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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四海同家     从战士到将军txt下载     从战士到将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十八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十三)风采依旧

    “前线医疗队”人员的军事素质,已经超乎了郭开山的容忍范围。

    除了王凯的警卫排,还算是个“当兵的”,其余人员,包括军医,护士,护理员一类的,大都没有经过正规的军事训练,好几个刘雪华认为的骨干军医,走起路来,连“齐步走”都不会,在郭开山紧张的口号下,吓得走出了“顺拐”。

    望着这些比自已年龄还要大的“老班长”们,郭开山冲着刘雪华苦笑道,“这哪里是部队嘛,我参军前村里的民兵都比他们强,这些人还美其名曰道,自已是当过十几,二十几年兵的老兵了。”

    刘雪华也没有想到这一点,“我们在军医大学也训练过队列呀,怎么着现在都不好使了吗?”

    “别管别的了,没工夫抠他们的具体动作了,以后回来再说吧,先练习射击吧。”

    到了师靶场,军医们来了兴致。平时拿惯手术刀的人,如今举起枪来,也不是十分费力,毕竟他们的身体还算好,有时一个手术下来要两三个钟头,臂力也算是够用了。

    没等郭开山开口,大伙的枪就响了。由于没有组织纪律性,差点出现了事故。没等报靶的人员,全部进入“靶壕”,有人就迫不及待的开了枪,好在枪法不是很准,要不然就有人因此“丧命”了。

    “靶壕”电台那边一个劲的骂道,“刚才是谁呀,我们可不是靶子,报了这么多年的靶了,头一回见到开枪打人的,我说郭队长啊,你能不能把你的兵管好一点。”

    “我知道,下次一定注意。”郭开山满脸涨红赔礼道。

    郭开山和刘雪华商量,看来还得把原则和纪律和这帮人讲讲。由于郭开山已经气得不行了,这个任务自然由刘雪华来传达了。

    军医们正想准备射击时,接到了停止的命令,都很纳闷的发着牢骚,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来到了一边,听刘雪华进行讲解。

    这一次实弹射击的成绩,还是很良好的,最起码这些人打枪的时候没有手抖的。这是令郭开山最为心慰的,他走到众人中间,拿起了记录本,总结了射击全过程的成绩。

    “同志们,实践证明了,咱们这些人,不光是医务工作者,也可以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我重点表扬一下外科的王医生。别看他带着眼镜,射击的成绩不赖嘛,冲锋枪一练习49环,手枪48环。这个成绩完全可以和战斗连队的人员进行比美了,我提议,大家为他鼓掌祝贺一下。”

    王军医是个老资格了,他的专业级别是副团职。军龄也要比郭开山大上近十年,这批军医里头,他是最年长的。比起别人来说。别人是让刘雪华强拉到这支部队来的,可王军医是自愿来的。在红军师里头,外科主治医师也就很少的几名,他也算是和刘雪华齐名的名医生了。由于结婚早,年岁大,受到过动乱时期的熏陶教育,他完全认为可以胜任这次前线工作,为此他私下里也练习过射击,平时在家里还站“马步”,用手端砖头练习,他是士兵直接提干的,自然射击上也有一定基础,这也就证实了郭开山的说法,他在这帮人当中属“第一”。

    要是自已的努力,得到领导的表扬,往往都会高兴的狠,王军医也不例外,“郭队长太抬举我了,不过我今后一定会努力的,在二位的领导下,完成赋予的各项任务,看我的实际行动吧。”

    刘雪华见王军医也表了态,就想趁热打铁,再一次带动大家的情绪,“大家想不想看郭队长的枪法呀,他可是我们师有名的神枪手。”

    话音未落,王凯就首先站了起来,警卫排的战士也跟着排长欢呼起来,“郭队长,来一个,来一个呀,来一个。”

    郭开山也不推辞,拿起了一支“半自动”冲锋枪,冲着电台叫道,“胡助理员吗?叫人把胸环靶放到三百米的距离上去。”

    郭开山为了这一刻,练习了好久,他知道,要不把这些人都给阵住,他这个队长是不好当的,他最近私下里也来过师靶场好几次,已和报靶的人员达成了默契,就等着今天的表现呢。

    三百米的距离,几乎是“半自动”步枪的极限了,这种枪最好的有效射程是二百米之内。郭开山抓起了一把沙土,抛在了空中,算了算风速,调好了“表尺”,枪响了,五发立姿,五发跪姿,最后三枪郭开山为了显示自已的个人能力,把木质的“靶杆”给打断了。外人看是郭开山“跑靶”了,明眼人一看就是郭开山故意的,只听到电台的那头又开骂了,“我说郭队长啊,这枪是谁开的,不打靶子打杆子呀,都把我的兵给砸了。”

    大家听到那边的大骂,都不由自主的乐了起来,不一会有个战士就怀抱折了的靶子跑了过来,刘雪华拿着靶子给大家讲解一番,乖乖儿的,果真是“神枪手”,郭开山的那十发打在靶子上的“眼”,全都是十环。

    这招果真有效,就连刚才还“志得意满”的王军医也走了过来,“真的假的,真神了,郭队长,看来你来我们这当个队长是屈材了,你要是在前线上,一个人能消灭多少敌人呀。”

    “偶尔幸运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郭开山见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也不想放过刘雪华了,“同志们,我和刘医生是老战友了,她也是个神枪手呀,要不要让她给大家表演一下。”

    众医护人员,都晓得刘雪华当医生的手段高明,当然不知刘雪华也是高手了。刘雪华平时在众人的眼中都是高高在上,没有人敢和她开玩笑,军医大多都是男同志,都有家室,此时也没有了主意,只有少一部分女兵发了言,“对,别都让郭队长抢了风头。我们刘科长不比他差,来一个就来一个,是不,刘姐。”张护士长和刘雪华平时的关系很好,她也是刘雪华科室的主管护士长,到了今天这情况,她当然要给刘雪华撑场面了。

    “我不行,好多年不练了。”刘雪华表现的很是低调。

    “谁说不行了,告诉大家一个秘密,前几天她还救了我们郭队长一命呢。人家是英雄救美,我们刘科长是美女救英雄,那天胡部长和郭队长带着孩子去打猎,要不是刘科长的一枪,也许就见不到郭队长了。”张护士长就象讲故事一样,把打猎那天的事,又讲了一遍。

    众了一听后,都称赞刘雪华的勇气,更想看看她的枪法如何了。

    没办法。刘雪华接过了两支手枪,她没有打靶子,而是走到离“靶坛”不远处的小树林,只听两声枪响。两只麻雀掉了下来,有人跑上前去,捡起了猎物,边跑边叫道。“打中了,打中了,鸟的头都给打爆了。真是好枪法呀。”

    众人听了更是一阵欢呼,这次射击达到了原有的目的,郭开山和刘雪华的枪法了得,再一次传遍了红军师。红军师长为了给自已脸上贴金,打电话到了r军军部,‘是一号吗?我们师的郭开山和刘雪华的枪法老准了,您有时间过来看看吧。’

    电话一头正是原“四连长”,“我知道,刘雪华从十四岁就当兵,她你还不了解嘛,就是个假小子,郭开山就不用说了吧,付伟化的大弟子,他们的枪法,我都见过,我就不去了,对了,你有工夫去医疗队那边看看,看他们准备得怎么样了,可不能出披露呀,要是刘大小姐上战场出了事故,够咱老哥俩喝一壶的,实在不行你再给他们加派点人手,保护她的安全。”

    得到军长的授意,红军师长当然不敢怠慢了,他特地从“特务营”挑选了一个班的战士,带着他们来到了师医院。

    见十几名战士都是一米八的大个儿,郭开山高兴的说道,“你们是不是亲兄弟呀,怎么长得都一个模样,好,好,这下我们医疗队又加强了,谢谢首长的关心啊。”

    红军师长走到郭开山的面前,“开山啊,此次你的责任重大,记住,你要把刘医生完好的给我带回来,上头的参战命令下来了,这次上去指挥你们的是五号,我都交待过了,尽量把你们放在后方。”

    “保证完成任务,只要我郭开山活着,刘医生就没事。”

    “那不行,就算你牺牲了,刘医生也没事才行,反正我不想让她成为第二个‘毛岸英’,你自已合计去吧。”

    郭开山低头不语,他哪里能保证刘雪华不死呀,在他的内心当中,他只能保证和刘雪华“双宿双飞”,一起同眠在战场上,这也可能是对刘雪华最大的帮助了。

    “郭队长您好,我是特务营的吕排长,这十几个兵归我管,我今后就是您的手下了。”

    见有人打断了自已的思续,郭开山也就回答道,“很好,你们和警卫排分别有任务,平时各练各的,到时统一有我指挥。”

    把首长送走以后,刘雪华见郭开山还在思考着,把其他的人都支走,来到了郭开山的近前,“还在合计首长刚才说的话呢呀,咋的,你真不能保护我吗?”

    “哪里呀,你刘大医生的军事素质比我还好,我哪有能力保护你呀,抱着和你一块死倒行,你能答应不?”

    “正如我愿。”刘雪华说完跑开了。

    从刘雪华的背影,郭开山也转忧为喜,大叫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这也是我的心愿。”

    刘雪华好象是听到了郭开山的喊声,她脱下了帽子,没有转头的挥了挥,消失在郭开山的视线之中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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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十四)几度夕阳红(上)

    红军师医院的业余文化生活是相当的精彩,这源自郭开山当政治协理员时期。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改革开放,把人们古板单一的下班生活给打破了。长达几十年的“政治为先”,从此一去不复返了。和我国建交的几个发达国家,也随着向我国出口的增多,把大量中国人没有见过的东西,源源不断的输入我国,军队也随之受着影响,郭开山和刘雪华,正好是第一批“尝鲜者”。

    在师医院的主要领导当中,一号自然是院长,这是个大龄的老军医。此人没有多少脾气,原因是动乱时期让人整怕了,遇到年轻人冲他大声说话,反倒让他感到害怕,完全就是个会做手术的“老年痴呆者。”

    郭开山是个农村出来的娃,虽说参军后多读了几本书,可是还改不了“土老冒”的见识,在医院里,他是“二号”。

    刘雪华是师医院的副院长,按照她十四岁不到就当兵,**的资格,加上又是军医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我军“稀缺”的外科理论人材,她到这个营级的医院工作,显然是让人不理解的。她可以留在军医大学继续深造,也可以去“陆军总院”那样的大医院,凭借她的人脉关系,几乎是“横晃”,可是她还是回到红军师来了。因为这里有她的青春记忆,还有她的战友——郭开山。

    郭开山是在房管所待不下去了,才托刘雪华调到师医院的,所以说,在这里,虽然刘雪华表面上是“三号”,可是她的说话是有份量的,是有一定决定权的,没有人会来得罪这位军中“女神”。除非他的脑袋“锈逗”了,不灵光了。

    红军师医院虽然也对外,接收来自地方上的病人,可是高昂的住院费用,在靖北这座不起眼的城市,还是很少有人来此看病,大多因为是系统不对等,不能报销。就算来的也都是些地方上的头面人物,例如高干领导,**。外加一些发了财的“个体户”。

    郭开山的嗓音很好,拉拢属下搞活动,自然是他份内的事,不过男的好说,要是女的,还得找刘雪华来帮忙。

    既然郭开山开口了,刘雪华自然是鼎力相助了,就这样,“音乐班”出现了。由起初郭开山在音乐学院请来的一个老师做起,后来发展到好多大牌的歌唱家进行加入,这和刘雪华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只要她肯出面。没有办不成的事,音乐班也就从简单的乐理培训,变成了一支强有力的表演乐团了。乐团的团长,不是郭开山和刘雪华。而是那位张护士长。她是郭开山送去提干的,也是刘雪华主管科室的护士长,属于她的人。这个“烧钱”的活,当然要自已人来干了。

    乐团的乐器都是些西洋家伙,基本上全是二手的,当郭开山把价目表拿给院长看时,这位“老江湖”吐了吐舌头,“我说开山啊,这么多的钱,你让我上哪里整呀。”

    原来师医院只有一架老式的苏式钢琴,还是苏援时期的东西,老院长一直在医院工作,家底也很是了解,他真的拿不出这么多的钱来。

    “老院长你误会了,我就是让您给点意见,我和刘副院长商量了,只要您点头同意成立乐团,乐器的事,我们来解决,保证不花院里一分钱。”

    院长不敢相信郭开山的话,拿着单子还是想了好久,“你们想怎么解决?”

    “凭刘副院长的关系,这还用直说吗?”

    院长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自已的脑袋,“老糊涂了,老糊涂了,我同意了,你们去办吧,不过不能影响到工作。”

    “那是自然,我们只是在下班之后,搞活动,你老看好吧。”

    区民政局的局长,原先是刘雪华父亲的警卫员,他本来有机会留在部队,可是刘父看他太过圆滑,还是狠心的让他转业了。为了把这个老部下安置好,老爷子还是动了脑筋的,不能让他离自已太近,那样影响不好,万一这小子出了事,会牵连到自已,也不能太过委屈于他,所以就在他弟弟所在的r军管区,让他当了个民政员,随着时间的增长,如今这个有着关系的民政员,已经成长为区里的重要人物了。八十年代的民政局长权力很大,好多事都要通过他才能办成,郭开山上回找他办事,还是刘雪华出的头呢,现在郭开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认为这个“竹杠”还是很好敲的。

    刘雪华听了郭开山的想法,低头想了想,“好是好,找他一定也能办成这个事,最起码能筹到点经费,不过要是让我爸知道了,我怕他骂我。”

    “那就先给你爸打个电话呗。”

    “别了,大学毕业时他让我留在陆军总院,我都没听他的,现在说这事,不是等着挨骂吗。”

    “要不明天我一个人先去试试,你不去,就和你没关系,万一我把这事给办成了,就不算用首长的关系了是不?”

    “那也好,你先去,实在不行我再去。”

    次日,郭开山换上了一身新军装,笔挺的军服熨烫得很明显的“线”,干干净净的白衬衣,洗得象新的一样。平时郭开山都是开医院里最破的车子,并没有安排司机,今天他要显摆一把,不仅叫来了院长的司机,还把最近给院里配发的新吉普车也派上了用场。

    不到八点,郭开山他们就到了区民政局,司机去门卫问清了局长还没有上班,于是两人就在车里等着。

    只听“滴滴”两声,局长的公车来了,郭开山一眼就看到了民政局长,就让事先安排好的司机,马上跑步上去。

    “局长您好,我是红军师医院的小车司机,我们郭协理员找您有点事。”

    民政局长摇开了车窗,“郭协理员?他人呢?”

    “在车里,您等一会我去叫他。”

    “不用了,把车开进去吧,办公室里谈。”民政局长也是头一回看到如此牛b的营级军官。这也太“大扯”了,还叫个司机来传话。

    开进了民政局大院,郭开山没有马上下车,而是看着民政局长步入办公楼,等了差不多十分钟,他才整了整自已的衣服,拿着关悦在a城新给他买的皮包上了楼。

    “局长您好啊,还记得我不?我是小郭呀。”

    民政局长看了看郭开山,觉得眼熟,出于礼貌。还是主动伸出了自已的手。

    郭开山也礼貌的和他握了握手,“可能是您工作太忙,有点健忘了,上回我和刘雪华一起找您办过事。”

    一提刘雪华,民政局长马上露出了笑容,原来这位“首长警卫员”出身的大人物,一直也没有忘记自已的身份。现在首长荣升北疆军区一号首长,他更是引以为傲了,听郭开山说是和刘雪华一起来的。马上想到了上回郭开山找他要房子的事。

    “对,看我忘的,不好意思啊,听司机说你现在是协理员了。上回好象是房管所的所长吧。”

    “我现在调到红军师医院工作了,我的办公室和刘医生离得很近。”

    民政局长见郭开山一说话就提及刘雪华,就知道他是有事而来,“怎么着。是不是有困难啊,郭兄弟,你只管说。拥军也是我民政局份内的事嘛。”

    郭开山装作难为情,从身上掏出了一盒烟,抽出了一支递给了民政局长。

    民政局长接了过来看了看,“小熊猫,不错,不错。”

    “我给您点上。”说着郭开山用打火机打着了火。

    民政局长侧着头点着了烟,觉得郭开山的打火机很好,“郭协理员,你这火机不错啊。”

    “这是刘雪华的叔叔送我的,您要是喜欢的话,我就借火献佛了。”这个打火机是刘雪华送给郭开山的,平时郭开山不舍得用它,保管的和新的一样,今天也派上了用场,这是美国产的大牌打火机,在当时的国内,你有多少钱也没有地方买,这可是中美军方交流时的纪念品,也就是将级以上的军官,才能人手一支,由此看来,刘雪华在他父亲和叔叔的面前,是很得庞的,只要她想要的,全都能拿到手。

    “首长送的,我哪敢要呢。”虽然民政局长口中说着,可是他的眼神,还是死死盯在郭开山的手上。

    “您还是看看吧。”郭开山走到民政局长的沙发旁,把打火机放在了他的手上。

    民政局长也不客气,低着头不停的把玩着,“好,好,真的是外国货,咱们国内的经济实力,啥时候能赶上人家就好了。”

    “局长,这打火机有个秘密,你用力的用手指揉戳那女人,她的衣服就会一件一件的不见了。”

    民政局长听郭开山这么一说,马上用手指狠狠的“弄”那火机上的女人,真如郭开山所说的,不出一会,那美女就变成了“三点式”,又一会就一丝不挂了。

    “宝贝,好宝贝。”正当民政局长兴致正浓时,郭开山走了过去,从局长的手里拿过了火机,“这东西放一会,她的衣服就会又穿上了。”说着郭开山把打火机放在了自已沙发前的茶几上。

    见人家把打火机拿了回去,民政局长有点失意,这会秘书拿来了热水壶,给郭开山和局长各自倒了一杯茶水。

    “郭老弟,喝水,喝水。”

    “好,好。”

    “说正事吧,不知是公事还是私事啊。”

    “公事,我和雪华在师医院成立了个乐团,想添置点二手的乐器,想找您帮个忙。”

    “军民共建的事好说,是不是缺经费呀,你们要多少钱,开个数吧。”

    郭开山和刘雪华初步算的是二万块钱,按照当时的市价,买些旧的西洋乐器,一万多差不多,剩下的一万可以留作流动资金,贴补一下日常的开销。

    “我们大约需要这个数。”郭开山伸出了两个手指。

    “太多了,我们区民政也很紧张啊,你一上来就要二十万,我哪里能拿得出这么多。”

    郭开山一听民政局长说的是二十万,差点晕了过去,激动的心情还是让他给按捺了下去,他拿起了茶几上的打火机。走到民政局长的跟前,把它放在了他的手中,“那您能给多少啊,我们真的急需经费,看在刘医生的面子上,您还得多多帮忙啊。”

    民政局长见打火机又一次回到了自已的手中,他没有马上回复郭开山,而是又一次不停的揉戳那个“美女”的敏感部位,直到“白条”之后,他才不动的看着火机变“凉”。

    “是真的啊。有趣,有趣,郭兄弟你看没?这衣服还真的自个穿上去了,真是个好玩意。”

    “局长大人,我说我们的经费,您能给解决多少啊。”

    “老弟,你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一上来就要二十万,我这虽说是个双拥单位。可充其量是座小庙,我知道刘医生和你关系不错,要不然这要命的玩意,她也不会送给你。这样吧,我给你五万,我不用上报,就我说了算。你看行不?”

    郭开山一听自已想要二万,人家却给五万,激动的心情再一次。占领了高地,他的头往后一抑,反倒把局长给吓住了。

    “七万,我只有这么多了,兄弟,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

    郭开山整理了一下思绪,坐直了道,“那好吧,谢谢局长了,我们这笔钱啥时候能到位呢?”

    “你给我三天时间,我们局里还要开个会,到时会叫会计和出纳给你们医院送去的。”

    “那谢谢您了,您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我这个协理员真的不好干啊。”

    “以后叫大哥,我比你年长几岁,以后有事就来找我,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去办。”民政局长还是忘不了那个打火机上的“美女”,一个劲的揉着。

    “那好,您先忙着,我走拉啊。”

    见郭开山要走,民政局长恋恋不舍的递过来了打火机,他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那就象个小孩子想要买的东西,大人不给买的神情。

    郭开山没有去接打火机,而是笑道,“大哥,我叫您声大哥了,我平时很少抽烟,也用不着它,这东西就送给您吧。”

    “那怎么好意思呢,你看这事整的,还要你的。”

    民政局长目送着郭开山走出了办公室,师医院的司机见郭开山过来了,就按郭开山事先安排好的那样,跑步到车门处,拉开了车门,郭开山也随之上了车。

    “罢了,这郭开山真的了不得,才是个正营级的军官,这么大的谱,看来他一定是哪位首长的公子,要不然和刘家的关系这么好呢,刘雪华的叔叔也是将军一级的人物,人家会把好东西送给他,看来以后和这家伙还得好好处啊”。民政局长自言自语道。

    回到师医院,刘雪华早就在郭开山的办公室等他的消息呢,“怎么样?钱给了没?”

    郭开山表情沉重的摇了摇头。

    “怎么着?没给,这家伙几天不见出息了呀,你和他提我没?”刘雪华见郭开山好象是没有要来钱,觉得这民政局长也太不给面子了。

    “提了。”

    “提了还不给,看我明天找他去不。”刘雪华转身要走。

    “他说三天后派人来送钱。”

    “哈哈你小子耍我。”刘雪华见自已让人捉弄,上来就给郭开山一阵“爆打”。

    区民政局的资金,是以“军民共建”的名义派人送来的,金额足足有八万块钱,郭开山暗想,“一定是打火机起了作用,这个绝顶的玩意,也真值这个价钱。”

    刘雪华和郭开山都不懂乐器,他们原本认为一万多块钱够了,没想到一支普普通通的“黑管”,就要了他们一千块钱。

    “老师,这东西咋这么贵呀,比我们院里那台苏式的钢琴还贵。”刘雪华不解的问道。

    “咱们的乐团就指望这东西呢,买贵点没啥,这个要好的,别的买一般的就行了。”这支黑管是靖北市乐团近年才进口来的东西,由于会演奏的人员不多,所以才转让到了师医院,原来是三千多块,现在以一千多卖给刘雪华他们,他们还是亏了不少呢。

    乐团的培训正规,有专业的人员加入,自然是风风火火,不可一视,很快就游走在靖北的各大晚会和工厂之中,院长规定,只能用业余时间,所以大多都被安排到周日进行。虽说人员都累得要死,可是各个单位的“赞助费”,给大家发了奖金,令众人还是很满足的。

    “吸尘器”,这种高科技的东西,郭开山还是从别人聊天当中听说过的,现在院里有了民政送来的钱,郭开山也想整台试试,就托关系,从a城搞来了一台,牌子唤为“飞利浦”。

    每当一台大的手术做完,郭开山就会自告奋勇的拿着“吸尘器”来打扫一番,众人看了好笑,刘雪华也笑道,“我说郭协理员,你那东西能消毒吗?”

    “能,啥都能,反正只要这东西一响,我就高兴。”

    看着郭开山呆呆的劳动样子,刘雪华想起了当年的“抢军帽事件”,没变,真的没变,这个男人还是那么可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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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十五)几度夕阳红(中)

    红军师医院“政治协理员”,这个位置在军官的职务任免上显得是十分的尴尬。担任这个职位的军官,一般都是“政治指导员”出身,基层连队的生活经历,在这里都会不适应。

    等到适应过后,一个军官的人生选择就要开始了,红军师医院的院长和副院长,他们本来就是军医出身,技术级别往往会随着军龄的增长进行加码,有的老一些的院长,都会授以“正团级”,可是“政治协理员”就不同了,虽说和院长在行政级别上是平级,但大多到了一定年限后,或者上调一级,离开医院,要么就要转业了,郭开山来到这里,也是抱着转业的心理准备来的。

    长达十几年的军旅生涯,虽说自已的职务不比同村的关建国和刘镖差,可是郭开山真的感到十分的迷茫,经常的调换单位,更令他万分的不安。正象私下人议论他时说的那样,“郭协理员你们知道不?他其实没有什么真本事,为啥还要高高在上,在同年兵当中排在头名,这跟抱刘雪华大小姐的大腿是分不开的,要不是有她的帮助,也许郭协理员早就转业了。”

    起初郭开山也不在意别人这么议论他,但是久了,仿佛他的内心当中,也在时刻的告诫自已,“他们说的没错,他就是刘雪华身边的跟班,不管他犯了什么事,只要提到是刘雪华的好朋友,都会迎刃而解,不了了之。”

    不光如此,凡事遇到评功评奖时,他的上级主管领导,都会把一个“三等功”的评价报告,先让他看上一看,再上交到更上一级。不管是“四连长”的关系,还是“胡部长”的兵,要么是刘雪华的“亲密战友”,他到年底都会得到一枚“三等功”的军功章。总之,只要郭开山不在现在岗位上犯事,总会有人想到他,这十来年都成了“常态化”,这也是郭开山心中的一块“短板”,他一直为此纠结着。

    跑步,对普通人来说。再平常不过了。可是要是一个人能从十六岁坚持到三十岁,都没有停顿的奔跑着,这实在是不太容易,郭开山就是特例的一种人。

    同村的关建国和刘镖,是他们这批新兵当中,身体最好的两位。随着军龄和职位的提升,他们已经不象士兵们那样“练”了,郭开山则和他们相反,他的身体就象有着燃烧的火焰一样。变得更加的健硕起来,体重一直保持在140斤左右,个头好象最近几年又“窜”了一块,已经达到178cm了。

    有一回。妻子关悦来医院看他,一楼大厅的量高秤让郭开山试试,一见郭开山长了个儿,不睬地言道。“人家都说23窜一窜,你都过了年纪了,怎么着。你还长起个来了。”

    “这是运动的力量呀,我一直引以为傲。”郭开山也爱听别人说他高了,原来他当兵之前,看着关建国和刘镖的“大个”儿一直很是羡慕,联想到这辈子可能不能长高了,也伤心的流过泪,没想到现在和刘镖,关建国他们站在一起,根本分不出档次,脱下衣服后,自已结实的体魄,更不屑他们。

    “我喜欢个矮的你。”

    “你是不是觉得我个子长高了,和我站在一起不搭配了呀。”

    “是呀,当初我觉得你长不高了,才和你好的,你看看我,才一米六不到,这下好了,别人见了我们一起走之后,都觉得是我配不上你了。”

    “你没看《上海滩》里的许文强呀,人家就是大个儿,冯程程好象也不到一米六吧,为啥没有人说他们不好看呢。”

    “我喜欢胖子。”

    妻子的话,转到了另一个话题上,郭开山本想再接着炫耀一下自已的身高,没想到关悦说她喜欢“胖子”。

    “胖子有啥好的,高血压,冠心病,心脏也不好,还有一定机率患上糖尿病,你怎么会喜欢胖子。”郭开山很不理解妻子的想法,他的医疗常识一直在提醒他,不要变胖,变胖了不好。

    “反正我喜欢胖子。”关悦说完就离开了医院回a城去了。

    其实郭开山哪里会知道,关悦在郭开山他们一家下放到农村时,他就是个“胖子”。那时的郭开山皮肤很好,又细又白,完全和农村里小孩子的“高原红”脸蛋不一样,这也就让好多的同村小女孩儿,“爱”上了他,关悦就是其中一个。

    可是好景不长,郭家人口多,几个小弟弟的先后出生,打破了郭开山的“生理结构”,他慢慢地变瘦了,最瘦时就象是个“骷髅”,大脑袋,小细脖,就是那时的他。

    爱情这个东西实在令人难已捉摸,尽管郭开山也和同村的小男孩一样,变成了“高原红”的脸蛋,小细胳膊,可是关悦的内心当中,郭开山依旧还是刚来村里的那个“胖子”,这个结果,郭开山本人都不知道。

    为了不让别人背后讨论自已,郭开山在工作上付出了很多,不仅大事小事都亲历亲为,就连平时不太管事的老院长,见到郭开山这么忙时,也难免提醒他一句,“开山啊,我说你不要太累了,咱们这里不是作战部队,你在这里是领导,有事就让下边的人去办吧。”

    郭开山则不以为然地说道,“老院长,我年轻,能自已做了,就不麻烦别人了,这些军医平时的工作都很忙,我能给大家当个后勤部长就行了,要是我哪个地方做得不对的,请您多多批评。”

    医院真的不象是基层部队,郭开山的谦虚之言,让老院长听得是十分的受用,“我说开山啊,你真是个好人,好好干,我是不行了,你还有发展,以后有事你就作主好了,不用事先来通知我。”

    当兵多年,郭开山向来和战友的关系处得很好,对上级站着回话。对同级虚心请教,对下级更是没有当官的架子,这让人又给了他起了个“郭老好”的外号。这外号实在是难听,不过郭开山还是隐忍不发,多年之后,为了这个外号,郭开山还曾哭过一鼻子。

    年轻人接受新生事物,就是有着‘追求’,从彩电,到冰箱。到四个“喇叭”的录音机,郭开山都给“请到”了师医院。这些精贵的物品,他更是让专人负责,分工明确。

    “彩电”,要是没有负责人在场,是绝对不允许打开的,这是师医院的“新规定”,要是有人胆敢违反,就会得到一个“严重警告”的处分。

    “冰箱”。师医院的炊事班,原来有个单开门的,郭开山来到之后,又增加了一台。那就是双开门的,这个更是定人定位,只有炊事班长才有资格打开,就连分管炊事班的司务长。要是私自打开,也会得到“严重警告”的行政处分。

    上述两件是“大件”,录音机在医院里向来不缺。有的军医为了听台方邓小姐的歌曲,自已“割肉放血”,买了台单卡的机子。磁带更是在医院里传来传去,不过这些带子都是通过院里的“大录音机”倒录的,也只有这台机子,才能使歌声转录的更加优美,控制这录音机的就是郭开山本人。为了不让大伙偷着用,郭开山把机子锁进了保险柜里,也只有等到下班时间,他才会把“它”给请出来。

    录音机的使用,郭开山还制定了方针,要想第一个转录作品,唯一的条件就是买一盘当时最流行的磁带,当然了,也不白买,也会得到相应的好处,郭开山会用空白的磁带把其录下来备用,放在他那个保险柜里。买磁带的人,就会得到一个小时的转录机会,这就是郭开山的规定。

    从古自今,有了政策,肯定会有对策。上回说的去靶场射击最好的那个王军医,就是其中最为精明的一人。每当有新的带子发行,他总会拿到郭开山的面前,在郭开山的眼前开封,细心的放入录音机的卡槽当中,又把空白的带子放在另一边,让郭开山摁下快门。

    一盘磁带的正反面,都播放完,大约有近一小时的时间,剩下的一小时,郭开山就会按照他所制定的规定,留给王军医使用,不过郭开山还会在一旁进行监督,不能让他把机子给弄坏了。

    靖北,这个北方的小城市,这里的物资都是通过a城进行转运的,一盘小小的磁带,没想到给郭开山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原来王军医的老婆在地方上是个贩卖磁带的小贩,由于原版的磁带太过于昂贵,所以他们两口子就想到了通过院里录音机发财的门道。王军医每一次进行对“母盘”进行翻录时,都会有郭开山在场,所以郭开山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他们俩的“帮凶”,终于有一天犯事了,地方上的警察找到了郭开山,说破获了一个大案,案值数万元,主案就是王军医的爱人。

    郭开山的平静,让王军医和警察都感到他并不知情,好在王夫人没有把有军职的丈夫供出来,也许她第一个想到的是未成年的孩子,在狱中,她和王军医离了婚。

    打那之后,郭开山废掉了他所制定的“规定”,录音机平时就放在“俱乐部”的讲台上,任凭所有人来摆弄,郭开山也迎来了美名,那就是“保护下属,平易近人。”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靖北,老百姓的收入不多,但很是和谐。早上起床,郭开山总会到师医院门前的小吃摊,吃上两根果子,一碗豆腐脑。在这里聊天的人很多,不忙的人也很多,每天周日,好多不上班的人,都会在这里“侃大山”,对社会形式不了解的郭开山,虽然也能从电视中了解时代的变化,但从大家的谈论声中,他更能学到不少的知识,久而久之,他成了小吃摊的常客,就算不吃油条,郭开山也会要上一碗豆腐脑,和大家聊一会,等到上班时间快到了,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小吃摊。

    小吃摊的客人当中,大多是以男性为主。他们在语言上从不“让份”,好多没有理的东西,经过他们口中一过,也就变成了“顺理成章”了,郭开山一开始是个“听说者”,后来也成为了“演说家”,时间长了,他从开始的满脸通红,锻炼成了“不拿稿,也能讲上三天的功夫”。当每到“政治学习”时间,红军师医院的人员,都会看到郭开山“侃侃而谈,从来没有稿件”,这就是郭开山后来在中外军事演讲会上的底子,多年之后,当郭开山作为“军事专家”活跃在世界各国的军事讲堂的时候,都会有外国人问他,“郭将军,您的头脑就象个图书馆,从您的口中,我从来没有听过一句重复的话语,请问您是怎么做到的呢?”

    郭开山微微一笑说道,“您不了解我年轻时的中国社会,我从和群众交流当中,学会了演讲,他们就是我无师自通的好老师。”(未完待续。。)

    ps:  谢谢大家对《从战士到将军》的支持,谢谢书友——衣锦褧衣——为本书投下了宝贵的2张月票,人生的路还很长,小海和大家一起前行,祝本书的书友们工作顺利,身体健康。

第九十一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十六)几度夕阳红(下)

    郭开山当红军师医院政治协理员的时光,也许是当兵时最美好的一段时间。在这里不仅可以让他找到自已的位置,还能和刘雪华这样的亲密战友在一起工作。

    随着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军队“第三产业”的逐步放开,红军师医院也迎来了它的春天,它可以接待更多的地方上的病人了。它对内的名称仍为“红军师医院”,对外则叫成了“前进医院”。当四个大字高高的竖立在医院门诊楼的楼顶上时,郭开山和众军医们也感到了格外的舒畅,他们可以真正的“为人民服务”了。

    靖北这座北方小城,也在改革开放的春风下,扩大了近一倍。人口从起初的几十万人,如今也步入了百万人的行列。大大小小的工厂带来的是,大批的农民进城打工,五光时色的娱乐场所,也犹如雨后春笋一样,天天增多。

    培养一个“个体户”,也许几天的时间就可以完成了,一个民营企业家,也不过个把年的光景,可是培养一个医术高明的医生,那需要付出很大的精力和金钱。红军师医院的军医们,绝大多数是军区“卫校”毕业,到达一定的工作年限后,他们就会去军医大学进行长达二年以上的“深造”,待他们学成归来后,就会重新回到这所医院,刘雪华副院长就是其中最出名的一个。

    当郭开山守在手术室门口,等待刘雪华出来的时候,他的手心里始终是热汗不断。她太累了,她真的太累了,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现在成为了“做手术的机器”,一站就是几个小时,这让郭开山的内心当中。难免引发出了一阵“怜香惜玉”的酸水出来。

    在卫校学习时,他们都是报有梦想的年青人,为了专业奋力学习着,本来郭开山也有当医生的机会,可是他选择了当一名“药剂师”,为的就是能够早日离开学校,做一名有家有业的男人。如今他什么都有了,老婆,儿子,职位。可是当他见到疲惫不堪的刘雪华走出手术室时。他的心总是酸酸的,眼前的这个女人,一直是他的“梦”,当初对妻子的一个承诺,让他放弃了这个漂亮的女人。他不敢去追求她,他的内心之中也知道刘雪华仍然爱着他,可是他只能以细小的关心,不过格的关心着他的“梦”。

    手术室的大门,首先推出来的是一个没过麻药期的病人。等了好久,刘雪华满头大汗的走了出来,从她的手术服上可以看出,她的“后心”全让汗水给打透了。

    郭开山赶忙上前递过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累了吧,擦擦脸。”

    刘雪华本来痛苦的神情,一见到郭开山,眼神突然间变得矍铄起来。她把手套脱下来递给了护士,接过了郭开山的毛巾。

    “有事吗,你等多久了?”

    “是有点事。找你研究一下,没等多久。”

    从大楼里出来,两人走到了刘雪华的宿舍,刘雪华一边洗着脸,一边说道,“有什么事就说嘛,咋的了?”

    “你从军医大学回来,我们一直没有时间去看电影,怎么样,晚上有时间吗?师俱乐部里放《八百罗汉》,听说可好看了,可打了。”

    “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我就不去了。”

    郭开山头一回遭到刘雪华的拒绝,他的脸红得像个苹果,本来坐在靠背的木椅上,他还想继续介绍一下那个《八百罗汉》,现在已没有了兴致,只好起身告辞。

    “怎么了?不高兴了?去,能不去吗,我就是试试你,你还是那死相,不过去之前,我要去趟我姨家,我的肚子还咕咕叫呢。”

    郭开山又一次来了兴致,“我去开车,你等我啊。”

    “不用了,又不远,我们还是走着去吧,你回去换套地方装。”刘雪华认为军装实在太显眼,下了班后,她就不想再穿它了。

    红军师医院到师部的距离不是很远,但也不是很近,穿着地方装的郭开山和刘雪华,走路的距离相差很远,郭开山一边走着,一边说着《八百罗汉》宣传海报的事,劳累了一天的刘雪华,今天做了三台大手术,她也只有下班的时候,能够休息一会,她一面聆听着郭开山的“讲演”,一边咯咯的笑着,这笑声传得很远,在靖北的大街上,没有人会注意他们,他们就象是一对小情侣,幸福的压着“马路”。

    姨家的吃食还是那样的讲究,刘雪华和郭开山吃了一碗馄饨就匆忙的走了。

    电影开演之后,他们才进去找了个偏远的座位上,观看电影起来。原因很简单,刘雪华是红军师的“女神”,要是亮灯之前先行进去,事毕会让人指指点点,况且郭开山还是个“有妇之夫”,他们的交往,本来就不是让别人所认可的。

    政治协理员的工作,郭开山干得是得心应手,他饶有兴致的看着电影,还时不时地对电影加以点评。最开始刘雪华还有着回应,到后来不管郭开山怎么说,都没有了动静,原来她已经睡去了。

    《八百罗汉》一共在师俱乐部放映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为了能让刘雪华看到,郭开山陪她看了三回,可是每回的结果都是郭开山在回去的路上,给她讲述着最后的剧情。

    红军师医院的对外,很快有了大笔的效益,刨除给上级的“供”不说,医院里光净利就达到了上百万元。这些都是医院工作人员上上下下,努力的成果。医院也学着地方上工厂的样子,按劳分配的给各人发了相应的“奖金”。第一名当属刘雪华,她的工资加奖金,足足比郭开山的高上三倍还要多,原因很简单,谁让她是靖北最好的“外科”“神经外科”“脑科”最好的医生了。

    郭开山的工资在医院里属于中等水平,他的岗位津贴,军龄钱不算低,但他的奖金,和大学刚毕业的坐诊医生差不多。连烧锅炉的志愿兵都不如。这个奖金制度是院长,刘雪华和郭开山共同制定的,前面两人认为这对郭开山有点不公平,必竟他是院里的领导,党委书记,可是郭开山倒不以为然的说道,“这都挺好了,以前医院不对外时,我还算个人物,现在赚钱都指望你们呢。当然你们要多拿一些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比起基层部队来说,我比他们团长开的还多呢。”

    确实如此,基层的部队一直很苦,就拿b团来说,吃的是最低的“灶”标准,拿的是死工资。训练起来又是最累的,现在中y开战,随时还有上前线的风险,他们才是最苦之人。

    有了钱。当然就要进行消费,日国的高科技产品,是当时的主流,尽管郭开山恨小鬼子。但是不买日货又不行,商场上最贵,最畅销的还是日货。郭开山和刘雪华买来了一台“索尼牌”的录像机。足足花了五千多大洋,一盘空白的录像带就是八十块钱,有点节目的就要上百,这让两人的拳头都捏满了汗。

    红军师医院的下班生活,“老犊子”们都有家室,他们老婆孩子热炕头去了。全院百分之八十的医护人员,还都是没到“线”的年轻人,现在录像机有了,当然最热衷的就是看“录像”了。

    开始的时候,录像带全是买的全新的,这实在令老院长难以接受,每当司务长拿着发票来找他签字时,老人家的牙根都疼得要死,就象这钱是他个人的,花掉的每一百块钱,都是他的血汗钱。

    “这咋这么贵呀,能不能少看两盘,这一盘就是一百多块呀?”

    “这算便宜的了,老院长,这一盘带子我们放一个月,你知下面怎么说我吗?”

    “怎么说?”

    “循环录像厅,每次来到放映厅里都是这几部,人家早就有意见了,有的人还讲说,让全院齐钱,每人一年交一百块,那样就不花院里的钱了。”

    “那挺好啊,谁看谁交钱呗。”

    这时郭开山走了进来,司务长一见马上说,“院长说齐钱可以,您看呢?”

    “我看不好,院里又不是没钱,这点福利还是院里出吧。”郭开山的话说的很是肯定,老院长听后,也只好在发票上签了字,由司务长下了“账”。

    见司务长走远了,老院长关上了房门,冲着郭开山就不打一处来,“我说吧,不让你们买,不让你们买,这下好了,这就是个活期取款,一盘带子就要上百块,金山银山,早晚让你们给败了。”

    郭开山没有生气,他拿着暖壶给老院长的茶杯里续了续水,之后坐在沙发上道,“你不了解情况,我们不白买,现在兄弟部队都已经有了录像机了,我让放映兵时常打电话和他们沟通,大家都不买重的,相互串着看就是了,你没注意吗,我们就是刚买录像机的那个月花的钱多,现在逐渐减少了,听说就连师副食基地和靶场都有了录像机了,这是大势所趋的事。”

    “是真的呀,那晚上我叫老伴也来看看,是不是像你们说的真的那样好看。”

    院长和院长夫人,还是头一回来到放映室,为了表示对老人的尊重,特地放了部国产的影片《噍这一家子》,院长的老伴边看边笑,完全就象个“老小孩儿”,院长也放下了平日的严肃,变得和蔼起来,这时郭开山转头冲着老院长言道,“老前辈,这录像好看不?”

    “好看,这电影我看过,这录像比电影清楚多了。”

    “哎,可惜呀。”郭开山装作叹气的样子。

    “可惜什么?”

    “可惜就是电视小了点,后面的人都看不见啊。”

    老院长这才意识到,也就是前几排的椅子上还坐了些人,大多是院里的军医,好多护士和战士,都站在后面看。

    “你们咋不坐呢?”

    “电视这么小,听个新闻联播还可以,要是都坐下了,最后排的哪能看得着啊。”

    “是小了点,老头子,你们医院现在有钱了,就换台呗。”老伴也插了话。

    “我知道了,原来又掉进了郭开山的圈套里了,这小子说换电视,和我说了好几回了,我一直不同意,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大伙说换是不换呢?”

    听到院长这话,一旁的张护士长马上就站了起来,她挥舞着双手,好象在指挥着什么。

    “换,换,早该换了。”

    “对,早该换了。”

    你一句,我一句的,放映室里吵作了一团。

    “老院长,民意呀,你说呢?”郭开山宛如一个小孩子冲着老院长微笑着说。

    “换,换就换个最大的,院里出钱。”老院长仿佛也变得大方了起来。

    新的电视还是“日货”,本来郭开山想买台“飞利浦”的,但由于屏幕小了些,刘雪华劝他还是买台“索尼”的,没办法,谁知道呢,为啥大电视全是日国的,尽管郭开山不喜欢“日货”,可是还是买了一台“37寸”的大电视,足足花了一万五千元。这在当时,一个连长的工资也只有两百块,这也就是师医院能拿得出来,就连师部也没有这笔“经费”。

    正如郭开山所说的,师医院的录像带投资不白投,没过几个月,就用以带换带的方式,白看了好几个月的带子,那个年轻的放映员,也让医院给转成了志愿兵,因为他是最熟悉录像机和电视的,为了能让他更多的掌握相关知识,还把他送到地方上的学校进行了学习。

    《几度夕阳红》电视剧的录像带,先于在内地电视台的放映,来到了师医院。平时很少看录像的刘雪华,足足看了几宿,她给自已放了几天假,无人敢过问,必竟她是为医院付出最多的人。

    郭开山则在一旁陪看,当刘雪华的眼泪流下来时,他会第一时间拿出手绢递给她,他一天要准备洗好的手绢近十条。

    诱惑什么时候都有,就在《几度夕阳红》放映完的一个多月,郭开山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就是在每天放映完录像时,那台名贵的录像机就会失踪一个多小时,起初郭开山并不在意,他认为是放映员在清洗机器,进行保养,到后来他在闲言闲语之中,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某些人在看“毛片”。

    当一小群人,正在锅炉房看得正酣时,郭开山和刘雪华,带着警卫班的人闯了进去,在场的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为了不把事情扩大,师医院党委决定,安排相关看片的几个年轻军医转业,理由是“个人原因”,锅炉房的战士和放映员当年就复员了,录像机让郭开山锁进了保险柜,只有在周六下午的休息时间,他才会拿出来进行放映,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一直到周日的下午五点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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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十七)爱的奉献(上)

    刘雪华分房了,一直没有成家的她,下班都是在单身宿舍度过的。她已早到了该分房的级别,可是她总是把机会让给了别人。现在红军师医院够了条件的人该有的也有了,轮也轮到她了。

    这是一间30平米的单间楼房,它离师部很近,属于师里新盖的一批专归副团职的住房。刘雪华爱好清静,也不爱和别人去争,她要的是七楼。按照规定,只有一家三口人,才能够“小套”的标准,一家祖孙三代,才能分得上“中套”,那个“大套”当然要给住房条件相当紧张的人留着了。

    起初分给刘雪华的是一个“中套”,让她婉言谢绝了,后来又换成了“小套”,又让刘雪华一口否了,她不想搞特殊,她这个自然条件,当然就是“单间”了。

    搬家的那天,郭开山去军里参加卫生处的会议,他没有去。打那之后,刘雪华邀请他好多回,他还没有去,就连院长的秘书都替刘雪华鸣不平,在老院长面前一个劲的反映情况。

    “老院长,你说说郭协理员,人家刘副院长搬家“燎锅底”,他忙就算了,就连礼物也不送上一件,回来吧,人家都请了他好几回了,待搭不理的。”

    老院长并不是一般的小青年,他从当兵就在师里工作,郭开山和刘雪华的故事,早在师里传得风风雨雨了,也就是最近几年,随着一名“新晋的女神”取代了刘雪华先前的位置,大家才不传他们之间的事。秘书是最近两年从军校毕业分配来的,她当然不晓得其中的情形。

    老院长听后只是笑了笑,又继续写着他的论文。现在的他不仅在医术上有所成就,学术上又得到了认可,他的文章不停的发表在国内国外的“医刊”当中,他早已不是动乱时期那个“臭老九”了。

    上回郭开山处理录像放映员他们的“毛片”,一直锁在保险柜里。郭开山现在一直在学日语,从来也没有再注意过。突然有一天,关悦来“家属来队”,那晚郭开山想到了它们,也就搬来了录像机,和妻子看了一番。

    “你们医院也有这个?乖乖都是‘荷里活’的大片,你怎么搞到的?比a城市面的还要多。”关悦是见过世面的人,作为省厅的副处长,她的男同事们,更是有此类东西为傲。

    “看归看。我们要以批判的眼光看,知道吗?”郭开山一本正经的说。

    倒在床上的关悦,见丈夫如此的严肃,心里想说的话,也就不再说了,因为她也“出轨”过。

    那是去年的一个冬天,处里分来了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小伙子,人不仅长得帅气,文化水平也是相当的高。关悦一眼就看他是个“材料”。就把他要到了自已的身边,作为她的“秘书”。

    交通厅机械处的权力,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是炙手可热。“计划经济”的余温还没有消去。改革在这里,有些地方还不好使。托关悦办事的人,随着她的职务提升,也是越来越多。不过关悦的底线是。“只要不违背原则和条文的事,都可以商量。”就这样,钞票也就随着一个个牛皮纸的信封。送到了她的心里。

    “大团结”真的是个好东西,关悦收的全是能把事办成的,不能办的,违纪违法的,她是绝对不会收的。

    办事自然要应酬,关悦也最爱这口。每当她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她的第一句话,和接下来的几句话,从来都是“郭开山,你个王八犊子,自已一个人快乐,让老娘一个人守寡。”还有好多难听的话语。可是当她一觉醒来的时候,她会把她酒醉时的话语全都忘掉,在别人面前一直在给郭开山说好话,“我老公最爱我,他属于坐怀不乱的那种,他就是个正人君子。”

    某日,六弟郭开迎给她打来了电话,“三嫂,我三哥回来了吗?我正好有事找他。”

    “没有呀,他回来之前会事先打电话的,你听谁说的他回来了?”

    “我同事去陆军总院看朋友,看到我三哥了,还有南湖公园又一次看到了他,他身边的就是那位刘医生。”

    郭开迎说话时根本没有事先想到关悦的感受,一向要强的关悦,此时也没有了话语,她没有再听郭开迎说什么,而是落下了电话。

    以前关悦凡遇到不顺心的事,都会打电话到师医院,和丈夫聊上一个多小时,最多的时候聊到过一宿,这次她没有打电话,而是在自已办公室的沙发上发“呆”。

    “关处,我可以进来吗?”一个嗓音洪亮的男人敲了敲门。

    “高啊,有事吗?”刚调来的大学生姓高,关悦就是参加工作早些,其实她的年纪还不到三十,也不比这个小高大几岁,她这么称呼他,是当时领导对下属的一惯称呼。

    “有点事,这会您方便吗?”

    “说吧。”

    “我有个同学,搞了个公司,想托您进点设备,现在下头工厂的计划额都满了,想让您打电话给他们打个招呼,他要的也不多。”

    小高的事对关悦来说是太平常不过,只要关悦的一个“条子”,要么一通电话,就能把事搞定,现在关悦正处在心头焦虑的时候,她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毫无表情的坐着。

    小高见关悦好象不关心此事,以为领导要些好处,马上笑呵呵的说道,“关处,您家的附近新开了个‘迪斯科’,要不下班我们去蹦蹦,听说那地方人老多了,出点汗可以减压。”

    “那你安排吧,我家住哪你知道吗,晚饭后来我家找我,我今天累了,想回去躺会。”

    关悦的“战衣”,是她所认识的人最多的。这些衣服不仅“名贵”,更有品味。她的衣服从来都是a城商场中最贵的,就象当时的“暴发户”一样,总会身着名贵的品牌服装招摇过市。可是关悦的衣服不光贵,而且有品味,不适合她的,她是不会问津的,她的鞋子也和她的衣服一样,绝对的no.1。

    关悦衣服的一半部分,是名女人们托她办事时的礼物,当然了,关悦的身材尺码早就不是秘密了,找她办事的人,都对此了如指掌,她们送的那些衣服,大多是港货,日货,出大血的还有法国货。

    关悦也和其他女人一样喜欢着香水,可是这些神奇的东西,都是下班之后才擦的,今天是个例外,当她选好了一件不长不短的真丝连衣裙,喷上那瓶法兰西的香水时,她冲着镜子对自已说道,“叫郭开山见鬼去吧,叫刘雪华见鬼去吧,我不比你们差,我要活得比你们更加滋润。”(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十八)爱的奉献(中)

    关悦的时装很是显眼,当小高和他的朋友开着“皇冠”在楼下看到她时,眼睛都绿了。

    小高急忙上前拉开车门道,“关处,您今天真漂亮。”

    “我平时不美吗?”

    “哪里,您简直就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在厅里,不,乃至a城,没有人能比过你的美丽。”

    “梦幻迪斯科”,是a城八十年代第一家迪厅,由于这里是夜总会性质,包房和会所的消费极高,也就是“蹦迪”的场子为吸引人气,允许女士免费入场,男士则要花上五十块钱的门票钱,这在当时算是高消费了,普普通通的人是不会去的,去也会叫人称之为“不正经”,关悦的家虽然离这里很近,可是一次也没有来过,她的朋友大多是“正经”的人,平时谈话间从来都不会提起此类的场所。

    一入迪厅,关悦马上就让轻快的音乐节奏给吸引住了,外面的世界就象邓小姐的歌曲一样有条不紊,这里则是另一番景象,舞池中的红男绿女们,象发了疯似的腰身摆动着,还会时不时的用眼来“瞄”准异性,这让关悦也感到了心中一团的火热。

    “关处,先找个地方坐坐吧。”小高一直对关悦很是尊敬,这是他表现的好机会,只要关悦在设备上点了头,同行的那个哥们,就会马上给他五千块钱的好处费,这可是他两年多的工资啊。

    “那边好了。”关悦没有选择围坐的沙发椅,而是直行到了吧台,坐到了临调酒师最近的吧凳上。

    “小姐,喝点什么?”年轻的调酒师很是帅气,从面容上看,不足二十岁。

    “我头一次来这里,你给推荐个吧。”

    “那您是喜欢喝酒还是饮料呢,要是酒的话。我给您调一杯吧。”关悦越看那调酒师越象年轻时的郭开山,也难怪,在这个常年和丈夫分居的女人心中,还能给郭开山留下一大片天空实属不易。

    “好,那就来一杯。”

    小高和哥们各自点了一杯“黑啤”,也坐在了吧凳上,今天吧台周围的客人不多,只有他们三人。

    不一会,一杯粉红色的鸡尾酒就放在了关悦的面前,“这杯叫红粉佳人。和您很配。”调酒师很会说话。

    “那我尝尝。”关悦多年练出来的酒量,自然很是厉害,当她喝到第一口时,就想吐出来,原因是她亲眼看到调酒师在给她调酒时,使用了鸡蛋清,这让她好象是嗅到了鸡蛋清味一样,就算没到胃里,也有着恶心。不过她还是喝了,并且全喝光了。

    “有点甜,第一口不好喝,后来习惯了。”关悦喝光后。发表了自已的意见。

    “是的,那是红石榴糖浆,我怕您不习惯,特地多加了点甜的。”

    “哦。还行,说真的,我是第一次喝。”

    在小高的提议下。关悦趟进了舞池,对她来说,迪斯科并不算什么,她早年学过舞蹈,“样板戏”,“交谊舞”全是高手,跳起这类“瞎蹦”,几分钟就相当娴熟了。

    关悦的个头虽然不算是高挑,但身材极好,自从生了孩子后,胸部第二次发育的惊人,细细的腰条,让人更加的羡慕,臀部又撬又肥,真的算是“丰乳肥臀”了,她的舞步是慢快分明,在不停的节奏下,都能应对自如,小高最开始和关悦一起相对而跳,后来他的哥们一看这是个好机会,自然要和美女一蹦达了,也就撞开了小高,和关悦一起跳了。

    关悦向来对男人都不反感,自已是过来人,也了解男人们的心理,别说是年轻的小男人了,小高的哥们要比小高大上两岁,属于她的同龄人,来这里快活,自然要抛开顾及,随心所欲了。

    关悦的气场,打乱了舞池里的氛围,这里也有漂亮的女人,有的是面容姣好,有的是身材挺拔,但是和关悦一比,全都不在话下,关悦的连衣裙是真丝的,鞋子据说是朋友在港地买的,一只鞋就是七千块港纸,而且不包括往返费用,这和关悦有关,关悦的脚是一只大,一只小,她试了试左脚的还算合适,右脚的就大了一些,那个“关系户”,为了给她换鞋,就又跑了一趟港地,当地做鞋的工厂,为此特地又做了一只,那只鞋的价格就是七千块,不过“关系户”也得到了应有的回报,在关悦的一张条子下,他拿到了一个批文,足足让他赚了五十万。

    舞池里年轻的男人们,不断的向关悦靠拢,小高和他的哥们也被挤到了一边,随着曲子的节奏逐渐加快,关悦的连衣裙也让汗水给打透了,她的身体曲线完全的流露在了外边,好色鬼们见此情景,更是激动不已,他们离关悦的身体越来越近,有的还会时不时的故意撞她一下,随之来个“对不起”的招手。

    关悦见男人们都不怀好意,也就离开了舞池,又坐回了吧台那边。

    “姐,累了吧,要不要喝点凉的。”这次调酒师把小姐的小字给去掉了。

    “行,不要饮料,要酒。”

    “好累”,不一会,“新加坡司令”就来到了关悦的面前,关悦一饮而尽。

    “再来,我要喝点纯的,不要调的了。”关悦喝不惯鸡尾酒。

    调酒师按照关悦的指示,把五大基酒各自给她倒了一杯,关悦都是一饮而尽。

    “姐,你这样喝可不行,这酒的后劲很大。”

    小高和哥们一直不忘关悦的条子,但也不好意思败了关悦的兴致,只好在一旁看着她一杯一杯的喝光眼前的酒。

    这时从门口走过来了一群人,大约有十几个,带头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他穿着黑色的“跨栏”背心,双臂有着龙虎的纹身,进来就大叫道,“听说今天来了个美女,我看看是谁啊。”

    一个瘦小的男人指了指关悦。“在那喝酒呢,老能喝了。”

    纹身男一步当先的走到了关悦的身边,“姐姐可以呀,‘牌儿挺亮啊’,咱们交个朋友呗。”他的笑容和眼中露出了贪婪,显然他是个“混子”。

    小高和他的哥们见状赶紧插在了纹身男和关悦的座位中间,意思是给关悦出头。

    “你们两个给我滚蛋,没你们什么事。”

    没等小高两人说话,他们就让纹身男的手下给架走了。

    关悦一直在喝她的酒,没有理会纹身男在说些什么。

    “有性格。我请你喝酒。”纹身男坐在了关悦身边的吧凳上,小高两人则被打手带到了黑暗的角落蹲下,他们被控制住了,控制他们的是四个手拿“弹簧刀”的大汉。

    “我有钱。”关悦说了句。

    “那好,那你请我。”

    “行,你喝吧,你能喝多少,我就请你多少。”关悦也是个见过大阵势的人,她也听说过。‘越是见不得光的地方,就越有地皮无赖这种狗东西。’

    纹身男指了指酒柜上的酒,调酒师立马就给打开了。就这样,纹身男在给自已倒酒的同时。也给关悦倒了一杯,他们都喝了,足足喝了一瓶。

    洋酒的后劲真的不小,也许是关悦先前喝多了点。这时头也有点晃,她为了让自已清醒一些,又一次跑向了舞池。

    随着离半夜十二点越来越近。乐曲的节奏到达了极点,重金属的调子再一次袭来,关悦又跳出汗了,这招果然管用,她清醒了许多,她发现了昏暗中的小高和他的哥们一直在蹲着。

    “你们放开他们,走,和我回家去。”关悦推开了一个拿刀的大汉,用力很大,关悦是生产队开“拖拉机”出身,摇把子不用力都打不起来,推个人根本不用费太大力气。

    “这小娘们真有劲。”被推的大汉摔倒在了围坐沙发上,大叫着,他手中的刀子则跳到了一边。

    纹身男从吧台那边走了过来,“怎么着,想走啊,行啊,先陪哥几个出去玩玩,玩好了送你回家。”他说话的同时,一群不情好意的男人们都在傻笑着。

    “打洞,打洞,对儿,对儿,颠锅,颠锅,对儿,对儿。”迪厅里的男人们都在大喊大叫着,这声音让人感到可怕恐怖,女人们则躲得远远的,生怕连累到自已。

    就在这时,舞厅的大灯全亮了,三四个男人簇拥着一个年轻的帅气小伙走了过来,原来是调酒师怕出事,上报了经理那边。

    “关姐,原来是你呀。”那小伙好象是认识关悦。

    “你是?”关悦实在对这小伙没有任何的印象。

    “我是韩爽,我爸是韩方天,我妈是刘丽,想起来了没?”

    “哦,原来是你呀,你怎么上这里来了呢?”关悦一见是村里的熟人,为了不给韩爽带来麻烦说道。

    “这夜总会是我家开的,我爸平时在日国很忙,a城的事就由我来打理,关姐,出什么事了吗?”

    “误会,误会,原来都是一家人哪。”纹身男见韩爽和关悦很熟,连忙解释说道。

    迪厅外头突然间传来了车辆的轰鸣声,这声音很大,听起来一定是几十辆摩托车的声音,韩爽马上说道,“关姐,我们走后门,我送你出去。”

    关悦领着小高两人,随着韩爽穿过舞池正准备走后门时,有人大喊了一声,“等等,怎么都不跳了呢,韩公子,是不是打洋了。”

    见有人叫自已,韩爽停住了脚步,他从刚才的机动车轰鸣声中,已经听出此人来了,这人的排场就是这么大,身边没有几十个人跟着,是不会出门的,因为他怕死。

    纹身男跑到穿风衣的男人跟前,“升哥,今天的妞可漂亮了,我本想拦她来着,现在她想走,好象和韩爽这小子认识。”

    风衣男头戴着礼帽,内穿一身合体的深色西装,脖子上还围了很长的一条白围脖,明眼人一看,就是按照电视剧《上海滩》的许文强加以打扮的。

    “我来看看,我来看看,a城的漂亮女人,我谁没见过呀。”风衣男走到了关悦的身边。

    关悦并没有回头,她早就从风衣男的声音当中听出他是谁了,这男人的声音很是特别,在她的认识人当中,他的声音是最有特点的,他就是郭开新的把兄弟——刘升。

    “姐们,回个头呗,让哥们见识见识,你究竟有多靓。”

    “我,你还没见过啊,兄弟好久不见了。”关悦猛的转过了头说道,她的身子没有全转过来。

    风衣男一阵大惊,“哦,原来是三嫂啊,失敬换敬。”他转身踢了纹身男一脚,骂道,“这是我三嫂,你个狗眼睛。”

    “兄弟,我今天跳累了,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当然,您请,用不用我派车送你呀。”

    “我们开车来的,不用了。”说着关悦带着小高两人大步走了,韩爽上前还想和关悦说上两句,关悦冲他摆了摆手,韩爽止步了。

    纹身男从地上爬起,装作笑脸问刘升,“升哥,她是谁呀,你这么怕她。”

    “记住,以后别惹她,新哥是她的四小叔子,她的小叔子和大伯子全是雷子,离她远点,少给我找事。”

    刘升是郭开新的拜把兄弟,尽管现在他是风光无限,可对郭开新还是有所敬畏,他虽好色,但更不敢惹关悦,他的女人多得数都数不清,自然也就心平气和起来。

    小高和他的哥们在送关悦的路上,一言不发,他们都让今天的事给吓傻了,小高更对关悦佩服极了,“黑道,白道”这女人全都能搞定,他的哥们更是认识刘升了,这个黑道大哥见到这个年轻女人都是低头哈腰的,看来以后和关悦的关系还得更加亲近了。

    关悦家到了,小高拿着一个牛皮纸信封,交给了关悦,“关处,这是我哥们的一点心意,还请您宽宽手。”

    “不用了,你们小哥们也不容易,就当是为今天的事给你们道歉了,是我连累了你们,明天上班我开条子给你。”关悦把大信封又还给了小高。

    倒在自家的大床上,关悦一直在傻笑,今天迪厅里的男人们,都让她耍了一遍,包括后来的那个刘升,她一边笑,一边骂道,“郭开山,你个王八犊子,看见没,你家奶奶还是有人要的,哈哈,刘雪华你个狐狸精,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收拾你。”关悦的骂声不知骂了多久,直到她睡着。(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十九)爱的奉献(下)

    关悦在家的疯颠骂声,在交通厅家属楼邻居们的传播下,很快就传遍了a城的交通系统。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这个年龄段的女人,对房事方面的需求本来就是饥渴已极。要是在平常的女人身上发生这种事,很能让人理解。可是这事就发生在“交通厅一枝花”关悦的身上,难免成了全交通厅上上下下谈论的话题。

    不管别人怎么说,关悦只当是没有听见,依然早早起床,换上那身深色的干部服,第一个来到自已所在的科室,打扫一下室内卫生,再去水房打上两壶开水,这些是关悦十年如一日的习惯,不管官当得多大,这点小事她还是亲自去做的。

    自从上回去了“迪厅”之后,关悦就迷上了那里。每逢下班无事,她吃过晚饭后,都要去那里坐一坐。不过她“蹦迪”的次数很少,大多是坐在吧台,看那个年轻的调酒师调酒,时间一长,她对鸡尾酒也有了自已的理解,还会时不时的和调酒师进行攀谈,说些俏皮话。

    每个调酒师都有自已的招数来抓住客人,迪吧这个也一样。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招数,每当关悦坐下来后,他总会给她说一些冷笑话,要么出一道题,基本上都是关悦喝了他调制的鸡尾酒后,他才会把问题的答案告诉她,令她恍然大悟。

    天天泡吧的花费极高,这和一个副处级的干部收入不成正比,可是关悦从不欠账,每回还会拿出十块,二十块的小费给调酒师,这给这个帅小伙的印象就是,“只要傍上这个富姐,自已就从不会缺钱花,寂寞的女人。一定会需要来自男人的温存,他的思想慢慢转化了。”渐渐的,他的冷笑话也变成了带有黄气的“成人笑话。”

    关悦对这个比自已小十来岁的调酒师很感兴趣,主要是他和小时候的郭开山太象了,她喜欢听他说话,仿佛自已的丈夫就在她的身边,有时甚至一到下班的时间,她第一个想去的地方就是他那里,她已经离不开这儿了。

    小调酒师的“成人笑话”说的很到点子,他从来都是等关悦喝上两杯后。才报出这个笑话,给人的一种感觉就是,“烘托一下气氛”,关悦都已结婚多年,有老公,有儿子,况且那调酒师说“成人笑话”的时候,还有其他的客人在场,时间一长。也只当是过过黄儿瘾,没有想些什么了。

    某日,关悦有个饭局,她喝的很多。大约到了她八成的酒量,可是她还不忘到“迪吧”捧小调酒师的场,她认为,这个外地的小伙子。一个人在a城实在不容易,他说过,他的底薪很少。全靠调酒的提成拿工资,现在去迪吧的人,大多是去跳舞的,这些人的收入也不多,更不会打赏这个小弟了,现在关悦的“对缝”收入还算不错,她想拉把拉把他,让他多挣点钱。

    “姐,来了呀,今天喝点什么?”小调酒师见关悦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知道她一定是晚饭喝了不少的酒。

    “来点清爽的吧,今天遇到的,吗的全是酒蒙儿,好在老姐我有点量,要不然就回不来了。”关悦的舌头都直了,酒劲还没有过。

    “我新研制了一款酒叫作红绿灯,要不您尝尝。”

    只见调酒师没有用摇酒壶,而是把几个五颜六色的酒瓶拿到了吧台上,取过来一个大一点的“金酒杯”,分层的倒了相同比例的酒,这杯酒很是分明,红的,绿的,黄的,咖啡色的,有好几层,最后他又洒了点什么酒,拿出了打火机点着了酒杯,蓝蓝的火苗燃烧间带着些许美酒的清香,很是好闻。

    “好,好,还能点火呀,不错,不错”。关悦对这款酒很是好奇,没想到鸡尾酒也能这样调。

    “好玩吧,没完事呢,你看。”调酒师又从兜里拿出了象粉末一样的东西,洒在点燃的酒上,立马就听到了“噼噼啪啪”的响声,就象是鞭炮。

    这时好几个跳舞的客人也不跳了,都走到了吧台跟前,大家一起欣赏这个壮观的“杰作。”

    “这酒能喝吗?”关悦兴致很浓的说道。

    “当然能喝了,您试试吗?”

    调酒师用一个盖子盖在了酒杯上,那蓝色的火焰马上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之后把酒递给了关悦,“姐,这酒可以一层一层喝,用吸管最好,不过我看你有点多了,一口全周了吧。”

    关悦很是听话的一仰脖,喝光了杯中的酒,可是这酒的味道有点怪,她可能是真到量了,晕晕忽忽地趴在了吧台上睡去了。

    “我姐有点多了,让她趴会吧,一会就好了。”调酒师解释着对围观的人说道。

    过了一会,重金属的声音又响起了,“迪厅”最近新来了个dj,是个漂亮的女孩儿,她打碟的特点很让年轻人接受,听到这个声音,吧台周围的客人,也就再一次步入了舞池,蹦跳起来。

    关悦的酣声,象配合舞曲的鼓点,很是有节奏,然而她的这种声音,让一旁的年轻调酒师感到不知如何是好。终于他鼓足了勇气,走到关悦的身边,把她抱了起来,走向后门他的宿舍。

    关悦的身材本来就十分娇小,而且体重又很轻,没费多大力气,就来到了调酒师宿舍的大床上。

    “姐,你醒醒,你渴不,用不用我给你弄点水?”调酒师的浑身火热,他在刚才抱关悦的同时,已经是心头澎湃荡漾了。

    关悦还在昏睡着,调酒师用手推她,她本能的抓住了那小子的手,“别走,别走。”这是她睡境的话语。

    调酒师的兴奋不能言表,他认为是关悦故意半推半就,于是解开了关悦的外衣。

    以下省去n个字,小海先声明一点,咱写的是励志的书,想看别的不要找俺。

    总之就当小调酒师要得惩的时候,一个男人一脚踢开了门,那调酒师全露的白净身子一览无余,只见那人上来就是一脚,这一脚力道很重,踢得调酒师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地上。

    “姐,你醒醒,你醒醒。”

    关悦让人推得很重,她睁开眼的同时,发现自已已经裸露了上身,调酒师倒在了地上,他是一丝不挂,只见韩爽整齐的站在自已的身边。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十几年的仕途经历,让关悦已经锻炼出了“处世不惊”,她穿好了自已的上衣,望着倒在地上呻吟的调酒师,“和姐淘气是不?是不是看姐喝多了,想干点坏事呀,看见没?到处都有人看着姐呢。”

    “关姐,这小子怎么处置,要不要送派所?”韩爽认为这事很是重大,他是个大学生,这完全就是个“强-奸未遂”,打罪起底就得是三年到七年。

    “不用了,不赖他,小兄弟你听着,今天这事就算了,你走吧,以后不要在a城待着了,我家亲属全是警察,要是他们知道这事了,你小子吃不了,兜子走。”

    调酒师这会好象也缓了回来,他捡起了自已的衣服,穿好跑出了宿舍,他的行李什么也没有带,消失在了夜色当中。n年过后,他帮了关悦一个大忙,那就是当关悦让一个二十年交往的老朋友给算计了,几乎弄得倾家荡产,多亏了这个小调酒师,在南方某市遇到了这个骗子,向当地公安机关报了案,才使关悦免于坐牢,又拿回了自已的财富。

    韩爽的这次帮忙,给了关悦很好的印象。正巧不久后韩方天也从日国归来,通过儿子引见找到了关悦,想让关悦帮他办个推土机驾驶员学校,关悦认为要是办学校,那得经过教育部门,手续十分繁琐不说,有可能还办不下来,还不如在厅下属的交通机械学校里增加两个自费班,一是可以帮韩方天培养驾驶员人材,二是还可以给学校创收,毕竟这学校也是关悦的母校不是,就这样,韩方天的手,正式伸到了a城,关悦就算是他在生意上的大恩人,n年之后,饮水不忘挖井人,他在自已稳赚的房地产生意上,把关悦的公司也给拉了进来,让她成为了响当当的a城女首富。

    从“迪厅”回到家之后,关悦一人哭了一个晚上,她委屈至极,第二天她向领导请了几天假,回到了a城农村,在这几天里,她完全变了一个人,把老郭家的所有要洗的衣服都清洗一遍,给自已的儿子郭小山,买了好多的好吃的和玩具,这令郭母很是不解。

    “你别洗了,一连洗了好几天了,你不累呀?”

    “妈,我不累,我不常回来,回来帮您多干点活,爹那边还指望您照顾呢。”

    “不累,不累。”郭母过后给郭开山写了一封信,信中美美表扬了一下关悦,说关悦懂事了,会关心人了,让他好好对待她。

    从a城农村回来,关悦下定决心,准备去红军师医院一趟,和郭开山摊牌,“要么郭开山转业,回到她的身边,要么让他调到离a城近的地方,她实在是受不了了,通过这件事,她一直以为自已没有男人是可以的,现在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女人没有男人还真不行。”

    关悦没有事先给郭开山打电话,而是自已开着那辆“借”来的汽车,几百公里的行驶在去往红军师医院的国道上。(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二十)结其缘,得其果(上)

    凡事有因必有果,郭开山终究还是很年轻。上回红军师的“毛片事件”,在问题的处理上,郭开山执意安排几名年轻的男军医转业,这就给以后的事情带来了隐患。

    在我军建国后的军医史上,分为几个时期,头一个为初建“军医大学”时期,可以说那段时间,新中国各行各业都迎来欣欣向荣的景象,人们都有很大的干劲,自然风气很正。

    第二个时期为“动乱时期”,各个军医大学也和地方上一样,大多是搞运动为主,不管是军区的卫校,还是各个军医大学,人人都夹着尾巴做人,学术上更是没有长进,好多有历史问题的教授都受到了冲击,主政的大多是一些造反起家的人物。

    动乱过后,迎来了第三个时期,好多没有机会上学的优秀人才,也就随着高考上了“军医大”,由于学习全是公费,并且还可以直接参军,计算兵龄和军龄,毕业过后就是副连职军官,报考的人各是万人过独木桥,人山人海,它的入取分数线更是高得出奇,有一年甚至高过了“清华”和“北大”的录取分数线。

    中国,这个礼仪之邦的文明古国,从祖先继承下来的不光是灿烂的文明,还有一种不可缺少的东西,那就是“人情事故”。北疆军区的“军医大学”虽然现任校长是开国的将军,但他也委心的收了些“关系生”。

    不知是那个有关系的军医倒霉,还是郭开山倒霉,辛辛苦苦学习了五年,才参加工作,就因为看“毛片”让郭开山给开了。由于那军医的叔叔位高权重,事件又是那么难以启齿,有心让郭开山放他侄儿一马,到后来还是忍住了。怪只怪郭开山作为红军师医院的政工主官。没看清人家的档案,就草草作出了“决断”,在处理意见上签了自已的大名——“郭开山”。

    红军师医院的院长是个老江湖了,他也是引而不发,要是他主动帮人家求情,不仅会让人耻笑,那位老首长也没有给他打个电话,为了不把自已牵连进去,多年不生病的他,也请了病假。随着军里干休所的“老干部团”到北戴河疗养去了。

    接替老院长主持全院工作的是刘雪华,这个千金大小姐,从来就没有害怕过,更没有细看别人档案的心眼儿,在她的心中,那个犯了错误的军医,就是个五年学成的普通大学生,况且又没有给他什么处分,只是安排他年底转业罢了。也不算什么大事,既然郭开山把处理意见已经定了,她很爽快的在上面签上了自已的字。

    看过本书第一卷的书友们是否还记得,郭开山在师房管所当所长时。有个从来不请假的张助理,由于他在郭开山工作期间一直兢兢业业,很得郭开山的赏识。就在郭开山快离开房管所的时候,他把此人推荐给了还没调走的师后勤部---胡部长。

    胡部长要比郭开山老练的多。他通过几次试探和观察,觉得此人太过油滑,工作虽然可以。可是他有个爱占小便宜的习惯,要是让此人再在自已手下工作,早晚会出问题,也就找了个缺,把他给“提”了,张助理的新工作是炮团的代理军需股长。

    “军需股长”这个官职属副营职,一般这个缺都是从团里自已人来提拔,可是胡部长以大压小,硬往炮团筛个人,团长政委也只好接受了。

    没想到的是,这个新升上来的张股长,不亏为自已家里争光,在师里临走时,还带走了副食基地的十几头小“猪仔”,当有人向胡部长进行汇报时,胡部长哈哈大笑的说,“没事,这事我知道,就当嫁个女儿,这点猪仔就给他当嫁妆了。”

    军需股长的直接上级是团后勤处长,属于比他高上一级或者两级,张股长就象个新兵对待老班长一样,“早请示,晚汇报”,就连给大棚的士兵买几副手套,他都要让后勤处长点头签名,显得是十分的“懂事”。

    后勤处长是团常委会成员,团里得了“便宜”,自然要给当家人汇报,团长和政委更是认为胡部长对他们太好了,这么一个“捞钱爬子”,看来日后炮团要发财了。

    多年来的后勤工作经验,让张股长锻炼出了十八般“武艺”,他的经商头脑,更是让“傻大兵”们所折服,在他的建议下,炮团成立了服务中心,从此各连上街买菜的所谓“上士”们,也就断了发小财的营生,改从“纸上消费”了。

    何谓“纸上消费”,是指团服务中心统一进行采购,各连的伙食费由团财务股统一管理,你们连想买什么,要什么,就得通过这个机构,由他们来采购,当然了,服务中心的报价一般都比外头市场卖的低,因为他们是进行“批发”来的。

    就在全团各连“上士”的一阵骂声中,炮团半年就节余几万元,团长和政委的脸上都乐开了花,当年给张股长报了“个人三等功”。

    红军师的炮团团部,也处在靖北市的市区,他们平时都是在操场上训练,每年有一回两回到“黑水靶场”打一回“炮”。市区的特佳位置,让张股长又产生了灵感,又是在他的建议下,“炮团的大墙外,建起了一排排‘违建房’,光一年收的房租就达几十万之多。”

    军队搞第三产业,在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很是普遍,张股长没让团里出一分钱,就拉来了好多商户,张股长用粉笔划了划线,整齐的小房就一所挨一所的拔地而起了。由于军队大院方圆十里的地皮是军队的,这些商户也摇身一遍,成为“挂靠”在炮团的第三产业,这些人不仅不办工商执照,就连税款也不交,不过房租可是炮团里定的,每当交房租时,这些人都会提前几天,排着队去财务股交款,这也就是张股长的“能耐”。

    虽然有了团里“授权”,但是张股长还是为人很低调,新配发的军服不舍得穿,从来都是穿那件洗得不能再黄的旧军装。

    “我说张啊,你当了这么多年兵了,能不能穿身好的,你看看你,还哪有个军官的样子。”后勤处长一面点着商户们交来的“租子”,一面体恤下属的说。

    “干净就行呗,我的衣服从来都是两天一换,艰苦朴素还是咱军人的老传统不是,我的新衣服全留着呢。”

    “见有人攒钱的,这军装有啥可攒的,过几天新式军装下来了,你想穿都不让你穿了。”

    “处长你不知道,我老家人穷,我合计等我探家时,把军装带给他们穿,农村下地干活,这衣服结实,不用花钱再买新的了。”

    后勤处长放下了手中正数着的钱,他真挚的用钦佩的眼神看着张股长,“罢了,你还是个有心人,我也是农村出来的,我怎么没想到呢,好了,以后我有新军装发下来,我也给老家人留着,他们总管我要呢。”

    从此后勤处长更是在团长政委面前说张股长的好话了,他简直把他当成了自已转业后的“接班人”。

    别人给上级送礼送物,张股长从来不送,商户们请他吃饭,他也是加以拒绝,就在他在炮团的时期,炮团的账上结余足足比红军师师部的还要多上一倍。

    红军师的“党代会”,是由师属各机关,下属各团,推选上来的“优秀党员”参加的,张股长由于工作表现突出,他荣幸的参选了,在“党代会”上,他和师长,政委,这些能够主宰他前途命运的人握了手,还把他在炮团的工作做了汇报。当政委得知炮团在短短的时间内,做出了这么大的成绩时,他让张股长把他的工作经验写成材料,下放到红军师各团进行学习交流,这一年张股长荣立了“个人二等功”。他的成就也已经超过了举荐他的郭开山,他成了红军师后勤部门的“标兵”。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优点,每个人也有每个人的缺点。张股长身上简直太完美了,他的身上全是优点,就连他的下属都找不到他的“缺点”,当每次上级组织“问卷调查”时,他的总是写着“优秀”,缺点一栏上是“空空如也”。(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二十一)结其缘,得其果(中)

    张股长随着职务的提升,如今家属也来队了。这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农村妇女了,由于在老家常年照顾孩子公婆,年纪轻轻的她,额头和眼角都添了些她这个年龄不相符的皱纹。

    张股长很少在战友之间提起他的妻子,当别人问他时,他总是说,“我老婆心眼好,作为当兵的妻子,这一点就足够了,丑妻近地家中宝,放在家里放心,要是长得太养眼,反倒是不放心了。”

    一般随队的亲属,都会在团里的安排下,要么去到小工厂当工人,要么去军人服务社上班,张股长的妻子一连好多天没有工作,这更让大伙十分的纳闷。

    “我说张啊,你老婆也来了许久日子了,你就给她弄个班上呗,一是让她有点事干,二是可以多多少少的赚点钱来。”后勤处长对这个能干的下属是十分的关心。

    “处长,我才来团里不长时间,随军也是刚办的,要是现在老婆来了就给安排工作,那些本地的家属,没有随军的怎么安排呀,人家好多还排着号呢,我家里父母还算硬朗,等一年二年再说吧。”

    不愧是“标兵”,后勤处长又一次向团政委作了汇报,这让团政委也很有感处,“是啊,谁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咱们团里的三产就那么几个妇女位置,全团几百名军官,要是都象张股长那样的话,工作就好做了,你和他说一声,算我谢谢他了。”

    炮团的家属安排实在令人头痛,全团的军官大多都是士兵提干而成的,而且他们的家属都也是农村妇女,别的不用说,老大的字不识几个,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现在团里的家属工作岗位实在是少。有时政委见到那些随军的大龄家属都绕道走,就怕谈工作的事。

    想做好人难,想一直做好人也难。一个人的工作本来可以按照自已所定的目标前进,可是某些人为了达到自已的目的,就会想各种手断来接近你,利用你的关系来为他服务,张股长也就很快的被拉下了水。

    那是一个租炮团房子做建材的商户,张股长之所以对他是另眼相看,原因他也是个“转业兵”。有着相同的部队经历,入伍的时间也差不多。起初结交时,那人也没有使钱,而是看张股长闲时,约他进门市来喝喝茶,茶叶很普通就是那种很低级的“猴王”牌。

    张股长自知现在的位置得来不易,他首先要感谢两个人。一位是郭开山,是他把他引见给了胡部长,吃水不忘挖井人,当然张股长每逢年节。都会提着两瓶酒,拿上两包“果子”,去师医院看他。郭开山对这点东西,历来是来者不拒。他也知道这是张股长的一番心意,要是“拨”了他,会伤他的自尊心。

    第二个恩人当然是胡部长了,就在胡部长没去学习之前。张股长送了两回礼,没想到的是,都让胡部长挡在门外。连人都没有见到,胡部长的爱人道,“张啊,你的心意我们领了,老胡说,“给你安排炮团的位置就是看你的工作,别的没有,不要想太多了,礼物自然是不会收的,要想报搭他,日后好好干就是了。””

    离开胡部长的家,张股长就象经历了一堂励志教育课,他更坚定了做一名好军官的信心。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胡部长平时也是个庸俗之人,别人送的礼都是照单全收的,唯独今天没有收张股长的东西,原因也很简单,他不想再继续“拉把”这个小弟了,因为他有种预感,这家伙早晚会“出事”。

    那转业兵一连几次在酒桌上给张股长“点步”,意思是让他开通些,别做事那么古板,可是张股长好象是没有看懂一样,不管旁人有千条妙计,他总是一定之规的“照章办事”,符合规定的,他立马帮着办,不符合的,哪怕你说出龙叫唤来,他只是笑而不语,不给办事。

    “毛片”这个神奇的鬼东东,实在让正常的男人不加以“触动”。某日,那“转业兵”领着张股长吃酒后,来到了一家录像厅,找了个包间道,“我说驴子,最近又上啥好片子了。”

    老板曰,“还是老几样,最近查的严,白天不敢放,你们想看的话,去我家里。”

    张股长是个农村人出身,虽说团里也新买了台录像机,但凭他这个级别,哪有过目的事,今天本想随同“转业兵”看看《第一滴血》,没想到那叫驴子的老板说“白天不让放”。他哪里知道,驴子说是不让放“毛片”,那《第一滴血》是个正经玩意,他搞错了。

    “张哥,要么去他家躺会。”转业兵装作十分的无奈说。

    “远不?在哪呀?”张股长今天工作全办完后,才出来和转业兵喝了两瓶啤酒,“撸”了几块钱的肉串,此时他也有点困意,觉得驴子的家不远的话,他也想歇会儿。

    “不远,不远,我带你们去,走路十分钟就到了。”驴子对妻子交待了几句,就领着两人走出了录像厅。

    驴子的家位于录像厅不远的胡同,这是个不知多老的地界,一趟趟一眼望不到头,张股长虽然是农村人出身,可自家的门户也是相当的大气,一进胡同,一股恶臭的气味,立马迎了过来,他也自然的捂住了嘴。

    “兄弟,没办法,我们这里一下个雨就南流北淌的,这味都是旱厕里发出来的,一定是水淹满了,脏水溢了出来,一会就好了。”

    正象驴子所说的,走了几步就没有了味道,驴子家处于胡同的最深处,也就十来平米的小屋,三人直行走了进去。

    “一会我把炉子点着,缸里有水,想喝你们自已烧,饿了的话,柜里有几代‘华丰’你们先垫垫肚子。”

    “好,你就放心吧,我都懂。”

    驴子生完驴子就走了,转业兵先让张股长上炕。给了他一个厚实的枕头,“一会就暖和了,他家我常来,你想看什么片呀,我给你放。”

    “《第一滴血》吧,听说那片子老打了。”在张股长的印象中,只有那个片子,平时听看过的战友讲解电影的大概,他也想亲眼看上一看。

    转业兵娴熟的摆弄着那台旧得不能再旧的录像机了,这显然是录像厅里淘汰的机子。驴子是个过得精细之人,他的家里,平时就成了一个没有牌照的小录像厅,好多见不得光的片子,也就在此播放了,当然了,他的收费也不菲了,每次要五张“大团结”呢。

    《第一滴血》果然好看,张股长也是头一次看大片。他在看片的同时,手脚也在不停的动作着。转业兵见他有些好笑,这个录像他都不知看过多少遍了,主要今天是陪张股长。他也就在一旁,一边闭眼,一边听声了。

    就在《第一滴血》快要看完的时候,听得门外有人敲窗户。“是谁呀,他家还有别的人?”张股长的耳朵很是灵敏,冲着转业兵问道。

    “我去看看。”

    没过一会儿。只见一个长得妖艳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只见她烫着“挂历”上流行的卷发,身穿着大红的毛衣,一进来就有一股很大的“友谊”牌雪花膏的味道。

    “我就知道你们又在看录像呢,看啥子呢?”女人虽然是第一回见到张股长,倒是个“自来熟”,没有直视人,看着电视道。

    “我们才看,我们才看,看《第一滴血呢》,妹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张哥。”

    “张哥好。”

    “张哥,这是张大妹子,和你是一家子,和我是老乡,也在这胡同住,她家男人是瓦匠。”

    “你好。”张股长很有礼貌的在炕上站了起来,由于屋子的举架不是很高,他哈着腰和女人打着招呼。

    由于姓张的女人看了个片尾,也就很快的换上了一盘新的录像带,片名为《大军阀》。这是部嬉笑怒骂片,引得看片的三人不停的大笑,不过这片子也有点“黄”,还有些露点的镜头,看得张股长胸热口干。

    “我去沏茶,你们喝什么?”转业兵很是自觉的提议先行离开。

    “他家能有啥呀,随便了。”张大妹子是这的熟客,她大呼道。

    屋子里只有一男一女两人,张股长也没有再笑过,只听得张大妹子不时的发出尖尖的笑声,张股长不好意思的往下“出溜”,把枕头放下,自已闭上了眼,也许是酒劲上来了,又也许是太不好意思了,他从来没有跟过他老婆和母亲之外的女人同处一室过,更不用说是个年轻的漂亮女人了。

    过了好久,转业兵走了进来,一见张股长睡觉的情景,“咋这么快就睡了呢,你呀你,本来想找你帮个忙,你看这事整的。”

    “我哪知道他是什么货呀,哥,他是谁呀?”由于张股长今天穿的是“地方装”,看着转业兵如此的尊敬于他,张大妹子不解的问。

    “别问好不,他们不看,我们看,我来找找,我来找找有好的没有。”转业兵在屋里的台柜上不停的翻弄着,终于让他找出了一本“好片”。

    其实张股长并没有睡着,他的眼的眯缝当中,一直在看着“录像”。

    转业兵放的带子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两个狗男女相互依靠着,不停的动作着,不停的看着“好片”。

    张股长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情景,由于和转业兵不是很熟,又有女人在场,不好发作,只好闭上眼睛,听着电视里和屋子里发出的声音。这感觉让他难受至极,好不容易等到两个狗男女忍受不住,去另一个屋子泄火,他才睁开了眼睛,不自觉的看着电视里“动人的场景”。(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二十二)结其缘,得其果(下)

    好人和坏人实际上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看你犯错误的程度是大还是小。

    自从张股长快到三十岁,第一次接受到西方的“开放教育”后,心也活份了许多,可是他迟迟不敢越过雷池一步,就怕把柄让人攥住,他开始有意的疏远“转业兵”这个朋友,他更想找一个自已的“天空”出来。

    “集邮”,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时髦活动,张股长从当战士时就爱上了这个行当,每逢周日,他都会去靖北的“邮市”上转一转,用自已多余的邮票和对方以票换票,这个当时是最普遍的现象,那时的人还没有把卖邮票当作发财的路子。

    某日,张股长在一个妇女的摊前,发现了一张动乱时期的邮票,无奈手头上没有人看得上眼儿的,他只好蹲在小摊前,来回询问过往的“邮友”,希望有人会把妇女看上的邮票换给他,那样他就可以把妇女摊前的那张票换过来,得偿所愿。

    “大姐,你这邮票卖不?”一个银铃般的嗓音,打破了张股长正在找人换邮票的思绪。这是个二十左右岁的姑娘,只见他身着朴素的红布格衣服,身材很是匀称,面容上看,虽然不是大美女,但也是个小家碧玉。

    “只换不卖。”守摊的妇女铁打的主意,实在让人费解,她的那张票不会轻易出手的。

    “那大姐你看看我这本子,有没有你中意的。”姑娘从车筐里拿起了集邮册递给了守摊妇女。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中年妇女摇了摇头道,“你的票都很好,就是没有我想要的,我那个死鬼说了,他就想要个孙中山纪念票,你这里没有。”

    “大姐。我这也有几张好的,你看这个没?这可是民国前的邮票,上头还有民国时的邮戳呢。”姑娘一再解释自已的珍藏,很明显,她也看中了那张“动乱时期票”。

    守摊妇女还是不停的摇头,意思说什么也不行。

    “大姐这样吧,我用两张民国的换你这个,我就是想回家看两天,我常来这里,要是哪天你后悔了。我们再换回来。”

    “你是哪的呀,我哪知道吃不吃亏,你换完跑了,我上哪去找你呀,不行,不行。”

    “这是我的工作证,放心,我跑不了。”姑娘拿出了自已随身带的证件。

    守摊妇女又合计了许久,“好吧。看你姑娘这么实成,我暂且换给你,两张民国票哦,要是我那死鬼不同意。我去你单位找你去,你要不换回来的话,我就大闹一场。”

    “好,好。谢谢大姐了。”只见姑娘从兜里取出了一根不锈钢小镊子,细心的夹出了那两张带有小塑料袋的邮票,放在守摊妇女的手中。

    那守摊妇女一看也是懂行之人。她的动作和姑娘差不多,从她的集邮册里,也是小心的夹出了邮票。

    “谢谢大姐了,我就回去看两天,要是你后悔了,记得来我单位找我。”

    “好咧。”

    两个女人的这场交易,全放在张股长的眼里,没想到心头所爱,让别人抢了去,没办法,他只好推着自已的自行车,再找寻下一个目标。

    任何一种爱好,都有一定的喜爱人群,“邮市”里的集邮者也是一样。中午这些人大多都不会回家用餐,而是在公园门口的小吃摊吃上一口,待到下午再找新的换邮机会。

    张股长的集邮册里,不能说他的邮票不好,从民国到现代的都有,大多是他多年以来的集攒结果。无奈此人太过于小气,就是个“守财奴”,在他的心里,好的邮票,只有两张以上的,他才会带到邮市来找人兑换,他就是想找机会,找那些自已想要的东西,一招必中。

    刚才换邮票的那个姑娘,从她的笑容当中可以看出,她今天的收获不小,此时她现在一张木制圆桌旁,一边吃着馄饨,一边欣赏自已的“劳动成果”。

    张股长还是对那张“动乱票”心有不甘,见姑娘现在观赏,于是也买了碗馄饨,坐在她的身旁,虽然是反着看邮票,可是他也得到了很大的满足。

    “你看什么呢,你的汤都掉到我的集邮册上了。”姑娘发现张股长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同志,你别误会,我就是看你那张票好看,能不能借我看看呀?”姑娘的那张“动乱票”位于集邮册最下方,张股长一边吃着馄饨,一边伸长自已民的脖子,才把汤滴到那册子上,好在册子上的邮票,每张都有小袋装着,并且封了口,外又有保护层隔着,不会伤及到邮票。

    姑娘一边擦着集邮册保护层上的汤汁,一边道,“你这人好没礼貌,看东西还不注意点,这是我才换过来的,我还没看够呢。”

    “同志,你看看我这本,我这有一张满洲国的票子。”说着张股长打开了自已的集邮册。

    “满洲国的有啥好的,不用看,你的我全有。”姑娘的眼睛,看都没看张股长的册子一眼回答道。

    “那下周你还来不?我有一张黄浦时期的错票,你要是有兴趣,你看这票也带着,要是合适的话,我们来换。”

    “黄浦?”

    “当然了,这是我从一个华侨的手中换的,你有兴趣没?”

    “拿来再说吧,下周日上午九点,还在这等。”

    “好,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民国黄浦票”,是张股长的真爱,这票来之不易,他当战士时,“学雷锋,做好事”,给一个“五保户”家庭,干了差不多半年的活计,那老头才送给他这张票子,一晃多年,每每拿出那张票子,他都会回忆起年少时的情景,他和姑娘也只是一说,要是真让他拿这票来换,他还是犹豫不决。

    很快,一周的时间过去了。张股长打定主意,今天拿着“黄浦票”前去邮市,换不换还待定,主要是不能失约于人。

    从早上八点钟,一直等到中午,张股长在小摊上吃了午餐后,一晃已到下午三点钟了,张股长就是这么一个人,他总把别人想得太好,料想那姑娘不能骗他。

    “同志。我要收摊了,你是等人吧,我想她是不会来了,走吧,走吧。”摊主对张股长的等待很是佩服,这年头守信的人不多,何况一个年轻人了。

    下午五点钟,张股长正想推着自行车回家时,只见约定的那个姑娘。从公园里骑车而出,一见张股长,就停下了车子道,“你怎么才来呀。我说的是上午九点钟,你看都几点了,太阳都落山了。”

    “我一直在这等你呀,我早上八点多就来了。”张股长怕人误会。赶忙解释道。

    “你记差了吧,我说的是东门,你怎么在南门等我呀。要不是晚上我要去夜校上课,咱俩就碰不到了。”

    张股长思考了一下,实在想不起上周是约的东门还是南门了,只好赔礼道,“是我记错了,不好意思啊,你票带没,看看我的不?”

    “没时间了,我要去上课了,六点钟开讲,下次吧。”姑娘说完,骑车扬长而去。

    张股长哪肯放过这个机会,连忙在后头骑车追赶。

    “你有完没完了?还跟上来了,你是不是有别的事呀?”姑娘对张股长的行为有所警惕。

    “你误会了,我是解放军,我是当兵的,我就是想看看你那邮票。”为了不让姑娘误会,张股长果断的亮出了自已的身份。

    姑娘停下了车,一脚踩在脚蹬上,一脚踏在马路牙子上,“真的假的,没看出来呀,你是当兵的?”

    “我真是,不信你看,这是我的军官证。”张股长从上衣兜里拿出了军官证,递到了姑娘的手里。

    “还真是个解放军,还是个当官的,那好吧,你跟我去文化宫,我把册子拿给你看,等我下课了,你再还我,这证件就当是押金吧。”

    “好,太好了,我就想看看,没有别的想法。”

    就这样,姑娘去工人文化宫的夜校进行学习,张股长则拿着她的集邮册在一楼大厅里观看,他看得很是仔细,为了今天的观看,他特地从部队拿来了高倍的放大镜,这可是团长看作战地图用的。

    两堂课很快就结束了,待姑娘走出教室时,已到晚上八点钟了。

    “怎么样?看得如何?”

    “有好几张票我都很喜欢,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倒有如此的收藏。”

    姑娘见有人夸她,自然是得意的狠,“想看拿回去看吧,我们交换看一周,下周日公园东门口见,我们再换回来如何?”

    “正如我愿。”张股长也是怕黑天看不清楚,听姑娘这么一说,当然是高兴了。

    待到下一周日,张股长拿着姑娘的集邮册,早早就来到了公园东门,没想到的是,他又一次等了好长时间,仍不见姑娘的身影。

    “哎,同志,换票不?”一位小伙子推了一下张股长。

    “不好意思,我在等人,不换票。”

    “动乱时期的票子,你先看看嘛。”不等张股长再说话,那小伙子打开了自已的册子,送到了张股长的眼前。

    张股长一眼就看到了小伙子的“动乱票”和姑娘册子中的一模一样,赶紧打开了姑娘的那本集邮册,张股长叹了一口气,那张票还在,他就怕让人偷了去,到姑娘来交换不好说罢了。

    “原来你有呀,你这票换不,你看看我的,把它换给我吧,换给我吧。”

    “你不有一张吗,为啥还要换我的?”

    “大哥,实话和您说了吧,我那张是假的。”

    邮票也有假的?张股长的头脑“嗡”的一声,他联想到那个守摊的女人,再联想到姑娘和他对换册子时的神情,难道我让人骗了不成?别人用假票换了我那本全是真票的集邮册?张股长又打开了姑娘的集邮册,观看起所有的票来,此时他的心情很是沉重,现在在他的眼中,册子上每一张邮票全是假的,他迷茫了。(未完待续。。)

    ps:  谢谢书友——拿铁三合一——对本书的打赏,祝您生活幸福。

第九十八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二十三)人比人得死

    天真的张股长,自从十八岁参军来到部队,过的都是直来直去的生活,就算是提干后娶了老婆,那也是通过媒人介绍的。现如今多年攒下来的宝贵邮票,就这么没了,他的心里实在过不去。

    床,这个铁制的家伙,不仅能帮助人有充足的睡眠,也能帮人减轻烦恼,很快张股长就深深的睡去了。

    睡梦间,他好象又在邮市看到了那位姑娘,她正朝他笑,等他跑步过去时,姑娘已经走远,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不管张股长怎么用力,和姑娘还差一段距离。张股长累了大口地喘着粗气,那姑娘好象是和他开玩笑似的,也在学他的样子,在不远处哈着腰,大口地呼吸着。

    突然间,两个臂带袖标的高大战士,一边一个架起了张股长,没等张股长问清楚啥事,后头的一个中等身材的军官道,“张同志,你犯事了,有人用你的军官证实施诈骗,损失很大,你等着吃瓜落吧。”

    张股长还想说些什么,两个战士就象拎小鸡一样把他拖走了。

    “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我也是受害者,这事不赖我,这事不赖我。”张股长有个一着急就会脚抽筋的毛病,只觉脚下一痛,张股长从睡梦当中醒了过来,身上那件粗布的白汗杉让汗水打得湿透,于是他穿上了外衣,冲出了房间,骑着自行车向工人文化宫的方向而去。

    张股长是不知道那姑娘在哪个教室里上课的,他只知道是晚上六点钟开课,站在工人文化宫收发室的门口,他不停的询问着姑娘的信息。

    “大爷,我打听个事,有个这么高,挺白的女同志在这里上课,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同志。我们这里是函授班,哪个教室不是好多个课程,你找哪个屋的呀?”

    “我也不知道,我是上周日和她一起来的,是晚上六点钟的课,您老帮我看看?”

    打更的老头拿起了挂在墙上的课程表,递给了张股长,“你自已看看吧,一天几百号人上课,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张股长仔细看了看周日的排课情况。他傻了眼,原来一楼二十几个教室,都是晚上六点钟上课,有的是一周两堂课,有的是一个月一堂课,最要命的还有一年上两个星期课的课目,“大爷,您能不能叫我看看老师和学生的资料啊?”

    “你是哪的呀?”

    “我是~~”张股长没有继续说什么,他是有苦说不出。要是说实话,为恐事情闹大,要是让文化宫的管理人员,和部队的首长知道了。好说不好听。

    “那不用了,我自已在门口等吧。”

    一连好几天,张股长都等在工人文化宫的大门口,就是没有等到那位姑娘。一连两个周日下午六点,都没有那姑娘的身影,最后张股长料定此人一定是个骗子。想到此,他准备先回去写份检查,自已交给团政委,希望能得到首长的同情,再给他办个“军官证”是了。

    “哎,别走呀。”

    张股长见一大拨的人放了学,自已推车正想走,别人的呼喊自然他是不介意的。

    “说你呢,傻大兵。”

    张股长回了回头,由于已到晚上八点钟,路灯十分的昏暗,真的找不出声音是从哪个方向来的,他停了一会,见没有人再说话,就又走了。

    “你不要邮票了呀,证件也不要了?”

    张股长一听邮票和证件,立马四处找寻声音的方向,终于他发现一个男人站在了电线杆子之下,他认出来了,就是上回邮市上要和他交换的那个小伙。

    张股长推车走了过去,“你找我?”

    “不找你找谁?我都等你好几天了,东西呢?”

    “什么东西?”

    “我妹的集邮册呀,你傻啊你。”

    “哦,在这里。”张股长赶忙从斜挎的军用书包里,取出了姑娘的集邮册。

    小伙拿过去翻了翻,“没错,是这本。”

    小伙也从自已那洗得不能再黄的军用书包里,取出了张股长的册子和证件,“这个还你。”

    “谢谢啊。”

    张股长放好了东西想走,那小伙又说了,“你的书包不错,咋的大方点,送给我呗?”

    张股长怔了一下,马上就从身上解下了书包,从里面把册子取出,空了包递给了小伙,“我还有,你要喜欢拿去吧。”

    “敞亮,真敞亮,我也不能白要你的,我请你喝酒,去不?”

    “不了,太晚了,我们部队九点钟就得息灯,我要马上赶回去呢。”

    “你不是军官吗?这点事都做不了主呀,你不想听听邮票的事了?”

    张股长真的不太想听邮票的事,如今他让这事给吓怕了,好在是虚惊一场,“我真的要回去了。”

    “还你,你不去的话,你这书包我不要了。”小伙倒很是倔强,把书包扔回给了张股长。

    “行,那就走吧,不过说好了,今天我请客。”

    “谁请都一样。”

    夜晚靖北的小吃摊不是很多,工人文化宫这一带,张股长是不熟悉的,他跟着小伙的自行车子,两人一前一后,找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原来这是个用铁皮打制,能推动的“馄饨摊。”

    摊主很热情的看着两人,“两位吃点什么?”

    “你请客是不?”那小伙停好了车子问道。

    “对,我请客。”

    “好咧,老板,你那老汤干豆腐串上上六十个,一碟**花生米,散白酒先来两杯。”

    “别的不要了?”

    “先上来再说吧。”

    在外头吃“夜宵”,张股长还是第一次,他和小伙对坐定后,“你怎么不多要点?我今天带钱了。”

    “我知道你有钱,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天风冷气的,要是要的多了,没等吃完就凉了。反正他要干到凌晨五点钟呢,不够再要呗。”

    张股长觉得有理,也就只好顺其自然了。

    两人在席间聊了聊邮票的事,通过和小伙的交谈,张股长长进了不少,他头一回知道,“邮票行里”还有那么多的秘密。

    “你上回说你的那动乱票是假的?那真的你有没?”

    “你真傻,真的在你手里呀,我妹子和你交换的就是真的,你是2b咋的。和你说话这么费劲呢。”

    张股长哪有心思看那邮票,这些天来他一直在合计上当受骗的事,这回听小伙这么一说,感到十分的懊悔,后悔没有再仔细看看那票。

    “你做的假的带在身上没?能不能让我看看?”

    “当然带在身上了,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说着小伙解开了上衣,从内怀上取出了一个小集邮袋子,放在了桌上。

    张股长想伸手拿起来看看,必竟现在路灯的灯光很是暗淡。

    “别动。只准在桌上看,不许动手,这是规矩。”

    张股长实在不理解,为什么一张假票。这小伙还拿他当宝一样看待。也只好趴在桌上,仔细的观察这票究竟和真的哪里不一样。

    “看出来没?”

    “没看出来。”

    “没看出来就对了,让你都看出来了,我以后换给谁去呀。”

    “这票这么象真的。是怎么整的呀?”

    小伙喝了一口酒,看了看四周无人道,“真的是十好几年的东西。这张是去年的,哈哈,你说差哪呢。”

    张股长好象明白了一点,但还不理解,正想说些什么,只见一辆粉红的自行车停在了路边,来人正是上回交换邮票的姑娘。

    “我就知道大晚上不回家,你准在这里,怎么着,有钱喝酒,没钱还账了呀?”

    “他请我。”小伙指了指张股长。

    姑娘一看是张股长,忙道,“我的集邮册要回来没有,那可是我的宝贝。”

    “要回来了,他还送我一个军用书包。”

    “来碗馄饨。”姑娘的嗓音还是那么好听。

    张股长二十多年来,和他接触的女性只有老婆和母亲,这么一个年轻的女人坐在自已的身边,难免手心发汗,为了不让人看出来,他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你还没告诉我这票是怎么弄的手的呢?”

    “你问她好了。”

    张股长不好意思问,反而沉默了。

    “我是学印刷的,在工人文化宫学的也是美术课程,这票子是我们印刷厂印的。”姑娘反倒是大大方方,对张股长的问题做了解答。

    “咋这么象呀?”

    “这你就不懂了吧,不象那是高手吗?你看那周边的锯齿线没,知道是啥做的不?告诉你,是我妹子用缝纫机扎的。”

    张股长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动作,乖乖儿,真厉害,这姑娘的造假水平实在厉害,他已无话可说了。

    “别相信他说的,这张票也是真的,他虎你玩的。”姑娘又一次倒出了迷底。

    “妹子你看看,你这么快就露了底,太不好玩了,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傻子,本想好好玩玩,叫你说破了。”

    张股长见兄妹两人在此耍他,心中大有不快,他拿起了自已的集邮册,走到了老板面前,“结账,一共多少钱。”

    “一共五块钱。”

    “五块钱”?张股长以为老板还在骗他,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先前要的吃食,加上姑娘的一碗馄饨,怎么可能只有五块钱呢,于是他从身上拿出了一张大团结,“够不?不用找了。”

    正当张股长推车要走时,老板送来了五块钱,“说五块就五块,那串子一块钱三十个,一杯酒一块钱,一碗馄饨一块钱,我是正正经经的做生意,不占你便宜。”

    “那谢谢大哥了。”张股长见自已误会了人家,脸红到了脖子,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他片腿上了自行车,飞快的驶向自已的小家。(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二十四)义妹(上)

    张股长的爱人,是典型的农村妇女,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农村,大多数的人家都很贫困,由于是动乱时期过来的年轻女人,虽然没有读过几年书,但是十分的“讲政治”,在村里她是妇女主任,讲起话来更是‘有板有眼‘,当然了,这要跟她男人在部队的进步是分不开的,她认为,‘做军人家属是光荣的,男人在部队上有出息,立功受奖,军功章上也有她的一份功劳.‘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在老家,不管是照顾公婆孩子,凡是和张股长有亲属关系的人找到她,她都会以大嫂子的身份尽力帮忙,仿佛这就是她的“事业”。

    自从“随军”以来,这个平时在村里待不住的女人,也慌了手脚,孩子在老家怎么样了,家里猪圈里的猪生没生病,这都是她所想的。再加上张股长的“高风亮节”,她也就顺理成章的“挂”了起来,整天做着所谓的家务,勤快的她,本来一天的活,两三个小时就搞定了,今天她早早的做好了饭菜,专门等张股长回来,好好的和老公喝上两杯,再谈谈自已的心事。

    张股长有个特点,那就是回家的时候,进了小院总要咳嗽两声,原因是在部队养成的,他不想有意无意听到些自已不想听的东西,有了这一举动,别人都会知道有人来了,也就不会再说些什么了。

    “去哪了呀?怎么回来这么晚?”

    “没啥事,遇到一个租户聊了几句,喝了杯酒。”

    一进门见桌上摆满了自已平时爱吃的饭菜,“你还没吃呢呀,以后就不要等我了,你先吃。”

    “我有啥功劳呀,整天在家待着,我不饿。要是家里连个规矩都没有的话,自已反倒是外道了。”

    见妻子这么一说,张股长心中的郁闷之气一下就没了,两人边吃边喝着聊了些家里的事。

    “你看啊,我前几天和你去大礼堂看了回电影,你还记得不?”

    “记得呀,《闪闪的红星》,你还哭了呢,你还想看一遍?”

    “我说没正式开演前的那段教育片,是教人养小尾寒羊的。”

    “是呀。现在的人真能研究,什么技术都有,还拍成了片子。”

    “我想说的就是这事,你看啊,我虽然随军了,俺是农村女人,大字不识几个,也不好安排俺,俺就合计养养这个试试。你看行不?”

    “行是行,可是咱这也没有个地方呀,养羊得盖羊圈不是?”

    “我想回去了,我想俺儿了。他一个人在老家上学,公婆都年纪大了,我怕他不上进,学坏了。俺想回去看着他,也可以照顾一下公婆。”

    “那随军的手续都办好了呀,户口也迁过来了。你在老家靠啥生活呀?”

    “家里不还有地呢吗?你每个月把俺随军的钱给俺寄回去,不就行了吗?”

    看着朴实的妻子,张股长也无话可说了,虽然有妻子在身边照顾自已,可以解夜里的苦闷,可是和爹娘,儿子相比,那边更需要她,“睡吧,我再合计合计。”

    第二天,张股长把自已的想法,向团政委汇报了一下,政委也深有感处的说,“罢了,你老婆真是个明事理的女人,现在部队的条件还很差,一时半会还安排不了她,这样吧,要不你先让她回去一年二年的,等咱们这边条件好了,再把她接来,一会我给你们老家的民政部门写封信,让她带回去,也许还管点用。”

    “那谢谢政委了,我没别的事了。”

    张股长刚要走,团政委叫住了他,“你先别走,我还有两句话说。”

    “请您指示。”

    “你来咱们团时间也不短了,我和团长都看出来了,你是个干事的人,好好干,明年你们处长转业了,就安排你接他的班,你的代理股长的命令师里下了,代理两字没有了。”

    “是真的啊,太好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干,不辜负首长的期望。”

    “不要骄傲自满哦。”

    “那是一定的了。”

    张股长加快了送妻子回去的脚步,这很简单,就是给外人看的,他就是这么高风亮节,他的老婆也是个朴实无华的女人,就这样,没等张股长的老婆在他的火炕上坐热,又一次回到了老家,养起了“小尾寒羊”。

    转眼到了六月,这一年靖北的天气出奇的热,战士们在战术场上训练“卧倒”时,都会懒洋洋的趴上一会,“步兵的腿,炮兵的嘴”,班长们一边在趴着背诵“指挥科目”,一边开着玩笑,他们总能找到有绿萌的地块,待连长和排长们走开时,大家美美的睡上一觉。

    张股长的工作依然很忙,团服务中心的每次进货,都会经过他来签字点算,虽然他任命了个副连职的中心主任,但他还是不放心,必竟今年是他最重要的一年,就象团政委私下里向他许诺的一样,只要他工作表现突出,那个后勤处长的位置,马上就是他的了。

    “天有不测风云”,就当张股长幻想着升官大梦时,炮团突然空降了一名后勤处副处长。此人很有来头,据说是r军军部下来的,不仅年纪轻轻,还有学问,是后勤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很明显,他就是来接替正处长的位置的。

    一看来了新人,好多平时“溜须”张股长的人,都转向投到副处长的门下了,一连好几回,每到张股长去饭堂吃饭,路上总会遇到副处长,只见他身边总跟着几个人,大多是后勤处下的各股股长,张股长由于平时不善交际,对这技术也很是生疏,慢慢地就形成了“另类”。

    别人张股长的身后,都在副处长的面前嚼起了舌头,说他目中无人,不拿领导当回事,仗着有点小背景,对同事和战友都吆五喝六的,根本不把副处长放在眼里。

    副处长每每听到这些话。都会勉然一笑,“我看这没什么不好,张股长比起某些阿谀奉承的人来,强多了,必竟我没见他背后说人坏话。”

    女人,这个人世间不可缺少的动物,缺她不可。每当张股长下班,回到那个冷冰冰的炕上时,他都会想起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婆。也不知她怎么样了,孩子怎么样了。爹妈怎么样了,他一边看着那台二手的黑白电视机,一边思考着自已的未来,看起来迎接他的路选择不多了,要是提不上处长的话,那就是三年后的转业命运了,他实在心有不甘,本来铁板钉钉的事,如今已变了行市。和他无关了。

    “当当”。

    “谁呀?”

    “是我,张哥。”

    这个声音很是熟悉,张股长一听就是那个花花的“转业兵”。

    把“转业兵”请进房间后,没等张股长发言。他就说话了,“张哥,你这挺好呀,外头天热得要死。你这是冻的要死,咋的,多少天没生火了。屋子潮得这样,阴冷的墙皮都要上霜了。”

    “有你说的这么邪乎吗?是不是找我有事呀?”

    “还真有点事,这不吗,租约马上就要到了,前天接到你们团里下发的通知,说要涨房租,一涨就是每月一百块钱呀,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咋不让你活了,这一年多,你在团里建设上没少捞吧,我都听说了,少说也有上万块,涨这点还算事呀。”

    “哥,你真是个明眼人,没吃呢吧,走,和兄弟去喝两盅。”

    本来张股长不爱理这个小子,可是最近也是不太顺心,也就直接回答道,“行,不过我可没钱。”

    “放心,不花你的。”

    “转业兵”的“点儿”,是一家在炮团附近很出名的酒店,这家店的特色不是它的菜品有多好,而是这里有“三陪”。

    酒店的经理是个南方男人,个子很矮,大约有四十多岁,他是外聘的,原因是主家的身份很是特殊,不方便出头露面,他也是通过熟人介绍,才来此发展的。从此这家酒店就从单一的餐饮服务,转变成“陪吃,陪跳,陪聊,陪喝,”了。

    一见包间,就有服务员上前找张股长和“转业兵”点菜,“哥,您来了呀,吃点什么?”

    “老几样,对了,今天张大妹子来没?叫她来陪我喝酒。”

    “不用了,咱俩喝就行,要是找人陪的话,我走了呀。”张股长虽然没来过这里,但自知这地方是他的管辖范围,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这位哥怎么了呀,来咱这店的客人都找小妹陪,不陪服务费咋算啊?”酒店的背景深厚,服务员也底气十足。

    “你先出去吧,一会再叫你。”“转业兵”见屋里的气氛不对,赶走了服务员。

    “哥,你咋这么实在呢,我找的不是别人,就是上回看录像的小妹,和你是一家子,没别的,就是喝喝酒,聊会天儿。”

    “她怎么会来这里?她老公不知道?”

    “别提了,就在那天陪你看录像之后,也不知是哪个瘪犊子说的费话,两口子打了好几天的架,这不吗,离了,她还不想回老家,所以就干了这活,我也就是看她可怜,照顾她一下生意,今天没别的,你说叫她来吗?”

    张股长想了一会,也觉得断了那女人的财路,也算是过份,于是道,“我说好了,你找我不找,事先和你请明了,这地皮是军产,要是细究的话,还算是我炮团的地界呢,刚才那小子实在太过嚣张,早晚我会收拾他一下。”

    “我知道哥的手段,这就是条狗,小人别理他。”

    酒店上菜的速度实在惊人,就在“转业兵”和张股长喝过两杯啤酒后,那位姓张的女人出场了。

    只见那女人今天穿了一身粉红色的连衣裙,纱制的布料,把她的身材整得若隐若现,可能这个地界,陪酒的女人,都是这个打扮。

    “死鬼,好久不见呀,最近在哪玩去了?”

    “看你说的,炮团修马路牙子的活,我干了三个月,整天看着工人,我要是一走的话,他们立马偷懒不干,你看看,今天谁来了?”

    那女人看了看坐在正座的张股长,新式的军装穿在张股长的身上,显得格外的有“派”,从衣服的质量上可以看出,这是一名副营级以上的军官,因为张股长穿的是“将校呢”,所谓的“常服”,也可以称之为“礼服”。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张哥呀,这么大热的天,你穿这么多,不怕热啊,现在应该穿袖了吧。”

    正象女人说的,现在就应该穿“短袖”,由于张股长是才提的正式股长,连排现在的是“布裳”,营级的“纱裳”,他的还没有领到,又没有他这个级别的,新式夏常服给他,他的这身现在也算是不伦不类。

    “我不热,我还冷呢。”

    “你张哥和你开玩笑呢,坐坐,快坐,坐我们中间。”

    那女人不愧是酒桌上的“英雄”,张股长和“转业兵”都没有喝过她,只见她频频向两个男人敬酒,男人喝光的同时,她的酒杯也空了。

    望着年轻的女人,张股长在为她的身世“伤感”,没有丈夫的呵护,那女人就象小说中所述说的一样,“沦落风尘之地”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二十五)义妹(中)

    “铁子”,这个东北人对情人的称呼,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靖北,算得上是个很时髦的词句。虽然这词不太高雅,但却是个有身份的向征,只有有“能耐”的男女,才配有这一词,就好比某个女人总在朋友面前炫耀道,“某某人是我的铁子,办啥事只要找他好使,提我就行。”

    张姓女人的“铁子”自然是那个“转业兵”了,就在她陪酒的过程中,不时的用她那张涂满廉价口红的嘴亲“转业兵”,几圈下来,“转业兵”的脸上唇印很多,他也是哈哈大笑,没有反感这类事情。

    酒过三巡,张股长也有些醉意,从起初的“转业兵”向他敬酒,变成了他主动拿起酒杯向“转业兵”敬去。

    “我就知道你们当兵的能喝,大哥,我敬你一杯。”坐在“转业兵”大腿上的张女站了起来,拦住了前来敬酒的张股长。

    从张女的眼神中可以看出,这个娘们也喝潮了,只见她那“的确良”的衬衣上,隐隐抖动的胸部忽上忽下,这令张股长感到有些喘不上来气。

    “好,好,我喝。”说完张股长把手中酒杯中的白酒一引而尽。

    “躲了,你给我躲了,这是张哥敬我的,有你啥事呀,张哥,别和她一般见识,来,我来敬你一杯。”“转业兵”觉得,张股长是因为礼貌向他敬酒,让一女人给挡了过去,好象是“扇”了人家的“嘴巴子”,于是骂了张女一句。

    张女听后觉得心烦,“都是些臭男人,你们喝吧,我出去透透气。”

    见张女走出了房间,“转业兵”走到张股长身边的座位上坐定后,小声冲着张股长的耳朵说。“这娘们肉得狠,本来和她是玩玩的,谁想她当真了,整得我总和我老婆打架,张哥,你想要不,要不我把她介绍给你算了。”

    一听这话,张股长猛得一怔,马上又变得严肃起来,他穿上了自已的上衣。告辞道,“本来我认为你是条汉子,没想到这么龌龊,走了,你自已喝吧,想付钱你就付,不想付的话,让老板去我办公室里要钱。”说完推门而去。

    张股长的这顿酒实在喝得太多了,主要是他不想在张女的面前丢了面子。男人之间比斗酒力,更能显出男子汉的气概来,尽管张股长对张女不太了解,但从她在酒席中说话的语句中可以听出。这个女人有志气的狠,她不想做个乖巧的女人,她也向往她的生活,更给张股长一点预感。她也对他有点“意思”。

    没有女人在家,当然要睡“凉炕”了,好在正逢初夏。回到家中的张股长,一头就倒在自已的炕上,大睡起来。

    就在大约凌晨一点钟时,张股长家的玻璃上,有人轻轻用手指敲动。

    “卡,卡。”

    “谁呀?”张股长此时酒劲已醒大半,他滚到了炕里靠窗户的位置,很是机警。

    “是我,我是小张。”

    张女的声音,早就储存在张股长的脑海里了,他白天和“转业兵”闹呛,主要是穷“装”,他早就对张女有好感,这个女人要比他那个乡下老婆强上十倍,她的身形是那么丰满,模样也得可以了。

    “这么晚你来这干什么?”

    “张哥,你要想不开门的话也行,我就在这跟你说吧。”

    “别介了,我还是给你开门吧,这算是什么事吧。”由于部队的亲属房都是一个小院挨着一个小院,要是让人看到了,难免会说些闲话,张股长给张女打开了房门,把她迎到了自已的里屋。

    “大妹子,这么晚了你有事啊?”

    张女进来后,站在一个小角落里,看着张股长没有说一句话,更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是不是遇到难处了,有事你就说嘛,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帮你忙。”

    张女还是不说话,她解开了自已的外衣,露出了贴心的粉红背心,这时的社会上,“brassière”还没有普及,当然了,这种情况很明显,那就是她想“以身相许”了。

    “你把衣服装上,你再这样的话,我要赶你走了呀,这叫什么事吧,快穿上。”张股长把张女脱下的衣服,捡起又重新扔给了她。

    “咋的,你不要我?嫌我是不?”

    “我不是那意思,大妹子,你有事说事,别和我整这个。”

    “扑通”,张女向张股长跪了下去,张股长对这情形没有丝毫的准备,赶紧上前,就象托死狗一样,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推到了炕沿上坐下。

    “咋的了,你说话呀?”

    “我无家可归了,我和死鬼男人离了后,转业兵给我找了个房子,刚才我回家时候,发现房东把锁给换了,还和我说,转业兵说房子不租了,让我自已掏钱,房东看我也象没钱的样子,于是就早做了准备,把我的衣服啥的也包好了。”

    “不就没地方住嘛,这个好说,走,哥给你找个旅店,你先住下,明天再说。”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想和你过,我给你洗衣服做饭,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干什么都行。”

    “我老婆才走。”

    “我知道,张哥,我看你是个好人,我也不想在酒店干了,那活不是人干的,你要我吧。”

    “我是军人,不讲这个,要是让我们首长知道了,我就犯大错误了,这样吧,你要实在不想去旅店的话,就在我这对付一晚上,你住东屋,我搬西屋去睡。”

    没等张女再说什么,张股长拿了一床被子到了西屋,还在屋里插上了房门。

    第二天的办公会议刚一结束,张股长就发现“转业兵”已经在办公室里等他了。

    “哥,昨晚睡得不错吧。”

    张股长见他这么一说,赶紧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你瞎说啥呢?你呀你,畜牲,你就是个畜牲。”

    “我不攒她走,她能去找你呀,实话和你说了吧,她加我才两个男人,这阵子我都打听了,在酒店上班,她就是陪陪酒,根本没有和男人出去过。”

    “滚,快给老子滚,大清早就来我这里瞎bb,我告诉你,老子不是那种人。”

    “好,好,我走,我今儿就把话摆在这里,你早晚会上了那小娘们的道儿,别记得我不提醒你。”

    “转业兵”的话,令张股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早早的处理完公事后,他去了银行取了些钱,准备回家安置一下张女。

    “哥,你回来了呀,我还以为中午你在食堂吃呢,没做你的。”

    当张股长走进自已的屋子后,发现家已经被张女打扫得一尘不染,窗户上的玻璃,更是象没有似的。

    “我就是回来看看,想好了没,今后是怎么打算?”

    “我想去找个工作,自已养活自已。”

    “好,这个好,自实自力,不靠男人,早就该这么干了,这几天你就在我这住吧,我和营房股说好了,我在部队上睡,等你的事定了,走了我再搬回来。”

    “这是哪话说的,要不我走吧,我还有点钱,先找个地方租个房子,我是不打算回老家了,我那前夫回去一定说我不好,我没脸回去了。”

    “那就这样吧,我这有点钱,你先拿着,该花就花,不够来团里找我要,我在军需股,要是门卫问你是谁,就说是我妹妹,反正我们都姓张嘛。”

    接过张股长递来的钱,张女眼泪不止,她没有说什么,目送着张股长离开了自已的家。

    一连几日,新式军服陆续配发部队,作为军需股长的张股长,忙的脚打后脑勺,他一边统计全团人员的物资,一边纪录下士兵们不合适的身服号码,按照大家的需求,给他们进行调换,实在调换不了的,他还要级级上报,一大堆的事,也就把张女的事情给落下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二十六)义妹(下)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改革开放,使我国的老百姓过上了丰衣足食的生活,这有几个很鲜明的特点:第一是大家都能吃饱饭了,特别是农村分产到户之后,平时只能吃粗粮的人们,逐渐变成了细粮,吃不饱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第二是人们的衣着,一些困难的家庭,从打补丁的衣服,变成了五颜六色的服装,哪怕这衣服是别人给的,反正是款式变了,衣服的精致程度也没了。

    第三是人们的业余文化生活,乡下从每天听“大喇叭”播放收音机,变成了几家合买一台黑白电视机,这是一种跨跃,从看不到人到看到人,从只能听到声音,到影画全放,富裕的人家还买上了彩电,盖起了“楼座子”,这就是生活,普普通通人的生活。

    城里要比乡下活分的多,知识的重要性,使动乱时期过来的人们,抓紧时间学习,有想法的人会去报考“夜大”,补习班一类的。不是学习的料的人,则把生活的业余时间,分配到“抓钱”,锻炼身体上,公园练体育的人多了,练五分八门的“气功”多了,反正只要有人宣传,学员就会一拥而上,大多是骗人的,就是为了弄个“众星捧月”之感。

    张股长的妻子果然不负众望,从她的来信中说,她养的“小尾寒羊”下了第一窝崽,她从把张股长给她寄来的“随军款”都买成了羊,一晃成了县里的“养殖能手”,当年被评为了“三八红旗手”和“优秀-党-员。”

    不光如此,张股长那调皮的儿子,也在母亲的照育下,当上了班里的学习委员,这可是老张家的大事,说不定等他长大成人后。会成为村里第一个“大学生”。

    “转业兵”依然整天缠着张股长,因为现在后勤处长转业了,新调来的副处长又去学习了,张股长署理后勤处工作,他成了实权人物,常言道,“县官不如现管”,虽然“转业兵”和团政委的关系不错,但凡事都要张股长点头,因为团里每年的经费。大多是张股长上报团里通过的。

    也不知张女是什么时候搬离张股长家的,有一天张股长心血来潮想回自家看看,看看张女过得怎么样,没想到的是,当他来到家时,大门紧闭,从房沿和屋中,他找到了“蜘蛛网”。

    张女走了,不声不响的走了。张股长暗想,一定是张女觉得住在他家不太方便,也可能是找了个供吃供住的工作,才离开的。也好,走就走了吧,张股长决定从团里搬回家里,他找了几个“后勤兵”。把家里清洁了一下,又搬回了自已的家。

    中y开战,消耗的是国家的综合国力。我国随着税收的增长,投入到部队建设中的钱也以几何数的增加,炮团也和其它兄弟部队一样,接到了上百万的经费,团首长决定,先给团里盖一座“象样”的机关楼,再把旧的连队房屋重新粉刷一下,从各连烧炕取暖,慢慢转变成暖气供暖,作为后勤处的代理领导,责任自然到了张股长的身上,团政委给他放下了话,“要是把这事干得明白了,后勤处长的位置也就坐定了,不管那个副处长啥时回来,团里的决定是,把他抬上去,碍于面子,师里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刚接到命令的张股长,刚一回到自已的办公室,“转业兵”就来了,“哥,听说团里要搞基础建设了,把这活包给我呗?”

    “你咋知道的,我也是才接到命令。”

    “我家那口子不是和政委家属有亲嘛,怎么样,包给我吧?”

    “转业兵”这几年在团里的基建上,也捞了好些油水,不过他干活的质量不差,虽说报价贵了些,可是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

    “这事我做不了主,你先回去,我再和几个股长合计合计。”

    “转业兵”见张股长还有些犹豫,就告辞走人了,他有他的打算,他想让他老婆去找下政委的家属,咋的也得把这活给拿下,这可是个大买卖,“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说的就是这事。

    炮团后勤处有几个股长,虽说和张股长平级,但此时张股长已成名义上的“领导”了,这是团常委会决定的,大伙虽有意见,但大头都得张股长拿主意,开会只是个过程,大家也知道,现在张股长是团首长的红人,加上他平时为人还可以,没有任何的负面影响,也都很相信他,只要张股长在会上提出的,一般没有人反对。

    “我想吧,现在团里各个连队的人员,整天就是学习普法教育,我想和政委说一下,一天抽调一个连当小工,咱们请建筑设计院的专家给咱们设计,再请一些出了名的瓦匠,咱们自已盖楼,这样可以省下好大一笔钱呢。”财务股长是个精打细算之人,他当兵十多年来,一直在财务股,从来没有管理过这么大一笔钱,他有他的考虑。

    “不妥吧,找战士当小工好说,要是没有个懂工程的人把关,任凭瓦匠胡整,你不怕把楼给盖歪呀,我觉得吧,上回给咱团里砌花坛马路牙子那小子行,人家干这行干了好几年了,他自已就是搞建材的,材料上还可以找他进货,讲个价啥的应该没问题。”营房股的股长和“转业兵”的私交很厚,他属于政委的人,当然和政委有亲的人,他要帮着说话了,这可是炮团众所周知的事了。

    “你们两人说的都对,这样吧,我们先找建筑设计院的专家,给咱做个设计,拿给团常委会决定后再说,反正这是大工程,咱也不急。”张股长不想当下拍板,他这人想的很多,凡事都有变数,他这个中层小官,要是得罪了谁都不好,还是等等看吧。

    下班回到家的张股长没有买菜,他想泡两袋“华丰”。一进院门,就闻到了烧鱼的鲜香,小院里停着一台24的“坤车”。风乎是全新,粉红色的车身上,套着用毛线织的“鞍座套”,一看就是年轻女人才有的。

    “哥你回来了呀,我今天休息,回来给你做顿好吃的,累了一天了,洗洗脸吧。”从屋里出来的是张女,此时的她,已经变成了一个人。时髦的连衣裙,虽然外边扎着“围裙”,但还是那么好看,今天她没有浓妆艳抹,而是显示了一股朴实清新之气,当然了,“友谊牌”的雪花膏她还是抹了的,这味道让张股长很是敏感,也说不好是爱这气味。还是烦这气味,只要是闻到这味,他立马就会想到张女。

    “你这几天跑哪去了,走时也没有留个话。我还合计你以后不会回来了呢。”

    “先洗脸吃饭,一会我们边吃边说,呀,坏了。我的鱼~~。”

    女人和女人不一样,会做饭的女人有很多,既会做饭。长得顺眼的,在张股长的印象当中,几乎没有。妻子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在城里待的时间也短,说话大声大气的她,虽就让张股长感到茫然。

    张女却不同了,虽说她也是农村出身,但几年的城市生活,已经把她变成了城里人,她知道怎么能拿住一个男人的心。

    坐在炕上,张股长和张女隔“炕桌”而坐,尽管张股长的“汗脚”味道很浓,但这丝毫没有让张女感到反胃,她不停的给张股长敬酒夹菜,仿佛这一时间,她成了这个屋子的女主人,不时的还会发出妩媚的笑声,整得张股长的内心格外的开心,他也就“逆来顺受”了。

    “哥,我做的菜香不?”

    “香,香,比老家的强多了,东北味十足,你该开个小饭馆了,就凭这手艺,保准有回头客。”

    “那好吃就多吃点,来,哥,你吃口鱼。”张女夹起了一块鱼肉,可是上头有几根细细的小鱼刺,张女用自已的嘴“啜”了一下,那鱼刺不见了,张女吐到了地上,之后把筷子伸到了张股长的口旁。

    张股长并没有吃这鱼,他放下了自已的筷子,表情木讷的看着张女。

    张女见张股长不吃自已的那块鱼,把它放在了自已的饭碗里,脸沉了下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脏,太埋汰,不配和你好呀。”

    张股长的脸变得喜气起来,“妹子,你见哪个哥这么吃妹子的鱼的,你做的鱼好吃,我自已夹。”张股长自已夹了一块鱼后,放在了嘴里,大口的吃着,吃完后,又伸出了筷子,还想去夹。

    “啪”,张女用筷子拦住了张股长的筷子,“你说明白点,是不是嫌弃我?”

    张股长低头想了几分钟,“妹子,你长得这么个乖模样,哪个男人不爱呀,不过我要是这么就和你好了,我和那转业兵不是一个样吗,哥不是那种人,我愿意保护你,当你的亲哥哥。”

    张女用大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张股长,她不太相信这个男人所说的,在城里混的久了,凡是见到过自已的,哪个男人不想占点便宜,难道张股长真的是“正人君子”不成。

    “那好,你说帮我,你怎么帮吧?”

    “你说咋帮就咋帮,只要我能办到的,你尽管开口。”

    张女又想了想,“我还没想好呢,这样吧,以后你就是我哥了,我们结拜。”

    “你是不是电视看多了,还结拜?你以为你是‘十三妹’呀?”

    《十三妹》这部港产电视剧,在当时很是火,张股长以为张女是看了电视剧后,才这么说的。

    “你说对了,结拜不结拜吧,你要是不和我结拜的话,就是看不起我,我马上就走,以后再也不相往来,再也不见面。”张女的话说得是斩钉截铁,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来真的了。

    张股长后悔自已说出大话,不过还是装作男子汉,“你说吧,怎么结拜法,你划个道?”

    张女从厨房拿来了两个大海碗,又新开了一瓶白酒,分别倒进了两在碗里,之后又取来了水果刀,只见刀光一闪,手指流出了鲜血,滴到了碗里。

    “不至于吧,你看这事整的,我去找纱布。”

    张女见张股长要走,一把拦住了他,“不忙,该你了。”说着把水果刀递给了张股长。

    “不带这样的,我不整。”

    “你怕了?”张女恶狠狠的眼神望着张股长,好象要吃了他一样。

    张股长尽管拿刀的手还在抖,但他也决定了,今天是豁出去了,于是也学着张女的样子,划破了手指,把鲜血分别滴入两个酒碗当中。

    “痛快,哥,咱俩干了,就算是结拜了,以后你就是我哥,我就是你妹。”张女一扬脖,喝光了自已的半斤“血酒”,把碗倒扣在炕桌之上。

    无奈,张股长也喝光了自已的那碗酒,把空空的酒碗盖在了张女的那个碗之上,就这样,两人结成了“同姓兄妹。”(未完待续。。)

    ps:  谢谢书友——拿铁三合一——和书友——宜家的——对本书的打赏,祝您生活幸福,一顺百顺。

第一百二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二十七)给你留着呢(上)

    “义妹”张女,也不是一个平常的农村妇女,来到靖北后,她学会了如何利用自已的“本钱”拉拢男人,张股长稀里糊涂的成了她的“义兄”后,自然要处处为她着想,第一步就得解决她的生存问题。

    “妹子,你现在有班上没?我咋没听说你在哪呢?”张股长喝完血酒后,把心里想的事说了出来。

    “你就别问了,反正我有钱花。”

    “我是你哥我能不问吗,现在社会上复杂,你要为你以后的事着想呀,你还年轻。”

    “转业兵那小子给我租了个楼房,他一个月给我二百块钱,他说他养着我。”

    张股长听了这话,胃里反上来一股酸水,心道,‘也是,这么一个在靖北无依无靠的女人,你让她靠谁呢。’想到此,张股长提出了自已的建议。

    “那小子有老婆孩子,你就想这么和他过一辈子不成?”

    “哥你是个好人,我能咋办呀,老家是回不去了,想跟你,你又不要我,只能便宜他了,对付活着吧。”

    “这样吧,你菜炒的还是不错的,要不我帮你找个地方,你开个小吃部如何,你要想干,本钱我出。”

    “能行吗?”张女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了感恩之情,她深情默默地看着张股长,反倒令他很不自然。

    “你不会烙春并吗,那就开个并铺吧,正好我们炮团新盖了一排房子,我找个地段好的给你,不过在外头别说认识我,那样我就不好帮你说话了。”

    “谢谢哥,我一定好好干。”

    张股长是个有心人,他帮张女找的店铺虽不算繁华,但他有他的道理,好地段一般都是象样的饭店。只有没钱人才去小吃部用餐,只要是交通便利就可以了,炮团方圆十里全是军队地皮,前阵子在常委会的批示下,张股长组织人盖了一些“简易房”,他在这里挑了一间有卫生间的铺子,又找了几个战士粉刷了一下,当作张女的小店。

    张女是个有心之人,就在张股长帮他忙乎店面的时候,她去一家靖北有名的并店打了几天工。工钱一分没要,主要是看做并的师付烙并,店主以为她是个傻子,根本没有联想到,张女两年之后会来收购他的店铺。

    “张记并店”开张了,张女从老家找来了两个远房亲戚前来帮忙,都是小姑娘,而且都很是丰腴,模样也不赖。刚一开业,店里的桌子就坐满了。

    “我说铁子,咱们是老乡对吧,为啥你们村的女子个丁个长得好模样。我们村的全是些歪瓜劣枣呢。”“转业兵”作为张女的铁子,张女的店开张,他自然要来捧场了。

    “你们两个给我听着,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他找你们单独出去,小心让他吃了猪。”张女用巴掌打了一下“转业兵”的头,冲着店里的那两个女子介绍道。

    那两名女子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相互一笑,红着脸招待客人去了。

    “你和她们说这些做什么,我有你就够了,多了还享受不了呢,你以为我是叫驴呀。”“转业兵”认为张女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他丢了面子,脸沉了下去。

    “我是给你提个醒,她们可是我的家人,你要想搞娘们,离她们远点,人家可是要嫁人的,要是让我知道你打她们的主意,小心我告诉你老婆去。”

    邻桌的客人们虽说不认识“转业兵”,但从他们的交谈当中也听出了一二,都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

    “转业兵”实在坐不下去了,他按了一下卡在皮带上的老式钱包,听得“卡”的一声,“祝你生意兴隆,这二百块是我随的份子。”说完二十张“大团结”放在了桌子上。

    “多给点呗,我都看着了,再给几张。”张女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钱,边往自已胸前的收款袋里装边道。

    “你能叫你哥把盖机关楼的活交给我,要多少都有。”“转业兵”大步走出了“张记并店”。

    张股长对“邮票事件”一直耿耿于怀,他长这么大,从来没叫人这么戏弄过,他也想到想找“转业兵”帮忙,报复一下整他的兄妹,可是还是放弃了,因为这会“转业兵”正在整天逼着他要修建机关楼的活呢,张股长还真不敢把这活交给他,据建筑设计院的专家讲,他们这次设计的楼房,少说要上百万的投入,不光包括机关楼,还有一座大礼堂外边一个“军官训练中心”。

    当然了,建设这些建筑物都是团里常委会决定的,这会正上报师里,只要是师里通过了,就要起土动工了。之间团政委也找张股长问过活,意思是张股长的爱人去过他家了,想把这活给接下来,张股长也没有说什么,只说“转业兵有些实力,关键还能不能再找个人和他竟争一下,则优录取嘛。”

    妻子几乎是一个月两封信,由于路途遥远,张股长接到的都是一个月之前的来信,信中都是报喜之词,说他家的羊又增添了不少,县里还给他们批了一块草地,这回有规模了,有了钱后,父母也得到了相应的治疗,身体都好的很,让他放心一类的。

    夏天,靖北的夏天,这年变得让张股长都不认得了,女人们“的确良”的衣服,不知啥时换成了“纱裳”,其实也不是“纱”的,大多是雪纺一类的制品,真正能买起“纱”制的衣服,在靖北几乎没有,不过也不能说是没有,刘雪华是买的起的,她现在的衣服大多都是一个去香港的同学给她买的,不是“港货”就是“日本货”,这是个“官二代”,在军医大学时,就一直在追求刘雪华,刘雪华对他虽不是很喜欢,但也不烦,就算当他是个“备胎”好了。

    下了班的张股长,总会骑车到靖北的“人民广场”的花坛上坐一会,他不想那么早回家,电视他不太爱看,主要是回到家之后就是一个人了,他觉得十分的孤独,在这里,望着下班的自行车“大军”,他格外的兴奋,他一般会坐到晚上八点多,再利用一个小时骑车回家,洗濑后已是十点,正好上炕进入梦乡。

    “哎,还认识我不?”一个人在张股长的后背上拍了一下。

    “你是谁呀?”由于现在已到“新闻联播”的时间了,路灯又不太亮,张股长只觉得她是个女人,而且很年轻。

    “才几天呀,倒腾邮票那个?想起来没?”

    “原来是你呀,怎么着,你不是上夜校嘛,咋有空上这来了?”“人民广场”离“工人文化宫”很远,所以说张股长一时也没有把这两个地方的人联想到一起。

    “你傻呀,不行下课呀,你那本集邮册回去看没?”

    “看了,咋的?没看,又咋的?”

    “不咋的,我就是想问,你没看有什么不对吗?”

    “没啥不对呀?”

    “你那要命的票子?”

    张股长想了想,是有点不太对劲,他那张票子原来装的是大的袋子,等他拿回来发现,换成了小集邮袋,而且很是合适。

    “哦,谢谢你啊,帮我换了个袋子。”张股长不想和她再细聊,而是转回头继续看过往的自行车大军。

    “哈哈,你就是个二百五,邮票让我换了还不知道,你的真的票在我那里,你册子里的是我做的。”女子说完快速走到自行车旁,飞快的离开了。

    “啥”,邮票让人换了?张股长的头都大了,“这女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要是真让人换了,那可完了。”张股长也没有了看车流的兴致,抓起了自行车,飞快的回到家里,取出了那本珍爱的集邮册。(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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