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章 无名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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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纵然高傲如阿塔兰忒也不得不承认低估对手的实力了。三箭连发也伤不到对手分毫,不,算上一开始偷袭的那一箭,应该是四支箭,不管从力道、还是精准度都是毋容置疑的。
即便如此,对手还能轻而易举地空手接下。
“....真有一手。”
虽说承认那个暗杀者实力不凡,可阿塔兰忒可不会轻易罢手,先前的攻击只能算是她的常规战斗方式,并不是杀手锏之类的技法。她自信一旦解放宝具,对手是十万大军也好,还是无人能敌的巨人也好,都会葬身于箭下。
然而,就在她准备解放宝具的时候——
“archer,情况如何?”
这是来自于御主的心灵沟通,以令咒为媒介,这种程度的交流也能做到。
阿塔兰忒轻叹了口气,放下弓回道:“对方有帮手,根据我的判断是assassin,而与lancer最先交战的是saber。两个都是很难缠的敌人,光凭lancer一人怕是应付不了对方夹击,所以我也动手,但是...”
“...但是?”
“老实说很不甘心,不过对手似乎掌握着‘针对流矢’的固有技能或者特殊技艺。以至于我的援护进攻无功而返。”
阿塔兰忒尽量用不以为意的口气说道。
至于她所得出的结论也并非随口敷衍,她对自己的箭术极为自信。向来只有射不射得死,没有射不射得中的问题。即便能躲过,要么是幸运超常、要么是直感、预知一类的固有技能的缘故,凭借自身敏捷数值,基本上是来不及进行规避动作的。
“先不说这个,掌握对方御主位置了吗?”
远坂凛直截了当地问道。
“不,除了那两名从者和lancer以及躲在商店看戏的海藻头以外,我感觉不到附近有其他人的气息。”
“——她是这样的说的。”
远坂凛扭头看向凌易,她刚才阿塔兰忒汇报的情况转告一字不变转告给了凌易。对于这个黑发青年硬是不怕死地跟上来,她已经放弃继续冷嘲热讽了。总而言之她只希望别出什么事才好。
“唔...爱尔特璐琪没有现身吗?这下难办了。那两名从者应该是在执行侦查任务,虽然这么大摇大摆地在满是食尸鬼的大街上乱走有些不可思议,但严格意义上说,我们并没有留下那两名从者的能力。这是令我感到最为遗憾的。”凌易捏着下巴说道。他的神情看似沉思。其实却在分心控制假想体。之所以动手是不想让迦尔纳动真格的,他很清楚迦尔纳的性格,既然御主间桐慎二已经下达了‘速战速决’的命令。那么当武艺无法起到实际作用时,毫无疑问迦尔纳会干脆利落地解放宝具,一个不小心,那名少女很有可能阵亡。
所以他直接出手,先削弱迦尔纳的气势——转嫁仇恨值。
然而,紧接着阿塔兰忒突如其来的一箭,可谓是惊出了他一身冷汗,如此犀利的射术还是第一次见识,如果不是因为修炼双刀流,培养出了极为恐怖的反应能力,那就真的糟糕了。假想体的概念武装是骑士服,但这装束却没有丝毫防御能力,就只有两个用处,一个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暴露真面目,第二是合身,不会影响行动。
因为一开始的偷袭,自然而然地提高了警惕,接下后来的三支箭也就顺理成章了。
凌易凭借【骑士不死于徒手】这项能力,再加上他自身各项水平,想模仿兰斯洛特对付吉尔伽美什的战术并不成问题。
至于他这看似轻松的一系列举动给阿塔兰忒造成了多大心理压力,这他就不得而知了。
“让archer转告lancer和间桐慎二,告诉他们暂时撤退。目前局势对我们不利,万一对方还有援军,只会导致我们的处境愈发严峻,如果间桐慎二不听,就跟他说‘如果不想体验【文字无法描述的惩罚】就乖乖滚回来’。”虽然凌易一脸‘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平静模样,但他说出的话却让远坂凛略微无语。
她打心底不想知道所谓的【文字无法描述的惩罚】是什么,因为她有种不好的预感,知道以后可能会觉醒什么奇怪的属性。
碰上这么一个老师,或者说,会认这样一个家伙当老师,那个家伙的眼光果然不行呢。
与此同时。
大厅内的水晶吊灯散发着璀璨的光芒,被打磨得非常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没有一丝的瑕疵。大白狗慵懒地趴在地上,一边享受着占据宽敞大厅的惬意,一边微微眯着双眸假寐,啊啊,不用理会那群不讲人情又愚笨的尸体们真是太好了,它早说了,那些家伙任由自生自灭就好了,反正圣杯战争也开始了,面对不同次元的从者,即使数量占据绝对优势也没什么用处,就像游戏里忽然跳出来的野怪一样,杀了也不会爆装备更不会涨经验,除了单纯的恶心那些小鬼以外,真的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它们的存在意义。
但是不管怎么说,主人的认同也是才是最为重要的吧。
这时,从二楼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用说,它自然分辨得出是谁。
不过它非常诧异,自家主人居然会这么早起床,真是难得啊。
“主人,早上好。”
脚步声戛然而止,漆黑装束如同人偶般的少女双手抱胸俯视着趴在大厅中央的大白狗。冷冷说道:“调侃到此为止,我非常讨厌这个时间段。忠诚的仆从哟,我决定让你出去与太阳对抗,是时候展现二十七祖第一位的实力,快去吧。”
“等等,就算主人你这么说,但你要我去哪?”
大白狗依然趴在地上仰起头,呆呆地问道。
“assassin遇上麻烦了,我是不懂他为什么会和别人交上手,但以暗杀者的心态来看。恐怕是遇上了非常紧迫的事情。所以——”
“所以,主人不去吗?”
“我讨厌太阳,尤其是这个时间段的太阳,令我心情烦躁。saber目前还不是登场的时候。他需要坐镇城堡。以防敌人忽然纠集人手攻过来,所以不用说你也清楚吧。”
“是是。”
为什么总是干苦力的份。
大白狗的耳朵无力地耸拉着,像是体力不支却仍然勉强自己爬起来一样。安慰自己等会就可以回来睡午觉了,暂时告别了舒适的大厅。
“什么?撤退?”间桐慎二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阿塔兰忒,虽然他以前泡过不少容姿秀丽的女学生,但和阿塔兰忒比起来什么也不是。不过,他之所以愣住,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他为‘老师的意见居然和自己一样’这种似乎很光荣的事而感到莫大的成就感。
撤退就撤退吧,反正他也想撤退了。
“我知道了!”
“诶?”
这回,换阿塔兰忒愣了愣。
“怎么?”
间桐慎二诧异的问道。
“不,没什么。”
回过神来,阿塔兰忒依旧冷言冷语,表情犹如千年不化的寒冰,虽美却让人不敢亲近。
不过这个看上去不咋地的御主竟然这么好说话,连凛和那个魔术师(凌易)都认为间桐慎二或许会抗拒,不肯撤退打算硬悍到底。可是连凌易也没想到,是自己好几天前的一些警告之言起到了效果。
自恃学会了一些术式,间桐慎二一时间自信心爆棚,可是当他见识到了英灵之间的战斗之后,他瞬间就焉了。这尼玛完全是不同次元的力量差距,肉身轻松突破音障,随手弄塌一栋大厦就跟玩似的。别说参与进去了,就连靠近也会被恐怖余波卷飞,或者受到强大冲击力而导致内脏大出血什么的....
撤退?他巴不得撤退呢。
出了商店,间桐慎二大声喊道:“lancer,我们撤退了。”
“....”迦尔纳没多少意外,战斗与否并不在于他的意愿,既然御主说撤退,那他也只能收起宝具,隐去了身形,进入灵体化状态。
金发少女和凌易并没有阻挡的打算,倒是离开之前,阿塔兰忒盯视了凌易一会,丢下一句话。
“希望下次见面,你还能接下我的箭,但在那之前,你的心脏我就收下了。”
意思是说,就算你有本事接下我的箭,但你也千万小心被我抓住破绽了。
对此,凌易当着她面单手捏断了箭矢。
气得阿塔兰忒差点召唤出弓箭射他一脸。
放狠话而已,用得着这么瞧不起人吗?
幸好她还保持着理智,最后只是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望着他们被食尸鬼差点包围而远去的身影,凌易扭过头对那名金发少女问道:“你果然还是来了。”
“你的口气,你好像认识我?”
贞德眉头微蹙,歪着头似乎想看清对方兜帽下的长相。
不过这是无意义的。
“因为在机场外监视你的人就是我。”
凌易刚说完,突然抬起头望向了某个方向,几乎同时,金发少女也神情一动。
“看来这个地方并不是合适的谈话场所。”
他察觉到少女的神情变化,另有所指的说道。
“呃...不过,那个是什么?不像是从者的气息,也不是人类的气息。”
“大概是你上司的宠物吧。”
“上司?”
“盖亚的怪物,被称为灵长类杀手的第一真祖,一般从者碰上它。胜算不超过三成。它是爱尔特璐琪的宠物,应该是被刚才的战斗吸引过来的吧,暂时先退避如何?”
“赞成。”
贞德不假思索地点头说道。通过刚才的遭遇战,她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她自己目前立场尴尬,本届从者貌似都不知晓ruler的存在,凡是遇到的从者大多都把她视为敌人。抛开从者之间的战斗不提,仅凭爱尔特璐琪严重的违规行为,她都必须要做出点表示才行。不过绝对不是现在,那个盖亚的怪物连她也没信心应付。
于是。当我们的苦力工大白狗先生赶到时。现场已经人去楼空了,只剩下寥寥几只食尸鬼闲来无事地散步着。
“.....白跑一趟吗?该死的assassin。算了,回去睡觉吧。”尽管有种被耍了的感觉,但某种意义上而言。这难道不是好事吗?这下可以心安理得地回去睡午觉了。
好歹它也是真祖之一。虽然没爱尔特璐琪那么反感阳光。但对于阳光也是十分不喜。
至于assassin去了哪,它才懒得理会。
有着a+的气息遮断再加上a+的敏捷,它挖地三尺也找不出来。
凯悦酒店。号称冬木市档次最高的酒店,其顶层已经成为了凌易的临时根据地。
眼看凌易又带了个金发美少女回来,沙条绫香已然傻眼了。
“呐,assassin,这家伙是谁?”
这个气息,似乎不像是人类啊。
“她是贞德,历史上那位法国圣女。”
贞德正想自我介绍来着,凌易抢在她前头,随口回答道。
“诶..诶?!贞德?她就是那个贞德?”沙条绫香的反射弧略长。
“慢着,assassin,你是怎么知道的?”
比起沙条绫香,贞德的惊讶也不少。
她可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个男人,而且她刚才也没解放宝具,难道光凭之前的战斗就推断出来了吗?这根本不可能啊。
“因为你和我的女仆长得很像,所以我对你的印象比较深刻。”
这是凌易的说法。
虽然没撒谎,但这也太让人无法接受了吧。
“女仆...”贞德的脸色有点不自然,她搞不懂对方是不是有意戏弄自己。
“再怎么说这个理由也太差劲了。”
沙条绫香也这么说道。
但可以完全无视她的发言,因为她的性命已经是凌易的了,作为交易,凌易会全力帮助她摧毁圣杯。
“不,我说的是真话。”凌易一边解释,一边找系统要了阿尔托莉雅的照片,这种程度上的交易仅需一句话就可以搞定。谁让他现在是最佳候选者,系统精灵对他十分优待,不过这也是他花费了不少心血才换取的成果。
“这...这又是谁?莫非assassin生前是哪个某国的王子吗?居然有着这么漂亮的女仆。”凌易拿出的照片是阿尔托莉雅穿着黑白女仆装,一脸羞恼地在打扫房间。
俗话说得好,有图有真相。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照片合成技术还是比较陌生的。
看到货真价实的证据,沙条绫香在那一个劲的惊叹,贞德却坐在沙发上哑口无言,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个妹妹什么的,毕竟除了发型以外,长相几乎一模一样。
而且,发色也是相同的金色。
慢着,瞳色,瞳色不一样。
照片里的人是碧绿瞳孔,而她则是紫色。
“——虽然我和她长得很像,可你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我们虽是从者,却非同一个历史时期的人物,从装束上看,你应该是十字军东征时期,教廷的某位骑士吧。”贞德猜测道。她这么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她的职介能力能够看穿对方真名,但由于一些特殊因素,她没法看穿凌易的真名。
不过,话是这么说。
历史上十字军东征总共有八次,加起来将近两百年,最后一次是在1270年,比她的时代早了一百多年。但同为天主教的信仰者,当初法国也是积极参与了几次东征。
第二次十字军东征,是在法国国王路易七世和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德意志国王康拉德三世率领下进行的。
第三次十字军远征是在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红胡子腓特烈一世、法国国王奥古斯都腓力二世和英国国王理查一世率领下进行的。
第七次十字军东征由法国国王路易九世发动。
第八次十字军东征还是由法国国王路易九世领导,进军突尼斯。
总的看来,法国算是最大的元凶吧。
前后八次大规模战役,参战人数达两百万人,其中死伤最多的怕是法国吧。
作为法国人,贞德由衷的感到悲伤。
并排斥那些为了一己私欲掀起战争的君王们,战士是无辜的,人民也是无辜的,偏偏付出代价的总是他们。
“不,我只是一个刺客罢了。或许你不知情,第三次十字军东征使圣地耶路撒冷蒙受了巨大灾难。为了能终止无休止的纷争,我们采用了最简单的方式迫使双方停战。没错,就是干掉军队的首脑,让他们先下地狱体验那些为此失去家庭的战士们的痛苦与绝望。”
凌易声音冷冽,充满了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意。
事实上,这是系统为他创造的假身份,毕竟不可能再用原来游戏里的身份行动,这样圣杯也不会认可他的英灵功绩。
他现在的身份来历是一名刺客。在十二世纪、第三次十字军东征的黑暗时期,独自一人穿梭于大马士革、耶路撒冷等中东历史名城之间,当时的统治者以高压方式统治人民诛杀异己,百姓苦不堪言,他以来无影去无踪的高超杀人技巧,专门刺杀残暴的统治阶层,但始终未取得实质性的进展,东征仍旧持续进行,而他则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守护着人民,至始至终深藏功与名,其名讳无人知晓。(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一章 魔术协会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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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未曾记载的名讳,就算再怎样胡扯,贞德和沙条绫香也无法辨认是真是假。但是,既然能成为英灵,那么必定是有着让圣杯认可的伟大功绩,这一点是没错的,不管是人类也好、野兽也好,哪怕是不属于生命体范畴的事物,都有可能成为英灵——拟态神灵。这个道理和日本广为流传的八百万神灵差别不大。
凌易透露出的‘生前经历’毫无疑问是他成为英灵的伟大功绩。
虽然有点鲁莽、不顾一切的冲动成分在里面,可就结果而言,他并不是坏人。
贞德是这么想的。
“呜哇,听上去就像佐罗一样。”
沙条绫香只是纯粹的惊叹道,她并不能理解那番被捏造出的作为究竟蕴含何等意义。
“贞德,这么说你就能明白吧?将我召唤出的御主已经被爱尔特璐琪监禁了,但我绝对无法认同她的所作所为,这是我违抗命令擅自出手救下你的理由。laer可不是普通的枪兵,相信这一点你也是知道的,与他交手就要做好灰飞烟灭的心理准备,但现在可不是付诸行动的时候。我不希望最后的胜利者是爱尔特璐琪。”凌易双手托着下巴沉声说道。
贞德确实有点诧异,但她很快就理解了凌易的意思。
联系他之前透露出的经历来看,本是为了无辜人民而投身至黑暗中。暗杀那些妄图挑起战争的当权者的一位无名刺客又怎么能容忍爱尔特璐琪?要知道,她可是把整座城市百分之九十九的普通市民都变成了食尸鬼,这比战争还要残酷。好歹走上战场的战士们,至少有着牺牲的觉悟,算得上是知情者,而那些普通市民则是在茫然不知的情况下,迎来了天灾般的恐惧。
如果不是爱尔特璐琪手上有令咒,这位刺客绝对早就动手了吧。
贞德心里猜测着,嘴上说道:“叫我ruler吧,我是受到圣杯意志的召唤。为了纠正异常而来。暴露真名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除你之外的御主和从者。大概都会对我抱有敌意吧,像刚才那样的情况可能也会经常发生。”
“刚才..怎么了?”
听到沙条绫香的提问,贞德轻描淡写地回答:“碰到了个头脑发热的家伙,幸好assassin帮我解围了。”
如果说‘当时情况极为严峻。几近解放宝具互相对轰。而敌人还藏有伏兵。一手箭术堪称天下无双,说是危机重重也未尝不可’的话沙条绫香恐怕会吓得脸色苍白吧。
“好了ruler,你意下如何?有没有兴趣助我一臂之力。”
凌易的任务主要有两个。
一个是阻止他人得到圣杯。一个是教会爱尔特璐琪做人。
这两个任务别说是贞德,就连他也预料不到。但总的来说,任务要求比较笼统,只限制他不能夺取他人的令咒,也不能出手击杀任何敌人,这么说来,想要完成第一个任务,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借刀杀人。
光靠沙条绫香区区一个半吊子死徒,对付御主是没问题。
可是对上从者的话,下场只有死路一条。更何况,如今阵营划分十分明显,一旦对某个目标出手,无疑会惹来大麻烦,牵一发而动全身,凌易还不想这么快让局势变得混乱不堪。
贞德的存在,可以说是一注镇定剂。
“我的本意是纠正违规事项,但立场是绝对中立,不会插手任何纷争,如果你想借助我之手弑主,十分抱歉这是不可能的。”贞德认同对方的想法,可她也有着自我原则。一旦与其他从者联手,那么‘裁定者’这一身份的立场就会受到质疑,这等于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凌易早有预料,微微摇头说道。
“我虽厌恶那些为了一己私欲牵连他人的当权者,可我如今是从者,以前也有过‘拿钱帮人办事’的经历,就算雇主做出什么令人反感的事来,在彻底撇清双方关系之前,我仍然是帮凶。”
“更何况,爱尔特璐琪的【支配力】极为可怕,从她口中说出的话,几乎犹如令咒般强力,即便再怎么不满,我也无法抗拒。”
“那么,你究竟有何打算?”
“在我力所能及的范畴之内,我绝不会帮助她杀死任何一名从者以及御主,尽我所能阻止她夺取圣杯,即使要我付出性命也无妨。”
铿锵有力、显而易见的决然之意。
闻言,贞德不禁动容。
这个人,竟然是认真的。
就算被上了枷锁,他仍然在以自己的方式抗争。
没有一丝阴谋诡计,纯粹是在表达自己的意愿。她毫不怀疑对方这番话的可信度,有着此等气概的英灵,纵然是刺客,反而具有独树一帜的原则。
一旁的沙条绫香已然沉默。她终于搞清楚了,这个家伙不杀自己的真正原因。
因为,他懂得仅凭自己一个人是不保险的。
即便自杀,充其量也只是给爱尔特璐琪造成一点麻烦。
——不过是assassin罢了。
虽然他很了解这件事,可他依然没有半点反悔,只是稍微改变了一下初衷,希望有人能够利用好他的自我牺牲,令其发挥出‘阻止爱尔特璐琪’的重大作用。
这是太不公平了,但是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办法吗?
沙条绫香茫然了。
同样是御主,间桐慎二与远坂凛的相性简直差到了极点。比两块磁铁之间的斥力还要夸张。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你说什么?”
面对如同愤怒的野兽般瞪大双眸的间桐慎二,远坂凛双手环胸而立,虽然胸围有点令人遗憾,不过不得不承认,这才是最适合她的姿势,淡定自如的气势完全不受影响。
“诶?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莫非我说对了,那可真令人意外,明明是御主却连对方的数值都看不出来,这真的不是因为太过胆小而躲得太远的缘故吗?还是说——”远坂凛斜着眼扫了他一眼。
“本身能力就不够格呢?”
“你!要我解释多少遍。那个兜帽混蛋可能有隐藏数值的宝具。”
“可能?那么。另外一个呢?”
“这个...”
此话一出,间桐慎二表情顿时一僵。
不单单是他们两个,除了还没回来的间桐樱主从以及窝在工房的伊莉雅主从以外,差不多全员在场了。毕竟是与爱尔特璐琪阵营的从者第一次接触。甚至还战斗到差点解放宝具的地步。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有多么严峻。
但是凌易下令撤退。战斗便匆匆结束了。
后来回到教会之后,远坂凛便提议让间桐慎二他们描叙一下具体情况。
然后几位当事人就轮流说明,结果到了间桐慎二这边出问题了。
他是当时在场的唯一御主。至少连阿塔兰忒也没发现其他御主的气息。
一旦成为与英灵定下契约的御主,都被授予了可以看透其他从者能力值的视力。圣杯战争虽然邀请了英灵参加,却只授予了御主这种特殊的能力。
评定英灵大体实力的要素主要有两个——能力值、宝具。
能力值是各项能力,筋力、敏捷、耐久、幸运、宝具、魔力。
一般来说,即便是最普通的e级,数值也在常人的十倍以上。
因此,动戈b级、a级的英灵,之所以战斗起来那么恐怖也就不难理解了。
将宝具单独划分出来,是因为有的时候,宝具的等级与效果并不符合。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原著四战时期的枪兵,迪卢木多.奥迪那所持有的双枪,它们的等级是b,算的上一流的宝具,不过效果却差强人意。
在传说当中,破灭黄蔷薇的效果是让人受伤者的伤势无法复原并且越来越重最后死亡,为无数人恐惧的致命诅咒。而破魔红蔷薇的效果则是击溃一切魔术、打破诅咒的对魔力之枪,结果前者沦为伤势不可恢复,后者就则变成切断魔力流动。
这简直是糟蹋宝具啊。
尽管如此,能力值和宝具,这两个评定英灵大体战力的关键要素,御主可以看破英灵的能力值。这样一来,便可以作为有力的情报。
而间桐慎二却支支吾吾半天什么线索也没有,说是‘对方可能有隐藏能力值的宝具或者固有技能’,这个理由虽然不错,可是——
“也不至于连另外那个金发少女的英灵,你也看不出她的能力值吧?”
远坂凛叹了口气说道。老实说,她真的没有找茬的意思,甚至看到间桐慎二这幅模样,她连找茬的兴趣也没有...太令人失望了,这家伙。
“...抱歉,老师。”
间桐慎二一脸羞愧地对凌易低下头。不管怎么说,他虽然承认了错误,却也不能助长了远坂凛的气焰。
“没什么,这只是小事罢了。”
凌易摆了摆手,盯着眼前的魔术资料,完全没有理会他们两个之间的争吵。
毕竟,说到怪罪,他比谁都清楚自己的骑士服是特地找人定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不会暴露真面目免得别认出来是昔日恶名显赫的‘灵异’。所以,只要穿戴着骑士服,他的能力值和面容就处在完全隐藏状态,就算是爱尔特璐琪也看不出来。
更别说间桐慎二了。
至于ruler,贞德为什么能够隐藏能力值,这大概是圣杯给予她的特权之一吧。
身为裁定者,也是处在一个敏感的立场上。稍不注意很容易引起参赛者的敌意,这多少能帮她避免一些麻烦。
“宠溺弟子可是不对的啊。”
“那你也当我的学生如何?我向你保证,这绝对不是一件令人嫉妒的事。”
对于远坂凛的不满,凌易随便一句话便堵得她没了下文。
“....(干得漂亮)”间桐慎二默默竖起大拇指。当然,是在凌易看不到的背后。
“哦对了。”凌易突然想起一件事,看向一脸难掩得意的间桐慎二,表情不变的说道:“趁着太阳还没落山,去帮我办件事。凛也是知道的吧。”
“别喊得这么亲密!”
无视了少女的抱怨。
凌易继续说道:“我前些日子悄悄在爱尔特璐琪的结界上开了个口子,然后派出使魔向协会寻求援助。但他们不太好插手,所以只答应提供人力以外的帮助。正巧caster需要一批材料制作魔像。我趁机向协会勒索了一笔。算算时间也差不多送到了,你和lancer按照我提供的路线,去接头地点待机。”
“勒索...你还真敢做啊。”
继续无视。
“因为我不敢保证风声是否泄露,只有lancer的战力更为可靠一点。所以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了解!老师。”
一听到‘这个任务只有自己能够完成’。间桐慎二顿时精神一振。
“我们走。lancer。”
他大手一挥,快步离开了会客室。
大有无所畏惧的气势。
“....这件事交给我不是更好吗?有archer的侦查能力和不输rider的机动性,接应这种小事完全手到擒来嘛。”远坂凛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余光却落在凌易脸上。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凌易放下手中资料,轻轻督了她一眼,又拿起旁边的手书。
“愚蠢...”
不等远坂凛发怒,凌易便说道:
“正因为有archer的侦查能力和出色的脚力,我们才能安心的呆在这,不然敌人什么时候攻过来都不知道,而且万一慎二那边出了什么意外,也只有archer能够第一时间赶到。”
“说的有道理。”
远坂凛稍一思考,想通了事情关键。
她并不笨,恰恰相反,这里所有人里除了凌易以外,论战术水平和思考能力,她是最为出色的。
“话说回来,樱还没回来呢。”
为刚才的失态感到羞愧的远坂凛试图转移话题。
“有rider在,好歹是查理曼大帝麾下十二勇士之一,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是对于食尸鬼来说,那就是破格的存在。”
凌易轻描淡写地打破了她的幻想。
气氛又一次回归尴尬。
当然,只是单方面的。
呜...谁都好,赶紧回来一个吧。
远坂凛内心祈祷着。
晴朗无云的天气在冬天是很少见的,然而临近傍晚时分,天色依然黯淡得非常快。似乎有点不搭调的二人组,正坐郊区高速路旁的加油站办公室里。比起御主不耐烦地时不时望向高速路另一端,迦尔纳则是闭上眼默默假寐。
“啧,好慢。”
已经记不清第几次这样嘟哝了。
虽然在来之前,间桐慎二做好了一切准备,带上地图、记下协会人员的外貌特征、货物具体数量和种类。凌易交代过,如果魔术协会偷工减料,一定要告诉他。
间桐慎二依然记得老师那阴暗的表情。
一想起来就有点不寒而栗的惊悚。
不过,按照预计时间应该是在今晚五点十分乘坐汽车抵达冬木市外围,然后利用老师打开的‘那个洞’潜入冬木市,在距离新都不到十公里的郊外加油站见面。
结果——
“现在已经快五点半了...该死的协会人员,难道没有一点时间观念吗!”间桐慎二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显示出的时间,每看一次他的火气就更愈发旺盛。
如果不是老师叮嘱他,千万不能离开冬木市范围,不能触碰那个结界,他恐怕会带着迦尔纳跑到邻市去等。
“唉...还以为是很轻松的差事。”
这一放松下来,只觉一阵疲倦感袭来,纵然他的身体已经不能算是普通人类,但魔力消耗是另外一码事。几个小时前的激烈战斗,迦尔纳在不解放宝具的前提下,完全挥发出了最强枪兵的白刃战实力,但魔力消耗却一点不比解放宝具要少。
一个是一次性消耗,一个是逐渐消耗。
不管怎么说,程度上是差不多的。
间桐慎二的魔力远比一般魔术师要多,即便供应迦尔纳此等大英雄尽情战斗也可以支撑个十几二十分钟。但是,过了这段时间,他怕是会昏死过去,因为魔力透支对身体损害是极大的。
“lancer,感觉到魔术师的气息叫我,我休息一会。”
“是。”
间桐慎二就这样趴在值班室桌子上睡着了。
既然御主要休息,身为从者也就不能太过随意,。
为了不打搅御主休息,迦尔纳离开了值班室,呆在外面保持警备。他没有直感、天生强劲的索敌能力,但凭借自身丰富经验以及恐怖的战斗意识,任何敌人也别想从他眼皮子底下溜掉。
不过,一想到白天的战斗。
他的心神稍稍被牵动了。
擅长看破一切谎言的迦尔纳自是拥有常人所不能企及的观察力和判断力,那个突然跳出来接下archer四支箭矢的assassin,显然不是靠着纯粹的技巧才做到的。
虽然也有技巧成分在里面,可无论多么精妙的技巧也绝对扼住不住每一支箭矢内部蕴含的爆炸性魔力。其中有一支箭不就落在了地上,然后造成了可观的破坏力,从这便可看出,射出去的箭矢,一旦触碰到了任何目标,先是贯穿随后便会爆炸。
如果没有贯穿也无妨,只要受到一丝动荡,箭矢蕴含的魔力都会爆发。
而那个从者却能够平安无事。
那个时候,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异样的魔力。
是那个原因吗?(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二章 狮子劫界离
(因为要去烧烤所以提前搞定今天的份...顺便难道上一次分强,求票票!)
事情得从前些天说起。
黑暗,在大堂中不断扩散。
但是,并不是物质上的黑暗。
如果要说有一丝光明的话,那就是在天花板的枝型吊灯投照出的柔和的光。透过水晶淡淡的光在柔软的铺了绒毯的大圆桌上,映射出鲜艳的色彩。
不过给人占据主导地位的感觉,果然还是黑暗。
名为黑暗的这个概念,充斥了大堂。墙壁和枝型吊灯上设置的古代北欧文字,然后,还有在绒毯上画着的魔法圆,都保持着这个
黑暗的状态。
如同夜晚的墓场一样。
犹如欠缺的月亮一样。
带些恐怖。
好似魔法。
就这样,无法摆脱的黑暗。如果有人在其中的话,说不定连精神也会被侵食,充满压迫感的黑暗。
“——只选定了一个人吗?”
在场的有三人。一位是老人,尽管身材矮小脊背却挺得笔直、脸上的皱纹如木雕的美术品般充满光泽。召唤科系主任洛克.贝尔费邦、传闻自从就任系主任以来在任已逾五十载,但对此没有定论。
听了用沙哑的声音念叨的老人的一言,一位年轻人点头说道:
“我看过那份报告了,真是令人不快、无法容忍的家伙,把十几万人变成食尸鬼。真亏她做得出来。”
那是一位眉清目秀的红发青年。那包含强韧而高贵意志的目光、文雅的容貌,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居于上层阶级的存在。他的言语中流露出一种使命感。
男子名为布拉姆.奴萨雷.索菲亚利。他既身为降灵科系主任的后继者,同时也担任时钟塔一级讲师一职。
老人像是同意般点点头,将视线转向保持沉默的最后一人。那是一名少女,轻盈柔软、迷人的金发端庄地盘在头上,纤细的身躯穿着颇具古风的礼服,光是存在于此,便令空气有着凝固的趋势,相当惊人的存在感,某种程度上也能体现出她的实力。
“汝见解如何?埃尔梅洛的代理者。助手小姐。”
闻言。少女视线恢复焦距,开口说道:
“是亚瑟小姐。尽管你想尊重我的身份这很正常,不过给希望着重强调形式,因为除此之外的身份只会令我感到头疼。”
“失敬。那么。您意下如何?”
“....必须得改变方针吧。既然协会处在无法正式插手的状况下。那么只能采取最大程度的支援。那个人不是要求过吗?为他准备一批魔术材料。”
“多亏了他,我们才迎来了反击的机会。手上有四名从者的话,明显更有胜算。”
“但是。那批魔术材料让谁去运送呢?若是不成熟的魔术师反而会被杀害吧。笼罩整座冬木市的结界,即使是那个人,也不敢保证一定不会被察觉到吧。”
短暂的沉默后,布拉姆.奴萨雷.索菲亚利皱着眉头说道。
“还是该雇用外部的魔术师吧。此次圣杯战争,乃是我等从未体验过的险情。当然,时钟塔也必须提供一些其他方面的援助,资金周转以及车辆安排,就由时钟塔负责吧。”
对此言语,布拉姆和阿尔托莉雅表示赞同。此次圣杯战争对于魔术协会的影响性不言而喻,如果仅仅是运送魔术材料这种程度的事,随便派遣一些三流魔术师就搞定了,但据说这批魔术材料是用于某位稀世魔术师的魔偶制造,甚至目前为止他们那头还没有头绪,比起对抗食尸鬼的魔偶大军,那个炉心可是能够令一个匹敌一流从者的宝具觉醒,此番时钟塔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受到上天眷顾的幻兽——一头幼年独角兽的心脏作为炉心预备品,将随着这批魔术材料一块运送过去。输送人选方面,这时候再花时间筛选肯定是来不及的,相较之下,那些随随便便就能雇到的佣兵魔术师效率要高得多。
“那么就有老夫决定人选吧,相信凭借老夫的眼光还是能找到一些令人放心的家伙。”
“既然如此,材料方面我来准备。虽是临危受命,但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
听了布拉姆的话语,贝尔费邦用手杖根部敲击地面宣言道:
“这与当今世界各地举行的圣杯战争仿品在各个方面都迥然相异。仅从影响力考虑,就已经超过任何一次圣杯战争。恳请二位振作精神。千万得让黑姬知晓,盗窃时钟塔的圣遗物究竟是何等愚昧之行。”
在英国。人称魔术协会总部的‘时钟塔’。以伦敦大英博物馆作为据点的此处、聚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自诩称霸于漫长魔术历史中的唯我独尊之人、以及野心勃勃的魔术师们。
一千个人为此奋斗不息,一千个人为此遗憾放弃,这充其量是时间问题。不过,稍微抱有一丝幻想却不过分吧?
至少,狮子劫界离是这么认为的。他原来也是时钟塔的学生,仅仅只离开了几年,就变得不太适应这里的氛围了。刚才不小心撞到的某位学生,在他道歉之前便不自然地逃走了,这就是最大的证据。
魔术师因为自己所使用的药物、或是所行使的魔术,时而会变成‘无法被人接受’的姿态。这并非耻辱,倒不如说是值得夸耀的事,无需自卑,这点是魔术师之间的常识。
——明明如此,自己受到的待遇是不是有些无理呢,狮子劫想道。
仅仅是正常走在人行道上、就三次遭到警官的身体检查(每次都是施加了暗示之后逃走)。刚抵达时钟塔,就四次受到担任警备的魔术师诘问、走廊上插肩而过的学生们用极度畏惧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情况更是数不胜数。
诸如此类的差别对待是不正确的!每当狮子劫想这么抱怨。他们就一定会这么回答:
“不是我们太胆小,是你太可怕了!”
真是伤人的话语。确实,他承认自己的样貌是有几分凶悍,衣着方面也和普通魔术师有些许差异,这点也可以承认。但是,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要保持笑容——
如此思忖的狮子劫,完全没有理解到自己笑起来有多么恐怖。脸上的疤痕、野兽般的目光、健硕的体格、用魔兽的皮缝制而成的黑色夹克。再加上自己作为吃赏金饭的自由人驰骋沙场的缘故、全身都飘满血与火药的浓厚气味。如此一来,纵使是不具备正常伦理观的魔术师,对于可怕的事物仍然会抱以畏惧。
“汝笑起来、确实可怕啊。”
老人一边调侃道,一边安抚着想骂人的狮子劫。
这里是时钟塔、召唤科系主任洛克.贝尔费邦的办公室。
设置在房间墙壁上的陈列棚里、摆着有如猿和象合体而成的野兽的头盖骨。旁边明显有千年以上历史的卷轴并未受到严加保管、被随便放置一旁。上方看似沉得要命的玻璃瓶中。用福尔马林浸泡着头部分为九股的小蛇。
“这儿还是老样子。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有。”
那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蛇,如果狮子劫鉴定的眼光没错,恐怕是某只神话生物的幼崽。
他这么想着,坐在了接客用的沙发上。
“没什么。尽管罕见、却都是已知存在之物。要说贵重倒也不假。”
“海德拉(九头蛇)的幼体、居然浸泡在那福尔马林里。所谓贵重是这种级别的么?”
“那是个赝品。”
贝尔费邦像是戏耍成功一样得意的说道。狮子劫瞥了他一眼。没打算和他斗嘴、默默地啜饮起药汤。虽然辣得够呛。但因为具有回复效果,还是情愿地喝下了。
“言归正传,请汝来不是为了别的。汝知道冬木市的圣杯战争么。”
狮子劫稍稍皱起眉头。
“算是知道吧。”
所谓圣杯战争。是围绕着传闻能实现万能愿望的圣杯所展开的战斗。魔术师之间将英灵作为从者召唤、相互厮杀直至最后一人的极其特殊的战争。
也许是协会对这东洋小国的监视不严,直到这圣杯战争重复四次以后才有所察觉。
万能的愿望机在极东的穷乡僻壤显现这种蠢话,就算是玩笑也要有个限度——魔术协会的认识,仅仅只有这种程度。
但是,第四次的圣杯战争令时钟塔的一位一级讲师,有名的贵族阵亡了。他的逝世差点导致一支学派和一个知名家族的没落。幸好在那次圣杯战争中获得胜利的是时钟塔的人,还是那名阵亡贵族的学生,于是他便顺理成章地带着荣耀,承担起了那支学派领导者的义务。当然,光凭‘胜利者’的身份不足以服众,绝大程度是因为他的胜利成果。
——货真价实的英灵,身份还是鼎鼎大名的亚瑟王。
并且掌握了令咒系统的构筑,开创出了新的降灵术流派。
正因为他的缘故。
现在,亚种圣杯战争在世界各地开展。不过,其中大部分都是小规模,召唤的英灵至多五个,即使让仪式成立、也不能实现万能的愿望。
不过,谁也没这么想过,他们只渴望得到一名服从自己命令的从者,然后与其签订永久的契约,这样就得到了最为有力的帮手,即使对抗协会也不成问题。
“那么,冬木的圣杯战争。其真正的目的汝可知道?”
“...召唤英灵吗?”
贝尔费邦咧开嘴、露出令人憎恶的笑容。
“不,是为了到达“根源之涡”、打穿孔洞啊。”
“什么?”
对于这意外的回答,狮子劫不禁哑然。按贝尔费邦所说,冬木市的圣杯战争所需要的不是英灵。而是它们死亡之后所产生的魔力。利用小圣杯储存它的魔力,最后借助这股难以想象的庞大魔力打开根源之路。这才是真正的圣杯战争。
“那么,其他地方举办的圣杯战争不是闹出大笑话了?”
贝尔费邦肯首道:
“是的。其本质部分就发生了偏差。仅仅是为了借助其他从者死亡的魔力,最后与自己心仪的从者签订永久的契约。但是就我所知,目前成功人数为零。”
狮子劫毫无疑问是一流的魔术师,但他可没有架构亚种圣杯战争的能力。换言之,除非是那个人闹出这档子事的始俑者,谁也没办法真正成功。
“那么,老爷爷。你到底是想要我干啥?”
“别急嘛。”
贝尔费邦制止了催促的狮子劫。
“接下来才是正题。把令咒系统和英灵带回时钟塔的那人虽然是成功例子,可他却是借助冬木市的圣杯才成功的。所以说。有人盯上了这次圣杯战争。”
“是谁?”
“二十七祖之一...不,应该说之二吗?根据时钟塔的情报,其他两人并不在。”
“是要我去确保那东西吗?”
“这是我们的最终目的,事实上不需要你操心。但是。时钟塔打算委托你运送一批‘军需品’。在这过程中说不定会遇上那个真祖及其帮手。”
“...所以说。是哪个?”
“爱尔特璐琪.布伦史塔德。”
“【黑姬】?!”
狮子劫瞪大眼睛。
即便在二十七祖当中也是数一数二的恐怖存在,被誉为黑之公主,地位及其尊贵。甚至还划分出了以她为首的死徒阵营。其中包括第一真祖【灵长类杀手】在内,黑白两位骑士以及瓦拉几亚之夜等死徒,无一例外全是二十七祖。论实力也是排在前头,总体实力完全不输给‘反爱尔特璐琪’派。
这种恐怖的家伙去参加圣杯战争简直是犯规啊。
“你们到底哪来的信心,能赢过【黑姬】。”
“上届圣杯战争的胜利者加上四名从者。”
“...倒是下了不少血本呀。”
“哼,【黑姬】如果认为偷取了两个重要的圣遗物就赢定了,那就大错特错了。时钟塔刚得到情报,她身边目前就只有【灵长类杀手】,其他随从都因为前不久那次袭击失散了。”
贝尔费邦少见地怒气勃发。
“这么说来,的确有几分胜算。”
狮子劫沉思着说出自己的判断。
“正如我刚才所说,具体事项你不用理会,只要把东西送到那个人的手上就好了。”
“我有几个问题。”
“请讲。”
“第一,就我一个人吗?”
“是的,因此东西并不多,也就两大包裹。普通轿车的话,扔在后排就好了。人数太多反而容易露出马脚。”
“第二,我可不敢保证一定能送到,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只有【黑姬】一人的话,我也不是对手啊。”
“关于这个不用担心,在预定地点有人会接应你。如果中途发生了什么事,相信负责接应的人也会有所察觉、随后迅速赶到。你只要保证在之前,货物没有受到毁损就好了。”
“知道了。那那么酬金先给我预付一半。你要是肯点头,就来签合同吧。”
听了狮子劫的话语,贝尔费邦皱起了眉头。
“这么简单的任务,报酬已经很丰厚了。”
“这是一份风险率很大的任务,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被发现。能拿到的东西,我想先拿到手再说。”
“好吧,汝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么?”
闻言,狮子劫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接把陈列柜里那个浸泡在福尔马林的海德拉幼体拿了出来。当然,连带着玻璃瓶本身。
“把这个给我。”
“...那是个赝品,没关系么?”
对于这一提问,狮子劫不带一丝犹豫地点头了。瞬间,贝尔费邦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去。这也难怪,因为这个‘赝品’是地地道道的真家伙。就算把狮子劫家的财产全部变卖,恐怕也不及这东西价值的三分之一吧。
“好,这东西我就收下了”
狮子劫一脸欣喜地把玻璃瓶装进了专门放置触媒的盒子,然后夹在腋下。
“布拉姆已经把货物准备好了,车辆也是。你可以放心去了。”
“别说得这么不吉利,我还会回来的。”
贝尔费邦正想说‘我可不欢迎你’,忽然神情一动,拿起桌上的话筒说道:“什么事布拉姆?...东西准备好了?那可太好了,我准备让那个家伙出发呢....什么?这是她本人的意思?...既然这样就算了,反正对我们而言也更加保险。”
说罢,他便挂断了疑似电话的东西。事实上,这是利用共感技术制作出的魔导器,像刚才这样只要有人主动联系,房间的主人就会产生感应。
“看样子是好消息呢。”
狮子劫刚说完,贝尔费邦的脸色越发难看。
“我总感觉吃亏了,让你白拿了那么好的报酬。”
“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可跟我没关系。再说了一个赝品而已,老爷爷就别计较这么多了。”
面对故意装傻的狮子劫,贝尔费邦不满的哼了一声说道:
“时间紧迫,车辆会有人帮你安排。顺便,庆祝吧,你的死亡率降低了,有人打算陪你一块去,有个同伴说不定能给你争取一些逃命的机会。”
“别这么说嘛,对待委托我是相当认真的,好歹是比我的命还贵重百倍的货物,我至少会带着它们一块跑。”
“那么你的后半生将会引来前所未有的‘惊喜’。”
“....开个玩笑别这么认真嘛。”(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三章 Assassin登场
(票!我要票票!推荐之票!白送的推荐票!啊对,回答一个书友的疑问,关于真祖,事实上真祖不光是种族总称,也是对于强大的吸血种的尊称,换言之只要是具有吸血表现的强大生命体都有可能被列为二十七祖。大白狗跟着主人吸血,所以被列为真祖,黑姬的确是混血没错,但真祖的话,老实说并没有那么明显的区分...一切怪蘑菇吧。)
熟睡中被人喊醒的感觉令人不爽,间桐慎二对这道理算是有了直接体会。但他最多嘟哝一声“真是的,也不早点来”然后跟着迦尔纳走出了加油站。他在高速路旁左顾右看,但除了夜晚的虫鸣,他连车辆的影子,甚至于发动机的声音也没听到。
“喂!lancer,你是不是对我的话产生了什么误解。”这下子,间桐慎二更加不爽,转过身来怒视迦尔纳。
“我不是告诉过你,人来了再叫醒我吗?告诉我人呢?”
迦尔纳一言未发,表情平静如水,抬起手指向了高速路尽头。
间桐慎二微微一怔,眉头因不满皱起,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消失在视野尽头的拐角处浮现出了朦胧的光亮,那是车头灯。
很快,那辆车停在了他们面前,车窗慢慢地摇下来。
“哟,你们就是货主吧。”
狮子劫打了个招呼,虽说是充满善意的笑容,但脸上的疤痕、野兽般的目光、健硕的体格、用魔兽的皮缝制而成的黑色夹克。再加上作为吃赏金饭的自由人驰骋沙场的缘故、全身都飘满血与火药的浓厚气味。
间桐慎二下意识倒退了一步。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你就是魔术协会派遣的委托人吗?真够慢的啊。”
“啊呀,这可不能怪我,主要是结界有点麻烦了,不过总之送货上门了,就没什么好计较的不是吗?”
听到对方巧妙的辩解,间桐慎二冷哼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狮子劫咧嘴一笑,向四处看了看,提议道:
“先上车吧。据说这个地方离市区还有挺远的一段距离。光凭你一个再加上那边的从者先生肯定不方便处理这批货物,就让我送你们一程吧。”
“协会的人也意外有着好说话的一面嘛。”
“哈哈哈,别搞错了。我是受时钟塔委托的雇佣兵,他们才舍不得把优秀的人力浪费在这么危险的事上。说不定还有打水漂的可能。我的话反正已经适应这种工作了。”
毕竟。死灵魔术是伴随尸体发展起来的魔术。让单纯的尸人(僵尸)、或是由此而生的怪物死而复生的这种魔术,必然需要大量的尸体。
到哪儿可以弄到大量尸体呢?不是墓地、也不是太平间、而是战场。于是,一流的死灵魔术师都选择奔赴战场而不是前往墓地。碰上革命或是政变而爆发大规模屠杀。他们会欣喜若狂地搜集死尸,这可以说是死灵魔术师的宿命。
自古以来,战争就从未停止过。死灵魔术师向来都是与危险共存。魔术师甚至会进行危及自身性命的实验。有时也会由于召唤的生物暴走而不得不与之战斗。但是,并没有多少魔术师是出于情愿才投身于那蛮不讲理的战场。
狮子劫界离——狮子劫家族,出身于魔术并不繁盛的极东之地。香火传承至今已历经七代。第六代、狮子劫灯贵的论文受到时钟塔的高度评价,其子界离也被理所当然地认为会走上时钟塔研究者的道路。然而他学习未满三年,就从时钟塔休学了。
之后,据说他在战场上搜集尸体、讨伐失散的异端魔术师们,踏上了以赏金为生的道路。
尽管动机不明,但他性格和所使用的魔术似乎都非常适合赏金猎人这个职业。再过十年,狮子劫界离的名字就会响彻潜伏于地下的魔术师之间吧。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他和时钟塔毫无联系了。恐怕下次,他们还会用高额的报酬或是其他东西来雇佣狮子劫吧。
“怎么样都好啦。我可不想一直呆在这荒凉的地方。”
间桐慎二一脸厌恶的说道。不由望向周围,被阴影统治的夜晚,加油站孤零零地伫立于此,周围只有黑漆漆的森林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虫鸣,如果不是有lancer在身边陪着,他肯定早早便回去了。大不了被训斥一顿罢了,反正责任又不是他的。
然而,就在这时。
犹如以漆黑之夜描绘出一幅凄惨的画面,一股异样的、渗入人心的冰冷氛围散发开来。纵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昏暗环境之下,车灯无法起到照亮四周的作用,但是身为魔术师的狮子劫依然能够捕捉到细微的动静。
事实上,有人比他还要快。
只见一抹白光贯穿右手,那是一把长度惊人的枪,其华丽精美的外观令人不禁联想到——神造兵器。
不用说,迦尔纳持枪而立,如同沉睡的狮子陡然睁开双眼一样,从身躯内部发散出的魔力,轻松抵御住了周围袭来的异样气息。
“这个味道...食尸鬼吗?”狮子劫嘴角笑容微微不自然。
说到‘与死亡相关的物质魔术’,他可谓是专家。对于空气中略带腐臭的味道,他要是辨认不出可就砸招牌了。
不过,他所指的‘味道,不是一般尸体腐烂的恶臭,而且一种独特的魔力。
“但这数量未免太过夸张了吧...左边数量二十五...右边十五..不十七...后面...啧..前面也有吗?这到底死了多少人。就算是【黑姬】,居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也太反常了吧。”狮子劫利用自己的嗅觉和感知力。只能模糊判断出周围大致食尸鬼的数量,当数量超过两百时,他终于忍不住骂出口。
“lancer!”
间桐慎二连愤怒的闲余也没有,转头冲迦尔纳下达命令。
“把那些垃圾统统清理干净。”
“等等!别冲动。”
狮子劫连忙阻止他。
“这么庞大的数量,我已经懒得考虑死了多少人。总之光靠从者是没法完全搞定的,杀完一批还有一批,源源不断的数量只会榨干你的魔力。”
“...好吧。”
听到会魔力耗尽,间桐慎二也只能忍耐下来,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魔力并不足以支持迦尔纳大杀四方。英灵如果失去了魔力供应,除了有‘单独行动’的英灵以外。其他英灵恐怕不用一天就滚回英灵殿了。
迦尔纳强是强。在本届圣杯战争中几乎找不出比他更强的从者,可是他的魔力消耗量太恐怖了。要不是经过凌易一番改造,言峰绮礼尽可能压榨他的潜力,提升各项身体素质。间桐慎二已经昏死去了。
“既然如此。lancer就在前面开路。”
间桐慎二想的很好。以迦尔纳的实力解决那些拦路的食尸鬼简直轻而易举,魔力消耗也能大大减少。
然而——
“虽然我很想说‘是’....但master最好再慎重考虑一下。”
“你在质疑我的命令吗?!”
“小子快看前面。”
比起间桐慎二,狮子劫的脸色可谓是阴沉得滴出水了。
“我们有麻烦了。”
诶?间桐慎二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不知从何处吹来了一股魔力的洪流,这是谁也没有料想到的。那个影子默默地出现在了地平线上,浑身缠绕着比黑夜还有浑浊的魔力,像黑暗,如地狱一般的极端黑色。恍若火焰般熊熊燃烧。它右手紧握着一把鲜红如血的长枪,没有那么多雕琢的痕迹,看上去就像一支放大版的箭矢。
“...berserker...居然在这个时候。”
尽管离得有些远,但间桐慎二还是一眼认出了对方身份。这是御主的权能起了作用。
他终究还算是一个御主。
只不过碰见了两个不受规则束缚,反而有一个甚至受到规则眷顾的从者。
据他所知,berserker、saber、assassin都是不属于他们阵营的从者,换句话说,这是爱尔特璐琪的从者。
如果berserker出现在这里,那岂不是说明——
“计划败露了...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失去理智的berserker是不可能独自行动的,这么说肯定是爱尔特璐琪的命令。”
间桐慎二呆呆地站在原地,脑海里一团糟。
纵然拥有堪称最强的从者,可他却没有自信对付老师口中所说的那个‘至少得三个从者才能正面抗衡’的爱尔特璐琪的宠物。
如果再算上爱尔特璐琪以及剩下两个从者的战力,光凭lancer一个人最终只有战死的份。
怎么办?对了,寻求支援。
但是能不能赶得上是个问题。
“别愣着了小子。”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他那几近僵硬的思绪。
是那个长相凶恶,简直比新都流窜的地痞流氓还要危险的大叔。
“看看四周吧。”
闻言,间桐慎二下意识看向四周。
高速公路旁不知何时冒出了一波又一波的食尸鬼,夜晚下的它们有着难以想象的疯狂,那扭曲的异形姿态给予常人的心理压力是毋庸置疑的。
哪怕心理素质过硬的军人,面对这漫山遍野、不停从路边爬出来的食尸鬼,说不定也会心理崩溃吧。
“再这样下去肯定是要完蛋的,不想死的话,就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该怎么做吧。”
狮子劫一边说着,一边‘嘭’的关上车门,手上拿着的..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被称为‘枪械’的现代化科技产物之一。
那是水平二连式削短型散弹枪,没有制造商的署名。枪托和枪身被削短,便于随身携带及室内使用。但是有效射程极短。
然而,对死灵魔术师狮子劫来说,把枪作为武器与枪原本的性能之间,没有任何联系。
“来,吞噬吧。”
对着食尸鬼,狮子劫随意扣下了扳机。他一开始就没打算瞄准。重要的只是把枪握在自己手里罢了。他所持的枪,在击针等部分施加了咒术方面的处理。但关键的与其说是枪,不如说是子弹。
见到他所装填的弹药。无论是谁都会不寒而栗吧。用人的手指加工而成的子弹。已经不是恶趣味层面的问题了。
在北欧的卢恩符文魔术中,有一种被称为阴炁(qi)弹的魔术。据说这种魔术,光是用手指向对方就能对其施以诅咒。如果用强韧的魔力进行编织,则可以发挥如同枪弹般的物理攻击力。将与死灵魔术结合而成的这种指弹。速度顶多只能达到音速。不过。它会像蛇一样感知前进方向上的体温并修正轨迹。
(忽然很想吐槽一下蘑菇的设定,说到符文,最出名的无非就两种。北欧的卢恩和古爱尔兰或者说欧甘,另外如尼是卢恩的另一种译名,作为爱尔兰的半神英雄,大狗放着欧甘不学,跑去学北欧的卢恩。还有,阴炁(qi)弹说是出自于北欧的卢恩符文,但卢恩符文八大要素之一‘所有的卢恩符咒都只限于【雕刻】才会造成效用’...吐槽蘑菇的脑洞,我也是醉了)
而后,射入体内的枪弹在到达心脏的同时,会令诅咒破裂。简直就是一击必杀的魔弹。
放出的子弹描绘着柔和的曲线,眨眼间就结果了数名食尸鬼。打完两发,立刻进行再装填。仿佛瞄准了这个好机会,食尸鬼们大举侵袭而来。狮子劫暂且停下手中的再装填作业,从怀中掏出一件奇怪的物体。那是有些干瘪的红黑色————魔术师心脏。
狮子劫将手中的那件东西向着食尸鬼密集地带投掷过去。啪嗒一声,心脏落在了他们身边。下个瞬间,那件东西迅速膨胀、爆裂。塞于其中的魔术师牙齿和指甲深深嵌入食尸鬼的身体。他们如同饮下毒药般痛苦挣扎,立刻迎来了死亡。
死灵魔术师虽然为数众多,但能如此凶险地加工魔术师和野兽身体的战斗特化型,也就只有狮子劫了吧。
食尸鬼们虽然保持着一定的战斗力,但在吃赏金饭的魔术师狮子劫界离眼中,只是小菜一碟。
当然,仅限于数量一般的前提下。
眼看狮子劫无所畏惧地展开迎击,间桐慎二也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lancer,那个家伙交给你了。”
一边对迦尔纳下达命令,一边活动着脖颈,做最后的热身。
“我也不强求你什么‘几分钟内给我干掉那家伙’,但我希望能在我魔力耗尽倒下之前,你能帮我把老师的任务搞定。无论如何,货物不能受到丝毫损坏。”
不然....即便死在这里,也毫无意义了。
狮子劫督了他一眼,浮现出一丝轻松的笑意。
“就是要这样才对嘛。”
迦尔纳默默颌首,面色沉静如水,握枪力道增添了一分。
瞬间进入了灵体化状态。
对付这种毫无理智的敌人,比起正面强攻,还是潜行状态下发动突袭比较有用。
“那么,我们也开始吧。”
“小子。”
“别小子小子的乱叫,虽然你年纪是比我大,但我好歹也是魔术师来着。”
“明明是半吊子就别逞威风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什....!?okok,是不是半吊子就让你见识一下。”
间桐慎二不怒反笑。
“嘛,这四面八方都有敌人,光靠我一个人是没法顾及那么多的,我们得在你那从者搞定对方之前,不仅要活下来,还得保证货物的安全,怎么样?感觉到压力没有?”
狮子劫突然笑着说道。
“嘁,还好吧。”
间桐慎二紧握双拳,话虽如此,紧张是肯定有的,不过只有将一切影响状态的情绪化为战意,才有战胜一切的可能——老师是这么说的。
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敌人,如果率先失去战意的话,优势也好、劣势也好,什么战术都是空谈。
但是眼下不能浪费太多魔力,那么只能用那个了。
虽然有点肉疼——
间桐慎二从裤子口袋掏出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竟是一把银制小刀。
这是凌易的成果之一,被命名为——战斗用.圣别之剑。
这把小刀上铭刻着一个术式,专门应对魔力不足的战斗局面。
但,怎么说呢。
这是一次性用品,用完之后,作为载体的这把银制小刀会彻底变成碎末。
“我、诉说、唤起。(idoinvocateandconjurethee)”
伴随着这句咒文响起,那把银制小刀突然发生了难以想象的变化,从外观来看,就像变成了一把十字剑。
护手、剑柄、剑身,与其说是完美结合,倒不如说是三位一体。
间桐慎二挥动了几下,手感还不错,就像量身打造出来一样。
当下不再迟疑,依仗自己出众的身体素质,向着另外一面爬上高速路的食尸鬼发起了进攻。
虽然他更擅长箭术,剑道方面一窍不通。不过说到底,他手上握着的剑也跟日本刀沾不上边,倒像是西洋剑。所以说,他也懒得理会那些,凭借着这段时间培养出的战斗意识,乱砍也吃不了亏。
狮子劫似乎对间桐慎二很放心,压根不去理睬他那边的情况,专心致志地用散弹枪轰飞那些不知疲惫的食尸鬼。
不过话又说回来,莫非身居高位久了,对待敌人也容易轻敌吗?仅仅派遣了一名从者过来,就算再加上大量的食尸鬼,一时半会也无法歼灭敌人,还容易出岔子。
如果目的是‘完全歼灭’,那谨慎起见至少还要多派一名从者,这样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可最终只有这种程度——爱尔特璐琪此举未免有些....
狮子劫正这么想着,忽然察觉到背后有动静,不禁回过头一看。
只见车顶上出现了一个身影,不管是奇怪的穿着,还是那虚幻般的存在感,全都指向一个答案——从者。(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四章 剑的碰撞、枪的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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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居然还有一名从者。
狮子劫的脑海里猛然跳出一个念头。
虽说这才符合常理,可偏偏这个时候出场,明显是看穿了他们防御薄弱,光是应付食尸鬼就已经十分勉强,能不能支撑到迦尔纳干掉敌方英灵还是个问题。
这个时候发动突袭,绝对没有失败的理由。
只见那名从者拔出腰间的长剑,连夜色也无法浸透的剑身缓缓呈现在狮子劫眼前。从材质上讲,与天然水晶亦或者钻石有着一定程度的相似之处。
但无论经过何等术式特化之后的地球物质,也绝对无法打造出这样的‘剑’。
仅仅一瞬间,狮子劫便如此断定。
那么接下来...对方的目标会是谁?自己吗?还是那个小子?自己先不说,从立场出发只是时钟塔的委托人,应该不具备什么威胁性,这么来说..是那个小子么。
身为lancer的御主,击杀掉他便等于间接削弱了lancer的实力,想来不久,随着时间和愈发激烈的作战,魔力大幅度降低的他将会走向灭亡。
——这可不行!
和大义、善良这些因素没关系,狮子劫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己方唯一决定性战力落败,因为他可没信心独自一人突破食尸鬼外加英灵的围剿。
在弥漫着硝烟的战场上,他早已培养出了优秀的战斗素养。
不到一秒。准确的说,只有半秒。
狮子劫改变了攻击对象,调转枪头,对准车顶上的从者扣下扳机。
“粉身碎骨吧!”
那是接受委托之后的事。他特地向某个人打听了一些关于英灵的情报。
虽然不能说是了如指掌,但多少能帮助他猜出眼前这名英灵的职介。
远远超过人类反应力的敏捷身手,甚至连视觉也无法捕捉其身影,再加上幽灵般的行动风格,这显然是七大职介之一的assassin。总体能力值并不高,不管面对什么样的职介都只有败亡的下场,除了隐匿气息的固有技能以外。不管是什么身份的暗杀者也好。这个职介本来就是‘针对御主’而诞生的,它们的作战对象是御主,而非从者。
换言之,虽然打不过其他从者。但面对御主可谓是天敌般的致命杀手。
即便如此。不具备抗魔力的技能也是事实。
这么说的话。魔术依然能作为‘常规战术’来使用。
他所装填的弹药是以人的手指加工而成,将阴炁弹与死灵魔术结合而成的这种指弹,速度顶多只能达到音速。不过,它会像蛇一样感知前进方向上的体温并修正轨迹。而后,射入体内的枪弹在到达心脏的同时,会令诅咒破裂。
就算对方是assassin,将杀人技巧锻炼到极致的暗杀者,多少也会受些伤吧。
然而,对方下一刻便直接粉碎了他的想法。
与字面意思一样,对方手中的剑凌驾于音速之上。从散弹枪里射出的弹片,全部被一个不剩的粉碎,在高速移动状态下的物体所受到的冲击将会大幅度上升,没有丝毫魔力的波动,仅仅靠着地球物质所无法比拟的坚硬剑身粉碎了全部弹片。
这样的剑固然恐怖,可更加令人惊惧的是那剑术。
狮子劫似乎能够感受得到对方的嘲弄眼神。
深深的无力感贯穿全身。
连以往能给予自己活着的实感的武器,如今也派不上用场。
assassin看也不看狮子劫,用剑在脚下、车顶随手划出了一个正方形,连车门也懒得开,直接在车顶开一个‘天窗’。
他的任务是调查这些人的来意。当然,这个任务对他来说是毫无意义的,反而像是演独角戏一样,所有人都蒙在鼓里。
没有猜错的话,所谓的货物要么在后座,要么在后备箱。
但那么贵重的东西,放在后备箱确实有点不合适。
“——!”
assassin不假思索地向后跳去,仿若遭到突袭般的下意识躲闪。
而他刚刚站立的位置,已经被人替代了。
“虽说以此身投入圣杯战争似有不妥,但既然我在这里,就不允许宵小之辈对这些贵重物出手。”
涌动的斗气化为最纯粹的战斗宣言。迸发的魔力在空气中搅起了旋风般的气流,气流包裹住那纤细的身体,由魔力编制而成的银色盔甲映出清冷的色彩。
曾照亮了比夜更深的乱世之黑暗的英雄身姿。
没有比这道身影更符合‘英灵’之名。
少女以平静的语调述说着:
“退去吧,assassin以及你的同伴。不然的话,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看到那不惨任何杂质的碧绿眼眸,没人会怀疑她此言的真实性。踩在车顶上发出的嘎吱声,握在手上的不可视之剑,绷紧的冷彻氛围,一切皆昭示着她已然做好了战斗准备。
狮子劫先是愣了一下,脸上浮现出明悟之色,然后松了口气。他差点都忘了,对方有伏兵,他这边也有‘秘密武器’。
这样一来,局势又有了变化。
本来是一对一的从者战,现在则变成了二对二。
食尸鬼仍然交由狮子劫和间桐慎二搞定。
只要接下来干掉那个assassin,少女再配合枪兵解决敌方的berserker,不仅能够成功脱险——一下子损失两个从者,对爱尔特璐琪而言这可是不小的打击呢。
念及于此,狮子劫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食尸鬼身上。
在他刚才稍微耽误的短短几秒。已经不少食尸鬼逼近了。
“....一意孤行么?虽然不知道这是你们的想法,还是你们主人的命令,但我已经话说在前头了,接下来便是——全力出手。”
见到对方毫无撤退之意,少女神色不变,显然早就预料。
话音刚落下,龙之因子所产生的恐怖力量瞬间爆发,即便不解除铠甲,利用多出来的魔力提升运动能力,光是依靠本身的魔力释放。她也有信心压制住对方。
所谓释放魔力。就是指将魔力大量聚集在手中的武器和四肢里,可以根据需要随时将魔力爆发出,来,瞬间提高运动能力的技能。
也就是说,她的每个动作都能瞬间加速。
车顶完好无损的部分顿时塌陷下去。明明如此娇小的体魄却能爆发出此等力量。着实有些骇人听闻。
相较于少女的强势进攻。assassin则是选择了冷静从容的退避。
按道理而言,既然是冷静的思考,那么在见识到少女出色的运动能力之后。选择这种方式是很不应该的。
被抓住破绽给予致命一击的可能性相当大。
因为少女的各项能力值均达到了最高级,也就是a。
即便是普普通通的斩击,都能产生强劲的破坏力,所谓‘擦之即伤、中之即死’,用这个说法绝不夸张。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不到半分钟的功夫,少女挥剑次数已逾数百,却未曾真正触及到对方的衣角。不管采用什么样的战术,似乎都在对方的预料当中,出剑的瞬间突然变向也好、突然加速也好,说白了就是出其不意。
但是,对方在白刃战中所表现的敏捷略高她一筹,正是利用这一优势,硬是顽强地坚持了下来。后来,少女特意预判角度,企图封锁对方的躲闪路线....
这些暂且不提,最为关键的是,少女很清楚自己手中的剑在风的结界下隐藏了面貌,光凭肉眼是无法目睹的,就连从空气流动也分辨不出来,因为结界本身能消除部分空气阻力,同时也能令剑刃愈发锋锐。
至今交手过的敌人也不算少了,但能像对方这样好似熟悉她的剑身长度、宽度,并且能在战斗中做出准确判断从而成功避开的敌人。与其说是缺乏作战经验,倒不如说她是从未想过,会有面对这种敌人的一天。
“避而不战就是你想出的策略吗?”攻击屡次被躲开,少女忍不住开口说道。
她倒不是失去冷静,而是想利用对方的自尊心,诱使对方改变目前的战术。
“是的,一旦那个魔术师弹药耗尽,而那个御主也精疲力尽,胜利就是我们的。就算你的单兵作战能力再强又如何?拖延时间是很有必要的。”
对方出人意料的开口说道。
声音听上去别扭,就好像故意改变声线一样。
似乎察觉到了少女的疑虑,assassin突然主动出击!尽管他的各项能力值低于少女,可这份剑术却非同一般,必须要打起百分之百的精神来应对才行。
一剑未果,这是肯定的。
少女的直感可不是在开玩笑。
“什么?两把剑?”
没有惊讶的闲余时间,assassin不知道从哪又拔出了一把剑,而且还是一模一样的。右手的剑虽然被挡了下来,可左手的剑却趁机发起突袭,此番配合可谓是顺畅之极,找不出一丝破绽。
从交手到现在,少女第一次选择了退让。
不退不行,躲开了也会陷入对方的节奏当中。
只有退出对手的攻击范围,重新拉开架势才能继续一决胜负。
“用两把剑的assassin....不是短剑和细剑...莫非是生前有过刺杀经历的战士,而不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阿萨辛?”少女在脑海里搜索着关于‘擅长使用双剑的英雄’。
因为assassin这个职介,因为语源的院系,一般只会召唤出历史上流传的‘山中老人’。这支暗杀者教派里优秀的杀手层出不穷,不会出现召唤出相同的暗杀者之类的情况。
从对方的装束上,大概可以断定是十字军东征时期的战士。那长达两百年的黑暗岁月,同时也是‘山中老人’这支暗杀者教派最为活跃的时期,因为战争的缘故,不少当权者都希望敌国高层死于非命,一旦国家失去头脑,就方便他们接下来的侵略了。
这么说来,对方莫非是出身于‘山中老人’?不管怎么说,危险性都远远超过了往届圣杯战争的assassin。
少女稍稍观察了一下其他人的状况。发现情况有些不妙。
尽管自己是为了以防万一才跟了过来。但对方也是有备而来,准备显然比她更充足。
以一人之力扭转全局的可能性太低了。
那个海藻头的御主倒像是不怕死的狂战士,手上的魔术礼装虽然没啥特殊之处,但总的来说也算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食尸鬼可不是死徒。只要砍掉它们的脑袋。或者刺穿心脏就死翘翘了。
坚持一时半会倒是不难。
不过那个叫做狮子劫的魔术师就麻烦了。散弹枪固然好用,可没有了弹药,终究只是一堆废铁。幸好他还准备了不少其他的死灵魔术物品。身为一名久经战阵的佣兵,再不济也不会死得太难堪。
然后是,己方唯一的从者。
起初还以为是看错了,但仔细想来,以她的视力和记性是不可能出错的。
银色的头发、黄金铠甲、大得让人无法想象这是人所使用的武器,其精细的造型堪称艺术。
那是出自于印度神话当中的半神英雄,如以lancer之职介降临便是最强从者的迦尔纳。
该说是碰巧好呢,还是命运注定好呢?
并不渴望圣杯的他偏偏成为了胜利者,这次也被人召唤了出来。
——应该是那个人的手笔吧。
迦尔纳的圣遗物一直在那个人的手上,稍微动点手脚,再次召唤出这位举世无双的大英雄并不难。
有了这样的帮手在,少女可以理所当然地放心。
但是——
与迦尔纳展开激烈战斗的人是berserker,总体能力值不低于saber职介的强劲敌手。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berserker的最大特征是狂化,而狂化则是固有技能,效果随着等级而递增。如果是c的话,除了幸运值、宝具以外,其他属性提高一个等级,如果是b的话,不包括宝具在内,五项能力值(筋力、敏捷、耐久、魔力、幸运)均得到一个等级的提升。
此刻与迦尔纳交战的berserker抛开狂化不谈就是一名纯粹的枪兵,宝具是一把鲜红的长枪。战术也是纯粹的疯狂进攻,疾风骤雨般的突刺,把长枪类似于‘箭矢’的外形特点发挥到了极致。当然,论枪术无疑是迦尔纳占据上风,不仅仅技巧问题,而是本身武艺触及神秘,差一点就能跨入【】的境界。
不管对手是何等疯狂,全部能力值都是a也好,枪术也不可小觑也好。
迦尔纳永远不会改变沉着冷静的姿态。
如果说,对方的枪是疾风骤雨,那么他的枪就是不动如山。
越是疯狂的进攻,越是容易被他抓住破绽反击。
乍看之下像是落在了下风,其实不然。
这是经过思考得出的,最为稳妥的战术。
berserker一击接着一击,不断地缩短双方之间的距离,用长兵器作战,缩短距离就相当于自杀行为。利用长大的距离压制敌人、控制战斗才是枪兵的战斗。
从这方面来看,迦尔纳显然更符合枪兵的作战理念。
靠着已伤换伤般的攻势不断拉近距离的berserker是毫无胜算的。
可是,那只是常理罢了。
喉咙、肩膀、眉心、心脏,没有漏洞地贯穿而来的lancer的枪,没有返回的空隙、连残像都消失的高速穿刺,每一击都像是全力以赴的必杀之枪。
对此,迦尔纳给予自身黄金之铠甲百分之百的信任,一些无法完全避开的攻击全交由铠甲承受。与迦尔纳的**一体化,放出太阳光辉的强力防御型宝具。 由于是光本身所化成的存在,即使是众神也难以破坏,能够将所有敌对干涉(无论是物理还是概念)的伤害数值削减到十分之一。
所以,通常的招术,再怎么凌厉也是没用的。
虽然从形容的来看berserker是以突刺为主,但枪的基本战术是刺、挥、挑等等,用法也有很多。目的就在于,让敌人无处可躲。不够敏捷就逃不出攻击范围,尝试反击而放弃防御,则会被率先刺穿。
然而,迦尔纳也有他的优势,不仅是防御上占据优势,连兵器长度上也略胜一筹。毕竟光是枪尖就足有一米以上。相较于berserker那豪雨般、密不透风的枪之连击,在旁人看来,恐怕连迦尔纳在干什么都无法理解。
不过说来也奇怪,双方的枪里蕴含着斗气、战意、杀气、以及钢铁般的意志,尽管现在是黑夜,却伴随着沐浴阳光般的清爽与畅快。
两位稀世的英灵,在各自神话当中创造无数伟业,并且立于枪术之顶点的半神英雄。
肆意畅快的相互拼杀。
这迸发的魔力还有这热量的激流,都让人感觉到了不同。
如果只是冷兵器的交锋,那这随之而来的仿佛要破坏一切的强大气流,又是什么。
踏上地面的脚踩碎了大地。
轻轻挥动兵器,便令大气轰鸣。
哪怕是魔术师已经无法看清他们超高速的动作。
纷飞的石屑究竟是因为踩踏还是枪挥动时的重压,这根本无法分辨,两道身影穿梭于真空之中。
风低吟着。
面对与世界物理法则完全对立的空间,四周的空气发出了神经质的悲呜。
一阵狂乱的风暴肆虐在无人的高速路上,破坏着、践踏着一切。
仅两个人的白刃战,就会毁掉整条高速公路。(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五章 就算是我也想不出标题了
(呃,其实我对型月的了解仅限于圣杯部分,月姬、空境部分只能算是一知半解,如果确实指出有错的话,我接下来会注意的。因为vip章节是不能修改的...)
圣杯战争的参加者有时候会做梦。大概是因为御主与从者在深层精神部分有着紧密连系的关系吧。
他们会以做梦的形式看到彼此的过去情景。
在许多次的圣杯战争中,这也是普遍发生的现象。
因此,即便身在中世纪风味的街道上,周围往来的人们如同却确实活着一样,相互交谈着、欢笑着,构成了一副充满历史感的画面。但爱尔特璐琪却不为此感到惊诧,反倒兴致勃勃地到处张望,她暂时还不知道,这是哪位从者的生前经历,不过这也是难得的机会,满足好奇心的同时还能打发时间,比起纯粹的无意识睡眠状态,这简直是电影院和同学联谊一般的差距。
“呐,能告诉我这里是哪吗?”
爱尔特璐琪叫住了一个行人。
或许其他的御主根本不可能像她这样介入‘完全真实的梦境’吧,毕竟是从者往日经历,纵然是以记忆再现的方式,但凭借精神体介入也是极为离谱的事情。
不同的死徒所擅长领域也不同。这个时候必须用上宿命论的说法,天生拥有【鲜血与契约的支配】这一天赋的爱尔特璐琪,如今能成为死徒侧的公主。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不存在蛊惑、诱骗等暧昧因素,仅仅在阐述事实。
她的存在,就是立于金字塔顶端。
即便是通过记忆再现的形式呈现出的路人略一怔然之后,也会老老实实地回答她的问题。
“这里是第五十五层的格朗萨姆,又称为‘铁之都’,因为与其它城镇大多是由石头建造的不同,这个城镇的主要建筑物——巨大尖塔,全用闪烁着黑色光芒的钢铁打造而成。”
回答完之后,行人恢复意识,疑惑地问道:
“小姐莫非是用了随机传送水晶吗?这可是很危险的。幸亏是在城镇。要是在外面就糟糕了。”
“为什么这么说?”
提起这个,行人感到烦躁似的说道:
“最近那些红名玩家越来越嚣张了,霸占练级区也就算了,为此感到不满的玩家。有些跑去和他们争论不休。结果反而被杀了。”
那些混蛋——行人低声骂道。
“....总之。只要在外面就能碰上他们对吧。”
爱尔特璐琪突然问道。
“呃,只能说运气不好就能碰上吧。谁让这里是格朗萨姆,红名玩家死敌的大本营呢。”行人说着。指向远处一座高耸尖塔,白底十字的旗帜随风摇曳。
“看到了吗?那里就是血盟骑士团的总部。”
熟悉的色调搭配以及图案,让爱尔特璐琪瞬间想起了某位从者。
老实说,她对自己真正召唤出的那位从者并不太了解。
感兴趣是感兴趣,可是却没有主动去了解。
她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就是不想失去这份兴致,猜谜这种东西,一旦揭露了谜底就没意思了。神秘之所以引得许多人像是飞蛾扑火般的追求,便是因为——未知。
但是这次梦境,既不是saber也不是berserker,偏偏是assassin的生前经历。
偶然吗?
谁知道呢,既然来了就当做娱乐吧。
爱尔特璐琪这样想着,又从行人口中掏出了不少情报。
这个世界与她所了解的中世纪并不一样,这一点她一开始就知道了。即便抛开‘不现实’的因素,这个世界的规则也非那么简单。
什么艾恩葛朗特、什么虚拟游戏、什么剑技、什么boss、什么攻略组、什么装备等级...
听了半天,爱尔特璐琪简直头大。
决定不去理会这些。
同样,她也没有道谢。因为那名行人一副‘小妹妹要不然先跟大叔回家’担忧表情,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反感。
“嗯?那个人...”
正当爱尔特璐琪难得认真思考,接下来该怎么行动时,眼尖的她捕捉到了一抹身影。沿着广场旁的钢铁铸成的宽广街道,即便扔在人群之中也异常显眼的红白骑士装。
隔着几十米远也能看清那人的长相。虽然是陌生的男性面孔,但他腰间的双剑,爱尔特璐琪绝对不会认错的。
“诶,令人失望,我还打算认真找寻一番呢。”
话虽如此,爱尔特璐琪沉吟了一会,却不打算凑上去搭讪。她有着介入‘设定好的剧本’的能力,但她可不是为了篡改剧情而来,观赏才是主要的。
总之,她决定先跟着目标人物。
说起与阿尔托莉雅的因缘,其复杂性连凌易本人也无法形容。既有着抹不掉的耻辱,也有着忠心耿耿的追随,包括眼下看似不明所以的剑之对话。
只要透露自己的真面目,相信面前这位秘书小姐绝对会收起圣剑。
这一点是毋容置疑的,不过凌易并不想这么做。
爱尔特璐琪不愧是死徒的公主,在魔术领域也有着惊人成就。自己在破除结界的过程极为小心了,但还是被她发现了。
说到底,任务只有一个。
就是让魔术协会彻底认清现实的残酷性,别轻易再插手到这一次的圣杯战争之中。
一言蔽之,就是示威。
当然,这么做也有一定的风险性。
要是时钟塔不长记性。反而头脑发热,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对于爱尔特璐琪虽然不算什么,可总归是一些无法避免的麻烦。
所以,她要求凌易(assassin)和berserker去破坏他们的计划。如果是援军,就全部击杀,如果是物资,就全部摧毁,让他们尝尝‘找外援=破坏规则’的后果。
至于说,她最先破坏规则——这她承认。可她不允许其他人模仿。
不讲道理的霸道。
连凌易也没想到的是。阿尔托莉雅居然会主动要求同行,本来他已经做好了把物资摧毁(偷偷藏起来)的打算,结果......
“不是英灵的你,为什么要插手?”
感受到对方的怨念。阿尔托莉雅就像对待罪不可恕的犯人一样说道:“对于把十几万民众牵扯起来的你们。我觉得不需要阐明我的理由。”
“顽固不化的家伙。这么在意那些弱小者,怪不得连抑制力也将你排除在‘英灵’之外。”
“什....!”
额前的刘海遮住了面庞,看不清少女的表情。只听得她用超越对方百倍的怨恨声音说道:
“你以为这是我希望的结果吗?”
那似乎想把某人斩成碎片般的怨念着实惊人。
对方不禁有些后悔。
少女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
“你又在动摇什么?”
“动...动摇?呵呵,这笑话真冷。”
对方一边不自然地挪动脚步往后退,一边干巴巴地说道。
阿尔托莉雅岂会放过这种好机会,脚下猛然蹬踏,纷飞的碎石一瞬间就被她周身涌动的魔力狂流粉碎殆尽。
凌易反应也不慢,几乎是在阿尔托莉雅有所动作的第一时间便采取了最恰当的应对措施。
双刀流剑技——双重扇形斩!
像是俯冲之下的猎鹰,双翼大大展开,向着地上的敌人发起冲锋。
两把剑仿佛翅膀般被展开并挥舞的起手式。
根据阿尔托莉雅的计算,她的剑会先将对方劈成两半,但紧接着,自己也会被腰斩。
以自己的死,换取对方重伤吗?
何等残酷的思考逻辑,她完全不能理解。
不,不对!不仅如此,既然是assassin在没有一击必杀的把握之前,是不会随随便便动手的。也就是说——
毫无征兆的,加速了!
众所周知,能力值最高级是a,而ex则是破格、意味着无法计算,既有可能非常弱小,也有可能强得超乎想象。
但同时,还存在着被称为【其他】的属性。
简单来说,就是一种更直接的体现方式。
数值a的话自然是很强。
那么b+或是a+又是怎么回事? 假设,通常能力值为1的话,e级为10,然后以10递加,a级就有50。 像b+啦a+后面的+,指的是具有一瞬间数值倍化的这样的特殊能力。 比如,b+的能力,通常敌不过a的,不过,但要是像上面所说那样一瞬间倍增就能超过a。 持有“+(plus)”能力的英灵很少,对“++(double plus)”来说已经破格,“+++(triple plus)”的话是则简直是破格到了另外一个位面世界。
凌易身为assassin的另一优势就在于——敏捷a+。
论瞬间爆发速度,恐怕连以机动力著称的rider也无法比拟,同样具有高敏捷力的枪兵、弓兵最高也就是a,目前几届圣杯战争中(指本书)还未出现过超过a级敏捷数值的从者。
阿尔托莉雅除了魔力和幸运以外,数值全是最高级,也就是a。
一般情况下,抛开数值不谈,即便是c也可能打得过b。
b也能和a打个旗鼓相当。
所以,数值也并非绝对的。
但是像这种无意间制造出的‘以速度压制’的场合,只要其中一方的速度更快,自然就能取胜。
凌易能够一瞬间凌驾于音速三倍以上,至于持续时间有多长。这先不去考虑,总之就算阿尔托莉雅卸下铠甲,把魔力全灌注于速度上,一口气大幅度提升的运动能力也无法与凌易的单纯爆发力相比较。
与其说是凌易的阴谋,倒不如说是她主动送上门的。
太瞧不起人就是这个下场。
“风王战锤!”
在旋卷的大气正中,闪耀出黄金的璀璨光芒。
守护圣剑的超高气压集束。被从无形屏障的束缚中解放出来有如凶猛的龙咆,轰然迸发出来。
“——你。”
来不及说出整句话,凌易急忙撤招,顺势趴在地上,幸好风压过于集中。他这一躲可谓是差之毫厘。像是像固体一样被凝缩的超高压疾风失去目标,声势不绝地直冲前方。
战士间的战斗固然值得珍惜,可是将御主的命令抛在脑后的自己也过于鲁莽了。
迦尔纳正暗暗自责的时候,从身后传来的动静让他产生了不详的预感。
“嗯?”
来不及询问怎么一回事。迦尔纳瞬间拉开与berserker的距离。然后一跃而起。与凌易不同。他选择的是跳起来。
但总归起到了作用,毫无理性的berserker压根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迎面而来的高强度风压便教会了他做人。因为过于集中在一起。结果遭受到超常威力的打击。
物体在大气中以超高速移动时,会撕裂正面的空气,背后的空间则反而会留下真空。当然,那真空会卷入周围的大气,成为追逐先行通过之物的气流。现在的汽车大赛中,就存在后面的车辆紧跟先行车辆的背后,利用那slipstream增幅加速的技术。
从风王结界解放的气压,就引发了同样的现象。
而迦尔纳便牢牢抓住了这一机会。
他毫不犹豫地冲进了狂乱的气流当中,瞬间膨胀的魔力连空气也燃烧殆尽。
仿佛喷发的火山,刹那间释放出无与伦比的热量。
空气、尘埃统统化为灰烬。
这是炙炎的冲击,毫无收束性的从枪身上喷涌而出,仿佛迦尔纳手持的不是一把大得离谱的神造之枪,而是一把喷火器。
同时,阿尔托莉雅的风王结界解放时,产生的强风也并非普通的大气,而是具有风之性质的浓郁魔力。
记得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的第一次正面交战,双方便是迦尔纳和阿尔托莉雅,只不过这次迦尔纳不需要再以魔力释放(炎)压制阿尔托莉雅的风王结界了,反而得借助她的风王结界。
berserker尽管满身鲜血,但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只是皮外伤的程度,并没有伤到肌腱和神经。正面承受风王战锤的抨击,居然只有这点伤势,好歹也是c级宝具,未免也太过不可思议了。
但迦尔纳可不管这个,直接一枪刺了过去。
曾经刺穿过英雄王的心脏,几乎毁灭了半个新都的这把枪,虽然如今没有爆发出那么恐怖的威力,但终究是不可小觑。
berserker怒吼着,全部数值达到最高级的他,岂会那么容易认输。比起渴望胜利,他更渴望的是抛开一切杂念,酣畅淋漓地战斗一番。
所以——
“来吧!枪兵!”
不知为何恢复理智,这已经不重要了。
以那长枪为中心,魔力变成漩涡鸣动着。
“再见了。妳的心脏,我收下了────!”
不似人声的低吼,更像是为了保持清醒。
野兽蹬地,数十道伤口的鲜血因为剧烈运动飞溅,洒向夜空。
就像在放电影,berserker如瞬间移动般地出现在迦尔纳面前。
他把那长枪,朝着迦尔纳的脚下刺出。
那是从常人看来,也是很愚蠢的方法。
迦尔纳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他绝不会选择后退。
是的,继续前进!
即便下一刻阵亡,也得将敌人燃烧殆尽!
互不相容的两名枪兵。
在那瞬间——
“──穿刺!”
与本身就带有强力魔力的言语同时。
“死棘之枪!”
朝下段刺出的枪,毫无征兆的歪曲了!
如同折射一样,违背常理、欺骗视觉般,枪陡然刺向迦尔纳的心脏。
于此同时,燃烧着的神枪贯穿了berserker,高大的身躯眨眼间被火焰吞没。
至于迦尔纳——
鲜血啪嗒啪嗒的顺着赤红之枪往下流,滴在地上。
枪尖穿过的胸口,从背部探出一截。
这是berserker舍身一搏的战果。
今天发生的事可真够多的。
千里迢迢赶过来,又加上一番战斗,贞德感觉有些乏力。看来自己现在已经‘很困’了。准确来说,并不是身为ruler的贞德感到困倦。真正需要睡眠的,只不过是蕾蒂西亚的**而已。话虽如此,本来从者就不具备睡眠这种行为。大概是因为存在着这样的差异吧,她反而对此感到有点新鲜。
“呜、不行...现在还...”
唯独这种睡意是无法以她的意志来克服的。现在必须回到卧室的床上,哪怕躺在沙发上睡觉也行。
喝咖啡是没用的,贞德无奈只好使劲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痛觉总算让她的意识变得稍微鲜明起来。实在是一个不方便的**。因为召唤不完全的缘故,虽然的确能维持一段较长的时间,但是一旦越过极限恐怕就会像切断开关似的丧失意识吧。
关于如何应对这个问题就留到以后再考虑,现在还是先用圣水来查探一下从者们的所在地。如果确认没有问题的话,那今天就到此结束吧。
“怎么了?ruler?”
沙条绫香正尝试着做出一些符合自己魔女身份的准备,发现贞德神情有点不对劲。
“啊不,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贞德摇了摇头,不禁蹙起眉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即便她再怎么扩大搜索范围,依然只有四名从者,其他三名去了哪?
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战死——这也是不大可能的。
因为从者的战死,她会在第一时间感觉到。
“看来不能光坐在这了。”
贞德低声自语道。
声音虽小,但沙条绫香还是能够听得到。
“那个...ruler,你觉得assassin为什么会想着毁坏圣杯?一般来说,从者不都渴望着圣杯吗?就算看不惯御主的行为举止,也没必要采取这么大的反抗意识吧。”
“.....大概这就是他的愿望吧。”
就算有着不少亲切感,可贞德说实话也不了解那个人,只能说出一个最为直观又有些不现实的猜测。
与此同时,爱尔特璐琪怔怔地说道:
“暗杀者..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此刻摆在她面前的,是充满震撼性的画面。(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六章 青年杀死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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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敬仰其实是一件好事。这是大多数人的看法,可在爱尔特璐琪眼中,这仅仅只是体现弱小的一种行为,如果真正是尊敬某个人物的话,就不会传出什么“那位不愧是仅次团长的超一流剑士”、“把boss交给他对付就好了,反正他那么强”、“真令人羡慕,学会了双刀流,连亚丝娜副团长也对他另眼相看”之类看似赞扬,其实却不以为然地,只停留于表面上的传言。
在梦境里,其实是没有时间概念的,即便再怎么真实,终究只是雾里看花,一眨眼就过去了不知道多久,无数的经历如同幻灯片一样不断放映。寻常的魔术师恐怕一觉醒来,根本什么也记不住了,但爱尔特璐琪不一样,她以精神体介入梦境,因为被赋予了上帝般的视角。
随意穿梭于这座名为‘艾恩葛朗特’的天空钢铁城堡任一楼层。但是,她的主要目标永远只有一个人。
——死剑‘灵异’。
它...没错,是它。
比起真实存在的人物,死剑在许多人眼里更像是一种怪异现象。
开膛手杰克,这位在1888年活跃于英国伦敦的恐怖杀人犯,想必都听说过吧。因为案情扑朔迷离,始终缺乏决定性的证据,连犯人是男是女也无法确定,到了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从原本的连环杀人案逐渐变成了都市怪谈一样的传言,当然。没有人相信,真正知情的永远只是少数人。
之所以谈起此事,完全是因为,死剑和开膛手,具备同样的性质。
“愚昧的人类,哪怕生活在这么一个不现实的世界,流淌于血液当中的这份无知依然改变不了吗?”爱尔特璐琪叹息道。
“别这么说嘛,大家还是很热情的,只不过是你个人无法适应罢了。”
“你真的是这么想?”
“当然了。”
看到对方脸上毫无杂质的温柔笑容,爱尔特璐琪扭过头去不再言语。
毕竟自己只是个看客。说太多就没意思了。
“最近你好像越来越忙了。”
“——好像是的。”
对方歪着头想了想。当有人敲响房间大门的时候,他不禁露出了苦笑。
“打扰了,攻略会议快开始了,副团长大人派属下请您过去。”
“呀。真是一时半会也不让人休息。”
他虽然抱怨着。却笑着比谁都开心。
倚靠在桌旁的两把剑被重新挂回腰间。
他推开椅子站了起来。高声喊道:“知道了,我马上就来了。”
说罢,转头看向沙发上的陌生少女。
“那个。布伦史塔德小姐....”
“第九十三层的攻略会议是吗?不介意一起吧。”
“....”
“你刚才那‘好麻烦,不要这样的’的眼神太失礼了吧。”
“不不不,我反而觉得能读心的技术更失礼。还有,刚才我的眼神明明是‘诶?你也要去吗,这可不行呢’的意思,因为我可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男人。”
说着非常帅气的话,同时摆出沾沾自喜的表情完全没有说服力。
“——再见。”
爱尔特璐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青年并未阻止爱尔特璐琪的离开,反而在门重重关上之后,喃喃自语道:
“她究竟是什么人?”
仔细思考....然后,莫名其妙地放弃了。
这是时间轴的自动修正——正是因为这个现象,爱尔特璐琪才会放心大胆地去接触自己未来的仆从。不管是现实也好,梦境也好,既然是事先设定好的剧本,那么就算世界线收束也不足为奇。
第九十三层的攻略会议,表面上是会议,其实只是让少数人拿出战死觉悟的作战安排。爱尔特璐琪也在现场,少见地安静坐在一旁观望,偌大的会议室,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她的存在。
似乎很违反常理,但又微妙地能够令人接受。
你一句我一句,众人探讨半天,终于得出了‘有用’的作战计划。
又是这样吗?
不出爱尔特璐琪所料,所谓的作战计划,与往常并无区别。会议结束之后,有的人一脸轻松得意,有的人愤愤不平。顺便一提,为此感到愤愤不平的人是一名栗发少女,样貌可以说是人类当中相当出色。
也是她第一个人拉住了爱尔特璐琪的未来仆从。
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表现出了很不淑女的一面。
“为什么你要答应圣龙联合的作战计划?明明你才是血盟骑士团的指挥官。更何况,那种作战计划,根本不正常!什么‘三角阵型’?那不是明摆着让你去送死吗?....让人无法理解!...”
少女说了半天,微微有点气喘。当她看到对方一脸不以为然的表情时,顿时火冒三丈。
不过因为情绪失控的缘故,气都有点喘不上来。
最后只能恨恨地说道:
“——你总是这个样子,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实际上想得比谁都多。更气人的是从来不告诉别人。总之明天我来当‘三角阵型’的顶点。你老老实实呆在两翼。”
也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直接转身走人。
第二天,绝望降临了。
爱尔特璐琪不是什么战略大师,也没有专门学过战术知识,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无疑是败北了吧。或许因为不放心把自己的背后托付给陌生人,三角阵型虽然很成功。全面压制住了敌人,可之后就崩溃离析了,毫无预兆的一下子变得乱七八糟。
但这一切都和她没关系
她只在意一个人,从未变过。
视线穿过混杂不堪的人群,紧紧盯着某个青年。
即便在如此混乱的局势下,青年的脸上依然没有半点波动,与其说是冷静,倒不如说是根本不放在心上。
比起他,更多的人是陷入了不知该如何好是好的混乱状态,这些人大多是圣龙联合的人。其余血盟骑士团。穿着和青年相似服装的那些人。虽然也显得很紧张,但还没失去战意。
导致他们阵型崩溃的原因是,后方出现了敌人。
那是成群的虫子。
更准确的说,是boss的幼生体。
顺着额头滚落的汗珠。弄湿了眉毛。
真令人不可思议呢。在虚拟世界也会流汗。体力衰退的感觉也如此真实。
再这样下去似乎会流到眼睛里面,栗发少女拭去了汗水。总部所配给的骑士服尽管是最合适的规格,但受到幼生体的液体喷洒。竟然会出现溶解效果,为此她不得不开始注意,减少反击次数,把重心放在了躲避以及支援同伴。老实说,血盟骑士团和圣龙联合的关系并不好,不过越是这种时候,越是得不计前嫌地支援他们,一旦他们组成的部队败退,己方的境况也好不到哪去。栗发少女的情绪异常焦躁,极力发挥出自身的优势,像是憋着口气似的奋力奔跑起来,凡是有幼生体阻拦她的步伐,她的爱剑将会迸发出致命的剑光。
但是——
“啧!”
攻击的结果让栗发少女发出咂舌声。
借助剑技的加速效果,以及自身的属性加成,那几剑竟然只在那个大块头boss的肢体上留下几道红色的痕迹。
飘起的伤害值低得令人发指。
“可恶,这是什么防御力!”
虽然焦躁的收回爱剑,但栗发少女没有施加第二击,而是立刻从原地跳离。栗发少女刚才站立的地方突然降下一道巨大黑影。是另一只幼生体。
幼生体的数目,完全没有减少的迹象。
被圣龙联合拖住幼生体大军增援速度比想象中的还要快,恐怕这次攻略的主要条件,不是在于能不能杀死敌人,而是在于能不能在‘规定时间内’杀死敌人,不然自己等人就要全军覆没。
感觉好像经过很久了。
实际上到底经过了多少时间,栗发少女无法做出判断。平常就算不靠时钟,也能凭借生理时钟近乎完美的测量时间,但现在却无法做到。
“可恶!”
栗发少女也知道自己正因‘没有退路的决死一战’而紧张。如果跟人对战的话,应该可以更早习惯吧。
可是对手并不具备人类的形态。至今为止,不管对象是人类,还是怪物,她的战斗经验比起任何人都不少,可唯独恐怖系列的敌人和恶心的虫子之类的怪物,是她不擅长应对的。正是由于这项重要因素,从一开始,她的神经就绷得紧紧的,似乎随时有可能失去理智而暴走。
再次避开朝这边突进而来的一只幼生体后,朝向它的头部刺出一剑。剑技的破坏力终于体现出来了,精准地刺穿幼生体的眼部,并撕裂大部分曝露在关节部分外的朱红色筋脉纤维。幼生体周围发出青色光辉,黑烟从甲壳缝隙中冒出时,它的动作也随之停止。
察觉额上又浮出斗大汗水,栗发少女发出了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咂舌声。
幸运的是,幼生体的动作既笨重又单调。基本上它们只会直线前进,而且如果不将对方压制住,就无法使用那对凶恶的大颚。
就现况而言,混乱还是混乱了一点,但并没有明显重大损伤。
圣龙联合也不是吃干饭的,发现幼生体都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之后,纷纷开始注意脚下,同时构筑起了临时防御线。
一只幼生体突进而来,栗发少女低身避开它的尖锐利角,并以爱剑斩断了它的头部。
栗发少女顺势在地上滚了一圈,然而她选择的撤退路线。却有另一只幼生体在。紧张感在头盖骨内迅速膨胀的感觉,让栗发少女不加思索的以反射动作采取应对。细剑技——流星,一边给予敌人重创,一边借着反作用力再度拉开距离。
“啊啊...”
栗发少女吐了一口气。
“数量虽然没有之前那么多了,但只要不消灭完这些家伙,就没法专心应对最重要的敌人。”
然后这样低喃。
经过一时的混乱和阵型崩溃,让人悲伤的是有不少人牺牲,然而正是他们的牺牲换回了众人的理性。圣龙联合负责抵御后方的幼生体,它们从地上钻出来的第一时间就会面临死亡。
即便如此,却还有少部分幼生体一边从boss脚边钻出来。造成了不少麻烦。
这样下去。没个好主意的话,情况会很糟糕。
也许因为正在思考,栗发少女才能不那么吃惊地看着在下一瞬间发生的画面。
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
绝对零度的冻气降临,在栗发少女眼中彷佛连空气分子的振动都静止了。就像冷气将幼生体身躯内的水分子加以凝结。让它们全部停下了动作。
感觉起来就像整个世界为了注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而屏住气息。
最初。是斜向错开的景象。
逼进至面前的幼生体身躯,斜向错了开来。
身躯分成上下两部分,并朝着斜向渐渐错开。上半部掉到了地上。浓绿色的刺鼻液体撒落四周。
但这个时候,已经没人会在意‘为什么这次的敌人显得那么真实’。
紧接着,在后面的幼生体也一个个斜向错了开来。
一个接一个....
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一个接一个被分成两半被裂成四块变为成千肉块滚落地面。
只在眨眼间,幼生体聚集的一角就变成了空白地带。
而栗发少女在最前排观赏到了这副光景。
“发生...”
什么事了?
她边用茫然的脑袋思考那件事
只是说到现场气氛的变化……
周围一带,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那是一种强大、如同心脏鼓动般的感觉。如同血流似地搏动着,飘浮在周遭。
“统统——退下。”
是这个声音的主人干的吗?
栗发少女的意识渐渐恢复,似乎有些熟悉的这个声音——
有人说,无论你的剑有多快,永远只能杀死一个敌人。
但是,青年却认为这个说法是错的。
只要快到极致,谁也来不及的反应过来,能杀死的对象绝不仅局限于一人....
“暗杀者...也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爱尔特璐琪怔怔地说道。
九百五十六,这是刚才那个青年的斩击次数。与此同时,敌人死亡数量达到了九百五十七。之所以多出一个,是因为不小心一剑双杀了。
但是还没结束。
敌人还没完全被消灭。
面前巨大躯体占满所有视野。近在咫尺的它发出轰鸣的吼声,如同高速行驶的火车凶猛地冲了过来。
刚才斥退了其他人,终于不用被打搅真是太好了。
尽管敌人来势汹汹,青年却轻松自在的想着。
指挥官主动上前线是大忌,这个道理他已经听过许多遍了,而他也确实在努力着向一名真正的指挥官一样去行动。但就目前看来,他的这种做法明显是自相矛盾,说是自寻死路也不为过。
不过那又如何,现在的他是‘面对无法退却的战斗的人’,而不是‘安安心心地坐在后方指挥全局的高层’。
像个有血有肉的剑士不怕死去战斗,这难道不是最符合身份的做法吗?
这个问题是没有真正答案的。
无论是谁,在冥思苦想半天后,也只会得出‘随你便吧’的结论。
青年冲了上去,相较于常人来说的普通体格与敌人将近三四十米高的庞大躯体产生了极端的对比。不过他的速度很快,眨眼间便挣脱所有人的视线,倏地出现在了比敌人更高的半空中。越是身躯庞大的生命越是行动困难,这一点青年已经有了直观认知。
但是,眼前的敌人不一样。
先是窸窣的震动声,随即连大气都开始颤鸣,以每秒数千次的高频率震动翅膀。
敌人飞起来了,露出无数尖锐的利齿,向着青年一口咬去。
陡然间!
那是雷霆的轰鸣,炽白的剑光倏地一下在空中描绘出一条极长的直线。
把上位剑技当成单纯的推进器,恐怕只有青年想得出来。压根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因为震动翅膀时的高强度风压给其他人带来了不少麻烦。
先是吸引了敌人全部注意力,然后再抽身脱离。
——很好,战术相当成功。
像这种简单的作战,青年一瞬间就能想出数十种。然而,这是建立在敌人只是毫无理性的怪物的前提上。如果敌人是人类,估计会稍微麻烦一点,但也只是稍微的程度罢了。‘
仿若陀螺般旋转飞舞于空中的青年轻巧地落在敌人躯体上,手上双剑噗嗤一声地穿透鳞甲,一瞬间产生了阻力,但是下个瞬间剑刃就划开坚硬鳞片撕裂內部肉块。然后又是另一阵阻力,剑锋碰触到其他鳞片了。
“——!”
每砍到一片鳞甲就会产生阻力。相撞时发出喀嚓声响的坚硬感触,这种切割血肉的感受犹如在泥沼中行走一般。
敌人的血量在逐渐减少。
但是还不够——
青年切断了它的翅膀。
青年斩断它头顶的触角。
青年把它延伸出的肢体一段段分割。
......
青年独自一人杀死了它。(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七章 太阳神之子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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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传来阵阵刺痛,唤回了爱尔特璐琪原本不怎么清醒的意识。虽然视野内呈现出一片漆暗,但也只是没开灯的缘故而已,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她发现自己的魔力流逝了一部分,貌似是通过令咒缔造的无形之线流往某处。
“情况不容乐观..么?”
按照命令行事将会遇上阻碍,这点爱尔特璐琪早就明白。对于berserker和assassin解放宝具,她并不感到奇怪,再怎么说,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
少说会有一两个从者跟着。
那么会是谁呢?lancer的话固然棘手,但其他从者可不是assassin的一合之敌。再加上berserker的协助,即便一对一,lancer也无法轻松应对吧。
很快,assassin回来了。
“berserker死了。”
一开口便直言不讳地说道。
坐在豪华双人床上抱着被子发呆的爱尔特璐琪顿时整个人不好了。
“别告诉我,四个从者全到场了?”
她指的是不属于己方阵营的敌人。
“这倒不是,严格意义上讲,对方只有lancer一名从者。”
“所以呢?”
“按照原定计划,berserker负责牵制。而我找机会破坏他们的计划。但是....”
“但是?”
“出现了一名神秘的英灵,就我个人看来,那并不是本届圣杯战争的从者。因为从她身上,我找不出任何与saber职介无关的其他职业特性,而saber已属我方阵营,所以应该是魔术协会专门为了对抗您的底牌吧。
听到这话,爱尔特璐琪厌烦似地蹙起眉头,魔术协会魔术协会什么的,虽然不比那些天天喊着要杀光死徒的圣堂教会,但几乎每次有所行动。都会给她带来不少麻烦。
不过话又说回来。魔术协会的总部——时钟塔派出了一名不属于圣杯战争的英灵。关于这个英灵的情报,她听说过一些。
好像是上一届圣杯战争的胜利者以放弃圣杯为代价,换取了一名永世不会背叛的英灵。那名英灵也是上一届圣杯战争的从者之一,职业好像是...saber来着。
这么说的话。
“莫非时钟塔把那个男人派过来了?”
爱尔特璐琪的嘀咕声传到assassin耳中。
“那个男人?”
作为当事人。assassin此言倒不显得唐突。
爱尔特璐琪也觉得有必要让他了解一下。
“是的。那个男人原来只是个普通的学徒。后来不知怎么地。不仅弥补了血脉薄弱的先天缺陷,并且破解了令咒系统,将这份成果带回时钟塔的他直接一步登天。之后在全世界掀起的各种各样的圣杯战争。可以说都是源自于他的研究成果。你所说的英灵,恐怕就是他的从者、上一届圣杯战争的saber。”
“这样一来,对方的战力又恢复了。”
assassin轻轻叹了口气。
“又恢复了?为什么这么说?”
爱尔特璐琪敏锐地抓住了这段话的重要信息。
“berserker虽然不幸牺牲,但他临死前解放宝具,将lancer重创。被库兰猛犬的诅咒之枪贯穿心脏,因为lancer的铠甲抵挡了部分伤害,一时半会死不了,但用寻常方式是无法治疗的,所以回归英灵殿只是时间问题。”
什么叫福祸相依?这就叫福祸相依。
本以为berserker是被围攻致死,想不到居然还能在临死前与对方最强战力同归于尽,这无疑是意外之喜。
berserker的真名是库丘林,凯尔特神话当中的半神英雄,他之一生的功绩与知名度,相当于在希腊神话中的赫拉克勒斯。武艺、宝具、数值,如果圣杯战争的举办地在爱尔兰,那库丘林毫无疑问将是破格级的存在。
就算放在冬木市,失去了知名度的加成。
但有着【狂化】的数值提升,再加上其本身的武艺和一击必杀的魔枪,无论对谁来说都是小觑不得的强敌。
尽管如此,似乎在交战中仍旧处于下风。
“仔细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看着爱尔特璐琪一副好像想到什么的模样,assassin沉吟了一会,把自己所‘看见’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唔,超越berserker的枪术..黄金铠甲...神造兵装的枪...尚未解放宝具就能给berserker造成致命性的伤害,这怎么想也不现实。a级的战斗续行技能难道失灵了吗?对方应该没有‘刺中必死’的因果类型的技能才对,仅仅靠着魔力释放再加上普通招式能一击杀死berserker....”爱尔特璐琪自言自语着,声音越来越小,目光却愈发明亮。
“原来如此,我就说为什么这么熟悉。”
爱尔特璐琪冷笑了起来,显然想到答案了。
“您推测出lancer的身份了?”
“古印度伟大的长篇叙事诗《摩诃婆罗多》中太阳神苏利耶与凡人女性昆蒂所生的不死英雄。他作为苏利耶之子的证明而被赐予带来不死的黄金之铠,之后因为被剥夺了黄金之铠,因陀罗又给予了他足以弑神的。由雷光组成的对神之枪。上一次是lancer,这一次还是lancer,迦尔纳的圣遗物肯定和那个男人有关系,不然不可能这么巧,连续两次都出现这么破格的英灵。但抛开这点不谈,我稍微能理解他为什么能无视berserker的战斗续行能力将其击杀。无论是迦尔纳还是库丘林,都是不同神话的太阳神之子,估计是神性的伤害加成吧。库丘林的神性是b,那么迦尔纳应该是a吧。不然无法解释这种现象。”
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堆。
爱尔特璐琪的表情却十分平淡,好像有点不爱提及此事的样子。
“算了。反正两人都死了。再怎么推测,得出的情报也派不上用处。”
她打了个哈欠。
“master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嗯?什么意思?”
“我方失去了berserker,敌方失去了lancer。但同时,对方补充了一名不低于lancer的战力。这对我方十分不利。万一他们趁此大举进攻。岂不是很不妙?”
“无所谓。让他们来呗。哦对了,关于战术策划,就交给你了。”爱尔特璐琪忽然神情一动。说出的话让人诧异。
“什么?”
assassin有点没反应过来。
“vertrag!einneuernageleinneuesgesetzeinneuesverbrechen───!(宣告令咒遵从圣杯之规律将此人我的从者加上戒律之法)。”爱尔特璐琪闭着眼睛,一边挽起袖口,布满令咒的洁白小臂呈现出在assassin面前,一边念叨着:“assassin,我命令负责战术策划的任务...说的也是...首先帮我想个办法搞定那些打算不自量力的半吊子御主们吧。”
就这样,手臂上的令咒少了一枚。
不过相较于九枚的总数,这点消耗不值一提。
“我相信你的头脑,死剑先生。”
爱尔特璐琪充分发挥出了萝莉外貌的优势,稚嫩的声音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魔性。
但是比起这些自身不具备的萝莉控要素,assassin更在意的是,自己的真名什么时候暴露了?
忽然——
“您..刚才做梦了?”
他试探性的问道。
“谁知道呢。”
爱尔特璐琪翻了个身,裹着被子继续开始睡觉了。
assassin在床边伫立了一会,微微摇头说道:
“遵命。”
会发生什么事,他可不负责
会客室里一片死寂般的沉默。间桐樱并没想到,自己仅仅带着rider离开了一会就发生了大事,本来准备告诉众人‘短时间可以不用担心生活用品’之类的好消息,因为气氛关系也说不出口,显得局促不安。
“老师...真的没有办法治疗吗?”
终于,间桐慎二开口打破了平静到可怕的氛围。
但他的表情却比气氛更可怕,那是一种难看到极点的阴沉。
“被库兰猛犬的魔枪贯穿心脏,不管对魔术师来说,还是对英灵来说,都算得上是致命伤。更何况,还有死棘之枪有着‘被贯穿心脏而死’的诅咒,要是其他部位还好说,偏偏是心脏...”凌易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言语之中透露出的意思,在场所有人都一清二楚。
距离战斗结束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现在是夜晚十点十五分。
言峰绮礼还是一如既往不知道跑去哪了,caster在听说了迦尔纳的事之后,沉默地带上那批魔术材料回到魔术工房继续埋头苦干。
至于其他人都到场了。
“关于诅咒,大致有两个办法解除,第一个是转嫁,第二个是摧毁诅咒的源头。除此之外都是旁门左道,短时间内是找不出什么好的治疗办法。”凌易捏着下巴,沉吟道。
“可berserker已经死了,死棘之枪也随之消失。第二个办法肯定是不行,这么说....”远坂凛抱着胳膊。若有所思的说道。
“——只有诅咒转嫁这一方法。”间桐慎二顺势接过话茬。但他的脸色仍旧不见好转。
诅咒,向来是魔术中极为难对付的种类。即使说到‘转嫁’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我还有个方法,不过...”远坂凛犹豫不定的说道。
“什么方法?”间桐慎二宛如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神情急迫的问道。原本几乎丧失魔道才能的他,因为要参加圣杯战争的缘故,好不容易获得了属于自己的力量,更是得到了数一数二的强力从者。然而,越是这样,间桐慎二越想报答赋予他这个机会的老师。无论怎么说。都要捧回圣杯!——这已经成为了他的执念。
可是。lancer、迦尔纳的重伤让他无法接受。搞什么鬼,明明才要开始正戏,只是命令牵制敌人一会,居然被以命换伤。而且还是无法治愈的重伤。按照老师的说法。这样下去回归英灵殿只是时间问题。
失去从者就等于失去了捧回圣杯的可能性。
甚至连参与的资格也没有。
默默围观都会出人命的战斗将是他必须远离的事物之一。
开什么玩笑,这就到此为止了吗?
甭管是谁,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会放弃。就算远坂凛故意耍他,也得等事后再算账。
“这个...”远坂凛从领口掏出镶嵌着红宝石的吊坠,迟疑了一会说道:“这是我父亲的遗物,论品质我没见过比这更好的了。里面储存着我近十年以来的魔力,用这个治疗兴许会有用。”
看得出,她也不是很情愿拿出这个吊坠。
“远坂...你...”
间桐慎二怔住了。
“别搞错了。lancer是我方的重要战力,这点大局观我还是有的。”
远坂凛不爽地说道。
至于是不是傲娇,先不进行讨论。
总之——
“不行。”
凌易一口回绝了。
“理论上可行,但这点魔力不足以治愈诅咒。”
“...这点..魔力...”
远坂凛嘴角抽搐。
“我可不是在说大话,关于lancer的魔力消耗,慎二最有权力发言。”
“....老师说的没错。”间桐慎二垂下肩膀,消沉地说道。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远坂凛只能收起吊坠,挑眉问道。
“办法当然有,就是我刚才说的转嫁。”
“所以说....”
“先别急的反驳。我很清楚这里面的难度,因为宝具造成的诅咒性伤害用常规方法无法剥离,那么,我们换个角度思考如何?既然无法剥离伤害,那就将受创的心脏本身移除不就好了。”凌易漫不经心地说道。
此话一出,全场沉默。
就像全体禁言了一样,不同的是,每个人脸上皆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你疯了吗?’或者‘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之类的表情。不接受也就算了,这也未免太伤人了吧。
不过凌易倒不觉得有什么,他已经预料到众人的反应了。
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虽然不是喝惯了的黑咖啡,但日本粗茶也别具一番风味。
半响过后。
远坂凛扶住额头,无言以对。
间桐慎二一脸呆然。
间桐樱看着气氛不对劲,弱弱地出声道:“那个,大家为什么不出声?”
刚说话就被伊莉雅拍了下头。
“呜...”
“因为我们都震惊了!”
“震惊也不要随便打人啊!”
“因为你太不配合了。”
“....”
总之,先无视这些破坏气氛的对话。
“呐,其他的我先不问,虽然我承认你的办法,确实微妙的令人无法反驳。但为什么你会认为‘英灵失去心脏’还能继续活下去?”
面对远坂凛这种好像听到极为离谱的提议而表现出的无奈反应,凌易瞥了她一眼,淡淡说了一句:“你是笨蛋吗?”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趁着远坂凛没有一拳揍过来之前,凌易继续说道:
“对于英灵来说,心脏和头部是致命部位——这点常识我当然知道,不过你什么时候产生了‘把心脏移除,然后完事ok’的错觉,话说在前头,我可不这么认为。既然是诅咒的转嫁,自然也有相对的替代品。现代医疗不是流行什么,内脏移植手术吗?什么内脏坏掉了,就移除掉,再换个好的。”
“这样啊,那你打算怎么找替代品?”
远坂凛的语气充满了不信任。
“一般的心脏肯定不行。英灵本身是第五元素和魔力制造出的‘拥有肉身的灵体’,这也是他们可以解除灵体化,像个正常人类一样出现在公众面前的原因。所以,要么用其他英灵的心脏作为替代品,要么寻找一个能够代替心脏功能的‘炉心’。”
“说得似乎挺有道理。”远坂凛暗自琢磨了一会,不得不承认可行性是有的。
“不过还是那个问题——替代品在哪?”
不仅远坂凛想知道这个问题,就连间桐慎二等人也想知道。
一时间,视线全部集中在了凌易身上。
作为当事人,凌易倒是十分淡定,甚至还有闲余喝茶。
他放下茶杯之后,用大拇指戳了戳自己的胸口,终于开口说道。
“——替代品在这。”
凌易双腿盘坐在地,眼眸自然闭合。
呼吸自然而又平缓,似乎带着独特的韵味。
整个人看起来,就仿佛是睡着了一般,神态安详,静如处子。
他现在穿的衣服,是一件象征清净高洁的纯白法袍,是数年前凌易特别为大仪式需要而准备的法袍。
本身质地极好,与魔力相容性达到了高等咒物级别,并且受过圣水洗礼和多种宝石净化以及咒文加持。
可以说光是这一件法袍,便足以让凌易成为魔术界有名的咒物师。但可惜的是,并没有人了解这一件事。
依靠这特殊咒物,再配合十五种静心冥想术,凌易早已进入到灵魂层次的冥想境界当中。
什么也没有想。
什么也感觉不到。
什么也不知道。
一切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六识对外界的辨识,已经模糊化到一个极点了。
也就是说,加上直觉的五感,已经无法对外界的变化做出反应,更加无法将获得的外界信息通过神经传递到脑海。
现在的状态,无疑可以用活死人来形容凌易了。
虽然存有生命特征,但却没有思考能力以及行动能力。
移植迦尔纳的心脏——这是他前不久计划好的,因为短时间内找不到替代品,可是只有他的心脏性质近似英灵。不过,如果认为这是他良心发作,平白无故牺牲自己之举就大错特错了。
这一次,他的野心比任何人想象得都要疯狂、离谱。(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八章 起源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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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非是什么不可思议的野望。凌易的计划乍看之下很复杂,其实说到底,目的只在于——起源觉醒。
但他这个人有个怪毛病,虽说【起源】便相当于宿命,从诞生之时便命中注定的道路。可凌易并不希望被莫名其妙的道路束缚住脚步,心性大变,变得不再是自己。
因为起源觉醒,导致性格大变的例子已经不少见。
所以,凌易决定自己创造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冥冥之中的天意也奈何不了他。
迦尔纳的心脏则是一个契机。英灵的心脏和脑部可不是单纯魔力编制而出的铠甲、刀剑之类的物品,而是包含着英灵记忆的灵核。
浓郁的神性以及血脉(迦尔纳的心脏),再加上从前得到的,承载着此世之恶的小圣杯。撇开此世之恶先不谈,可以参考小圣杯的本身构造,从而令自身的生命层次产生质的飞跃。
当然,这只是简单的说法。
最早的【螺湮城教本】,由于其本身是魔力编织而成的概念物品,说到底是没有实体的东西,移植到体内压根不会有什么副作用。但迦尔纳的心脏不一样,人类是接受不了神性的,就像给摩托车装上赛车的发动机,最后只会轰地一声爆炸。
但就结果而言,凌易觉得非常满足,恐怕不仅是因为生命本质的质变而导致的位格提升,同时还有着最为原始的所谓变强**吧。
在大自然中。为了生存虽然是每个生灵的本能,但是被喻为‘生存’的行为,其本身便是一条变强之路。
如果要用不偏不倚的词汇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摇摇晃晃地想要站起身,空旷旷的四周什么也没有,双手不由自主地撑着地面,让自己不至于再倒下去。滚烫的干燥触感,就像饱受烈阳照晒的沙地。在自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之前,他却先一步察觉到难以描述的危险,内心不禁涌起一阵恶寒。
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不然肯定会死。但身体却像被影子紧紧绑住似的无法动弹。冰凉的令人不快的汗滴。就像蛞蝓似的在自己全身各处慢慢蠕动。
——好冷。
——好热。
整个身躯都完全凝固在恐怖当中。尽管如此。全身却感觉到无比的灼热,这不光跟环境有关系,更多的是来源于血液的沸腾,越是面临危机越是感到由衷的欢喜、激动。
吸入肺部的空气宛如硫酸般呛得要命。火辣辣的灼烧感蔓延至身躯每一处角落。
毫无疑问。这是战场。
而自己则是战士。
这个世界想向自己传达的话语就只有一句。
【死吧】——宛如刺青一般的诅咒。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
——这既不是梦境,也不是现实。是位于梦境和现实的境界线上的夹缝世界。
绝对不能忘记,承受这份命运的自己。定当面临无数诅咒、灾厄加身,即便如此也不能逃避。
然后,伴随着胸口传来的如针刺般的痛楚,以及血液如火焰般沸腾的感觉。
——他醒了过来。
“感觉怎么样?还好吧。”
凌易刚睁开眼睛,听到的是关心言辞,看到的是恐怖面孔。
“把你的脸挪开,狮子劫。”
很不客气的话语。
“喂喂,好歹也是我帮你做的手术,不用这样不近人情吧。”
狮子劫穿着不知道从哪捡来的白大褂,摊开手说道。
不过这反而让人觉得不安。
尤其是,穿着白大褂说出这番话。
在他的手边,还有个小推车,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医疗工具。从这方面评价,倒是准备得蛮充分的。
凌易低下头,看见胸前的绷带,放弃活动关节的想法,先试着调动体内的魔力。因为没有魔术回路的缘故,只能激发【魔力回廊】,通过这个观察自己的身体状况。
“看样子手术还蛮成功的,虽然那些小鬼都不看好,不过我可是相当有信心的。”狮子劫一边整理手术工具,一边随口说道。
“喔,是吗?”
凌易把手放在胸口,感受着强而有力的脉动,便知道【阿瓦隆】生效了。这样一来,算是成功了吧。
“谁让你是时钟塔目前最具权威的‘圣杯专家’呢?”
狮子劫心情不错的调侃道。大概是手术成功又能多收一笔委托费了吧。
“lancer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因为是英灵,只要动作快点,在他还没回归英灵殿之前,把能够替代灵核的东西装进去,然后再用治疗魔术就轻松搞定了。比你这血肉之躯容易多了。”说罢,狮子劫想起什么似的,用怪异的眼神盯着凌易:“不过,你的身体构造未免太过奇怪了吧。没有魔术回路也就算了,但一般人能拥有‘魔力炉心’的体质,你确定祖上不是什么幻想种,或者曾经沐浴过龙血、移植过幻想种身躯某一部分?你的心脏本身性质都快接近英灵了,怪不得你会说‘绝对没问题’这种自信十足的话。”
“说到底,魔术师不就是这样的生物吗?在追求神秘的过程中,为了更深入了解魔术,让自己主动去适应其性质,然后变得不像人类。对此,大多数魔术师都认为是值得骄傲的成果。”凌易用一种近似戏虐的口气说道。
魔术师们的最终目的呢,是抵达根源之涡这件事情。也被称作阿卡西库之记录。不过也许考虑成涡的一端所附属的机能更妥当一些。
根源之涡这个名称,大概就是指一切的原因。从那里流出全部的现象。知道原因的话终结也自然而然地计算出来了。对于存在体而言那是究极的知识。哈,为究极制作基准最后还是使其变成了有限之物,这种称呼方式也并不正确呢,为了讲得最为易懂也只有这样了。
最初在世界上流布的所有魔术系统,不过是从这个涡中流出的细细支流之一。在各国有着类似的传承或神话正是为此。最初的原因是相同的东西,把细部角色化来读取支流的是民族性。
之所以存在着占星术、炼金术、卡巴拉、神仙道、咒刻等等为数众多的研究者们。正是因为他们的起源是相同的,最后也同样在心中抱有相同结局的最终目的。接触到勉强说来是从名为魔术的根源之涡分出来的末端的支流的他们,在那之前…想像到了顶点所有的东西是什么。
魔术师的最终性的目的惟有抵达真理。知道作为人类诞生的意义,没有了那种俗物性的欲求。只是渴欲知道纯粹的真理究竟是以何种形态存在。有着这样念头的人的集合体就是他们。
使自己透明起来。只保护着自己的人们…是永远也无法得到终结的群体。世界。把这个称作魔术师。
“....明明是令人悲哀的现实。”
狮子劫微微摇头,接着扯开了话题。
“我先出去了,你还是再躺一会吧。虽然伤口已经痊愈了,但毕竟不是普通英灵的心脏。而是半神大英雄的心脏。如此浓郁的神性可不是人类能够承受的。”
“我知道了....哦对了。关于我的身体,以及手术过程,希望你能保密。我会另外追加五百万英镑。”
“哇。好大方。知道啦,我可是职业佣兵。”
狮子劫吹了声口哨。信誓旦旦地保证守口如瓶,沿着楼梯离开了地下室。
凌易坐在手术台上,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之后,慢慢攥紧了拳头,然后松开...连续几次动作循环,他大致了解自己的变化在哪了。
身体素质各方面都可以说是有了飞跃性的增幅,只存在于概念上的【魔力回廊】也比以前更加壮大,这意味着可以调动更多的魔力,同时可以吸纳更多的魔力。
但,说到最大的收获无疑是——起源的觉醒。
“起源觉醒者必将受制于【起源】,但起源觉醒者同时也能支配【起源】。”前者是潜默化的改变,后者是主动的接受。
从醒过来的那一瞬间。
意识到自我存在的那一瞬间。
凌易自然而然的‘看见’了。
属于自我的起源。
——【否定】。
“还真是微妙的相配呢。”
该说什么好呢,尽管企图借助艾恩葛朗特顶层封印的小圣杯,觉醒与第三法相关的起源,但从结果看来完全被自己给耍了。
【否定】。也就是不想顺从的意思对吧。
无论什么事都想反抗,如果没有要反抗的事,就主动去创造。
“.....并不是我热爱战争,而是我本身排斥和平的现状吗?”
凌易把手放在额头上,喃喃自语。
从一开始远坂凛就不认同这项计划,人类与英灵的心脏交换,无论是多么半吊子的魔术师也不会相信这种离谱到家的计划会成功。不过,他之前说过‘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云云,还有‘绝对会成功的’之类让人无法信服的话。
然后,那个人几乎是强制性地采取了这项计划。
“啊啊..真是令人着急,到底怎么样了!”
远坂凛抱着胳膊在会客室里来回渡步,晃得让人眼晕也就算了,边走还边念叨着什么。就像目送亲人进手术室,心情非常焦躁的家属一样。幸好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模样,因此也没人在意她的异状。
不过她这样来回走动,实在让人看不过去。
“喂,我说远坂,你老老实实坐下来好吗?就算你在这一个劲地走来走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间桐慎二忍不住叫住了她。
“那你坐在这就能帮上忙了吗?”
远坂凛一句话堵得他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虽然他们两个之间很不对付,但仅限于语言上的交锋,远坂凛至今未尝败绩。
“...姐姐...少说几句吧。”
间桐樱端着茶盘走过来,柔声安慰道。
“唔,好吧。”
比起间桐慎二,她在妹妹这边是输得惨不忍睹。
远坂凛坐下后反而感到愈发躁动不安,明明理性上是认定不可能成功的,不过从感性出发,她还是希望那个人能那平安无事。
——绝对不是因为那些胡言乱语,只是基于同伴关系的担心而已。
没错没错。仔细想想。那个人还救过她一命。
这份恩情可不能不报。
“....所以,千万别死啊。”
“姐姐,你在嘀咕什么?”
“啊不,没什么。”
远坂凛慌乱摆手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什么’。倒像是被戳破了心事一样措手不及。
“凌易先生是好人呢。”
间桐樱比较迟钝。并没察觉到异样。反而叹息道。
“诶?你怎么知道的?”
远坂凛故意扯开话题。
“这个...我好像以前有见过他。”
因为不好意思把‘我想保护亲人和朋友所以向凌易先生寻求帮助...’这件事说出来,于是间桐樱思考了半响,终于找到了一个不算理由的理由。
“诶!什么时候?”
“大概是十年前吧。我也记不清了,总之隐约有点印象。”
间桐樱一脸苦恼的说道。虽然只是临时想到的借口,但因为时间过去太久了,她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十年前,那不是上一次圣杯战争吗?”妹妹的话让远坂凛想起了不好的回忆,表情变得有些阴郁。
那是对她而言相当陌生的事,但即便如此,那次圣杯战争的惨烈程度远远超过了常人想象,这也是事实。最为崇敬的父亲、在自己心目中最为强大的父亲,那个男人虽然平安回来了,但由于被恶毒的魔术伤到了内脏,仅仅渡过了不到半年的平静生活便逝世了。
得到女儿的承诺,微笑着离开这个世界的父亲,那个时候绝对是幸福的吧。
或许多少还有一点不放心,那也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难道他说的是真的?小的时候见过吗?”远坂凛忽然想起前几天凌易对她说过的话,脸颊不由发热。
就算如此,她连一丝半点的记忆也没有。
这时,狮子劫走进了会客室。这名来自于伦敦的死灵魔术师虽然样貌凶悍了一点,但事实上是脾气挺不错的一个人。对众人而言也不算陌生。
凌易指定他负责这次手术,这件事远坂凛等人也是知道的。
“狮子劫大叔,凌易先生的情况怎么样了?”
因为担心姐姐情绪失控,间桐樱抢先开口问道。
“呃——”狮子劫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既然答应了保密,那么为了五百万英镑,只能捡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说说。
“一切顺利。”
一句话,简单搞定。
虽说细节决定成败,但重点还是在于成败。
众人闻言一愣,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我先回房间休息一会。”间桐慎二本来累得跟死狗一样,这会听到老师平安无事,当下扶着墙壁走出了会客室。
“我去告诉伊莉雅和caster。”间桐樱也跟着走了。
“等等!那他人呢?”远坂凛急忙问道。
“你希望一个刚进行完心脏移植手术的病人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你面前吗?”
“这个,咳咳。我只想问问他的具体情况,lancer的心脏受到过魔枪的诅咒,就算移植也不会消失,他到底是怎么搞定的?”
“谁知道呢,他吞下lancer的心脏之后,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就醒过来了。”
虽然狮子劫也很想知道凌易是怎么消除诅咒的,但他还是觉得不要知道为好。
“那家伙真是不可思议。”
吞下英灵的心脏然后就活过来了,这是哪门子的英雄史诗?
不过没事就好。
“啊对了,我刚才进来好像听到你们在谈论上一次的圣杯战争...我想想,是第四次圣杯战争没错吧。”
狮子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嗯。”
远坂凛又恢复往日的冷静姿态,。
作为魔术师而言,她无疑是合格的。
但作为女孩子而言,她的观念有着略微偏差。从喜欢穿短裙和丝袜就能看得出来,神经过于大条了一点。
“狮子劫先生在时钟塔工作的话,多少有听说过一点吧。”
“不不,你搞错了。我不是专门为时钟塔工作,虽然时钟塔出价是很大方,但如果有人花钱委托我的话,我还是会接受的。为了金钱抛弃尊严和立场的战争野狗,说得就是我这种人了。”狮子劫咧嘴笑道。
“这跟我的问题毫无关系好吧。”
“....你还真是迟钝呢....”
“什么!慢着...你想收取情报费?”
远坂凛这才反应过来。
她头脑很聪慧,只不过太把狮子劫当自己人了,所以压根没想到‘情报费’这回事。
“每一位佣兵都是合格的商人,放心吧,看在你还是未成年的份上,我会打个折。唔,一百万日元如何?”
远坂凛二话不说扔出了一颗宝石。
“经过宝石店鉴定过的,最低一百二十万日元,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哇,不愧是远坂家的大小姐。想问什么就问吧,但仅限于‘我所了解的圣杯战争’,除此之外我会选择拒绝回答。”
“当然了,除此之外的我也不感兴趣。”
“...好伤人的说话方式,那家伙脾气原来这么好吗?”
狮子劫嘀咕了一声。
“先告诉我,上一次的圣杯战争,最终得到圣杯的人是谁?”
不理会他意义不明的自言自语,远坂凛直接问道。(未完待续。。)
第两百一十九章 战个痛吧的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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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出这问题的时候,远坂凛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就算狮子劫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她也不会感到惊讶。据说上一届圣杯战争最后是迎来了毁灭性的结果,所以理论上是不存在胜利者的——这是言峰绮礼的说法。虽说是偶尔,但他时不时也会透露一些关于这方面的秘闻。
她之所以关心这个问题,完全是想知道,那个能够打败父亲以及其他御主的人物究竟是谁,或许是有那么一丝可能性。
即便最后关头出现了点意外,但父亲败北并且重伤的结果是不会改变的。那么击败他的,极有可能就是那个‘胜利者’。
从父亲临终前留下的那番话可以看出,他把那次圣杯战争视为耻辱,同时要求自己的女儿无论如何也要替他一雪前耻。
不光是为了远坂家的荣誉,更多的是对父亲的承诺。
因此,远坂凛的心没有一丝迷茫。
但是——
“这个啊,我还以为你知道呢。”狮子劫挠了挠头,困惑不解地说道。
“知道什么?能不能别打哑谜。”
远坂凛隐约有不好的感觉。
“上一届圣杯得主就是那个还躺在手术台上的家伙。”
狮子劫语调轻松的说道。完全不顾远坂凛逐渐难看起来的脸色。
等到他注意到的时候,远坂凛已然恢复冷静。
“你是说。上一届圣杯得主是凌易?”
“没错。”
这怎么想也太夸张了吧。
远坂凛狐疑地盯着他。
她实在无法想象,那个自称从东方古国跑到时钟塔任职的魔术师青年,会和上一届圣杯战争扯上关系。更何况,说到魔术方面的成就,那个青年完全没表现出半点让人惊叹的战力,与其说魔术师,倒不如说更像是一个为了生计奔波的公务员。
不过仔细想想,自从圣杯战争开始以来,那个青年所表现的出的冷静成熟与老练的战术布置,实在不像是第一次参加圣杯战争的人能具备的。是的...这是其他人都没有的。丰富的战斗经验。
“怎么了?被震住了吗?”狮子劫督见她脸上犹豫不定的表情,开口调侃道。
“差不多吧。”远坂凛心不在焉的回答,她满脑子都在想着其他事。
“这也难怪,毕竟连时钟塔那些老古董也没预料到这个结果。”狮子劫自顾自地说了起来:“那个时候。时钟塔对于圣杯战争的了解还停留在‘传闻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圣物会出现在冷僻岛国。开玩笑也该有个分寸’。即便连埃尔梅洛那个家伙也只抱着‘轻而易举拿下圣杯为己身增添一份荣耀’的轻蔑想法跑来参战,最后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亏我们那时交情还不错。”
话是这么说。但狮子劫嘴角流露出的冷笑,实在不像是‘交情还不错’的旧友该有的。
“埃尔梅洛...好像是一支非常有名的学派?”多多少少还是有听父亲聊起关于时钟塔的一些杂谈,不过远坂凛也记不太清楚了,只是模糊记得有这么一支学派。
“是的,这支学派的领袖原本是阿其波卢德家族的长子,时钟塔降灵科一级讲师肯尼斯.埃尔梅洛.阿其波卢德。后来不用说,他自持甚高,听说跑去参加了第四次圣杯战争,也就是上届。结果被自己的学生干掉了,这个传言在时钟塔内部流传得很广呢,就连我也有所耳闻。”
真是个倒霉的家伙。
狮子劫幸灾乐祸地说道。
“被自己的学生?”远坂凛诧异地问道。
“三代单传,祖母是某个二流魔术师的情.妇,吹着枕边风入了魔术师圈子,但也仅此而已。到了第三代,那个人虽然勉强入时钟塔进修,但那又如何?血脉和资质就注定了魔术师的一生,就算头脑再怎么好,依然无法习得高深的魔术。然而正因如此——”
狮子劫说着,表情变得很严肃。
“那个人瞒着自己的导师,跑去极东之地参加圣杯战争,通过种种为人不知的方法,击了败其他御主,成为圣杯最后得主。”
“这...到底怎么办到的?”
远坂凛听了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虽然是第一次参加圣杯战争,但好歹也清楚其他御主是何等难对付。不,这倒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从者,那些在神话历史当中创造丰功伟绩的英灵们才是主角,以人类之身是不可能打败英灵的,所以只能依靠自己的从者,但从者与从者之间,因为职介、宝具、知名度等等因素不同,实力也存有一定差距。
万一敌人抽到了最好的牌,那么结果就注定了。
难道说,那个人....凌易是抽到了极好的牌,所以才赢的?
“谁知道呢,反正我只知道,哪怕抽到了最好的牌,凭他的魔术水平是无法驾驭的。”
这倒是。
越是强力的从者,魔术消耗起来也越恐怖。
何况,性格上的差异也是个关键点。
召唤出最强的从者又如何?不听话照样玩完。
“总之,我只知道这些,剩下的你恐怕得自己去问当事人了。”
狮子劫丢下一句话,起身离开会客室。别看他表面那么轻松,几个小时前刚经历完一场艰难的防守战,休息了一会又开始心脏移植手术,谁让他专精死灵魔术,说到对人体的了解,这里还没有人能比得过他。
这就好像让医生杀人的道理一样,只不过反过来了而已。
“真是的。才说了一半就跑了。”远坂凛低声抱怨,不过她也清楚狮子劫没必要撒谎,作为佣兵能了解到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要知道连魔术界的龙头老大,也只是在凌易回归之后才开始重视圣杯战争。
不过狮子劫前面说了“通过种种不为人知的手段击败了其他御主”这其中是不是就包括了父亲在内呢?如果是的话,那么他就是间接杀害父亲的凶手。
到底是不是呢?远坂凛还不得而知,或许真的只能像狮子劫所说的,亲自去问当事人了。
次日,众人用过早餐之后,便在会客室集合了。
顺便一提。最近在附近游荡的食尸鬼大大减少。昨天间桐樱返回教会的途中,特地到商店搜刮了不少新鲜食品,对于终于不用吃罐头的日子,大家表示松了口气。虽然面包牛奶不算丰盛。但常年生活在战场上的狮子劫却难得吃上了一回正常的餐点。
“——看来各位都到了。”
凌易终于出现了。
不同于往常那让人看不懂的夏季穿着。他今天换上了黑色长袖加牛仔裤。手上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简直就像是在度假的上班族。
“可以说说把我们召集起来的理由了吧。”
间桐樱和伊莉雅向来不喜欢抢先说话,间桐慎二更不敢这么放肆。言峰绮礼还是老样子,昨晚貌似匆匆回来了一趟,天还没亮又跑出去了。
今天的远坂凛似乎精神不是很好。
凌易坐在沙发上,自顾自说道:“我并不是反对女孩子熬夜,但你的状态是会影响到archer的,所以还是多加注意点好。”
“才没熬夜,只是稍微有点失眠。”
因为越想越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不过,这绝对不是自己的错!
“比起这个..”凌易轻描淡写地一句带过,转头看向间桐慎二。
“lancer状态如何?”
话音落下,银发男子便出现在间桐慎二的身后。
光看表面的话,胸前没有半点受伤的迹象。
“虽然不影响常规作战,但如果要解放宝具的话,恐怕无法承载那么庞大的魔力,估计用过一次我就会死吧。”令空气不由绷紧的坏消息。
即便如此,凌易看上去依然很轻松。
“不影响常规作战就行了。目前对方只剩下了两名从者,berserker已经死了。战力方面我们占据优势,只要一鼓作气攻过去就行了。”
“等等,你知道敌人的大本营在哪吗?”
伊莉雅举手问道。
闻言,凌易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言峰这几天可不是出去玩的。”
“.....”众人沉默。
“你的意思是,琦礼去搜索爱尔特璐琪的位置了?”
远坂凛蹙眉问道。那个神父,居然会这么大公无私?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当然。”
凌易予以肯定。
“那么到底在哪?”
“艾因兹贝伦城堡。”
这个早晨。
艾因兹贝伦城堡。
爱尔特璐琪独自一人在阳台品尝着欧洲上等红茶,看她悠然惬意的样子,好像昨天损失一名重要战力的噩耗只是幻觉。
城堡位于冬木町郊外,常年不见阳光,但是空气却异常的好。
爱尔特璐琪甚至有一种在这呆几年的冲动,省得每天都有无聊的苍蝇不要命扑上来。
“殿下,您醒了吗?”
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别在我喝茶的时候问这么扫兴的问题,好像我很喜欢在白天睡觉一样。”
爱尔特璐琪略带不满的说道。
话音落下不久,带着兜帽看不清面容的人忽然出现在她旁边。
“倒是你,这么讨厌正常的进门方式吗?”
每次都是灵体化穿墙,突然出现在面前,如果不是爱尔特璐琪的话,换做其他御主估计很难适应吧。
“因为是assasin。”
让人很难反驳的答案。
“saber呢?”
“进森林了。”
“大清早跑去森林里干嘛?”
爱尔特璐琪疑惑不解地问道,同时望向阳台外那片广袤无边的森林。
“听说berserker阵亡之后。他情绪颇为低落,估计是去缓解心情了吧。”
“其实我倒希望他能更加愤怒一点,这样战斗起来才有意思。”
说着貌似很危险的话语。
爱尔特璐琪突然问道:“你觉得他们会什么时候攻过来?”
“为什么您会这么认为?这个根据地不是相当隐蔽吗?”
“但是仔细想想,我是不可能住在市区里的,那么附近能够住人的,不是只有这里了吗?而且,这里也不是没人住过,来的时候我还注意到了不少战斗痕迹,不管是魔术也好,还是从者也好。只要静下心思考一下。得出‘爱尔特璐琪藏在这个城堡’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原来如此。”
“莫非你连这个也想不到吗?别让我太失望喔。”
“不是这样的....只是,我希望您尽可能先保证自身安全比较好。毕竟我们目前战力有限,对方万一大举进攻,光靠森林的结界不足以抵御。”
“那时候就看你的了。”
“什么?”
男子有些愣神。
“‘爱尔特璐琪就藏在不远处的城堡里。面对即将来到的进攻感到恐惧的她不足畏惧’——你觉得他们会不会这么想?”爱尔特璐琪抿了口红茶。语气没有半点起伏。
“大概吧。如果您不露面的话,谁都会这么认为吧。”
“谁都会?不一定吧,至少那个男人就不会。”
爱尔特璐琪的眼神陡然冷了下去。
“韦伯.维尔维特....不惜一切代价。哪怕付出你的生命,也要把这个男人杀了。以你的实力,就算有上一届的saber保护他,也很难活命吧。”
“......了解。”
男子沉默了一会,应声道。
“你先下去吧。”
“是。”
随着爱尔特璐琪的话语,男子重新隐去了身形。
“好了,让我好好欣赏这出闹剧吧。”
爱尔特璐琪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异样的笑意,目光再次投向了远方。
过去曾经有一位英雄,他是屠龙的大英雄。
在所有方面都完美无缺,是一位完全的、没有任何缺点的大英雄。是赢得了所有人的仰慕,也常常被人们求助于他的强大力量的男人。
自己很幸福——英雄是这么想的。直到临死前的那一刻,这个想法都没有变过。他从来不会屈服于压倒性的力量,也从来不会向绝望低头。
有的只是祝福和赞赏的话语。从出生开始到死为止,这一切也同样没有变过——英雄如此想道。
不断地满足着人们的要求的完美英雄,在最后的最后被要求的却是自身的死。
过去因为接到请求而做的事情,现在却作为对他的惩罚降临在他的头上。爱上某个美女的义兄求他帮忙攻陷那个女人,他就以由自己作为代理去抱那个女人的方式解决了。虽然那样做也许不是什么罪行,但也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做法。
由于这件事被周围的人知道,英雄就因此伤害了女人的名誉,伤害了女人的尊严。那并不是普通的女人,而是一国的公主。正因为如此,他推测到将会发生丑陋的争执——就向过去跟他互称朋友、也曾经跟他举杯畅饮过的男人说道:
“啊啊,世事总是无法如人所愿。哈根,因为我是无敌的,所以绝对无法被你伤害。但即使如此,我还是要拜托你把我杀死。”
过去曾经是朋友的那个男人,满足了英雄的愿望。他凭自己的执着意念找出了弱点,在明知那是卑鄙的行径也依然绞尽脑汁想出各种计谋,趁英雄喝水的时候瞄准了他的后背。尽管明知道他的行动,英雄却放弃了抵抗。
英雄并没有留下任何不光彩或者愚蠢的形象,只是作为受奸计欺骗而被谋杀的悲剧英雄离开了人世。至于他过去的好友,则作为以卑劣手段杀死英雄的稀世恶徒驰名于世间。
本来的话,事情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争执最终得到平息,英雄就此离世——本来应该只是这样的一个故事。
但是,这却反而引起了远远超出英雄预测的最恶劣的事态。
英雄的妻子被复仇心蒙蔽了双眼,致使许多男人因此而死。
这一定是因为英雄受到所有人的敬爱和亲近,所以并没有真正理解到什么是执迷不悟的爱情吧……也就是一旦被杀死了心爱之人就要加倍奉还给对方的热烈爱情。
或者是因为不断重复着接到请求再作出回应这种做法吧,他是不是觉得即使是心爱之人,只要不提出请求就不会作出回应呢。
结果,他的愿望直到最后也没有得到满足。对于一个不是为讨伐邪恶、也不是为行善积德、只是专注于“满足愿望”的英雄来说,这大概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但是,那位英雄在临死的时候却有一个朦胧的想法。看来在直面死亡的时候,他才终于明确地意识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的一生中并没有遇到任何不愉快的事情。
然而即使如此,我还是会这么想。假如我的身份并不是王子,假如我只是一个普通男人的话。
我是不是就能心无旁骛地追求自己的理想了呢?
啊啊,如果还有第二次的人生,就请让我实现自己的梦想吧。
就算没有人承认也没关系,就算得不到任何人的赞赏也不在乎,我要自己承认自己,我要为自己感到自豪。只有那里才有我渴求的东西,只有那里才有我期望的东西。
我希望站在我信任的存在身边。只要能那样做——我就能挺起胸膛活下去。
并不是为了别人而战斗,也不是为了自己去战斗。
为了我所相信的仁,为了我所相信的义,为了我所相信的忠,为了我所相信的爱。就让我拿起这把剑,以这个**去面对吧。
那才是我的梦想,我的愿望。
我——想成为正义的朋友。(未完待续。。)
第两百二十章 战个痛吧
(时间过得好快,马上这卷又要结束了...但能善终的角色到底有多少呢...求票!)
突袭时间定在今晚凌晨一点,从魔术角度上说,这并不是一个非常好的时间段。再怎么说,对方是强力的吸血种,碰到逢魔之刻这种时间段,战力大大增幅是理所当然的现象。但换个角度想想,正因如此,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一般都不会在敌人最强势的时候跑去触霉头。这可以说是一种惯性思维,凌易用这理由说服了众人。
虽说众人一开始有些始料未及,却也没有多少抵挡意识。
如今局势对他们有利,失去berserker的爱尔特璐琪估计正躲在根据地思考对策,绝对想不到他们会趁机大举进攻。更何况,迦尔纳成功幸存了下来,尽管无法轻率使用宝具,但他本身实力并不弱,其白刃战水平可谓是本届从者之中最为出色的。
就算一时半会打不过对方的saber,但只要牵制住就好了。
其实有一件事忘说了。迦尔纳被berserker的魔枪贯穿心脏,之所以短时间内没有消亡,完全是因为他的‘对太阳神系的从者有着防御加成’的a级神性附加作用,以及身上覆盖着的黄金之甲。那是众神赐予他的秘宝,无论是概念还是物理,一切伤害皆会削弱百分之九十,魔枪的诅咒被延缓,内出血的伤势也没有继续扩大。仿若时间停止一般,乃是极为强力的对人宝具。
战术也因此而决定了。
此次参与突袭作战总共有七人。分别是远坂凛和archer、间桐慎二和lancer、rider和阿尔托莉雅、凌易。
伊莉雅和间桐樱都不具备自保能力,caster虽然制造出了不少魔像,但他的任务是从旁协助,主要负责提供支援,另外阻止食尸鬼妨碍他们的行动。
而狮子劫则是以‘我已经完成了委托没必要陪你们去冒险’为理由选择作壁上观。
反倒是凌易的举动让人有点看不懂。
刚动完手术的他不好好在房间里躺着,偏偏打算参与进来,这真的没问题吗?
“你觉得我像是有问题的样子吗?”
问出这话的同时,凌易抬起头看向对面的骑士。
按理说,不管是关心也好、担忧也好。出发点是没错的。可是——
“是的。你现在提供给我的魔力比以前更多了,这绝对不正常。这样会影响我的作战状态的。”
这个出发点该让人说什么好呢?
“这不是好事吗?你有更多的魔力可以挥霍了,像你这种时不时要放地图炮的英灵,没有庞大的魔力供给可不行。”凌易伸出一根手指在金发少女面前晃了晃。
与调侃之言不符的严肃表情。让少女很难反驳。
“——我才不会随随便便解放宝具。”
最多只能做出这种程度的反驳。
“但是魔力消耗量足以让一位三流魔术师下半生躺在床上也是事实。”
“我怎么觉得有点偏离话题了。为什么变得对我的指责了?”
“你的话题就是‘闲的没事干跑来打搅我的研究’吗?”
“这是最基本的关心。毕竟我们是主从关系。”
“也就是这种时候你会心甘情愿地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
凌易挑了挑眉。如果不是深知少女性格,他绝对会以为少女是在故意耍他。
“这是当然的,虽然我个人极为不愿意成为你的从者。但事实不是我的意愿能改变的。”少女一本正经地说道。这可是一次大进步啊,理想主义者居然能做出‘我向现实低头了’之类的发言,这几年果然不是白过的,看来时钟塔的利益至上氛围也不坏嘛。
凌易颇为欣慰地笑了。
“什么?你这笑容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有种微妙的瞧不起人的感觉。”
“....直感不是像你这么用的!”
“抛开这个不谈——”
“好烂的转移话题。”
“——想好具体的行动方案了吗?”
眼看少女无视自己的讥讽,反而认真地说道。
凌易忽然产生了一种‘不能让她继续在时钟塔呆下去’的想法,原来那个只懂得自我牺牲的纯真少女,如今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怎么办?果然先换上女仆装,拉出去溜一圈先摧毁她的自尊吗?
不不不,这会影响接下来的作战....算了,还是以后再说吧,或许让莉莉教育她一下比较好。自我教育的成功典范——前saber、阿尔托莉雅。
“又是这样的笑容....”
少女突然叹了口气。
不知为啥令人火大。
凌易决定不理会这件事,清了清喉咙开口道:
“今晚你和我一起行动。他们的话,正面攻击就好了,人数优势摆在那吃不了什么亏,倒是我们有其他任务要做。”
“其他任务?”
少女精神一振,头上呆毛也动了。
好像提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凌易表情忽然沉了下来,宛如听到暴风雨将要来临一样。
“夫拉特.艾斯卡尔德斯,这个人你认识吗?”
“夫拉特?记得,曾经是我的学生,不过已经毕业好几年了。”
少女的记忆力倒是不俗。该说不愧是英灵吗?
“这下可有趣了,目前与你有关的两个男人目前被监禁在艾因兹贝伦城堡地下,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吗?”
“在发表我的看法之前。我有一个请求。”
“放心,大方如我一定会答应的。”
“请别用那种**的说法,令我感受到了人格上的侮辱。”
“抱歉,但我拒绝。”
“令人无法接受的道歉!刚才的承诺呢!?”
“我们来谈谈如何营救那两位‘与你有着密切关系’的男人吧。”
“..... 凛找我有事,先容我失陪了。”
就这样,凌易目送着少女压抑着怒气离开了会客室。
“终于可以安静一会了。”
他自言自语道。
——现在想起来,自己从一开始就有“不对劲”的感觉了。
参战人数是不多,但被牵扯进来的无辜群众却高达几十万,大致阵营分为两派,不管最终谁会获得圣杯。这都是必须召唤ruler的非常事态。
但是。贞德却感觉自己被赋予的目的并不是这个。
内心的某处似乎有什么正在催促着自己。
那与其说是使命感,倒不如说是危机感。
有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要发生了。
在看到那座被浓雾与森林笼罩的城堡时,贞德内心焦躁就达到了顶点。
恐怕吸血种阵营和魔术师阵营的大决战就要开始了吧。无论是哪一方取得胜利,只要胜者寄托于圣杯的愿望是好的。那对贞德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在这一点上。贞德当初是相当放心的。
是的——当初。
因为双方阵营的御主。常理上都是魔术师。魔术师尽管是脱离人类伦理的存在,但是与此同时,他们并不会祈求实现邪恶的愿望。他们所期望的只不过是到达根源而已。或者说也有可能是跟魔道有关的其他愿望——总而言之。他们的愿望应该都是比较妥当的内容。
但是爱尔特璐琪的出现,让贞德产生了疑问。
不仅没人知晓ruler的存在,而且还误把她当成了敌人。
恐怕就是因为,连圣杯也没有想到,爱尔特璐琪会对圣杯战争有着这么大的影响力,ruler的召唤完全是临时决定的吧。所以此番降临过程才会那么曲折,非得从遥远的法国赶过来,是不想让ruler一出现就被集火吧。
可以断定,圣杯意志的做法是对的。从迦尔纳攻击她就能看得出来,没有从者会对她抱以信任...不,也不能这么说。
那个assassin,严格意义上的最弱从者。
明明身处爱尔特璐琪阵营,却保护了她。
尽管这与个人愿望有关系,但至今贞德依然有点不可思议。
不过现在没那么多闲工夫,今晚恐怕就是决战之日。魔术师阵营的御主们要对爱尔特璐琪动手了。
贞德和沙条绫香绕远路,尽量避开食尸鬼的耳目,来到了艾因兹贝伦森林外围。战斗已经开始了,混杂不堪的魔力飘荡在空气中,森林内部已经成了战场的中心。
各种各样的魔偶与食尸鬼互相碰撞,展开了凄惨无比的厮杀。但这并不算什么,从者间的战斗能够让森林变成一片荒芜之地。
贞德眺望着惨烈的非人战场,过了一会又抬头望向那隐约可见的城堡。尽管圣杯战争多不胜数,但是能像这样的防御强度可谓是前所未有,魔术的陷阱、幻术的结界充斥于森林每一步角落,一个不小心被炸飞都是小意思,被困在里面动弹不得才是最麻烦的。
无疑,这是一次惨烈的攻坚战。
“你知道吗?绫香。我们现在就要横穿过这个战场,去跟那位黑之公主见面。”
“....为什么啊?”
“在这个战场上有我必须去见的‘某个人’,但我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不知道是从者还是御主,或者也可能是不值一提的食尸鬼。但是,我必须去见他。”
沙条绫香虽然感到有点不解,但是她说的话却有着不可思议的说服力。她并不是满怀自信,反而是以有点不安的声音说的。明明如此,却能让人从中感觉到绝对不会停步的坚强意志。
原来如此——眼镜少女明白了。
贞德的话语让人感受不到坚强的意志。更没有命令的意味,只是为了传达‘我必须这样做’的想法。
“虽然我觉得那样很危险,但如果这是你的决定那就没办法了,我陪你一起去吧。”
沙条绫香笑着说道。尽管相处时间并不长,但贞德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把握到他的想法。这个为自己起名为沙条绫香的黑发少女,是一旦作出决定就会一直干到底的性格。越是胆怯的人,越是对自己难得下定决心去干的事情,抱以百分之一千的热情。
就算跟她说不要来,你没有那个义务陪我一起去。但她还是会跟过去吧,仔细想想。她和自己的立场完全一致。被两大阵营排斥,处于相当尴尬又危险的位置上。放着她不管的话,万一遇上从者就惨了。
不过,沙条绫香却有着跟自己不一样的目的。
“你打算怎么做呢?”贞德问道。
“先陪你去见见那个人。然后....”
“然后?”
面对贞德的疑惑。沙条绫香似乎有点愧疚地低着头。小声说道:
“....我是想去见一见assassin。但是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得到。毕竟在这样的状况下见面,也只会给他添麻烦而已。而且...能不能见到还是个问题,毕竟他是抱着那样的决心去战斗。连什么时候会死也不知道。”
“他现在也很麻烦吧。”
不管怎么说,一起去还是目前最妥当的解决方案——贞德做出了如此判断。
“总而言之,你先跟着我来吧。但是...你要好好记住,虽然你现在是死徒,但千万不要跟从者战斗哦?如果被从者找上了,如果逃不了,就说出我的名字,用‘圣杯会取消你的参赛资格’这样的警告也可以,反正保住性命再说。”
“谢谢你。”
尽管黑发少女眯起眼眸,笑得很温暖。
但在贞德心底却始终有一块阴霾无法抹去。
archer——阿塔兰忒将两支箭搭在爱弓陶洛珀罗斯的弓弦上,瞄准的目标并不是藏在森林里的敌人,而是被浓雾与阴云笼罩的夜空。
冬天独有的冷而干燥的风吹拂着她的头发,头顶兽耳轻轻颤动了一下。
差不多了。
阿塔兰忒眯起眼睛。
“以吾弓请求太阳神和月女神的护佑。”
箭矢开始闪耀出光辉。她的宝具并不是弓,也不是以弓射出去的箭。这两者都只不过是触媒而已。她的宝具是“把箭装上弓弦射出去”这个术理本身。
“奉献出如此灾难——‘诉状之箭书’!”
射到空中的两支箭一边旋转,一边描绘着耀眼的轨迹穿过云层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向神发出的申诉。
太阳神阿波罗,月女神阿尔忒弥斯。两者都是跟太阳和月亮有着深厚联系的神。同时阿波罗也是弓箭之神,阿尔忒弥斯则是狩猎之神。
对于archer是护佑。但所谓的护佑——也就是对敌方造成灾难。
夜空充满了淡淡的光彩,响起了如同雨水随风飘舞般的细小声音。但是,那可不是什么和风细雨。荒暴之神寻求祭品,向大地洒落名为灾难的暴雨。
空中闪现出无数光箭,游荡在森林里的食尸鬼们纷纷被箭刺中而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就连本来应该很结实的魔偶,也因为遭到无数箭矢的冲击而粉身碎骨。没办法,就是这样的招数,只要决定好了对象,就会产生无差别攻击。虽然敌方从者还未现身,但也应该措手不及了吧。
“掩护任务完成。”
阿塔兰忒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御主。
远坂凛对她点了点头,拿出超远距离对话用的护符,这是中国的一种魔术礼装。貌似采取了飞鸽传书的古老术理。
“我这边搞定了,接下来看你们的了。”
所谓,突袭就是闪电战。
首先要把阻碍统统消灭才行,之后就是闪电战的核心——
“该我们行动了。”
森林北面外围,早就等得不耐烦的间桐慎二收起护符,眼中闪烁着为人不知的战意。如同标枪般立于一旁的迦尔纳微微颌首,手上再次握住了神枪。
不用于远坂凛和阿塔兰忒的佯攻,他们的任务是突入战场。
“不用吝啬魔力,最大限度摧毁敌人的防御,食尸鬼也好、魔像也好、就连森林也要扫平!”御主既然这么说,迦尔纳自然遵从这份决意,不解放宝具的前提下,他仍然是最强的从者。由魔力构成的炙炎环绕其身,森林里的魔术陷阱尽皆焚毁,幻术的结界面对此等强势的魔力冲击,没法造成半点影响。迦尔纳就像神话当中的太阳战车,不顾一切地呈直线发起突进。
这么大的声势,就算不用眼睛去看,皮肤也能感受到空气当中的灼热气息。
不能再这样让他前进了——食尸鬼集团的脑海里冒出这样的念头。
同时,有人挡住了迦尔纳的去路。
是一位散发着不同气息的高挑而年轻的男子。他如同对待对手般地凝视着自己的剑,那剑散发出的辉煌和杀气,让任何人都不相信是出自人类工匠之手。镶嵌着蓝宝石的剑柄更是把这感觉推上了极致,身披银色铠甲,恍若天之骄子。这是一名能让人得出‘是他的话,就算死后变成英灵也是理所当然的’高度评价的从者。
“saber...么?”
迦尔纳凝望着这名挡住他去路的男子。
他虽然不认得这名男子的身份,但并不妨碍他的直觉推断。
saber一言不发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迦尔纳的枪,眼神似有一丝明悟。
“被认出来了吗?无需介怀,尽情来为你的同伴报仇吧。”
言罢的瞬间,迦尔纳看见了saber的微笑。仅仅一瞬、那是任何人都没法察觉的浅浅一笑。
这样啊,原来如此。
与这个男人的战斗,并非偶然,实属必然。
迦尔纳的斗志,如同苍炎般熊熊燃起。恪守沉默的saber也静静地让魔力升腾。空气吱啦作响,发出烧焦的气味。
所谓英灵,皆是不断战斗直至生命终结的求道者、大狂人。即使如今获得了第二次生命而现界,那份信仰依然亘古不变!
没有高声呐喊,也无裂帛之势,然而双方的斗气却如灼热炙炎————逐渐侵染了周围的一切。(未完待续。。)
第两百二十一章 必死的战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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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撕裂大气、轰鸣咆吼
——剑残卷风云、疾声尖叫
如同凋零的生命般、火花消散,两股庞大的力量势均力敌。
在距离这点上枪兵理所当然地有着一分的优势。毕竟迦尔纳所持之枪,光是枪头就有一米以上。但同样,缺陷在于拉开距离就必然会导致攻击速度变得迟钝。进行一次突刺之后再收回长枪——这样的过程是必不可少的。
当然,虽然不能轻率地使用宝具,可是他的枪术依然丝毫不辱没迦尔纳之名。
就算身为御主的间桐慎二在一旁围观,但恐怕连迦尔纳在干什么也不清楚。因为那是超越人类认知的领域,纯粹以技艺跨入至高之领域,常人又如何能领会?
然而,面对这种攻势saber却能够从容应对。可见他的剑术也已达到非人之域。
虽然没法压制迦尔纳,甚至连自保都成问题。可他却偏偏选择了沉默忍耐,一边观察迦尔纳收枪的时机,一边抓住时机缩短双方的距离。
不过,saber并不能因为自己优秀的观察力,就能理所当然地承受住那已踏入神域的枪之连击。
他在以伤换取缩短距离,因此早已遍体鳞伤——尽管如此,saber依然选择固执地前进。
敢于牺牲才能成功————用话来说真是太过简单。不过实践起来则伴随着极大的困难,大多数人都深深陷入名为死亡的泥沼之中。
saber更加向前踏进了一步。尽管他以最恰当的方式挡开了无数次的攻击。但始终没办法完全防住要害。好几回突刺都能够造出致命伤,动脉被切裂、眉间被贯穿————本该是这样的。
“....什么?”
似乎发现了什么异常状况,迦尔纳即刻后退,与sabr拉开距离。
用冻结般的目光紧盯着对方。
是的,他发现了。
——伤口真浅呐。
岂止是一击,实际有七十八回枪击都刺中了saber。不论哪一击都是不偏不倚的要害。——但这算怎么回事?saber还能从容自然地握紧大剑反击。
迦尔纳虽然不能使用宝具,但本身武艺却毫无影响。不过那伤口犹如用小刀在石头上轻划了一下,仅仅是破皮的程度罢了。本来,就算手臂被粉碎、眼睛被剜出都毫不奇怪。至少,迦尔纳是以这种威力刺出神枪的。
奇怪了。明明对方的御主并不在场。也感觉不到气息。超远距离的魔术治疗是不可能实现。那么只能说明,saber的伤口仅仅浅得甚至可以立刻再生,这是他自身能力。
怎么可能!如果说是被挡下了,尽管难度极大但常理上说得通。可是。明明是直接命中。却只有这种程度的损伤实在不可能!
这既是绝无可能的幻想、同时又是确实发生了的事实。
这么说。一定有理由。要么是曾经受到过神灵的加护,要么是拥有自我恢复的固有技能。
“.....原来如此,我总算理解了。”
久违的高扬感在迦尔纳胸中翻滚。
这个saber。果然和“阿周那”很相似。
其实要说惊愕的话,saber内心的震惊也一点不比迦尔纳少。他所拥有的违规级的能力【恶龙之血铠(armorfafnir)】再现了沐浴过龙之血的英灵,齐格弗里德传说的这个事迹,能让b级以下的攻击无效化。
也就是说,在不解放宝具的情况下,仅凭普通的物理攻击是不可能对他造成伤害的。
然而,迦尔纳所放出的共计七十八连击全都让他负伤了。虽然是轻伤,仅仅消耗一点魔力就能恢复的程度而已,但这个事实足以让saber不寒而栗。
即是说,迦尔纳的长枪——蕴含着等同于a级的物理攻击力。毋庸赘言,那把枪本身必定是相当的珍品。但仅凭这些是不可能放出能贯穿龙之铠的一击的,这是只有具备了惊人的臂力、以及卓越的技巧才能产生的破坏力。
——太美妙了
saber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甚至在生前,他都没有能和如此英雄交锋的经历。自从打倒了那捣毁数千村落的恶龙以来,他凭借不死之身创造了无数传说。——但游离于死亡边缘的危机感早已荡然无存。
任何攻击对自己都无法凑效,齐格弗里德只是轻而易举地将敌人屠杀——这不是战斗,感觉上更接近一份工作。
但这场战斗中没有那种麻木感。
看啊,那把贯穿我龙之铠的长枪。
看啊,那身已然到达神域的武艺。
这位枪兵到底开创多少传说,跨越了多少苦难?
saber光是这么想着,胸腔之中不禁油然而生一股感叹。
对此,眼前的枪兵似乎也抱有同样的想法。
他们保持沉默,相互凝视着——再一次,沉溺于战斗之中。
迦尔纳挽了个枪花,再次将长达一米的枪尖指向了saber。
挺拔的身姿蕴含着斗气,战意,杀气,以及钢铁般的意志。
saber昂首挺胸紧握大剑,决然战意不言而喻。
尽管现在是黑夜,却渲染出了阳光般的畅快淋漓——两位稀世的英灵,再次刀剑相交。
“...又是这样。”
间桐慎二满脸凝重地旁观着saber与迦尔纳的死斗。他找不到插手的机会,说起来对方也是独自迎战,说明爱尔特璐琪似乎也不在此处。
但他最为不满的是迦尔纳没法给予对方致命一击。lancer之迦尔纳。无疑是本届最强的从者,无论是知名度还是能力值都是顶级,更拥有黄金之铠此等防御至宝,再强的伤害都能削弱百分之九十,剩下百分之十的伤害只要不是致命伤就不值一提。
谁知那样的迦尔纳,依然只和对方战个旗鼓相当。
虽然他的任务只是牵制对方的saber,但他岂会甘愿如此。这可是圣杯战争啊,胜利者只能有一个人,固然此时不是闹内讧的好时机,应该一致对外才对。他既不是白痴也不愚蠢。自然懂得大局为重。但他可不准备被区区一个saber拖住步伐。
干脆利落干掉saber,然后再去收拾爱尔特璐琪,最后与其他从者一决死战才是他的想法。
不过目前看来,光是saber这一关就没法轻松闯过。
该死的。那个剑士到底是什么人?
这样的怨念在间桐慎二心中翻腾。
席卷起轰鸣狂风。如同炮弹般放出突刺的迦尔纳。
切裂大气、挥舞起劈开黑暗的黄金大剑的saber
双方的激战如螺旋般纠结缠绕。似火花般转瞬即逝。
立于剑技与枪技顶点的二人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这场战斗当中。
论技巧之卓越,迦尔纳稍占上风。论身躯之顽强,saber更胜一筹。话虽如此。从总体实力上看,双方几乎不相伯仲。哪怕仅仅一瞬的放松,就会被刺穿心脏、斩下首级。
勉强要找出优越性的话,那就是御主间桐慎二的存在。他能用令咒短时间内强化迦尔纳的实力,同时寻找机会打破僵局。简单来说,他就像足球赛场上的助理教练,没多大本事但掌握着三个换人名额,这是能够对局势造成关键性影响的底牌。然而,saber的自我治愈力也相当惊人。尽管爱尔特璐琪不在,但似乎他们之间的联系较为深厚,魔力传输变得异常轻松,再加上他本身魔力不俗,短时间内看来是没法结束战斗。
枪剑碰撞发生的金铁交戈之声不知几何。
受到又马上恢复的伤口不计其数。
不一会儿,双方不知不觉中都停下了双手。
并不是出于疲劳。这两位稀世的英杰,即使奋战三天三夜也不会体力透支。
但时间终究是一个难题。
自从开始交战起竟已过去一个小时。双方都没有使用宝具——甚至连解放真名的空档都找不到。这样的局势,间桐慎二已经看不下去了。
然而这时,迦尔纳却开口说道:
“master,请准许我使用宝具。”
间桐慎二一听,立马拒绝道:“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一旦使用宝具,刚换上的心脏绝对承受不了那么庞大的魔力。使用过一次,必然形体消亡,对付saber根本没必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但这样下去,我会输的。”迦尔纳紧盯着对手,头也不回地说道。
无疑,他的枪术是值得崇尚的,但圣杯战争大多数时候,并不能依靠自身技艺赢得胜利。宝具才是他们最强的手段。作为不能使用宝具的从者来说,无论再怎么强悍也好,只要对方的宝具具备足够的威力,那么一击必杀也不成问题。
迦尔纳之所以与saber僵持着,其中一个原因就是防止对方使用宝具。
间桐慎二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双拳紧紧攥着,指甲陷入掌心也浑然感觉不到疼痛。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低估了saber的战力,如果是全盛时期的迦尔纳,或许能凭借宝具轻易击败对方,但现在的话.....
显然,此刻他必须要做出选择。
第一个选择是准许迦尔纳解放宝具。
第二个选择是任凭战斗继续,要么对手露出破绽被击杀,要么迦尔纳出现失误,让对方有机可乘解放宝具。
后者更多的是拼运气。
老实说,间桐慎二比较中意后者。
但——
“以令咒的名义。”慢慢举起右臂的间桐慎二面沉如水,似不忍般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说道:“lancer,我命令你全力以赴,将敌人击杀。”
话语落下,第一道令咒消失了。
“再次以令咒的名义,lance赌上你的荣耀,贯彻迦尔纳之名的勇武。”
第二道令咒也消失了,他为此感到一丝痛心。现在住手还来得及,这种毫无意义的迷茫掠过他的内心,这是傻瓜般不值得一提的犹豫。
“最后,我以令咒的命令——”
间桐慎二坚定地举起画有最后一道令咒的手。看着迦尔纳的背影。至少。现在这一瞬间,他终于能够抛开以往的自卑,骄傲地挺起胸膛。
这是身为御主,最后的。也是仅有的荣耀。
“你一定要赢。不允许失败。”
迅速解放的三枚圣痕发散出潜藏的魔力。周围卷起的旋风乃是实质般的魔力。身为半吊子魔术师的间桐慎二,恐怕此生再无机会行使如此巨大的魔力了。可是,即使这样。他依然从心底感到这是有生以来最痛快的行为,没有任何后悔。作为失去一切的报偿,这已经足够了。
圣杯什么的,留给老师去拿吧。
说起来,自己参加圣杯战争的原意是什么来着?
哦哦对了,那个啊。
——不想让别人小瞧自己。
——尤其是在远坂凛那个令人讨厌的女人面前。
——最后,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场吧。
.....
直到最后的最后,或许之前就有这样的想法吧,可是过于混乱的头脑没法理清思绪,沉浸在无意义的自我陶醉,认为得到圣杯就是最好的展现自身实力的证明。
固执地追求着,完全不考虑lancer的意见,完全把他当成了道具一样。
对阵berserker的时候也是,早点做出决定,让他解放宝具的话,区区berserker又算得了什么,他的从者——迦尔纳才是最强的!现如今,就算随时处于死亡的边缘,他、迦尔纳依然毫无怨言,默默地遵从着自己那颇为愚蠢的命令。
所以...最后的最后。
能够道歉、能够弥补的只有现在了。
“lancer....不成气候的我给你添了许多麻烦真是抱歉了。但是,有句话必须要说
——”强忍住要涌出的泪水,鼻头酸酸的感觉让人想哭。
“...你...永远都是最出色的从者!”
略微颤抖的声线暴露出他的心情。
用尽一切力气般地大声高喊。
不等迦尔纳回应,他便转过身缓缓向着来的方向离去。
当然,不是返回教会,而是靠自己的双手去收拾那些食尸鬼,尽自己的一份力。
“...这样的御主,老实说,并不讨厌。”
背后传来了这么一个声音。
平静的、略带无奈的。
听起来非常有人情味。
间桐慎二蓦然睁大眼睛,下意识回过头向战场看去。
然后,他目睹了壮观的一幕。
大气被蒸发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灼热的魔力狂流。
“盈满吧!”
saber开始让自己的剑进入解放阶段。从剑释放出来的黄昏色极光,逐渐将他的脸映照得明亮而辉煌。
“梵天啊,覆盖大地!”
迦尔纳全身燃起汹涌澎湃的炙炎,以投射标枪的姿势高举神枪。
压倒性的魔力漩涡击散了周围的残骸,拒绝着一切有生命的存在。仅仅是两人完成了释放宝具的准备,就已经是这种状态了。
“幻想大剑.天魔失坠!”
“日轮啊,顺从死亡!”
黄昏之光充溢四周,雷光之枪向前激射。耀眼的光芒互相碰撞,在爆炸中心点瞬间卷起了猛烈无比的狂风。
那就像是被高度压缩的龙卷风。把周围的一切都卷入其中,不断地进行破坏。别说是瓦砾,就连一粒灰尘也没有留下。
静寂之中,一股焦味扑鼻而来,远处森林中冲天的火光似乎昭示着什么。
凌易不徐不急地,迈着果断轻巧的步伐缓缓走进了无人的门廊中央。
他适度放松全身的肌肉,不向任何部位施加多余的力量。另一方面,神经就像比冰封的湖面更加静谧清晰的镜子一样,倒映出周围一带的全景。比听觉更敏锐,比视觉更明晰,没有任何死角。自己化身为对任何些微的动静都会立即察觉的探针,在黑暗中闲庭信步。
爱尔特璐琪今天的态度十分耐人寻味。一面吩咐自己的从者布置应对方案,一边自个不知道干嘛去了,还真是不负责任的御主啊。但是凌易反而更加警惕了,假想体assassin无法摸清状况,那么只能依靠自己来想办法。首先,远坂凛主从的佯攻任务很顺利,接下来会选择突入森林支援其他人,而间桐慎二主从就有点麻烦,毕竟对手是那个saber,至今连他名字也不知晓,顶多了解到‘与龙有着密切关联’的情报,其余则是一无所知。看样子,爱尔特璐琪是打算把他当成杀手锏吗?即便如此,迦尔纳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结局只会是两败俱伤吧。
但这也就足够了。
rider、真名为阿斯托尔福的从者生前是查理曼大帝麾下十二勇士之一,论实力虽排在末流但手段却不容小觑。让他配合阿尔托莉雅正面进攻艾因兹贝伦城堡,爱尔特璐琪不重视也不行。
目前最紧迫的不是时间,而是情报。
虽说局势对他们有利,但凌易却不觉得只要爱尔特璐琪失死亡,就能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
任务要求之一是阻止所有人得到圣杯,而且还不能亲手杀人。
这与其说是提高难度,倒不如说是另有含义。
事情没这么简单——凌易隐约有着这种感觉。
不同于主从,凌易一开始就和阿尔托莉雅分开行动。一边堂而皇之地推进,一边偷偷摸摸潜入城堡,为的是救出那两名倒霉的魔术师。
或许有人想问,这点小事为什么不让假想体assassin来搞定。
但事实上,这并不是凌易的真实目的。
如果让假想体搞定,那他的计划就泡汤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二十二章 必死的战斗(下)
(有的书友问我凌易是现代魔术师还是传统魔术师,我的回答是,他是用非传统魔术的现代魔术师,而不是用现代魔术的现代魔术师,以上。求票!)
佯攻结束之后,远坂凛与阿塔兰忒立马赶往艾因兹贝伦城堡。不过这片广袤的树海却是一个躲不过去的大麻烦,因为之前的无差别箭雨,魔像和食尸鬼基本上全灭,少数幸存下来的食尸鬼和魔像在弥漫着雾霾的森林四处徘徊。还别说,这确实有点惊悚的味道,周围窸窣的异响分辨不出是风声还是人为,时不时还能见到食尸鬼的残骸,腐臭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还混杂着高浓度魔力的甜腻,让人不禁有种呕吐的冲动。
突然,阿塔兰忒伸出手拦住了远坂凛。
“等等,master。”
“怎么?又是陷阱吗?”
远坂凛既是厌烦又是无奈的蹙起眉头,这一路走来不知遇到了多少魔术陷阱,大多数是一触即发的树干爆炸,威力虽然不大,但溅射出去的树干碎片犹如刀片般锋利。单纯的爆炸还可以利用卧倒来避免冲击,碎片溅射可是无死角的,得亏有阿塔兰忒在。除此之外则是幻术结界,这主要是用来干扰生物的方向感,提高陷阱被触发的机率。
不过,作为鼎鼎大名的女猎手,不管在哪,森林都是阿塔兰忒的主场,什么样的陷阱对她都不起效。
“不,这回不是。”
那是。从者的气息。
阿塔兰忒正想告诉远坂凛这一消息。
只见前方浓雾逐渐浮现出一个人影的轮廓。
远坂凛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手里攥着宝石,摆出了防御架势。
穿过雾霾的铠甲碰撞的声响十分清脆。
很快,她们看清了人影的真面目。那是一名赤.裸着上半身的男子,长长的银发如同失去光彩般披在肩上,说是人类有点不大妥当,浑身伤痕累累,好似是从血池里捞出来,与其说是经过了一次极为惨烈的战斗,倒不如说是遭遇了瓦斯爆炸。受到这等伤势仍旧活下来的人类。应该是不存在吧。
是的,当目睹这一幕的瞬间,她们便得出了结论。
——英灵。
银发男子抬起眼皮督了她们一眼,一声不吭地抓住了虚空显形的剑。这把恍若艺术品般的剑。与他的惨烈外表形成了强烈对比。
“...你是saber吗?”看到那把剑后。阿塔兰忒瞬间猜出了对方身份。
别说。她还真猜对了。
这个男人正是saber,之前与迦尔纳决一死战并且有幸活下来的屠龙英雄——齐格弗里德。固然迦尔纳的宝具乃是一击必杀的雷光之枪,再加上百分之百的绝对命中。一旦投射出去之后,其威力绝不比传说当中的大神宣言逊色。但在最后关头,迦尔纳仍旧藏拙了。
如果将因陀罗赐予的神枪比作攻击范围辽阔的对军宝具,那么迦尔纳所隐藏的绝招则可以让此枪变成‘核武器’。
不过因为间桐慎二在场,为了不把御主牵扯进来,他只能放弃这一绝招,仅仅用必杀之枪作为自己最后的绝唱。
比起痛痛快快地决一死战,这点遗憾根本不算什么。
但也正因如此,saber有幸存活了下来。凭借【恶龙之血铠】的伤害减免,就算迦尔纳拼尽全部魔力,最多也只能给他造成重伤。当然,saber毫不怀疑,如果双方立场调换,迦尔纳的御主变成爱尔特璐琪的话,那么就能充分发挥出ex规格的神枪。
该说是遇人不淑好呢,还是宿命如此?总之,最后的最后,能笑着死去真是太好了。
希望以后还有交手的机会,吾友。
saber无视了浑身上下足以摧毁理智的痛楚,把剑插入地面,仿若在宣告:想通过这里,必先将他打倒才行。
爱尔特璐琪下达的任务是,杀死你所见到的从者。
眼前这个少女也是从者。
那么,他就不能退却
“怎么办?master。”
这问题问得有些多余。
不同阵营之间是没有友好相处的理由的,更何况是圣杯战争,哪怕是同阵营的盟友,最终的胜利者却只有一人。
注定死亡的战斗,是无法避免的。
“....saber,与你战斗的人怎么样了?”
暂且没有回答阿塔兰忒,远坂凛沉默了一会问道。
“——死了。”
saber开口说道。嘶哑的声音像是很久没说过话一样。
“是lancer对吧。”
“.....”
没有说话,这应该算是默认。
“啧,既然如此,不把你打倒岂不是很对不起lancer的一番苦心。”
远坂凛并不知道,迦尔纳和saber战斗的感受,她只知道lancer以生命为代价把对方伤到如此程度,如果她不好好利用这个优势,那lancer所做的一切全都无意义了。
“archer,你懂得该怎么做了吧。”
感受到御主那纯粹的决意,阿塔兰忒轻叹了口气,嘴角弯起一抹弧线。
说的也是呢。
“猎人的字典里没有公平二字,话可说在前头saber,就算你觉得有失公平,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
面对对方的战前宣言,saber、本已倒下不能动弹的屠龙英雄,屏住呼吸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剑,高高举起摆出迎战架势。
——这是他的宣言。
凌易深深吸进一了口空气。感受到纯净的以太在身体流转,心脏鼓动的不安感总算压了下去。
英灵说到底虽然以魔力为食粮,以此令自身显化,但是除此之外还是有着补充魔力的方法。比如说作为灵体,同根同源的灵魂。
他不是英灵,但却拥有英灵的特性。
说到魔力补充,必须得提到——祭品。
从古代开始,献祭这一仪式不止分化出了多少种形式。但是终归他们是向神灵献祭,而神灵在神道中的说法就是灵体,那么这一来。向身为灵体的英灵献祭灵魂之类的举动。也不是不可思议的事。
只是,人类的灵魂对于灵格远高于他们的英灵来说,根本不存在质量这种概念。
有数量就可以了。话说献祭基本上就分成质量上的纯净和数量上的庞大。
所以一旦需要灵魂来补充魔力,那么一定要非常多的灵魂才能起到效果。
在现界。人的死亡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论结果而言。这和圣杯战争需要隐藏的理念完全相反。
教会不可能会同意这种事。何况不伤害普通人也算是一条铁律吧。
但说了那么多。这并不影响凌易熟悉自己的力量。越是提炼魔力,越是能感受的出如同太阳般,蕴含无穷生命力的心脏。那清晰而又强劲的脉动。一般英灵即便挖出心脏给他,也不可能有着这般明显感受。无疑,这是迦尔纳最初的血脉,最原始的权能。
这一天,凌易没有闲着,对外宣称研究魔术,实际上却在熟悉、掌握身体的变化。深入了解之后,才能充分发挥出自身优势。
毕竟以前,他都是靠着吸纳外界以太,用于平衡【魔力回廊】所消耗的生命力。使用起魔术都得小心翼翼,不敢动用太过耗魔的术式,不过这样一来,他对术式也掌握得更透彻了,不会出现无意义浪费魔力的误差。
不过有了迦尔纳之心,不仅改善了他的体质。另外半神的生命力是极为庞大的,这下哪怕不去吞噬战场上的死亡魔力,也不用担心生命力耗尽而死了。换言之,凌易终于可以腾出大部分魔力用来干其他正事。
夜晚的城堡走廊十分宁静,夜光洒落在地毯上,同时也照亮了走廊两边的壁画、骑士雕像,如此祥和的氛围却受到了外界侵扰,森林北面火光冲天,像是经过太阳战车的冲锋,呈一条直线的火势向着两边逐渐蔓延,与夜色不分彼此的浓烟连雾霾也无法掩盖。此等惨烈的战场,用脚趾头猜也知道,肯定是两名实力顶尖的从者相互搏杀的手笔。
但就是不知道,最后谁赢了。
这应该是动用了宝具。
换言之,迦尔纳...死了吗?
凌易立于走廊窗前,眺望着夜空下的火势,不由有点讶异。以迦尔纳那般实力,居然不得不动用宝具,saber的实力未免太过强力了吧。这绝对超过了阿尔托莉雅,至少在武艺方面是这样的,如果saber能从迦尔纳临死前的必杀之枪下存活,那么对于他的防御力也得重新评估了。
算了,比起上一届的圣杯战争时期,这回迦尔纳算是了却了心愿吧。
回想起十年前,由于自身无能,所以不得不像老鼠一样的行动。
堂堂最强枪兵,居然也得陪着主人一起当老鼠。
直到最后也没有畅快的与强敌一战。
这无疑是一种讽刺。
连凌易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通晓剧情的话,他连获胜的希望都没有。
不过,这一次。
不用考虑那么多阴谋诡计,不用在意御主的战略战术。
只要听从命令打败敌人。
某种角度上说,间桐慎二或许是最适合他的御主——如果能稍微有点脑子的话。
按照时间推断,从单独行动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穿过森林时耗费了不少时间,毕竟库丘林的符文魔术以及爱尔特璐琪的结界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潜入城堡倒是顺利得很,没有遇到陷阱和警报术式一类的东西。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明明外围防御那么严密,到了内部反而松懈下来。
说明什么?坐等猎物送上门吗?
凌易全力开启【气息遮断a+】,按照假想体提供的的情报,很快来到了地下室。
其实,艾因兹贝伦城堡是没有地下室的,有的只是地窖,专门用于储存食物和酒。显然,这是爱尔特璐琪用魔术鼓捣出的类似魔术工房的产物,也就只有这样的房间,才能监禁两名实力不低、作战经验丰富的魔术师吧。
这里是被石头所覆盖的一间地下室。
非常昏暗。
好像要把整个身体吞没进去的黑暗。
在这片阴郁的黑暗当中。点燃着几支蜡烛。但是这过于微弱的光源。反而更加令人感到黑暗的深沉。
不,应该说事实上正是如此。
这个房间,被叫做魔术师们的工房。
渗入黑暗之中的,是长年累月积攒而成的魔力。
在从来不曾有过一丝紊乱的面向东西南北四个方向的石壁上。雕刻着精致的魔法圆。它们全都是基于数秘法以及高度的魔术样式。为了使其发挥最大的效果而经过精心计算出来的图形。
能够建起这样一座工房的人。在现代实在是少之又少。
待遇这么好的监狱,即便是时钟塔地下那个专门关押指定封印的牢狱,也比不上吧。
与其说是监狱。倒不如说是魔术研究室。
但是,凌易一眼就看见了,最深处的铁栅栏里面,有两名男子像是受罪基督一样,呈十字型挂在墙上。倒是看不出有被虐待的迹象,只是极为虚弱罢了。
不过,这种密度的第五元素不会太高了吗?
凌易慢慢走下石阶,一瞬间,虽然被工房里的精巧布置吸引住了目光,但同时受到良好教育所培养出的感知却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正如他所想,这里的魔力经过长年累岁的积攒,显得太过稠密,就连呼入了空气中,都蕴含着相当一部分的魔力。
他甚至怀疑,自己如果在这里生活几天,会不会像木乃伊一样腐朽了。
充足的魔力的确是好事,但是太过充足的话,对人来说,特别是对魔术师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无法掌握的力量,被魔术师视为大忌。
不仅如此,魔力浓度太高,对魔术师的身体也是一种负担。
别以为魔术师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近战白痴。相反,越是一流的魔术师,越是重视**的锻炼。
当然,也许密宗的魔术师们不这么认为,不过这跟他也没关系。
原来如此。
凌易突然懂了。
这个地下室的用处不是在于监禁,而是在于提取两人的魔力。大气中的魔力之所以这么浓郁,有一半是出自这两人身体,这是为了断绝他们逃生的希望。失去魔力的魔术师,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甚至精神、身体会变得极为虚弱。比如说,英灵动用宝具会给御主带来极大负担,正是这个道理。
至于,自己为什么没有受到影响。
凌易猜测,大概这是专门针对眷属的权利吧。
不去想这么多,再不抓紧时间把他们救出来,万一爱尔特璐琪出现了就麻烦了。
冰冷的铁栅栏挡在面前,凌易沉吟了一会,决定强行突破。
“——”
他嘴唇微动,念出一段冗长、晦涩的咒文,用的语言并不存在于地球上任何时代。
其含义是——隐形仆役。
曾几何时,它们是被世界所排斥的异物,直到它们披上了一层面纱走进人类的视野,它们才真正成为了神话的一部分。它们被誉为往昔、最为古老的支配者,稀奇古怪的概念是它们最显著的特征,正因无法理解,所以才产生了无数看似疯狂实则真实的幻想。
这一术式,某种程度上揭露了它们的真实面貌。
随着他话音落下,宛如一滴水落在湖面上,现实的境界线荡起了波纹。
其实并不存在,可是又确实存在的某种力量缓缓升腾。像是无形、无声燃烧着火焰,萦绕于心头、环绕于身侧。如果在现代科学家的看来,这无疑是念力吧?
砰!
不见凌易有何动作,身前的铁栅栏却猛地震颤起来,宛如遭受什么巨大冲撞,整体出现了变形。
——继续。
一次冲击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砰!
砰!
砰!
声音虽然不是很大,却还是把惊动了那两人。
卫宫切嗣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几年过去了,他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精明干练,更没有猎犬般的战斗素养。下巴全是胡茬,就像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大叔。
事实上,十年前貌似就是这样了。
但总的来说,并没有现在这么沧桑。
虽然察觉到了异状,但这连续几天的极度虚弱,让他的意识变得迟钝不堪,就像吸毒过度的人一样。大脑昏昏沉沉的,半天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夫拉特的精神状态倒是比他稍微好那么一点,可身体就跟不上了。
与负责召唤saber的卫宫切嗣不同,他是负责召唤berserker,需要耗费的魔力、精力足以让人崩溃。
勉强睁开眼皮,一瞬把凌易看成了爱尔特璐琪。
心情不用说,糟糕透了。
可是——
嘭!
铁栅栏散架了,天花板和地面都出现了裂痕。
突如其来的大动静,顿时唤回了他们的神智。
“...你..”
抢在夫拉特前头,凌易把灰尘踩在脚下,双手插在口袋里,开口说道。
“夫拉特.艾斯卡尔德斯和卫宫切嗣吗?”
“你是..?”
“——是你!”
两人的反应截然不同。
夫拉特是一脸茫然,而卫宫切嗣则是一脸惊愕。
“哟,十年不见了呢,卫宫切嗣。”
“...又是你..”
“你这说法有点奇怪呢。老实说,我也不想来的。”
凌易耸了耸肩。
说罢,双指并拢对着束缚住两人的铁环一挥,只见空气一阵波动,铁环骤然粉碎。
失去支撑的两人顿时从墙壁上掉了下来。
卫宫切嗣正想说话,突然瞅见——
“小心身后!”
话音落下。
一把剑穿过了凌易的胸膛。(未完待续。。)
第两百二十三章 凌易出事了!
(想必喜爱本书的许多书友都开学了,作为十月份才开学的我,对此表示非常悲伤,唉,又有许多老面孔要消失了。总之先祝开学的各位,新的学期能够找到妹纸!如果能给我几张票票就更好了!)
事态突然急转直下,不仅超乎了卫宫切嗣和夫拉特的预料,显然连凌易也未曾察觉,一脸震惊无比地看向胸前的剑刃。对方就像幽灵一样,毫无征兆的现身,就连这一剑也悄无声息,直至准确无误地贯穿目标的胸膛,方才被人所察觉。这份暗杀能力,无疑暴露了这个偷袭者的真面目,即便失去御主身份,卫宫切嗣和夫拉特好歹是身经百战、对圣杯战争十分熟悉的经验者,瞬间认出了偷袭者身份。
“——asssassin!”卫宫切嗣瞳孔一缩,夫拉特也是浑身紧绷,一股难以描述的恶寒贯穿全身,这是面对强敌时的本能反应。确实,就算是总体实力排在七大职介之末,但也是有过丰功伟绩的从者,正面作战也不一定赢得了,更何况如今魔力流逝过多,不管是精神还是**都极为虚弱。
然而,就在这时。
被认定应该死在assassin剑下的凌易突然有了动作。他居然用手握住了那一截沾染自身鲜血的剑刃,毫不顾忌受伤,紧紧抓住剑刃。似乎不想让对方轻易拔出剑。
“servitutis(拉丁文:束缚)!”
对方好像也吃了一惊。趁着这一间隙,凌易低声念出一句短短的咒文。
这是一种与降灵术有关的术式。专门针对被召唤出来的使役生物。虽说英灵的位格,早已超出了‘使役生物’的范畴,但这个声音始终是传到了空气中,发挥出了它应有的力量。英灵又如何?赋予强而有力的魔力之后,哪怕是随口一句话也会起作用,语言本身就是这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再说了,assassin是暗杀者,既不属于三骑士,也不是专门精擅魔术的魔术师,没有抗魔力的固有技能。哪怕是一工程的魔术也能对他造成影响。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等层次的魔术都运用得如此强力,可见凌易在降灵术方面的天赋。
(注:不管是哪种召唤魔术,主要都是奠基于四种不同的召唤技能:召唤。役使。束缚和驱逐。虽然这些技能都是神秘主义领域的。但它们的学习等同于任何附属生活技能。而一个人的召唤术能力,则来自于这四门技能程度的总和。——《thegrandgrimoirebooki(中世纪七大魔法书之一.大魔法书》)
话音落下的瞬间,只见那名身穿骑士服、被兜帽掩盖住真面目。辨认不清性别的assassin脚下忽然浮现出一个炽白的魔法圆。面积不大,正好将他和凌易纳入范围内。
“——快走!”构筑好术式,凌易像是强忍着剧痛和眩晕感,开口催促道。看样子,他是打算用自己的性命为这两人争取逃命的时间。
“我可是和伊莉雅约好了,一定要把切嗣救回来。还有,夫拉特,你的老师现在就在城堡内部与敌人激战,你们尽快脱离危险区域,这点常识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说罢,咳出了一口鲜血。
虽然不战而逃有失颜面,可卫宫切嗣这个男人,从踏上正义之路开始就放弃了与使命无关的一切,包括生命、尊严....卫宫切嗣咬紧牙关,仔仔细细看了凌易一眼,像是要把他的容貌记在心底,接着一言不发地拉起有些腿软的夫拉特,两人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地下室。因为他们很明白,凌易的术式虽然强力,却不可能一辈子困住assassin,想必最多持续两三分钟,一旦施法者失去意识,也就无法继续开展术式。到时候,assassin首先要做的想必就是把他们抓回来,或者——直接击杀。无论怎样,他们都不能松懈下来,必须拼尽一切体力逃跑,如果牺牲是在所难免的,那么作为幸存者,只能想尽办法让这牺牲充满意义。
“这是——?”一阵澄澈的金铁交戈之声引起了两人注意。
对他们而言,这是十分熟悉的声音。
刹那间,他们意识到了。在这座城堡的某处,有人正在战斗。
“老师...吗?”夫拉特喃喃道。之前那个男人说过,他的老师正在这座城堡内部的某个地方,与敌人激烈交战。
卫宫切嗣督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调整呼吸,尽可能恢复更多的体力,这几年的祥和生活让他抛开了一切与战斗有关的东西,作战经验也好、武器使用方法也好,甚至是魔术,他都想统统抛之脑后,一心一意和女儿过日子。可是,如今现状由不得他,再怎么不愿意,也得将这些抛弃已久的东西找回来。
“喂,大叔。要不干脆去找我的老师吧。虽说是女流之辈,但她可不是默默无名的魔术师,别说是一般从者了,就算那个公主殿下也不一定能击败她。”提起自己的老师,夫拉特那张疲惫不堪的脸上浮现出引以为豪的神色。
“时钟塔的女王吗?不...貌似不是,但不管怎么说,以我们目前的状态,赶过去也只是累赘,甚至会给你的老师增添负担。既然你的老师如此强力,那么能与她争锋相对之人,想必也实力不凡。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不会勉强你,但希望你能仔细考虑。”卫宫切嗣先是用夫拉特听不见的声音自语了一句,而后认真地说道。这人既不是他的敌人,也没有利害关系。虽然是萍水相逢,他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去送死。
“啧...算了,我不是傻子。别说得这么老气横秋,搞得我是不懂事的小鬼一样。不能去找我的老师,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那个assassin说不定已经追过来了。”夫拉特郑重其事地说道。正如他所说,好歹是时钟塔毕业的高材生,这几年没少经历圣杯战争,虽然是假的圣杯战争,但英灵是货真价实的。毕竟,令咒系统是从时钟塔。那个男人手里流传出来的。即便规则漏洞太多,在召唤英灵这方面还是能够十分接近真正的圣杯战争。从某种角度上说,这一类的圣杯战争时而会比真正的圣杯战争还要惨烈,被牵扯起来的无辜民众也不计其数。从这样的战场上存活下来的夫拉特绝对有着一流魔术师的意识。当然..技术是另外一码事。
“别问为什么。这座城堡内部结构我最熟悉。先从其他路线离开城堡,目的地先不谈,总之我们得先逃脱assassin的追杀。”卫宫切嗣冷静地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唯一没有改变的,恐怕就是他这颗冷静的大脑吧。
“我听你的,大叔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夫拉特答应得很干脆,一点也没有贵族出身的傲慢自大。这也是当然的,凡是听说过卫宫切嗣的名讳,基本上没有哪个贵族还能摆出轻蔑的态度来对待。魔术师杀手之名,即便过去十年,依然没人敢小觑。
比起眼下不容大意的战斗,阿尔托莉雅更在意的是对手为什么还活着。
“你应该死了才对!berserker..不,库兰猛犬!”不可视之剑与鲜红之魔枪再一次交锋过后,金发少女猛地拉开距离,慎重地盯紧对方。
蓝色的枪兵随手舞了个枪花,以不符合berserker职介的轻佻口吻说道:“抱歉了,似乎我家master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呀,真是不安常理出牌的家伙,连我都感到有点棘手了。不过这样也不错,上回那个枪兵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热情,如果能再和那样的家伙一战,被重新赋予形体现世,也没什么不好的,你说是吧?上一届的剑兵,saber哟。”
这番话的意思也就是说,原本应该回归英灵殿的他,因为爱尔特璐琪不知道做了些什么,然后复活了。
而且,好像因为试过一次的后遗症,原本应由的狂化状态也消失了。现在的他,可以说是保持理智的狂战士。
不,根据他的作战方式,说是枪兵也未尝不可。
还有比这更糟糕的吗?
金发的骑士王握紧手中不可视之剑,目光紧紧盯着蓝色枪兵,谨防他发动突然袭击。通过刚才的短暂交手,她算是领教到了这位理当成为枪兵的半神英灵所具备的实力。果然,与迦尔纳同归于尽并不是光靠狂化的数值加成,而是他本身作为英雄,出色的战斗意识,以及那即将跨入神域的枪术。
换做平常,阿尔托莉雅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如今魔术衰退、幻想种绝迹的末法时代,能遇到这等对手简直是千载难逢的幸事。
可是爱尔特璐琪目前下落不明,她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似乎再这样打下去,将会发生什么不妙的事情。
“有时间发呆,不如陪我——过两招如何!”最后几个字出口,枪刃已然逼近了少女喉部。这就是库丘林的枪,永不停歇、不给人丝毫喘息机会的枪之豪雨!
“对自己的实力过度自信是要吃苦头的!库丘林!”
言语上的反击,与此同时,斩出去的是剑!
说到武艺,她阿尔托莉雅可是声名远扬的骑士王,不管对方是何方英灵,皆不存在所谓的恐惧之意。握紧圣剑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是王、是骑士,在敌人面前没有退却的理由!
——愈发清亮的剑鸣,划过大气的枪刃。
他们的交锋使得原本光彩照人的大厅变成了惨烈战场。大理石地面好似受到成吨的爆炸洗礼,裂痕遍地都是、玻璃全被震碎,雕像也好、花瓶也好统统被余波破坏殆尽,宛如台风过境。
稍微后撤了一步。卸去枪刃蕴含的大部分力道。
紧接着,少女后脚一蹬,犹如炮弹般地激射而去,那娇小的身躯竟有这般爆发力。单论筋力,她绝不比库丘林低,而她的魔力值则是在库丘林之上,两者叠加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库丘林咧嘴一笑,就是这样才有趣呢。
“吃我一枪!”
枪的优势是距离,甭管对方的攻击多么强力,只要够不到就没有意义。
单纯的突刺!这是他最擅长的招数。
比起眼花缭乱的华丽枪法。他的攻击方式简单得令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枪的作用就是在于贯穿敌人。
用枪的人。则要身法灵活、稳健、迅速。
完成这两条准则,任何敌人都只有狼狈逃窜的份。
库丘林这一枪是对准阿尔托莉雅的手腕去的,他很聪明,知道对准喉咙。很容易被躲过去。继而因为收枪不够迅速。被斩成两半。照着手腕去,对方就不得不撤剑,不然下场就是被切断小臂肌肉。或者直接把整只手腕切下来。
然而——
“风王结界!”
少女突然大喊一声,解放了宝具真名,那既不是剑,也不是失落的剑鞘,而是环绕于剑身周围的风之魔力。平时通过空气折射隐藏剑身,让敌人摸不清底细,增加战法的多样性。关键时刻,则可以像这样——
高浓度的风之魔力失去束缚爆发开来,由于距离过近,库丘林刺出的枪也被狂乱的魔力干扰了其方向。
这可谓是措手不及。
“什...!”
库丘林瞳孔一缩,视野中一把黄金之剑似要劈开世界般的斩落而下,这么近的距离,想毫发无损地躲开无疑是痴人说梦。这个家伙,居然留了这一手。
抱怨已经来不及了,但他胸腔内沸腾的战意却丝毫不减。
嘴角不可遏制地咧开,拉扯出一抹野兽般的笑容。
正想试试看能否以伤换伤。
突然一个声音降临了——
“库丘林,给予敌人反击。”
明明是几乎不可能办到的事。
可是,却违背常理的实现了。
“什么!”这回换做阿尔托莉雅惊愕了,库丘林以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速度收回长枪,然后唰地一下点在了她的剑刃上。毕竟是她占据上风,即便是反击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库丘林受到斩击影响更大,不由倒退了几步。
阿尔托莉雅则是轻巧地落地,但对于这一结果,她并不感到满意。这可是绝佳的必杀机会,按照她的计算,刚才那一剑足以将库丘林从肩膀到腰部斩成两段。
可是,却被那个突如其来的声音破坏了。
啪嗒——清脆的脚步声从二楼响起。
因为对方一时间没有继续战斗的意思,阿尔托莉雅抬起头顺着声源看去。只见一抹黑色、纤细的身影迈着优雅的步伐,出现在了视野里。
就这样站在楼梯上,凭借高度优势俯视着正下方的阿尔托莉雅。
就算是头也不回,库丘林也知道是谁关键时刻救了自己一命。
“啊,master哟。真是不好意思让你浪费了一枚令咒,总之我向你保证,这样的失误不会再出现第二次了。”库丘林一边摆出迎战架势,一边略微懊恼的说道。
倒不是担心被处罚,而是感到有失颜面。
“不,别在意。毕竟让你复活也废了我不少劲,随随便便死掉的话,我可不会答应。”哪怕是普普通通的自称,从这个人的口中说出,也显得高傲却不自大,仿佛理所当然地高高在上。是的,她就是被认定下落不明的爱尔特璐琪。
“爱尔特璐琪.布伦史塔德...”
偏偏在这个时候。
阿尔托莉雅眉头紧蹙,心中不详的预感愈发浓重。
这时,黑之公主的目光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先是玩味的打量了一番,然后说道:“你是那个男人——韦伯.维尔维特的仆从,上一届的saber吗?”
“当真是令人不愉快的称呼。”阿尔托莉雅低声抱怨了一句,然后冷着脸说道:“爱尔特璐琪,你是绝对不可能得到圣杯的,不管你有什么计划,结果都是一样的。”
“哦?如此肯定般的语气,能告诉我你的自信从何而来吗?是你们那数位从者的豪华阵容,还是你那足智多谋的御主?如果是前者,我大可告诉你,lancer已经死了,caster则是始终派不上用场,剩下的rider和archer还有你,能够打败我三位从者吗?不,不可能的,光是库丘林就能击败你们当中任何一人,更别提saber了。哦对了,如果是后者的话,我希望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的御主吧,别忘了第七位从者——assassin的存在意义。”爱尔特璐琪用戏虐十足的口吻说道。仿若大局已定,胜券在握一样。
“——!”
不得不说,爱尔特璐琪这番话确实有用。
阿尔托莉雅回想起了从刚才就充斥于胸口的不安,莫非那个家伙出了什么事吗?要是爱尔特璐琪专门派出assassin暗杀御主,那么单独行动的凌易无疑会成为assassin的第一个下手对象。不管那家伙作为魔术师的成就有了多大进步,才刚刚伤势痊愈的他是没法独自应付那个assassin的。(未完待续。。)
第两百三十四章 贞德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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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十九年。这不足二十年的人生,已经是我的一切。如果要加以凝缩的话,从十七岁离开土生土长的冬雷米村后的两年,也应该可以说是我的一切了。
那是荣耀的一年和失坠的一年。
奇迹般的少女——曾经有人这么说过。
这真的就是奇迹吗?我心想。
听到神的叹息挺身而出,为了夺回祖国而尽情地战斗。
没错,是战斗。即使仅仅是担当着在战场上挥动旗帜的职责,也同样意味着我选择了杀人。为了挽救祖国的一百人,去杀死一千个敌人。即使对手是敌人,即使是放着不管就肯定会杀死自己的一群人——杀人也终究是杀人。
违背‘汝勿杀生’这个戒律,实在是一种超乎想象的残酷行为。因此,被迫背负着同样宿命的人一般都会这样想——
对方并不是人。他们是恶魔,是嗜血的鬼,杀死他们就相当于善行,所以必须怀着侮蔑的态度把他们斩杀殆尽。或者是为了国家、为了故乡、为了心爱的某个人而杀死对方。这是必要的行为,是应该受到祝福的善行。
是的,他们就是以这样的方式拼命逃避着现实。因为如果不这样做,就无法继续生存下去。
要是把自己敌对的‘素不相识之人’理解为热爱家庭和祖国的正常人而持续对其展开杀戮的话,那么他们的精神总有一天会崩溃掉的。
我是一个极其愚钝无知的人。尤其在说谎这方面更是笨拙得无药可救。所以——我把对方当成了人类。我害怕恶魔,也很恐惧恶鬼,但人类我并不感到害怕。只是会让自己的心感到刀割般的剧痛而已。
通过杀死某些人来挽救更多的人——我相信除此以外就没有其他能够挽救故乡的方法。为信仰立下誓言,然后毫无忏悔地展开彻底的杀戮和歼灭。
世界的‘历史’就像是螺旋一般复杂地缠绕在一起。不管追溯到哪里也无法照到最初的开端,就算是极其荒唐无稽的事情,要是为此耗费了成千上万的性命,那就无法作为喜剧而得以成立。
因为被杀而杀人,因为杀人而被杀。尽管应该在某个阶段停下来,但却由于完全找不到制止的方法而将永远持续下去的螺旋——
即便如此——我还是选择了杀戮的道路。虽然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但我还是勉强能看到这条路是向着前方延伸的。我知道自己所流的鲜血将会开拓出一条新的道路。也知道这条路会通往将来大家都不需要流血就能平稳地生存下去的道路。
怀抱着痛楚前行的我。果然还是愚钝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对于罪孽深重、满手鲜血的我,大家却都尊称为圣女。我必须一辈子都背负着这个名字——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我很想言辞义正的告诉他们‘我不是’,只要这样喊出来,那么一切就会结束。而那并不是能得到救赎的结果。只不过是单纯把自己所背负的东西尽数抛弃的行为罢了。
我早就知道了。自己最后将会落得破灭的下场。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即使如此。我还是坚持着继续前进,这是为了祖国?是为了希望?还是说...还是说——是因为内心觉得‘自己是应该遭受惩罚的罪人’吗?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获得幸福的大团圆结局,而是跟所有人都在互相伤害互相憎恨的战斗最为相配的下场。
对满手鲜血的自己来说。火刑才是最合适的结局。
即使被人看到可悲的姿态而受到嘲笑,即使遭到人们的愚弄和谩骂,我也毫不介意。
那么,祈祷吧。
我只要祈祷,只需要仰望天空。说到底也仅仅是一个愚钝而微不足道的乡下小丫头将要死去,只是早晚都会被埋没在历史洪流的不值一提的琐事罢了。
然后我还是会这么想,即使是因为受到众多人的信仰而成为了英灵,现在我也依然是一个愚钝无比的乡下小丫头。
怀着这样一种想法,贞德握紧圣旗闯入大厅。
之前在森林里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哪怕战斗进行到了白热化阶段也毫不奇怪。
但是,那个气息。
本应死去的berserker——库丘林的气息再次出现在了艾因兹贝伦城堡内部,同时还有一个陌生的英灵。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弄清这些疑团的答案,就是她的职责。
忘我的状态,虚脱的状态,断绝的状态。
视野被分割成无数的片段,场面在转眼间发生了剧烈变化。
胸口传来强烈的痛楚,全身都感觉到某种难以抗拒的脱力感。好在控制得当,剑刃偏离心脏一公分,不然的话,短时间内恐怕要失去行动能力了。
自己并不擅长治愈魔术,总之必须先通过生产魔力的强行手段使新陈代谢活性化,把自己的状态提升到足以行使正常术式的水平。果然一心两用确实有点难度,稍微一不注意就把自己给杀了,好在与阿尔托莉雅的‘线’没有断开,圣剑之鞘已经发挥作用了。
明明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耽误,心情却出乎意料的冷静。如今全身上下流淌着‘太阳神’的血,即使不通过呼吸摄取外界魔力,也会自然而然涌现出可观的生命力,然后在【魔力回廊】的高效率转化之下,形成纯粹的魔力供他使用。
半响后,凌易撑着冰冷地板爬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身子骨,伤口痊愈了,没有其他异状。因为刚才近似死亡的状态导致生物钟混乱,所以他只能拿出裤袋里的手机,查看了一下当前时间。
计划行动是在凌晨一点,潜入到营救成功、被自己的假想体刺杀、倒地昏迷,然后醒过来,这一系列过程耗费了足足两个小时。换言之除去破解魔术陷阱、幻术结界的时间,他已经在地上躺了半个小时。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希望还赶得上。
凌易如此想着,快步离开地下室。
时间回到三十分钟前。
骑士王少女心里感到焦躁不安。主要有两个理由。一个目前现状对她极其不利,另一个是自己的御主不知情况如何。尽管输送过来的魔力不减,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断开,那时便意味着持有‘魔力之线’的另一方失去生命反应。
听爱尔特璐琪的意思。她好像早就有所预料。为此专门派出assassin埋伏在暗处。
为了营救而分头行动的那家伙。碰上assassin的几率无疑大得可怕。
如果是普通的阿萨辛,活跃于古代的刺客教团,以他们总体偏低的能力值。说不定还能有逃生的希望。但少女有种预感,昨天与她交手的assassin绝不是那支暗杀者教团出身,应该是与之有关联的其他英灵,不然的话,无法解释那出人意料的剑术。与其说是暗杀者,倒不如说是saber来得更合适一点。
面对那个不同寻常的assassin,在不解放宝具的情况下,连她都没有必胜的把握。
要真的撞上了,怕是连逃生的可能性也没有。
当然,少女并不知道,对于其他御主,爱尔特璐琪完全看不上眼,她之所以派出assassin就是为了杀凌易。
如果阿尔托莉雅此刻知晓这点,那她绝对立刻选择撤退。抛开无谓的战意和斗志,没什么比御主的性命更加重要的了。
“——动摇了吗?”
突如其来的问话,那轻佻的口味无疑是出自库丘林之口。
只见他架势松散地站在那,把魔枪扛在肩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敷衍模样。完全看不出,之前他还打得那么兴奋。
“这话该换我来问才对。”
阿尔托莉雅神色一紧,暂时抛开杂念,专心眼前的战斗。
毕竟,没有证据证明,凌易现在情况很危险。
或许只是对方故意想干扰她的状态。
“呵,嘴硬的家伙。你的表情早就暴露了。”
库丘林撇了撇嘴。
“不过算了,你们这般兴师动众地跑过来,总不是为了观光旅游的吧,那么还顾及什么?抱着随随便便的心态,是会死在这的哦。”
“不劳你费心,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少女那双澄澈的双眸蕴含着不可动摇的决然。
库丘林轻笑一声,放下肩上的魔枪。
“哦,是吗?”
唰的一下,枪尖陡然朝向少女。
犹如野兽捕食般的架势,散发出冰冷的杀意。
赤红的眼眸紧紧盯着少女。
脸上却在笑着。
“那就再好不过了。与堂堂骑士王交锋,这样的机会恐怕再也没有第二次了吧。在我家master还没发号施令之前,让我们好好打一场吧。”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少女暗暗想到。
与她同行的本来有一名从者,是七大职介之一的骑兵rider。
然而,刚才突然被令咒召唤回去了。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总之她只能先按照凌易事先布置的计划,正面攻入艾因兹贝伦城堡。
本以为对手会是assassin或者爱尔特璐琪本人,结果却是死去的库丘林。
“出招吧。”
做好充分准备的少女开口说道。
但就在这时——
“停手!”
一声清喝打断了即将再次展开的战斗。
阿尔托莉雅也好,库丘林也好,包括连爱尔特璐琪。
三人的目光全被突然闯入大厅的少女吸引住了。
“你是?”
“我乃是ruler,本届圣杯战争的裁定者。”
即便自己的所作所为得不到任何人的善意。但最终只要能解决纷争,就不算是毫无意义。
“喂,小姐。虽然我看得出你是英灵,但ruler这个职介我还真没听说过。”库丘林歪着头说道。看得出来,被打断战斗,他心情变得很不好。
阿尔托莉雅则是略微诧异地注视着这位和自己长相颇为相似的少女。
“ruler...么?”
爱尔特璐琪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
然后——
“你是来送死的吗?”
虽然是充满笑意的一句话,但可没办法当成玩笑。
“看来你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心里有数,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平复了一下心情,贞德直言不讳地说道:“我是来制止你的恶行的,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圣杯落到你的手里。把几十万无辜民众牵扯进来。哪怕是美好的愿望,站在裁定者的立场上,我也不能坐视不管,更何况你的愿望不可能是那种性质。”
“所以说——你打算怎么制止我呢?”
“用武力。”
虽然回答的不假思索。但这一结论是经过慎重考虑后得出的。
因为对方并不是人类。讲道理是没用的。凡是参与圣杯战争的人。基本上都是抱有一定程度的觉悟,单纯的语言是不足以说服他们的信念。
那么,只能以武力击败他们的信念。
这一点。贞德从很早以前就懂得了。
“有意思。交给你收拾了。”这个‘你’当然指的是库丘林。
只见库丘林一声低叹,像是没法接受不公平战斗的战士一样。
“真是个爱使唤人的master。我倒是不介意,不过对手尽是一些小姑娘,总有一种自己是恶棍的感觉。”
“不知你是否介意尝尝你口中的小姑娘的剑术。”
阿尔托莉雅出言讽刺道。
谁知,反而引来了贞德的警告。
“请住手,这是裁定者的战斗场合,我必须为自己的职责做点什么,希望你能不要插手。”
其实,她这么说是没有恶意的。
反倒是善意的提醒。
原因是,她不想再看到无关者牺牲的光景。
但是——
“那我只能说抱歉了。我的主人对我下达的命令是,攻下这座城堡。如果有人阻止我的话,我会将其视为敌人,一起予以歼灭。”
阿尔托莉雅表情冰冷的说道。
这几年来,虽然时钟塔的氛围让她稍微认清了魔术师世界的残酷,可是这偏执的性格依然藏在娇小纤细的身躯里。
“.....”这次换成贞德叹气了,居然碰上一个这么执拗的从者,不过以王的身份来说,这倒是很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但是这个人难道还没察觉到吗?爱尔特璐琪根本不像是被围剿的弱势群体该有的样子,反倒兴致勃勃地在一旁看戏,简直让人心底发毛。
“喂!出于礼貌不说话罢了,真以为我是掉线了吗?”
突然!短暂的平静氛围被打破了。
犹如猎豹一般的爆发力,眨眼间出现在阿尔托莉雅跟前,鲜红魔枪几乎同时咻的刺了过来。
正当阿尔托莉雅举剑横挡之际,有人却挡在她的面前。
圣旗与魔枪第一次交锋,双方都投入了百分百的实力,哪怕是库丘林口头不饶人,但他经过刚才的失误之后,多少认识到了对手可不仅仅是‘小姑娘’的程度。百分之百实力?不,必须要超水平发挥才有可能取得胜利。
但是——这个陌生英灵的实力,果然并不是像口头上说得那么简单。
库丘林了一边倾注力道企图压倒对方,一边又笑着说道:“我稍微有点相信你的话了,一般的无名小卒可接不下我一枪。但是你也千万别以为,我的攻势只有这种程度而已...”
话语落下,似龙在咆哮的红枪咻的一下穿透大气,直朝贞德喉部袭去!
这一招是他策划已久,此刻出手更是毫不留情,枪势异常凌厉,哪怕是一栋大厦在他面前也怕是要给一枪贯穿。
极为突然,而又致命的一枪,下一刻却落在空处。
库丘林毫不意外,反而感到高兴。
轻松解决掉的对手是不能给他带来满足感的。
是的,挣扎吧。
拼命躲闪之后,绝望的迎来终结。
贞德看似轻巧地躲过这一枪,虽然并非偶然,但也不是轻易能办到。
爱尔兰的大英雄库丘林,他的武艺是从边影之地,换言之影之国女王那学来的。经过战场上的多次生死交锋,最终脱胎而出的是——不可目视的神级枪术。
即便是迦尔纳,也只是略胜他一筹罢了。
然而,贞德的ruler职介有一种特性,能够让她继承历届圣杯战争的记忆,其中也包括从者的表现等等,从中习得并模仿任一英雄的武艺,对她来说并非难事。
最初来到冬木市,之所以能与迦尔纳战个势均力敌,便是因为她再现了往届某位英灵的武艺。
精灵传授的武艺,同样是非人领域的秘仪。
某种程度上讲,已经算得上另类的魔术了,因为其中包含了神秘,不再是单纯的武艺。
不过凭借迦尔纳的眼力,想掩盖这个秘密实在太难了。
如今对手换成了库丘林。
贞德只能采用‘能够有把握击败他的英灵拥有的武艺’,当然,还得适合她的圣旗。毕竟圣旗是不能当成刀来砍,也不能当成剑来劈。
硬要说的话,果然还是长枪更合适吧。
“这...你和lancer什么关系?”
库丘林突然脸色一变。
短短几次交手,对方的能力值不低,这他不感到惊讶,可是居然把旗子当成枪来用,而那精妙的技巧虽然模仿痕迹很重,可确确实实再现出了那个人跨入神域的枪术。
不过,回答他的则是一发回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