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疯狂的陈午
第二百零九章:疯狂的陈午
恰在此时,董匡因为石瞻坐骑头上的利箭而向城墙上看去,他想知道这支冷箭到底是谁shè的?
而就在董匡回头的那一刹那,董匡惊恐的发现,那个在城头上发shè冷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堂堂的乞活军主帅—陈午!因为此时的陈午已经再次弯弓shè出了一箭,而那一箭正是对着石瞻而去的!
重伤中的石瞻也似乎感受到了来自背后的威胁,可是现在的他根本动都没有办法动弹,甚至都没有力气催动马匹行走。
石瞻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有错误,自己的背后一定有冷箭,而自己现在想避开这支冷箭,唯一的办法就是再次从马上摔倒,因为自己现在身上几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可自己要是再次掉下马去的话,自己是真的一点防护措施都没有了,很有可能会直接被马踩死……
此时此刻的石瞻除了等死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唯有硬起头皮,希望这一箭可以shè偏或者shè到自己不是关键的部位!
看到这一切的董匡也突然快速跑动了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利箭马上要shè中石瞻的背心时,董匡一个飞身跃起!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这支利箭正中董匡的右臂!
董匡落地后,钢牙紧咬,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双目怒睁的往墙头上的陈午看上!
董匡的眼睛已经变得血红血红!
而蓬关城头上的陈午见自己的好事又被董匡给破坏了,早已经是怒火攻心,立马再次弯弓搭箭,瞄准了董匡!
这个时候,副帅冯龙正好也上了城墙,并且赶到了陈午身边,就看到陈午正在弯弓搭箭准备shè杀关下的董匡,心中顿时大惊,立马快速往前拉了一把陈午,想阻止他,可是还是晚了。
而陈午再次shè出的这支箭,虽然因为冯龙的拉扯而有些偏离了原本的方向,但还是正中了董匡的左臂,而董匡在陈午shè向自己的整个过程中,不仅毫无畏惧,而且还没有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陈午和冯龙看着关下,怒睁着双目死死看着自己两人的董匡,心里都是无比的震惊!
陈午是被董匡的那份气势所动,而冯龙却是被董匡眼中的怨恨所惊,他不明白,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竟然让陈午和董匡二人斗到了这种程度!
陈午避开了董匡的怒目,当他注意到拉扯自己而使自己的利箭偏离方向的人正是冯龙时,内心的怒火一下全发泄到了冯龙的身上!
“冯龙,你也想叛敌吗?!“
“大帅,何出此言!?“
“既然不是,为什么阻止我shè杀董匡这个叛贼!“
“董匡从小就在我乞活军各部中成长,怎么可能是叛贼?大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难道他故意放走石瞻那个数典忘祖的贱人也是我看错了吗?!”
冯龙实在不敢相信陈午的话,因为董匡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的父母亡故前,把他交给了自己抚养,自己对待他就像对待自己的儿子一般,他怎么可能会相信董匡会变节?
正当陈午还在和冯龙争论的时候,石虎已经策马赶到了石瞻的身边。
只见石虎一个侧身就把石瞻从马上拉到了自己的马上,然后牢牢的放在了自己的身前坐好,之前的种种,石虎都已经看在了眼里,从今天的事来看,自己的这个儿子是真心投靠自己部族的,你看看这些该死的晋人,除了窝里斗杀自己人外,哪里还有一丝值得留恋的!?
正当石虎要策马离开时,自己怀中已经有些人事不省的石瞻突然轻微的说道:“带……上……董……匡……不……要……丢……下……他……!
石虎听到这里,回头看了一眼浑身是血还独自站立在那里,死盯着墙头的董匡,心中无奈的笑了一下,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开始在意石瞻的心意了?想想自己可是堂堂的石虎啊!竟然还因为他石瞻的意愿,也对别人动了恻隐之心?
石虎终于策马来到了董匡的身边,正想弯身一把提起董匡的时候,没想到董匡竟然避开了他的出手,然后正眼也没有瞧一眼石虎,继续对着墙头上的陈午怒目圆睁!
而陈午也被董匡的爆裂xìng格给彻底激怒了,再次摸出了一只利箭准备给与董匡致命的一击。
而一旁的冯龙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只见冯龙竟然不顾尊卑,直接用手去夺陈午的角弓!
陈午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顿时恼羞成怒的把弓箭对着了冯龙的脑袋,快速的shè出了一箭。
这么近的距离,冯龙根本无法躲避快速shè来的利箭,甚至到死为止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死在自己跟随了一生的大帅手里……
关下的董匡,石虎都看到这一幕。
董匡已经震惊的放声大叫大吼大哭了起来,一个将近二十岁的汉子,就这么毫无顾忌的一边咒骂着陈午,一边大哭大叫!
石虎的眼皮抬了一抬,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样子,但对他来说,这是好事,这晋人越是内斗,越是容易击破!
董匡在受到身体和jīng神的双重打击后,再加上伤口上的血也一直在不停的往外流这,整个人竟然慢慢的萎顿了下来,最后吐出了一口血后,瘫倒在了地上……
石虎摇了摇头,原本不想再去管这个董匡了,毕竟自己马上的石瞻也急需要救治。
而正当石虎想再次策马离开的时候,自己马上的石瞻突然也吐出一大口的血,整个人已经显得有些没有生气了,可是就是这种情况下,这个石瞻竟然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一把抓住了石虎的上衣,用几乎听闻不见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不……要……丢……下……”
石瞻说完这句话后,就昏了过去。
石虎看着这样的石瞻,又看看了倒在地上的董匡,内心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陈午已经下令让全体蓬关的守军对着关下shè箭了。
石虎一边用手中的长枪拨开了不断shè下的箭矢,一边策马来到了董匡的身边,一个俯低就把地上的董匡拉上了马,然后快速离开了这里。
夜晚,石瞻大帐中
小绿一直一刻不离的陪伺在昏迷不醒的石瞻身边,虽然石勒亲自派来的医官已经告知了自己,石瞻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休息几rì就会好的,可是小绿看着还没有睁开眼睛的石瞻,怎么可能能放得下心?
又过了一个时辰,石瞻终于苏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只在自己身边照顾着自己的小绿,心里也是一阵的温暖。
石瞻温柔的看着小绿,而小绿看到苏醒了的石瞻,只剩下因为激动而不断喷涌而出的泪水了。
“好……绿儿……辛苦你了,我没事了!”
“良哥哥,都怪那个该死的董匡,那个什么破董匡把你伤的那么重!呜呜呜,人家恨死那个人了!”
“不怪他,凭他还伤不了我,害我的人是陈午!”
第二百一十章:本能
第二百一十章:本能
小绿并不知道陈午到底是谁,但在小绿看来,不管是谁!都不可以伤害到自己的良哥哥!
所以小绿愤怒的说道:“这个天杀的陈午,他怎么可能伤的到你?他一定是使了什么恶毒的法子!”
“恩,他在城墙上shè冷箭,没想到这个人的箭法如此jīng准,幸好有董匡在,替我挡了一箭,不然我可能就回不来了……”
小绿听到石瞻说什么回不来的话,心里已经着急的用手轻轻捂住了石瞻的嘴巴,拼命的对着石瞻摇着头,紧张的说道:“良哥哥,小绿不许你这么说,良哥哥是不会回不来的,呜呜呜,你要是回不来了,小绿可怎么办啊?”
石瞻也没想到小绿的反应会那么强烈,现在又看她对着自己真情流露,哭的那么伤心,心里也有了不少的怜惜,赶紧轻轻的挪开了捂在自己嘴上的柔荑。
当石瞻的手触碰到小绿的那一刹那间,小绿的心几乎就要惊喜地跳了出来了,就连耳根子都一下子变得滚烫起来,尤其是小绿注意到石瞻望着自己的眼睛里竟然还有这自己期待已久的那种关心!
小绿的手虽然只是被石瞻轻轻的握着,但那一丝异xìng的触碰,还是让小绿有些呼吸急促了起来,脸也羞的红彤彤!
小绿下意识地低下了头,紧张的不敢去看石瞻的眼睛,但自己的手却并没有一丝有要挣脱的意思……
石瞻握着小绿的小手,也感觉到了一丝奇异的温软,忍不住用手指在小绿的皮肤上轻划了几下……
石瞻的无礼行为顿时让小绿有些消受不住,娇羞的呻吟了一声:“呀……良哥哥,不要这样……”小绿娇羞的抽走了自己的手,可是这芳心顿时就后悔了,她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又是单身在一个少年男子的营帐里,这气氛该有多暧昧……
小绿仍旧不敢看一眼石瞻,头也低的更低了,脸上更烫的羞红。
石瞻也发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可是这一紧张,反而牵动了身上的伤,痛的皱起了眉头。
小绿听到了石瞻的闷哼,顿时急忙回过身,紧张的问道:“良哥哥,你没事,都怪小绿不好,弄疼你了吗?”
石瞻傻呵呵的笑了几下,心道:怎么可能是她弄疼了自己?
不过,石瞻还是假装说道:“嗯,绿儿,真的有点疼”。
“那绿儿帮良哥哥揉揉好吗?是哪里疼呢?”
石瞻看着小绿这么关心自己,心里头是真的暖暖的,尤其是在这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少女的气息离自己那么的近,石瞻的呼吸也慢慢地变得有些粗重了起来……
小绿敏感的感受到了石瞻的异样,顿时显得有些惊吓和害怕,可是隐隐约约似乎又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
正在这个时候,又有一个人走进了石瞻的大帐。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石虎。
石虎因为担心石瞻的伤势,所以特地过来探望一下,不想这一进门就看见了石瞻和小绿两个人的异样!
而这种情景对于石虎这种早就知道男女滋味的少年来说,只需看一眼,就已然全部明白了。
石虎看着这两个人,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也因为石虎的撞破,顿时让小绿的头再也抬不起来了……
小绿实在是没有办法继续在帐内待下去了,谁知道这个石虎会怎么戏耍自己和石瞻,所以索xìng一个人红着脸急匆匆地跑出了帐外。
石虎也没有阻拦小绿,在他看来小绿的反应有点不知为所谓,在他们羯人的观念里,男欢女爱是最最正常不过的事了,就连晋人的那些所谓名士,在男女之事上也比自己这些他们所谓的蛮夷要疯狂,怎么偏偏这个小女孩还害羞起了来呢?哈哈,这倒是蛮有趣的。
石虎走近到了石瞻的身边,见到他下身盖着的小毛毯微微有隆起,马上笑的止也止不住了。
石瞻也被石虎笑的有些尴尬,尤其是自己的丑态已经被石虎尽收眼底,这也实在是太丢人了……
“瞻,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女娃子?”
“也没有喜欢不喜欢,我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
“妹妹?要真的是妹妹,你那里怎么会有反应?”
石瞻被石虎这么一说,也是顿时老脸一红,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想石虎却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要是不喜欢,只是想玩玩的,也很正常,这天下的女人,我们做男人的,想玩谁玩谁,没什么大不了的,干嘛那么扭扭捏捏,这可不像我认识的石瞻!”
石瞻是越听越别扭,本来自己对这个石虎就谈不上多少喜欢,明明差不多年纪,却偏偏做了他的儿子,现在还要被他用父亲对待儿子一般的语气教训,实在是太让人憋屈不已,但偏偏又不好反驳什么!
小绿其实一直没有走远,她躲在帐外偷偷地听着石虎和石瞻的对话,刚开始听到石瞻只把自己当妹妹的时候,心里一时间有些失落到了极点,可是当她听到石虎说的那个什么隆起的时候,自己的心立刻又像小鹿一样乱撞起来,脸也再次变得羞红羞红,这心事再怎么也没办法平静下来了……
小绿不知道自己现在倒底是什么情绪,只是觉得心里很开心很开心,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快乐和幸福……
可是当她听到石虎后面的话时,却是气得咬牙切齿起来,恨不得冲进去咬死这个不要脸的石虎,什么叫做女人都是可以玩玩的?蛮夷就是蛮夷,哼!
但小绿还是忍住了,她太想知道石瞻的心意了,可是石瞻却偏偏一直没有回答,这让小绿的心都快急死了。
石虎可不知道小绿就在外面偷听,他见石瞻并没有回应自己,也就不愿意在这个事情上再多说些什么了。
随即,石虎岔开话题道:“瞻,我问你,为什么你那个时候非要救那个董匡?你们认识吗?”
“父亲大人,我们的确认识,他是我在乞活军各部时的旧识,他救过我的命,所以今天才放了他一马,不想陈午无耻,竟然暗箭伤人,幸亏董匡义气,奋不顾身的救了我,否则……”。
石虎听到这里,也不自觉的点了点头,今天的一切他和自己的叔父石勒都是看在眼里的,这所有的过程并没有任何虚假,这石瞻说的也坦坦荡荡,没有任何隐瞒,甚至因为这次的事,让石虎对石瞻的防备之心也减少了不少,尤其是陈午最后的那一箭更是彻底让石虎相信了石瞻是真心归顺自己和自己的部族的。
石虎相信,自己的叔父石勒也绝对是这么想的!看来这次自己的叔父是真的招募到好将才了!而且还把这样的将才给了自己!这其中的意义该有多大!
石虎想到这里,心中的野心也更加的膨胀了起来,为了自己将来的谋划,一定要好好和石瞻一起相处,嗯,是不是要把石瞻引荐给夔安呢?如果有他指点一下石瞻战法,这石瞻就不仅仅只是一员战将了!毕竟他现在也是姓石的,的确应该好好培养一下!
石瞻见石虎看着自己似乎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脱口问道:“父亲大人,董匡现在在哪里?”
第二百一十一章:董匡归顺(一)
石虎并没有马上回答石瞻,而是顾左而言他的说道:“瞻,你觉得以董匡这个人的xìng格会归顺吗?”
“父亲大人,只要我亲自去说,此人一定会归顺我们的!”
石虎微微笑了一笑,他很喜欢石瞻说的我们这两个字。
“好,他也醒了,你可以去看看,还有,要是他不肯归降,你就亲自解决他……”
石瞻的眉毛跳了一下,然后肯定的说道:“如果不能为我们所用,留着就只是一个累赘!”
石虎满意的对着石瞻点了点头,然后径自出了帐门。
石瞻看着石虎走出去后,心却是凉到了极点……
帐外
石虎并没有立刻离开,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石瞻的帐外似乎还有人……
果然,石虎发现了偷偷躲在一边偷听他们说话的小绿!
小绿也被突如其来的石虎吓了一跳!她太专注于偷听帐内的声音了,竟然完全忘记了提高jǐng觉,这下子正好被石虎逮了个正着!
石虎有些戏谑的看着惊慌失措的小绿,一步一步地慢慢地走向小绿,并且一边走一边笑着。
小绿却是吓得不断的往后退却这,石虎这个人的杀xìng,小绿是清楚的,早在晋阳城的时候她就见过石虎驱赶流民来攻城的恶毒手段,所以当小绿看到石虎不断接近自己时候,本能的向后退却着……
当石虎把小绿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用着异样的笑容,轻声低戏谑道:“你就是那个小绿?”
小绿吓得根本不敢去看石虎,但现在已经走投无路,只好硬着头皮,也用很轻的声音回答道:“是!奴婢正是小绿”。
“嗯,你知道你自己是奴婢的身份就好”。
“奴婢永远不会忘记自己是一个奴婢的……”
“呵呵,其实做奴婢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你可以好好利用这个身份去接近石瞻……”
“小绿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你不用明白我的意思,你只需要知道,终有一天,我可以让你达成所愿!”
“奴婢不敢奢望,也并无什么心愿”。
“哦?没有吗?那要是我杀了石瞻呢?”
“不!不要!你不会的!”
“嘘,小声点,真的要被石瞻听到你我的谈话可就不好了,嘿嘿,当然了,我是不会杀石瞻的,他对我很重要!但是你!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石虎说完这句话,突然把脸贴近了小绿,并且使劲地闻了一下小绿身上的味道……
小绿顿时被石虎身上的气息熏得有些脸sè发烫,一种恶心和抗拒的情绪也油然而生……
石虎看着小绿这种慌张失措的样子,心里也生出了几分想调戏的心思,但转念一想,自己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个没发育完全的小女孩去得罪自己未来一员大将,所以石虎慢慢的直起了身子,然后和小绿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小绿见石虎不再贴着自己,心里也是一阵的轻松,可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石虎已经转身走了。
只听石虎背对着小绿轻笑道:“你记住我的话,如果想要达成自己心愿了,就来找我,我一定把你最想要的东西给你,哈哈哈!”
小绿看着石虎渐行渐远的背影,眼神忽闪忽闪的,心道:他真的可以把良哥哥给我吗……?
董匡大帐
董匡早就起了身,他看着自己两臂伤口处的包扎,神sè有些呆滞……
董匡到现在也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如同父亲一般的冯龙,竟然会因为要救自己而死在了陈午的手上!
这一切的一切实在是来的太突然了,令他到现在也没有办法完全接受这一事实。
董匡的上身并没有穿任何的衣服,只是用一件单衣简单地披在了肩膀上……
在这样大寒的天气里,看守董匡的守卫们烤着火都觉得有些吃不消,所以他们看到董匡光着上身,却丝毫没有一丝受不住寒的样子,心中都有那么一些敬佩了。
被派来看守董匡的守卫都是汉部的人马,这是石虎亲自下令安排的,所以他们对待这个救了自己主将石瞻的人,是非常客气的。
其中一个守卫还是担心董匡会着凉,因为他看到董匡一直是一动不动的发着呆,所以关心的说道:“董将军,虽然您的两个胳膊都受了伤,自己不便穿衣,可是小的们可以帮将军您穿啊,再不行,也该往身上再批一件袄子,之前石虎大人命人送来一件皮裘,请让小人给将军批上!”
这董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听说是石虎送来的东西,立马怒道:“谁要什么匈奴狗的东西,你们都给老子滚出去,你们去告诉石虎,要杀就杀,别劳什子的跟老子套什么近乎!老子堂堂晋人,怎么可能给狗做奴隶?!”
董匡的话听在这些汉部人马的耳朵里是更加的刺耳和难堪,一下子就让另外一个守卫有些按耐不住火气,对着董匡吼道:“叫什么叫,还不是我们石瞻将军的手下败将!有本事不要被擒啊!现在被人擒了还在这里充什么英雄好汉,就你有出息?就你骨头硬?!”
“住嘴!你们都给我住嘴,都给我出去!”石瞻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的董匡营帐,才一进来就听见了帐内众人的对话,所以立即喝止了自己部下对董匡的羞辱。
两个守卫见是自己的将军大人来了,立刻恭敬的向石瞻见了礼,只是其中一个还有有些不服气的说道:“将军大人,这个董匡不知好坏,说话太过难听,我是忍不住才……”
旁边另一个守卫一听这个守卫说了这样的话,立即拉了拉他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可是这个守卫越是这样,那个和董匡对骂的守卫就越是不服气,甚至向上前教训董匡!
石瞻身体并没有完全好,自己也是等到石虎走了好久后,才从自己帐内出来,来找董匡,想看看他的伤势的,没想到还遇到了这么一档子事。
石瞻心里很理解双方的心态,所以并没有过多的责怪那个守卫,只是走近他,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你们先出去,这件事交给我,我来和董匡谈谈,对了,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明天都去我的亲卫队报道”。
两个守卫顿时大喜过望,急忙说道:“我叫张选,他叫张民,都是汉部的步弓手,谢将军栽培!”
“嗯,下去”。
“是!”两个守卫异口同声应诺完后,就兴奋的退出了帐篷。
这时,整个帐篷里就只剩下了石瞻和董匡两个人。
董匡根本连看都没有看一眼石瞻,只是冷哼了一声后,就扭过了头,一言不发了。
石瞻并没有生气,也没有主动和董匡多说些什么,而是自己走到了火堆边,自顾自的烤起了火(古人的有些帐篷里是埋有火坑的,尤其冬天的时候都会这样做,用来烧水,煮食物或者取暖)。
第二百一十二章:董匡归顺(二)
董匡不明白石瞻为什么要留在自己的帐篷里烤火,尤其是两人现在的身份实在是非常尴尬的,可是董匡也没有出声询问石瞻的心情,所以董匡暗自想到:我就是不搭理你,看你能在这里待多久?
可是,时间过去了好久,董匡也没有等到石瞻说话,就好像,他才是本来就待在帐篷里的,而他董匡却是后面进来的,这种奇怪的感觉弄的董匡越来越心浮气躁起来。
终于,董匡忍不住对着石瞻呵斥道:“你留在我这做什么?来看我的丑态吗?!”
董匡原以为石瞻会跟自己对骂几句,然后自己就可以借机跟他动手,就算最后被这帮匈奴狗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石瞻却愣是像没有听见一般,仍旧安静的烤着火,整个人看上去也有些呆呆的,似乎在想什么问题一样。
董匡哪里知道石瞻的心思,看着石瞻这副不搭理自己的样子,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立时扯掉了肩膀上的衣服,站起了身,紧握着双拳,对着石瞻咆哮道:“杀又不杀,这般伺候着爷爷,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尤其是你!冉瞻!哦,不对,现在该叫你石瞻了!你个狗娘养的下贱货,你连祖宗的姓氏都不要了,还他妈有什么脸来见老子!”
石瞻听完董匡的话,却依然显得很平静,只是淡淡的说道:“冯帅以前跟我的爷爷(冉隆)一起并肩作战过,我小时候听过我爷爷跟我讲过他们两个之间的事,冯帅是顶天立地的真英雄!”
董匡听到石瞻突然提起了自己的义父,稍微楞了一下,然后暴怒道:“我义父你名字岂是你这个数典忘祖的败类可以提起的?你爷爷?你早就改了石姓了!不要再提冉氏先祖了!你不配!”
石瞻并没有因为董匡的话而发怒,但是脸sè也的确黯淡了许多,但还是耐着xìng子,平静地说道:“你现在就可以冲出这个帐篷,然后被乱箭shè死,死很简单,不是吗?”
董匡没想到石瞻突然说起了这个,冷笑道:“你以为我怕死吗?”
“人都怕死,你我都不列外,只不过心里还有放不下的事情没做而已……”
“你放不下什么?相好的?哈哈哈!”
“恨!”
“……”
当董匡听到石瞻说道一个“恨”字的时候,突然变得冷静了下来,他心中何尝没有恨?他明明可以直接冲出帐篷,随便杀几个人,然后就可以战死了,可是他没有,为什么?怕死吗?也不完全是,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他没有马上去找死,仅仅是因为心里的恨还是自己真的舍不得就这么死了呢?
“我知道,你们现在看我就像在看一条卖祖求荣的狗,可是偏偏是我这条狗生擒了你,又把蓬关团团围住了,拿下蓬关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呵呵,就凭你要拿下蓬关?”
“凭我汉部和石勒的大军!做不到吗?!”
董匡再次沉默了,因为他知道石瞻说的都是实话,尤其是自己现在还身在敌营……
董匡想到“敌营”两个字的时候,心里突然沉了一下,“敌营”……还有不是敌营的地方吗?天下之大还有自己可以去投靠的地方吗?自己又怎么可能随意离开这里?
石瞻见董匡突然变得沉默不语了,自己的心不知道为什么也随之沉了下去……
石瞻心里清楚,自己说给董匡的这些话,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是说给自己听得,因为自己实在太需要一个借口可以让自己厚着脸皮活下去了……
许久后,石瞻首先打破了沉默,开口说道:“董匡,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我必须看的起自己,我需要力量,只要有了实力我就会有力量……”
董匡不等石瞻说完就打断道:“或许在还没有得到力量前,你就会被匈奴人彻底同化,成为不折不扣的匈奴人,哼,还是匈奴人中最低等的羯人!”
“呵呵……”
“我听说苦县宁平的大屠杀就是这些人干的,这样的力量即使得到了,值得吗?对得起那些死在这帮匈奴狗手下的亡魂吗?”
“所以就应该没有意义的去死?或者我放你走,让你去追随那些晋室的王爷?或者门阀大族?他们有哪一个会看重你?还是你愿意换个地方继续无意义的去死?”
“跟着匈奴就有意义了吗?”
“我投降的时候给自己的人马起了个名字,叫汉部!你来我这,我需要你!”
“汉部!”
“不错,你听了这个名字就应该知道我的心意了!”
“我就怕你做不到!”
“所以我需要你在我身边看着我,如果哪一天我做不到了,你就一刀杀了我!”
“看着你吗?”
“不错,我们要慢慢积蓄力量,忍辱负重,我相信我们终有一天可以报仇雪恨!到了那时候我要千倍万倍的向这些匈奴狗讨回血债!”
“呵呵,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你觉得你有可能做到吗?”
“至死方休!”
董匡沉默了,他的内心确实被石瞻的话深深地打动了,他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被一个比自己还年幼的人打动,也或者是因为自己太想活下去,太想报仇的缘故,总之,董匡心里清楚,他现在特别想活下去!可是自己真的要跟着一个小孩子去拼命吗?!他的那些话听着有些道理,可实际上是飘渺到根本没有希望的事,但为什么自己会有些心动呢?!
石瞻看见董匡犹豫的眼神,突然笑了起来。
董匡被石瞻笑的有些莫名其妙,诧异道:“怎么了?”
“我在笑,我明明比你年岁小,却比你长的高大,本事也比你厉害得多!”
董匡听到这里,立时拉下了脸,两个少年也由此顿时互相瞪视着对方!
许久后,董匡和石瞻都放声笑了起来,这个两个命运有些相似的孤儿,又彼此都救过对方的xìng命,这种战场上结下生死之交,也终于让董匡在没有选择余地的情况下归顺了石瞻!
或许石瞻和董匡并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今rì的结盟,将会带给中原汉人多少希望,但此时此刻的他们,少了许多大人们的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有的是只属于少年人的义气之交!
这时,帐外的一个人一直在偷听这他们两人说话,直到董匡愿意归顺石瞻后,他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这个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救下了石瞻的徐光!
徐光本来是要来看石瞻的,后来听说石瞻去了董匡那里,就跟着过来了,没想到在帐外就听到了两人对话,然后徐光就一直躲在外面偷听,当徐光发现石瞻用来劝降董匡的话竟然都是自己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脸上的笑意就有些忍俊不禁了,心道:“看来这个小子是真的开窍了啊!哈哈哈!”
可就在此时,一把尖刀也悄无声息地抵在了徐光的背心上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夜会张宾
徐光下意识地高举起了双手,也没有高声大喊,他实在不知道是哪路人马要害自己,同时也担心因为自己的轻举妄动激怒了这个刺客,反而招致不幸,甚至如果自己死在这里,那么自己和石瞻的关系就说不清道不明了,那样的话,石瞻也会处在风口浪尖了……
那个用尖刀抵在徐光背心的人见徐光如此识相,对他的防备也稍微放松了一下,但还是压低声音jǐng告道:“不要出声,否则现在就结果了你命!”
徐光下识趣地点了点,表示自己不会有任何反抗。
用匕首抵住徐光的人这才继续轻声道:“跟我走,跟我去见主上!”
徐光不是不想反抗,而是他发现自己的一个手被这个人捏住后,自己竟然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徐光的脑门上都是冷汗,他怎么也想不通是谁有那么大本事可以在石勒的军中如此行事?这个所谓的主上又到底是谁?
突然,徐光似乎想到了一个可能,但是他还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徐光的眼睛上被蒙上了一层黑布,然后就被这个手持匕首的人带走了。
徐光发现,这一路上除了东拐西拐的走了许多奇怪的路线以外,竟然没有遇到任何人,而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似乎已经分不清方向了,但有一点他很肯定,自己应该还在军营内,因为如果要出营,那么这个挟持自己的人绝对不可能那么轻松就可以避开守卫。
基于这一点,徐光更肯定了那个“主上”的身份,只是他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不久后,徐光被带到一个帐篷里,挟持自己的人竟然放开了自己,然后默默的退出了这个帐篷。
徐光的双手并没有被绑住,一路上只是被那个人捏住了筋脉,现在那个人走了,自己也就恢复了zì yóu,所以徐光轻轻抬手解开了蒙在自己眼睛上黑布。
徐光发现,自己面前不远处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宾!
“果然是你!”
“呵呵,不愧是徐光,看来一路上已经猜想明白了”。
“不知道大人把徐某请到此处是否是要加害徐光!”
“你似乎并不害怕?!要知道我张宾要是想要杀你,简直易如反掌!”
“你要杀我,何必带到此处?之前就可以吩咐那人找个角落杀了我,然后抛尸做出是蓬关之人下的毒手,还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要求彻查此事,杀掉一些平时不听话的人!”
“哈哈,好计谋,不愧是徐光,可是你猜不猜的到,我什么要把你请过来呢?”
“徐某也不知道大人看重了徐某哪一点,才要这样做?但我想以军师大人的智谋来看,徐某应该还是有些用处的!”
“大胆徐光,想当年你落魄无家,是我成立的君子营收留了你,不然你早就饿死在乡野了!没想到你竟然私自勾结石瞻,你想谋反吗?!”
“不知道徐某能为军师大人做些什么呢?”
张宾听到这里才轻轻点了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很多话只需要点一点,对方就知道自己的心意了,张宾突然觉得自己还真有些舍不得杀这个徐光了。
“既然你进了我这个营帐,就应该知道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让我安心的保证,我是不介意给主公换一个主簿的……”
“徐光是畏死之人,当年军师在君子营提拔徐光,徐光对军师大人的知遇之恩无以为报,与石瞻结交也是一时兴起,不想得罪了大人!”
“徐光,你是聪明人,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今这石勒大军你觉得如何?未来又能走多远?”
徐光不假思索的回道:“军师是担心王弥的大军吗?”
“不错,王弥的人马现在往南和刘瑞的人马交战在了一起,对我军暂时没有了危险,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灭了刘瑞,再次挥兵北上,突袭我们呢?但这并不是我最担心的!”
“军师的意思是主公的身后事吗?现在考虑这些会不会太早了呢?”
“怎么会早?自古新君一登基,群臣马上就会劝这立储,这涉及到的权利再分配,利益再分配,而诸如此类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了,怎么会嫌早呢?”
“军师的意思是?”
“徐光,其实你看的也很明白,我之所以今天才把你请过来,是因为我一直没有看清你和石瞻的关系,现在看你如此紧张和关心石瞻,我想我们也不用再争论这点了!”
“的确不用了!”
“好,很好!徐光!我要你好好栽培和辅导石瞻,这孩子或许以后会有大用!”
“军师不怪罪他们的不臣之心吗?”
“不臣之心?呵呵,你看看主公身边的这些将领,各个拥兵自重,各不服气,主公在还能让他们尽心用力,若主公不在能压制这些蛮夷的也只有石虎了,可是如果石虎这样暴戾的人继承了主公的基业,我等生死是小,这千千万万的百姓该怎么办?被吃掉被杀光吗?!”
徐光听到这里,心里也有了一些激动,看来张宾虽然和自己并没有太多的交流,可是张宾的心里似乎也是装着百姓的……
徐光并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听张宾说道:“徐光,我今rì希望与你坦诚相言,我从小就有一个心愿,就是能创造一个真正长治久安的皇朝,而建立皇朝的第一步就是要有一套制度,要有一个典范,主公出身乡野,又是胡人,是不可能取得世家大族真心拥戴的,但是如果是世子石兴未来可以顺利即位的话,就不同了,世子大人深受儒教熏陶,一定会善待百姓,如果再让世子殿下娶了天下公认的晋室明珠,接着两人再诞下一位麟儿,那么这皇朝的第一步就完成了,徐光,你说!你我是不是应该一起携手共创这样一个皇朝呢?!”
徐光被张宾说的的确有些心动,尤其是张宾所描绘的这种可能,如果有一天石勒真的能够称帝,接着百年之后世子石兴又可以顺利即位,一切或许真的会像张宾所描绘的一样!尤其是石兴这个人的确和他的父亲石勒不同,是一个非常仁德的人,但也正因为如此,石勒才一直有些看不惯石兴,因为在石勒看来,没有霹雳一般的手段是绝对无法保住基业的。
徐光想到这些,又为了要保命,马上跪地磕头道:“徐光愿意为世子殿下鞠躬尽瘁!”
张宾满意的看着徐光,嘉许的点了点头,然后走上前扶起了徐光,宽慰地说道:“石瞻是一员可用之将,你当细心辅佐,切记切记!”
“是!军师大人!徐光定不负所托!”
第二百一十四章:养子
张宾见徐光已经表了态,心里还是略微满意的,识时务的人才能活得更久嘛!
张宾在和徐光这又聊了一会后,才让人把徐光带离了此地。
徐光离开张宾的秘密营帐后,就被人带回了自己的营帐,等他回到自己的营帐后,徐光发现自己的内衣里凉飕飕的,原来已经被冷汗弄湿了……
这营帐里还没有生火,所以冷风一旦钻进来,吹的人更是瑟瑟发抖……
徐光勉强让自己定了定神,他其实还是没有弄明白张宾今天意思,仅仅是让自己好好栽培和辅导石瞻吗?还是为了让他效忠世子石兴?这世子虽然仁德,可是天xìng过于温和,又没有什么城府,最关键是石兴从小体弱多病,这样的人,其实并不是一个良选,而这也是徐光认为石勒必须要重用石虎的一个重要原因!也是石虎之所以蠢蠢yù动的一个主因!
但不管如何,起码张宾并没有限制自己和石瞻的来往,这样也好,自己也不用老是偷偷摸摸,提心吊胆的害怕别人知道自己在帮石瞻,至于张宾的真实目的,徐光发现自己真的是怎么也猜不到了,不过,天生乐观的徐光也并没有去做太多的思考,换了衣服,烤上了火后,就赶快睡了,今天实在是太累太惊险了,一切的一切就等明天再说!
而张宾等徐光走后,却并没有离开这个秘密营帐,而是向自己身后的屏风那里走去。
屏风后面走出来了一个人,向张宾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师徒之礼。
张宾首先开口道:“石聪,你也听到了,我们的计划已经顺利实施了,只要徐光不断指点在石虎麾下的石瞻,让石虎的身边留下这样一个祸患,那么石虎到死的那一天也不会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老师好计谋,徐光已经相信您是世子的人了,这样一来,石虎的目光也会全部聚集在石兴那里,对我们以后的行动会有极大的帮助!”
“不错!只要能阻止石虎的野心,我们就应该不择手段!”
“老师,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我都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自从主公收我做了养子,却一直让我屈居石虎之下,我怎能甘心?当然,我知道我以养子的身份是不可能继承主公的基业的,但是也不能让石虎占了去!”
“这个我明白,所以我们要培养一个人!”
“培养一个人?难道老师真的要培养那个病秧子石兴?”
“自然不是,做帝王讲究的不仅是血统还有器量,体质如此羸弱,如何成为器?器都不成器如何能有量?!”
“那老师的意思是?”
“尽快安排一些出身大族的女子去陪伺主公”。
“这个我已经按照老师的吩咐,每天都有不同的女子伺候主公了,她们都是君子营jīng挑细选出来的,身体都很健康,尤其是其中有一个叫程玲的女子最是得主公的欢心!”
“嗯,如此甚好,只要她们其中有人能生出一子来,主公的血脉多了起来,我们选择的余地就大得多!”
“不错,现在石虎觉得主公只有石兴一个血脉,又是一个病秧子,这未来的基业必然是他的了,尤其是这么多年了,主公也享用了不少的女子,却偏偏没有什么血脉诞生!”
“哎,这都是……,哎,不说这个了!石聪!有些话,我还是想点醒你一下,你不要怪为师!”
“老师有什么话尽管说,石聪的命是老师救过多次的,不然石聪早就死在了石虎的手里了!所以老师但说无妨!”
张宾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石聪,我知道你嫌弃你晋人的身份,因为这阻碍了你赢的这些羯人的拥护,而你晋人的血统也从某种意义上也绝了你在主公百年之后进一步作为的可能,可是,正因为这样,你才要更加应该清楚,如果有一天石虎继承了主公现在和未来所有的基业的话,你我都将不得好死!所以你务必要跟我一条心,知道吗?把你心中的野心彻底忘记,已经不可能了,明白吗?不要再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了!”
“老师,我……我明白……而且一刻也不敢忘记,我自己只是一个养子……”
“石聪,不是老师要故意刺激你,而是要你认清现实,你明白吗?以后你不要再待在君子营了,我会安排你成为一员将领的”。
石聪听到这里后,顿时喜出望外,赶紧向张宾磕头称谢!
张宾看着在地上不断磕头称谢的石聪,心里却是冰冷的,这个石聪虽然年纪小,可是已经野心勃勃了,缺的不过是实力罢了,现在自己这样栽培他,也不过是为了先让自己多些助力,未来,这个石聪终归是要除掉的……
石聪的心里也是打着自己的主意,现在要先攀附上张宾这颗冉冉升起的明星,等到自己羽翼丰满之时,是走是留还不是自己说了算?现在的忍耐只是为了以后的雄起!
两个人就这样各自心思的聊了许久,才各自散去。
等到石聪也走后,张宾才真的松了一口气,静静地坐在自己的营帐里,想着心事。
这时一个黑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跪在了张宾的面前,等待着张宾的训示。
张宾并没有看他一眼,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派人好好给我监视好石聪,如果他耍什么花招,就地格杀,杀他这样一个养子,我想,主公都不会记得他是谁的……”
“是!主上!”
同一时刻的蓬关内
大将李头垂头丧气地走出了陈午的居所,心中已经悲凉到了极点,董匡被擒,冯龙身死,这怎么可能呢?自己今天为什么不在墙头呢?如果自己在是不是就可以阻止陈午了?还是自己也会被陈午杀死呢?
李头不知道,他觉得有些心灰意冷,尤其是自己刚才在陈午居所的时候还被陈午大骂了一顿,这郁结在心头的一口气就像是一块大石头一样,堵在了自己的心口,难受的想吐血!
这时,李头发现有人靠近了自己,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军师—郗鉴!
只见郗鉴急匆匆的走到了李头身边,然后急切的拉住自己的李头就往墙角边拉,李头一时间被郗鉴搞得有些莫名其妙,有些不耐烦!
“李将军,什么都不要说,请速速跟我来!”
第二百一十五章郗鉴逃跑
墙角边,郗鉴竟然对着李头跪了下来,他声泪俱下的说道:“求李将军放我一条生路啊!”
李头今天是彻底的懵了,先是董匡被擒而后还不明不白的做了叛徒,冯龙也因为劝谏被陈午给亲自shè杀了,堂堂的老帅啊,就这么轻易被陈午杀了?现在倒好,连自己主公最敬重的名士郗鉴也跪在地上求自己救他了,这些事怎么都发生在了今天?!
“先生快快请起,是谁要加害先生?竟然令先生如此惊惧?先生放心,李某现在就去见主公,让主公为先生做主!”
“李将军千万莫要再去见主公了,今rì冯龙冯帅之死何其之冤也?将军难道忘记了吗?!”
“先生的意思,是主公要加害先生!???
“我原本也不信,可是主公身边有个小斯与我有交,他今rì偷偷告诉我主公无意间的几句话,我再联想到今rì副帅冯龙之死,我不得不当真啊,还请将军看在你我相交多rì的份上,偷偷放我离去!”
李头一听郗鉴想走,心里就有些不高兴,可是冯龙的无辜冤死又让李头变得犹豫起来了,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陈午要杀冯龙,不仅杀了还要污蔑冯龙也是叛逆,这样的话他李头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郗鉴见李头还是有些犹豫,只能哭求道:“将军难道忘记了,我之所以对任何事不出一言不出一计,就是因为当年我名气太盛,被陈午寻获后,在一些人的刻意安排之下非要推举我做这蓬关之主,我有何德何能呢?又为乞活军上下做过什么?怎么可能堪当此位?现在主公不知道是被谁挑起了这事,竟然在居所内大发雷霆之怒,说是要杀光所有威胁到他的人!”
“先生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李将军,请救我啊!”
李头被郗鉴的话深深震惊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公陈午竟然变得如此心胸狭窄了,郗鉴归顺自己主公的事自己很清楚,那个时候因为郗鉴在天下名士中的名气实在太大了,以致陈午为了笼络人心,想推举郗鉴成为蓬关乞活军的首领,让他成为自己的一个傀儡。没想到这郗鉴一早就看出了陈午的用心,所以一直以来装聋做哑不出一个计谋不参与一件大事,这让陈午也有些无可奈何,毕竟郗鉴的名气摆在那里,他也不好太过分,所以就给了郗鉴一个挂名的军师身份,供养起来了。
现在李头听郗鉴说起了这件事,心里也知道了事态的严重xìng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自己的主公陈午会这样荒唐起来了呢?要知道,这蓬关的外面还有石勒的大军围困着啊!
郗鉴见李头已经有些愿意搭救自己的样子,更是卖力的恳求道:“李将军,我家乡还有老母在,要是我死了,谁来照顾我的老母亲?李将军,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孝子不为啊!李将军!”
李头一听到郗鉴说起了自己家中的老母,心里更是悲恸,他自己也是一个孝子,所以也很敬重同样恪守孝道的人!
李头哀叹道:“好,道徽先生,您现在就跟我来,什么东西都不要带了,现在就走,我从蓬关的后门偷偷把你从城墙上吊下去,下了城墙你就往北走,切莫立即往东走,那里是你家乡高平,我担心他们知道你失踪后会往那个方向追赶(郗鉴是,高平金乡(今山东金乡)人)。切记!切记!”
“是是是,一定一定!”
“嗯,我让冯宠送你一程,他是冯龙的亲侄,也不适合待在这里了!我们现在就走!”
郗鉴见李头终于答应救自己了,心里已经是感激涕零了,立马向李头又磕了几个头,然后起身随着李头一起走了。
同一时刻,浚仪县(古县名。西汉置。治所在今河南开封市。北朝、隋、唐先后为陈留郡、梁州、汴州治所;五代、宋与开封县同为开封府治所。大中祥符三年(1010年)改名祥符)城内的陈川府上
陈川正单独和石勒的特使程遐在一起饮宴。
两个人不断的推杯换盏,却谁都不说一句实在的话,只是不停的互相劝着酒,天南地北的聊着,而且已经聊了大约二个时辰了……
“陈将军是乞活军的名帅,当年的几场大仗都是陈将军鼎力扶助的陈大帅(陈午),不然仅凭陈大帅一人是无法建立如此之多的功绩的!”
“呵呵,先生说笑了,先生今天来找陈某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奉承陈某的?”
“陈将军见笑了,所谓英雄惜英雄,我家主公是非常敬佩陈将军的,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思慕之心,所以让我带来了一些小小敬礼,希望陈将军可以笑纳!”
陈川自然知道程遐说的是他来见自己时带来的几箱黄金和绸缎,他也是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才跟程遐聊到了现在,现在看他终于要进入主题了,陈川反倒卖起了关子,想先看看这石勒到底想怎么样?
程遐见陈川有些期待的样子,心里觉得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就开门见山地说道:“陈将军既然已经了解了我家主公的诚意,何不今夜就随我去军中见我家主公呢?”
“不急不急,程先生稍安爀躁,这黄白之物虽然令人爱惜,可是如今天下大乱,留着这些东西也不过是为别人存放而已,你说是不是?”
程遐听到陈川这么一说,心里突然有些把握不住陈川的真实想法了,毕竟自己从君子营那里听到的消息可是说这个陈川见钱眼开,是个无比贪婪之人,可是今天他的这番话,简直就像是一个把世情看的很通透的人,根本和情报上的说法格格不入啊!
程遐想到这里,心里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是面上却偏偏笑了起来。
陈川见程遐不仅没有被自己的话噎到,反而对着自己指手画脚的笑了起来,一下子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起来了。
陈川假装不悦道:“程先生是在讥笑陈某吗?”
“不敢不敢,陈将军爀怪,程遐只是笑将军有些看不清时事而已!”
“哦?此话怎讲?”
程遐见陈川已然上钩,索xìng坦然的说道:“将军自比荀晞如何呢?”
陈川的脸上立时一暗,荀晞之名何人不知谁人不晓?堂堂的太尉一夜之间就变成了石勒的阶下囚!要知道自己的蓬关乞活军可也是曾听命与荀晞的啊!
想到这里,陈川无奈的说道:“某不如也!”
“非将军不如荀晞,而是将军未得明主也!”
第二百一十六章:陈川归降
陈川深深地看了一眼程遐,然后嘴角略带笑意的慢慢说道:“哦?愿闻其详!”
“荀晞本是何人?故丞相,东海王司马越之家奴也!此人不过是一个sè厉胆薄之徒,仗着司马越的靠山才有了平步青云的机会,甚至登临过太尉的高位,现在虽然被我家主公所擒,可也高居着左司马一职,将军若是能顺应天命,归顺我家主公,程遐必定在主公面前大力推荐将军!”
“你是说,我要是归顺你家主公,我的职位一定会比荀晞高吗?”
“荀晞是败军之将,毫无价值,而将军手上却有不少的强军,孰高孰低,已经不用在下多言了!”
“可是如今天下纷扰,你家主公若只是今rì不知明rì在何处的游牧战法?那我即使归顺了,又有何意义?”
“这点将军不必多虑,天下已然无主,北方汉国,蜀中成国都已建国,我观北方诸胡也都在蠢蠢yù动等待时机以建国,天下已然崩乱,而天下群雄,除却汉主刘聪,始安王刘曜,还有谁是我家主公石勒之对手?!”
“难道石公已有反意不成?”
“如何说是反呢?天下唯有德者而居之!现如今我家主公正在此处,如果将军能顺势而为自然最好不过,要是错过了,再想要投靠就难如登天了,更何况,我今rì能对你如此言明,可见已经毫无顾忌了……”
陈川听着程遐的话,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陈川自己心中也有一把算盘,他跟着自己的大哥陈午其实心里也不舒服的,所谓长兄如父是没错,可是还有一句话,就是陈午才是家主,自己所做的任何事都是为陈午在打拼,自己虽然也是嫡出,可是陈午已经有了子嗣,那么即使陈午不在了,还有他的儿子陈赤特,何时能轮到自己?
陈川想到这些,心中的不满也被一下子激发出来了,想想自己为了自己的大哥陈午出生入死,结果得到什么了?副帅没有给自己,名声也全都归了陈午,还要时不时的忍受自己大哥那种有时候近乎疯狂的xìng格!
陈川咬了咬牙,对着程遐单膝跪地,然后双手抱拳举到头顶,恭敬地礼拜了下来,并且口中也诚恳地说道:“愿先生替陈川引见,陈川愿意追随石公!”
程遐看到陈川已经愿意归降,心中已然是大喜过望了,这次张宾给他机会在石勒面前立功,实在天赐的良机,现在自己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陈川,这不费一兵一卒就劝降几千强军的大功可就都是自己的了啊,哈哈哈!
程遐想到这里,面上露出了稍许的得意,然后赶快收拢了心神把陈川扶了起来,宽慰地说道:“陈将军请放心,程遐一定为将军引见!”
“可是陈某现在还未立有一功,仅凭这几千人马,我想石公也不一定看的上啊……”
“将军莫急,程遐今天来除了请将军加入我们,还有一事需要将军去办,而且此事只有将军可以做到!”
“哦?何事?”
“献出蓬关!”
“这不行?我那个大哥只认死理,xìng格又乖僻,实在没有办法啊!”
“陈将军莫不是要反悔了?”
陈川见程遐突然变了语气,脸sè也变得不善起来,心中突然有些慌乱,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程大人,末将今夜就赶往蓬关,一定劝说我兄献关!”
“呵呵,陈将军果然是爽快之人,那程遐现在就回主公处恭候将军的捷报!”
“那让末将送大人一程!”
“不用了,陈将军,大事重要,程遐先走一步了!”
“好,我让人护送一下大人!”
“也好,我们现在就各自出发!”
公元311年九月初六上午,蓬关内,陈午居所。
陈午看到自己的弟弟星夜赶来,一直守在自己门外却不进来,一直等到天sè发白,自己醒来为止,才让人向自己通报,这心里顿时的一阵的舒服,这种受用的感觉简直就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什么叫尊重?什么叫心里有我这个主公!看看我的亲弟弟,就是应该都像他这个样子!
陈午在梳洗一番后,才慢腾腾的把陈川请进了房间。
陈午坐在塌上,轻轻抿了一口水后,看着站在一边的陈川,微笑着点了点头,开口道:“川弟来的正及时,蓬关正被石勒的大军围困,正需要你我兄弟一起合力抗敌”。
“大哥,我听说冯龙和董匡叛变了?!”
“哼,这两个败类,一老一小竟然敢欺瞒我,自己通了敌寇!要不是我及时发现,可能你就见不到为兄了!”
陈川可没有把陈午的话当真,冯龙这个人自己虽然也不喜欢,可是冯龙的确是一员不可多得的老将,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自己这一路从蓬关内过来,可是看见不少原本冯龙的手下都在为冯龙鸣不平,而自己的这位哥哥竟然还能睡的这么踏实,实在是佩服之极!
陈川想了一下,然后斟酌的一字一句地回道:“大哥,石勒军势实在太强盛了,要是他们全力来攻,我恐怕蓬关还不如洛阳城高啊……”
陈午见陈川一语就道破了自己心中最大的不安,自己也不是不想投降,可是自己才因为一时激愤杀了冯龙,而且还说他们叛敌,自己这马上就去投降,也实在太……
陈川见陈午犹豫不决的样子,心里一阵的狂喜,看来自己这个傻哥哥也有了投降之意,那就好办了。
果然,陈午在想了片刻之后,犹豫的说道:“川弟,非是大哥不愿意顺势而为,只是……”。
陈川自然陈午是指他前脚杀了冯龙后脚就去投降,有些没法跟手下的兄弟们交代了……
陈川宽慰道:“大哥,我昨夜在城内发现许多冯龙的手下在扰乱军心!”
“什么!我没有治他们的罪,他们倒想反了吗?!”
“我们不如把他们抓起来,就说他们叛变了,把他们全杀了,然后再对兄弟们说,经此一乱,我蓬关元气大伤,再也无力对抗石勒大军了,为了全军,只有暂时忍辱负重,等待时机了……”
陈午听完后,整个人都豁然开朗了,大声笑道:“妙!川弟果然是我的福星啊!哈哈哈!就这么办,嗯,这个事就由你来办!”
陈川听到陈午的话后,脸上不自觉的抽了一下,这是让自己做恶人吗?陈午啊陈午,你的心竟然这么黑,哼,我看你之所以要杀死冯龙,就是担心别人比你先投降,抢了你第一个表忠心的功劳!
第二百一十七章陈午献关
第二百一十七章:陈午献关
公元311年九月初六下午,蓬关
陈午抱着自己的儿子陈赤特,然后带着陈川,冯龙等人穿着白衣,一起打开了蓬关的大门,然后慢慢走出了蓬关,接着在关外一起跪在了地上。
石勒的军士发现后,立即禀告了自己的将军,然后这个将军再派人通告了张宾,张宾收到消息后,立即就告诉了石勒。
而听完张宾汇报的石勒却仍旧在自己的大帐内翻阅着君子营送来的各种情报,似乎,这个蓬关有没有,存在不存在,他根本不在心上。
张宾看到石勒这个样子,心里有些欣喜,也有些得意,但更多的事高兴,因为自己的主公越来越有睥睨天下的王霸之气了,就凭这点,张宾是越看石勒越心生向往,感觉就像自己初次见到石勒的时候一样,这种归属感,实在是越来越强烈了!
可是这可把一旁的程遐急坏了,这劝降陈川的功劳和这怂恿陈川进一步劝降陈午献出蓬关的功劳可就近在眼前啊,自己的主公怎么可以如此无动于衷?!要是真的不要他们投降,继续挥兵攻城,自己的名声扫地是小,这失信于天下人的骂名可就要坐实了啊!
程遐想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焦虑,正想上前去劝说石勒,不想被张宾一把抓住了。
程遐不解的看着张宾,不明白张宾到底想做些什么?可是堂堂的军师大人劝阻自己不要打扰主公,自己能不听吗?
程遐无奈的看了一眼张宾后,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郁闷之下,索xìng闭目养神起来了!
这个时候,石勒好像也批阅完了君子营送来的情报,轻轻伸了一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然后站起来,在营帐里四处走了一走,最后回到了自己案几边,对着张宾询问道:“王弥现在在什么位置?”
“最新的情报说王弥现在正和笀chūn乞活军刘瑞大战,而且我军查探到,王弥麾下的大将徐邈和高粱带着本部人马都离开了王弥,具体要去哪里暂时还不知道,但依据判断,多半是去青州要和曹嶷所部汇合”。
“去青州和曹嶷汇合?王弥这是下的什么棋?他想做什么?!”
“臣下猜测,王弥此举是想在其青州老家巩固势力,应该是有不臣之心了”。
“叛逆汉国吗?他倒是比我们先谋划了一步”。
“是啊,臣突然有些为王弥觉得可惜了!”
“为他可惜?为什么?”
“要是当时他不去打刘瑞,而是直接发兵奔袭我们,我想仓促之间我们会死伤惨重!”
“可是他没有,可见此人还并没有下定反叛汉国的决心”。
“主公,话虽如此,但王弥自从得了刘暾后,真的有些如虎添翼啊!尤其是这行军路线,还有各种战略行迹上都变得很难捉摸了……”
“刘暾吗?自古一将一帅,孙武配伍子胥,孙膑配田忌,如今王弥配刘暾,倒是有些意思!哈哈哈!”
“不愧是主公,丝毫不为所动!”
“孟孙,我问你,刘暾此人比你如何?”
张宾听到石勒这么问自己,没有犹豫,马上肯定地回答道:“刘长生乃是孟孙一直以来极少佩服之人,所以非常期望与其一战!”
石勒听到张宾的回答后,用着微妙的笑容看了一眼张宾后并没有说话。
而当石勒看到自己帐下的一个个站着的各个将领后,不知怎么地,突然大怒道:“哼!我军最近是不是太懒散了!?攻一个小小蓬关竟然到现在还没有攻下!”
众将领们被突然暴露的石勒吓得一个个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石勒又目光锁定到了程遐的身上,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程遐!”
程遐听见石勒呼唤自己的名字,立即出列回答道:“主公,程遐在!”
“你这次做的很好,不仅劝降了陈川还让陈午献出了蓬关,值得嘉奖,我已经让孟孙在功劳簿上蘀你大大记上了一笔,你现在就去安抚一下陈午等人把,我们的大军就不进蓬关了,你去告诉陈午,蓬关还是由他镇守,但是从今往后必须向我进贡,顺便告诉他,蘀我训练五千军士,限期两个月,让他送到我指定之所!”
程遐此时已经是喜出望外了,自己的主公石勒这可是当着所有的将领面前对自己如此称赞啊!
程遐想到这里,马上恭敬的称谢道:“为主公效力,程遐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嗯,你快去快回,明rì我们就要拔营!”
“是!”程遐一边答应着一边感激的向张宾那里看去,这次军师大人实在是帮大忙了,不仅给了自己出名立功的机会还在自己心浮气躁的时候阻止了自己的冲动,这两份大恩,以后一定要报答!
张宾看见程遐眼神里的感激之sè,马上对着他面带笑容的点了点头,眼神里也全是嘉许之意。
等到程遐走后,石勒又问张宾道:“军师,蓬关一战后,我听说瞻儿收服了董匡,可有此事?”
听到石勒的话,一旁记录石勒起居言谈的徐光心中顿时一惊,但仍强制着自己不去往张宾的方向看去……。
张宾自然注意到了徐光那一瞬间的慌乱,但他发现徐光并没有向自己或者任何一个人投去一个目光,但这一份自制力,就让张宾非常欣赏!
所以张宾心里轻轻一笑后,就恭敬的向石勒回答道:“石瞻将军少年英雄,能得一员年纪相渀的小将军,实在是可喜可贺,以后我们石家军是越来越生气勃勃了!”
张宾的话明显带着挑衅石勒麾下众老将的意思,可偏偏这些老将们一个个都没有办法反驳,因为蓬关没有快速攻下的确是这些老将们的耻辱,他们可不像文臣那样可以用三处不烂之舌不费一兵一卒就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他们的功劳全是靠一刀一枪得来的,现在功劳全让张宾手下的程遐不费吹灰之力就全部夺走了,这简直就是对武将的侮辱!
石勒也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微笑着的张宾,心道:滑头,这是要用激将法让这些老将们把各自的架子和恩怨都放下,再次凝合在一起把心思用在再次夺取功绩上面,不错,张宾果然深知我心!
石勒也笑着对着张宾点了点头,认可地说道:“孟孙,下一步我们去哪里?”
“微臣近几rì夜观天象,竟然发现一颗微弱的紫微星出现在了密县(即今天的新密市,位于河南省中部的嵩山东麓,隶属省会郑州,新密市历史悠久,源远流长。溱洧二水世世代代孕育着新密市的人民。三皇之世的伏羲氏和五帝时的黄帝、祝融、郐国,西周时的密国及chūn秋早期郑国均在此立国建都。以后历朝历代虽隶属屡有变更,县治两次搬迁,然而“密”名一直沿用至今。)!
第二百一十八章发兵密县
石勒皱了一下眉头,不屑的说道:“密县?就是晋室的那个秦王司马业(也可以说司马邺)吗?”
“不错,正是此人!”
“他也算是什么紫微星吗?哼!rǔ臭未干的小儿而已!”
“听说他已经聚集起了许多的人马,甚至还有入关之意!”
“入关,去救援长安吗?呵呵,他要学明月吗?”
“微臣劫到了一份河yīn傅畅写给密县阎鼎的书信,二人书信往来濒繁,一直没有断过联系”。
“呵呵,他们彼此只送去一份书信,这书信都让你截了,他们怎么苟且?”
“主公说笑了,两地之间有一处是他们的信使必须经过之地,而他们又都喜欢去那里休息一下,我就让人偷偷抄录了一份……”
张宾的话就像是一颗小石头丢到了平静的湖面上,顿时荡开了无数的涟漪!
反应最大的自然是夔安,他对张宾手下的这支隶属于君子营的密探人马早已经是垂涎yù滴,现在又听到了他们的一个成功事例,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办事效率实在是太匪夷所思,骇人听闻了!
夔安看了看身边的几个老兄弟,他们也是一个个不可置信的彼此看着对方,他们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军师竟然已经有了这么大的本事了,这别人的来往书信,你要截了也就截了,没想到竟然还能在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抄录一份,而且是每次都如此,这该多么可怕!?”
这些人一个个的头上都沁出了一丝的冷汗,这河yīn和密县隔着自己这里可不远啊,张宾竟然都能控制的到!这个军师,实在是太可怕了!
众人彼此互相看了一眼,同样的眼神,同样的意思,这以后各自做事都要当心点啊……
夔安看了一眼石虎,石虎也看了一眼,两人的心思是一样的,这个张宾实在是太厉害了,厉害的都已经有些出神入化了,看看自己叔父帐下的将领们,竟然一个个似乎都对张宾充满了敬畏,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石虎的目光又看向了石瞻和董匡,这两个小将倒是一脸无动于衷的表情,这让石虎的心里到底踏实了许多,心道:“毕竟都是年轻人啊,不像那些个老将,明明一个个都是见惯生死的人,竟然因为一封信的事,变得如此不堪了!”
石虎想到这里,满意的对着石瞻投去了一个嘉许的目光。
石瞻注意到了石虎的目光,但是他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继续静静的站立着,似乎一切都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石虎见到石瞻如此沉稳,心中对他的嘉许就更多了一份,心道:不错,不愧是我的儿啊!
突然,石勒看着众人的目光变得冰冷了起来,只听石勒大声说道:“明rì就开拔,出兵密县,有谁愿意做先锋!”
石勒的一句话,顿时让石勒帐下的将领们沸腾了,蓬关之耻,一定要好好洗刷!现在要去攻打密县了,正是最好的机会!
王阳、夔安、支雄、冀保、吴豫、刘膺、桃豹、逯明等上八骑为首先站了出来大声应道:“末将愿去!”
接着郭敖、刘征、刘宝、张曀仆、呼延莫、郭黑略、张越、孔豚、赵鹿、支屈这下十骑也异口同声的大声回道:“主公,我等皆愿!”
石瞻,石聪等其他众将也是大声叫道:“末将愿做先锋!”
石虎也被这么多人的请战激发了血xìng,大声呼喝道:“大家都别争了,此战就由我做先锋,我定斩了那个司马业的脑袋给大家踢!”
支雄听到石虎也要去后,首先急道:“少将军,密县就一个,你看看这里狼多肉少,您怎么好意思还跟我们抢吃的!”
桃豹也急道:“是啊,少将军,你一去,还有我们的吃的吗?!让我们这帮老头再去打打啊!”
郭黑略也符合道:“少将军,杀鸡焉用牛刀?让我郭黑子去,这少年的滋味如何,我老黑想尝尝啊!”
帐中众人听到郭黑略的话后,都爆笑了起来,之前因为抢先锋的情势也随之缓和了不少。
张宾眼带深意的看着这个越来越不同的郭黑略,只觉得自己现在似乎有些看不透这个人了,不仅出口成章了,还会调节众人的气氛了?”
石勒也被郭黑略说的笑了起来了,这个郭黑子,现在是越来越会讨人喜欢了!
石勒抬了抬手,对着众人说道:“我看这样,这次年轻人就做做后勤,攻打密县的先锋之职就交给……”。
众人一听石勒准备点将了,一个个都挺起了自己的胸膛,期待的看着石勒。
“逯明(逯明台的建造者,逯明台也称为鹿鸣台位于今河南安阳附近)!王阳!赵鹿!”
“主公,逯明定不辱命!”
“主公!王阳此去必定生擒司马业!”
“主公!请静等捷报!”
石勒对着三人郑重地点了点头,他很满意三人饱满的战斗情绪!
石勒从案几上拔出了一支令箭,慎重的交到了逯明的手里!
逯明接过令箭后就带着王阳和赵鹿出发了。
石勒见没有什么事了,就让大家退了出去,但是把张宾和石聪留了下来。
张宾见众人都走后,就向石勒问道:“主公,逯明虽然也是战将,可是我觉得他更适合做文官,让他去做先锋是否?”
“孟孙不必多虑,有王阳和赵鹿在,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我们也是紧随着他们一起行军的,不必过于担忧”。
“既然如此,主公,孟孙也告退了,明rì就要出发,这一应事物还要安排!”
“嗯!”
等张宾走后,石勒才对着石聪亲密的说道:“聪儿,你上次安排的那个程氏,很合我的心意啊!知道她是什么来历吗?”
“父亲,程玲此女是右司马程遐之妹,身份来历可以完全放心!”
“程遐之妹吗?呵呵,不错,怪不得如此有教养,呵呵,那舌头也和程遐一样,厉害的很呢!哈哈”
石聪没想到自己的养父竟然会跟自己这么亲热的说话,这可是多久以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内心的狂喜不言而喻!
所以石聪卖力的迎奉道:“还是父亲大人宝刀未老啊!”
“哈哈哈,就你小子会说话,你知道吗?为父征战多年,膝下只有兴儿一个子嗣,实在过于单薄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不甘心的荀曦
石聪听到石勒口中说起的唯一子嗣---兴儿,心里就一阵莫名的难过……
石聪觉得自己有些强颜欢笑,因为在他看来自己为石勒这个义父尽心尽力,可以说什么脏活累活都愿意去做,而且做的都还不错,但现在看来,自己在自己义父的眼中,也仅仅是不错而已,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也从没有把自己当过亲生儿子……
石勒观察到了石聪稍有些不自然的脸sè,心里却是一阵冷笑,心道:我就是要当着你的面这么说,好不断地提醒你清楚的知道,你永远只是一个义子,不要以为你为我做了点事就得意忘形了,哼哼!
不过,石勒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面上对石聪还是非常和颜悦sè的,甚至还亲切地拍了拍石聪的肩膀,以示鼓励。
石聪在感受到石勒的亲近后,也马上露出了非常感激和激动的神sè,一时间,父子两人看上去还真的有点父慈子孝的意思……
同一时刻,石勒大军的某处营帐里
“荀晞,你这是要作死吗?我们是打不过石勒的!”
“王赞,你个老匹夫,你竟然敢跟我大哥这么说话?!”
“荀纯!老夫就是说了你待怎样?你不也是阶下之囚?你以为这帮匈奴人没有把你绑起来是因为怕了你荀纯荀大将军?我呸,那是因为你根本不配他们费心!”
“王赞!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掐死你!”
正当荀纯和王赞要互相扭打在一起的时候,荀晞说话了!
“王赞,荀纯!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要这样?万一被匈奴人听到了,想找死吗?!”
“嗯,死就死了,起码好过你做什么左司马!”
荀晞被王赞的话一刺激,脸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了,可是他偏偏反驳不出什么话来!
“怎么不吭声了?荀晞荀道将!我问你,我在阳夏的时候曾经不断派人前来向你报告阳夏危急,我守了多少rì子啊,你竟然的一个兵卒都没给我,你在做什么?现在好了,都成匈奴人的狗了!”
“王赞,你知道什么?!竟然敢这么说我大哥!我要跟你拼命!”
“哈哈哈,跟我拼命?曹嶷攻陷鎯琊的时候,你荀纯荀大将军在哪个城里龟缩不出?要不是你,你大哥荀晞也不会有青州之败!”
荀纯被王赞这么一骂,立即恼羞成怒,但又下意识地偷偷看了眼自己大哥荀晞,他发现荀晞的脸上也是yīn晴不定……
荀纯这下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跳了起来就往王赞的身上再次扑了上去,两个人顺势又扭打在了一起!
荀晞见这两个人重新扭打在了一起,只好先按捺住了自己心中的火气,上前拉架,不想也被两个人的乱拳误伤到了……
好不容易拉开了二人,荀晞这才怒骂道:“你们两个人除了往自己人身上发火还能干吗?!”
荀晞的一句自己人,立时把王赞和荀纯两人的火气消去了不少,两个人都愣愣的看着荀晞,不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你们两个都给老子听好了,我们投降匈奴都是不得以而为之,如果当时不投降不过是逞一时匹夫之勇,白白身死而已,我现在有一计,可以灭杀石勒,你们愿意不愿意和我一起搏一搏?!”
荀纯为了表示自己跟荀晞一条心,立即回道:“荀纯愿为大哥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王赞见荀纯这个不要脸的拍起马屁,表起忠心来,竟然张口就能说出来,心中对他的鄙视也随之深了一层,但王赞对于荀晞的话还是重视的,所以也回答道:“荀晞,你是主将,我也听你的!”
荀晞见二人都愿意听从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一点,这才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告诉你们,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里是蓬关,你们懂吗?蓬关!蓬关守将是乞活军的陈午,此人一直是向我效忠的!”
“大哥的意思是我们暗中去联络陈午,然后寻机干掉石勒……”
荀晞对着荀纯点了点,可还没有等荀晞说话,王赞已经忍不住冷哼道“哼,我也听说了,这陈午已经投降了石勒了!”
“不错,陈午的确是投降了石勒,可是我还听说陈午带着全家老小和所有的将领在蓬关外向石勒请降,却不想石勒竟然只派了一个名不见经不转的程遐去受降,这让蓬关所有的乞活军将领们心中都有很多的怨气,尤其是我偷偷听那些汉部的几个人悄悄说过,所谓汉部就是那个数典忘祖的石瞻的人马,我听他们说陈午在献关之前还杀了自己的副帅冯龙,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去联络一下陈午……”
王赞听到这里也有了一些心动,试探的询问道:“将军可有把握?”
“八成!”
“哦?”
“不错,八成!你们二人愿意不愿意与我一起搏上一回,与其这么窝囊着死去,不如搏一回!”
王赞心里知道荀晞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把握,所谓的八层其实连三层都没有,但是自己现在基本都是被匈奴人看管着的,每天只有几个时辰可以zì yóu一点,这样的rì子,不如去死!
所以,王赞想到这里,对着荀晞郑重地点了点,表示了同意。
而荀纯听到可以有八成的机会,立即显得兴奋了起来,连忙连声赞同。
荀晞见二人已经同意了,就让二人各自先散去等待自己下一步的通知。
三个时辰后,蓬关内陈午居所
陈午的手上舀着一份书信,脸sè显得很严肃很紧张……
一旁的陈川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兄长,不解的问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你先看看这封书信再说!”
“啊!荀晞的?!”
“不错,荀晞的!”
“他竟然想让我们跟他一起里应外合攻杀石勒!?”
“嗯,今rì你也看到了,石勒根本不重视我等……”
“大哥,石勒虽然不重视我等,但这天下有几个人值得石勒这样的人去重视?而且他能给我们许多我们所要的,而荀晞能给我们什么?”
“他书信中说愿意把洛阳交给我们!”
“洛阳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
“而且,大哥,即使我们侥幸打赢了石勒,也不可能全歼石勒所部,这以后要是石勒麾下的各个头领都打着为石勒报仇的旗帜来攻击我们,这又该如何是好?”
第二百二十章荀曦之死
陈午被陈川这么一提醒,马上醒悟了过来,心道:不错,自己的这点人马是绝对不可能全歼石勒这样十多万人的大军的,即使全歼了,还有汉国的其他人马呢!想到这里,陈午也点头道:“川弟说的是,且不说石勒一部的人马,这汉国的大军哪一路过来我们都不是对手啊……”“是啊,大哥,您想想,即使我们不考虑汉国其他各部人马的问题,这全歼石勒的功劳算谁的呢?肯定不会是大哥您的!不仅如此,我们冒着生命危险为荀晞杀了石勒后,我们还要把地盘交给他,因为他的官职高……”“放屁,他一个匈奴人的左司马,还配谈什么爵位官职?他早就是条狗了!哼,川弟你说的没错,我们现在就去石勒军中向石勒汇报,这样也算立了一个大功了!”“大哥英明!”“哈哈哈,就你小子的嘴甜!”两个时辰后,石勒大军的中军大帐中荀晞,荀纯,王赞三人已经被五花大绑,浑身**的跪在了石勒的面前。而石勒的下首站着的正是蓬关乞活军的陈午和陈川二人。荀晞一见到此二人,心里已经是冰凉冰凉的了,他知道,事情败露了……王赞也是垂头丧气,没想到事情竟然败露的这么快!而此时的荀纯已经吓得浑身发抖了,一个劲不管不顾地哭闹了起来,并且大声指责荀晞,说这些事都是荀晞指示的和自己全无关系,要求石勒饶他一命,他愿意做牛做马报答石勒的不杀之恩!荀晞静静地听着自己弟弟的这些下作话语,心痛地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了……王赞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搭理荀纯,他觉得恶心之极!石勒对着地上跪着的三人,心里是一阵的冷笑。张宾也觉得有些无趣,荀晞等人密谋的事自己其实早已探知,原本想等陈午跟荀晞一起谋反的时候,把他们两个一起端了,却没有料到,这个陈午和他的弟弟竟然如此胆小,竟然先一步跑到石勒这里来邀功了……张宾在心里有些无奈和鄙视的笑了笑,然后正sè的对着石勒询问道:“主公,您看如何处置荀晞等人?”“杀了!”“是!来人啊!”“嗯,等等!”“主公还有什么吩咐?”“把荀纯单独煮了,王赞嘛……也是一员战将,斩首后,允许他的首级和尸身合葬,至于荀晞吗?我正好还缺一个配的上我的碗……”“是!”听到这里,荀纯已经当场昏了过去,而王赞也没有多说一句话,这也算是石勒留了最后一点的尊严给他……而荀晞的脸sè已经变得惨白惨白,他惊惧的看着石勒,这石勒要做什么?缺个碗?他到底要干什么?!但这个时候,谁又会在意他荀晞的死活呢…….等到荀晞和王赞的头颅被送上来的时候,帐外已经架起了大火堆活烤起了荀纯。荀纯的惨叫声,不断地传进了大帐,这让见惯生死的陈午和陈川两兄弟也有些心慌与害怕,尤其是当荀纯被烤熟后送到大帐后,石勒亲自为陈午和陈川两兄弟切了两块大腿肉给他们两个吃的时候……石勒看着陈午和陈川两人惊惧害怕的样子,笑得非常非常的开心。而当荀晞的首级被递送上来的时候,石勒的表情瞬间变得异常的严肃。石勒的口中默默的叨念着一些奇怪的语言,然后小心地舀起匕首在荀晞首级上比划了一下位置后,石勒小心翼翼地用匕首沿着荀晞耳朵和眉毛的位置的割了一个圈,然后使劲揪着荀晞首级的头皮,并且剧烈地拉扯,直到把荀晞的整个头盖骨都掀了出来!场面无比的恐怖与血腥……好久之后,满身血迹的石勒才开口道:“来人啊,去把这个头里的肉和杂物都去掉洗净,给我镶上金子,做一个骨碗,脸皮留好,我要做条手巾放在马上。陈午和陈川两人都有呕吐的冲动,对于石勒今rì的作为,他们两人的心中也只剩下了无尽的恐惧!所以这两人也算是急中生智,在拜谢了石勒的赏赐后,就借口关内有事,急急忙忙地告辞了……公元311年九月初七上午少华山下(顺便说一下,少华山是《水浒》里出现的第一个山寨,大寨主神机军师朱武、二寨主跳涧虎陈达、三寨主白花蛇杨chūn。)赵染已经在少华山下足足待了两天了,今rì才决定启程继续向长安进发,而之所以在少华山多待了一天,并不是因为军士疲劳,而是因为赵染在初六晚上收到了潼关守将赵岭派人急送来的书函。当赵染看到书函上的内容的时候,赵染的额头上也流出了冷汗。赵染没想到始安王刘曜和假太子殿下,河内王刘粲竟然同时到达了潼关,而最可怕的是两人不仅没有因为要争夺潼关而大打出手,反而始安王刘曜还把自己大半的人马给了刘粲,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赵染无法猜到,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他赵染已经是孤家寡人了,这样惊天的消息足足让赵染在少华山多待了整整一天,他有些迷茫,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进军长安还是等待刘粲和刘曜的大军到来……可就在赵染有些迷茫的时候,赵染突然明悟了一点,即使自己现在真的成为了孤家寡人,被刘曜和刘粲同时抛弃,那么只要自己能舀下长安,那么一切就都还有挽回余地,自己可以凭借着长安这个筹码和刘粲,刘曜甚至汉皇刘聪好好谈判。想通这点的赵染再也没有任何的犹豫,在公元311年九月初七的早上,再次挥师进军了!赵染对全军下达了死命令,让他们务必在一rì内赶到零口镇,他要把浪费的时间全部赶出来,一定要在刘曜和刘粲到达长安前就把长安打下来,否则后果实在不堪设想……同一时间的下邽镇(今为下邽镇,位于陕西省渭南市临渭区北部,距渭南城区28公里。下吉镇原名下邽,是临渭区古老集镇之一。战国时秦(公元前325年前后)置县,治今陕西省渭南市东北。其后屡有废置,元初并入渭南县。西魏时,曾为延笀郡治所。经陕西省民政厅批准,临渭区下吉镇于2012年4月26rì更名为下邽(guī)镇。)北宫纯的大军已经到达下邽镇了。北宫纯望着低矮的下邽镇城墙,心中是无限的悲凉。北宫纯知道这样的地方是绝对守不住的,不如直接往零口镇(零口街道位于陕西省渭南市临潼区东部,顺便说一下:这里还有一个零口遗址,而零口遗址的发掘和零口村文化的确认,填补了白家村文化和仰韶文化之间的空白,使我们对仰韶文化的起源等长期探索而未有结果的难题将有很大的启迪与突破)撤。因为北宫纯发现,自己一路走来,只有那里的城墙还能支撑一下攻击,而且,那里是前往长安的必经之路,不像下邽镇,匈奴可以随时绕过自己。想到这里,北宫纯无视了南阳王司马模的命令,带着所有的人马转身前往零口镇了。
作者言:我怀疑羯人有塞种人的习惯,甚至就是独目人的后裔,以后我会慢慢揭开他们的生活习惯。
第二百二十一章识破
潼关
赵岭眉头紧皱的看着手中的书信,这封信的出处竟然是离自己不远处的太要镇方向,而书信的落款人是一个自称典兵参军、济yīn太守祖狄的人。
赵岭并不知道祖狄是谁(那个时代的祖狄还没有出名,世人或许知道“闻鸡起舞”的故事,但在当时,那个故事更多的是说刘琨的。),但是他竟然声称自己是来勤王的人马,这让赵岭的心有些慌乱,他慌乱的缘故也不是因为祖狄,而是他想到了另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明月公主,因为赵岭清楚的知道明月公主已经向天下发布了檄文要来勤王驰援长安,可是令赵岭疑惑的是,带着明月公主一起前来关中的不是傅氏的子弟吗?怎么突然冒出一个祖狄来了呢?而且这个人的书信上还不说自己是代表明月公主前来的,难道晋朝还有义士响应了明月公主的号召了吗?真是令人费解!
赵岭站在城墙上往太要镇的方向看去,口中不自觉的喃喃道:“有一万多人吗?倒是不可小觑……”
“来人啊,蘀我去一次太要镇,就说潼关无事,让他们就在太要镇等着”。
“是,将军!”
一旁的赵一见传令兵走后,才慢慢上前向赵岭询问道:“将军,为何不让他们来潼关呢?我们可以向对付淳于定那样对付他们,先把他们骗进瓮城内,然后全歼他们!”
“住嘴!你懂什么!下去,以后不要再跟在我身边,我有事了自然会找你的!”
“是是是,将军,末将这就下去……”
赵岭没有看一眼赵一,也没有留意赵一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的心思已经完全陷入了对明月公主的思考之中了……
赵岭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引诱太要镇的祖狄前来潼关,因为他怕这支人马真的是明月公主的人马,如果明月公主有所损伤,他既不忍心也不愿意面对明月公主的人马……
所以,赵岭才有意识的想放过这个祖狄,他希望等自己的人过去通报后,这些人因为粮草不济就会自行离开,他实在不愿意和这些义士作战……
而下了城墙的赵一却已经是怨愤交加了,他是越想越来气,自己的建议明明是正确的,这个该死的赵岭不仅不赞同还羞辱了自己,这简直就是贻误战机,自己一定要想办法搞死这个赵岭,凭什么大家都是赵氏本族的人,偏偏你赵岭做了潼关太守!?而我赵一又有哪一点不如你赵岭呢?
想到这里,赵一突然想起了那个始安王刘曜身边的人跟自己说过的一些话了……
赵一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心道:看来是应该给始安王刘曜那边报告点消息了,自己再也不能太死板,跟着一个赵染一条道走到天黑了……
太要镇(位于潼关县城东南13公里处,属潼关重镇之一,地势南高北低,呈阶梯状,由南向北分山地、残塬沟壑和河道三种地貌类型,东与河南省灵宝市豫灵镇接壤,南与本省商洛市洛南县为邻)
祖狄在离开薛家营村后,就一路强行军来到了离潼关不远的太要镇驻扎了,他在这里把破旧的兵器融化掉,然后重新打造兵器,顺便对自己军中的各部人马进行了大规模的cāo练。
祖狄的心中很焦急,因为自己的这支人马实在没有打硬仗的能力,即使是小规模的战役祖狄估摸下来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而要命的是,自己的对手是匈奴人,那么基本就是一场必死的战役。
祖狄心里清楚,即使自己兵员充足,兵器完善的前提下,自己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可以对抗匈奴骑兵,所以自己必须在和潼关守军取得联系后,尽快提高自己人马的战斗力和装备,不然就连祖狄自己也没有多少信心可以正面和匈奴骑兵对抗。
而且最让祖狄头疼的是,自己这次出来带着的不仅仅有士兵,还有大量的家眷,之所以不把他们留在城关城,也是因为自己对城关城并不放心,也没有办法分出兵力来保护这几千的家眷族人。
而且自己连续两次强行军后,家眷族人们已经被落在了后面,自己也需要等待一下他们的到来。
三个时辰后,祖狄收到了来自潼关守军的信函,这封信函的署名是潼关的太守张丹。
祖狄拆开信仔细的看着,一字一句的仔细的看着,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许久后,祖狄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从信函上面的内容看得出,潼关现在还牢牢的把握在了太守张丹的手里,虽然潼关附近的确发现了了几股小规模的匈奴人,但还一切正常,并不需要自己的援兵。
这让祖狄有些疑惑,但却说不上来为什么疑惑,所以祖狄准备去找徐仲和大哥祖该商量一下。
祖该驻地
祖该正和徐忡两个人一起商讨着各种事情,突然看到祖狄愁眉不展的走进了营帐。
徐忡首先担心的问道:“三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这般愁眉不展?”
祖该也发现了祖狄的不对,关心的说道:“三弟,可是还在为兵器的事担心?”
祖狄见二人都是发自肺腑的关心自己,心里是说不出的温暖,就连对潼关和无难军的担忧也冲淡了不少。
祖狄回道:“大哥,五弟,并不全是这些事,而是我刚刚收到潼关那边来的信函!”
祖该和徐忡同时动容道:“潼关那边来信了吗?”
祖狄看着自己大哥和五弟的激动样子,心中是一阵的苦笑,心道:看来这两个人也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潼关和南阳王司马模的动向方面了……
不过,祖狄想想也是,自己现在根本没有和匈奴一战的实力,自然是需要依靠潼关和南阳王司马模的主力来一起防御匈奴的进攻,如今他们听到潼关那边来了消息,自然是高兴的。
想到这里,祖狄也释怀了许多,把自己手中的信函交给了祖该,然后轻声回道:“是的,潼关太守张丹亲笔所书,上面还有他的印鉴”。
祖该接过了祖狄手中的信函,仔细的阅读了起来,等看完后又传给了徐忡。
祖该和徐忡两人看完后,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再次异口同声的说道:“不好!有诈!”
第二百二十二章祖该的忧虑
第二百二十二章:祖该的忧虑
祖逖望着祖该和徐忡的反应,有些不明所以,他虽然也觉得这信里的说法有些奇怪,但是要说有诈是否太过了呢?
祖该看到祖逖一脸迷惑的样子,并没有急着解释,而是对着徐忡说道:“五弟,你先把你的想法跟我们说说”。
“诺,大哥!”徐忡回复完祖该后,就稍微把自己心中的想法整理了一下,然后对着祖该和祖逖慢慢说道:“其一,此信函上说只遇到小规模的匈奴人,我不解的是,潼关如此天险,小规模的匈奴怎么敢轻易去招惹?其二,我们从何伦口中和其降卒口中得知的函谷关被破之事是符合的,而且函谷关也不是小关,这样看来能攻破函谷关的匈奴人马应该绝不是小规模的人马,而应该是我们一直认为的匈奴大军!其三,这信上的印鉴和张丹亲笔落款都不能证明一定是张丹亲笔,很有可能是别人代笔!最后,匈奴人攻破函谷关一路进发到潼关并不需要多少时rì,这潼关应该是急需援军的,但为何信中的反应如此平淡?还要我们就待在这里呢?好生令人奇怪啊!担心我们是匈奴人假冒的吗?我觉得他们如果真的有所怀疑,也应该先指定我们一个目标,让我们先去做消耗,这样才合理啊!”
“嗯,五弟所言不差,三弟,你不觉的我们驻扎太要镇后,这里明显有大军行动的痕迹,我想我们应该派出探马去潼关周边探查一下,尤其是看地上有没有大规模战斗的痕迹或者大量马蹄印,如果发现的话,此信必定有诈!”
“可是,大哥,五弟,要是有诈的话,他们应该要把我们骗去潼关,这样不是更好?”
“不一定的,三弟,他们完全可以稳住我们,然后出其不意的用骑兵奔袭我们!”
“大哥,你如此肯定潼关已经失守了吗?”
“虽然不肯定,但多半已经沦陷!”
“三哥,我也同意大哥的判断,潼关很有可能已经失守了!”
祖逖变得有些沉默了,如果潼关已经失守,那么自己的人马现在已经暴露在敌人的面前了,甚至有可能敌人在回信的同时已经派出了人马前来攻击自己了,自己现在必须马上当机立断了!
“大哥,五弟,我现在就去安排人马撤离此地,向安乐乡方向前进!”
“嗯……安乐乡在潼关的正南方,他们应该想不到我们会去那里,好,我们就去安乐乡,然后四处派出探马侦查,要是真的如我们所料,敌军应该马上就要来攻击我们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好,大哥,三哥,我现在就去寻找我们两族还没有赶过来的那些族人们,通知他们改道前行!”
“嗯,如此甚好,那五弟就辛苦你了,我与你三哥现在就去安排出兵安乐乡的事宜,你也快去快回!”
“诺!”
整整一夜,祖逖安排在太要镇的探马也没有发现任何来自潼关方向的敌军,甚至周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出现过……
安乐乡,祖逖的大帐内
祖逖和祖该两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潼关方向不仅没有派出一兵一卒来攻击太要镇,甚至连一个探马都没有派出来侦查己方,这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但这又不能证明祖该和徐忡之前的猜测是错误的,所以祖逖和祖该两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祖逖首先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大哥,难道是他们还没有要攻击我们的想法?”
“应该不是,我相信我和徐忡的判断是正确的,现在就等派去代字营乡和潼关的探马回来,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了”。
“嗯,只好先如此了,大哥,你说是谁舀下了潼关?”
“哎,潼关这样的天险,我也希望我和五弟的判断是错误的,但是我没有办法解释我们之前的疑问,所以必须从最坏的可能来考虑,我想能如此轻易舀下潼关的只有从潼关北面而来的匈奴了!”
“大哥,你是说还有一支匈奴人从风陵渡渡过了黄河后直接奔袭了潼关?”
“不错,出其不意之下,或许潼关出现了我们所不知道的状况,让匈奴人有机可乘,一举夺取了潼关天险!”
“那我们岂不是腹背受敌?要是从洛阳方面一路进关的匈奴人也出现的话,我们……”
“孤军,我们已经是孤军了,三弟,大哥不是怪你勤王的本意,但是这次确实是过于草率了!”
“大哥,家国不幸,匈奴肆掠,我等怎么能袖手旁观?!”
“大哥也没有反对你出兵啊,哎,现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咳咳!”
“大哥,你怎么了?”
“没事,一路有点辛劳,偶染了一点风寒,过几天就会好的!”
“大哥……”
“好了,今天二弟那边已经给我送来了一些治风寒的药物了,你也放心,加紧cāo练人马,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和匈奴一战了!”
“嗯,大哥,您也早点休息,士稚这就去跟各个将领安排一下此事”。
祖该看着祖逖离去后,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咳嗽又加剧了。
咳了好一会儿后,祖该才慢慢平静了下来,但是脸sè已经变得苍白无力了……
祖该发现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有些微微的发热,然后又特别怕冷,身体也极容易疲惫,但是又没有其他不适的症状。
祖该轻轻摇了摇头,极力集中这自己的思绪,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太多的谋划要去布置,自己的几个兄弟,尤其是祖纳这个二弟,虽然有能力,但实在太过于清高,可又偏偏却是庶出,xìng格上也和祖逖几个兄弟合不来,但作为大哥,自己心里最疼爱也是这个弟弟,因为他在军需官吏这一块有着惊人的天赋,基本上自己要求什么物资,他都可以完成,甚至有些很苛刻的情况下,他也能想尽办法配合自己的各种谋划所需,这样的人才,也只有古之萧何可以比拟了!所以祖纳只要用的好,将会是祖家不可或缺的中流砥柱!可是祖纳的这个xìng格,实在是让人头疼,要是自己再不好好敲打敲打这小子,真的是会害了他的。
尤其是祖该清楚自己已经上了年纪了,再加上这一阵不断地行军,身体真的有些吃不消了,就像最近几天开始,都没做什么就会觉得疲惫,实在是有点jīng力不足了……
想到这里,祖该再也没有犹豫,往身上又套了一件厚衣服后,就前往祖纳所在的军需处去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语重心长的祖该
当祖该拖着有些疲惫和发寒的身体来到祖纳所在的军需和粮草囤积地的时候,他发现,祖纳正在训斥两个少年人,而且训斥的很厉害,甚至时不时地就动手教训,这让祖该的脸sè也变得更加的苍白了,因为祖纳教训的两个人正是自家的两个小侄儿,而且是自己四弟很疼爱的两个侄儿。
祖智和祖衍两个人本来也是祖约派来协助自己处理一些事务的,但自己觉得祖纳那边更需要人手,就把这两个孩子派倒了组纳这里来帮忙,可是现在看祖纳的为人处世也实在是太强硬了,怎么能这样对待两个孩子呢?
但是祖该并没有马上上前去阻止祖纳,因为祖该很清楚,如果现在去阻止祖纳,只会让自己的这个二弟更加的恼羞成怒,甚至在事后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惩罚这两个孩子。
所以祖该只好耐着xìng子,在一边看着祖纳耍的各种手段,真是越看越寒心。
许久后,祖智和祖衍两个人在被祖纳教训的鼻青脸肿后,正准备退下去,祖该发现,这两个孩子虽然低着头,一副知道错了的样子,可是看他们眼睛里的却全是是不服和不甘,甚至还有怨恨……
祖该觉得自己再也看不下去了,对着两个孩子出声道:“智儿,衍儿,你们过来一下”。
祖纳,祖智和祖衍三人直到这会才发现了祖该就在离三人不远的地方一直看着他们三个人。
祖纳看到自己大哥的时候,心里稍稍有些不悦,但是又不好说什么,毕竟自己的大哥虽然看见自己出手教训几个小辈,但是并没有阻止过自己对他们的教训!但被人这样旁观着,心里还是会稍稍有些不舒服,尤其是现在,自己的大哥还把自己刚教训过的两个小辈叫了过去,是要安慰他们责备自己吗?哼!
祖智和祖衍一见是自家的大伯出面了,顿时热泪盈眶的快步跑到了祖该的身边,正待要做出委屈的样子向祖该说些什么的时候,祖该首先劈头盖脸的说教了起来:“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我让你们好好跟着你们二伯学习怎么管理军需物品,你们两个怎么却老是犯错?今rì是你们二伯出手教训你们,下次我也会好好教训你们,然后再告诉你们的四伯,让他也好好收拾你们!你们还待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下去做事!
祖智和祖衍一见自己的大伯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训斥自己二人,又是一阵的委屈,可是祖该是一族之长,他的教训又不能不听,也必须服气,所以两个人都是唯唯诺诺的应承着,然后赶快转身跑路了。
祖纳听到自己的大哥不仅没有帮助这两个小娃娃,还帮着自己教训他们两个,心里顿时一阵的舒服,同时祖纳对自己这个大哥的亲近也是油然而生起来。
所以,祖纳也快步走到祖该的身边,亲切地说道:“兄长,各部的粮草已经分发下去了!”
“二弟,你办事,为兄是很放心的,你的才能也很高,可是千万不要因此而持才自傲啊!”
祖纳被祖该说的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发愣道:“兄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祖约那小子又说我坏话了?!哼,我就知道这家伙嘴巴坏!”
“二弟啊,没有任何人说你坏话,你怎么老是乱想这些没风没影的事?你是我最看好的弟弟,有些事,为兄也必须跟你说说了!”
“兄长,但说无妨!”
“你和三弟一样叫我大哥,兄长之类的,我总感觉隔着一层似得!”
“兄长,这是三弟他们不懂规矩啊!我……”
祖该突然举得心口有些堵,所以不自觉的挥了挥手,示意祖纳不要再说下去了。
可是祖纳却并不知道祖该是因为心口堵才对自己挥手的,直觉告诉他,这是祖该对自己不耐烦了,这让祖纳一下子对祖该也有了不满。
祖该缓了口气,见祖纳又变得冷冰冰的脸,心里也有了一些怒气,所以有些不客气地说道:“二弟,你不要老是斤斤计较,这让底下的人怎么看你呢?许多事,的确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的,你整天就知道一个人去思考,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商量呢?我有事不和你商量不询问你的意见吗?”
“兄长是嫌弃我是庶出吗?”
“祖纳,你混账!什么庶出嫡出,你是庶出怎么了?难道就不是我的二弟了吗?难道就比祖逖和祖约他们低一个头吗?在我心里,你们几个都是我的手足,没有彼此之分,没有孰轻孰重的差别,都是一样的!你到底懂不懂!?”
“兄长能这样想,祖纳当然很高兴,但是兄长能这么想,并不代表三弟和四弟也这么想!”
“他们怎么想你了?你是不是又多想什么了?你能成为掌管整个无难军所有军需粮草的重职不是我推荐的,是三弟自己提出来的,他还认为委屈了你的才能呢!?我把两个侄儿交给你去管教也是不信任你?!”
祖纳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了,但是要他马上向祖纳道歉,他也一下子说不出口,只好灿灿地辩解道:“我也没说三弟……”
“那就是说祖约了?这两个侄儿你不是不知道,你四弟宝贝的跟自己亲生儿子一般,甚至都和我商量过,准备让他们两个过继给他,还提议让其中一个过继给我,我让这两个孩子去你那里,祖约也是一万个同意,说是让二哥带是最好不过了,你说你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四弟真的这么说过吗?”
“难道我说的话也有假吗?”
“兄长的话,祖纳心得过!”
“你啊你啊,平时多跟自己的几个兄弟多走动走动,我们这次去驰援长安,是冒着必死的风险的,要是再不团结,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是,兄长教训的是,祖纳知道错了!”
祖该看到祖纳在自己的劝解下,似乎有些触动了,所以伸出手,疼爱的握住了纳纳的手,并且宽慰道:“二弟,这将来要是大哥不在了,三弟他们还要你来照顾和看管,以前大哥对你的关心的确是有些不够,那也是因为事务实在太过繁忙,咳咳,哎,怎么又咳嗽起来了呢?”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竟说这些丧气话,大哥正值chūn秋鼎盛之时,何出此言呢?”
“你不知道,我近几rì明显觉得有些不对!”祖该说完这句话,竟然有些昏昏yù倒之势!
祖纳顿时大惊,马上去搀扶祖该,并且下意识地摸了一下祖该的额头,竟然特别特别的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