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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骑卷江山     五胡明月txt下载     五胡明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四章:少年英雄冉瞻

    第十四章:少年英雄冉瞻

    司马越故作神秘地拍了拍手,一个白衣少年就这么器宇轩昂的来到了厅内,和我站在了一排。

    少年看也没有看我一眼。

    这个倒是让我有点诧异,我心想我虽然小,可还没有男人不看我一眼哦,即使是女xìng看到我也会侧目,何况一个小男孩呢。

    我好奇的看了他一眼,真的好高大,而且以我的目光来看长的不难看,身上的衣服虽然普通,但很干净,因为脸上没有胡须,不然真的看不出是个少年。我估计这少年已经有将近一米七的个头了。

    司马越看着我好奇的样子,笑意更浓了,对着我说道:“明月,这是乞活军的少年将军,就是当年跟随司马腾的部众,这孩子今年才11岁不到,叫冉瞻,一身的好武艺,黎阳一战时一个人在千人的围攻下杀敌不下百人,并且全身而退。

    刘舆也在观察这个冉瞻,心想司马腾那个扶不起的刘阿斗啊,要是能好好镇守一方,不要那么贪财吝啬,有如此好的将领,我和丞相晚上能睡多少好觉?想到这,对这个少年的好奇和喜爱也增加了不少。

    王衍只是瞟了一眼这个叫冉瞻的少年,心里想的却是,匹夫而已,贱民而已,哼。

    我听这个少年叫冉瞻,一开始倒没有什么,心中还在奇怪这个姓怎么那么奇怪的,嗯,冉瞻。。。。。。啊!!!那不就是冉闵大帝的老爹吗??!!!天啊,挽救汉族的大英雄的爸爸,哇,我太震撼了!!

    正当我在发痴的时候,司马越指了指我,对冉瞻说道:“小英雄,你看看你身边的小女孩,就是先帝的女儿,明月公主,今年芳龄才3岁哦,呵呵。”

    冉瞻心里并不是很高兴,这次来洛阳实在是自己的部众快没有口粮了,想打着当年刺史司马腾的幌子来找朝廷要点吃的,这些年,朝廷可没有少差使他们打这打那,给点活命钱也是应该的吧。

    冉瞻本来到了这里,看见是当今权贵司马越招待,又是满厅的达官贵人,心想这次借粮或许有戏了,可突然冒出来个小丫头,看打扮应该是府里的家眷,让她出来见我,是羞辱我吗?那时候的汉族礼仪,内眷是不能出来见客的,只有胡人的礼仪里才觉得让内眷出来见客是尊重,所以冉瞻的心里当然很不舒服。但一听到是先帝的公主,冉瞻也有点好奇了,侧身低下头看了眼明月,这个不看不要紧,一看真的吓一跳,3岁?这看着明明是五,六岁的小姑娘啊?

    冉瞻诧异的看着我,突然说道:“小妖怪!那么小怎么长那么大了?”

    我的脸一下子拉下来了,我是妖怪??你才11岁不到就将近一米七的个子,好意思叫我妖怪????正要发火,突然听到冉瞻又说道:“但确实很漂亮,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呵呵。”

    冉瞻的脸不知道怎么突然红了,这个在刀尖上讨饭吃,不知道已经经历过多少次生死的少年,还真的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干净漂亮的小姑娘,即使是成年的少女也没有这般美丽的容颜啊,起码自己没见过比这小姑娘更好看的脸了。真的才3岁吗?

    明月自己不知道,自己那双大眼睛不仅像是会说话似的,而且天生有勾魂摄魄的异能,加上jīng致无暇的小脸和那份恬静的气质,虽然人还小,但任谁见了都不会忘记。

    司马越听了冉瞻的话,马上开怀大笑,对着众人也是满脸笑意。

    众人也是轻笑附和着。

    司马越慢慢止住了笑声,对着我说道:“明月,仲父之所以让你来内厅,就是让你看看这个少年英雄,如此英雄少年,仲父真的好生喜爱,好生羡慕。”

    我看着司马越那苍老的容颜,这个司马皇朝真正的擎天一柱,真的已经有点风烛残年的味道了,太多的压力和包袱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需要多么大的毅力和信念才能支持着他一路走来呢?他养育了自己,却偏偏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又把自己弄得不男不女,但明月的心里真的很纠结很复杂。自己作为穿越过来的人,很多事情看得很开。在作为灵魂的时候飘荡了那么久,看过太多悲欢离合,尔虞我诈,真的有种看透世情的体会,而且这段灵魂飘荡时的记忆和感受即使是再次投胎后也并没有消失。所以我的心里真的很乱很矛盾,或许有一天他会被人杀死,自己或许会无动于衷,但对于他在历史上的正面评价,还是应该给于很高的位置,这点我也无法否认。

    我对着司马越撒娇道:“仲父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风流少年,要是仲父才10岁,明月一定会嫁给仲父的哦。”我真的觉得自己很虚伪。。。。。。

    司马越老脸一红,似乎有点激动,紧紧的盯着我看着,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明月,仲父一生只爱三样东西,权势,美人,还有英雄。仲父虽然老了,却不知道为什么,仲父一看到冉瞻,就心生喜欢,想收其为养子。仲父想等你长大了,把你也许配给他。”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不是因为害羞而是被司马越给气的。但这脸红的表情落在别人眼里。。。。。。

    冉瞻惊喜的抬头看着司马越,又看了看我,尤其是看到我羞红的脸庞的时,冉瞻眼中那期待和兴奋的样子,我真的没话可说了。

    司马越看着两个早熟的小孩,心里却突然有点不是滋味了,明月可是他以前就有点想法的,还下过药,这一来二去,不知道怎么了,心态却变了,难道真的是这几年人老了心也老了?

    王衍心里无比的震惊,司马氏嫡系且唯一未嫁的正统公主下嫁给一个流民的儿子?呵呵,老夫一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明月长大后必然是我们王氏的人,如果能为我王氏顺利诞下一子,那么王氏的血脉将会变得无比高贵!如果天下真的有变,那么明月所诞下的麟儿或许可以凭借血脉的高贵做点什么。。。。。。

    刘舆也惊疑不定的看着司马越,把明月下嫁一个乞丐军的小头领,丞相这是吃错药了吧。

    司马越的儿子,他指定的世子,司马毗望向我的目光也变得有点复杂。。。。。。

    只有我知道,司马越的眼光没有错,这个冉瞻确实不简单,未来虽然被阵前斩杀,倒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尤其是他的儿子冉闵太逆天了。

    我假装听不懂,拍了拍手,然后跳跳蹦蹦的跑到红姨跟前,伸开双手,叫道:“红姨抱,明月想要吃东西了,好饿呢。”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啊,我肯定不可能嫁人的!

    我的童音让众人想起我真的才3岁呢,现在说下嫁的事实在太早了,众人对丞相的话也只当是酒后乱言了。

    红姨抱着我,向司马越告退。我的眼睛看着冉瞻笑嘻嘻的眨了眨眼,又闹得冉瞻一个大红脸,我这才意识到我自己杀伤力有多强,哎,不要误会,我只是对你未来的儿子感兴趣。。。。。。但我并不知道我这个举动为我以后招来多少麻烦。。。。。。

    王衍可是正统的支持者,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首先开口道:“丞相今rì喝多了。。。。。。”

    这话是很过分的,下对上发出的不敬之语,却代表了整个士族的意见,尤其是门生故吏遍天下的王氏家族的意见。

    司马越也发觉自己今天的话说的有点过了,讪讪的笑了笑,对着冉瞻笑道:“孤王只是开玩笑,呵呵,孤王有点喝多了,怎么老是胡言乱语呢?哈哈,小将军不要介意啊.”

    王衍和众人的脸sè才缓和了些,门阀士族的等级如果乱了,还有什么尊卑呢??众人互相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只当是酒后胡言了。

    刘舆也在点头,本来就很荒唐,不知道从哪来的野小子,也想娶天之娇女吗?呵呵,我也不会答应的。但望向这个少年的目光还是很欣赏,毕竟抛开这件事,这个少年的确很优秀,就是粗鲁了点,呵呵,鄙夫如何和我的明月匹配呢?

    冉瞻低头拱手道:“明月公主是天下的掌上明珠,如何是小子可以匹配的,丞相就是有这个意思,小子也万万不敢有这个心思的。。。。。。”

    冉瞻的语气虽然平静诚恳,但浑身的肌肉却绷的紧紧的。。。。。。

    众人听了冉瞻的回答,心里的鄙视完全显露在他们的脸上,意思是你知道就好!

    冉瞻在尴尬的气氛中,拱手退到末席,他这次来的目的是借粮,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明月。。。。。。少年的心中好像生出了一点点的火花。

    酒席间众人的声音,歌舞伎的表演都已经不在心上了,冉瞻默默的喝着酒,心里只有那个叫明月的小女孩,才3岁已经出落成这样了,真是令人无法忘怀啊,要是有一天自己有力量了,真的想得到她的心。。。。。。正统吗?我不在乎!什么狗屁养子,你司马越也不配!终有一天!我会把你们这些达官贵人都踩在脚下的。。。。。

    司马越看着坐在末席的冉瞻,心里也泛起了波澜,年轻可真是好啊,自己还能活几年呢?司马越也是默默的喝着酒,心里的寂寞慢慢涌了上来,明月这个孩子真的太招人喜欢了,自己要是真的像这个少年这般年轻就好了,想到此处,司马越投向冉瞻的目光却慢慢变得yīn狠起来。。。。。。

    王府的小院内

    红姨给我吃了我最喜欢吃的酥饼,我拍了拍圆鼓鼓的小肚子,一脸的享受。

    红姨看着我的样子也笑的甜甜的。却又想起今天这一出,真的不知道司马越今天为何让明月去跟这个11岁不到的少年相见,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我看着红姨忧虑的样子,安慰道:“红姨不要担心了,丞相的心思我们猜不出来,我估计他就是看这个少年那么小那么奇特,跟我一样很妖怪,所以突发奇想让我们见见面,认识认识,位高权重久了,很多事没有顾忌了。“

    “但是。。。。。。”

    “没事的,红姨你没看王衍大人已经出口阻止了吗?我可是司马氏的天之骄女,丞相的掌上明珠,要嫁也是高门大族,所以不用担心的,呵呵。”

    “也是。”红姨听我这么一说,心里也踏实多了,她可真的怕司马越脑子一昏真把明月给下嫁了,那太糟蹋明月了。

    “其实我倒是对这个叫冉瞻的少年很有兴趣哦,嘻嘻”

    “小丫头,不知羞吗?”红姨扑哧一笑,这才多大的孩子啊?

    “不是啦,我是对他儿子感兴趣!”我脱口而出后,马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ìng。。。。。。

    红姨看着我,嘴巴张的大大的,这小孩子都在想什么啊?!

    我看到红姨的表情,我就知道说错话了,但这个怎么解释啊?

    “不是拉,红姨,不是那个意思,红姨~~”

    “呵呵,小明月长大了~”

    “真的不是拉,红姨~!”

    红姨知道我的男儿身,但是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完完全全把我当女孩子对待了,甚至不是特意去想起的话基本已经直接把我看做真正的女孩了。。。。。。

    冉瞻睡在自己的客房里,久久不能入睡,除了想到就要带着粮草回乞活军复命外,也想到了明月。。。。。。

    整个一个夜晚就这么平静的渡过了。。。。。。

第十五章:洛阳飘雪

    第十五章:洛阳飘雪

    十月(yīn历),冬

    我一个人在花园里散步,天气虽然寒冷,但我真的憋不住想出来走走了。

    我看着阖府上下的下人们都人心惶惶,无心做事的样子,也想起了自己老师跟自己提过的当前局势,心里也是莫名的紧张了起来。。。。。。下人们有的在互相诉说自己所知的匈奴人是如何如何地残暴,直到把各自都吓得不轻。。。。。。有的甚至因为过于害怕都生了病,更有甚者,已经有人开始偷偷收拾行李。。。。。。

    匈奴人的可怕已经完全环绕在每个下人的心里了。。。。。。

    之前匈奴汉国的刘聪打下了壶关,晋军死伤惨重,随后匈奴军队一路高歌猛进,甚至攻下了晋阳(今山西太原市附近),接着匈奴军队继续前进,一直杀到了宜阳(河南省西部),老师也因为担心刘琨那边的防守,一直在千里之外为刘琨谋划,虽然在九月弘农太守用诈降击退了刘聪,但老师也病了,病的非常严重。

    我和红姨照顾了他不少rì子,也不见有什么起sè,可能是真的cāo劳太久了,积劳成疾了或者真的是因为那次他自己不小心划破了手指引起了感染?不会那么倒霉吧。。。。。。以前不管再辛苦再累也好,刘舆都没有生过病,刘舆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身体非常不错,可是没想到,这不病还好,一病起来竟然如此严重,真是病来如山倒,一连几rì都高烧不退,时好时坏,人清醒的时候,还能吃点东西进去,但整个人还是病恹恹的有气无力,脸sè也非常苍白,我心里真的很着急也很心疼,虽然我是未来的人转世,但我的头脑中并没有多少未来世界的医疗知识,是不是因为感染引起的也不知道,即使真是伤口感染引起的,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相信现在的太医们了,我和红姨也是不避嫌地在刘舆身边照顾,刘舆生病后就被司马越接到了东海王府以便就近照顾,司马越也是经常前来探望,不断地吩咐太医们无论如何都要治好刘舆,心里话,我们都离不开他啊。。。。。。

    现在刘渊又派了刘聪,石勒,王弥,刘景,四路人马共五万人进攻洛阳,如今他们的军队已经杀到了宜阳,离洛阳也不算远了,试问这人心怎么可能不惊慌害怕呢?

    回到自己的卧室,我看见红姨的脸上也满是yīn云。。。。。

    “红姨,你也在担心匈奴打进城里吗?“

    “嗯,这次可是汉国的四大天王一起来,红姨真的很怕这次洛阳守不住。。。。。。”

    “没事的,我相信丞相可以搞定~!“

    “搞定??什么意思?“

    “呵呵,就是可以守住拉!~“

    我这种新奇的词句,红姨也算见怪不怪了。也就没有过多的纠缠,只是继续在整理一些东西。

    “红姨,你这么大包小包的,真的要逃跑我们也扛不动啊。。。。。。“

    “是哦,哎,怎么办呢,明月,要是真的打进来,红姨心里真的好怕啊。。。。。。“

    我无奈的依偎到红姨的怀里,搂住她的脖子,轻轻拍着她的背轻轻说道“放心吧,没事的!”

    红姨听着我的话,心里也好像安定了点,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的心里也开始烦乱起来,要是人家还没打进来,我们自己先因为害怕而趴下了,那就不用打了,看来我得做点什么,但我那么小,能做什么呢,对了,不是还有一个大个子吗?哈哈,本山人计上心来,小眼珠滴溜溜地转个不停。。。。。。

    首先要把相府的人心稳定下来吧,想到这点,我就一个人来到了客卿们住的地方,下人们自己都顾不了,所以就没有人出来拦住我,不允许我四处乱串了。

    冉瞻一个人正在自己客房外面的院子里做锻炼,十月天啊,这小子真厉害,竟然还光着膀子,一个人在努力地练拳,当时丞相虽然把他要的粮草给了他,但却把他留下了,可是又没有说为什么,弄得冉瞻也没法告辞,就一直留在这,闲来无事就会打打拳,练练身体。

    “喂,大个子,我们玩游戏好不好?”我开口对着他叫着。

    冉瞻理都没有理我,自顾自的继续打拳。

    我一愣,装酷吗?哼哼,我不吭声了,看他还在继续打拳,可能真的是练拳的时候不能分心吧,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呀~~~

    我看到走廊上有几个酒碗,还有一个酒坛,那么小就喝酒了吗?心里突然有了主意,一时童心大起。

    我挽起我宽宽的袖子,在地上捡了两根合适的树枝,把几个酒碗里都倒了分量不一的酒水,又看了会冉瞻练功的拳路,感觉着他练功时的节奏,一会儿后,我开始轻轻的用树枝敲打起一个个酒碗,每个节奏都很适当,他每打一拳,每一个转身,无论出拳如何快慢,步伐转变如何快速,我的音乐都会适当地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很有乐感,干净清脆,不由让我唱起了歌:

    焚心以火

    让火烧了我

    燃烧我心

    颂唱真爱劲歌

    人不顾身

    让痴心去扑火

    黄土地里

    活我真挚爱的歌

    情浓写我诗

    让千生千世都知我心

    万载千秋也知你心

    同享福祸

    焚心以火

    让爱烧我以火

    燃烧我心

    承担一切结果

    人不顾身

    让痴心去扑火

    黄土地里

    活我真挚爱的歌

    情浓写我诗

    让千生千世都知我心

    万载千秋也知你心

    同享福祸

    焚心以火

    让爱烧我以火

    燃烧我心

    承担一切结果

    这首《焚心似火》是《古今大战秦俑情》的主题歌,叶倩文唱的,我看着此情此景,不知不觉的就学起了冬儿在蒙天放舞剑时敲碗助兴的样子,童心了一把.

    此时此地,一个少年将军,一个红颜幼童,是不是有点青梅煮马?外面是匈奴铁骑即将攻城,这里是将军练拳,配上这歌,我自己都很感动,我是个诗意的人,有时候我也怀疑我前世到底是什么职业。。。。。。我真的是一时意动而为。。。。。。

    冉瞻听到这悲伤而又煽情的歌声,那顺应他拳法的音律,他虽然不懂,却也被激的热血沸腾,那清脆甜美的女童声音。。。。。。冉瞻浅浅的往我的方向望了一眼,出拳的速度忽然变得更有规律和节奏,我的歌声也未停,手中的枝条也没有被他突然加快了的速度而打断,反而更有韵味的敲打着,我双眸含着笑,望着这个少年,口中的歌声更加悠扬。。。。。。

    这时,天上慢慢飘下了漫天的雪花。。。。。。

    冉瞻慢慢停下了身形,因为出汗,又是大冬天,冉瞻的身上就像环绕了一层薄薄地雾气,整个人在这一刻都变得气势不凡,冉瞻披上衣服后,就这么站定着,静静的看着我。

    我慢慢福了一下,缓缓道:“将军好拳法”

    “多谢公主为我一歌,只是那个爱字是什么意思?”冉瞻有点疑惑。

    “爱?”我心里一惊,怎么这歌里有这词吗?哈哈,我意识到这词很容易被误解,连忙避实击虚道:“歌好听吗?”

    “好听,小将从未听过,小将很喜欢,但小将更喜欢公主。。。。。”冉瞻鼓起了勇气。将近11岁的少年,在那个年代已经不小了,晋人也没有儒教的束缚,他那个体型,没人会把他当孩子看待,而我虽然只有3岁,可在古代12岁就可以嫁人,我却已经比6岁左右的小女孩还高大了,这种懵懵懂懂的情况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他的表白在我听来简直是犹如晴天霹雳,我是男的啊,我今天又干了啥了???我只是感xìng好不好?

    我羞红着脸摇了摇手,真想马上逃跑,太意外了嘛,好奇怪的感觉呀!我刚转身要跑。。。。。。

    “公主!请留步!”

    我停下了脚步,突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了,转过身,但是脸上的红晕却是如何也褪不下了,真真让人着恼。

    冉瞻痴痴的看着我,也有点脸红,不过他那是兴奋的,他彻底误会了。。。。。。

    “这里是客卿驻地,公主殿下怎么来这了,莫不是有急事?”冉瞻按捺下激动的情绪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嗯,是有件事需要你帮我去做,嗯?为什么这里就你一个人呢?我也疑问的问道:“看来我来的真是巧。”

    “大人们都去议事厅商议对策了,我因为小又是初来乍到,没人注意我”冉瞻无所谓的说道:“一点点小贼寇就让这些人如此惶恐,无能!”

    “呵呵,好大的口气,我问你,你有字吗?”

    “我爷爷冉隆给我起了,叫弘武,家乡人叫我良子。”

    “好,弘武,你可愿意跟随本公主去训练一批士兵?”

    “公主但有需要,末将愿意以死相从!”冉瞻说完这个话却并没有对我跪下。

    我也没有注意到这点,虽然尊卑有别,但我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就笑道:“那好,你比我大,我就叫你良哥哥吧,哥哥快去换身衣服,然后我们就出发吧,我们先去见下世子。”

    就这样,俩个少年一前一后的行走在长长的走廊里。。。。。。

    而此时的雪,似乎下得更浓了。。。。。。

    次rì

    我找到了管家,按照司马越的世子司马毗的吩咐让他召集了所有的下人来后院集合。

    我微微朝冉瞻使了个眼sè,冉瞻立马走到了人前。

    全身戎装的冉瞻,显得很英武,冉瞻环顾四周,突然对着众人大声吼道:“现在匈奴人要打过来了,丞相在rì夜苦思退敌策略,你们这些人却在干什么!!!”

    世子司马毗在我身后看着我,在他的心里这个小女孩是非常奇特的,自从父王遵照皇命养育明月公主,就从来不让任何人接近她的住所,昨天明月突然带着眼前这个强壮的少年来找自己,自己真的有点发愣,不过明月的样子他是知道的,那天他第一次见到明月,心里就似乎多了点什么。。。。。。尤其是那天明月对着他说:如果府内不安稳,如此人心惶惶,那么丞相还有什么jīng力去面对匈奴铁骑呢?司马毗的心震撼了。。。。。。她真的才3岁吗?而让司马毗更加无法理解的是,自己从头到尾就没有反对过这个小女孩的一个字,甚至完全就这么简单的听从了她的安排。。。。。。

    众人看见世子也在场,所以都很安静的听着冉瞻说话。

    “或许我们这些人微不足道,没有力量去保卫家人,但有一个人可以为我们去抵抗匈奴汉匪,那就是丞相大人,现在你们,一个个人心惶惶,对得起丞相大人吗?!!如何让丞相大人集中jīng力去思考对付匈奴的对策,难道要让你们不安的情绪影响丞相大人的情绪吗?!!”冉瞻一边说一边把我眼中瞟过的几个人拉出来。

    司马毗看着冉瞻的举动,并没有阻止,只是点了点,表示默许。

    “你们几个一直在府内造谣声势,弄得人心惶惶,你们要知道丞相府是天下的风向,府内的一点点风声就可以让整个洛阳城的百姓坐立不安,你们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冉瞻恶狠狠的盯着他们,又恶狠狠的看了看其他下人。

    司马毗挥了挥手,几个兵士走过来,把这几个人拖了下去,不一会儿就听到了惨叫声,并送上来了他们的人头。。。。。。

    我震惊的看了眼司马毗,心头大惊,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死人,而且几乎是当着我面杀的人,还把人头放在我的面前。。。。。。我一边强忍着吐意一边盯着司马毗的眼睛看,心想他怎么那么残忍,我那天只是说让他狠狠打他们一顿啊。。。。。。

    冉瞻的眼角也抽了一下,司马毗,是个人物。。。。。。

    下人们因为害怕和惊恐全部跪倒在地,口呼求饶,哀声遍地。

    我知道事情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我没想到在权贵眼中,人命是那么不值钱,我真的感到害怕,我的手在抖,但我看着司马毗意犹未尽的样子,我知道我要做点什么。。。。。。

    我强自镇定了下来,转过身,面对着司马毗缓缓道:“不愧是世子殿下,只惩首恶,而不加罪从者,果然深具仁心,现在首恶已除,其他人也知道确实是有人造谣生事,这些人都是王府的老人了,世子殿下应该多加安抚。。。。。。”

    司马毗用闪烁的眼神看着我,好像要把我看透一样,我虽然小,但依旧不卑不亢的看着他,我继续说道:“明月有个想法不知道世子殿下是否可以答应?”

    司马毗沉默了一会,依旧看着我,眼中似乎多了一份寻味。慢慢开口道:“公主请说。”

    “以后每天,只要我没事我希望每天傍晚让所有的婢女都到我这听我讲故事,所有男仆早上早起半个时辰,都去府内练武场练武,由冉瞻来训练他们,人有时候就是太闲才会无聊,无聊就会生事,请世子殿下允许明月的提议。”

    司马毗很好奇,一个小女孩能讲什么故事呢,不过这样也好只要自己多派士兵,不会出什么乱子,还能起到监视的作用,早上抽点时间让家丁们锻炼下也不是坏事,可以发泄掉点多余的jīng力,呵呵,给婢女们讲故事,我要不要让人听了告诉我呢?有意思。。。。。。安定人心吗?

    我看到司马毗点头同意了,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对着冉瞻会心的笑了,冉瞻也对我笑着。

    司马毗望向我的眼神却越来复杂了,而望向冉瞻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yīn狠。。。。。。

第十六章:刘舆之死

    第十六章:刘舆之死

    司马越已经听说了我的事,感觉真是个奇怪的小丫头啊,那么小就知道稳定人心了吗?不过托这孩子的福,府内真的安静了许多。毗儿狠是狠了,却没想到收买人心也很重要,还是太嫩啊。。。。。。

    司马越的脸上露出一点点的笑意,许久以来,自己不仅要面对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和胡族的步步紧逼,这府里大大小小事务也没让自己省心过,如今,竟然是一个小丫头在帮自己安定人心,这让司马越早就冷漠的心,稍稍有了点奇怪的涟漪。。。。。。

    司马越朝着我的方向投来欣赏的目光,哦,对了,听说这小丫头还跟那些妇人说些以前有个巾帼女英雄,叫什么花木兰的,说的是抵抗匈奴的故事,还真把这群女人吸引住了,呵呵,真有意思,人也杀过了,女人们的心稳住了,他们的丈夫,我的这些家丁们也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吧。。。。。。

    北宫纯还是第一次看到从洛阳被围以来,司马越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这笑容不是苦笑,冷笑,而是有一种很温馨的感觉。。。。。。

    王衍也听说了明月的事了,看到司马越的这种表情,第一时间联想到了明月最近的所为,心道:这孩子果然很奇特啊。。。。。。真是令人遐想啊,哈哈。。。。。。,王衍对着我的方向,不时的看看我。。。。。。

    刘舆因为病重,需要人陪侍,今天的会议又十分重要,而我又不放心老师,坚持着一定要贴身照顾老师,所以我今天也跟来了。虽然众人有所诧异,不过我毕竟年纪幼小,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北宫纯看了看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里也充满了好奇。。。。。。

    其他席间众人看我的目光也是各不相同。。。。。。

    我已经意识到了,我的眼睛确实有勾魂摄魄的异能,任何人,不管男女都无法避免受到影响。我赶紧避开众人的目光,只是乖巧的陪在老师身边,为老师加水添碳。

    刘舆看着我,一个堂堂天的之娇女的公主,竟然愿意地把自己像父亲一样的对待和照顾着,心里的感动随着这些rì子的相处下来,越发浓厚。

    “丞相大人,汉匪头目刘聪已经驻扎在西明门,末将愿意率领我西凉1000多死士前去袭营。”北宫纯朗声言道:“前次王弥来犯,我西凉铁骑杀的他单骑而回,今rì虽然又纠集了不少头目,我西凉男儿又何惧之有!!”

    王衍低头笑了笑,心道:匹夫!

    我偷偷看了眼北宫纯,果然一身英气,西凉的汉子果然有那么一股杀伐之气,好一个将军!好一员虎将!

    刘舆也看了眼北宫纯,略微思索了一下后,转头对着司马越道:“今rì可以派人在西明门挂上免战牌,贼寇一路没有遇到太过抵抗,本已是骄兵,再看到我们高挂免战牌,一定会轻敌大意,松懈守备,然后等午夜之后北宫将军就可以乘其疏忽大意之时发动夜袭。。。。。。咳咳。。。。。。

    王衍心里笑道:老狐狸啊。。。。。。

    我轻轻拍着老师的背,眼睛里已经满是心疼,刘舆望着我的样子,心中也很不好受,吃力的伸出手怜爱地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司马越看到刘舆憔悴的身体,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多年来,无论局势如何危机,事态如何严重,庆孙都一直陪伴在自己左右,为自己出谋划策,跟着自己的rì子真的是没有一天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司马越点了点头,同意了刘舆和北宫纯的作战计划。

    北宫纯大喜,领命而去,临到我身边时,不知为何,突然停下了脚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当夜,西明门的免战牌高高挂起。

    楚王刘聪行营内

    “石勒,你看司马越挂免战牌是何意?”刘聪看着坐在下首的石勒和他的军师张宾。

    石勒看了眼张宾,也露出询问的眼神。

    张宾只是对着石勒点了点,然后走出来对着楚王刘聪说道:“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司马越手中无兵,想要拖延我们,慢慢等待勤王的军队到来,还有一种是他们想今夜偷袭我军!”

    刘聪听到张宾说司马越要偷袭,心里生出一丝不屑,他早就不把司马氏的军队放在眼里了,一路前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抗。虽然心里不屑,但面上没有一丝波动,和颜悦sè的朝张宾摆了摆手,然后对石勒道:“以孤来看,司马越等待援军的可能xìng更大一点,呵呵,这一路杀来,你们可曾看见一个像样的晋人?你们说呢?哈哈哈哈哈。”刘聪环顾众人一脸的得意。

    大司空呼延翼附和着大笑道:“楚王所言极是,我的步兵队带攻城器械一路走来,一个活人都看不到,都让大王的铁骑给踏平了!哈哈哈!”

    征虏将军呼延颢也大笑道:“汉人的女人倒是真的来劲,哈哈哈哈!”

    刘聪听后更是开怀大笑,早就把张宾的话当成了耳边风,抛到了九霄云外。。。。。。

    石勒也有点怀疑,不过看张宾一脸坦然的样子,看来自己的军师是应该早就知道刘聪的反应了,不过以石勒对张宾的了解,既然张宾已经说出夜袭的可能,那么十之仈jiǔ会发生,现在石勒倒真的希望司马越能真的夜袭一次,让刘聪好好吃一次大亏,因为早就提醒过刘聪,真的出了事也怪不到自己了,呵呵,这个刘聪一和自己作对,那就让他好好吃吃亏吧。洛阳打不打的下来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保存自己的实力,等待时机。。。。。。

    想到这,石勒已经准备先行撤离此地了,当下对张宾点了点头,开始和众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起来,酒过三巡后,石勒和张宾两人慢慢退出了刘聪的大帐。。。。。。

    当夜寅时(凌晨3点左右),只听喊杀声此起彼伏,火光更是照亮了整片天空!

    北宫纯的西凉铁骑,在匈奴大军的大营里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匈奴人在猝不及防下,死伤无数。。。。。。

    北宫纯手中的那把长长的铁矛一下就刺穿了呼延颢的脖子,匈奴人看到大将被杀,更是溃不成军,熊熊的火光下,北宫纯的铁矛每一次挥动就会带走几条人命,就如杀神一般,何人可以阻挡????

    刘聪怎么也没想到张宾说的话会应验,呆愣的看着眼前的场面,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西凉骑兵穿插过快,匈奴人根本不知道来了多少人,这次夜袭的时间又正好是在人睡的最香的时候发动的,情况不明下,刘聪也只能落荒而逃。

    司马越一个人在城墙上静静地看着北宫纯的夜袭,直到看到刘聪的主将行营被烧毁,才缓缓走下了城楼。。。。。。

    刘聪一直逃到了洛水边上,才开始重新收拢逃散的兵士,他看了看远处前来汇合的石勒,心里的恨几乎遮掩不住,这次自己的部队死伤惨重,而石勒部完整无伤,明显是早做了准备,但是张宾说过会夜袭,这让他刘聪如何发作?

    “禀大王,大司空呼延翼大人被乱兵杀死了。。。。。。”浑身破烂的兵士报告着军情。

    刘聪把牙咬的紧紧的,大吼道:“司马匹夫,我定当生吃你肉,挖你心,方解我心头之恨!”

    连续几个晚上,楚王刘聪的营帐里都能听到那么些被抢掠来的民女的哀嚎声和惨叫声,还有鞭子抽在人肉上的啪啪声。。。。。。。

    夜晚

    石勒和张宾在自己的营帐里烤火。

    石勒看着张宾笑道:“那个北宫纯倒是个一员虎将,可惜了。。。。。。”

    张宾听后若有所思。。。。。。

    丞相府议事厅

    众人都在争相为北宫纯庆贺。

    北宫纯也好不得意,望向众人的目光也越来越高傲,这群衣冠楚楚的士大夫,都算个鸟啊!哈哈哈。

    王衍的眼睛里却是充满了鄙夷,心想不是刘舆定计,就凭你个匹夫这么出去还不是送死么?无知小儿。王衍只是自顾自的慢慢喝着酒,夹了几样jīng致地小菜细细咀嚼,对身边的事默不作声。

    司马越突然站了起来,大声道:“我军已经探查到刘聪的粮草位置,守将只是呼延郎这种无名小儿,而刘聪这几rì只是在寻欢作乐,据说还跑去嵩山祷告,上天怎么可能听一个匈奴的话?!!!众将听命!我们去劫他的粮草,粮草没有了,匈奴必退!”

    “诺!”众人没有任何疑惑的齐声道。

    “冉瞻也一起来,你今天做先锋!”司马越看着冉瞻突然开口道:“让我看看并州男儿的威武!”

    王衍大乐啊,偷瞄了一眼北宫纯,心道:你看看,匹夫随处有啊,不缺你一个啊,哈哈哈。

    北宫纯的脸sè也是yīn晴不定,心中从此对司马越隐隐有了一点恨意。。。。。。

    刘舆院内

    我依旧在和红姨一起照顾老师,老师的病似乎是越来越严重了,老师可是自己真正在关心的人,要是老师有个三长两短。。。。。。

    红姨的眼睛也有点红,这个男人一直照顾着她们,她的心里也不知何时对他也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情谊。。。。。。

    “大捷!大捷!丞相大人亲自出城一把火烧光了汉匪刘聪的囤粮所在,匈奴的粮草都被烧光了!匈奴要退了!匈奴要退了!!”院外的呼喊声不断地传到了这里。

    刘舆微微睁开眼睛,似乎也是听到了。我突然有种感觉,老师可能一直在等这个消息。。。。。。

    我看着老师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关心着国事,眼泪再也无法抑制,抽泣道:“老师。。。。。。”

    刘舆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应该时rì不长了,这疲惫的身体也已经煎熬不住了,毕竟他已经四十有七了(那个年代,能活到50已经是高龄了,所以才有人过五十不枉此生的说法),这么多年的勾心斗角,又加上忧国忧民,食不知味,睡的也不好,国家又是如此风雨飘摇,铁打的人也受不了这样的煎熬,刘舆的身体其实早已破败不堪。。。。。。

    “父亲,父亲,儿子来看您了!”刘舆之子刘演从屋外一路痛哭流涕进来,他以前一直在外谋事,并不在刘舆身边,这次回来也是因为听说刘舆病重,所以赶回来的。

    刘演,刚刚弱冠。历史上曾经独自击退过石勒,后来却被人出卖致死,不知道遇到我后命运又会如何?

    刘舆望着自己的儿子,慈爱的握住了他的手。又看了看我,有气无力的指着北面。

    刘演没有理解其父的意思,满脸流泪的望着我,希望我能看出什么,毕竟我才是最亲近刘舆的人。

    刘舆的病真的很重,所以经常会昏迷,说话也是有气无力。我看着他指着北面。我知道他还在担心他的弟弟刘琨,怕并州一旦有事,那么司马氏北面再无抵抗之力。

    “老师可是想去并州?”我也流着泪缓缓说道:“那里苦寒,老师。。。。。。”

    刘舆点了点头,断断续续的说道:“匈奴刘渊建都在平阳(在今山西临汾县西南),壶关也在其手(山西西南今山西长冶附近),京师门户大开,若要杀奔洛阳,已没任何天险与屏障,如何阻止?而并州只有琨弟一个人,琨弟与鲜卑人交往过甚,鲜卑族人并不可全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琨弟早晚要吃他们的大亏。如今琨弟虽然在刘渊北面却也只能勉强抵抗,哎,荀晞在兖州,青州却不肯相助,长此以往,如果有一天,丞相不在了,何人可以守住洛阳呢?”

    我和刘演听了都是默默无语。

    “父亲若是去并州,儿一定跟随。”刘演肯定的点着头。

    “明月也要去!”我也很坚定的看着刘舆。

    刘舆轻轻摇了摇头,握着刘演的手又指了指我,轻声道:“始仁,明月还小,也是为父的关门弟子,为父不行了,你答应我,无论何时,你都要跟着明月,要是不幸失散了,你无论如何要找到明月,你知道吗?我把明月交给你了,不要辜负。。。。。。”

    我的眼泪止也止不住,红姨已经哭出了声。。。。。。

    刘舆看向红姨,苍白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意,他知道红姨对他的情,自己怎么那么早就要走了呢。。。。。。哎。。。。。。

    刘舆指了指自己的书案,刘演从上面拿下两卷早就包好的文书。拿到刘舆的面前。

    刘舆指了指一封绿sè的文书说道:“这是给丞相的一条计策。”又指了指红sè的说道:“明月,为师不知道你未来会如何,你如此聪慧,美丽,却生在这个乱世。。。。。。我想司马氏即使抵挡住了这一次,下一次也无法抵挡了,你要早做打算啊,这是我给我琨弟的书信,你可以跟演儿一起去并州,我已经在给丞相的书信中提起,我相信,他一定会放你走的。”

    我缓缓的点了点头,哭的眼睛都已经红肿了,我才3岁啊,为什么我的父母,我的老师都要那么早离我而去呢?是不是我就是个不祥的人呢?我真的忍不住会去这么想。。。。。。

    我趴在刘舆的怀里,放声痛哭了起来,这个老人要走了,就这么离开我了吗?

    刘舆的瞳孔开始慢慢变大,只听他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开始唱道:“让青chūn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我的梦。。。。。。”

    我知道这是回光返照。。。。。。我跟红姨也一起跟着轻唱。。。。。。

    刘舆去世了,我的命运又会如何呢?

    外面的人奔走相告,匈奴将会远去,可又有谁注意到一个运筹帷幄的老人停止了思考,与世长别了呢?而他的父亲光禄大夫刘蕃从儿子生病到现在,直至刘舆死去都一直没有来看过一眼。。。。。。

第十七章:前往并州

    第十七章:前往并州

    王弥,刘曜都看着刘聪,都等着刘聪发命令撤回汉都平阳(在今山西临汾县西南),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再打下去的可能了。。。。。。.

    刘聪的脸sè相当不好看,就这么回去了??我这脸往哪里搁?但粮草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不回去,难道等着被人全灭光吗?此刻刘聪的心里真的是悔恨交加。

    刘聪咬了咬牙,眼神中抹过一丝yīn狠,翻身上了马,对着王弥道:“你往南出击轘辕关,一边筹集粮食一边招收流民,然后从颍川,南阳绕一圈再回平阳,我要把洛阳周边全抢劫一遍,这次打不下洛阳,也要为下一次做好基础,哈哈哈”

    石勒的眼皮跳了一下,心道,刘聪果然是个混蛋,够狠,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占便宜。。。。。。

    “石勒,你向北进攻冀州首府信都,北面就交给你了,呵呵。”刘聪不怀好意的笑着。

    石勒听到让他去打冀州,心里一沉,左面是并州的刘琨跟鲜卑人,右面是荀晞,上面是幽,冀二州的王斌,王堪跟王浚一众王氏家族的人,让我去送死吗?

    张宾轻推了下石勒,又对着石勒轻轻的点了点了头。

    “石勒遵命!”石勒对张宾是完全信任的,所以没有思考就答应了下来。

    “好!刘曜跟我一起先回平阳,其他人按照安排各自行动!司马老儿,我看你下次还撑不撑得住?哈哈哈。”刘聪yīn狠的大笑声,传出了很远很远。。。。。。

    洛阳丞相府

    刘舆的死让司马越忘记了胜利的喜悦。。。。。。

    孤独啊,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孤独呢?相比出身高门大族的王衍,刘舆这样被家族遗弃的人才真的是自己唯一信任的人,才会和自己荣辱与共,因为没有任何的家族利益牵扯,可以毫无顾忌,刘舆现在走的这么安静,可司马越的心里却真的很苦很苦。

    司马越看着案几上的书信,这是刘舆最后的遗策,司马越的目光缓缓看向王衍,他真的很想知道这样一位军师的逝去,王衍会不会难过?

    王衍的心里的确不好受,刘舆也是汉代中山靖王刘胜的后代又和三国时的蜀汉昭烈帝刘备同宗,血统高贵,又是名士,自己跟他也是惺惺相惜,听说刘舆的死讯,王衍的脸上也写满了寂寞。。。。。。

    司马越看着王衍脸上隐隐的哀伤与寂寞,心里也好受了点,缓缓开口对众人说道:“匈奴虽然暂时退去了,但王弥这个匹夫竟然向轘辕关进发!不过幸好庆孙的遗策上已经提前预料到了,这次王弥目的是要拖住我们的步伐,防止我们追击刘聪,王弥的部队将会一路向南阳进发,按照王弥惯常的战法,一定会裹挟流民为其卖命,而我们又不得不去追杀王弥,如果任其肆掠,必是生灵涂炭,赤地千里,我们又如何在战后迅速恢复实力?但是这么一来也会让我们疲于奔命,庆孙在遗策说王弥只要目的达到,一定会调兵离开返回平阳,因为其毕竟只是孤军,而刘聪会利用这段时间在平阳尽快休整和恢复,短时间内再次发兵洛阳的可能很低,最有可能的是刘聪将会把目光放在青州,那么石勒也会被派往北面,具体目标可能是并州,也可能是冀州。。。。。。”

    王衍一听是冀州,心中一跳,那里可是王家的另一个据点,不可有失啊,当下竖起耳朵仔细听司马越接下来的话。

    司马越继续道:“庆孙说,诏令各地严加防范,务必各州互相援助!并州在汉匪之北,虽然晋阳被占领,但刘琨仍在,庆孙让我们派人护送他的骸骨去并州,他就算死也要为孤守在那,直到王师北上之rì再祭告他!

    司马越说道这里突然恸哭起来:“庆孙啊庆孙,临死为何还要如此为我思虑?庆孙啊庆孙,君之一去,犹如断吾一臂啊!!!呜呼!庆孙!呜呼!还我庆孙!!!”司马越这次是真的悲伤过度了,突然觉得头一晕,眼前一黑。。。。。。

    “不好!丞相!!”

    “丞相!快叫太医!”

    “丞相晕倒了,快叫太医啊!!来人啊!!!”

    司马越也病了。。。。。。

    次rì

    王衍来到司马越的塌前,司马越的脸sè虽然苍白,但jīng神还尚佳,王衍忧虑的心情总算平复了一点。

    司马越看着王衍,只是轻轻点了头,又指指了那封刘舆的遗策。

    原来遗策之中还包了一个小件,写明交给王衍,非十万火急不得打开。

    王衍仔细的收好了,只听司马越说道:“冀州和幽州,你觉得谁堪重任呢?”

    王衍回道:“唯有吾弟王浚。”

    司马越深深的看了一眼王衍,随后无力的叹了口气,王浚人才不错,只是野心大了点,而其才能并没有野心那么大,虽然能守的一时,到底不堪重用,王堪,王斌都只是将才,当不了帅才。

    想到这里,司马越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却没有把这个话说出来。。。。。。

    王衍看司马越同意了他的看法,心下大喜。

    司马越突然开口道:“让王浚小心鲜卑人,不要轻信。”

    王衍拱手道:“是。”

    “以后你就是太尉了,许多事你要多替我出谋划策。”司马越轻轻道:“刘舆一走,孤能信任的人就只剩下你一个了,不要辜负。。。。。。”

    王衍大喜,但面上依旧表现的平静如水,对着司马越缓缓点头,并不多言。

    “还有一事,庆孙遗书上说要他的弟子明月和其子刘演一起去一次并州,你看如何?我本不想答应,可这是庆孙最后的遗愿,也是他这一生唯一次向我提出恳求,而且我看明月如此喜爱刘舆这个老师,rìrì跪在其灵前,本王。。。。。。颇为感动。。。。。。”

    王衍思虑了一下,缓缓说道:“可以留下那个红姨,另派他人一同前往,这样飞鸟虽然在外,但巢仍在丞相府中。。。。。。”

    “嗯,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司马越心里自然知道刘舆为何不想让明月留下来,可天下之大,除了自己,一个刘琨是守不住明月的。。。。。。

    司马越突然问道:“有什么好消息吗?”

    王衍斟酌着用词缓缓地说道:“西南传来捷报,谯登抢回了梓潼,杀了成匪的司空,司徒,甚至击败了成酋李雄的亲自攻击。”

    司马越的眼睛似乎亮了一点,这确实是好消息,可他还是高兴不起来,点了点头,挥手让王衍先行退下了。

    王衍告辞,退了出去。

    司马越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那种老人的寂寞,慢慢弥漫在心中,无法抑制。。。。。。

    我的院子

    红姨今天根本没有看我一眼,只是拼命的忙这忙那,要么就是偷偷自己流泪,自从老师去世后,红姨的jīng神一直不太好,半夜都会哭泣。当司马越同意我去并州,却独独留下了红姨,我甚至仿佛听到红姨的心,碎了。。。。。。

    我跪在红姨面前,一声声,一句句的呼唤着红姨:“红姨不要明月了吗?红姨为什么不理明月呢?明月要走了,红姨。。。。。。红姨。。。。。。”我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哽咽。。。。。。

    红姨的身体僵硬住了,这心里的柔软再也无法去强行抑制,红姨回过头,伸手抱住我就是一阵阵地痛哭。。。。。。

    我也在哭,我知道,大声哭出来就好多了。。。。。。

    红姨溺爱又不舍地摸着我的头,悲伤地哽咽道:“明月啊,你的情况。。。。。。你也知道,没人在你身边伺候着,你怎么办呢?这拉屎撒尿都不方便,你一个女儿家。。。。。哎,你要是被人发现你是男孩子,你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我留着泪,点了点头。

    “你是最最高贵的皇子,你才是真正的皇位唯一继承人,为了保命,先帝假托于你的容貌,让你以公主的身份来苟活,如果被人发现,你会成为当今天子最不能容忍的存在,就连丞相也会出手杀害你,要是外族得到你,后果更是不堪设想。明月啊,你让红姨如何放心你一个人出去呢?”

    “红姨,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谁也不会发现我的情况,直到我长大chéng rén,我都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我肯定的看着红姨,就怕红姨不放心。

    红姨看着我只是流泪,红肿的眼睛,流露着最真实的感情。红姨扭过头,不去看我,拼命抑制着自己的伤心。红姨自己心里想着,贵妃走了,刘舆走了,现在明月也要走了,自己一个人留在这世间,还剩下些什么呢?

    我似乎感受到红姨的眼睛里那一丝丝的绝望,心不由的痛了起来。我只能紧紧抱住红姨,泪水沾在红姨的衣服上,急哭道:“人说母安在,子不远行,红姨就是我的母亲,明月这次去并州把老师安葬后就会回来,明月离不开红姨的,明月怎么舍得跟红姨分离,明月要是很长时间吃不到红姨做的酥饼,明月会生病的。。。。。。”

    红姨听到我呼唤她母亲的时候,整个人似乎轻轻颤抖了一下。伴随着轻轻颤抖的身体,红姨的手紧紧握住了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默默地流着眼泪,久久不能言语,红姨慢慢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

    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玉佩,玉质并不是很透,看上去就像是普通汉白玉粗粗打磨而成的,并不珍贵也不jīng美。

    我疑惑的看着红姨。

    红姨却不理我的疑惑,慢慢说道:“孩子,这是你的父皇交给李太医的,说了让你长大后,如果你想要力量就砸开它,如果你不愿意。。。。。。就不要打开,一辈子做个普通人。。。。。。

    红姨看着我的容貌,这孩子的长相,即使他愿意平平淡淡,别人也不会愿意让他如愿的,想到这,红姨又是一声叹气。

    我看着红姨凝重的态度,我也知道这里面可能藏着我的秘密,可是我根本不在心上,我只要我的家人平平安安,我自己能有口饭吃,得过且过也不错啊,呵呵,我真的没有什么志向。我在这个乱世什么都不会,能做什么?人家穿越或者转世都是一身王霸之气,我呢?不男不女而已,幸好我天生乐观,何况我现在过得也蛮好的。

    我收下了玉佩,挂在脖子里有点沉,嗯,让人打把小匕首,把它镶嵌上去不就行了,呵呵,我真聪明!

    红姨看我收下了玉佩,轻轻地擦去了自己眼角的泪水,含着笑对着我说道:“明月,红姨今天多给你做点酥饼吃好吗?还有你最喜欢的烤豆子,都给你准备了好多哦。”

    我一听大喜,这个才是最珍贵的,人生在世,最最珍贵的是什么呢?其实就是平淡啊,尤其是在你为追求更好的生活时,往往会不自觉的迷失方向,不断的犯错,而当你发现自己错的的时候,是否可以再次挽回过去曾经拥有的都是未知数了,到那时你才会意识到过去的艰苦岁月其实真的有很多的温馨,或许我们会因为对物质的不满足而陷入无底深渊,可是事过之后我们最美好的记忆还就是那些曾经简单,平淡的rì子。。。。。。

    次rì。

    我,刘演,还有向丞相告辞的冉瞻,我们三个少年人,一起坐着马车,身边跟着丞相派给我们的50骑兵和刘府的一些下人,慢慢向那远方的并州出发。

    未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呢,少年们的人生在这个乱世又会如何呢?

第十八章:小绿

    第十八章:小绿

    公元310年的正月

    从洛阳去并州平城(山西大同)的直路被隔断了,晋阳已经被刘渊占领,而刘琨在和拓跋猗卢将在平城会师,所以我们只有绕道前往。

    一路上除了遍野的死尸就是残破不堪的房屋,不少流民在结伴向冀州方向缓慢前进,而选择南渡对当时的人来说,毕竟是下策,因为当时的江南真的很偏僻。。。。。

    冉瞻驾着马车,刘演也一并坐在车头,和冉瞻一起替换着驾驶。

    我一个人在马车里照顾着一个在路边救起的小女孩,大概有10岁多了,发现她的时候只有一口气了,整个人饿的只剩皮包骨头,她的母亲拦住了我的车队,面对着快速奔驰着的马车,她没有一丝的犹豫,就这么挡在了我们的马车前面,并且跪在了地上,没有任何想要避开的意思。。。。。。

    如果不是冉瞻的驾车术确实很了得,在这千钧一发之间硬是制住了奔驰的骏马,可能这母女二人在一刹那就会被马车碾成肉泥,我很疑惑是什么样的力量让这个母亲这样去做?我缓缓的走下车,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那是一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的眼睛,脆弱的灵魂带动着干枯的身体在剧烈发抖,衣衫不整的她,胸口露出的Ru房已经干瘪的只剩下皮了,我的护卫们已经组成了一道人墙,把她们母女地挡在外面,我慢慢走到前面一点的地方,看到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小女孩,无力的躺在地上,真的是皮包骨头,看这个样子,如果再没有东西吃,恐怕熬不了多久。。。。。。

    我的心瞬间就被揪住了,孤儿寡母和我是多么的相似?

    我看到小女孩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的母亲,不断的用有气无力的声音呼唤着自己的母亲,我想应该是她的母亲之前的举动也把她给吓着了。。。。。。

    我看了眼冉瞻,他的眼睛很平淡,想来应该是看的多了,我只好把目光看向刘演,这个今后应该会一直和我在一起的大师兄,我望向她的眼睛里露出了哀求。

    刘演知道我发了善心,其实他又如何不被这一幕所感动,如果这个母亲不冒这个险,或许我们的车队就这么过去了,然后等待她们的必然是死亡。真的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刘演点了点头,护卫们也拿出了一点干粮准备先给这母女俩吃点东西。但就在此时意想不到的一幕又发生了。。。。。。

    那个干枯的女人似乎是被她女儿的呼唤声打动了,她低下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那眼神里是说不尽地爱怜和不舍,这位母亲听不清我说了什么,只是紧紧地盯着我的方向看,很仔细地看着我的四周,等到看到我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一个带队的青年人,并且那个青年人最终也点头同意后,她才收回了目光,慢慢地低下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当我身边的护卫们拿出了干粮要救济她们母女时,她却突然用力扒开女儿那双紧紧抓着自己的小手,扭过头,没有再看一眼她的女儿,她站起身,又朝我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就义无反顾的往身边不远的枯树上撞去,护卫们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等护卫们反应过来想出手去救的时候也已经来不及了。。。。。。

    在检查尸体的时候,护卫们发现她的身上已经有了蛆,肚子上的伤口都已经糜烂了,应该是自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如果只是想讨要点施舍的话,我想她绝不会不要命的抱着自己的亲生女儿来拦车的,在这个母亲看来这个车队绝对是世家大族的,只要能让车队停下来,她们母女或许还有救,但如何让别人收留自己,这位母亲其实并不知道该怎么办?如今意外的发现车队里竟然有一个身份高贵的小孩,而这个小孩身边还没有差不多岁数的婢女相伴,这无疑就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无论如何都要博一下,让这个身份高贵的小孩感动并且生出同情心,那么她的女儿就有希望留下来,而如果自己活着,那么这个小孩身边的大人们一定会以各种理由来推脱,绝不会收留自己母女,最多只是给自己和女儿一点苟活不了多久的粮食,就会再次快速离开,即使天见可怜,这这个车队的人愿意收留自己母女,可自己如今这种情况再一起跟着,只会让人嫌弃自己和女儿,所以。。。。。。

    我想到了这里,我的手一下子捂住了我自己的嘴,眼泪瞬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我虽然父母双亡,却衣食无忧,而且是养在深闺的公主,怎么可能知道人间竟然如此疾苦。虽然天天听人说外面的世界如何的悲惨,但直到自己一路来的亲眼所见和今天的发生的事情,我才真的发现没有大族庇佑的流民,活在这个时代的有多么凄惨,此时的我,真的无法平静。。。。。。

    车队还在继续赶路,只在一些大城镇才会稍作停歇和补充食物,丞相在我出来的时候给了我充足的物资和钱粮,所以真的不缺什么。

    我轻轻的喂了她一点水喝,渴了那么久了一下子喝太多不好,所以我只是用水先在她的唇上涂抹,让她自己慢慢感觉到滋润,再少量的给她饮水,接着我等她苏醒后再喂她吃点米粥和烙饼。我把烙饼扒的很碎,放在米粥里一起喂给她吃,就这样一直照顾了三天。她才渐渐好转,因为马车的颠簸,我并没有让她起身,她看见我一直在照顾着她,只是感激的点了点头,然后独自转过脸,不让我看见她在哭泣,但我能听到她那轻微而哽咽的声音:娘。。。。。。

    我听见了那个字,心里也是一酸,都是没娘的孩子啊。。。。。。

    终于快到广武县了(今代县的一部分,位于山西省东北部,雁门关下),这里有着“中华第一关”雁门关,还有着长城第一楼——边靖楼(楼悬“声闻四达”巨匾为亚洲第一匾),多少历史大事和这个关隘有关:穆天子西巡、胡服骑shè、白登之围、马邑之谋、昭君出塞、孝文帝南迁、炀帝北巡、靖康之变、慈禧南逃等等这些影响过中国历史进程的事件。

    附近还有五台山,净土祖庭东晋佛学大师释慧远说法之第一道场——白仁岩禅寺,又是代国故地。铁矿的大产地,石灰石,金银铜之类的矿藏也很丰富。

    我仔细的看着这个地方的风景,相比别处,此地还真的算不错了,山上的植被都还翠绿,我们一行70多人都逐渐进入这座古城的中心,一路都是流民,拥挤着街道,小女孩看向我的眼神是惶恐的。

    我懂,她怕我看她身体好点了就把她丢下,我又喂了她一口水,其实我比她小很多,可是我照顾她的时候一点也不显得生疏。

    我们来到了馆驿,驿丞出面接待了我们,他确实没想到会从南面来人,而且是京师,所以态度很恭顺,基本是有求必应。

    我和这个小女孩住一起,我的确需要一个侍女照顾。

    我也是第一次和一个小女孩单独在一起,小女孩看着我,畏畏缩缩的道:“公子。。。。。。我身体还没好。。。。。。”

    我很无语,我一路上都是男装打扮,和7岁的小男孩没有什么两样,不过和女装的我比较起来,更加俊朗潇洒而已。

    我才4岁不到呀,真的很无语,难道这个时代的贵族都很变态吗?但是就算我7岁能干嘛?

    我没有解释,只是摆了摆手,无奈的告诉她,我是女的。

    我很无奈,如果不说自己是女的这晚上不要奇怪死了啊,但我作为一个男孩,为什么说自己是女孩的时候那么自然。。。。。。我真的对自己也很无语。

    小女孩诧异的看着我,眼睛里其实倒是有点失落。

    我很纳闷,难道我是女的又不对了?

    小女孩看着我变幻不定的脸sè,头慢慢转过去,好像自言自语的说道:“要是真的是位公子该多好啊。。。。。。”。

    我的耳朵好啊,那么轻的也听见了,这是我的错吗?男的不行,女的也不行了啊???

    我气鼓鼓的样子,更添了不少童趣,小女孩看着我的样子,也释怀的笑了。我和小绿两人之间的隔阂也似乎淡了不少。。。。。。

    小女孩自顾自的去添了茶水,又稍微打扫了一下,好让我睡的舒服点。

    我看着她那忙碌的身影,小小的人儿,长得倒还清秀,我开口问道:“你有名字吗?”

    “我娘叫我小绿,说是生我的时候还能吃到新鲜的蔬菜,那嫩嫩的带着露水的蔬菜。。。。。。所以我爹就给我起名叫我小绿了。”

    “小绿吗?不错,红姨就叫小红,呵呵”

    “奴婢可不敢跟小姐的姨娘比。。。。。。小姐,以后不会赶小绿走吧。。。。。。”

    “为什么要赶你走,我从小都没有自己的玩伴,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就叫你小绿了哦”

    “嗯,小姐,你为什么要打扮成公子的样子呢?”小绿的眼神里又莫名地闪过一丝失望。

    我无奈的安慰着她,我不可能告诉她我其实倒真的是男孩子呢,只能安慰道:“路途凶险,要不是我一路都有jīng骑跟着,不知道被人劫掠多少次了,有没有命到这广武县都是个问题呢。”

    “那倒是,我跟我娘一起。。。。。。”小绿的眼睛突然又红了起来。。。。。。

    我也一时无语,她娘亲的死实在是太凄惨了,谁也一下子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我现在的眼前都不断的冒出那一幕凄惨的景象。只能默默的陪着这个小女孩。。。。。。

    过了一会,小绿又开口道:“小姐,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家呢?”竟然还有卫队保护,而且那整齐的装备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家能拥有的,所以她确实很疑惑也很忐忑。

    我看着她很久,不知为何,我一般对别人的提问都是抱有很强戒心的,但一想到她的母亲,我的心也软了,既然以后都要在一起,早晚会知道的。我平静的说道:“我是明月公主,这些人都是丞相司马越送给我的亲随和一些我老师的家仆,嗯,还有我的良哥哥,他叫冉瞻,就是那个好高大好魁梧的少年,才11岁多一点哦,你信吗?嘿嘿,还有就是我老师的嫡子刘演了,我叫他演哥哥。你可以跟着我一样叫。”

    “奴婢可不敢,我还是叫良少爷和演公子吧”小绿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两个字,她确实震惊,她竟然和皇室有了瓜葛,还成了公主的侍婢,这是天上掉的馅饼吗??小绿一边说一边偷偷的用手掐自己的脸。

    “随你吧,你以后就叫我小草吧,我父皇给我起的小名哦”

    “我还是没人的时候叫吧,有人的时候还是叫公主,不然尊卑不分是会被丢掉的!”小绿有点惶恐,这公主怎么一点脾气都没有呢??难道因为太小了吗?

    “在丞相府你叫我公主没什么错,到了这你要叫我公子知道吗?”

    “奴婢知道了。”

    我看着小绿一脸尊卑有别的样子也很无奈,这个时代如果没有了尊卑或许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活吧,我心里无奈的叹着气。

    我突然听到外面很吵,心里有点不耐烦,这声响是来自驿馆外面,而且都是女人的声音,我有点奇怪的看着小绿。

    小绿的脸一红,她很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公主都发问了,小绿只好老实说道:“公主,这是那些流民中的妇女前来这边拉客。。。。。。”

    “她们的丈夫不管的吗?怎么那么不知羞耻?”

    小绿的脸sè一下子变得很惨白,扭捏中带了点痛苦的说道:“公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这些女人去拉客都是为了赚点吃的食物,然后拿回去给自己的家人吃,她们不少都是全家出来逃命,丈夫都死了,或者残了,病了,一家的老老小小,都需要靠她们出卖自己来维持一天的口粮。。。。。。”

    很明显,从小绿的话中我听出来,她的母亲也曾经做过。。。。。。而我的话无疑伤害到了她。。。。。。

    我望向小绿的眼神变得温柔起来,牵过她的手,内疚地说道:“对不起。。。。。。”

    小绿自然知道在达官贵人的眼里她们这些流民根本不算什么东西,所以万万没有想到我会向她道歉,眼睛里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瘫坐在地上,抽泣的道:“娘。。。。。。”

    正当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哭泣的小绿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第十九章:意外相遇

    第十九章:意外相遇

    小绿的样子很紧张,靠在门边问道:“谁啊,那么晚了?有事明天再说吧,公子已经睡了。”

    “我是冉瞻,有重要事情见公子。”门外的声音还很稚嫩,但语调却是不紧不慢。

    小绿看着我,等我的决定。

    我点了点头,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冉瞻看着我的样子,眼睛里透露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却又不让人觉得侵犯,好像有点好奇又有点迷恋。

    我微微一皱眉,问道:“良哥哥,发生什么情况了?”

    “拓跋猗卢和刘琨都到广武县了,刘演大哥已经前去和刘琨大人会面,让我跟公主说一声,过会会来接公主前去相见。”

    “嗯,良哥哥,这里不安全,叫我公子,省的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我一会就出来。”

    “好,我去让护卫去准备一下。”冉瞻说完转身就准备走,才走了几步却忽然停下脚步,并没有回身直接道:“公主,你这个样子,也很好看。”冉瞻说完就继续走了。。。。。。

    我没有看清他的表情,但这个话也实在太。。。。。。我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和刘琨的见面没想到那么快就要来到了,真是意外啊。

    小绿的眼睛里却充满了不满,对着我说道:“这个小将军真奇怪,说话怎么没有一点顾忌呢?”,小绿又看了看我,连忙说道:“公子我们赶快梳洗一下吧,才落脚就要见人了,公子还是这身衣服去见那个刘大人吗??”。

    “换回女装吧,他是我老师的亲弟弟,可以说老师让我来并州,就是希望刘琨能继续代替他来照顾我,所以虽然初次见面有点仓促,但还是要有礼貌”。我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思考起拓跋猗卢这个人,也是一代枭雄啊,这个鲜卑部族也是东胡的一支,号称是祝融的后代,还有慕容鲜卑一支却自认是黄帝的后裔,拓跋鲜卑是鲜卑一族中极其骁勇善战的,我心想着这个拓跋猗卢不知道长的是不是很粗犷,应该是金发黄须碧眼的白种人吧,呵呵。

    突然感觉到有双小手在我的身上摸索,用不熟练的动作为我脱衣服,我马上收住了思绪,看着面前的小绿,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上泛起了羞红。

    这小丫头是怎么了?我确实也不习惯让人脱衣服,在丞相府时我也不让红姨帮我穿衣服,我的思想中可是隐藏着另一世的男xìng思维啊。所以小绿要帮我脱,我也红着脸推开了小绿,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然后自己跑去屏风里面换衣服。

    小绿倒是真的一阵失落,看着我快速跑开的样子,眼神有点呆滞。

    我换好了女装,简单的一身小女孩的装束,我感觉浑身都自在了,呵呵,还是做女孩好啊,小绿看到我女装的样子,眼睛里除了惊艳还有更多的是对之前男装打扮的我一丝留恋。。。。。。

    马车上,小绿看着我,默默不语,我也没有过多的注意她,我稍稍的撩开了一点车帘,看着车帘外广武县城的黑夜。漆黑的夜里,百姓的窗户都关的紧紧的,只有我们一行人的火把光亮照在大街上,我失望的靠在车厢里,看着沉默的小绿,突然笑道:“小绿,你看你脸上有什么东西?咦,好神奇哦,嘿嘿”。

    小绿回过神,看着我认真的样子,大囧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难道刚才偷吃的点心沾到自己脸上了?急急忙忙的摸摸这里摸摸那里,还不时的看看我。

    我笑的好开心,真好骗呢。

    小绿看我笑成那样也知道自己被骗了。嗔怪的看着我,然后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扑到我身上开始挠我的痒,就这样,我们俩个人笑闹成了一团,一点都没尊卑之分。我和小绿的关系也总算是彻底没有了隔阂。

    笑声传到了车厢外,在马上的冉瞻也听到了,嘴角微微上翘,应该是很开心的表情吧。。。。。。

    广武县衙

    刘琨和拓跋猗卢并坐在一起,互相劝着酒,各自的亲随也分两边坐下,刘演也坐在末席,上首分别是卢谌,徐润,令狐盛和其子令狐泥,另一边是拓跋猗卢的亲随和他的侄子拓跋郁律。

    刘琨一边劝着酒,一边看了徐润一眼。

    徐润会意,马上起身道:“大首领远来广武,请听徐润弹奏一曲”。

    徐润弹着琴,音律慢慢悠扬起来。醇厚的男中音,伴着舞姬的舞蹈,确实令人陶醉。

    刘琨对此很是满意,眉角都带着笑意,对着拓跋猗卢更是殷勤劝酒。

    令狐盛看着刘琨这番作态也很无奈,鉄弗刘虎和白部鲜卑已经越来越嚣张了,我军南面要防着汉国刘渊,东面的王浚也是纠纷不断,东南的荀晞更不是个好招惹的,时刻都需要做好防备。根本没有太多力量去对付刘虎这帮人了,虽然借助拓跋猗卢的力量真的是与虎谋皮,但也是如今最好的办法了。。。。。。令狐盛想到这,轻轻的叹了口气,只能默默地喝着闷酒,看到徐润那副小人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酒也喝得更猛了。。。。。。

    令狐泥看着自己父亲的抑郁神请,也只能无奈的默默陪着。令狐泥看着首座的拓跋猗卢丝毫不在意自己主公的样子,心中也是怒火中烧,心道:这帮鲜卑人真是好大的谱啊!哼!

    卢谌把众人的神态都收尽了眼底,也是一声不吭,自斟自饮。

    拓跋猗卢看着刘琨那么积极的样子,心下当然知道刘琨想干什么,但面上只是淡淡的笑笑,不管刘琨说什么,只是不动声sè,含笑不语。

    刘琨心中确实十分焦急,可又不能明说,拓跋猗卢这个老狐狸知道有事相求所以就是不吭声,刘琨心里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难道一定要走这一步了?

    像是下了决心一般,刘琨面上的笑意更浓了。。。。。。

    拓跋郁律只是看着那些身材苗条的舞姬,眼中闪烁着强烈的yù望。。。。。。

    拓跋猗卢喝完刘琨敬的酒,突然说道:“代地真是好风光啊,比起我的驻地盛乐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啊,呵呵”。拓跋猗卢摸着自己的黄须轻笑着道:“尤其是这雁门一带真的是山灵水秀,美不胜收啊,哈哈哈”。

    刘琨的心里一惊,目光惊疑不定的看着拓跋猗卢。

    拓跋猗卢却还是平静地喝着酒,目光专注的看着眼前的歌舞表演,好像什么都没有说过一样。。。。。。

    拓跋郁律的眼睛也突然亮了一下,然后继续喝酒吃肉看女人。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

    令狐盛的心里凉了个遍,这鲜卑人果然早就打好注意想吃下代地了,这代地一失,就真的是引狼入室了。

    卢谌的也是心里一惊,但还是强忍着默不作声。

    徐润的表演快到高cháo了,根本没有理会任何其他声音,只是陶醉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每一个拍子,每一个旋律都没有出现任何差错,他的歌声也再次响起: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这首《秦风·无衣》是刘琨亲自点的,就是为了配合今天的情景,用刘琨的话来说,就是气氛很重要。

    刘琨的心里确实是有苦说不出,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但是现在的他有拒绝的实力吗?拓跋猗卢这是明显的敲诈,可是自己完全没有能力阻止,拓跋部的铁骑控制着整个漠北,谁也得罪不起,本来想引为外援,现在真是前门拒狼,后门引虎啊?

    刘琨的眼睛向卢谌的方向望去。

    卢谌起身,漂亮的一个旋步,向刘琨伸出手邀舞。

    舞姬们默契的缓缓退去。

    同时在徐润歌声yù停未停之际,高声唱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刘琨也披发起身,离坐快步来到卢谌身边,同样作舞而歌:“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徐润看到两人高歌的兴起,一时也受感动,瞬时起身也开始作舞而歌道:“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三人同时伸开双臂,边旋转边挥臂,手臂从下而上,又从下而上做着不同的姿势,或弯腰,或低头,或转身,姿态豪迈不羁,三人又同时歌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三人同时唱出这首战歌,那带着北地男儿的豪迈歌声,即使是拓跋猗卢这样的枭雄也不得不动容,真是名士风流啊。

    拓跋猗卢站起身,神采奕奕的看着面前的三人,心道:不愧是刘越石啊,看来有此人在一天,就要从长计议啊。。。。。

    拓跋郁律也有点动容,都说汉人山河破碎,不堪一击,今天看这三人的豪迈,士大夫的风骨确实不同凡响啊。。。。。

    令狐泥的眼睛里也充满了激动,看样子,这次借兵应该问题不大了。

    三人也是彼此对视,放声大笑起来,手握着手,这一刻的气势,他们几个算是扳回一城,只是要让拓跋猗卢降低条件似乎还是有些不够的。。。。。。

    一个小厮走到拓跋猗卢的身边,耳语了几句,拓跋猗卢的眼神突然变得凶恶起来,看了看刘琨几人,拱手道:“越石兄,我的俩个小儿正在衙外胡闹,让我把他们抓进来,呵呵,越石兄我去看下,马上回来”。

    刘琨和卢谌,徐润互看了几眼,都不明白何意,只好静观其变了。

    当下刘琨也没有言语,只是还礼道:“兄长请便”。

    几乎是同一时间。

    我的车队也来到了衙门外,马车刚停下,才要下车,就听到两个少年互相咒骂打架的声音。

    小绿把我拉到冉瞻的身后,冉瞻看着这俩个少年,眼睛里却冒出了一点欣赏的目光。

    “住手!还不快点给我住手!你们想气死为父吗!??”拓跋猗卢快速从衙门中走出来对着两个少年上去就是一人一脚,只是落在一个少年身上时很狠,一个却显得很轻。。。。。。

    我看到那个异族大汉来到自己面前,确实是金发碧眼,皮肤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白,大汉也突然发现了我,我也看着他。

    冉瞻一把把我拉到身后,眼睛也紧紧盯着眼前这个大汉,随身的长矛也在一瞬间握的紧紧的。

    大汉看了看我又看了眼冉瞻,突然放声大笑:“好漂亮的小人儿,好威武的少年郎啊!哈哈哈,六修,比延,都把身上的土拍掉,随我进去参见刘大人”。

    拓跋六修和拓跋比延同时拍着身上的尘土,望向我跟冉瞻的眼神也各不相同,但独独看到我后所闪烁出来的目光却一样的贪婪。。。。。。

    我心里知道,又要有麻烦了,天生丽质难自弃,难道美丽也是错吗?

第二十章:歃血为盟

    第二十章:歃血为盟

    冉瞻也注意到这两个少年紧盯着我的目光,眉头微微一皱,迅速挺起了胸膛,迅速和这俩个少年的目光相互碰撞着。

    拓跋猗卢倒是蛮欣赏这三个少年的野xìng,男人嘛,活着就是为了猎国,抢漂亮女人,这才是属于男人的快意人生。所以拓跋猗卢的眼睛里含着笑,不时也会向我的方向瞟上几眼,每次眼睛里都会出现诧异,这个小女娃,生的实在太好了。。。。。。

    我拉了拉冉瞻的衣服,眼睛对着小绿示意了一下,冉瞻也收起了气势,带着我跟小绿径直往衙内走去。

    我缓了缓脚步,回头对身后的护卫队队长刘彪说道:“刘参将跟我一起进去吧,其他兄弟们先回驿馆休息吧,都辛苦那么多rì子了,好好睡觉,放你们几天假,每个人明天找刘演大哥领一份赏钱,这里是刘琨大人的地盘,我今后就住这了,明天我会再让人安排大家的住处,大家就放心吧。”

    刘彪看了我一眼,眼中有一丝感激,对着身后的众兄弟们挥了挥手。

    众人拱手过后,缓缓转身回去了,眼睛里都充满了轻松和喜悦,是啊,一个多月的行程啊,各种担心紧张,是该放松下了。

    我调皮的对着冉瞻笑了笑。

    冉瞻是真的头大了,这小丫头太古灵jīng怪了,人漂亮还懂人心。。。。。。

    拓跋猗卢看着我们的背影,略有深思。

    拓跋比延对着拓跋猗卢说道:“父亲,我喜欢这个小女孩,我要娶她”。

    拓跋六修偷偷看了眼拓跋猗卢的神态,面上不动声sè,只是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拓跋猗卢轻轻点了点头,呵呵笑了几声后就带着哥俩也一路往衙内走去。

    内堂

    徐润舔了舔嘴巴,依旧不管不顾的喝着酒。

    刘琨眼睛里透露着欣赏,这个时代,风流,放荡不羁才是名士的追求,踏实做事的反而不过是无用的人。所以刘琨一边在想着等拓跋猗卢回来后该说些什么一边独自喝着酒。

    令狐盛看着徐润的样子,心里的厌恶是越来越厉害,却不好在今rì发作。

    卢谌继续殷勤劝着双方各人多饮几杯。

    刘演和令狐泥也在低声交流,他们两个最年轻,话说起来很投机。

    拓跋郁律倒是最安静的,只管吃喝,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静静等待着自己的叔父回来。

    西厢客房处

    我安静的等在客房内,内堂既然在会客,我就不便现身了。刘琨早早安排好的客房也算舒适,因为要等刘琨召见,所以大家倒并未就此先行休息,我和小绿在房里,冉瞻和刘彪守在房外。

    刘彪抱着剑,在闭目养神。

    冉瞻却睁大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内堂里又响起了拓跋猗卢的笑声,刘琨起身相迎,再次各自坐下后,拓跋猗卢开口道:“越石兄,你看看我的俩个犬子如何?”

    刘琨定睛看向拓跋六修和拓跋比延,前者是长子,后者是拓跋猗卢最爱的小儿子。看到拓跋比延一脸得意的样子,刘琨心里只是好笑,又望向拓跋六修那,这孩子面无表情,眼睛里却透着杀气,是匹吃人的小狼啊。

    刘琨在身上摸索了一下,从腰上取下一块碧玉,亲自走到拓跋六修面前,把它送给了拓跋六修。然后善意的对着拓跋猗卢笑道:“此子鹰视狼顾,rì后定然不凡啊,猗卢兄生了个好儿子啊,哈哈哈,这玉是自己的牙将刑延所赠,相当名贵,今rì赠予令公子也算是交个朋友,呵呵”。

    拓跋比延感觉自己被忽视了,为何只有大哥有,我却没有呢?难道汉人只重嫡子吗?拓跋比延心中愤怒,但看到众人皆在只能强忍愤怒并未出声。

    拓跋六修看着手上的这块碧玉,心里很激动,他们拓跋部最痴迷汉人的文化和礼仪,像刘琨这样的大官,能把自己贴身所带的碧玉相赠这是对自己何等的尊重,如此的示好,尤其是当着自己的父亲和族人的面前如此示好,拓跋六修心头也是一热。要知道在chūn秋战国时期,分辨这个人是不是贵族,就是看这个人身上的玉是否够好够名贵,甚至贵族之间的决斗都要看对方的玉是否和自己一样贵重才能称之为对手。所以拓跋六修的心情大好,连看向自己的弟弟眼睛里都充满了挑衅。

    拓跋猗卢看到这一幕,倒是没有多大反应,轻轻对着小儿子的方向点了点头算是安慰了一下,对着大儿子的得意劲,却好像没有看到一样,回头对刘琨笑道:“多谢大人美意了!呵呵”。

    刘琨笑道:“呵呵,些许薄礼而已,何足挂齿,哈哈,对了,大首领,越石今次的确是有要事相求”。

    拓跋猗卢举杯笑道:“什么事能把并州的老虎都愁成这样了?”

    “鉄弗刘虎和白部鲜卑屡犯我界,希望大首领。。。。。。”刘琨的态度已经非常谦卑了,不是到了万不得已,刘琨如何会这样呢?

    “代地真的不错啊,呵呵”拓跋猗卢的脸上还是那样的平静。

    “如果大首领能帮我除了刘虎,我愿上表当今天子,封大首领为代公,不知大首领意下如何?”刘琨的心里隐隐有割肉的感觉,之前拓跋猗卢不在,他和卢谌偷偷商量过,既然他想要,我们就给他个虚名,反正他的老家在盛乐(现位于内蒙古自治区和林格尔县之北,面积约4平方公里),要来到代地(大概指古时代国的疆域,当时分为径北,径南,范围大概在山西省塑州到沂州之间3万多平方公里的土地)。

    “大人说的可是真的?”拓跋猗卢握住酒杯的手有点越来越紧,目光紧盯着刘琨。

    刘琨诚恳的说道:“代公,若是不信,我可以让我的儿子刘遵和代公一起学习几年骑shè。。。。。。”

    拓跋猗卢终于站起身,走到刘琨面前,大声道:“我愿和大人结拜为兄弟,但有我拓跋猗卢一天,我拓跋鲜卑上下所有部族就都愿意跟随大人鞍前马后,任大人驱策,绝无怨言!”

    两人就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一起跪在地上,拓跋猗卢拔出自己的佩刀,毫不犹豫的在手上一划,鲜血瞬间流出,然后分别流在地上的两个酒盏里,刘琨也做着同样的事情,让两人的血流在同一个酒盏中,两人互看了一眼,各自一口喝完盏中血酒,开怀大笑起来。

    “刘琨为弟,代公为兄,但愿同生共死,永不相负!”

    “猗卢为兄,刘琨为弟,但愿同生共死,永不相负!”

    两人同时站起,把臂同坐。

    众人也一同起身,恭喜结盟成功,这次的结盟意味着刘琨将会有强大的骑兵做为后援,再也不用担心其他各势力的窥视。

    刘琨心情大好,这个时候他看什么东西都很顺眼。

    不想拓跋猗卢却突然问道:“我刚才在外面看到一个小女娃,生的有如仙子,不知道是否是兄弟的内眷,今rì如此开心,我的儿子们也都在,不如引见一下,呵呵”。

    刘琨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小女娃?

    刘演听到拓跋猗卢说有如仙子,心里就一惊,定然是自己的小师妹,明月公主了。心想怎么会被拓跋猗卢看到呢?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啊。。。。。。

    刘演感觉到刘琨的目光也看向了自己,连忙起身拱手道:“回叔父,回代公,代公所见小女娃应是我的小师妹,她是我父亲刘舆的关门弟子”。

    刘琨也想起了,刘演来投靠自己时曾经说过还带来了明月公主这回事,自己还安排了她先去客房暂住,等见完贵客再去拜见,只是自己一心要和拓跋猗卢结盟,一时倒把这孩子给忘记了。。。。。。

    想到这,刘琨心里又是一阵头疼,心道:怎么就让公主殿下和这个拓跋猗卢相遇了呢?

    刘琨略微沉思道:“兄长,这是我大哥刘舆的嫡子刘演,这次从京师前来并州,是希望我能收留他们,今rì刚好到达,呵呵,也是缘分啊”。

    拓跋猗卢面带微笑道:“不如邀来一聚嘛,呵呵”。

    令狐盛的眼睛里充满了鄙夷,只是低着头别人也看不见,东胡就是东胡,粗鄙,难道不知道见别人内眷是非常侮辱人的事吗?

    卢谌的目光也有点漂移,刘舆的女弟子,难道是明月公主???天啊,如何能让公主抛头露面见一个蛮夷,不妥不妥,想到这,卢谌的目光望向刘琨,轻轻摇了摇头。

    刘琨看见卢谌露出否定的目光,心下也知道不好,虽然刘演还算机灵没有道破公主的身份,但就算名义上只是让大哥的女弟子出来见客。。。。。。这女弟子也如同内眷啊,确实十分不妥。正在刘琨犹豫不决时,拓跋猗卢的两个儿子一起站了出来。

    刘琨的目光也快速的看向他们。

    拓跋六修道:“刘叔父,我们鲜卑人的规矩,如果家中有掌上明珠,当客人来时必然会让其出来见客,以示尊重”。

    拓跋比延也附和道:“刘叔父,莫不是不把我父汗当兄弟?”

    刘琨听到拓跋比延的话后,脸上一抽,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火想要爆发,但看到拓跋猗卢那轻轻点头附和他俩个儿子的态度,刘琨只能按捺住火气,不动声sè。此时还需要借助拓跋鲜卑的力量,尤其是结盟大业不能因为一个女孩而出现差错啊。。。。。。

    刘琨看向自己一边的众人,无奈的轻摇了一下头,心里也是一阵委屈,心道:大哥的弟子,司马氏的明月公主,当此国难之时,就暂时放下所有尊贵吧。。。。。。

    刘琨缓缓向刘演问道:“不知可曾睡下?”

    刘演看出了刘琨的无奈,但是真的要让堂堂公主去见一个蛮夷吗?刘演的心里也是不愿意的,不过局势如此,他也毫无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回道:“叔父,师妹应该还在等着叔父召见,所以不会就寝的,我这就亲自去请”。

    刘琨点了点头,拿起酒盏向拓跋猗卢敬酒,可这酒喝在嘴里怎么那么苦呢?

第二十一章:小草的琵琶

    第二十一章:小草的琵琶

    刘演看着冉瞻和参将刘彪,确实不知道怎么开口。明月虽然是他父亲的弟子,他的师妹,但她却是司马氏最正统的公主,这该如何是好?又该如何开口呢?

    冉瞻莫名其妙的看着筹措不前的刘演,实在猜不出是什么情况?竟然会让一贯冷静的刘演变得如此奇怪。

    刘彪只是小小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刘演,然后就继续闭目养神了。

    刘演硬着头皮,轻声道:“师妹,叔父大人让我们去内堂见客,赶快和我一起走吧”。

    冉瞻的眼睛里瞬间冒出了火,他刘琨把明月公主当什么了???堂堂司马氏的公主,丞相的掌上明珠,刘琨竟然让公主像歌姬一样去见客,太过分了!!

    刘彪也睁开了眼睛,眼中也冒出了怒火,丞相把公主交给自己保护,难道是让人羞辱的吗?大胆的刘琨!

    我听到刘演的话也是楞了一愣,刘琨怎么会如此行事?难道有苦衷吗?

    小绿的小脸已经气得鼓鼓的了,虽然身为流民,但基本的礼仪也是知道一点的,本来她对这个即将入住的刘府还有点好奇,现在却是只剩下厌恶了。

    我问道:“师兄,是否是那几个胡人的要求?他们是什么来历呢?”

    刘演听到我的问话,心里倒是轻轻松了一口气,心道:好聪明的小丫头,已经想到这里了,不愧是父亲看重的人!刘演看了看两边目露凶光的冉瞻和刘彪,心下也是很无奈。

    “是,叔父和拓跋猗卢正在歃血为盟,甚至许下把代地都封给拓跋猗卢,已经当众称其为代公了,接着这个代公突然说想看看小师妹你,所以……哎……”刘演真的觉得很惭愧。

    “所以刘琨就答应了???!!!”冉瞻心里的火怎么也按耐不住了。

    刘彪也鄙夷的看了眼刘演,轻声道:“所以就让公主去见客?公主是万金之躯,而且公主还年幼,太过分了,蛮夷太过无理!”

    我推开门,看着这几个人,轻声道:“好了,你们不要怪刘师兄了,刘大人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现在胡虏肆掠,并州一代只有刘大人一个人在苦苦支撑,要是不能借助鲜卑的力量,根本无法生存,我们走,去见一见这个代公”。

    我回头看了下小绿开,口道:“小绿,你把那个长长的包裹给我拿来,我有用”。

    “是,公主”。小绿飞快的拿起一个长长的包裹,这个包裹不是很重,但样子很奇怪,小绿也来不及细细观察,就把包裹拿给了明月。

    我打开包裹,里面露出了一把曲项琵琶(曲项琵琶为四弦、四相(无柱)梨形,横抱用拨子弹奏)。我把几个铁指甲套在手指上作为弹奏琵琶的拨子,小小的人儿就这么抱着这个曲项琵琶向内堂走去。

    刘演也是家传渊源,也算jīng通音律了,却也没有看见过这种样式的琵琶,一般来说乐师们使用的都是直项琵琶。所以这样曲项的琵琶还真是第一次看见。刘演对这个小师妹也是越来越好奇了,来并州前,就看她缠着丞相要了好多直项琵琶,还找了不少木匠铁匠,自己只知道她弄了把贴身的匕首,这曲项琵琶倒是真的闻所未闻,呵呵,有意思。

    内堂

    刘演首先进到内堂,向刘琨拱手鞠躬道:“叔父,小师妹已经在堂外侯着了”。

    刘琨看了看刘演,又看了看拓跋猗卢,缓缓道:“让那孩子进来吧”。

    拓跋猗卢脸上只是微微含笑,望着堂外的眼神略有期待。

    拓跋六修和拓跋比延昂着脖子,很是期待的样子。

    令狐盛低着头的喝着闷酒,心里想的就两个字:耻辱!

    徐润倒是笑嘻嘻的,刘舆的关门弟子吗?有意思啊,到底是什么样的小人儿呢,呵呵。

    我抱着我的琵琶,亦步亦趋的走进内堂,缓缓走到内堂中间,每一步都是踩着心里的节拍,整个内堂的气氛也随着我的每一次落脚而变得轻快起来。

    徐润的眼睛一眨也没有眨的看着我抱着的琵琶,细细打量下来,竟然是一把曲项琵琶,从未见过啊,嗯,这小丫头确实有点意思。不知道抱着要弹奏什么乐曲呢,普通的乐曲可过不了今天这关哦,呵呵。

    刘琨仔细的打量着我,确实是粉雕玉琢啊,人儿虽然小,但是神态和气质已经有点少女的样子了,真的像刘演所说只有4岁吗?

    拓跋郁律还是在喝自己的酒,只是时不时的会朝我多看几眼,直到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令狐盛的眼里却是充满了对皇统的尊敬,多美的公主啊,多高贵的气质,多完美的礼仪,可惜竟然要在这帮蛮夷面前露面,耻辱啊耻辱!

    冉瞻,刘彪还有小绿都跟在我的身后,众人的目光却基本没有在他们身上停留多久。

    看着我慢慢走近,拓跋六修的眼睛越来越亮。

    拓跋比延的脖子伸的老长,一点修养都没有。

    卢谌也朝我看来,接触到我的目光,却快速避开,好妖美的眼睛,怎么会如此勾魂摄魄,这才多大的孩子啊。

    我向众人一一万福后,樱口轻开:“小女见过师叔和各位大人”。

    不卑不亢的模样,倒是真的有几分大家气度,尤其是这恬静的气质,绝美的容貌,无法让人不喜欢。

    刘琨见我并没有公开自己公主的身份,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向我感激的点了点头,慢慢说道:“明月,吾兄一去,你以后也没有着落了,你的事情,刘演都跟我说了,以后就跟着我吧,师叔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这是你拓跋叔叔,你也再用长辈之礼见过一下吧。

    我缓缓向拓跋猗卢万福道:“明月祝拓跋叔叔战无不胜,敌人一看到拓跋叔叔狮子般的金sè长发就会落荒而逃”。

    拓跋猗卢大声笑了起来,连声说道:“好好好,我又多了一个那么乖巧可人的侄女了啊,哈哈哈”。

    我调皮的眨了眨眼睛轻笑道:“我听老师说北地最是出英雄豪杰,拓跋叔叔是鲜卑拓跋部的大英雄,是草原的大可汗,十三载统一拓跋三部,拓跋叔叔又是祝融大神的嫡系子孙,小女能见到这样传说中的大英雄,是小女的荣幸呢,嘻嘻”。

    我嬉皮笑脸的看着这个满脸黄须的大汉,一点也没有畏惧的感觉。

    拓跋猗卢笑的非常开心,拍马奉承的话是听多了,但被一个小姑娘吹到了天上,真是好不得意啊。

    刘琨看着我三言两语就把拓跋猗卢哄的大笑不止,回头看了眼卢谌,眼里尽是苦笑,我们大家那么千辛万苦还不如个小姑娘拍几下马屁来的有效果呢。。。。。。

    卢谌也苦笑着点了点头,这个小姑娘实在太招人喜欢了,可是又是谁告诉她关于拓跋猗卢的情报呢?而且比自己掌握的还详细……

    徐润确实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突然笑道:“小妹妹,你抱着的这把是琵琶么?怎么是曲项?要为我们表演什么呢?呵呵!”

    不得不说大家都有这个心思,想知道我想表演什么,但话被徐润说出来,总觉很奇怪……

    冉瞻等人已经退在刘演席位后面,冉瞻看着我的的眼神也有点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看了眼小绿,小绿很乖巧的搬来三四个小垫子,叠在一起,我轻轻坐了上去,并未理睬众人的目光。

    我整理了下情绪,进入了表演状态,含情脉脉的双眸看着上首的刘琨和拓跋猗卢,此情此景真是: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轻拢慢捻抹复挑,低眉信手续续弹。

    我弹的是现代《琵琶语》的曲调,淡淡的忧伤,淡淡的情怀,不仅把我的委屈说了出来更是把所有人的情绪一起调动起来像是要说尽各自心中无限事的感觉,我轻启朱唇,慢慢唱道:“点点檐珠轻碎,些许寄聊何为?想是这无心片瓦,撩动了人儿泪。昨夜与西风,漫步一天云气。

    画面外荧屏里,识善恶因缘易。也难耐偏生寂寞,世事本无常理。也把笑盈盈,惯看chūn来冬逝”。

    配合着《琵琶语》的曲调,这阕当代词人沈新峰的《离亭燕.昨夜西风》,真是触动了所有人的心弦。

    徐润痴了,好一句:想是这无心片瓦,撩动了人儿泪。妙,妙啊。但荧屏是什么呢?这曲调也好美,好美啊……

    刘琨自认在音律这一项那是极富盛名的,不仅有“金谷二十四友”之名,而且还创作了必然会流传后世的《胡笳五弄》,但在听了我的琵琶语曲调和轻唱的词句后,也是震撼无比。看着我的眼神发出了狂热的状态,那绝对是粉丝对待偶像的感觉……

    卢谌心里也惊讶不已,好美的曲子,好动听的歌,好一个“想是这无心片瓦,撩动了人儿泪”,这是什么格律,似乎以前从未听过这样的词曲啊。刘舆的弟子吗?呵呵,有趣,非常有趣。

    拓跋猗卢也是狂热的汉文化迷恋者,这种从未听过的曲子,从未见过的乐器,一定是上古失传的,想不到今rì有幸得见,好啊,好啊,尤其是这个小丫头那双大眼睛真是像会说话一样,等她再长大点了,做了我拓跋家的媳妇,呵呵呵,不知道会便宜我家的哪个小狼崽子呢?哈哈哈哈哈”。

    拓跋六修和拓跋比延也处在痴呆状态,这样的汉家小女孩和自己草原上的牧羊女完全不同,那jīng致的脸蛋,恬静的气质,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尤其那双大眼睛,水灵灵的,每一次闪动都让这哥俩陶醉不已。

    拓跋郁律没有再喝酒,只是看着我,一动不动……

    随着我的歌声和曲调渐入高cháo,每个人的思绪都飘到了自己的心事上去了,我也想起了这一路来的见闻,国破家亡,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我的眼睛里慢慢有了泪水。该是到了收尾的时候了,而此刻的大厅内真是: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我缓慢的一边沉吟一边放下拨子插入弦中,整理了下衣裳收起了表演时的表情。静静的等待着评价。

    刘琨看着我这个小小的人儿,那一脸的恬静柔美,调皮的微笑,跟之前唱歌时那种把人生经历都融入其中的沧桑感,似乎怎么也无法联系起来,刘琨怎么也无法理解这样一个小女孩是如何做到的。。。。。

    徐润的感受最震撼,嘴巴张的大大的,心中大呼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卢谌只是轻轻的喃喃道:“明月,好个明月……”

    冉瞻望向我的眼神,闪烁中带着惊喜和兴奋,为什么明月总是那么优秀呢?自己一定要强大起来一定要守护住明月……

    这一刻,冉瞻突然觉得他未来要走的路还很长……

    刘演似乎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眼睛里全是哀伤,直到听到我收弦的声音,才把自己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此时的刘演看着我的眼神已经尽是怜爱,也后悔自己不应该那么顺从自己的叔父,他应该在刘琨和拓跋猗卢提出要见明月时抗争一下的……

    这场表演给众人的感受是震撼的,也是愉快的。

    酒宴结束后,拓跋猗卢兴高采烈的带拓跋比延回去了,留下了拓跋郁律和拓跋六修的2万人马,表面上,这次的结盟非常圆满。

    而我的并州生活也正式开始了。

第二十二章:初次献策

    第二十二章:初次献策

    因为今夜已经很晚了了,所以当夜就没有再和刘琨进行交谈,而是很快去睡了,和小绿是分开睡的,我只让小绿负责打扫卫生,梳洗和换衣服也没有让她贴身伺候,所以小绿对我是有意见的。但我有什么办法,男女有别嘛。

    次rì向刘琨正式施行了拜见了长辈的礼仪,简单的几句寒暄后,刘琨却不再言语,只是吩咐了管家对我的起居饮食多加照顾。闲暇的时候会来考校我的音律,在和刘演还有他的儿子面前谈论古今时也不避开我,由此可见,刘琨对我确实是喜爱有加。

    冉瞻作为乞活军的头领也受到了刘琨的厚待,尤其是他那高大魁梧的身材,更是让刘琨有了爱才之心,猛将啊,哪个大英雄不爱收藏猛将的?曹cāo看到典韦的时候还流口水呢!何况这个冉瞻只有12岁左右,却已经有了一身好本领,刘琨已经把他安排在自己的军队中,悉心培养起来了。

    拓跋六修时不时的会找冉瞻打架,每次都被打跑,然后过几天又会打一架,不知道这两个人整天打来打去是为了什么,哎,男人的世界好奇怪啊……

    我就这样在并州过了悠闲的几个月,我发现的个头长的好像特别快,已经有8,9岁小姑娘的身高了。但对我来说还是太小了,虽然4岁能长到这个个头已经很妖怪了,但真的还是太慢……

    今天是刘琨和拓跋郁律一起出兵鉄弗刘虎的rì子。我却只能和小绿一起玩些小女孩玩的投壶游戏,就是拿几支箭往远处的壶里投进去,真的好无聊,不过,小绿倒是玩的兴致勃勃,还会拖些其他小婢女一起来玩,这种时候我就会很向往金戈铁马的生活。最起码有匹自己的宝马可以出门溜溜吧,像现在这样整天只能呆在府里,真的当我是小姑娘了啊。。。。。。

    我甩开了小绿,一个人跑去找刘彪,刘彪现在是府里的侍卫,只负责我的安全,其他跟我一起来的侍卫都被安排去了军营里驻扎,这次作战他们不必跟着。所以我想去找刘彪带我去看看大军出发的壮观场面。

    刘彪熬不过我的纠缠,只好答应跟我一起出去,因为刘琨不在,府里上下谁能管的了我?刘琨的儿子刘群刘公度倒是在府里,不过他也拿我没辙,呵呵,刘演大哥被刘琨派去巡查其他地方也不在,此时的我真的可以说是无法无天了!没有人管着的感觉真好啊!

    刘彪牵着一匹枣红马,我就坐在马上,任由刘彪牵着马儿向前行,这一路走来,街上到处都是沿街乞讨的流民,突然前面开始人头涌动了起来,刘彪停住了脚步,对我说道:“公主,大军过来了,我们在边上看看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

    等军队慢慢行走过来,打头阵的是拓跋郁律和拓跋六修的拓跋部军队,看来是作为先锋打头阵了。拓跋鲜卑的铁骑果然不同凡响,虽然胡人喜欢披着头发,样子显得有点散乱,但身上的杀气和犀利的眼神还是把路边的流民给唬住了,流民们见了太多的胡人了,个个都是要来抢劫他们的,如果被抓住就会被拉去做奴隶甚至被吃掉,如今逃到这里,不明就里的他们看到这些胡人如此堂而皇之的在城里行军,如何会不惊恐害怕?

    拓跋六修正在马上得意,作为先锋,今次一定要亲手拿下刘虎的脑袋,这样下任代公还有谁敢有异议?拓跋六修突然看到了我,马上挺起了胸膛,一脸正经的从我身边策马而过,并没有说话。

    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装什么装嘛,有本事不要偷瞄我。

    后面的中军是刘琨的骑兵队,也已经不是正规的晋军制式服装,甚至部队里的成员也不全是汉人,胡人所占的比列也很大,刘琨的骑兵部队也一样充满了在沙场历练过的杀气,果然不愧是刘琨的部队,冉瞻也在其中,他的背上背了一把剑,马上搁着一把铁脊长矛,普通的铠甲,脸sè并不好看,看来是因为没有做成前锋,心情不好的缘故。刘琨也在中军,骑的是一匹枣红sè的高头大马,顾盼自雄,威风凛凛,不愧是一代名将的风度。

    我在马上向刘琨和冉瞻打着招呼,冉瞻也看到了我,对着我点头微笑,缓缓从我身边策马而过,刘琨却策马到我身前让我快点回去,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推什么小姑娘不应该私自出府啊,行动不方便之类的废话后,又严厉地数落了一阵刘彪,要其尽快带我回府,然后才心满意足的走了。我心里只想笑,刘琨还真把自己当我师叔了,那腔调……呵呵。

    后军就是些粮草物资和押运的步兵了。没什么看头了。

    我看到刘彪的眼睛里也有点向往,我就开口问道:“刘大叔,你是不是也想上战场?”

    “嗯,身为男儿哪有不想保家卫国的,不过我现在的唯一任务就是保护好公主,丞相吩咐的命令也是为国家效力,何况能保护公主我也很开心”。刘彪看到我的关心,心里很开心。

    我也笑了起来,果然是个大叔都会哄小女孩开心。

    逛了一圈广武县后,我们两个悄悄出了城,策马奔驰的感觉真的很好,尤其刘彪的骑术真的不错。

    一会儿工夫,二人一马就来到了城外不远的小山坡上,我在山坡上看着下面的广武县,清风吹拂着我的脸,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空,我真的好想变成一只飞鸟,在蓝天上zì yóu的飞翔,我喜欢这种zì yóu的感觉,天蓝蓝,云白白,这样的体验还从未有过。

    几rì后

    战场传来了捷报,拓跋郁律和拓跋六修分成两个箭头直插刘虎的大本营,这种战术在后世的成吉思汗的手里被发挥到极致,是专门破开对方防守的骑兵阵型,拓跋六修亲手斩下白部鲜卑首领的首级,刘琨的部队在后面作为第二波次进攻,彻底消灭了敌军的大本营,刘虎大败而逃,西渡黄河逃到了朔方的肆卢川,算是保住一命。

    胜利的喜悦似乎并没有让广武县居民沸腾,还是一样的流民遍地,流民们还在为今rì的口粮发愁,看来只是打败一个刘虎并不能从根本解决并州的问题,因为匈奴汉国的目光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并州的土地……

    广武县衙内堂

    庆功酒宴自然不能少,拓跋六修得意啊,亲手灭了白部鲜卑,斩杀其首领的功绩的确足以自傲了。他望向冉瞻的眼神中也满是得意与挑衅。

    冉瞻喝着闷酒,恨恨的看着刘琨,心道:不让我做先锋,你看六修那小子,不就杀了个白部鲜卑的头领就得意成那样,要是我来做先锋,刘虎也别想逃走!

    一夜的欢声笑语自然不必多说。

    公元310年七月,幽,并,司,冀,秦,雍六州发生大蝗灾,草木,牛马的毛都被吃光了。

    广武县一片狼藉,自然灾害面前,人力的抵抗微不足道,不少流民的头发也被成群结队的蝗虫吃光了。

    我抓了几只蝗虫,想起了后世**打天下的时候,刘,邓大军吃蝗虫的事,看着这个小东西长的那么恶心,邓爷爷是怎么吞下去的……哎,不过也是高蛋白,吃的东西也算干净……

    县衙内宅花园

    基本上这个花园没什么东西了,就是一片荒地了。

    刘琨眉头紧缩的看着自己的影子,我,冉瞻,刘演,刘群都在他的身后,今天是刘琨亲自讲学,而我也是一直可以参与的,但基本从不发言,只是看着哥哥们畅所yù言而已。

    刘群首先开口道:“父亲,蝗灾如此严重,并州的百姓需要加大救济的力度,但是府库的钱财都已经……”

    刘琨回道:“这次从白部鲜卑那里弄来的战利品和粮草呢?也用完了吗?”

    “那次庆功宴后,大部分给了拓跋人,拓跋郁律已经带走了,我们自己所剩的只够给军士们发个军饷的……”。

    刘群现在接替卢谌出任主簿,而卢谌升任从事中郎,所以刘群很清楚自己部队的家底。

    刘琨的脸抽了几下,心中很郁闷,那么快又见底了吗?

    刘演上前说道:“叔父,始仁这次巡查并州各地,饥荒更加严重,更多的百姓被迫开始离家迁移,变成流民,各个治所都因为流民太多,无法正常运作,这样的情况每天都在家中,事态很不乐观,没有收拢的流民随时可能形成流寇……”

    冉瞻没有吭声,他对内政的兴趣并不大,属于指哪打哪的猛将一类。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心道:如果粮食和物资问题不解决,寸步难行啊。

    突然,园外急匆匆地跑进一个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是卢谌,看他如此焦急的样子就知道应该是有紧急事态发生了。

    “禀明公,幽州王浚派军队攻打我们了,说是不同意我们举荐拓跋猗卢为大单于和代公,所以……”卢谌自己也觉得自己声音显得很焦急,但没有办法,火烧眉毛了。

    刘琨震惊的看着卢谌,大怒道:“王浚匹夫,朝廷还在呢,已经互相攻伐了吗?这天下能不乱吗???!!!!”

    我心里也一惊,确实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我看了看周围几个哥哥们也是一脸的惶恐和焦虑,如今这个突发的情况的确使局面变得是有些混乱和紧迫了……

    好像是觉得局面还不够刺激,院外又积急奔来一个军士,跑到刘琨面前,单膝跪地,双手递上一份紧急情报,口中说道:“令狐大人让小人禀报大人,汉国国主刘渊重病,可能快不行了!太子刘和已经开始摄政,汉国各大王爷和将领都在急速赶回平阳城。”

    我心中一动。朝着刘琨的方向看着,心想要不要提出意见,毕竟女孩子参与政事不是很好,这个时代也是有顾忌的,只能忍住了。

    刘琨的眉头锁的更紧了,在大太阳底下来回踱步,刘演等人看着焦急的刘琨也是无可奈何,都没有什么好注意可以帮到刘琨。卢谌擅长交际,辞令,这种出谋划策的事不是强项。所以也只能等待刘琨自己拿主意。

    刘琨突然注意到我的眼睛不停的闪烁,yù言又止的样子,就停下脚步,开口道:“明月,你有什么好主意了吗?”刘琨这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我的身上,我也只是略微笑道:“师叔,老师一直教导我要先学会看地图,不知道叔父能不能让我看下并州地图。”

    当时地图可是只有州府才能保管,百姓得到的话是要被说成谋反的,是军事机密。

    刘琨犹豫了一下,让人取来地图,就地铺在地上。

    我快速的看了眼地图,就把地图上的各种军事标记,山川标记都默记于心,思考了会,已然胸有成竹。

    我学着刘琨走路的样子,来回走了几步,然后笑嘻嘻的对着刘琨说道:“恭喜师叔,天降横财,晋阳可以取回了。

    众人的目光露出了诧异,先是被我学刘琨走路样子乐着了,本来紧张的气氛稍微缓解了下,然后听到我说什么天降横财,可以取回并州首府晋阳了,真是太夸张了!

    刘琨看着我的眼睛,露出疑惑和探寻的意思,如此小小人儿,平时听我讲学一直都是一声不吭的,如今一出声就语不惊人誓不休吗?呵呵,而且还懂得安定气氛,不简单啊,大哥啊,你果真教了个好徒弟吗??

    刘琨开口问道:“明月,计将安出?”

第二十三章:兵分两路

    第二十三章:兵分两路

    刘琨目光慢慢变得严厉起来,毕竟这样的情况下,即使是一个小女孩子也不能瞎说,而且明月只有4岁,她的话如何能让人放心?

    我不紧不慢的说道:“叔父,幽州王浚不过是假借代地之名实际是想来抢地盘而已,而且他借助的是段氏鲜卑和慕容鲜卑的势力,既然是胡兵来犯,不如以胡制胡,我们只需要告诉代公拓跋猗卢,幽州刺史王浚仗着自己族兄王衍在朝堂的势力不服朝廷的诏令,不承认朝廷答应把代地封给拓跋猗卢的旨意,竟然起兵攻伐并州,这件事只要卢叔叔动用三寸不烂之舌前去拓跋猗卢那阐述就可以了,勿必把王浚的书信给他看一下,然后表现的极尽委屈就可以了。呵呵,拓跋猗卢所贪者就是可以连通盛乐到代地而已,怎么可能眼看王浚来犯?”

    刘琨问道:“如果拓跋猗卢还不肯出兵呢?”

    “那就把径北之地给他,那些地方千里荒芜,我们没有力量去守,拓跋猗卢就有力量了吗?他的部族愿意千里而来吗?”我淡淡的说道:“何况草原上也不止一个部落,拓跋部虽然强大,但要分兵到代地,盛乐就会空虚……”

    刘琨非常惊讶我的分析,看向卢谌的目光中有征询的意见。

    卢谌也被我的分析震惊,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仔细思索一会后,卢谌缓缓点头道:“明公,事不宜迟,子谅马上去拓跋营地”。

    刘琨点头表示同意后,卢谌马上拱手告别,准备尽快前往拓跋大营了。

    我看着卢谌远去的身影,转过头微笑地看着刘琨,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恭喜师叔,刘渊若是一死,汉国诸侯诸王必然齐聚平阳,如此一来,晋阳必然空虚,叔父何不乘此机会一举拿下晋阳,小女听说,晋阳守将是楚王刘聪的儿子刘粲,此人虽然有些才干却是个好sè荒yín之徒,可以先买通城内官吏贡上几个美人,使其疏于防守,然后乘其不备突然发兵……”

    刘琨听到美人二字就对着我笑了一下,笑容里尽是调侃……

    众人也是一个反应,都睁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我,各个都是一脸笑嘻嘻。

    我脸上一红,娇嗔的看着刘琨,气得跺了跺脚,又听到哥哥们的笑声,我一个个对着他们吐舌头,大嗔道:“呸呸呸,都是些没羞的人,师叔,您怎么也这样呀!”

    冉瞻也看着我痴痴地笑着......

    刘琨的笑声最没有忌讳,哈哈大笑着。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才停住打趣,刘琨也收了收笑容,问道:“明月,你可知道我军中粮草不足啊,如果发动对晋阳的攻击,我怕支持不了多久,万一战事持久匈奴回兵来援,如何是好?”

    我涨红着脸,真后悔献了这么个计策,真是的,我恨恨的看着刘琨,赌气不想说话了。

    刘演看着我的样子,只是上来劝道:“好师妹,叔父和哥哥们都是因为喜爱你啊,快点说吧,你可是父亲的首席关门大弟子哦”。

    我白了一眼刘演,首席关门大弟子,还不是最小的,还不是你师妹,没意思。不过我也没有继续计较的意思,开口道:“这正是明月要恭喜师叔的另一处喜事了”。

    刘琨疑惑的看着我,缓缓道:“喜从何来?”

    “师叔,如今蝗虫肆掠,吃我庄稼,连牛,马的毛都吃光了,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吃蝗虫呢?街上的流民,树皮都啃过,地上的观音土(观音土也称“高岭土”,又名膨土岩、斑脱石、甘土、皂土、陶土、白泥,这种土可充饥,但不能被人体消化吸收,吃了以后腹胀,难以大便,少量吃不致命;尽管不会饿肚子,但由于没有营养,人还是要死。)也吃,这肥美的大蝗虫不就是上天赐给我等最好的粮食吗?“

    刘琨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众人也面面相视的表示出惊讶的神情。要知道从上古起这蝗虫就被视为神虫,所以所到之处从无人敢伤害,而且古人也没有多少吃虫子的习惯,所以我这番话说出来确实有点震撼,记得史书上最早记载是唐太宗因为蝗虫灾害吃过一次还有就是西汉名臣卓茂在密县的时候对蝗虫动过手,其他就没有什么记载了,古人真是可悲啊……

    刘琨走了几步,一把抓住一只停在地上的蝗虫,往嘴里一塞,细细咀嚼。

    我看着刘琨吃蝗虫的样子有点恶心,虽然我知道这东西可以吃,但真的要我吃,肯定要好好洗干净是吧,然后油炸了吃,像刘琨这样生吃真的太恶心了。

    众人见刘琨抓了蝗虫吃了起来,马上也有样学样,到处抓蝗虫吃。

    刘琨看着众人津津有味的吃着蝗虫,笑道:“味道如何?”

    刘演激动的说道:“叔父,有点甜!”

    刘群嘴里蝗虫还没吃完,就又往嘴里塞了一个进去,欣喜的叫道:“父亲,我们怎么没有想到过,以前也没有人想到过啊,这蝗虫竟然还能吃,一直当成瘟疫一样的东西,竟然可以吃,而且味道还不错!”

    我听了刘群的话真是无语,古人的口味真的很重……

    冉瞻的眼神里也尽是激动,以前要是知道这个东西可以吃,自己的爷爷可能也不会因为没有粮草,最终被围而死了……

    刘琨心里也满是感叹,这孩子的心思如此敏锐,要是早知道这方法,那一年或许也不用人吃人了……

    我继续道:“把它们弄死后晒干,这样就不会坏,就是干了点”。我硬是没有说可以油炸了吃,我可不想别人以为我也吃过,还想出了烹调的办法。。。。。。

    “公度!你赶快组织人马去抓蝗虫,让流民也去抓,抓到了可以拿到衙门换粮食,快去快去!”刘琨特地吩咐道:“公度,你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向任何人说出这件事,以防胡人也知道方法”。

    “诺!”刘群拱手接令,转身匆忙而去。

    刘琨心里舒服好多,西北有卢谌去劝说拓跋猗卢迎击王浚了,粮食的问题也暂时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如何打晋阳了。

    刘琨看向我的目光变得很复杂,如此棘手的事在我几句话里都轻松解决了,而且每个计策都非常漂亮,逻辑严谨,思维敏捷,怪不得自己的大哥,那么挑剔的人,都会收一个女孩子做关门弟子,一开始我还以为大哥是为了讨好司马越,现在看来真是慧眼识珠啊!

    刘琨想到这,突然对着我说道:“明月,要不要跟师叔一起去晋阳玩玩?”

    我一听可以一起去晋阳,一点没有其他小女孩那种害怕的样子,反而特别高兴的拍手叫道:“好啊好啊,师叔,我要跟你坐一匹马上!”

    刘琨大笑道:“好!师叔就把晋阳拿下来,让你看看师叔的风采,哈哈哈!!!”

    “师叔,你让冉瞻哥哥打先锋吧,好不好嘛~~~!”我看时机不错就对着刘琨撒娇道:“人家也想看冉瞻哥哥杀敌呢!”

    刘琨听到我这样的童言,笑得更欢了,拍了拍冉瞻的肩膀,坚定的说道:“看我们谁先进城!”

    冉瞻大喜,连忙拱手道:“诺!”,冉瞻偷偷看了我一眼,心道:还是明月知道我心,对我最好了。

    我看到冉瞻的偷瞄了,我在想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好奇怪哦。

    一阵轻微的风把地面的枯草吹动了起来,这飘零枯败的样子,让我突然想到那些因为我的美人计而要被牺牲和糟蹋的的可怜女孩,人命在这个时代真的很贱,尤其是女人的……哎,不想自我安慰的说这都是为了天下之类的鬼话,高位对低位的利用从来就是这样廉价的。。。。。。

    深夜,晋阳城,城主大厅内灯火通明

    刘粲喝得醉熏熏的,身边是几个**的胡女和汉女,刘粲当着厅下的众人,一个翻身上马把一个女奴压在身下,当场干了起来,女奴痛苦的声音,只是让刘粲的兽yù更加疯狂。。。。。。

    厅内众人身边也尽是**的女奴,chūn光无限美啊,刘粲曾得意对众人说这样的大会就叫无遮大会……

    这时一个军士模样的匈奴人来到厅外通报道:“晋阳尉王芳为大王送来几名还未开苞的13岁少女,听说天葵也才来没有多久,那下面的毛都没有多少哦,嘿嘿嘿……”

    刘粲大笑道:“哦?是吗,好啊,快快送来,哈哈哈,本王好久没有拿童女采yīn补阳了,哈哈哈哈”。

    众人听了也是yín笑不止……

    晋阳城外

    刘琨的大部队都埋伏在外面,等待着城里的信号。

    晋阳城内

    刘演已先期进入城内打通关节送上五名少女,两个送给了晋阳尉王芳,这人是刘粲的心腹,平时一直跟着刘粲一起花天酒地。其他三个就托王芳送给刘粲了。

    “报将军,刘粲已经喝的酩酊大醉,一众官员和几名主要的守将也在醉生梦死中”。兵士轻声向刘演报告。

    刘演点了点头,挥手向城门走去,身边带着事先准备好的酒食,一路招摇而过。

    晋阳城门

    “站住!晚上宵禁不知道吗?都站住,怎么那么多人!!!”城门的值班守将感觉有些不对。

    “我们是大王派来给大家赏酒吃的,你看都是好酒好菜啊,哈哈”。刘演一遍陪着笑,一边吩咐手下打开酒菜。

    城门将领的脸sè这才缓和了一点,笑道:“大王对我们不错啊,只是那么晚了,要是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现在各路大王都在赶回平阳,谁敢在这个时候犯边?不是找死吗?”刘演继续陪着笑,在酒缸里舀了碗酒,慢慢靠近守城将领说道:“来,喝吧,这是大王赏的,要是大王知道大家不喝,是要怪罪的!”

    守城将领也觉得是这话,而且酒香扑鼻,这个时候正是人困马乏想女人的时候,来点酒,驱驱寒最好不过了,当下吩咐小兵们把酒送到城墙上,让大家一起喝酒。

    片刻之后……

    “这酒里有……毒!”守城将领一阵头晕,终于不支倒地,整个城门和城墙上的士兵都晃晃悠悠的倒地不起了。

    “快,打开城门,你去城墙上点火,告诉城外的大军,速速进城!”刘演看到敌军倒地不起,知道大计已成,赶紧命令众人各自行动起来。

    城外

    刘琨看到城墙上有火把用着约定好的方式不断绕圈,心中大喜。回过头看了不远处的马车一眼,眼里尽是慈爱。

    这是这次来唯一带着的马车,就是为了让我舒服点而置办的。我在马车里也很紧张,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出谋划策,成功与否还要看行事的人能否顺利。

    刘琨拿起火把也按照约定的方式绕着圈发信号,然后转身对着身边的士兵吼道:“进攻!先入晋阳者,赏500金,先入城主府的赏1000金!”

    众军的士气一下子被提的好高,冉瞻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烁着野兽的光芒,马上翻身上马率先冲出,一边往前冲一边回首看了一眼,心道:明月,等着,看我拿下晋阳!

第二十四章:刘琨的忧虑

    第二十四章:刘琨的忧虑

    冉瞻首先杀到了城主大厅,灯火依旧通明,但刘粲早就逃跑了,留下的都是些赤身**的女人,那几个被当做牺牲品的少女也在其中,**着的身体瑟瑟发抖,尤其是面对着突然而来的无数大兵的各种眼神,令她们更是充满了恐惧无助,其中一个应该是刚刚被破了瓜,大腿根部都是血,冉瞻的心里也是一紧,挥手让人把这些女人全部带了下去,而等待这些女人的命运也无非是赏赐给这次有功的将士而已,之后还有谁会想起她们?又有谁会关心那几个为了一个计策而被牺牲的女孩们?她们的未来,她们的人生会如何?

    “报,冉将军,我们四处搜过了,没有发现刘粲的踪迹”。小军士恭敬的向冉瞻拱手回禀。

    冉瞻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言语,年轻的脸庞显得很坚毅。他从小就开始学会杀戮了,刀头舔血的rì子是再平常不过的了,作为先锋将的勇猛果敢,配上他那强壮魁梧的身躯,很容易就赢得了军士们的信赖和尊敬。没有人会因为他年纪小而轻视,冉瞻的刀,除了杀敌人也会杀不听话的人……

    七,八rì后,城主大厅酒宴

    刘琨一边听着手下军士细报收获的军粮钱财和各种物资,一边眉头锁紧,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作为拿下晋阳的功臣,破例被允许参与这次的军事会议。

    冉瞻跪坐在席间,脸上没有一点疲劳的样子。

    令狐盛等人也在昨夜在陆续赶到,其中也包括了徐润。

    徐润看到刘琨坐下,就开始口若悬河的拍马奉承,听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刘琨本来焦虑的神情的确得到了舒缓,滔滔不绝的赞赏让刘琨的脖子都慢慢涨红了起来,这是被拍马屁拍的极舒服的样子了。我真的应该用心学下……

    令狐盛是越听火越大,看着徐润的眼睛都快有杀气迸出来了。

    刘琨在听了徐润的肺腑之言后,突然开怀大笑起来,频频向徐润点头以示高兴,脸上的满足感不言而喻。

    我真的很佩服徐润的马屁功夫,毕竟没有利益冲突,我是报着一种欣赏的心情在聆听这种语言艺术。

    刘琨突然看到令狐盛那张老脸,一下子就没有了笑容,心道:这个老头实在太无趣,刘琨只能停住了笑容对着令狐盛道:“卢谌那边可有消息?”

    令狐盛回道:“主公,子凉前往拓跋猗卢大营已经有好多rì了,也未见其发兵,而且我收到消息,刘粲已经在逃往平阳的路上,我担心汉国会派兵前来夺取晋阳,晋阳是并州首府,又是兵家必争之地,更是汉国的北方门户,没有道理会放任不管”。说罢看向我的眼神里也有点责备,意思是说我思虑不成熟,鲁莽了,更不舒服的是自己主公怎么就听了个小女孩的建议,真是荒唐!

    刘琨听到这,想到之前自己也曾经忧虑过这两点,之所以同意我的建议,实在是因为这可能是目前最好的办法,所以令狐盛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刘琨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看向我。

    我知道令狐盛是个肯干,实在,不喜做作的人,所以对于他的不满我没有什么不开心,因为他的担忧是最实际的,我也在思虑对策,看到刘琨询问的眼神,我对着刘琨调皮的笑了笑。

    刘琨看我那调皮的样子,之前升起的一点点忧虑也减少了不少,暗自摇了摇头,真是拿这个小丫头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跑到令狐盛的席位上,轻轻给老人家添了盏酒,笑嘻嘻的样子,也着实让令狐盛生不起气来,只能尴尬的笑笑。

    我看气氛缓和了,就学着大人们的样子,对着刘琨拱手道:“禀大人,汉国方面一定会派人前来,但只要我们能坚守住十几天,敌军自然会退,因为我想汉国现在正值王位交替的时候,都在为自己的最大利益做谋划,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让自己的实力受到太大损失,唯一担心的就是有人要利用拿下我们作为震慑其他汉国诸王的筹码,那就会很糟糕,但我想应该不会出现,和极低的可能比起来,晋阳城的物资贮备实在太过诱人了,呵呵”。

    令狐盛听了我的话也不由点头,脱口道:“那你说拓跋猗卢为何迟迟不出兵,难道他还有别的目的?”

    刘琨听到令狐盛说到拓跋猗卢可能还有别的目的时候,首先想到了拓跋猗卢会不会和王浚联合,毕竟如果并州没有他刘琨,换一个不熟悉并州的王浚对他拓跋猗卢只有好处,和胡人结拜兄弟从来都是利益第一,所谓的感情基本是扯淡。想到这,刘琨的目光又朝我望来,这次的眼神里的忧虑更加浓更重了。

    我缓缓道:“令狐伯伯的猜测是有道理的,拓跋猗卢并非善类,但他若要现在反戈,时机还不成熟,他的老窝在盛乐,离我们这太远,他现在大营里只有几万子弟兵,每天的粮食接济还要靠我们,若是要跟王浚合谋,反攻我们,先不说王浚同意不同意,即使同意王浚远道而来哪里有太多粮草分给拓跋猗卢,即使有,王浚为什么要相信拓跋猗卢,王浚交好的是慕容鲜卑和段氏鲜卑,只要这两部在,拓跋猗卢即使投靠王浚,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帮助我们则是雪中送炭”。

    我说到这,立马又跑去给令狐盛添酒了,令狐盛先生听了我这一番分析,又看我这么懂事,不由心生怜爱,再也没有尴尬的情绪了,反而是越来越喜欢我这个小丫头了。

    徐润突然叫道:“我要是拓跋猗卢我定然会遵守盟约,迎击王浚!”

    令狐盛一看徐润的那副未卜先知的样子就火来,放下酒盏酒是一声冷哼。

    我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模仿大人们的语气说道:“明公,王浚可是打着要夺代地的目的而来,其首先损害的就是拓跋猗卢的利益,小女观察下来拓跋猗卢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而且王浚也不可能为他上书朝廷封其为代公,一块蛋糕已经三家人要分了,再多一个人分,谁愿意呢?所以拓跋猗卢定然会出兵,只是拓跋猗卢在等一样事物,所以迟迟未动”。

    徐润奇怪道:“明月,蛋糕是何物?”

    我知道说错话了,只能打着哈哈:“徐叔叔别打岔,蛋糕就是很多很多烙饼叠在一起,看着很诱人的意思啦,呵呵呵”。我心里偷偷擦了把汗,以后一定要注意用词啊。

    刘琨和令狐盛,甚至一直不吭声的冉瞻也好奇的看向我。

    这让我有点小得意,负着手,迈着士大夫的步子缓缓走了几步,然后开口道:“只需让令狐泥--令狐哥哥手持明公的一封书信和一张径北的地图就可以了”。

    刘琨的脸sè有些不自然,明月的话句句在理,但是要把那么大的土地交出去,实在是不舍,当初答应给个代公不过是画个虚饼而已,不想局势的发展……

    令狐盛的心里也不舒服,与虎谋皮啊,虽然能解一时之需,但以后呢……突然令狐盛看到徐润那没心没肺,自得其乐的样子,火气不由大起来,之前明月推荐自己儿子令狐泥去担当这个重任的好心情全没有了。

    徐润可不这么想,他自认为越是表现的云淡风轻越能让刘琨欣赏,也能证明自己的名士风流。所以依然我行我素,对于令狐盛的怒火,视而不见。

    我看着面前两人的态度真是不明白刘琨的用意,突然想到难道这就是用人之术吗?平衡,驾驭,哎,徐润无才,只是投其所好的小人,以后必然会生出乱局。但这哪里是我能管的呢,我才4岁啊,大家对我好,还是看在我公主的身份而已……否则的话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个小女孩而已。

    刘琨也没有心情去管徐润和令狐盛,思虑了很久之后,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案,缓缓开口道:“好大的一片土地啊……”

    我看的出刘琨的不舍,但这些地方我们也没本事守住啊,正当我不知如何劝说刘琨的时候,厅外匆匆走来一人。

    “叔父,不好了,叔父!”,刘演一路匆忙走来,人未到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刘琨皱了皱眉毛,心想这个刘演怎么那么沉不住气,但也只能等刘演走到了跟前才问道:“始仁,何事如此匆忙?”

    刘演先缓了口气然后说道:“叔父,我们派去追捕刘粲的军士回来了,而且带回了很不好的消息”。

    众人都盯着刘演看去,等待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会是什么。

    “他们遇到了来接替刘粲驻防的军队,刘粲已经被对方接走,这支部队是石勒的侄子石虎带队,人马大概有几万之众,据探马汇报,其大军大概后rì就会到达晋阳……”

    刘琨的眉头锁的更紧了,看了看众人,终于开口道:“令狐泥听令!一会我会手书一封给拓跋猗卢,再给你一幅径北的地图,你速去拓跋猗卢大营,和卢谌一起跟随拓跋猗卢迎击王浚,这是你第一次独挡一面,莫要让吾失望!”

    令狐泥快步走到刘琨面前,弯腰拱手道:“诺!”

    令狐盛看着令狐泥的眼睛里充满了慈爱,想想这小子以前还是个毛毛躁躁的毛头小子,现在也被委派重任了,想到这,令狐盛望向我的目光里也充满了感激。

    我很乖巧的又来到令狐盛的身边给他斟酒,又跑到徐润那斟酒,两边都要好好对待啊。

    我看到刘演刚刚坐下就跑去他那占位置吃点东西,呵呵,刘演对我很是溺爱,什么都依着我,对我如此行为也不阻止,还帮我夹夹菜。

    众人看我这样乖巧的样子,之前的紧张气氛也减缓了不少。

    接下来刘琨开始布置各处城防,准备和石虎好好打一场攻防战了。

    拓跋大营

    拓跋猗卢看着拓跋六修和拓跋比延那互相敌视的目光,就觉得脑袋疼,看来要把他们俩分开一下了……

    拓跋郁律也有点看不下去了,开口道:“叔父,再不出发去迎击王浚,我担心我们会很被动啊”。

    卢谌也焦急着看着拓跋猗卢,都好多天了,不知道王浚那边到哪了,自己走的时候太匆忙,不知道现在刘琨那边的情况如何了。哎,这边拓跋猗卢就是迟迟不肯出兵,这可如何是好啊!

第二十五章:拓跋猗卢的野心

    第二十五章:拓跋猗卢的野心

    拓跋猗卢没有理会拓跋郁律和卢谌的询问,只是看着自己两个互相怒目而视的儿子。这次又是同时看中了什么东西?怎么又搞得这么剑拔弩张?两个臭小子!我还没有死呢!!!拓跋猗卢的脸sè铁青,大儿子的勇猛狠毒很像自己,但也正因为这样自己对这个孩子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小儿子就好多了,虽然也很贪婪,但没有像他哥哥那么凶狠,要是把自己的位置留给他,自己应该能有个很好的晚年吧……

    拓跋猗卢望向拓跋比延的目光慢慢变得慈爱起来,缓缓开口道:“比延,你先回盛乐一次,去把亲近部落的族人都迁移到径北一带,最起码第一批要有一万户”。

    “是,父亲!”拓跋比延高兴的回道,这样的好事可是建立自己威信的好机会,父亲把这样的好事委托给自己,难道……

    拓跋六修的左眼皮跳了几下,牙齿咬得紧紧的。

    卢谌的心里一跳,袍袖下的拳头握的紧紧的,原本以为这帮东胡是不可能离开云中的,更不可能离开盛乐,没想到竟然一下子就迁移一万户牧民前来,好大的魄力好大的野心啊,可是我们已经向朝廷举荐封他为代公,此时又是绝对离不开他的时候,这大晋的江山以后到底会如何啊……

    拓跋猗卢继续说道:“六修,你去让那些曾经做了对不起我的部落的成年男子全部自己去广武县的雁门关口,不许入城,到达后全部自己自裁,就说我不想再看到他们,你清点好人数,让他们自己过来,如果部落里少一个人,他们的孩子也别留了。

    “是!父亲!”,拓跋六修的恨只能拼命往肚里咽,留下的孩子会全部拉去别的部落,这样遗留下来的的孩子还不恨死他吗?让他以后怎么统治草原?父亲把得人心的事全给了弟弟,我难道不是他的儿子吗?拓跋六修偷偷看了一眼得意的拓跋比延,心里的恨越来越浓。

    卢谌的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手心都有冷汗冒出,卢谌的心也越来越震惊,那些人不会逃吗?好可怕的威信,不愧是拓跋猗卢啊,好大的野心,好可怕的威信,越石啊越石,我们这次恐怕真的是前门拒狼后门引虎了……

    十几rì后

    卢谌这些天忧虑交加,头上白发都多了几根,帐篷里的羊sāo味好浓,天气又燥热,卢谌拿着扇子脱了鞋,袒着胸拼命的给自己扇风,这鬼地方真他妈不是人待的地方,卢谌真是有点度rì如年的感觉……

    “卢大人,有个叫令狐泥的在帐外找你”。拓跋军的一个兵士在帐外通报。

    卢谌一听到令狐泥的名字,简直是大喜啊,自己在这个鬼地方苦等也不见拓跋猗卢有出兵的迹象,如今主公突然派人来,定然是有什么新情况了!卢谌激动地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跑出帐外去看。

    令狐泥一看到卢谌这幅狼狈模样,真是觉得好笑,不过看到对方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出来见他,心里又有点小小的感动,看来这次真的把卢大人给逼急了,当下就跟着卢谌进了帐篷。

    “快说快说,现在主公那边什么情况了?有没有进一步指示给我?拓跋猗卢就是他妈的不出兵啊,怎么办啊?你个小兔崽子,快点说啊,你要急死我啊!!”。

    令狐泥看着卢谌那副着急要打人的模样,也只好讨饶道:“卢大人,你别急啊,我一路赶来,连水都没有喝一口呢,你先让我喝一口,不然我真的要渴死了”。

    令狐泥也真的没有客气,直接接过卢谌递过来的水袋,就大口大口喝着。

    卢谌点了点头,心道:看来真的是一路赶来都没有怎么休息,红肿的眼睛,风尘仆仆的样子,这一路上一定吃了不少奔波之苦啊,卢谌想到这,也就耐心的慢慢的等着了。

    “大人,我们拿下晋阳了”。令狐泥得意的说道:“是明月公主出的主意。”

    “明月?真的是明月???呵呵,刘舆教了个好徒弟啊,她是怎么解决军粮问题的?”,卢谌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军粮问题没办法解决,这该死的蝗灾!所以他对明月是如何解决粮草问题确实很好奇。

    “公主说,蝗虫既然吃了我们的粮食,那我们就吃它!”令狐泥笑嘻嘻的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几只干蝗虫塞到卢谌手里,揶揄道:“大人你也尝尝看吧”。

    卢谌看着手里的蝗虫,嘴巴惊讶的无法合拢,吃蝗虫,这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这东西能吃吗?一直把它当做瘟疫一样躲避,没想到今天竟然让个小姑娘当军粮给吃了。

    卢谌摇着头笑了笑,拿了其中一个吃了下去,一边咀嚼着一边接着问道:“主公叫你前来可是有办法说服拓跋猗卢出兵了?我在这说尽了好话也没用,真是急死了”。

    “给,这是大人让我交给您的地图和一封手书,都让我交给卢大人,再由卢大人亲自转交代公”。令狐泥从怀里掏出两个竹筒交给了卢谌。

    卢谌仔细的看了看地图,眉头越来紧锁,缓缓说道:“径北啊……”

    拓跋猗卢的大帐内

    拓跋猗卢的脖子有点红,而且越来越红,了解他的人知道,这是兴奋的。

    拓跋猗卢把刘琨的手书放在一边,里面的内容把自己跟他那一点情谊说的感天动地,然后就是许多承诺,拓跋猗卢并没有在意这信里的内容,之所以会激动全是因为另一份地图,地图上记载的是径北一地的图册啊!径北之地啊,得到了它,就等于把盛乐和整个代地连接起来了,我拓跋族一直仰慕汉文化,如今终于在我拓跋猗卢达成了愿意,我要把我的部族全部迁移到中原,呵呵,草原或许能养我万民,但想得到中原,征服中原,甚至把整个民族的风尚都改变过来,就需要汉人的城市,为何千万年来,汉人的文化为何如此璀璨,而我们只能放羊牧马呢?就是因为有城市啊,居无定所,如何能有自己的凝聚力,生活的积累也只能在羊毛,牛毛上去想象,为何历代草原的英雄死后,势力就会土崩瓦解?就是因为凝聚的部族的只有力量,个人威望,而没有文化,每次因为季节的变化而需要迁移牧场,每次的迁移都是一次动荡……

    卢谌看着拓跋猗卢那红红的脖子,知道他应该是被说动了,但心里还是隐隐作痛,鲜卑内侵,是福是祸谁能知道呢?哎,眼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拓跋猗卢还是久久不语,但脖子上的血红并没有消退多少,多少代了,终于可以进入中原了,先祖啊,祝融大神啊,长生天啊,你们看到没有,你们的子孙要进入中原了!拓跋猗卢慢慢缓和着自己的情绪,看向卢谌的目光也变得越来越喜悦,一扫之前对卢谌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拓跋猗卢快步走到卢谌的身边,动情的说道:“卢先生,这几rì怠慢了,本公一直在调查王浚的出兵路线,所以一直按兵不动,今rì越石兄弟写来书信,信中言语尽是些思念我这愚兄的体己之语,我却还没有一点礼物可以回赠的,这,这可如何是好?嗯,既然已经清楚了王浚的动向,我们今夜就拔营出发,我要让他们知道,连那帮匈奴都害怕的拓跋铁骑是好惹的吗?哈哈哈哈哈!”

    卢谌看着豪情万丈,热情如斯的拓跋猗卢,心中唯有苦笑,面上却要跟着一起兴高采烈,似乎这十几rì的风吹rì晒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拓跋猗卢又对着令狐泥笑道:“越石兄信上说让我分一支兵给你dú lì带领,令狐泥听令,命你为前锋大将和拓跋郁律一起组成双箭头,遇到王浚部队就直接给我撕开其中军,我会亲自率军随后掩杀。

    令狐泥听到今夜就要出兵,内心的激动不言而喻,第一次独当一面啊,激动的回道:“诺!小将定当全力以赴!“

    拓跋猗卢环顾众将领,大声喝道:“谁能拿下狗贼王浚的狗头,赏万户长!!”

    “万户,万户!!!”众将领齐声大吼着,帐篷里的气氛到了最高点。

    拓跋猗卢满意的看着众人的反应,眼光偷偷瞟过卢谌的脸上,心下也不禁自得起来,看来这些天的等待是多么值得啊……

    晋阳城外

    “大将军,我们已经把晋阳城团团围住,随时可以进攻!”。汉**士对着石虎禀报军情。

    石虎轻轻点了点头,在他的眼里,这座晋阳城就是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娘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从什么部位下手而已。

    石虎今年只有15岁,本来不应该他来接替刘粲驻防的,只是他生xìng实在太残忍,又赶上刘渊病危,放他在城里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正好石勒跟刘聪因为局势的变化,关系有些缓和,就跟刘聪打了个商量,让石虎去暂时接替一下刘粲,等确定新皇了,再调回来。刘聪也觉得这个时候刘粲回来一下比较好,就同意了,这个时候各路诸侯都在陆续回来了,暂时和石勒联手一下,就不怕谁想兴风作浪了,彼此又正好互相卖个好,为将来做打算吧。所以石虎就被派出来了。

    石虎这次出来实在是满心的不舒服,晋阳那地方怎么能跟京城平阳比,平阳的女人多来劲啊,哈哈,石虎的想起了自己几个相好,脸上的yín笑是一点也忍不住了。

    众将士看着这个少年将军的笑声,却都是静若寒蝉,实在这个少年将军太过凶残了……

第二十六章:晋阳之围

    第二十六章:晋阳之围

    这几rì城外的匈奴兵不断的发动波次攻击,一波打完,一波又上来,根本没法让人有足够的休息时间,刘琨就这么一直在城头上,没有下来过。大家不知道劝了多少次希望他下城头休息下,他都没有听,基本是哪里出来险情就往哪里去堵,冉瞻也几夜没有合过眼,爬上城头的匈奴兵倒没什么,来一个杀一个,就怕那些在城下不断游击的弓骑兵,正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刘群管理分配着所有物资的发放,刘演在不断加强城内的紧戒。令狐盛也在训练民兵,分派军队轮替城头的军士,大家都在忙碌。我也让小绿把府内的婢女全部召集起来,替将士们洗涤,缝补衣物,照顾伤员,城主府已经变成了伤员集中所,我跟刘演说了让城内的妇女参加救助伤员的事情,刘演就在加紧城内jǐng戒的同时也把我的消息发布了出去,所以每天都有妇女前来帮忙,百姓们也有不少主动去令狐盛那参军,毕竟一旦城破,后果不堪想象。

    徐润也很好的发挥了他名士的气度,每天不是弹琴就是奏歌,也不打扰别人,每天就这样自得其乐,倒也和大家相安无事,只不过他的事传到老百姓的耳朵里,除了摇头还能怎么办?幸好其他人都在为守城忙碌,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这些百姓们也是都看在眼里的,所以一时也没人有心情去理会他。

    城外

    石虎看着这座连续几rì都无法拿下的城池,心里也有点着急了,毕竟只有16岁不到,带兵攻城也是第一次,但以前表现出来的军事才能已经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这个未来的后赵太祖武皇帝,汉族最大的血腥刽子手,第一场恶战就是和西晋名将刘琨的攻防战,并且在交手中打得刘琨也只有防守的力道,我也被围困在城内。而此人的凶悍残暴也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而增长,xìng格也会变得越来越残暴……

    石虎看了眼连rì攻城显得有些疲惫的士兵,眼里流露出来的是没有一丝感情波动的目光,士兵们看到石虎这个样子,冷汗都流了下来,这个小将军是不是又想到什么更狠毒的办法了吗?

    “听我军令!把四门的部队都撤下来,他们不会逃跑,要逃早逃了,在我们来之前就可以逃跑了,现在这样拼死抵抗就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想走,所以一定会跟我们长时间的耗着,我们今天晚上去抓流民,女人们你们可以随便享用,但用完了不要杀掉,这些活着的流民我都有用,呵呵”。石虎说完这句话,望向晋阳城的目光更加的冰冷……

    次rì中午

    我来到刘琨,冉瞻防守的一处城墙,给他们和将士们送换洗衣服和吃的,顺便帮助守城将士包扎伤口,运送重伤员回府。

    这个时候正是大家吃东西的时候,每天只有这个时候大家才有一种活着的感觉。昨天下午到今天中午,四门的匈奴人退去了不少,甚至没有再进攻的状态,有的士兵非常开心,认为匈奴人知道了我们的厉害和决心,已经撤退了,有的士兵觉得匈奴人退的太离奇,并不乐观。但幸好大家的士气都还很旺盛。

    刘琨换上我带来的白衫,和冉瞻一起靠坐在城墙上,连rì的疲惫和杀戮,让这俩个人都快到极限了,冉瞻喝着我递上来的杂粮粥,大口大口的咬着烙饼,眼神中闪过对我的感谢。我看着这两人狼吞虎咽的样子,我的心不知为何也安定了不少。

    突然城外远处冒出了大量的沙尘,直到离得近了一些,我才发现那是被一队队匈奴兵裹挟的流民,男女老少,小孩都有,还有被抱在怀里的婴儿,匈奴骑兵拿着鞭子,凶残的挥向手无寸铁的流民,把这些可怜的人赶向晋阳城。

    城头上的军士和民兵的心都纠的紧紧的,当这些流民看到城池的时候,不再需要匈奴的驱赶,就一窝蜂的全部冲向了城门,他们要活啊,哭天喊地的声音,小孩跟婴儿凄惨的叫声,还有女人们的尖叫恐惧声,我早就忍不住哭泣起来,真的很想放他们进来……

    小绿也已经哭的有气无力,实在太悲惨了,后面的匈奴兵只要看到有人退出来,就会一刀砍死。生路在哪里,只有这晋阳城了,但是一旦开门,随之而来的还会有匈奴的大军,好狠毒……

    刘琨的脸sè也越来越铁青,这个人是历史上著名的爱国名将,对于百姓还是很关爱的,看着这些流民,他的心里也在滴血,但是他现在做的决定会影响到整个晋阳城百姓和所有士兵的生命,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该怎么办呢?

    冉瞻的心也在抽搐,他本是乞活军的头领,太清楚流民们过着什么样的rì子,尤其是拖家带口的流民,为了生存,已经没有任何尊严了,只要能活下去,只要孩子能活下去,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顶住城门的士兵有些已经开始躁动起来,任谁面对这样的情景都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冉瞻,你去城门口,有谁敢擅离职守,就地正法!”,刘琨的脸有些扭曲,下达这样的命令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决心呢?

    冉瞻也没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刘琨的决定是正确的,所以马上带了一队人下了城墙来到城门,冰冷的刀剑,让那些生出同情心的人退缩了……

    我背对着厚厚的墙壁,瘫坐在城墙上,我的心怎么可能承受这样的煎熬,即使拥有一世人的阅历,我也没经历过这样的凄惨啊,我不受控制的在哭泣,小绿挨着我也在哭泣,哀伤的声音里隐隐叫着娘……,无助,悲凉,那响天彻底的哀嚎,我的心灵在逃避,我无法面对这一切……

    刘琨一把把我抓了起来,抱着我,让我看着下面悲惨的流民,我挣扎着,我不愿意看下去,刘琨毫不怜惜的掐住我的脸,让我直视下面的惨况,我只能紧闭着自己的双眼,我好恨刘琨……

    “明月,你看看,这些都是大晋的子民,你身为公主,拥有着最高贵的血统,却从来不知民间疾苦,没有真正体会过什么叫生不如死,你拥有超人的智慧,或许有一天你会为整个天下做点什么,但首先你一定要仔细的给我看好这些流民是怎么死的!”,刘琨的声音越来越响,我缓缓睁开了我的眼睛,眼泪止不住的流着,我看见小绿也流着泪看着我,并没有上前帮我解围的意思,那眼神跟刘琨的眼神一模一样……

    我再也没有挣扎,我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城下的流民,那副惨绝人寰的景象将深刻的印在我的人生中,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不断的颤抖着。。。。。。

    “城下的人都听好了,把你们的孩子都留下,我们会替你们把他们养大,成年人全部转身,你们看到后面的匈奴兵没有,拖住他们,给我们开城接收你们孩子的时间,如果我看到有一个大人想要冲击城门,那么我们将不再接受这些孩子……”,刘琨的话冰冷而没有感情,但的确起到了作用。

    流民们听到了城头上军士们不断复述的命令,绝望的眼睛里闪出一丝希望,父母亲们在和孩子们依依惜别,所有的成年人,不管是否是有孩子的人,全部转身,手无寸铁的他们看着那些耀武扬威的匈奴骑兵,再也没有了恐惧。。。。。。

    我看着这些流民的赴死行为,我的心已经碎了,看着他们冲击匈奴骑兵的赴死行为,仅仅是为了给城里的人争取点接受孩子们的时间,我好恨啊,该死的匈奴,我歇斯底里的大叫道:“我!司马氏明月公主!向天发誓,血债血偿,不死不休!!!!!!!”,我通红的双目和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身体,倒在了刘琨的怀里,我晕倒了……

    匈奴人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本来都被小将军的妙计所折服,一心想等着城门一开好大肆进去烧杀抢掠一番,现在看到这些流民奋不顾死的疯狂样子,弄得有点阵脚凌乱。

    石虎看着眼前的一幕,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对他来说,战争本来就是要死人的,到了战场上,任何可以利用的,包括人的心理,只要能打胜,无所谓死多少人和怎么去死……

    正当他亲自冲进流民之中享受屠杀的快感时,我的怒吼声被他听到了,石虎豁然抬头看着声音传出的方向,一个小女孩的身影映入眼帘,虽然只是依稀的样子但是已经让石虎很震撼,少年的他已经见识过太多的女人了,但是当他看见明月时还是在心里轻声说道:“真的好美啊……还是公主……呵呵……”

    三天三夜,我依旧在昏迷,这让很多人焦急……

    小绿一步也没有离开过我,自从我说了那句话后,小绿对我的照顾无微不至,也不让任何人帮我换衣服,亲自照顾我的所有起居饮食,当然我的秘密也被她知晓了,当看到那个小东西的时候,少女的脸上除了娇羞还有一丝丝的惊喜……

    我苏醒时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全部换过了,守在我身边的只有小绿。看着小绿那种娇羞的样子,我无奈的开口道:“你都知道了?”

    “嗯”小绿的声音很轻。

    我无奈的看着她,心里却生不出一丝杀意,看着她的眼睛,我自己的思绪却飘到了别处。

    小绿看到我无奈的样子,马上乖巧的说道:“公子。。。嗯,公主,不会再有别人知道了,小绿愿意一辈子服侍公子”。

    我心中的苦笑只有自己知道,对着小绿微微笑了笑,缓缓开口道:“如果别人知道了,我会没命,你也不可能活下去,你懂吗?”

    “我懂”,小绿听到我的话,心头唯一的顾虑已经打消,她最怕的是面前的人不愿意再看见她,至于其他的,她愿意一生都保守这个秘密,这个只有她和他才知道的秘密……

第二十七章:一曲胡笳救孤城

    第二十七章:一曲胡笳救孤城

    晋阳城外的匈奴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不时还会拉点流民前来冲击城门,但流民里已经看不见孩童的身影了……,他们的目的已经不是要依靠这些流民去冲击城门,而只是要不断摧残每一个守军的心,这个少年将军简直就是一个嗜血的魔鬼……

    “听说了吗,这些匈奴人里面基本都是羯人,他们把那些被杀的孩子,煮了吃了......”,一个士兵的脸上满是恐惧。

    “我也听说了,那些死去的女人也被拉回他们营地给吃了……”,另一个士兵的话仿佛就是为了验证前一个人的说法的真实xìng一样,接二连三的有不少士兵附和着。

    对于城外的匈奴人不断驱使流民前来送死,守兵们的心里防线真的快崩溃了,没rì没夜的防守,休息的时间也很少,每天还要亲手shè杀无辜的百姓,作为人的良心已经麻木不仁了……

    刘琨也只来府上看过我一次,其他时间也都在城墙上,今天刘琨又来见我,看看我的身体是否可以和他一起去参加一个会议,今夜他将紧急召集了几位主要负责的将领,准备在城墙上开个小型军事会议。

    我觉得我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了,又见到刘琨很真诚的样子,我没有理由拒绝。

    晚上

    “叔父,这样下去快守不住了……”,刘演低声道:“现在城里的百姓也人心惶惶,甚至有想出逃的迹象,要不是匈奴人把我们团团围住,可能已经有人逃跑了……”

    “父亲,我们的物资消耗太快了,伤员也越来越多,这样下去我们可能真的坚持不了多久了……”,刘群的脸上也写满了无奈……

    令狐盛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吭声,基本快无兵可派了……

    刘琨看着这几个人,心中也很无奈,突然问道:“徐润呢,怎么不见人影?”

    令狐盛冷哼了一声,回道:“他不知道在哪里醉生梦死呢”。

    冉瞻听了令狐盛的话倒没有什么反应,继续擦拭自己的刀和长矛。

    刘琨的脸上倒是抽了一下,但并没有任何言语。

    众人就这样默默无语的互相看着……

    现在根本没有援军,也派不出人突出重围,也没有人可以逃过匈奴铁骑的追杀,拓跋猗卢此时也应该正在和王浚大战,短时间内也不会马上分出胜负,可以救自己的就只有我们自己了……

    我突然向令狐盛问道:“令狐伯伯可有平阳方面的消息”。

    “听说刘渊已经死了,现在是刘和做了汉国的皇帝,明月你问这个做什么?”令狐盛有些不解。

    我在回忆这个刘和的历史,依稀记得刘渊之后登上历史舞台的应该是刘聪啊,怎么多了个刘和?难道要经历一次政变吗?在这个时代倒是家常便饭,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政变,如果政变了,那石虎倒是有可能被调回去,暂时放弃晋阳,我们也有了暂时喘息的机会。但是刘和什么时候死呢?难道要几年后吗?我们可等不起啊……

    我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匈奴汉国新皇登基,必然会巩固自己的势力,而汉国的行政制度还有点部落制的味道,各个诸侯王是否都服从这个新皇刘和呢?”

    刘演开口道:“这个刘和,在汉国国内名声并不好,据说本xìng十分猜忌别人,待人也尖刻少恩,不是能容人的人,我想难得这次诸侯各王齐聚一堂,说不定……”

    刘琨摇了摇头,慢慢说道:“不要去猜测,现在的情况这样的猜测只是画饼。

    刘琨立起身在城墙上缓步走了几步,看着不远处的匈奴大营灯火点点,心中的郁闷再也无法抑制,一声清啸后,拿出了一管胡笳,开始独自吹奏,曲调十分悠远哀伤,靠的近点的匈奴人似乎也听到了胡笳的声音,纷纷聚集在一起来倾听。

    我们几个也被曲调中的无奈所打动,我突然发现城下的匈奴们似乎有点聚集的样子,不是为了攻击,而只是聚集在一起听胡笳的声音,我的脑子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典故,脱口道:“四面楚歌!”

    刘琨那边也同时传出了声音:不错,十面埋伏!

    我和刘琨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说不出的心心相惜之感,果然君子所见略同。

    众人不解的看着我们,不知道我们说起这个“十面埋伏”的典故是何意义,现在是我们被匈奴人团团围住,又不是我们围住他们,这个“十面埋伏”或者“四面楚歌”有个屁用呢?

    刘琨看着我并没有言语,反而在眼神间鼓动我说出来。

    我心下会意,点了点头,大胆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令狐伯伯和各位哥哥,你觉得我们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很辛苦?”

    众人都点了点头,心想这不是废话吗?

    我继续说道:“我们很辛苦,难道匈奴不辛苦吗?他们的消耗就比我们小吗?他们只是来暂时替换刘粲的部队,而这支部队主要组成都是羯人,羯人是匈奴各部中最低下的部族,如今又是远道而来,难道他们不会疲惫吗?难道他们就不怕死吗?人心脆弱的时候最怕听到什么呢?”

    令狐盛思考了一下,沉声道:“乡音!”

    “是的,当年韩信破项羽使用十面埋伏,不就是用一些会楚语的人唱楚地的歌来动摇军心吗?”,我觉得大家的思路已经被我引导起来了,有点小兴奋。

    刘群开口问道:“可是难道唱唱歌就能破敌吗?”

    “当然不是,乡音的作用就是让人放松戒备,甚至产生思念家乡的情绪,如果我们连续几rì在晚上吹奏他们家乡的胡笳曲调,你说,一到夜晚,他们还有多少战斗力呢?定然会有松懈出现,那么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刘琨看向众人的目光也坚毅起来,缓缓吐出两个字:“夜袭!”

    城主府内

    我和冉瞻找到了醉生梦死的徐润,看到冉瞻高大的身形,他以为匈奴进来了呢,连呼大王饶命,拼命磕头求饶,等酒被吓醒了一点,才看清原来是我们两个,脸上的神态真是jīng彩极了……

    徐润强自镇定了情绪,板起脸装出长辈的样子呵斥道:“两个小屁孩,找你们徐叔叔干什么?”

    我强忍住笑道:“徐叔叔,晋阳的危机越来越严重了,现在唯一可以救这晋阳城百姓的人只有您了”。

    徐润一听这话就知道这段时间的不作为引起不满了,难道人都已经打光了,要我去充壮丁了?”

    我看着徐润那如猪肝一样难看的脸只想笑,不过军情紧急也没有太多心思作弄他了,快速的把自己和刘琨的想法告诉了他,希望他尽快做出一批胡笳,然后亲自挑选人吹一个曲调的胡笳,每晚集体去吹奏。

    听我说完后,徐润心里真是大呼知己啊,徐润的心里就像被涂了最好的蜂蜜一样,你看看,用音乐来取胜,何等的高雅啊,我为什么一直不出去帮忙,就是因为我要养好身体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予对方致命的一击啊,你看,现在终于轮到我施展才华的时候了!

    徐润的双眼冒着光,立马答应下来,而且很积极的开始准备和挑选人才。

    我不得不佩服徐润在艺术方面的造诣,他仅仅用当地的一种卷叶,就粗制了几十支胡笳,然后每晚,在双方劳累一天后,开始集体吹奏,他们吹得既哀伤、又凄婉,因为吹奏的人数不少,所以声音传得很远,整个匈奴的营地都能听得见,而我担心只是晚上吹不够劲,就安排徐润再辛苦下,午夜和凌晨都加班吹奏!徐润还真是吃艺术饭的,一点也不觉得累,他现在完全沉浸在艺术的氛围里了,而且有那么多人去听,简直是甘之如饴啊。用音乐战胜胡虏……古今未有啊……

    我不知道真实的历史上刘琨是怎么一曲胡笳救孤城的,但我相信绝对不是史书上写得那样,那玩意是士大夫们自吹自擂意yín的产物,匈奴怎么可能听到胡笳声就痛哭流涕自己退兵,扯蛋嘛!

    几rì后的夜晚

    石虎最近情绪还不错,每天晚上跟那些流民里的女人尽情发泄后,都能听到家乡的曲子,所以这些天攻城的节奏也在不知不觉中放缓了。

    石虎今天的兴致很高,大半夜了还在玩女人,大帐里的石虎正在疯狂的和面前这个女人的行那鱼水之乐,而这个女人也根本不管石虎如何疯狂,只是拼命的吃着面前的食物,嘴里发出的声音里掺杂着呻吟声还有咀嚼食物的声音……

    “夜袭!!!是夜袭!!!!”。匈奴士兵们惊慌失措,连续多rì的胡笳曲调,又没有出现任何异样,让他们放松了jǐng惕,士气也逐渐低落起来,在这种双方对拼最后心态的节骨眼上,匈奴人确实是放松了……

    冉瞻的长矛刺穿着一个又一个匈奴士兵的胸膛,刘琨的剑也不断砍下匈奴人的头颅,令狐盛兴奋的四处放火,痛快啊!

    石虎听到了喊杀声,也感觉到了突然嘈杂起来的营地,不舍的停止了疯狂的行动,一脚踹开了面前的女人,心中的怒火一时无法宣泄……石虎狠起一脚,踹在这个女人的头上,这可怜的女人当场就毙命了,睁得大大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对这个世界的留恋,嘴巴里还塞满了各种食物,鲜血慢慢流满了整张脸……

    石虎走出自己的大帐,挥剑砍死了路过自己身边的匈奴士兵,大吼道:“都给老子回来,给我挡住!竟然敢偷袭我!!!”。

    匈奴士兵已经惊慌失措,哪里还会听他说什么,没死的都快速的在向四面逃散,石虎也知道大势已去,又砍翻了一个匈奴士兵,夺了他的马,翻身上马,夺路而逃……

    石虎侧头看着后面燃烧的大帐,心头的怒火越来越盛,耻辱啊……第一次领兵攻城就如此大败,一定要报仇啊……明月公主吗?等着我吧……哈哈哈……

    嗖的一箭,不知何处shè的一支冷箭,正中石虎的屁股,痛的他直咬牙,短时间内看来需要先养伤了……

第二十八章:局势危急

    第二十八章:局势危急

    我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外遍野的火光,匈奴大营内传来的厮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我的内心竟然隐隐有种疯狂,多少流民的惨死都是这帮畜生干的,那么多的无辜生命就这么消失了!这熊熊大火怎么也烧不尽我心中的恨,当这帮豺狼穷困潦倒的时候我们汉人可怜他们即将饿死的可怜摸样,我们善良的百姓把他们养在身边和我们一起生活,他们却因为我们的自大而仇恨我们,忘却是谁在他们快饿死时给了他们一口吃的,即使有恨,为什么不去找那些当官的和地主?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百姓,他们和你们有什么区别也不断的遭受着压迫??!!这才是反人类!当他们开始养肥时,就把贪婪的目光竟然望向了曾经的恩人,是儒教的思想害了我们的百姓吗?我想不是,而是人xìng的贪婪点燃了这些胡族的本xìng。城楼上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人,还有那次救下的不少少年郎,火光映的看不清众人的表情,但我知道,这场大火只是开始,血的仇恨只能用血来洗刷!仁恕只能对自己的民族,而不是吃我们血肉的敌人!中华民族只需要其他民族的敬畏和恐惧而不是虚伪的尊敬!

    公元310年七月二十四rì,汉国楚王刘聪登基,年号光兴。

    我们收到刘聪登基的消息已经是好多rì后的事了……

    城内议事厅

    刘琨略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把汉国最近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刘聪斩杀了汉国皇帝刘和,立刘渊的单皇后之子刘义为皇太弟,尊奉单氏为皇太后,自己的母亲张氏为帝太后。立自己的妻子呼延氏为皇后。

    这些全部印证了我之前还被围城时的猜测,众人听后对我的目光也变得复杂了……

    刘琨像是自嘲一般的笑了笑,说道:“还有两个消息跟我们比较有关,刘聪封那个二世祖刘粲为河内王,派石勒为汉国并州刺史,汲郡公。呵呵”。

    我听到石勒的名字就头疼,这个人自比汉光武帝,崇拜汉高祖,能力志向都无话可说,是羯人里相当开明且手段毒辣的枭雄……那个石虎就是他的侄子,真是什么家族出什么样的人……

    众人对石勒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每个人都深锁眉头,如临大敌……

    徐润看着众人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朗声道:“明公何必忧虑,一曲胡笳退匈奴,火烧匈奴大营,我听外面的百姓说,听到明公的名字,三岁的孩童晚上都不会再夜啼”。

    刘琨听后笑得很开心,一扫刚刚心里的yīn霾,这个徐润怎么就会说话那么老实呢?刘琨听着徐润滔滔不绝的肺腑之言,那脸越来越红,最后又是放声狂笑不止。

    刘琨看着徐润那老实的样子,想到这次徐润制作卷叶胡笳有功,就开口道:“徐润听令,命你为晋阳令,你要好好招徕流民,恢复生机!”

    徐润兴奋的快忘乎所以了,毫无羞耻的膝行至刘琨面前,那滔滔不绝的马屁又开始了对刘琨的无差别攻击。

    刘琨又开始放声大笑……

    令狐盛气的脸都快生锈了,这个徐润也太不要脸了吧,士大夫的气节都不要了?

    我看着徐润的表演,真的很想鼓掌,但是硬是忍住了,这种人只可避开,不要招惹,不然早晚会被咬一口,但这拍马屁的功夫绝对是极品啊……

    刘琨这个人的xìng格真的和他的汉朝的先祖中山靖王刘胜十分相似,公子哥的脾气,困境的时候还能冷静面对,一旦rì子好过点就不知道节俭,挥霍无度,所以有时候很多人都会归附他,但很快又会走掉很多人,可能身兼艺术家和军事家,两者之间转换的不太和谐吧……

    刘群跟刘演基本直接无视徐润的行为。

    晋阳令就这么封出去了,其他劳苦功高的也不打赏了吗?我看着刘琨和徐润两人,陷入深思,我偷偷看了眼令狐盛,发现他只气愤徐润这个人,对于刘琨的命令却没有丝毫的抵触情绪,这是多好多忠心的一个将领啊,怎么我这个师叔不会用呢?哎

    不管如何我在并州暂时比较安静了。

    同一时间,洛阳丞相府

    司马越听到汉国的刘渊死了,然后刘聪登基了还自封个什么狗屁皇帝,心里就觉得好笑。还有情报说略阳(陕西省西南部,秦岭南麓,汉中盆地西缘,地处陕甘川三省交界地带)的氐族首领蒲洪拒绝了刘聪的封赏,自封为什么护氐校尉,秦州刺史,略阳公,真是国之将亡,妖孽肆掠啊。

    司马越看着王衍的脸yīn郁的问道:“还有什么消息一起说出来!”

    王衍看着手上的情报,也实在高兴不起来,只能尽量斟酌着用词,缓缓说道:“雍州(一般是指现在陕西省中部北部、甘肃省(除去东南部)、青海省的东北部和宁夏**自治区一带地方。)的王如聚众5万袭击了征南将军山简等人还向汉国称臣了……还有一个好消息……

    司马越已经太久没听过所谓的好消息了,只是静静的听王衍的报告。

    王衍看着这条消息,脸上有了点笑容,继续道:“刘琨拿下了晋阳,出谋划策的是明月公主”。

    司马越回身惊讶的看着王衍,关心的神态没有一点掩饰,半响后才自嘲的笑道:“一个才4岁多的小姑娘,能出谋划策了?哈哈哈哈哈,难道是庆孙附身?哈哈哈,如何一个出谋划策呢?”

    王衍看着刘琨的奏章上只是简单的提了一下而已,并没有详细的说明,只能对着司马越摇了摇头。

    司马越陷入了沉思,眼神慢慢变得慈爱起来,缓缓道:“明月出去的也太久了……”

    王衍点了点头,开口道:“明月的红姨有点想明月了……”

    司马越会心的笑了起来,拟旨:封刘琨为平北大将军,王浚为司空,嗯……鲜卑人段务勿尘为大单于。

    王衍看了一眼司马越,心道:姜还是老的辣啊,只封段氏,不理拓跋氏,妙啊。

    王衍看司马越心情好了一点接着说道:“京城的粮食短缺,已经一天比一天严重了……”

    “向全国各地发檄令,插三根羽毛,要他们带上军士和粮食来勤王,嗯,给狗皇帝看一下,让他盖个印”。

    冬,十月,皇宫大殿

    皇帝的rì子不好过啊,汉国河内王刘粲,始安王刘曜和王弥率领4万大军进攻洛阳,石勒率领二万骑兵同刘粲汇合后,在绳池(靠近河南三门峡)击败监军裴邈,长驱直入,到达洛川。刘粲通过轘辕关,在梁国,陈郡,汝水,颖水间劫掠。石勒通过成皋关,十三rì,在仓垣包围陈留太守王赞,被王赞打败,退到了文石津屯驻。

    皇帝现在每天最愿意干的事就是对着派往各处的使者哭泣,每天重复着同一句话:“替我对各地的将领说,现在还可以救援京师,晚了就来不及了!”

    司马越看着皇帝那收放自如的眼泪,心里只有冷笑,心道:**就会哭吗?

    王衍开口道:“陛下,征南将军山简收到檄文后派都护王万前来……”

    皇帝瞬间止住了泪,问道:“何时到达?”

    王衍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前些rì被贼寇王如打败了,现在王如进逼襄阳,山简环城固守派不出兵了”。

    皇帝看着王衍,那眼泪又瞬间流了下来……

    王衍继续说道:“我族弟王澄也从荆州亲自率军勤王了”。

    皇帝的眼泪又止住了,急道:“可曾来信说何时能到达?”

    王衍哀声叹气的道:“我族弟的部队是临时召集起来的山野匹夫,一听山简被围,这帮野人竟然自顾自的逃去了,贱民啊!”

    皇帝确实有点不知道要不要再瞬间流泪了……一脸尴尬的看着王衍,一阵无语。

    司马越向王衍投去一个佩服的眼神。

    王衍会意的点了点头。

    皇帝无奈的看着司马越,委屈的说道:“太傅,如何是好啊?”

    司马越一听皇帝叫他太傅就来火,不知道我自封丞相了吗???不过当面也不好发作,只好不理皇帝,假装在思考的样子。

    皇帝跌坐在地上,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抽泣的哭了起来……

    众大臣觉得局势越来危机,开始一个个怂恿皇帝迁都,洛阳现在完全没有屏障,每天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人要疯的……

    王衍看着这些窝囊废,一个个只会出馊主意,冷哼了一声,整个皇宫大殿都安静了下来。

    王衍说道:“臣已经把自己府内的所有马车和驾车的牛都卖掉了,我想大家一起把不必要的东西都卖掉点,一定会等到援军前来的,都是高门大族出身,也该为国出出力了,皇帝养着你们这些人,难道关键的时候你们就只会哭泣和逃跑?”

    司马越非常欣赏的看着王衍,这个时候的确要先稳定人心啊。不过这个风雨飘摇的社稷该怎么办呢,他司马越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了,太乱了……

    黄河边上

    石勒看着正在渡过黄河的军队,张宾策马来到他的面前,递上了一份书信。

    石勒看了看书信上的署名:王如

    张宾适时的说道:“使者说这个王如已经上表向我国皇帝刘聪称臣,汲郡公意下如何?”

    石勒轻蔑的笑道:“什么狗屁王如,老子听都没听说过,全部灭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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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明月介绍:
当匈奴人(黄种人,夏朝遗民)在公元前五世纪终于整合了蒙古利亚所有的游牧民族并击溃了已经占领了整个欧洲和西亚的雅利安人(印欧白人),接着吞并了月氏、楼兰、乌孙、呼揭等二十六国的白种人,但随着时间的流失,新生的白种匈奴人占据了匈奴的上层,自称胡! 单于遣使于华夏:南有大汉,北有强胡。胡者,天之骄子也! 从此,匈奴与华夏的战争从未间断过:犬戎(属于匈奴)攻陷镐京,周平王无奈东迁,赵武灵王胡服骑射击败林胡,李牧大破匈奴,秦始皇收复河套,汉高组被围于白登,狼狈逃回,吕后只能委曲求全以待修生养息,汉武帝一扫前耻,不断击溃匈奴,但战争却一直延续到晋朝...... 西晋“八王之乱”后,华夏精锐殆尽,匈奴首先乘机发难,羯,氐,鲜卑,羌也随之作乱,“五胡乱华”拉开了序幕! 而可怜的主角偏偏诞生在了西晋末,阴差阳错下只能不男不女的苟活着...... 谁来带领汉族走出灭亡?谁能再次阻止白种人的侵略?五胡明月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五胡明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五胡明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