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夜渡
薛破虏担心建虏快赶来了,看着天色微亮又重新恢复五十人以下的小木船的航行,以加快运送薛家军过江的速度,现在辽东军渡船一次可以运送上千人过江,薛破虏相信应该摆脱了建虏断掉辽东军的尾翼的情况。
第一批薛家军离开鸭绿江西岸之后,薛家军就剩下了陆要金、张三柱和左明的火器营精锐,以及薛破虏的中军将士,而满桂也列阵了一千多辽东精骑,其他的满桂手下官兵正配合辽东军马夫拉马车过江。
满桂纵马来到薛破虏身边说道:“破虏兄,茅先生活脱就是一个守财奴,什么破破烂烂都舍不得丢下,要是队伍被建虏追上,他就是大明的罪人。”
薛破虏说道:“唉。满兄,你说得何尝不是,不过朝鲜地瘠民贫,我们能够多带一些物资过去还是好事。”
满桂说道:“下次经略大人再派满某跟毛赞画一起行事,我照样跟经略大人急。”
薛破虏笑道:“满兄,你不愧是性情中人,不太会做官啊。”
满桂笑道:“破虏兄,我满某是粗人,凭的是真刀真枪博出来的功名,官场上的那些弯弯拐拐满某是不会的。”
“嘭”
西面的天空炸起一朵礼花,在微微发亮的天空中,还是显得非常的绚丽夺目,薛破虏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目光死死的盯着天空,过了好一会才收回了目光。
一旁的满桂在追问:“破虏兄,是建虏到了吧。”
薛破虏说道:“是的,不过一朵礼花只是表明发现了建虏,应该人数不多,可能是建虏的前锋游骑什么的。”
薛破虏回头看着江对岸,大批木船正在回程驶来,而没有上浮桥上的大车还有两三百辆,薛破虏估计建虏还在十几里地之外,负责监视建虏的王平、陶要富二人还没有回来,薛破虏就忍住有些急躁的心情,让那些大车继续过江。
薛破虏对满桂说道:“满兄,你带着队伍撤过江去吧。”
满桂木了一下说道:“破虏兄,我走了你一个人怎么办。”
薛破虏说道:“满兄把那些大车弄过去后,兄弟我就要烧桥了。”
满兄说道:“我们是好兄弟,我不走,大家一起共进退。”
薛破虏说道:“满兄,你快走吧,不然都堵住这里,兄弟的士兵一会儿没法上浮桥呀。”
满桂说道:“本兵命令部下过江,不过本兵要留下来跟破虏兄共进退。”
薛破虏苦笑道:“好,随你吧。”
满桂去指挥自己的人马过江去了,这时木船也陆陆续续的靠岸,可是薛家军的将领都要薛破虏先走,薛破虏命令张三柱部和左明的火器营上船,偏偏左明死个舅子不肯上船薛破虏非常恼怒,连连呵斥左明离开,可是左明遣走了火器营后,还是留下了一百精兵跟自己一起守在薛破虏身边。
左明说道:“二叔,是不是再给建虏来一次大烟花。”
薛破虏看着左明,心里还是挺舒服的,这个左明够忠心啊,不过人也滑头,自己才不理麻他了,他马上就顺着杆子说屋顶了,真是属于那种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的主,这让薛破虏苦笑不已。
薛破虏说道:“小明子,你是不是把最后剩下的那点火药都留下了。”
左明一听二叔喊自己的小名,知道二叔不跟自己怄气了,就着舔脸皮说道:“二叔,不多,就一点点。”
薛破虏追问:“一点点到底是多少。”
左明讪讪地道:“没得一千斤火药哟。”
薛破虏怒道:“我薛家军总共才剩下一千多斤火药,你还说一千斤火药只是一点点,你这个败家子啊。”
左明强辩道:“二叔,赵总兵带信给侄儿,说是在碧潼城缴获了好几千火药,所以侄儿想反正火药多得是,就把这些火药留给建虏享用了。”
薛破虏喝道:“朝鲜人的火药是火药吗,恐怕点火都点不燃呢。”
陆要金劝薛破虏道:“二叔,小明子要用就随便他吧,既然朝鲜那面补缺材料,侄儿到了朝鲜那面再造些火药就是。”
薛破虏说道:“要金,你可早得出这样好的火药。”
陆要金脸一红说道:“其实我父亲造的火药,是侄儿教的,侄儿是少爷亲自传授的,只是顾全父亲大人的脸面,所以小侄从来不曾提起。”
薛破虏大喜道:“有了你这个活宝,那就让小明子分开手脚使用火药就是,小明子,既然你陆大哥给你求情,你就大着胆子去使用那些火药吧。”
这么得到薛破虏的肯定答复,连忙带着自己的一百手下离开,去建虏的必经之路埋炸药包和火药去了,只时陆要金主动请命去接应王平、陶要富二人,薛破虏点头同意了陆要金的请求。
薛破虏看到满桂的士兵把大车基本上都弄上了浮桥,薛破虏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陆要金刚刚带着兵马去了西面,却有薛家军游骑来报,鸭绿江沿江江岸有建虏赶过来了,薛破虏心说坏了,自己忽视了建虏从永奠方向插过来。
渡口就剩下薛破虏和满桂的近千中军亲兵,薛破虏跟满桂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可是对着南边列阵,薛破虏忍不住向西方瞭望,希望王平、陶要富他们跟着陆要金快点赶回来。
随着南边最后一队夜不收安全返回,薛破虏已经隐隐约约看见建虏的旗帜在远处飘扬,现在最后一批木船陆陆续续靠在了西岸,薛破虏发狠命令把没有带走的少量帐篷,以及装粮食、豆子留下的草袋、木材、破烂大车、旧衣服等易燃物品,全部堆在建虏南来的一片路口上。
就在薛破虏十分担心的时候,西面薛家军的大队人马出现了,队伍快速的向薛破虏所在的江边驰来,不过西面薛家军离江边码头的距离,跟南边建虏离江边码头的距离差不多,这时候满桂拍了一下薛破虏的后背。
满桂说道:“破虏,南边好像是正蓝旗的人马。”
薛破虏“哦”一声,突然说道:“什么是正蓝旗的兵马,难道是皇太极来了。”
满桂说道:“应该是皇太极的前锋到了,只是不知道莽古尔泰残废了以后,是哪个女真贝勒的率领正蓝旗兵马。”
薛破虏说道:“现在还有血气跟我们东路军硬干的,恐怕就只有皇太极那一伙人了。”
满桂说道:“现在皇太极复出,正白旗归皇太极统领,那么鑲红旗就落在岳托手里,那么作为难兄难弟,阿布泰很有可能出掌正蓝旗的。”
薛破虏说道:“这些家伙都是被我家少爷在大同边墙打残了的,努尔哈赤现在是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量他皇太极、阿布泰、岳托这些人在我们东路军将士面前也玩不成什么花样来。”
满桂叹口气说道:“要是袁宁前肯跟我们东路军配合,我们也不会被*着渡过鸭绿江,远走朝鲜国这个地步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一章 追兵
镶黄旗在长甸几乎全军覆没,连带镶蓝旗也损兵折将,后面赶上了的大贝勒代善和济尔哈朗贝勒碰上逃回来的败兵,难受的得快要崩溃了,这两人心痛大金国勇士损失还在其次,关键是怕大汗努尔哈赤把打败仗的责任迁怒到自己身上,那时候就不知道会有什么不可预测的惩罚了。
大贝勒代善和济尔哈朗贝勒一路收集残兵败将,到了中午收回了三千多人,有将近三千人都是镶蓝旗的旗兵,而且济尔哈朗的儿子富尔敦也逃回来了,可是镶黄旗只有卫齐、鳌拜、图赖几百人逃回来,图赖的哥哥纳盖、弟弟苏完颜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估计多半都葬身火海里了。
大贝勒代善和济尔哈朗贝勒虽然畏惧薛家军,可是这次镶黄旗损失惨重,二人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带着正红旗、镶蓝旗去长甸收拾残局,可是正红旗的旗兵对薛家军的手雷、炸药包非常恐惧,大家都磨磨蹭蹭的不肯积极前进,正红旗的态度加上富尔敦的兵败,使得镶蓝旗的旗兵也不愿意积极前行。
正红旗、镶蓝旗两旗人马拖拖拉拉的,在申时才赶到长甸战场,可惜这里除了被烧得灰烬的村子,还有就是镶蓝旗尸横遍野的营盘,大贝勒代善和济尔哈朗贝勒除了得到两三百伤兵逃卒,就是四处的女真士兵尸骸和满地的破破烂烂。
大贝勒代善和济尔哈朗贝勒得到的那两三百伤兵逃卒,不是烧伤严重挨着等死,就是神神叨叨打胡乱说,辽东军没有仔细打扫战场,反而给大贝勒代善和济尔哈朗贝勒留下一个大包袱,这些要死要活的伤兵严重影响了正红旗、镶蓝旗两旗人马追击辽东军的积极性,大家就在长甸附近裹足不前了。
如果不是随后赶来的阿巴泰*着正红旗、镶蓝旗两旗人马前进,大贝勒代善和济尔哈朗贝勒是准备在长甸这里过夜了,结果在阿巴泰的正蓝旗的威*下,正红旗、镶蓝旗两旗人马才趁着暮色赶路,最后在夜色中高一脚低一脚赶到了宽甸。
正红旗、镶蓝旗两旗人马到了宽甸倒地就睡,任凭阿巴泰的正蓝旗威*,再也没有人愿意起来接着走路了,阿巴泰只好拉着代善、济尔哈朗说聊斋,希望他二人配合,在辽东军渡江剩下少部分的时候,给辽东军以毁灭打击,也好在父汗面前把镶黄旗的事情功过相抵,代善、济尔哈朗也认为等辽东军剩下极少数人马时,正红旗、镶蓝旗、正蓝旗三旗人马掩杀一阵,多少也能捞些功劳回盛京交差。
由于代善、济尔哈朗二人有了想法,三更一过正红旗、镶蓝旗的旗兵就被撵起来了,被大贝勒代善和济尔哈朗贝勒二人*着上路,可是这些旗兵是上路了,可是慢腾腾的好一会儿,还没有走出宽甸这个镇子。
在可把阿布泰气得不行了,可是阿巴泰是轻车简乘赶过来的,手里兵马不过七八千人,直接去追四五万辽东军,而其中有彪悍善战的薛家军,吃过薛家军亏的阿巴泰也不是傻子,不会把自己刚刚得到的正蓝旗拼光的。
阿巴泰说道:“大哥、济贝勒,现在老八在双台子河大破辽东西路军,小弟这才奉八弟的命令日夜兼程来阻击辽东东路军的,你们也不希望带着失败会盛京去吧。”
大贝勒代善说道:“七弟,不是大哥不努力,实在是手下勇士被明军薛家军的手雷、炸药包炸怕了,不想法解决薛家军有火器这个问题,我们八旗勇士这么打下去,不知道最后要死多少人啊。”
阿巴泰问道:“难道因为害怕薛家军的火器厉害,我们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辽东军吗。”
大贝勒代善说道:“七弟,那倒不是,大哥认为辽东军没有个三两天根本过不了鸭绿江,我们慢慢等手下勇士们恢复士气,再赶到鸭绿江江边去攻击辽东军,相信总能吃掉辽东军三五千人马的。”
阿巴泰说道:“有薛家军在里面,兄弟我实在不放心,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还是去亲眼盯着才放心啊。”
大贝勒代善说道:“七弟,我们不是住在赶路吗,好像也不急这一时三刻的吧。”
阿巴泰说道:“大哥,小弟还是不放心,你还是让队伍赶赶吧。”
大贝勒代善没有开口,济尔哈朗说道:“老七,现在三更半夜撵着旗丁赶路,他们就已经怨声载道了,如果我们*急了的话,说不定反而会事倍功半的。”
阿巴泰觉得这样争下去不是路,于是对代善、济尔哈朗说道:“你们正红旗、镶蓝旗往前面赶一赶,兄弟我带正蓝旗从南边抄过去,到了辽东军渡江的地方,我们两路人马见机行事如何。”
远处的图赖听说阿巴泰要分兵出击,连忙上前喊道:“七贝勒,小人愿意同往。”
阿巴泰转头看了一眼,脸上露出疑惑的模样,图赖连忙介绍起自己来:“七贝勒,小人先父是费东英,小人是他老人家的第七个儿子。”
阿巴泰这才点了点头,心里明白了就是这个人的急躁,彻底葬送了东来的镶黄旗人马,阿巴泰心说这个人可是个灾星啊,自己可不敢要他同行作战,于是没有答应图赖的请求,而是把目光投向代善、济尔哈朗二人。
代善、济尔哈朗二人被*无奈只好答应阿巴泰快速进军,阿巴泰开始招呼自己的正蓝旗另外寻路去鸭绿江边,这下子急得图赖上蹦下跳,找到叔叔卫齐要兵马,卫齐扭过头去不理他,图赖只好自己去鼓动镶黄旗剩下的那几百人找辽东军报仇雪恨。
鳌拜见了气得要上前给图赖拼命,却被卫齐死死的拉住,鳌拜急了死劲想摆脱父亲的阻拦,却听见父亲说道:“儿啊,等图赖去吧,他得了功劳少不了我们一份,他要是出了纰漏,就该他自己倒霉,这猪狗纯属是一个丧门星。”
结果图赖鼓动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三十几个愿意一起去报仇雪恨的镶黄旗勇士,于是图赖死皮赖脸的扭着阿巴泰要跟着去,阿巴泰虽然不满意图赖这个人,不过也不能打击图赖他们找辽东军拼命的热情,阿巴泰只好本着蚊子肉也是肉的想法,多了这三十几个人也不是什么坏事,就同意了镶黄旗图赖这些人跟随。
薛破虏看着陆要金、饶国英、王平、陶要富离自己这里越来越近,可是南边的正蓝旗兵马有快要到近前了,薛破虏命令手下亲兵点燃了南面的堆积的一长片易燃物,一时间把南面的长长的道路烧成了一片火海。
薛破虏对到了面前的陆要金问道:“要金,队伍情况怎样。”
陆要金说道:“二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追击我们的正红旗、镶蓝旗疲疲沓沓的,完全是像在送客的样子,所以没有发生什么战斗。”
薛破虏说道:“那好你们赶快上船、上桥,立刻向东岸撤退。”
陆要金说道:“二叔,我还是留下来陪你一起撤退吧。”
薛破虏说道:“要金,带着部下快走吧,二叔留了后手的。”
陆要金对饶国英说道:“你立刻把队伍带过江去,快点。”
饶国英知道时间宝贵,立刻带了部下牵着马去了浮桥,薛破虏说道:“王平、陶要富你们就上船吧。”
等饶国英、王平、陶要富的人马去了江边,薛破虏身边就剩下薛家军中军和满桂、陆要金、左明所部一千人左右还在岸上,这个时候非常微妙,如果薛破虏、满桂他们一旦被建虏缠上,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这时下游来了十几只打着大明旗号的大船,其中两只是样式的朝鲜兵船,连人带马装上三两百人是轻轻松松的,薛破虏看到这个情形知道是东岸将士在设法支援自己这里。
王平、陶要富用小船装人大船装马,迅速离开码头给下游驶来的辽东军兵船让位子,薛破虏等饶国英的部队都上了浮桥,就让满桂带着亲兵们离开,满桂还要推辞,薛破虏以满桂没有火器为由,硬是*走了满桂。
被熊熊烈火隔断的正蓝旗阿巴泰,只好从左翼饶了过来,让阿巴泰不爽的是,自己绕道居然走到了正红旗、镶蓝旗的前面,现在辽东军一把火,居然把自己*成了正红旗、镶蓝旗的先头部队,阿巴泰那个气啊就不提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二章 点火
薛破虏看着左明的部下把火药一直撒到自己的面前,这里离整个爆炸点起码有一箭之遥,看看江边辽东军撤退快速而有序,新加入的十几只大船也陆续靠到江边,薛破虏相信这次安全撤退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于是薛破虏说道:“要金,我们走吧。”
陆要金说道:“二叔,你带中军上船,小侄走浮桥。”
薛破虏见时间紧迫就不跟陆要金争论,就点点头说道:“好吧,小明子,你带着部下也赶快撤退吧,不要太计较消灭鞑子,把部下都安全带回去才是最重要的。”
左明木了一下回答:“二叔,侄儿明白了。”
于是薛破虏率领中军人马奔江边木船而去,陆要金带着亲兵也很快上了浮桥,左明和部下只是稍稍地延长了一下火药引线,接着左明就点燃了地上的火药引线。
“磁、磁、磁……”
由火药做成的引线像一条火龙直往前窜,这时建虏正蓝旗人马刚刚进入左明设下爆炸圈,左明看见漫山遍野的建虏,知道不管爆炸的效果如何,自己继续呆在这里不会有什么好处的。
于是左明说道:“弟兄们,我们撤吧。”
左明说完,就带着自己的一百弟兄朝江边浮桥跑去,左明他们这一队人马还没有上浮桥,就听见身后发出一声巨响。
“轰”
左明回头看见身后远处升起一朵巨大的蘑菇云,身边的亲兵说道:“将军,属下只看见有三四百鞑子进了爆炸圈。”
左明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可惜炸的鞑子实在少了一些。”
亲兵说道:“将军,实在是有几十个鞑子冲得太快,跟后面的大队建虏脱节了,所以这次炸的鞑子不多。”
左明摇摇头说道:“算了,我们上浮桥吧。”
刚刚从南面绕到西面的阿巴泰,眼看着辽东军快要全部撤离鸭绿江西岸,就没有考虑一马平川的河滩会有什么古怪,特别是图赖那些人冲得最积极,很不得把所有还在江边的东路军都留下,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在冲锋。
可是突然的爆炸不仅把阿巴泰的队伍人马卷进去三百多人,而处于爆炸中心的图赖那些人,已经被爆炸后的熊熊烈火包围了,阿巴泰连忙停止了前进,吩咐正蓝旗旗兵赶快对伤亡的女真士兵进行抢救。
等硝烟散去一部分后,阿巴泰立刻带着大队人马冲了过去,出了爆炸圈阿巴泰才看见所有辽东军都上了木船和浮桥,还有一些辽东军士兵在向浮桥上泼洒一种液体,阿巴泰估计应该是火油,看来辽东军是准备烧浮桥了。
阿巴泰现在只有眼巴巴的看着明军辽东军逃脱了,阿巴泰一时间气愤难当狠狠捶了自己大腿一拳,只好立马岸边看着明军的渡船和浮桥上的士兵离去,看看明军士兵过了江心礁石处,靠近鸭绿江西岸的浮桥“腾”的一下就燃了起来。
阿巴泰看着鸭绿江上燃烧着的长长火龙,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问身边的侍卫道:“刚才爆炸我们的旗丁伤亡情况怎么样。”
阿巴泰的侍卫回答:“贝勒爷,死了一百多人,伤了两百人左右,不过镶黄旗图赖那些人一个也没有活下来。”
阿巴泰狠狠地说道:“图赖那些狗奴才死了活该,一路急急忙忙的追着去投胎,害得我正蓝旗的人马跟着受了损失。”
阿巴泰的侍卫腹语:你两个都是鬼撵慌了,现在出了事情就一竿子把责任推在图赖这个死鬼身上了。
阿巴泰的身后来了大贝勒代善和济尔哈朗贝勒等女真大佬,大贝勒代善说道:“想不到这薛家军临走了,还给我们金国勇士设下了圈套,这些汉人实在是阴险狡猾啊。”
阿巴泰铁青着脸不肯说话,偏偏大贝勒代善唠唠叨叨地说话:“七弟,看来对付明军薛家军还是要慢慢来,果然不克服薛家军的火器威力,不知道还有多少我女真勇士葬身他手啊。”
阿巴泰没有好气的说道:“那大哥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大贝勒代善:“七弟,大哥暂时还没有,不过回盛京去慢慢琢磨,一定会有克制薛家军火器的方法的。”
阿巴泰怒道:“老大,你是不是看我死了人,你拿我穷开心啊。”
大贝勒代善说道:“非也,非也,大哥只是还没有成熟的计划,需要回去好好的琢磨琢磨而已。”
阿巴泰嘀咕道:“你有话就说,不要装神弄鬼的。”
大贝勒代善摇摇头没有再说话,阿巴泰见话不投机招呼自己的正蓝旗道:“走。”
于是阿巴泰带着自己的正蓝旗,离开了大贝勒代善和济尔哈朗贝勒所在的地方,济尔哈朗问道:“大贝勒,莫非你真的有了对付明国薛家军的招数。”
大贝勒代善说道:“别人本贝勒一般是不会说的,你吗,可以告诉你,就是以毒攻毒,我们大金也用火药对付明军。”
济尔哈朗听了大喜:“大贝勒,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以我大金举国之力对付明国小小一支薛家军,还不是瓮中捉鳖一般。”
大贝勒代善说道:“你是本贝勒的好兄弟,你知道就行了。”
济尔哈朗连忙说道:“大哥,小弟明白,小弟一切以大哥马前是瞻。”
大贝勒代善说道:“好兄弟,大哥很看好你哟。”
大贝勒代善和济尔哈朗两人相视一笑,然后相邀一起退兵扎营,一旁的卫齐十分厌恶爆炸圈里的那堆烂肉,皱了皱眉头对鳌拜说道:“儿啊,找几个奴才去收拾一下那个败家子的尸骨。”
卫齐说完话也跟着大贝勒代善和济尔哈朗两人离去了,剩下鳌拜来处理图赖的后事,鳌拜看着已经离开江边远去的辽东军,鳌拜忍不住咬牙切齿的说道:“明国、薛家军,总有一天我鳌拜要你们血债血偿的。”
当薛破虏从朝鲜兵船上下来的时候,茅元仪、喻安性、满桂都在岸边迎接薛破虏,茅元仪上前说道:“破虏,实在对不住,学生实在贪心太了一点,差一点把破虏你置于危险的境地里。”
薛破虏的脸色稍稍抽动了一下,喻安性连忙打岔说道:“破虏,好了,终于还是一场虚惊,有惊无险而已。”
薛破虏舒了一口气说道:“茅先生,喻大人,再贵重的财物,都没有我大明官兵的生命重要,末将希望以后不要再出现这种重财物轻官兵生命的事情发生。”
茅元仪嘿嘿干笑说道:“破虏,这次是学生的失误,希望你能够理解。”
薛破虏有些艰难地说道:“茅先生,你也是为了辽东军和,末将明白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三章 碧潼
薛破虏望向浮桥,看见靠近东岸的浮桥也燃烧起来了,想必左明他们都安全到了东岸,薛破虏问道:“茅先生,现在朝鲜国和我们辽东军的情况怎么样。”
茅元仪说道:“赵总兵现在进了碧潼城,辽东军基本上都这这里,现在我们正在跟朝鲜国平安道平壤府和宁边大都护府取得联系,协商我们大明辽东军和朝鲜王朝合作协同作战的具体事宜。”
薛破虏没有接茅元仪的话题,只是问喻安性道:“喻大人,我们辽东军过江损失情况怎么样。”
喻安性说道:“根据统计,浮桥有三十七人落水,救起了二十三人,不过辽东军官兵只有两人落水失踪,其他的都是民夫和辽民,渡船方面落水十九人,官兵、卫所兵占了七人,另外就是损失了七十多匹战马,以及二十三辆大车和车上的物资。”
薛破虏听了喻安性的话,辽东军军民渡江的损失比自己预计的损失少了很多,这使得薛破虏的心情好了一些,不过看到面前的茅元仪心里又不舒服了,茅元仪这人不该硬的地方硬、不该软的地方却非常软,也许大多数文人做事就是这样婆婆妈妈拖泥带水的吧。
薛破虏在人群中看见了孙谏,于是薛破虏喊道:“孙将军,碧潼城的情况怎么样。”
孙谏连忙上前向薛破虏说道:“赵总兵已经控制了碧潼城,把郡守、郡牧给抓起来了,现在茅先生让末将回去让赵总兵放了郡守、郡牧那些朝鲜官吏,不知道薛将军你是什么意见呢。”
薛破虏想了想说道:“茅先生,碧潼城这些朝鲜官吏不能放,他们阻止我大明军过鸭绿江就其心可诛,说不定已经跟建虏勾结在一起了。”
茅元仪说道:“破虏,关押朝鲜国朝鲜官吏,事关我大明和朝鲜国两国关系,我们并非朝廷专职外事官员,稍一不慎机会惹上不必要的外藩麻烦。”
薛破虏说道:“茅先生,朝鲜蕞尔小国,竟敢置我天朝上国的军队于死地,纵使灭此朝食,这也是棒槌自取其祸,孙将军,麻烦你会碧潼城告诉赵总兵,一切以我大明利益为重,稍后末将会携茅先生、喻大人、满总兵到碧潼城的。”
孙谏大喜说道:“薛家军,要的就是你一句话呢,末将告辞了。”孙谏说完就消失在人群之外。
茅元仪摇摇头说道:“破虏,你这样做会在朝廷是授人以柄的,这样对你和薛家都是非常的不利啊。”
喻安性插嘴说道:“止生,朝鲜的事情到了碧潼城再说吧,刚才孙将军带来一个消息,说我们辽东西路军在渡双台子河时,遭到建虏东西夹击,过了双台子河的西路军被建虏正黄旗、镶白旗、镶蓝旗打得大败,双台子河东面的辽东西路军损失惨重溃不成军,不过具体的情况孙将军也不清楚。”
薛破虏叹口气说道:“袁宁前这回可以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只是可惜了那些辽东西路军将士。”
喻安性说道:“袁大人是被阿济格、杜度、阿敏的正黄旗、镶白旗、镶蓝旗三旗半渡而击,只是不知道西岸的辽东军情况如何。”
薛破虏说道:“刚才在江对面遇到了正蓝旗的阿巴泰,想来皇太极、岳托的正白旗、鑲红旗都过了双台子河,袁宁前这回不死也要脱层皮。”
茅元仪说道:“不知道流落在辽东湾的辽东西路军还有多少将士在抵抗建虏。”
薛破虏说道:“茅先生、喻大人、满兄,我们去碧潼城吧。”
茅元仪说道:“破虏,我们东路军是不是派军去救助失散的西路军将士。”
薛破虏说道:“茅先生,现在鸭绿江西岸聚集了女真八个旗的兵马,你要我们东路军怎么去救西路军零散将士。”
茅元仪叹气道:“可是不去救,我们怎么对得起那些流落辽东湾的辽东军士兵啊。”
薛破虏说道:“茅先生,辽东湾靠近海滩,相信东江镇毛总兵不会坐视不管,只要辽东军将士朝海边走,遇到毛总兵的人马,生存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茅元仪点点头说道:“但愿如此吧。”
薛破虏吩咐陆要金、阎老幺处理好给付哪些朝鲜渔民、船主的租买金银薪水的事情,并把船只和辽东军船工组成一支临时水师,也允许陆要金、阎老幺招收一些自愿加入的朝鲜国渔民,至于招不招得到那就两说了。
薛破虏这才同茅元仪、喻安性、满桂一起向碧潼城进发,辽东东路军包括辽民也跟在后面缓缓走向碧潼城。
朝鲜国碧潼城城墙很高,不过城池却很小,薛破虏认为朝鲜国的州府,只能当明朝一个大点的市镇或者下等小县的规模,也许是碧潼城在鸭绿江边境的特殊地位,才让它得到了一个级别相对极高的府州地位。
赵率教率领官兵在碧潼城门口迎接薛破虏、茅元仪、喻安性、满桂带领的辽东军大队人马,薛破虏见了赵率教开口致谢:“赵兄,如果不是你派了一批船来,兄弟恐怕就没有机会见到你了。”
赵率教说道:“破虏兄,你我兄弟相称同气连枝,客气的话就不要说了,让破虏兄身陷险境的都是碧潼城的那些朝鲜官吏在作怪。”
薛破虏狠狠地说道:“我们辽东军好心好意来帮助他们朝鲜国,这些朝鲜官老爷却把我们辽东军拒之门外,的确有些莫名其妙啊。”
赵率教说道:“破虏兄,茅先生、喻大人、满总兵,这一点也不奇怪,因为碧潼城的朝鲜官吏是有勾结的。”
茅元仪听了脸色一变问道:“赵将军兹事体大,你说这话可有什么证据。”
赵率教说道:“怎么没有,我们前屯卫官兵得了朝鲜线民举报,在碧潼城官府安排的一处小院,堵住了十七个鞑子信使,当场格杀了五人,其余十二人都被擒获。”
茅元仪问道:“这些建虏使者是来碧潼城劝降的吗。”
赵率教道:“这些鞑子不是来劝降的,不过意思差不多,他们要碧潼城的朝鲜官吏抵制我们明军过江,这些朝鲜官吏害怕建虏,就半推半就的抵制起我们辽东军来了。”
茅元仪大怒:“这些贪生怕死的混账,学生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喻安性说道:“走吧,我们进城再说吧。”
碧潼城的府衙又矮又小,就像大明一个土财主的宅院差不多,赵率教带着薛破虏、茅元仪、喻安性、满桂等人进了正门,穿过二堂来到后院的议事厅,薛破虏从外面看着议事厅还算那么一回事,可是上了几步石级就不是这个味道了。
大明辽东军官员将领进入议事厅时,明显感觉议事厅空间不够,非常担心碰上屋顶,大家都忍不住缩着脖子进入大厅,这个府衙的议事厅也只比大明一般家庭的正屋大一点,而且全部是矮几座垫,看了辽东军的官员将领都要入乡随俗席地而坐了。
茅元仪、喻安性、满桂、赵率教、薛破虏在主座盘脚而坐之后,辽东军各部将领在四周挤了满满一屋人,使整个议事厅显得非常的沉闷拥挤,由于一些武将不适应这种坐法,互相之间东倒西歪闹出不少笑话。
茅元仪只好示意赵率教尽快汇报碧潼城的情况,赵率教说道:“诸位大人同僚,碧潼城有朝鲜兵马三千余人,另外有水军一千人,全城民众近万人,可以武装三千民军,城外朝鲜人预计有万人,只有少量马匹,水军有大型兵船两艘,中小型船只上百艘,碧潼城的城防军和水师已经基本上都向我们辽东军投诚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四章 府议
茅元仪听了赵率教的汇报说道:“碧潼城的官员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赵率教说道:“都被关在府衙后面的监狱里。”
茅元仪皱了皱眉头说道:“赵总兵,那原来那些朝鲜犯人去哪里了呢。”
赵率教说道:“茅先生,重罪犯人还关着,至于轻罪犯人末将就让他们都回家去了。”
茅元仪想要说什么,喻安性开口挡住说道:“止生,我们还是讨论东路军的下一步的军事行动吧。”
茅元仪说道:“中卿,已有朝鲜国使者回报平安道宁边大都护府张晚元帅,是不是跟朝鲜方面商量一下暂时顿兵的位置。”
薛家军将领左明第一个受不了了说道:“我堂堂天朝大国,想在哪里顿兵就在哪里顿兵,何必询问那小邦之主。”
茅元仪的脸皮有些挂不住了,薛破虏呵斥左明道:“住口,这里这么多上官哪里轮得到你在此发言。”
满桂说道:“破虏兄,左兄弟说得也是有道理的,你就不要责怪他了,茅先生,我们还是自由行动吧,兴许还能救出一些辽东西路军官兵呢。”
茅元仪说道:“满将军的意思是顿兵于义州还是铁山、宣州附近。”
满桂说道:“大约就是那一带,虽然朝鲜义州府已经解围,可是铁山、宣州还在建虏手里,我们东路军不仅仅是帮助朝鲜来的,同样也应该帮助东江镇的毛总兵收复失地,看看还能不能收编一些零散的辽东西路军官兵。”
茅元仪说道:“满将军的说法很有道理,不过如今鸭绿江西岸聚集了建虏八旗兵马,如果建虏八旗过江,义州府、铁山、宣州一带情况非常复杂,中卿,你说说吧。”
喻安性说道:“止生,还是快些去义州府、铁山、宣州一带,到了那里再机行事,不管怎么说平安西道靠海,必要时可以联络登莱巡抚袁可立,既可以在朝鲜跟建虏周旋,也可以利用大明水师撤回登莱或者觉华岛。”
喻安性的建议得到大多数辽东籍将领的支持,加上薛家军的目的地也是靠海的平安西道,剩下的就只有几个不愿意得罪茅元仪的老好人,茅元仪见大家意见统一,也只好顺从众议了。
辽东军确定了进军义州、铁山、宣州一带之后,薛破虏就提出先行派兵控制碧潼城下游的昌城,以及组建朝鲜抗虏自愿军,以利用朝鲜的百姓来对抗建虏,茅元仪虽然对薛破虏多事有些不满,不过这些不是他主要关心的,现在茅元仪是担心辽东经略孙承宗援救义州的西路军失败后,朝廷会对孙大人有什么反应,自己最好把东路军征建虏破辽阳、俘虏建虏十五阿哥多铎这些大功送回去,替经略孙大人争光提气。
会议开到一半赵率教提出离开,赵率教的理由是自己的兵马在碧潼城休息得最好,因此主动请命去接管鸭绿江下游的昌城,茅元仪、喻安性自然是乐得答应,倒是薛破虏提出派一支人马通行,去控制昌城的港口船只。
赵率教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薛破虏因为陆要金、阎老幺的人马在整顿水师,只好点了有些疲惫的王平、陶要富二人所部兵马前往,王平、陶要富二人得令后,就向薛破虏辞行,跟着赵率教一起出了碧潼城府衙的议事厅。
茅元仪议定明日出兵顺鸭绿江边进军,薛破虏、满桂认为沿江而走可以监视鸭绿江对岸的建虏,同意了茅元仪的方案,最后会议确定,茅元仪负责碧潼城的民事和跟朝鲜国的外交协调,喻安性负责调查处理碧潼城俘虏官员和建虏奸细的事情。
薛破虏、满桂嫌碧潼府衙议事厅狭小气闷,会议一散二人赶快就溜出了府衙,其余的各级将领也是一哄而散各归各位去了,只有茅元仪带着自己的亲兵上街去视察民情,薛破虏有些不放心拦住了茅元仪的去路。
薛破虏说道:“茅先生,这个碧潼城可是番邦外国,要是有什么人冒犯先生,那就很危险了啊。”
茅元仪说道:“谢谢薛参将的好意,朝鲜与我大明世代友好,学生在朝鲜就跟在自己的祖国一样。”
薛破虏还有再劝两句话时,茅元仪已经骑着马离得远了,身前身后跟着上百的亲兵卫士,薛破虏不由得摇摇头叹息茅元仪的固执。
满桂说道:“破虏兄,茅先生这个人外圆内方,现在对你我早已成见,你我二人说的话可能还有反效果啊。”
薛破虏说道:“满兄,碧潼城这个地方,除了有朝鲜人之外,还有不少辽民和女真人,现在兵荒马乱的,茅先生在建虏那面还是有身价的,难保会没有人打茅先生的什么歪主意。”
满桂说道:“破虏兄你说得有道理,耶,肖参将你等一下。”
才从碧潼府衙出来的川军肖参将被自己的上司满桂叫住了,肖参将连忙行了军礼说道:“大人,你有何吩咐。”
满桂说道:“肖参将,刚才茅先生出去视察碧潼城民情,本兵有些担心先生的安全,想拜托肖参将暗中保护茅先生,不知道肖参将意下如何。”
肖参将连忙回答:“满大人,保护茅先生是我们这些下属义不容辞的责任,末将一定不负大人所托。”
满桂满意地说道:“好,肖参将,一切拜托了。”
川军肖参将告别满桂、薛破虏之后,带上自己的一帮子亲兵家将朝着茅元仪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满桂笑道:“破虏兄,这样你就不要担心了吧,走那我去看看碧潼城朝鲜军的粮草物资。”
薛破虏,满桂带着手下转过两条小巷,就来到了碧潼城的粮草物资顿集仓库,薛破虏,满桂二人首先命令守库房的明军打开了兵器仓库,仓库里面铠甲、刀枪、盾牌等等多少都有一些,最多的就是成捆成捆的羽箭,堆了好几大堆在哪里。
薛破虏东瞧瞧西望望的找着物事,满桂笑道:“破虏兄,是不是在找你那个宝贝疙瘩火药吧。”
薛破虏说道:“是啊,可是怎么没有瞧见呢。”
满桂说道:“破虏兄,火药应该有专门的房间存放,我们向前面走走,火药应该就在兵器库最深处了。”
这时负责照看仓库的明军千总上前带路,来到了里间的一处小屋,守仓库的千总说道:“薛将军,这里有两千七百多斤火药,还有杂七杂八的一百多支各式火统鸟枪。”
薛破虏顺手拿起反正木架上的一支火统,放在在手里掂了一掂,薛破虏感觉重量还行,放下火统后,又拿起一杆鸟枪来看了看,可惜薛家军是使用统一制式火统,所以薛破虏对鸟枪的好坏是雾里看花。
薛破虏说道:“满兄,兄弟我就要这屋子里的东西如何。”
满桂笑道:“破虏兄,你太见外了,本来薛家军就善于使用火器,你拿去是物尽其用,要是还看上什么,破虏兄尽管搬走就是。”
薛破虏笑道:“满兄,那就谢谢了,兄弟就要这屋里的东西就够了。”
满桂说道:“是啊,这朝鲜人仓库的兵器不适用,铠甲也是偷工减料的,恐怕就是羽箭勉强可以要一些。”
薛破虏说道:“你我看不上这些伪劣兵器,分给那些辽民将就使着,总比丢了好些。”
满桂说道:“破虏兄,你说得也是。”(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五章 牢房
可是接下来守仓库的千总的报告让薛破虏、满桂非常失望,除了一些朝鲜军军服之外,只有少量的粮食和草料,薛破虏、满桂不敢相信这是碧潼城朝鲜军的全部家当,如果不是守仓库的千总一再肯定整个城里仓库就是这些物资,薛破虏、满桂连在碧潼城挖地三尺找朝鲜军秘密仓库的心都有了。
薛破虏骂了一句:“狗日的一群穷鬼。”
满桂说道:“朝鲜南方的条件好些,北方就是漫山遍野的石头,算了,走吧。”
薛破虏吩咐手下亲兵去把火药、火统鸟枪搬走,二人走了一段路正准备回府衙去,却看到茅元仪一行人被一大群人追着,一直朝碧潼府衙急急忙忙走去,薛破虏、满桂二人有些莫名其妙,正好这时川军肖参将向二人跑来。
满桂对肖参将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肖参将回答:“茅先生城南的矮屋视察,坏人倒没有遇上,可是碰上了很多吃不起饭的干人,他们把茅先生当成大官来拜,茅先生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把这些破破烂烂的穷人喊到府衙来领救济粮,所以这些贫穷的朝鲜人都跟了过来。”
薛破虏看了看街尾人群没有尽头,这架势恐怕有好几千人的模样,薛破虏完全服了茅元仪了,可是碧潼城粮食仓库来连黑豆在内,也不过两三百包粗细杂粮,都不知道茅元仪现在怎么收这个场。
薛破虏、满桂带着亲兵挤进了府衙,看见茅元仪正在跟喻安*涉,茅元仪提出把碧潼城的粮仓打开放赈,茅元仪还在那里犹豫不定,可是衙门外的喊声闹声着实阵仗很大,把喻安性吓了一大跳。
喻安性说道:“止生,你带了多少朝鲜人来领粮食,本抚还不知道粮食仓库的粮食够不够放赈啊。”
茅元仪尴尬地说道:“学生本意只是帮助一下那些十分贫困的朝鲜人,哪知道他们一嚷嚷,就来了半城的人,现在学生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喻安性说道:“止生,你这样搞,要我们怎么收场啊,咳,破虏,你们不是去看了仓库吗,仓库里的粮食够赈济这些饥民吗。”
薛破虏说道:“喻大人,如果粗细杂粮一起算的话,这些朝鲜人一个分得到小半斗粮食食用。”
薛破虏的话不仅让喻安性变了脸色,就是茅元仪有更加惶恐起来说道:“怎么会只有这些粮食,碧潼城的官员靠什么来养兵的。”
满桂说道:“茅先生,朝鲜北部基本上是靠南部平原的粮食接济,大概是宁边大都护府还没有运军粮来吧。”
茅元仪说道:“我们辽东军粮食不少,是不是可以把粮食匀一些出来,解救这些朝鲜贫困穷人。”
喻安性说道:“止生,那些粮食可是辽东军民冒着生命危险一路艰辛拉到朝鲜来的,我们要是去拿那些粮食救助碧潼城的朝鲜人,说不定辽东军民会跟我们拼命的。”
茅元仪说道:“中卿,可是现在衙门外人潮涌动,没有粮食恐怕会出乱子的。”
这下子喻安性也陷入了沉默,薛破虏说道:“喻大人,不如把府衙里缴获的几千两银子发给那些朝鲜人吧。”
喻安性说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止生,你拿银子去给那些朝鲜人吧,让他们自己拿银子去买粮食。”
喻安性、薛破虏、满桂舍了几千两银子铜钱和粮仓里那两三百袋粗细杂粮,让茅元仪去粮食仓库应付那些朝鲜穷百姓了,然后关上了碧潼府衙的大门。
喻安性、薛破虏、满桂三人唉声叹气的坐在后院的议事厅里,三人被茅元仪这么一闹,再也没有什么好心情了,只是盘着腿在哪里品着清茶。
薛破虏无聊地问道:“喻大人,监狱里的犯人审出来什么情报没有。”
喻安性说道:“唉,开口说话的软骨头没有什么情报,有情报的家伙骨头硬得很呢。”
薛破虏诧异道:“是什么人不给喻大人面子,这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大人,不如让卑职派人替你代劳。”
喻安性说道:“哈哈,本抚倒忘了破虏在中后所城审问纵火犯的绝活,今天本抚倒要好好的见识一下。”
薛破虏说道:“行,那我们就去府衙监狱一行。”
喻安性带着薛破虏、满桂来到监狱里,喻安性一直往监狱深处走去,快到尽头的时候喻安性指着前方说道:“破虏、满将军,左边一排全部是碧潼城的官员将领,右边最角落的两间牢房关的是建虏信使团。”
薛破虏看了看人多的牢房有十个建虏和朝鲜人,人少的那间牢房里,里面只有两个人,应该是两个建虏,不过其中一个人穿的朝鲜国服饰。
薛破虏问道:“大人,是那几个畜生的骨头特别硬。”
喻安性指着那两个人的牢房说道:“就是这两个建虏达贼。”
薛破虏说道:“大人、满兄,卑职先进去看看,顺便制服他们之后,你们再进牢房里来。”
薛破虏说完一把拉掉了牢房门上的铁链,然后推开牢房大步跨了进去,那两个建虏立刻紧张了起来,都扶着牢墙努力的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进了的明将薛破虏,薛破虏也冷冷地盯着那二人迟迟一言不发。
半响,那个穿朝鲜服饰的建虏忍不住了说道:“你到底要干什么的。”
薛破虏说道:“听说你们二人的骨头很硬,本将军想见识见识。”
薛破虏说完扫了一下旁边牢房和左面那些朝鲜人,这些人翘首望着这间牢房里的动静,薛破虏心里不住的冷笑,决定给这些朝奸和准朝奸一个深深的震撼。
那个穿朝鲜服饰的建虏用汉语说道:“士可杀不可辱,你们大明人素以礼仪仁义闻名四海,断不会做出那些有违仁义的事情来的。”
薛破虏说道:“喂,本将军要对你们动手了,你们二人可以并肩子上,多少可以占一点人数上的便宜。”
一旁那个建虏是一言不发,而那个穿朝鲜服饰的建虏说道:“这位将军,小人是不会跟天朝上国的军官动手的,以将军的身份不会出手对付一个无力还手的卑贱之人吧。”
薛破虏说道:“这回你可失算了,本将军是个武夫,不懂什么礼仪仁义。”
薛破虏跨上一步拉住那个那个穿朝鲜服饰的建虏左手,一个反手擒拿加三百六十度旋转,“咯吱”朝鲜服饰建虏的左胳膊被拗断了,接着薛破虏硬性搬过朝鲜服饰建虏的身体,一掌劈在他的右肩骨上“咔嚓,”朝鲜服饰建虏的右肩弯成弓形。
薛破虏顺势把进牢房时亲兵递给自己的柔情蜜意丸塞了一颗到朝鲜服饰建虏嘴里,然后一指点了朝鲜服饰建虏的穴道,这是一旁的建虏发了疯一般扑向薛破虏,双手猛的掐向薛破虏的咽喉。
薛破虏双手齐出,分别抓住了那个建虏的双手,薛破虏双手硬扳“咔嚓”“咔嚓”,建虏的双腕尽断,痛得那个建虏“啊”的惨叫连连,薛破虏双手顺势滑向建虏左右手肘,薛破虏用力一抖,脱了建虏的肘关节,然后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咯吱”一声响,建虏的左右上肩和肘关节就剩下一张肉皮连接着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六章 朝奸
薛破虏抓起那个建虏的双脚向前硬撇“咔嚓”,建虏的双脚齐脚弯反转,脚丫子顶在了建虏的小肚子上,那个建虏顿时痛得晕了过去,薛破虏顺势在建虏口里放了一颗柔情蜜意丸,并用内力把柔情蜜意丸*入建虏的腹中。
薛破虏放眼看向左右的建虏、朝鲜犯人,那些建虏、朝鲜犯人显得十分的惊恐和混乱,薛破虏冷冷一笑,从那个穿朝鲜服饰建虏的膝盖上走过,“咯吱”“咯吱”那个朝鲜服饰建虏的膝盖竟然被薛破虏生生踩碎了,被点了穴道的朝鲜服饰建虏居然也蛹动了起来,嘴里不断发出“啊啊”“啊啊”呓语。
薛破虏出了牢房门对喻安性说道:“喻大人,一会哪两个鞑子醒了之后,应该会老老实实地招供了。”
喻安性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不过嘴上还是说道:“那好,本抚让楚先生详细问一问。”
薛破虏说道:“大人,麻烦楚先生,问清楚碧潼城跟建虏勾结的朝鲜人名单。”
喻安性说道:“行,破虏,你的意思是。”
薛破虏说道:“碧潼城的百姓确实太穷,就帮帮他们和茅先生吧。”
喻安性、薛破虏、满桂在碧潼府衙的议事厅等了半个时辰,楚翊就送来了两个建虏的口供,那个穿朝鲜服饰的建虏名叫韩国忠,是朝鲜李朝“仁祖反正”功臣韩明琏族侄,仁祖二年(天启四年)将军李适发动叛变,废掉仁祖,以其叔兴安君李瑅为新君,三日后,李适兵败被杀,兴安君亦被杀,仁祖复位,功臣韩明琏参与逆乱亦被擒杀。
韩国忠随族兄韩润逃离朝鲜国投靠了建州努尔哈赤,这次带着女真头目布喇奇一行十七人,来碧潼城、昌城说服两城朝鲜官员投靠建州,就是明的不行暗的也希望这些朝鲜官员倒向大金国。
韩国忠、布喇奇一行正好遇到明军辽东军抢渡碧潼城附近的鸭绿江,于是包括昌城活动的建虏在内,的聚集的碧潼城做城里朝鲜官员的工作,希望这些朝鲜官员阻止明军渡过鸭绿江,不过朝鲜官员没有这个胆子,只是半推半就的答应了韩国忠、布喇奇一半要求,对明军辽东军采取拖延不配合的手段,让明军辽东军和建州八旗去打生打死。
薛破虏接过喻安性递过来的名单,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碧潼城、昌城已经投靠建虏和暗中靠拢建虏官员名人富豪的姓名,其中就包括碧潼城的郡守、郡牧和昌城郡守等朝鲜国边境重要文武官员。
喻安性问道:“楚先生,怎么交代了这么多人,那两个建虏会不会胡说八道啊。”
楚翊回答:“东翁,韩国忠、布喇奇两个建虏是有问必答,学生只是如实记录而已,至于韩国忠、布喇奇两个建虏为什么会这么老实,恐怕就只有请教薛将军了。”
于是喻安性、满桂、楚翊都把目光聚焦在薛破虏脸上,薛破虏说道:“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末将,不过经过末将打整的犯人,还没有不老老实实招供的。”
楚翊有些疑惑地说道:“薛将军,学生怎么觉得韩国忠、布喇奇二人傻乎乎的呢。”
薛破虏哈哈一笑说道:“这世上除了童言无忌,就是疯子傻子的话最可靠了。”
楚翊说道:“薛将军的话,倒是至理名言啊。”
喻安性说道:“破虏,本抚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哪两个建虏会如此老实的坦白交代情况。”
薛破虏说道:“大人,收拾那两个建虏,其实是杀一儆百给旁边的建虏和朝鲜人看的,哪两个建虏其实是被末将控制了大脑神经,他们说的话都是真实可靠的。”
喻安性“哦”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那这个名单上的人就按破虏的意思处理吧,只是碧潼城的郡守、郡牧等重要官员是不是暂时不动,等朝鲜国方面的官员来处理怎么样。”
薛破虏说道:“大人,如果现在不查抄碧潼城的郡守、郡牧等官员的财产,这个碧潼城恐怕不会有多少油水,那碧潼城的百姓也得不到多少帮助的。”
满桂说道:“喻大人,碧潼城的郡守、郡牧这些官员,差一点害死了我们辽东军,他们就是白死难续其罪,以末将看就不必理会什么朝鲜国了。”
喻安性说道:“这样不太好吧。”
一旁的楚翊说道:“东翁,还是先查抄了好些,一来可以保证财物不流失,二来可以寻找新的可靠建虏的证据,如果实在没有足够的财物救济碧潼城平民,牺牲一下这些朝奸的利益,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的。”
喻安性犹豫了一会说道:“那就照破虏的意思办吧。”
薛破虏说道:“谢过大人,满兄要不你辛苦一趟如何。”
这抄家可是一个肥缺,满桂迟疑地说:“这个怎么好意思,还是破虏兄派人去吧。”
薛破虏说道:“满兄,不是兄弟不肯派人去,现在陆要金、饶国英、阎老幺在整顿碧潼城水师,王平、陶要富二人跟着赵总兵去了昌城,兄弟实在是手上没有人了,满兄就帮帮兄弟的忙嘛。”
满桂见薛破虏坚持不要这个机会,满桂对薛破虏更加满意了,给喻安性、薛破虏告了个辞,就拿了名单匆匆的离开了议事厅。
喻安性望着满桂离开的背影苦笑着摇摇头,楚翊低声地说道:“东翁,水至清则无鱼,到了满总兵是有分寸的人。”
喻安性叹道:“但愿如此吧。”
薛破虏说道:“大人,是不是给昌城的赵总兵送一份名单过去。”
喻安性说道:“楚先生,麻烦你再抄录一份昌城朝奸的名单来,本抚好给赵总兵送过去。”
楚翊回答:“好的东翁,学生牢房还要审问其他犯人,学生就告退了。”
喻安性说道:“那就辛苦先生了。”
薛破虏也向楚翊点头示好,楚翊给喻安性、薛破虏行过礼之后,就消失在议事厅的后门处,议事厅里就剩下了喻安性和薛破虏两个人,这使得本来局促矮小的议事厅有显得冷清空旷起来。
过了好一阵喻安性才说道:“破虏,现在朝鲜国和辽东军的情况跟你设想的大不一样了,你攻破建虏辽阳城都城,偷袭鞍山驿堡、大战摩天岭、火烧长甸、鸭绿江边炸阿巴泰,手里还有建虏努尔哈赤的十五阿哥多铎,回到京城或者辽东必然升官进爵,这已经不是袁崇焕、祖大寿这些人能够威胁你的了。”
薛破虏没有迟疑说道:“大人,我和辽东薛家军还是准备留在朝鲜国。”
喻安性说道:“破虏,你仅仅是为了牵制建虏才留在朝鲜国吗。”
薛破虏犹豫地点点头,喻安性沉默半响低声说道:“破虏,本抚知道你是一个非常淳朴的人,莫非你家三少爷所图甚大。”
薛破虏脸色一变说道:“大人,我薛家抗击建虏不避刀斧,前赴后继血洒疆场,这些难道还不能证明薛家对大明的忠心吗。”
喻安性说道:“破虏,你不要激动嘛,凭你我之间的战斗友谊,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出吾之口入你之耳,你大可放心好了。”
薛破虏小心翼翼说道:“大人,我家少爷有什么想法,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知道,不过少爷从来都是要求我们薛家子弟精忠报国,为大明百姓抛头颅洒热血啊。”
喻安性淡淡地说道:“看来是本抚多心了哟。”
薛破虏说道:“大人,这可以其中有什么误会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七章 发粮
喻安性悠悠地说道:“破虏,你不看重朝廷的高官厚禄使本抚非常敬佩,同样薛府管家也拒绝了经略大人以参将之职的邀请,不知道薛家或者说是三少爷有多大的人格魅力让你们死心塌地忠心于他。”
薛破虏沉默良久说道:“末将和四弟一身武功都拜少爷所赐,武人重诺言轻生死,末将这条命就是我家三少爷的。”
喻安性吃了一惊说道:“破虏,你的武功是你家少爷所赐的。”
薛破虏说道:“大人,如果没有我家少爷帮助提高功力,破虏的武功在辽东军中充其量只是中上水平。”
喻安性叹道:“没想到你家少爷薛云,不光自己武功高强,还能提升破虏你们的武功,这真是匪夷所思啊,那你家少爷到底有多高呢。”
薛破虏的脸色充满了喜悦说道:“我家少爷的武功应该是天下无敌的,不过末将最佩服少爷的,是他渊博的知识和对大明百姓的深情关爱,少爷是末将遇到最至情最完美的人,就是替少爷去死,末将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喻安性听了薛破虏的话陷入了沉默,良久才说道:“本抚与你家少爷缘悭一面啊,有机会一定要见见这个让无数人抛弃功名利禄为之效死的薛家三少。”
薛破虏望着喻安性无言以答,喻安性笑了笑说道:“破虏,茅先生这人书生气重了一些,其他方面都是很好的。”
薛破虏说道:“大人,末将没有跟茅先生争张较短的意思,只是不希望茅先生一些理想的想法损害我们辽东军罢了。”
喻安性说道:“破虏,如果可能的话,本抚希望来日辽东薛家军和大同薛家军会师沈阳城下,本抚也好亲自目睹破虏心中的盖世英雄。”
薛破虏呆了一下醒悟过来说道:“大人,你愿意留在朝鲜与我们薛家军并肩战斗吗。”
喻安性矜持地说道:“看情况吧。”
薛破虏说道:“大人,这实在是太好了,有了你作后盾,末将在朝鲜跟建虏作战更加信心十足了。”
喻安性微笑着说道:“破虏,希望你有更惊人的表现啰。”
薛破虏听了喻安性的话大喜,连连拍着胸口向喻安性保证,一定会在建州取得比火烧辽阳城更惊人的战功,两人这才打开心扉开始了比较真诚的思想交流。
快到申时的时候茅元仪跑回了议事厅,看见议事厅里只有喻安性、薛破虏二人在,就急着嚷了起来:“中卿、破虏你们想想办法吧,粮食仓库那面的平民实在太多,学生已经没有办法打发他们了。”
喻安性笑着说道:“止生,你不要急,先坐下来歇一歇吧。”
茅元仪说道:“中卿,学生怎么会不急嘛,如果粮食仓库那面发不出来粮食了,我大明的脸面何存。”
喻安性笑道:“碧潼城的百姓也没有饭吃,跟大明的面子有什么关系,止生,何必惹上碧潼城这个大麻烦呢。”
茅元仪“唉”了一声说道:“学生是好心办坏事,自己跟自己找麻烦,中卿,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啰。”
喻安性说道:“止生,你坐下吧,本抚已经让满将军去想办法了。”
茅元仪说道:“满总兵能够想到什么办法呢。”
喻安性把楚翊抄录的朝奸名单递给茅元仪,茅元仪仔细的看了一遍问道:“中卿,你这是什么意思。”
喻安性对茅元仪点点头,茅元仪说道:“中卿,这个名单可靠吗。”
喻安性说道:“千真万确。”
茅元仪说道:“可是这些是朝鲜人,我们辽东军贸然采取行动恐怕影响两国关系,是不是把名单交给朝鲜朝廷来处理。”
喻安性说道:“也行,不过碧潼城救灾的事情止生自己看着办吧。”
茅元仪听了喻安性的话僵在那里,半响才说道:“满总兵不在这里,是不是去查抄名单上那些人的家了。”
喻安性只是点点头看着茅元仪,茅元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要少杀人,把真正朝奸的粮食送到粮食仓库来吧。”
茅元仪说完就准备走出了议事厅,偏偏这时满桂一头闯进了议事厅,满桂大声的说道:“茅先生、喻大人,末将心说怎么碧潼城军营没有多少存粮,这一抄家才知道,起码有有三成军粮是被碧潼城郡守、郡牧这些官员贪污去了,末将还搜出郡守、郡牧一些官员私通建虏的信函,这回可是铁案如山了。”
大约是听了满桂的话,茅元仪的脸色平和了很多,满桂说道:“这些朝奸的家的粮食加起来,粗的细的差不多有七八千石粮食,金银一共也有七八万两银子,其他的还有绸缎、人参、貂皮、水獭毛皮;海参、鲍鱼、虾、鱼、海带等海产干货。”
喻安性说道:“碧潼城连海靠江,是个水陆外贸之地,有这些杂七杂八的货物不稀奇,满将军,茅先生那里缺粮,你调些粮食到粮食仓库去。”
满桂有些奇怪说道:“茅先生,难道这些粮食都要拉到粮食仓库去发放吗。”
喻安性问道:“止生,你还需要多少粮食。”
茅元仪说道:“起码还要一千石粮食,才能吧现在朝鲜平民安抚下去。”
喻安性说道:“止生,不如让满将军选一处粮食多的朝奸府里,就地向那些朝鲜平民发放粮食,也让他们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贫穷了。”
茅元仪带头道:“这样也好。”
满桂说道:“如果只需要一千石粮食,就是碧潼城郡守一户的存粮就搓搓有余了。”
喻安性连忙说道:“满将军,你尽量给碧潼城的平民多发放一些粮食,这里的平民实在是太穷了,碧潼城的粮食我们辽东军不要。”
这样茅元仪比较满意的和满桂离开了议事厅,薛破虏说道:“大人,其实碧潼城不缺粮,主要是官员商人贪污剥削得太厉害,这才使碧潼城的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喻安性说道:“朝鲜国的吏治**,这才使得广大民众生活艰难。”
薛破虏试探着说道:“大人,其实大明有些地方跟朝鲜国有过之无不及,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些地方的老百姓过不下去了,会出大乱子的。”
喻安性惊异道:“破虏,大明也有碧潼城这样的地方吗。”
薛破虏说道:“大人,你说笑了,大明比碧潼城更贫穷的地方多如牛毛,难道大人你竟然还不知道吗。”
喻安性问道:“破虏,你说的可是实话,这些地方在哪里。”
薛破虏说道:“大人,听大同过来的薛家军官兵说,大明西部甘陕一带连连遭灾,很多地方不要说粮食,就是野菜、树皮也吃光了,各县的乞讨大军,少则几十上百,多则几千上万,地方官吏一旦处理不好,就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八章 昌城
喻安性听了薛破虏关于甘陕灾情严重的说法,心里不由得暗暗一惊,其实这几年甘陕灾情严重之事,塘报和同僚也常常提及,只是喻安性关注辽东兵事,加之得到的消息也是泛泛而谈,所以喻安性只当做饭后茶余的闲谈而已。
喻安性追问道:“甘陕地区果真到了这种地步吗,怎么又没有听说甘陕一带有大规模民变的消息呢。”
薛破虏说道:“现在甘陕地区的灾民主要是以乞讨和吃大户为主,荒季成群结队的去大的市镇和远处经济条件较好的地方做工乞食,或者坐着当地的有钱有粮的富户家里吃大锅饭,到了收成季节这些缺粮灾民就又回到原籍就食,因为还没有出现攻城掠寨的情况,地方官吏并不会承担多大的责任,因此当地的地方官员多数采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手段,朝廷得到的情况已经不知道美化过多少次了。”
喻安性叹息道:“但愿上苍保佑来年风调雨顺,甘陕的灾情好转过来,相信就不会再有这么多灾民了。”
薛破虏恶意的说了一句:“大人,那些饥民连种子粮都吃干净了,嘿嘿,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喻安性说道:“这次完成了朝鲜之役后,本抚回到大明一定要上奏皇上,在甘陕轻傜薄赋开仓振粮,给大明保留一些元气。”
薛破虏说道:“大人,真是为国为民呕心沥血啊。”
喻安性说道:“破虏,你过奖了,只是你率领薛家军长住朝鲜,兵马粮饷怎么解决,朝廷的财力有限,不太可能行东江镇毛文龙事,而且朝鲜方面也会有强烈反弹的。”
薛破虏说道:“大人,末将在朝鲜暂时回避一下袁崇焕、祖大寿,一边可以考虑在朝鲜屯田,另一方面就是依靠建州就食,至于朝鲜小国拖他一时是一时。”
喻安性吃惊地道:“破虏,你是准备依靠抢夺建虏的牛羊牲口维持生计吗。”
薛破虏说道:“大人,难道只许建虏在我们大明烧杀抢掠,我们就不能去建虏的地盘杀人放火,嘿嘿,把那些建虏的妻儿老小杀尽,牛羊驼马抢完,建虏没有了发动战争的资源,建虏不就被我们大明一步一步的消灭了吗。”
喻安性沉默良久说道:“你的想法不错,只是这样做有伤天和,本抚知道就是了,破虏以后不要再对别人发表这样的想法。”
薛破虏心说不是要拉拢你喻安性,我吃饱了撑的说这些有损名誉大逆不道的话,少爷可是说了要想不犯错,就要少说多做。
第二日东路军离开碧潼城的时候,除了带走碧潼城的郡守、郡牧和建虏韩国忠、布喇奇之外,其余的朝奸、建虏被斩杀一尽,朝奸的家产除了满桂命令手下拿走了金银、人参、皮毛等重要财物外,其他的赈灾剩余的粮食、绸缎、白布、海参、鲍鱼、虾、鱼、海带等海产干货摆在朝奸家中任人自取。
辽东军在去昌城的路上,茅元仪一直对喻安性摇头不已,说薛破虏,满桂是碧潼城祸乱之源,说自己昨天辛辛苦苦忙活了大半天,今天薛破虏,满桂让碧潼城百姓任人自取朝奸家中的财物,使得整个碧潼城陷入了空前的混乱,大家为了争夺财物,打砸抢夺遍及全城,现在已经发生了大规模斗殴,出现了平民死伤,碧潼城里也冒起了一股股浓烟。
喻安性说道:“止生,武人的做法是粗鲁了一些,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举,如果我们辽东军大车小车把这些东西拖走,朝鲜朝廷和百姓怎么看我大明辽东军呢。”
茅元仪说道:“中卿,再怎么样,也不能把财物放在哪里任人自取,应该组织人来按户发放才是。”
喻安性说道:“止生,我们现在紧要的任务是去救助我们辽东西路军,碧潼城的事情也是薛将军和满将军二人事急从权罢了。”
茅元仪说道:“中卿,你呀,你呀,都是你纵容他们,你看看现在碧潼城简直就是人间炼狱了,唉。”
离昌城还有三四里地,茅元仪、喻安性就得到前军报告,前锋赵率教总兵率军出发,昌城城里已经没有明军辽东军的官兵了,茅元仪、喻安性二人命令辽东军绕城而过,到了昌城东门茅元仪、喻安性二人见城门紧闭,城里还传来此起彼伏的喊杀声,茅元仪、喻安性明白昌城的乱子不见得比碧潼城小多少。
这时薛破虏、满桂、赵率教三人正坐在缴获的朝鲜龟船上,薛家军王平、陶要富二人到了昌城只瞄准水师码头而去,出其不意的俘获了昌城所有船只,并得到了一艘稀奇古怪乌龟模样的兵船。
而赵率教却在昌城城里大杀四方,诛灭了大批榜上有名的朝奸,便宜了全城的朝鲜穷棒槌,不过赵率教也是捞得体满钵满的,今天大清早才退出了昌城,跟王平、陶要富二人的水师会合,等候辽东军大军的到来。
结果首先等来的是薛破虏、满桂二人,,薛家军王平、陶要富二人有上前邀功,请薛破虏去他二人缴获的龟船上去休息,薛破虏听说这就是朝鲜国视为珍宝的龟船,也顿时来了兴趣,就拉着满桂、赵率教上了朝鲜龟船。
王平、陶要富二将只要了缴获的这只龟船,以及另外三艘大兵船和十几只中型木船,并从昌城仓库搞到了一千多斤朝鲜火药,以及几大推不知道能不能用的火器。
现在薛破虏、满桂、赵率教三人坐的朝鲜龟船上顿时薛家军官兵,底舱的朝鲜人也只留了不到一半的样子,这个龟船的安全还是有非常大的保障的,三人首先开的是一个分脏会议,薛破虏提出自己得了船只和火药就不参加分赃了。
可是桂、赵率教二人以薛家军在辽阳城大公无私为由,坚决要分薛家军一份,薛破虏说不过桂、赵率教二人,同意了把碧潼城、昌城缴获朝奸的贵重财物分成七份,就是茅元仪、喻安性、薛破虏、满桂、赵率教、卫所军、民夫营,只是民夫营得的比列少了一半,跟民夫营分润那一半财物的是立功的辽民和朝鲜人。
现在薛破虏、满桂、赵率教三人最愁的是,怎么把茅先生这份财物送给他,而茅先生又不会拒绝,三人对茅元仪这个严谨呆板的上司头疼得不得了,最后还是薛破虏的说法,把财物送给茅先生就是,他爱咋地就咋地的,到朝鲜来走一遭一点好处都没得,他茅元仪一个人无所谓,可是他手下那一千多经略府官兵也不会答应他的。
接着薛破虏、满桂、赵率教三人商量起去义州逛一趟之后,整个辽东军怎么回到宁远或者山海关去的事情,所谓方案不过两种,一种走陆路过鸭绿江西去,经过辽东湾,渡过双台子河,直驱右屯卫就回到大明辽东军的势力范围了。
可是走这一条陆路的话,就要考虑会不会像辽东西路军那样受到建虏八旗的攻击,所以陆路回辽东是最简单的一条路,不过是一条充满诡异危险的道路。
二种是走海路,再陆点不外登涞、觉华岛二处,以觉华岛最方便,可是这必须得到朝廷和登莱巡抚袁可立已经辽东其他水师大力支持,先不说有不有大明水师配合问题和建虏干扰,就是这样用船来运送这五万多辽东军军民马匹财物,也不知道大明水师猴年马月才能完成这个浩大的运输任务。
薛破虏试探地说道:“满兄、赵兄,不如我们暂时留在朝鲜,这样可以牵制建虏的后方,对大明是非常有利的。”
赵率教说道:“破虏兄,我们新立大功,正应该回到大明去,大丈夫功成名就该衣锦还乡,呆在朝鲜这个贫瘠小国里,说不定朝廷还以为我等怯敌避战呢。”
满桂也说道:“破虏,你的主意不错,不过有东江镇毛总兵在,我们就是多余的了,现在经略大人手里正是缺兵少将的时候,如果我们都不回去的话,整个宁远至山海关一线都有被建虏洞穿的危险。”
薛破虏听了只好尴尬一笑说道:“满兄、赵兄,是兄弟我考虑不周啊。”
赵率教沉默片刻说道:“破虏兄,其实兄弟明白一些你的想法,是担心袁崇焕、祖大寿算计于你,可是这次破虏兄以破辽阳城赫赫战功回到辽东,说不定破虏兄已经位居袁、祖二人之上,你不为难他们就不错了,再说兄弟和满兄也不会坐视袁、祖二人胡来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九章 龟船
薛破虏、满桂、赵率教三人聊了一阵,满桂、赵率教二人就下船回自己的队伍去了,薛破虏这才有空认认真真的打量起朝鲜龟船来,这个龟船的运载能力很不错,船里还有十几门火炮,船的左右两方有许多窗户,打开窗户可以用来打炮、射箭,也可以关闭窗户躲避敌人的飞矢羽箭,薛破虏就是觉得船舱中空间有些压抑。
薛破虏好奇的是这样一艘不错的兵船,王平、陶要富二将是怎么夺到手的,薛破虏问身边的王平道:“这么好的一个乌龟壳,你们是怎么得到的。”
王平说道:“将军,我们包抄了码头,昌城水军都来不及上船,这些船就成了我们薛家军的了,当时龟船里面只有十来个守船的水手,根本开不动这样的大船,龟船自然没办法逃走了。”
薛破虏说道:“那你们又怎么把这个船开起来呢。”
王平说道:“将军,占领了昌城之后,末将和陶千总重用金陆陆续续召回了一些舵工、班碇手,火长是自己配的,民梢、水手在辽民里挑了一些。”
薛破虏听了满意的点点头,陶要富说道:“将军,现在这些船还空得很,可以放些物资或者装一些人。”
薛破虏说道:“小陶这个主意不错,不过装物资就暂时不用了,这样会影响兵船航行速度,不过可以把辽东军的伤员接上船来,这样有利于他们尽快恢复健康,如果条件允许可以考虑个别身体虚弱的老幼上船。”
王平、陶要富二将连连称是,薛破虏说道:“王千总、陶千总,现在薛家军是成立水师的时候了,可惜我手中无水师人才,你二人之中可有人愿意统领水师。”
王平、陶要富二人互相望了望,王平说道:“将军,我两人都是旱鸭子,怎么能够统领水师嘛。”
薛破虏说道:“我还不知道你们是旱鸭子吗,之所以选你二人出领水师,是看到你二人是少爷的嫡系,忠诚没有问题的,不然怎么会问你们二人嘛。”
王平迟疑一阵说道:“请将军定夺吧。”
薛破虏笑道:“滑头,陶千总你呢。”
陶要富说道:“凭将军指定就是。”
薛破虏说道:“这样吧,小陶你暂时统领水师,实在不行再说,王平,你头脑灵活,把张三柱给我看死了。”
王平、陶要富二人连忙点头,接着王平、陶要富二将下船去交接队伍,王平正式统领陶要富陆上兵马,陶要富则成为了辽东薛家军的水师统领。
随后来会师水师的陆要金、阎老幺上了薛破虏所在的龟船,薛破虏要陆要金、阎老幺把碧潼城缴获购买的船只给陶要富部水师火并,陆要金是巴不得脱手,偏偏阎老幺有些舍不得让出刚刚到手的兵船。
薛破虏笑道:“这样你就留在水师里陶千总做个副手如何。”
阎老幺嘟着个嘴说道:“水师我是不干的,不过我们这一拔兵船怎么也要占一个统领的位子才公平。”
薛破虏说道:“臭小子,你关联两天船就分起派系来了,小心我收拾你,对了,前屯文伯的儿子,这次在鸭绿江渡江运输中表现如何。”
陆要金说道:“二叔,文老二有能力,船工都服他,这次表现没得说,非常的拼命,大军过了鸭绿江后,这小子累趴下了。”
阎老幺也说道:“就是,就是。”
薛破虏说道:“陶千总,你不习水师,本座把文老二派给你做副手如何。”
陶要富大喜:“好的,这样也有一个人帮忙了。”
薛破虏说道:“只有你们三个人知道,用文老二为副统领不完全是他懂些水上本事,也有用他来激励辽民的意思,我们薛家军不搞任人唯亲那一套,只要有本事有战功的薛家军一样的重用。”
陆要金很快就让人把文老二喊来了,当薛破虏宣布他为辽东薛家军水师副统领的时候,文老二着实的发了一阵呆,接着文老二是连连推辞,不过薛破虏表示非他莫属之后,文老二怀着激动的心情,接下了一个相当于明军千总的职位,这时的文老二还是晕乎乎的,怎么突然之间自家家里祖坟就冒青烟了,居然有开始出朝廷的军官了,看来跟着薛家军是前途无量啊。
其实文老二管的船只人马远远超过了一个千总的数目,但是文老二这个副统领却是一个黑户,纯属是薛破虏私下封的,不过文老二不在意这个,现在辽东这个地方乱啊,手里有人有船的薛家军才是真正的有实力,比远在天边的朝廷说话好使。
合并后的薛家军水师有了一定实力,一艘朝鲜龟船,五艘大兵船,十几艘装百人以上的中型兵船,还拖着六七十艘小船,可以装载三千水手和水兵,满载空间可以增加三千人以上。
薛家军的伤兵和身体虚弱的辽民上了大型兵船,这彻底减轻了薛家军路上运输的难道,也让那些薛家军的伤兵和身体虚弱的辽民得到较好的休息,也使得跟随薛家军的辽民对薛家军更有向心力了。
辽东军沿着鸭绿江水陆并进,一路向朝鲜国义州府挺进,薛破虏在龟船是稳坐船舱里,不过得到手下亲兵报告,鸭绿江西岸的建虏小船有几次划向江中心挑逗,陶要富、文老二也积极请战,希望消灭几只建虏小船,为新成立的辽东薛家军水师增光添彩。
薛破虏为了不影响辽东军的行军,拒绝了陶要富、文老二二人的请战,只是冷眼看着鸭绿江西岸建虏的嚣张,薛破虏心想让你先得意几天,总有机会收拾你们这些畜生杂种的。
到了下午的时候,岸上一直在给薛破虏的龟船打着旗语,陶要富向薛破虏禀告了一个消息,薛破虏命令薛家军水师就地停船,等龟船挺稳之后,薛破虏通过软梯下到小船上,直接向鸭绿江东岸岸边划去。
薛破虏上了江岸之后,问了来接自己的陆要金才知道是茅元仪、喻安性两位大人请自己去,起因是去义州府的道路被朝鲜军封住了,现在茅元仪、喻安性两位大人已经下令安营扎寨,正在跟朝鲜军方面的使者会谈。
薛破虏在陆要金和自己的亲兵护拥下直奔辽东军中军,薛破虏到了辽东军中军营盘,官兵们多数还在搭帐篷,整个营盘是乱糟糟的,薛破虏下马和陆要金一行薛家军直向中军大帐走去。
茅元仪的中军大帐里,除了喻安性巡抚、满桂总兵、赵率教总兵之外,还有一位穿朝鲜国将官官服的中年人在坐,薛破虏看了看那个朝鲜军官过后,给茅元仪、喻安性行了礼,就拉着陆要金找了两个马扎坐下。
茅元仪说道:“破虏将军,这位是朝鲜国宁边大都护府李副帅。”
薛破虏拱了拱手说道:“久仰,久仰。”
宁边大都护府李副帅鼻子“噷”了一声,然后对茅元仪说道:“这位将军是什么级别。”
茅元仪正要开口说话,喻安性却抢先说道:“这位薛破虏将军就是夜袭辽阳城的薛家将薛总兵。”
茅元仪吃了一惊,随后明白了喻安性的意思,反正你喻安性怕薛破虏的级别低了,吹他是总兵,不过这也靠谱,凭薛破虏的战功,回到大明最不济也是一个副将,称呼为总兵1没得错,只是喻安性提前喊了出来而已。
宁边大都护府李副帅是大吃一惊问道:“失敬。失敬,将军莫非就是屠尽辽阳城建虏的大明英雄,宁边大都护府副帅李贵这里有礼了。”说着李贵对薛破虏深深的揖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章 李贵
在建虏阿济格的正黄旗兵围朝鲜义州府时,宁边大都护府元帅张晚有命令副帅李贵统兵两万相机援救义州府,可是自从在万历四十七年的萨尔浒之战中,朝鲜都元帅姜弘立统兵一万三千余人兵败后金投降,朝廷举国上下对金国产生了恐惧,在随后边境冲突中朝鲜国对金国百无一胜,所以宁边大都护府元帅副帅李贵的人马还没有出征就已经蔓延着严重的失败主义气氛。
副帅李贵赶着队伍出了宁边大都护府,队伍走了两天刚刚离义州府还有一半的距离,朝鲜军前锋五千兵马被建虏正黄旗三个巡哨的牛录打了一个冲锋,朝鲜军前锋五千兵马罢了下来,先锋官阵亡,士兵估计被杀千余人,最后李贵收拾到一千多残兵,其他的士兵应该是当了逃兵溜掉了。
这下子李贵也泄了勇气,只好据险死守,严防建虏八旗纵兵深入朝鲜腹地,一边向宁边大都护府元帅张晚求救,元帅张晚不过是朝鲜国王李倧宠信的文臣,并不会排兵打仗,得到副帅李贵求救报告,一时间惊慌失措,一面严令李贵严防死守,一面向大王李倧求援。
李贵在义州府与宁边大都护府之间停留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才得到大王李倧旨意,命令他就地驻防,等待明朝大军的到来,然后东西夹击,在义州城下聚歼建虏八旗。
李贵认为这是大王李倧发出的梦呓,不过好像李贵的运气不错,在接下来的两个多月里,好像建虏八旗遗忘了离义州城不太远的这支朝鲜兵马,于是李贵也乐得在原地拖延时间,期间除了宁边大都护府送了两回粮草物资之外,李贵这里再无人打扰,仿佛成了远离战争的世外桃源一般。
前段时间建虏正黄旗的兵马无缘无故的就撤离了义州城,李贵怀疑是明军辽东援兵到了,于是就想起兵去义州城下捞一个救援的功劳,可是手下将官害怕中了建虏的埋伏,都赖在原地不肯进发,一直拖到建虏去了明国辽东的确切消息后,李贵才带着自己的近两万人马一路拖拖拉拉的赶到了义州城。
李贵刚刚到了义州城就得到北面逃跑过来的官员百姓的报告,大明辽东军打破了碧潼城,把碧潼城大小官员都抓起来了,李贵和义州府兵马万户李石听了都是一头雾水,怎么去明国请救兵,请到了一批煞神不成。
李贵和李石仔细的询问了陆续逃到义州府的士兵、难民,才多少知道了一些真相,原来是碧潼城的官员怠慢明军辽东军过江,明军辽东军可能是这个原因攻占了碧潼城,可是李贵和李石等宁边大都护府、义州城将领官员商议未定,又得到了昌城失陷的消息,而且碧潼城、昌城水师进入辽东明军之手。
李贵和李石这些官员顿时懵了,明国是堂堂天朝大国礼仪之邦,从来就是只会吃亏不会占便宜的主,这回辽东明军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成了一个不肯吃亏的泼皮无赖,这次恐怕是引狼入室了。
李贵和李石等官员商量了一晚上,最后还是决定封锁明军辽东军南下义州府的道路,再派人去明军辽东军军营去讨个说法,可是第二天在派谁去明军军营的事情上又争执了一番,不是去的官员身份不够分量,就是够分量的官员不愿意去,最后李贵气得发火了,决定自己带兵以副元帅的身份去压明国辽东军。
李贵率军在离义州府三十里的地方,碰到了南来义州府的明军辽东军,于是宁边大都护府副元帅李贵,命令手下士兵就地扎下营盘,拦住南去的明军辽东军,以免义州府也遭到碧潼城、昌城一样的命运。
接着李贵带着手下气势汹汹的找明军辽东军首脑讨说法来了,李贵被茅元仪、喻安性接进还没有安顿好的中军大帐里,李贵就是一阵连珠炮般的话*问茅元仪、喻安性,关于明军在在碧潼城、昌城发生的事情。
李贵一阵义正词严指责明军侵占朝鲜国城池,强夺朝鲜国水师,烧杀抢掠朝鲜国官吏百姓的事实,要茅元仪、喻安性严肃处理这些事情,并追究犯事官兵的罪责,以及对朝鲜国赔礼道歉和赔偿损失等等。
茅元仪被李贵问得理屈词穷,完全失去了招架之功,喻安性也是翩翩君子不善言辞狡辩,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喻安性只好一面跟茅元仪敷衍朝鲜宁边大都护府副元帅李贵,一面暗暗派人去催促满桂、赵率教、薛破虏前来辽东军中军大帐议事。
最先到的总兵满桂,满桂见了朝鲜国宁边大都护府副元帅李贵就是一顿乱骂,说碧潼城官员几乎断送了整个明军辽东军的性命,就是把碧潼城屠城也难解心头之恨,这下子李贵傻眼了,真的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李贵本来就是色厉内荏,被满桂一阵抢白羞辱,顿时像一个呆头鹅木在那里,直到总兵赵率教进了中军大帐,李贵才找到了下台的梯子,给赵率教说了起来,赵率教的态度比满桂好多了,不过说到明军不应该把碧潼城、昌城一片混乱时,赵率教一口咬定是碧潼城、昌城官员私通建虏,辽东军是为朝鲜国清除祸害,李贵不仅不应该责问明军,而是好好的感谢明军为朝鲜国清除卖国贼。
李贵暗叹弱国无外交啊,明国的文臣还好打整,武将个个都是胡搅蛮缠,看来碧潼城、昌城的亏怕是白吃了,正在这时辽东薛家军首领薛破虏到了,李贵觉得来硬的不行,就准备对薛破虏进行软打整,希望能够有一线转机。
可是薛破虏开口就泼了李贵一盆冷水,薛破虏说道:“原来是李将军啊,你来了正好,一会把碧潼城、昌城朝奸和建虏的交代材料给你,等你核实了朝奸和建虏的口供笔录之后,本将军要把这些朝奸和建虏明正典刑。”
李贵大吃一惊说道:“薛将军,这些是我们朝鲜国人,你应该交给我们朝鲜国处理,怎么可以随便越权杀人呢。”
薛破虏睁眼说瞎话道:“碧潼城官员勾结建虏阻扰我大明军过鸭绿江,造成我大明辽东军在鸭绿江东岸损失军民三千多人,如果李将军和贵国不同意诛杀朝奸和建虏,是不是可以认为贵国默认了跟建虏的关系,我们辽东军数万军民为死难的同袍,一定回到南汉山城找李倧讨个说法。”
李贵听了薛破虏的话,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知道今天撞到铁板了半响才说道:“薛将军,可你们再怎么也不能扣押我朝鲜国的水师啊。”
薛破虏耸耸肩说道:“我们辽东军没有渡船怎么度过鸭绿江,又怎么能够救你们义州府呢。”
李贵说道:“薛将军,建虏早就离开我们义州府了,现在你们根本不用去义州城了。”
薛破虏说道:“喂,你们朝鲜国是不是新人入洞房媒人甩过墙,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吗。”
李贵说道:“薛将军,我们朝鲜国素来好客,只是你们另一支明军在双台子河以东,盖州一带损失惨重,你们还是应该去救助那些失败了的明军才是。”
李贵的话还是引起了茅元仪、喻安性他们不小的反应,在明明知道辽东西路军失败的情况下,二人依然没有控制住感情,倒是满桂总兵和赵率教总兵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这让李贵反而有些心神不定起来。
薛破虏说道:“李将军,你扯远了,我们大明辽东东路军必须到达义州城下,这才算是完成了朝廷皇上交给我东路军的任务,任何个人和军队想阻扰我辽东东路军前进义州城下都是徒劳的,也绝不会得逞的。”
李贵脸色大变说道:“薛将军,本元帅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薛破虏说道:“本将军告诉你,就是谁阻挡我辽东东路军去义州城下,本将军就会消灭谁。”
李贵眼光扫向茅元仪、喻安性厉声说道:“薛将军,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大明朝廷的意思。”
薛破虏说道:“随便你怎么理解都行。”
李贵非常无助的望着茅元仪、喻安性,茅元仪、喻安性虽然对薛破虏是说法不能苟同,但是也不会在李贵这个外人面前剥薛破虏的面子,于是二人跟满桂、赵率教一起好整以暇听任薛破虏跟李贵耍横。
李贵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道:“薛家军,你能不能把我朝鲜国的水师还出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一章 赏银
薛破虏暗自好笑,这个李贵终于露出了他虚弱的表情,薛破虏就搪塞李贵说道:“要说这些兵船也算我大明辽东军的战利品,不过我大明富有四海,这些小舢板本将军还没有看在眼里,权当本将军跟贵国国主租借一时,返回大明之时如数奉还就是。”
李贵虽然是南汉山城出了名的泼皮,可是遇到薛破虏这个软硬不吃的人也没有什么好招数对付,想跟薛破虏耍横,可是这个薛破虏是出了名的大魔头,就是金国建虏提起他都十分头疼,在弘螺山薛破虏硬是让人抱着炸药包跟金国大贝勒代善血拼,据说很多金国八旗旗兵都患了恐薛家军病。
李贵觉得今天自己是大败亏输了,不过李贵还是要继续坚持下去:“薛家军,这些事情本元帅做不了主,如果你们一定要去义州城的话,希望你们不要再出碧潼城、昌城那种事情了。”
薛破虏说道:“只要义州城没有朝奸、建虏,就不会发生碧潼城、昌城那种事情。”
李贵听了点点头说道:“薛家军,你们准备在义州城外呆多久回明国。”
薛破虏说道:“怎么,你们朝鲜国没有犒劳我辽东军将士,就要过河拆桥撵我们辽东军走了吗。”
李贵厚着脸说道:“薛将军,我们朝鲜军收留了上百的大明官军,想来明国辽东湾一带,还有不少失散的明军士兵,你们东路军难道不准备去救他们吗。”
薛破虏说道:“我大明军行动令行禁止有一定之规,至于辽东湾失散明军我辽东东路军自有分寸,就不劳烦李将军费心了。”
李贵对帐中茅元仪、喻安性、满桂、赵率教好薛破虏说道:“义州府被建虏兵围数月,已经到了快人相食的地步,实在没有能力供应各位率领的兵马,犒劳天朝上国大军之事,本元帅只好请王命定夺了。”
薛破虏笑着说道:“李将军,本将军手下将士不太守军纪,要是缺了粮草吃喝,本将军也管不住啊。”
满桂笑道:“是啊,我大明有句老话是,皇帝还不差饿兵呢,李将军你回去告诉李倧,让他看着办吧。”
李贵汗都下来了说道:“是、是、是,本元帅一定把话带到。”
赵率教露出鄙视的眼光说道:“李贵,你阿猫阿狗三五千,也自称是什么元帅,是不是有意在本兵面前炫耀摆架子吧。”
李贵尴尬地说道:“赵大人,这实在是敝国的官称,不是末、末将的本意啊。”
赵率教说道:“做人要谦虚一点,动不动就是元帅,再有几拨人是不是称大元帅了,屁大的一个藩国,搞得牛皮哄哄的,可是一打仗就原形毕露了。”
李贵说道:“以后改称末将就是,请各位不要再为难末将了。”
薛破虏说道:“李将军,还是命令你的人马快点撤离南去的道路,不然到时候大家不好说话啊。”
李贵满头大汗说道:“薛家军,现在天色已晚,末将的营盘也已经扎好了,不如你们大明军就地休息一夜,明天天亮末将一定会把兵马撤得干干净净的,在义州城下恭迎大明军的光临。”
薛破虏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接着说道:“李将军,一会你走的时候,本将军会把碧潼城、昌城私通建虏官员的口供笔录拿一套给你,我大明军杀朝奸,也是铁证如山的。”
李贵连忙说道:“是、是、是,那末将就告辞了。”
薛破虏说道:“等等。”
李贵听了薛破虏的说话顿时愕然吓了一跳,薛破虏说道:“李家军,麻烦你替我辽东军照顾好哪些大明西路军将士,只要你们朝鲜人能够救一个活的末将士兵,我东路军给两百两银子,就是明军将士的遗体也给银子一百两,童叟无欺绝不二言。”
李贵说道:“明国将士为了接我国义州城之围,就是没有赏银,我们举国之人,感谢大明的厚恩,也会尽力去搜救的。”
薛破虏说道:“本将军说过的话,是不会改变的,只要有多少明军官兵送来,不拘死活赏银一分都不会少的。”
李贵说道:“薛将军,这件事情包在末将身上,末将这就告辞了。”
李贵说完一路跌跌撞撞的出了大明辽东军中军大帐,大帐中满桂、赵率教是哈哈大笑,就是茅元仪和喻安性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喻安性笑呵呵说道:“止生,还是破虏有办法,这真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这李贵这种货色,还是让破虏他们打整才对路。”
茅元仪说道:“中卿,这样搞是不是有些过火了。”
喻安性说道:“嘿嘿,恶人还需恶人磨,止生,那我二人给李贵好说,你看他听不听我们说嘛。”
茅元仪笑道:“学生有没有想到,破虏恐吓李贵一下,这个李贵就屈服了,要是李贵再硬一下,那就麻烦了。”
薛破虏说道:“茅先生,莫非你认为明军说的是诳语不成。”
茅元仪诧异道:“破虏,难道你还真的准备对朝鲜友军动手。”
薛破虏回答:“李贵屯兵阻我去路,已经触及我辽东军的底线,末将没有立刻挥师南下,完全是给朝鲜国留点面子,明日李贵再不撤兵的话,那就只好兵戎相见了。”
茅元仪是一阵愕然,喻安性说道:“破虏,续回明军西路军将士的银子,就从在辽阳城缴获的公共财物里支付吧。”
茅元仪说道:“中卿,那些金银财物已经做账造册,如果数目亏空了,将来怎么向朝廷和经略大人交代。”
薛破虏说道:“喻大人,这笔钱我们薛家军自己出。”
跟着满桂、赵率教也表示愿意分担一股,可是喻安性说道:“破虏,只是为朝廷搜救失散官兵,自然是朝廷出钱,我们用缴获来的财物让朝鲜人给我们大明办事,相信朝廷也不好特别深究的。”
离开中军大帐的时候,薛破虏跟满桂、赵率教二人私下聊了聊,三人虽然不相信李贵敢做出点什么,不过三人还是约定保持战斗状态,巡哨官兵也加双岗,三人这才分手各自回自己的营盘。
薛破虏回到江边薛家军中军营盘里,还没有进中军大帐,陶要富就急急忙忙到了薛破虏面前,薛破虏有些诧异问道:“要富,你这么急,有什么事吗。”
陶要富说道:“将军,你走了之后,建虏又几次有小船划过了江心,实在嚣张得很,我们水师是不是过江教训建虏一下。”
薛破虏皱皱眉说道:“要富,现在水师才成立几天,主力船龟船磨合才一天,这样的水师怎么打仗。”
陶要富说道:“可是建虏实在太气人了,而且建虏在鸭绿江对岸只有几十只小船,不打他一下实在不甘心啊。”
薛破虏迟疑了一会说道:“建虏岸上的兵力如何。”
陶要富精神一振说道:“大约有六七千鞑子,不过江岸边那一段路不好走,鞑子停船的湾子不适合大规模驻兵。”(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二章 烧船
薛破虏带着陆要金等人上了龟船,通过龟船里的船窗向江对岸观看,果然建虏停船的港湾处,有陡峭的岩壁和斜坡,陡峭不适合大规模屯兵,不过作为渔港倒是非常好的一个避风港,薛破虏的眼睛盯上了港湾里那几十艘各式木船。
薛破虏收回远眺的目光说道:“要富,你今天才接手水师,水上的事情应该完全是一张白纸,这个想法是你想出来的吗。”
陶要富讪讪一笑说道:“将军,这是文副统领提出来的。”
薛破虏看着一旁文老二说道:“不错,看来本将军没有选错人。”
文老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薛破虏接着问陆要金道:“要金,从碧潼城、昌城收缴来的火药能不能做炸药包。”
陆要金说道:“二叔,朝鲜的火药质量比我们大明的火药差了不少,不过做炸药包还是没有问题的,就是威力会下降很多。”
薛破虏说道:“这些朝鲜火药能够做炸药包就行,要金,你弄一批这样的炸药包就是,另外用陶罐装火油,也弄几百罐来,再让官兵去砍一些长的毛竹听用。”
陆要金听了眼睛一亮问道:“二叔,你是准备来个“火烧赤壁”吧”
薛破虏哈哈一笑说道:“本将军万事俱备,就只欠你这个东风了。”
陆要金大喜说道:“二叔,今天晚上我也有参加行动。”
薛破虏笑了笑说道:“可以,不过我需要的东西,三更之前要送到船上来,注意不要被对岸的建虏发现。”
陆要金得了任务喜滋滋的离开了,接着薛破虏招左明、王平上船,命令他们各自挑选一批火器兵和弓箭手到船上听用。
左明、王平也向薛破虏请战,薛破虏沉思了一会同意了左明的要求说道:“左明你去配合要金的工作,到时候跟要金一起上船。”
王平旷兮兮的看着薛破虏,薛破虏说道:“王平,你队伍今天刚刚调整,主将不宜轻离,朝鲜宁边大都护府的李贵也不得不防,对张三柱、余大辉你也要多一个心眼,你的责任很重明白吗。”
王平听了激动的点点头说道:“属下明白了,属下一定不会辜负将军的厚望。”
薛破虏说道:“你要跟饶国英、阎老幺他们多多联系,不让任何不利于薛家军的事情发生。”
左明、王平向薛破虏告辞小船去了,薛破虏跟陶要富、文老二说了一下晚上的行动方略,就让陶要富、文老二暗中派人监视江对岸的动静,以及安排船上的船夫官兵轮番休息,自己也干脆就在龟船上歇息了。
夜晚三更时分,陆要金、左明带着炸药包、火油罐、毛竹以及火器兵、弓箭手登船,这次准备出击的是一艘朝鲜龟船,五艘大兵船,十几艘装百人以上的中型兵船,其余六七十艘小船在鸭绿江东岸游弋待命。,
薛破虏仰望天空,六月中旬的月亮还是很圆,星星点点闪耀,把整个鸭绿江江水照得波光粼粼,让人的心情非常的愉悦,薛破虏心想这里要不了多久就会战火连天了。
薛破虏身边的陆要金说道:“二叔,今天这样明朗的夜空,偷袭对岸的建虏渔船恐怕有些难度啊。”
薛破虏说道:“是啊,这样的天色的确不是偷袭的好时机,要金,不过兵法曰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在敌人越是认为不可能的时候进攻,说不定反而能够收到奇效。”
陆要金说道:“二叔说得是,现在我们薛家军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左明说道:“二叔,侄儿看江水不过百余丈,我军船队一起出动,建虏一时间可能根本反应不过来的。”
薛破虏说道:“小明子之言,甚合我意。”
这时一旁的文老二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把一旁的陶要富急得不行,拉了拉文老二说道:“将军,文副统领有事禀告。”
薛破虏说道:“哦,文统领你有话但说无妨。”
文老二喘喘地说道:“将军,属下是想说江上快要起雾了。”
薛破虏顿时来了精神问道:“文统领,你怎么能确定清晨会起雾呢。”
文老二的话语流利了很多说道:“,将军,白天天晴气候炎热,今夜无风又无云,第二天是起大雾的征兆,属下问了几个效力薛家军的,长年在鸭绿江讨生活的朝鲜船夫,他们也肯定天明会有不小的浓雾。
薛破虏听了大喜说道:“今日偷袭建虏船队,文统领立了第一功。”
文老二连忙谢过,薛破虏说道:“好,大家好好休息一下,等浓雾起来后,准备四更天动手。”
果然如文老二所言,三更天以后江面开始起雾,而且越来越浓,到了四更天十余丈之外大船只有一个淡淡的影子,薛破虏怕褚阿铎发生混乱,决定只要一艘朝鲜龟船、五艘大兵船,过江投降建虏船港,其余十几艘装百人以上的中型兵船在鸭绿江江心以东接应。
鸭绿江东岸四更天之后,薛破虏带着一艘朝鲜龟船、五艘大兵船悄悄滑向了鸭绿江西岸,薛家军水师的船速虽然非常缓慢,可是两岸不过百余丈的距离,薛家军水师战船很快就过了鸭绿江江心。
鸭绿江西岸是建虏正蓝旗阿巴泰的人马,阿巴泰被薛家军在鸭绿江边爆炸了一次,白白死伤三百多人,连辽东军的一根鸡毛都没有抓住,在大哥代善和卫齐这些人面前丢尽了脸,阿巴泰实在忍不下这口恶气,就带着自己的临时统领的正蓝旗沿江追了下去。
阿巴泰一路上命令手下旗兵收集沿江船只,两天下来居然也攒积了五六十艘大小渔船,在白天的时候,这些临时组织的船队,在正蓝旗旗兵的配合下,同那些效忠建虏或者被迫的辽民、朝鲜人一起,多次划着船在鸭绿江上挑衅东岸的薛家军水师。
阿巴泰也曾经下命令要正蓝旗各牛录小心保护刚刚成立的船队,可是过了三更天江面上都没有什么动静,不光陆上的正蓝旗放松了警惕,就是船上的建虏和船夫们也认为平安无事了,都在凌晨大家最疲劳的时候沉沉睡去。
薛家军水师靠近鸭绿江西岸建虏船港的时候,由于有大雾的掩护,建虏水上、岸上的巡哨都没有发现,于是薛破虏下令水师动手,负责投放火油罐的左明的火器兵和陶要富、文老二水师士兵,纷纷从六艘船上把火油罐抛下,靠在船港外围的木船都被泼满了火油。
这时建虏船上的旗兵和船夫才如梦初醒,于是纷纷大喊“敌袭”,开始拿起弓箭准备放箭,结果反而被薛家军一阵乱箭射过来,顿时把这些建虏射倒了一大遍。
接着薛家军从船上用三四丈长的毛竹把点燃的炸药包伸向建虏木船,紧接着这些炸药包就在船上爆炸了,虽然这些火药包的爆炸威力小了很多,不过近距离还是把船上的建虏炸伤不少,最妙的把建虏的木船引燃了一片。
这时候岸上的牛角号声响成一遍,薛破虏吩咐船上将士继续抛下一批火油罐和炸药包后,见弓箭手也放了四五轮羽箭了,而建虏船港木船燃烧的火势以成,就吩咐手下鸣锣收兵撤回到鸭绿江东岸去。
等阿巴泰跑到岸边的时候,这个船港已经燃成了一遍火海,熊熊燃烧的烈火使几十丈之外的人都无法靠近,船港里五六十艘大小木船,两个牛录的旗兵和几百船夫,除了十几个见机会水的辽民、朝鲜人泅水逃脱,其他人统统葬身在一场大火之中。(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三章 御宴
薛破虏带着一艘龟船,五艘大兵船返回鸭绿江东岸的时候,天空已经在发白了,回望西岸是一片熊熊燃烧的火光浓烟冲突而起,还有嘈杂的人声传过来,薛破虏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吩咐水师放跳板小船。
这时江边站满了辽东军军民,他们都在指指点点看着鸭绿江西岸的大火,薛破虏当先从龟船上下来时,茅元仪、喻安性、满桂、赵率教等众多辽东军官员将领已经到了江边,茅元仪、喻安性、满桂、赵率教四人迎了上前和薛破虏见礼。
茅元仪非常高兴地说道:“破虏,没想到你一夜之间为大明又立新功。”
满桂就不满意了说道:“破虏兄,你这人可不够意思,昨天扎营的时候怎么不告诉兄弟一声,怎么说也要带兄弟去捞点便宜嘛。”
薛破虏说道:“各位大人不要误会,末将也是昨夜临时起意,趁着浓雾玩了一把偷袭,实在是即兴之作啊。”
喻安性问道:“破虏,官兵有没有伤亡。”
薛破虏说道:“大人,可能是大雾的原因,对岸建虏没有什么防备,因此船上官兵没有出现伤亡。”
喻安性连声好:“破虏,不知道这次偷袭建虏水军战果如何。”
薛破虏说道:“禀告大人,烧毁了五六十艘大小木船,大约有上千建虏被烧死,其中至少有一半的是真鞑子。”
喻安性说道:“好、好、好,止生,这次破虏又立下大功,我们要好好的犒赏一下薛家军才是。”
茅元仪说道:“这个自然,不过要到了义州城下,我们辽东军才正式为这次远征朝鲜义州府胜利搞一次大庆功。”
这时有传信兵来报:“启禀大人,朝鲜国宁边大都护府副元帅李贵求见。”
茅元仪说道:“传他过来吧。”
不多时朝鲜国宁边大都护府副元帅李贵就到了茅元仪跟前,李贵给茅元仪和各位明军将官见过礼之后说道:“见过天朝上官,我宁边大都护府已经开始启程返回义州城,请大明辽东军将士移营。”
茅元仪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好,我大明辽东军即刻就会兵发义州城下。”
宁边大都护府副元帅李贵问道:“茅指挥大人,对岸金国停船之处火光冲天,末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特来向茅指挥大人询问详情。”
茅元仪捏着胡须正在想词,一旁的总兵赵率教说道:“李将军,告诉你无妨,昨夜我辽东军百船齐发,跨江击建虏正蓝旗阿巴泰部,杀得阿巴泰部伏尸盈野血流成河,我辽东军尽焚建虏船只完胜而归。”
李贵听了赵率教的话更是畏惧大明的兵锋,心里暗自庆幸昨天没有跟大明官员顶牛,不然大明军真的发起狠来,自己这两万兵马不够给他们塞牙缝。
于是李贵对大明的两个文臣茅元仪、喻安性数不尽的好话,哄得茅元仪、喻安性二人开开心心的,然后亲自陪着大明辽东军大军向义州府进发。
京城薛府自从得到皇上的关爱之后,又开始在京城里兴旺了起来,不光惠民粮栈吴记米铺两个米铺生意兴隆,薛记绸布三江汇通两个铺子也恢复了正常经营,今天薛府更是大红灯笼高高挂,彩绸环绕薛府各处,鞭炮也炸了好半天。
薛府家主薛睿坐在正堂主座心情非常好,自己的二儿子薛傲韧正式成为副总兵,大房次孙薛劼升为军营御林军副千户,而皇上钦赐御宴一席给薛家庆贺,可谓是对薛府优容有加皇恩浩荡。
薛睿看着孙儿薛劼那个兴奋的劲头就说道:“皇上赏赐的酒席吃过了,回你母亲那里去让她好好的高兴高兴。”
薛劼说道:“谢谢祖父,不过晚间有同僚给孙儿接风,恐怕不能回来吃晚饭了。”
薛睿说道:“这样的聚会是必须的,劼儿,出门的时候去账房支一笔银子,记得出手大方一些。”
薛劼喜上眉梢说道:“那孙儿就告辞了。”
薛睿挥挥手让薛劼退下了,薛睿说道:“傲韧,跟为父到书房去。”
薛傲韧跟着父亲薛睿来到后院书房,薛睿、薛傲韧坐定之后,有姬妾送上了香茗,薛睿端起茶杯浅浅喝了两口,过了一会才缓缓的放在茶几上,然后静静的看着薛傲韧。
薛傲韧见父亲一直盯着自己有些浑身不自在,薛傲韧就不断地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可是薛傲韧根本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所以也只好坐在那里喘喘不安。
薛睿叹口气说道:“傲韧,你的定力还是不够啊。”
薛傲韧疑惑地问道:“父亲,孩儿不明白你老人家的意思。”
薛睿说道:“儿啊,你新得副总兵的位子心浮气粗喜形于色,看来姿色修养的火候和差得很啦。”
薛傲韧说道:“父亲大人,孩儿愚昧,请父亲大人明示。”
薛睿说道:“儿啊,今天我薛府一个儿子升副总兵,一个孙子升副千户,可谓双喜临门,皇上又钦赐御宴,可以说是皇恩浩荡恩宠有加,不过就在不到一个月前,为父还坐困薛府苟延残喘,真可谓天恩难测啊。”
薛傲韧说道:“父亲大人的意思是。”
薛睿喝了一口茶说道:“儿子,朝廷给我们薛府的官职并非心甘情愿,我们薛府能不能够平安无事,完全取决于云儿和薛二所掌握的队伍的事情而定。”
薛傲韧说道:“云儿和薛二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我们薛家就不能够享受一下大明的盛世太平。”
薛睿说道:“傲韧,本来你跟劼儿升官是早就铁板钉钉钉的事情,不过皇上的御宴来得十分凑巧,让为父不得不多想一些事情。”
薛傲韧心里一惊问道:“父亲,莫非出了什么状况吗。”
薛睿说道:“今天为父得到的消息有点多,到现在还没有把这些消息完全消化,第一件事情就是辽东经略孙承宗大人亲许薛四参将之位,希望薛四破家从军报效朝廷。”
薛傲韧念念有词的说道:“嘿嘿,一个参将的位子,收买薛家的一个家仆,这经略大人本钱下得蛮大嘛,莫非是看上了薛庄的护庄队了。”
薛睿说道:“傲韧,薛四对我薛家赤胆忠心,为父视他为血亲子侄,你要对薛四兄弟待之,切不可再提什么家仆这样的话。”
薛傲韧连忙回答:“父亲大人,孩儿知错了。”
薛睿说道:“还有一个消息就是云儿在蒙古漠北重创建文余孽朱由华部,并击败了蒙古漠北三雄之一的土谢图汗部,土谢图汗部地上降书顺表,向我大明进九百之贡表示归顺臣服。”
薛傲韧听了大喜说道:“父亲这是大好事啊,我们薛家可是为大明朝立下大功啊,这下子你老人家还担心什么嘛。”(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四章 离开
薛睿接下来的话却让薛傲韧高兴不起来了,薛睿继续说道:“不过薛二在前屯卫出发时,临阵斩了了麻把总、李把总一干乱兵。”
薛傲韧听了有些张口结舌说道:“父亲大人,薛二只是一个参将他怎么胆子那么大,这可是严重的越权行事啊。”
薛睿冷冷地说道:“麻把总、李把总和姻亲余千总受经略府勾引另投他人,临阵逃脱是死有余辜,薛二虽然越权行令,在战时机制里也还算是说得过去,傲韧,加上经略府许以薛四参将之职,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薛傲韧憷然一惊喘喘道:“父亲,莫非朝廷已经对我们薛家实行削兵。”
薛睿说道:“朝廷不是准备削兵,而是早已经开始削兵了,不是云儿见机得早,把大同的队伍拉出去,我们薛家还能够在京城继续安安稳稳的坐着吗。”
薛傲韧问道:“云儿不是不是奉朝廷之命,远赴蒙古漠北去铲除建文余孽朱由华部吗。”
薛睿微微一笑说道:“朝廷的说法当不得真,云儿可是先斩后奏率军离开大同府的。”
薛傲韧说道:“父亲,云儿出兵塞外漠北,是建虏和平使团到达京城之前的事情啊。”
薛睿说道:“为父以前也这么认为,可是今天云儿妾室陈氏来贺喜你这个公公升任副总兵一职,却告诉为父是云儿得到辽东薛二的消息,建虏企图许以重利让朝廷诛杀云儿,这次使得云儿远走蒙古漠北避祸。”
薛傲韧说道:“父亲大人,可是云儿这么一闹,使得你老人家在京城受尽了苦楚,薛家有差点遭受了灭顶之灾。”
薛睿冷哼一声说道:“嘿嘿,如果没有云儿和薛二悬兵域外,恐怕我薛家身死族灭也不会一丝丝翻身的机会,做忠臣却是倍受欺凌打击,搞军阀割据反而平步青云,看来这个天下已经乱套了。”
薛傲韧说道:“父亲,我薛家有大同府方山、弘螺山、土谢图汗部等大功于朝廷,纵使不得朝廷重用,相信保薛家世代平安还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吧。”
薛睿说道:“我薛家得罪朝廷文臣太狠了,已经属于大明斯文一脉同仇共忾的对象,在朝廷这个重文轻武的环境之中,我薛家就像大江里漂流的浮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遭到灭顶之灾啊。”
薛傲韧听了父亲的话一时间信息太多,还在那里慢慢的消化那些信息,就沉默着没有接父亲的话题,薛睿看了自己儿子一会摇了摇头决定给他加点压力,使他彻底放弃对朝廷的幻想,从而真正的成熟起来掌握自己的命运。
薛睿说道:“傲韧,还有两件事情为父要告诉你,一个就是薛二的队伍在中后所城被袁崇焕部下祖大寿的姻亲吴襄亲人放火烧了辎重营,还死了两个薛家军士兵。”
薛傲韧惊愕道:“竟然有这样的事情,这跟杀官造反有什么区别。”
薛睿说道:“辽东有辽东的生存法则,在哪里是弱肉强食,朝廷的话不管用,可是薛二更狠,硬是破了中后所城把犯案的十五人杀了十二人,还诛杀了漏网的三人,三家家小四十一口,并开出黄金千两的赏格追杀那逃跑的三人。”
薛傲韧半天才说道:“想不到薛二的手这么黑啊。”
薛睿说道:“嘿嘿,杀了我薛家的人,不付出代价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我薛家是要对方十倍百倍的偿还。”
薛傲韧问道:“父亲,辽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朝廷和辽东经略府是什么态度。”
薛睿说道:“什么态度,京城朝廷这边为父还不清楚,不过辽东经略孙承宗屁都没有放一个,儿啊,你知道这是为什么,这是我们薛家有兵啊,朝廷和辽东经略府还指望我们给他们卖命呢,要是薛家手里没有兵马,来一队锦衣卫就把我们薛家灭了。”
薛傲韧连忙点点头说道:“父亲,孩儿知道了,还有一件事是什么。”
薛睿严肃地低声说道:“傲韧,你听好了,截杀大同府新任总兵渠家祯是薛六带人做的,你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吧。”
薛傲韧大吃一惊哆哆嗦嗦地说道:“父亲,这个薛六简直是胆大包天了,这不是要陷我薛家于死地吗。”
薛睿哈哈一笑说道:“哈哈,为父怎么反而觉得日子过得更好了呢。”
薛傲韧迟疑地说道:“父亲,这事情恐怕是云儿授意的吧。”
薛睿说道:“傲韧,要是新任总兵渠家祯进了大同城,我们薛家就永无翻身的机会了。”
薛傲韧说道:“父亲,要是这个事情被朝廷查出来,我们薛家可就真的危险了啊。”
薛睿说道:“在就是为父为什么今天要告诉这些事的原因,莫看今天皇上亲赐御宴,安知明天会不会刀斧相加,你这几天听说升任副总兵之后,病也不愿意装了,到处呼朋唤友架鹰牵犬,一副此间乐不思蜀的样子,难道你不知道危险就在你身边吗。”
薛破虏惊豫道:“父亲,儿子有什么危险啊。”
薛睿说道:“傲韧,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现在皇上朝廷还能够容忍薛家,一旦云儿、薛二再做出一些什么有驳于朝廷的事情,薛家就可能真的大祸临头了。”
薛傲韧问道:“父亲,你是说。。。”
薛睿说道:“云儿那里已经做下了,相信云儿的才干完全可以应付自如,可是薛二得罪袁崇焕、祖大寿这些辽东门阀,不知道将来辽东方面还会出多少幺蛾子,我们薛家不得不防患于未然啊,傲韧,你立刻会南边薛家寨去,没有为父的通知切切不可返回京城。”
薛傲韧说道:“父亲,真的有这么危险吗。”
薛睿说道:“有些事情你不清楚,薛家的危机远不止这些,你带着自己的家眷给为父走远些,免得我七老八十的,替你们这些年轻人*心。”
薛傲韧说道:“父亲,京城官员离京是不许带自己的家眷的。”
薛睿说道:“你死脑筋啊,你正妻已经死了,带的只是几个妾室而已,如果你有不喜欢的就留在薛府就是了。”
薛破虏连忙说道:“父亲,孩儿明白了。”
薛睿说道:“傲韧,你记着,这次离开京城薛府那些家眷就不要着想回来了,把贵重东西都收起走,不要到时候后悔遗失了。”
薛傲韧诚惶诚恐地答道:“孩儿,知道了。”
薛睿说道:“你下去准备吧,朝廷这边变化无常,你要尽快离开京城,而且是越快越好,明白吗。”
薛傲韧连连点头称是,然后告辞父亲薛睿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后院书房,薛睿看着薛傲韧离开了很久还坐在那里发呆,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吩咐门外侍姬去请孙媳陈氏来自己的书房叙话。
等薛云的如夫人陈小姐来到书房的时候,薛睿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状态,薛睿笑吟吟的招呼孙媳陈氏坐下,拉了几句关心的话就转入了正题。
薛睿说道:“孙媳,今天早上你提到云儿提出的南迁之举,可把详细安排好好给爷爷说一说吧。”
陈小姐说道:“爷爷,具体负责此事的是燕三姐,夫君的意思是在必要的时候让爷爷假死离开京城,到南边远离朝廷控制的地方去居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