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撤离
辽阳城酉时时分,泰和门、安定门首先打开,辽东东路军赵率教部一马当先从泰和门而出,随后安定门出来的茅元仪中军卫所军、民夫跟上,满桂的人马从肃清门鱼贯而出,保护着大军右翼,薛破虏部出平夷门护住大军的左翼。
来时四万辽东军四万人马,离开的时候却有五万多队伍,如今整个辽阳南城完全是一个火海,辽东军顺风层层放火,把整个辽阳城少了个透彻,各营屠杀的二万多各族建虏和大量粮食物资也付之一炬。
这样的大火北城的建虏莫说救火,就是靠近南城都有被烤焦的可能,关键是呼呼的南风带着南城的火星飞到北城,把不少北城没有烧掉的房屋引燃了,弄得北城的建虏明知道明朝大军撤退了,却腾不出手脚来追击明军,因为光救火他们就忙不过来了。
辽阳城的大火把整个夜空照得通亮,这给夜行的辽东军带了极大的方便,在离开辽阳城的三四十里路根本用不上火把,加上民夫、辽民都配上了马匹,老弱妇孺也有马车可坐,整支队伍的行进速度加快,辽东东路军只在途中休息了两次,天亮的时候大军已经到了甜水站外围。
赵率教的先头部队打了一个冲锋,就占了甜水站堡城,随后赵率教马不停蹄带着部下去取连山关,等茅元仪的中军进了甜水站堡城,得知堡城的一个角落里有赵率教部斩杀的七十多个女真等建虏男女妇孺,茅元仪知道了只好苦笑的摇了摇头。
甜水站堡城不算大,茅元仪不准备扰民,只是让自己的中军和部分老弱住进了甜水站堡城,不过出于礼貌还是给喻大人的人马预留了一些房屋,接着茅元仪就处理起甜水站堡城的事务来了。
整个甜水站堡城自从落在建虏手上,甜水站堡城作为军事堡城的作用就消失了,建虏占领甜水站堡城之后,杀了一些他们认为亲近明朝的堡丁和百姓后,安插了一些女真人、蒙古家庭在甜水站堡城管理地方,这些女真人、蒙古家庭一边为建虏刺探军情征集粮草,也霸占甜水站堡城大量土地房屋欺压当地辽民作威作福了起来。
现在的茅元仪心气很足,接见了甜水站堡城的前辈老人,询问甜水站堡城的辽民愿不愿意回归大明,可惜甜水站堡城的反应比较冷淡,毕竟像甜水站堡城这样的小地方受建虏的打压还是比较小的,虽然也受女真、蒙古鞑子欺负,不过以前的大明官员、兵痞也好不到那里去,所以都不太给茅元仪这个以救世主出现的人面子。
不过茅元仪没有轻易泄气,好在整个甜水站堡城里也就三百多口人,茅元仪带着手下亲自去一家一家的作工作,最后还是有三成辽民愿意随辽东军回归大明,这让茅元仪多少弥补先前接见甜水站堡城的前辈老人被冷落的遗憾。
走在最后面的薛家军也到了甜水站堡城堡外,当喻安性、薛破虏、满桂连珏进堡拜见茅元仪时,才知道茅元仪去作甜水站堡城辽民入关贵府大明的工作去了,这把喻安性、薛破虏、满桂三人郁闷得不行。
薛破虏实在有些受不了了说道:“喻大人,经略大人怎么派这么一个腐儒来领军,现在我们东路军五万多人,生死存亡就在旦夕之间,他还有闲情逸致去这些无聊的事情。”
喻安性其实对茅元仪非常不满,只是喻安性为人谦和,不是一个特别争权的官员,经略大人不用堂堂的巡抚掌兵,却派自己的幕僚率领三军,让喻安性非常挂不住面子,好在喻安性对这次东进救援朝鲜义州府的前途不看好,也就不在意这个领头的位子,甚至还有躲避责任的想法。
哪晓得薛家军太能来事了,一战破了建虏曾经的国都辽阳,这样的战功但凡是一个正常的人那个不眼红,开始薛破虏说可以破辽阳城,喻安性还是半信半疑,当作薛破虏为了逃去朝鲜忽悠自己的,没想到就这样实现了,喻安性现在都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茅元仪不仅夺去了属于自己的荣誉,而且不断跟手下的武将发生观念是的摩擦,还变得越来越专权,现在居然甩下几万大军于不顾,去为那几百辽民是否南归做工作,这完全是本末倒置嘛,喻安性对茅元仪的知兵也产生严了怀疑。
满桂有些怒了说道:“经略大人怎么会派茅先生来领兵,让茅先生处理民政最是适合不过了。”
喻安性忍着气说道:“茅先生也是出于爱国爱民之心,我们等他一会吧。”
满桂吼道:“庸医医死人的本意还是救人,现在军情十万火急,我军周围的情况瞬息万变,哪怕一点点时间都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那甜水站堡城的几百人跟我辽东东路军数万人马孰轻孰重。”
满桂的话让喻安性灵台清醒,一下子下了决心决定主动留在朝鲜,跟薛破虏在建虏的后方建功立业,身为朝廷命官当替大明万千百姓谋一世太平,学那大汉卫青、霍去病扬威域外,建大明不世之功勋。
喻安性说道:“满将军,茅先生以知兵而闻名,相信他自有分寸的。”
这时正好遇见茅元仪回中军驻地,茅元仪说道:“中卿你们到了。”
满桂大声说道:“茅先生,都什么时候了,建虏已经到了我们眼皮子底下了,你还有心情闲逛。”
茅元仪心里一惊问道:“满将军,发现了建虏的追兵了。”
满桂说道:“末将的右翼遭遇了建虏镶蓝旗的马甲三队,末将手下官兵杀十七人,俘虏六人,另有七人逃脱,相信我军的意图已经暴露了。”
茅元仪说道:“走,进屋说话。”
茅元仪说着就带喻安性满桂、薛破虏进了甜水站堡城最大的一处院子,四人就在院子的石桌旁坐下,茅元仪说道:“满将军,你说一下具体的情况。”
满桂说道:“建虏镶蓝旗济尔哈朗部正在鞍山附近搜索,我们在鞍山驿堡的事情已经被发现,辽阳城的大火相信鞍山方面的鞑子一定看到了,只是他们是乎还不清楚辽阳城已经失陷了,而建虏济尔哈朗的人马集中在海州、柘木城一带。”
茅元仪问道:“满将军,有没有正黄旗阿齐格、镶白旗杜度的消息。”
满桂说道:“那六个马甲整死了三个,末将能够得到的消息实在有限,他们没有正黄旗阿齐格、镶白旗杜度的消息,只是听说镶蓝旗旗主阿敏南下了,为这个事情济尔哈朗还着实生了一回气。”
茅元仪说道:“满将军,你的一个消息很重要,如果是真的话,那我东路军周围建虏的人马就会太多。”
蒙古说道:“就是正黄旗阿齐格和镶蓝旗济尔哈朗的人马也不好对付,何况镶白旗杜度和镶蓝旗阿敏得到我东路军攻破辽阳城之后,一定会拼了老命来进攻我们,另外还有建虏沈阳方面的大军不久就会赶到,我们的情况实在非常危险呢。”
茅元仪说道:“那满将军和薛将军有什么高见呢。”
满桂说道:“打仗的事情瞬息万变,末将觉得指挥系统运转太慢,希望能够组成前敌指挥小组,负责指挥东路军的全面军事行动。”
茅元仪听了满桂的话吃了一惊,心说满桂这是要夺权了,我茅某人做错了什么吗,这里面还有那些人参与了,茅元仪不自觉的把目光投向了喻安性和薛破虏二人。
满桂说道:“茅先生,你不用看别人,是我满桂一个人的主意,我们几个人一天到晚就在这里为这事那事争论不休,末将觉得实在是太耗时间贻误军将了,才提出成立前敌指挥部的个办法。”
茅元仪眯着眼睛看着满桂问道:“满将军的意思是怎么一个前敌指挥部呢。”
满桂说道:“一般战斗就由末将、薛将军、赵将军三人做主,重大情况加上茅先生你和喻大人,不过有了功劳还是你们的。”
茅元仪问道:“满将军,那你就是前敌指挥部三人领导小组的的组长了啰。”(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六章 组长
满桂微洒道:“茅先生,末将自知资质驽钝不敢就任组长一职,破虏将军谙熟兵事可当大任,请先生应允。”
满桂的话不仅茅元仪吃惊。让一旁的薛破虏、喻安性也大为震惊,而且要有卷入阴谋中的感觉,这让薛破虏、喻安性有些坐如针毯的感觉。
茅元仪听了胸口起伏不定良久说道:“满将军,你是认为本指挥不称职吗。”
满桂说道:“先生,末将没有这个意思,实在是很多事情议而不决贻误战机,才希望简化指挥程序而已。”
茅元仪说道:“满将军的说法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本指挥是受经略大人的指派协调各军,便是本指挥同意你们成立什么前敌指挥部,那些卫所军也未必肯听你们指挥啊。”
满桂说道:“末将只是畅通军令,并没有争权夺利的想法,何况大多数的卫所军将领也是同意的这个意见的。”
茅元仪*不定问道:“中卿,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喻安性说道:“本抚不知道。”
茅元仪问道:“薛将军,你知道吗。”
薛破虏说道:“末将也是现在才听满将军说起。”
茅元仪问道:“中卿,你是怎么一个意思。”
喻安性说道:“本抚没有意见,止生跟将领们好好协调一下就是了。”
茅元仪说道:“中卿,学生是问你对前敌指挥部一事持什么看法。”
喻安性说道:“只要对大明有利的事情,我们又何必计较这些虚名呢,何况满将军的意思是简化指挥程序,最后还是由五人领导小组拍板嘛。”
茅元仪气得有些发晕了说道:“中卿,那谁说了算。”
喻安性说道:“止生,这个事情好解决,有事我们五个人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就行了。”
茅元仪目瞪口呆说道:“这样也可以啊,破虏你表个态。”
薛破虏说道:“先生,末将绝不贪念组长这个位子,不过觉得这个少数服从多数的主要不错,以后也什么事情议而不决,我们一举手就搞定了。”
这时的茅元仪冷静了下来说道:“满将军,赵总兵知道此事吗。”
满桂说道:“赵将军去连山关之前跟末将商量过,认为这是应付建虏最好办法,只要我们东路军从建虏包围中脱困,我等将官还是以茅先生马前是瞻。”
茅元仪沉默了一会说道:“学生本来就无意眷念此位子,实在是经略大人的眷顾,把重担压在学生身上,在座的当中以喻大人职位最高,不如由喻大人来主持指挥部一把手的工作如何。”
喻安性说道:“止生,本抚并非统兵之才,不如就按满将军的说法行事。”
茅元仪叹口气说道:“满将军、薛将军,以后你们就便宜行事吧,不过希望你们能约束手下官兵,不要动不动就夺人财物滥杀无辜才是。”
薛破虏、满桂听了连连点头称是,接着满桂说道:“破虏兄,如今我东路军形势危若卵石,请你来主导我们东路军的军务。”
薛破虏大惊说道:“满将军,破虏一个小小参将,又有何德何能领导你们这些总兵、都指挥,还是请满将军来主持此事吧。”
满桂说道:“破虏兄,你领导薛家军力战鞑子于弘螺山,巧计夺取辽阳城,东路军将士人人服你,请破虏兄勉为其难吧。”
薛破虏在哪里左右为难,喻安性开口说道:“破虏,满将军只是让你把东路军带出建虏的困境,你看在东路军数万将士的安危份上,就不要再推辞了。”
茅元仪也说道:“破虏,只有你为我东路军好,我们都会衷心的支持你的。”
薛破虏、满桂出了甜水站堡城后,东路军的各级将领围了上来,从满桂那里得知以后由薛破虏领头主持军务,所有的官军卫所军将领甚至民夫首领都非常高兴,因为他们在辽阳城都发了一笔横财,都厌烦了茅元仪的腐儒般的说教。
茅元仪受到,所有的官军卫所军将领甚至民夫首领的排斥,还是因为茅元仪要求东路军一切缴获要归功,还不准虐待俘虏,也不准*建虏的女人,经历了鞍山驿堡分银子玩女人的东路军对茅元仪忍无可忍了。
现在这些将领、首领围着薛破虏要他带着大家抢女人发财,薛破虏笑道:“这是我跟满将军、赵将军一起做主,不过只要你们肯拼命,跟着我们有好酒好肉吃着,大把的银子和女人搂着,不过不许祸害大明的姐妹,大家知道没有。”
官军、卫所军将领和民夫首领都满口答应,薛破虏吩咐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大早就会从新上路,说完向众将领告辞就同满桂离开人群,二人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选了两块大石头坐下。
薛破虏这才说道:“满将军,你事先也不给末将通个气,这是把末将架在火上烤啊。”
满桂说道:“本兵先说了你破虏兄会同意吗。”
薛破虏摇了摇头,满桂说道:“这就是了,所以没有告诉你,这次发难本兵也实在没有办法,茅先生这个人心肠太软,做事婆婆妈妈的,本兵的手下看着你们薛家军打了胜仗发了大财,闹着本兵要跟着你破虏兄吃肉喝汤呢。”
薛破虏笑道:“满兄,末将不过是对建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建虏是怎么做的我们的士兵就怎么去做,当兵打仗就是提着脑壳讨生活,抢点金银玩个把夷女,这又算得了什么呢,让中原那些假仁假义的东西都见鬼去吧。”
满桂说道:“破虏兄,你说得好,大丈夫快意恩仇,真英雄马上取功名,让我们一起痛宰建虏,还一个清静祥和的大明朝吧。”
薛破虏说道:“好,满将军,这是我们每一个汉人孜孜不倦追求的理想。”
满桂说道:“破虏兄,根据本兵掌握的情报,我们东路军当面之敌是乎只有建虏镶蓝旗济尔哈朗一部,这倒有些出人意料之外。”
薛破虏说道:“满兄根据你的情报,加上我们薛家军的消息,朝鲜义州府的建虏正黄旗、镶白旗、镶蓝旗三旗,不外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建虏正黄旗、镶白旗、镶蓝旗三旗南下对付在双台子河渡河的我辽东西路军袁崇焕部,另一种可能就是就是建虏正黄旗、镶白旗、镶蓝旗三旗已经北上对付我们东路军了。”
满桂想了想问道:“破虏兄以为那一种可能性更大呢。”
薛破虏说道:“末将认为第一种可能性最大,不过就算建虏正黄旗、镶白旗、镶蓝旗三旗北上,我东路军也不用惧怕,有道是两强相遇勇者胜,我们就从正面击败他们就是。”
满桂说道:“破虏兄,你果然是英雄气概。”
薛破虏说道:“现在就是不知道建虏沈阳方面追兵到了那里了。”
满桂说道:“破虏兄,莫非还想打北面建虏的注意。”
薛破虏说道:“满兄,那我和老赵可是新官上任,说不得要火上一把,那就看建虏给不给我们三人面子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七章 摩天
作为前锋的赵率教迅速通过了哈蚂塘直驱连山关,根本不知道有明军进入金国辽阳地区的连山关建虏,被伪装成建虏八旗旗兵的赵率教部明军一个冲锋就破了连山关关口,面对神兵天降的大明军,连山关里的鞑子兵猝不及防,就被明军绝对的优势兵力击败。
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赵率教率领的明军就把敢于抵抗的女真族士兵和成年男丁杀死,然后在当地辽民的指引下挨家挨户诛杀建虏族人,经过半个时辰的屠杀明军完成种族清洗,并把这些建虏的房屋财物赠送给了积极配合明军的当地辽民。
赵率教命令队伍在连山关吃了午餐,等部队休息好了之后,留了一个把总领本部兵马镇守连山关,等候后续的卫所军来替换岗位,而赵率教继续带领本部人马离开了连山关关口,一路南下抢占通道地段通远堡。
傍晚薛破虏在自己的大帐前看见了从北方飞来的海东青,薛破虏知道建虏里东路军已经很近了,至少跟踪东路军的建虏离甜水站堡城已经很近了。
薛破虏不是不想向南走,可是随着辽阳城辽民的加入,就算明军和辽民都有了战马和马车,可是一夜的疲劳还是让队伍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不过薛破虏敢于让大军停在甜水站堡城,赌的是追上来的是辽阳北城和建虏盛京的人马。
薛破虏认为建虏的主力皇太极部离甜水站还远得很,因此准备在甜水站与连山关之间的摩天岭这里给建虏打一个埋伏,所以薛破虏自然要把大队人马留在甜水站做诱饵,不然追击的建虏是不会轻易上当的。
大约二更天的时候,阎老幺和刘满囤、宋奎回来了,阎老幺、刘满囤、宋奎三人立刻到中军大帐见薛破虏,薛破虏看见刘满囤、宋奎二人身上是血迹斑斑的。
薛破虏就关心的问道:“满囤、宋奎你们受伤了吗。”
宋奎说道:“将军,是鞑子的血。”
而刘满囤就一直在傻笑,薛破虏说道:“其他的士兵也没有伤亡。”
阎老幺说道:“将军,满囤、宋奎的功夫了得,有他二人协助可帮了大忙,士兵们只有几个受轻伤的。”
薛破虏说道:“这样就好,这次给你们三人好好的记一笔功劳。”
阎老幺说道:“将军,我们这四处地方杀死了三十四个鞑子,捉了五个俘虏,大概跑了十几个鞑子,最可惜的是差一点就抓到一只海东青。”
薛破虏说道:“哦,他们有几只海东青。”
阎老幺说道:“他们四路追踪的队伍,是四只海东青,最后那一伙鞑子的那只海东青,被宋奎兄劈了一刀,一只腿被劈得鲜血四溅,可惜还是被那畜生跛着腿逃走了。”
薛破虏问道:“你们从俘虏嘴里掏出点什么没有。”
阎老幺说道:“这些死鞑子嘴硬得不行,一会卑职用大刑伺候他们。”
薛破虏说道:“老幺,这五个鞑子的口供非常重要,你拿五颗柔情蜜意丸去,一定要问清楚他们是建虏那一路旗兵,他们的追兵要多少,建虏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阎老幺听说有柔情蜜意丸审俘虏高兴得不得了,立刻拉着刘满囤、宋奎去薛破虏的亲兵那里领了柔情蜜意丸,三人一起去收拾那五个鞑子俘虏了。
薛破虏为了等阎老幺他们的情报,只在床榻上小歇了一个时辰,过了三更天阎老幺和刘满囤、宋奎才来大帐报告审问情况。
阎老幺说道:“将军,这些都是辽阳北城的鞑子,他们纠集了七八千建虏追了下来,不过他们不太敢靠近我们东路军,只是远远的吊着我们东路军,等候盛京的援军到来。”
薛破虏说道:“还有没有建虏八旗旗军的情况。”
阎老幺说道:“将军,只有一个鞑子提到盛京的镶黄旗赶上来了,具体有多少人马那个鞑子也不清楚。”
薛破虏说道:“好了,本将军知道了,你们回去抓紧时间休息吧。”
天刚刚发亮的时候,薛家军军营的早餐就准备好了,这也多亏随军的辽民帮厨,给薛家军节省了不少的时间,东路军其他各营的情况也差不多,由于各营提前开饭,天一亮透大军就开始出发了。
东路军辎重营车队和辽民沿着摩天岭南面走哈蚂塘,从连山关的西口下通远堡,薛破虏、满桂和大部卫所军留在了摩天岭,随后赶到的茅元仪和喻安性商量一番,最后二人商定喻安性留在摩天岭,茅元仪负责辎重营车队和辽民工作。
喻安性登上摩天岭顶上,喻安性向山下看去,摩天岭山势险峻,怪石嶙峋,摩天岭是辽东第二高峰,山顶还有晋朝时期军事防御城郭的遗迹,而薛破虏、满桂、陆要金就站在城郭的废墟上。
破虏、满桂、陆要金连忙来迎接喻安性,山顶路滑喻安性不要人扶,自己走向了晋朝时期军事防御的遗迹,站到主公废墟的最高处眺望。
良久喻安性收回了目光问道:“破虏,你薛家可与唐朝白袍将军薛仁贵有没有渊源。”
薛破虏回答:“家主正是唐朝白袍将军薛仁贵之后,属于隔代三房薛刚一支传系至今。”
喻安性哈哈一笑说道:“京城薛家不愧是将门之后,你家先祖白袍将军薛仁贵曾经在这摩天岭立下赫赫战功呢。”
薛破虏听了非常振奋问道:“大人,卑职孤闻寡陋,请大人给卑职说说。”
喻安性说道:“你家先祖白袍将军薛仁贵就在这里,箭发摩天岭,界定鸭绿江,取得了东征高丽的胜利。”
薛破虏惊道:“先祖能够一箭射到鸭绿江去。”
喻安性说道:“那只是比喻你家先祖白袍将军薛仁贵武功高强威震八方,不过薛仁贵将军确实在摩天岭打了一仗。”
薛破虏听了大喜说道:“大人,你给卑职说一说。”
喻安性说道:“薛仁贵受封平辽大元帅之职后,率领十万雄兵来到摩天岭下,但见摩天岭悬崖峭壁,云雾迷茫,实难攻取。次日,薛仁贵乔装装扮成小兵,单独上山。与番营守寨将领周文、周武两兄弟比武结拜金兰,劝告两将归顺唐朝。随后,仁贵下山领兵,进取摩天岭,一战而克,枭其巨帅番将猩猩胆。”
薛破虏叹道:“先人英雄盖世,我等后辈虽不敢望先祖项背,但今日在摩天岭绝不堕了祖先的英名。”
喻安性说道:“破虏,我们可以利用摩天岭山高路险,设疑疲敌,趁机给建虏追兵一个*作后内分泌代谢紊乱的打击。”
这时远处飞来了几只海东青,一会儿就到了摩天岭上空盘旋,时而高飞时而俯冲,在摩天岭近一千米的高坡上打着转子飞来飞去。
薛破虏看得心里窝火,命令左明的火器营射杀海东青,左明得令立刻把近一千支火统分成五拔,分别瞄准五只海东青,其余各营的弓箭手也随时准备配合行动,接下来就等那五只海东青飞到低处就好下手。
喻安性笑道:“破虏,为了几只扁毛畜生,值得你这样兴师动众的吗。”
薛破虏说道:“大人,这些海东青是建虏行军打猎的眼睛,平时在山下离海东青的距离太远,只好任由它飞来飞去,现在在摩天岭上离这些畜生如此之近,卑职不把建虏的眼睛打瞎又更待何时呀。”(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八章 埋伏
薛破虏等到一个五只海东青都飞得计较低的时候,大喊了一声“动手”,自己率先打了一火统,得到命令薛家军士兵和满桂以及卫所军也一起发射火统、箭矢。
“呯”“呯”“呯”“呯”“呯”“嗖”“嗖”“嗖”“嗖”“嗖”
密集的弹丸和羽箭冲突而起,五只海东青猝不及防,被明军官兵的火统、弓箭打个正着,有三只海东青被打得血肉模糊,还插着不少羽箭在身体里,向摩天岭山崖下堕去,另外两只海东青,一只海东青落下许多羽毛应该是受了伤,歪歪斜斜的飞向远处逃了,还有一只海东青身上还插着两支羽箭,扑腾扑腾的下摩天岭低处落去。
薛破虏命令亲兵道:“通知山下官兵看能不能捡到活着的海东青,顺便把羽箭捡一些回来。”
薛破虏亲兵得令而去,一旁的满桂总兵说道:“破虏兄,这些扁毛畜生苦我明军久矣,只要被这些畜生盯上,我们明军就无所遁形,不管用什么方法也逃不了建虏的追击,你这会可是给本兵出了一口恶气啊。”
喻安性说道:“破虏你射杀海东青也暗藏兵法呀,在算是集中优势兵力一击而中吧。”
薛破虏笑道:“大人,这射杀建虏海东青不过是卑职临机而动的想法,那里算得上什么兵法嘛。”
喻安性正色地说道:“自古兵家行事,无一不暗合兵法。”
薛破虏暗暗摇头,也不跟喻安性纠缠这个问题,于是避开了喻安性的话题说道:“大人、满兄,飞走那只海东青受了如此惊吓,恐怕再也不能担当侦查敌情的大任了。”
满桂说道:“海东青最是灵性,海东青身小而健,其飞极高[,是狩猎中的重要帮手,能袭天鹅搏鸡兔等,这些用于军事跟踪的海东青是从这种猎鹰中千挑万选出来的,培养一只海东青非常不容易,破虏兄你一次搞掉建虏四只海东青,这还不把建虏心痛的要死啊。”
这时候担任后卫任务的王平、陶要富二人传来消息:建虏镶黄旗会合辽阳北城的建虏已经到了甜水站堡城,人马大约在一万五六千人,其中镶黄旗占了一半左右,根据旗帜判断领头的佐领应该是卫齐。
薛破虏疑惑地问道:“这个卫齐是谁。”
满桂说道:“卫齐后金五大臣之一费英东的九弟,镶黄旗佐领算得上一员猛将,不过卫齐能够在镶黄旗执掌一路人马,得益于的他儿子鳌拜,据说卫齐之子鳌拜十二岁就勇冠建虏八旗,旗人多有称他为巴图鲁的,虏酋努尔哈赤爱屋及乌,在瓜尔佳氏家族中,没有提拔五大臣之一费英东的几个儿子,而是出于平衡的需要,提拔了鳌拜的父亲卫齐任佐领,费英东的儿子图赖、纳盖、苏完颜对卫齐非常不满。”
薛破虏说道:“建虏的内情末将知之不多,不过听满兄说来建虏也不是铁板一块,一会看看这些人是不是齐心,说不定是我们东路军的机会呢。”
日近正午建虏的人马才接近摩天岭,不过这只人马非常的小心,行动是特别的缓慢,在距离薛破虏设下摩天岭埋伏圈还有三里左右的距离就停止不前了,然后派了五六十个鞑子在前面搜索。
薛破虏看到这个情况只好凝神闭气静观其变,可是那五六十个鞑子在进了东路军的包围圈溜达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就沿路返回了,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建虏大军顿兵于摩天岭外既不前进又不后退,就在那里跟东路军暗暗的耗上了。
藏在摩天岭顶上废墟后面的东路军大佬可等得不耐烦了,喻安性安慰大家道:“建虏领兵的将领小心谨慎,遇到摩天岭这样险恶的地形,自然不会轻易以身试险了。”
满桂说道:“建虏的前锋虽然没有发现我东路军的踪迹,可是敌军首领却不进不退,多半是认为这摩天岭有埋伏了。”
薛破虏说道:“大人、满兄建虏会不会是在等援军呢。”
满桂说道:“破虏兄,你不是从多铎那里知道,皇太极带了正白旗、鑲红旗、正蓝旗离开了盛京,现在盛京就只有镶黄旗、正红旗两旗人马,莫非是大贝勒代善率领正红旗的人马要来了。”
薛破虏说道:“应该是等大贝勒代善率领的正红旗人马,没想到我们准备了一桌酒席,却来了两桌客人,今天摩天岭这一仗不好打啊。”
时候到了申时时分,甜水站方向尘头大起,应该是建虏的大队人马到了,而摩天岭外的建虏却没有丝毫动静,这让一向沉稳的薛破虏都有些按捺不住了,而满桂、陆要金等将领更是急得抓耳捞腮的。
薛破虏问道:“要金,我们的辎重营和辽民车队走到哪里了。”
陆要金说道:“二叔,正午就已经过了连山关关口,如果顺利天黑能到通远堡。”
薛破虏听了点点头,满桂说道:“破虏兄,建虏的援兵到了,我们是不是主动出击一下,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薛破虏说道:“满兄,建虏阵型稳固,我们贸然出击恐怕占不到便宜,还可能被建虏拖住,加上建虏后有援兵,这样对我们东路军很不利的。”
满桂说道:“破虏兄,这是我们从茅先生手里夺权的第一战,要是就这样偃旗息鼓了,不知道茅先生和手下官兵怎么看我们。”
薛破虏说道:“满兄,用兵之事事关重大,稍一不慎就会使多少士兵无辜枉死,我们不能为了跟茅先生斗气轻率出战。”
满桂说道:“破虏兄,是本兵太心急了。”
薛破虏说道:“满兄,我们等待天黑,实在没有机会的话,我们夜晚就悄悄的撤退去追赶茅先生他们。”
这时听到陆要金说道:“动了,建虏的人马动了。”
薛破虏和满桂扶着在废墟的断墙边站住,看见果然有一标人马朝摩天岭行来,可是出动的人马全是镶黄旗服饰的人马,而且是乎只有一半的镶黄旗人马在行动,这时在一旁休息的喻安性也站在了薛破虏、满桂身后。
满桂数了数人数说道:“破虏兄,建虏上来了大约十二个牛录的人马,我们是消灭他们还是再等等看。”
薛破虏看着远处过来的三千多鞑子兵,迟疑了好一会说道:“目前看来就只有这些人了,其他的建虏是乎不会跟进了,满兄没有宴席吃一顿小炒也将就,好像这三千多鞑子兵是清一色的镶黄旗旗兵,这可是老奴努尔哈赤的最贴心的御林军啊。”
满桂说道:“行,吃掉这三千多鞑子兵,也是一个不小的功劳。”
薛破虏说道:“大人,你下命令吧。”
喻安性说道:“破虏,你跟满将军已经安排得很好了,本抚就不用画蛇添足了,你自己发号施令吧。”
薛破虏见喻安性让自己发令,于是也不推辞命令陆要金道:“要金,一旦进攻开始薛将军全力以赴,不用心疼弹药、手雷、炸药包,要第一时间打垮建虏的镶黄旗旗兵,争取在建虏援兵到来之前结束战斗。”
陆要金得了命令飞一般的下山去了,薛破虏、喻安性、满桂的山顶静等着建虏镶黄旗部完全进入明军的埋伏圈,特别是满桂目不转睛的看着山下镶黄旗的一举一动,过来良久满桂才转过身来。
满桂说道:“大人、破虏兄,山下的镶黄旗人马,从一些旗帜上猜测应该是瓜尔佳氏家族的族丁,考虑到领兵的卫齐没有行动,这应该是费英东的几个儿子在贸然行动。”(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九章 山腰
卫齐率领的镶黄旗人马和辽阳北城建虏在摩天岭外一直按兵不动,费英东的三个血气方刚的儿子图赖、纳盖、苏完颜早就按耐不住,要冲过摩天岭追击明朝辽东东路军人马,可是杀死卫齐死活也不同意他们三人出兵。
卫齐对三个侄儿说道:“你们难道不知道放出去的海东青,五只海东青回来了一只,还是带了火统枪伤的,叔叔怀疑摩天岭有明军的埋伏。”
图赖说道:“九叔,纵使明军有埋伏,我们不与明军纠缠冲过半山腰,从南路去攻击明军的辎重营和中军就是。”
卫齐以兵力不够为由只是不肯答应,可是经不住图赖、纳盖、苏完颜三个侄儿死缠硬磨,最后卫齐搬出金国八旗高层对薛家军的作战方针,既在跟大同、辽东的薛家军作战时,女真各部要保持最大的机动性,以避免跟薛家军的火器营发生正面对决,使薛家军的投弹车、大弹弓失去用武之地,从而在野战中逐步消灭薛家军的有生力量拒绝了三个侄儿的要求。
图赖、纳盖、苏完颜三人虽然不服气,可是卫齐说的确实是汗王努尔哈赤的旨意,让图赖、纳盖、苏完颜无话可说,只好乖乖的在摩天岭外圈等着,暗中希望盛京的后续援兵快一点到来。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的时间,期间图赖三兄弟派了几拔人去查看摩天岭有无埋伏,几个都没有发现明军的踪影,于是图赖三兄弟少不得又找卫齐啰嗦,一句话还是要卫齐同意镶黄旗人马快速通过摩天岭。
卫齐也开始有些犹疑了,莫非摩天岭真的没有明军的埋伏,就在卫齐犹豫不决的时候,三儿子鳌拜来到了身边,鳌拜以目暗示父亲卫齐,卫齐会意策马跟鳌拜来到一处无人的土丘旁停住。
鳌拜说道:“阿玛,几个哥哥愿意出战就让他们去吧。”
卫齐说道:“儿啊,阿玛是担心摩天岭有埋伏,想等到大贝勒的正红旗人马到了,才一鼓作气冲过摩天岭去。”
鳌拜说道:“阿玛,你这样强行拦着图赖、纳盖、苏完颜三位哥哥,他们会更恨我们一家入骨的。”
卫齐说道:“可是,一旦图赖、纳盖、苏完颜他们三人在摩天岭损兵折将,不光汗王的镶黄旗会受损失,而我瓜尔佳氏家族族人也会损失惨重的。”
鳌拜说道:“阿玛,你现在身居高位,可是又有那个瓜尔佳氏家族的族人服气于你,图赖、纳盖、苏完颜三位哥哥更是视阿玛为眼中钉肉中刺,不如让三位哥哥吃点苦,杀一杀他们在瓜尔佳氏家族族人面前的威风,阿玛你觉得怎么样。”
卫齐说道:“儿啊,你的意思是让图赖、纳盖、苏完颜三位哥哥吃一回败仗,叫他们在瓜尔佳氏族人面前丢人现眼,可是损失的都是我们女真族的勇士啊。”
鳌拜说道:“阿玛,不会有多少损失的,只要三个哥哥一败,孩儿立刻前去接应,相信瓜尔佳氏族人就明白谁对他们好了。”
卫齐听了不由得点了点头,不久图赖又来请战了,这时后营有消息传来正红旗的人马已经出了甜水站,卫齐知道这时自己在瓜尔佳氏族人露脸涨威望的最后机会,卫齐一咬牙下了狠心坑自己的侄儿们一回。
卫齐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勉强答了,吩咐图赖小心一些不要贪功,一有埋伏就赶快退回来,图赖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一路屁颠颠的跑回去跟自己的哥哥弟弟纳盖、苏完颜商量,这三人就是为了抢功,重新好得到汗王努尔哈赤的欢心,重新恢复阿玛费东英在世时家族的辉煌。
就这样图赖、纳盖、苏完颜三人带着以自己族人为主的十二个牛录,气势汹汹的朝摩天岭半山腰爬来,不过图赖、纳盖、苏完颜三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刚刚进入危险地区就把旗兵散开,形成了漫山遍野的散兵阵型。
赶到一线指挥作战的陆要金正准备动手,却发现鞑子镶黄旗旗兵阵型一变成了散兵,这给明军薛家军的火器打击增加了非常大的困难,要知道火器攻击主要是打的概率,现在鞑子兵用散兵进攻,薛家军的火器营作战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陆要金只好下命令告诉薛家军和参战东路军,尽量等鞑子的人马靠近了打,建虏镶黄旗的旗兵不断的向明军靠近,而明军将士也非常的紧张,因为双方都处于对方弩箭的攻击范围之内。
已经战斗洗礼的薛家军承受能力明显的强于其他明军,而且隐藏得最好,薛家军都是藏在摩天岭半山腰的壕沟里的,这时薛将军自己动手挖出来的,比起满桂和卫所军的士兵利用地形埋伏强了不知多少。
薛家军壕沟最大的好处是,山下的建虏根本看不见藏在壕沟里的薛家军,而不肯付出辛勤劳动的明军付出了代价,建虏旗兵进入明军的包围圈就开始施放弓箭,这些鞑子兵的射箭虽然漫无目的,不过还是射伤了一些埋伏的明军士兵。
这些明军的嚎叫和跑动,彻底暴露了明军在摩天岭的埋伏,可是图赖、纳盖、苏完颜三人当得知摩天岭有明军埋伏,不仅没有按照叔叔卫齐的意思撤退,反而像打了鸡血一样,嗷嗷叫的继续向摩天岭山腰冲去。
图赖、纳盖、苏完颜三人只是听说过薛家军的彪炳战功,这三个人始终认为是那些打了败仗的贝勒将军在夸大薛家军的实力,好替自己的失败找一个遮羞的借口,从而把薛家军塑造成一支神一样的队伍。
陆要金看着冲上来的三千多镶黄旗鞑子,心里在替这些鞑子叹气,这世界上还有这样不知死活的家伙,就这点人马怎么可能攻得下摩天岭啊,这不是勇敢而是愚蠢送死。
等鞑子兵离薛家军第一个壕沟只有三十步的时候,陆要金举着盾从壕沟里站了起来大声喊道:“一,二,投弹。”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三条壕沟的薛家军都投出了手雷。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漫山遍野的手雷还是把图赖、纳盖、苏完颜三人率领的镶黄旗旗兵炸得人仰马翻,这些鞑子还没有缓过气来,山上石头、炸药包就滚了下来。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
随着炸药包的爆炸,薛家军的火统也开火了,一会儿的功夫,三千多镶黄旗旗兵死伤无数,还有不少鞑子随着石头滚下了山坡,能够站在摩天岭半山腰的鞑子不过半数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这时摩天岭上响起了进攻鼓。
明军在摩天岭山腰的伏兵杀了出来,中路以薛家军为主,左右是满桂将军和卫所军士兵,近两万官兵顺势杀向坡下的镶黄旗鞑子兵,图赖、纳盖、苏完颜三人完全懵了,三千多旗兵还没有堂堂正正作战,就被明军连消带打没有了一半,现在明军铺天盖地的杀来,这下子图赖、纳盖、苏完颜三个傻小子才知道遇上硬茬了。
三兄弟还想招呼手下旗兵进行抵抗,可是已经没有多少人听他们三个人的指挥了,大半旗兵都掉头朝山下逃去了,图赖、纳盖、苏完颜三人目瞪口呆,镶黄旗可是大汗的亲军,号称女真八旗第一旗,什么时候也有人学会逃跑了,而且是大规模的逃跑。
图赖见形势十分危急,于是对纳盖、苏完颜二人说道:“兄弟们,看来败局已定,我们也走吧。”
纳盖说道:“我不走,这一走我们瓜尔佳氏家族的英名就全完了。”
图赖急了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还是逃命要紧,苏完颜,架着哥哥一起走。”
苏完颜说道:“不,我要跟纳盖哥哥在一起。”(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章 图赖
在山下准备接应的鳌拜被明军进攻吓了一大跳,只见明军一阵爆炸枪响过后,三千多镶黄旗的旗兵就死伤过半了,这是鳌拜从来没有想到过的,这明军薛家军的火器实在太强大了,对付镶黄旗旗兵跟屠杀没有什么区别,鳌拜这才明白为什么八旗军将中很多人畏薛家军如虎,现在鳌拜认为薛家军比老虎可怕多了。
鳌拜连忙捅了捅呆若木鸡的阿玛卫齐,卫齐猛地惊醒说道:“儿啊,我们上了大贝勒的当了,大贝勒代善拖拖拉拉不肯先行,这是拿我父子做替死鬼啊。”
鳌拜说道:“阿玛,这世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大贝勒也是为了自保,我们怪他又有什么用,现在半山腰三只傻鸟可把我们瓜尔佳氏害惨了。”
卫齐连忙说道:“儿啊,那你快快带兵去救援吧。”
鳌拜叹气说道:“阿玛,你看看辽阳同袍的熊样子就知道明军多么的难以对付,现在明军火器火器凶猛,不是我们女真勇士凡体肉身可以抵抗的,山腰上的镶黄旗旗兵们只有自求多福了。”
卫齐说道:“儿啊,我们这样做怎么对得起你伯父费东英,还有这么向大汗交代呀。”
鳌拜说道:“阿玛,孩儿那几个堂哥什么时候把阿玛当做一家之主了,至于大汗那里好解释得很,儿子带着手下上前摇旗呐喊一番应一下影就行了。”
卫齐叹口气说道:“这次出来损兵折将,怎么有脸回去见大汗。”
鳌拜说道:“阿玛,这个薛家军太妖孽了,不是我们父子能够战胜的,如果我父子能够打败薛家军,那才真是大祸临头了,阿玛当那些贝勒贝子是纸糊的被薛家军一捅一个洞,我们打了败仗大汗怪罪不到哪里去的。”
等鳌拜跟父亲卫齐议论清晰了,鳌拜这才带着镶黄旗旗兵裹胁辽阳城兵马,慢腾腾的朝摩天岭半山腰爬去,可是摩天岭半山腰的情况已经一发不可收拾,成百上千的镶黄旗旗兵逃了回来,把鳌拜的率领的人马冲得阵型散乱,一时间两股人马乱作一团,更没有女真勇士肯往山上去送死。
就在这个时候摩天岭号角鼓声齐鸣,鳌拜一看奶奶的不用上去了,明军已经杀下山来了,于是立刻命令镶黄旗勇士扎住阵脚,把辽阳城和溃败的女真士兵组织起来,准备迎战明军的大举进攻。
辽阳城的女真倒是比较温顺听话,可是败逃回来的镶黄旗旗兵却不听招呼,一路横冲直闯严重扰乱了鳌拜的军阵,鳌拜心中火起顿起杀人立威的想法,于是鳌拜从一旁的旗兵手上夺过一支长枪,“噗”的一下插在自己马头前。
鳌拜大声喊道:“镶黄旗败兵听了,立刻退回此长枪以外去列阵,有敢再逃过次长枪的士兵,杀无赦。”
半山腰逃下来的镶黄旗旗兵听了,大多数人都吓了一跳,放慢了继续下山的步伐,不过也有损失旗兵不知道是被明军打怕了,还是家里有身份背景,没有把鳌拜的话放在心上,还是继续往山下跑来。
鳌拜一看这些人不给自己面子,立刻纵马上前拦住五个一伙过了长枪线的镶黄旗旗兵,鳌拜喝道:“立刻退回长枪线之外去。”
其中一个旗兵是鳌拜宗亲说道:“鳌拜,你怎么给哥哥说话的,才当了几天首领就拿起鸡毛充令箭,连自己哥哥都不认识了。”
鳌拜一看可不是自己的堂哥吗,鳌拜心说你跟图赖跟得紧也罢了,居然在众多手下奚落自己,小爷要是不杀你,将来还有谁听自己的话啊,于是鳌拜恨从心中起恶由胆边生,*一夹马身子前驱。
“咔嚓”
鳌拜马到人到刀到,一道寒光闪过,堂兄的人头高高飘起,无头腔脖里喷射出一丈多高的血箭,持续了好几眨眼的光影,尸身才倒在了地上,不过尸身并没有完全僵硬,依然在地上蠕动,场面十分的掺人。
鳌拜面对那些吓得呆若木鸡的镶黄旗逃兵喊道:“立刻退回去,不然地下的死人就是你们的榜样。”
这些镶黄旗才从噩梦中惊醒,纷纷从新朝山上的放心逃去,不过还有四五十号人在哪里不肯退去,鳌拜也不管这些人是吓坏了,还是不给自己面子的,总之就是一个字给手下传达下去了。
“杀”
鳌拜的手下得到了明确的指示,吩咐举起手上的杀人利刃,一顿乱刀下去,片刻之间四五十号人就横尸当场,下得退下来的上千镶黄旗旗兵噤若寒蝉,不要人招呼大家自己就规规矩矩在前面排列成行,老老实实在前面充当炮灰。
图赖、纳盖、苏完颜三人在半山腰一阵纠缠,错过了最佳的逃跑机会,而且图赖、纳盖、苏完颜三人身边聚集的人马最多,立刻挨了明军不少的手雷和炸药包,顷刻之间就有百十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最倒霉的是纳盖被一个炸药包炸中了,整只左手被炸飞,只剩下上半截胳膊露着烧焦的骨肉,还一个劲的吧嗒吧嗒的滴血,心疼得弟弟、苏完颜扯了一件袍子给哥哥纳盖裹上胳膊,这时的纳盖已经痛晕过去了。
图赖看着越来越近的明军叹了口气,对弟弟苏完颜说道:“走吧、再不走我们就走不掉了。”
弟弟苏完颜现在没了哥哥纳盖做主只好点头同意,图赖于是吩咐手下的家奴抬起纳盖就往山下逃去,这下子再也没有那个镶黄旗勇士抵抗了,全部像散鸭子一样扑下山去了。
明军把山腰是的鞑子斩杀干净,立刻收集首级马匹和各种战利品,并没有继续向山下乘胜追击继续进攻,这使得鳌拜非常疑惑,难道明军就这样轻易罢手了不成,果不其然没有多久摩天岭鸣金收兵了。
鳌拜得知手下报告三千多镶黄旗旗兵,只回来了大约一半人马,而且还有半数带伤,图赖、纳盖、苏完颜三人的本钱丢了不少,将来回到盛京少不了被大汗斥责,这样他们兄弟三人在瓜尔佳氏家族里就不足轻重了。
特别是鳌拜看着纳盖的那个惨象,心里好比三伏天吃冰镇酸梅汤舒服极了,图赖连滚带爬来到鳌拜面前,对鳌拜说道:“明军退了,鳌拜兄弟你赶快去追杀明军吧。”
鳌拜非常厌恶图赖的指手画脚说道:“七哥,明军得胜收兵,阵型一点不乱,我军贸然追击恐中埋伏。”
图赖急了说道:“兄弟,明军占了便宜主动退兵,一定是要逃跑了,你一定要拖住他们,等援军到来消灭他们。”
鳌拜说道:“七哥,明军不仅仅是占了一定便宜吧,再说明军在摩天岭人马众多,兄弟手上这点人马奈何不了明军的,还是等后续援军到了再从长计议吧。”
鳌拜的话把图赖的鼻子都气歪了,不过图赖现在是败军之将只好忍气吞声说道:“老弟,我们可不能放虎归山啊。”
鳌拜说道:“七哥你还是好好保重身体吧,兄弟我自有分寸的。”
结果鳌拜磨磨蹭蹭的等到大贝勒代善带着人马到了也没有动静,图赖一急之下跑到代善那里去恳求尽快出兵,大贝勒代善看了看摩天岭又看了看天色。
然后和蔼地对图赖说道:“今日天色已晚,摩天岭地势对我军不利,还是明日天明再进攻明军吧。”
图赖说道:“贝勒爷,明军恐怕会逃跑的。”
大贝勒代善不耐烦的说道:“明军初战告捷,岂会轻易退走,你下去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一章 追击
薛破虏见明军大败镶黄旗进攻的人马就趁机鸣金收兵,官兵们仅仅稍事休息之后,就会合从摩天岭下来的喻安性、薛破虏、满桂一行人,大军借着暗下来天色快速往连山关方向退去,只用了一刻钟的功夫整个摩天岭再无一个明军官兵了。
东路军行进在连山关的路途中,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明军为了不暴露撤军的情况,一直没有点火把,而是摸黑在向前行军,因此整个东路军的行进速度并不快。
薛破虏骑在马上有些郁郁不乐,薛家军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结果在摩天岭玩了一回牛刀杀鸡,仅仅消灭了建虏不到两千人马,没有完成消除东路军身后的危机,使东路军身后始终跟着一条尾巴。
喻安性问道:“破虏,你好像有心事。”
薛破虏说道:“大人,我军在摩天岭的战斗,没有完成战略意图,接下来东路军会面临来自后方更大的压力。”
喻安性安慰道:“破虏,你一仗消灭建虏两千人,我们自己是将士阵亡只有十几人,这样的仗可以说是空前大胜了,你怎么还眉头紧皱呢,以后多打几个这样的漂亮胜仗,建虏就不敢尾随我们大明军了。”
这时有亲兵报告:“将军,前面传来消息连山关已经到了,守卫连山关的卫所军请求并军而行。”
薛破虏说道:“准他们前行。”
亲兵继续禀告:“将军据连山关守将的报告的最新消息,今天午后赵总兵率领的先头部队已经到达鸡冠山地区。”
薛破虏对亲兵说道:“知道了,你去通知连山关守军依次而行,过了连山关就可以点火把了。”
喻安性说道:“要是赵总兵能够拿下凤凰堡,我们就能够顺利到达义州府了。”
薛破虏说道:“只要控制住凤凰山,我们东路军有利于不败之地了。”
东路军一夜行军在拂晓的时候到了通远堡,茅元仪早就让军中伙夫和辽民给后续东路军准备好了早饭,两万多东路军官兵一到通远堡就吃上了热腾腾的米饭,随后就在头天前锋东路军休息过的地方躺下睡觉了。
喻安性、薛破虏、满桂在茅元仪的住处吃了早饭,喻安性、薛破虏、满桂对茅元仪给官兵们的妥善安排非常感激,这让东路军官兵争取到了更多的休息时间,有有利于为接下来的战斗储蓄体力。
茅元仪兴奋地说:“中卿、破虏、满将军,你们在摩天岭打得漂亮,一举消灭了两千镶黄旗建虏,这可是老奴努尔哈赤的八旗第一旗啊,相当于我们大明的御林军哟。”
喻安性说道:“可惜中伏的建虏实在抬少了一些,我们东路军在摩天岭摆下如此大阵仗,却没有彻底打垮建虏的追兵。”
茅元仪笑道:“中卿,你最近是胜仗打多了,消灭一千两千建虏都不看在眼里,要知道放在从前这可是了不起的大胜仗啊,要是老大其他官员听到你这么说话,会说你中卿得了便宜又卖乖。”
喻安性笑道:“是啊,不知不觉的,本抚自己也觉得胃口大了许多。”
茅元仪笑道:“中卿、破虏、满将军,学生看重的不仅仅是消灭了两千建虏,更看重的是我军将士的伤亡非常小,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是兵家的至高境界啊,破虏、满将军,你们用兵得当,学生也放心了。”
薛破虏有些尴尬的说道:“茅先生,末将跟满兄真的没有争权的意思,实在是想更灵活的打击建虏。”
茅元仪说道:“破虏,你不要有什么歉意,只要是对打建虏有利,学生是不会计较个人得失的。”
满桂跟着说道:“破虏兄,茅先生是贤达之人,是不会跟我们现在武夫计较的,茅先生你说是不是。”
茅元仪看着满桂苦笑的摇摇头说道:“满将军,你这个武夫也不简单,好了,中卿、破虏,学生要随车队去鸡冠山,你们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喻安性、薛破虏、满桂三人连忙起身与茅元仪辞别,茅元仪说道:“等你们到了鸡冠山,学生还是让下面的人给你们准备好一切。”
喻安性、薛破虏、满桂连忙说着感激的话,茅元仪客套了两句话过后,就在亲兵们的护卫下离开了住地,跟在最后一批辽民车队南下而去。
茅元仪刚刚离开不久,东路军后卫薛家军的巡哨传回来消息,北面连山关方向没有发现建虏的追兵,这让喻安性、薛破虏、满桂三人有些吃惊,什么时候建虏的追兵也开始磨磨蹭蹭的了。
可是除了摩天岭、连山关这一条路之外,其他的路会更加的耽误时间,这让喻安性、薛破虏、满桂猜不透建虏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三人一致决定休息到正午就出发南去,今天不管多晚都要赶到鸡冠山去会合茅元仪的人马。
大贝勒代善到了天大亮之后,才慢腾腾的出了牛皮帐篷,看着在帐篷外等得磨皮擦痒的图赖三兄弟,代善拿起奴才跪着举起的盘子中的熟羊肉,放了一大块在口中嚼着,一旁的奴才立刻递上了一袋满满的美酒。
大贝勒代善喝了一口美酒,又夹了一块羊肉放在口里,“扑通”图赖三兄弟给大贝勒代善跪下了,三兄弟不住的给大贝勒代善叩头。
图赖悲愤地说道:“大贝勒爷,请你给奴才们报仇啊。”
大贝勒代善看了看跪着的图赖三兄弟,又喝了一口酒才说道:“这个仇本贝勒爷自然要报,你们起来吧。”
图赖、纳盖、苏完颜三人跪地不起,一起恳求大贝勒代善出兵追击明军,大贝勒代善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对图赖三兄弟说道:“三位镶黄旗的勇士愿意追击明军,那本贝勒爷就让你们前面带路立功就是。”
图赖听了大吃一惊说道:“大贝勒爷,奴才三兄弟兵微将寡难当大任啊。”
大贝勒代善脸色温怒说道:“一再提出追击的是你们三兄弟,现在本贝勒派你们打前站,你们又推三阻四这到底是何意思。”
图赖急了说道:“大贝勒爷,实在是奴才的人马昨天损失惨重,无法担此重任了。”
大贝勒代善犹豫了一下问道:“图赖,那你要怎么才愿意去追击明军。”
图赖说道:“请大贝勒爷调拨一些人马给奴才才行。”
大贝勒代善听了图赖的话说道:“这样啊,那卫齐佐领你们叔侄一起去追击明军吧。”
卫齐被图赖和大贝勒代善给饶进去了,这下子把卫齐气得不行,心说这图赖、纳盖、苏完颜三兄弟急惊风了,非要扭到大贝勒代善去追击明军官兵,这些明军官兵是那么好打的吗,也是好打昨天摩天岭下就不会大败亏输了。
卫齐只好硬着皮头说道:“贝勒爷,明军中有一支军队是薛家军,他们兵多将广火器凶悍,奴才实在是难以抵挡啊。”
大贝勒代善听了沉思了一会说道:“卫齐佐领,薛家军的确不容易对付,本贝勒许你便宜行事,只要你不跟丢了辽东军就是首功。”
卫齐听了大贝勒代善的话大喜说道:“贝勒爷,奴才领命。”(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二章 凤凰
大贝勒代善因为在辽东弘螺山吃了大败仗,被自己的父汗努尔哈赤边缘化了,让老八皇太极咸鱼翻身,重新执掌了大金国的兵权,皇太极不光掌控自己原来的正白旗,还抓住了老五莽古尔泰的正蓝旗和自己的鑲红旗。
说到鑲红旗大贝勒代善就想起那个不孝子岳托,自家的父亲不亲,却跟着叔叔皇太极屁股后面跑,老五莽古尔泰残废了,正蓝旗被老七阿巴泰代着,这一下子皇太极掌控了女真八旗中的三旗人马。
大贝勒代善心疼自己的鑲红旗却被父汗和八弟皇太极变相的拿走了,他非常后悔为了讨好父汗轻易出征辽东,而且对薛家军产生心理障碍,如果不是这次辽阳被辽东军攻破,父汗火急火燎的催*,代善是不会轻易的离开盛京找薛家军的麻烦的。
大贝勒代善仓促之间只带了一万多点正红旗旗兵,以及六七千建州汉军,一路上代善跟次子硕托就商量好了,这正红旗可是父子俩的看家本钱,现在大汗吐了好几次血,纯属是个活死人,可不能把正红旗这点本钱跟薛家军拼光了。
代善跟硕托的想法是等皇太极的三旗人马赶到,大家一起聚歼这股包括薛家军在内的辽东军,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正红旗旗兵的损失,也可以不让皇太极一个人独自立功,避免八弟皇太极权利继续坐大。
哪晓得镶黄旗的图赖、纳盖、苏完颜三人不知死活贪功冒进,一下子就损失两千左右的镶黄旗旗兵,代善心疼得想一刀一刀的活劈了那三个畜生,可惜镶黄旗不是自己的属下,那可是父汗的嫡系队伍,属于父汗直接领导的,何况镶黄旗有佐领卫齐在,代善自然不便越俎代庖,以免父汗认为自己有窥视汗位的野心。
代善对图赖、纳盖、苏完颜三人的父亲费东英是非常敬佩的,可是这三个小兔崽子眼里只有大汗,每每以镶黄旗的身份耀武扬威,从来不把自己这个大贝勒放在心上,并多次拒绝代善释放出来的好意。
现在图赖、纳盖、苏完颜三人急着想立功续罪,代善本着你们自己想死我也不拦着的想法,同意了图赖三兄弟的请求,不过对卫齐佐领却是暗暗示好,准许卫齐在追击明军的行动中便宜行事。
代善等着卫齐和图赖、纳盖、苏完颜三兄弟的人马去了连山关,这才慢悠悠带着大队人马出发,等午后到了连山关就扎下营盘,埋锅造饭安排部下的生活,借口等待镶黄旗的消息,赖在连山关这里不走了。
薛破虏率领的薛家军是最后离开通远堡的,通过摩天岭战斗之后,加入薛家军的辽阳城辽民更加依赖上薛破虏了,参加薛家军的的辽民男丁也在快速融入整个队伍里,说实在话只要薛家军不断地打胜仗,这些辽民很快被薛家军融为一体的。
喻安性的一千人马是跟薛家军一起行动的,喻安性同薛破虏最后看了通远堡一眼之后,二人打马扬鞭南去,很快就消失在远方路的尽头,大约一个时辰后,建虏前锋镶黄旗的人马也进入了通远堡。
在行军路途中的喻安性和薛破虏到得了建虏进入通远堡的消息,喻安性说道:“破虏,建虏来得好快啊。”
薛破虏说道:“大人放心,如果建虏敢冒险轻进,卑职一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喻安性有些忧郁道:“破虏,现在后有追兵,东面应该是镶蓝旗济尔哈朗的人马,前面义州府还不知道有多少建虏等着,这义州府的围解不解得了本抚不知道,本抚却知道我们东路军的处境危险啊。”
薛破虏说道:“大人,救义州府也不一定非要去义州府,我们东路军只要能够调动建虏在义州府的人马,就是解了义州府的围了。”
喻安性问道:“破虏,你的意思是通过流动作战,使义州府摆脱建虏的包围。”
薛破虏说道:“大概就是大人这个意思,我们东路军战于义州府周围,又不救义州府,使建虏左右不能相顾,义州府的军事压力减少,其围就不解自解了。”
喻安性说道:“破虏,你是不准备去义州府了。”
薛破虏说道:“大人,我们现在还不清楚阿齐格、杜度和阿敏三旗人马的具体动向,以及皇太极人马的调动,所以去义州府需要慎重考虑啊。”
喻安性和薛破虏率领队伍到了鸡冠山时,已经是一更时分了,好在茅元仪在前面打点得整齐,队伍一到就有好吃好喝热水洗脚,并没有特别耽搁东路军将士们的休息,可是作为官员、将领的喻安性、薛破虏、满桂这些人却还有商量军情。
喻安性、薛破虏、满桂三人跟茅元仪又一次坐在一起了,茅元仪对三人说道:“今天清晨赵总兵攻进了凤凰堡,副将孙谏有顿兵凤凰山,下一步就是直取边门镇,朝鲜义州府就在我们的眼前了。”
喻安性说道:“嗯,赵总兵打得不错,止生,你有没有正黄旗、镶白旗、镶蓝旗三旗的情况。”
茅元仪说道:“根据赵总兵从凤凰堡传来的消息,义州府方面已经没有什么建虏的兵马了,凤凰堡的俘虏也证实,包围义州府的建虏大规模南下了,据说是去围歼一支明军大部队去了,学生也在琢磨这件事情呢。”
喻安性问道:“止生,你是说义州府之围不解而解了。”
茅元仪回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学生现在最担心的是正黄旗、镶白旗、镶蓝旗三旗到底在哪里,这三旗人马在干什么。”
喻安性说道:“南面除了东江镇毛文龙的人马之外,就只有西路军袁崇焕部在双台子河出海口渡河,不知道正黄旗、镶白旗、镶蓝旗三旗是去对付毛文龙还是对付袁崇焕了。”
茅元仪说道:“估计袁崇焕的可能性大些,具体消息等赵总兵到了,可能就有计较准确的消息了。”
喻安性问道:“怎么赵总兵要赶回来,不准备继续南下义州府。”
满桂说道:“我们三人小组只暂时决定打到凤凰堡为止,当时主要是对义州府方面建虏的情况不明才这样商定的。”
喻安性笑道:“凤凰堡附近有凤凰山,北面有鸡冠山,可攻可守是兵家用武之地,顿兵在此回旋余地非常的大啊。”
茅元仪说道:“要是赵总兵灵活一点,驱兵攻下边门镇这个建虏据点,就可以长驱直入直到义州府城下,这样我们东路军的增援任务就完成了。”
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了门口,果然一头冒进屋来的人正是赵率教,茅元仪笑道:“大家看看,说曹*曹*就到了,希龙,来坐下,大家正提到你呢。”
赵率教诧异道:“大家说你凤凰堡一仗打得漂亮。”
赵率教叹口气说道:“唉,说来惭愧,这次不是有破虏兄的爆破队随行,这个凤凰堡还不知道拿不拿的下来啊。”
满桂吃惊的问道:“老赵,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不成。”
赵率教说道:“倒没有出什么岔子,前锋的偷袭也非常成功,我们从北门直接进的堡,这个凤凰堡还不知道是我大明军到了,可是接下来的抵抗就非常激烈了,凤凰堡里能够战斗的男丁妇孺也纷纷参加的战斗,给我军造成了一小的损失。”
赵率教的话让屋里的人吃了一惊,薛破虏问道:“赵兄,凤凰堡的女真人很多吗。”
赵率教“呸”了一声说道:“多个屁,都是一些假鞑子,不知道是受了建虏的什么好处,居然跟我们明军死磕了起来,说个不好意思的话,末将差一点被这些堡民撵出了凤凰堡,还是破虏兄的爆破队一顿狂轰滥炸,才把这些蠢妇愚夫打垮了,在这里末将要好好的感谢破虏的支持。”
薛破虏说道:“赵兄,你我本是一体,你不用跟末将这般客气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三章 多数
赵率教的队伍在薛破虏的爆破队的配合下打垮了凤凰堡的建虏,可是在凤凰堡堡内巷战中赵率教前屯卫的官兵阵亡了上百人,最让赵率教接受不了的是,参加攻击自己前屯卫明军大半都不是建州女真人,而是从萨哈连乌拉(黑龙江)来的非建州女真,以及朝鲜和剃发辽民,赵率教一时间气恨交加,把那些参与抗击明军官兵的俘虏屠杀一尽,就是那些逃跑回家的人和那些参战抗击明军的建虏家属也统统没有放过。
茅元仪听了赵率教的说话,虽然对赵率教在凤凰堡的所作所为不以为然,不过茅元仪明白这些武将讨厌自己的啰嗦,就尽量忍着不管这些闲事情,赵率教虽然是残暴了一些,可那些凤凰堡的杂居百姓也自有取死之道。
赵率教说道:“末将从辽阳城一路打到凤凰堡,发觉我明军越往南走,这些地方的人对我们明军越排斥,很多朝鲜人和辽民都死心塌地的投靠建虏了。”
茅元仪、喻安性得知原书辽东东宁卫的辽民背向明朝有些黯然,满桂说道:“再往南去以前是东江镇的地盘,建虏处于防范我明军毛文龙部和朝鲜国,对这里的杂居各族比较优厚,使得辽民也典数忘祖了。”
赵率教说道:“破虏兄,我们现在到了凤凰堡一带了,是去义州府还是去别的什么地方逛一逛。”
薛破虏说道:“义州府一带地势平坦,不如我们先过鸭绿江,再绕道去义州府,这样可以避免被建虏赶到,在鸭绿江面临进退两难的局面。”
喻安性说道:“破虏的意思是,不过凤凰城的柳条边去义州府,难道是西去走宽甸进入朝鲜不成。”
薛破虏说道:“对,走宽甸北上,给鸭绿江进入朝鲜平安东道,在转移到平安西道去这条路最为保险。”
茅元仪说道:“双台子河一线可能还有我们大明的西路军,我们东路军一走了之,岂不是置友军的生死于不顾吗。”
满桂说道:“茅先生把西路军当成友军,可是西路军没有把我们当成友军呢。”
茅元仪说道:“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躲躲闪闪的跑到朝鲜去,这样一来不光将来朝廷会怪罪,大军停留在朝鲜这个苦寒之地,怎么回到大明去也是一个问题。”
薛破虏笑道:“茅先生,回明朝我们去找登莱巡抚袁可立就是了,难道我们东路军在鞍山驿堡、辽阳城、摩天岭、凤凰堡的战功还不够吗。”
茅元仪摇了摇手说道:“不是这样的,我们东路军的战功可谓彪炳了,只是让学生眼看到建虏围歼我西路军,如果不知道也还罢了,这知道了吗,心里怎么放得下嘛。”
薛破虏说道:“茅先生,现在敌情不明,皇太极的三旗人马旦夕可到,留在凤凰堡和向南走辽东湾,都是死路一条,大家好好想一下吧。”
满桂说道:“宽甸这一带以前是毛文龙的地盘,大明军在这里有群众基础,情报耳目畅通,不像在凤凰堡柳条边里面,都是被建虏收买了的辽民,大家看看嘛,我们现在还是两眼一抹黑,一刀也不知道周围的情况。”
茅元仪说道:“满将军是准备走宽甸去朝鲜了啰。”
满桂回答:“对,末将认为破虏兄的方案最恰当。”
茅元仪问道:“希龙,你的意思呢。”
赵率教说道:“末将,少数服从多数,”
茅元仪说道:“那中卿你表个态,是走义州府去辽东湾,还是走宽甸过鸭绿江。”
喻安性笑道:“止生,还是走宽甸过鸭绿江吧,直接去义州府的话,要是碰上建虏的大队人马,我们东路军不怕,也要提卫所军、民夫和那些辽民作想啊。”
茅元仪有些泄气说道:“就依你们的主要行事,不过解了义州府之围,一旦有机会你们就要立刻回辽东去,不可以滞留朝鲜玩寇自重。”
满桂、赵率教二人自然满口应允,薛破虏有点了头,一场拉锯式的会议终于结束了,大家纷纷给茅元仪告辞回自己的驻地休息,薛破虏却被茅元仪叫住了,薛破虏有些无奈的望着喻安性,喻安性拍了拍薛破虏的肩膀随着满桂、赵率教一起离开了。
茅元仪示意薛破虏挨着自己坐下,薛破虏也不违拗茅元仪的意思挨着坐了,茅元仪笑眯眯的说道:“破虏啊,学生是看出来了,辽东平建虏非你莫属,这次回到辽东,以破虏攻破辽阳城的大功,学生一定在经略大人面前力荐,相信一个总兵的位子给你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薛破虏笑笑说道:“先生,总兵不总兵不要紧,只要我们大明的老百姓安居乐业末将就心满意足了。”
茅元仪赞道:“破虏,你真是深明大义,可惜像破虏这样忠君爱民又有本事的将领实在太少了。”
薛破虏说道:“先生,破虏就是一个粗人,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一切都是凭自己的良心做事。”
茅元仪说道:“这次救了义州府之后,你也随东路军回山海关去吧,经略大人一直都很看好你的,你也没有辜负经略大人的厚望啊。”
薛破虏点点头并没有接话,茅元仪叹口气说道:“破虏,辽东籍将领确实排外,当你的官位比他们高之后,这些人在破虏面前还不是只有夹着尾巴做人了。”
薛破虏已经明白茅元仪的目的是什么了,薛破虏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先生,破虏到辽东是来打鞑子的,如果这次回去经略大人看在破虏的微功的份上,放我薛家军返回京营,比给破虏什么官位赏赐要好。”
茅元仪尴尬的说道:“破虏,你知道的,现在辽东正是用人之际,像破虏这样能打胜仗的将领,怎么可能让你呆在关内纳福呢。”
薛破虏说道:“先生,打鞑子没有什么可以推卸的,末将就是担心自己人互相内耗,不知先生可有解决的办法。”
茅元仪叹了一口气说道:“破虏,希望你不管做什么事,都要以大明以朝廷为重,精忠报国剪灭建虏。”
薛破虏从茅元仪的住处出来,直接奔回薛家军中军大营,才到中军陆要金就迎了过来,陆要金告诉薛破虏道:“二叔,喻大人在你帐篷里等你。”
薛破虏听了三步并作两步走近自己的帐篷,帐篷里只有喻安性一人在,薛破虏避退左右之后,独自一人去见喻安性喻大人。
喻安性说道:“破虏,你跟茅先生谈得怎么样。”
薛破虏挨着喻安性对面坐了:“茅先生只是希望卑职尽快返回山海关去领功受赏。”
喻安性笑道:“茅先生跟本抚提到,愿意向经略大人力荐你出任辽东前锋正印总兵官一职。”
薛破虏说道:“大人,回去面对袁崇焕、祖大寿他们,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与其在经略大人手下日日防贼,卑职宁愿不当这个总兵。”
喻安性说道:“破虏看得挺严重的,其实你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破虏,你真的准备在朝鲜长期呆下去吗。”
薛破虏说道:“大人,卑职不在朝鲜避祸,难道回到宁远去跟袁崇焕、祖大寿他们搞内斗吗,这样不是称了建虏的心意,有机会把我们辽东军各个击破。”(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四章 酋女
喻安性问道:“破虏,可是久居朝鲜缺粮少兵,又要面临朝廷、朝鲜、建虏几方压力,也不是长久之法呀。”
薛破虏心说你喻大人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完全知道我薛某人的想法,不过薛破虏明面上还是尽力作出最合理的解释:“大人,卑职看重的是朝鲜国的战略位置,一来可以远离宁锦、山海关,避免跟袁、祖等人发生冲突,二来可以利用朝鲜优越的地理位置,在建虏的侧后方进行牵制和打击。”
喻安性说道:“近日茅先生就问过本抚,怀疑你想去朝鲜拥兵自重,如果将来东路军回撤宁锦,你和薛家由又何以自处。”
薛破虏说道:“只要薛家有兵在手,相信朝廷不会太追究薛家的,何况卑职在朝鲜也是为了更好的打击建虏嘛。”
喻安性说道:“破虏,你有你的道理,就算朝廷不计较你的做法,朝鲜国也未必会同意我们久居的。”
薛破虏听到喻安性提到“我们”心里一喜,觉得可以说动喻大人留在朝鲜国内,于是决定给喻大人吐点有价值的信息,以坚定喻安性留在朝鲜的决心,于是薛破虏把上次薛四带来的朝鲜国情报整理了一下告诉了喻安性。
薛破虏说道:“大人,朝鲜国国王李倧得国不正,我大明还没有承认李倧王位的合法性,朝鲜国皇室权力争夺越演越烈,国王李倧哪有余力干涉我天朝上国的兵马,说不定还会托我们为他说项,在大明朝要一个正位的诏书呢。”
喻安性听了点点头说道:“朝鲜国国王李倧天启三年得位于其叔光海君李珲,天启四年支持现在国主李倧的大将李适又反,立即废掉李倧,以其叔兴安君李瑅为新君,三日后李适兵败被杀,兴安君亦被杀,李倧复位,其后朝鲜又多次派出使团前往登州拜见登莱巡抚袁可立,请求登莱巡抚袁可立代为转奏辨明原委,以得到我大明朝廷对现任朝鲜国国王李倧王位正统的承认。”
薛破虏一副敬佩的眼光看着喻安性说道:“大人,你真是明见万里啊,仿佛朝鲜的事情就在你掌指之间一样。”
喻安性微微一笑说道:“这些事情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只要平时稍微留心一下塘报,自然会知道个十之**,倒是没想到破虏也绵里藏针,关心起天下格局来了。”
薛破虏心说我知道个屁啊,这些关于朝鲜国的内容全部是少爷的夫人陈小姐秘扎里叙述的,自己不过是照本宣科而已,倒是喻大人这样的文人能知天下事,如果少爷能得喻大人相助,岂不是如三国刘备之得卧龙也,自己倒要好好的拉拢喻大人一番。
薛破虏说道:“大人,我们站稳朝鲜这块地盘,企机进攻建虏必建大功,何况我家少爷最近会赶到辽东来,相信大人你也不愿意错过这个报效朝廷的好机会吧。”
喻安性笑着说道:“如果有此良机,本抚自然不会错过为朝廷为皇上尽一份心力的机会,暂留朝鲜一事,本抚定当为破虏好好周旋一番。”
薛破虏说道:“如果有大人亲自指挥,攻击建虏的胜算会更大。”
喻安性微笑着说道:“这事到时候再议吧。”
跟着喻安性就向薛破虏告辞,薛破虏把喻大人送到帐篷外,喻安性婉拒了薛破虏让回帐篷抓紧时间休息,薛破虏也觉得有些疲倦了,说了几句客套的话和喻大人分了手。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赵率教赵总兵的先遣兵马就朝长奠(长甸)方向移动,随后是茅元仪带领的卫所军民夫和辽民车队,负责全军断后的喻安性、满桂、薛破虏的队伍还留在原地未动。
薛破虏坐在一个小岗子上,听取重伤恢复得很快的乔国梁汇报:“职业格杀了三十多个建虏,俘虏的那个梅勒额真有死在混乱之中了。”
薛破虏吃惊地道:“国梁,俘虏营发生了什么事情。”
乔国梁说道:“这几日有辽民收建虏重金勾引,企图趁机救走老奴十五阿哥多铎贪图厚赏,不过这个消息早有辽民透露给俘虏营了,昨夜我们潜水卫和暗营联合行动,先行藏过十五阿哥多铎,把冲进来营救的建虏和辽民诛杀一尽,那个俘虏的梅勒额真反抗激烈,我们只好就地正法了。”
薛破虏说道:“杀得好,还有多少俘虏活着。”
乔国梁说道:“本来就只有五十多个俘虏,昨夜在混乱之中有人想趁机逃跑,被属下们格杀了大约十人。”
薛破虏说道:“国梁,把那些不听话的俘虏都杀掉,只要留住多铎就行了。”
乔国梁说道:“二叔,努尔哈赤的**聪古伦闹得最凶,这个小蹄子杀还是不杀。”
薛破虏顿时来了兴趣说道:“喔,这女子长得如何,可曾婚嫁。”
乔国梁以为薛破虏有了想法连忙回答:“二叔,聪古伦已经许配人家,是归附努尔哈赤的蒙古喀尔喀部台吉博尔济吉特氏固尔布锡,聪古伦因为避嫁没有去盛京,长相嘛,在女真人中间应该是上上之选。”
薛破虏沉吟了一下说道:“国梁,比起我们汉人女子来,大约是什么等级的姿色。”
乔国梁说道:“聪古伦身材体型非常健美,就是皮肤和脸庞比不过江南佳丽,不过也可以算得上北国佳丽了,将军,属下给你带来看看,你满意就留下,不满意就杀了或者关起就是了。”
薛破虏瞪了乔国梁一眼骂道:“你猪脑子啊,公主、贝勒的死活可是国家大事,不是你我说杀就可以杀的,这聪古伦公主嘛,听名字就是个乖巧的女子,现在有多少岁了。”
乔国梁回答:“虚岁应该是十四岁了。”
薛破虏说道:“年龄还行,给少爷留着使唤吧,国梁,像聪古伦这样的女子,好歹也是一个公主,那是我们这些大老粗能够享用的。”
乔国梁回答:“二叔,小侄明白了,还有那些从逆的辽民家属怎么办。”
薛破虏说道:“国梁,该杀的一个也不要留,一定要震撼那些辽民,报信的重重有赏,你们开出了多大的赏格。”
乔国梁说道:“有五个人告密,我们潜水卫和薛府暗营准备了一千两银子,现在觉得有些少了暗营方面也准备出一千两银子。”
薛破虏说道:“小家子气,去小明子营里支取一万两银子,告密的五个人每人打赏一千两银子,剩下的就奖励给参战的士兵吧,国梁,少爷说过招降纳叛收买奸细,一定要开出让对方足以动心难以拒绝的价钱来,明白吗。”
乔国梁感激地点点头说道:“侄儿明白了,可是告密的人,有两家也有亲属卷入劫狱的事件里面,二叔你持什么态度。”
薛破虏说道:“你直接告诉告密者,做一个人情给他,如果告密者不介意他亲属的生死,我们就代他料理了就是。”
乔国梁躬身行礼说道:“二叔,侄儿告退了。”
薛破虏轻轻拍拍乔国梁的胳膊说道:“国梁,你的伤还没有好,要多注意身体才是,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你让满囤和宋奎来就行了、”
乔国梁点点头快速的离开了,这时候正好王平的马队回来了,王平一路小跑来到小岗子上,王平对薛破虏说道:“将军,通远堡方向的建虏过来,不过兵力却只有五千人的样子,后们没有发现跟着大部队,末将让陶千总盯着,这才赶紧回来报信。”
薛破虏听了有些疑惑自言自语道:“怎么只来了五千人呢。”(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五章 长甸
薛破虏向东面望去,东路军茅元仪率领卫所军民夫和辽民的最后一批人已经上路了,接下来轮到薛家军的辎重营和依附的辽民出发,薛破虏看着这慢悠悠的队伍,对茅元仪坚持要带走辽阳城的民众有些恼火,这要是被建虏追上了还有个好啊。
一会儿喻安性和满桂到了,满桂一见面就唠唠叨叨的说道:“喻大人、破虏兄,带上这些辽民走路简直像蜗牛爬,这样下去会出大事的。”
喻安性宽慰满桂道:“满将军,辽民也是大明的百姓,只要他们愿意回归中原,我们东路军没有抛下他们的理由的。”
满桂恼怒道:“若是只有破虏兄和希龙兄,我们像蒙古铁骑一样纵横驰骋,现在说不定去了盛京城下,要建虏也尝尝我大明军来无影去无踪的厉害。”
薛破虏说道:“满兄,兄弟也想独来独去,叱咤风云是何等的气概,可是我们官军之所以跟建虏打仗,还不是为了我汉军儿女不受外族欺凌,所以只要我们东路军还有保护这些辽民的能力,兄弟的意思就是不抛弃不放弃,带走每一个愿意回到大明怀抱的辽民。”
喻安性念叨:“好一个不抛弃不放弃,破虏的襟怀本抚自愧不如啊。”
薛破虏谦虚道:“这些都是我家少爷的教诲,卑职只是照着去做罢了。”
喻安性感慨地道:“破虏,你家少爷是何许人物,本抚倒有意跟他好好畅谈一番,领略薛家少爷的非凡风采。”
满桂也说道:“破虏兄,下次见了你家少爷,兄弟我要好好的跟他交往交往。”
薛破虏笑道:“满兄,其实我家少爷佩服得紧,少时常常听我家少爷提起满兄,你可是我家少爷的心中的偶像哟。”
满桂听了是满脸的得意说道:“真的吗,说来惭愧啊,其实是你家少爷才是我们辽东军人的偶像啊。”
薛破虏正色道:“正是有了满兄这样刚方贞介疾恶如雠的英雄,我家少爷才能有样学样成了国家的栋梁。”
这时候负责凤凰山西面警戒的饶国英部探马来报:凤凰山外发现建虏镶蓝旗的踪迹,饶千总怀疑是建虏镶蓝旗济尔哈朗的人马,粗步估计人马在一万上下。
薛破虏让探马通知饶国英收缩队伍回凤凰山,又传令东路军前方队伍加快行军速度,薛破虏这才说道:“大人、满兄,我们也应该走了。”
满桂说道:“破虏兄,不在这里阻击一下建虏的人马。”
薛破虏说道:“不用,我们去长甸,免得被建虏拖住了。”
喻安性说道:“破虏,如果不在凤凰山打一仗,建虏跟在我们后面也很麻烦的。”
薛破虏说道:“大人,给你说实话吧,薛家军的弹药和手雷、炸药包不足三成了,再打两仗恐怕火器营的士兵就只有扛着刀枪上战场了,卑职想把这些弹药和手雷、炸药包用在关键的时候。”
喻安性听了说道:“是本抚忽略了,这火器营打的就是后勤,没有了弹药和手雷、炸药包威力自然会削弱很多,那好我们走吧。”
薛破虏看着有些失落的喻安性和满桂,还是忍不住说道:“大人,满兄,我们沿途看看有没有有利地形,能够以少量的弹药和手雷、炸药包的消耗,换取歼灭一批建虏也是可以考虑的。”
满桂宽慰的说:“破虏,能打就打,不过兄弟终于知道了,你们薛家军的火器营也不是万能的。”
喻安性想了想说道:“破虏,等到了朝鲜安定下来,本抚向登莱巡抚袁可立袁大人讨要一批火药来给你。”
薛破虏说道:“那卑职先谢过大人了。”
喻安性说道:“破虏,都是为了消灭建虏,客气话就不要说了。”
薛破虏讪讪地说道:“大人,卑职有一句不知将他的话,说了你不要见怪才好。”
喻安性温和地说道:“破虏,本抚与你都是共过患难的人,你但说无妨。”
薛破虏说道:“大人,如果能够要到火药,最好是京师王恭厂做的火药,其他地方的火药多数都不好使。”
喻安性顿时来了兴趣问道:“破虏,你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薛破虏说道:“大人,我们薛家军使用的火药,比一般的火药纯度要高,这样才把火统打得远,手雷、炸药包的威力才大,朝廷的火药局里面好像只有京师王恭厂的火药符合这个要求。”
喻安性笑道:“破虏啊,想不到你的火器营嘴儿还蛮刁的嘛。”
薛破虏说道:“就是,一般的火药可没有多少杀伤力。”
喻安性叹口气说道:“破虏,这就不好办了,本抚的权力可出不了山海关,找登莱巡抚袁大人要批火药,一半靠的是交情,嗯,本抚先问问吧,如果经略孙大人出面,要些京城王恭厂的火药还是问题不大的。”
喻安性、薛破虏、满桂看着队伍走了一半了,三人才接过自己骑兵牵过来的战马,上马随着大队明军一路东去,中午之前之前到了长甸,所有后续队伍就围着村子和靠近马头山附近的地方休整。
喻安性、薛破虏、满桂他们在长甸得到了一个好消息,赵总兵轻而易举的拿下了宽甸,说来这还要托建虏的福,建虏阿济格的正黄旗兵围朝鲜义州府的同时,建虏杜度的镶白旗大军攻破了东江军镇守的险山堡,让险山堡以北宽奠、永奠、大奠、长奠、新奠等东江军地盘都落入了建虏手里。
这些寨堡的军民被杀得尸横遍野,连寨墙也被扒了,建虏杀了一批抓了一批走,原来的这些东江军的民众怕了建虏,又向鸭绿江对岸逃离了一批,现在宽奠、永奠、大奠、长奠、新奠是十室九空,剩下的都是不能走远路的老人伤残,如果还有身体周全的健全人,十有**是投靠了建虏的顺民。
面对被扒得支离破碎的堡墙,建虏的士兵和依附的辽民根本不能防守,聪明的散丫子逃跑了,脑壳不开窍的被明军抓住,统统的一刀下去了帐,就是长甸、宽甸躲起来的建虏和有血债的顺民,也被仇家和得了好处的辽民指认出来,最终还是逃不了一个死字。
不过薛破虏三人也得到一个坏消息,镶黄旗和镶蓝旗的的人马在凤凰山兵合一处之后,已经加快了行军的步伐,向长甸方向快速追了过来。
好在镶黄旗和镶蓝旗的的人马至少要两个时辰之后才能赶到长甸,薛破虏看着这个差不多全部是木材搭建的村子,忍不住心中一动,这可是一个打埋伏的好地方啊。
薛破虏跟喻安性、满桂碰了一个头,薛破虏说道:“喻大人、满兄,不如我们在长甸这个小村庄伏击一回建虏,把这个尾巴砍掉。”
喻安性看了看小村庄说道:“这里地势险峻,建虏守在村中不出来,我们辽东军怎么打埋伏啊。”
薛破虏说道:“大人,村里全是木屋材草,我们顺风放火烧村,伏兵从马头山上杀下来,把建虏赶到灵江岸边聚而歼之。”
满桂说道:“算一算时间,建虏应该在入夜的时候赶到长甸,可是这马头山也藏不住人马啊,这样我们明军就无法靠近村子,那我们怎么放火烧建虏呢。”
薛破虏说道:“满兄,兄弟想到办法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六章 火攻
话说镶黄旗和镶蓝旗的人马在凤凰山合会后,领军镶蓝旗的贝勒济尔哈朗给卫齐、鳌拜、图赖、纳盖、苏完颜这些人带了了好消息,正黄旗阿济格、镶白旗杜度、镶蓝旗阿敏在双台子河围住了明军辽东西路军两万余人,而双台子河西岸的明军辽东西路军主力,也被皇太极率领的正白旗和正蓝旗、镶黄旗攻击。
最让建虏们兴奋的是明军辽东西路军主力被皇太极率领的正白旗、正蓝旗、镶黄旗三旗所重创,现在阿布泰带领的正蓝旗已经过了双台子河,离凤凰山只有一天的路程,济尔哈朗告诉镶黄旗的卫齐、鳌拜、图赖、纳盖、苏完颜这些人,只要镶蓝旗和镶黄旗拖住明军辽东东路军不过鸭绿江就是胜利。
这下子不光报仇心切的图赖、纳盖、苏完颜三人激动万分,就连卫齐、鳌拜也血气上涌,有了跟明军辽东东路军干一场的冲动,这时候急于复仇的图赖,提出镶黄旗和镶蓝旗联军追击明军辽东东路军。
济尔哈朗听了图赖的建议非常动心,倒是镶黄旗佐领卫齐说话了:“贝勒爷,大贝勒就在来凤凰山的路上,这事是不是跟大贝勒商量一下。”
济尔哈朗还没有开口,图赖就急了说道:“九叔,大贝勒爷本来就是要我们紧紧跟着明国官军的,那里用得着事事请求,追晚了明军从长甸过江跑到朝鲜去了。”
济尔哈朗哈哈大笑道:“图赖,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明军绝不会在长甸附近过江的,打仗光有勇气可不行啊。”
图赖嘀咕道:“贝勒爷,那是为什么呢。”
济尔哈朗终于得到卖弄的机会有些得意,于是对图赖说道:“你们镶黄旗常驻辽阳、盛京,不清楚鸭绿江的水文地理情有可原,本贝勒在朝鲜边境以及东江镇辽东湾呆过不少时日,长甸这个位置的鸭绿江河面宽广水流喘急,不适合大部队过江的。”
卫齐问道:“贝勒爷,你的意思是明军辽东东路军会继续北上,在鸭绿江的上游找渡口过江去。”
济尔哈朗点点头说道:“应该就是这样,可惜鸭绿江上游我大金国牛毛寨一线兵力抽调一空,使明军如入无人之境,现在北面只有老寨还有少许兵马可用了。”
济尔哈朗的话说得镶黄旗的将领们一片默然,是啊,这一年来大金国跟明国开战败多胜少,最恼火的还是金国的战争资源消耗太大,其中兵员的损失到了使金国女真部捉襟见肘的地步,八旗常规军的年龄大幅度放开,随后出现了八旗旗兵中军充斥着老老少少兵员,其战斗力是可想而知了。
这一切都是拜明军薛家军所赐,现在在女真八旗这样的金国精锐心里,很多女真族官兵对薛家军都有一种畏惧情绪,其实是对薛家军犀利的火器恐惧更大,女真八旗将领中个别人开始出现回避薛家军的现象。
济尔哈朗的话给镶黄旗的人泼了一盆冷水,前两天跟明军摩天岭打了一仗,结果连明军的毛都没有摸到,就损失近两千镶黄旗旗兵,这可是真真正正的建州女真勇士,不是别的旗那些用其他女真,或者蒙古、汉军剃头凑数的队伍,现在图赖三兄弟都不知道怎么回去向大汗努尔哈赤交代。
最后还是济尔哈朗说道:“我们大家远远的跟着明军就是,等到七贝勒的正蓝旗到了再说,本贝勒会找大贝勒商量的,等明军半渡而击之可以大胜。”
卫齐、图赖等人听了眼睛一亮,对呀,我们远远的跟着辽东军就是,有机会就给明军一家伙,打了胜仗大家都会分到功劳的嘛,毕竟辽东军里薛家军这块硬骨头不是谁轻易能够啃得动的。
结果镶黄旗和镶蓝旗的人马在凤凰山磨蹭了半天,这次可是朝长甸方向追击,济尔哈朗要见大贝勒代善商量事情,只让儿子富尔敦领了一半人马走在镶黄旗后面压阵,自己在凤凰山路口等待大贝勒代善的到来。
图赖领头到了长甸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因为害怕中了明军的埋伏,图赖三兄弟还围着马头山和小村庄仔细的查看了一番,确定没有问题才迎接九叔卫齐的大队人马进了小村庄,可惜村子不大住了镶黄旗的人马之后,后来的镶蓝旗富尔敦五千旗兵,只好在村子外面安营扎寨了。
富尔敦是一肚子的鬼火在冒,或者我们镶蓝旗还受歧视了,早知道镶黄旗这些人如此无情,自己也没有必要眼巴巴的跟来了,就是回来卫齐派鳌拜来请富尔敦入住村庄里,富尔敦因为镶黄旗没有给自己的卫队留住所,坚决回拒了鳌拜的迎请。
大约过了三更天的样子,富尔敦正在帐篷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突然听到长甸村子里面杀声四起,富尔敦正在惊豫之间,有奴才进来报告:“贝子爷,不好了前面村子里烧起来了,而且马头山上杀来数不清的明军,请贝子爷定夺。”
富尔敦听了亡魂尽冒,坏了中了明军的埋伏了,富尔敦抓了一件皮袍就冲出了帐篷,富尔敦一看镶黄旗住的村子吓了一大跳,这火大得没有谱了,整个村子完全被大火包围住了,火苗冲起有几十丈高。
富尔敦隔着村子三四里地,也感到一股热浪袭来,还听到火光中物体噼噼啪啪爆炸声,富尔敦稳住心神召集兵马准备迎战,可惜还有来得及付之行动,明军的手雷就飞进了镶蓝旗的营盘里了。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富尔敦的营盘被炸得七零八落,镶蓝旗的旗兵多数还在梦中酣睡,一时间是猝不及防被炸得死伤狼藉,就是出了帐篷的旗兵也是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富尔敦完全招呼不住自己镶蓝旗的兵马了。
很快明军踏破了富尔敦的镶蓝旗大营,富尔敦是又气又急召集手下兵丁奴才要跟明军拼命,结果反而不自己的贴身侍卫夹住,众人七手八脚的推上了战马,护拥着朝西面逃跑,这下子把富尔敦气得要死。
富尔敦喝道:“放开我,你们是在找死啊。”
富尔敦的侍卫说道:“贝子爷,你们抵不住了,还是快快离开吧。”
富尔敦大怒:“放屁,我女真勇士怎么可以轻言后退,何况我们还要接应村子里的镶黄旗友军呢。”
富尔敦的侍卫说道:“贝子爷,这么大的火在燃烧,已经没有说明镶黄旗了,再不走恐怕就走不掉了。”
富尔敦看看越来越近的明军,再瞧了瞧远处熊熊烈火的村子,没有什么人朝自己的西面跑来,倒是看到火光中有不少人影投南边去了,可是南边有一条灵江挡着,也不是逃生的好地方,估计这次镶黄旗损失会非常的重。
富尔敦的侍卫说道:“贝子爷,不能做无谓的牺牲了,还是赶快走吧。”
富尔敦看着漫无边际的明军,知道大势已去颓丧的说道:“可恨,可恼,唉,走吧。”
富尔敦这才在手下侍卫的护拥中策马西去,镶蓝旗的旗兵见首领走了,大家更没有了抵抗的意志,都吩咐跟在富尔敦的后面逃跑,明军将士只是象征性的追杀了一会就停止了继续追击。
参加这次埋伏的喻安性、薛破虏、满桂看着长甸村子的大火开心异常,薛破虏一把火把建虏镶黄旗五千多兵马烧得差不多精光,就是镶蓝旗的建虏也损失过半,明军辽东东路军不费多大代价,就消灭六七千建虏士兵。
喻安性笑道:“破虏,你一把火就有了建虏几千人的命,果然有古名将的风范啊。”
薛破虏说道:“可惜了我薛家军两千多斤火药,应该再多消灭一些建虏才对。”
满桂说道:“破虏兄,你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像这样的的胜仗,本兵以前想都不敢想啊,以后要跟破虏兄好好学几招打鞑子的招数。。”
薛破虏哈哈一笑说道:“满兄,学习就不敢当了,大家互相研究研究就是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七章 江边
薛破虏在送走薛家军辎重营和随军辽民之后,薛家军集结了包括新加入的辽民士兵四千人,喻安性的一千护卫军,满桂总兵的五千人辽东军,还有五千卫所军将士,参加对建虏的长甸伏击战。
薛破虏在长甸村子的材草之下隐秘之处,散下了大量的火药细末,把这个以木制结构为主的村子,变成了一个一个一点就燃的火药桶,不过建虏自己不引起火灾,是很难发现村子不大明军做了手脚。
而喻安性、薛破虏、满桂的一万五千分兵都远离了长甸十几里路以外,等到了快二更天全军再原路赶回长甸来,迅速在马头山、灵江对建虏驻扎的村子实行包围,由薛家军潜入长甸那个村子放火。
果然放了火药的村子烧起来就是不一样,薛家军才甩进去几处火星子,这个村子就迅速的燃烧起来,让那些行军累了的建虏顿时成了烤猪,又被四周的薛家军整顿手雷轰炸,让村子里的鞑子兵错过了最佳的逃生机会,这时火乘风势风借火威,一瞬眼间火烧成了气候,镶黄旗大多数的鞑子兵再要逃出村时已经来不及了。
薛家军的爆破队由乔国梁率领,配合满桂所部和部分卫所军攻击了镶蓝旗富尔敦的大意,由于明朝辽东军出现突然,而镶黄旗已经深陷火海,加大了富尔敦所部的心里压力,在明军的攻击下镶蓝旗就溃败了。
出了建虏镶蓝旗向西面跑了一半人,就是正黄旗和镶蓝旗少数旗兵朝南边灵江逃窜,结果被薛家军和部分卫所军尾随追杀,至少斩杀了四五百鞑子,其他鞑子不是沿江西逃,就是落入了灵江江水里,好在大明军不为己甚,没有穷追猛打就收兵了,不然灵江边和镶蓝旗的败兵不知道还要多死多少人。
喻安性,薛破虏。满桂和卫所军迅速打扫了镶蓝旗大营,把马匹和值钱的东西拿走,其他的物资帐篷堆在一起,一把这些东西火统统烧了,也顺便阻拦了东来建虏的通路,一万多明军官兵立刻往宽甸方向追赶大部队而去。
队伍行进了一会儿天色开始放亮,行军的路况也好了很多,走在一起的喻安性、薛破虏、满桂得到了长甸战斗统计情况,除了估计歼灭了建虏六千多人左右,还得到了一千多匹战马,以及一些金银和贵重财物。
喻安性最关心的是明军的伤亡情况,结果明军阵亡了三十多人,多数是追击灵江边败兵时阵亡的,一百多士兵受伤,这其中一半的伤亡都是黑夜中误伤,不管怎么说这样的伤亡比例创了明军和建虏作战的记录。
喻安性现在的心情非常好,自从跟着薛破虏一起打仗,这建虏就好像不行了,成了薛家军手里的面团,随便薛家军怎么对付一下,建虏的伤亡就海了去了,自己包括其他明军从来没有打过这么爽快的仗。
喻安性说道:“破虏,要是明军都有薛家军这样的战斗力,何愁建虏不灭啊。”
薛破虏说道:“在弘螺山的时候,我家少爷就答应经略大人,帮助辽东军建立火器营,出任辽东前锋总兵,可惜朝廷和辽东的一些人就盯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怎么会关心国家民族的利益呢。”
一旁的满桂说道:“喻大人,想想薛家和薛总兵的遭遇,武将怎么能够在边塞立功,朝廷推行重文抑武的政策,要是太平年间也还罢了,这边塞烽烟四起的年代,武将地位如此低下,实非国家之福啊。”
满桂的话说的喻安性无言以对,叹了口气只好催马快行,明军官兵打了一个大胜仗,官兵个个士气高涨,队伍行进得很快,不到中午队伍就到了宽甸,茅元仪在宽甸镇子等着,队伍一到现在的饭菜就抬了出来,给得胜回来的官兵们添饭添菜。
仅仅吃了一点干粮的参战官兵们,闻着香喷喷的饭菜食欲大开,都抢着去吃午饭了,茅元仪把喻安性,薛破虏。满桂三人迎进一处小院,院子里的石桌已经摆上饭菜,菜的品种跟官兵一样,一盆烧羊肉,一盘炒青菜,一锅羊杂汤,但是胜在分量十足。
茅元仪招呼喻安性,薛破虏。满桂三人吃饭,自己则坐在一旁陪着,等三人吃得差不多了才说:“你的在长甸的战斗学生已经知道经过了,还是满总兵敢大胆直言,这灵活用兵其实很好,一仗就消灭了六千多建虏,就是要多打一些这样的胜仗。”
喻安性家茅元仪口上服软就1笑着说道:“止生,看来我们早就应该放权了,让将军们可以便宜行事。”
薛破虏问道:“茅先生,现在赵总兵到了那里了。”
茅元仪回道:“算算路程应该快到了鸭绿江边了,位置就是你提到的对岸碧潼城上游的一个湾子。”
薛破虏说道:“行,一会我们全部撤往鸭绿江边,争取今天就开始过河。”
茅元仪说道:“破虏,东路军能不能全军渡过鸭绿江,就看你薛家军的工兵架设舟桥了,要是不灵的话麻烦就大了。”
薛破虏说道:“茅先生,像鸭绿江这样的大江末将真的没有试过,不过末将相信人定胜天,一定会顺利的渡过鸭绿江的。”
茅元仪说道:“行,大家一起出发吧。”
正午未过辽东东路军就出了宽甸,薛破虏、喻安性、满桂连同茅元仪在宽甸留守人员两万人,折向南面向鸭绿江边进发,薛破虏担心薛家军工程兵架桥的进度,向茅元仪、喻安性、满桂告辞,让陆要金指挥薛家军将士,自己带了亲兵和阎老幺这一队人马,先行赶往鸭绿江西岸。
薛破虏在申时赶到了鸭绿江边,整个江边等候着近四万辽东军民,赵率教飞快的骑着马过来,薛破虏急着问道:“老赵搞到几条船。”
赵率教说道:“弄到了五条船,可惜只有两条大点,其中一条还有些破损,不过使用还是没有大的问题。”
薛破虏说道:“那就到对面碧潼城去弄些船来吧。”
赵率教说道:“兄弟我派了孙副将过江去交涉了,现在朝鲜国碧潼城方面还在为我们大军过江头疼,说要请示平壤府、宁边大都护府才能定夺。”
薛破虏说道:“我们的船回来了没有。”
赵率教说道:“船回来报信后,停在江边的。”
薛破虏说道:“阎老幺,你带人过江去收集船只,去辎重营把前屯卫投奔我们渔民士兵也带上。”
阎老幺问道:“将军,要是那些朝鲜棒槌不买我们辽东军的帐怎么办。”
薛破虏说道:“老子不是叫你去吗,难道这个都不明白,莫不成派一个白面书生去说道理不成。”
阎老幺大喜说道:“将军,小的明白了。”
阎老幺带着手下就往江边跑,薛破虏喊了一句:“老幺,尽量不要整死了,还有把船快点划回来。”
阎老幺“额”了一声之后,人已经走得远远的了,薛破虏才说:“赵兄去看看我薛家军工兵的架桥进度。”
薛破虏和赵率教来到江边,负责架桥的是乔国梁、刘满囤、宋奎,他们有在大同军系统训练舟桥作战的技能,比起薛破虏的工兵强得太多,薛家军在鸭绿江上架设浮桥已经有了一些规模。
乔国梁身体没有痊愈,只是在岸上指挥架设浮桥,见薛破虏到了江边,就立刻赶到了薛破虏面前,乔国梁说道:“二叔,工兵部队的舟桥只能架设到靠近江心的礁石上,江东那一截距离,需要大量的木船、木板和缆绳等物资。”(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八章 渡船
乔国梁告诉薛破虏鸭绿江上下游落差较大,水流喘急,五月中旬进入夏汛,七月份为全年最大月流量期,现在属于江水上涨期,好在碧潼这里江面相对较窄,水流还算平缓,最主要的是上游这几天没有下雨,这应该是今年六月以后在碧潼这里渡江的最佳时机了。
薛破虏说道:“粗绳辎重营不少,扁厢车能不能代替木板。”
乔国梁说道:“好在是一次性使用,粗绳也可以代替缆绳,扁厢车取代木板,需要大量的麻绳,不过浮桥下没有小木船做乘力,东面那段见面还是搭不起浮桥的。”
薛破虏说道:“国梁,我记得王平、陶要富那批大同军留在我们这里的时候,带了一些羊皮袋,这次好像带来了,你看能不能扎成羊皮筏子,牵着绳子过江。”
乔国梁说道:“二叔,我怎么忘了这茬呢,侄儿现在就去处理。”
乔国梁一溜烟的向江边薛家军辎重营跑去,薛破虏看着阎老幺一行的两条渔船已经划向江心,每只船上都坐了二十人左右,已经快到运载的极限了,这让薛破虏不由得心里捏着一把汗。
赵率教说道:“没想到朝鲜人如此不识时务,这样耽搁我辽东军过江,会让我们辽东军陷入覆灭的境地啊。”
薛破虏笑道:“所以说朝廷那些官员才好笑,人家不过是利用一下我们大明,偏偏自以为是天朝上国,屁颠颠的赶来救援,就图那么一点宗主国的虚名而已。”
赵率教说道:“破虏兄,朝鲜人不通事务,可我们也不得不救啊,须知道这是唇亡齿寒,如果朝鲜覆灭了,大明在辽东的压力就会更大了。”
薛破虏说道:“可惜人家防我们大明,防得还是很紧的。”
赵率教叹口气说道:“朝鲜自太祖时就定为大明“不征之国”,这朝鲜国担心实在是有些多余啊。”
薛破虏说道:“人心隔肚皮啊,人家朝鲜国怎么知道我们大明的想法,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人家朝鲜自然会防范我们大明了啥。”
赵率教说道:“这些朝鲜棒槌真是可恼可恨。”
薛破虏说道:“算了,过了江再跟朝鲜棒槌说道说道,老赵,队伍里会划船军民挑选出来没有。”
赵率教说道:“划船军民挑选出来了四百多人,按你出的条件告诉了他们,从鸭绿江来回一趟给银子一两,如果不是本兵说假冒划船的按军法处置,估计冒充划船的军民都会过千数呢。”
薛破虏笑道:“国人一贯如此,爱贪小便宜。”
赵率教突然指着江对面说道:“破虏兄,阎队长已经上岸了,好像在捆缆绳呢。”
薛破虏一看果然如此,阎老幺过去的两条船,分别带过去了一条主缆绳,六个薛家军士兵跟岸上守候的赵率教的官兵在系缆绳,而阎老幺带了三十多个薛家军士兵朝下游碧潼城岸边跑去。
而两条渔船已经快划到鸭绿江江心了,薛破虏看着两条渔船那个架势是要向岸边靠来,薛破虏对身边的亲兵说:“立刻向江心喊话,让那两条渔船向江心的礁石考虑,在礁石那里装入过江。”
薛破虏的亲兵一下子去了好几个在江边喊话,待命的阎老幺所部立刻从刚刚搭建好的浮桥上快速通过,为了减轻重量不仅没有带马匹,就是兵器都是一些轻武器,站在江心礁石处等候过江。
听到喊话的渔船立刻靠向礁石处,把刚刚赶到不久的薛家军士兵又接走了四十人,一旁的赵率教赞道:“破虏兄,你这一声招呼,就省了渡船的一半距离,可是大大加快我辽东军的过江速度啊。”
薛破虏说道:“赵兄,这也是被*无奈啊,早点过江早一分安全,天知道建虏什么时候赶到我们这里呀。”
赵率教问道:“今天早上你们不是消灭了六千多鞑子吗,估计后面的建虏会缓一缓吧。”
薛破虏说道:“难说,正常判断建虏明天中午之前,应该会赶到我们这个江边,今晚是最佳的渡江时机,一会赵兄过江去,一定要尽一切努力寻找渡船,这关系着我们辽东军的生死存亡。”
薛破虏、赵率教说话的时候,薛家军第二批士兵上了鸭绿江东岸,四十名士兵马不停蹄的向下游江边跑去,而渔船上一半的船工也跟着薛家军士兵离开,只有一半船工划着空船回江心的礁石处。
这时乔国梁前来报告:“二叔,我们手里的羊皮袋只可以扎十二个羊皮筏子,现在扎了四个羊皮筏子,已经在准备使用了。”
薛破虏说道:“我们用绳子跟主缆绳连系好,主意筏子的安全,每个筏子安排有经验的西北士兵,筏子一定不能让士兵超载,过了江派人向上游搜索一下,看能不能找一些渔船来搭浮桥。”
乔国梁匆匆的离开了,江心礁石处靠岸的渔船换了一批船工,装上四十名薛家军士兵又向鸭绿江东岸出发了,接着四架羊皮筏子紧拉着江上的主缆绳,可是向鸭绿江东岸运送人员,薛破虏看见一个羊皮筏子大约可以坐十人左右。
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辽东军船工又接力运送了十次官兵,人数达到四百人,还有一百多船工也过了江,辽东军官兵去了碧潼城和江边沿岸,而薛家军的羊皮筏子终于增加到了十二个,运送的辽东军官兵已经接近八百人。
这期间碧潼城渔港响起来断断续续的爆炸声,薛破虏和赵率教怀疑阎老幺跟朝鲜人干起来了,可是过了一段时间没有看到碧潼城下游来船,倒是上游放下来了七八条小渔船,薛家军工兵营只要了五六只小渔船架浮桥,把两只大一点的渔船加入了对辽东军的运输中去。
薛破虏所处的鸭绿江江面大约有七八十丈,由于江中心正好有一块大礁石作支撑,西岸三十多丈已经铺好了浮桥,江心礁石处正好可以做一个小小的中转站,剩下东岸四十丈江面,薛家军工兵利用八只小渔船铺设了十余丈浮桥,大大加快了渡船和羊皮筏子的运输辽东军军民的速度。
赵率教说道:“破虏兄,再有二十条小船,这个浮桥就可以铺设完成了,可惜还没有阎队长他们的回音。”
薛破虏说道:“赵兄,你放心,老幺很快就会把船弄来的。”
这时薛破虏的亲兵上前报告:“将军,茅先生、巡抚喻大人、满总兵到了。”
薛破虏、赵率教回头看去,远处已经到了大明军的军旗的飞扬,大队的明军官兵朝着江边走来,赵率教说道:“破虏兄,走去迎接茅先生、喻大人、满将军去。”
薛破虏、赵率教和茅先生、喻大人、满桂会合在一起,双方简短的叙了一下礼,喻安性就问道:“破虏,怎么没有渡过江去多少人呢。”
薛破虏说道:“对岸的棒槌不仅不帮助我们辽东军,还借口需要请示平壤府、宁边大都护府才能允许我们上岸,连船也不肯给我们辽东军一只。”
喻安性听了大怒:“这些朝鲜人简直是混账,这不是要置我辽东军于死地吗。”
旁边的满桂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大喊大叫要杀到碧潼城去,把那些跟辽东军装怪的朝鲜人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其中最尴尬的是茅元仪,他一向是积极主张救援朝鲜国义州城的,现在遇到朝鲜人的冷锅冷灶对待,自己感觉有些热脸贴冷屁股的味道,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跟喻安性、薛破虏、满桂、赵率教他们说话。(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九章 过江
茅元仪、喻安性、薛破虏、满桂、赵率教他们在亲兵们的护拥下来到江边,渡船和羊皮筏子在加大对辽东军的运输,可是浮桥没有连通,战马和大车就无法过江,而辽东军的过江速度也大大受到限制,随着夜晚的到来,辽东军江上运输人员的困难更大。
茅元仪、喻安性看着周围焦急等着过江的辽民,都有意识的避开了他们渴求的目光,茅元仪发狠地说道:“这次过江去之后,一定请朝鲜国国王重重处罚碧潼城的官员。”
好在这时有巡江官兵报上来,江对岸下游方向有大量的船只驶过来,薛破虏仔细向江对岸看去,果然有大大小小几十条船向辽东军渡江的地方驶来。
挨着薛破虏不远的茅元仪终于露出了笑脸说道:“谢天谢地,终于有船来了,这下子渡江没有问题了。”
满桂不满的嘀咕了一句:“有没有问题,还要看鞑子来得快慢了。”
茅元仪听了脸上一红转向薛破虏问道:“破虏,应该没有问题吧。”
薛破虏说道:“茅先生,耽搁的时间太多了,如果天黑之前搭起浮桥来,还是有机会把军民全部渡过鸭绿江去的。”
很快下游的船只就靠了岸,有五只可以装上百人的大船,和二三十只可以装三五十人的小船,还有这些船后面拖着的小木船,大大小小一共有六七十只船,把鸭绿江江边摆了长长的一溜。
江边的明军将士立刻拖了小木船去搭浮桥,三十多只大木船开始装人,薛破虏命令那五只可以装上百人以上的大船先装辽民过江,二三十只可以装三五十人的小船军民混装,趁着天色还亮着抓紧运几趟。
薛破虏下完命令才仔细听取了过江来的阎老幺汇报军情,原来阎老幺带着三十多个薛家军士兵朝下游碧潼城岸边而去,可是一路上没有看到一条渔船,阎老幺只好沿着江岸继续朝下游赶去。
阎老幺来到碧潼城斜对着的港湾,里面停着一百多只大大小小木船,甚至还有两艘朝鲜兵船,阎老幺带着手下士兵激动的奔向水港的时候,突然路边的草丛中涌出上百朝鲜官兵拦住了阎老幺他们的去路。
朝鲜士兵领头的哨官用汉语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快快放下兵器。”
阎老幺一看是一群朝鲜士兵就来了火,于是冒火连天地说道:“小子,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用汉话问老子,难道还不知道大爷是谁吗。”
朝鲜哨官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本将怎么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呢。”
阎老幺盯着那个朝鲜哨官看了一下说道:“你眼睛瞎了,认不得大爷身上的明军军装吗,快快让开道路,不然莫怪大爷们刀枪不认人哈。”
朝鲜哨官尴尬地说道:“原来是上国大军官兵,不知道你们过江所为何事。”
阎老幺怒道:“你快快让开,本把总要到渔港去。”
朝鲜哨官说道:“这位丄**爷,那面是我国水军重地,一般人是不许进入的。”
就阎老幺跟朝鲜哨官一啰嗦的空儿,薛家军第二批士兵就赶了上来,现在明军薛家军的兵力是朝鲜士兵的一半的样子,那个朝鲜哨官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阎老幺见这下子来了自己手下和船工五十号人,一时间底气是更加的足了。
阎老幺略微等了一下后来的薛家军士兵后说道:“少说废话,让不让开,弟兄们抄家伙准备动手。”
朝鲜哨官看到明军官兵个个刀出鞘,手里拿着一个黑乎乎的家伙,顿时就吓了一跳,这个哨官猜出来了,在可能就是让大金国万分头疼的震天雷吧,这家伙落在人身上会尸骨不全的,现在自己已经拖延得差不多了,相信郡守、郡牧也不会太责怪自己了。
朝鲜哨官回头向身后的士兵挥挥手,给阎老幺让开了一条小路来,阎老幺狠狠的看了那个朝鲜哨官一眼,带着手下士兵保持着高度警惕走了过去,等离朝鲜哨官都人马有了一段距离之后,才放开脚步带着手下士兵向前面的渔港跑去。
可是阎老幺到了渔港才发现,不少渔船开始驶离渔港,连朝鲜国水师的两艘兵船也离开了码头,这下子可把阎老幺急坏了,阎老幺立刻吩咐手下的士兵招呼朝鲜渔船不要离港,并表示愿意重金收购或者租用这些朝鲜渔船。
阎老幺的手下士兵一阵吆喝,给那些朝鲜渔民和船主开出高出船价五倍的银子买船,或者为大明军服务一天支付一月的薪水,这样高额的价格使不少渔民和船主犹豫起来,不再急着把船开出渔港了。
渔港边的朝鲜官兵虽然没有上前阻挡阎老幺这些明军,不过一些大船还是纷纷离开,留在渔港里的差不多都是一些小船了,就在这个时候,一艘挨着阎老幺身边的可以装五十人左右的中型船,也开始解缆准备离开渔港。
这可把阎老幺急毛了,顺手就把手雷拉了弦,甩到了那座中型木船上,“轰”的一声巨响,那座中型木船上划船的船夫,八个人有五个人被手雷炸倒,一时间那座中型木船上是哭嚎连天,还冒起了一股浓烟,估计是船上的什么易燃物烧了起来。
这一下提醒了其他薛家军士兵,大喊着那些木船立刻靠岸,可是不知道是有意而为还是惧怕明军凶悍,那些渔船反而加快立刻码头,这惹得薛家军士兵火气上涌,都学着阎队长的手段,纷纷把手雷甩到那些已经在离开码头的木船上。
“轰”“轰”“轰轰”“轰”“轰轰”
在碧潼渔港里,那些离码头近的,要离开渔港的木船,纷纷被薛家军的手雷炸得死伤在船里,吓得有些朝鲜渔民上岸或者跳水而走,除了被炸得死伤狼藉在水面晃荡的船只,就是那些舍不得渔船的渔民、船主躲在自己的船里听天由命。
这时薛家军的第三批五十个士兵、船工到了,这使得渔港附近蠢蠢欲动的朝鲜士兵终于偃旗息鼓了,阎老幺一面安慰那些朝鲜渔民、船主,一面指挥自己的船工打捞那些空船,在阎老幺银弹和武力的威胁下,绝大多数朝鲜渔民、船主愿意为大明军效力。
接着不断有明军的士兵和船工到来,明军几乎完全控制了这个碧潼渔港,阎老幺把士兵分派到各船上去监视那些渔民、船主,大明军自己的船工去*纵那些无人的空船,对十几只实在不愿意为大明军效力的渔船,阎老幺暂时有没有时间管他们,就带着这自己能够掌控的六七十只船向上游西岸驶来。
薛破虏对阎老幺说道:“你去告诉左明,说我说的,拿一批金子出来,给那些渔民和船主先付一些预付款,好安安那些朝鲜人的心。”
阎老幺答应了一声,喜滋滋的去找左明去了,茅元仪、喻安性、满桂的两万东路军人马一到,就吃到了赵率教命令伙夫营和辽民准备的晚餐,今天晚上所有的辽东东路军和辽民都不可能有瞌睡睡了。
天黑燃起火把的时候,鸭绿江上的浮桥已经全部搭好了,整个浮桥插满了火把,像一条长长的火龙,赵率教的官兵都牵着战马,带着少量的物资从浮桥走过,而三十只木船也一直在不间断的运送辽民和财物。
由于东路军采取了辽民主要坐船,辽东军官兵护送着扁厢车、马匹走浮桥,到了下半夜有两只小木船出现了险情,好在有惊无险没有造成伤亡后果,薛破虏无奈停止了装五十人一下的小船夜航。
到了四更天的时候,包括薛家军在内的各营辽民全部过了鸭绿江,辽东军的卫所兵和民夫也尽量带了一些物资过了江,还带走了全部的扁厢车和一小部分半空的大车,西岸就剩下喻安性、薛破虏和满桂的兵马了。
非常财迷的茅元仪鼓动喻安性要弄走那边所有的财物,喻安性也舍不得这些还多少装着一些物资的大车,于是让过江的官兵都拉上大车向鸭绿江东岸缓缓走去,薛破虏心里非常焦急,担心建虏会提前来到江边,一边让满桂的人马接着过江,自己开始收缩薛家军人马向江边聚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