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回兄弟警察之郭老六(六)所中岁月(下)
时光过得很快,一晃就迎来了“侯师姐”的署假生活。这半年多,她倒是找到了一个男朋友,竟然是个当兵的,郭开迎一见到她这么说,不解的问道,“你不是说你最讨厌当兵的吗?怎么这回就又找了一个?”
“他和别的当兵的不一样,他是体工大队的,和我一样,也是教练。”原来侯师姐的男朋友是体工大队的教练,虽然年过三十,但是体格健壮,他们两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对绝配。
当片警这段日子以来,郭开迎的气道练习了许多,跑步倒没有着实练过,他见“侯师姐”既然有空,就提出能不能像训练他们学校里的学生一样,收了他这个“学生”。
“你已经是我爸的徒弟了,要是我收了你的话,那不乱了辈份,这样吧,我在体育学院还有几个学生,你要是有空可以来练练,放心不收你学费。”
“那太好了,我什么时候去啊。”
“不过我还有个条件,我看你给我妈织的围巾了,样式是老了点,不过还够仔细,这样吧,你给我也织上一条,就当作学费了,记住了,要男式的啊,我要送给我男朋友。”
“啊,师姐,你还是收我学费得了,你知道我光买毛线就花了我多少钱嘛,你要求又高,非得整死我不可呀。”
“那一家一半吧,这回行了吧,你小子还真会算计,我一个堂堂的大学体育老师给你当私人教练,你不吃亏。”
经过一个署假的“侯师姐”培训,郭开迎不仅找到了自已跑步姿势上的固体毛病,还学会了跑步技巧,不光是他人聪明,更是一对一教练,师姐教得好。待“侯师姐”假期结束后返回学校时,郭开迎也献上了多晚细心织的“围巾。”
“喔塞,这不是电影里高仓健的那条嘛,你怎么会织这个的?”
“为了这条围巾,我特地托人从广地带回来的画报,我们村里有个做买卖的,经常去南方,你看看定价,18元港纸,花了我好多的钱呢。”
“兄弟。你太用心了,让你破费了,让你破费了。”“侯师姐”把围巾整理好,仔细的放在书包里,上了火车。打那开始,郭开迎的毛活也就有了,不仅师姐以后结婚,生孩子,反正所有的毛活。当她自已搞不定时,都会打电话给郭开迎,整得郭开迎就是她家的“私人手工业者”似的,这是后话。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人的。这话一点也不假。如今郭开迎已经可以单独和几个年轻的同事一起执勤了,他负责的片区,好多中年以上的人都认识他,这原因很简单。这和他的长相有关。谁不爱看个顺眼的,特别是能说爱闹的那些中年家庭妇女,家常里短自不用说。单主动给郭开迎保媒的没有一个连,也多过了一个排,可是她们都遭到了郭开迎的拒绝,因为郭开迎快结婚了,他已经在郭家和杨晨订了亲,准备次年五一节那天办喜事。
某日,郭开迎随着两名同事巡逻,看到马路旁边有三个可疑的人员正在交易什么,就想前去看看情况。没料到的是,没等他们走近,三人就象疯了似得,一顿乱跑,于是郭开迎他们就骑着自行车猛赶。
由于是土路,自行车骑行是一颠一颠的,于是郭开迎就把车子扔到了一边,以最快的速度追上了一个人,拿出腰间的“铐子”,把他锁了起来,正好一名同事骑车赶到。
“给我个铐子,这个交给你了。”
那同事把自已的手铐扔给了郭开迎。
第二个人跑得也不快,由于路是直通的,周边又没有什么躲头,很快也让郭开迎给追上了,等他把第二个铐上后,只看见他另一个骑车的同事离他还很远,他料定这人戴了铐子也跑不了多远,就放下了手中的犯人,追最前头的那个了。不出郭开迎所料,背后戴铐的姿势本来就不好受,更别提跑了,第二个人也很快被郭开迎的同事给带走了。
跑在最前头的那人,边跑边跑后看,好象还跌了一跤,丢下了一只鞋,这样,他的跑步变得慢了起来,突然间,他从腰里拔出了一把手枪,对准追上来的郭开迎,就是一枪。
枪声惊动了路两旁的居民楼,这个只有动乱时期才有的声响,如今已经好多年没有听到了,碰巧的是,才分了新房的大姐带着郭母来参观她的新家时,正好让站在阳台浇花的郭母看了个究竟。
只见前头的人,边跑边往后打枪,后面身着制服的警察,好象就是她的小儿子,“大妞,你帮姥姥看看,后边的警察是你老舅不?”
没等孩子说话,大姐一把拉过了母亲,“不是,警察穿制服长得都差不多,小六又不是刑警,不会是他。”
“是老舅,是他。”一旁不懂事的女儿开了腔。
郭母甩开了大女儿拉着她的手,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郭开迎在下面直到人影消失。她在楼上不敢喊小儿子,怕他分神让子弹打着,这就是一个母亲最无奈的时刻了。
终于跑在前头的人,子弹也打光了,也没有了力气,待郭开迎不慌不慢的走到他的身边时,他反倒说了一句,“兄弟,真拼命呀,我都没往你身上打,怕伤着你,就是吓吓你,你还叫起真了,非咬住我不放了,你一个月才弄几个钱,就这么不要命的干。”
“你也不赖嘛,今天也就是遇到了我,换了别人,早就不追了,没办法,你就是我的军功章,你就是我的奖金啊。”郭开迎冲着他也是无奈的笑了笑。
由于身上没有了铐子,又怕那人恢复体力后,找自已搏斗,这回郭开迎使用了他的那个秘密武器-“拇指扣。”
“兄弟,你这是啥玩意呀,别给我扣得那么紧行不,我跑不了。”戴了扣子的人,显然是不太舒服。他“苏秦背剑”的样子,边走边抱怨着。
等把三人全带到所里后,所长很快就通过审讯得知,他们正在进行“白面交易”。
郭开迎和其他的三名同事,一直待在审讯室外等候消息,当所长拿着一小袋白色的东西出来后,兴奋不已。
“你们三个今天是立大功了,我光听说现在生活好了,不少人整这东西,没想到今天见到活的了。你们等着立功吧。”
由于是改革开放以来,第一起“缉毒案件”,市区两局都很重视,可是当奖励下发到所里时,郭开迎等三名同志立的是“三等功”,所长则是个“二等功”,并且上报总部,等待他的有可能是到京城参加“系统劳模大会。”
别人不知根知底,和郭开迎一起办案的两名同事。都对郭开迎不值,其中一个找到郭开迎道,“这叫什么事吧,给我三等功。我认为是我捡的,可是给你也是一样,是不是亏了些啊,你看咱们所。他凭啥子立二等功,参加劳模大会呀。”
郭开迎拍了拍同事的肩膀道,“兄弟。我知道你为我好,不过咱们立功,是所领导平时教育的好,我们还年轻,以后立功的机会还有的是,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不要再往下传了。”
那名同事见郭开迎如此的仁义,自愧不如,哪敢再继续往下传呀,那不成“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就在郭开迎立功后不久,正逢十月份的天气,这年对a城来说,可称得上是“提前入冬”,不光路上的行人都早早地换上了棉衣棉裤,就连郭开迎他们警察,也带上了棉帽子进行巡逻了。
就在一个清早,郭开迎一走近所里,同事们乱哄哄的在讨论着什么东西,由于师付老侯身体一向不好请了病假,郭开迎也就没有了管束,他也听起了墙根。
“副食商店门口的垃圾箱里发现了被大卸八块的尸体,手脚都齐全着呢,一块一块摆在那里,真吓人呢。”一个同事好象是见过似的,说得是井井有条。
“谁发现的?”另一个同事忙问。
“扫大街的第一个发现的,马上就报到了咱们所里,正赶上我和所长值班,为了不破坏现场,所长在那看着呢,叫我回来给局里刑警队和法医打电话,这不嘛,我才打完电话,他们马上就来。”
郭开迎入警以来,还真没有见过“**肢解”,出于敏感的程度,他又骑上了自行车,来到了副食商店。
所长一见是郭开迎,‘小郭,你来的正好,来,来,帮我维护一下现场秩序。’原来现在已经到了上午八点钟,围观的人有很多,里三层,外三层的,要不是有所长带着几个警察拦着,群众简直要冲到圈里了。
郭开迎停好了车子,走到圈内,进行了维护秩序的工作。
就在八点半钟左右,区刑警队和法医都来到了现场,当所长问及他们为什么来晚时,刑警队长无奈的说道,“现在时代变了,遇到大案要上报市局,这位是市局来的宋法医,市刑警队的人,马上就到。”
铁制的蓝漆垃圾箱,足足拿出了好些断肢,郭开迎此时也不管谁是谁的命令了,他也随着有力度的人士,走到了肢体旁,有的刑警看了后,用手捂住了鼻子,然而没有捂鼻子的郭开迎,并没有闻到任何的味道,这可能是和天气有原因吧,上冻的天气,怎么会有味道呢,就算是有点味道,也只能说是,来自垃圾箱里的垃圾味道吧。
正当郭开迎看得聚精会神时,一个三十多岁的民警,一把推开了郭开迎,“这是谁呀,你是哪的呀。”
“黄队长,这是我们所里的。”所长赶忙对郭开迎进行了介绍。
“你平时没教过吗,这么不懂规矩。”
“他是新人,我还真没教过他,小郭,你走远一点,现在这案子已经教给刑警队了。”
郭开迎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只好走出了这个小圈子,和同事们一起,执行起了“公务。”
当众人都观看许久后,那个黄队长象个“哈巴狗”一样,冲着市局那个法医问道,“老前辈,你看有线索吗?”
那名老迈的宋法医,摇了摇头,冲着助手道,“都带回市局,打包收了吧。”
之后才回答了黄队长的问题,“你说呢?”
“我都看了,应该是个男人的肢体,只缺头颅,我说的对不?”
宋法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摘下了手套,递给了助手。
郭开迎在旁边听到黄队长说完后,笑了一声,这声音虽小,但也让人听到了。
“是谁笑的?是谁。”黄队长显然是发了火。
“报告队长是我,我不是有意的。”
“是你小子笑我是不?那你说说我哪个地方说的不对了?”
“小伙子,你都看出来什么了?”宋法医没有马上上车,而是很有兴致的把头扭向了郭开迎。
“别的我不敢说,单凭那两只齐腕断的双手,很明显不是一个人的,从其中一只看象是个工人,另一只一看就是个农民。”
“工人,农民,这你都能看得出来?”宋法医瞪大了眼睛。
“能看出来,从他们的手掌处的茧子就能看出来,虽然我没有动过肢体,但是前辈动时我亲眼看见了,如果把肢解重新组合开来,要是大多数肢体属于其中一只手的,我料想有可能凶手就是另一只手的。”
“乖乖,说你胖,你还喘上来了,滚,快给我滚,不让你瞎bb吧,还说我欺负新人,你以为你是福尔摩斯呀。”黄队长听后觉得郭开迎就是个黄口小儿,他的话,不足信,他开骂了。
郭开迎见黄队长这么说他,也只好把头转了回去。
“我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这确实是两个人的,小黄啊,你也不要看不起这小伙子,他的观察力比你强的多厘。”宋法医对郭开迎的话,表示了赞同。
虽然没有面向宋法医,可是郭开迎从背后得知自已的分析得到了肯定,内心当中还是美滋滋的。
“郭开迎的想法”,在市局刑警队的分析大会上,得到了借鉴,大家一致认为,这招是最短最有效的,于是就从一只单独的断手开始查起,最终通过对医院的排查,找到了最近有人做过相关方面手术的人中,找了案犯。
那案犯的原因也很明确,就是他当小保姆的妻子,让这个车间主任给强暴了,为了给妻子出气,用刀杀了他,由于感到还不解恨,就趁着妻子找袋子的时候,用砍骨刀,肢解了他,当就剩下左臂和头颅没有砍时,妻子开门进来,让他错砍到了自已扶在尸体上的左手,为了把自已的病痛治好,他们跑到医院谎称是给牲口铡草时把手给砍掉了,医生问他把伤手带没带来时,他说没有,医生还为之可惜,说要是来得及的话,还能够接上之类的话语。
处理尸体分为两大包,一包先行投入到了公园的人工湖中,一包没等扔就让人给发现了,他们就只好顺手扔进了垃圾箱里,这就是整个事情的经过。
这个这么大的案件,就让一个基层的小民警给看透了,在宋法医的推荐下,市局刑警队的领导,准备调郭开迎去市局工作。
然而事以愿为,当郭开迎的调令到达区刑警队时,这个看走眼的黄队长,则认为郭开迎是个好苗子,他打电话给老侯,说他看好了郭开迎,准备第一时间把他调去刑警队工作。
不知真相的老侯听到当然高兴了,就这样,在基层工作二年后,郭开迎踏入了分局刑警队,成为了一名刑警。(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回兄弟警察之郭老六(七)小鬼当家
“断肢大案”结案后,A城jǐng局对属下各区都下发了结案报告,没过不久,郭开迎就接到了区刑jǐng大队的调令,这让他感到,一定是偶然让自已把案情猜中,那区里的黄队长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把他调去是为了消谴他一番后,最后找个“莫须有”的罪名,再把他下放到派出所,这简直就是“小人书”之中的剧情,他小时候是最熟悉不过了。
于是他做好了“穿小鞋”的思想准备,毅然绝然的去区局上了班。
让郭开迎没想到的是,见到黄队长之后,他不但没有得到任何的刺耳话语,还让黄队长当成了上宾,把他请到沙发上坐下不说,还献上了香茶和茗烟。
“不错,郭兄弟,真的不错,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这么有见解,不愧是老侯的关门弟子呀!”
“队长,你可别这么说,我就是有感而发罢了,偶然猜中,您jǐng龄,年龄都比我大得多,以后还是叫我小郭好了。”
“哎,怎么能够这样呢,叫小郭多没礼貌呀,我比你虽年长几岁,还没老得非得乱了辈份不是,你以后人前可以叫我黄队长,人后可以直呼我黄大哥,叫一声,来,叫一声。”
郭开迎见黄队长今天如此和蔼,也只好顺势叫了一声,“黄哥,以后请您多多照顾。”
“这就对嘛,记住,我说开迎兄弟,我知道你的本事,上回你们所破获白面的功劳全是你的,是你们所长替你领了功,这不嘛,全局上上下下,都在为你鸣不平,你黄哥我也听说了,找他来的,因为你这事,差点和他翻脸。”黄队长边说边义愤填膺地站了起来,仿佛他就是最公正的法官。
“都是平时领导带的好,我和几个同事也立了个人三等功,我知足了。”
“很好,我就看好你这一点,郭兄弟,以后跟着老哥干,哥让你吃干的,哥自已喝稀的,立了大功算你的,你看行不?”
“队长,看你说的,咱们办事不是应该应份的嘛,领导的功劳我哪里敢领。”
“也是,关键还得靠组织不是,对了,听说你要结婚了,准备得怎么样了?婚房有没有呀?”
“我才从jǐng不久,样样都不够格,更别提要房子了。”
“包在你黄哥我身上,大的我整不来,小的我给兄弟你弄上一套。”
“是真的呀,那太谢谢黄哥了,我还想租房子结婚呢。”
“哪里哪里,实话和你说了吧,你黄哥我命苦呀,在这把椅子上坐久了,送走了一任又一任局长和政委,人家都一个个升迁走了,你看我,马上都要到四十的人了,还在局里和你们一帮小年轻的胡混着呢。”
“看不出来,您长得真年轻,我还以为比我大不了几岁呢。”郭开迎见黄队长这么说话,他也只好顺着黄队长的话,进行寒暄下去。
其实两人都知道,黄队长看中的是,郭开迎的头脑灵活,算是个人材。郭开迎则看中的是,黄队长的办事能力。要是真象他说的,给他整个房子的话,他少奋斗十年也不止,必竟这是个靠资历混饭吃的年代,样样都要轮资排辈,他又是个局里的新人,要是没有强有力的领导支持,怎么可能分房会轮到他呢。
又谈了一会,黄队长把话引到了正题,“这样吧,郭兄弟,我先给你安排几个人,你来带带他们,要是遇到事也是个帮手,你先坐一会,我去叫叫他们。”
待有一杯茶的工夫,只见三个年轻的刑jǐng,随着黄队长走进了办公室。
一见到三人,郭开迎激动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走上前去,和几个人搂抱在了一起。
“原来你们都认识啊,这回我省事了,不用我进行介绍了吧。”
“认识,认识,他们都是我jǐng校时的同学,你们咋都跑到这里来了,你们不是分到我大哥他们局刑jǐng队了吗?”郭开迎边说边笑着。
几人一听“大哥”二字,都没有了笑容,其中一个道,“别提了,你大哥可和你差远了,他简直就是个资本家,天天都在盘剥我们,我们在他那里没待上半年,就全攒跑了。”
“你们兄弟之间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我宣布一下刑jǐng队的命令。”黄队长郑重的立正站好。
郭开迎等四人,也笔直的排成了一排,等候黄队长命令。
“郭开迎同志,我命令,你们四人组成一个刑侦小组,由你负总责,我以后对待你们,直接和你对话,明白了吗?”
“是。”
其他的三人,听到命令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一个发出了吱牙一样的声音,“队长,你上周还说,让我们跟着副队长呢吧?”
“哦,事先忘提前和你们说了,我和副队长商量过了,现在你们跟郭开迎了,以后听他指挥。”
“是,保证完成任务。”三人立刻立正站好回答。
郭开迎暗喜,这三人会成了他的手下,原因很简单,其中两人是jǐng校毕业的“全优学员”,另一个还是格斗场上的高手,有他们帮衬着,想不立功都难,但是他对大哥为什么不欣赏这三人还是有些不理解,于是等四人走出队长办公室后,他们在分局的附近,找了小餐馆,叙旧时,问起了原由。
“别提了,你大哥郭开维,真不愧叫郭鬼子呀,要是长上毛,比猴都jīng,我们在他手下可坑苦了,上到四十多岁的老刑jǐng,下到才出校门的小jǐng员,处处都搞什么考核呀,评比一类的,上班迟到一分钟就扣全月的奖金,谁家没个事呀。”
郭开迎听后,觉得是大哥严格管理,他自认为,作为单位领导人,这样做,也没有什么大的过错。
又喝了一会,另一人又开了腔,“他们还行,我就更惨了,遇到个逃犯,抓捕时差点把我门牙打掉,我抓他时狠踢了几脚,这小子短命,挂了,我来了个记大过处分,一下就发配到最边远的派出所了,好不容易在下头熬过了一年多,才托人找关系,调到了这里。”这人就是郭开迎同学当中的那位格斗高手。
总之,他们这席酒,成了“诉苦宴”,样样都把矛头指向郭开维,宛如郭开迎不是郭开维的弟弟一样,因为他们知道,郭开迎是个大度之人,在jǐng校里,他们就品出了郭开迎的特点,他是甘愿“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大好人。”
同学们有些话是出乎常理,可有些讲郭开维的所作所为,让郭开迎认为,大哥对待下属是“刻薄”了一些,他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劝一劝大哥,让他改正这些毛病,成为一个宽大之人,要象他的父亲一样,“俭以养德,宽以待人。”
正逢周rì,郭开迎趁父亲跟着离休老干部团,去北戴河疗养之际,第一次向母亲请求,他想主持一次郭家的“家庭例会”。
郭母看了看小儿子,“家有长子,你爹不在,还有我,我不在,还有你大哥,你来开会,搞什么明堂呀。”郭家的家规例来主张“长幼有序。”
“我请求,自然有我的原因,我主要批判的是我大哥。”接着郭开迎就把同学们说郭开维的所作所为,向母亲作了汇报。
郭母听后点了点头,“那你就试试吧,到时候,这帮人听你,不听你的,这还两说着,不过开会的事,我同意了。”
接到郭母的批示后,郭开迎高高兴兴的打电话通知了,所有在家的亲属,除了二哥还在住院之外,一般的人都参加了,为了给自已壮胆子,他还特地邀请了杨晨参加,杨晨也觉得有趣,她以前都是听说过老郭家有个“家庭会议”,由于不是老郭家的成员,她也只是好奇,如今既然和郭开迎定了婚,她当然有条件,也有义务列席这个会议了。
老郭家的“家庭会议”如期在某个周rì举行了,会上郭开迎点名批评了郭开维的毛病,一条一条,一框一框,说得听的人都喘不过气来,可是郭开维还是用心的听了下去,他认为他的六弟确实成长了,也长大了,归纳出了他的好些毛病,更是井井有条,尤其说他在新房的装修上面,浪费太大,整得就算个“宫殿”一般,不过郭开维也在暗暗的,找出自已可以回驳的地方来,待郭开迎发言完毕后,他站了起来。
“老六,说完了没有?”
“我说完了?”
“很好,你知道,你发言时,我为什么不打断你吗?”
“不知道。”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批评我,本身就是错误的,我们根本不对等,对于一个从jǐng十多年的老jǐng察来说,我可以当你的师付,对于同系统一名分局党委委员来说,你批评我,就是以下犯上,对于我的问题认定,是上级组织部门的事,最不济还有纪委管着呢,不过作为大哥,我还是把你的话听完了。”
在座的大多数,都认为郭开迎做得太过份了,对长兄比他大就不说了,必竟他的大侄儿还在场,在人家的面前,狠批人家的老爸,显然是不太合适的。
“我有我工作上的手段,我对下属的严格要求,和对我本人是一样严格的,你的同学没和你说过吗,我上班都是提前半个小时到的,要不然我拿什么来监督他们呢。”
“那是你配有车。”郭开迎又不服的冒了一句。
“我的车和司机也是组织上给的。”
“那你房子的华丽程度没法说了吧。”
“这个就更好解释了,谁没有几个要好的朋友,材料有的是朋友送的,这不行吗?”
“哪个朋友,我怎么不认识?”
“要是你都认识了,你就该当局长了,记住,等你级别和职务上,比你大哥高了,再这么和你大哥说话。”
郭开维拉着妻子和儿子,收拾好了东西,冲着郭母行了一个点头礼,“妈,晚上就不在家吃了,和小六说话真费劲。”
说罢,他们一家人开着车出了胡同口。
郭开迎本来认为是大哥被他说跑了,但是接下来是对他的“批斗”才开始,这就是郭开维想到的,因为他知道,他要是一个劲的和六弟瞎吵,得来的后果是一家一半,要是他主动走了,就意味着是他已经胜利了。
大姐和郭母,一再说郭开迎的不是,整得郭开迎觉得,最后真的是他的不是了,从此,郭开迎凡是遇事和大哥有关的,最多也就是打个电话进行沟通,因为他知道,在这个家里,就压根没有他说话的“份”,这就是“长幼有序”的原因。
第七十五回兄弟警察之郭老六(八)初露锋芒
黄队长本想倚仗着郭开迎,给他破几个漂亮的案子,一连两个多月,一直没有进展,于是他终于沉不住气找到郭开迎,想问清楚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见到队长的询问,郭开迎就实话实说起来,“队长你看呀,虽然我们是刑jǐng,这一遇到命案,都是市局来办,小偷小摸吧,下边还有派出所呢,最近真的没有什么案子呀。”
黄队长觉得这也是实情,“也是,不过你们不会自已找点事做嘛,不能光待着呀,你看副队长还整天带几个人抓抓打架斗殴,小偷小摸的,你也凑和找点事做吧,我可是看好你哟,本来一上来就叫你带人办案,下边有人都提意见了,你不能光说不练啊,是吧,郭兄弟,你的房子,我都帮你号好了,虽然小了点,可是够住。”
“真的呀,在哪呀队长?”
“17米,二楼,临街,区zhèng fǔ新盖的,我可是托老大关系帮你搞到手的,你黄哥我这么卖力气,你咋的也得对得起我不是。”
“楼房,还二楼。”郭开迎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他曾经听师付老侯说过,一个混了二十多年的老jǐng察,也就分个十几平的平房,这黄队长真是有能力,给他搞了个楼房出来。
“放心吧,队长,大案不敢说,小偷小摸,我一划拉一大把。”
“那就等你好消息罗。”
打那以后,郭开迎带着三个小伙伴,穿行在区公交车的各条线路之中,郭开迎负责观察,另外三人负责行动,不出一个月的光景,光小偷就捉了一百多。
“哥们,行啊,你怎么知道这些人是小偷的?”一个同事说道。
“我会算呀?”
“你就吹吧,我咋从前就没有听过你有这本事,是侯师付教你的吧。”
“还真不是,我是自学成材。”
望着一群一群的“战利品”,黄队长的脸上都露出了笑模样,“郭兄弟,有你的呀,你和我说说,这些人都是怎么让你认出来的。”
“都是他们偷东西时让我碰见的呀,我只是给同事们提了个醒。”
“那你怎么知道他偷了人家的东西。”
郭开迎在黄队长的面前一挥手,黄队长也就随之眨了一下眼睛,当他再一睁眼的时候,他发现郭开迎拿着他原来别在胸前的钢笔晃悠呢。
“哈哈,你小子还有这一手啊。”
“我是看书里学的,我以前在jǐng校的图书馆里,看过一位前辈的回忆录,他是专抓大盗的,他抓捕的同时,也学到了高超的盗窃手法,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要是你站在小偷的角度上看待问题,找他们也就不难了。”
“果然是个好学生,你过来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郭开迎走进队长办公室时,黄队长从抽屉里取出了一串门钥匙,扔在了桌子上,“五号楼,202,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收拾房子去吧。”
当郭开迎和未婚妻走进他们未来的居所时,两人激动地抱在了一起,今后的一个月时间,他们辛苦的劳作着,收拾着自已的新房。
隔年chūn天,黄队长又一次找到郭开迎,“兄弟,怎么现在你交的任务一天比一天少了,是不是整天想着结婚的事了,把正事给忘了。”
“不是,黄队,主要是现在好多公交车的小偷都认得我们几个了,一上车司机就和我们打招呼,是个小偷也不会下手呀。”
“反正我不管,上个月公交车上的报案又提高了,市局有指示,可以跨区办案,要是咱们这里没有的话,你去别的地方试试吧。”
当郭开迎把黄队长说的事,和其他三位同事说完后,大家都认为,应该去别的区碰碰运气,可是郭开迎认为,去别的区吃草,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要是开了这个口子的话,以后遇到同行,也不好见面,于是就说,“我回去再想想办法,今天就早点散了吧。”
郭开迎一有点不开心的事,就挂在回家的脸上,杨晨一看就知道,一定是郭开迎遇到了不顺心的事,于是她不敢得罪于他,做好了吃食待二人用后,再给他一阵女人的温存。
杨晨这招果真管用,凡是这招过后,郭开迎都会找到好多灵感,这一回也是如此,他从床上跳了起来说,“我想到办法了,我想到办法了。”
“你疯了,大半夜的,你不睡觉,邻居还要睡呢,快躺下。”
郭开迎的新方法是在杨晨的身上找到的,这个靓丽的女人说过一句话,那就是“她班上的同事,几天没见就象换了一个人似的,jīng神好了许多,许久后她才想到,是那人新做了个双眼皮儿。”
于是郭开迎第一次向黄队长提出申请点活动经费,黄队长问道,“干什么用,要多少?”
“你看着给呗,你给我一百的话,我给你抓十个小偷回来,给一千的话,抓一百个。”
“你小子是不是在和我打哈哈,前几天你不还说,车上的人都认识你吗,这回能抓一百个?”
“我搞的让我妈都不认识我,你说我能不能抓上一百个回来。”
黄队长也不是傻子,他知道郭开迎是干正项用途,于是就采取了个择中的方法,批了五百块钱给郭开迎他们,让他们省着点花。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后的A城,老百姓都有了钱花,可是这些人好多都喜欢把钱,放在表面上,就会买上一块手表,要么就故意拿出自已的钱包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买票,这就给小偷们带来了“商机”,就在郭开迎他们行动的上个月,光在A城公交上丢钱包和手表的报案率就同比上升了一倍多,这也给了郭开迎他们立功的机会。
郭开迎去了百货大楼买了些化妆品和服饰,又去理发用品商店买了好几个假发套,于是几个人就装扮起来,从一开始大家一起上车,分散到隔站进行上车,这招果然又有了效果,黄队长五百块钱的投入,换回来七八十个的小偷进去。
某rì,郭开迎早上起来,就戴起了新买的假发套,这是个灰白的发模,杨晨见他戴好后,连说不好看。
“你们家老大爷头发好看呀。”
“那老大爷胡子还白了呢?”
“来了,你再看看。”
“那他脸上还有好多皱纹呢?”
“这个难题嘛,早就让我攻破罗。”只见郭开迎拿了一支配好的胶水,照着镜子涂在脸上,活活就是个老态龙钟的老年人,杨晨见后都不敢看他,郭开迎又照了照后,这才满意的下了楼。
郭开迎是在首站上车的,他今天是饰演“受害者”,没等他主动亮相,就发现同车的一个妇女成了被偷者,郭开迎刚想有所举动,又发现对手好象不止一个人,而是三个人,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郭开迎还料定他们一定在这车上会再做一起,于是等候着同伴的到来。
一站过去了,一名同事如约上来了,正巧下车的过道中,又有一个妇人下车的时候,钱包被人偷走了,由于郭开迎事先对同学们有分工,只有他提示动手时,方可动手,那名同事也就很是听话的没有发作。
接连三站,三名同事,只上来了两名同事,郭开迎料想一定是另一名同伴临时有事,于是就亮出了自已的“底牌”,“售票员同志,我买票啊。”他故意装作大声的样子,抖来抖去自已包里,装有“大团结”的又脏又破的手绢。
车子猛然间停了下来,原来是到站了,正巧另一名同事也赶了上来,郭开迎见人已到齐,连声叫道,“司机师付,我到站了,开下车门呀,我尿急呀。”
司机可能也是常遇到过这事,于是就又一次打开了车门,郭开迎第一个走了下去,那三名小偷见“大肥羊”要跑,也就随着下了去,紧接着三名同事也冲了下来,跟在了三人的身后。
很显然,这三人是“团伙作案”,而且是有防备的,见同样有三人和他们一样也下了车,为首的一人用手笔划了一下,意思是“羊是他们的,让别人给个方便”。
“jǐng察,站住。”郭开迎其中的一名同事,掏出了腰间的铐子,冲了上去,没想到的是,小偷们没有跑,而是和他对打了起来。
其他的两名同事见对手真是强悍,敢在大厅广众之下和jǐng察对打,也就也加入了战团。
郭开迎刚走到胡同口,就听到了后面的打架声,他发现这伙小偷不是平常人,好象还会些功夫,于是就想先看看,最好找个机会上去给敌人致命一击。
对手三人,其中一人和郭开迎的同学差不多,两人你来我往,不分胜负,郭开迎悄悄走到跟前,看准后,向对方用力使了个绊,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让郭开迎给反铐起来了。
制服了一个最厉害的,当然其他的就不在话下了,没费多大功夫,三人就让郭开迎他们给全都铐了起来。
当郭开迎把这事向黄队长汇报时,黄队长高兴的鼓励起了郭开迎,“郭老弟,这回五一节,局里给你上报了个标兵的称号,要是上头批下来了,可是个二等功啊,你五一再赶上结婚,你可谓是双喜临门啊。”
正在这时,同组的一位同事冲了进来,“开迎不好了,你二哥去世了,你大哥打电话说,让你马上回去一趟。”
原本满脸笑容的郭开迎,此时此刻也傻了眼,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
黄队长推了他一把,“走,我拉你去。”说着拉着郭开迎下了办公楼,坐上车子,扬长而去。
第七十六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一)轮战通知
刘镖自从被任命为b团一营副营长后,可称得上是“从头做起”。从他的发型就可以看出,他就是个“另类的人”。
别人当战士时一般是为人低调,怕人看出来自已“得瑟”的样子,当上军官之后,就会随着级别和职务的上升,一点一点把头发留长,等当到一定的级别后,就会象电影中的大人物一样,“穿着将校呢的大衣,梳个大背头。”别提多引人注目了。
可是刘镖如今却恰恰相反,他当战士时不爱理发,认为头发短了不好看,当上军官以后,为了好进行打理,反而不注重于个人“形象”,可称得上是,升一次官,剪短一寸,现在当上副营长的他,已经和新兵连的新战友看齐了,要不是看他的着装,和满脸的胡子茬,从后头看,他简直就是个腰杆笔直的“新兵”。
一营长和刘镖是打过交道的,从工作当中他知道刘镖的魄力,为了不在以后的工作中,和刘镖失和,他在刘镖来营里报到的当晚,就和刘镖直接摊了牌,明确两人的工作重心和责任分担。
“镖子,我知道你小子混,我比你年长几岁,这个你承认不?”
“营座,当然我承认了,你是我的领导,又是我的老大哥,你今后说啥是啥,我全听您的。”刘镖显得很是顽皮,也难怪,刘镖属于b团基层军官中提得比较快的,自然从年龄和兵龄上,要比一营长差上一大截。
“别嬉皮笑脸的,说正事呢,我知道你不想整天无所事是,这样吧,你副营长的工作是主管后勤,看你体力充沛。随便也可以参加参加训练,不过我可事先说明,组织全营军事训练是我营长的活,我可不想有人来个鹊巢鸠占,你懂我说的意思吗?”
“懂,我当然懂了,我就是个臭开车的,我一来团里,你就知道我,我有啥本事。您还不知道呀,我今后一定注意。”
一营长见刘镖还算知趣,也就把严肃的脸色收了回去,吩咐文书叫炊事班整两个下酒的好菜,和刘镖对饮起来,算是给他接风。
正当两人喝得正酣,一营教导员走了进来,“怎么着,不等我回来。就都喝上了呀?”
教导员也是b团的老人,由于和一营长有些渊源,所以特地从别的营,调到一营和他搭班子。如今他们配合得堪称模范。
“给你留着呢,文书,去,把给教导员留的两个鸡大腿。给老子端上来。”
“这还象话,你们都给我记住,我管生活。你们今天喝,我来值班,等明天再喝酒时,你值,老子可要解解馋。”教导员是个讲规矩的人,和他搭过班子的人都很放心,关键时刻有他把着,一定不会出错。
总之,刘镖走马上任后让他格外的高兴,不仅有两个直率的领导,并且对他的工作也不加以约束,看来真如团长对他说的那样,“汽车连只是他军中生涯中的一个小站啊。”
一切都平安无事,多了不提,两年后,一营长由于工作表现突出,送往军校深造,教导员也提升为了团里的政治处主任,刘镖自认为自已“不是当营长的料”,就算是主持日常的营里工作,他还是盼望着新营长的到来,好减轻他的工作负担。现在他的头都大了,大大小小的事都来找他,他又是个急性子,稍一不顺心,就会乱了方寸,整个营部上上下下的战士见到他都十分的害怕,怕刘副营长找他们出气,踢上一脚也犯不上。
某日夜里,团里打电话说,一号要刘镖过去一下,刘镖马上骑着自行车飞快前去,一见到团长,刘镖就大吐苦水,说自已工作上太累,让团里赶快派一名营长来营里工作吧,他好好休息休息。
“怎么着,这营长才走几天呀,你就盯不住了?”一号十分怀疑刘镖所说的,他认为刘镖还是个有能力的人。
“是真的,原先我认为当个营长没啥,整天比划比划就行了,谁想到那么麻烦,况且我副营长那摊还得我兼着,说实话真太累了。”
“我今天找你来也是因为这事,你先喝点水。”
“我不渴,快跟我说说吧,派谁来我们营了。”
“你先看看这份总部下发的文件,本来要在全团大会上公布的。”
刘镖打开文件之后,只见红头五角星文件下方,一排排文字让他激动不已。
“一号,我们团终于要上去了,是真的吗?是全团上,还是部分人员上呀,不管是哪个连队上,我刘镖是一定要上去的。”
“哈哈,你小子不去,我也会拿枪顶着你去的,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了解了解你们营里所有干部的情况,你到营里也有二年多了,和我说说吧。”说着,团长拿出了个小本子,好象要记录刘镖的谈话。
“营里的这帮干部嘛,说实话,当连长的,我看都还行,指导员嘛,有几个好象是有关系的人,平时教导员在时,对其中一两个还给点面子,我问过他,他说全是上头有人,我就怕要是一公布消息,这帮人马上就会调走。”
“很好,继续说下去。”
“排长们现在大多都是军校毕业的,理论水平很高,比我们当排长那会强多了,战士们也还成,总体来说,要是把我们营拉上去,九成不当逃兵,我还是有把握的。”
“真能到九成?”团长停住了手里的笔,他不太相信刘镖所说的。
“咋的一号,你认为是我吹牛不成?”刘镖见团长好象对他的话不太相信,情急之下站了起来,再一看团长,他还是坐了下来,他如今学“奸”了,知道是自已“失礼了”。
“没事,我这人也不太讲究,刘镖同志,你认为全团上下谁可以去你们营当这个营长呢,你能不能给我推举一两位候选人。”
刘镖想了想。“要是平时的话,我兴许能推上几位,不过要是真把我们营给拉上去的话,b团我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这些人全是庸庸之辈。”
“你这么武断,没有一个够格的吗?”
“团长,你才来两年多,不太了解情况,我是土生土长的老b团人,和平时期营长充其量就是个牌位。谁都可以来当个试试,要是真的打起来,一营几百号弟兄,找个耸包,大家能放心吗?一将无能,累死全军呀。”
团长在本子上飞快的记录着,最后记完合上了本子,“刘镖同志,你的意见很重要。我都记下来了,最后我想说,不管谁到你们营当这个营长,你作为副手。一定要支持他的工作,这是你份内的事。”
“这个自然,团长你想我们啥时候能上去呀,有大致的时间吗?”
“这个我回答不了你。不过咱团里真没有让你镖子看上眼的人吗?”
“以前有,现在没了。”
“那你说说,你看上的是谁呀?”
“关建国算一个。郭开山嘛,这小子顶多算半个。”
“关建国,是不是在师里当参谋的那个,郭开山,好象也是你们新兵时的战友吧,他现在在哪里了。”
“郭开山现在回a城了,军区劳教所当所长呢,听说可牛b了,这小子脑子够用,身体一般,不过当个营长我看还行,他有这个内秀。”
“那我把关建国请回来当这个营长,你看怎么样?”
“关建国就怕这小子不敢回来,他走时就说了,对b团伤心透了,不想再回来了。不过他要回来,我想一营肯定能好。”
没出几日,b团大礼堂召开全团大会,会上传达了总部首长《关于边境轮战的几点建议》,虽然精神上只是说几点首长的建议,可是全团的人心里都很明白,离b团参战的日子不远了,战士们在歌声中心潮澎湃,干部们则各怀心事,这两种人有着很鲜明的对比。
作为副营长的刘镖,站在全营的最前头,指挥一营唱歌的同时,还不停的把眼光流露在各连的连长和指导员们的脸上,他看出了端倪,“这帮狗日的,看来真是我刘镖高看你们了,一个个象死了爹娘一样,唉,没整,怕死就离开。”
想到此,刘镖在全团集会回去后,又召开了排以上干部会议,在会上明确指出,“要是哪位不想上前线的,可以趁早调走,别等名单出来了再当逃兵。”
这招果然管用,当晚就有好几个连职干部请假回家,没到一个月的光景,一营少了二名连长,三个指导员,排长也走了好几个。
刘镖对每个调走的战友都加以礼送,他暗自庆幸,“他们早走是好事,要是让这些人上前线的话,手下的战士们就苦了,上天啊,给我们营调来一个象样的营长吧。”
九月的天气秋高气爽,某日,一营部开来了一辆新型号的吉普车,从车的号码牌上可以看出,这是军区的车子。正副驾驶上下来了两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们正是郭开山和关建国。
从二楼的办公室的窗户上,刘镖一眼看就到了两人,他兴奋的冲到了一楼,三人大喊大叫起来。
“你们两个小子咋在一起了,有工夫来看我?”
“你猜?”
“你们一定是调回团里了,是不是来我们营当营长了呀?”
“你猜到了一半,这位是你们的新营长-关建国同志,我嘛,档案还在军区,不过我现在是边境轮战医疗队的队长,我主要的任务是给你们当好后勤。”
“好,好,真好,我们哥仨一同上战场,关营长,郭队长,走,我们上楼去。”(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二)架构形成
b团一营参战,表面上是b团自已的事,可是它是经过逐级上报才得以实现的。总部给的指示精神上说,原则上一个军要最少上去一个师,一个师至少要准备一个团上去,分担到团里,也就变成了一个营。
对待到底是哪个营参战,b团内部的声音也有所分岐。最有代表性的是政委,他的意见是,“在全团范围内挑人,选出一个营的建制人数,组成一个参战营,这样不但不违反上级制定的人数限制,还能优中选优,把最好的战士送到一线去,立功的概率也就有所增强了。”
另一派是以团长为主的“平均派”,他认为“要是按政委那么搞的话,是可以从中得到某些优势,可是这样的话,留下来的基本都是挑剩下的,就算上去的也有弄虚做假之嫌,也就把总部首长几点意见当中的精神,完全给淡化了。”
无奈,自家的问题解决不了,也就只好各自打报告上去,让上级党委评判了。
如今的红军师师长已经变成了师五号,他对b团的事很是了解,于是他下了个行政命令,“一切以现实出发,现在叫你们上去一个营,你们就上去一个营,要是哪天精神变了,让你们全团都上去,你们也得上去,难不成再在全师当中,选一个团上去不成。”
上级的说法,形成了定论。政委见已失势,索性请假回家,把这训练的事,全交给团长一人好了。没有人在耳边多事,b团团长也很高兴,于是找到了关建国,问他想不想重新回到b团,担当起参战的这个重任。
要是对别人来说,上战场可是九死一生的事。但对关建国来说,这可是他翻身的一个好机会。虽然在师里,当个参谋自娱自乐,但是带几百号人,在战场上大冲大砍,这始终是关建国的梦想。经过几年多的学习,他在妻子的陪伴下,早就把新华书店里的军事书籍烂熟于胸,差的就是真枪实弹的练练了,为了不让b团团长小看自已。还得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不是我不去,您是让我回去帮你训练战士呀,还是让我去给你们打头阵呀,这总得给个说法吧。”
“当然是当营长了,我知道你当初从团里走时,送你的人很少,这会请你回去,就是给你长脸呀,你放心。现在你是师里的参谋,你要是答应回去的话,我马上找师长任命你为一营长,工资上调一级。你看怎么样。”
“我可不代理,要下直接下命令。”
“当然了,按照你在老b团的名声,也只有你能阵得住这帮人。”
“教导员是谁?”
“目前还没有。不过你要谁我帮你请谁,绝对顺你的心。”
“那把我妹夫郭开山给我找来吧,教导员除了他我谁也不要。”
“那郭开山在军区。我可没那本事,要不我帮你再问问,现在教导员先空着,有事你可以跟刘镖商量。”
“那也行,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你说吧。”
“就是不管我怎么训练,团里不能参与,下面的连以下军官,我看着不行的话,有任免权。”
“只要是对训练有帮助,我都支持你,这个你放心。”
关建国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营长的任命。
当红军师师长得知b团团长要来挖关建国的“墙角”时,他觉得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他原来就是师里的参谋长,通过他这几年的培养,关建国的军事指挥和理论水平,早已今非昔比,他本来想日后任命他为“作战科长”,可是人家要人,他要是赖着不给,也太对不起自已这个卖力的属下了,没办法,他再一次把关建国找来,问他是否真心想去一营当这个营长。
“我真心想去,我这些年一直有个想法,就是想搞一支快速反应部队,这会是个机会,希望首长能够支持我。”
“什么,快速反应部队?你不是帮我训练一营参战的吗?”b团团长听后都有点蒙了。
“没错呀,我就是想打开营连限制,把每个战斗人员发挥到最大长处,以一当十,以十当百,我想要是一切都可以的话,我的一营会成为,下山猛虎,水中蛟龙,一个营可以顶一个团使用。”
“好样的,有想法。”b团团长激动地拍了拍关建国的肩膀。
“既然你有这么大的野心,我就放你下去了,不过你要记得,凡事不能一促而就,慢慢来,总部的命令还没下来,你的时间还很多。”
关建国向首长请了二天假,他又一次让妻子陪他去了省城,通过妻子的关系,又找到了好些新出版的军事书籍,抱着一大堆的“宝贝”,关建国兴奋不已,妻子也替他高兴,他的丈夫终于在她的引导下,成为了一个“吃书货”。
“你这回买这么多的书,准备干嘛呀?”
“我现在回b团当营长了,多补习补习。”
“当营长?参谋不当得好好的吗?听说下回三年一小动,师长还说要提你当作战科长呢,怎么又回b团了呢,那地方你还待不够呀。”
“这回不一样,b团一营要参战了,我去带他们上前线。”
当听到丈夫说要上前线,妻子李玉芳的脸色马上变了,没有再说什么。
关建国抱着书走到妻子的身边,小声在她的耳边说道,“放心,我死不了,我就是想出口气,这些年我太不顺心了。”
看着关建国一跳一跳的样子,李玉芳的思想很是沉重,她没想到,丈夫就算读了再多的书,还是忘不了他的斗志,他的雄心。
当关建国回到家中的时候,一个人已经在他家门前等着他了,“关营长,多日不见,小弟十分想念呀。”
一见到此人,关建国也是十分高兴。“妹夫,别来无恙呀,听说你在军区又惹了事了,怎么着,回来是不是想给我当教导员来了。”
“你那个教导员自个儿留着吧,本人看不上,我如今是轮战医疗队的队长,我的队伍马上就要组建好了,我就是来看看你,怎么着。我那儿媳妇给我养得怎么样了。”
“这小子嘴还是那么厉害,走,快进屋,一会给你们炒两个好菜,让你们哥俩好好喝上两口。”李玉芳推着关建国先进了屋,回头叫着郭开山进来。
席间,关建国问了问郭开山这两年的经历,又提及为什么郭开山回来要组建医疗队的事。
“一言难尽呀,兄弟我也是身不由已。本来所长当得好好的,后来刘雪华非得要上前线,首长为了她的安全,特地让我来牵这个头。我呀,明着是个队长,实际上就是给人看门的丫头。”
“哈哈,你没啥鬼心眼就行。刘医生是军中的脑外科和开胸科的专家,前线就需要这样的人材,你的任务不轻呀。”
“是呀。本来我也想把这事给推了,不过你妹妹又和我吵了架,我一合计躲两天也行,也就应了这个差事,回来了,刘雪华过几天就到,她明着还是师医院的副院长,如今已经任命为前线某师的宣传科科长了,她是我的上级。”
“这都是哪跟哪的事呀,她不是医生吗,怎么还当宣传科长。”
“这是首长的意思,她宣传科长的名头是对外的,实际她才是医疗队的主治医生,不说了,反正说也说不明白,来喝酒。”
关建国到一营报道后,郭开山也住进了一营部。他们两人的宿舍挨着,每天都要在一起讨论军事上的事,刘镖则进行相互调配着,不时也会参与两人的讨论之中。
通过几天的谈论,关建国明显觉得郭开山变了,他的军事理论素养,在某些程度已远超自已,于是不解的问道,“你小子这些都是在哪里学的,真是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呀。”
“没什么,我就是在军区时交了几个朋友,这些人都是理论上的研究员,从他们口中得知的,我这里还有几本书,你要是想看看的话,可以拿去。”
接过郭开山的几本书后,关建国如获至宝,“太好了,这几本我托我老婆都没有买到,你在哪里得到的呀。”
“我可是大小姐的跟班呀,你忘了。”
关建国恍然大悟,用手指点了点郭开山,“你小子学坏了,我不白拿你的,你说吧,你的医疗队需要我做些什么?”
“我正好有事找你,你能不能帮我训练训练我的兵,我这方面不如你。”
“这没问题,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包在我身上,不过他们让我训跑了,我可不负责呀。”
“轮战医疗队”是由红军师医院为主体组成的,军医和护士大致都是师医院的一线人员,由于郭开山此前在那里当过政治协理员,对人员也十分了解,后来又在刘雪华的建议下,从别的部队请来了两名麻醉方面的专家,也就形成了大体阵容。
医疗队的业务由刘雪华负责,她是以师宣传科科长的身份带领医疗队的,这有两个原因,其一是她不仅是我军著名的军医,还是第一批军医大学的研究生,按行政级别划分,已属副团级。其二是她不想当这个队长,她认为队长由郭开山担任更合适,所以她虽然是有个科长的身份,但是还是让郭开山这个队长拿主意,这也是她对郭开山的完全信任,更是他们多年配合的默契结果。
郭开山最让他头疼的是他的医疗队的警卫排人员,这些人是战地医院的保证,要是没有良好的警卫制度,就算有最好的医生也白费,况且他来医疗队主要的任务,就是保卫“刘大小姐”的安全,她对军队和他本人来说,太过重要了。
很快,郭开山就在刘镖的推荐下,选好了警卫排。这是由排长王凯组成的一支机动小分队,原来隶属于边检站,后来由于种种原因,刘镖求到了郭开山那里,让他把这支部队调到他的医疗队,还一再保证,这些人相当可靠,会让他满意。
当警卫排在排长王凯的带领下,进驻一营的操场后,他们搭起了崭新的军用帐篷,关建国第一时间得到了报告,他马上跑到操场观看。
“这是谁让你们把帐篷支到这里的,你们带头的是谁?”
“报告,是我,我是他们的排长,首长您是?”从远处跑来了一名年轻的军官,他向关建国敬了一个礼。
“我问你,是谁让你们把这么多破玩意支在这里的?”
“是我们郭队长,他说和你们的关营长是老交情了,让我们先在这里住两天。”
“放屁,我就是关营长,我怎么不知道这事,你们快给我撤了,等郭开山人来了再搭。”
王凯看了看关建国,没有作任何的反应。
“你再不叫他们停手,我就叫我的人来抢了呀。”
王凯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好,你牛,你就在这里待着吧,等你们郭队长来了,叫他来见我。”
“是。”
郭开山开着车回来后,马上跑步来到了关建国的办公室,笑呵呵的拿起了手中的条子道,“不就是搭几个帐篷吗,至于嘛,你看这是什么?”
“至于吗,操场是我的地盘,你们占了也不和我说一声,还至于吗,这条子上写的是什么?”关建国一手抢过了条子。
“乖乖,这东西你都搞到了,上头真给力呀。”
条子上写的是我军最新型的电台,新研制的狙击步枪,还有好多关建国只在书中能看到的装备。
“这是特批的,我要组建一支狙击小组,你和我当邻居,让你占便宜了。”
“你一个医疗队,要那玩意干什么,给我得了。”
“美得你,我可是要保卫我们的军中女神的。”
“看你扣的,给你批了四支枪,给我一支总行了吧。”
“那要看你给我的兵训练的如何了。”
“通讯员,全营紧急集合,吹号,老子要急眼了,为了支破枪,也得卖卖力气呀。”
正值中午十一点钟,一营部吹响了全营的紧急集合号,这号声传得老远,整个b团的人员全都听到了号声,只见他们各自整理好背包,跑到团大操场时才发现,只是一营自已集合。回去的路上大家相互埋怨关建国,认为他做得太过了,也有人理解他,必竟b团只有一营在上战场,这是他的“专利”。(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三)首训
郭开山一手拿着军区卫生部给他的装备批文,接收着他们医疗队的装备和医疗器械。一方面按照刘雪华给他交待的任务,征调各级医院刘雪华所了解的军医们来医疗队报到。
前者一切都很顺利,后者这些军医们只到了六成,原因是他们没有义务来郭开山那里报到,因为他们各个医院都缺少不了这些人员,要是把人都给了郭开山的话,日常运转都成了问题。好在刘雪华还在军区,郭开山还有时间对这些问题加以协调,他就是这个医疗队的总管,明着挂个‘队长‘的称号,私下里全得听刘雪华的,他对医学外面还是个“门外汉”,就算是上过卫校,可到了动真格的时候,他的理论还停留在中专的水平之下。
妻子关悦也知道了郭开山准备上前线的事,她不远千里来到靖北,和郭开山谈了几个小时,又马不停蹄的走了,这一次谈话他们虽然没有吵架,但从关悦走时的表情上,明显看出,他们的分岐还是很大的。
关建国和刘镖,对他们的一营做了大刀阔斧的改变,由于战士们的身体素质长短不齐,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关建国提出“分训”的办法。就是把条件差不多的一些人集中在一起,按照他们的训练程度,划分下一步的训练计划。这一划马上出了大问题,三个步兵连好说,机枪连和炮连的老兵,划到了一起,难免会有些矛盾,整得两家的干部们也搅在一起,也分不出个所以然来。
刘镖请缨由他来训这两个连队,关建国同意了。为了方便刘镖的工作,关建国把二个连的干部全部调到一边,由步兵连派出几名排长看管。让他们想找事,都找不到撑腰的,这就是第一次“分训”。
起初训练的重点很简单,关建国认为大家的身体还不够结实,要是上了前线的话,身体体魄要远比战术重要的多。于是他的训练最开始就是练跑,练气开始的。
“炮兵的嘴,步兵的腿。”一营的战士在长跑方面,比关建国想象的要好很多,这跟他在警侦连待过时产生的误解有关。他一直以为步兵连的身体素质不如警侦连,因为后者是全团“挑兵”,没想到刚练几天,战士们五公里的成绩,明显高过警侦连,这让关建国很是欣慰。
由王凯带领的医疗队警卫排,也参加了一营的训练。他们没有明确和哪个连一起行动,而是早上起床后,看着哪个连先集合。他们就会默默地跟在他们的身后,一同参加跑步训练。
王凯当兵时不是这个样子,现在变成呆呵呵的样子,有他的原因。因为他所带领的这三四十人,都是刘宏边检站的“老底子”。刘宏叛逃苏国后,很快就有情报人员反映到了我军高层,随着一级一级的协查通报。最后通报到边检站时,他们就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一群人了。
连番的学习教育。把平时底气十足的王凯,整成了个木钠的样子,其他的刘宏的人,也成了斗败的公鸡。好在王凯还没忘给刘镖来了一封信,也就是这封信帮了他们,郭开山在边检站的出现,完全拯救了这帮小子,他们高高兴兴的坐上了军车,把他们带到了b团。
关建国的第一个月,训练一营没有什么出奇之处,这让一营的干部们都在怀疑关建国的能力,有的人还甚至在私下里说气话,“关建国当兵是个好兵,是无敌的,要是当个营指挥官吗,还得重新对他加以认识,要是这样就能当个好营长的话,我也行。”
很快,这话传到了关建国的耳朵里,关建国也不生气,而是提议全营打一回靶,和干部战士联络一下感情,加深相互的了解。
师属靶场距离b团有二十公里的路程,去时关建国调了汽车连的几台军车,等射击完毕后,关建国则让大家跑步回去,并且说不许一个人掉队,所有的营里干部全得参加,他也不例外。
背着枪杆和装备,各连跑成了一个队形,最前头的是建制一连,二连,三连,后头是王凯的警卫排,最后垫底的是机枪连和炮连。
最初的五公里还好说,这些人员都兴致勃勃着喊头口号,待到十公里过后,明显战士们还算可以,勉强成为队型中人,一些年老的干部则气力不行,走了起来。
关建国跑在全营的最前头,他每跑到一个地段,就会停下来看看后面的队伍,刘镖则在一旁边介绍,每个连都有多少人掉队,哪位干部开始走了。
好不容易都成建制的回到了b团,清点武器过后,各连报告说,除了几个新兵掉队外,还有十几名干部都没有了踪影,望着全营人员都躺在操场上喘气的样子,突然间关建国一声大喊,“全营集合,都给老子站起来。就这身体素质,还自觉不臭呢,你们看看,你们哪点还像个当兵的。”
一阵集合的声音后,一营全营站在大操场上等待营长关建国的训话。
“医疗队的王凯排长。”
“到。”
“你们的人都到齐了吗?”
“报告营长,我们的人都齐了。”
“那好,你们可以回去了,好好洗一洗。”
“是,警卫排,右转弯,跑步走。”
王凯带着警卫排走后,关建国又说起了话,“你们看看人家,全排一个不少的全回来了,他们是外人,我不想让人家看咱们的笑话,再看看你们,个个只会说说讲讲的,一连长,你们连的人都齐了吗?”
一连长原来是副连长,连长前阵子调走后,关建国没有马上要求上级派连长,而是直接提升了副连长为代理连长。
“报告营长,指导员和一个排长没回来。”
“二连,三连呢?”
二连,三连的连长,也把自已连的情况报了上来,大致上有几个干部掉了队。
“机枪分队呢,你们的人齐不齐呀。”
机枪连由于是带着机枪去打靶,重机枪和高射机枪都很重,人员差了很多,都在路上呢,炮连只回来了一半的人员。
“好哇,真好哇,我听说你们私下里说我关建国不会带兵,你们可会带了,人都给老子带到哪里去了,全给我在这里等着,啥时候都到齐了,再解散。”
长达两个小时,晚饭的时间都快过了,各连的掉队人员才陆续赶回,关建国望着跑得混身是土的掉队干部,微笑着没有说话。
突然间,操场上一连的位置上,有个战士倒了下去,引起了一阵骚乱,“刘副营长,你去把那战士带回去,让他休息一下。”
“好。”刘镖走到休克的战士身边,背起了那名战士,两个人离开了。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等全营所有的人员都回来后,关建国发出了命令,“都散了吧,晚饭后,全营干部,营部集合,我有话说。”
一些掉队的干部,晚饭都没有吃好,他们不知道迎接他们的是,关建国的什么话语,好不容易等到晚上七点,一营的干部会议召开了。
“有的干部说,我关建国没啥本事,这个我也承认,不过我还要问问大家,要想让我当营长的长本事,你们当连长,排长的拍拍胸口,你们称不称职呀,离上战场的日子不多了,我不想和你们多费话,一句话,明天大家一起练,别分什么营长,连长的,一起练,你们的兵,我也不用你们带了,我指定人来带,就这样吧,散会。”
众干部怀着一头雾水的回到各自单位,他们都没听清楚关建国讲的是什么,都在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次日,关建国在全营早操时发布了一道命令,“各连的一,四,七班长荣升排长,组织各排训练,全营所有的干部,不管是连长指导员,还是司务长,都参加营里组织的训练,期限不定。”
望着各连在关建国指定的排长的带领下,跑在大操场的跑道上,关建国命令道,“一连长,今天你当值班员,把全营的干部都带到战术场跑圈去吧,十公里,轻装。”
“是。”
全营的干部,在一连长的带领下,跑在战术场的空地上,这些人小声的议论着,大多全是骂关建国不通人情,不仅让他们跑圈,还让他们象战士一样的训练。
跑着跑着,干部们发现关建国就在队伍的最后,只听关建国边跑边叫道,“说呀,都说呀,怎么不说了,我关建国就是没人性,怎么着,不想在一营待,都给老子滚蛋,一连长,再加五公里,要是哪个掉了队,我为你是问,要是连续三天都跟不上的,你们自个给我打转业报告,别让老子送你们走。”
干部们没声音了,他们知道关建国说到做到,这个老虎没有人敢惹,就这样,他们一共跑了十五公里,等跑完之后,这些官老爷都累得不省人事,倒在了战术场的一个个小山包上了。
刘镖走到了关建国的身边,“你还真敢让他们提出转业的事呀,都走了,兵找谁来带呀。”
“这帮人不吓唬一下不行,现在对他们要求严一点,到了战场上才能努力完成任务,放心,过几天,赶他们走,都没有走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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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四)首演
正当关建国训练干部们如火如荼之时,突然间接到了上级的命令,命令一营迅速前往北靖县密林某处,郭开山的警卫排也要满员出发,说是军首长要看他们的训练成果。
坐在吉普车里的关建国,和郭开山在猜这道命令的真实想法是什么,郭开山笑呵呵的说道,“去山里当然是要看你的防御要么进攻了,我去就是观摩,应该没我啥事。”
b团由于在靖北市区,离北靖县还有很长的一段路程,正在行驶之中,从他们身边猛的冲出了一些拉炮的牵引车。
“看来首长的动作很大嘛,榴弹炮都上来了。”郭开山打开了车窗,观望着一辆辆拉炮的车辆从身边驶过。
“让他们先走,开慢点。”关建国对司机下了命令。
目的地终于到了,关建国安排好部队下车整理着装,郭开山则象个甩手的掌柜的,对他的警卫排看都没看一眼,他如今对王凯的工作很放心。
“关建国到了没有?”只见支好的大账之中,一个很熟悉的男人说了句。
“报告代理军长,他们已经到了。”回答的正是红军师长,那个代理军长就是郭开山的老连长,当年的四连长,如今他以军五号首长的职务,代理着r军军长。
“孙旺到了没有?”
“报告代理军长,他早就到了,就在账外。”
“那就让他们都进来吧。”
不多时,从账外走进来孙旺和关建国。现在的孙旺,已经是某师下属一个团的副团长了,他是从京城调回,为的就是赶上他们团的一个营上前线,他既是副团长,又代理这个营的营长。
两人向在坐的首长见了礼,代理军长站起来说道。“两位都是我部的虎将呀,这回找你们来没别的,检验一下你们的训练成果,我这有两个纸团,一个是进攻,一个为防御,你们两位挑一个吧。”
关建国已经多年没有见到孙旺了,见后十分的亲切,可是孙旺对他倒是不理不睬,上前抓了一个纸团。打开一看,上书“进攻”二字。
“你们去准备吧,两个小时的时间,我等着看你们的表演,小郭子来了没有?好久没见他,都有些想他了。”
听到首长的叫声,站在账外的郭开山立马笑呵呵的走了进来,冲着代理军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老连长。还记得我啊。”
“没规矩,这是我们的代理军长。”一旁一个中年军人冲着郭开山申斥道。
“你才没规矩呢,这郭开山就是我的兵,我喜欢他这么叫。小郭啊,听说你也要上前线了,怕不怕呀。”
郭开山见代理军长把他当成了小孩子,马上变得严肃了起来。“代理军长同志,我早已不是您当年的兵了,我郭开山要是上去的话。不服在坐的任何一个人,包括刚走的那两位。”
账中众人一听郭开山这么一说,都两眼直沟沟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凭什么这么说,后来大家只当作郭开山说的是玩笑话,也就不在意的各自笑了。
关建国选中的是一座海拔百米的小山,这山上树木很多,还有原先各个部队曾在这里训练,留下的战壕,经过一营的重新整理,很快就都能使用了,一营的干部战士,又让关建国重新恢复了建制,各当各官,各带各兵,大家这些天来,早就没有了脾气,关建国怎么摆弄怎么是了。
就当关建国自认阵地整理的差不多时,郭开山紧张的跑了过来。“这就是你的阵地?”
“是呀,咋了,不行咋的。”
“当然不行了,你没看孙旺带着炮来的吗?就你这一亩三分地,还不够他那大炮炸的呢。”
“开山,你有没有搞错呀,现在是演习,就算他带了炮来,也就是空炮弹,壮壮声势罢了。”副营长刘镖则不同意郭开山的说法,必竟这不是用实弹,就算有炮也没有啥了不起的。
“这都整完了,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阵地。”关建国很是犹豫,他好象也认为郭开山说的对。
“我本来不想说的,不过你既然这样,自已拿主意吧。”郭开山忽然想起他不该说这些话,他又不是参战人员,要是说的太细,会给人一种另类的感觉,他打断了和关建国的谈话,直行回到了大账外。
“镖子,我看开山说的有道理,要不我们让开高山阵地,在山下防御吧。”
“这都整好了,我不都和你说了嘛,炮弹也是空炮弹,没有杀伤力,这就是个游戏,给首长看看罢了,况且命令很是明确,让我们组织防御,我们要是在山下的话,会不会坏了规矩。”
关建国见刘镖铁定要在山上驻防了,也就只好由着他,去检查阵地去了。
山下大账外的郭开山,看着孙旺把一门门大炮支好,等着进攻的样子,他又失望的望着山上,心道,“一切都完了,一营这回败局已定了。”
“怎么着,为你老乡们担心呢呀。”红军师长走到郭开山的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哦,谁胜谁负和我无关,又不是我指挥。”
“那就好,你个人认为他们两派哪方会胜。”
“孙旺能赢。”红军师长的话刚落,郭开山就作出了肯定的回答。
“这么肯定,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防御和进攻不对等,凭孙旺的大炮,要是我当一营长的话,我会在山下组织防御,让他的大炮派不上用场。”
“山下怎么防,要是人家占领了你的山上阵地怎么办?”
“哈哈,那就让他们下来打呗。”郭开山得意的笑了笑。
“他们会听你的?”
郭开山抓了一把旁边的枯草,把草籽撸了下来,冲着风吹的方向一抛,“就凭这个,他们也得下来。”
红军师长仿佛听懂了郭开山的办法,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你小子比关建国他们强呀。这个一营长该由你来当。”
“我最多是个纸上谈兵者,我还是给别人扎针儿吧。”
说完郭开山走了。
望着郭开山的背影,红军师长想了好多,眼前的这个年轻的军官,他的见识果然不同凡响,难道他真的是往后的军中骁将不成。
进攻开始了,就象郭开山所料想的一样,当一枚枚空炮弹在关建国的阵地上炸响后,股股浓烟让人喘不上来气,好些干部战士都带上了“防毒面具。”一百米海拔的小山。就这样在炮火的支援下,孙旺不费劲的冲上了阵地,没等关建国的一营进行反抗,山下的紧急集合号声就吹响了,这次作战,早就胜负已分,关建国败了。
空炮弹散落下来的灰尘,把一营官兵们的脸都给熏黑了,当他们整齐地站在大账前的空地上时。代理军长看着他们的样子,也难免笑了笑。
“这就是次演习,胜负不重要,不过作为指挥员的你们要深刻反省。为什么要战败,知道吗?”
首长的周围军官,包括关建国和孙旺,都齐声回答道。“知道了。”
红军师长在代理军长的耳朵上,耳语了一阵子,代理军长的反应变得郑重了许多。“小郭子,给我滚出来。”
郭开山早就料到是自已,也不躲藏,跑步到了代理军长的面前,敬了一个军礼。
“你小子是不是私下议论胜负来的,还吹你自已早就知道关建国一定失败,你给老子说说,你凭什么这样说?”
郭开山则理直气壮地说道,“不凭什么,作为一个指挥员,第一要点就是审时度势,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当然会失败了,要是我进行防御的话,我会选在山下道路两边,不让敌人通过就是了。”
“那要是敌人占据了山上阵地,居高临下向你射击的话,你当如何?”
“那就让他们下来打,一对一的话,谁都不吃亏。”
“他们凭什么听你的,和你下来打?”
“就凭这满山的枯草,凛冽的西北风,我只要派出一个排的战士,放火烧山,他们就成为我的菜了,他们那会想下来和我打,我都不爱搭理他们,下来一个死一个。”
说着郭开山用火柴点燃了路边的一小堆杂草,随着西北风一吹,火势吹向了山上,警卫排立刻上来了几个人,扑灭了郭开山点燃的那堆杂草。
“两个营长还不如一个军医,回去。”代理军长没有再走回大账,直接上了车子,开走了。
郭开山则命令王凯,“走,咱们也走,这阵势以后还多着呢,我这个队长不光会扎针儿,还会给别人讲课。”
郭开山也带着自已的人,坐着解放卡车走了。
孙旺和关建国,你看看你,我看看我,他们真让郭开山这手给震住了,原来孙旺的脸色还有些笑意,如今也傻了眼,要是真象郭开山所说的那样,他们就算占领了山上阵地,上去容易下来可就难了,会成为郭开山的靶子,要不就待在山上成为一群“烧猪。”
关建国也认为郭开山确实变了,他不光是他的战友,他的兄弟,他更是让他想不到的人,就象小人书中描述诸葛亮一样,“这个村夫果真了得,用火更是强手,要是真打起来的话,人家才是用头脑打仗的人呀,看来还得好好和郭开山学学。”
一营的干部战士,也都听到了郭开山的发言,没想到这个软弱的军医,倒有如此的见识,他们一路上还在谈论着山上的事,很快就回到了b团,接下来,迎接一营的还是关建国非人的训练,没办法,他关建国就是这么一种人,不管咋样,他还得照着自已的方法来练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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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五)不洗漱和鸭子步
郭开山带领警卫排回去的路上,排长王凯冲着郭开山问道,“队长,我们不是来观摩的吗?为什么你要发表你的个人意见?”
郭开山叹了一口气道,“你别看关建国和孙旺整天高高在上,不可一视,我早就对他们有意见了,以前不管什么好事都落到他们身上,我今天算出了口恶气,我就是要给他们上上眼药儿,现在气势上把他们压倒,是真心帮助他们,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以后不跌跟头,真正上了战场,才能带着手下活着回来。”
“我还是听不懂您的话,难道您不是想表现一下自已的能力吗?”
“你小子还不傻呀,当然了,我郭开山就是比他们高明了一点,今天就是他们两人搭台,我郭开山唱戏的好机会,我要让在场的人都看看,我不光会扎针儿,我也会用兵。”
王凯不再说什么了,从郭开山吉普车的后视镜里,他看到了郭开山得意的笑容,也难怪,郭开山显然是今天最出彩的一个,他当然有权力得意。
关建国带着一营回到b团后,连夜召开了干部会议。在会上做出了自我批评,“今天我们失败主要原因在我,郭开山提醒过我,我没有接受他的意见,总之我要向大家伙道歉。”
平时不可一视的关建国,今天也主动承认了错误,这让在场的连排军官们很是纳闷,都相继站起来发表自已的意见,大多是给关建国打抱不平,说叫谁在山上组织防御都是一样的后果,郭开山就是爱表现自已,有主意也不说出来,为的就是在代理军长的面前“卖乖”。
“这事也赖我,是我坚持营长在山上防御的。”刘镖也站了起来。主动承担了自已的责任。
总之,一营的这次干部会议开得很是融洽,大家没有再埋怨关建国,而是说出了关建国的好些优点,总结会开成了恳谈会。
“既然大家还相信我关建国,我接下来布置一下,下一步的工作。”关建国走到了桌子的正中央,他的“工作”两字刚落,在场的连排长都不约而同的立正站好。
“很好,看来我们全营是完整统一了。经过这次失败,我觉得我关建国是没有脸见人了,从今天开始,我不要这个脸了,不洗濑了,啥时候把兵练好,啥时候再要脸。”
“营长说的对,兵都当不好,要脸作甚。我也不要脸了。”一连长也应和了关建国一句。
“对,营长都不要脸了,我也不要了。”二连长也发了言。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几乎所有的军官,都提出了不洗濑的决心,望着大家一个个表态。平时挺注重形象的刘镖,没有办法也发了言。
“你们既然都这样说了,也算我一个吧。”
“好。从今天开始,一营全营官兵不洗濑了,啥时练好,啥时再洗,明天开始,全营打乱建制,一连炊事班先做一周的伙食,其他连的炊事班一率入训。”
“是。”所有的军官齐声道。
关建国的这一招真的很有效,所有的战士自从接到了这条“不许洗濑”的命令后,都在怀疑干部们能否遵守,必竟这种特殊的命令,在干部当中是很难执行的。这帮官老爷们,平时都是溜光水滑的,要是真不让他们洗脸的话,可还真是个难事。
第一天的训练开始了,干部们仍旧在一连长的带领下进行着体能训练。全营的战士们,则在关建国指定的一四七班长的带领下训练。
王凯的警卫排,见一营还是以往的那样方法在训练,也就和以前一样,老规矩,赶上和哪个连一同集合,就会跟哪个连出去练体能。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一周过去了。只见一营所有的官兵,胡子都留了起来,由于大家都不洗濑,好多人说话的“重口味”,都很难让大家接受。王凯他们的警卫排,一开始也学着一营人的样子,后来实在受不了了,大伙就推荐王凯,去找郭开山问问,他们可不可以进行“洗濑。”
“啥,你们都一个礼拜没有洗脸了,这是谁的命令呀。”郭开山现在在师医院办公,王凯的到来,让他很是意外。
“这是一营长的命令,我们平时跟他们训练,当然要和他们一样了。”王凯进行了解释。
“这个命令不适用于警卫排,这是啥子命令嘛,我知道关建国他不要脸了,可我的兵还要脸,我们又没有打败仗。”
“是真的吗?队长,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洗脸了?”
“当然了,不光要洗脸,还要洗澡,一会儿我给b团澡堂子打个电话,回去你就带人去洗澡,对了,以后你们也不要和他们开伙了,我给刘镖打个电话,让他们让个饭堂给咱们,他们的兵整天不洗脸,我还怕他们卫生不合格呢,吃坏了我的兵,他赔得起吗。”
“哈哈,队长说的真是这么回事,对了,还有个事,我想和您汇报一下。”
“训练上就不要和我说了,你是排长,训个兵还用问我吗。”
“还真是训练上的事。”
“说说。”
“一营现在全营都在练体能,跑完步都不活动身体,直接走鸭子步,咱的兵都走瘸了好几个了,要是这样下去的话,再过阵子,我也得瘸了。”
“乖乖,这关建国真这么练兵,他自已练不练呀?”
“咋不练呢,他就象是个疯子,他干啥都打头,比战士还猛呢,现在别的营的人见了他都害怕,都叫他关疯子,刘副营长叫刘疯子,都说一营的人都疯了。”
“这个嘛,你先回去,你还按他们的练两天,我有空回去看看,看他这东西科不科学,要是不科学的话,我再给你们重新定训练科目。”
“是,那我先回去了。”
“你等等。小王,把师里给的罐头拿过来,让王排长带回去。”
一个战士拿了两箱水果罐头走了进来。
“这是军里特地发给我个人的,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回去给战士们分分。”
“队长,这是给您的,我们哪好意思要呀。”
“叫你拿就拿着,又不是给你一人的,你们是我的兵,我以后还指望你们呢。”
就在王凯和王战士一起下楼的时候。王凯问道,“这罐头队长那留了没有?”
“军里就给了两箱,一瓶没动呢。”
“那等会你留四瓶给队长,其它的我拿走。”
“那也行。”
当王凯带着警卫排的战士洗完澡,一起在帐篷里吃水果罐头时,刘镖走了进来。
“好小子,你们在这里偷吃什么呢?”
“刘副营长,您尝尝,队长给的水果罐头。”
刘镖吃了两口罐头。喉咙舒服了很多,冲着王凯说道,“还是你们好呀,一个个细皮嫩肉的。你看我老哥,胡子长得太快,吃饭都成问题罗。”
刘镖的胡子向来比别人长得快,由于没有修剪。已经把嘴盖了起来,如今他十分羡慕王凯他们,对自已打趣道。
“那您就修修呗。”
“不行。那哪行呀,我是带头的军官,要是我修了,下头的事就多了,昨天二连的指导员,牙疼,偷偷跑到水池子拿个牙刷刷牙,叫营长看到了,牙刷都给撅折了。”
“这么邪乎呀,那关营长没说啥时能解禁呀,让大家伙洗洗脸呀,我都看到你们的衣服都亮得可以照人了。”
“没说,我就想叫你把你们郭队长找来,他鬼点子多,叫他劝劝我们营长,能不能破了这个不让洗濑的规矩。”
“我们队长说这几天就回来,听说刘医生也要来了。”
“那好,等他回来了,给我信啊,我还要训练去呢,现在整得,比老子当新兵时还累。”
看着刘镖走路的样子,王凯觉得好笑,原来刘镖“鸭子步”走得也瘸了。
郭开山自从听说关建国已经不洗脸了,早就想回b团看看,只是调动军医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一时走不开,终于把刘雪华盼来后,他提出回b团看看警卫排,刘雪华也就允许了他的请求。
“怎么着,弟兄们好象强壮了许多呀,今天我和你们一块练练。”郭开山一回到警卫排,就提出要和大家一起训练。
“您还用练呀,有我们呢,你看着就行了。”王凯在一边说道。
“不行,你是不是看我老了,跑不动了,全体集合,让你们看看你们队长的体力还行不行。”
郭开山是b团的老人,大多数军官都认识他,看着身着“绒衣”的郭开山,带领警卫排在操场上跑步,都主动和郭开山打着招呼。郭开山也是摆手回应着,不管认识不认识,这是个礼貌的过程。
跑了五公里后,郭开山在队伍中发了言,“猴崽子们可以呀,都练出来了,看来让你们跟一营一起训练还是对的,怎么着,还能跑吗?”
“能。”全排战士齐声回答道。
“好,对我郭开山来说,跑个万米不在话下,我的原则是,活动活动身体,跑趟万米,来,跟我来,来个变速跑。”
只见郭开山一马当先,首先脱离了队伍。众战士也在王凯的带领下,紧跟郭开山之后。就这样,郭开山在前,警卫排所有战士在后,按照郭开山的速度,时快时慢,很快众人就流出了满头的大汗。
王凯跑到了郭开山的身边,“队长,你真可以呀,以前只听说过您跑步有一手,没想到今天可让我们开了眼了。”
“你也挺行的,比我想象的强许多,跟着我郭开山干,不吃亏吧。”
“这辈子跟定您了。”
又一个一万米结束后,郭开山带人走到了器械旁,“我们当兵的,不光要练习跑步,更重要的是各项全能,这东西我新兵时最不爱练,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因为我练不好,越练不好的东西,就越不爱练,要是练好了。就想练,没办法,要想在部队干得长远,什么都得试试,下面我给大家表演一下双杠,大家看好了。”
郭开山把身上用汗水打透的“绒衣”脱下来交给了王凯,自已则来了个“女子上杠”。由于这招大家从来都有见过,立刻都鼓掌喝起彩来。
“噱头”是必须的,为练这手,郭开山足足练了一个多月。目的就是展示给手下的兵看看,他郭开山的军事素质如何之好,可是这招他练了好多年,一直没有这个机会,如今他的机会终于来了,他内心当中格外的兴奋,在杠上,郭开山双臂很有力,不停的做着各种动作。由于这些动作都是郭开山自已编好了的,又是那么的连贯,又引起了一阵阵掌声,在表演几分钟后。郭开山又来了个“抖杠下法”,完成了他的全套“表演。”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医疗队的郭大队长呀,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呀。”
来人不是别人。此人正是郭开山的新兵班长-付伟化,他如今军校早已毕业,已经是b团的副参谋长了。
一看是老班长。郭开山激动得狠,“王排长,你带人先练着,我和首长有话要说。”
郭开山走到付伟化的近前,紧紧的抱住了他。
“没想到,真没想到,你前几天的事我都听说了,看来你真的变了。”付伟化听了郭开山在军演的事后,也替郭开山高兴。
走到一旁后,郭开山激动的流下了眼泪,“班长,说实话,我就等那天的机会呢,这么多年我付出了很多,都没有人看到,你懂的,你懂的。”
“是,我懂,你还需要哥哥帮你点什么吗,有困难只管说。”付伟化对当年郭开山帮他提干的事,还耿耿于怀,总想找个机会报答一下郭开山。
“现在还没啥困难,要是以后有的话,我一定找您帮忙。”
“好,一定要找我呀。”
郭开山又和付伟化寒暄了许久,依依不舍的目送着付伟化走了。
王凯见付伟化走了,跑过来问道,“队长,这团七号你也认识呀,是老战友吗?”
“他是我新兵班长,我们之间有点故事,有机会再告诉你,对了,一营现在在哪里呢?”
“这个点儿应该在战术场走鸭子步呢,要不咱们也去那里?”
“不用了,一会你带大伙去打会篮球,我一人去那看看。”
当郭开山跑步到战术场时,就看到战术场里黑压压一片的人。只见最前头的正是关建国和刘镖,他们带着三四百人在走“鸭子步”。
郭开山有些好笑,差点笑出声来,见关建国已经看到了他,于是大喊道,“关大营长,您这是练哪门子功夫呀?”
“这叫关氏轻功,郭队长,您也下来练练,我来教你。”关建国并没有站起来,而是继续着他的动作,行走在全营的最前头。
看着一营官兵咬牙切齿的样子,郭开山有些不忍心,冲着刘镖摆了摆手,意思是让他过来一下,刘镖自然看到了郭开山,也就直起腰来跑到了郭开山的身边。
“老刘,这样练不行呀,我们医学上说,这不是科学训练,会把膝盖练坏了的。”
“没办法,建国带头,只要他不停下,手下人哪敢停呀,现在整的,都倒着下楼梯了,正着下的话,大腿肚子受不了。”
“听说你们好久没洗脸了?”
“可不吗,我都已经37天没洗脸,40多天没洗脚了,好多战士脚上打了血泡,都感染了,我前几天去找过你,就盼着你早点回来,好给我出个主意呀。”
郭开山想了想,趴在刘镖的耳朵上小声说,“你去给李玉芳打个电话,让她来一趟,什么就都有了。”
“我咋就没想到呢,这招肯定灵。”
另一日,李玉芳应约来到一营,大家一见到李玉芳,都大叫“嫂子好,你可来了。”
李玉芳的来队果真好使,关建国下令取消了“不洗濑”的命令,这就样,一营的“关氏体能”的“鸭子步”也取消了,原因是郭开山请来了有相关知识的军医,特地给关建国上了一课,致使关建国停止了这项训练。(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六)大鱼大肉的生活
b团参加“轮战”的命令终于下来了,这就意味着关建国带领的一营,要去边境线走一遭了。
原来对关建国持反对意见的各营营长们,此时也没有了声音,可想而知,要是他关建国不行的话,你们哪个行,可以把他换下来呀。立功受奖和生命比起来,显然这些和平年代成长起来的军官们,看重的更是后者。人活着最重要,要是死掉了,追封你多大的官有个屁用,现实就是这个样子的。
一营的军官们,大多是没有门路的,不受待见的干部,有能耐的,早在关建国没来之前就调走了,听说有两个连长还得到了提升,剩下的只有当“炮灰”的份儿了。不过他们也想了想,被誉为“b团兵王”的关建国他都不怕死,其他的人又怕些什么呢,关建国可是铁了心要和一营“共存亡”的。
b团政委的病假也休了好长一阵子了,没办法,就算和新团长不和,还得上班不是。他上班第一项的工作,就是来到一营,对干部们进行“政治教育”,这是他份内之事,他最为庆幸的是,刘镖也加入了“轮战”的行列,现在也只有他了解当初“收驴子卖大米”的那点事,最好他死在前线,那样他发财的事,就人不知,鬼不觉的放下了,现在整得,有钱不敢花,就怕别人知道他“暴富”了,他几乎每天都要给老婆孩子教育一番,让她们记住,“他们家条件还是贫困的,和别人比不了。”
一营的军官们,都在耐心的听政委讲教育课,只有刘镖在一旁听不进去,他明知这家伙是什么人,又不敢说出来。只好坐在椅子上乱动弹,犹如“如坐针毡”,怎么也不舒服。
“老刘,你能不能坐好一点,政委讲话呢。”政治处主任是新提上来的,他和刘镖关系也很好,要不是自已当上了“六号”,有可能他也会和一营一起出发上前线了,他不是怕死之人,别看他是个政工干部。在刘镖的心中,他的心还是“红色”的,和自已一样。
“六号,我好久没洗澡了,身上好象有虱子,坐不住呀。”刘镖嬉皮笑脸的说道。
“身上难受洗呀,怪不得我刚才闻你一身味儿呢。”
“关营长说了,脸都不要了,别说洗澡了。裤衩都不让换。”
刘镖的话,引起了满堂大笑。
“别bb,谁不让你换裤衩了,洗脸的禁令早就解除了。你小子不爱洗,见谁赖谁。”关建国为自已辩护着。
政委知道刘镖向来对自已有看法,这会为了大局还不能发作。要是处理了刘镖,这小子有可能找个转业的油头。溜了。这会还得稳住人心,对他们好一点,那样才能体现出来。他当政委的“宽宏大量”,不跟小人一般见识。
“刘副营长在跟大伙开玩笑呢,你主管后勤,有什么要求,趁我有时间,可以提吗。”政委没有给刘镖下不来台,反而表现的很器重于他。
“那好,我说两句,说对说不对的,首长们见量啊。”刘镖郑重的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着装,走到房间的正中央,向政委敬了一个礼。
“别的没啥,就一点,现在我们全营在一个锅里搅马勺,伙食费怎么算呀?”
“每人都有定额,干部战士都分得很开呀,这有什么问题。”后勤处长见刘镖把话题提到了伙食,他自然要发言了。
“好,正好没时间找你呢,你也在是吧,我现在主管一营后勤,所有的司务长归我管,我向首长们汇报一下,我们一营的存粮,你们给俺拿个主意,该怎么用呀。”
一提到“存粮”,团里的首长们都睁大了眼睛,这全营几百号人的“伙食费”,可不是一个小数字,还有多年来的“积攒”,足足吓死个人。
“五个连的司务长都到了没,营部的我自已报,军士长不是军官,他没来开会,你们就把积蓄说下吧。”刘镖这回来真格的了,他不想让这些钱,给一营这些要死的人花不到,给活人留得太多。
“一连伙食费节余共有23100元。”
“二连伙食费节余有20000元。”
“三连伙食费余下的有三万二千,立功受奖这些年的奖励有五千元。”
“炮连有一万二千元。”
“我们机枪连有一万一千元。”
“营部我来说,我当年接手时有五千元积蓄,这阵子没有多少进项,还是五千多,政委,你是首长,您认为这些钱该怎么办呢?”刘镖把球踢给了政委。
“我问一句,这些钱是多久攒下来的?”政委也不是傻子,他要了解一下情况。
“报告政委,这些钱是自我营成立开始,几十年积攒下来的,由于我军例来有节约的传统,积攒这些钱也不算啥,历代连长指导员,都没有动这些钱,为的就是关键时刻应应急。”一连的司务长是个老兵,他的资历很深,几乎是和刘镖一起入伍的,他认为现在该他多说两句了。
“哦,这些钱都是前辈们留下来的,刘副营长,你是啥意思呀?”政委就想听听刘镖的意见,因为这事是由他挑起来的,当然要听听他的想法了。
“要我说,我就说,我合计吧,我们全营马上就要上前线了,原来一天训练**个小时,现在除了睡觉都在训练,干部战士们的体力吃不消,我们是步兵,吃的全是大灶,伙食费本来就不多,我就想拿出点钱来贴补贴补,政委认为怎么样呀?”
“这我没有意见,不过多少合适你有个谱没有?”
“我算了一下,去了我们现在的伙食费不说,全营这么多钱,命令上说,我们还有八个月的准备时间,我想吧,一个月拿出来五千元钱贴补伙食,您看呢?”
刘镖这一招够狠。他没有提出马上把这些钱提出来,而是分期分批的把这些钱花完,就算到了日子上前线,一营账上也没有过多的钱,用来干别的了。
“后勤处长,你懂经济,你说呢?”
“一天多了二百元钱,你们吃啥呀,吃龙肉不成,这账虽是你们营里的。可是都是团里统一大账里的,要是一个月多拿出来五千元钱,政委呀,那团里就没钱了。”后勤处长向政委做了解释,原因很简单,别看一营的积攒都在团里的账上,要是一下子一个月多拿出来五千块钱的话,还不是一笔小数目,有可能在各种占款上。都有这笔钱的存在,他也吃不准,每个月真真正正的拿出这些雪花白银出来。
政委想了想,他觉得刘镖是故意给他出了个大难题。要是解决不了的话,一定会得罪这帮上前线的“死人们”,既然钱是一营的,花在一营全营干部战士的身上也是应该。于是他咬了咬牙说道,“一个月五千块钱,后勤处长说了。有可能还有些困难,我今天择中一下,每月3500元,只多不少,用于贴补大家的伙食,剩下的先放在账上吧。”
后勤处长还想说什么,让政委摆手制止住了,今天政委要装作一个宽大之人,他来就要给大家带来温暖,正好利用这事,来提高自已的威望。后勤处长见政委已经决定了,也只好退到了后边。
“政委万岁,太好了,大家今后有肉吃了。”刘镖大喊大叫起来。
“政委万岁,政委万岁。”其他的一营军官们,都学着刘镖的样子,有的还一起跑到了政委的身边,大家把政委举了起来,欢呼声不断。
b团政委,终于体验到受大家拥护的感觉了,他也激动地流下了眼泪,“同志们,两军交战勇者胜,我虽然不能代替大家上前线,但是我一定会是你们最坚强的后援,大家一定要记住,不光是一营在战斗,整个b团都在战斗。”
一营军官们的心情,又一次得到了“陶冶”和“升华”。这些人已经忘记了害怕,沉浸在冲动加激动的神情之中。
政委开完会的第二天,刘镖就带着几个连的司务长,来后勤处“要账了。”
一见到刘镖,后勤处长气都不打一处来,“镖子,我和你没仇吧,团里哪还有多的钱呀,前年整修机关楼,又给汽车连盖新楼,钱都花出去了,那会你还是汽车连的连长吧,这事你总知道吧,你咋的也得让我腾出来空,给你们搞点呀,这才第二天,就来讨债来了。”
“我不管,拿钱来,有困难昨天咋不早说,今天就困难了,是不是要我把全营的干部都找来,大家一个一个找你要呀?”刘镖没有把他的那个大胡子剪掉,如今高高大大的他,还真有点“唬人的份儿。”
“给你先拿一千,一个星期后,把其它的给你,你看行不。”后勤处长也头疼,他确实一下子搞不到这么多的钱。
“二千,我给你半个月,你看行不,半个月后我再拿另外的一千五。”刘镖也觉得难为人,不过他也不能太客气,自已也退了一步。
“好,成交,我立马给你拿钱。”后勤处长走出了办公室,没多一会,二千块“大团结”就摆在了刘镖的面前。
“乖乖,我老刘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呀,怎么着,你们谁先替我管着。”刘镖拿着两捆钱掂了掂。
“交给老大哥吧,下个月我管。”二连的司务长,认为从一连开始比较合适。
“好,交给你了,明天我来定菜谱,这个月多退少补,花冒了下个月补,剩了往下传。”
“是,副营长你放心吧,我一定让大家伙吃好。”
“不光是吃好,也得喝好,我和营长商量过了,每逢周日要喝酒,啤的白的都来,把同志们的胆都给我壮起来,养得肥肥的,死也不怕。”
“对,吃好喝好。”
每个月3500元的额外补贴,分担在三四百人身上,每人也就是多十元钱,然而这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本来就有“伙食费”的官兵们,如今真可谓是“吃香的,喝辣的了。”只见一只只白条鸡,投入到大锅里。迎来的是战士们的一阵阵欢呼。
一个个“猪肉半子”,吃的大家伙是满嘴流油,这些平时吃不到肉的战士们,此时也过上了“土匪的生活。”每逢周日,大家都会捧着酒瓶子乱串,关建国怕出事,命令所有人晚上都在炊事班的饭堂里睡觉,不准往外跑,大小便就整个煤堆上,就怕大家“耍酒疯。”
这招果然管用。但还是从中出了事故,一连的一个排长和刘镖喝多了,两人打在了一起,那排长哪里是刘镖的对手,不仅打掉了两颗门牙,手表都让刘镖给打坏了。
关建国对这事做了处理,没有上报团机关,直接压了下来,以后规定。每逢周日,“白酒不能喝了,改成啤酒,每人一瓶。不多给。”
刘镖自认理亏,他向那个排长倒了歉,给人家买了个新表,就算了事。那排长也很爽快,两人从此成了好哥们,关建国见了。十分的高兴。
王凯带领他的警卫排,现在已经搬到了炮连的饭堂居住,原因是已到深秋,战士们训练完一身汗,要是在潮湿的帐篷里休息,容易生病,他们转移居所,也是经过郭开山允许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警卫排的战士们,看着一营人大吃大喝,他们口水直流,没办法,这大鱼大肉没有他们的“份儿。”
郭开山是个细心之人,他也听说了一营的伙食标准提高了,没办法,虽然王凯他们吃的还是“边防军的伙食”,要比步兵高一档,可和一营人比起来,还差得很远。于是他厚着脸皮,叫上刘雪华,两人来到一营部,想跟刘镖和关建国探讨一下,能不能让他手下的这三十几个人,也加入到一营的“战斗序列。”
郭开山这手果然好使,刘镖是个讲义气的人,他没啥说的,关建国反倒觉得不行,可是看着漂亮的刘雪华,他也不好意思拒绝人家,只说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研究啥子嘛,就算我郭开山欠你们一个人情,我的这些兵也不容易,别人不说,王凯,镖子你是知道的,这是个好兵不?”
“是个好兵。”刘镖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真没想到王凯已经锻炼成一个优秀的排长了。
关建国还有些犹豫,他的定论,意味着未来的几个月,警卫排都要占他们一营干部战士的便宜,伙食费是大家的,要是他这么武断的话,会挨人骂的。
“营里主官就你们俩,你们能定的,这样吧,我来个方案,你们看行不行?”
“你小子鬼点子多,你说来听听?”现在的刘镖,很信服郭开山,他早就不把他当作“小屁孩儿”了。
“我看一营大家挺苦的,整天也见不到个女人,我们师医院的女兵有的是,到了周日,叫雪华安排一下,来营里和大伙搞个联欢,你们看怎么样?”
“我看行,老关,人家都出动美人计了,你还不点头啊。”刘镖觉得一点吃食,能换来周日的美女陪伴,这是个好买卖。
“那行吧,就这么定了。”关建国也认为郭开山的提议很好。
“还行~~~吗?你们赚大发了,不过我要说清楚,上午联欢,下午二点之前,我要把我的女兵拉走,我们的战士可不是三陪小姐。”
刘雪华也对郭开山的提议没有意见,必竟警卫排上前线要保护野战医院的安全,他们也是她这个宣传科长的兵,自然要为他们来着想了。
王凯怎么也没有想到,一营的吃食,还有他们警卫排的,当一锅锅美食端到他们的饭堂时,王凯激动地冲着战士们说,“没说的,这都是郭队长给咱们争取来的,为了报答郭队长,我们也得好好练啊,为了我们的军中女神刘军医,我们以水代酒干一杯。”
“干。”
“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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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七)军中绿花(上)
“女已悦,已者容。”这种上天赐予男人的动物,向来受男人们追宠。
一营的大多数官兵,一年也没有多少机会外出。战士们有两年一次的探家机会,然而在这二十多天的假期内,去了往返的时间,在家中能待上半个月就算不错了。军官们,虽然已经成为了干部,但大多数人都没有结婚,就算是结了婚,没有到达副营级别,也只能过两地分居的生活。所以说,在一营,也就只有关建国和刘镖,能在每周少有的一天之中,陪伴妻子和孩子过上一个周日。除了他俩,所有的人,还都过着“苦行僧”的生活,整个b团上下,全是清一水的老爷们,要是偶尔见到个漂亮的姑娘,大家就会猜测她是哪位军官的“家属”,要么“女朋友”,也可以叫她为“对象”。
某个周日上午八点,关建国把全营所有人集合在b团大门口,只见这些人都拿着腰鼓和快板一类的乐器,他们在欢迎师医院女兵们的到来。
没过多一会儿,只见一辆“解放牌”的军用卡车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了二十几个女兵,带领她们的,有两个女干部,其中之一是师医院的外科护士长小张,另一位就是整个红军师的“女神”——刘雪华。
今天的刘雪华格外的有气质,她没有身着军装,而是一件大红色的风衣,高高的皮靴,紧身的牛仔裤,应该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最流行的了。她的头发没有盘,直接披了下来,从它的顺滑度可以看出,刘雪华是个勤快的女人,她对她的头发是那么的重视。
相比之下,那位张护士长给人是一种清新的感觉。从她的面庞可以看出,她也许还不到二十二三岁,皮肤的光滑程度,比起她的漂亮程度要高分很多,正如平时大家所说的,“人是衣服马是鞍,漂不漂亮穿上看。”新款的女式军服,装在张护士长的身上,显得格外的“英姿飒爽。”
其他的全是十**岁的女兵了,虽然她们的衣服大多不太合身。可是细心人可以看出,这些人都是经过细心打扮过的,因为她们事先已经得到了通知,要来一营一起搞联欢,也许她们用的是普通的化妆品,可是她们内心的冲动和活力,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她们就是一朵朵绽发开的小花,来到b团一营。就是给大家带来欢乐和乐趣的。
见刘雪华她们已经下了车,关建国第一个走了过去,向刘雪华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刘医生。欢迎你们啊,开山怎么没来?”
“我一个人来不行吗?别什么事都找郭开山,我就不是你的战友了?”
“哪里哪里,主要是没那小子。我感觉到少点啥是的。”
“他老婆又来了,让他回去,说他儿子病了。挺严重的。”
“哦,大家请吧,我们是先用饭呢,还是先干点别的什么?”
“早上都吃过了,你们中午准备点好吃的就行了,听郭开山说,你们现在都成地主了,顿顿都是肉,我的姑娘们都想吃了。”
“放心管够,只要你们常来,我们欢迎,格瓦斯,大白梨,随便喝。”
十月末的靖北市,秋高气爽。一营的官兵们,在操场上围坐一圈,虽然是白天,但是为了活跃气氛,刘镖还特地命人支了些干柴,搞了回“篝火”,他也没有经历过和女兵联欢,总之心意到了就行了。
首先由女兵的张护士长给大家唱了一首邓丽君的歌曲《又见炊烟》,张护士长的嗓音很好,她的歌声很是甜美。一营的战士大多是农村兵,好多入伍之前都没有看过电视,虽然现在连里也有电视供大家看《新闻联播》,但是听到《又见炊烟》之后,都感到不同凡响,感觉到终身难忘。
关建国的妻子李玉芳,平时很注重于两人的学习,他如今的“电大文凭”,全是在妻子的逼迫下完成的。今天他听到这首抒情歌曲后,冲着一旁的刘镖小声说,“看人家没,这才是生活,我都活三十多岁了,回到家里都是老婆管着,比起人家真是白活。”
接下来是一营战士们的节目了,一连的是三句半《上前线》,二连的是由一个新兵演唱李双江的歌曲,总的还不错,不过一营的官兵更爱看女兵们的演出,他们平时见的女人太少了。
又过了一会,一连司务长给女兵们准备的水果和汽水上来了,水果大多是应季的水果,汽水则是靖北汽水厂生产的“大白梨和格瓦斯”。
八十年代的战士津贴很低,这些水果女兵们平时很少吃,如今管够,自然要大开“杀戒”了。可是在场的刘雪华,还是不停的提醒大家注意仪表,因为她认为,“水果和女人的仪态相比,后者更为重要。”
“是不是有点冷了,来让我们活跃一下氛围,把柴禾都给我点起来。”刘镖见已经在外面坐了一个小时了,也该把他的准备做起来了,再晚就该吃中午饭了。
“科长,我要小便”。一个女兵冲着刘雪华说道。
“死丫头,叫你少吃点,这回来事了吧,关营长,你们的厕所在哪里呀。”
“都准备好了,王凯排长,你带这位女兵去。”王凯他们的警卫排,也跟着大部队一起行动,他今天的任务是“负责带女兵们上厕所。”
“还有去的没,不去就走了呀。”王凯的声音很大,他没有为别人着想的习惯,逗得众人一阵大笑。
“你是王凯吧,上厕所还有排队的呀。”刘雪华也认为王凯挺逗的。
“队长事先吩咐过了,我们排专门给女兵们建了个厕所,位置就在大棚那边。”
“郭开山还想的挺多的,他还说了些什么呀。”最近刘雪华很少和郭开山见面,虽然都在师医院办公,可是当刘雪华一回到师医院时,就让院长抓了“壮丁”。刘雪华是个全面的医生,有了这个“宝贝”在。自然不能让她闲着,这些天,她的手术排得很满,要不是郭开山事先请示了师医院的院长,也许周日也不能给她放个假。
“刘科长,郭队长早上打电话说,他一会就到,我想差不多来了。”
几乎所有的女兵,抱括刘雪华和张护士长,都来到了郭开山事先安排好的“厕所”进行方便。因为她们知道,在b团这个男人的社会,要是不把自已的身体打扫干净的话,会很麻烦的,不能总让王凯带她们来不是。
郭开山的打算很是细心,当这些女人方便完事,就会顺着来到大棚里,这里有自来水可以洗手,王凯这小子的眼睛很“尖”。他见张护士长很是漂亮,就有了想处朋友的想法。当张护士长洗了手后,他就把自已的手绢递了上去。
“我叫王凯,是警卫排长。张护士长,您擦擦手。”
“我知道你,不用了,我自已有。”这女人好象不给王凯面子。没有接过他递过来的手绢,而是在军服上擦了一把,直行向一营操场的方向走去。
“这可是我们师医院里的名花。王凯排长,别再想了,人家的眼光高着呢。”一名女兵走到王凯面前,冲着王凯说道。
“我就是想让她擦擦手。”王凯自觉无趣,也就带着众人回到了操场上。
“各位女战友,饭堂来信说了,他们开始动手了,我们中午会餐,有红烧鱼,炖牛肉,还有啤酒可劲喝。”刘镖见女兵们一回来,马上大叫着,就象个跑堂的。
“太好了,我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多好吃的了。”
“可不是嘛,听郭协理员说,我们以后周日都要到这来呢。”
这些女兵一听说有这么多的好吃的,都不约而同的兴奋起来,好些人都跳了起来。
“那就联欢继续吧,来人,再添点柴禾。”刘镖还没忘把他准备的“篝火”烧得旺一些,不过他的这招还挺好使,十月的天是冷了些,加上这些火,还显得很是暖和。
正在这时,从远处开过来一辆吉普车,从车上下来了一男一女,男的是郭开山,女的则是他的夫人关悦。
“嫂子来了,让我们欢迎嫂了的到来。”王凯马上大叫了起来,警卫排的战士们更是从“马扎凳”上都站了起来,因为他们内心当中,还是很感激郭开山的,因为有了郭开山的存在,他们才不是“没娘的孩子,摆脱了刘宏手下的阴影。”
“嫂子好,嫂子好。”师医院的女兵们,也主动上前和关悦打着招呼。关悦是个场面上的人物,见大家都对她如此的热情,也是笑脸的迎合着,冲着王凯说道,“车上有我给大家带来的不老林糖,你去拿下来吧,记住全拿下来。”
王凯去车上拿了整整一箱的“不老林”,这是关悦特地给众人准备的,因为她每次到师医院看郭开山,都会带些小东西送给大家,下面的人,更是说关悦的好些好话,这让刘雪华在一旁都很嫉妒,没办法,现在关悦已经很有钱了,她此次来的目的,就是想和郭开山商量,她想办“停薪留职的事”,和让郭开山最好调回去,不要上前线的事,可是他们一直没有共同之处,来之前还闹的不欢而散,郭开山认为,“你想做什么是自已的事,没有必要问他,他的事业,也不希望妻子来插手,因为他已经答应了刘雪华的叔叔,会在战场上看着她,安全的把刘雪华给送回来。”对自已的私事,和公事,郭开山向来分得很开,这也是他为什么在未来的事业上,只有他能走到最后的原因。
“音响不错呀,花血本了吧。”郭开山一眼就看见了带着红布条的音响。
“你小子眼真尖,这是新买的,花了小二千呢,有你老兄的这帮美人们和我们营搞联欢,当然要下血本了,怎么着,中午喝两杯。”
“那是一定了,来,给我拿瓶大白梨,我要润润嗓子,给大家来一曲。”
一名女兵马上送上了一瓶汽水,待郭开山一饮而尽后,冲着大家说道,“现在都流行邓丽君的歌,我今天也嚎一嗓子,来个日文版的《北国之春》。”
郭开山平日很注重于学习,当兵时是初中文化,这些年不光自学了高中的课程,还在几年前就拿到了电大的文凭,现在他专修日语,已经考过了“日语二级试”,他想在众人面前展示一下,他的学习成果。
郭开山的嗓音一直很好,多年来,刘雪华就是一直这么认为的,她说他的声音有弹性,和他交谈不知道累,她既是郭开山的谈话对象,更是学习伙伴。郭开山学习日语,也和刘雪华有关,在医学上,日本的医学水平,远远超过中国。中日建交以后,有好几次,刘雪华都接到日本医学院给她发来的通知书,想让她去学习医学博士课程,她还在犹豫。但是郭开山认为,就算不去日本,学学日语也是有好处的,于是郭开山就帮自已和刘雪华报了个函授班,经过几年的努力,两人都在日语方面有所成果。刘雪华平时看的是日语的医学方面的书籍,郭开山则是看军事上的,他总想搞懂小鬼子军事家们的想法,凭什么他们会来侵略中国,知已知彼,才能让做为军人的他,想到怎么应对日本军人,这些早年的学习知识,给郭开山武装了头脑,他凭借这些知识,在以后成为了“学者型的将军。”这是后话。
“郭队长唱得怎么样呀,再来一个要不要呀。”一营的一名军官见郭开山唱得很好,为了让郭开山尽兴,他大叫了起来。
“郭队长今天是带夫人来的,让他的夫人给大家唱首歌怎么样。”刘雪华此时也很高兴。
“唱一个怎么样?”郭开山把话筒递到了关悦的身边。
“那就来一个,来个《上海滩》的吧。”关悦由于经常在外面社交,唱歌方面早已是得心应手了。本来郭开山认为妻子小时候唱歌一直很一般,没想到,关悦已经是歌手一级的人物了。
郭开山站在远处,不停的看着妻子表演动听的歌曲,他猛的发现,他已经和妻子离得很远了,如今好象是一个陌生人,在欣赏另一个陌生人的表演。此时他发现不远处的刘雪华也在看着他,他不想让她看得多心,强颜欢笑,和大家一起给妻子鼓起了掌。(未完待续。。)
ps: 谢谢书友——拿铁三合一——对本书的再次打赏。新年快到了,祝《从战士到将军》的各位书友,马年行大运,快快乐乐的,多多发财,事业学业上进步。
第八十三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八)军中绿花(下)
女人向来喜欢得到男人们的尊重,女军人也是如此。
当红军师的女兵们一次次上台表演,得到一营官兵们的热烈掌声后,她们的内心,也是心潮澎湃。
在靖北,红军师医院是最好的医疗机构。平时来医院看病的人,几乎都是病重之人。当然了,年轻的女兵们份内工作向来很忙,哪里有空涉及男女之情。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眼前的这些年轻,富有朝气的棒小伙子们,完完全全成为了女兵们的粉丝,他们兴奋的神情,早已挂在脸上了。
但是女兵们的交友条件,也只有郭开山自已知道,他必竟是当过师医院政治协理员的人。
记得当年他踏进师医院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都让他惊呆了。男军医不说,女军医之中,不光刘雪华长得漂亮,还有几个三十岁以下的女军医,也是楚楚动人,她们穿白大褂的样子,也让郭开山心动了好几天。
郭开山是在b团卫生队待过的,那里全是清一色的男卫生员,别说女兵了,就连女人都很少见。
红军师医院则不同了,这里的男兵,都是干着一些后勤的工作。比如站岗,烧锅炉,做饭一类的重体力活。映入眼帘的,全是十七八岁,处在发育期末端的女兵们。她们是那么的年轻,站在她们中间,郭开山仿佛也回到了他当兵的年代,完全忘记了自已是个有家室,有孩子的人。
随着级别和职位的增长,郭开山越来越注重个人的形象了。他很怕让人看出来,自已的文化修养和理论水平不高。也难怪,他入伍时才是个初中毕业生,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这已经远远被甩在后面了。于是他抓紧了自已的学习,刘雪华就自然成为了他的良师加益友。多年来。他自学了高中的课程,电大早已毕业,加上读的书多了,语言发面也改变了许多,他已经完全不把自已当作一个“土包子”了,自栩为“有文化,有修养,有内涵的军人了”。
红军师医院的机会很多,男兵几乎想在那里留下,都会转为“志愿兵”。这是个兵头将尾的尴尬位置。城市兵向来不屑一顾,大多都留给了来自农村的战友。
师医院的女兵们,几乎有近一半是“特招兵”。她们都和“人际关系”划成了等号,她们来部队就是镀金的,凭着各种关系,等三年兵后,大多会得到学习的机会,通过各种学习,也就顺理成章的。加入了军官的行列。
另一半,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普招兵”。这些女兵没有关系,可大多都是实干之人。她们兢兢业业的踏实工作着,迎接她们的是上学的机会。郭开山到师医院工作后。由他亲自送上学的,就有好多人,高中毕业的女兵,一般会送入卫校进行学习。她们的前景很好,要是成绩优秀的,还可以得到去军医大学深造的机会。
要是小学毕业。要么初中毕业者,她们一般会被送到“护校”进行学习,出来也就脱离了士兵的成份,成为一名“排职护士”,前面所说的外科张护士长,就是其中的一位。她当兵是由战士到副班长,再到班长,最后保送到“护校”学习,出来按照“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的原则”,最终发回红军师医院,这就是女兵们的当兵过程。
还有极少数的女兵,她们平时工作一般,又没有特殊的关系,城市的不用说,她们回去之后,会按照相应的安置条件,对她们予以安置。农村的女兵们,则会留在部队里,因为她们知道,要是返回农村意味着什么,也许会嫁给象她们父亲一样的“庄稼汉”,生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这当然不是她们想要的,为了在部队待住,她们也会转为“志愿兵”,等待合适的机会,找个军官嫁了,要么就在靖北当地,找个企业的工人,要么公务员,生儿育女,从此脱离农村,这就是“农村女兵”的士兵终结。
为了和红军师医院的首长们搞好关系,当然也有为了提干,挖空心思的,郭开山就遇到了一个。
这是个农村出来的女兵,属于女兵护士中的班长。本来有几成的把握,会受到重用,送到军校去学习,可是她还是心里没底,在一个深夜敲响了郭开山的宿舍门。
郭开山让这一举动给弄傻了,当得知来意后,郭开山笑了笑,把女兵准备的五百元钱,重新还给了女兵。
“姑娘,我自认一声大哥没错吧。”
“郭协理员,当然没错了,您的年纪和我家哥哥一样大,自然是大哥了。”
“你的事情我知道一些,实话和你说了吧,院里早就决定,等你服役三年期满,送你到护校去学习的,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凡是农村出来的兵,我都不收礼的,我也是农村出来的,家里弄点钱不容易,你回去吧,放心好了,今年院里的提干名额有很多,上军校的机会也不少,肯定有你的。”
望着郭开山郑重的神情,女兵哭了,向郭开山行了个九十度鞠躬礼,走出了宿舍。
郭开山并不是敷衍女兵,他深知提干对一个士兵的重要性。军人的分界点就是干部和战士,要是没有了提干的机会,就算成为了志愿兵,那也是一辈子的战士,况且她还是个女兵。就在那女兵三年兵期满,郭开山亲自把她送进了“护校”,按照毕业分配的原则,当然了,她学习二年后,回到了红军师医院,成为了一名排职护士,她就是外科的张护士长。
联欢会快到尾声了,郭开山和关悦离开了会场,他们走到了吉普车上,继续着他们没有完成的话题。
丰盛的午饭终于开始了,女兵们走到饭堂时,都惊呆了,乖乖儿,一大桌子的吃食,每张桌子上都摆有十几道菜。饭菜的香气,从二楼传到了楼下。此时还有别的营的战士,端着自已的饭碗前来“蹭饭”。炊事班里的喊叫声,要吃的人的笑声,掺杂在工作间里,显得格外的热闹,这时刘镖走了进来,一见这情况,大叫了起来。
“这都是哪个连的,都给老子滚,我们还不够吃呢。哪里有多的吃食给你们,司务长,都给老子撵走。”
“副营长,这些都是平时就来炊事班蹭吃的老人,好些都是机关后勤的人,要是把他们都得罪了,以后的日子就不好混了,瞧那个没,那个是专管发鸡蛋的。要是把他给得罪了,以后发给咱们营的鸡蛋,不都是磕窝的了呀。”
刘镖也听说过这帮人,没办法。就算他是副营长,可下面的工作也不好做,只好作罢的说,“给他们打点菜汤就行了。大骨头大肉,还得给咱们战士,不要让别人占太多便宜。我先上去了。”
“是,一定一定,我都看着呢,对了副营长,今天中午上几瓶白酒呀?”
“女兵们一人一瓶,我看看啊~~~来四瓶就够了,郭开山这小子能喝,听说最近没喝倒过,这回我要和营长好好跟他喝两杯,非得把他整趴下不可。”
师医院的女兵们还算讲规矩,这和之前郭开山的教育是分不开了,别看郭开山现在不是师医院的军官,可是大伙对他还是很尊重的,他没上来,没有人敢动筷子。
刘雪华见女兵们都不吃,只好站起来说,“郭队长和他爱人有点事要谈,大家先吃吧,等他回来再给大伙敬酒。”
如今身为研究生毕业的刘雪华,不管是行政级别和职务,都已在郭开山之上了,当然她说的话还是管用的,张护士长端起了手中的酒杯,冲着关建国点了点头,说了起来。
“我代表师医院的同志们,首先敬关营长一杯,感谢一营的战友们,为我们准备了这么好的吃食。”
关建国也拿起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之后又重新倒满,“都是一家人,没说的,全在酒里了,大家不要拘束,只管吃,下头还在做着呢,有的是,以后就不要给我敬酒了,我的肚子今天是给我妹夫和妹妹准备的,知道不,你们郭队长的夫人,可是我的妹子厘。”
众人听到关建国的话语后,都笑了起来,之后就不加顾及,大吃大喝起来。
郭开山夫妻的谈话,终于达成了共识,那就是郭开山在下月请个事假,回老家一趟,一是看望儿子和老人,二是和他们商量一下,自已今后的工作问题,没办法,此时的郭开山还得让着妻子,必竟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坏了夫妻间这么多年的情份。
当郭开山和关悦走上饭堂时,主桌的关建国和刘镖都站了起来,关建国笑着说,“都老夫老妻了,咋还这么腻呢,有啥悄悄话回去再说行不?我们饿着个瘪肚子等你们老半天了。”
“大哥,我们认罚,小妹我先干为净,认罚三杯。”只见关悦走到桌前,把三个小酒盅倒满白酒,全都喝了。她的这一举动,让郭开山看傻了,眼前的妻子,宛如变成了两个人,以前喝一杯啤酒就会醉的关悦,此时已经成为了酒桌上的高手了。
“妹子都喝了,妹夫你怎么表示一下呀?”关建国还是不饶郭开山。
“男人当然要比女人行了,看我的。”只见郭开山把桌上的三个小碗摆在了自已的面前,各倒了半碗,就这样,一瓶白酒全没了,郭开山全给喝了。
“你少喝点,你不是总说最近胃疼吗?白酒伤肝,慢点喝不行呀。”刘雪华走到郭开山的身边,把三个小碗给推开了。
她的这一举动,让关悦很是反感。她早就知道这个不结婚的“老处女”,和她的丈夫不清不楚的好多年了,碍于面子,她没有马上发作,而是用恶狠狠的眼光,望着刘雪华。
刘雪华已经发现了关悦的目光,她自觉的退回了自已的座位,没有再说些什么。
“刘医生,你的衣服很好看嘛,在哪里买的呀?”关悦还是不依不饶的坐到了刘雪华的身边。
“一个朋友从美国给我带回来的。”
“是男朋友呀,还是女朋友呀?听开山说,你现在还没有个对象,用不用嫂子给你介绍一个呀。”
“是男朋友,不用了。嫂子,我可能以后还要出国留学呢,这方面先不考虑。”
关悦一听说刘雪华要去留学,马上转忧为喜道,“好事呀,我就知道,你们这些有文化的人,人生最大的追求就是事业,来,和嫂子干一杯。”
刘雪华也不客气。她推开了啤酒杯,和关悦拼起白酒来。
望着两个女人相互敬酒的样子,同桌的关建国,刘镖和郭开山,你看看我,我瞅瞅你,都无可奈何的苦笑了一番,最后也就各喝各的,没有再拼酒。
王凯对张护士长还是不死心。他端起了手中的酒杯走到张护士长跟前,“护士长,我敬你一杯,赏个脸吧。”
“小兄弟。你省点心吧,我对你不感冒。”张护士长很不睬王凯,她的心劲很高,由于才提了副连。当然不会看上这个王排长了。
“可能是你误会了,我就是友谊一下,没别的事。你不能不给面子吧。”
“那好,我干了,请吧。”张护士长并没有和王凯撞杯,而是一口喝干了自已的啤酒。
王凯也喝光后,冲着张护士长笑了笑,“有脾气,我很喜欢,山水有相逢,今后你一定会喜欢上我的。”说完直挺挺的走回了自已的桌子。
这样的联欢,又举行了三次,郭开山向师里打了事假报告,很快得到了批示,让他快去快回。
临行前,刘雪华来到郭开山的宿舍,带来了好些的东西,“这是我给孩子买的衣服和鞋子,回去好好和家里人说,要是实在都不同意你上前线的话,我给我叔叔打个电话,让他把你的关系转到别的地方去。”
“雪华,你是不是觉得我郭开山怕死了?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坚强,我父亲是个老八路,我自认为也不差,我们是十几年的战友,这点信任还没有吗?来,握个手吧,早就听说过刘医生的手很是细份儿,我都好多年没有摸过了,这回来一下吧,也让我过个手瘾。”
“瞧你这德行,没一点正经的,快去快回呀,医疗队的训练还指望着你呢。”刘雪华也笑了笑,可是她的细手还是伸到了郭开山的胸前,形成了个主动握手的样子。
“还是别了吧,不握了,省得象占人便宜是的。”郭开山也是笑了笑,他并没有伸手去握。
“是我主动找你握的,咋的不给面子呀?”
“哪里,来就来。”郭开山伸手和刘雪华握到了一起。
“怪不得不爱和我握呢,你这手也太小了,不比我大多少吧。”刘雪华发现郭开山的手真的很小,并且比她的大不了多少,皮肤还白的细腻,简直不象是个男人的手。
“得了吧,短小而粗壮,乃将才之手也,你懂不懂呀,我要的就是这个范儿。”郭开山对自已的小手进行了详细的解释,之后走出了宿舍,坐上了吉普车,离开了师医院。
望着车子离开,刘雪华站了很久,这个男人不知有哪个地方吸引了她,致使已到三十岁的女人,一直没有成家,难道这辈子活得就这么难吗?刚想到此,一个年轻的女兵走到了刘雪华的身边。
“刘医生,今天下午还有个手术,您去准备一下吧。”
“好,我换了衣服就去。”刘雪华对工作向来很是热忱,她换好了手术服,走进了手术室,开始了她的工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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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九)将军命
郭开山回家比起刚当兵时要勤得多了,前阵子在军区劳教所当所长时,就离a城很近,但碍于是主官,不能长期离岗,他还是一年回一趟家。
他回的不是a城老家,而是关悦单位分的房子。别人的级别到正科级,就该有楼房了,可是关悦的这套房子,到副处级才有。
这和她的年龄和工龄有关,因为她碰上好时候了,原来交通厅的造反派,在动乱时期下马后,迎回来的是一批动乱之前的老人物。这些领导不仅年纪大,而且身体大多不好,所以作为年富力强的关悦,从一开始学校毕业,就受到了重用,很快就从科员到副科长,科长只经历过三年的光景,就在“干部年轻化”的大潮下,提到了副处长的位置。
正处长有车,副处长还得骑车上班。可是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关悦也开起了车,这车是“借来的”,在当时很是正常,也没有人管,那时只要有一点权力的人,都会“向钱看”,关悦也不例外,有可能那辆二手的车子,就是办事的人,主动进献上来的也说不定。
关悦小时候是个软弱的女孩子,随着年龄的增长,加上工作上的历练,她已经成长为一个“女强人”了。但是她和郭开山之间,还是各管各的,从不在工作上进行交流。
有一次她和郭开山说她凭借关系,赚了多少多少钱时,郭开山很不屑的说,“是正道来的就好,我是个当兵的,平时吃官穿官的,工资也不少,我可不关心这些,有了钱的话。多给老人点,他们跟咱们的日子不会太多了。”
见丈夫这样对待她的事情,她也懒得去管郭开山的事,也就是每年一次郭开山探家时,才会回来自已的这个小家,平时关悦要是想他了,就会去部队看看他,待上两天后,再往回返。
对待刘雪华的问题,关悦的立场很明确。只要她不做得太过份。就当她不存在好了,她相信郭开山还没有胆量招惹这个“千金小姐”。要是真的招了她,郭开山早就不这样子了,整得像个“仙”是的,全天下就他最明白似的。
郭开山才一到家,就发现自已的家门口坐着一个男人,他坐在楼梯上打磕睡,看样子是找关悦的。
“同志,你醒醒。你是不是找关处长呀?”
“对,我就找她,您是她爱人吧。”那人见郭开山身穿军装,料定一定是关悦的丈夫。他和关悦常有来往,当然也听说过郭开山。
“是,您是?”
“我是a城机床厂的,找关处长有点事。”
“那屋里进吧。”郭开山对任何一个人都很随和。自从他去了教养院工作后,对人也变得更加和蔼了。
“不用,我在这里等会就行。”
“别介了。进屋喝点水,可能她一会下班就回来了。”
等那男人坐定后,郭开山拿起暖壶才发现,空空的,“这家伙,我不在家,连口水都没烧,你先坐会,我去烧点水。”
“您是才回来呀,我在你家门口都等了两天一宿了。”
看着那男人头发蓬乱的样子,郭开山没有急着去烧水,而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怎么着?你在我家门口待了两天了?”
“是呀,我原来以为关处长躲着我,没成想真没在家呀,我去过她们厅里,都说有一星期没上班了。”
郭开山没有说话,想了好久,最后才发了言,“你找她有什么事吗?我看看能不能帮到你。”
“那太好了,关处长从我们厂订了一百台18k机床,这都到了交尾款的日子了,还差十万块钱没给呢。”
“十万?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你细细说完,我怎么搞迷糊了。”
“以前也和关处长合作过,从来没差过事,这是头一回,她不给我钱,我班都没法上,领导说了,钱要不回来,就不让我上班。”
看着那男人着急的样子,郭开山料想他说的不是谎话,“你把提货单和手续让我看看可以吗?”
那男人从公文包里,拿出了手续,上面白纸黑字写得很是明白。
“同志,我才回来,家里的事还不太清楚,不过请你相信我,给我两天时间,两天一到,你再来家里找我,我给你个说法。”
那男人还有些犹豫,可是也没有什么办法,反正“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她关悦是机械处的副处长,家还在这里,他也是累坏了,只好应允给郭开山两天时间。
“这样吧,今天不算,后天晚上六点,你来家里找我。”
“那就相信你一回,我就先走了,这手续我还得拿回去。”
郭父虽说是中学教师退休,可是他“老八路”的身份,早就在a城农村出了名。为了给年轻人打样子,区民政局还给郭家免费安装了一部电话,说是市里有规定,一家有多人参过军的,有这待遇。其实就是有人为了和郭氏兄弟搞好关系,主动联络罢了。
郭开山家里的电话是关悦交通厅给安的,按照她的级别,这是很正常的。郭开山给郭母打了个电话,问了关悦在不在家那边,得到了答复是,关悦有两个多月没有回老家看儿子了。
一个人的人生走的每一步,都有高人指点,才不能犯原则上的错误。郭开山原先因为在劳教所长的位置上,在一个案子上犯了毛病,得罪了上头。好在在刘雪华叔叔的帮助下,平稳的离开了劳教所,才当上了这个上前线的医疗队长。
上卷说到郭开山在红军师房管所长的工作上干了好一阵子,之后胡部长没有继续在师里工作,而是去“后勤学院”去学习了。没有办法,郭开山也只好离开了房管所,来到了另一个岗位,那就是师医院的政治协理员。
本来这个位置都是给资历深的政工干部准备的,可是看在刘雪华的面子上,师里还是把郭开山安排到了那里。
又过了一阵子。关悦和郭开山吵了一架,原因是夫妻生活上不和谐,也难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关悦那会还没有三十岁,当然不能受这个寂寞了,最后还是刘雪华出头,利用其叔叔的关系,把郭开山调到了军区劳教所,当个代理的所长。
“北疆军区的劳教所”。关压的全是军中犯了错误的军人,它离a城很近,这也圆了关悦的要求。就算是郭开山没有时间回家,关悦总会开着她的那辆车子,用不到半小时的车程,来到郭开山的身边。有了妻子的“滋润”,郭开山仿佛也年轻了许多,唯独每当提起儿子时,心里一阵阵酸楚。他对儿子是亏欠了许多。
刚一到任,就有一个犯人找到郭开山,说他是冤枉的。
这是一个高炮旅的政委,犯的是贪污的事。念其交待罪行还算老实,就判了个三年劳动教养。本来三年很快就过去了,可是上头迟迟不下命令放他出去,这让他很是不解。他找到了郭开山,想让他帮他说说话。
郭开山从来没有学过司法,更不用说断案了。他把犯人找了过来,拉了一把椅子让他坐下,从他的档案上看,这个犯人足足比自已多了二十年的军龄,所以郭开山还是很尊重他。
“老前辈请坐,你成天叫冤枉,怎么着,是真的吗?”
“郭所长,我真是冤枉,他们就是看我跟错了人,想整我,其实我不是贪污犯,我让人错抓进来了。”
郭开山对这事很感兴趣,“我看你卷宗上写着:怎么着,你卖官呀?连长和营长都明码实价,你还说你是冤枉的?”
“钱都花在营房整修上了,我一个子也没有拿呀。”原来这个旅政委是早年四野的人,动乱时期是个“人物”。受他打压的人也很多,动乱过后,他也就洗新革面认真的工作了一阵子,就在旅长去学习的工夫,营房突然让地震给震了,由于没有钱来维修,战士们全住在操场上。看着这事这么紧急,这个政委就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让新提拔上来的干部主动交点“印子钱”,既然你们工资都涨了,级别也高了,多出来的钱正好用来维修营房,这是旅常委会决定的,表决的时候,是作为书记的他,第一个举的手,下边愿意不愿意的,也都举起了手。
对于年轻的新提拔上来的干部们,他们自然是乐于交“印子钱”,可是对于老同志来说,他们认为这不合理,本来到了一定的年龄,提拔上来“天经地意”,凭什么明码实价的让他们交这个“印子钱”。于是他们就写信到了军里,军区,告政委“卖官”,这下捅了马蜂窝,正好碰见的是和政委有私仇的检察官,也就抓住了这一点,把他的案子坐实,告上了军区法院。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军中,军事法庭上只有法官和公诉人,没有律师一说。在庭上这个旅政委不懂得辩护,就判了他三年的“劳动教养。”
听到老军人说完,郭开山也很不理解,就算是案子完了,为啥到了三年还不放人呢,年轻的正义感,立马涌上了郭开山的大脑,合计就没合计,就找到了上级部门,请求给老军人平反。
一连几个月的时间,郭开山天天往军区跑,弄得别人都躲着他,为了息事宁人,有人想收拾一下郭开山,把他弄转业拉倒,省得他多管闲事,但是郭开山也不是没有后台的,他又把刘雪华拉到了一起,这下没有人敢惹了,最后在刘雪华叔叔的出面下,才把老军人放了出来,不过没有恢复公职,因为他的案子太多了,好多不起诉他就算可以了,这是郭开山后来才听说的。
事情完了之后,刘雪华的叔叔认为,郭开山太年轻了,做事太武断,还是把他放到基层去吧,正好这会北疆军区接到轮战的命令,于是就让郭开山还这个人情,由他来当这个医疗队的队长,保护刘雪华平安无事,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事情过后,刘雪华也在埋怨郭开山,“你说你这叫办的什么事吧。也没打听明白就帮人,那人我都了解过了,太不是东西了,不值得帮,光在动乱时期,他整的人数,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我要是早知道,早就不淌这个浑水了。”
郭开山自知理亏,只好任由刘雪华处置。陪她看了好几场的电影。
就在郭开山当劳教所长期间,a城农村的王金和,已经成为了a城学术界家喻户晓的教授了,他的易学功底,郭开山也听说了,于是他找到了王金和。看在以前在农村,和郭开山还有着一面之缘,王金和夫妇还是接待了他。
这次回来,郭开山准备第一个找的就是王金和。因为他最近很相信“命”,他不是怕死,他就是想让王大师给他看看,他去前线。是不是有来无回。
刚一出门,邻居主动走了上去,“郭开山吧,我从猫眼里看着是你。怎么着,是不是想找你媳妇呀?”
“是啊,大姐。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你家门前那男的是机床厂的销售科长,你没看出来吗?你媳妇躲了,你想了解一下,你可以去机床厂那边看看,老鼻子人了。”
郭开山得到了指点,骑车去了机床厂,只见人山人海有几百人在那里聊天,郭开山也走了过去,他没有说话,只管听着什么。最后证实了,这些人都是搞“对缝的”。
何为“对缝”?就是左手倒右手,空手套白狼,这行业不是中介,而是不能说的“秘密”。原来a城机床厂的机床一直很热销,最近无故的降了价格,原来一台一千八百块的床子,现在卖到了一千五,好些人手中都有大把的机床提货单在手,这些人都是上个月一千八时交的订钱,如今没等出手呢,就亏了三百元,这可不是一个小的数目,郭开山回想到他回来的时候,那男人说关悦欠了他们厂子十万块的尾款,才知道关悦是怎么回事。
王金和的家,坐落在a城大学宿舍区,郭开山的到来,让老两口很是高兴。
“猴崽子,知道来看我了呀。”
“是呀,您是教授,我得常来请教呀。”
“怎么着,面色不好,是不是有心事呀。”王金和一看郭开山头发乱的样子,和前几次来不一样,那些回都是发型立正,今天可畏是“蓬头垢面”。
“是有点事,找您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请您给我破解破解。”
“好,说说你的生辰八字吧,你妈信,你爸不信,你们家的这些小子,也就是你,我没给算过。”
郭开山把自已的八字写在了纸上,恭敬的递给了王金和。
“喜钱。”王金和历来不白给人算命,这是规矩。
郭开山从身上拿出了十张大团结压在了桌子上,王金和的老伴赶忙上前道,“这都不是外人,小山子咱们看着长大的,还行这个吗,快收回去,太多了。”
“咋的,老婆子,老子现在不值这个价儿呀,当年这帮小子没少欺负咱们,他们当兵时还是我们牵的马呢,行了吧,该他孝敬老子一点了。”王金和推开了老伴来拿钱的手。
王金和在一张纸上写了些什么,看他的字,郭开山看不懂,也不好多问。
“你老婆的八字呢?”
郭开山也报了出来,写在了纸上。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王金和笑了笑,“你们两口子很有意思呀,你帮帮我,我帮帮你,不用说了,你爱人的这事,就得你来帮忙。”
“是真的吗?还有就是我儿子最近好象是病了,您给算算。”
“我没看出来呀,是不是好了,你回农村去了没?”
“那还没,我才到家就来您这了。”
“那没事。肯定没事。”
“还有一件事,就是上级让我上前线去,您老说我该不该去呀?”
郭开山这次来穿的是新款的军装,此时王金和还没太注意,因为郭开山的大檐帽一直放在一边。
“咋的,换装了?”
“哦,是的,我家那小子有一年多没见了,我想让他看看我穿新军装的样子,才配发到部队,还没正式着装呢,好象也就是军区的这些人换了。下面的部队还没换呢。”
“你戴上我看看。”王金和的语速变慢了,他以前一直不在意军人身着军装。
郭开山以为是王金和看着出奇,想让他表演一下着装,于是立正站好,戴上了帽子。
“刚才不准,你等我会,天时变了,天时变了,这还是我头一回看到,你先坐会。我去趟书房,我要找点东西。”
“没吃晚饭吧,我去做点吃的,下面条好吗?”王金和的老伴看老头子一时半会也出不来,看着外面都天黑了,提议要去做饭。
“我不饿。”
“都到饭点了,不饿也得吃点。”
面条上桌了,还不见王金和出来,老伴敲门道。“你死里面了呀,这回怎么这么半天呀,再不吃面条都不能吃了。”
“我算出来了,我算出来了。”只见王金和高兴的象个小孩儿。蹦跳着来到了郭开山的面前。
“怎么样?我该不该去前线呀?关悦让我办转业,我不想在地方上干,现在还在犹豫着呢。”郭开山道出了心里话。
“你小子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去定了,这是你的大运到了,你小子这次前线回来。就彻底转运了,你再给我戴一下你的大盖帽。”
郭开山又把帽子盖在了头上,直盯盯的看着王金和。
“像,像,真像。”王金和不停的晃着头。
“像什么呀,面条都凉了。”老伴推了一下王金和。
“啥,就吃这个呀。”
“怎么着,吃这个不行啊。”
“当然不行了,咱家来了贵客了,包饺子,我要和开山喝两杯,走,跟我去书房聊聊。”
“怪了,老头了,你那屋我都不让进,咱们搬来这么多年了,别人想进都不让进,今天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呀。”
“今天我高兴,这可是咱家的贵客,以前我一直拿他当个小屁孩儿,这下不行罗,走,和我进去喝杯茶,老婆子,饭好了叫我呀。”
王金和的茶叶,可不是一般人喝的。客厅里的是普通的茶叶,书房则是上等的茗品。
“怎么样?味道如何?”王金和让郭开山喝过茶后,发表一下意见。
“香,真香,我好象在哪里喝过,对,我战友的叔叔家里喝过,说是特供的,这茶一年只出不到一千斤,是中央给一定级别的首长的,王教授你怎么也有。”
“你小子还不傻,这是我的一个朋友送给我的,名字不便于说,反正你喝过了这茶,你日后的官位,也不会太低。”
“别开玩笑了,我正要转业呢,是不是我日后能当个区长市长啥的呀?”郭开山打趣道。
“呵呵,你不信哪,我活了这么多年了,就你小子命好,一生中有三个女人帮你,光享受了,一点回报别人的事都没有你的。”
“您算的真对,关悦算一个,我老娘算一个,还有就是我的一个战友,我走的每一步,都是别人帮衬着。”
“胡说,你妈不算,你的第三个女人,最少得十年后才能认识呢,她才是最能帮上你的。”
“是嘛,那您说说,我的命真的有这么好吗?”
“七分天定,大致不假,本来客厅里我给你算的是富贵命,不过你说上前线,你小子就转运了,人生的大运就在于此,你是军队首长的命。”
郭开山想了想,自已现在是正营级,去了前线要是活着回来,当然能提了,所以说,他对王金和的测算还是半信半疑,“我能当个团长就满足了。”
“唔,不行,你小子是指挥万人万枪的人,一个区区的团长算什么。”
“那能当上师长?”郭开山回想到,当年没结婚时,刘雪华的叔叔曾经和他说的一句话,“要是和雪华结婚的话,十年内当个师长都没问题。”于是他认为自已能当上师长。
“师长,我不懂你们部队的级别,反正我帮你算了,还能更远。师长是什么级别呀,是不是团长上边就是师长呀?”王金和真不懂部队的级别,他不解的问道。
“是呀,现在团上头就是师了,原来有旅,现在步兵的旅的建制取消了。”
“哦,十年之内,你一定能当上师长。”
听了王金和的话,郭开山很是高兴,不管老人算得准不准,好话当然人人都爱听,“要是我当上了师长,一定给您封一个大红包,不知那会您老退没退休。”
“你小子是不是怀疑我会死呀,我可告诉你,你小子死了,老子还不一定死呢,我的命长着呢,我能看到你退休。”
“那好,借你吉言,明天我就去处理关悦的事。”
“记住了,小子,别人怎么说,你不要信,你只要相信你自已就行了,你是当首长的人,我听人家说,慢慢的军队还要恢复军衔制,你可是当将军的人,不要信老百姓说的,他们还不如你呢。”
在王金和的家中,郭开山的心情很是舒畅,不光有老人的好话,也有忠言,晚饭后,他从王金和家出来,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又一次来到了a城机床厂的大门前。
正当他看着漆黑一片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兄弟,这么晚才来呀,是对缝儿的不?”
“你没看我穿军装吗?你看我像吗?”
“有啥不像的,现在军队也在搞第二产业,我就认识不少,怎么着?你是买床子还是卖床子呀。”
“我是卖床子的,我手里有100台18k。”郭开山说话十分的镇定,那人看了看后,骑着自行车走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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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十)郭开山的生意经
又是近半年多没有回来,a城的变化太快了。不仅郊区划成了“a城经济技术开发区”,就连一些老的工厂,也盖起了象样的办公楼。
郭开山在a城机床厂待到了晚上八点多钟,正当他准备回家的时候,刚才找他聊天的那男人又一次返回来了。
一见到郭开山没走,上赶着说道,“兄弟,你是郭开山吧?”
郭开山楞了一下,“你怎么晓得我的名字?”
“你爱人的事都传遍了机床厂了,她是这里的大户,好多的床子都是经过她经手的,现在她失踪了,刚才一提你说一百台床子,我回去一想就是你,我想找你商量一下,正好你没走。”
“哦。”
“现在厂子的提货是1500元,你的床子1400卖我,我全要了,你看怎么样?这样还不用再找别人,你要是看行的话,我立马给你打订金。”
郭开山想了想,“我才回来,对这事还不了解,明天晚上,还是这里,你来听我信吧。”
“好累。”
郭开山觉得关悦的提货单上写着是“100台床子是1800元提的,要是1400卖给这人的话,一下子就要损失40000块钱,这真的不是一个小数目,当然要考虑一下子了。”
郭开山回到家里,首先打电话给六弟郭开迎,他知道兄弟当中,最热心肠的就是他了,现在几个兄弟混得都挺好,要是把大家找到一起,商量个主意,还是很必要的。
郭开迎接到电话后,答应的很快,他说先找大哥,之后再去大姐家接大姐。让郭开山不管多晚,都要在家里等着,他们一起帮助他解决问题。
“郭家的兄弟会”在夜里11点钟举行了,参会的人员,自然是城里的各家了,郭开山把关悦欠账的事,全盘脱出,等待着大家的回答。
“我看吧,这事好说,咱们四家平分。不就十万块钱吗,我家存折里有三万,我全出了。”大姐的儿女都已长大,自然说话很是硬气,她认为十万块钱,分到几家不是个事。
“我不同意,关悦做生意的钱,凭啥要咱们来出,她赚钱的时候。没有吃她一个糖,还是把床子处理了吧,这样省心。”大嫂是个嫉妒心理很强的人,她不停的和各家进行攀比。只要哪家过得比她家好,她的心里就不得劲,正好现在关悦处于下风,她巴不得让她亏些钱。好拉低和她家的生活水平。
“我对倒腾床子也了解了一些,我们管区最近也出现了好多案子,全是和床子有关。有人还因为借贷还不上,跳了楼,我看这事还是从长计议吧。”郭开迎说出了最近的情况,也是,本来a城机床一直在上涨,从最开始的八百多元,已经涨到1800多元了,好多图利的人,都借钱来对倒,自然亏了钱后,还不上“高利贷”,最后造成了资金链断裂,走上了不归之路。
“老三呀,你知道关悦的床子现在在哪里吗?”大哥是个稳重的人,他首先想确定一下,郭开山知不知道这批“货”的大体位置。
“听那科长说,还在机床厂的库房里,我料想是关悦的下家出了问题,她可能去找他了。”
“那就好,要不我回去向我的管区再问问,看哪个厂子要这批货吧,实话和你讲,现在各家的条件都好了,以前这一百台床子是大事,现在都不算是事了,我认识一个老板,他厂子有上千台机床呢。”
“三哥别急,我也去问问,我的管区也大得多,一定会有办法的。”
郭开山由于脑子太乱,想不到说些什么,只好对大家的话语表示感谢。
“大姐没啥能帮你的,反正要是床子卖不掉的话,我的三万块钱始终给你留着。”
“谢谢大姐。”
第二天早上,郭开山来到关悦的城里姨家,还是没有打听到关悦的去处,只好又一次来到了a城机床厂的大门口,此时这里依旧是人山人海,大家都在谈论床子掉价的事。
郭开山今天没有穿军装,见到哪个人群多,他就挤了进去。
只见一个人表现的很是明白,“你们知道为啥床子掉得这么狠不?”
“不知道。”人群当中自然有人应喝着。
“我有可靠消息,是内讧造成的。”
“内讧?啥叫内讧呀?”
“我的亲属是厂里的高层,实话和你说了吧,这都是历史问题了,当年79年吧,hn省是个穷省,他们想让咱们这重工业基地老大哥,帮助他们一下,想成立个机床厂。”
“后来呢?”
“后来?事就出在后来了,当时咱这地方富得狠,谁爱去那穷地方呀,厂子里不得烟抽的一些人,就被下放到hn去了,有的老婆孩子都是过了五六年后才过去的,这些人是由一个副厂长带队,到了那里之后,你们想想,后来怎么样了?”
“那一定是苦拉八叽的,还用说呀,条件老苦了呗。”
“确实是这样,从无到有,是最难的,这些年吃老鼻子苦了,后来有一天,hn省的省委书记下来蹲点,看到了这事,果断的投了上百万的钱,这下他们妥了,不仅盖起了大厂房,从国外上了新的设备,还把老婆孩子都接到了那里,工资也上涨了一倍。”
“那是好事啊,那和咱们这床子掉价有啥关系?”
“有啥关系?你们用屁股想想,受了罪的人,会放过当时a城机床厂的当权派吗?自然要对着干了,这些人都断了工职,加入了hn机床厂,那个副厂长还当上了厂长,他们一直在默默找着报复的机会,经过几年的努力,他们的实力已经和a城机床厂分庭抗理了,瞧见没?现在他们动手了,原来a城机床厂接到了非洲的一个订单,这不让他们抢了去吗?他们的报价相当的低了。没有了国外的订单,生产出来的产品,自然卖不掉,不掉价才怪呢,大伙都知道了吧。”
“那会掉到多钱呢?”郭开山按捺不住自已的心情,他抢着发了言。
那人看了看郭开山,“你是哪的呀?以前没见过你呢?”
“我就是想倒倒床子,想知道能到多少钱。”郭开山主动给那人递上了香烟,表示很是虚心。
“我看哪,不好说。说不定会掉到原来的起点,八百元左右吧。”
大家一听之后,都泄了气,纷纷离开了,郭开山还想再向那人问些什么,那人摆了摆手,骑着车子走人了。
回去的路上,郭开山没有骑车,而是推车走着。一路上他想了很多,现在找不到妻子,又听了那男人的话语,他没有了主意。后悔不应该答应那科长明天晚上来收钱。
当路过一条火车道时,忽然听到了机床的声音,郭开山好奇的走进了旁边的院子,只见破旧的厂房里。停摆着十几台旧机床,有工人正在辛勤的忙碌着。
“同志,有事吗?”一个中年的男人走过来问道。
“我是过路的。听到你们厂的声音,来看看热闹,您是老板吧,生意最近如何呀?”
那人看看郭开山的举止,也不是坏人,也就顺口说道,“啥老板呀,我就是个干活的,生意还可以,订单很多,就是家伙事太落后了,有好的工人,没有好的机器,干起活来慢得狠,我们这里是二十四小时连轴转,两班倒,机器不停人休息。”
没等中年男人说完,就听到车间里有人边跑边喊道,“厂长,机器又坏了,我早说了不行了,机器一个月没休息一天,老热了,可能又是电容的问题。”
郭开山见没有人撵他,也就跟着走进了车间,只见这些老机床停在那里,温度高得吓人,现在已是深秋,马上就要下雪了,没想到这里象是个“蒸笼”一样,让人喘不上来气。
“你让我咋办,这东西都是五几年的床子,俺又没钱买新的,快整吧,这批货要是赶上出来,我要赔人家钱的。”那厂长很是着急,他催促着厂里的电工,马上把机床的电容修好。
“老哥,请问你的床子是什么型号的,18k能用不?”
“当然能了,现在国内18k是最好的,买也要托人托关系,年前我找人订了两台,现在还没有信呢,怎么着?你也懂这个?”
“我不懂,我媳妇是倒这个的。”
那厂长站直了身子,看了看郭开山,“你有现货?”
“有,一百台18k。”
“是真的吗?不是对缝吧?”
“看你说的,是现货,实话和您说了吧,我媳妇欠了机床厂点钱,我想卖几台床子添洞。”
“那我要两台。”
“大哥,你看你这厂里全是旧机器,就要两台呀。”
“你什么价?要是不贵的话,我要三台。”
“我想想啊。”
“我知道最近机床掉价了,你想怎么着吧,卖是不卖?”
“主要是你要的太少了,就算赔钱卖了你,也添补不上该厂里的钱啊。”
“你不早说,只要价钱合理,我还有几个老哥们,你等着,我给他们打电话,看他们要不。”
这个小厂子的厂长办公室,也比郭开山想象的简陋的多,厂长给他倒了杯开水,就忙着给他的老伙伴们打电话了。
不出一个小时,来了好几个小厂子的老板,这些人一来就抢着找郭开山要机床,他们出的价钱是1600元,这足足比a城机床厂的出厂报价高了一百元,这是令郭开山没想到的,经过了解,郭开山才晓得,原来厂里的报价是正规的,是没有加过价的,每天从a城机床厂就是固定出来多少床子,这些床子都落到了大户们的手中,再经过他们的加价,最后到各个小贩的手中,再由小贩卖到各个厂子,这一过程加个一百元也不奇怪,可称得上是“雁过拔毛”。不加价这年头,根本是提不到货的。
“大伙都来了,大家的需求是多少我也大体知道了。和大家说实话,我爱人的提货价是1800元,要是1600卖的话,我就亏大了。”
“你不早说啊,要是1800的话,我就不来了。”一个厂长一见价格这么高,比小贩卖他的还要高,也就不想再谈了。
“您别急呀,我也想过了,要是大家钱富裕的话。我也可以商量的。”
“我还没问你呢,你是哪的呀,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有床子?”终于有一人怀疑起了郭开山的身份,他不相信郭开山手里有一百台18k的现货。
“这个你不要怀疑,我是军人,为了让大家相信,我打个电话给我弟弟,让他来给大家证实一下。”说着郭开山又一次打电话给了郭开迎。
没过一会,郭开迎开着警用吉普车来到了这里。一见到郭开山就道,“三哥,你咋跑这来了?这地方让我好找。”
“大伙看看,这是我弟弟。他是区里的刑警队长,老六把警官证让大家看一下,我叫郭开山,大家对对。我们象不象是两兄弟呀。”
当郭开迎拿出自已的警官证时,大家都看了看相片,又看了看郭开山的军官证。都笑了。
“还真像,你们兄弟长得都挺好看的。”
“三哥有事吗?”
“不用你说话,你来当个见证就行了。”
经过几次讨价还价,众厂长出的价格到了1700块,他们不能再加了,这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大伙都是初次创业,手头的流动资金,也是十分的有限,更不能马上拿出这么大一笔钱来买设备了,郭开山见还到不了1800块钱,也就想到了第二套方案。
“要是我把床子租给大家伙使用,你们能租几台?”
郭开山的话语,把大伙都弄傻了,他们没想到郭开山没有再加床子的钱,而是说起了租用。
“那要看看你是怎么租法了?”
“一年,要么半年,大家先交个押金,交不起的找个保人,我兄弟也在,压东西也成,反正半年一打租,要是想租的话,我们可以再研究。”
“我要十台,你说个价吧,我工人多,都央央不想干夜班呢,要是有床子的话,他们都可以调到白班,那样工作时间也可以从九个小时加到十个小时了,这个合算。”
“我也租。”
“我也租~。”
众人租的意识,远比他们买床子要踊跃得多,他们说实在的,不是不想买床子,而是手头确实没有钱,要是用很少的钱,把床子租下来,生意也可以扩大好多,这真是个好事。
“我欠a城机床厂十万块钱,我有一百台床子,我定一个床子一个月一百块钱不高吧,半年起租,每台六百,要是一百台床子都租出去的话,剩下的四万块钱,就当是大家主动交押金吧。”
见郭开山如此的爽快,大伙都点头同意,这反倒让一旁的郭开迎十分的紧张,上前提醒郭开山道,“三哥,这么做不合算吧,要是让三嫂知道了,你这么整的话,会不会找你拼命呀。”
“她不在家,我说了算,大家回去找钱吧,我在这里等着,就今天为止,要是没有钱的话,我可把床子租给别人了。”
押金加上半年的租金,郭开山要的十分的少,在当时的这个方法,几乎是亏钱,外头要是郭开山这样的,有人一般要二百,遇到有厂子急用的,还会要到三百,四百块,象郭开山这样的,十分的少见。
有好处,自然有激情,很快就有人来拿钱找郭开山谈了,当晚郭开山就带着大伙来到了a城机床厂,找到了那名科长,连夜把床子进行了分配,这一次郭开山收到租金加押金,一共有十二万,十万还给了机床厂,留下的二万,郭开山放在了家里。
“小六,一共是十来家,以后就麻烦你一下了,半年后找他们要账,我们签的是一年的合同,一年过后床子由你三嫂来处理,知道了吗?”
“放心吧,三哥,这事我来办,你接下来是不是回妈家看看呀,小山老可怜了。”
“是啊,不瞒你说,我要上前线了。”
“是真的呀,能不能不去呀,五哥前阵子回来说,他也要上去了。”
“当兵的保卫祖国是应该的,你三哥不怕死。”
郭开山的这一举动,迎来的是关悦回来的大吵大闹,没办法,郭开山已经把床子租了出去,自然关悦也没有办法。好在前期的投入,都是关悦这些年赚来的,把郭开山的二万块钱存好后,她也没有了脾气。
小海把最后的结果给大家透露一下,经过二三个月的谈判,a城机床厂的上级机关,和hn省的机床厂上级机关,达成了共识,他们同意不打压机床的出厂价格,这样18k的机床又一次得到了升值,a城机床厂的出厂价格涨到了2300元。
租郭开山机床的小老板们,他们在半年当中,也得到了发展,他们已经有足够的钱,来买下郭开山租给他们的机床了,就在郭开山给郭开迎的留话下,在低于a城机床厂价格一成的情况下,以2100元的价格卖给了这些人。
经过这次郭开山的运作后,关悦的机床,由起先的价格,卖成了2100+600元,这是关悦没有想到的,她十分佩服丈夫的远见,也了解了生意是不好做的,也就打消了“下海”的念头,依旧当起了她的副处长,不过她私下的生意还在进行,这在八十年代很是普遍,邓大人都说了,“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关悦就属于这一部分人的成员。
郭开山见妻子迟迟没有回来,也就自已趟上了回老家的汽车,回去看儿子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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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十一)爹妈,老婆,儿子
a城作为北方的省会城市,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发展突飞猛进。虽说老郭家在农村,可是在城郊,又贴进“a城经济技术开发区”,村民都已不在以种地为生了,大多都招进了企业,成为了“半工半农”的“中-国特色”的农民了。
郭开山二哥郭开明为老郭家新建的瓦房,如今已经在村里落后了,一进村,一排排“楼座着”映入了郭开山的眼帘,好不容易来到自家门口,就见不远处有一个小男孩儿,在蹲着“解大手”。
“是小山吗?”
“你是谁呀?你是找郭小三还是郭小山呀?”那小孩子蹲着回郭开山的话,他的“黄货”里好象还有一条虫子在爬,看来这孩子的肚子里有虫了。
“我就找你,我是爸爸。”
“哎,三哥,有人找你,说是你爸。”那小男孩没有回答郭开山的话,而是扭过头看着离他不远处,也有一个小男孩在“解大手。”郭小山在这辈堂兄弟之中,排名第四,三哥自然是郭开明的儿子郭小松了。
“我爸早死了。”远处那个男孩要大一些,他对郭小山的喊话非常反感,边解手边大叫道。
“傻小子,我真是你爹,我是郭开山呀。”
“你瞎说,我爸的衣服和你的不一样,他的帽子上有红五角星,衣服上还有红领章。”郭小山边用纸擦屁股,边回答郭开山的问题。
见儿子把屁股擦完,郭开山跑了过去,抱着儿子就跑,边跑边笑着道,“抢走罗,抢走罗,抢儿子罗。”
由于是黄昏。这时郭小山倒在郭开山的怀中,才发现真的是爸爸,高兴的从郭开山的头上,抢过了大檐帽道,“这帽子真好看,是新买的不?是几毛钱买的呀?”
“傻孩子,这是部队上发的,多少钱也不卖。”郭开山感到儿子上来就提钱,一定是妻子平时教得就是这个样子的,他得把他的爱钱的毛病给板回来。
郭父的病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每次回家,郭开山都要用听诊器给父亲听听,再量量血压,此时的父亲病症,显然要比上回严重的多。
“爹,要不去陆军总院看看吧,听说最近新上了不少进口设备,还有好多国外的好药,说不定能治好您的病。我战友认识人很多,找个好的专家不成问题。”
“傻小子,你爹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着。回来事先没写封信哪,是不是有事呀。”母亲见不年不节的,郭开山突然回家探亲了。
“哦,没事。最近闲得狠,就想回来看看,妈。我想接小山去部队上住一阵子,你看行不?”
“那有啥不行的,太好了,现在你爹事多,关悦又不常回来,两个孙子,看着都累,现在小子正是淘的时候,稍一不注意,就会闯祸,听说最近又有拍花子的了。”
“哦,我在门口看到小松了,咋的二嫂也舍得把儿子留在您这儿了呀。”
“不留咋的,你二哥死了,她要接班,哪有工夫看着孩子,没整呀,他们娘俩也是苦命的孩子。”说着母亲伤心的好象还流出了泪水,二哥郭开明死后,二嫂带着侄子也不容易,她还不接受大伙的资助,称得上是“女中丈夫。”
“那二嫂常回来不?要是她同意的话,这回也把小松一齐带我那去玩玩。”
“她可舍不得,现在三天两头往家跑,骑车要骑两三个小时,这儿子就是她心中的寄托,她的命根子,你还是没说了,省得闹个大红脸。”
“那好,我不说就是了。”
这时侄儿郭小松跑了进来,郭母忙叫道,“这是你三叔,快叫。”
“三叔好。”
郭开山一把搂住了侄儿,眼泪也夺眶而出,看着年幼的孩子,他联想到了死去的二哥,在家里,除了大姐,对他最好的就算二哥了,没想到他英年早逝,已离大家而去了。
“几岁了?”
“三叔我七岁了,上小学二年级。”
“好,好,记住一定要好好学习,咱家你爸学习最好,你要随他知道吗?”
郭小松好象听懂了三叔的话,在郭开山的怀中点了点头。
“这是我给你们带的,一人一个。”郭开山从兜里拿出了两个子弹壳做的哨子,交给了侄儿和儿子。
等两个孩子又一次出去玩时,郭开山向父母说出了自已要上前线的事。
“不去不行吗?这都啥年代了,去就有危险,虽然你是军医,可是子弹可不长眼睛呀,要是你走了,你的老婆孩子怎么办呀?”母亲自然是心疼儿子,她不想让郭开山上前线。
“爹,您看呢?”
郭父此时倚在炕柜旁边,他从郭开山一进屋,就一直在打量着儿子,他仿佛看到郭开山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在家的毛头小子,他没有说话,而是直勾勾的看着儿子。
“孩子跟你说话呢。”郭母推了郭父一把。
“我不管,你的事,你自已作主好了。”郭父的话很是意外,本来郭开山想着父亲会说出一些激励的话语,没想到冒出的是这两句。
“爹,妈,我自然是想去的,我认为这是个机会,历练一下自已也好。”
“现在部队上的事我不懂,反正注意点就好了,行了,我累了,没别的事,我要躺会了,你们娘俩想聊天的话,去那屋。”
“这老头子越活越不是东西了,别理他,咱们去院里说,鸡该喂了。”
郭母一边给鸡“剁菜”,一边和儿子讲些家常的事,哪个兄弟家里出了啥事了,哪个兄弟最近怎么样了,还和郭开山讲五弟郭开庆已经先他一步去了前线,听说又立了战功。
郭父没有睡觉,他趴在窗台上,透过窗户,听着老伴和儿子的聊天,他的内心很苦。一共六个儿子,两个女儿。二儿子和二女儿早逝,五儿子上了前线后,又一次上去了,现在连三儿子也要去前线了,他当然不想他去,可是他没有说,看着儿子成熟的面庞,他回想到了自已当兵时的情形,他真的老了。最近从医院检查上说,他的时日不多了,也许没等两个儿子从前线回来,他就要故去了。
在家中待了几天,赶上关悦回来和郭开山吵架。为了不让老人看着,郭开山带着儿子和妻子一起回到了a城家中。一路上郭开山把自已的想法,对妻子做了解释,关悦见也没有什么办法,就只好高兴的一家三口一起买了好菜。晚上大吃大喝一番。
席间,郭开山问起关悦最近几天去了哪里,关悦气呼呼的讲道,“遇到个无赖加流氓。本来hb省有个老坦,一直和我合作倒腾床子的买卖,这批货就是他定的,我看合作久了。也就是帮他付了订金,谁想到,床子的价格掉了。这家伙缩了,我好不容易去他老家找到了他,你说怎么着,这家伙不但不认账,还说要想把床子卖给他,先陪他睡两天,妈了个巴子的,他把我看成小姐了吧。”
“那你和他睡没睡啊?”郭开山见妻子越说越生气,赶忙打趣道。
“你是不是想让我和他睡呀,你有啥好处咋的?”关悦见丈夫这么说,也乐了起来。
“最好把你拐走,那样省心。”
“你是不是还在惦记刘大小姐呢,是不是和我结婚后悔了,要是后悔了,尽管说一声,我给她挪窝儿,让你再吃一回嫩草行不?”
“看你说的,都扯哪去了,我们就是好朋友,当兵这么多年了,要是没有她帮忙的话,我早就转业了。”
“早转业早好,你看见没,现在全国人民都在向钱看,你看看你,就你那点死工资,啥时候能发家呀,看来呀,你爸我们是指望不上了。”关悦给儿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到碗里,又拍了拍儿子的头,这种阖家团圆的日子,关悦显然很是满意,她巴不得郭开山早些转业,回到她的身边,过平常夫妻的日子。
“哎,我忘问了,你那做买卖的本钱全是你的呀,有没有欠别人家的。”
“当然是我的了,我这些年所有的积蓄,这把倒好,全给我搭上去了,好在还有公职在身,这次我回来,领导找我谈话了,我马上就要升了,我们处长要往上提了。”
“这是好事呀,三十岁的女处长,在你们厅里不多见吧?”
“当然不多了,算我两个,那位是老厅长的女儿,我这个没根没派的,赶上好时候了,要是在过去,干什么都得轮资排辈,现在好了,老家伙们都退二线了,位置也就出来了。”
a城的名胜古迹,郭开山当年和刘雪华一起游玩过一次,那次玩的很是全面。关悦对这事一直耿耿于怀,这次她特地请了假,带着儿子,一家三口足足逛了好几天,终于心得意满的回到了家中,看着游玩的相片,此时郭开山和关悦两口子,别提多惬意了。
郭开山一直没有和关悦说上前线的事,关悦也知道郭开山的想法,没有人能说动他,就这样他们在一起又生活了半个月,郭开山的假期也到了,也就和关悦说起了上前线的事。
“你都说了,我的事你不管,你的事我不管,你想去送死,放心,你死好了,我会把你的儿子带大的,这样行了不?满意了不?”
“满意,能不满意吗,谢谢你支持我,我把儿子带去部队玩几天,等过阵子有空,你来接他呀。”
“什么?你想把儿子带走?”
“是呀,你不同意?”
“你现在还在医院吗?那地方全是细菌,别把孩子给传染了?”一牵扯到儿子,关悦立马就停止了笑容。
“没事,我看着你还不放心吗?我是医生呀。”
“医生个屁呀,你就是个配药的,是不儿子。”
“我爸是配药的,噢,噢,我爸的配药的罗。”郭小山一听他爸是配药的,他也就懵懂的边叫边跳起来,事隔多年,当别人再问起郭小山,他的父亲在部队是做什么工作的时,郭小山的回答还是那句,“我爸就是个配药的。”他的女朋友问起“配药的”是什么级别时,郭小山则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几年前,他肩膀上就有一颗星。”女朋友调侃道,“什么,你爸就一颗星呀,怎么这么少呢,我在大街上经常看到一些当兵的,肩头上好几颗星呢?”郭小山诡笑道,“我爸和他们的星不一样,他的肩膀上是一颗金星。”
郭开山的火车票是大哥郭开维给买的,他现在是a城铁路派出所的所长,虽说还是个所长,但对应的级别很高,因为这个派出所有三四百名警员,光副所长就有六个。
儿子郭小山还没有坐过火车,第一次走进车厢时,兴奋的不得了,“爸,咱们睡哪个床呀?”
“左边下铺,你大爷特地给挑的。”
“哦,太好了。”郭小山一头倒在了铺上,鞋都没脱,摆弄着自已的玩具。
郭开山让儿子自已玩会,自已走到了过道上,望着窗外的景色,他感到时日不多了,也许过不了几个月,他就要踏上战场,他要利用这很短暂的时间,弥补一下作为父亲的责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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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回驴一样的战前准备(十二)小萝卜头
带儿子回靖北部队,一直是郭开山很长的一个想法。他想让儿子从小就了解部队,兴许要是儿子学习不好,以后还能当个兵,象他那样当兵提干,必竟这个时代的人,当过兵的都想让儿子也当兵,这就是“军人情结”。
今年靖北的冬天来的很早,刚下火车的郭小山由于穿的少了些,冻得瑟瑟发抖。可是这个小男孩很是坚强,他虽然和父亲待的时间不长,但母亲和奶奶时常和他讲,爸爸也算是个人物,在村子里三个同年入伍的战友中,他的父亲干得最好,级别也最高,这和父亲吃苦耐劳的特点是分不开的。他小小年纪也体会到了这一点,尽管冷得厉害,也不吱声,任凭寒风吹袭,屹立不倒。
由于事先通知了刘雪华,师医院的车子早就等在出站口了,一见到郭小山,刘雪华就上前抱住了他。
“这是小山吧,都长这么高了呀,我是你刘阿姨,刘雪华阿姨。”
“我妈妈说你是狐狸精,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呀?”郭小山懵懂的话语,实在不能让在场的几个人发脾气,也不知道他是在夸奖刘雪华长得漂亮,还是在说他母亲私下里说刘雪华的坏话。
“小孩子不懂事,你别介意呀。”郭开山见儿子倒是胆肥得狠,只好给刘雪华赔礼。
“没事,童言无忌吗。”
“儿子,你懂什么是狐狸精吗?”刘雪华索性也叫起了郭小山儿子,她就想听听孩子是怎么回答的。
“狐狸精就是长得最漂亮的女人。”
同行的还有一个司机和一名女战士,两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孩子怎么穿得这么少,你做父亲的也不给多穿点衣服?”刘雪华一边抱着郭小山,一边埋怨着郭开山。
“a城的气温比这里高好多度,我嫌麻烦,没给孩子带多少衣服,回城里再买吧。”
一路上。刘雪华向郭开山介绍了“前线医疗队”的情况,“现在你我都成眼中钉了,现在调过来的军医们,都私下里骂咱们,说把他们送上了断头台,去了能不能回来都不一定呢。”
“我早就想到了,怎么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国家白培养他们了呀。这年头谁不怕死呀,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们。”
放下孩子,“前线医疗队”的会议马上就召开了,郭小山待在门口,由一名女战士抱着,隔着门窗户,看着大家进行开会。
郭开山铁青着脸,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他正坐在桌子的正中央。刘雪华则在一边陪同着。
“我听说某某人私下里骂我,很好,最好当我面骂我,我不恨大家。我们是军人,上前线是天经地义,要是哪位不想去的话,可以打转业报告嘛。”
参会的人员有三四十人。这些好多都是比郭开山兵龄大的老军医,他们有的虽然没有和郭开山一起工作过,但也听说过郭开山属于“儒将”。软弱得狠,也就敢在私下说郭开山的坏话。没想到今天郭开山才回来,就严厉得要命,会议室的气氛紧张了许多。
见众人没有发言的,郭开山就又说了,“我这次回家就是处理后事去了,在座各位有好多都是我的老班长一级的,大家都是久经考验的军人,不会在这接骨眼上临阵脱逃吧,既然上了我郭开山的这条船,想下就不容易了,大家都是军医中的骨干,不想因为临阵脱逃,断送自已的政治生命吧,好了,大家回去准备一下,想家的来我这里打休假报告,今天是12月15日,十天后,开始训练,明年一月进行年前拉练,和兄弟部队进行演习,我的话完了。”
从会议室出来,刘雪华走到郭开山的身边道,“怎么着,回来怎么变了一个人,嗓门也大了一倍,看来嫂子给你的感觉不错嘛。”
“我本来就是个急性子,这么多年一直忍着不发,现在要是再不发了,就要去找马克思发了,哈哈。”
郭小山就象个“皮球”,在师医院的病房里乱串,大家因为他是个可爱的小男孩,也就容忍着他。每当郭开山工作的时候,郭小山总会学着战士们的样子,在父亲的办公室门口,敲敲门,打声“报告”,得到父亲的同意后,他才进去。
靖北的这年初雪下得很早,为了不让郭小山冻着,刘雪华特地把自已新发的军用棉袄给郭小山改了一下,穿在孩子的身上,外人还以为刘雪华才是郭小山的母亲。郭小山认为,和美女阿姨在一起,也是个幸福的事,他也时不时的找刘雪华撒娇,让她抱抱,他那小小的下体,也仿佛有了充血的感觉,这也只有他本人自已知道。
郭开山着重的是训练王凯的警卫排,他在师医院给他们安排了住处,每当起床号吹响,他都会带着战士们跑在医院的操场上,口号声,训练的呐喊声,打乱了医院安静的环境,但这并没有打扰到病人们的休息,反而令病人们感到,他们仍旧生活在军营当中,因为这些人本来就是些“当兵的”。
郭小山是个“淘气包”,他看到父亲用柳条抽打着跑得慢的战士,自已也照猫画虎的,冲着那战士踢了一脚。
见有人踢自已,那战士回头一看是个小男孩儿,也就没有生气,一边奔跑着,一边喊郭小山追他。
医院的女兵们,也很喜欢郭小山,因为在他的眼中,所有的阿姨都是“美丽的”,当这些女兵从兜里拿出一颗糖果时,郭小山马上就会说道,“你真漂亮,真美丽。”
随着文化生活的丰富多彩,医院的干部战士们,也在郭开山和刘雪华的熏陶下,有事无事之时,读一本好书。郭小山的到来,让这些所谓的“文人”们,找到了目标,郭小山的外号也就多了起来。什么“小哪吒”,“小淘气包”一类的,最令大家认同的,还是小说《红岩》里的“小萝卜头”,大家都很喜欢这个角色,也就把郭小山叫成了“小萝卜头”。
郭小山虽小,但也不傻。他对“小萝卜头”这个外号很是反感,只要有人这么叫他,他马上就会反驳道,“你才是呢。你才是呢。”
郭开山每次召集医疗队的人员开会,都会摆出一张冷酷的面容,这让大家都很害怕,也没有人爱拿这说事。最意外的是,不管郭开山怎么说让军医们转业,到目前为止,一张“转业报告”他也没有收到过,这早就在郭开山的算计之中,他早就知道。这些人根本就不想离开部队,毕竟现在军中的待遇,怎么也比地方上的医院好,他们谁也不想拿着个“临阵脱逃”的档案回家。那样一辈子也抬不起头,还不如走一步,算一步,兴许会安安全全的回来。就象郭开山平时说的那样,“你回来就是英雄,倒在那里也是英雄。只要你去了,这个英雄的称号,你就当定了。”
常在医院待着的人都知道,这里的病菌很多,可是奇怪的是,郭小山自从来之后,什么病都没有生过,这让大家很不理解。在这里他游走的房间最多,几乎每天所有的房间和病房,这小子都会清查一遍,为啥他就不生病呢。最后刘雪华给出了解释,“他有着郭开山的基因,郭开山当兵以来,从来没有因为过感冒发烧得到过治疗,他的身体的抗体很强,一般的病菌伤害不了他,他的儿子也一样。”
“胡哨长”,这个郭开山最早的师付,经过二年的后勤学院学习,如今已经回到了老部队,他新的职务是“r”军后勤部的副部长,虽说排名最后,但他是最年轻的,这和老首长“四连长”的举荐是分不开的,现在老连长已经是r军一号首长了,当然他也就水涨船高的离开了红军师。
胡部长的电话打到郭开山那里,让郭开山很是激动,两人商定,周日一起去打猎,还让他把刘雪华带着,因为胡部长知道,这两人的关系很好,刘大小姐更是所有军人心目中的“女神”,哪个男军人不想多亲近一些呀。
r军军部离靖北不是很远,当郭开山开着吉普车带着儿子出现在胡部长的面前时,作为师付的胡部长,难免要夸奖“徒孙”一番。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伯伯,我叫郭小山。”
“一看就精神,长大也一定是个当兵的料,比我那儿子强多了,这小子学习不好,经常打架,把我和他妈都给折磨疯了。”见郭小山如此的懂事,胡部长联想到了自已那个上初中的儿子。
“老哨长,怎么着,我们去哪呀?”刘雪华也学着郭开山对胡部长的称呼。
“听说刘医生的枪法也很好,我最近搞了一把美式猎枪,你来看看?”
胡部长的这支猎枪“精装”得狠,不仅有皮质的枪套,几乎的全新的。刘雪华拿在手中看了看,又瞄了一瞄道,“不错,和我爸的差不多,好象是一个牌子的。”
“哪里哪里,这是仿的,我的哪有首长的好呀,这是我一个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是美国仿德国的,我就打过一回,今天怎么着,你们俩谁用这个?”
“我们都自已带着呢。”郭开山的猎枪自然是刘雪华为他准备的,虽然不是进口的,但也是国产中的“佼佼者”。刘雪华的父亲和叔父都爱枪,自然家中的枪也少不了,拿出一支两支的,老人家也从不过问。
长白山的深山,有着大片的原始森林,胡部长调到这里之后,每逢休息,都会约着老战友来此围猎。
踏在厚厚的树叶上,郭小山很是兴奋,他一会儿跑到大人们的前面,一会儿串到树丛之中。
“你别跑太远,这里有狼,小心让狼给你叼了去。”胡部长的警卫员,冲着郭小山叫道。
“我才不信呢。”
话音未落,胡部长的枪声响了,离不远处掉下来一只“飞龙”。
“后勤学院的学习,没有把您的枪法生疏了呀,看来咱们要比上一比了。”郭开山见前辈的枪法依旧很好,他也是十分的激动,这可是他在“七号哨所”和胡部长分别以来,头一回打猎呀。他也很是向往。
“我听说了,你小子的枪法也不赖,比就比,你兜里有几发弹呀?”胡部长也对自已的枪法很是自信,多年前,郭开山成为他的徒弟时,还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孩子,现在他也想看看,这个当了十几年的“老兵”,现在怎么样了。
就这样。两人快步向前前行着,刘雪华则和警卫员,带着孩子边走,边捡着两人打下来的“猎物”。
闲话不表,就当两人都得意满满的时候,突然间从前面的土包上,下来了两只狗一样的东西。
“老哨长,看来我们的运气不错,两条狼。”
没待胡部长回答。郭开山的枪声就响了,由于猎枪的子弹是现压的“散弹”,中了弹的一条狼好象没有马上死,而是一瘸一拐的移动着。
“你小子还真出手快。我想和你说,给我两发弹,我的枪没有弹了。”
“完了,这也是我的最后一发了。”郭开山此时也傻了眼。回头看看刘雪华他们还没有人影,原来他们跑得太快了。
“那先别动,这东西凶猛得狠。只要我们不动,它也不敢扑过来。”胡部长的话说得很准,另一条狼见同伴中了枪,也没有马上扑上来咬人,眼睁睁着的和人类对望着。
“你有刀没?”胡部长眼睛看着狼,用话语问起了郭开山。
“刀在雪华那,我身上没有。”
“哈哈,那挺好,要是他扑上来,是你先上,还是我先上呀?”胡部长虽说是作战参谋出身,但他身上没练过武术,心里也没有底,能不能打过这条狼。
“我是不敢,要不等它一会儿,看他能不能自已走,要烟不?”郭开山把没有弹的猎枪用手拄着。
“我自已有,你还敢抽烟哪,听说狼上来就咬喉咙,小心点。”
郭开山仍旧从兜里取出了一颗烟,用打火机点了一下,这火光好象把那条狼给吓住了,转身想逃。就当没逃走的时候,又一声枪声响起了,那狼倒在了血泊之中。
“你们俩怎么不开枪呀,玩哪呀?”刘雪华走到了那狼的身边,用枪管推了死狼几下。
“等你刘大小姐出手呢,我们俩都让狼给吓傻了。”
郭小山跑到了死狼的跟前,这小子倒很胆大,他一手拽着狼尾巴,一边脱行着,想往回拉,可是他小小的年纪,根本拉不动那死狼,只好双手来拉。
这时郭开山吓傻了,没想到儿子的胆量比他还要大,“快放下,它还没死呢?”
“我才不信呢,刚才刘雪华阿姨都踢它来着。”
“胡部长,这狼给你吧。”
“我才不要呢。”胡部长让这情景吓得也没有了兴致,他更不敢要这条死狼了。
“你打的那条呢?”
“没死,跑了,看来下回药还得多压点。”
“看你们两个老爷们,唉,没整,回去可不要瞎bb了,省得人笑话。”
两个男人相互看了看,都没有了话语,都相继走到警卫员那里,从包里各自取出了好些的猎枪子弹,放在了身上。
“狼肉”,真的很少人吃,胡部长参军多年,也没有吃过那肉,只好把那死狼给放弃了。只有郭小山还恋恋不舍的看着它,“多可惜呀,这么多少肉呀。”
“它吃了你就不少了,你小子小小年纪,比你爹的胆子还大,看来长大一定不得了。”刘雪华越来越喜欢郭小山了,她认为,孩子的胆子一定随他妈,关悦一看就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比郭开山那种摸不懂的脾气强多了。
胡部长的警卫员可不得了,这是个“二级大师付”。当后勤部副部长,就有这个好处,手下哪个兵做饭好吃,自然要调到自已手下了。这个警卫员跟随胡部长多年,早已转成了志愿兵,他平时最大的工作,就是给胡部长准备吃食。打来的“飞龙”在他的烧烤之下,显然要比其他人弄的特别了。
郭小山没等肉烤熟,就抢到了一块。
“这小子真生猛,开山啊,他随谁呀?”胡部长也没有见过这么外向的小朋友。
“我哪知道,他妈也不这样呀,我都怀疑是不是我儿子。”郭开山也摇了摇头。
“你看他那小模样,不是你的是谁的,一定是平时孩子少了些关怀,才弄成这个样子的。”刘雪华的心理学水平也是日益精湛,她很能理解孩子的心灵。
郭小山的“军营生活”终于结束了,郭开山和关悦约定的时间也到了,见到儿子不仅没瘦,而且重了许多,关悦也是十分的高兴。
“这棉袄谁给你的?”
“刘雪华阿姨给的。”
“脱了,妈妈给你带来新的了。”一听是刘雪华送的东西,关悦气就不打一处来,一个快到三十的女人,始终不结婚,这让她认为,就是在惦记自已的丈夫,她们之间就是情敌。
目送着妻子开着车子走了,郭开山的心也就放下了,下面他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训练了,怎么能把他的这支医疗队训练好,他一直在研究和思考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