,为解放战争时期所扩建,历来一营每年的提干名额,都以红三连战士为主,长达数十年,无一变化。渐渐地,在三连当兵都有一个先天的优势,平时都高其他兄弟连队一等,以“根红苗正”自居。
不管是什么“登城立头功连”,还是什么“某某英雄连”,这些以往的连队大旗,在关建国接手一营后,都牢牢的平躺在“连队荣誉室”里,现在的一营,只有一面大旗,那就是“红一营”大旗。
当一营的干部战士行走到“演习出发阵地”时,精神面貌格外的好,气势上已经压倒了这些负责警戒的兄弟部队。
“瞧,走在最前头的,就是关建国。”一个“指挥部参谋”向另一名同事道。
“哪个呀?前头两人呢,左边还是右边的?”
“左边的,右边的是副营长刘镖,他也是一条好汉,听说他的‘硬气功’厉害的狠,新兵时就相当出名了,当战士时还教育过他们连长。”
“是嘛,这么个刺头兵也能提干?时代是不一样了呀。”
“首长同志,b团步兵一营奉命前来报到,实到三百五十八人,营长关建国。”这次演习是由r军军部直接指挥,关建国整理好队伍后,跑步到军五号首长面前大声报告着。
“你们比原定的时间早了一小时嘛,装备和武器都准备好了吗?”
“报告首长,轻装前行。上战场带什么,现在带什么,决不打折扣。”
“好,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一营的战士个个都是“生龙活虎”“摩拳擦掌”,他们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如今这三百多号人,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把演习当作战场,以最快的时间,赶上“红军”。包围他们,制服他们。
“大家整理一下行装,看看有什么没弄好的,互相检查一下。”关建国现在的命令很少提及各连,他把一营当作了一个整体,只听他一个人的就够了。
“出发吧,差不多了。”
“好,出发,刘副营长。”
“到。”刘镖的嗓音是最洪亮的。这声音震得负责警戒的战士耳膜都要刺穿了,就象晴天闷雷一样响。
“你带队在前头,以每小时十公里的速度行军,不要走太快了。压住步子,咱们坐车也坐累了,该活动活动腿脚了,同志们说是不是啊?”
一营的干部战士们也都哈哈大笑起来。脸上都散发出灿烂的笑容。
十公里,对一般人来说,小跑也不一定在一小时内达到目标。可对这些“铁腿”来说,比平时走快不了多少。因为他们跑步的速度是,“轻装五公里16分钟,全副武装20分钟”,遇到上坡,刘镖就会迈开大步,走在部队的最前头,遇到下坡,省力小跑是必须的,就这样他们在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内,看到了“新立屯”。
刘镖从部队的前头跑到中间的位置,找到关建国,“新立屯到了,要不要进村修整一下,战士们有的都出汗了。”
“好,那就休息半小时。”
“蓝军”的出发时间,比“红军”要晚上十几个小时,他们的晚饭,也就在出发前吃过了,当部队来到“新立屯”时,已是漆黑一片,他们也找到了村中的方井,全营人员在此进行了休整。
“把鞋都给我脱下来呀,看看有没有脚打泡的,出脚汗的换双干净的袜子,马上要进山了,都给我换上‘高腰’的胶鞋呀。”一连长是今天的“值班员”,他催促着战士们动作。
一般平时出“野外”,脚上穿一双胶鞋,背包后头都别着另一双,这样不仅看着好看,两双鞋还可以互换。现在的一营,出门都有三双到四双胶鞋,背包后面别着一双,被子里面至少还有一到两双。这是大伙总结出来的经验,装着干爽的鞋和袜子,在同等气力的前提下,最少还能多走上一到两公里,这才称得上是“步兵的腿”。
“你们是一营的吧。”村长打着手电,走出了自家院子,来到方井旁边。
“你咋知道的?”
“我找你们关营长,有人托我给他带个话。”
“这就是我们营长,你有什么事就和他说吧。”
“前头的郭队长叫我告诉你一声,他们走北边的路,让你别走错了。”
“这个‘损贼’,老关,听到没,郭开山这小子又在使坏。”刘镖觉得这个信,不如不带,反倒是打乱了他们的方寸。
“大爷,谢谢你啊,我知道了,那个郭队长还没说点别的?”
“没有,他就让我带这句话给你,他人很好,给了我好些药。”
“通讯兵。”
“到,营长有什么事。”
“把我的‘辽叶’给村长拿上两盒,不能白让人家带信。”
“是。”
‘辽叶’是整个东北三省的“名烟”,两盒香烟相当于一个排级军官工资的五分之一,村长得到香烟后,乐呵呵的回家了。
“出发,集合队伍。”
“新立屯”北麓,有两条道路,一条是省道,另一条为林间小路,走到三叉路口后,关建国拿来了军事地图,刘镖和其他的连长都在打着手电给他照亮,等待营长的指示。
“走大路。一连在前,中间为炮连,机枪连,二三连断后,每小时十华里,晚上都看着点,别掉沟里。”
军令如山倒,部队转向了北面的省道,虽说是省道,可也都是土得不能再土的道路了,几百号人行走呢,不时的扬起尘土,没走多远,干部战士们的脸上全都是灰。
“刚才人多,我没敢多问,我说老关,你凭什么认定郭开山那小子走的是省道?他们白天天好,人家要走林中小道不行吗?虽说两条道路都是通往‘胡家窝棚’的,可是大路绕远,时间相差不少呢。”
“郭开山向来自信,最近这几年更是狂得要死,他不会占我们便宜的,他让村长带话就证明了这一点,放心,走省道肯定没错,北靖县的林子里不太安全,听说常有野兽出没,还是走大道安全。”
“哦,也是,往前头传,告诉一连长,压住点步子,一小时十华里,他要飞呀,后头都小跑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四十)红蓝之争(四)高梁美酒
每个人的心理素质不同,有的人虽然人高马大,但心中存不住事。可有的人,表面上弱不禁风,心里素质却是十分强大。在“红军”医疗队里,警卫排的战士们属于前者,护士班的女兵们,则属于后者。
躺在“胡家窝棚”老乡家的炕上,医疗队的人员除了站哨人员,都已进入梦乡。从女兵的住处中,不停的传出酣声。警卫排的男兵们,一大半人都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都给我快睡觉,这点事就受不了了,窝囊玩意。”郭开山每查一处警卫排的住所,都发现有人在小声说话,看来这些人没有丝毫困意。
“郭队,这么早就睡觉,这才几点呀,也睡不着呀。”
“睡不着也得睡,现在条件这么好,还有挡风的地方,过两天可能就得在野外睡了,睡不着的数绵羊。”
“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三只绵羊~~”。
“心里头数,别打扰到别人。”
郭开山的医疗队,到达“胡家窝棚”时是晚上六点钟,“打前站”的王军医,早就为大家准备好了吃食,大家用完晚饭后,就在郭开山的催促下,上炕睡觉了,也许是白天走的路太多,刘雪华到女兵处查完房后,说她们都睡得死沉死沉的了。
“看来女兵的心理素质比男兵强啊。”
“那是,这些女兵都是我挑的,最低也是二年兵,她们给男病人光屁股打针都不怕,心理素质老好了。”
“女兵们我倒不担心,我就担心王凯的警卫排,看来得给他们想个招了。”
“你不睡会啊,我可困了,我回屋了啊。”
“我呀。站着都能睡着,不过我得想想解决的办法。”
“还说人家呢,你就是嘴硬,你也睡不着吧。”刘雪华猜透了郭开山的想法。
正如刘雪华所说的,此时的郭开山心中也是一阵激动,这激动来自两个方面,一是他是头一回指挥演习,自已作为“红军”的指挥员,想到的事很多,这让他“事不能眠”。第二是。他和两个同年的战友交手,对他们的研究,也让他不能马上入睡,不管是按兵源素质,还是个人体能,“红军”只有一半的人,可以和“蓝军”比美,另一半,怎么才能顺利的赶上。这是他目前最大的难题。
“还没睡着呀?”房东大哥看上去有四十多岁,他的两个孩子都在县城上高中,郭开山的“队部”,就在他家东屋。此时他正倚在门板上看着郭开山。
“没睡呢,大哥,你也没睡呀,进来说话。”
“以前来我们村的部队啥我都见过。什么坦克,大炮啥的,过得老多了。吵得晚上都睡不着觉,今天看你们咋和他们不一样呢,有男的,还有女的,来了早早就睡觉。”
“我们是医疗队的,来这里拉练,自然和他们不一样。”
“哦,咋的,听刚才那女的说你睡不着觉了?”
“说实话,还真的睡不着。”
“那喝点?”
“喝点?”郭开山听到“喝点”,口中不知不觉的涌出来了好些吐沫。
“可我没带酒呀。”
“我家有啊,来,你跟我过来。”房东大哥拉着郭开山走到了厨房。
“咱这虽然穷,不过这酒不少,这两缸全是‘高梁烧’,都是自家种的高梁,整两口不?”
“通讯员,拿点罐头过来。”现在“红军”医疗队部,有一名通讯员,一个文书,一个电台兵,平时前两人都背着“步话机”,此时他们都住在房东大哥家的“厢房”。
“我还自已拿吧,可能他们都睡着了。”郭开山轻手轻脚的去“厢房”拿来了两罐‘午餐肉’,两罐‘茄汁青鱼’。
房东大哥给郭开山倒了一碗酒,“我就佩服你们当兵的,随时都能拿出这么好的东西出来,你看我家啥也没有,连个花生米都没有。”
房东说的是实话,动乱十年,早就把这里整得不能再穷了,好不容易赶上了“改革开放”,可是“春风不过玉门关”,这山里的人还是穷得狠。
“你有酒,我有菜,这就够了,来,老哥,干。”郭开山把拿来的罐头分了房东一半,打开后往他身边一推,拿起酒碗主动碰了一杯。
‘好,干。’
房东是个爽快人,聊着聊着,他和郭开山聊起了这方圆百里的地形,“你看我这酒好喝不?”
“不错,纯粮食的,你们村自已酿的呀?”
“不是~”房东的话拉得很长,他可能是喝得太急了,酒量不如郭开山。
“向北走,离我们屯子百里,有个‘杨家烧锅’,那里有个能人,这酒都是他酿的,我们自个儿家的粮食,你看我院里的驴车没,到了秋收,我就赶着它,拉去的是高梁,回来就是这酒了,这两缸酒,我一年都喝不了,今天你来了,正好,明天走时带点。”
“好,我一定多带。”
由于前晚睡觉较早,刘雪华决定早上三点半起床,四点钟开饭,四点半钟准时出发,为了不让自已睡过头,这次演习,她还带来了“马蹄表”。
“还喝呢呀,喝了一宿啊。”一进“队部”,就看着郭开山和房东,双双“大”字在炕上,满屋子的酒气,一炕的“狼藉”,此时郭开山早已不省人事了。
“起来,你给我起来。”刘雪华用脚踢了踢郭开山的腿。
“哦”郭开山翻了一个身又睡过去了。
“叫他再睡会吧,吃饭时再叫他。”张护士长言道。
待吃完饭后,郭开山走到刘雪华那里,提出了道歉,“昨天喝多了,不好意思啊。”
“还说别人呢,能不多吗,怎么着,今天还往哪走呀?”
“‘杨家烧锅’”。
“啥,你还没喝够呀,还去烧锅?”
“我想好了,不能再走大路了,再往北,去杨家烧锅。”
从“胡家窝棚”出来,郭开山的酒,可能还没有马上全醒,房东就叫了自已的侄子,给郭开山的水壶又灌了一壶酒,赶着驴车,在队伍的后面拉着郭开山。
“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大伙都看没?自已把自已给灌多了,要是上前线的话,听他的不都全完了。”军医队伍中,有个眼科的男军医不忿说道,他的‘军龄’很老,平时是不爱说话的,此时他觉得郭开山的确有些过份,大伙在路上行走,他自已则躺在驴车上睡觉。
驴车行走在土路上,很是平稳,远比马车要平稳得多,车上头铺垫着褥子,郭开山枕得是用“荞麦皮”做的枕头,身上还盖上了房东家炕上的棉被,凉风一吹,更是清爽加暖和,郭开山半眯的眼睛,心里想着他的心事。
走了两个小时,郭开山叫停了驴车,从通讯员处拿来了几瓶罐头送给了他,说是给房东和他,一家一半的,房东侄子千恩万谢,高高兴兴的赶着驴车回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四十一)红蓝之争(四)打前站的
部队行军,特别是步兵,最常见的莫过于以整连,整排为基本建制,轮番打头阵,向前行进。
它也会“以弱带强”行进,意思是说,让身体瘦弱的人在前,这样不宜掉队。
也有“以强带弱”的,这种情况一般为“急行军”或者“强行军”,为了达到快行的目的,争取时间,不看后果,永往直前,这样会有好多掉队的人员出现。
“蓝军”红一营,在关建国的带领下,整体实力相当优秀,几乎没有一个身体素质弱的,所以关建国采取了以整连建制,轮流行军,第一天打头炮的,自然是红一连了,他们走在大路的正前方,分两路纵队,旗手还打出了“红一营”的大旗,很是威风,尽管是黑夜行军,可战士们都没有丝毫困意,在晚上十点之前,一直保持着“前后拉歌”,很是热闹。
“二连的,来一个,来一个呀,来一个。”一连在唱完一首歌曲后,集体冲着跟在十多米处的二连发声。
“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毛-主-席领导革命队伍,披荆斩棘奔向前方,向前进,向前进,革命气势不可阻挡,向前进,向前进,朝着顺利的方向。”
当二连唱完之后,二连的指导员在二连的最排尾,他大声叫道,“下面请机枪连的兄弟们来一个好吧。”
机枪连和炮连,最开始处在全营的“第二梯队”,现在由于转换,变成了第三级,由于人数较少,二个连的连长采取了一边一路的方式行军,左边的是机枪连,右边的则是炮连。两位连长走在两路纵队的最前头,听到二连指导员拉他们的歌,自然也不含糊。
“二连兄弟们唱得真好,我们机炮分队的兄弟们一起来一个好不好啊。”
“好”。两路人马应喝着。
“大刀向,预备,齐。”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前面各连“拉歌”兴起,关建国和刘镖则走在队伍的最后头,他们在商量对付“红军”的办法。
“他们有白天行军的优势,看来第一天是追不上他们了。老刘,你说我们在哪里休整。”
“白天走一百四,晚上走八十,这是咱步兵行军的极限,我看哪,还真得合计合计,别等我们黑道走得都不行了,大白天犯困,撵不上他们。”
“他们今晚一定在‘胡家窝棚’歇脚。我们尽量天亮前赶到那里,看看形势再说。”
“也只能这样了,我先带些人去打前站吧,号号房子。省得耽误工夫。”刘镖自告奋勇,他准备自已带人先一步去“胡家窝棚”。
“你以为你现在还是连长呀,你是副营长厘,你走了我找谁去商量呀。通讯员。”
“到”。
“去把三连指导员叫来。”
三连的指导员是个正规院校毕业的大学生,通过长时间的接触,关建国很是看好他。他也认为以后军队建设,没有文化是不行的,趁现在有机会锻炼,还是把任务交给他比较保准,这些有文化的军官,可是军队的未来啊。
“营长你叫我。”
“你带你们连的副指导员和司务长,再带几个副班长,先去‘胡家窝棚’打个前站,号号房子,要是有时间的话,你们把饭给先做了吧。”
“是,保证完成任务。”
三连指导员正想走,刘镖拉住了他,“话还没说完呢,你着啥急呀。”
“请您指示。”
“你做饭的米呢?”
“我们连出,我叫他们一人带六个米袋子走,我想肯定够吃了。”
“好,有你的,不过一定要给我做熟了呀,别整夹生了,闹肚子,为你是问。”
“放心吧您哪。”
又打前站,又要做饭,还要每人多带六个“米袋子”出发,几个副班长都苦着脸,走起路来慢吞吞的。
“咋的,不服气啊,我可告诉你们,任务咱是接下了,饭不熟的话,每人一个严重警告处分,还不给我快跑。”
几个副班长一听还有惩罚,一溜烟的没影了。
“咱们也跑吧,两位。”三连指导员冲着同行的副指导员和司务长道。
“没整,跟着你吃苦我早就想到了。”副指导员是三连指导员的同班校友,两人当排长时就是在三连,现在是正副职,关系一直很好。
“我好久没这么跑罗。”司务长边跑边气喘吁吁说道。
“看你胖的,该去杀了吃肉了,减减肥也好,这个多给你一个。”副指导员把脖子上挎的米袋子套在了司务长的脖子上。
司务长虽胖,但身体素质很好,并且很能体会跑步的动作要领,当指导员和副指导员都跑得满头大汗时,他反倒是没有丝毫累的表情。
“嘿,你是啥做的,咋不出汗呢?”
三连指导员用照亮的手电,晃了一下司务长的脸。
“别照我,会夜盲的。”
“我说你为啥不出汗。”
“我胖人有力气,就这点玩意不在话下,要不你们把米袋子再给我两袋。”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是说你为啥不出汗。”
“这都不知道呀,还当领导呢,你们听出来什么了没有?”
“什么?”
“你听听前头几个战士跑步的声音,再听听你们的。”
两人细细的品了品跑步的声音,没有听出有什么区别。
“我说你们笨,就是笨,你看跑在最前头的是谁?”
“哎,这小子怎么跑到最前头了?”炊事班买菜的“上士”,此时已跑到几个副班长的前头,从背后的脚伐轻盈上可以看出,这小子“练过”。
“急死我了,你快告诉我吧。”
“三步一呼吸都不会呀,亏你们还是鸟学校毕业的大学生。”
两人没有了声音,这些跑步的要领,两人都曾经学过,只是时隔几年,都忘得差不多了,也就是关建国来一营的几个月,他们才从政工干部转变成“步兵军官”。
“也是啊,看我的。”三连指导员飞快的追上了“上士”,两人并列前行着。
当“蓝军”全体行至到“胡家窝棚”时,米饭的香气,让大家忘记了疲劳,大家围坐在村委会前的广场上,以班为单位,享用着“打前站”人员劳作的美食。(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四十二)红蓝之争(六)尖刀班
“前线医疗队”本身配有两台“步话机”,这是很落后的老式步兵电台,由文书和通讯员各背一台,也就只有他们是不用自已背行李背包的,背个“步话机”就可以了。
新为“红军”配的电台兵身上所背的,为我军上世纪八十年代最新型的步兵轻型电台,无线电信号强是它的主要特点,发报装置也很人性化,军火专家是在缴获y军电台的基础上进行了升级,研制而成的,(y军的这个东西,也是和米国作战期间所缴获的,所以说,他们的电台也是当时世界上最新型的装备。)
“红军师前线医疗队”的警卫排,顾名思义,就是保卫医务分队的安全,此次“红蓝对抗”,‘红军’最主要的演习内容就是锻炼这支队伍,为以后“边境轮战”打好基础。
由于去往“杨家烧锅”的路逐渐变窄,最后完全都是山路,在两座丘陵一样的小山之间,道路两侧更是荆棘密布,变得难行,王凯提议,派出“尖刀班”在前头探路,清理路上障碍,为了保证完成任务,王凯想自已担任“尖刀班”的负责人。
“可以,给你配一台步话机吧,文书,你和王排长去,有事步话机联系。”
“是。”
王凯带着十多个人出发了,他们从背包上取下来了“战备锹”,用来砍掉拦在路上的“荆棘”。
“女兵班”的歌声,也随着难走的山路停止了,不时的有人滑倒,有的人都被树杈刮破了衣服。
“吗呀”,护士班的女兵在上山的路上,在草地上滑了一跤,直接从半下腰,滑落到起步点。屁股着地阵得她一动不能动。
“没事吧。”张护士长赶忙跑到自已战士的身边,她没有强拉她。
“没事,可能是草上的露水太多,不小心滑了下来,屁股痛。”女兵自已从地上爬了起来,背包和身上大多是泥水。
“没事就好,大家别着急啊,看着点,最好找个树棍拄着走。”刘雪华也曾红差点摔倒,好在自已掰了根杨树枝。“三支脚”稳当多了。
“走的什么破路,有好好大路不走,非得走这山路。”眼科的军医一天一直对郭开山很是有意见,他嘴里嘟囔着。
“大路好走,你去走啊,咱们不好走,蓝军那帮小子也一样,有可能他们还是晚上行军呢。”王军医现在是相当佩服郭开山了,从上回靶场打靶。他就跟定了他,只要有人在背后说郭开山的风凉话,他都会加以反驳。
“同志们,大家互相照应点。特别是医疗设备和仪器,要是有拿不了的,交给警卫排的战士们。”
郭开山的话音刚落,警卫排的战士就跑到了军医们的身边。争着抢着他们手中的仪器箱子,有的军医给了,有的为了自已“宝贝”的安全。没有放手。
“别抢,你知道这东西多少钱吗?我自已能拿动。”眼科军医见有战士抢他肩上的箱子,扭过了身子。
“人家就想帮帮你,不乐意拉倒呗,看你这态度。”
“我这态度咋了,你们知道这东西多少钱吗?要上万块呢,我说不带来吧,非得让我带,这下好了,摔坏了谁负责,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见他这么一说,抢他箱子的战士飞快的跑开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谁会保证它不坏呢。
好不容易走上了山顶,众人远眺,很是有成就感,女兵们更是放下身上的背包,蹦跳起来,看着大伙的兴奋之情,郭开山下达了跑下山去的命令。
“呼—呼-呼”众人欢腾着从山上一口气跑到了山下,迎接他们的是又一座小山。
“清点队伍,看有没有落下的。”
“都在这呢,不用查了吧。”眼科军医扶了扶自已那个破眼镜,满不在乎的说道。
“演习前发的材料上说,这里时常有狼群出现,你不想有人让狼给叼了去吧。”
果然,待集合清点人数后,少了一名女兵。
“张护士长人呢?”刘雪华着了急。
“刚才还在呢,就是摔得混身是泥的那个,小王。”
“快给我找去。”
“你们看,她在那里。”
当张护士长把她带到众人面前时,郭开山放下了脸子,“去哪了?”
“身上全是泥,我看干了,就坐在那边,搓一搓干了的泥。”
“你没看这边集合呢吗?”
“我想弄完了去攒你们,我能看到你们在哪。”
“行了,找到了就好,记住了,这里不是医院,有事请假知道吗,打报告。”刘雪华怕郭开山批评得太狠,拦过了话茬。
“是,我知道了。”
“张护士长,你把你的人都给我看住了,这是头一回,我不想再出现第二回,清不清楚。”
“是。”张护士长打了个立正,狠狠推了一下姓王的女战士。
“报告队长,王排长和你通话。”通讯员跑到郭开山的面前,把耳麦和手台交给了他。
“王凯吗,我是郭开山。”
“报告队长,我们已经翻过了六座山了,还没有走到杨家窝棚。”
“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没错,我们边走边打听的,老乡都说在前头,你们也得抓点紧啊,要是天黑之前到不了杨家窝棚的话,我们就得露宿山上了。”
“好,继续搜索前进,有事再报告,看住你身边的兵,刚才我这头就差点丢一个。”
“是。”
“雪华,你带女兵们和军医分队先走,我和警卫排的人有话说。”
刘雪华带着人先出发了,郭开山走到警卫排的队伍前头。
“立正。”
战士们个个的精神面貌很好,听到口令都齐刷刷的站好,挺起了胸膛。
“同志们,我知道你们也很累。”
“不累。”
“不累是假的,是人都累,我之所以让她们先走,就因为她们是女的。”
“哈哈~”众人听后都笑了起来。
“我们都是男人。男人就要有担当,现在我命令,顺我手指方向看去,前方山头,看谁能跑上去,第一个上去的,我给个嘉奖,大家听好口令,预备,跑”。
当警卫排的战士们都拼命跑过刘雪华她们时。这些人都感到纳闷,只见郭开山也背着自已的背包,跑在了众人的最前头,边跑边大喊,“嗷~~”
郭开山的大喊,让警卫排的人形成了共鸣,这些人也“嗷”了起来,离弦之箭一样,射向了对面上头。
郭开山不愧是郭开山。他打的背包跑到山上时,还是完好无损,而且他是第一个到达的终点,其他的战士。有的手捧着散乱的背包,有的坐在山坡上呼呼带喘。
“你们也不行啊,我都是半大老爷们了,小老头了。你们身子虚呀。”
众人都对郭开山挑起了大拇指,好多人累得都说不出话来。
“还有劲没有?”
“有。”
“我听不见。”
“有~~。”
“好,刚才不算。把背包和枪,都给我放下,现在往山下跑,谁第一个到刘科长的身边,我给他报‘师嘉奖’。”
没等郭开山说出口令,一个班长‘嗖’的一声窜了出去,他先前行了。
“看我的。”战士们边跑边叫着都顺着坡道跑了下去,由于这回没有了背包和枪支,这些人跑得很快,这一次郭开山没有跑,他在山上看着那些装备。
“刘科长,我是第一个到的,我呀。”那班长跑到刘雪华的面前请功。
“你,你怎么了,有病啊。”刘雪华见这些战士明明跑到了山上,现在又赤手空拳的跑了下来,不知他们想做什么。
“队长说第一个到的给立师嘉奖。”
“哦,是这事啊,好,我给你记好,你算一功。”
“科长,我呢,我们也不比他慢多少啊,他还抢跑了呢。”
“这样吧,刚才我没看清是谁,让他占了便宜,这回再比一下,你们把女兵们也带上,你们都是男士吧,你们拿上她们的背包,她们轻装,这回一块比,这样好吧。”
由下山下很是容易,大伙都没有费多大劲,一想反正还得上山,也就同意了刘雪华的“政策”,每个人抢走了女兵们的一个背包。
“全体都有了,预备,跑。”
警卫排的人,每个怀里抱了一个背包,就象上战场拿的“炸药包”,女兵们则轻装上阵,也来了兴致,一边呼喊,一边大叫着跑到了山上。
“这次比试,有两名同志表现突出,一名是警卫排的二班长,一个是咱们医护分队的张护士长,这下都看出来了吧,女子哪一点不如男啊,人家回来可是第一个,通过这次考核,也证明了我们医疗队的互助精神,以后不要让我说,看哪位女同志累得不行了,上前帮一把,少不了一块肉。”
“哈哈~”众人都大笑了起来,警卫排的战士们,也对张护士长刮目相看起来。
“集合队伍,下山。”
这一次众人又重新打紧了背包,通过这次对背包质量的考验,大伙都有了经验,上了一课。
“通讯员,步话机。”
“王凯吗?你们到哪里了?”
“报告队长,我们又打听老乡了,说我们已经到达去杨家窝棚一半的路程了。”
“那好,你们不要再向前走了,打些干柴,弄点水,把你们的米袋子打开,先做点吃的。”
“是。”
“同志们,王凯排长在前面等着我们呢,大家抓点紧啊,他们做好了大米饭,到那就吃。”
“呵呵呵~~”。
“警卫排二班长,起个调,大伙唱首歌,都一路了,没有歌可不行。”
“红日照遍了东方,预备,唱。”
“红日照遍了东方,自由之神在纵情歌唱~~”。
走在队后的刘雪华冲着郭开山道,“你呀你,累傻小子呢呀,你看把战士们给累的,一个个脸上都是混化混。”
“我不也一样吗,刚才王凯步话机中说,咱们还没有走到一半呢,路远着呢,要不调动大家伙的积极性的话,天黑之前是到达不了杨家窝棚的。”
看着郭开山严肃的神情,刘雪华也闭起了笑容,“地图上写着不就是三十公里吗?怎么这么晚呢。”
“这是常事,我在地图上都没有找到这么多座山,上头只划定了二座高一些的。”
医疗队又翻过了六座这样的小山,在下午一点钟到达了王凯所在的位置。
“你们也太慢了,这饭都凉了。”王凯躺在干草上,享受着暖阳的照射。
“咋的,你们吃了没?”张护士长向来看不惯王凯。
“吃了呀.”
“队长都没吃呢,你自已就敢吃,太没大没小的了。”终于让张护士长找到了王凯的短处。
“我饿了不行吗,我饿了不行吗,一会我还得去前边探路呢,我要保持体力,况且这是刚才队长用步话机吩咐的,让我们尖刀班的先吃,管你啥事呀。”
“哪锅是你做的。”
“这锅。”
“我尝尝呀,呸,这是你做的饭啊,你淘没淘米呀。”
“做饭还用淘米呀,没淘。”
王凯只学过用钢盔给大伙做吃的,还真没有学过要做饭还得先淘米,这几锅“钢盔饭”还散发着枪油味,米饭里还渗带着草棍。
“行了,给大家伙发罐头吧,米饭拌‘午餐肉’不会太有味了。”
由于早上起得很早,好多人早上都没有吃饱,现在已不管什么枪不枪油味了,大口的咀嚼着王凯他们给大家带来的米饭。
“队长,我们下午是不是继续探路?”
“嗯,你们去吧。”
“等等。”张护士长跑了过来。
“凭什么探路的总是他们呀,这是个好活,我去。”
“你去,你的兵谁管呀?”王凯不屑的说道,他认为张护士长是个女的,腿脚自然不如自已,还是自已有基础。
“你们两个负责一下,你们两个跟我走。”张护士长让两个女兵班长负责管理,自已带了两个老一点的女兵,准备担任“尖刀班”的班长。
“雪华,你看呢,叫他们俩谁去?”
“两个人都去,省得在这里唧唧喳喳的。”
“好,我现在命令你们两个负责探路,张护士长当班长,王凯当副班长。”
“凭啥呀,她一个女的当正的。”
“费什么话,人家的级别比你高懂不,这里是医疗队,警卫排是隶属关系。”
得到了郭开山的尚方宝剑,张护士长也背上了自已的背包,拍了拍王凯的胸口道,“王班副,走着,文书,跟在我身后,以后都听我的,知道吗。”
望着“尖刀班”远去的背影,刘雪华仿佛联想到了自已当年,那时候自已和郭开山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意气风发,就和他们一样,谁也不让份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