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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盘古混沌     魔王奶爸txt下载     魔王奶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40,群龙无首

    o4o,群龙无

    白痴的马和白衣刺客的马的度其实并没有相差多少,所以能否追上几乎完全在与对马匹的操纵技术。

    白衣刺客压低身子,坐下的马匹如同风驰电擎一般在农田的小道上飞驰,白痴对于操纵马匹并没有经过特别的训练,所以度稍稍不如。眼看,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要越拉越大。

    “哼”

    追不上,白痴立刻拔出暗灭,在马的屁股上轻轻刺了一下。感受到疼痛,坐下的马匹立刻长嘶一声,全力撒开四肢狂奔这种粗暴的驾驶方式竟然让他能够在短时间内追了上去,那被拉开的距离,又一次的被渐渐缩小。

    白衣刺客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追兵。在略微沉吟之后,他调转马头,开始重新朝着城镇的方向冲去。白痴紧随其后,两人两马沿着乡间的小道一路狂奔,甚至将那些尾随其后的其他刺客一并甩开

    路上,行人纷纷躲避。生怕殃及池鱼。

    白衣刺客偶尔回头,见白痴的马匹近在咫尺之时立刻拔出飞刀,射向那匹马。白痴眼快,立刻拉动缰绳让马匹躲开。由于两人渐渐的冲入人群密集的地方,白衣刺客似乎是为了避免伤及无辜,飞刀终于不再出手,一门心思的朝前奔跑。

    快要赶上了……

    几乎就只差两匹马身的距离……就可以追上了

    白痴单手握住缰绳,右手已经拔出了暗灭。漆黑色的剑刃随着马匹的驰骋在空中拉出一条黑色的光芒。暗灭那兴奋的笑声已经扬起,很快……就能够接近了

    突然

    前方的白衣刺客在飞奔的马匹上跳了起来他伸出双手,直接抓住头顶的一根横穿街道的房梁

    凭借着马匹前冲的度,他整个人立刻向上翻起,在空中翻了个圈。由于两匹马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白痴根本就只剩下惊讶的时间

    他回过头,望着天空。那身在半空的白衣刺客,身形已经开始朝白痴的马匹落下。那袖口中的袖剑,已经在夕阳的余晖中,散出冰寒的光芒……

    “”

    避无可避,白痴唯有立刻弃马,跳落地面。他弃马,那名白衣刺客则是刚好降落在他的马匹之上,不等白痴重新拔腿追赶,他的左手已经拔出装备好的弩箭,反过来,冲着白痴直接就是一箭。

    嗖啪。

    这只弩箭当然伤不了白痴,右手伸出,白痴就将弩箭紧紧抓在掌心之中。但这只弩箭已经很好的完成了任务,趁着这一空隙,白衣刺客的马匹已经窜出老远,眼看,是再也追不上了。

    “…………………………”

    天空中,晚霞满天。

    接近半天的追逐战,最后,却还是以失败告终。

    白痴站在街道的中央,望着那已经绝尘而去的马匹。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唯有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朝着圆形竞技场跑去。

    追捕失败,这让白痴更加深刻的了解到,这个世界上的战斗方式之多,之复杂,简直让人目不暇接。虽然对方的各项硬性身体指标均不如自己,但在刚才的战斗中,白痴始终没有觉得自己是否占据了上风。有好几次……甚至反而被逼到死亡的边缘。

    踩着被晚霞洒满鲜红的街道,在无人处,他撕掉脸上的的鲜血口罩,找了些水洗洗脸,把自己稍稍弄干净一点。

    他很快就回到了那座圆形竞技场,可回到竞技场之后,却现这里已经戒严。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遇到这么大的刺杀事件,士兵方面死伤二十多人,却连那些刺客的影子都没有找到。足够让整座罗马城全城戒严,搜捕任何可能出现的嫌疑人了。

    竞技场没事,白痴回到将军官邸。那些看门的士兵都知道白痴这个没用的家伙是胡桃公主的侍从,所以也没有多问。白痴简单的询问了一下面包的情况之后,那些士兵反而指了指病房。

    病房?

    进入病房之后,白痴心中悬着的一口气这才稍稍松懈下来。因为那个小丫头只是右手缠着一圈绷带,看到白痴之后立刻蹦蹦跳跳的跳了过来,扑到他怀里。看起来,并没有因为中了毒针而有什么问题。

    但,那位仅仅是被毒针刺到肩膀的赛撒将军,情况却显得不那么乐观了。

    从小面包举起的牌子中白痴知道,赛撒将军自从竞技场那边回来之后,情况就变得不太乐观。他肩头被刺伤的地方如今已经完全黑,其中甚至还有一些恶臭散出来。

    跟着小面包来到病房旁边的急救室,透过厚厚的玻璃望着里面的赛撒将军,只见他的双颊凹陷,神情憔悴,看起来简直和上午是完全两个人。从一些进进出出的医生的闲聊中,白痴更是知道了赛撒将军目前高烧不退,瞳孔也接近放大,神智模糊。看起来,真的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了。

    “面包。”

    看着手术室上正在接受治疗的赛撒将军,白痴突然转过身,搭着小面包的肩膀。在小面包略微惊讶之时,他拉起这小丫头的右手,扯开绷带。

    “…………………………”

    “呜呜啊啊呜呜~~~~”

    小面包显然是被白痴的手抓得疼了,稍稍有些小反抗。白痴却没有理会她的反抗,抓着她的手翻过来翻过去的反复查看。

    小丫头的掌心中间,有着一个红色的小点。在她的手背上也有一个,显然,是被毒针贯穿所造成的。

    不过,这个小丫头的手掌却没有任何黑的迹象,色泽依旧红润,软软的,看她能够捏紧小拳头的样子,应该也没有什么抽筋或是脱力。

    可是,白痴不放心。他按住这个小丫头,用手指搭住她的眼帘,仔细查看着这双翠绿色的瞳孔,确认其有没有扩散。然后,又将小丫头翻了个身,耳朵贴在她的背上,倾听心脏的跳动。

    直到完成了这一切,白痴终于确认小面包并没有生命危险之后,才稍稍的松了口气。他看着这个已经满脸不满的小家伙,淡淡道:“毒,不要紧吗。”

    小面包撅起嘴,虽然她也知道叭叭是关心自己的安全,但她现在已经十二岁了呀,十二岁了还被叭叭翻过来翻过去的检查,当然有些不太乐意。

    《没事。医生说,这种毒应该是一种仅对成年人起效果的毒。》

    是吗……

    既然医生这么判断,白痴心中的石头终于完全的放了下来。他轻轻抚摸了一下小面包的脑袋,重新抬头,望着那位手术室中的将军。

    ————————————————————————————

    夜,深了。

    睡了一整天的胡桃此刻终于醒来,在听说赛撒将军的事情之后,立刻跑来病房,探望做过手术的赛撒将军。

    这位老人如今依然面黄肌瘦,没有任何的血色。尽管已经刮去了许多的烂肉,但他的情况似乎还是没有什么好转。

    胡桃询问了一下负责照顾的医生,了解了一下情况。得知所有的一切之后,她满脸忧愁的走向将军宅邸中的沙龙。好巧不巧,白痴,面包以及乖离三人,正坐在沙龙中的一张桌子旁,交换着手中的情报。

    白痴看到胡桃进来,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盯着桌子上的一把飞刀,一条钢丝线,一支弩箭以及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乖离则是用心测量着这些武器的数据,记录在案。

    “你们……抓到人了吗?”

    胡桃捏着拳头,有些紧张的问道。

    白痴和乖离互相看了看后,全都摇了摇头。

    得到否定的回答,胡桃不由得紧咬下嘴唇。她快步来到桌子旁,紧盯着桌子上的这些武器,略显激动的说道——

    “白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白痴沉默着,没有说话。倒是乖离想了想后,拿起桌上的一把飞刀,说道:“所有,武器,不独特。各种,武器,店铺,可以,买卖。追踪,困难。”

    “我不是说这个”

    胡桃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道:“我是问接下来的罗马城……罗马城会怎么样?赛撒将军遭到了暗算……没有了临场指挥……如果戴劳那家伙动全力攻击的话……我们……这座城……该怎么办?”

    乖离不说话了,白痴则是继续低下头,查看着手中的一把小飞刀。

    胡桃的担心并不是毫无根据,别的不说,单说赛撒将军遇刺倒下这件事,就足以打击士气的了。而且事情闹得那么大,整座罗马城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要想消息不透露给那边的雄鹿军队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必,接下来的两天内雄鹿军一定会疯狂猛攻。而失去了主心骨的罗马守城军,是否还能像过去的半个月那样,成功的守护住这座城市呢?

    别说是胡桃怀疑,就连小面包,现在也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长公主殿下,请您放心。”

    就在胡桃拍着桌子,焦急万分的时候,门口却传来一个人的声音。胡桃回头一看,只见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赛撒将军的那些将领们。刚才开口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身材修长的男性,此刻,正自信满满的说着。

    “是的,长公主殿下,请您放心。虽然将军大人现在身体不适,但并不意味着整个罗马城就毫无抵抗能力。我们这些将领们跟着将军大人那么多年,出生入死,可不单单只是在吃白饭啊。”

    “没错,长公主殿下,请您完全放心。我们向您担保,罗马城将绝对不会倒下。并且,还会比以前更加的坚不可摧”

    胡桃望着这些自信满满的将领们,脸上原本的绝望再一次的浮现出希望。她含着泪,有些激动的站直身体,向着这些为了人民而站在最前线的军人。果然……他们才是此时此刻最值得信赖的人啊

    满怀着希望,胡桃和这些将领们谈论着,倾听着他们的豪言壮语。心中更是激动万分,无法止息。

    白痴三人则是被冷落在旁边,静静的望着那边的欢闹和自信,等到这些将领们离开之后,白痴和乖离,小面包互相望了一眼,三人一起,摇了摇头。

    “好了,果然是我太多心了呢。我们有那么多的好战士,根本就不用害怕戴劳那家伙会做些什么,对吧?”

    胡桃转过来,冲着白痴笑了一下。她当然不期待白痴能够给她一个回笑。不过让她惊讶的是,白痴在和她凝视片刻之后,视线就转向了旁边的乖离。

    “我,收拾,离开,准备。”

    乖离站了起来,前往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行装。这个举动让胡桃有些纳闷,她十分不解,看到乖离离开之后,立刻上前拉住白痴的衣角,询问:“怎么了?为什么要走?”

    “必须走。我们四个。”

    白痴只是十分冷静的回答了这么一句话,胡桃看看他,再看看小面包,只见小面包现在也是一副十分忧愁的表情。似乎是有什么非常可怕的事,即将生……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经过无数次的经验,胡桃知道,白痴绝对不是一个会判断失误的人。看到他这样的表情,胡桃不由得害怕起来。她的声音颤抖,询问。

    白痴没有什么时间去解释,他只是宣布要求胡桃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胡桃问不到答案,心中慌乱,可她终究还是信任白痴,连忙跑回自己的房间,收拾行装去了。

    白痴与面包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双双开始整理自己的包裹。可就在小面包弄好背囊,背起来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出一声惊叫。

    “…………怎么了。”

    《叭叭孤儿院危险》

    “……………………我们,没工夫去管他们。”

    《不可以不管啦那些弟弟妹妹们,我可是他们的姐姐怎么可以不管?》

    《叭叭,我去通知他们,让密斯特拉修女和我们一起离开》

    举着牌子晃了一下之后,这个小丫头就立刻跳了起来,马不停蹄的向外跑去。白痴见硬是拦估计也拦不住,唯有和她一起,前往那座修道院了。

    宗教势力强大的罗马城,如今再加上全城戒严,夜晚的道路几乎就和军营没有什么区别了。

    到处都是神情紧张,来回巡逻的士兵,每一个人看起来都充满了杀气,似乎随时可以斩杀任何不明来路的敌人。

    白痴和小面包偷偷摸摸的行动着,利用小巷,屋顶,甚至是他人的房间,悄无声息的向着修道院前去。好不容易,两人才抵达了修道院,在教堂的门上轻轻敲了敲门。

    “哪位?”

    里面,传来的是密斯特拉修女那略显警惕的声音。

    “啊啊呜呜”

    小面包轻声叫唤了一下,之后,白痴也是随之咳嗽了一声,表明身份。教堂内沉默了片刻后,密斯特拉修女这才慢慢的打开大门,握着手中的十字架,看着外面的白痴。

    “白痴先生……快请进来。”

    修女的身后是那些孩子,这些小家伙们抱着修女的脚,显得有些恐慌。不过,在小面包那个灿烂的笑容映照之下,他们脸上的慌乱终于慢慢消除,重新上来拉住他们的“面包姐姐”了。

    进入教堂,白痴略微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这里的所有一切都和自己半个多月前来时看到的没什么差别。破损的泥地中长满了花草,老旧的女神雕像依旧在昏黄的烛光映照之下流露出那悲悯的表情。

    白痴沉默了一会儿后,缓缓说道:“泽伦斯?斯卡雷特,人在那里。”

    密斯特拉修女脸上的笑容略微一沉,而那座女神像背后躲藏着的那个人影,则是慢慢的抬起右手,弹出袖子中的袖剑。

    “啊……他啊。他已经好久没有回来了。我有一笔大生意希望他帮我打点,就把他派出城了。”

    “…………………………修女。”

    “嗯?”

    “侍奉神的修女,应该不会撒谎,是吗。”

    “………………………………”

    密斯特拉修女低下头,显得稍稍有些沉默。

    见此,白痴也就不再追问什么。他看着那边正在和孩子们玩闹的小面包,终于呼出了一口气,说道:“你们,离开吧。在城破之前。”

    “城破?”

    密斯特拉修女显得稍稍有些不解。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说道:“哦,是指今天的将军被刺杀的事件吗?可是,即使将军如今生死未卜,并不代表我们就必须立刻逃走吧?罗马城……还没有那么的脆弱。”

    修女笑了起来,装作轻松。她不知道白痴究竟是在试探自己,还是只是单纯的忠告。不过如果在这个时候立刻逃跑,那很明显,自己就会被判断出与今天施展刺杀的白衣刺客有关。对于白痴,她这个“修女”可还没有完全信任,当然要应付一下。

    白痴看着修女如此的眼神,已经知道了她心中的念头。对于一个已经对你完全警惕的人来说,任何的劝说在她耳朵里听起来都像是别有用心。所以,白痴果断放弃,不再劝说。

041,另一场不为人知的围城战

    o41,另一场不为人知的围城战

    “那,再见。面包,走了。”

    说罢,白痴转过头,招呼起面包,就要离开。

    但……

    “叭叭傻哔啊”

    白痴不喜欢苦口婆心的劝人,这并不代表小面包不会。这个小丫头的正义心和同情心泛滥,如今已经抱起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

    《你们必须要走因为就在这两三天内,罗马城有八成以上的几率会被攻破到时候,你们一定会被杀的》

    这番话看的修女不明白了。她皱起眉头,不知这个小丫头到底想要说什么。就连躲在女神像之后的泽伦斯,如今也为那块牌子上的字感到困惑,袖子上的袖剑也是不由得收了回来。

    “面包小姐,你的这些话……请原谅,我看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这么想?还有,白痴先生,这也是您的意思吗?”

    白痴点点头,为了给这个小丫头的行动作出简单的说明,白痴再次开口,说道:“如果不是这丫头,担心你,和这些孩子。我,是绝对不会来通知你们的。”

    《是的,你们会有危险你们绝对会有危险因为攻城的人是那个戴劳?古德塞,而这里是罗马,再加上今天赛撒将军被刺伤,所以,如果你们再呆在这里,一旦城破之后,你们就绝对会面临危险》

    “那……你们是担心城破之后,那位古德塞公爵屠城吗?这点我认为倒是不用担心,那位古德塞公爵一路之上施行仁政,对于所占领的城池秋毫无犯,我认为,你们压根就不用为这种事担心。如果你们是担心我们被卷入战火的话,也请放心。修道院下面有地下室,一旦开战,我们会躲到地下室里,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

    “呜呜呜呜——————”

    小面包急的直跺脚,她是多么的希望可以直接将所有的问题,所有的分析都告诉给这位还在遮遮掩掩的修女啊可是,如果修女不承认,那她写再多也没有用在焦急之下,这个小丫头再次拉起牌子,想要书写。可这个时候,白痴却是一把拽住这个小丫头,将她往大门前扯。

    “外面的戒严,越来越严了。面包,再不走,我们就回不去了。”

    小面包含着眼泪,望着白痴。终于,在反复掂量之后,点了点头。

    白痴打开教堂大门,望着外面那被灯火照的如同白昼的夜色。在离开之前,他突然转过身,看着那尊女神雕像。沉默片刻之后,他终于开口说道——

    “不想死的,就带着孩子离开。到底什么才是你最重要的东西,希望,你想清楚。”

    说罢,白痴立刻抱着面包冲出了教堂,消失在夜色之中……

    ……………………………………

    片刻后,教堂的大门,被修女关起。

    在大门合上的那一刻,女神像背后的泽伦斯终于呼出一口气,重新走了出来。

    他无所谓的笑笑,坐在旁边的坐椅上,舒缓一下自己奔跑了一天的双腿。

    “小泽,对于他的话,你怎么看。”

    密斯特拉修女开口,说道。

    泽伦斯皱起眉头,摇了摇头,笑道:“是恐吓吧?虽然他怀疑是我,但由于没有证据,所以就想逼我主动承认吧?”

    修女看了看泽伦斯身上的稍许剑伤,再次说道:“他……很强吗?”

    “嗯……要说强,那的确是很强。不过,比起强,他的意志力却是更让我感到惊讶。”

    泽伦斯笑了笑,说道——

    “那家伙跟了我一个下午,几乎把整个罗马城全部跑遍。阿姐,你想,能够跟着我跑遍全城?那是何等的意志力啊?”

    “可他看起来不像是军人。”

    “这也是,一般的军人可没有那种身手。我和我的兄弟们原本以为已经将他逼入死地了,可他依旧活了下来。如果不是因为他追逐战的经验不足,对地形不够了解的话,我还真不能保证自己可以逃离他的追击。呼~~~仔细想想,和他玩追踪战,还真是可怕。”

    修女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希望你还是能够小心点。至少,我相信他所说的罗马即将城破这件事,应该不会出错。赛撒将军受伤,罗马城群龙无,恐怕……”

    泽伦斯望着面前的女神雕像,沉默了片刻之后,终于叹了口气,说道:“是,我知道了。罗马城危险,这段时间我会躲起来,直到风声过去之后再出现的。至于我的兄弟们,我也会传信给他们,让他们继续以平常的面貌见人,不要接手任何行动,也不要做出任何可疑的举动。”

    “嗯,这就好。”

    修女的嘴角再次溢出笑容,作为一名不够格的圣职者,她唯一所希望的就是能够保护这些孩子。

    尽管,泽伦斯和他的那些兄弟们如今都已经长大,都已经离开了这座教堂。但对于这位修女来说,他们,也依然是孩子……

    ——————————————————————————————

    第二天,也就是4月24日,新一天的太阳,再次升了起来。

    “攻击——————”

    得到消息的雄鹿军队,在总帅戴劳?古德塞公爵的一声喝令之下,终于起了盛大的猛攻雄鹿战士们擂起震天的鼓声,士兵们举着盾牌,浩浩荡荡的在城外喧嚣起来。一时之间嘶喊之声响彻天空,即使是这座坚固的罗马城,仿佛也为之撼动

    让白痴感到遗憾的是,从昨晚开始,整座罗马城就陷入了戒严之中,城门紧锁,让他无法逃离。如今,他只能默默的坐在将军官邸中,和胡桃,面包,乖离一起,守候在还没有渡过危险期的赛撒将军的病床前,等待着。

    外面,喊杀声震天响。

    投石车投出的巨石砸中墙壁的声音如今也是此起彼伏。

    巨大的声响来回交错,动荡着城内所有人的耳朵。对于这场雄鹿出的最终决战,每个人,都在埋头,等待着他的结果的到来……

    上午,到中午。

    中午,到下午。

    喊杀声没有减弱,但也没有接近。

    这么说来,是那些将领们防御住了城池吗?

    但……

    不对。

    从空气中传来的鼓声中,并没有听出擂鼓之声有丝毫的减弱。换言之,作为进攻方的雄鹿依旧在持之以恒的猛攻?

    可是,这不对啊?

    如果是连番猛攻了整整一天都无法攻下城池的话,雄鹿到底死伤了多少士兵?而戴劳这次所带的兵力,能够支撑这种源源不绝的攻击吗?

    …………………………佯攻?

    想到这里,白痴的双拳立刻捏紧。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场佯攻的真正目的,很可能就是……

    白痴,呼出一口气。

    也是在他呼气的时候,在那不算太远的城墙边,一名守城的将领,却是突然间被一只手捂住了嘴,下一个瞬间,他的胸前就突出一把袖剑,贯穿了他的心脏……

    ——————————————————————————————

    《叭叭,这次,那些将领真的会全灭吗?》

    “啊,是的。他们,全都会死,一个不留。”

    《好可怜……面包不想看到有人死……》

    “但,他们的缺点,注定了他们一定会死。”

    “呜呜……”

    “赛撒将军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将军,他运筹帷幄,将所有的手下将领如同使唤手指一般的运用。并且,运用的如此完美。对于他来说,这些将领们之间并没有一个高低分别,他们的职务并没有等级观念,只有团结在赛撒将军的麾下战斗的观念。”

    《叭叭,赛撒将军的优点,同时也是缺点啊。》

    “是的。这种指挥方式在他在的时候,的确是非常的完美。但,一旦作为领头羊的赛撒将军退下火线,那么这些互相之间并没有隶属关系,全都是同等职位的人立刻就会变成一盘散沙。”

    《呜呜……赛撒将军……》

    “对于他们来说,心里的观念恐怕只有合作。这是一个好观念,但在战争时期,最需要的却远远不是互相之间的合作,而是一个统帅。”

    “…………”

    “没有人能够站出来取代赛撒将军的位置,这些人在战场上也就会变成各自为战,或者说一味的去讲求配合,弥补对方的差错。但这样一来,反而会将自己的差错放大,让他们看似在互相合作,其实却是在互相扯后腿,最后,导致阵型的完全崩溃。”

    《那个戴劳现在的佯攻,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吧?叭叭。》

    “啊。戴劳并不是一个傻蛋,对于这个和自己交手了那么多天的赛撒将军的为人处世,他应该已经非常了解。他虽然自大,但并不是傻蛋。在掌握了情报之后,他更是清楚应该怎么才能有效的利用情报。而且,我担心的事情其实不单单是那些将领们因为戴劳的无穷无尽的佯攻而疲于奔命的互相防守,我担心的是……”

    《暗杀?》

    “没错。暗杀。对于一个已经自乱阵脚的敌兵军团来说,派遣刺客集团进行大规模的暗杀,可以说是如同抓住盘子里的玻璃珠一般的简单。相信现在……应该已经有人,成为了那个人的刀下亡魂了吧……”

    小面包不再写字了,她看着白痴。而白痴此刻却是满满的闭上眼,让自己的思绪,陷入沉思……

    ——————————————————————————————

    就如同白痴所说,现在的戴劳的确是在布佯攻。

    整整一天,雄鹿军队在戴劳的指挥下如鱼得水,将这座罗马城的守军绕的找不着北。

    乍看起来,罗马守军似乎是一次又一次的击退了雄鹿方的攻击。但他们在击退攻击时所使用的弓箭和导力石却是进入了极大的消耗状态。相比之下,击退敌兵后战场上留下来的尸体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有时候甚至只是寥寥几具,更甚者地上没有一名雄鹿方战士的尸体。

    守在城墙上的士兵们疲于奔命,来来回回的奔波在各个攻略据点之上。一天下来,他们变得疲惫不堪,精神松懈。尽管咬紧牙关努力支撑,但碍于将领们的命令,还是不得不在各个据点上堵截敌人的“攻城”。

    不过,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还算好。真正糟糕的情况,其实早就已经在这场战争中,蔓延了开来。

    “啊扎里斯队长?怎么回事?怎么……什么时候被杀的?”

    “乔恩队长乔恩队长在哪里?”

    “莱昂小队长?啊莱昂小队长”

    尸体,开始一具接一具的出现在城墙上,街道中。各个稍有名姓的人物接二连三的遭到刺杀。而且全都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击致命。原本,罗马守军就已经群龙无,现在再造成这样的大范围失去领头羊,其混乱,可见一斑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整个雄鹿军的攻击也终于停止。

    乍看起来,罗马守军们再一次的保护住了他们的城市,是不是?

    但……

    整整一天的奔波,让他们疲劳,肌肉酸软。再加上许许多多的将领们被莫名其妙的暗杀,在昨天之前原本还高涨的士气,这一刻,却是跌到了谷底。

    ——————————————————————————————

    将军宅邸内,白痴睁开眼,望着门前的手术室。

    照理说,在结束了一天的战斗之后,那些守城的将领们应该会来探望他们的领袖吧?

    可是,现在……

    走廊内,静悄悄的……

    没有声响,没有动静。

    墙壁上的灯光明晃晃的亮着,却似乎照不透那浓郁的黑暗,看不清尽头的梦魇……

    呼………………

    吸………………

    白痴,深呼吸着。

    他的双瞳此刻已经散开,毫无焦距的黑色眼神漫无目的的望着前方。

    在他的身旁,担心了一整天的胡桃依旧还在睡觉,小面包也是趴在椅子上,和胡桃一起进入梦乡。

    “…………………………”

    片刻之后,乖离,站了起来。

    她抬起头,望着天花板。穿着女佣服的她原本是不戴面具的,可是现在,她却默默的摸出那张鬼面具,戴在脸上。身子一纵,就已经从旁边的窗口跳出,消失不见。

    对此,白痴没有反应。

    他的唯一反应,就是继续维持着这种呆坐,然后,目光涣散……

    窗外……

    云层,慢慢开始堆积了起来。

    原本晴朗无云的天空此刻却是开始变得暗淡无光。

    看不见星星,也看不见月亮。

    这座被战争所笼罩的城市,此刻,却是渐渐的,被阴雨所笼罩。

    滴——滴——

    雨,沿着屋檐,滴落。

    白痴听着这些雨声,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在他的右臂之上,血色的瞳孔,却是默默的睁开……

    滴——————

    又是一滴雨,掉落。

    降落在地面之时,砸成粉碎……

    唰

    暗灭出鞘,白痴倒提剑柄,朝着身后的墙壁狠狠刺入。他的表情冷静,看不出任何的动摇,那双空洞无物的眼神更是充斥着难以言喻的虚无。

    刺入墙壁的剑,慢慢的收回。

    剑身上,带着血丝。

    当剑完全拔出之后,紧贴着墙壁的庭院之中就响起了一个身体倒地的声音。

    “啊呜?”

    “怎么了……?”

    风,从窗户中刮进来。

    寒冷而又潮湿的风将小面包和胡桃一并弄醒。她们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可是,当这两个女孩看到白痴剑柄上的那抹血丝之后,胡桃面露惊讶,而小面包则是在惊讶之后,也是同一时间陷入极度的冷静之中,双手一翻,十几个五颜六色的小球就漂浮在她的小手之上。

    “赛撒伯伯”

    突然,胡桃心中起了一个念头她立刻撇开白痴的保护圈,拉开前面赛撒将军的病房可就在病房的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一柄袖剑,却是已经毫无意外的,刺入了她的心脏。

    “呜”

    莫名的疼痛,瞬间传遍胡桃的全身。

    她低下头,看着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也看着面前这个白衣白袍的,嘴角,开开合合,溢出血丝。可是在下一刻……

    “让开。”

    一把其黑色的剑刃,却是顺着她的脖子向前刺出,直接,贯穿了那名白袍者的心脏。

    胡桃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忍受着那股疼痛。心脏处大量的失血让她一时间显得虚弱。她看着那个因为白痴的一剑而倒地的刺客尸体,看着他胸口中喷涌而出的鲜血,在略一迟疑之后,胡桃立刻扑了上去,张开嘴,对准那破裂的心脏,大口大口的吸吮起来。

    事情……变得有些糟糕了。

    白痴握着剑,看了一眼病床上依旧处在危险期边缘的赛撒将军,抬起头,望着天花板。

    此时,在这座将军宅邸的屋顶之上,草地之中,围墙边缘,已经站了好几十个身着白衣白袍的刺客,淋着那细细的阴雨,盯紧目标。

    泽伦斯?斯卡雷特……

    一名似乎为的刺客,带领着手下的刺客们避开那边已经在雨水中和其他人交战的乖离,跃入庭院。他们纷纷从腰中拔出长剑,斧头,或是狼牙棒等武器,静静的,注视着墙壁之后的病房。

    看来,当初没有直接杀掉你,真的是一个莫大的错误呢……

042,奇袭之影

    o42,奇袭之影

    细雨纷纷,将四月底的夜色带来一股冷风。

    白痴的脚步来到赛撒将军的床铺旁,略微扫了一眼后,双眼,慢慢闭上……

    呼

    病房内的窗户瞬间被掀开几把飞刀乘着风雨之声悄无声息的侵入病房,直接击破房间内为数不多的几盏导力灯。

    黑暗,刹那间填满了这件房间。

    在这黑暗的中间,白痴依旧闭着双眼,右手的暗灭缓缓伸出,面朝窗户,指着前方的地面。

    风,刮进来。

    猛烈的风,夹着雨。除此之外,还有少许的影子,一并涌了进去。

    哗啦啦啦——————

    雨声瓢泼,几乎震耳欲聋。

    片刻之后,那几条影子重新从窗户中飞了出来,倒在雨水之中,抽搐了几下,不动弹了。

    那名作为领的刺客冷眼望着躺在地上的尸体,再次望向前方的窗户。空气中的雨水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冰冷,其中,似乎还夹杂了几片漆黑色的雪花。

    春雨,往往并不会伴随雷电。

    但这如同针扎一般的冰雨就像是在诉说着什么一般。

    随着领的一个手势,那些刺客再次扩散开来,有的拿出弩箭,有的摸出飞刀,可就在他们预备再一次跳入窗户的时候……

    轰

    天空中,本没有雷电。

    但此刻,一道苍蓝色的火焰,却带着比雷电更为猛烈的姿态,轰在所有刺客的面前。

    火焰,在空气中燃烧。

    渺小的雨水丝毫都无法熄灭这些火焰。火苗甚至灼烧着那些雨水,落在地上,将这片地表也烧成了一片火海。

    蓝色的火焰中央,站着一名女佣。

    不,准确来说,那已经不能算是一名女佣了。

    她身上的女佣服已经被火焰烧去七七八八,露出底下的劲装短打的装饰,四肢和背脊上穿着锁链,显得骇人而恐怖。

    在她脸上那张鬼面具之下,银白色的瞳孔默默注视着面前的所有人。在这些人惊讶的时候,缓缓伸出手,掌心中,窜起火苗。

    “…………”

    刺客领袖一挥手,那些刺客们立刻蜂拥而至。鬼面女原本摊开的掌心突然一捏,灵活的动作刹那间扑入最近一人的怀中,一掌重重击中对方的下颚击打之时窜出的火苗产生了猛烈的爆炸,仅仅一击就将对方的下颚骨砸碎,整个人向天空飞去。

    一出手就致命,这些刺客在略显惊讶之后,立刻提高了戒备。作为行动果断的杀手们,他们再也不会和眼前的敌人面对面交战,而是绕着鬼面女游走。等到这名女性略一失神的刹那,抽到空隙的刺客立刻甩出飞刀,刺入她的大腿。

    鲜血,飞溅而起。

    乖离略一沉吟之后,立刻退回窗户之内。那些刺客眼见得手,急忙上前追杀,可还不等他们冲进来,一把黑色的剑刃却已经在门口好好的挡住了他们所有人。虫鸣声起,两名当其冲的刺客立刻被割喉,倒下。

    “走。”

    这些刺客无一不是身经百战的高手,这一点,早就吃过他们苦头的白痴十分清楚。他立刻作出判断要求离开,乖离在拔出大腿上的飞刀之后也是立刻点头,转身抱起床铺上的赛撒将军,沿着走道飞快逃跑。白痴在击退波敌人之后,也是抱起胡桃,背着小面包,紧随着乖离的身后离开。

    户外,阴雨绵绵,视线不佳。

    劳累了一整天的罗马城早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街上的巡逻现在也不见了,整个罗马城都显得安静……

    安静的可怕。

    白痴和乖离在街上奋力逃跑,在他们的身后,那些刺客们更是在屋顶上不停纵跃,总是能够随时现他们的踪迹,展开截杀。

    在阴雨中,追逐方和被追逐方全都保持着沉默,没有出任何的呼喊。白痴等人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出呼救声,那就极有可能在援兵顺利到达之前暴露目标,反被围杀

    躲起来……

    一定要趁机会躲起来

    下水道的老鼠如果想要逃避野猫的追捕,那就绝对不能上屋顶,而要找最适合自己的小巷,躲好,然后趁着机会逃脱

    “……………………”

    屋顶上的刺客们,通过手势互相交流。

    整场暗杀行动感觉起来就像是一场哑剧,没有丝毫的嘶喊之声。换做那些正在家里睡觉的平民们,恐怕他们压根就不会想到在这个如此安静的环境之下,外面正在生一场如此血腥的追杀吧。

    白痴和乖离躲在阴暗的小巷之中,乖离放下赛撒将军,和胡桃一起查看着他的伤势。白痴和小面包则是在小巷口略微探出头来,观察四周的环境。

    “(嘴型)叭叭,我们去哪?”

    “(嘴型)………………修道院。”

    略一沉吟,白痴立刻做出决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既然泽伦斯胆敢在这场夜雨之下倾巢而出,布暗杀,那么作为他的大本营的修道院无疑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再不济,自己也可以拿那些孩子作为人盾,不怕他不屈服。

    利用嘴型互相交流完毕之后,白痴再次将小面包背上。他不等胡桃担心完赛撒将军的身体就将她抱起,冲着乖离用嘴型交代了几句。乖离点头,一并扛起赛撒将军,跟着白痴一起,沿着小巷行走,在一条下水道前停步。等白痴拉开这如今已经积满污水的下水道盖子之后,众人先后跳了下去。

    一行五人,四只老鼠和一条鱼,共同在下水道中快奔走。乖离似乎是嫌移动度不够快,十分顺势的跳进已经汹涌无比的水中,将赛撒将军放在一块木板上,拖着前进。

    很快,众人就来到了目的地。

    白痴顶开盖子,伸出头稍稍看了一下四周之后,确定安全,才抱着胡桃和面包跃出。乖离也是扑打鱼尾,带着赛撒将军一并跳了出来,鱼尾重新化为双腿,光着脚,和白痴冲向这座修道院。

    刺啦一声,白痴手中的剑直接劈开门闩,推了进去。他听着手中的剑,快步走向那些孩子们的卧室,在睡梦之中,他一脚踢开大门,看到那些被惊醒的孩子之后,立即转身。

    “你们……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闯进来?”

    听到孩子们的哭闹声,密斯特拉修女急急忙忙从隔壁的房间披着衣服走来。看到白痴之后,这名修女面露惊恐,急忙伸手摸向腰部。但乖离眼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瞬间就将这名修女扳倒在地,顺手取出她腰部放着的一把匕,随手一甩,匕深深插进了天花板。

    “安静,做人质。面包,清点所有孩子。”

    面包点点头,转身去数卧室中的小孩子。经过那么多天的接触,小面包早就将这座修道院内的人数摸了个透彻。她一边安慰那些小孩,一边清点人数。很快,人数就清完了,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喂白痴,你……你别吓着这些孩子们啊乖,孩子们,不要害怕,我们只是在这里躲避一下,不要声张哦,没有事的。”

    胡桃连忙露出笑脸,安慰着这些孩子。虽然于心不忍,但不可否认的是,现在的修道院的确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能够在这里撑到天亮,那么到时候就可以带着赛撒将军迅离开了。

    白痴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他看住门口,不让任何一个孩子离开。之后,乖离绑着那名修女将她一并推入房内,看守着。

    这样,就好了……

    只要在这里继续呆着,等到天亮,那么一切……就安全了……

    只要……

    那些飞刀没有出现的话……

    叮叮两声,白痴拔剑直接劈落那两把突然冒出来的飞刀。下一刻,他立即摆出迎战姿态,剑尖已经对准了那名来犯者面前的地面。

    “放了她们她们和这件事没关系”

    穿着白色袍子的泽伦斯握着剑,冲着白痴大声喝道。不过,他的呵斥除了换来白痴架住密斯特拉修女的脖子之外,没有换来任何的意义。

    “等等等等别别冲动阿姐,你别动,你可千万不要伤害修女如果你伤害修女,会受到女神的惩罚的”

    泽伦斯慌了,连忙摆手。但白痴却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去思考,说道:“将所有包围屋子的人统统撤掉不然,我不保证她的生命安全。”

    胡桃原本很看不惯白痴动不动就挟持人质的做法,可当他观察到泽伦斯如今的打扮之后,脑海中立刻和刚才的那些刺客的身影重叠再仔细想想,昨天刺杀赛撒将军的人貌似也是这样的打扮,不由得惊呼起来

    “是你?就是你昨天想要刺杀赛撒伯伯的,对不对?”

    泽伦斯如今被人威胁,根本动弹不得。他想要否认,但面前这个男人已经和他面对面交手了一个下午,怎么可能会有错?

    “别紧张,别紧张啊你看……我的确是参与过那些事情,不过你也要为我想想啊我压根就没想做这种事情的,完全……完全是被逼的”

    “我不管你是不是被逼,总之,你刚才竟然还想派人把赛撒伯伯斩草除根如果不是我的两个护卫……(啊呜呜呜)三个护卫眼尖的话,我们岂不是要被你活生生害死?”

    听到胡桃突然这样喝问自己,泽伦斯感到一阵奇怪。他愣了一下,张开口——

    “老大,我们来帮你”

    屋顶,随着一声爆喝声而破碎。在那碎裂的木屑之中,三名白衣刺客突然间从天而降,手中握着长剑直接指向白痴而且下手狠辣,根本就没有将白痴手中的人质放在眼里。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泽伦斯一时间无所适从,但他没有反应,不代表其他人没有。乖离已经抢先一步迎上,携带着苍色之炎的拳头直接轰了过去。

    那三名刺客在空中忽然互相抬脚,脚掌碰着脚掌在半空分开,让迎头而上的乖离扑了个空。下一刻,分开的三人立刻拔出短刀和长剑,直接刺向乖离的身体。

    在空中无法转身的乖离立刻收紧身体,硬生生的被剑刃割伤背脊,手臂和小腿。在负伤的那一刻,这名精灵忽然爆喝一声,苍色的火焰立刻以她为中心爆炸,将那三名刺客震飞同时,屋顶也被这股猛烈的火焰震碎,让那些雨水从屋顶落下,浇熄教堂内女神像两侧的烛火。

    黑暗的环境最适合这些天生就为了暗杀而存在的人。他们瞬息间就隐藏到各个角落之中,躲避着乖离的火焰。等到她身上的火苗稍稍熄灭之后,每个人立刻拿出强弩,两把对准刚刚落地的乖离,另外一把直接瞄准了挟持着修女的白痴。

    黑夜的雨水之中,弩箭划破夜空。

    乖离猛地重击地面,一块沉重的花岗岩拔地而起,挡下了那两支强弩。而白痴这一边,则是立刻拉出暗灭,剥开这一箭,同时拉着修女往后方退去。

    “走”

    那三名刺客眼见奇袭没有成功,并没有追杀。相反,他们三人直接沿着破烂的屋顶跳了出去,在白痴即将扔出锁链追赶之时,从破损的天花板旁立刻浮现出十几名刺客而他们手中所拿的东西,赫然就是……

    “炸弹?”

    数十枚导力石,从天而降。

    这也代表着数十只威力巨大的炸弹,如今已经落入这座教堂之中,在女神的面前,盛开出一朵朵亮丽的花朵……

    巨大的爆炸声响,划破夜空。

    终于,这座城市内的人醒了过来。

    可是,醒过来了,又怎么样呢?

    当这些一无所知的平民望着那座已经在夜雨中化为火海的修道院,他们唯一能够表达的也就只有惊讶,诧异。但这些事情不管怎么说,也都是和他们无关,除了让他们感到这些惊讶感之外,就没有了任何其他的感觉。

    但……接下来所生的事,却是真真正正的,让这座罗马城内的所有人,统统醒来了。

    “城门……城门被打开了?”

    “雄鹿兵……雄鹿兵冲进来了城门失守了”

    “怎么可能?城门怎么可能失守?”

    “我怎么知道反正城门就是失守了雄鹿的军队……雄鹿的军队冲进来了”

    经过一天的奔波,所有的守城士兵几乎都已经是疲惫不堪。在夜晚之下,他们当然是陷入了梦乡。这,也正是戴劳的计策,趁着夜色与敌人的松懈,一举攻下了这座久攻不破的大型城市。

    暗夜中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多少时间,那些已经没有什么指挥官的士兵们眼见敌人蜂拥而来,也不知道究竟进来了多少。在恐慌中纷纷投降,不敢再战。当他们事后知道这次突袭的雄鹿军队只有区区两千人时,也不知他们究竟会作何感想了。

    至此,4月23日凌晨,暗鹿帝国所属罗马城,陷落。

    ————————————————————————————

    “呼……呼……呼……”

    火焰,在头顶燃烧。

    在这火焰之下,隔着几块厚厚的青石板的底下,却传来少许的呼吸之声。

    密斯特拉修女曾经说过教堂下方有地下室。此刻,这一行人正是潜入这座地下室中,堪堪避过了这一劫。

    不,说完全避过,并不现实。

    真正毫无伤的,只有那些孩子,乖离,胡桃,修女,泽伦斯,赛撒将军,以及目前已经泪流满面的小面包。

    这个小丫头趴在白痴的背上,双眼中的泪水无止境的流淌着。而在她的面前,则是白痴那个背脊完全被烧焦的痕迹。

    (人类小子,我看你是真的傻了。)

    缠绕着手臂的暗灭慢悠悠的睁开那只瞳孔,冷笑着。

    (那丫头的防御术很强,不是吗?你明明知道那小丫头的防御壁障这么强悍,那么就乖乖的躲到她背后,让她去正面迎接那些爆炸好了。你干嘛非要跳出去?你这个大白痴。)

    白痴的面色稍稍有些苍白,躺在地下室的地上。背部的肌肉已经完全烧焦,出阵阵焦臭味。胡桃也是哭着,跪在旁边,握着他的手不停地祈祷。小面包在泽伦斯将白痴放在一张布片上之后,立刻伸出双手,施展治疗。

    白痴呼了口气,没有回答。

    即使身受重伤,可他的表情看起来却是依旧那么的冷静。看着那个小丫头那张还可以哭哭啼啼的脸,似乎什么痛苦……都无法让他动容了。

    泽伦斯拉起门,搭上门闩。他看着白痴哼了一声,说道:“这还真是可怕。喂,你这个混蛋,还没死是不是?”

    说着,泽伦斯走了过来,手臂一挥,从中弹出一把袖剑。

    “你干什么”

    胡桃惊呼一声,急忙过来阻拦,但却被泽伦斯轻轻巧巧的推开。下一刻,这名刺客直接抓住白痴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随后,他举着手中的袖剑,直接抵在白痴的脑门上,冷笑起来。

    “风水轮流转,对不对?你现在再狂啊,再狂给我看啊?”

    “………………………………痔疮。”

    “口胡我宰了你我真的要宰了你”

    “小泽,住手”

    泽伦斯瞪大的双眼被修女一喝,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白痴的下巴。他收回袖剑,说道:“阿姐,这家伙刚才拿你当人质的吧?你竟然还这么照顾他?”

    “可他也保护过你吧。刚才在那个小女孩身后的就是你,如果不是他突然跳出来挡了这么一下,不光是这个小女孩会遭殃,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修女微微一笑,说道。

    “………………哼,切。”

    说不过修女,泽伦斯自顾自的走到一旁,生闷气去了。

043,戴劳的挑战书

    o43,戴劳的挑战书

    胡桃对于白痴的伤势帮不上忙,但现在既然自己还活着,那她就只有强烈信赖白痴的生存能力了。这位公主擦了擦眼泪,走到泽伦斯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大声道——

    “你这个刺客杀手你已经害得赛撒伯伯变成这副样子了,竟然还不肯放过他?你的良心是不是已经被狗给吃了”

    泽伦斯望着这位胸前满布鲜血的女性,哼了一声,说道:“你谁啊?凭什么对我大吼大叫?”

    “我是谁?我……我……”

    胡桃并不是一个喜欢随随便便拿自己的身份来压人的人,因为她受到的教育可是皇室成员与普通的农民之间没有绝对的区别,都是一样的人。可是现在,她终于咬了咬牙,站上一步,大声道——

    “我是公主现雄鹿帝国长公主,胡桃?杜雷亚?佛理休斯你即使没有听过我的名头,也该知道胆敢暗杀公主,那可是死罪”

    很明显,泽伦斯被胡桃的言给愣住了。其实他没见过胡桃并不奇怪,这几年来胡桃一直都是缩在城堡里,昼伏夜出。一些公开的皇室场合上也很难见到她的样子。对于只不过去过几次风吹沙的泽伦斯来说,不知道这位大名鼎鼎的胡桃公主,理所当然。

    “切……长公主?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泽伦斯看看四周,默默的站在那些孩子和密斯特拉修女的面前,暗暗警惕。

    “泽伦斯,你对公主未免也太过不敬了”

    看到泽伦斯在面对胡桃这位公主时依然毫不买账,大吼大叫,一直在后面安抚孩子们的密斯特拉修女终于看不下去,呵斥了一声。听到修女呵斥,泽伦斯不由得低下头,不再说话。

    但,胡桃刺客的眼神却是猛的直她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双手死死抓住泽伦斯的衣领,瞪着那双血红色的瞳孔,大声道——

    “泽伦斯?泽伦斯?斯卡雷特?”

    泽伦斯十分警惕的甩开胡桃的手,顺势拔出腰间的匕,横在胸前。

    “没错我就是这个名字你想干嘛?别忘了,公主,您可是雄鹿帝国的人。而我所作的一切也是为了雄鹿帝国”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为了雄鹿帝国?你绑架了我的侄子和侄女,竟然还敢说是为了雄鹿帝国?”

    长公主的侄子和侄女是谁?即使不说,那也很明显。泽伦斯听到这句话之后,双眼立刻直。他半张着嘴,有些混乱。

    “等……等等你说什么?我绑架了……王子殿下……和公主殿下?开玩笑,这怎么可能?”

    此刻,白痴在面包的治疗下终于可以慢慢的直起身来,他由乖离和小面包两人搀扶着,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一边接受小面包的治疗,一边看着这边有些惊惶失措的泽伦斯。

    “怎么不可能?你的行踪最为可疑,你拥有最好的作案条件在我哥哥宣布正式对暗鹿帝国开战的那个晚上,你这个和神圣恩宠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却突然出现在神圣恩宠内,鬼鬼祟祟。在你离开之后,我侄子和侄女就突然从她们的寝室内消失你说,你的嫌疑不够大的话,谁的嫌疑才够大?”

    胡桃难得如此的能言善辩,这一番话说得泽伦斯两眼直,一时间甚至连怎么辩解都不知道了。

    “小泽”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修女此刻冲了上来,一把拉住泽伦斯的肩膀。这位修女睁着双眼,怒气冲冲地道:“你真的作了这些事吗?虽然我知道生为一个刺客并没有什么荣辱精神,但你真的做了这种不应该做的事情吗?”

    乖离看了一眼那边的泽伦斯,低下头,沉默着。

    “我……我没有绑架王子和公主什么的……怎么可能?我连雄鹿帝国的王子和公主到底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去绑架他们?而且绑架他们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好处……可多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慢慢的透了出来。

    众人回头,只见那边一直都处在昏迷状态下的赛撒将军,现在竟然悠悠的醒了过来。他咳嗽了两声,在小面包的支撑下略微抬起上半身,用一个枕头枕好。随后,这位不怒自威的将军狠狠地盯着泽伦斯,强忍着身体的疲惫,咬了咬牙。

    “原来……如此。想要我命的人……就是你吗?”

    泽伦斯见赛撒醒来,立刻抬起手腕,将导力枪瞄准赛撒将军。但在修女的一声呵斥之下,这名刺客就像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孩子似的,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杀了我……可以让你去和雄鹿方面领赏。绑架雄鹿的王子和公主殿下,则可以让你向我的陛下……邪火陛下……邀功请赏。作为一个没有军人尊严和丝毫节操的盗贼,刺客,杀手来说……游走于两方中间,两方都得利的行为……还真是符合你们的作风。”

    被赛撒将军这样说,泽伦斯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他取出怀中的一把飞刀,重重的插进大理石地面,喝道——

    “开什么玩笑怎么什么事情都是我做的?我承认,前天想要暗杀你的人的确是我,我也的确是想杀了你去向公爵大人邀功。我是一名刺客,暗杀什么的自然最在行,也不讲究什么节操和尊严。可是我们可要把话说清楚,绑架什么的我可是完全没有做过”

    “那你那么晚,出现在神圣恩宠中到底是在干什么?”

    胡桃得理不饶人,继续紧逼。密斯特拉修女也不容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闪避这个问题,同样询问。

    泽伦斯被逼急了,终于忍不住说道:“够了那晚我是去见玛琳小姐的,现在你们知道了,又怎么样?玛琳小姐的事这个人也知道,你们不妨问他”

    泽伦斯指着白痴,将他拖下水。可白痴很快就撇清自己的关系,说自己只和那位玛琳小姐见过一面,而且自己还是蒙着脸和对方见面的,详细情况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而当胡桃问清楚玛琳?古德塞的外貌特征之后,终于一声冷笑。

    “哼,玛琳?古德塞?你这个卑鄙的刺客,说话还真的是连草稿都不打。将你举报出来的正是玛琳小姐,她说你十分麻烦,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人。你竟然说你们两个是在恋爱?简直胡扯”

    泽伦斯怎么可能接受胡桃的这种讥讽?这位长公主可以说自己,但却绝对不能说自己的心上人当下,泽伦斯踏上一步,凶狠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胡桃,喝道——

    “长公主如果你还打算让我对你表示尊敬的话,就请你收回自己的言论玛琳小姐……玛琳小姐怎么可能举报我?我们之间互相关心,互相爱护,相处的时间虽然短,但感情却可证日月”

    这么冠冕堂皇的话胡桃万万没想到竟然会从这么一个刺客的嘴里说出,她还想更加争辩些什么,但是乖离却是在这个时候上前拉住她,让她不用再说了。

    “你,杀手,你的,人?”

    泽伦斯切了一声,将弹出的袖剑缩回,说道:“怎么可能?我的手下会把他们的修道院给炸了吗?”

    “那,杀手,是谁……”

    “哼,我怎么知道?罗马城中的杀手多了去了,谁知道他们受了谁的雇佣,做出这种……”

    话说到这里,泽伦斯的脑海中突然打了个激灵

    他不再说了,双眼直,望着前方,原本还略带嘲讽的嘴角此刻却是不由得闭了起来,犹豫着,也是沉默着……

    “城里……有很多的刺客组织……他们……他们……”

    “终于,想到了吗。”

    泽伦斯抬起头,只见对面的白痴已经慢慢的呼出了一口气。即使背上受到重伤,白痴此刻却依旧没有表现出任何痛苦的表情。就像是丝毫没有受伤一般。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泽伦斯的语气,开始颤抖了起来。

    对此,白痴却是指了指地下室的天花板,再次呼出一口气,让自己的呼吸匀称起来后,才说道——

    “你,前天动暗杀,将赛撒将军从指挥席上撤下。这样做的后果,就是直接导致现在上面的这场败仗。不用怀疑,从喧嚣中应该已经可以听出来,罗马,被破了。”

    赛撒将军倒吸一口冷气,随后,双目闭上,忍耐着心中的悲痛,沉思着……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的暗杀行动让戴劳有了灵感,他当然知道罗马城中有着无数的刺客组织,所以只要花大价钱随意雇佣几支,就足以从内部将已经失去领导权的罗马守军搅个天翻地覆。将军,昨天晚上,攻城结束时,没有一名守城将领来看望你,这已经充分说明,他们,已经差不多全灭了。”

    这位信教的老者急忙从领口中摸出十字架,紧闭的双眼中,也流出泪水。

    “既然城破,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找一个人出来背黑锅。暗杀行动不管怎么说,都不怎么光彩。戴劳需要一个人出来顶罪,为这座城池被自己攻破承担责任。这样一来,可以显示他‘王道’的一面,而不会给人太大的‘侵略者’的印象。”

    “其实,早在你进行刺杀之后,戴劳估计就已经把矛头瞄准了你。如果是我的话,我在攻陷城市之后也会把你抓起来,然后再所有人面前宣告你这个卑鄙的刺客,竟然敢刺杀自己的将军来换取荣华富贵。把平民们因为城破而产生的惊恐与怨恨全都转移到你的身上。然后,再把你杀掉。”

    “即使在审判之前就杀了你那也没关系,一个替罪羊是不需要生还是死的。只要你不会跳出来说昨天生的大规模暗杀行动不是你的所作所为,那么,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泽伦斯咬着牙,哼了一声。密斯特拉修女此刻也是抱着十字架,默默的进行着祷告。白痴见泽伦斯此刻的精神已经有些松动,终于,将事情绕回这一次的主题。

    “所以,你不需要对古德塞家族抱有幻想。举报你的人,正是你的心上人玛琳无疑。我知道,你在那一晚肯定还隐瞒了什么。来,告诉我,将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说,你看到了什么。”

    白痴的语气出乎意料的温和,这股温和的语气甚至让人不由得产生了一股信任感,几乎张口就像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可是,就在泽伦斯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不我是不会上当受骗的玛琳小姐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她爱我你看,她的吊坠都在我这里,她是绝对不会背叛我的”

    啪——

    一块牌子甩了过来,直接砸中泽伦斯的脸。在后面的乖离看到泽伦斯如此强硬的语气和小面包突如其来的攻击后,双拳稍稍捏紧了一些,再次松开。

    《你这个人真的很麻烦啊明明推过的女人都已经那么多了,怎么还在这里搞恶心的专情啊你这个痔疮》

    “死丫头那些只是交易好不好还有,别让我听到你再提这个词,不然我打你耳光信不信”

    啪——

    小面包跳起来,直接一巴掌,扇在泽伦斯的脸上。这一掌也将他完全打闷,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好,还是不和这个小丫头计较好。

    《那晚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呀直接把话说清楚不就得了?》

    “切,满肚子大叔主意的小丫头……”

    《比痔疮好》

    “口胡”

    经过小面包这么一搅合,原本有些阴沉的气氛终于稍稍活络了起来。至此,泽伦斯终于摆出一副认输的表情,摊开双手,说道:“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那晚的情况也没有多少复杂,说起来真的是十分的简单。”

    “那你快说啊”胡桃急了。

    泽伦斯抱起双手,略微想了想之后,说道:“其实吧,那天晚上大概十点钟左右,我将玛琳小姐送回寝室。由于那是女子寝室,所以我就送到门口,和玛琳小姐道别之后,就准备回去了。”

    “可是,回去走到半路,我突然,现了一件事”

    小面包伸长脖子,仔细倾听……

    “我现,我和玛琳小姐交往那么久了,竟然连一件信物都没有,我甚至连小姐她的一张照片都没有这怎么可以?”

    《痔疮》

    “哼。所以,当时我就重新回宿舍了,希望能够讨到小姐的一支笔或是其他什么东西,让自己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多看看。可当我偷偷摸摸的溜进宿舍的时候,却没有看到玛琳小姐的人。”

    深夜十点,一名十六岁的少女在回到宿舍之后竟然又再次的离开?

    白痴估摸着这个情报,沉默了一会儿。

    “我在玛琳小姐的房间里面等着,因为害怕小姐误会我是什么猥琐份子,所以我压根就不敢在小姐的房间里翻来翻去,只能嗅空气中的香味。(面包举牌,上书‘变态’两个大字)可我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小姐回来,就有些担心了。难道小姐深夜外出,碰到什么事了吗?”

    “焦急之下,我离开了宿舍,在神圣恩宠里面到处乱晃。最后,在a-2宿舍楼附近,看到了玛琳小姐。只见她正望着楼上一扇打开的窗户愣。”

    a-2宿舍楼……白痴,胡桃互相望了一眼,点头。a-2宿舍楼正是杏和金住宿的地方。在同样的晚上,同样的时间里,这位古德塞家的小姐,却是出现在了宿舍楼下……?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生怕被现,所以就偷偷摸摸的躲了起来。过了一小会儿,我看到有一个蒙面人从那扇窗户中把两个人给搬了出来。往肩上一扛,立刻在黑夜中消失。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玛琳小姐是偶尔撞见了一桩绑架事件,才没有回来的。”

    “因为天晚了,我不希望她感到害怕,所以就走了出去,希望能够照顾我心目中的女神。可我刚刚走出去,玛琳小姐似乎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似的,直接举起这个项坠扔了过来,然后捂着嘴,快逃跑了。我见她似乎吓得不轻,所以就没有追,想要等着第二天好好的解释解释。”

    “可是,你们也知道。第二天突然间就宣布与暗鹿开战,而且还来了个全城戒严。修女姐姐和这些小屁孩们都在暗鹿所属的罗马城,我当然要尽快回来看看,所以,就来不及道别,赶在城门完全堵死之前,溜了出来。”

    白痴想了想后,抬头说道:“她扔过来的项坠,就是你现在戴着的,是不是。”

    泽伦斯有些自豪的摸出项坠,笑道:“没错原本我还想还回去的,因为看着挺贵重。可后来我现,这里面不仅有小姐的照片,竟然还有小姐的亲笔字迹这东西小姐竟然扔给我,我当然是开心至极,绝对不肯还了。”

    “………………能否,让我仔细看看。”

    尽管泽伦斯对于白痴还是保持着十足的戒备,但在密斯特拉修女的调解下,他终于还是将脖子上的项坠取下,交到白痴的手里。

    如今放在手上,白痴才能够好好的端详。

    这是一个金质的项坠,从重量来看,应该是纯黄金打造。

    项坠的表面并没有镶嵌什么导力石,所以看起来应该就是一个普通的饰。

    打开项坠的盖子,里面浮现出来的正是那位让泽伦斯魂牵梦绕的金少女。她穿的雍容华贵,脸上略带一些的傲气更是凸显了她的贵族身份。虽然年龄还小,只有十六岁,但那双眼神已经可说是充满了魅力,足够用来勾搭一些意志力不够坚强的男性了。

    白痴思考了一下,伸出手,将贴着照片的那张小盖子掀起,里面是一个十分小型的储物箱。此刻,里面只塞着两张纸片。好好的被压在照片底下。

    沉吟半响,白痴倒出纸片,小心翼翼的摊开。从旁边泽伦斯的表情来看,这两张纸片上似乎并没有什么重要事迹。等到白痴看了一会儿之后,现事实似乎也确实如此。

    先,是一张方方正正的纸片,字迹很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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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最爱的玛琳妹妹:

    接到你的信,说来到神圣恩宠之后的生活不太习惯,严格的就像是把你捆绑起来。这些事兄长其实都知道,我也是这么架着痛苦一路走过来的。你要继续努力,毕竟我们的公主和王子所住的校舍就在你隔了差不多只有一条街道的地方吧?把握机会,古德塞家族的风光很可能会由你来再次掀上**

    还有你说你吃太多感觉身材有些胖,担心自己变成胖子的这件事,哥哥会放在心上的。等下次回来之后,我叫我们家的营养师帮忙你制定一份减肥计划。帮你减肥。

    最爱你的哥哥,戴劳?古德塞。

    ps:也许你选错了系统,不应该选择文艺系,而是武斗系?这样,你就绝对不会有身材上的烦恼吧。不过,算了,既然是你的选择,我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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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上的内容很简单,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家信闲聊。但真正吸引白痴的并非这些毫无意义的内容,而是这张戴劳所写的白纸底部,所标示出来的一些乍看起来毫无意义的数字。

    21(2),6,2{2},o,2(1),1(2)61(3)1(5),2{1},2(3){1},o,1(2),2,2{2},2{2}。

    这么一长串乍看起来毫无意义的数字就这么列在下面,和上面的那些字遥相辉映。这些东西对于泽伦斯来说可能只是毫无意义的东西,事实上,不管任何人来看似乎也都是如此。但……

    白痴,却是紧紧盯着这一长串的数字和括号,再比对着上面的文字,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

    看不明白……

    那么,另外一张纸上写的是什么呢?

    打开……

    可是,结果却令白痴有些失望。在这张纸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知道。

    除此以外,就再也没有任何的信息了。

044,已经就位的阴谋

    o44,已经就位的阴谋

    “这些数字,代表什么。”

    白痴把头抬起来,望着泽伦斯。泽伦斯歪过头来别了一眼,说道:“什么代表什么,可能是某些数学公式吧。你要知道,玛琳小姐现在只不过才只是年轻貌美的十六岁,她现在一门心思的做学问,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

    既然泽伦斯说不出来,那这东西应该也没有那么快就想明白吧。不过,为了安全起见,白痴还是动手摘抄了一份,保存下来。如果说没有什么意义的话那更好,如果说有意义,那就等以后再慢慢琢磨吧。

    就在白痴摘抄这些文字的时候,旁边的胡桃走过来,一把抓住泽伦斯的领口,说道:“喂,真的吗?你真的不是抓小杏与小金的那个人?”

    “切,放开我”

    泽伦斯一把拍开胡桃的手,说道——

    “我早就说过了,绑架的人另有其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那你说,那个人有些什么特征?”

    “我哪知道,天那么黑,我的心思全都在玛琳小姐的身上。我怎么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喂,抄好了吗?抄好了就还给我。”

    等白痴抄完之后,泽伦斯一把抓过纸片和吊坠,重新戴在脖子上。

    原本以为找到的目标,现在再一次的变得模糊。小杏和小金现在到底在哪里?这两位公主和王子一日不找到,胡桃的心思就一日无法平息。她皱着眉头,轻轻咬着指甲,原地来回踱步。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长公主,我,认为,简单。”

    此时,乖离开了口。她缓缓来到胡桃面前,说道。

    “简单?我们跑了那么远,花了那么多的时间,现在一点都没有找到杏和小金的踪迹。你凭什么还告诉我简单?”

    乖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略微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后,说道——

    “绑架,是,威胁,雄鹿。暗鹿,希望,威胁,雄鹿。所以,暗鹿,去,寻找,简单。”

    乖离反复的说了几遍之后,胡桃才算是听明白了。的确,现在想想的话,似乎也只有去雨飞雪城寻找一下了。

    “咳……这样看来也只有这样了。白痴,你觉得怎么样?…………喂,白痴?白痴啊”

    胡桃大声嚷嚷着。可白痴却是一副痴痴的表情,看着自己抄写下来的字迹。他已经从旁边拿起一支笔,开始在一张纸上反复的核对起来。直到胡桃再三的大叫之后,他才缓缓的抬起头。

    “我们可以走了吧?”

    白痴放下笔,想了想后,抬头,望着那边的密斯特拉修女,沉吟了一会儿之后,缓缓道:“修女,我,问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只要是女神允许的范围之内,我知无不答。”

    泽伦斯摆脱嫌疑之后,修女显得很高兴。虽然他暗杀赛撒将军这件事还不算完,但她已经没有什么好保留的了。

    “这间地下室,有没有其他出口。”

    “这个……有是有,但并不是通到城外。”

    看见密斯特拉修女这样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白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怎么。”

    修女的眼神显得稍许暗淡,她想了想后,终于叹了口气,说道:“不是我不想让各位从这个出口离开,实在是这个出口的位置实在是太过糟糕。那……是在靠近城墙的地方。你们也知道,现在外面,雄鹿军已经进城了……”

    白痴没有拒绝,直接站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相比起从那座已经塌陷,并且很可能有人监视的修道院出去,白痴更愿意去另一个出口看一看。

    既然白痴同意,其他人也没有表示拒绝。胡桃和小面包搀扶着白痴,乖离扶着赛撒将军,泽伦斯和修女则带着那些孩子,朝另一个出口走去。

    不消片刻,出口就到了。沿着楼梯往上爬,再拉开顶端的一块盖子之后,外面的细雨再次开始飘了进来。

    天,还没有亮,依旧漆黑一片。

    街道外到处都是鸡飞蛋打的吵嚷声以及零零碎碎生的战斗声。但更多的,却是那整齐划一的脚步,和来回奔走的马蹄踩踏水坑而出的声音。

    人……实在是太多了。

    这个出口外只是有一些杂草堆积着,看得出来,已经很久不用。而杂草的外面几乎就是一对士兵。如果自己这群人冒冒失失的走出去,铁定会被怀疑。

    没有办法,既然出不出去,那就先在这里躲着,顺便休息。希望等到明天晚上,戴劳的守军们可以更加松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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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马城被雄鹿占领之后,雄鹿的版图立刻扩张了很多。罗马城附近的一些小村落见那么大的一座城市都被攻陷,自然是丝毫不反抗,立刻降服。再加上他们本来就是雄鹿的领土,现在投降起来完全没有压力,也不用担心别人会说些什么。

    此一役,雄鹿军折损将近四千人,罗马守军则几乎全灭。剩下的也是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这场大胜仗带给那位公爵的,自然是意料之中的祝贺与赞美。

    坐在罗马城的政府官邸内,戴劳微笑,望着窗外的全城景象。他冷哼着,就像是这一切原本就应该在他掌心中控制一般。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的丰功伟绩,即使是邪火,也不能。

    “邪火?佛理休斯。”

    戴劳抚摸着自己的额头,略带恨意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出。

    “你给我看着,罗马之后的下一站,就是新日出城。之后,就是血葡萄群岛。我会一路攻下去,直到击破你的都,雨飞雪,用你的级,作为我未来道路的奠基石”

    “梵蒂冈。”

    戴劳摸索着腰上的这把黄金剑,将其拔出剑鞘。

    “你一直都说,我并不是一个拥有足够资格掌控你的人。不是吗?那么现在,你觉得呢?你认为,我还是不够资格……来控制你吗?”

    黄金色的剑身闪烁着,剑身上篆刻着的符文似乎也在倾诉着什么。戴劳任由这把剑闪烁了片刻后,将其随手一甩,剑刃轻轻巧巧的划过桌子。而桌子,则是没有丝毫的动弹。

    “其实我一直不太明白,你作为一把剑,怎么会那么生气呢?说真的,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点不用你再三的强调,也不用和我说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戴劳所认为的方向自然就是对的。从小到大,我就是这么走过来的。所以,你只需要屈服于我,然后让我尽情的挥动你,不就行了吗?”

    黄金色的光芒再次散出来,可这一次,戴劳却没有心情去看这光彩了。他只是略微一笑,将剑插回剑鞘。随后,轻轻一推刚才被斩过的桌子。

    “咳,梵蒂冈啊梵蒂冈,并不是说你作为一把剑,渡过的时间够长就一定是正确的。我只活了二十多年就一定是错误的。就像你根本就不能否认我现在的所作所为到底有哪里不对一样。我忠心为陛下夺回版图,为陛下解决各种各样的烦心事,为他出谋划策。你根本就不能说我错。”

    “好了,我不想再听了。不过你放心,我的爱剑,迟早有一天,我会将你完全控制住的。呵,对,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完完全全,让你不容反抗的控制住你。你将会永永远远的成为只属于我的东西。我相信,那一天绝对不会太过久远,等到了那一天,你的心智就会被我完全的吞噬,变成一把只听从我而挥力量的圣剑吧。”

    “呵呵呵,这种感觉真好。不是吗?”

    桌子,开始出现裂缝。

    刚才戴劳似乎只斩了一剑,但这张桌子,此刻却是横竖多了十条裂缝,慢慢的,化为碎块,倒塌。

    戴劳似乎非常满意自己的剑术,他背着双手,开始走到旁边墙壁上挂着的地图前,端详起罗马城和雨飞雪城中间的那些城市了。

    “……………………进来。”

    片刻之后,戴劳笑了一下,转过头。也没有见看门,一个身着白袍的人,却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哦,很高兴能够再次见到您。这次的罗马攻略战还真是辛苦您和您的手下了。”

    那名白袍人冷冷一笑,说道:“戴劳?古德塞,为了我们之间的合作能够继续完美无瑕,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得意忘形。尤其,是不要忘了你和我之间的身份差别。”

    戴劳十分得体的做了一个鞠躬礼,笑道:“那是当然。作为陛下的特使,您的到来让我这里犹如久旱逢甘露啊。”

    白袍人再次一哼,说道:“你知道就好。虽然我们都是为陛下服务,但你,还是要记住不要太得意了。不然,我随时可以取下你的脑袋。”

    戴劳点点头,他拍了拍手,一名士兵立刻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放在那白袍人的面前。

    “一点小小的心意,不成敬意。”

    “怎么,想收买我?”

    “哈哈哈先生您哪里的话?其实是这样的,在搜索这间房屋的时候,我的手下们很偶然的找到了两颗‘巨龙之心’。说实在的,能够在这里现这么优秀的滋补物品,实在是让人大吃一惊。”

    士兵将盒子放下后,转身离去,关上门。戴劳走过去,打开那个盒子,在里面并排放着两颗大约相当于人类巴掌般大小的红色果实。果实的表面布满了青红色的静脉,看起来真的很像是一棵心脏。

    “巨龙之心?”

    那白袍人望着这两颗果实,不由得惊了一下,说道:“这……这就是那个……巨龙之心吗?”

    “没错,正是此物。”

    戴劳指着这两颗果实,指着其中一颗稍微大一点的果实说道:“作为对陛下的忠诚,这颗稍微大一点的,就当做是我这个卑微的小人物献给陛下的礼物。而这颗小一点的,就当做先生您这次帮忙,我献给您的见面礼吧。”

    白袍人盯着巨龙之心,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所谓的巨龙之心,当然不是真的指某条龙的心脏。而是指一种被称为“龙栖树”的树木所结出来的果实。这种树木的生长条件并不苛刻,整个悲伤大陆上几乎只要你能够想得到的地方,他都会长着。但这种树的生长条件不苛刻,并不代表开花结果的条件也不苛刻。

    很多人研究了很多方法,却依旧吃不准它的结果条件。有时候,是会在人类人工培育的林木之中,有的时候,则是完全野生。也不是说长得越好的树就越能够结果,有时候反而会在病恹恹的树木上长出质量好的巨龙之心。

    戴劳拍了拍盒子,笑道:“相信先生您应该很清楚吧?巨龙之心的功用。根据史书记载,在第二纪元时,魔法这种东西十分的盛行。可是在第二纪元之后,魔法这东西就仿佛成了禁忌,被完全的封印了。如果我们想要挥出那些魔法万分之一的力量,就只能借助导力石的力量。”

    “但是,凭借巨龙之心,那结果就改变了。这种果实可以置换人类的骨骼,将那些原本只能由天生生长出来的导力骨骼,在后天生长出来。拥有了导力骨骼,那就意味着从此可以完全从导力石中解放出来,更可以挥出远胜于那些纵石师的力量”

    “根据记载,在大约十五六年前曾经有一位将许多国家都迷得几乎毁灭的女性,她就可以凭空施展纵石力。而最近的记载,则是黑龙帝国的前公主,我曾经亲眼见证她用自己的力量控制一门大炮,一瞬间就将一座大山轰掉。其力量,简直可以用毁天灭地来形容。”

    白袍人再次咽了一口口水,双眼开始直勾勾的盯着那两颗巨龙之心。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他抬起头,望着戴劳——

    “你……既然得到了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会将它们送出来?”

    戴劳哈哈一笑,将盒子盖上,捧起,双手递到白袍人的手中,说道:“礼物不贵重,怎么显得我对陛下和先生您的忠心呢?您是陛下身边的大红人,陛下几乎什么事都要向您求证。而且,您还拥有罗马城内那么大的刺客组织,帮我那么轻松就搞定了这座让我头疼的城市。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呢。在左思右想之下,我觉得,也只有这份礼物,才能表达我向陛下的效忠之意。”

    白袍人先是愣了一会儿,但很快,他就笑容满面的双手接过,打开盒子,目光贪婪的望着其中的巨龙之心。这双眼睛,贪婪,私欲,占有,充满了一些为人臣子不应该拥有的感情。而戴劳明明看着这个人的眼神,却还是装作没有看到,只是低头微笑。

    “这份礼物……您满意吗?”

    “满意……当然满意我……我太满意了……”

    “啊……是啊……您满意。那么,就这么说好了,大的,给陛下。小的那个,给先生您。大的陛下,小的您的,请您,千万千万……不要忘记了哦。”

    戴劳偷偷冷笑着,白袍人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出来,只是激动的点头,笑着。

    “哦,对了。上次的那个刺客团伙,您看,已经解决了吗?”

    白袍人猛地抬头,说道:“啊,是啊,炸成灰了。”

    “真的吗?其实呢……我喜欢做事更加谨慎一点。您想,作为一名刺客的老巢,岂会没有地下室的道理?那个人可是这次刺杀行动的‘罪魁祸’。希望……先生您还是不要太过轻松的好。”

    戴劳诚恳的语言很快就让这名白袍人抬起头,重重的点头。此刻,他对戴劳的表情已经不再是刚才的那种轻蔑,而是佩服和欣赏。他合起盒子,拍着胸部说道——

    “我知道了,你说的很有道理。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这就亲自动身去搜索,一定将那些人的尸体翻出来给你看”

    “那么,就辛苦先生了。”

    戴劳话音一落,这名白袍人一个闪身,就从戴劳的眼前消失。戴劳看着空空荡荡的办公室,良久之后……

    “呵。”

    他的嘴角,再次浮现出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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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天一夜的调息,再加上泽伦斯心不甘情不愿的取出的解毒药,赛撒将军的身体终于稍稍恢复了一些。

    白痴背上的伤现在也好了不少,尽管还是没有完全结疤,但行动上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

    为了这些孩子,胡桃硬是没有让白痴就这样跑掉,而是让他和小面包在这里逗留。打算等到外面的士兵真的完全松懈,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之后,再采取行动。

    一切,本应该是这样的……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

    作为行动前的最后一个夜晚,白痴等人白天已经完全睡饱,就等夜晚到来。打算趁着黑夜,一举溜出城。

    轰隆——

    突然,睡眠中的白痴猛地睁开眼睛让他醒过来的是一声巨响,而且,还是一声非常接近的巨响

    什么声音?

    白痴从墙角弹起,手中的按灭已经紧握。房间内的小孩子们也全都惊慌的醒了过来,互相哆嗦着,害怕着。

    其实,没过多久,白痴想要的答案就出现了。伴随着那边的房门被猛地撞开,已经浑身染满鲜血的泽伦斯跌跌撞撞的从通道那边跑来,那神情,就已经述说了很多的事情……

045,陷入重围

    o45,陷入重围

    “走……快走”

    泽伦斯捂着流血不止的伤口,竭尽全力的叫了出来。看到他这副伤痕累累的样子,地下室内的孩子们各个都是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其中更是有些害怕的哭了出来。

    哭,不会解决问题。

    当这些孩子的哭声响亮起来之时,几名白袍刺客已经尾随着泽伦斯冲进了房间,他们也不管在眼前的究竟是谁,直接甩出飞刀。而这些飞刀的去向轨迹……

    正是那些孩子。

    奇迹?英雄?

    不,在这里,没有奇迹和来得及挺身而出的英雄。

    飞刀来的度实在是太快,如果这些由刺客之手投出的飞刀在如此近的距离内还没有集中目标,那他们也就算不上是一名刺客了。

    啪啪啪啪,连续四声响,四个孩子的胸口,咽喉,额头中刀。在还没有理解了生了什么事的情况下,就匆忙的离开了人世。

    死亡,让泽伦斯拿原本紧张的情绪,一时间化为空白。

    他眼睁睁的看着拿四个孩子倒在地上,而那些刺客更加源源不绝的从门口涌进来,跨过尸体……这些景象,像什么?

    是不是很像?

    很像那一晚……那恐怖的一夜……

    那个几乎夺走自己的所有,摧毁了所有的一切的那一夜?

    “嚎——————————”

    愤怒的咆哮从这个男人的喉咙里爆了出来。陈旧的伤患被鲜血勾起,他不再捂自己的肩头,转而扑向那些刺客,弹出袖子内的两柄袖剑

    “走啊快走”

    在那些刺客们准备迎接愤怒的泽伦斯的时候,这名刺客却是在刹那间停止脚步,从怀中取出三枚烟雾弹,重重的往地上一扔突然间冒起的烟雾让那些杀手们措手不及,连忙捂住脸,向后退了两步。

    逃……尽快的逃

    如今的泽伦斯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小鬼,他知道自己现在最需要做的究竟是什么含着泪,他迅转身抱起两个年龄最小的孩子,直接朝出口冲了过去。

    赛撒,胡桃,乖离,密斯特拉修女乘着烟雾浓重,立刻带着那些孩子分别逃走。可他们能够带的人毕竟有限,还有大批的孩子滞留在场,只顾着哭闹,却无法跟上去。

    这些哭泣声却成为了浓烟中的杀手们最好的指路明标。只要哪里出哭声,一把飞刀立刻甩了过去,哭声戛然而止。

    身处险地,白痴可没有想要冲出去当英雄的打算。可就在他打算转过头,一并逃跑的时候,却不料浓烟之中,竟然传来一声飞刀撞击硬物的声响?

    “叭叭叭叭”

    那丫头………………

    地下室内不通气,烟雾弥漫中,只能听到小面包不断呼叫的声音。因为她的叫声嘹亮,吸引了那些杀手不断的向她的方向投掷飞刀很明显,这小丫头是在故意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啊啊呜呜呜哇呜哇”

    小面包在面前拉开一道冰墙,极力抵挡着那些飞刀。刺客们眼见飞刀无效,一名刺客突然抬起双手,握拳,砰砰两声响,两枚蕴含着火焰的导力子弹立刻激射而出,直接轰在小面包的冰墙之上。

    巨大的爆炸在短时间内震开了浓烟,小面包那小小的身体被爆炸轰飞,重重的撞在后方的墙上看到这一幕,白痴双眼中的焦急立刻消失,他带着那些散开后又迅聚拢的浓雾猛扑上去,烟雾妖娆之中,暗灭已经出鞘,直接劈碎了又三飞过来的导力子弹。

    “咳呜……咳咳咳……”

    小面包的呼吸有些急促,白痴在劈碎子弹之后立刻一个转身,将这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搂在怀里,快的朝出口冲去。可是,尽管这丫头现在已经呼吸有些急促,但她还是拉了拉白痴的衣领,用一种不甘心的表情,望着他。

    “………………如果我不跟着,迟早有一天,你会被自己的善良害死。”

    对于面包的恳求,白痴立刻责备一声。但责备归责备,手中的黑色锁链已经如同毒蛇一般甩出,将房间内剩下还在哭泣的孩子一一绑住,拉紧。白痴虽然救人,但他可没那么多时间去顾念那些孩子是不是舒服,直接拖着他们沿着通道急奔,冲向出口。

    “跑了?追一个都不放过”

    刺客们听着孩子们的哭闹声远去,立刻小心谨慎的摸索着前进,追赶。

    此时此刻,白痴等人已经顾不上再去管通道外面究竟有没有敌人。众人鱼贯般离开下水道,幸好,外面正是深夜,避免了胡桃的行动生障碍。

    “快一点快一点啊”

    胡桃在离开通道之后立刻伸出手来接后面的白痴,白痴却是率先将面包扔上去,然后自己拖着那些已经被磕磕碰碰的撞到失去神智的孩子们,一并拉了上来。

    “走”

    泽伦斯的肩膀依旧在滴血,在刚才扔下两颗烟雾弹之后,他的手臂就再也无法抬起来了。现在,这名刺客咬着牙,硬是冲在最前方,看着四周的动静。

    出口靠近城墙,更靠近城门。在经过几天的整顿之后,这座罗马城已经不再戒严,晚上的城门口也像是风吹沙一般,大大的敞开着。众人见状,立刻朝大门口冲去。

    “慢着不准靠近”

    守门的士兵见这么一群人慌不择路的跑过来,立刻举起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战。泽伦斯哼了一声,脚步在旁边的城墙上轻轻一纵,人已经窜上了三四米高。随后,这名刺客在空中翻了个身,落在第一名士兵身后,左手的袖剑弹出,稳稳的贯穿了对方的后颈。

    “反抗者拉响警报,关闭城门这里有反抗者”

    战斗一触即,守城士兵见泽伦斯攻击之后立刻开始拉起大门的摇杆,试图将所有人都困住。可不等这些士兵的手接触到摇杆,一条火焰已经在空中拉出一条赤红的轨道,直接轰中了那两名士兵的背脊。将他们打的昏死过去。

    “走”

    赛撒将军搂着胸口的两个孩子,咬着牙,奋力冲在最前方。白痴拽着那一群孩子拖着,掠过他的身旁,却是第一个冲了出去。在冲出城墙之后,他一眼就看到城墙边饲养着的马厩,直接跳上一匹马,招呼着小面包快过来。

    “呜呜呜啊啊啊啊啊”

    小面包没有像白痴那么无情,她连忙招呼那些小孩上马,其中一些害怕的更是直接被她用一层冰屑冻在马鞍上。乖离与泽伦斯在后面抵挡,但很快,前来支援的士兵就扩张到几百名,他们没时间在这里干耗,也是连忙冲了过来,跳上马,逃离了城市。

    逃走了吗?

    不。

    至少在这里,这场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

    “驾”

    不消片刻,后方就传来了数百匹的马蹄声。而且这些马匹不像白痴等人一样,每一匹都是军马,是良驹。并且,他们不需要一匹马上坐好几人,顷刻之间,原本被拉开的距离再一次的开始缩短。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几百人啊几百名刺客我们……我们要怎么办?”

    胡桃和乖离同坐一匹马,身前还抱着两个孩子。她显得有些惊慌起来,连忙出声询问应对之策。这时,身后的乖离突然压住她的头,将她按在马上。只听一支弩箭嗖的一声从头顶掠过,割断了胡桃的几缕丝。

    “可恶……这些混账连孩子都不放过”

    泽伦斯和密斯特拉修女同坐一匹马,无法操纵缰绳的他转过身来,举起手臂上的导力枪,反击开火。但那些刺客是何许人?一看到那群人中应该是战斗力排第一的泽伦斯举起手臂,立刻纷纷让开,在开枪的那一刹那,一名持剑刺客竟然突然纵马冲至前方,一剑,就将那凌空飞来的子弹拍落。

    前后两个队伍之间的距离开始越来越近,近的后面的马匹可以咬住前面马匹那扬起的尾巴。和白痴同坐一匹马的小面包略微想了想后,突然,她挣脱了白痴的手,从飞驰的马背上跃下

    “小面包”

    后面的胡桃看的心惊,尖叫出来。可是白痴对于小丫头的举动却没有理睬,他只是抓紧了马匹上的五个孩子,将他们更好的拽在手里,将马匹疾驰而去。而那被白痴“抛弃”的面包……

    粉色的丝带凌空扬起,转眼间,化为一块画板。小面包稳稳的踩住滑板,那头失去了丝带束缚的粉在空中随风飞舞。这个小女孩按动滑板加,猛地转身带着滑板跃起,双手,瞄准身后……

    哗啦——

    土黄色的“路线图”刹那间浮现,那些马匹前方赫然突出一个个土墩一些刺客反应不及,还不等带着马匹跳起就栽了个跟斗。但更多的刺客大多都是反应灵敏之人,拉起缰绳,一跃而过。

    “哦?这种力量……呵呵,没想到,在这群人中竟然也有这种人。天生的导力骨骼?”

    一名领头的白袍刺客,现在从哪些刺客群中现身。他暗暗嘟囔了一声,嘴角上忽然带起玩味的笑意。突然,这个人凌空一跃,脚底赫然浮现出一个淡白色的“路线图”,下一刻,这个白袍人就像是乘风飞行一般,迅的扑向渐渐来到队伍后方的面包面前,按住她的肩膀,举起右手……

    嚓,袖剑刺下。

    鲜血,也是随之扬了起来。

    “呜”

    小面包捂着肩头上的伤口,如果不是脚下的导力滑板突然加的话,恐怕这下子真的是被坑了她咬着牙,双手一举,一面冰墙立刻拔地而起,将后面的所有刺客都封住可就在小面包以为这面冰墙可以多多少少抵挡一会儿的时候,冰墙中心却突然开始闪烁起火苗?下一刻,冰墙瞬间崩裂,碎裂的浮冰没有落下,而是聚集在那名重新跳上马背的白袍人的身旁。

    “混蛋啊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泽伦斯被眼前的一幕完全惊呆了。而那名白袍人则是一声冷笑,放大声音喊道:“斯卡雷特,现在可还没到赞美的时间啊怎么样?收下这份礼物吧,然后乖乖的在这里等死,怎么样?”

    说着,白袍人的手往前一扬,那些悬浮在旁的冰块刹那间增大了一倍这些冰柱开始变形,化为一根根的冰锥,随后顺着白袍人的手指方向,迅的朝面包等人刺来

    面包踩着脚下的滑板,立刻重新回到队伍的后方。她双手举起,喝了一声。一道金黄色的壁障立刻展开,当当当当数声,那些冰柱撞击在黄金壁障之上,碎裂。

    “哦?不错,果然……非常的不错”

    白袍人的嘴角上,露出满溢的笑容。这是兴奋的笑容,也是贪婪和渴望的笑容。剩下的冰柱他不再挥动射出,而是等着小面包因为维持时间太长而有些疲累,稍稍松懈之时……

    手指一弹,冰柱激射。

    但,并不是攻击小面包,而是绕开了她的正面,刺向那些马匹。

    “咴~~~~~~”

    在痛苦的呻吟声中,马匹倒下。众人的逃跑之旅此刻终于算是告一段落。

    孩子们的头被跌的满脸是血,赛撒将军那刚刚恢复的身体现在也是重新喘了起来。密斯特拉修女抱着那些孩子们,眼神中有些愤怒的望着那些飞快将众人围住的白衣刺客们,乖离举起拳头,随时准备迎战。胡桃则是愤恨的望着眼前的刺客,想要大骂出口。

    而白痴……

    则是依旧抱着小面包,躲到了人群中间,让自己最不让人在意的一面,显露了出来。

    ……

    …………

    ………………

    细雨纷飞……

    这条官道,如今也变得如此泥泞。

    已经逃跑无望的众人就这样满身泥泞的坐在地上,看着那包围自己的几百号刺客,形势,似乎已经变得岌岌可危。

    在雨水之下,那名白袍人悠悠然的来到众人面前,跳下马。他拉开自己的斗篷,露出底下那张约莫四十岁左右的面容,望着白痴怀里的小面包,冷笑着。随后,他又看了一眼在场的十几个小孩和那些成年人们,轻轻的,摇了摇头。

    “泽伦斯?斯卡雷特。你不是很狂吗?经常断我们的生意,阻我们的财路。你应该早点想到,自己会有今天,对不对。”

    泽伦斯苦笑一声,刺客,他的右肩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再这样下去,顾忌这条胳膊都保不住了。

    “哼,我就知道。除了暗影工会的会长之外,谁会有那么大的魄力,将罗马城内几乎所有的刺客都带出来?什么时候我能够有你这份势力,那可就好的太多了。”

    “哈哈哈很有趣的年轻人。你很有天赋,只可惜,不识时务。并且还经常自作主张,让我觉得实在是难以控制。今天,看来要委屈你一下,和你的朋友一起死在这里了。”

    白袍人一抬手,周围包围住他们的几百号人立刻举起手中的弓弩或枪支,一些会纵石力的刺客更是开始画起路线图,凝聚力量。

    “慢着在死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不是古德塞公爵派来的?”

    白袍人再次笑了一声,把手放下,说道:“不,古德塞公爵哪里有资格命令我?应该说,是我协助他吧。”

    “协助?”

    “具体的问题,你去问女神吧。我给你向女神祈祷寻求宽恕的时间。时间过了,可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哦?看起来你是真的不怎么喜欢向女神祈祷吗?那么……”

    就在白袍人的手即将挥下,白痴等人就要遭遇枪林弹雨之时,一颗火球,却是突然间的从人群中射了出来,烧穿空气,迎向白袍人。白袍人一愣,原本举起的手一挥,立刻将火焰球拍散。之后……

    他就笑了。

    “很有意思。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有人胆敢挑战?嗯,我很欣赏。小姑娘,你真的很有胆量。”

    面包的掌心中还在冒着烟,她愤愤不平的咬着牙,脑海中依旧徘徊着刚才那些孩子被杀的场景。可在她准备继续攻击的时候,白痴却是轻轻拉住了她,不让她乱来了。

    “嗯……对了,难得你们作为我的试验地,干脆就来让我快乐一下吧?你们这里有……7个成年人。这样,你们轮番向我进行挑战,只要你们当中有谁赢了我,那我就当什么都没有生,让你们离开,怎么样?”

    真有这么好的事情?

    凭理智,泽伦斯知道你是绝对不能去相信一个刺客所说的话。但是现在,现实情况却没有什么方法能够让他就此逆转除了相信他的话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进行吗?

    “好我来……”

    “不不不,我对你可没有什么兴趣。说穿了吧,我真正想打的,是那边的那位天才小姑娘。”

    这一刻,白袍人直接伸出手,指着白痴怀里的小面包。小面包见他盯着自己,也是咬着牙,翡翠色的瞳孔丝毫不肯退缩。

    “我刚刚得到了巨龙的力量,现在,你就让我来试验一下,看看我究竟强到什么地步,如何?”

    白袍人伸出双手,在这双原本应该握着实体武器的双手手掌上,此刻,却是漂浮起了些许的水珠,在那雨水的浇灌之下,变得越来越大了……

046,明白的信件

    o46,明白的信件

    “我的家人……没什么强的,不需要和她打吧?”

    听见白袍人指明道姓直接要小面包出战,白痴立刻紧紧搂住怀中的小丫头,一脸的惊恐表现。

    白袍人看到白痴这副懦弱样,稍稍哼了一声。说实在的,他从未亲眼见过白痴的战斗,但看这个人竟然如此的懦弱无用……那实力,想必也高不到哪里去。

    “她是你家人?哦,这可真是有缘。你看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怀中的孩子到底有着怎样的天赋。来,把她交出来,我来让你看看,这个孩子的实力到底有多么的强大吧”

    说罢,白袍人双足一蹬,人如同闪电一般冲向白痴在冲刺的过程中,他的身边赫然浮现出三支长枪,随着他的一声爆喝,直接刺向小面包

    看到这一幕,白痴立刻抱紧怀中的小面包,转身,用背脊来承受那份攻击。和以往不同,他没有躲,也没有抱着面包逃跑的意思,而是闭上眼,咬紧牙关,蹲在原地……

    “白痴逃啊”

    胡桃的一声呼喝,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长枪从天而降,刺下,溅起血水。白痴的肩头和侧腰都被长枪割破,虽然没有刺到要害,但狼狈之相,也算是十分的糟糕了。

    “叭叭……?”

    小面包趴在白痴胸前,眼神有些慌乱,不知所措。白痴的脸上则是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但还是轻轻抚摸着这个小丫头的头,确保她的安全。

    “没击中?你的运气还真的不错。”

    白袍人一脚踩在白痴的背脊上,右手弹出袖剑,指着他,笑道:“你们之间的感情还真的是非常的让人感慨。但十分可惜,如果你依旧不肯让她和我对战的话,那我没办法了,只有先一步送你去见女神了。”

    白痴的背被白袍人踩着,他咬着牙,显得难以支撑。在白袍人即将刺下那一剑的时候,白痴连忙开口,求饶——

    “不……等一……下”

    “怎么了?想通了?”

    “等一下……等一下……让我……把话说完……”

    白痴转过头,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他这副慌张的样子看在这名白袍人的眼里,实在是说不出的畅快。他刚刚获得了无上的力量,这份力量让他喜悦,也让他觉得自己可以稍稍放松,不用再像以前的刺客生涯一样,不容对方询问就直接一剑刺杀了。

    “好吧,你说吧。看在我现在心情不错的份上。”

    白袍人收起袖剑,继续用脚踩着白痴,同时回过头,望着旁边那些几乎不能称得上是战斗力的人群。

    “为什么……要杀我们呢?你们的目标是泽伦斯……是那个痔疮吧?我们只是很偶然的和他走在一起……和我们无关吧?”

    泽伦斯捂着已经失去知觉的右肩,猛地站起来爆喝道:“混蛋你这个混蛋你说什么?”

    “哈哈哈哈危难关头,开始闹内讧了?好吧,小子,我好心好意告诉你吧,这家伙惹上了一份麻烦,而你们恰好是这桩麻烦的见证人。我如果要杀他,自然要将身为见证人的你也给杀掉。”

    “是……什么麻烦?你们是罗马城的……居民吧?现在的罗马城……还有什么比城被攻破……这个麻烦还要大?”

    “哦,对了。你大概是以为我们应该为了罗马城而战吧?不过很可惜呢,这座城市对于我来说,其实压根就算不上什么东西。我本来就不是这座城市的居民。在我们组织内的许多人,都不是。”

    “那……你们是?”

    “我们效忠陛下。那位整个悲伤大陆上最为伟大的帝王。现在的罗马城只不过是那位帝王所有的举动中的一小部分,只是一枚棋子。包括那位攻陷城市的戴劳?古德塞公爵,也只是陛下手中的一颗棋子。”

    “古德塞……大人……?古德塞大人?怎么……怎么古德塞大人他……?”

    对于白痴现在突然冒出来的反应,白袍人显得很疑惑。因为现在这个年轻人的声音中充满了崇拜,尊敬,和敬仰。刚才还有些动弹不得的身体现在竟然突然间蠕动了起来?

    “哼卑微的蛆虫。”

    白袍人略一用力,就将白痴再一次的踩在脚底。

    “你认识戴劳吗?那个雄鹿的公爵?”

    对于白袍人的询问,白痴连连点头,说道:“古德塞大人……是我们家族的统帅我这次前来这里,就是为了替古德塞大人作为探子的存在啊是我暗中联系了这个刺客(指着泽伦斯),让他暗杀赛撒的……可是后来他失败了……我不得不隐瞒委曲求全……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和他们走在一起”

    白袍人“哦”了一声,他的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显然对白痴的话并不太相信。毕竟,他可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小子,在这种世界上混了那么多时间了,谁不会说两句瞎话骗人?

    “这样啊……呵呵,好吧,就当你是戴劳那家伙的手下吧。不过他把你忘了,也算你倒霉。杀了你之后,我会向他转告你的遗憾的。”

    说罢,白袍人再次探出袖子内的袖剑……

    “等一下我……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们……你……刚才说古德塞大人……是一枚棋子……对不对?棋子……怎样的棋子?古德塞大人是一个有抱负……有远见的人……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人将自己当成棋子的”

    白袍人仰起头,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有趣啊,年轻人,你真的很有趣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竟然还在关心戴劳那家伙?好吧,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戴劳的下属,我今天高兴,就和你说说吧。戴劳那家伙的确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他的野心程度就连我的陛下看到了都感到有些后怕。”

    “他的经历我清楚,拥有‘王之武技’的一流剑客,他的确是在往‘王’的道路上前进。”

    “只可惜,他太容易成功了。也对自己太过自信。我的陛下相信,一个人如果没有经历太多的磨难和挫折的话,那绝对不可能成为一个优秀的领导者。戴劳,他拥有成功,却缺少必要的挫折。从各个方面来说,只能讲他是一块好材料,却没有经过最严格的锻造。”

    “所以,陛下决定尽全力的帮他,利用他,然后将他像一个棋子那样的扔掉。嘛,虽然这个人的确很会做事,但陛下既然看不上他,那我也没办法了。”

    白痴听着白袍人的这些话,沉默着。片刻之后,他咬着牙关,开口说道:“您的陛下……我大概猜出是哪一位了。”

    白袍人略微一愣,随后,再次笑道道:“哼,你猜到了?真有趣。”

    “是啊……我猜到了……不过,我觉得你说的话可能有很多的错误……而且,你并不是一个很了解古德塞大人为人的人……”

    白袍人哈哈一笑:“我不了解?难道你很了解吗?”

    “啊……我了解。如果您是陛下身边的人的话……那您是否知道……古德塞大人经常和您的陛下进行通信呢?”

    白袍人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当然。而且其中有很多都是经由我手。”

    “那……既然古德塞大人和您的陛下私下通信,为了掩人耳目,利用密码信来沟通……应该是最妥善的一种方式了吧?”

    听到这里,白袍人脸上一直都存在着的笑容突然间消失了。他突然弯下腰,抓起白痴,用袖剑指着他的喉咙,说道:“小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想说……在我陪伴古德塞大人的时候……大人曾经向我展示过一些密码信……其中有些正是贵国的陛下送来的……里面的内容嘛……似乎对您并不怎么有趣了……”

    “臭小子你是相威胁我吗?”

    白袍人突然间恼羞成怒起来,他将袖剑轻轻地刺入白痴的心坎,摆出威胁的姿态。

    “请……不要着急我没有威胁您的意思只是……想告诉您一些事实现在我的命都在您的手里了,为了活命,即使古德塞大人是我最尊敬的人,现在我也可以出卖给您”

    “你小子,真是个肮脏的墙头草”

    白袍人喝骂着,将袖剑抽回,并且开始大声的询问到底写了些什么。自己的国王用怎样的评论来评价自己。

    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意识到没有?在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接受了白痴这个古德塞亲属的身份了。

    “大人……那些密码……您真的不清楚是什么吗?”

    白痴以绝对怀疑的口吻说道。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戴劳那家伙说自己有了一套绝对不会被看穿的密码公式,那些普普通通的信件内容我看过大多数都是在描述一些无关痛痒的家常话,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你快点说里面到底讲了什么?”

    白痴眼珠一转,连忙握住白袍人抓着自己领口的手臂,咳嗽了一声,慌忙道:“其实……那些普通的信件要和一些数字互相组合起来……才能看出端倪来的……这您总知道吧?”

    听到白痴这么说,白袍人眼前一亮,至此,终于完全相信了白痴的话。

    “我当然知道可就是那些密码有什么用,我想不出来。”

    “啊……那我……告诉您……那些密码……是21(2),6,2{2}……”

    白痴将那条已经在脑海内念叨了很久的数字逐一念出。刚开始,这名白袍人的脸上还浮现出少许的的期待,可随着白痴念地越多之后,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怪异起来。

    而看到他这个脸色,白痴也是立刻停口,不再念了。

    “……………………你小子……是在骗我,对不对。”

    白痴显得慌乱起来,连忙摇头道:“哪……哪有?我怎么可能在骗您?”

    “那你说,这串数字究竟有什么意义?”

    “是……是”白痴吞了口口水,说道,“这段数字是说……是说您的陛下非常赏识古德塞大人……觉得比起古德塞大人来,自己身旁的一些小人又是心胸狭隘,又是没什么用,不懂得思考……所以……所以……”

    “………………………………”

    白袍人的眼神终于完全的冷掉了。他松开抓住白痴脖子的手,弯下腰来,用剑划着白痴的脸,慢慢拉出一条痕迹。

    “小子,你,真的当我是傻子吗?我的陛下的确很善于计算。但那么善于计算的陛下,可能会将自己的感想告诉一个外人吗?也就是说…………你,从刚才开始,就全都是在胡说八道,对不对?”

    终于到关键时刻了……白痴等得就是现在这一刻他突然抬起头,大声道——

    “不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又不懂密码,又没有密码信,凭什么说我说的是错的?承认吧你根本就无法反驳我所以,即使你告诉自己这不对,但也无法就这样放开心怀”

    白袍人脸上的肌肉抽搐,他重重的哼了一声,收回袖剑。随后,他从怀中摸出一封信,将其扔到白痴面前,恶狠狠的道:“够了,小子现在,你把这封信给我破译出来如果你无法把这封信的潜在含义完完全全的解释给我听的话,你,和你这里的所有人,会立刻被杀死”

    随着白袍人的一声令下,周围的刺客们立刻举起手中的武器,蓄势待。孩子们看到这种阵势,立刻慌了手脚,哇哇的哭了出来。

    白痴爬了起来,让小面包离开。他捏着手中这份淡黄色信封的普通信件,略微想了一会儿之后,将其慢慢的撕开。取出其中的信件,阅读了起来——

    ——————————————————————————

    给远方的朋友:

    您最近过的可好?在您那,应该已经是洁白的雪花笼罩大地的时候了吧?您说您饲养的那只小仓鼠怎么样了?还是一如既往的贪婪的吃着核桃吗?看了您手下带来的照片后,我觉得真的很可爱,已经也养了一只。为照顾这个圆嘟嘟的小东西,您不知道,我几乎和我的几个兄弟姐妹闹翻了,才解决了这件事。

    您不会知道,接下来我们家生什么事。我的妹妹竟然告诉我她恋爱了?这对我们古德塞家族来说可是一件大事会吗?恋爱?那个小丫头片子?看着女孩子长大,对哥哥说恋爱的感觉,真的很像是受到了灭绝性的攻击。我情愿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她说他们是互相吸引,火力十足。您有过这种感觉吗?这种胸口受到猛攻的痛楚?不过,对于哥哥来说,这应该是痛并快乐的感觉吧?下次该去东方之梦挑选婚纱了吗?

    在都风吹沙,他们的这种举动也未免太过张扬了。碰头都不知道避讳一下,让我这个家主情何以堪啊。咳,大概,这就是当家人和做哥哥们的烦恼吧?哈哈哈。

    您永远的朋友,戴劳?古德塞亲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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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简单,或者说,很无聊的一封信。

    整张信纸上没有提任何的正事,通篇乱扯,胡说八道,不着重点。看起来就和一份没有什么含金量的平信没有任何的区别。但在看完信之后,白痴的注意力立刻被信纸背面的那一串数字,给吸引住了。

    o,7(1)7(2),o,o,3,1(1),7,5,4,7,o,2,o,6,7,o,2,o,o,o,o,1,1(2),o,2,1,7,2,o,o,o,1,41(1),o,1。

    又是这么一长串的数字,和泽伦斯项坠中的那张纸片上一样乍看起来毫无意义的数字。完全无法从这些纸片中看出任何的眉目来。

    白痴盯着这张纸片,看着后面的数字和信封中毫无意义的内容。脑海中,却已经将另外一封信也一并提了出来,反复的比对着,思考着……

    数字的排列?

    密码?

    信息?

    仓鼠……肥胖……恋爱……把握机会……?

    乱七八糟的毫无意义的词语构成了这些信,其中……真的有什么潜在的意义吗?

    潜在的意义……潜在的意义……

    等一下,如果把这封信这样来看呢?

    在那封信里,在给马琳的那封信中,戴劳特地注明的那个“ps”…………

    ps?

    为什么要注明这个附录?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白痴沉默了。

    慢慢的,他的思绪开始在脑海中凝固,翻滚,汇聚。

    通过慢慢的摸索,突然一个念头从他的脑海中闪过

    “……………………原来,是这样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痴,终于慢慢的抬起了头。

    他看着面前这位白袍人,眼中流露出一抹恶魔独有的怜悯。

    他,看着他……

    看着这个白袍人,原本懦弱的表情现在却化为了冷漠,和无情。

    “看起来,你,真的不怎么受你的陛下喜欢啊。”

047,好吧把正题提出来

    o47,好吧把正题提出来

    白痴突然间表现出来的镇定让白袍人显得有些不太适应。他歪着脑袋看着这个年轻人,略微迟疑了一会儿之后,终于,脸上浮现出轻蔑的色彩。

    “果然,你这家伙是在虚张声势。好吧,我已经不想再和你磨蹭下去了。我现在就让你成为我崭新实力之下的第一个祭品。将你烧成灰烬”

    “你————就真的不想知道,这封信中写了些什么吗?”

    突然,白痴拔高音量,用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居高临下的态度,看着面前的白袍人白袍人的表情突然间愣住了,因为这一刻,这个原本懦弱的青年现在竟然展现出一种俯视他的气势?他……俯视自己?

    “如果你真的不知道的话,那我就解释给你听但我担心的是,你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听完我所有的描述了”

    白痴大声放话,脸上的表情无比的认真。这下,不仅仅是白袍人,就连身后的其他人也全都愣在当场,不知道这封简单到几乎形同可笑的信中究竟蕴含着怎样信息?竟然能让白痴如此的自信?

    在短暂的思考之后,那名白袍人的脸上终于浮现出将信将疑的表情。他稍稍点了点头,示意白痴说。白痴也不拒绝,直接取出怀中的那份手抄写和白袍人手中的信件,一并解释起来。

    白痴说得很快,但,却很轻。轻到只有白袍人自己才能听到,就连被赶到一旁的小面包现在也无法听出任何一点的东西。

    胡桃等人不得不在旁边等待着,焦急的看着周围的刺客群。她有些忧心的望着白痴,想了想后,连忙轻轻拍拍小面包的肩膀。

    “面包,你……明白了吗?那两封信?”

    小面包皱起眉头,摇了摇头。随后,她将自己撇到的信件一字不漏的在牌子上写上,当然,还有那些数字一并列出,给胡桃等人看。看到这些之后,众人依旧是大惑不解,脸上挂满了愁容。

    “你们谁看得出来吗?看出来白痴究竟知道了些什么?这两封信中到底表达了什么意义?”

    胡桃问,但却没有人回答。赛撒将军,密斯特拉修女为一能做的就是皱眉苦思,泽伦斯虽然对信上的内容稍稍激动了一下,但很快他就知道那纯粹胡扯。面包,乖离现在也是埋头苦思冥想,却始终不得其解。

    片刻后……

    “以上,就是这些。信与不信,由你。”

    白痴双手一拍,解释完毕。而听完所有解释过程的白袍人,现在却是目瞪口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陛下……陛下……竟然……?不……不是陛下……是那个戴劳……戴劳?古德塞”

    已经知晓自己被出卖的白袍人再也没有了斩杀白痴等人的心情。他立刻转身,跳上马,大喝一声撤退之后,就匆匆忙忙的向罗马城的方向赶去。那些刺客们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但他们的领导有命,自然是放过白痴等人。一场围杀,也就这样,化为无形。

    朦胧的细雨,依旧在下。

    黑暗的天空中,那些凌乱的雨水仿佛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一般随意的飘落。

    白痴,站在这雨中。

    他望着刺客们离去的方向,望着那罗马……漆黑的瞳孔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在……计算着什么。

    “喂,白痴……?”

    胡桃慢慢的走了上来,她站在白痴的身后,轻轻呼唤了一声。

    “那两封信上……究竟写了些什么东西?你……真的看出来了吗?还是说……你只是在胡扯?”

    落着冰雨的天空中并没有闪电,一切,都像是被故意压抑着,连一声惊雷都无法释放出来。

    白痴闭上眼,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之后,他回过头,视线在胡桃的脸上稍作停留之后,就望向远方天空的尽头……

    “面包,我现在问你一件事。你,必须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小面包一愣,她看看现在神情严肃的白痴,不由得有些害怕起来。这个小丫头左右看了看后,立刻躲到胡桃的背后,探出个脑袋,稍稍点了点头。

    “我现在,可以救杏。而且,是彻底的救出来。但这样做的话,必须抱着杀死许多无辜的决心。你,有没有这种觉悟。”

    面包知道,白痴不会夸大事实。如果他说会伤及无辜,那就一定会。作为白痴来说,无辜者的性命他向来不会放在眼里,但小面包究竟能不能迈过这一关呢?

    为了救杏一人,而害死其他人?

    小面包左思右想,她将正义和小杏这个朋友放在天平的两端,思索着……在良久的考虑之后,答案,终于浮出了水面。

    她面包不是什么天使,而是一个有着私心的凡人。作为一个人,最需要担心的就是自己和自己的朋友。

    也许,这样的答案很残酷,但这个小丫头并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圣人,要用自己朋友的性命去换取其他那些自己根本就不认识的人的性命?

    不好意思,她小面包作不出如此的决定。

    看到面包点头之后,白痴的目光转向胡桃。在自己的这一行人中,胡桃是属于最不安定的因素。她的正义感和怜悯心会最大幅度的拖累自己的行为,所以,在继续行动之前,胡桃有必要为自己的行动作出决定。是默认接下来白痴所作的所有事情,还是继续违抗到底。

    “我……我不知道……”

    阴雨中,胡桃捂住自己的胸口,摇了摇头。

    “小杏……她是我的的侄女,小金是我的侄子……我只是他们的姑姑,没有权力去决定是舍弃他们还是付出代价去拯救他们……别问我,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如果,这就是你的判断的话。那么接下来的所有行动,我都会尽量安排在白天进行。”

    胡桃知道,这是白痴为了限制自己而作出的决定。其实,在得知白痴并没有决定将自己放在某个地方等候落就已经证明白痴向她有着某些妥协了,胡桃也知道这种妥协,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天空中的阴雨,依旧在飘。

    白痴再一次的抬起头,望着那黑压压的天空。

    天空,在沉默,只是自顾自的下着雨,丝毫不管其他任何的人或事。

    而白痴,也就如同这天空一般的冷漠,在脑海中开始构思起接下来所要行动的计划了。

    ——————————————————————————

    第二天,清晨。

    为了尽快的逃离罗马,众人马不停蹄的赶了一夜的路。

    可是,当四周的光线稍稍亮起之时,胡桃不得不停下。因为她的停下,众人,也自然而然的稍作休息,补充体力。

    尤其,是那些孩子们。他们受了惊吓,几乎一夜没睡。现在,每一个都睡得十分香甜……

    “我,行李。”

    乖离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就离开了。白痴朝她看了一眼,没有表示什么。以乖离的身手,要在白天一来一回并不是问题。而且现在下雨,水道湍急,可以为她节约不少时间。

    既然白痴没有表示否定,乖离就冲他点点头后,离开。白痴开始打点众人的睡觉地点,和面包一起,用树叶和泥土作出一个可供胡桃遮阳的小窝,让她钻了进去。

    乖离,离开了人群。

    她跃入河流,飞的朝如今已经被攻占的罗马城游去。

    借助河道,她直接钻进了城内,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上了岸,拉起斗篷。但……

    她,并没有回当日白痴等人入住的酒店,而是来到一座小住宅的屋顶,打开一间看起来毫无特色的违章阁楼。

    “团长。”

    里面走出一名脸带鬼面具的女性,冲着乖离点了点头。乖离也为止行礼,伸出手。

    “有密信,雨飞雪方面的。那位希望您能够加快度,将人送过去。”

    乖离接过迷信,看了一下,随后,手中燃起火苗,将这张纸片烧毁。

    “笔。”

    乖离说了一个字,那名团员立刻呈上笔,随后,又将一张看起来没有什么特色的纸铺开,摊在一旁的桌上。

    乖离拿着笔,开始十分严谨的将白痴所见过的两封信完完全全的写了上去,同时也列上那些意义不明的数字。等到全部写完之后,她放下笔,将这张纸片对折,折成一张纸飞机模样,交给那名团员。

    “情况,紧急。我,担心,师弟,做,糟糕的,事情。”

    “是,我立刻去办。”

    那名团员接过纸飞机,立刻来到旁边的窗旁。她将窗户打开,在窗框上一拍。原本空洞的窗户中就浮现出一个导力路线图。随后,她将纸飞机朝着窗外一扔,这架飞机穿过路线图,就开始朝着天空的那边,飞了过去。

    希望……能够快一点到达吧……

    赶在推土机作出什么自己无法预料到的事情之前……希望那个人……能够给予自己阻止他的提示

    ————————————————————————————

    另一边,那名白袍人,却终究没有能够回到罗马城。

    走到半路之后,他就突然间捂住自己的心脏,面色痛苦。当他跌下马之后,那些刺客们才慌慌张张的将他扶起,一摸鼻息,已经断了气。

    毒?

    很明显,他们的领是身中一种慢性毒药,此刻终于作,死亡。刺客们取出他怀中的那封信,将其翻来覆去的看,却始终无法看出任何的端倪。但这封信终究还是戴劳写给自己的陛下的,所以,其中一名脚程快的刺客拿起信就开始赶路。其它的刺客则是将白袍人的尸体带上,冲回罗马,要求解释去了。

    不过,面对戴劳,这些刺客们却无法举出任何的证据来证明他有下过毒。甚至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一向小心谨慎的领导会中毒。由于指不出任何的证据,他们也只能带着白袍人的尸体,以及戴劳奉献的那颗巨龙之心,一并回国,面见他们的陛下了。

    “所谓人心不足,贪欲旺盛,得到的就是这样的下场,没错吧?”

    戴劳望着窗外的阴雨,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葡萄酒,品香,尝味,脸上挂满了悠然自得的微笑。

    “当一个人总是在期待与自己的身份不相符合的力量之时,那死亡,也就开始拦在他们的面前了。”

    戴劳微微一笑,放下酒杯,坐在位置上,看着手中的军事情报。在愉快的翻阅之时,他也是依然自言自语,但那神情却不像是有任何的疯狂,而是充斥着冷静的姿态。

    “换作普通人的话,看到巨龙之心这种东西,想必不管三七二十一,而是立刻据为己有吧?这虽然不错,但如果光光是这样的话,那未免也太掉价了。”

    “力量,可以用很多的方法夺取。但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杀掉的。咳,我已经三番五次的告诉他,不能吃大的,只能吃小的。可他还是没有注意实在是可惜,可叹啊。对于这份由贪欲形成的自取灭亡,我只能向其表达自己的惋惜。”

    说完这些,戴劳再次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在品尝完美酒的同时,他似乎听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笑话,忍不住将嘴里的酒有些失态的喷了出来。

    “呼……哈哈哈,你的话还真是有意思。真的很难想象啊,一直以来都满口仁义道德的你,竟然会对我说出这种形同‘诅咒’的话来?”

    戴劳拿出手帕,十分优雅的擦拭着嘴角的酒渍,笑道:“不过这一点,你就错了。我这不叫贪欲。我得到这些并不是因为贪婪,而是因为这些都是我应该得的。如果一个人能力不足,想要得到过他能力的东西,那叫做贪婪。可如果这个人本身的实力就很强,那么这些就不叫贪婪……”

    “叫报偿。”

    “你懂吗?”

    戴劳腰上的佩剑微微颤抖,尽管现在还在剑鞘之内,但似乎依然可以听到剑身所出来的悲鸣。戴劳感受着这些悲鸣,伸手轻轻抚摸着剑身,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说道——

    “相信我吧。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体会我的心情的。到时候,你的看法就会完全改变,不是吗?”

    剑身的悲鸣更甚,几欲折断。但戴劳知道,这把剑绝对不会自甘断裂。他会继续奴役着它,直到将它的身心,都完全置于自己的掌握之中。

    这真的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过程。有时候,戴劳真的觉得驯服一把剑比起驯服一个女人,驯服一个国王来的更加的困难。因为它随时随地都在你身边,任何的谎言都无法瞒过它。但……

    这也正是有趣的地方,不是吗?

    “好了,我现在要再次布命令,给我的那些手下和远方的那位‘国王’了。让我想想,这次该怎么组织语言呢?”

    梵蒂冈蜂鸣。

    “呵呵,还在想尽办法来说服我吗?这个世界上应该已经没有哪把剑比你更加烦人了吧?像个女人似的。啊,我差点忘了,你的声音的确是女性,果然,很婆婆妈妈啊。”

    ————————————————————————

    (人类小子,我有个建议。)

    在离开罗马城遥远的地方,白痴手臂上的暗灭百无聊赖的睁开眼睛,红色的瞳孔中闪烁着狡黠的色彩。

    (你看,我们认识那么长时间了,十二年了吧?换作普通人十二年一直念在一起即使是两个男的也说不定搞出孩子来了。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更加互相相信一点,对不对?)

    离开罗马,混入那些因为罗马被破而倾家出逃的人群中间,白痴等人生一脚潜一脚的往前走着。

    大雨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没有断过,现在想来,时间已经到达了五月,也该是梅雨季节的时候了。

    乖离拖着那口不管到哪里都始终带着的箱子,十分悠闲的走着。相较起来,那些因为长途跋涉和雨水而染上疾病的孩子们则没有了那么幸运。因此,胡桃决定接下来无论如何要在下一个城镇暂住一会儿,顺便安顿泽伦斯众人。

    白痴撇了一眼左手牵着的小面包,这丫头穿着雨衣和雨鞋,延着路啪啪啪的行走着。

    (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误解,但是有误解才有沟通嘛话说回来,我现在反而开始有些习惯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了。仔细想想,我以前的那些宿主到最后就全听我的了,我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没有丝毫的沟通,那根本就是无比的寂寞啊~~~)

    (我已经跟上你的步骤了,只要在承认一个白痴独立自主的情况下,我们任何问题都可以谈,任何问题都可以沟通。所以,我决定延缓去侵蚀你的心灵。让我们继续保持这种友好的三通关系,来加大合作与对话,扩大交流,怎么样?)

    (………………………………)

    (喂,我已经作出妥协了,你多多少少给点动作好不好?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也知道你现在在考虑应该如何完成这些事情。说实话,难度不小,所以与其你一个人来做,不如我们两个一起来想办法,怎么样?)

    (………………你,有什么办法。)

    (哦?终于感兴趣了?其实吧……我觉得既然你要做这种事,最方便,最合理的手段当然还是依靠我的“狱”的力量。不过我知道,你不肯轻易使用的,害怕被我侵蚀。所以,我也不向你推荐这种手段。)

    (另外,迫使你用你那六剑的力量去完成这项壮举,也是非常的不容易。想要做到那个过程并不困难,但通过这个过程达到那个结果,却是难上加难。所以,我们需要计算,需要谋划。)

    白痴撇了一眼暗灭,他的脚踩进一个泥泞地,重重的印下了一个脚印。

    (………………你,会使用杀人以外的方法,真是难得。)

    (嘿嘿,虽然我很喜欢身体上沾满血的感觉,但不代表我不能变通。怎么样?我身为一把魔剑,很懂道理吧?)

    (…………是的。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就带你去屠宰场,杀个痛快。)

    (……………………………………)

    (……………………………………)

    (人类小子……你,还是信不过我?)

    (……………………………………)

    (好极了够了我不管你了你想随便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难得我好心好意的想要帮你一次,我的坏点子随便挑一点碎屑出来,就能够让你把全大陆的人都给灭杀干净了你既然执着的要自己行动,行那就这样吧,你继续吧我不管了)

    (……………………………………………………)

    (……………………………………)

    (………………………………………………………………………………)

    (喂人类小子你就真的不管我了?我们十多年的感情呢?这些感情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我现在一定点儿都看不到?)

    (……………………………………)

    (好吧我认了谁叫我摊上你这么个货色?简直无情无耻无理取闹不过,这次的游戏很有趣,就算你真的无情无耻无理取闹了我也一定要掺一脚,不管你同意还是不同意,也不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

    白痴捏了捏右拳,顶着雨,继续往前走。

    (说说你的建议。)

    (哦?需要我的建议了吗?嘿嘿嘿,很有趣。不过话说回来,执行这样的任务完全不使用我的力量是不可能的。不过,你可以不要用的太厉害,只要一点点,相信你也知道,我是不会侵蚀你的,对不对?………………其实我还是想啊,第五狱……)

    (如果就这些的话,你可以闭嘴了。)

    (切,冷酷的家伙。耍什么酷啊?你再酷,现在这幅风里来雨里去的样子也比不过人家戴劳公爵帅气的万分之一。人家有钱,有地位,有样貌,还有野心,要啥有啥,简直就是个受到上天眷顾的家伙。)

    (……………………………………)

    (哈哈对了,我差点忘了呢。你这次的计划目标,其中的一个目的,就是暗杀这位得天独厚的白马王子,对不对呢?)

048,最后的防线

    o48,最后的防线

    白痴沉默,拉着小面包,继续在这条挤满了逃难者的大路上行走着。

    对于暗灭的说法,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拒绝。暗杀戴劳,的的确确,是这次行动的主旨之一。

    但……

    具体,要怎么做呢?

    要如何才能利用现在手头所拥有的资源,来到达戒备森严的公爵身边,将他不着痕迹的抹除呢?

    (怎么了?要你杀掉童年玩伴,感觉有点下不了手?人类小子,你还真是感性啊~~~~)

    白痴当然知道暗灭是在开玩笑,不过既然它说它可以提供一些方案,那就姑且听一下吧。

    (你,说说看。)

    (哈哈你终于肯听我的话了?好其实很简单的,你只需要动我所有的力量,尤其是把第五狱打开,然后冲过去……喂?喂喂喂不要不理我啊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嘛没必要这么认真吧?)

    (…………………………)

    (好,说正经的。如果单纯的要杀戴劳的话,应该很简单。啊,我是说你在开狱的情况下啦,这种情况真的是非常的简单的。没有任何的难度。就算从另一个角度讲,你不开狱,单纯的单挑,我相信你也应该有机会能够杀掉他。)

    (不过你也知道,你是不能就这样直接下杀手的。你不能就这样直接杀了他,因为杀了他之后,任何事情都不会得到解决。相反,事情反而会变得更加糟糕。)

    (为了不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你需要寻找一个足够安全的手法,并且,要在达成你的最终目的,也就是完成“那件事”的情况下,将他除掉。这里面的难度,可真的不小啊~~~)

    白痴点头,暗灭的归纳是正确的,现在他的确无法直接下杀手。

    (………………那,你有什么好意见。)

    (哈,好意见,当然有怕就怕你不肯执行。)

    (说。)

    (嘿嘿,你终于知道我的意见的正确性了?你终于了解我的重要性了?我就说嘛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

    (权当参考。)

    (…………………………)

    (…………………………)

    暗灭嘴边的话戛然而止,它瞪着白痴,白痴也瞪着它,三只眼睛就这样在这个雨天内互相凝视,互相“关注”。

    (我不说了随你想怎么样你就去怎么样吧)

    终于,这把剑火了。它开始在白痴的脑海内大肆喧闹起来,哇哇哇的乱叫,表达自己心中那强烈的不满。既然话不投机,那白痴也就不想再和这把只会啰嗦不停的剑说半个字,直接无视它的乱叫乱嚷。

    (好啊,你无视我是不是?你竟然敢无视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这小子的灵魂吞噬掉?我要吞噬啦你看着啊我现在就吞噬给你看……不睬我?好我们就这样划清界限这次的行动你不要再想我给你多出一个主意,多说一句话也不要再期待我给你任何一句提醒像以前那样你凭着我的提醒而侥幸逃过一劫的情况,是再也不会生了你给我等着瞧)

    暗灭在咆哮,就好像它以前真的给过白痴很多建设性意见似地。白痴也习惯了它的乱叫乱嚷,继续低头,思考着应该用怎样的方法来处理这件事。

    雨,依旧在下。

    梅雨季节给这个五月增添了太多的朦胧与潮湿。一路之上,泥泞的地面让四周的行人行动迟缓,这支逃难的大军在前往雨飞雪前哨城市的路上,显得僵硬而难堪。

    白痴一路走,一路思考。

    现在,他手上拥有的棋子真的不多。可以说,简直就可以用稀缺来形容。仅凭这样的棋子就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吗?

    ………………显然,其中还缺少一些东西,一些……制胜的关键因素。

    …………………………嗯?

    等一下?

    突然,白痴抬起头。他望着四周的这些难民,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面包。”

    下一刻,白痴的双眼立刻化为最为深邃的冰冷。他一把拉住小面包,小面包也是转过头,从雨衣下探出脑袋,望着白痴。

    “你,可以给他人做记号吗?能够方便寻找的记号。”

    小面包想了想后,还是觉得有些疑惑。不知道什么叫做记号。

    “白痴,你干嘛?”

    胡桃走上来,询问正在和小面包互相讨论的白痴。白痴没有回答胡桃的意思,倒是小面包举起牌,将白痴的意思表达了出来。

    “记号?而且要便于寻找吗?嗯……如果真的要这样说的话,那就是味道吧?然后,利用狗找出来。是这么一回事吗?”

    白痴点点头,看着胡桃。

    胡桃见自己猜对了,立刻歪着脑袋想了想。之后,她忽然打了个响指,笑道:“哎呀呀,这样的话你可就难不到我了。本公主在皇家图书馆里面看得那么多书可不是白看的~~~我们现在正位于希望平原上的大路,其实在这块平原上长着一种名为丁兰的香草。这种香草的味道很淡,人类的鼻子几乎闻不出来。但对于狗的嗅觉来说,这种味道却是十分的刺激激烈。而且,这种香草的香味还有一种好处,那就是能够附着很长时间。即使是现在这种下雨天,一旦沾上了,也可以有足足三个星期的时间不会褪去。”

    说实话,看到胡桃竟然能够给自己的主意确定工具,白痴着实愣了一下。就连小面包也是举牌,上面书写了两个大大的感叹号。看着这一大一小两父女,胡桃的脸一下子涨红,她有些生气的叉着腰,说道:“怎么?我虽然不能算是战力,但见多识广应该算我最厉害了吧?你们可要知道,皇家图书馆中的书我每一本都看过,这些书你们两个这辈子可都别想瞄一眼除非……除非……”

    说到这里,也不知胡桃到底想到了什么,突然低下头……但很快,她就再次抬头,用一副生气的表情哼道:“总之你们是别想看那些书的想要找丁兰草是吧?那就去水坑旁看看,是一种长着七片叶子的蓝白色小花就这样了”

    白痴和小面包互相望了望,也不知道胡桃到底因为什么事情突然生气。不过现在情报到手,白痴立刻转头去找乖离,希望她也能够分头去寻找这种香草。乖离同意,就和白痴两人分别离开大路行动。大约半天,等到天色昏暗,路上的难民们开始扎营的时候,两人才转了回来,手上捧着大量的七叶蓝白小花。

    在帐篷内,胡桃开始对这些花朵进行挑选。选出真正的丁兰香草。之后,小面包就和那些还能活动的小孩子一起,将这些香草放入臼中捣碎。之后,再去外面承接雨水,在放着香草的臼中装满了雨水。

    白痴闻了闻,的确,没有什么味道。但当他捧着这一盆水递到一些马匹的鼻子前时,那些马明显的有了些骚动。白痴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他带着小面包,来到泽伦斯的帐篷前。

    “痔疮,我有事找你。”

    哗的一声,帐篷布拉开。里面的泽伦斯怒视着白痴,一脸的不满。

    “………………对不起,我说错了。小泽……”

    “小泽是我的修女阿姐叫的,你凭什么叫我名字?”

    “那,泽泽……”

    “喂我觉你是真的故意想气我是不是?想打是吧?来啊我奉陪我们继续打”

    “叭叭~~~~”

    小面包捂着嘴,呵呵的笑笑,拉了拉白痴的衣服。

    《你就别逗泽伦斯哥哥了嘛,虽然我承认,泽伦斯哥哥的确很有趣。》

    “小丫头别装出一副清纯可爱的模样你当日插我**的事情我可是很清楚的记着的,别以为我会忘了”

    小面包吐吐舌头,暗暗嘟囔这位刺客领袖怎么一点肚量都没有?几个月前的事了,竟然还记得那么清楚。

    不过,白痴也不打算再气他了。他捧着手中的水,朝泽伦斯的右手袖子指了指,说道:“我,想找你帮忙。”

    泽伦斯还想要开骂,但这个时候,他看到那边的密斯特拉修女正在瞪着自己,只能讪讪的耸耸肩,拉开帐篷。

    “进来吧。”

    进入帐篷之后,白痴放下手中的水,直接挑明主题。

    “泽伦斯,你见过你右手中的袖剑,那个装置似乎还可以射毒针,对不对。”

    泽伦斯冷哼一声,举起袖子,拉开,露出手腕上的装置。在手腕的部分是一个袖剑,而手背的部分则可以用来射毒针。

    “你的毒针的大小,能让我看看吗。”

    泽伦斯并不怎么愿意帮忙,但想到外面的密斯特拉修女现在一定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也就不得不勉强同意。他拆开手腕上装置,不一会儿,就从中露出一个凹槽,随后,他再用镊子夹住其中的一根细针,取出来,在地上摊开一块白布,放下。

    “我的袖剑功能多样,但碍于体积的原因,所以都是单的。不过老实讲,我是一个暗杀者,根本就不需要和许多人正面对敌。一致命,足够了。而且我的针很细,中招者可能连被刺的感觉都没有,不会觉得有什么异样。你们想看什么?”

    白痴盯着这根细针,随后,转头望着小面包。

    “面包,知道了吗。”

    小面包左右端详了一会儿之后,立刻点点头,举牌——

    《果然很细呢,要控制那么细,的确有些麻烦。》

    “可以吗。”

    《我试试》

    小面包放下牌子,呼出一口气。之后,她伸出中指,在水碗中沾了一下,抬起。她的手指上粘着一颗水珠,小面包手一翻,将水珠正面朝上,片刻之后,这滴水珠就慢慢的浮了起来。

    寒气,开始凝聚。

    这滴小小的水珠开始慢慢拉长,冻结。很显然,这么小的操作显得有些困难,小面包几乎是憋红了脸,不断地调整着这滴水滴的大小,长度,锐利度,好不容易,才将这根针做好,将其放在那根毒针的旁边。

    大小,刚刚好。

    小面包呼了一口气,脸上浮出得意的色彩,显然,是在为自己那越来越精准的控制力而兴奋。白痴嘉许的摸了摸这个小丫头的脑袋,之后,小面包更加努力,十指全都插进水中,分别凝固,一次性十根针,立刻完成。

    泽伦斯有些惊讶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切,对于并非纵石师的他来说,纵石力的确是一种近乎“作弊”的能力。对此,他不由得暗暗咋舌,身为一名刺客,果然还是偷偷行动比较好,和人正面对决这种事,还是交给其他人去办吧。

    泽伦斯收起自己的毒针,很快,小面包就做出了数百根冰针。这些小针虽然是凝聚成冰,但每一根放下之后竟然都没有表现出融化的样子。叠在一起,也没有互相冻结在一起。可见这丫头的控制力真的是越来越不错了。

    “如果我的供应商有你这种水准的话,说不定这些毒针的价格还能再降一点呢。”

    泽伦斯感叹道。但白痴来这里可不是让他感叹的。他将这些冰针呈现在泽伦斯面前,说道:“你,帮我一个忙。用这些冰针,刺进我指定的那些人的身体内。”

    泽伦斯一愣,说道:“啊?为什么我要帮你?”

    “……………………”

    “切,不肯说?既然你不说,那我就不帮。我没必要帮你,别忘了,你和我之间的关系还远没有好到这种地步。”

    泽伦斯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对白痴的要求嗤之以鼻。白痴则是看着这位,沉默片刻之后,默默的低下了头。

    “面包,你和可洛?古德塞的关系,很好,对不对。”

    小面包笑了笑,点头。

    “帮我去和可洛扇扇风,告诉她那位叫玛琳的姐姐,说泽伦斯屁股上有着一个难以治愈的……”

    “停停停停”

    泽伦斯慌了,他急忙冲上来捂住白痴的嘴。在恶狠狠的瞪了一下这个白痴之后,他终于咬了咬牙,说道:“你这混蛋你是注定吃定我了对不对?”

    “你,可以选择不信。”白痴甩开泽伦斯的手,冷冷道。

    到这地步,泽伦斯可能不信吗?宁愿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嘛。

    “好我答应你真是的,我到底倒了什么霉?竟然会和你上了同一条贼船?”

    “你本来就是贼。”

    “混蛋”

    尽管心中万分的不满,但泽伦斯终于还是答应了白痴的邀请。

    在接下来的几天路程之中,白痴和泽伦斯开始肩并着肩,在人群中穿梭。白痴的视线始终在那些难民们的身上瞄着,冰冷的视线在那些人的身上扫视,搜寻。每当他确定了一个人之后,泽伦斯就会不声不响的走上去,随手一针,刺进对方体内。

    这样的行动一直持续了好几天,在空余的时间里,白痴就打开地图,查看雨飞雪和希望平原之间的地形。按照地图上来看,这两个地方的中间有着一座被称之为峭壁之盾的天险之城——因赛杜城。如果论起直线的话,这座位于雨飞雪西边的因赛杜城,无疑就是雨飞雪前方的最后一道屏障了。

    很快,距离因赛杜城就只有两三天的路程了。天上的雨依旧没有停,白痴一边走,一边看着手中的地图,端详着其中的地形。正行走间,一个人却是从后走了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是别人,正是赛撒将军。

    “等到了因赛杜,我们就安全了。”

    赛撒将军咧开嘴,笑了一下。为了避免被这些难民认出来,同时对他失守的事情进行追究,所以这位老将军脸上涂满了泥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老乞丐。

    “…………………………”

    “怎么?你不信?你要知道,因赛杜城可是一座位于峡谷中间的城市。他的城墙直接连接着两座峭壁,高达数百米。在唯一一座可以用来进攻的城门正前方是一条倾斜度接近六十度的阶梯斜坡,就连雄鹿先帝都曾经说过,如果要想攻下因赛杜城,那除非起百万雄兵,再祈祷守城的将领实在是太过低能,这座天险之城才有可能被攻破。

    白痴没有理睬赛撒将军的自信,而是继续看着地图。此时,小面包伸手拉了拉老将军的衣服,举起牌子——

    《赛撒爷爷,你好像很自信啊?》

    “哈哈,当然自信因为啊……小声的告诉你哦,守因赛杜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一个老朋友他的守城能力和我差不多,都很强大”

    “哼,城守的再牢,也还不是被攻破了?”

    泽伦斯在旁边冷言冷语的讽刺。赛撒将军立刻回过头,吹胡子瞪脸。小面包连忙拉拉,笑着举起牌子——

    《可是赛撒爷爷,如果说,城内混入了间谍的话,你还能这么自信吗?》

    “间谍?”

    《对,就是间谍。如果叭叭猜的没有错的话……》

    小面包眼带笑意,望着眼前一片疲于奔命的难民们,将牌子翻了过来——

    《戴劳所派出的间谍,如今,已经混入了这些难民,正乔装打扮着,朝那座号称天险之城的城市走去。一旦这座城市崩溃的话,那么接下来,就是邪火陛下的都,雨飞雪,对不对?》

049,蝉螳螂黄雀鹰人类恶魔

    o49,蝉螳螂黄雀鹰人类恶魔

    “你是说间谍?”

    赛撒的表情稍稍困惑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抱着肚子哈哈大笑了一声。

    “哦,间谍?哈哈哈,真是有趣的构想。不过,也并不是没有想过会生这种事呢。”

    对于小面包的质疑,赛撒将军表现的则一点都不慌乱。他看了一眼那边严神戒备看地图的白痴,哈哈一笑,说道——

    “身为一名军事家,战略家,在战争这一点上,小丫头,你必须承认,我和我的同事比你这个‘叭叭’来的更有经验一点。间谍,刺杀,攻城既是攻心的道理我们这群军人已经不知道在这条道路上摸爬滚打了多少次,你所说的一切,我都知道。”

    “因赛杜城是一座固若金汤的城市,没有什么人能够在这座堡垒面前提起自己的间谍实力。即使是一名刺客,这名刺客也绝对是在自找死路。对于你担心的间谍问题,请放心,你以为我没有料到古德塞公爵会派出间谍吗?既然我知道了,那么我的朋友就一定也会知道。”

    赛撒将军抬起头,望着眼前那些人群,缓缓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叭叭想的是既然罗马城被攻破,身为重要资源的‘人’,古德塞公爵为什么会放行吧?不管在任何地方,人口资源都是相当重要的资源。而将重要的人口资源放开,任其流失,这里面本身就充满了矛盾。”

    “想必,在这支逃难的队伍已经混入了好几名刺客或是间谍吧?这些人会想尽办法去破坏因赛杜城的城墙,但我要告诉你,这些绝对都是徒劳的。”

    “因赛杜城的管理非常严格,每一个进入城中的人都会会受到严格的检验。说句不客气的,在这种战时情况,我那位朋友顾忌不会允许他人携带任何东西进城。每个人都必须脱光衣服进行全身检查。严重的,甚至连粪便也要检查,防止有任何的潜入。在这种情况之下,那些间谍可以混入城内,但想要做出些什么来……嘿嘿,那可是难上加难了。”

    这位老将军有着绝对的自信,这不仅仅是对于自己常年军事经验的自信,更是对那座耸立在峭壁之间的堡垒所拥有的自信。这些自信让他骄傲,也让他满怀着无比的信心。坚信,那城堡绝对不会被攻破

    绝?对?不?会

    白痴听着这些话,默然不语。他站在这里,依旧看着地图,思考着事情……

    ……

    …………

    ………………

    三天后,逃难的部队终于来到了那座耸立在峡谷中间的城市。第一眼望去,就连白痴都不由的为之惊讶

    沿着那几乎成六十度角的山坡直线向上,越是走,道路就越是狭窄。到了后面,几乎仅能够允许五六人并排通过。

    在那阶梯的尽头,是一座高耸入云的黑色城堡。在那雨水的浇灌之下,黑色的城堡显得无比威严。

    狭隘的山谷之中,垂直的城墙矗立着。

    那光滑的如同打磨过的墙壁和站在城墙上的数百名弓弩手已经预示着这里的坚不可摧。一名和赛撒将军差不多年纪的老者,则是站在城墙之上,望着下面徐徐而来的难民。

    固若金汤。

    用这个词来形容这座城市,可能是再恰当不过了。

    相比起风吹沙的完全天险,这座城市作为雨飞雪城前方的最后一道堡垒,实在是明确到极点。而那位守城的老将军,目光如炬,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放松,全是严肃与警惕。看得出来,赛撒将军所说不错,他能够看出来的,这位老将军自然也能看出来。似乎任何东西,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赛撒十分得意的看着自己的老朋友,而那位老将军在俯视下方如同蚂蚁一般涌进城的双眼中,似乎也极为敏锐的注意到了赛撒。当下,这位将军一挥手,让旁边的士兵下去了。

    随着人流继续前进,通过那狭小的城门,等待检查。在其他人分别进入旁边的男女检查室之时,赛撒将军却是翘以盼的等待着。过不了多久,十名全身重铠的士兵就走了过来,站在赛撒将军面前。

    “赛撒?贝利科斯将军。”

    士兵行礼,赛撒将军则是微笑着摆了摆手,有些惭愧。

    “为了安全起见,请允许我们检查您和您的随从。另外,请分别告诉我们他们的身份。”

    十名士兵带着赛撒将军,白痴,面包,胡桃,乖离,密斯特拉修女,泽伦斯以及那些孩子们,前往城墙旁的一间房间内。赛撒简单的向士兵介绍了一下,对于知道胡桃的身份之后,那些士兵稍显惊讶,但很快就恢复镇定,叫了两名女佣过来,陪着胡桃,乖离,面包,密斯特拉修女以及一些女孩前往检查室,检查去了。

    “哦,我的老朋友,知道罗马城被破的消息之后,我真的非常担心。看到你平安无事,那实在是太好了。”

    因赛杜城的守城将领——年逾六十的老将,布鲁托?瑞斯赖斯伯爵。这位老将军亲自进入白痴等人的检查室,和一身布衣的赛撒互相拥抱,互道衷肠。

    “咳,别说什么了,守的城被迫,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现在,我反而倒要寄托在你的城内,希望能够讨得一个安全呢。”

    “哈哈哈,好说好说你这次平安将长公主带来,就已经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了。一路上辛苦了,那些孩子我也会帮忙安排的,请放心。”

    就在布鲁托将军和赛撒将军互相通气的时候,旁边的房间里面却传来了泽伦斯的大叫声。已经检查完毕的白痴换上一身布衣站在门口,看着里面那个不肯配合的家伙,沉默应对。

    “开什么玩笑?这些可是我的吃饭家伙啊全都拿走了,你要我怎么工作?用大喝和木棒去对付敌人吗?”

    一名士兵抱着一条腰带和泽伦斯的两只袖剑装置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之后,就是泽伦斯大吼大叫的冲出来的镜头。

    “禀报将军这个人身上携带了大量的武器我们……我们还从未见过一个人身上竟然可以同时携带那么多的武器而且每一件,都是杀伤力极强的装备”

    接下来,又是两名士兵抱着一大堆的装置跑了出来,将泽伦斯的武器装备全都一股脑儿的放在桌子上。做出一副即将收缴的模样。看到这些装备,就连那位一向见多识广的布鲁托将军都不得不表现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真让人惊讶。这些装备……你是一名刺客?哦,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身上装备最多,最齐全,并且如此这样还能负重进行长途跋涉的第一人。……你确定你不想加入军队吗?”

    “简直就是混蛋啊这些装备是我的你们不能把我的装备收走”

    赛撒:“不,布鲁托,我我建议你一定要严加防范这家伙。当日刺杀我的人就是他。对于一个行动诡异的刺客来说,我相信监狱才是他最好的栖身之所。”

    布鲁托的嘴略微张开,显得有些惊讶:“就是他?看来,一件戒备森严的监狱的确是你最理想的住处了。不过,看在你身为神教徒的份上……”

    布鲁托用手拨弄了一下泽伦斯的那个十字架,笑了一声:“相信我,既然你之后一路保护我的老朋友来这里,你的监狱生活不会太长。将他带下去。”

    在泽伦斯的喝骂声中,这位优秀的刺客被四名身强力壮的士兵抓住四肢,抬着送去了监狱。不过,这不是白痴所要关心的问题。事实上,泽伦斯的问题完全不是问题,因为对于白痴接下来的行动来说,他被关进监狱,完全是有利无弊。至少,可以让他少掉许许多多的麻烦。

    “那么,你就是公主的随从吗?那位依靠智谋,而不是力量的保护人?”

    布鲁托走近白痴,说道。

    白痴点点头,没有表达太多的观点。这位将军见白痴真的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在稍稍聊了两句之后,布鲁托将军也就笑了笑,不再话。等到检查完毕的胡桃出现之后,布鲁托将军立刻带着这位公主和他的老朋友,前往他的住处了。

    (好了,人类小子。那么接下来……该狂欢了吗?)

    暗灭眨着眼睛,这条无法从白痴的手臂上移除的锁链成功混过了最严格的搜身检查,现在,锁链分开,露出其中那只血红色的瞳孔……

    ——————————————————————————————————

    夜晚,一切,都在持续。

    寂静的因赛杜城因为左右两边的悬崖,所以夜晚来得更加早了一点。

    和其他驻扎在平地之上的城市相比,这座城市拥有了太多的黑暗。城堡的顶端直插云霄,在那阴雨之中,透露出其最为诡异的色彩……

    六月,根据情报,雄鹿军南进。这座位于雨飞雪西边的碉堡之城自然松了一口气。

    不过,松懈,是不可能的。

    因为松懈,意味着漏洞,也意味着那最不应该生的大意。

    那么,在一座如此戒备森严的城堡中行动的人,究竟,应该拥有怎样的实力呢?

    雨中。

    一个人影,在阶梯状的城堡坡道上穿梭。

    四周没有光,只有巡逻士兵手中的油灯照亮的黑暗街道,对于这个人影来说竟然是如此的驾轻就熟。

    他极为轻松的窜上屋顶,躲避着那些走过来的士兵。把自己隐藏在阴暗的小道之中,时而动如脱兔,时而静如处子。那张被完全蒙住的脸上,只有那双其黑色的瞳孔,在细雨中闪烁出冷淡的光芒。

    这个人影闪过士兵,悄悄来到位于山崖顶端的城堡外。他没有潜入进去,而是抓住墙壁,迅捷的沿着外墙上那些凹凸不平的地方攀岩而上。

    他的动作准确,细腻,果断。完全的与夜色融为一体,没有任何人能够察觉。

    “汪汪汪汪”

    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一声狗吠。人影趴在墙壁上静静等待着,片刻之后,狗吠停止。他稍微观察了一下之后,略一思考,立刻打开旁边的一扇窗户,翻身跳了进去。

    餐厅……那么,目标所在的房间,自然就是……

    人影窜出了门,在灯火通明的走廊上快移动。片刻之后,他察觉到前方来巡逻的士兵,立刻沿着左右的墙壁一踩,一蹬,人已经上了天花板。随后,他从怀中取出一张手绘地图,瞄了一眼之后,双手抓住天花板,倒挂着爬行。不消一会儿,就来到一座通气窗前,钻了进去。

    灯火辉煌的城堡,却无法阻止这个人的渗入。

    戒备森严的守卫,在他的眼中却犹如无物。

    悄悄的,这个人沿着通风管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那座书房的正上方。而透过通气窗的铁栅栏往下望去,这座因赛杜城的守城将领布鲁托将军,正坐在办公桌前,默默批阅着手中的文件。

    灯光,明亮。

    窗外,就只有那雨水之声。

    这个人影默默的趴在窗口,漆黑色的瞳孔冷漠的凝视着下方的一切,沉默着……

    “呼………………”

    布鲁托将军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扭动了一下脖子,走向窗户。

    这位老将军凝视着窗外的细雨和正对窗户的那扇城墙,悠悠然的点了点头,随后,漫步,重新走向办公桌……

    可是,就在他前往办公桌的那短短几步路上,那个原本应该趴在窗口的黑影,此刻,却已经不知不觉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果然……刺客?”

    布鲁托将军冷笑一声,转过身。略带花白的头却没有显示出他的老态。这名将军伸出手,按住办公桌上的那把长剑,盯着面前这个人影。

    “刺杀我,并不等于能够攻下这座钢铁堡垒。而且很显然,你之前没有做过多少功课。”

    人影没有吭声,他只是盯着眼前的目标。随手一甩,一把漆黑色的剑,就已经从他的右手袖子中弹射而出,握在手中。

    “我和赛撒不同。他是个军事天才,但并不善于战斗。而我,却极为擅长个人战。如果你以为刺杀我就和攻击他那样的方便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人影慢慢的站了起来,手中的黑色长剑朝前指地。看着这个架势,布鲁托只是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剑,然后,缓缓拔出鞘。

    “那么,能方便告诉我一声吗?万一,我是说万一,你成功击杀了我。但这也不代表古德塞公爵可以攻陷这座城市。死了我一个人,压根就不成事。你打算怎么做?”

    黑衣人依旧没有回答,既然他不回答,那也就意味着,这场战斗已经不需要语言了。

    “不肯说吗?…………呵呵,那么,能否告诉我,我现在正在对战的人的姓名呢?……假名也无所谓。因为墓碑上,总需要一个名字。”

    “………………杜扎德?莫里尔。”

    “杜扎德?莫里尔?刺客先生,是……真名?”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知道,这是你离开人世之前,所知道的最后一个名字,就行了。”

    黑色的长剑,抬起,指着布鲁托。而布鲁托将军也是撇去微笑,严肃认真的捏起剑,严神戒备接下来的战斗。

    房间内,安静极了……

    导力灯有些故障吗?竟然……开始了闪烁。

    两人互相望着对方,片言不语。直到……

    那灯光,再一次的闪烁,带来极为短暂的黑暗的那一瞬间……

    嚓

    ……

    …………

    ………………

    灯光,亮起。

    布鲁托将军的精神绷紧,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没有动过。

    那是因为他没有必要去动。

    就在灯光闪烁的那一瞬间,这名自报姓名的刺客……已经,倒在了地上。

    而一把漆黑色的,剑柄处有着一枚血红色瞳孔的恐怖长剑,却是从后贯穿了他的心脏,将他,死死的,钉在地面。

    “咕……你……你……?”

    “…………味道,很浓。”

    血瞳黑剑,握在一个同样蒙着脸的黑衣人的手中。那些漆黑色的锁链更是紧紧缠绕,让这把剑无法离开他的手臂。

    “隔了老远,进入城堡的难民中,你身上的味道,就让狗叫的够响。”

    黑剑往下一拉,撕开伤口。那名蒙面刺客嘴角溢出鲜血,黑色的瞳孔望着身后那双同样黑色,但却更为冰冷,更为阴沉的双眼,哽咽。

    “你……是……谁……?”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所以,安息吧。”

    血瞳黑剑拔出,随着一条血箭的**,这名刺客终于死亡了。魔剑的主人伸出手,在他的怀中摸索着。很快,就摸出一封信,拆开看了一眼和上面的数字后,将其手入怀中。随后,拉下这名刺客的蒙面。

    底下露出的,竟然是一张和布鲁托将军一样的脸

    “原来如此,这就是他的计划?古德塞公爵……果然是一个不能小看的人”

    布鲁托将军着实的呼了口气,将剑插回鞘中。他转过头,望着白痴,张开双臂,笑道:“这位英雄,敢问你的姓名?我该怎么报答你?”

    “………………报答…………”

    蒙面人站起身,缓缓的吐出一句话……

    “那么,你的命,和这座城,怎样。”

    唰。

    黑暗长剑,随着一声轻响,就已经穿透了布鲁托将军的胸口。

    而他,也是拉下了脸上的蒙面,露出了那张……

    永远冷酷的面容。

050,撒饵

    o5o,撒饵

    灯光明亮。

    血却鲜红。

    原本干净的房间内,此刻却染上了一层怀疑与惊讶的红晕。

    布鲁托将军看着自己胸口的这把剑,感受着它将自己的心脏洞穿的触感。他的双手慢慢的抬起,抓住剑柄,似乎还想做一些最后的挣扎。

    但……

    剑,已经拔出。

    伴随着那**出来的鲜血,这位守城老将还不等大展宏图,身体,就稍稍晃了一下,啪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暗灭在笑,愉快的笑。剑身上的鲜血逆流,汇入这只眼睛之中,让它尽情吸允着这些甜美的液体。白痴则是用暗灭拨动布鲁托将军的尸体,直到确定他真的完全丧命之后,才将暗灭收回手臂之中。

    (这真是一个错综复杂的计划。行动狡诈,各方面的人都有自己的鬼胎,想要在这件事中插上一脚。人类小子,你的前路,看起来依旧是危机重重啊~~~)

    白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走到那名刺客的身旁,用手摸了摸他的脸。之后,他抓住这张脸的边角,用力一拉。一个人皮头套就被拉了下来。面具底下的,是一张大约三十岁左右的面孔。

    取下人皮面具之后,白痴就转回布鲁托将军身旁。他抱起这名将军的尸体,扛着他走到房间角落的置物柜中,放进去,锁上门。然后再清理了一下地板上形迹可疑的鲜血,戴上人皮面具。

    做完这所有的行动之后……他才回到书桌旁,拿起桌子上的防御阵地图,出声:“来人”

    白痴的声音显得很沙哑,颇显几分苍老感。外面驻守的士兵并没有过多的怀疑,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在看到地板上的黑衣人尸体之后,这些士兵立刻面面相觑,互相看了看后,连忙在白痴的面前跪下。

    “实……实在是抱歉将军大人我们……我们失误了请恕罪”

    白痴,望着这些惊恐至极的士兵。他故作愤怒的将手中的地图往桌上重重一扔,咳嗽了两声,站了起来。

    “看来,你们是嫌自己的工资太高了,想要降低一点,是不是?”

    那些士兵惊恐万分,不敢开口应答。

    “够了这种事情已经生过一次,我不想再生第二次雄鹿军队的确是转向去攻击我国的南面。可这不代表你们一个个的全都可以放松咳……咳咳……”

    在白痴的怒斥声下,这些士兵压根就不敢去怀疑他们的将军的声音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即使有不对,那也应该是咳嗽的缘故。现在,是保住自己的工资要紧,还是向这位已经怒不可遏的将军质疑要紧?

    一顿臭骂之后,那些士兵终于胆战心惊的将刺客的尸体抬了出去。然后让女仆过来尽全力的刷洗地面。白痴哼了一声,在那些不停道歉的士兵面前继续看着手中的文件,片刻之后,他将文件往桌上一摆,说道——

    “南边的君沙镇和强尼森林现在都受到攻击,求救信一封接一封,身为暗鹿帝国最强的堡垒中的成员,你们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那些士兵之前已经被白痴的连声喝骂弄得胆战心惊,那些被紧急招来的官员看到刺客的尸体和白痴现在不怒自威的样子之后,更是害怕的一句话也不敢说了。白痴估摸的不错,一座能够统御如此重要城市的将军,绝对不可能是一个对手下十分仁慈的好好先生。自己只要一直维持愤怒的样子,想要瞒过这些人,并不困难。

    “那……那将军……大人……我们……我们是需要……援助吗?”

    “援助?咳咳咳……”

    白痴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大喝的声音让那名提议的手下立刻缩起脑袋。

    “如果把兵力派出去援助了,那谁来保护因赛杜?”

    “那……那将军我们……我们继续镇守……”

    “继续镇守?如果那些城池都给破了,敌人直接长驱进入雨飞雪,我们还在这里拥兵自守?”

    “那……那……将军……您……您说……我们该……怎么办?”

    白痴再次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这些手下们如今看到白痴拍桌子简直就是一下就一跳,害怕的只能缩着脑袋。

    “废物,一个个都是废物全都靠我吗?如果任何事都靠我来决定的话,那我养着你们干嘛?一个个只知道吃白饭,领工资,结果呢?连一个刺客都防不住,还要我亲自动手解决。是不是我孤身一人前往那些领地进行援助,你们在因赛杜里没有管你们的人了,你们才高兴,是不是?”

    那些手下和士兵们再次慌慌忙忙的跪了下来。就连正在打扫的女佣也是吓得面色苍白,不敢再出声音了。

    白痴了一会儿火,靠在椅子上,给这些人沉默。他闭上眼,时不时的咳嗽两声,算是给这些人思考的时间,当然,也是为了等待他们自己,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将军大人,我向您请命。”

    终于,一名将领打破了沉默。那人走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属下自愿带领五千人马前往支援君沙镇,不保住小镇,绝不回来”

    有了领头的,后面自然而然就会出现跟风的。这些将领们见自己的将军如此怒不可遏,一个个巴不得赶快离开这座城市,然后在外面打仗,等将军气消了,自己再带着胜利的果实回来。所以这一刻,一个个全都前仆后继,争先恐后的要求领任务,出外增援。

    白痴当然不客气,在一顿臭骂之后,立刻让他们各自领兵出战。那些将领们得令后,立即转身前往兵营,连夜调动自己申报的部队,大开城门,纷纷前往各地,做救兵去了……

    ————————————————————————————

    如同碉堡一般的因赛杜城,如今,就耸立在戴劳的面前。

    他望着远方那座高耸入云的峡谷城堡,脸上浮现出满意的微笑。事实上,他也的确有微笑的资格。因为再过不久,这座城市就会变成他的,成为他的掌中之物。

    转身,走回帐篷。背后那绵延数十里的军阵是他最为满意的地方。等到他在座位上坐好之后,一名士兵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跪在戴劳面前。

    “回公爵大人,因赛杜城的领,布鲁托将军派来特使。希望觐见公爵大人。”

    戴劳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安排的棋子来给自己回信了。其实早在见这位信使之前他就很满意那名刺客的果断和行动,正是由于他的聪明,才将如今的因赛杜城掏空,成为一座看起来如此“美味”的城池。

    “让他进来。”

    “是”

    士兵应承了,出去将那名使者叫了进来。这名使者望着眼前充满自信的戴劳,吞了口口水,单膝跪下。

    “尊敬的古德塞公爵,这是我家将军呈上的书信。同时,我家将军大人十分不满贵国的私自侵略行动,希望……希望贵国能够就此停手,不要惹怒因赛杜的怒火,否则……后果自负”

    戴劳哈哈一笑,摇摇头,伸手接过那封书信,打开。

    ————————————————————————————

    尊敬的戴劳?古德塞公爵大人:

    您的行为看起来是如此的卑劣,如此的让人难以忍受,按照我国陛下的吩咐。但看在贵国与我国曾经一衣带水的份上,希望您能够带领您的军队立刻离开。本城内已经布下了厚重的军防,完成对您的防御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我,布鲁托将军在此恭候,如果您执迷不悟,依旧荒唐的想要进攻的话,那就请准备好您的级,我随时可以取下

    如果您打算打消耗战,没关系,本城有囤积一年的军粮,可以天天与您消耗下去。如果您的后花园也是种了慢慢的麦子,您自己就是个卑劣的农夫的话,您应该知道,进攻本城,是一件多么愚蠢的行为。对于您的那些刺客,他们的行动就好像夜晚中的灯火那般的显眼。话就说到这里,如果您是以贵宾身份来的话,我开门迎接。如果是战,那就请做好失败的准备吧

    因赛杜守城将领,布鲁托?瑞斯赖斯伯爵亲笔。

    ————————————————————————————

    这封信上的言辞很激烈,而且十分的刚硬,没有丝毫妥协的意思。字迹则是由他人代笔写出来的,不过,想想也对,是该找人代笔。

    戴劳面带微笑的看完这封信,随后抬起头,瞥了一眼面前的使者。这名使者显然已经豁出去了,咽了口口水,挺直腰板。戴劳哈哈一笑,伸出手,示意他轻松一点。随后,他将信纸反过来,看着背后……

    7,o,1(3),7,o,6,2,o,1,o,o,1,2,o,o,2(2){1},1{1},1{1},o,o,2,o,o,1(2)1(2),o,o,2。

    一长串毫无意义的数字,看起来就像是随随便便的乱涂乱画。那名使者看着这些涂写的东西,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难道是布鲁托将军教自己的孩子读数学,不小心写上去的?这可真是问题大了在给他国将领的交涉书上,竟然写了这样不知轻重的东西,会引什么后果可真的是难以想象的

    这名使者憋着气,不敢开口说话。整个帐篷内,也只剩下戴劳反复的看着信和后面那串数字的动作。

    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指轻轻叩着椅子扶手。那双英俊帅气的金色瞳孔中流露出来的却是悠然与高雅的姿态,看不出有什么生气,也看不出有任何的恼怒。似乎在他手中的这根本就不是一封言辞激烈的挑衅信,而只是一封十分有趣的笑话书。

    “呵,原来如此。”

    戴劳冷笑一声,手摇了摇,将那张信纸扔进一旁的火堆之中。当那些纸化为灰烬之后,他理了理自己的那头金,笑道——

    “看起来,你们的将军还真是一个硬骨头啊?很好,非常好。这样的对手我当然会很尊敬。以前我就听说过,布鲁托将军是一位难得的军事人才,而且战斗实力也非常的卓越。可以说是一位文武全才之人。当日在悲恋湖上,这位将军站在邪火陛下身旁之时,那份英姿,我到现在还是历历在目。”

    使者低着头,不知道这位公爵到底是什么意思。

    “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把你怎么样的意思。你回去吧。告诉你们的伯爵,告诉他,我已经很清楚他的意思了。既然他这么坚决,那我也不必勉强。不过相信很快,我们就会再见的。”

    那名使者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想了一会儿说道:“那……公爵大人,回信呢?或是说……是和,是战?”

    戴劳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他笑的十分畅快,十分舒坦。这位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手中的年轻将领站了起来,昂阔步的站在那名使者的面前。

    “我说,我为什么要明确的告诉你,是战还是和?我如果告诉你我的意思是和,你和你那位将军大人会信吗?”

    这名使者想了想后,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既然你们不信,那我也没必要多说废话了。回去吧,告诉他他的信我收到了,这就行了。至于我们之间究竟是战还是和嘛……嘿嘿,就让历史和事实,来亲口说明吧。送客”

    戴劳爽朗的一挥手,那名使者立刻被两名士兵架起,送出了帐篷外。也不允许他打探自己军营的虚实,直接轰出了城,将其赶回城了。

    那名使者,很快就离开了。

    戴劳现在的心情真的很不错,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嘴角带着微笑,思考自己所需要做的事情。此时,一直作为他的参谋,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因斯尔顿从边上走了上来。这名一脸雀斑没有消除,脸上带着一个单框眼睛的瘦子凑到戴劳身旁,轻声道:“少爷,您看,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戴劳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怎么办。我们就等着就行了。对了,这个刺客你是从哪里找来的?好手段。”

    因斯尔顿嘿嘿笑了笑,说道:“少爷,其实我和您说过很多遍了,这名刺客是我的一个表兄,也是属于古德塞家族的附属家族成员。只是因为最近十几年家道没落,而没有在您身边出现罢了。他精通易容术,剑术,更善于获取各种各样的情报。一直以来,他已经完成过很多次的暗杀任务了,对于他的实力,少爷您完全可以放心。”

    戴劳再次笑了笑,说道:“嗯,那倒是。今后我还有很多用得着这个人的地方。等这次的暗鹿讨伐战结束之后,我会记住这个人的。”

    因斯尔顿有些阴测测的笑笑,献媚道:“少爷,何必等到战役结束呢?我那位表兄想见您可不是一天两天了,等这次的战斗结束之后,您就见见他,让他了一下心愿,怎么样?”

    戴劳:“嘿嘿,因斯尔顿,这么快就急着为自己的家人谋求势力了?”

    “嘿嘿……”

    “但,我不能接见。这个人必须在最后关头之前都保持隐秘。一旦让他来我身边,很有可能被他人知道。我不想让这么好的一枚棋子就这样浪费了。因斯尔顿,我身边已经有一个菲尔特那种大老粗了,我不希望你也变成这种不考虑后果的人。”

    因斯尔顿的脸上浮现出惭愧,点头说是。

    片刻之后,戴劳突然说道:“对了,菲尔特呢?”

    “哦,回少爷,那个胖子一般都在军营里面训练士兵。他知道自己的脑子不好使,所以就想要用战功来获得您的欢心吧。”

    因斯尔顿嘿嘿笑道。

    戴劳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因斯尔顿立刻取过披风,帮戴劳披上。戴劳一拉披风,走出营帐,望着兵营的操练场,冷笑一声:“放心。不用多少时间。等到明晚,我就会让他立个大功的。”

    ——————————————————————————

    信件递出,得到的是一个如此简单的回答。

    信使回来之后,隔着门,简单的将这件报告了如今带着面具的白痴,白痴只是点点头后,就让他离开了。

    (嘿嘿,看起来,你的计划成功了?大鱼已经上钩?)

    白痴沉默着,那张苍老面具上镶嵌着的瞳孔冰冷的凝视着自己的右手,掀开袖子,底下露出那层层叠叠的锁链,以及锁链中间的那只红眼。

    (……………………………………)

    (喂,别这么沉默嘛~~~好吧,我承认错误,说上钩的确是为时过早了。现在只能说你放出了饵料,而对方会不会咬钩,甚至到最后被你吊起来,那就完全看你的饵料是不是够分量,够诚意了)

    (……………………………………)

    (嘿嘿嘿,我估计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你这种人做得出来这种事,用数千条人命,外加一座城池,所得到的竟然只是对方稍稍放松的那么一点点的警惕。呵呵呵,有趣,实在是有趣说实话,人类小子,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激动过了)

    (这次的事件,你真的很让我满意。我,期待着你最后的答案)

051,最后之战的序幕

    o51,最后之战的序幕

    整理完自己的工具,白痴静静等待夜幕的降临。今晚的“娱乐活动”并不需要他参与。他所需要做的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仅此而已。

    而联络的事项嘛……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在这次的行动结束之后,自然会有人来这里告诉他,下一步该怎么做。

    于是……

    铜墙铁壁般的因赛杜城,进入了夜幕之中。

    这座看起来完全不会被攻陷的城池,此刻也依旧维持着自己的警惕与戒备。

    时间,慢慢的入夜。

    进入那最为深沉的夜晚之中。

    绵绵的阴雨让空气变得潮湿,密布的云层让人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

    从城墙上向下方的阶梯望去,几乎就是黑压压的一片,视线,进入了盲点。

    守城的城墙上,稀稀拉拉的士兵站着岗。他们显得有些倦怠,毕竟,由于城内的士兵稍显短缺,再加上他们的将军的严厉呵斥,这些士兵已经从白天一直值到晚上,都没有休息过了。

    他们睡眼惺忪,神情疲惫。一些人握着自己的长矛垂着头,出瞌睡的声响……

    夜晚,是沉浸的。

    没有太多的声音,就只有那雨水之声,轻轻的,轻轻的……

    回荡……

    轰————————————

    突然,一阵不应该生的猛烈爆炸声瞬间穿透了云层那些昏昏欲睡的士兵惊讶了,纷纷回头。触目所见,却让他们震惊万分

    眼前出现的,是一座正在燃烧着的城堡在那散着火焰的城堡顶端,不正是布鲁托将军的房间吗?现在……现在竟然……被熊熊的烈火吞噬?

    “快……快快去灭火”

    士兵们打了个激灵,在队长的呵斥下连忙朝那边的城堡跑去。可是,这些士兵有注意到吗?就在他们离开的时候,一些钩绳,竟然悄无声息的,抛了上来……

    这些应该在原地守城的士兵离开了。另外一些训练有素的军人却沿着钩绳迅爬上。他们身上穿着黑衣,尾随着那些慌乱的士兵下了城墙,然后再在背后,悄无声息的割断他们的喉咙。当他们离开城墙,来到大门前的时候,一个早就等在这里的蒙面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布鲁托?”

    黑衣战士中一人声,那名蒙面人十分干脆的点了点头。之后,那名黑衣人就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到对方手中,蒙面人拆开看了一眼之后,立刻将其扔进旁边的火堆,点头。

    “公爵大人期待你下一次的任务。如果下一次的任务成功,对于我们剿灭暗鹿,将会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蒙面人点点头,转身,融入了黑暗之中。而那些黑衣人则是加快度打开城门,不消片刻,这座曾经被誉为绝不会被攻破的城墙大门,就此打开。外面……

    已经站满了整整一只军队。每个人都穿着黑色的铠甲,没有举旗,没有潜马,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等待着,直到大门打开的那一刻……

    “冲————————”

    伴随着一声爆喝,最坚固的堡垒,因赛杜城,终于被完完全全的攻破了。

    火焰的光芒在这一刻冲上云霄,惊慌失措的守城军与精锐且势不可挡的雄鹿军完全无法媲美。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昼夜。到处都是呼喊声,惨叫声,杀戮和燃烧的声音。尽管,这座城市的上方依旧飘着那朦胧的细雨,但这些雨,却完全无法浇熄其中的战火,只能眼睁睁的,望着它燃烧……

    6月中旬,暗鹿帝国前方的最后一座堡垒城市,因赛杜城宣告破裂。戴劳?古德塞公爵的丰功伟绩再一次的上了一层楼。今后的史书家会如何描写这一场战争呢?描写古德塞公爵是如何的运筹帷幄,在短短的几天之内,攻克这座不可摧毁的堡垒

    ……

    …………

    ………………

    城外。通往雨飞雪的道路之上。

    白痴,面包,胡桃,乖离,以及泽伦斯五人,坐在马车上,沉默着向前前进。

    乖离看看在场的所有人,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一直带着的那只箱子。小面包和胡桃则是有些泪眼模糊的看着白痴,但因为白痴之前说的很清楚,所以这两个女孩也无法表不满,只能为那些在战争中逝世的人哭泣。

    “泽伦斯……那些孩子……和修女……没关系吗?”

    胡桃找不到话,只能勉强的找泽伦斯聊天。

    泽伦斯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他的全部装备现在都已经被充公,只能无奈的笑道:“放心吧,我阿姐虽然自认为是个修女,可她骨子里其实还是个商人。而且她身手不弱,我这身本事还都是她教的。要保护那些孩子,并不成问题。”

    泽伦斯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儿之后,突然离开了马车,来到外面正在驾驶马车的白痴身旁,坐下,说道:“说实在的,白痴,我其实非常的困惑。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还是说,你压根就是雄鹿帝国的间谍?是为了帮助雄鹿侵占暗鹿而来的?”

    白痴不置可否,甚至都没有回话。为了确保自己的目的达成,他必须继续这样做下去,直到完成最终的那个目的

    啸————————

    阴雨绵绵的天空中,忽然传来一阵鹰啸声。白痴和泽伦斯抬头,只见一只白色的鹰正在马车上徘徊。片刻之后,这只鹰就俯冲而下,落在马车头上。

    “这是……折纸?”

    泽伦斯惊讶地说道,他略微伸出手,想要去触摸一下这只鹰。但还不等碰到,原本一直在马车中的乖离却是先一步的冲出,抢过那只鹰。

    “喂,怎么了?看你打架打的那么狠,原来也喜欢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乖离没有回答,而是轻轻咬破手指,将血摸在纸鹰的嘴尖上。接触到乖离的鲜血,纸鹰立刻松散开来,化为一张白纸。而乖离,则是看着这张似乎什么都没有的白纸,眉头深锁。

    “怎么了?”

    胡桃偷偷拉开一点布帘,询问道。

    “……………………暗鹿,遇难。”

    看着纸,乖离轻轻咬着下嘴唇,说出了这么几个词。

    接下来,乖离就开始向所有人介绍这张貌似白纸上所描写的东西。大意是暗鹿帝国虽然纷纷平定了其他十二联合军所组成的部队,并且已经减缓了他们的攻击。但不知怎么回事,这十二联合国却在纷纷败退之后,突然间像是得到了神助一般,再次展开了反攻?

    而且这一次,这十二个国家再也不是如同散沙一般的行动,更像是有人在后方进行着极为精妙的指挥,统一谋划,将这些国家的残兵联合起来,重新席卷而来。

    让人惊讶的是,这些士兵理应没有那么强的作战能力,但是不知怎么搞的,他们在战场上简直判若两人。每一个人的实力都大幅度的提高,每一个人都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无惧刀砍和纵石力,义无反顾的向前冲锋

    面对这样的攻击,暗鹿方终于抵挡不住,节节败退。算上被雄鹿帝国吞噬的领土,这座原本辽阔的暗鹿帝国,如今却已经被十三个国家吞噬,全国面积已经丢失了差不多百分之七十。眼看,覆灭,已经是近在眼前了。

    现在,雨飞雪城中已经全数戒严,不准任何人出入,并且调兵遣将,将大部分的兵力全都送往东、南、北三个方向,用作抵抗那些侵入的国家,唯独留下雄鹿帝国方向的西面,迟迟没有布置。看情形,似乎暗鹿帝国是想和雄鹿帝国来一场最后的战斗,一战定雌雄

    得到这个消息后,胡桃立刻担心的哭了出来。小面包忙不迭的去安慰她。泽伦斯对于这个消息只是感叹了两声,对于公主的兄长即将死亡这件事表示一下哀悼。倒是白痴,他看着乖离的脸,沉默了一会儿。

    乖离收起信,望着白痴。她略微呆了一会儿,说道:“什么,事情。”

    “…………………………乖离,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说。”

    说罢,白痴将马车停下,下了车,冒着雨走到大道的一旁。乖离略微沉吟了一会儿之后,也是走了下去,来到白痴的面前。

    两个人,对视着。

    在长久的对视之后,白痴,终于开了口。

    “你,有很多事瞒着我,是不是。”

    乖离的表情呆滞,没有表现出惊讶,也没有表现出不知所措。

    “我,没有,瞒你。”

    “不可能。这封信中详细描述了雨飞雪城现在的方针。唯一会给你送信的,就只有隐流成员。这也就是说,隐流成员早在戒严之前就进入了暗鹿帝国。”

    白痴不允许自己的计划有任何的错误和闪失,这关系到自己的目的,如果有任何自己无法控制的力量出现的话,那自己的计划随时都有可能夭折

    “乖离,事实上,你的行动从一开始,就非常的可疑。你在冰封风吹沙战役结束之后,就消失不见。那个时候刚刚好是雄鹿分裂的时候。现在,在两国进行战斗的今年,你却再次突然出现。在王子和公主被绑架的第二天,你就急着要离开,目的虽然说是得到木渎的密令,但却从未见你真正去搜查过那两人的行踪。更多的时间,你反而是看守着那个箱子。”

    “现在,你竟然可以如此轻松就得到暗鹿方面的消息,你……现在到底是为谁卖命。原雄鹿第十骑士团,隐流骑士团团长,乖离。”

    白痴的措辞很激烈,乖离看着白痴这样咄咄逼人的询问,只是缓缓呼出一口气,没有说话。她略微沉吟了一会儿后,终于,嘴巴张开……

    “你,不要,孩子。我,要。”

    白痴的头略微抬起,盯着乖离。此刻,马车上的人也是拉开布帘,看着这边的情况。听到乖离的这句话之后,众人立刻转移视线,望着那个大箱子。

    “你,不想,照顾,可以。我,单亲妈妈,做我,只是,担心,我的,孩子,可是,你,竟然,怀疑,我?”

    说着说着,乖离就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慢慢哭了出来。

    她捂着自己的脸,情绪一激动,身子一扭,裙子下的双腿立刻化为鱼尾,整个人也是扑通一声,摔倒在泥地上,任由那些雨水冲刷这着自己的身体。

    “呜呜……我……看孩子……尽管……你……不承认……我……孩子……还是……喜欢……照顾……她们……我……你……呜呜呜呜……”

    说到后来,乖离开始用精灵语乱七八糟的说了起来。她说的很乱,十足一副为丈夫带孩子却到头来丈夫反而怪自己没有好好做家务的妻子的模样,委屈的直掉眼泪。马车上的人看的心痛,面包则是手贱,、跑到箱子旁拉开盖子,望着里面。果不其然,里面是一个大水缸,那九枚卵如今就静静的躺在水底,红的亮。而其中一些鱼卵中甚至已经可以看到有些带尾巴的小东西在动了。

    “够了白痴,你干什么啊?没见过你这么糟糕的人,乖离也很努力的,你凭什么这样乱怀疑她?”

    胡桃天生就是好心肠,她现在也完全忘了自己的“正宫地位”被乖离抢走,还生了孩子这一事实,立刻朝乖离抱去,搂住她。同时斜过眼,用一副看社会败类的眼神盯着白痴。

    对此,泽伦斯倒是眉开眼笑,在后面幸灾乐祸。

    有了胡桃当挡箭牌,白痴自然是无法再说什么了。他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回马车。希望能够让这件事就此结束,也是由衷的祈祷,自己的计划上不要有任何的意外,让自己能够安安心心的,完成这次的目标。

    乖离哭着,被胡桃扶起。她一边擦着眼睛,一边偷偷摸摸的看那边的白痴。

    虽然,她的眼中依旧还有泪水……

    但这双银灰色的瞳孔,却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抹悲伤,取而代之的,则是依旧如同往日的呆板。

    泽伦斯望着上了马车的白痴,笑笑,说道:“喂,花花公子,你很不错嘛?我花还是要付钱的,你花可是连钱都不用。而且,一个公主,一个团长。你小子还真够好命的啊?”

    白痴一扬鞭子,马车再次开始徐徐前进。

    “喂,说真的,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雨飞雪已经戒严了,相信用不了多少时间,在我们身后的雄鹿大军就会冲过来和暗鹿决一死战。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暗鹿的败北已经是无可挽回的事情了。”

    白痴拉着缰绳,继续将马匹往前赶。他一直都保持着沉默,面色冰冷的望着前方那空旷无人的旷野。沉默,等待……

    他的等待并没有持续多少时间。

    因为不用多久,一只真正的猎鹰就飞过了马车的头顶。望着那只猎鹰,白痴从自己的背包中取出一支哨子和一个小瓶,他先将那个小瓶打开,从中倒出一些看起来像是油脂一般的东西,涂抹在自己的手背上。然后,将哨子含在嘴里,吹起。

    哨子并没有声,应该是类似狗哨的东西吧。只见天空中的那只猎鹰盘旋了一会儿之后,慢慢落下。它拍打着翅膀,在白痴的头上盘旋,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但当白痴举起那涂满了油脂的手臂之后,那只鹰终于下定决心,伸出爪子,稳稳的停在了白痴的手背之上。

    “嚯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还养了这么帅的东西?刚才涂得那些东西是什么?专门用来训鹰的吗?”

    “脂肪。”

    “啊?”

    “这头鹰,他原来主人的脂肪。我割了下来,稍稍提炼了一下。”

    泽伦斯嘴角一阵抽搐,可还不等他抽搐完,白痴干脆将所有的答案都揭晓——

    “马车顶部,也抹过脂肪。它主人的血也混在里面,足够吸引它了。”

    至此,泽伦斯已经是一言不,只能干看着了。

    白痴从猎鹰的爪子上取下一个信笺,打开看了一下。之后,他突然哼了一声,转过头,望着泽伦斯。

    “干嘛?你干嘛?我警告你,你如果再敢用这种色迷迷的眼神看着我,我就宰了你信不信?”

    泽伦斯夸张的道。

    但白痴却是将手中的纸片递了上去,缓缓道——

    “雄鹿与暗鹿之间的最终战,你,愿不愿意参加。”

    泽伦斯一愣,歪过脑袋去看那张纸,可不看不知道,一看却是立刻吓一大跳

    “尊敬的杜扎德?莫里尔先生,身为一名军人,如今,考验您的时候到了。”

    “鉴于您在因赛杜攻城战中的卓越表现,所以,我决定在这里给您一个绝好的差事。先要告诉您,这次最后的战斗中,雄鹿国王,木渎?佛理休斯陛下也已经亲自出战。为了保证能够一战取胜,所以,我需要一支敢死队来完成一项拖延任务。”

    “根据我们的情报得知,暗鹿国王,邪火,不久前离开雨飞雪参与了一场地方保卫战。虽然依旧没有能够成功守住地盘,但他成功的救回了近八千人的残兵和无数的粮草。”

    “我们不能允许这只残兵与粮草回到雨飞雪,所以,我需要你率领我亲自挑选出来的两百名英勇无畏的战士,在雨飞雪城西南方二十多公里的失落希望之谷进行拦截。”

    “你没有看错,两百人。因为我不能抽掉太多的士兵供你使用,雨飞雪城的守军约有三万以上,实在是没有太多的人手可以供你调遣。”

    “所以,这是一个选择。我事先将所有的结论都摆在你的眼前了。这的确是一份九死一生的任务。但看在您实力强劲的份上,我决定还是将这份任务放在您的面前。”

    “同意的话,就请带着这封信前往,并且拦截。如果可以的话,你甚至可以亲手俘虏邪火?佛理休斯。虽然我知道,这个要求非常的不合理,你可以不完成。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会另派他人,而你的功绩也不会有任何的减少。”

    “落笔:对你报以盛大期望的,戴劳?古德塞公爵。”

052,前期铺垫

    o52,前期铺垫

    泽伦斯嘴角抽搐,他回过头,撇了一眼后方车厢内正在围着那口鱼缸喜笑颜开的三名女性,他压低声音,说道:“喂,你……不会是真的想要去参加这种早死的行动吧?”

    白痴看着信,将上面的地址和日期仔仔细细的记录了下来。做完这一切,他才将那头鹰放掉,看着手中的信。

    泽伦斯望着这样的白痴,突然,有些得意的一笑,伸手拍着白痴的肩膀,笑道:“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我们的英雄想要去玩一次个人英雄主义,但放心不下自己的老婆情人和女儿,所以希望我帮你照顾一下,保护他们的安全吗?嘿嘿嘿,没问题你快点去送死吧他们三个我会负责保护的”

    白痴抬起头,撇了他一眼,冷冷道:“乖离的实力,比你强。面包虽然力气不够,但纵石力也比你强,而且比你聪明。胡桃,她完全不需要你担心,她绝对死不了。所以,我想说的是,如果你碰到危险,不要介意面子,直接向她们求助,让她们保护你比较好。”

    “…………………………”

    泽伦斯表示无语,他现在的心情,真的,他真想现在立刻就掐死这个嘴上无德的家伙哪有这种人的?那么毒舌?给自己留点面子就那么困难吗?

    白痴可没心情去体谅这家伙的心情。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后,缓缓呼出一口气。片刻之后,他突然拉起自己的旅行包,啪的一声跳下马车。

    “喂不会吧?你真的去?”

    泽伦斯虽然很烦恼白痴的毒舌,但看到他真的要去找死,心中还是不免有些凄凄然,连忙开口嚷了起来。听到他的声音,后面的胡桃,乖离立刻探出脑袋,看着白痴。

    “白痴?你要去哪?”

    胡桃用伞遮挡着雨水和那虚弱的阳光,高声问道。

    白痴没有回答,而是从背包内抽出雨伞,哗的一声打开,遮挡住自己留在胡桃眼中的背影。可在他将伞完全撑起来之后,一个小小的身影却是不知不觉中钻进了他的伞下,拉着白痴的手,嘻嘻笑了起来。

    小面包抬着头,望着白痴,小小的脸上浮现出信任与自信的笑容。白痴看着这丫头,沉默着。片刻之后,他直接握紧了这个小丫头的手掌,朝前走去。

    他不需要告诉这丫头此行有多么的危险,也不需要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完完全全的告诉她。这丫头知道自己的做法,她很清楚,自己每一次的行动到底有多么的危险。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坚持的话,那白痴当然没有理由拒绝。

    “死了的话,我不会为你收尸的。”

    白痴冷淡的语言中,流露出只有小面包才能听懂的温柔。听到这句话后,这个小丫头也是掏出牌子,写了一行字,举起——

    《叭叭如果遇到危险,我会立刻逃跑,绝对不会来救叭叭。如果叭叭死了,我也不会报仇,而是尽快找个地方躲起来,顺便把叭叭忘记,尽快过上新生活》

    小丫头晃悠着这块牌子,翡翠色的瞳孔中流露出的笑意是单纯,而温柔的。白痴看着这张牌子,原本冰冷的目光此刻却变得稍显柔和。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这个小丫头的脑袋。之后,牵起她那小小的手掌,朝这一次的最终决战之地走去——

    那……

    失落希望之谷。

    ————————————————————————

    6月底,整个暗鹿帝国在经历了半年的抵抗之后,被十三国联军吞噬的几乎已经失去了全部的领土。现如今,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其余十二国联军正在进行歼灭那些阻挡他们前进路上的最后暗鹿军,而雄鹿军的前方却是畅通无阻,简直可以直接冲向雨飞雪。

    6月29日,对雨飞雪城的攻击终于展开。雄鹿军总共四万战士开始朝着这座暗鹿帝国的都动总攻。城池之下,尸体如同砂砾一般的堆积起来。投石机射出的石块砸烂了城内的建筑,也摧毁了那些不断进攻的军队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雨飞雪城本来不该只有三万守军,不是吗?

    可是,大多数的部队都被邪火派了出去,应对那些联军。对于为什么不全力抵抗,或者同样的将士兵安排在雄鹿军团的必经之地……那原因,恐怕就只有那位已经朝不保夕的国王,才知晓了。

    于是,7月1日……

    这座距离那座暗鹿主城不过二十多里,一望无际的平原上没有多少的遮挡物。所以,即使隔了那么远,似乎也能够听到那里如今正在传来的厮杀震天之声。

    对于没有邪火镇守的城池来说,被攻破,应该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吧?

    不过,这也是取决于这里的两百人,能够拖延到足够的时间为止。

    白痴抬起头,望着天空。

    灰蒙蒙的天空,让人分不清此刻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

    冰冷的雨水泼洒在脸上,就像是为了努力浇熄那些炙热的战火一般。

    白痴呼出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右臂。

    同时,低下头,看着四周的这些死士。

    “为了荣耀为了雄鹿帝国的崛起,为了陛下”

    “嚎————————”

    仅仅两百人,但这些人的斗志却明显的无比高昂。很显然,他们很清楚自己这一次究竟为什么来到这里,对于这场近乎寻死的战斗,他们不仅没有回避,反而表现出普通人几乎无法理解的热情。

    “呜……叭叭……”

    小面包看着这些人的大喊大叫,显得有些害怕。她拉了拉白痴的衣袖,躲在他的身后。白痴则是摸了摸她的脑袋,让她打起伞,免得淋感冒。

    “奎休队长雄鹿叛徒,邪火领导的八千残兵已经出现在前方了估计再过大约十五分钟,他们就会经过这片平原”

    一名斥候冲到白痴身旁,对这场战斗的总指挥,一位名叫奎休?耶各的队长回报。而白痴这个小队长,则是站在一旁听着。

    那名队长听完情况后,激动的大喝一声那气势,就如同一头可怕的史诗魔兽降临白痴对于这名队长的喝话,则是默默的摇了摇头,从怀中摸出一张面具,戴在脸上。

    “全员听令”

    白痴没有骑马,但那些战士们却是纷纷上马,每个人的手中都拿起了一根长矛和一面盾牌。他们坐在马上,不断地用长矛拍打盾牌,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高贵的雄鹿战士们现在,是我们为了祖国捐躯的时候了我们雄鹿帝国最大的敌人,那名曾经被我们尊称为二王子殿下的叛国之人如今就在前方我们身负的重任是这场战役中最为至关重要的一战为了此刻身在前线督战的木渎陛下,为了雄鹿的荣耀,我们的鲜血将会泼洒在这块战火燎原的战场之上在我们之中,没有懦夫,也没有怕死的孬种我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战士,每一个都能以一敌千的英雄”

    全员出一声咆哮,那名作为总队长作战的战士再一次的举起手中的长毛和盾牌,大声喝道——

    “今天,我们将会为这场卑鄙的战争画上休止符那8ooo人虽然看起来很多,但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败兵现在,回答我,战士们你们有没有信心将这支残军碾碎?有没有信心为陛下献上今年最盛大的礼物,将那名叛徒的级提回去,觐见我们伟大的陛下?”

    “有——有——有——”

    震天的嘶喊声震慑天空,这名队长的实力明显不弱,仅仅只是咆哮,竟然就能够将天空中落下的雨水硬生生震开。在他的鼓舞下,那些士兵们纷纷大喝,气势如虹。

    “那么,有没有信心,为了陛下,赢得这场最后的战斗?”

    “有——有——有——”

    在总队长的鼓舞之时,平原的那边已经开始浮现出一些闪动的人影。见此,白痴也是拉了拉缰绳,跳上一匹马。小面包则是用绳子将自己和白痴的腰绑好,坐稳。

    不消一会儿,那边的人影就开始变得清晰,骑在最前面向这边狂奔的不是别人,正是暗鹿帝国的国王,那位已经许久不见的邪火。自从悲恋湖一别之后,邪火脸上的胡子明显络腮了起来。以往那张总是略带三分玩笑的脸庞此刻也已经消失,只剩下一副冷酷而执着的面容。奎休总队长在看到邪火迎头向这边冲来之时,立刻扬了扬手,旁边的一名战士立刻吹响战争的号角。

    “雄鹿的战士们,现在到了我们展现荣耀的时候了跟随着我,冲锋——————”

    总队长一拉缰绳,他坐下的马匹立刻像是脱了缰一般,向那边冲刺过去其他的两百名战士也是大声呼喝着,随之冲锋。白痴混于人群中,举起手中的长枪和盾牌,也是一声不响的,向前冲刺

    呜——————————

    沉闷的战争号角,让急于回城的邪火浑然一凛,他坐下的马匹度稍稍减缓,望着前方突然从平原下方的沟渠中出现的雄鹿军队,他先是一惊,但却很快就保持冷静。

    “果然,来阻截我了。”

    “陛下,敌人的数量不多,但为了拦住您,数量一定不少。我们的士兵都是败兵,没有多少作战能力,所以不可久战,以摆脱为宜”

    邪火身旁的一匹马冲了上来,坐在上面的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将领。在说完这些话之后,他唰唰两声拔出背后的双剑,立刻赶到邪火面前,大喝一声:“陛下这里就交给我请带领战士们回城您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需要完成,绝不可以在这里无缘无故的丢失性命”

    说罢,这名将领大喝一声,松开缰绳,当先一人一匹冲向负责拦截的雄鹿部队。

    “胆敢阻拦陛下的道路你们还真的是获得不耐烦了”

    两名敢死战士从左右分别冲向那名将领,可这名将领双手剑一抬,极为轻松的就格挡下了刺来的长矛。随后,剑一挥,那两名敢死战士的级就此与脖子分离,喷溅出来的鲜血窜上三米高空,与雨水混合,化为血雨落下。

    这名将领先声夺人,身为总队长的奎休立刻拍马冲上,挺起手中的长枪。奎休的实力强劲,但那名将领的实力也明显不弱,将领避开长枪之后,双剑立刻砍向队长的身体。奎休队长抬起盾牌,哐的一声,盾牌上的雨水炸裂,空气中的雨丝似乎也被这一撞而颤抖。

    “好身手,报上你的名字,好让我知道,我的双剑之下到底舔食的是谁的鲜血”

    “奎休?耶各雄鹿耶各伯爵之子,讨伐军第三军战士今天,这座失落希望之谷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说出你的名字,好让我今后可以缅怀这场战斗”

    “哼,我是艾尔”

    噗嗤。

    一柄长枪,趁着这名还没报完名字的将领分心之时,直接从旁边刺进了他的胸口,将他刺下马来。在那位总队长还在讶异的同时,他手下的那名杜扎德?莫里尔小队长,却已经是扔掉盾牌,在马身上重重一踩,整个人就已经凌空跃起,目标,直指那边来不及反应的邪火。

    邪火一怔,怀中的扑克牌立刻拉出,形成一把长剑。当的一声,漆黑色的剑刃与这把扑克剑互相撞击,出一声巨响。下一刻,白痴直接伸出脚一踢,重重踹中邪火的胸口,意图将他踢下马。

    可邪火却出乎白痴想象的顽强,尽管胸口剧痛,但他还是紧紧拉住缰绳,没有落马。白痴见一脚不中,连忙伸出手想要去抓马身,但手指晚了一步,只抓到邪火别在马上的弓弩,将其扯了下来。此时,身后的那些残兵眼见自己的国王受到攻击,立刻哇的一声大叫起来,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朝白痴扑来。

    “面包。”

    “呜叭叭”

    白痴的左脚右脚后退一步,刚刚突然出现的黑色长剑再次消失。他弓起身子,严神戒备。背上的小面包则是双掌一拍,地上立刻拔起无数条草绳结,将那些士兵和马匹冲锋的步伐绊倒。

    (人类小子,你在干嘛?想要做就快点做,哪里来那么多的前戏要准备?)

    暗灭对白痴的行为表现出极度的不满。开始出声呵斥。白痴略微低下头,沉默了半秒。在这半秒之后,他身后的雄鹿战士们已经迎头冲了上来。打头的奎休队长似乎有些埋怨白痴刚才自说自话的杀掉了自己的对手,但还是按照原来的意思,向邪火等人冲杀而去。

    这名总队长说的的确没错,邪火的这支残军虽然有八千人,但早已经精疲力竭,士气全无。此刻,又被小面包的“纵石力”绊倒,压根就和待宰的羔羊没什么区别。两百骑就在这些步卒中冲杀而过,任何胆敢挡在骑兵前面的步兵全都免不了被撞开的命运。这些战士们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一边冲刺,等到冲过一个坡头之后再次反冲回来,三两下,就将邪火的队伍完全冲散。

    (够了,人类小子,你还有完没完了?我是来看你“玩”的,不是来看你“旁观”的看够了没有?应该差不多了吧?开始,好不好?)

    白痴从怀中摸出一只怀表,观察了一下时间。他抬头望着那边还在冲杀的骑兵队,默默的摇了摇头。

    还没……

    时间,还没到……

    以邪火的为人和智慧,他应该有一个后着。只有等这个后着结束之后……

    “放”

    就在骑兵冲杀的无比快感之时,突然那些被冲散的士兵向两旁退开作为领的奎休队长一愣,抬头。只见那边的山坡后竟然突然间站起了近千名弓弩手,弯弓搭箭,转眼之间,近千支弓弩就朝这边射了过来

    “可恶埋伏?没想到这个叛徒在最后赶路的这一刻还特地留了一手?撤他们的埋伏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进行,稍微退开一点距离,在失落希望之谷的中央等着他们,据守那条线路,不信他还过得过来”

    奎休大喝一声,剩下的一百八十多名战士立刻骑马后撤,奎休殿后,在冲过白痴身旁之时,看了一眼他现在的处境——

    没有马,身后还背着一个孩子。

    于是……

    “别期望人救,既然被选中,就自己回来。”

    说罢,他就策马,跑了出去。

    是啊……做人,碰到危险的时候,不能总是期望他人来救。

    白痴知道这个道理,也很理解这里面没有什么所谓的冷漠和无情。因为……

    咻——

    一支箭,飞向他的身后。白痴一转身,抓住箭,下一刻,他随手举起刚才从邪火的马鞍上扯下的弯弓,搭上箭,瞄准了正在逃跑的奎休的背心……

    唰,一声响。

    箭矢破空。

    漆黑色的飞矢刹那间就贯穿了那名队长的头颅,喷溅出来的鲜血就如同颜料,染红了这个灰蒙蒙的天空。

    此刻,那些暗鹿的士兵们,惊讶了。

    就连邪火本身,也是惊讶万分。

    他原本欲待举起的扑克剑此刻却不知道是应该放下还是抬起,更不知道眼前这个刚才还想刺杀自己的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只是看着他……看着他慢慢的转身。

    然后,就看到了那张面具之下,那双冰冷的黑色瞳孔……

    冰瞳,血湖。

    刹那之间,当年的记忆从脑海中跳了出来。邪火望着眼前这个人手臂上的锁链和他背后的那个小女孩,终于,惊讶的叫出声来——

    “是你?”

053,暗鹿——覆灭

    o53,暗鹿——覆灭

    “竟然是你?”

    邪火跳下马,带着惊讶的面容,走到白痴的面前。

    “我……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刚才袭击我,还杀了我的一名得力手下。可是现在,你却又杀掉你的队长?”

    邪火举起手中的扑克剑,指着面前戴着面具的白痴,警惕地说道——

    “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白痴扔掉长弓,在那些逃跑的士兵回头时倒在地上,做出一副被挟持抓捕的姿态。等到那些雄鹿战士全都离开之后,他才再次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泞。

    “…………………………”

    “不肯回答……是吗?”

    邪火收起扑克牌,重新上马。

    “既然你不肯回答,那么,我赶时间,请你让开。”

    缰绳一拉,马匹就要冲锋。可在这一刻,白痴,却是直接拉出暗灭,挡在这位国王,和他那八千人的队伍面前。

    小面包吞了口口水,躲得远远地,筑起一个土堡垒,从后面望着这里。雨水瓢泼,落在白痴的额头上,凝聚而成的水珠沿着那黑色的丝滴落,落下之时……似乎凝聚成了寒冰。

    “……………………我,攻击你,是为了博取信任。”

    良久,白痴终于开口了。

    “信任?”

    “是。戴劳?古德塞公爵的信任。”

    “………………这个人?你说说看,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痴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望着面前凝神戒备的邪火,缓缓说道——

    “杀了你的将领,可以让我的那些‘同伴’知道,我的确是他们一伙的。但我现在在他们的眼睛里,应该不是被俘虏,就是被杀的吧。射杀那名队长,是为了让他们的攻击稍稍延迟一些,不要太快的赶过来,给我添乱。”

    邪火沉默了一会儿后,低声说道:“你……究竟在计划什么。”

    “我不是雄鹿阵营的人,也不是暗鹿阵营的人。我只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不管是对,还是错。现在,我需要达成我这次旅行中最初的目的,只要完成了这个目的,那么这场战争将再也与我无关。”

    邪火盯着白痴的双眼,他阻挡住了身后那些有些紧张而焦躁的士兵,说道:“你最初的目的?什么目的?”

    “……………………雄鹿公主,与雄鹿王子。他们两人,不知被谁掳走。而根据我的调查现,这场绑架案的真正的幕后黑手……正是你,邪火?佛理休斯。”

    “大胆竟然敢直呼陛下的名讳”

    一名士兵从旁边冲了出来,准备攻击。可邪火却再一次的拦住了他,同时放声道:“简直胡说八道杏和金被人绑架?我为什么要绑架他们?还有,你凭什么说我就是幕后主使人?”

    “你否认,也没用。我有理由相信,这两人应该就在你的宫殿之内。这是我根据所有的到得情报后,最后得出的一个最有可能的结果。”

    邪火伸手一挥,脸上的惊讶随着那些雨水而慢慢冷却。他似乎是在思考,在片刻的思考之后,他的嘴角,终于扬起一抹冷笑。

    “呵……原来如此,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看穿了呢。不过我还有个疑问,既然你的目的是拯救你的公主和王子,那为什么还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参加攻城战吗?然后尽快去找到杏和金,向我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哥哥领赏?”

    “不用你担心。”

    白痴伸手一挥,暗灭长剑已经出鞘,横在这片冰雨中。

    “身为冲锋陷阵的领袖,戴劳,他手下的人很快就能找到杏和金。在你的宫殿之中。到时候,你就会完全的百口莫辩,为这场战斗,付出最为沉痛的代价。”

    听到这里,邪火脸上的冷笑终于慢慢的扩散开来,他笑着,开始大笑起来。

    这名国王捂着自己的脸,有些疯狂的仰天大笑在这片暴雨中,他的笑声显得有些夸张,就像是终于完全看透了所有事物,完完全全的将这件事的所有来龙去脉,都给搞清楚了一般,出彻底醒悟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是啊……原来是遮掩啊是了……我绑架了小杏和小金,是为了能够威胁我那老哥哈哈哈……有道理,实在是非常的有道理哈哈哈哈哈——————”

    笑声过后,邪火低下头,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的白痴,冷冷道:“既然如此,那我更加不能让你们找到小杏和小金了。让开,我现在赶时间。”

    在邪火预备骑马从白痴身旁走过之时,那柄漆黑色的剑刃,却是再一次的抬了起来。

    “………………你,究竟是帮谁?”

    “帮我自己。”

    雨水,冰冷。原本,七月的雨应该会显得更为温暖一点,可是现在的这场雨,却让人感觉如此的冰凉,它们似乎已经结冰,化为黑色的结晶体,在半空中漂浮……

    “我,需要你在这里等。等到这场暗鹿讨伐战役完完全全的结束。在此之前,我,绝不会让你离开一步。”

    邪火再次仰天大笑一声,他突然恶狠狠的盯着白痴,说道:“怎么了?虽然我当初说过,你一个人几乎就有着一支千人军队的实力。可是现在,我身后可是有八千人的战士凭你一个人?想拦住我?你未免也太夸大自身了吧?”

    黑色的结晶,取代了雨水。

    四周的风,停下,闪电与雷鸣统统消失。

    一切的一切,就只有那冰冷与严寒,伴随着那些悠扬飘落的黑色雪花,在半空中回荡……

    轰隆————

    伴随着小面包的双手一拍,一面大约三米高的土墙出现在了白痴的身后,阻挡在那八千人的面前。小面包趴在土墙之上,涨红着脸,努力维持着这面土墙的力量。而在这面墙壁之前……

    暗灭,在空中划出一条黑线。

    白痴将其夹在腋下,已经摆好了作战姿态。

    他的双眼,已经完全的化为虚无。那空洞无物的瞳孔更是没有了任何的焦距。

    他,就这样站着……站在黑雪之中……

    拦在,那八千人的部队面前。

    “看来……你真的是个白痴。”

    邪火哼了一声,抬起扑克剑。

    “以一敌八千?如果你以为我会看在胡桃那丫头的份上对你手下留情,那你就错了。我要让你知道,即使你多么的强,即使你真的有着千人斩这样的实力。但在战场上,你依旧只有‘一个人’。”

    白痴没有回答。

    因为,他已经不需要回答。

    下一刻,邪火就挥了一下手,在他身后的士兵们立刻冲了上来,如同潮水拍打海岸一般,扑向那面墙壁之前,毫无退路的白痴……

    ……

    …………

    ………………

    “城门打破了冲进去”

    原本的梅雨,此刻却已经化为了雷雨。

    雨飞雪那并非多么坚固的城墙,此刻终于被破城锥轰破。

    作为将军的戴劳一声金色铠甲,手中举起那把黄金圣剑梵蒂冈,指着被轰破的大门一声怒喝。在他的号召下,雄鹿方吹起了响彻天空的号角,数不清的士兵们前仆后继的冲进了这座最后的城市,开始为这场战斗划下一个最为完美的句点。

    “戴劳,你说,我的儿子和女儿,真的在这里吗?”

    同样一身戎装的木渎此刻也出现在战场之上。他望着那座已经被轰破的城墙,有些担忧的望着里面的那座城堡。

    戴劳低下头,略微笑了一下,说道:“请放心,陛下。那些绑架着最有可能送来的地方,当然只有这座暗鹿的最后堡垒。属下相信,只要在城堡中展开地毯式的搜查,一定能够找到王子与公主殿下”

    坐在马车上的木渎听到戴劳这么说,不由得放松了一下。他呼出一口气,说道:“那么,你就加油吧。希望能够看到你早日吹响战斗结束的号角。”

    “是,陛下”

    戴劳跨上马,这是,木渎再次说道:“还有,让士兵进城之后,对于俘虏和投降者,不要乱开杀戒。尤其是平民,切记不可扰民。”

    “陛下真是一位仁君,请放心,属下一定照办。驾”

    马匹拉起,戴劳举起黄金圣剑,带领着又一只部队杀向城堡。同时,展开最后的猛攻

    这场战斗展开了最后的白刃战,嘶喊声与呼喝声响彻天空在过去的半年间,战争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开始蔓延,仇恨的火焰也在一点一点的播撒。

    死亡与冤魂徘徊在暗鹿帝国的上空,今天,为这座背负了太多的怨恨与不解的国家,画上了一个最后的句号。

    终于……

    两小时后,雨飞雪完全告破。这座暗鹿帝国的最后城市的崩溃,也就意味着暗鹿帝国就此灭亡。

    而三小时后,一条让木渎等待了许久的消息,此刻……却是终于,传进了他的耳中。

    喜悦……是吗?

    在木渎失态的冲进这座刚刚燃烧战火,此刻还没有来得及熄灭的城堡内时,他脸上挂着的……是喜悦,对不对?

    他跨过那些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的尸体,迈过一个又一个的废墟断壁。这名父亲紧张万分的冲向那座城堡的地下牢笼,在雄鹿士兵们的带领下,兴冲冲的前往那肮脏不堪,甚至还散着酸臭味道的死囚牢笼。

    他打开一扇又一扇的门,过了一道又一道的门槛,最后,终于来到了那件囚室的面前……

    “不准过来我很厉害的不准你们靠近我的姐姐”

    一听到这个稚嫩的声音,木渎刹那间激动的甚至要哭出来了。他立刻加快脚步,冲向牢笼的大门。定睛一看,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栗色头的男孩正一脸正气的站在牢笼中间,双手紧紧握着一根木棒,神情警惕的看着外面的所有士兵。而这个小男孩想要保护的那个姐姐,则是躺在他身后的床上,犹如睡美人一般,昏睡着。右手臂上的玫瑰藤蔓则是含着花蕾,仿佛呼吸一般,略微的一开一合。

    “不准进来我……我很强的以佛理休斯之名,任何胆敢侵犯姐姐和我的人,我都会击败”

    “金……”

    “我不哭……我是父王的儿子,我的体内有着父王的强大血统我会保护姐姐的,我绝不会让姐姐受到任何伤害的”

    “小金……”

    “你……你不准过来我会杀掉你的杀掉你哦”

    昏暗的牢笼之内,木渎扑通一声,跪在这个小男孩的面前。在这个小男孩还愣着的时候,这位父亲却已经是伸出双手,将自己这阔别半年之久的儿子,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金愣住了,他张着小嘴,一脸的迷惑。牢房中不见天日的光线让他看不清抱着自己的男人是谁。但在冷静下来之后,凭着那抹血的联系,渐渐的,渐渐的……这个小男孩原本强硬的脸,逐渐软化。泪水,也是无止境的从这双大眼睛内流出……

    “呜呜……父王……父王哇哇哇哇哇………………”

    半年来,这个小王子一直都承受着紧张与害怕的情绪。

    整整半年,身边唯一认识的人就只有姐姐。除此以外,所有的人都是陌生人,都是不认识的人。这对于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来说,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精神折磨?在这短短半年的分离之中,这个小孩子究竟尝到了怎样的苦难?

    不过现在,一切都没事了……

    他的父王,爸爸,终于来到了他的面前。这个宽阔的胸怀足够让他放声大哭,让他再也用不着那么坚强,可以完全的投入父亲的怀抱,哭着……

    “启禀陛下,公主殿下似乎是被长时间连续注射了某些催眠药物,所以醒不过来。”

    抱着哇哇大哭的儿子,木渎点了点头,上前抚摸了一下女儿小杏的额头。半年不见,这个丫头显然又长大了不少。安然而睡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忧愁。抚摸着女儿的头,这位父亲放下儿子,紧紧的抱起小杏,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睡梦中的小杏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蜷缩在父亲的怀中,轻轻的,打起了小呼噜。

    抱着杏,拉着金,木渎走出了牢房。离开牢房之后,就看到浑身浴血,显然刚刚才下战场的戴劳跑了过来。看到王子和公主被安全救出之后,他立刻将剑交到左手,在木渎面前跪下。

    “恭喜陛下一家团圆王子和公主殿下都没事吧?”

    重新夺回了儿子和女儿后,木渎的心情显然大好了起来。他微笑着看着面前这位在这场战役中鞠躬尽瘁,功劳最大的爱将,脸上浮现出微笑。

    “很好,戴劳,真是谢谢你。我代表整个皇族,真的是要……谢谢你。”

    “为陛下,为雄鹿,属下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再次恭喜陛下一家团圆,只是现在城内局势尚未完全稳定,希望陛下和王子公主能够先回主营,等到城内局势完全稳定之后,再请进来。”

    “好,好好好,全都由你处理”

    木渎的心情真的是非常之好,四周的战士们看到这一家团员,心中也是松了口气。可是,就在这时……

    “报——————————”

    一名士兵火从城门处冲了过来,看到木渎之后,立刻在其面前跪下——

    “回禀陛下暗鹿国王,邪火,现在来到了城门之外”

    木渎一听这个消息,立刻愣住了。而戴劳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更是一愣,连忙喝道:“什么叫他来到了城门之外?他现在可是带着八千多名士兵为什么会那么没有紧张感?快全员备战”

    说罢,戴劳就拔起剑,冲向城门。

    木渎听到邪火来了,这位三年没有见面的兄弟现在就在城外。木渎心中感慨,一时间,愤怒,憎恨,亲情,期待等等诸多情绪一下子涌上了心头。尤其是在刚刚找回了自己的儿子与女儿,他现在心情很好,原本对邪火的恨意也一下子消去了许多,一时间,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木渎皱着眉头,思考应该怎么面对自己的这个弟弟。可这是,他看到那名士兵还跪在面前,于是说道:“怎么了?没听到古德塞公爵的话吗?还不去备战?”

    “啊……不是,陛下。公爵大人跑得太快,其实我话还没有说完。”

    “哦?说下去。”

    “其实……城外只来了两个人,共乘一匹马。其中一位就是邪火……他身受重伤,浑身染血,昏迷不醒,看起来几乎奄奄一息。而另一个……则是自称将邪火俘虏而来的雄鹿战士……”

    “什么?”

    木渎简直不能相信这条消息俘虏?谁能俘虏邪火?

    “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人是谁?”

    “这个……那个人也是身受重伤,看起来比邪火好不到哪里去,看起来只是一口气硬撑着来到这里。他说自己叫杜扎德?莫里尔,是古德塞公爵的属下,奉公爵大人之命负责拦截邪火,可不小心掉队之后,孤身一人浴血奋战,虽然击败了邪火,但自己也是身受重伤,好不容易才抢了马逃回来。在说完这些话之后,他就再也支撑不住,昏死过去了。”

    “那么那八千残兵呢?刚才古德塞伯爵说的吧?八千残兵”

    “这个……没有看到……也许是被那位战士给甩了吧?”

    以一对八千?不管是怎么打,哪怕只是逃回来,那也代表这名战士的身手已经不能用不凡来形容了而且,竟然还真的将自己的弟弟俘虏了回来?

    木渎一咬牙,喊了一声“带路”之后,立刻就朝城内被开辟出来的临时医疗点跑去。

054,战火之后……

    o54,战火之后……

    作为临时开辟出来的城内野战医院设定于一座已经接近被完全摧毁的医院之内。本来,这里的人头嘈杂,各式各样受伤的人都在这里,排队等待治疗。

    可是现在,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这里原本嘈杂的声音立刻变得安静了下来,熙熙攘攘的军民不约而同的保持了缄默,并且退开。

    他来了……

    他来了

    木渎飞快的迈着步子,在这条道路上奔跑着。

    面对那个已经隔了三年不见的弟弟,他曾经多少次的在睡梦中梦见杀掉他。想到他的背叛,想到他对父王所留下的雄鹿帝国所作出来的一切罪孽,分裂,破坏,侵吞,这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让他决定将这个弟弟杀上上百次,上千次,上万次

    “在哪里?”

    木渎抓住一名战地医生,喝问。那名医生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但其他的一些得到消息的士兵却是立即告诉了他们的国王。

    “在前面陛下”

    木渎松开医生,大踏步的朝前跑着。他甚至拔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佩剑,一脚,踩进了那座勉强还有围墙包裹着的简陋病房

    “邪火”

    一进病房,木渎大喝一声那震耳欲聋的声音让病房内的一些医务工作人员吓了一条看到他们的国王之后,立刻扑通扑通的跪了下来。

    可木渎却没时间去体谅民生,他双眼一转,立刻在病房内仅存的两张病床上的一张上,看到了那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这一刻,邪火的身影终于映入了木渎的眼帘。可是,当木渎举着剑,气势汹汹的冲到自己那个弟弟的病床边之后……

    看到的,却是讶异。

    此刻的邪火,身上到处都是绷带,到处都是止血药膏。

    他受到的伤竟然是如此严重,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任何一块肉没有受伤。

    相比起三年前他背叛的时候,如今的邪火看起来却明显的晒黑了许多,而且看起来,他更加瘦了,憔悴的脸庞看起来并不像是一名养尊处优的国王,而是一名整日风里来雨里去的士兵。

    他……不是成为了国王吗?

    在夺取了雄鹿几乎全部的领土之后,他不是应该拥有更多的荣华富贵,能够享受到更多税收吗?可为什么……

    为什么他的样子看起来,竟然是如此的憔悴?比起当日那个整日里只顾玩乐的赌博败家子,简直就像是两个人

    那些医生跪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是好。其中一人想了想后,抬起头,张开口……

    “我弟……原暗鹿国王,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木渎吞了口口水看着床上那昏迷不醒的同胞兄弟。

    “这个……回禀陛下,邪火他……邪火殿下他受到的伤很重,全身多处骨折,还有好几处位于致命处的剑伤……说实话,殿下他能够支撑到现在,折已经可以算是一个奇迹了……”

    “我不要奇迹,我要他活着”

    突然间,一股莫名的愤怒从木渎的口中宣泄了出来。他开口大喝,让那些医生吓得连忙低下头不过很快,木渎就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在捂着额头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再次说道——

    “他必须为自己的叛国行为付出代价,必须得到一个背叛者应有的惩罚,经过审判,并且在所有人的面前被处以死刑。而不能在这里……像个战士一样,死在战场上。那是对战场上阵亡的士兵们的侮辱。”

    那些医生们连连点头,连声称是。看到他们点头,木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亲手搬过一张凳子,坐在邪火病床的边上。

    看着这个徘徊于死亡线上的弟弟,木渎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心很矛盾。他回忆着过去的三年,也回忆着三年前自己和这个弟弟之间的分歧……

    自从父王去世之后,两兄弟之间的感情也是越走越远。到底是为什么?原本的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原本一直胡搅胡混的弟弟会突然间和自己在政见上有了那么大的差异?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和他开始争吵……弄到最后,甚至决定互相不再见面的地步呢?

    过去的一切……一切,恨意,原本堆积在心头。

    木渎曾经认为自己如果再次看到邪火的话,一定会遏制不住心头的愤怒,提起剑直接杀了他他更认为自己在侥幸俘虏他之后,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折磨他,好让他知道自己的背叛到底是多么的严重的行为

    木渎认为,一旦在战场上,他和这个弟弟相遇的话,一定会展开一场让后人评头论足的战斗他们会在战场上捉对厮杀,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在互相的咆哮之中互相伤害,然后,自己凭着从小就胜过他的个人战实力,顺利的击败他,甚至……砍杀他

    可是……现在。

    这个弟弟……这个让他恨之入骨的弟弟,在再一次的见面时,却并非在战场上。而是在这病床之内。他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丑恶的背叛者嘴脸,而是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床上,将自己最虚弱,最没有防护的一面,完完全全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雨水,从破旧的屋顶中渗入,滴落。砸在邪火的额头上,碎裂。木渎一惊,不等下一滴水滴落下,急忙伸出手挡在邪火的额头上。之后,他立刻命人修补屋顶,直到士兵上了屋顶,用水泥迅填补了裂隙之后,他才松开手,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陛下,我们……想对邪火殿下执行手术。”

    一名医生走了上来,小心谨慎的说道。

    邪火一开始似乎没有听到,他只是静静的望着自己这伤重不已的弟弟,皱着眉头,思索着。直到那名医生叫了第三遍之后,他才恍惚间抬起头,点头同意。之后,那些医生就推着邪火的床,前往一旁的手术室。而这位国王,则是亲自送到手术室的门口,望着那大门关起之后,才停止了脚步。

    没有了玻璃的窗户,雨声……显得如此清晰。

    相比起刚才作战时响起的暴雨雷电,现在的雨水却没有了雷电的助威,但雨水,却显得更多,也更大了。

    木渎在手术室外徘徊了一会儿,此时,他的儿子,六岁的小王子金也在他人的陪伴下来找父亲。看到木渎后,这个小男孩立刻上前拉住父亲的手,说道:“父王,这个人,是谁啊?”

    木渎笑笑,抚摸着儿子的头。

    “他……是你的叔叔。也是父王的弟弟。”

    “叔叔……?”

    小金睁大眼睛,有些不太明白。邪火离开雄鹿的时候他才三岁,记忆中恐怕完全没有有关这个叔叔的印象。但这个懂事的孩子还是问了一声:“叔叔他受伤了吗?痛不痛?叔叔会死吗?”

    “啊……他受了伤。应该……会很痛。但……”

    突然间,小金感觉到他的父亲抓着自己的手突然间紧了一下,这个孩子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疼痛的色彩。

    “但是……他不会死。凭他的能耐……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还没有人能够杀的了他……没?有?人。”

    手术在持续,木渎也在等待。但,这么长时间的等待并不是办法。这位国王皱着眉头,终于回到了邪火所在的那间房间,此时,他才注意到另外一张病床上所躺着的那个人。此时此刻,这个人已经醒了。脸上层层的绷带之下,露出的是一双漆黑的瞳孔。

    “你……就是杜扎德?莫里尔?”

    木渎问道。

    “…………………………是。”

    病床上的人似乎想要爬起来,但挣扎了一会儿之后,他还是无法爬起来。口中所说出的那个声音也是十分的苦涩,似乎喉咙受了伤。

    木渎拿起这个人病床旁的病历卡,看了一下,真的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病历上,这个人不仅面部遭到火焰灼烧损毁,声带更是被几乎完全切断身上各处所遭受到的创伤大大小小过三百多处,而且这还是在匆匆忙忙的断时间内统计出来的。如果说邪火所受的伤足以致命,那这个人所受的伤简直可以说连灵魂都给毁灭

    “英勇的战士,我在这里要代表雄鹿,向你呈上最高的敬意。”

    从病历上看,这个人在承受了那么多的伤之后,整个人一定全都毁了。今后别说战斗,哪怕侥幸活下来,恐怕今后一辈子都要坐在轮椅上度过。想到这里,木渎心中一阵愧疚。

    但,这个人却并没有表露出多么的痛苦。他只是直勾勾的望着木渎,略微的张开嘴,似乎有话要说。但碍于声带受损,邪火无法从那轻微的声中听出些什么来。

    “请你放心,英勇无敌的战士。你的功绩足以让我为之敬佩。你今后的人生,我以我木渎?佛理休斯的名义保证,绝对不会对你弃之不顾你和你的家族将会永远铭刻在雄鹿皇室的功绩簿上,永远永远,决不会被抹消。”

    木渎弯下腰,握住这位战士的手,重重的捏了一下,心中充满了歉疚。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病房门打开,急急忙忙赶回来的戴劳率领着自己的那群人,出现在木渎的面前。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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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奶爸介绍:
他,站在血泊中。杂乱的丝之下,闪烁着一双疲倦的红色瞳孔。他的身上布满伤口。刀伤,剑伤,魔法伤……每一处伤口都在流血……都在消耗着他的生命。脚下,是一座由尸体堆积起来的山丘。他站在那,右手所握的魔剑——暗灭上,仍滴着那些尸骸的鲜血。剑身上的血色魔瞳闪动,从剑柄处钻出的无数锁链已经侵蚀了他的整个右肩,将剑与他的手完全融为一体。就是这样的他,站在那里,沉重、而疲倦的喘息着。伟大的神祗看着他,痛惜的说道:“孩子,你已经被魔血完全吞噬了。现在,你究竟还想要什么?”他低下头,沉默不语…………忽然,他的四周扬起一阵羽毛?这些羽毛弱小、稚嫩……不管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这些羽毛根本就无法阻止这个已经完全被魔血吞噬的人。可令人惊讶的是……他,颤抖着抬起左手。血瞳内闪过一抹波澜。下一刻,一片羽毛,静静的……飘落在他的手心之中……魔王奶爸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魔王奶爸,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魔王奶爸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