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八章 哥不是收破烂的 做不到随叫随到
自家老子,说到底不会眼睁挣地看着自己儿子被人欺负的,不管他官居何品,这点舐犊之情都是无法割舍的。
对于前一段发生的事情,杨军才丝毫没有觉得自身有什么错,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赵中泽,都是刘传法,都是王子君陷害他的结果。
他本人既没有贪污又没有受贿,不比那些一顿饭吃头牛,一屁股坐栋楼的贪官污吏强多了?
什么叫执政为民?那就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嘛。他杨军才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什么叫真正的执政为民?那绝对不是挂在口头上或者是高高在上,指手画脚,而是千方百计的把人民群众领上致富的道路嘛。
在担任芦北县的县委〖书〗记期间,他杨军才所做所想都充分体现了这个先进的执政理念,对人民群众充满了感情,不是恻隐之心,而是政治责任:不是策略安排,而是价值取向:不是权宜之计,而是根本要求。说到底,那就是一句话,发展经济才是硬道理嘛。从这个角度来看,谁能说自己提出的三一五工程不是基于这个出发点呢?尽管自己的一腔热血没能给自己换来一个光明的未来,而是一个令人猝不及防的悲壮的结果。
但是,思前想后,杨军才自认为自己还是很有魄力的,他有能力统揽全局,运筹帷幄,错就错在一时识人不明,让一帮属下给害惨了!错就错在赵中泽对自己的欺骗,错在刘传法的不负责任,错在王子君这个东西太yīn险狡诈了!
坐在阳台上,杨军才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看着芦北县这片让他生厌的天空,他jīdàng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
王子君很快就要去坐冷板凳了,但是自己呢?对于自己以后的发展,杨军才想了很多,他知道,自己会被退回去,而且极有可能会被记大过,回到原单位之后,销声匿迹几年估计是少不了的。如果换在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无论如何,他都是接受不了的,但是现在,他总算能接受现实了”不管怎么说,王子君这家伙不是也栽了个大跟头嘛”
这就让他愤懑的心得以平衡,心里也好过多了!
王子君,你也好过不了!
狠狠的诅咒着这个名字”杨军才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饿了。一直都在吃方便面过活的杨〖书〗记,突然有种好好吃顿饭的感觉。当下来到卫生间,将自己好好地梳洗了一番,精神振奋了许多,走到厨房里开始给自己煮面条。
面是清汤面,杨大〖书〗记从碗橱里搜出来半包方便面调料,一碗最简单的面条就做成了。此时的杨军才大口大口的吃着,心里无比的痛快,有王子君的落魄失意作伴,自己还有什么可难过的?如果不是地板太硬,他简直想撤着欢地嚎上它两嗓子,甚至就地打个滚什么的。
老子得不到的东西”你王子君不照样没得到么?人嘛,很多时候不是自己想要怎样,只要你比我差,比我惨”那我心里就舒服多了,图的不就是一个平衡嘛。有了这一点,就足够了!心里这么想着,一碗面条很快就下肚了,杨军才还是觉得饥肠辘辘,又抄起一包方便面撕开,干吃起来。吃着吃着,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了离自己不远的电话,一个念头突然就产生了:这个时候,应该给这个家伙打个电话!
不管怎么说,买卖不成情意在嘛,自己是失败了,但是现在,估计那个家伙也好不到哪里去吧?为什么不往他受伤的心口上再撤把盐呢?幸灾乐祸的得意之下,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在杨大〖书〗记的手里快速的拔动。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杨军才突然心跳得有点厉害,早就酝酿好的话,并没有像他预想中的那样奔流而出,居然卡壳了!
“王县长吗?哦,不不不,应该是王处长了,王处长,我是杨军才啊!”
“听说王县长到政研室当了处长,嘿嘿,真是羡煞我啦。哈哈哈,恭喜恭喜啊,希望老弟在政研室这个位置上大展宏图,我相信等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王处长应该会爬得更高的,估计到时候,我杨军才就得对王处长需仰视才见了!”杨军才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挑衅,更带着一丝嘲弄。
可是,正当他将组织好的嘲笑一股脑儿的倒给这个王八蛋的时候,却听电话那头传出来一个粗鲁的声卒:“你他娘的找谁呀?打错电话了吧引称吃饱撑的还是咋着,逮住公的叫姨父,逮住母的就叫娘啊?”
听着这近乎咆哮一般的骂声,杨军才的心不由得一顿,随即,一个念头就出现在了他的心头。
打错电话了!这么熟悉的电话号码,怎么就拨错了呢?唉,真是的,都怪自己刚才太〖兴〗奋了。想想自己运足了力道对王子君的一番冷嘲热讽都说给一个陌生人了,杨军才就有些恼火,这*足了劲重拳出击,岂不是打在棉huā上了嘛!把电话重重的挂了之后,杨军才窝火之下,又查看了一遍通话记录,这才发现,他娘的,可不是最后一个号码被拔错了嘛。
他娘的!这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
恼火的拍了一下脑袋,样军才并不准备就此罢休,这该打的电话还是要打的。不班怎么说,都得把自己对王处长的祝福传达到位了!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从门外传了过来,听到这突兀的敲门声,杨军才心里就有些不耐烦,但是不耐烦也不行,他只能将电话一放,来到门口将门打开。
“您好,请问您是杨军才〖书〗记么?”站在门口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在看到杨军才的时候,脸上挂着一哥灿烂的笑容。杨军才看了来人一眼,疑huò着问道:“我就是杨军才,你们有什么事情么?”
“杨〖书〗记您好我们是安易市纪委的,有些事情,想找您本人了解一下。”中年人说话之间,给杨军才亮了一下他的工作证,而他身后的几个年轻人也都朝着杨军才逼了过来。
纪委?真是官大衙役粗,几个小跑tuǐ的,居然吓唬到我的门上来了!杨军才心要冷笑一声,对那中年人的工作证瞄了一眼,正sè道:“什么事情,你们说吧。”
“杨〖书〗记,感谢您支持纪委的工作。这样为了把事情了解得更清楚透彻,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中年人依旧彬彬有礼冲杨军才笑了笑,不卑不亢的说道。
杨军才冷哼一声,转身朝着房间里回去了:“我很忙没时间和你们捉mí藏,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们直截了当的说吧。”
跟着中年人身后的年轻工作人员脸sè一变,正准备说话,却被那中年人拉住了自己上前一步道:“杨〖书〗记,是这样的。
芦北县财政局长反映你调集县里面的资金,并向银行借贷和人一起在南岛搞房地产,是不是有这么一件事情?”
“不错,怎么了?”杨军才到现在还没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在他看来,南岛的形势一片大好那些钱投进去就投进去了,算他一分也得不到,但是至少给县财政增sè不少。这种政绩,任谁也是抹不掉的!
“别晓悟跑了。”中年人耐心的接着道:“别晓悟带着剩下的钱跑的无影无踪。”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你们听谁说的?”杨军才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猛的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中年人,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
“是真的,杨〖书〗记,所以,请您跟我们走一趟。”中年人一挥手,几个工作人员就朝着杨军才围了过去。失hún落魄之下的杨军才,此时有点不知所措了。
而就在这时,他放在桌子之上的手机之中,却传来了一阵喂喂的声音。这声音杨军才很是熟悉,可是此刻,听着这声音,他却是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心情。
“杨〖书〗记,要不要接一下这个电话?”中年人朝着杨军才看了一眼,很是客气的问道。
无神的看了电话一眼,杨军才嘴角抽搐了一下,还是沉声的说道:“走吧。”
就在杨军才被带走之时,安易市委常委楼之中,葛长礼正坐在程万寿的办公室里,两人在谈论了几句闲话之后,葛长礼就沉声的说道:“程〖书〗记,这一次,您可要支持我啊!”
程万寿朝着葛长礼笑了笑道:“老葛,别弄得神神秘秘的,依着咱们两个的关系,有什么事情你明说就是了。”“程〖书〗记,今天中午碰到王子君了,我只是说了一句提议市委办公厅的老何出任芦北县委〖书〗记,就被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抢白了一番,他娘的,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您不知道,那场合,真是把我的老脸都丢尽了!如果这次我的提议不能通过常委会的话,你说,我心里这口窝囊气该怎么出嘛引”葛长礼虽然笑着说话,但是他眼中的一丝暴虐之sè,却是一闪而过。
程万寿的脸sè轻轻地一变,对于芦北县委〖书〗记,他同样有自己的打算,而且,正准备找葛长礼事前沟通一下呢,也好在常委会上多一份力量,没想到,这葛长礼居然捷足先登了!
对于葛长礼刚才说的话他相信,但是他知道葛长礼这么说的目的,并不是想要挣回那丢在地上的面子,更主要的是针对他,让他无话可说。
虽然对于葛长礼的狡诈有点厌恶,但是作为临时的政治盟友,他还是决定忍一忍,毕竟有些事情,自己也要给葛长礼一些妥协的。
“老葛,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情我绝对会支持你的,不过最重要的还不在我这儿,你这个提名要想确保万无一失,还是先做好郑〖书〗记那里的工作。”程万寿迅速克制住内心里的不满,将一根烟扔给葛长礼,笑吟吟的说道。
程万寿的意思,葛长礼听懂了,他们两人虽然一个是雷〖书〗记,一个是组织部长,但是要说在人事问题上起决定xìng作用的,还是郑东方这个市委〖书〗记。
“这个,程〖书〗记您放心,郑〖书〗记那里我负责敲定就是了!”葛长礼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愉快的说道:“王子君的调令,我听说过几天就下发了,对于这么优秀的干部,你说我们市委组织部是不是要组织一个欢送会呢?”
葛长礼嘴里的欢送会,程万寿哪里会不明白呢?这哪里是什么欢送会,纯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分明就是想在全市干部面前上演一场送瘟神的好戏嘛!
王子君本来要升任昏厅级县委〖书〗记的这一去省政府可好,可是一般的处长而且是冷板凳的处长,和芦北县的县委〖书〗记相比,简直有着天差地别的。但是这欢送会,开得还真是名正言顺的,毕竟是青干班的学员,要走上更重要的岗位了,庆祝一番有何不妥呢?只是对于当事人个中的滋味却是百味杂陈,十分难受的。
这个老葛,看来也是蔫坏啊!心里感慨了一句之后,程万寿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我觉得这个欢送会可以开,这至少体现了我们省在干部使用上,逐步走向年轻化的趋势,咱们市委就应该和省委保持高度一致我觉得这次的欢送会不但要开,而且还要开好了!”
“程〖书〗记高瞻远瞩,那这样吧,等王子君同志的调令下来之后我就让人赶紧下通知,让全市各县区各单位的一把手都过来参加。”
葛长礼说话之间就得意的笑了起来。
就在两人说的高兴之时,程万寿的秘书走了进来:“程〖书〗记,葛部长,刚才市委办公室通知,说是今天晚上开常委会。”
“开常委会,什么事情?”程万寿作为市里面的三把手,一般情况下,开常委会究竟是什么议题,他提前就会知道了,但是这次,却是有点太反常了,怎么没听到丝毫的风声就开常委会了呢?这让他有点诧异。
“我问了问下通知的人,他们也不知道,只说是郑〖书〗记的意思。”秘书很是小心的朝着程万寿说道。
“好了,知道了,你去吧。”程万寿朝着秘书一挥手,沉声的说道。
秘书走出办公室之后,两个人并没有将要开的常委会放在心上,而是将话题转移到了杨军才的身上,程万寿有些可惜的说道:“军才这次弄出的事情不小,好在,他本人并没有参与进去,最多也就是负个领导责任,不过这一次挂职算是完了。”
“是呀,老领导把军才放到咱们这里,那就是对于咱们的信任,没想到居然让军才弄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说,这让我们俩拿什么去见老领导啊!”葛长礼拿出一根烟扔给程万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两人虽然感慨,但是内里的意思,却是心照不宣,彼此都明白。他们最感慨的并不是杨军才的黯然下台,而是杨军才这么好的一个桥粱,这友便利的一根纽带,就这么完完了!
就在两个人唏嘘不已之时,程万寿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当他拿起手机喂了一声之后,手机那头传来的消息,却是让他的脸sè陡然就是一变。
“你说的是真的?”程万寿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丝的惊慌。
葛长礼和程万寿搭档多年,对于程万寿的定力还是有着深刻的认识的,看着大惊失sè的程万寿,立刻就意识到:肯定出大事了!可是,任凭他此刻想破了脑袋,也猜不出程万寿被什么意外给惊住了。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在程万寿放下手机的瞬间,葛长礼就有点迫不及待的问道。
“出事了,出大事了!”程万寿嚯的一下从自己的椅子上站起来了,嘴chún都有点哆嗦。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快说呀!”葛长礼看着程万寿,沉声的问道。
“军才出事了!他……他居然用县财政的钱和人一起投资,弄到南岛搞房地产去了,现在南岛的房地产赔惨了,他派过去的那个负责人将剩下的钱卷着逃跑了。”程万寿说话的声音,此时都有一点点颤抖了。
葛长礼只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下子懵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位小爷临走临走,又弄了一摊臭屎堆的事情!沉吟了瞬间,就急切的问道:“多少钱,投了多少钱。”
“几千万哪!不但有芦北县财政的钱,还有县里面几家银行的贷款。”程万寿说到钱数的时候,脸sè变得越加的难看,此时的程万寿,越加感到事情的严重xìng了。
几千万,这可真不是一个小数目,要是追究起来的话,就算他杨家使出浑身解数,也难保住这个胆大包天的小爷了!程万寿刚才还谈笑风生的办公室里,此时变得犹如死一般的寂静,两个人面面相觑,默然对视着,谁也没有先说话。
“程〖书〗记,是谁先传出来的?”葛长礼缓缓的坐在沙发上,沉声的问道。此时此刻,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解铃还需系铃人,尽最大的努力来弥补这件事情,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出这个捅出来此事的人。
程万寿憋了好大一会儿,方才缓缓的吐出来三个字:“王子君。”@。
第三五九章 每一种经历都是成熟(泣血求票)
虽然这样的〖答〗案在葛长礼的意料之中,但是,如此真切的听程万寿说出来,葛长礼还是本能的一愣。
在他想来,出手的是王子君,那就是最坏的结果了,通过和王子君的接触,他们都已经意识到了,这家伙绝对不是一个草根之人,在很多事情上”都不是孤军作战,既然他敢把这件事捅出来,那自己等人就没有掩盖得住的余地!
如此大的事情,要是被王子君运用得当的话,恐怕杨军才就不止是丢官帽子这么简单了,极有可能还会被追究法律责任。就算他投资房地产不是为了一己sī利,那追究起来的后果,也绝对不会轻描淡写的。
如果是其他人出的手,还有缓和的余地,而现在王子君出手,那就是一次蓄意之下大大的反攻了,而这反攻的矛头所指,就是他们这些人的软肋!
杨军才绝对不能再出事了!
几乎在刹那之间,程万寿和葛长礼的心里就不约而同的升起了这个念头,可是现在,局势已经不是他们两人可以掌握的了!彼此对视了一眼之后”程万寿就沉声的道:“事已至此,咱们也只有向齐省长如实汇报了。”
葛长礼点了点头,不过并没有拿电话,而是在程万寿的注视下坐了下来”现在这种情形,谁汇报都会挨上一顿训,按照天塌下来由个高的顶着的规则”葛长礼很是自觉地将自己的个头,缩在程万寿之下了。
程万寿狠狠的盯着葛长礼,他知道这个缩头乌龟打的小算盘是什么!可是此时,他能跟他斤斤计较么?他不得不汇报,这种事情越是早一刻汇报,有没有主动权不好说,但是,至少是有利的。尽管心里有些恼火,但是无奈之下他还是把电话拿起来了。
电话那头,齐正鸿的咆哮就好似狂风暴雨,程万寿这一刻就像经受暴风雨洗礼的大树,不管齐正鸿震怒之下”如何的口不择言,他也屏心静气”一声不吭的认真听着。
发泄完毕之后齐正鸿那边摔了电话,程万寿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算是解脱了。
“这件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哪!”葛长礼幽幽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能够爬到安易市组织部长这个位置上葛长礼本身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在平静下来之后,他自己想到了很多。
程万寿点了点头,他看着葛长礼,苦笑一声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咱们还是小看他了!”
两个人说的都很简短,但是这简短的感叹之中,却深切地体会到了,这个年轻人正操纵着无尽的海浪,冲着他们汹涌而来!
“啪”齐正鸿的办公室杯子落地的声音一下牟传了出来。坐在外间里的齐正鸿的秘书,听到这突兀的响声吓了一跳,赶紧推开门往里间跑了进来。
当他走进齐正鸿的办公室之时,就见在齐正鸿办公桌的前方一个紫sè的水杯在地上被摔成了碎粉,残茶泼洒了一地而坐在办公桌之后的齐正鸿,脸sè更是铁青。
“齐省长”秘书新接任不久,看到这种情况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眼巴巴的叫了一声齐省长,就想蹲下去收拾一下。
齐正鸿那发青的脸sè,慢慢的缓和了过来,他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紫sè水杯摔碎的地方,勉强挤出了一丝干巴的笑容,遗憾道:“一不小心,把这个杯子给摔碎了,小李啊,这个杯子跟了我不少年了,就这么摔坏了还真有点心疼呢!”
被称为小赵的秘书也机灵得很,知道事情远远不是齐省长解释得这么简单,心中虽然猜测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一向平稳的齐正鸿如此失态,但是嘴上却是讳莫如深,不敢多嘴去问的。
拿起扫帚将垃圾清扫了之后”1卜赵就小心翼翼地把齐正鸿房间里的门给掩上了。而齐正鸿在小赵离开之后,眼中的目光,变得越发闪烁起来。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杨军才竟会如此的傻冒!他怎么会拿着芦北县的钱去投资南岛的房地产呢?作为高级干部”齐正鸿这些天来密切关注着有关南岛房产锋变化,哪里会判断不出杨军才投资的那家房地产公司的命运呢?
县里派过去的代表跑了,而财政局和银行的贷款之中可都是杨军才签的大名,这等事情虽然也可以再交学费的方式处理了,但是,一想到把这件事情捅出来的人,齐正鸿就觉得头脑一阵发懵!
他既然敢把事情折腾出来,就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了,要是自己用这等方法”恐怕就是那边发力的时候。齐正鸿心思转动之间,就觉得心口有点疼,而那年轻的身影,更是在他的脑子里不断地闪动。
想不到,自己还要顾忌这个人的感受。郁闷之下,齐正鸿苦笑了一声”还是拿起了电话:“胡省长,您有时间么,我想到您那里坐坐。”
胡一峰和齐正鸿相对而坐,氤氲的水蒸气从两个茶杯里袅袅的升起来了”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房间里显得寂静无声。
“胡闹!”
胡一峰喝了一口水,狠狠的说道。虽然他说的只有两个字但是齐正鸿心里却明白他说的是谁,不过就算心里明白,齐正鸿也没有接口,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胡省长”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依我拙见,这件事情,最好还是尽快处理掉。”齐正鸿沉吟了瞬间,轻声的建议道。
点了点头的胡一峰,对于齐正鸿的意见表示认同,他知道这种事情最好的选择就是快刀斩乱麻,要说,这种事情也不用他们两个费心,可是现在关系到杨军才,就连他们也感到辣手。
客观的说”要不是事情关系到杨军才,两人的意见肯定会一致的,只是涉及到杨军才,投鼠忌器就是难免的了。别的不说,杨军才的第一责任人已经是跑不掉了。而这等的事情”要处理起来,恐怕光开除公职,都有点不够呢。
前途远大的杨家第三代,来山省让他们这些叔叔伯伯保驾护航呢,最终却落得个这样的结果,这让他们如何跟杨度陆交代呢,又如何在杨系这个圈子里混下去呢?
“郑东方那里”沉吟了半矢,胡一峰终于开口问道。
“郑东方那里倒不是问题,他是一个聪明人”现在问题的症结还在王子君那里!”齐正鸿说到这个让他恨恨不已的名字,咬牙切齿之下”后槽牙都有点疼了。
胡一峰点了点头,此时此刻,他心里廾始后悔不迭。若不是yīn了王子君一手,现在还有协调的可能,唉”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这么一个爱憎分明,睚眦必报的家伙!
王子君的后面是什么,他们心里也清楚”以前他们都不开口,那是因为他们做的事情还能在大面上说得过去,对方没有质问的借。”可是现在,这等事情的发生,岂不是等于竖了个靶子等着让人家打么?
“能不能找他谈谈?”胡一峰看着齐正鸿,缓慢而沉重的问道”几个字虽然说得很轻,但是齐正鸿却明白这些话里的意思”这代表了胡一峰想要妥协,代表了一向铁腕的胡省长,在向一个年轻的县长妥协。
齐正鸿虽然觉得有些悲哀,却也明白,眼下这是无出其右的选择。沉吟了一下之后”又建议道:“这件事”我觉得还是让老领导先定下来比较好。”
胡一峰看着齐正鸿那没有一丝笑容的面孔心里明白齐正鸿的意思,虽然有些不甘心,却也只能长叹一口气”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地喝了起来。
莫家的小院里,莫老爷子依旧在钓着他的鱼,不过此时的他,手指弹动的却是轻快多了。眼角眉梢那掩饰不住的一丝笑意,足以说明老爷子此时心情不错。
“爷爷,鱼上钩了!”莫欣怡可不敢像莫小北那般轻松随意,规规矩矩的坐在一个小板凳上,看着老爷子钓鱼”虽然觉得很是无趣,却是不敢说出半个不字。
“上钩了?我怎么没有看见。”莫老爷子看着那起伏不断地鱼凫,哈哈一笑,用力的把鱼竿朝后一拉,一条长有一尺左右的鲤鱼”就从水中被提溜了出来,阳光照耀之下,银sè的鱼鳞在阳光下闪烁着金sè的光芒。
“爷爷,你今天可比以前强多了,光这一条鱼,就比昨天一天的成绩都要好得多。”莫欣怡的嘴巴可是比莫小北甜的多,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如莫小北在老爷子面前的地位,不,应该说不芶言笑的莫小北”从爷爷这里得到的宠爱要比她莫欣怡多得多。
老爷子哈哈大笑,将鱼放到自己不远处的水桶之中,继续开始钓自己的鱼。莫欣怡见老爷子不说话,就故意逗趣道:“爷爷,我看您今天没事人儿似的,就能钓上来这么大一条鱼,我觉得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您跟我说说,今天碰到什么喜事了?”
莫欣怡的那点小心眼,哪里瞒得过老爷子?老爷子呵呵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只不过就是你杨叔叔要过来陪我吃顿饭。”
杨叔叔?听到这三个字”莫欣怡沉思了一下,立刻就明白这个杨叔叔是什么人。英然她没有怎么刻意去打听,但是那件事情却已经充塞了她的耳朵。
杨军才在芦北县一败涂地”闹了一场大大的笑话灰溜溜的回来了,这在京里的圈子里”已经是人人皆知的秘密了,有可惜的,有同情的,但是在莫欣怡看来,大部分人都是幸灾乐祸。毕竟他们差不多都是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人比人气死人,杨军才凭什么比他们混得得意呢?因此,弄了这么一个失败的结果对于他们来说,就像一剂质量上乘的膏药,把内心里被比下去的沮丧给熨烫得服服帖帖的,好受多了。
暂时少了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不过和这些人比起来,莫欣怡却更加的高兴,因为她还知道”和杨军才斗得死去活来的那个王子君,现在也要去坐冷板凳了。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在确定了王子君的消息之后,莫欣怡心里有点幸灾乐祸。而莫小北去找莫老爷子出头,却被莫老爷子拒绝的事情,更是让她高兴的不得了。
一个狂妄自大的家伙”亏她莫中北还当成一个百年不遇的宝呢,还是本小姐眼光准,把他像破烂一般的甩掉了。奠欣怡想到自己当年拒绝王子君的情形,心中就觉得十分庆幸。
爷爷请杨叔叔来,莫非就是为了那个家伙的事情?如果爷爷把脸抛出来的话,杨叔叔就算再不想”也会给爷爷几分面子的。这样以来”
那个家伙的倒霉日子岂不是要过去了。心中念头飞速转动的莫欣怡,沉吟了瞬间”就觉得自己必须要拦着这件事情。
“爷爷,我觉得”莫欣怡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莫老”您真是好悠闲啊!”
被打断了说话的莫欣怡扭头朝着对面一看,就见一脸笑容的杨度陆从脚门走了进来,此时的杨度陆身上虽然只是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西装,但是一股养就了多年的气势,却是让人不敢小视半分。
老爷子笑了笑”扭过头看了杨度陆一眼道:“闲着无聊,也就悠闲度日而已。”
“真是羡墓您老啊!不知道我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像您老这般悠然自得哟。”杨度陆说话之间,手里就多了一个普通的中盒子,他朝着莫欣怡招了招手,然后笑着道:“一个老朋友给我捎来了点茶叶,我觉得不错”还请莫叔您多品尝一下。”
“你有心了。”莫老爷子朝着杨度陆笑了笑,伸手一指旁边的一个鱼竿道:“度陆,来,陪我老头子钓一会鱼。”
杨度陆也没有客气”拿起鱼竿就放进了水中,已经到了百huā盛开之时的天气”春风吹动,四周都是暖洋洋的感觉。
一般来说,老爷子和人谈话的时候,莫欣怡都会识趣地避开的,但是这一次,莫老爷子没有说,莫欣怡也不愿意避开,她很想听听爷爷是怎么拉下脸为那个家伙求情的”然后也可以以此为借口,好好地说上那个人一次,省得莫小北每天骄傲的跟个公主似的。
只是”让莫欣怡倍感惊异的是,杨度陆来了二三十分钟,老爷子和杨度陆根本就没有说什么有关王子君的事情,两个人的话题,似乎都是围绕着如何钓鱼之类的。
就在莫欣怡心中焦躁,觉得听着无聊的时候,就见杨度陆的鱼凫开始上下摆动,一看就是有鱼已经上钩了。
“唼!”
杨度陆用力的一甩鱼竿,一条有巴掌大小的鲤鱼从水中被拖了出来,可是就在这鲤鱼要被弄上岸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着却从钩子上掉落了下来。
“啪”鱼落入水中,溅起了一点点水bō,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杨度陆将鱼竿收回,笑着在自己的鱼钩处看了看,再次开口道:“我这个人哪,还得修身养xìng,脾气还是太急躁了。”
这话什么意思,莫欣怡可不认为杨度陆没有事情就会搞一下自我批评,尤其是为了一个脱钩的鱼来搞这等的自我批评。
莫老爷子呵呵一笑道:“钓鱼要心静,度陆,你还是太忙,心静不下来”自然是钓不到鱼的。”
“是呀,莫叔您说的对。”杨度陆将那鱼竿再次朝着水中一放,接着又道:“我这一家子,都是急xìng子脾气”我的脾气就已经够急躁的了,却不曾想军才的脾气比我还要急躁,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让这小子改正改正。”
“年轻人”难免是要犯错误的,每一种经历都是一种成熟,只要犯了能改”就依旧是好孩子。”莫老爷子满是平和的看了杨度陆一眼,接着又意味深长的说道:“就是到了你这个年龄和位置,做事就不能太孩子气了。”
“莫叔您批评的对,我以后一定会改正的。”杨度陆就好像一个负荆请罪的小骇子一般,诚恳地对莫老爷子说道。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清风吹动,一片落叶不知道怎么就被风吹到了小池塘之中,泛起子点点涟漪。杨度陆又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从他来到离开,愣是没钓到一条鱼。
“爷爷,杨叔叔来这儿是什么意思?”觉得两个人的见面有点怪异的莫欣怡,忍不住向莫老爷子问道。在她看来,爷爷既然要为那个该死的王子君求情,最少也要给杨度陆说一些下台阶的话,却没想到杨度陆却是自我承认错误,这究竟是那里跟着那里啊!
杨度陆是什么人,莫欣怡也听说过,别看他在自己爷爷着了表现得如此的恭顺,实际上,这是一个比自己老爸要骄傲得多的角sè,就算是老爷子的辈分比他高,对老爷子低三下四的如此恭顺,也不是他的xìng格啊!
“杨度陆是来道歉的,自然是我说什么,他就应什么了。”莫老爷子笑呵呵的朝着莫欣怡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
杨度陆来道歉?不会吧,不是该自己家里替那个人向杨家道歉么,怎么事情又转回来了,百思不得其解的莫欣怡,眼眸之中充满了惊疑之sè。@。
第三六零章 你幽我一默很爽 我幽你一默就惨了
第三六零章你幽我一默很爽我幽你一默就惨了
看着莫欣怡眼珠子乱转,莫老爷子的心里一阵感叹,这个孙女就是太有心计了,小北这孩子却是真xìng情,让人喜欢。不过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孙子辈了,适当的点拨一下并无不可。就接着道:“杨军才捅的篓子并不是你知道的这些东西,杨度陆这次来,并不是向爷爷低头来的,他是向子君低头来了,嗯,为了自己的儿子,杨度陆也不得不这么做了!”
王子君?骄傲如杨度陆,居然是来给王子君赔不是的?这……这怎么可能呢?莫欣怡真有点吃惊咋舌,可是看着老爷子一本正经的模样,却又知道爷爷从来都不会说半句假话的。
王子君,他真的有这种手段么?就在莫欣怡震惊不已的时候,莫老爷子又感叹道:“二十六七岁就登上副厅的位置,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老爷子的感叹,就像一面晨钟,将莫欣怡震得半天没能缓过神来。尽管老爷子并没有说谁,但是,这二十六七岁的副厅是谁,莫欣怡不用想也知道老爷子说的是王子君。如此年轻就成为副厅级了,那以后……
想到以后王子君可能要走的路,莫欣怡的心里就是一阵嫉妒。嫉妒过后,后悔得肠子都绿了!想当年王子君来京城的时候,和他处对象的应该是自己,而不是她莫小北。当时自己怎么就那么的心笨眼拙呢,把这个前途无量的潜力股给丢了,谁知道让莫小北当成宝贝给捡去了,这真是有点太……
孙晓悟卷钱而逃的案子,并没有浪费太多的时间就被破了。孙晓悟在逃窜了三天之后,就在一家路边的小店里被抓获了,不过在抓获他之后,却发现这位孙经理的身上,钱已经挥霍得差不多了,也就剩下了几十万现金。
王子君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得到这个消息的,对于这个消息,他并不感到什么意外,既然杨家已经发了狠,那孙晓悟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插翅难逃的。
和孙晓悟的被抓相比,王子君想得更多的却是昨天莫小北打来的那个电话,这丫头看模样还在北京呢,跟王子君卿卿我我的诉说了一番相思之苦之后,传达了莫老爷子惜字如金的一句话。
两个字:等待。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是王子君已经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芦北县已经不用再呆下去了。尽管这场博弈他是笑在最后的胜利者,但是有时候,该给人留的脸面,还是要照顾一下的。省里通过的决定虽然会变,但是在他离开芦北县这个安排上,恐怕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了。
那自己该去哪里呢?是要到市里还是到省里,王子君的心思快速的转动着,不过有一点他是肯定的,不论自己到哪里,该属于自己的东西,那就是属于自己的!
省委党校的毕业典礼就要举行,以往还有人请假的教室,一反常态全都到齐了。大多数学员都在和关系不错的同学聊天,说着以后互相关照多联系之类的。
“同学录来了,大家一人一份。”李松梅抱着一堆通讯录,快速的跑到教室里,大声的跟同学们说道。
此时,李松梅的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喜气,不只是因为这次党校培训得了一个优秀的评价,更多的,是因为她的去向已经定了:省委宣传部一个处的处长。这对于李松梅来说,当然是提拔了,怎不让她欣喜不已呢。
像她这种从基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干部,最缺的就是省委机关的人脉,她相信,只要自己在省委混上几年,别的不说,凭着自己老道的手段,省委的那几个大佬,至少也能混个脸熟的。
一本本通讯录,从她的手中不断地发出去了,一边记录着谁领走了通讯录,李松梅一边和领通讯录的同学说着不痛不痒的闲话。
“松梅姐,以后可得多多关照兄弟啊,我可是被发配到边疆去了,下派到一个县里当主管宣传的副,以后能不能把宣传工作做到位,就全靠梅姐多多帮忙了!”一个三十多岁带着眼镜的学员一边接过通讯录,一边笑吟吟的和李松梅套近乎道。
李松梅大大咧咧的一挥手道:“兄弟,看你这话说的,不管你到哪儿,咱这份同学情谊是不会变的。只要有用得着姐姐的地方,兄弟一个招呼,姐姐肯定会全力以赴,只是你这一方诸侯,可别光顾着主政一方了,把姐姐给忘了啊。”
李松梅嘴里说得热情,但是心里,却是多了些恨恨之意。此时,这个和她套近乎的同学乃是卫生厅的干部,培训的时候很是有点傲,对于李松梅这些来自各地市的学员一向理会的很少,直到毕业去向确定了将被下派之后,这才开始低眉顺眼的四处套近乎了。
那同学见李松梅说话如此的爽快,心里便有些高兴,当即冲李松梅灿烂的一笑,邀请道:“松梅姐,我先谢谢您了!这样,今天毕业典礼结束后,我约了几个同学一起聚一聚,松梅姐,您可不能不给我面子哟!”
“好好,我肯定会到的。”同学聚会,哪怕李松梅琐事缠事,也坚持着一条原则,尽可能的决不错过。虽然聚会的大多数是男人,但是作为一个有政治抱负的女干部,李松梅深知这种聚会的重要xìng,在每一个聚会的场合,她都跟男同学一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该喝喝,该说说,丝毫不比男干部差到哪里。
五分钟不到,李松梅手里的通讯录就分发得差不多了,看着已经没有领通讯录的同学,李松梅又看了看自己手中还剩下两本的通讯录,不由大声的道:“同学们,还有谁没有领通讯录,要是不领的话,下次再找我要可是要请客的。”
李松梅的泼辣,立刻惹起了一阵善意的笑声,更有声的起哄道:“哎呀,您早说呀,我就不领了,这不是多了个机会请松梅姐吃饭嘛!”
在乱哄哄的闹了两句之后,教室就恢复了平静,毕竟这些人都是领导干部,虽然一时间能够放松开来,但是素质还是有的。
“还剩下一本,是谁的,快点过来领走了!”李松梅说话之间,就准备拿着那两本通讯录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是王子君的,他没有来。”就在李松梅要走下讲台之时,就听有人沉声的说道。
王子君三个字传到李松梅的耳中,顿时让李松梅的神sè一变,她手中的通讯录,更是不自觉的打开了。看着上面印着政策研究室处长模样的字体,李松梅不由得lù出了一丝笑容。
虽然王子君在芦北县,但是芦北县的事情,并瞒不了这些人脉相当了得的青干班学员,对于王子君和副厅级的县委失之交臂的事,在座的人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一个个嘴中说着可惜的时候,却有不少人心中感到庆幸。
而李松梅就是这些人之中的一个,人的心理都是这样的,不能看到别人比自己强,都是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你凭什么就比自己捷足先登,快了一步呢?不比还好说,一比就有点不爽快了。这点嫉妒之心,每个人都是极力掩饰却又无法避免的。
“既然是班头儿的,那就等他到政研室报到的时候,我再给他,好好宰他一顿吧!”李松梅潇洒的朝着对面的同学轻轻地摇动着手中的小通讯录,笑吟吟的朝着众多的同学说道。
她的话说的很是随意,但是在这话语里,却带着一丝优越感,毕竟她李松梅分到了宣传部,比王子君的政研室可是强得太多了。
“松梅姐,恐怕你在政研室是找不到班头儿了。”带着一丝调侃的声音,陡然间从人群中传来,一脸笑容的张舒志,嘿嘿的仰脸朝着李松梅说道。
本来还有些噪杂的场面,立刻变得平静下来,对于这些人来说,最为关注的就是人事问题,不管是关于自己的,还是其他同学的。
“王班头他不去政研室了?那他去哪儿了?”李松梅心中念头闪动,脸上有一些急迫的说道。
“团省委。”张舒志轻轻地一挥手,斩钉截铁的说道。
团省委?听到这三个字,李松梅就有一种想要捧腹大笑的感觉。心中暗道,果然这王子君把人给得罪死了,连省政府的门坎也进不去了。虽然团省委也少不了他一个正县级的位置,恐怕以后他也只能向团省委汇报工作了。
和李松梅的反应如出一辙,很多人下意识的都有点大松一口气的感觉,只是,还不等他们放松下来,就听张舒志接着道:“团省委副,大家以后可要记住了,咱们见到王班头之后,一定得让他请客,磨刀霍霍向班头喽!”
李松梅刚刚合上的嘴,一下子又睁大了开来,她心中当然清楚这个团省委副代表的分量,别的不说,就级别而言,团省委副就已经是副厅级了!
王子君照样弄成了副厅级!
想到这个让她吃惊的消息,李松梅的脸sè不断地变幻,嫉妒,不信,吃惊……
可是张舒志的话,却是真真切切的告诉了李松梅,这一切都是真的,大家都觉得失去了一次大好机会的班头儿,在所有的一切都将要结束的时候,给他们来了一个惊天的大逆转。
团省委副,虽然不在要害,但是位置却是升了上去,只要再熬上几年的资历,在一个经济发展稍微缓慢的市弄个市长当当,完全是有这种可能的。
和李松梅相比,其他的同学也都吃惊不已。看着这些吃惊的同学们,张舒志就有点想要仰天大笑的感觉,毕竟在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感到有点难以置信,可是告诉他的那个人,却让他不能不相信。
王子君,这家伙太能折腾了!张舒志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他心里一直存着这个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而让他朝着王子君靠拢的心思,也在那一刻变得越发的真切了。
“同学们,大家现在都去会议室集合吧,一会儿咱们就要举行毕业典礼了,校领导也会出席,大家可不能迟到哟!”满脸笑容的张lù佳穿着一身白sè的小风衣,犹如风摆杨柳一般的走进教室,笑吟吟的朝着众人说道。
“张老师,刚才张舒志说的是不是真的,王子君同学真的去了团省委么?”石岩峰站在张lù佳的身旁,有点急切的说道。
张lù佳笑眯眯的朝着石岩峰看了一眼,此时心情极爽的她突然觉得石岩峰那么讨厌了:“省委组织部的任免文件已经下来了,应该不会错吧?”
鸦雀无声的教室,显得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够听得到,不过再也没有人开口了,一个个鱼贯而出,朝着会议室走了过去,本来让他们欣喜的结业典礼,就因为一个没有到的人,瞬间让他们变得心事重重……
安易市委综合三处,赵贲意正在奋笔疾书。在下班之前,他要把程万寿的讲话材料赶出来,如果十点之前材料拿不出来的话,恐怕挨何处长的一顿批评是少不了的。
要说写材料的事情,他这个副处长只要把把关就行了,三处里的笔杆子有十几个呢,根本就不用他这个副处长亲自下笔。但是,自从那次的事情发生了之后,赵贲意在处里面的地位就变得微妙起来。
且不说处长何宏韵时不时的挤兑他,就是处里面的那些科长,也开始不把他当回事了,还有人在何宏韵在场的时候故意用言语调拨他,这让他感到很是难受。而他在处里面的活计,也变得多了起来,别的不说,就拿这个材料来说,本就不应该让他写,可是在何宏韵的嘴里,他乃是处里面的老笔杆子,这么重要的材料,万万不能出错,而何宏韵自己只相信他赵贲意,那就能者多劳,只好让赵贲意辛苦辛苦了!
虽然何宏韵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但是想折腾他一下,赵贲意却是心知肚明的。但是,明白又能如何?人家何宏韵说得冠冕堂皇的,你赵贲意有什么理由拒绝呢?更何况,在机关,下级服从上级,个人服从集体,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也是明摆着的。
“何处长,不,何,别的时候咱就不说了,今天晚上你可得好好放放血,谁让您大踏步的前进,把我们这帮小兄弟扔在这里了呢?”二科科长充满了谄媚的声音,随着何宏韵的到来,在赵贲意的耳边响起。
就好似在一场战斗中吹响了号角,二科科长一开口,其他人也跟着拍起马屁来了,有的说,就算现在坐着火箭奋起直追,恐怕这辈子对何也是难以望其项背了;有的说,何如此年轻就主政一方,咱们除了眼气,剩下的就是羡慕嫉妒跟着混了!大家各说各的,态度却是出奇的一致:含糖量都是超乎寻常的高的。
何宏韵笑眯眯地听着属下七嘴八舌,等一科科长说完之后,他就轻轻的一挥手,阻止道:“哎我说弟兄们,市里面还没有定呢,大家就这么忽悠我,要是被领导听到了,估计我就该挨批评了!”
“何,您什么都好,就是这点毛病兄弟们看不惯,这都是板上定钉的事了,您还这么掖着藏着,您就使劲低调吧,我可告诉您,低调的人才是介于最牛与最牛之间的人物呢!今天晚上啊,您一定得请客!”一个刚来不久的科员,笑嘻嘻的对何宏韵说道。
在机关之中混久的人,都知道领导什么时候心情高兴了,可以开个玩笑,这个时候开玩笑,领导不但不会生气,相反还会平易近人的把距离拉近了。这小科员才上班一年,对于这一点却是深谙此道。
一阵起哄声,再次响起来,何宏韵显然架不住了,爽快的一笑,一锤定音道:“好了好了,都不要闹了,现在正在开常委会,依我看,还是等常委会开完之后再说吧。”
“何,开常委会那就是认认真真的走过场的,您这事啊,那简直就是篦子上抓窝头手到擒来了,您要是再推三阻四,我们可就怀疑您是不想让大家助兴了啊。这可不是您的xìng格啊。不如这么着吧,我先去订房间,到时候您直接带着咱处里的人去就是了!”二科科长说话之间,就拿起电话打了出去。
“你呀你,就是耐不住xìng子,我早就给你说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以后啊,你可得好好地改改这个毛病。”何宏韵指着打电话的二科科长,大笑着说道。
对于这乱糟糟的场面,赵贲意不想理会,也知道自己搀和不了,可是他不说话,却不代表何宏韵不理他,就在他奋笔疾书的时候,何宏韵踱着方步来到了他的办公桌前。
“贲意啊,正忙着呢?”何宏韵笑眯眯的看着赵贲意,轻声的问道。
“何处长,我正赶程的一个稿子,等一会儿还需要您把把关。”尽管赵贲意心里对何宏韵没什么好感,但是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得罪了他,赶紧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脸上带笑地汇报道。
何宏韵轻轻地翻了翻赵贲意桌子上厚厚的稿子,在手上拍了拍道:“不错不错,贲意的文章是越写越好了,你们哪,工作作风也不能太浮漂,要多向赵处长学习,多写,多练,多看,只有这样,才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秘书人员。”
何宏韵的话表面上听来是夸奖赵贲意,但是这些在政府机关混出来的人精儿们,又哪里不明白何处长这是借机调笑赵贲意呢。于是,不少人都笑着附和道:“何处长批评的对,赵处长就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以后我们肯定会向赵处长看齐!”
何宏韵嘿嘿一笑,在众人的表态差不多落地之后,这才将手里的稿子再次放在赵贲意的桌子之上,接着道:“要说起来,贲意可是我最好的搭档啊,正是有了他的帮助和支持,才给我解决了不少的难题,可惜啊,以后跟贲意当不了搭档喽!”
何宏韵说话之间,又叹了两口气,大有一副不能和赵贲意当同事可惜不已的模样。可是,他越是这样,大家越是明白何处长的意思,那就是他高升走了,腾出来的这个萝卜坑儿,赵贲意也是没有希望占住的!
对于何宏韵的话里藏刀,赵贲意听明白了,但是此时此刻,他也只能憋着,毕竟何宏韵话里话外,说得堂而皇之,那都是和他无限亲近的,一旦自己恼火,反而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
赵贲意心中恼火,却不好发泄,只好在心里憋着。而何宏韵却是在痛快之中带着一丝可惜,这一丝可惜并不是因为赵贲意不还嘴,而是从此之后,他就没有可能再欺负赵贲意了!
就在他心中念头乱转的时候,就听站在旁边的三科科长满是笑容的道:“哟,章科长,今天怎么有空到我们这里来视察民情啊?”
听到三科科长的招呼,何宏韵一扭头,就看到市委第一秘书章德龙走了过来,面对章德龙这个安易市的第一大秘,何宏韵可是不敢托大,这章德龙在级别上虽然和他差上不少,但是作为郑东方的秘书,在影响力上,可不是他一个处长可以比拟的。
脸上赶忙堆出来灿烂的笑容,何宏韵赶忙伸出双手道:“哎哟,章科长真是难得啊,您怎么有空来联系群众来了?您今天就给我们一个机会,也让我们密切联系一下领导,请章科长给我们一个面子,跟大家一起去乐呵乐呵如何?”
章德龙淡淡地笑着,握了握何宏韵的手,客气的说道:“何处长太客气了,不过我这时间你也知道,那是不属于我的,如果老板没事找,我肯定会到的。”说话之间,章德龙跨步来到赵贲意的面前,笑嘻嘻的伸出手,热情相握道:“赵处长好。”
章德龙主动给赵贲意打招呼,而且还是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办公室里的干部们瞬间就愣住了,这是不是一个信号呢?
作为市委的秘书,章德龙的一举一动,都很是引人注意,因为很多人都想从他的动作里,推测出市委郑东方的动向,而现在,章德龙无缘无故的和赵贲意示好,莫不是赵贲意要接替何宏韵,把这个处长的位置给占住不成?
何宏韵的脸sè,也是一阵的变幻,虽然他在前天已经从权威人士那里探到了赵贲意不可能接替自己的消息,但是章德龙的这个动作太奇怪了,还是让他觉得有些动摇。
“章科长啊,您好您好!”赵贲意一时mō不到头脑,他快速的伸出双手合章德龙握了握,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赵处长,哦不,那个赵哥,恭喜恭喜,等你什么时候摆酒的时候,可别忘了叫上兄弟哟!”章德龙握着赵贲意的手并没有松开,而是抓得越发的紧了三分。
摆酒?自己摆什么酒场呢?赵贲意的心中一阵mí糊,可是此时当着章德龙,他也不能说自己不请他不是,只有含含糊糊的答应着,笑着点头称是的份儿了。
章德龙并没有久留,又和赵贲意谈笑了几句,就快步离开了。随着章德龙的离开,整个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很多人的目光都在何宏韵和赵贲意的身上不断地闪动,一副疑huò不已的模样。
作为一名老机关,何宏韵自然知道这章德龙来是为了什么,心里虽然为赵贲意有可能接替自己的位置觉得愤愤不平,但是一想自己芦北县县委的位置都弄到手了,还是大度的一笑,随即就释然了许多。一个自己不要的处长,让他捡走就捡走吧!
安易市委小会议室里,虽然是白天,但是大部分的灯还是亮着,执掌着安易市大权的十几个常委,围着椭圆形的会议桌一一坐了下来。
郑东方静静的坐在中间,威严的扫视着四方,而在他的右首,一脸平静的市长李逸风并没有他所表现的那么平静,心里翻江倒海一般,到现在还没有拿定主意,这次常委会,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表态。
是支持一把手郑东方呢,还是支持程万寿呢?这是李逸风这几天来左右不定,费心考虑的问题。如果支持郑东方,那就是和市长站在同一个立场上,班子很是团结;而支持程万寿,那就意味着自己在安易市已经和郑东方开始分庭抗礼了,有程万寿等人的鼎力支持,在某些方面,自己甚至可以对着郑东方这个一把手进行压制了。
能够和一把手分庭抗礼,这几乎是所有市长的心声,可是,李逸风在这个时候却觉得有些忐忑。给郑东方当了这么多年的副手,他很是清楚郑东方的能力,尽管自己也是有一定份量的,但是想要和他公开的分庭抗礼,李逸风还是觉得时机未到,底气不足。
一个个议题,在常委会的讨论中被逐一通过,整个常委会充斥着一种bō澜不惊的气氛。可是,很多知道将要发生什么的常委,都知道这平静只是表面的。
“现在开始第七个议题,也就是芦北县县委班子调整的问题。杨军才同志现在已经不适合再担任芦北县县委了,王子君同志也要到更重要的岗位上去工作。因此,芦北县现在的情形,配齐班子已经是刻不容缓的事情了,葛部长,你们组织部的初步意见是什么?”主持会议的郑东方,不紧不慢的将手里的钢笔放了下来。
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李逸风那飞速闪动的心,在这一刻,不自觉的颤了一下。看着四平八稳,掌握着一切的郑东方,李逸风突然下定了决心,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如果在这个县委的任命上挑战一下郑东方的权威,对于彰显自己的话语权,肯定会有一个费省效宏的后果,他得适当的证明一下,自己这个市长,也不是任人揉搓的木偶,处处都只能以配角出场了!
下定决心的李逸风,在放下手中笔的那一瞬间,心中陡然有了一丝明悟,那就是自己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挑战郑东方权威的念头,只不过,这个念头被自己压制得太深了,深到从来就不曾表现出来过!
想到接下来要对郑东方的权威进行挑战,李逸风的心头有点亢奋,他几乎已经想好自己该如何开口,如何让郑东方这个有话说不出口了。
在这念头的闪烁之下,李逸风双眸紧紧的盯着葛长礼,等待他的发言。在李逸风的目光注视之下,葛长礼把自己的笔记本翻开,轻声的说道:“郑,李市长,经过组织考察,组织部对芦北县委班子的配置形成了一个初步意见,现在向常委会汇报一下。”
葛长礼很是沉稳,但是一些熟悉葛长礼的人却觉得葛部长今天是不是沉稳得过了头呢,一点苗头都没有lù出来呢。
“这两年,芦北县的社会经济取得了长足的发展,眼下县长同时调离,就需要一个能压得住阵脚的人去赴任,如此,才能保证芦北县蓬勃发展的良好态势,市委办公厅副秘书长王金亮同志年富力强,还有在县里任职的资历……”
李逸风听到这个提名,眉头就是一皱,在葛长礼和他的谈话之中,这王金亮可不是考虑的对象,怎么莫名其妙的又弄出来一个王金亮呢?李逸风心里随即闪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了敲桌子,自我安慰道,这才是县委,还有县长等一系列人事变动呢。
“至于县长的人选,我们觉得芦北县现在不宜有太大的变动,需要一个熟悉芦北县情况的同志和王金亮同志作搭档。芦北县常务副县长肖子东同志……”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就变成了他娘的肖子东呢?如果说县委的提名让李逸风觉得意外,那肖子东的提名简直就是让他惊诧莫名了!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呢,葛长礼这个家伙怎么成了歪嘴骡子了呢?随着对下面干部的提名又被葛长礼逐一提出来,李逸风的神sè,登时变得难看起来。
这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莫非程万寿和葛长礼和郑东方又达成了什么协议了么?
就在他心里焦躁不已的当口,就听葛长礼接着道:“对于芦北县组织部长的人选,组织部门有以下人选,一个是政府办公厅的赵贲意,该同志工作勤劳踏实……”
葛长礼把候选人介绍完之后,不等郑东方发言,程万寿就接着道:“对于组织部的意见,我大部分赞同,我认为王金亮同志和肖子东同志完全有能力肩负起芦北县全面发展的重担,这两个同志年富力强,正是干事业的黄金时期……”
王金亮是什么人?那是郑东方的人,而肖子东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是能够当上王子君时代的常务副县长,想来,和王子君这个家伙的关系肯定是非同寻常。这次常委会,在所有人看来,这两个人的提名倒在意料之中,只是,为这两个上位之人摇旗呐喊的人并不是郑东方,更不是郑东方最得力的廖副,却他娘的是程万寿!
怎么可能是程万寿呢?程万寿不是打算在这次常委会上和郑东方争一争么?
由于程万寿的态度旗帜鲜明,本来被人觉得要有一场硝烟大战的常委会人事问题,很是平和的通过了。就好似平静无bō的湖水,没有兴起半丝的bō痕。
李逸风对此事自然也发表了意见,不过他的意见并不是反对意见,而是举双手赞成的,李市长赞成组织部门和程的意见,所有关于芦北县的任命,就在郑东方没有开口的情形之下,顺顺利利的通过了。
走出会议室,李逸风觉得心里万分的憋屈,这次会议之中,他刚刚兴起挑战郑东方权威这个念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最大助力,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刻,毫不客气的抛弃了对自己的承诺,义无反顾地站到郑东方的那一边去了!
“李市长,唉!”就在他准备回转办公室的时候,葛长礼紧跑几步,快速的来到李逸风的身旁,打了个招呼叹了一口气,想要说什么却yù言又止了。
李逸风从葛长礼的表情上,感应到了葛长礼的无奈,也在这一声叹息之中,明白了许多。想到芦北县的人事变动,他的脑子里登时闪烁出来一个年轻人的身影。虽然这个人在常委会上根本就没有怎么提到,但是站在这次人事调整之后的人,可不就是有他一份么?
想到他,李逸风又本能的想起了杨军才,想起了关于这两人的很多很多。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李逸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已经想通了的他,虽然有点难以接受,但是事已至此,他也领教到了,这次让郑东方不战而胜的人,其实就是这个不动声sè却掌控自如的年轻人!这家伙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好在,这个妖孽就要走了……”李市长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轻声的感慨道。
“李市长,您说什么?”从办公室外面走进来的秘书恰巧听到这句话,脸上lù出了一丝不敢相信的神sè。
李逸风也没有想到秘书会走进来,看着满是惊诧的秘书,沉吟了瞬间,就呵呵一笑打岔道:“这两天正在看西游记……”
和李逸风的平和相比,葛长礼回到会议室之后,却是狠狠的将自己的本子啪的一下摔到了桌子上。这个不小的响动,把想要进门给他倒水的秘书吓得又退了出去。
“老葛,你这是干什么?!”程万寿从外面走进来,朝着葛长礼沉声的说道。
葛长礼看着程万寿,抽出一根烟自己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道:“他娘的,老子当了这么多年的组织部长,还没有像今天这么憋屈过!”
葛长礼是从基层一步一个脚印的爬上来的干部,一般情况下,很能保持自己组织部长的风度,说话也是温文尔雅,尤其是把电大函授的本科文凭弄下来之后,更是特意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放了一些经典书籍,这些大部头的精装书轻易不会翻动不假,但是,在葛长礼看来,自个肚子里有涵养、有文化,这一点特xìng是充分的显示出来了。
可是这一次,七窍生烟之下的葛部长再也不想伪装下去了,他得把这口窝囊气发泄出来,否则,他真不知道自己的肺会不会被气炸了!
程万寿在葛长礼的旁边一坐,勉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劝道:“老葛,这种事情啊,你也得看开了,你觉得咱们丢面子了是吗?是,咱们是丢了面子,但是,你不觉得跟咱俩相比,有人会比咱们更生气呢?”
“你想想,王子君本来是去省政研室当一个处长,可是现在呢,这团省委副的任命都已经下来了,这之中是谁的提议?我告诉你,这两次都是齐省长的提议。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齐省长和胡省长在向所有的省领导表明,自己在打自己的脸哪,自己的面子主动扔到地上,让人去踩了!”
程万寿的声音,不自觉的高亢起来,他看着逐渐平静下来的葛长礼,接着道:“恐怕你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涉及的还不只是两位省长,还有老领导,前几天知道军才出事之后,你知道老领导去了哪里么?他一个人不声不响的去了莫家!”
“老领导去莫家了?”葛长礼此时也顾不得生气了,他双眸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的说道。
“可不是嘛,陪着莫老爷子钓鱼去了!”程万寿说着,手指不觉用力的敲着桌子道:“老领导是多么一个要面子的人哪,那是宁折不弯哪。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连他都放下了面子,到莫家老爷子那里求和去了,这个举动估计京城的圈子里都传遍了,你说,跟老领导一比,咱们这点窝囊气算啥呢?就不能把它当成个屁给放了?”RO@。
第三六一章 万水千山 沧海桑田(泣血求票)
程万寿这么一番安慰,葛长礼突然觉得心气也顺了,怨气也没了。
连杨度陆这等强势之人都把面子当成抹布了,他一个小人物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想想这个让他们大丢面子的姓王的家伙,在愤怒的同时,心里又有些害怕,这个二十郎当岁就跨入副厅级门槛儿的家伙,居然把杨度陆,把胡一峰,把齐正鸿的咽喉给紧紧的扼住了,这种出手稳准狠的心机深沉之辈,实在是太yīn险了!
“好在,这个妖孽就要走了”不知道怎么,葛长礼的嘴里居然吐出来一句和市长大人一般无二的感叹。
程万寿没有开口,但是他的眼中,却全是赞同之意。
“咚咚咚……”
突兀的敲门声,突然从门外传了过来,还没有等葛长礼说进来,何宏韵就跨步走了进来,此时的他脸涨得通红,说句不好听的,看上去就跟一半猴儿腚似的。
“葛部长,我想问问你…”尽管此时的何宏韵气急了心窍,但是,在看到葛长礼和程万寿的瞬间,还是不自觉的有一点心虚,而那刚刚从心头廾起的怒意,更是努力的克制了几分。
葛长礼自然明白何宏韵要问自己什么,可是此时,他怎么能够给自己这个属下解释得清呢?直言不讳地告诉他,这件事情自己也作不了主吗?那岂不是正好应了王子君的那句尖锐的讽刺嘛:芦北县的事情,你说了不算!
“出去!”葛长矛坏等何宏韵开口,朝着门口一指,冷声的训斥道:“谁让你进来的?”
何宏韵那气贯顶粱门的气势,在这一句出去的怒喝声中,瞬间消逝的干干净净,此时此刻,头脑清醒下来的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闯的是谁的房间,心中一阵后怕的他暗自后悔不迭,自己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不就是听说自己没当上芦北县的县委〖书〗记么?就连县长,不,是连县长的提名都没挨上!
仅仅只有这些也就罢了,他气就气在,那个让自己看不起的赵贲意却是捞了一条大鱼,这不是明摆着让自己羞得把脑袋往kù裆里扎嘛冲动之下,何宏韵只觉自己被气昏了头,二话不说,跑到组织部长这里来要说法。被葛长礼这么当头一喝,清醒了许多,他娘的,真是气昏了头了!
心谭越发的胆战心惊的何宏韵,看着葛长礼那冷冰冰的面孔,说话变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嗫嚅道:“葛部长,您……,我……
我…?
“给我立马滚出去了!”葛长礼刚刚压下的气,此时又被刺jī出来了,他心里的这口气可以不给郑东方撤,也不能冲着程万寿发,当然,更不能使到王子君身上去了,那窝囊之下,只好把这个愣头愣脑地送上门来的何宏韵,当作此时最好的出气筒了!
何宏韵张张嘴,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了,头一低,万分沮丧地退出去了,程万寿看着缓缓关上的门,不满的发怒道:“他娘的,什么心理素质嘛,头上掉粒土就觉得天塌下来了,还怎么主政一方嘛。
这种人就得好好教育教育,官场就是一出戏,什么角sè配什么戏!就这点水平,多亏没让他上去了,还处长呢,依我看,当个调研员都是拔苗助长了!”
程〖书〗记和葛部长两个人的话虽然有时候起不了决定榫用,但是,很多情况下,还是有着一定的影响力的。
如果何宏韵听到程〖书〗记此时对于他的评价,估计后悔得肠子都会发绿了!
情绪低落地回到办公室,就是办公室里,到处都是找赵贲意贺喜的同事,有那么一刻,何宏韵不得不佩服这些变sè龙,这翻脸比翻书还快了,刚才还对他众星雯月的铁哥们儿,好兄弟们,此时早把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那热情的劲头,似乎想把赵贲意挨个放到肩膀上,顶着去了!
不管怎么说,赵贲意都是升了,有心不理会的何宏韵,在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呵呵一笑的道:“老赵,你看,我还是很有眼光的嘛,我刚才就说了,你老兄就是一头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的老黄牛嘛。
领导的眼光也雪亮的,肯定不会让老实人吃亏的,现在这局势不是应了我的话嘛。老赵高升,那不但是老赵自己的喜事,也是我们处里的喜事,今天中午大家都不要走了,咱们好好乐呵一场,算是我们处里提前给老赵贺喜送行了?”
赵贲意看着前后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的何宏韵,心里却是多了几分的鄙夷。他听说了,何宏韵的县委〖书〗记没弄成。但是,让他吃惊咋舌的还是后面的消息,在听到同事们说自己成了芦北县县委组织部部长之时,赵贲意只觉自己头脑有点发懵,他根本就不敢相信,可是,章德龙紧接着打来的一个电话,才让他觉得这个人事变动确切无疑了。
此时的他虽然和恭喜的同事说着话,但是心思却是跑到王子君身上去了,想起来他当着葛长礼的面,肆无忌惮的说出来的话:在芦北县,你说的话不算!
看来,这句被自己以为不知深浅的话,真的应验了!想想当初他觉得王子君太冒失了,内心里真是无限感慨。
王子君站在办公室之中,看着楼下方的风景,春谭越加温暖的时节,杨柳树的绿叶都已经在树下折成了树荫。政府门口,来来往往的行人,更是不时的出出进进。
在这些行人之中,王子君偶然之间,还能看到一两个熟悉的身影,满打满算,来到芦北县也差不多两年了,在这两年之中,他走过了不少人一辈子也走不完的路。
副县长、县长,再到将要赴任的团省委副〖书〗记,虽然是副〖书〗记,但是这种级别的晋廾,对他却有着极其深远的意义。可是此时,让他离开奋斗过的芦北县,遍地都有情,遍地都有爱,心里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王县长。”轻轻地敲门声过后,蔡辰斌推门走了进来,他有点崇拜的看着这位年轻的县长,轻声的朝着王子君打招呼道。
“辰斌,想好了没有?”王子君扭过头,目光之中lù出来一丝期待。要说来到芦北县之后王子君最信任谁,非眼前的蔡辰斌莫属了,
这小伙子给王子君当了一年半的司机,眼明手快,机智灵活,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比孙贺州还要得王子君的信任呢。
“我跟您走。”蔡辰斌沉吟了瞬间,就斩钉截铁的说道。
跟着王子君走,那自然是去团省委了,王子君欣慰地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一张纸道:“你真的想好了?要是跟着我,你很有可能是继续给我开车:如果留下来,交通局稽查大队副大队长的位置,明天就是你的了。”
在当时那个年代,交通稽查可是一个不错的部门,而副大队长更是要面子有面子,要实惠有实惠。这个位置还是王子君专门找出来适合蔡辰斌的位置。
“我还是给您开车吧。”蔡辰斌没有犹豫,轻多的说道。
“既然你决定了,那就跟我走吧。1…王子君其实也有点舍不得蔡辰斌走,毕竟一个用起来顺手的人不是那么好找的。
听到王子君答应带着自己走,蔡辰斌的脸上lù出了一丝笑容,他帮着王子君倒了一杯茶,然后道:“王县长,肖县长今天在甲鱼村安排好了,说是给您送行呢。”
当王子君赶到甲鱼村的时候,甲鱼村最大的房间之内,已经是座无虚席,不但县委县政府两大班子的成员到齐了,就是政协和人大的几位主任副主任、〖主〗席副〖主〗席也都赫然在座。
看着那被故意留出来的中间位置,王子君停下了脚步,他来到政协〖主〗席赵军辉和人大主任曾一可面前,笑着道:“两位领导,你们这么做,可是把我架在火架上烤啊,子东,赶紧将那个位置撤了,我就坐这儿了。”说着王子君朝着跟着肖子东后面的孙贺州使了一个眼sè,示意自己要坐在曾一可的下面。
曾一可和赵军辉几乎同时站起来,赵军辉呵呵一笑道:“王县长,这次是祝贺您鹏程万里,您要是不坐,我们这顿饭可就没办法进行下去了。”曾一可也极力的劝道:“老赵说得对,王县长,这里就是给你留的,你就大大方方的坐吧,要说我们在芦北县搁伙计也这么多年了,要我们两个人说,最适合坐这个位置的,也就是王县长您了。”
曾一可的话说得很是含蓄,但是在坐的却心领神会了,他们一个个点头称是,彼此都是心照不宣的。
王子君朝着曾一可笑了笑,但是还是不肯在首位上坐下来,而是在曾一可的下方坐了下来。
因为人来的多,所以就分了三桌,王子君所坐的这一桌主要是曾一可、赵军辉、肖子东以及县委的一众常委,而副县长和副主任等人就在旁边的桌子上。
随着王子君的坐定,早就准备好了的服务员,就好似穿huā蝴蝶一般将各种各样的菜肴一一端了上来,而甲鱼村的老板刘胖子,更是亲自在门口盯着,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给王县长送行,要是出了差错的话,他这个甲鱼村的日子那就不好过了。
刘胖子是明眼人,他知道王县长虽然走了,但是那影响力却是根深蒂固的留下来了,别的不说,这肖子东,肖大县长,不就是王子君死心塌地的铁杆么?@。
第三六二章 让真诚到永远(泣血求票)
“王县长,不,应该叫至〖书〗记了,这第一杯酒,我们祝您鹏程万里,展翅高飞。”曾一可情绪jī动地举着手里的酒杯,冲着王子君情真意切的说道。
随着王子君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其他两个桌子上的人也都站了起来。一个个举着酒杯,向着王子君敬酒。
对于这种敬酒,王子君不能不喝,一口将那有些辛辣的酒灌进肚子里,只觉得泪huā闪闪,热火烧心了,一丝豪气油然而生。对于芦北县,他还真有点舍不得。
在一声声祝福之中,王子君与众人一起喝了三杯酒,此时的他,不但没有显醉的迹象,脑子也变得更加活泛了,从来到这芦北县到现在就要离开,一幕幕,一桩桩,在他的脑子里不断的浮现。
“王县长,我敬您一杯。”孙国良端起酒杯,声音平静之中带着一丝感慨。作为一直和王子君敌对的人,孙国良对于王子君此时的走也有一些不舍,他的位置虽然依旧是副〖书〗记,但是随着芦北县县委〖书〗记的高配,他升正县也就是迟早的问题了。
对于自己的去留,在市常委会召开之前,他心里充满了忐忑不安。因为王子君参加青干班培训的原因,他倒向子杨军才,现在杨军才捅出来这么大的篓子,他觉得自己最好的结果就是被调到市里某机关被挂起来。
没想到结果让他大感意外:原地不动。这原地不动就相当于他晋升了。这个稳如泰山的离奇安排,让他欣喜不已的同时,更是充满了疑问。等他向熟悉的领导打听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方才知道在他的去留问题上,王子君帮他说了话。
市委常委会上的那无形的暗流。孙国良虽然没有参与,却也是能感应到的。他清楚当官者的心理,大凡能左右某个人命运的掌权者,嘴都是很严的,对某个干部有好感一般不会表现出来,能表现出来,说出口了,那就是相当的有好感了。这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
凭着自己对杨军才的支持,王子君完全可以对自己弃而不用,换成他自己的人,但是王子君没有那么做,这让孙国良唏嘘不已的同时,对王子君心存感jī。
王子君看着手有些颤抖的孙国良,很是郑重的端起酒杯和孙国良碰了一下,真诚的说道:“老兄,咱们不打不相识,以后到了省里,一定得去找我,不然就不够朋友啊。”
“朋友”听着王子君嘴里说出的这两个字,孙国良锋心中一热。
本来就在心中升起的感慨,顿时化井了一股股暖流,他看着王子君那举起的酒杯,一扬脖,就将自己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王〖书〗记,这样,我先喝三个酒,您自己随意,我先干为敬了!”
孙国良放下了酒杯,豪爽的说道。
和孙国良的情绪jī动相比,左明方就平静得多了,他和王子君一般,也是要走的人了,不过他的位置非常不错,市纪委副〖书〗记,这个位置虽然比县委〖书〗记稍次一点,但是却也算是让他更进了一步,如果操作得好,在市纪委副〖书〗记的位置之上成为副厅,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此炙手可热的职位落到他的头上,左明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这都是自己安心工作的原因,在芦北县工作多年,他也知道谁帮了他一把。
当下缓缓的端起酒杯,郑重的敬了王子君一杯。
和钱国良、左明方相比,肖子东和李锦湖就显得特别的一般,他们和王子君的关系,已经不用刻意来表示,一切都在不言中。
随着一杯杯酒的下肚,整个房间的氛围也越来越活跃了,众人在和王子君喝酒的同时,也都开始各自之间的挑战,左明方这个和王子君一般要走的人,也就成为了围攻的对象。
和王子君喝酒,就算是一些副主任副〖主〗席也都很是郑重,但是到了左明方那里,一个个都很是放得开。还有一个和左明方有过一点小
过节的划主任,拉着左明方就开始打酒官司,一副杯酒解恩仇的模样。
酒桌上的氛围,越加的高涨,而就在这时,王子君却被曾一可悄悄的拉到了一边的阳台上。和王子君相比,曾一可比时显得清醒无比,递给王子君一根烟之后,沉吟了瞬间才道:“王县长,要说啊,我是真舍不得你走啊!”
王子君此时步履摇晃,明显显醉了,但是心里却清醒着,他知道曾一可说的是真心话,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王子君沉声的说道:“其实我也不想走啊。”
“王县长,不知道你信不信,从你来芦北县的第一天开始,我就觉得你不一般,这个小池塘盛不下你这条大鱼啊。”曾一可的嘴角lù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他轻声的朝着王子君说道。
王子君被这位人大主任的话吓了一跳,心说他不会知道自己是重生来的吧?不过这个念头在他的心中闪动之间,就被他给否决了。
“我没有看错你,修通了四通八达的安芦公路,打造了一流的工业园区,杨军才这半年多搞得有点乱,但是咱们县的经济水平和人均收入,依旧呈现出良好的发展态势,如果不是有这些硬条件做作支撑,安易市的领导也不会这么痛快的给咱们芦北县升格啊!”
王子君吸着烟,没怎么说话,随着曾一可的话语,一幅幅好似要淡忘的画卷,再次展示在了他的心头。他好似有很多话要说,又好像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紧紧的握了握曾一可的手,眼眸之中闪烁着一丝泪huā。
“王县长,给老百姓做好事的人,老百姓永远不会忘记他,这片土地也永远不会忘记他,虽然你要离开芦北县,但是您可别忘了,这里也是您的家。”曾一可的手掌也有些颤抖他做了几年的人大主任,也送走了几位领导干部,但是就这一次,这番话,却是发自肺腑的。
两人没有再怎么说话而是回到房间里接着喝酒,酒量不算太高的王子君,这天晚上就像喝酒上瘾一般,来者不拒,似乎就想喝它个人仰马?…
在肖子东的护送之下,王子君回到了县委家属院,脑子的清醒让他看着夜sè下那寂静的一切,不觉有些伤感。而就在他的目光游离之时车突然停了下来。
还没有到自家的单元,车怎么停下来了?虽然喝的有点多,但是王子君此时依旧橡醒着当他正准备问旁边肖子东的时候,目光却是本能地落在了车窗外面。
夜sè下的空地上,一辆墨绿sè的越野车正静静地停在自己的不远处,车前穿着一身淡绿sè衣kù的莫小北,就好似一个夜空中的精灵静静地站在那里,清风吹动,调皮的发丝在轻轻的卷积着她的头发。
“王县长,我们走了。”肖子东很是不讲义气的冲莫小北点了点头,就让王子君下车了,蔡辰斌开车朝着家属院外飞驰而去。
望着犹如春荷一般灿烂的莫小北,王子君紧绷的神经彻底的土崩瓦解了。他蛮横的伸出手去一把将这个站在夜空里等着自己回家的女人搂进怀里了。莫小北紧张的看看四周,想要挣脱王子君的搂抱,无奈王子君抱得很紧,只好由着他去了。
走过楼梯走进房间,王子君没有开口莫小北也没有说话,但是两人之中,却好似有一种无形的音bō,扣动着两个人的心弦。
越加沉醉的王子君,一阵的酒意不觉涌上了心头,他粗野的解开了莫小北的衣衫,刹那间和这个小女子融为了一体……
这一觉,王子君觉得自己睡得特别的过瘾,在mímí忽忽之中,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压抑了不知道多少天的冲动,全都得到了畅快淋漓的发泄与放纵。
懵懵懂懂的睁开了眼睛,白sè的天huā板依旧,真是有点舍不得离开啊!看着这生活了差不多两年的地方,王子君感慨万千。习惯xìng的想在chuáng上打一个滚儿,却突然觉得胳膊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怎么回事?扭过头去的王子君,就见在自己的臂弯里,一头长发飘洒的莫小北,就好似一个温顺的小猫一般蜷缩在那里。
原来自己不是在做梦,猛然想起昨天晚上那朦朦胧胧的记忆,王子君就朝着莫小北的身上看了过去,此时的莫小北,虽然睡得依旧很是香甜,但是那犹如小扇子一般的双眸之间,却带着一丝淡淡的泪痕。
看着那几乎沾满了莫小北脖颈的wěn痕,王子君心里就有些得意,
这一刻,方才意识到昨天晚上,自己并不是作梦,而是骁勇善战的在这片沃土上辛勤耕耘了。
昨天的狂野,与莫小北那jiāo声承欢的模样,一切的一切,原来都是真的。王子君看看埋在自己怀里的莫小北,真正感觉到了一种贴心贴肉的温暖。莫小北是他的老婆,尽管平淡,但这是婚姻。平时感觉不出来,当你在孤独的时候,亲情的东西就出来了。她必然是最关心你的人之一。
秦虹锦、伊枫、张lù佳是他的情人或者是xìng伙伴,曾经给了他无数新奇的满足和快活,联结他们关系的,或多或少都有情的成分在里面,这些女人的同时存在,让王子君感受到了做男人的种种好处。尤其是像他这样的男人,有点本事,有点相貌,有点职位,有点英雄气质,还有一副健壮身体的男人。他觉得一个男人的yù望不能得到正确的释放,是件受罪的事,是对自己极端的不负责任。在充分满足自己yù望的同时,还能满足几个女人的yù望。大概,这就是女人所喜欢的男人之一了!
心中念头闪动的王子君,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的笑意。
轻轻地抽出被莫小北压在下面的肩膀,王子君蹑手蹑脚地起了chuáng,来到厨房里,愉快地忙活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太过疯狂的缘故,莫小北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过了正午了,她看着空dàngdàng的房间,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急迫的感觉。
这些天在京城的家里,除了陪陪老爷子之外,莫小北听得最多的,就是母亲的唠叨,什么暖了男人的胃才能暖了他的心既然已经嫁人了,就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否则,你让他住宾馆有什么区别呢,………,
昨天晚上,他好像喝醉了,而现在苒自己却睡得比他还晚,按照母亲的逻辑来看这是根本就不能原谅的,用母亲的话说,有次老爹喝醉酒她愣是shì侯了他一夜没有合眼呢。
心里有些惭愧的莫小北,tǐng着身躯想要从chuáng上爬起来,可是当她双tuǐ刚刚抽动的时候,一股酸软的感觉就从tuǐ上传了过来,想到这家伙昨天晚上的狂野莫小北心中就升起了一股害怕的感觉。
“睡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满是笑容的王子君,轻轻地走了进来。
“我睡得太沉了。”莫小北看着王子君,心中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要站起来,可是她的tuǐ被铺盖卷着,猛一起身,那无限美好的上身,顿时就暴lù得一览无余了。
虽然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但是再一次目视着眼前的无限美好,王子君还是不由得一热,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在那晶莹如玉一般的rǔ房上留下的点点牙印,整个人感到更加的汗颜无比。
“你再睡会儿吧我熬的粥还得需要点时间哪。”王子君一搂莫小北瘦削的肩膀,爱怜的说道。
躺在王子君的怀抱里莫小北的眼眸轻轻地闭上了,这一刻,她很是享受这种感觉。
“对不起,昨天晚上我太疯狂了”王子君搂着怀里jiāo柔得好似春芽一般的躯体,柔声的说道。
没有等他的话语说完,莫小北青葱一般的纤纤素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扬起双眸定定的看着王子君,吐气如兰,莺啾燕啭的耳语道:“我喜欢!”
轻轻地三个字,就好似春风拂面,吹醉了王子君的心huā,他搂着怀中的女人,多么希望这一刻就是永远。
在餐桌上坐定,王子君把熬得黄澄澄的小米粥盛上,又特意煎了两个鸡蛋,上面放了孜然。一小碟红萝卜丝擦得细细的,放了醋、盐、
白糖、香菜和麻油,莫小北一看就两眼发亮,这样的早餐真是营养丰富,爽脆可口了。莫小北一口一口地喝着小米粥,爱恋的看王子君一眼,jiāo嗔的说道:“本来想给你做饭的,结果让你lù了一手!”
“好吃吗?”王子君放下了筷子,笑着对莫小北问道。
“嗯,这从来没吃过这样的煎鸡蛋,没喝过这么粘稠的小米粥,嗯,太好吃了!”莫小北心满意足的笑了,看她狼吞虎咽的模样,就像看到了一桌子山珍海味一般。王子君边吃边问道:“你这两天放假了?”
“没有啊,我请假了,爷爷说你要搬家。”莫小北放下小勺,一本正经的说道。
莫小北尽管和结婚前相比有了一丝亲近,但是仍然没有那种“远而亲”的感觉,即使说些关心的话,脸上也是一如既往的心静如水。好在王子君对这个xìng格有点冷的媳fù已经习惯了。
“咱们不需要收拾东西吗?”
“也没什么东西,都收拾好了。这个家里大部分东西都是需要留下的。”王子君轻轻的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那咱们什么时候走?”咱先出去转转,然后傍晚七点再走,到安易市住一晚上,顺便办点事情。”
不明白王子君想法的莫小北,见王子君主意已定,也没反对,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芦北县的家,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对于王子君来说,这里倒更像是一个单身宿舍。但是,两个人从外面溜达回来关上房门准备出发的时候,王子君心里还是有些伤感。
再见了,我曾经奋斗过狗芦北县!
车缓缓的开出了县委家属院的大门,此时正是快要吃饭的时候,院子很是空寂,王子君之所以选择傍晚走还有一个意思,就是不想在离开的时候,又和人握手言别。
昨天已经把要说的话都交待清楚了,何必再伤感一次呢?在芦北县这块热土上奋斗的这两年,对王子君的锻炼不仅仅是能力方面,还应该包括情感。在即将离开的时候,王子君突然真切的意识到,自己深深地眷恋着这片热土!
当莫小北的车缓缓驶出县委家属院大门的那一瞬间,一一盏车灯,骤然打开。随着这车灯的照耀,就好似一个信号灯一般,刹那间,几十道车灯同时亮起。炫目的车灯下,一个个人影是那样的熟悉。
肖子东、左明方、李锦湖……
一个个身影,在同时朝着他招手,然后,迅速转身钻进车里,几十辆闪烁着各种光芒的车,就好似众星捧月一般将莫小北的车围在了中间,缓缓的朝着远处而去,一股热流在xiōng中升腾,泪水模糊了王子君的视线…。情真真,意切切,这难道不值得吗!王子君心里默念着一句话:无情未必真豪杰,让真诚到永远!@。
第三六三章 团委来了个年轻人(泣血求票)
第三六三章团委来了个年轻人(泣血求票)
清晨的山垣市,就好像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遮挡着灿烂的阳光。在山坦,最气派的街道就是这条贯穿东西的人民路了。最有味道的小巷呢,则是把人民路平分为三段,呈南北走向的好吃街和垂柳街了,这一条路和两条巷,仿佛是山坦市的一臣二仆,统领和服shì着全城百姓。
为什么说人民路是臣呢,因为省政府、省、厅、法院、、财政局、民政局,这些发号施令、呼风唤雨的要害部门,全都在这条长街上。这条东西走向的大街,看上去就像吃了良草的马驹,毛sè油光发亮,身上无一块疤痕,光光溜溜的,所有的机关单位一律是满眼绿的透景墙,还有的单位放眼望去就可以看见一处绿意盈盈的小广场。且不说这些单位都是些位高权重之地,单单这满眼的绿,就让人赏心悦目,心情十分的舒畅。
人民路是柏油路面,两侧的人行道上,宽宽的绿化带彰显着这座城市掌权者独特的战略眼光。一年四季都是郁郁葱葱,间或有某种小花怒放。清晨,人们走在红绿相间的云字纹地砖上,就好像人民路发了一道惠及贫者的法令,大家都赶着去执行,因为处于这座城市,让人倍感喜气洋洋。
与人民路交汇的好吃街和垂柳街,是两条名符其实的小商巷。从北到南,这两条小巷里的理发店、粮油店、小饭馆、烟酒铺、蔬菜水果铺,一座挨着一座,一片连着一片,巷子里招牌林立,食物的香气不绝如缕,叫卖声此起彼伏,真是声香sè味俱全。给早晨的山垣市增添了不少的生机和活力。山坦市老百姓的滋润小日子,就全靠它们撑腰了!
在省委门口下了车,王子君就看到此时省委的大门口已经站满了人,眉头不觉一皱,王子君就迎着这些人群走了过去。
“好好的厂子,就这么说没就没了,你让我们怎么活啊!”一个粗狂的声音,在王子君的耳边响起。
顺着这声音,王子君就看到几个工人打扮的男人,正在那里吵吵嚷嚷。看他们一副痛心的模样,王子君眉头轻轻地皱了皱,看来,国有企业改革的阵痛,已经在山坦市开始上演了。
几个干部模样的人正在劝说大家有事情到办公室里去说,而工人们却明确要求要见市领导,现场乱成了一团糟。不过,这些情绪jī动的工人们可没心思在意王子君,在他们看来,这个小年轻的在省委机关也就是个跑tuǐ的,找他也不起作用,反倒白白浪费唾沫星子了!
不过工人们没有人理会他,却不代表门岗就这么让他畅通无阻的进去了,一看到有陌生面孔过来,就有一个门卫让王子君先行登记。
登记进入?好像有些时间没执行过这样的制度了。看着年轻的门卫好似防贼一般上下打量自己的眼神,王子君笑笑,爽快的在登记表上写上了自己的大名。
“王子君?团省委?”门卫看着迥劲有力,力透纸背的六个大字,又瞅瞅已经进入大院的背影,挠了挠头,想不起团省委里何时又多了这么一个人。
今天,王子君是来团省委报到的。从芦北县出来,王子君和莫小北就来到了山垣市。这一次来山垣市和以往自然不同,上次是过客,来省委党校培训学习的,自然由党校安排一切;而这一次,却是来工作的常客了,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做的。
蔡辰斌在王子君来到山垣市的时候就打来了电话,想要开车过来,不过王子君沉吟了一会,还是决定让他在芦北县先等两天,另外,赶紧将那辆属于山垣市政府的公务车也交了。
对于王子君的吩咐,蔡辰斌当然是不打半分折扣的认真执行,可是过了两个小时,那边又打来电话,说新任的县长肖子东无论如何死活不肯接这辆车,他的意思是让蔡辰斌先开着这辆车为王子君服务好,等团省委给王子君配好了车之后,再给芦北县送来也不迟。
面对肖子东的盛情,王子君也只能应下了。不过,刚刚进省团委,又是副的王子君可不想太张扬了,低调是必须的,所以就拒绝了让蔡辰斌先过来服务的好意。
虽然已经离开了芦北县,但是芦北县的事情,却是依旧不断地传入王子君的耳中,比如杨军才的黯然离开,比如刘传法因为他弟弟的事情也被立案调查了,赵中泽也被双开了……
“呀,真是班头儿啊,怎么这么巧哪?想不到偌大的省政府,咱俩还真在这里碰上了!”就在王子君沉思着芦北县的变化时,一个充满了惊喜的声音,突然从他的耳边传来。顺着这声音,王子君就看到一脸喜sè的李松梅,正朝着他快步走来了。
李松梅虽然做出了一副偶遇的模样,但是王子君的目光往四周扫了一眼之后,就明白李松梅应该是故意在等自己呢。但是,对于她的解释,王子君即使看穿却不愿意戳破,脸上同样堆出笑容,笑着道:“原来是松梅姐呀,真巧,你也是来报到的?”
“哎哟,我哪有班头儿这么轻松哟,姐姐这些人可真是命苦啊,我都上班好几天了!”李松梅嘴中说着命苦,但是表情却是十分的满足。
省委宣传部的处长,倒是颇能发挥她的长处。李松梅关切地询问了一番王子君的生活问题怎么解决之后,就笑着道:“班头儿,哦,不不,应该叫您王了,您今天是来报到的吧?”
王子君点了点头道:“是呀,本来还想再偷几天懒呢,组织部这边催得紧,不想让我拿着工资度假啊!”
李松梅听王子君说的幽默,抿着嘴笑了:“王,看您说的,您要是想休息,谁能够拦得住?这省委大院我比您早来两天,也算是熟悉了,这样吧,我带您先去组织部。”
王子君点了点头,虽然他和省委省政府的大佬也算打过交道,但是对于省委组织部的大门朝哪开,他还真是不知道。现在有人主动领路,他自然不会拒绝。
从实际情况来看,这李松梅还真是没有夸口,她来省委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认识的人却是不少,一路上,有很多人都笑着和她打招呼。RO@。
第三六四章 报到(泣血求票)
其实,李松梅是个很有心计,又特别要强的女人。只不过,她把自己的争胜之心很好的掩饰了。多年的从政生涯,让她每前进一步,都结合自身实际,总结了很多心得体会。比如说这人际关系,在李松梅看来,那就是一粒粒珠子,那些认识的人、对你认可的人,是已经穿在线上的珠子,牢牢在握,即便一时闪了他们,也不至于脱落:但是生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并不知道你的价值,怠慢一次,这粒珠子就极有可能从手里滑落,彻底的流失了,所以,你得在生疏阶段把功夫最大限度地做到家,把关系弄到真正熟络了。这点经验让李松梅受益匪浅的同时,也屡试不爽。
应该说,李松梅到省委宣传部以来,工作伊始还是很不错的。别的不说,单单各个口里的主要负责人都混了个脸熟,就足以让人欣慰了,毕竟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
“李处长,怎么今天领了一个弟弟来上班哪?”一个看起来衣着不俗的女子,一看到李松梅,就笑着招呼道。
王子君抬头一看,眼睛一亮,这女人看起来快四十了,也许是不常见日头的缘故,皮肤特别的白。这种白不是干涩的白,而是滋润的粉白,青生生的,热腾腾的,好像从里面要溢出光和水来。
好的皮肤,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就是一件不离不弃的金缕玉衣,一生都少不了光华了。显然这是个会打扮的女人。中等个,细腰肥tún,柳肩丰xiōng,像蜻蜓一样轻歌曼舞地走路,女人味十足。而且”那鼻子生得真好,鼻粱tǐng直,秀美,如异峰突起,只这一笔”就把整张脸的风水改造好了。
李松梅看到这个女人,嘴角一挑,脸上的笑容随即就铺满了:“哎呀钟姐,您可真好看!您就是披个麻袋片儿,都比我穿婚纱好毒哪!
唉,我要是真有这么一个弟弟就好了,来”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们青干班的班长”今天是来你们团省委报到来了!”
那钟姐听了李松梅的恭维,脸上多了受用的笑容,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又猛的醒过神来,诧异的问道:“您,您就是王〖书〗记?”
团省委多了一个昏〖书〗记的事情,内部自然都知道了,那钟姐瞬间看向王子君的神sè”登时就多了一丝恭敬,她赶忙伸出手道:“王〖书〗记您好,我是咱们团委宣传部的钟落落。”
想不到这么快就碰上了一个团省委的干部,王子君笑了笑,和那钟落落握了握手道:“钟姐您好,我刚到咱们团委来,还请您多多指教!”
“王〖书〗记,看您说的,应该是您指点我才对,以后您有什么事情,尽管招呼我就是了。”钟落落朝着王子君笑了笑,这时,她目光一扫”神sè为之一凝,好似有一丝慌张之sè从脸上一闪而过。
“王〖书〗记,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和王子君匆匆打了一个招呼,钟落落转身就朝着一座白sè的办公楼方向快步的走了过去。王子君笑着和那钟落落点了点头,而目光却是朝着钟落落刚才瞥的方向看了过去。
就见一辆黑sè的本田轿车从远处缓缓驶来,轿车开的不是很快,从王子君和李松梅的身边平稳地驶过。
在这闪过的刹那,王子君通过车的窗户,恍惚看到小车的后排座上坐着一个女人,但是究竟长得什么模样,王子君一点都没有看清楚。
李松梅看着那飞驰的汽车,脸上lù出了一丝羡慕之sè。等到那汽车开向不远处的白sè小楼时,李松梅才扭过头来道:“王〖书〗记,刚才过去的就是你们团省委的一把手欧阳扬。”
欧阳扬?这个名字王子君并不陌生,有道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虽然王子君打定了主意,在团省委要休养生息一下,但是,对于自己将要搭班子的人是谁,王子君还是认真的作了个大致的了解。
按照张lù佳给自己的说法,那就是以后一定要小心这个欧阳扬,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工作作风却扎实过硬,在省委大院里,此人可是有着铁娘子之称的。
“我的王大〖书〗记呀,到了团省委,你最好低调一点,那铁娘子可不是好惹的,你要是惹急了她,可没你的好果子吃哟!”这是前天晚上张lù佳在电话里的说法。
虽然前天莫小北已经离廾了,但是王子君还是愿意一个人赖在家里,享受着莫小北留下来的气息。
黑sè的本田车在李松梅说话之际,就在钟落落进去的小白楼前停了下来,一道深灰sè的身影从车里钻了出来,下车之后,就径直朝着白sè的小楼走了过去,因此,王子君只看到了一个袅袅亭亭的背影。
“松梅姐,咱们也快点走吧,省得等一会儿耽误了你上班。”王子娄收回目光,笑吟吟的说道。
李松梅叹了一口气,轻声的道:“来到省里啊,只有一点不好,以前咱们在下边的时候,鼻是随心所y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现在来到机关,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李松梅的感慨说了一半,就猛的住了嘴,在这感慨之中,她突然意识到了这话说得有些暧昧,毕竟,当着一个男人说什么在下面的时候,这话不能仔细琢磨,一品味,有点糙的味道就出来了!
对于这种不经意间的语病,王子君自然也意识到了,可是表面上,他却浑然不觉的附和道:“大机关的规矩,也只能忍忍了。”
有了李松梅的带领,王子君很快就来到了省委组织部。不过她并没有进去,毕竟她也是刚来的新人,迟到的太久也不太好。和王子君交待了一句有事找她之后,就急匆匆的朝着宣传部办公室走了过去。
作为昏厅级干部,王子君的报到怎么也得见见组织部的一位雷部长,不过,因为通知他来的时候没有说见哪位”所以王子君就走向了组织部的办公室。
“哎哎哎,拜托尊重一下别人的劳动好不好,你看娄刚刚拖过地,你一脚踩上去,我不就白忙活了?”一个身穿贴身毛衣的年轻女孩,在王子君要踏进办公室的时候,急急的冲王子君嚷嚷道。
这女孩儿身材不高,但是整个人却给人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也许是刚刚拖完地的缘故,脸sè红润得像一只熟透了的红苹果。好在王子君对于各sè美女千山万水的赏过,对于各种味道的小美女,都只是当作一道枧丽的风景,想要动心就不容易了。
王子君歉意地笑了笑赶紧朝后退了两步,在门外站定了。那女孩儿看王子君赶紧退到了门口也不好再说什么,瞥了王子君一眼,又拿着拖把拖起地来。
闲着无聊的王子君扭头看着办公室旁边的一些规章制度。此时的走廊上,不少人进进出出,那女孩儿也把办公室的地很快拖好了。
“你有什么事么?”放下拖把的女孩子,把自己放在衣架上的青灰sè风衣穿上,好奇的向王子君问道。
“我是来报到的。”王子君朝着女子笑了笑轻声的回答道。
来报到的?女孩儿的脸上,登时lù出来一丝淡淡的笑容,上下打量了王子君一眼,自言自语道:“咦,这几天也没听说我们部里要进人哪,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来报到不应该到我们这里来,你应该去机关事务管理局那里才是你报道的地方。”
这女孩儿的声音清脆,一说出来,就像一杆机关枪似的,不等王子君接话又以一种谆谆教导的语气道:“不是我说你,打眼一看我就猜出来你的身份了。你是刚毕业的学生吧?今天是你运气好”碰上我了,我就教你一招吧,省得你到了单位挨训。”
“知道刚才我在干什么吗?我是在打扫卫生呐。这个时候你该怎么办?作为一个新来的人员,你最应该做的,就是赶紧的和我一起把这个卫生给打扫了,而不是袖手旁观,像是无所事事的二大爷似的,那会招人烦的!”
听着这小女孩儿给自己上课,王子君有点哭笑不得,不过此时他也不想解释什么,也就只有点头称是的份儿了。同时,也为自己这几年的变化有些惭愧。
重生以来,不论是办公室还是自己的家,自己都没有动过手,在办公室有秘书,回到家中,有老妈shì侯,跟秦虹锦在一起,她会无比温柔,烧出一道道美味小菜,让王子君赞不绝口。跟莫小北结婚之后,从小养尊处优的莫小北居然也能把家里收拾得洁尘不染,而且干家务轻捷无声,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在屋里飘忽行走,弄得他王大〖书〗记只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
“是是是,你批评得对,我肯定会注意一下!”王子君面对着滔滔不绝的说教,一边反思自己,一面兀自点头。
这女孩儿在机关里显然也是新人,在老资格的同事面前,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现在碰到一个来报到的新人,想称大的心思立马就上来了。
“你这个小同志,刚毕业,从校门进机关,那就得甘当小学生,放下架牟,扑下身子,在干中学,在学中干,机关不比你那校园,你要学习的东西,还多着哪!”这女孩儿不觉之间套用了自家老爹教育下属的话,很是有些领导的风范。
王子君一言不发的点头微笑,有那么一刻,他想打断一下女孩儿,问问她自己该找哪位领导报到,但是,还不等他把话问出来,那女孩儿就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
“你知道不知道,随便打断领导的讲话是不对的?这也就是碰上我了,要是换成其他的人,那你就显得没分寸,没礼貌了!领导一旦对你印象不好,再想要进步,那就是隔了千水万山了!”
“1卜冰,你在跟谁说话呢?”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干部,从走廊里轻轻地走了过来,看了年轻女孩儿一眼,有点宠爱的问道。
不过,这年轻女孩儿对于这问话之人明显有些畏惧,赶忙做出了一雷严肃的模样,认真的说到:“秦主任,是一个走错地方的学生,他报到跑咱们这里来了。”
那秦主任朝着王子君看了一眼又朝着女子道:“那你问问人家是到哪个部门,要是不远就把人家送到地方。组织部是什么地方?那就是干部之家嘛。”
“好咧,我知道了!”年轻女孩儿爽快地答应一声,就准备再向王子君问话,可是此时的王子君,却不想在这里浪费口舌了。将目光投向那秦主任,客气的说道:“您好秦主任我是王子君,昨天接到咱们部里的通知让我今天过来报到。”
王子君?那秦主任开始还没怎么在意,但是很快就意识到这王子君是谁来了,脸上带着一丝疑问问道:“你是王子君?”
“对,我是王子君。”王子君知道这秦主任疑huò什么,在说话之间,更多了一丝肯定的语气。
秦主任惊疑的又看了王子君一眼,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的灿烂赶紧伸出手来,热情相握道:“王〖书〗记,知道您年轻,却没想到居然这么年轻,郭部长已经交待好了,您来了之后,先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很是自然的和秦主任握了握手王子君就在那秦主任的带领下,朝着走廊的另一头走了过去。而那叫作小冰的女孩子,此时却有点脑袋发méng。她想着王子君这三个字,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王子君自己昨天还跟同事们讨论得热火朝天呢,这个最年轻的昏厅级干部太惹眼了,万万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了,而且,自己还大言不惭的给人家上了一堂政治课!想想刚才自己直言不讳的卖弄,小冰的脸上像涂了一层胭脂一般变得通红。
郭部长名叫郭先为,在省委组织部四个副部长中排名比较靠后,和王子君一般同样是副厅级,但是论起含金量来,郭先为这个副厅级可是比王子君这副厅级含金量高多了。别的不说,单单省委组织部掌控着全省大小干部的官帽子这一点,就足以让这位副部长的办公室里车水马龙,门庭若市了。
“郭部长,王子君书格来了。”那秦主任轻轻地敲开了郭先为的办公室,轻声的汇报道。
郭先为看模样有四十多岁,梳着一个大背头,每一根头发都打理得一丝不芶。此时,他正坐在办公桌后翻看着文件,听到秦主任的汇报,赶紧从自己的办公桌后站起身来,热情的朝着王子君道:“王〖书〗记,欢迎欢迎啊!”
面对郭先为的热情,王子君也是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和郭先为寒暄起来。
秦主任没有领导的吩咐,自然是不能离开,此时他看着年轻的王子君很是老道的和郭先为寒暄,没有半点落下风的气势,内心里对这位年轻的雷厅级干部的评价,无形中又高出来不少。
“王〖书〗记,走,咱们这就到团省委去,恐怕赵〖书〗记在那边早就等着了。”郭先为笑呵呵地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包,给王子君坐了一个请的手势。
山省团省委就坐落在王子君看到的白sè小楼上,因为和组织部同在省委大院,所以也就省了要车这一个步骤,在郭先为的陪同之下,王子君等一行几人安步当车的朝着团省委走去。
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不断地和郭先为打着招呼,而郭先为也一一笑脸相迎,不过这些打招呼的人,却是没有怎么在意跟着郭先为身后的王子君。
王子君毕竟太年轻了,在这些机关干部眼中,都以为是一个跟着郭先为出来的组织部年轻干部,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哎哟,郭部长,你可是好久没到我那里喝茶了,什么时候有空去一趟吧。”从一辆黑sè的桑塔纳轿车里钻出来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整个人笑得就好像一尊弥勒佛一般,一见到郭先为,就笑眯眯的说道。
郭先为佯装生气的瞪了那胖子一眼,笑骂道:“陈源河,你这张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好话?请我去你们纪委喝茶啊,你还是省省吧!”
“你呀你,就是这思想太落伍了,跟不上时代潮流嘛。如今社会上可不止流传组织部就是huā喜鸠,纪委就是乌鸦嘴了”现在当领导风险点多高啊,你多跟我们接触接触,可以增强你的拒腐防变的能力啊,你说是不是这位小老弟?”陈源河一眼看到了跟在郭先为身后的王子君,大大咧咧的对王子君说道。
王子君对于这种笑谈,从容的答道:“多跟着纪委接触也是好事,提高自己防腐抗变的能力,可以防患于未然嘛。”
“知音啊,郭大部长,这位小兄弟说了句大实话,对了,你可不能因为这个给小兄弟小鞋穿哪”不然的话,我可就把他拽到我们纪委帮忙去了。”陈源河说话之间,又笑眯眯的对王子君说道:“小老弟,要是郭部长敢挑你的刺儿,就来找我”我提拔你!”
“老陈哪,你看,你说话就不怕同住自个舌头了?这个小老弟你还真是提拔不动,他提拔你还差不多!”
郭先为哈哈大笑着,冲王子君一指,一本正经道:“认识一下,这位乃是团省委将要上任的昏〖书〗记王子君。”又朝着那陈源河一指,接着道:“陈源河,纪委三室的主任。”
陈源河听了郭先为的介绍,圆圆的胖脸上就是一呆,他自然知道自己和王子君的级别,尽管纪委这个部门炙手可热,但是论起含金量,和王子君这个团省委昏〖书〗记还是没法比的。更何况,从级别上论,他还得叫这个年轻人领导的。
“哈哈”早就听说咱们大院里要来一位年轻的领导,没想到还是一个大帅哥儿啊。王〖书〗记”您好您好,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来,认识一下,我是纪委的陈源河。”陈源河也是久经世事之人,听了郭先为的介绍,尴尬了瞬间,随即就笑吟吟的冲着王子君伸出了手。
王子君伸手和陈源河握了握,笑着道:“王子君,还请陈主任以后多多关照。”
陈源河看着笑容淡淡的王子君,心中暗道,这年轻人果然了得,在省委机关里,道听途说了关于他的很多传说,尤其是对于王子君的安排,他也听上边的领导提过一两句,好像有大佬就因为这个人而自打了脸面。
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羞愧掉啊。比方说刚才的握手吧,自己的自我介绍就明显有点小家子气,还在头衔前加什么纪委呢,这叫什么?潜意识里,是想拿纪委拉大虎扯大旗么?人家王子君就不同了,淡淡一笑,直接就说了自己的名字,简单,明了。
心中越发升起和王子君结交之心的陈源河,在和王子君的手松开之时,很是小声的跟王子君调侃道:“老弟啊,有空一起喝两杯,放放松,你到那母老虎的手下干活,可得悠着点儿啊!”
陈源河声音虽小,却瞒不过郭先为的耳朵,郭先为狠狠的瞪了陈源河一眼,笑骂道:“老陈哪老陈,怪不得你歪嘴骡子卖个驴价钱呢,你呀,坏就坏在你张嘴上了!你就不能往嘴上栓个把门儿的?”
“哎,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咱这年龄大了,也不想迁就啥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图个自在嘛!”陈源河脸上依旧是笑嘻嘻的,但是王子君却分明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一丝淡淡的伤感。看来,因为说话口无遮拦,此人还真是吃过不小的亏。
只是点头的关系,王子君自然不会对这种事情刨根问底。不过此时,对于自己的顶头上司却是有了一丝隐隐的期待,能够让陈源河这种人称呼为母老虎,看来那位铁娘子欧阳扬可不是一般的彪悍啊!
陈源河又笑着扯了几句闲话,还说要过几天给王子君接风洗尘,就笑嘻嘻的朝着大院之中走去了。郭先为看着陈源河离去的身影,长叹了一口气,想要和王子君说什么,最后却将话语一转道:“别理这家伙,咱们赶紧过去,估计赵〖书〗记那边都要等急了!”@。
第三六五章 我代表组织安慰你(泣血求票)
第三六五章我代表组织安慰你(泣血求票)
省团委的小白楼四层多高,看上去应该有二三十年的历史了,打扫的却很整洁。在王子君他们刚刚走向二楼之时,就听人笑呵呵的道:“郭部长,欢迎欢迎,我们团委可是天天盼着您来指导工作啊!”
笑声很是豪爽,在小楼里带着清脆的回音。随着这笑声,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热情地迎了上来,这人身上穿着黑sè的西装,给人一种迎面而来的学者气息。
在这人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人,脸上同样带着笑容,不过王子君却觉得尽管这个人掩饰的很好,但是看向自己的目光,却有点僵硬。
“孙,您太客气了,我可不敢来你们这里指导工作,对了,欧阳在不在?”郭先为朝着那人一笑,轻声的问道。
“部长大人,您来的不是太巧,刚才赵还在等您呢,碰巧办公厅那边打来电话,说是齐省长要听关于青年创业方面的汇报,这不,刚刚走。”那孙一边解释,一边将目光落在王子君的身上道:“估计这位就是来上任的王子君王吧?”
“哈哈,你说对了!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王,这位乃是你们团省委的孙泽宏,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人了,可要多多亲近哪!”郭先为满是笑容的朝着那孙一指笑着道。
孙泽宏和王子君几乎同时伸出手握了握,在王子君的多多指教还没有说出口,那孙泽宏就笑着道:“王真是年轻有为,你一来,咱们团省委的领导班子平均年龄又下降了几岁。”
对于王子君的到来,团省委这边早就做了准备,会议室里,两个在家的副和一个纪检委员以及所有处级以上干部聚集一堂,为王子君开了一个小小的欢迎,郭先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王子君的情况,就离开了团省委。
因为一把手不在,所以也没有提到王子君的分工问题,孙泽宏在送走了郭先为之后,就带着王子君和那个对王子君好似有些莫名的敌意的中年人来到了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三十多平方,收拾得倒也干净利落,与芦北县的办公条件一比,就显得富丽堂皇了。明亮的窗户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分外明亮,办公桌上不知道谁放了一盆滴水观音,给这间办公室平增了几分生气。
那中年人在看到办公桌上的滴水观音之时,眼光就是一变。不过随即就讨好道:“王,您刚来,也不知道您有什么爱好,办公室简单的给您布置了一下,您要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们肯定会尽力给您置办妥当!”
王子君点了点头,还没有开口,那孙泽宏就笑着指着中年人道:“这是咱们团省委办公室主任林树强,也是咱们的大管家,王您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他就是了。”
办公室主任,对自己还有些怨气,王子君心中念头虽然盘旋,但是他初来乍到,在不了解情况的时候,自然不会胡乱的冲撞。
“以后少不了麻烦林主任。”王子君一面说话,一面朝着林树强伸出了手掌。
林树强笑呵呵和王子君握了握手,脸上的笑容越加的灿烂,但是王子君总觉得这个人的笑容有问题。孙泽宏在王子君办公室的沙发上一坐,也没有多理会林树强,就和王子君轻声的聊了起来。
不过,他聊得却也不是团省委的工作,而是天南地北的闲扯。听上去很是热情,实际上却没有什么实质xìng的内容。而那林树强也在王子君的相让之下,也跟着坐了下来,却始终淡淡的笑着,很少发言。
半个多小时,就在这闲聊中过去了。而那位向省长汇报工作的欧阳扬,还没有回来。
“王,你刚来,还有很多东西要收拾,我就不多打扰你,有什么事情,你就找树强和我,不用客气。”孙泽宏一边说,一边就站起身来。
王子君感谢孙泽宏对自己的关心,并将这位副送到门口。孙泽宏走了,办公室里就剩下了林树强和王子君,在孙泽宏走之后,林树强给王子君说了一些关于团省委的事情之后,就话锋一转道:“王,咱们团省委的家属院最近特别紧张,房子一时腾不出来,倒是杂志社那里还有一套房子,您看,能不能委屈您先将就一下?”
林树强虽然说的很是客气,但是王子君知道这房子的问题已经不容他再作选择了。这个决定,在他来报到之前,应该已经决定好了,他再挑三拣四,倒显得他这个人太不好shì侯了。
看着林树强一脸的歉意,王子君沉吟了瞬间,就笑着点了点头,并向林树强道谢,而林树强却是一本正经的说给领导服务是他的职责,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还请王别在意。
上午十点的时候,欧阳扬那边打来电话,说是今天要跟着齐省长去检查工作,就不回来了。关于王子君的接风问题,也就没有人再提起了。
随着林树强的离开,王子君的办公室顿时就静了下来,看着外面明亮的阳光,王子君轻轻地拿起了电话。
脆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莫小北显然知道谁打的电话,喂了一声之后,一反常态的逗了一下王子君:“怎么,想我了?”
对于这个xìng格有点清冷的媳fù,王子君很少听见这样的卿卿我我之言,心里有些温暖,嘿嘿的笑着道:“想啊,当然想,就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媳fù,你啥时候抽空回来一趟吧,咱们的房子定了,你以后想我想得受不了了,就到青年杂志社家属院找我吧。”
“嗯,等我有时间了就过去吧。”莫小北见王子君开始调笑自己,羞得面红耳赤,又问了一句上班没事吧,就没有下文了。
虽然知道莫小北就是这xìng子,但是王子君还是忍不住想要liáo拨她一下:“老婆,我今天已经正式上班了,我记得你还不到二十四岁吧,二十八岁才退团呢,以后有什么心事了,就来找我倾诉吧,我代表组织安慰你!”
王子君把话说完,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起来,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就算老婆是块石头,也得把她给捂热了。
“人家是党员哪。”清脆之中带着些自豪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显然,莫小北对王子君这个小小的反击,还是很得意的。
汗,王子君拿着电话一mō头,心说自己还真是忘了这茬了,又和莫小北在电话里缠绵了几句,王子君这才放下了电话。接下来他本来想要找张lù佳,看看她对团省委是不是有熟悉的人,也好让自己对这陌生的环境有一定的把握,但是放下莫小北的电话之后,突然对这件事没有了兴趣。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一切顺其自然,随遇而安吧。心里这么想着,王子君就把这件事情放了下来。
上午下班时,林树强来邀请王子君一起去吃饭,王子君委婉地拒绝了,林树强倒也没有强求,客气了几句就离开了。
在好吃街一家干净的小吃店里要了一份兰州拉面,又要了两个牛肉火烧,王子君吃得满得大汗,把肚子打发饱了,就坐车来到了杂志社的家属院。这家属院离省委大院只有三四里的路程,倒也不是太远,八十年代的建筑虽然有点陈旧,但是两排楼的小院,倒也清净宜居,王子君有点欣欣然。
对于房子,王子君并没有太高的要求,要说住的舒服,还是他在党校学习时在山垣市买的小窝,不过那小窝主要是和张lù佳在一起的时候用的,要是自己为了能和张lù佳腻歪在一起,天天都泡在那里,就有点不理智了。
按照林树强给自己的地址,王子君朝着北楼走了过去,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铃声从后面响了起来,王子君扭头一看,就见一辆自行车从远处骑了过来。
“嗯”,王子君的目光在落在那骑自行车的少女身上时,却是不由自主的一呆。倒不是认识,而是这少女长得实在是太美了,光洁的额头,随风飘摆的马尾,犹如风中细竹一般的身条配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在王子君的面前展现了一副青春美少女的形象。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王子君对于这少女,也只是欣赏,再说人家身后背着书包,拥有两世记忆的王可不会对这种女孩子有什么不良的想法。
找到自己住所所在的单元,王子君就准备走上去,而这时,那骑着单车的女孩,也在楼道旁停了下来,看到要上楼的王子君,那女孩轻声的问道:“咦,同学,您要找人吗?这楼道的人我都认识,您找谁我带您去?”
同学?王子君听这个称呼就是一呆,尽管他长得比较年轻,但是再充大学生岂不是老黄瓜刷绿漆,纯粹是装nèn么?这女孩主动跟自己打招呼,莫非是对自己有好感吗?
王自忖自己不是沾花惹草的老手,但是让如此漂亮的年轻女孩对自己有好感,王还是很乐意的。不过很快,王就从女孩防贼似的眼神里,领会出真实的味道来了。
这小丫头,警觉xìng还是蛮高的嘛,心里自嘲了一下,只好冲女孩点点头,解释道:“我就住在这里,今天来看房子。”
“你住在这里?我怎么不知道?”女孩的目光,越加的怀疑,优雅精致的面容稍稍抬动之间,那简单扎在后面的马尾,调皮的颤动着。
“我刚来,今天才拿到钥匙。”王子君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钥匙,轻声的说道。
看着王子君手中亮晶晶的钥匙,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王子君,好像觉得这王大不像坏人,这才道:“我早就听说四楼东户要来人住,就是你家啊?”
四楼东户?不对啊,自己明明住的是三楼西户,王子君看着充满了疑问的女孩儿,轻笑了一声道:“不是,我在三楼西户,对了,小同学,别再叫我同学了,我都大学毕业好几年了。”
小女孩听王子君说他住在三楼西户,犹如白玉一般的面容不由得一红,然后小声的道:“妈妈还在等我吃饭。”就好似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朝着楼梯上跑去。
雪白的运动鞋,包裹着长长细tuǐ的休闲kù,无一不给这女孩增加着青春的魅力。不过在女孩上楼时,王子君还是看到,这女孩儿尽管收拾干净清爽,衣服却明显的有浆洗的痕迹。
随着女孩转过楼梯,王子君也朝着楼梯上走了过去,就在他登上三楼的时候,就见四楼东户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出来跟小女孩打招呼道:“蓉蓉,下学了。”
看着这打开的门,王子君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叫蓉蓉的小女生,刚才说什么四楼东户,其实是在唬自己呢!想不到自己会被一个小女生像防贼似的提防着,想到刚才的情形,王子君忍不住想笑,他拿着钥匙顺手把三楼西户的门给打开了。
简单的两室一厅,七八十个平方也算得上宽敞,房间看上去也算是打扫过的,干干净净丝毫没有破败的痕迹。只不过这房间里没有什么家具,显得空dàngdàng的。
现在要做的就是置办一些家具,只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要搬家了,王子君倒也不打算要什么好东西。
顺手把窗户打开,一股新鲜的空气迎面而来,虽然楼层不高,但是遥望着远方的一切,王子君的心里还是升起了一丝丝的欣然。
就在他准备拿起一根烟抽的时候,从家属院的门口乱哄哄的走来了一群人,这些人看上去情绪jī动,有的甚至破口大骂。
“什么人民公仆,简直是骑在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嘛。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这不明摆着糊弄咱们嘛!”
“可不是嘛,他们就是在拖延,厂子不行了,这可让咱们怎么过啊,实在不行,咱们找他家去!”
“什么分流,说穿了就是想踢老子的饭碗哪!”
乱七八糟的议论声,让王子君好奇的探出头往外看。几个眼熟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今天自己到省政府门口见到的不是这几个人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是杂志社的家属院,他们出现在这里,不言而喻,估计是杂志社或者是和杂志社有关的厂子的员工。他们上访,自己却被安排住在这里,这是什么意思呢?RO@。
第三六六章 人头马 宫廷菜 怀里搂着下一代
想到那林树强给自己说住处时,脸上克制着的那一丝小〖兴〗奋,王子君忽然明白了,这是林树强偷偷的给自己下绊子呢,一旦这些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岂不等于把自己往火架子上烤了?
如果自己架不住这样的烘烤灰溜溜的搬了家,那很快就成了省委大院里的一则笑谈了。看来,这团省委也不是一潭静水啊。这才刚上任,就有人挖好了坑儿等着自己往里跳呢。
王子君自忖自己不是个息事宁人之辈,在来团省委的时候,王子君给自己确定了一个原则,团委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这种日子不好过,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能平稳过渡就行了,两年之后,他就可以设法往市里调了。
因此,基于这点考虑,其实王子君是揣着安心做事,休养生息的想法来的,但是此时被人无端的yīn了一下,就像一只被jī怒的刺猬一般,浑身的刺瞬间张开,内心立马就有点原形毕lù了,他就觉得自己也该lù一lù自己的青齿獠牙了,他娘的,老虎不发威,还真把自己当病猫了!
就在王子君准备把窗户关上的时候,就听有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道:“你听说了没,咱这个家属院可能会有一个团省委副〖书〗记要过来住,咱们印刷厂的事不是没有人给解决吗,咱们去找他怎么样?”
“嘿嘿,这个办法好哇。他要是不给咱们解决,咱就天天赖在他屋子里不走了!”
接下来的谈话,王子君已经没心思再听下去了,他关上窗户,在房间里踱起步来。
“嘟嘟嘟”
清脆的电话声从王子君的包中响了起来掏出电话一看,是张lù佳的电话。刚刚一接通,就听张lù佳轻声的问道:“你在吃饭么?”
“早就吃完了。”王子君明白张lù佳的意思,像他这种新官上任,一般情况下班子成员都会安排一场以示接风的。
“怎么,那个铁娘子连顿接风的饭都没给准备啊?”张lù佳吃了一惊,语气里带了一丝对欧阳扬极大的不满,好像自家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一般。
听着张lù佳关切的询问,王子君的心情顿时好了几分,他无所谓的笑道:“也许不是故意的,欧阳〖书〗记今天被齐省长叫走了我没有见到她。”
张lù佳点了点头之后,接着问道:“是不是齐正鸿故意整你啊?”
对于张lù佳的这种猜测王子君并不赞同。在他看来,齐正鸿虽然对自己不感兴趣,还不惜出手打压过自己但是,这种龌龊的小伎俩并不会用出来的。如果用这种小手段敲打王子君的话,也太有损一个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的面子了!
“不会的。”王子君回了一句之后,就接着道:“你知道今天省委这边出了什么事情么?我一上班就有人来上访呢。”
“免不了的,现在很多厂里发不下来工资工人没饭吃,只能找政府了。”张lù佳说到这个话题,声音就变得有点沉重起来。不过随即她就话锋一转,关切地询问起王子君居住的环境来:“你现在住的地方确定了吗,还缺少什么东西?”
“住处倒是给安排了,两室一厅,倒也不错就是家具什么的,还有待于填充,而且,更重要的是还缺一个知冷知热的女主人哪。”
和张lù佳在一起,王子君觉得特别的放松内心里压抑的渴求一下子变得鲜活起来了,有什么索xìng就直言不讳的倒出来了。
电话那边停顿了一下,好半天才听张lù佳恨恨不已道:“你少在这儿贫嘴磨牙,要女主人还不得找你的小北妹妹啊!”
张lù佳醋意十足,噎王子君的话有点酸溜溜的,但是很快就转过弯来了,还说这就去给王子君买家具之类的,让王子君只管安心上班就是了。
挂了电话,在空dàngdàng的房间里,王子君也不想再呆下去了,推开门走出了自己这个住所,在他下楼的时候,楼梯上静悄悄的,但是,空气里弥漫的一股股饭香却是告诉他,这楼上的住户大多都在吃饭呢。
楼梯口,半旧的凤凰自行车静静的躺在那里,虽然样式有些老,却被擦拭的很是干净。看着这半旧的自行车,王子君心中顿时映出了它主人的模样。
下午刚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就来了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这女孩有点微胖,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尤其是那两颗可爱的大门牙,显得有趣多了,王子君心里坏坏的想,这女孩儿长得整个一个兔巴哥嘛。
女孩儿一进门就笑着对王子君道:“王〖书〗记您好,我是咱们力公室的钟迪红,欧阳〖书〗记请您到她办公室去一趟。”
欧阳〖书〗记,那自然就是欧阳扬了,看来这位团省委的一把记终于回来了。心中念头闪动的王子君,冲着钟迪红温和的笑了笑,答应道:“好,我知道了。小钟,你给赵〖书〗记说一下,我这就过去。”
钟迪红答应一声,就离开了王子君的办公室。在钟迪红离去之后,王子君并没有立即往欧阳扬的办公室里去,而是等了三分钟之后,这才漫步朝着欧阳扬的办公室走了过去。
敲开欧阳扬的门,一身淡青sè职业套装的欧阳扬就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紧走两步,热情有加,脸sè显得特别的干净,乍一看上去不枧,但是细细一品,干练之余,却是浑身的俏丽和雅致就慢慢的透出来了。
“王〖书〗记,今天上午本来准备迎接你的,不曾想出了点意外被齐省长叫过去了,对不住了!来来来,快坐下!”欧阳扬一边说话,一边向王子君伸出了手掌。
欧阳扬按照档案上的年龄推算,刚刚四十,但是此时看她保养得很好的皮肤上看受光的脸庞仿佛半透明的细瓷,就好像一个三十岁左右,汁液饱满的年轻少fù一般。温润的手掌和王子君的手掌接触的瞬间,王子君只觉有一种透心蚀骨的温暖。
王子君一脸感jī地对欧阳〖书〗记对自己的关心表示了感谢,两人在沙发翰两边坐定作为欧阳扬秘书的钟迪红就快步的走了过来,帮助王子君倒了杯茶,然后就识趣的退出去,顺便把欧阳扬办公室的门轻轻的虚掩上了。
欧阳扬讲话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王子君却明显的感觉到了,欧阳扬在跟他的对话之中,喜欢控制说话的节奏。这是一个有着强烈控制yù的女人,一边给欧阳扬下了一个定论,王子君一面轻声的回答着欧阳扬的问话。
欧阳扬在问完王子君在山垣市的吃住等情况后,突然话锋一转道:“子君〖书〗记,对于你的到来,我是举双手赞同的。咱们团省委工作就需要你这种基层工作经验丰富、既年轻又稳重,既有想法又有思路的同志,希望在以后的工作中,我们能配合默契,把团委的工作搞好了,只有这样,才不辜负组织对你的信任嘛。“说到组织之时,欧阳扬笑得像五月的天气一般的明快,亮亮的眼睛看了王子君足足有十几秒,尽管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但是,这意思王子君却听懂了,欧阳扬这是旁敲侧击的告诉他:我欧阳扬是团省委的一把手,你得把自己的位置摆正了!
王子君笑了笑道:“谢谢欧阳〖书〗记的信任,我这个人虽然有过一段学校团委的工作经历,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耗在县乡基层了,以后在工作上,还请欧阳〖书〗记多多指教才是。”
“子君〖书〗记。这你就太客气了,来到团省委,咱们就是一家人,怎么说起了两家话来了?说起来,团委的工作和县乡也没有太大的差异,只要在规章制度上多注意一点,我相信王〖书〗记很快就能进入工作角s阳扬端起自己手边的白玉石杯子,笑呵呵的朝着王子君道。
欧阳扬在笑,王子君也跟着笑,一时间两个人都很愉快,好像一见如故,早已相互熟识了似的。
但是,和欧阳扬这番简短的谈话,王子君却明显的感觉到了,欧阳扬是想告诉他:在团省委,就得守规矩,不但守团省委的规矩,更要守她欧阳扬的规矩。
怪不得有铁娘子之称,这位欧阳〖书〗记还真是不简单哪。不过这类人物,王大〖书〗记也碰到过不少,暗中还和杨度陆等人物掰过腕子哪。欧阳扬虽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但是王子君还没有如临大敌的感觉。
不过此时的他,也不是前世重生之前了,几年的宦海生涯和前世的经验,让他在为人处世变得更加的世故圆滑了,当即站起身来:“向欧阳〖书〗记学习,向欧阳〖书〗记致敬!”
欧阳扬被王子君的这番姿态逗笑了,轻轻地看了王子君一眼,眼眸之中的光芒也是一闪。一般情况下,这刚刚上任的二把手来跟一把手会面,应该缩手缩脚,一副恭敬的姿态,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有恃无恐的说起玩笑话来了!
能够执掌一县政府牛耳,而且做得有声有sè,这个王子君,还真是不简单哪!心里对于王子君的评价越发高了几分的欧阳扬,就没有再往这方面扯,而是谈起了王子君的分工问题。
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好谈的,在王子君之前,有一位副〖书〗记被下放到下面的市里当副市长,他留下的一摊子事情,自然就落在了王子君的手里面。简单的说,王子君在团省委的工作分工也基本上算是定了下来,主要分管希望工程办公室、学校部、少年部、省青春创业行动指导中心、青年杂志社的工作。
通过这次谈话,王子君的分工虽然大致有了谱,但是还需要经过一次班子会走走程序才算是定下来。这一次谈话,也算是鼻阳扬和王子君提前通一通气。
就在双方在互相的试探中越加聊得称心之时,清脆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欧阳扬眉头皱了一下,随口说了一声进来。
“欧阳〖书〗记,王〖书〗记。”
办公室主任林树强一进门,脸上就lù出了恭敬的笑容。尽管他是在和欧阳扬和王子君同时打招呼,但是眼神却是根本就没看王子君。
“林主任,有什么事情吗?”欧阳扬目光朝着林树强瞟了一眼,随即就沉声的问道。
在欧阳扬的目光注视之下,林树强显得越发的拘谨道:“欧阳〖书〗记,刚才政府办打来电话,说秘书长要和您谈一下如何解决咱们印刷厂的那些工人问题。”
欧阳扬的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然后轻轻地一挥手道:“我知道了。”说话之间,她又朝着林树强道:“王〖书〗记的住房安排好了没有?”
“欧阳〖书〗记,都已经安排好了,也派人打扫过了。就是还差家具。”说到这里,林树强朝着王子君看了一眼,好似讨好似的说道:“王〖书〗记,主要是考虑到不知道您的品味和爱好,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给我打招呼,我有个朋友,就在市里开家具门市。”
王子君笑了笑,虽然林树强笑的很灿烂,但是王子君却已经从他给自己安排的住处意识到了,这个办公室主任对于自己可没有计么好心思。不过这个时候,他自然不会撕破这个脸皮。
“谢谢林主任,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会请林主任安排的,到时候,您可别觉得麻烦才是!”
“王〖书〗记,您太客气了。”林树强看着温和的王子君。眉眼不由得往上一挑,一丝yīn冷从他的眼中闪过。
欧阳扬对于这些细节问题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个会议记录本,就对王子君和林树强道:“王〖书〗记。关秘书长亲自召见,我不能不去。本来还想和您好好聊聊,看来,也只能等下一回了。”
“欧阳〖书〗记您先忙,咱们一个楼层办公,您有空了尽管招我,我保证召之即来,随叫随到!”王子君朝着欧阳扬笑了笑道。
欧阳扬也没有客气,给林树强吩咐了一句,就转身朝着办公室外走了过去。林树强对于欧阳扬的出行很是熟悉,紧跟着欧阳扬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王子君就准备先看看文件,也算是在没有正式分工之前,先了解一下自己的工作。不过下午的时间注定是清闲不了的,上午没怎么上门的各部门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开始朝着他的办公室聚集,尽管这些人大多也就是打一个招呼,混一个脸熟而已,但就算如此,也让王子君一个下午不知不觉之间就过去了。
“王〖书〗记,刚才欧阳〖书〗记打来电话,说她目前还在董秘书长的办公室里,今天晚上没时间给您接风了,还请你原谅。”林树强在王子君办公室正热闹的时候,快步走进来大声的对王子君说道。
本来正在和王子君说话的那些干部,一个个都朝着王子君看了过去,更有几个人的脸上,lù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能够成为机关科室的干部,哪个不是极善察言观sè的人精之辈?从刚才林树强的话语之中,他们就能够听出来很多的东西,更何况,作为团省委的老人,他们更是明白林树强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王子君淡淡的朝着林树强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欧阳〖书〗记整天忙工作,还惦记着这点小事,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抱歉的!
对了,我还没有来咱们团委的时候,就听说咱欧阳〖书〗记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要是她真想给我补上这一顿的话,不如等什么时候得闲了,请欧阳〖书〗记亲自下厨,给咱各位整几道菜,咱们好好地喝它一场!”
王子君的话说得轻松随意,办公室里那刚刚升起的凝重气氛,随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更有几个干部,随着王子君的话音落地笑了起来。
林树强也在笑,不过他笑的有点勉强,此时的他,突然强烈的意识到,这个出其不意的夺了自己位置的小王〖书〗记,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在这笑声之中,他神sè轻轻地变幻着,不一般又能怎么样呢?既然你去了杂志社的家属院去住,那你的清净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王〖书〗记,您放心,我会如实把您的建议传达给欧阳〖书〗记!”林树强瞬间恢复笑容,轻声的对王子君说道。
因为下班的时间快要到了,围在王子君办公室的人也逐渐的散去,在推脱了几个邀请之后,王子君就朝着自己和张lù佳的爱巢方向走去。
可是还没有等他打上车,张lù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是给他选好了家具,已经让张天心给他送去了,让他去接收。
刚刚在杂志社家属院下车,张天心那满是笑容的脸就出现在了王子君的面前,这些天因为王子君一直在忙工作上的事情,所以和张天心联络的不多。看着张天心的笑脸,王子君突然觉得自己和张天心联系少,恐怕还是因为滋润了张lù佳的缘故。
“来山垣市了也不给我打招呼,是不是怕我招待不起你?”张天心依旧大大咧咧的朝着王子君一笑,拳头不偏不倚的捶到了王子君的肩膀上。
王子君看着张天心脸上的率真,也哈哈一笑道:“这不是忙嘛,交接工作,然后报到,忙得我脚片子都快抽筋了!”
“哎,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当官的呀,不就是为了一顶官帽子么?行了,别的不说了,走,看看给你选的家具,这可是我姐亲自挑选的,你可得放放血,请我俩好好撮一顿!”张天心一拉王子君的手,就朝着一辆停在楼道前的卡车走去。
对于家具这些问题,王子君并没有什么过高的要求,可是这些家具乃是张lù佳带给自己的,有道是最难消瘦的就是美人恩,想来张lù佳给自己买家具的时候,一定是左挑右拣吧。
看着摆在卡车上rǔ白sè的沙发,黑sè的写字桌还有宽宽的双人chuáng,王子君的心中泛起丝丝温暖,他一边拿钥匙,一边笑着对张天心道:“走,咱们先上楼再说。”
“叮铃铃……”
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再次传入了王子君的耳中,听到这铃声,王子君忍不住再次回头,依旧是那辆自行车,依旧是那个骑着单车的少女,在这彩霞满天之下,给人一种别样动人的感觉。
“叔叔,您真的在这里住啊?”少女看到王子君,温然如玉的脸上lù出了一丝柔和的笑容。
从同学直接到叔叔,这个称呼的跳跃xìng也太大了!王子君突然觉得内心里有点失落,不过,还是冲着那女孩儿点点头道:“嗯,以后就跟你成邻居了!”
“要不要帮忙?”少女赶紧将车停在一个不碍事的地方,拢了拢额前的刘海道。
“不用,你赶紧回家吧。”王子君笑了笑,轻声的说道。
“那您有什么需要就叫我!“女孩提着书包一溜小跑地上楼去了。
“喂,子君,到底是深山出俊鸟啊!没想到这不起眼儿的小区里,还住着这么漂亮的妞儿哇!我决定,这辈子非她不娶了!”就在王子君看着女孩上楼的背影时,张天心在他耳边悄声的说道。
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张天心,王子君忍不住刻薄的骂道:“老兄,拜托你醒醒神好不好,你都大叔级别的年龄了,还想着老牛吃nèn草,你就积点德吧好不好?”
“哎哟,我的王大〖书〗记,你这思想观念就太落伍了!你听没听说过,人家老蒋说的?时比前进我前进,我的伴侣也前进嘛。
别的我不敢说,就冲他这个观点,我真是彻底服了这个光头了!你说,一个鲜nènyù滴的小玉人儿摆在你面前,称不动心不是心理有问题么?这年头,什么叫潮?所谓潮,那就是人头马,宫廷菜,怀里搂着下一代!”
美sè和情yù就像一把钥匙,开启了张天心的才智之门,他一边大言不惭的给王子君洗脑,一边信誓旦旦的说道:“老婆嘛,还是自己培养的好,我决定了,她以后就是我的老婆了,我要用尽所有的心思,等她到大学毕业。”
王子君看着张天心这副模样,也没有刺jī他,只是摇了摇头,准备招呼工人们搬东西,就在这时,却听一声惊叫从楼上传了出来:“妈,妈,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这喊声,王子君赶忙就朝着楼梯上跑了过去,三两步之间就爬到四楼的王子君,就见四楼东户的门大开着,刚才还笑容满面的少女,此时正抱着一个四十多岁,看上去很是脸sè苍白的中年女人。
这女人已经昏mí了,根本就听不到女儿的呼唤。看着手足无措的女孩儿,王子君沉声的嘱咐道:“别着急,先把你妈妈平放好。”
说话之间,王子君就开始拨打急救枣话。就在这时,又有几个邻居从楼下走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安慰着少女。
“蓉蓉,不用慌,估计是你妈的老毛病又犯了!”
“咱们赶紧把你妈抬到楼下吧,省得一会儿救护车来了耽误时间!”
手足无措的女孩儿在邻居的安慰之下,总算平静了下来,泪水却无声的汩汩而下。这些来帮忙的邻居,大多都是些老人。一个个虽然热心,把这个蓉蓉妈弄下楼,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王子君看看眼前的情形,上前一步道:“天心,咱们两个把这位大姐搀下去吧?”
“好咧!”张天心刚刚动了要追求女孩儿的心思,有了这等表现的机会,只觉得上天被自己感动了,也不推辞,和王子君一左一右把女人给搀起来了。
“还是背下去吧,咱们这楼道太窄了,搀着走容易碰撞。”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看了王子君和张天心一眼,轻声的说道。张天心看了一眼平躺在沙发上毫无血sè的女人,又往门外看了看楼梯,那想要冲上去表现一番的勇气,顿时消失的干干净净。
“我来吧。”知道张天心这家伙将浑身的力气都浪费到了女人的chuáng上,王子君不敢怠慢,背起女人就稳稳的朝着楼下走去。
其实女人很瘦弱,王子君觉得也就是**十斤的样子。在女孩等人的护卫下,王子君从楼上走了下来。
楼下已经围了不少人,大多都是这一片的住户,一见到被背下来的女人和女孩儿,就好声的安慰女孩不要着急,她母亲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急救车怎么还不来?”
“是呀,已经打过了电话,怎么还不到啊!”
王子君此时也急,虽然中年女人已经被放在了一个刚刚卸下来的沙发上,但是眼睛紧闭,仍然处于昏厥状态。
“喂,我刚才拨打了急救电话,请问急救车来了没有?”王子君也顾不得客套,又一次拨打了急救电话。
随着一声稍等,一分钟之后,那边打来电话,说是派出来的急救车被堵在路上了。刚刚平静下来的女孩一听这个消息,立马又变得泪眼婆娑了。
“用这辆卡车吧,先送到最近的医院再说。”知道等车已经来不及了,王子君朝着那辆卡车道。
几个搬运工人虽然也跟着看,但是用卡车送病人的事情,还不是他们能够决定,一个领头的工人为难道:“老板,我们这送货的车拉病人,这事作不了主,您还是问问我们老板再说吧!”
事情紧急,也容不得他们耽误,王子君从口袋里掏出来二百块钱,递给那小头目道:“也就是几分钟的路面已,这钱算是辛苦你们了!”
几个搬运工彼此对视一眼,又凑到一起嘀咕了几句,这一天搬运工,加起来还挣不了二百块钱,用车把人送到医院,短短的功夫就能挣二百块钱,还是很有yòuhuò力的。
那领头的工人咽了咽唾沫,豪爽的说道:“老板,救人要紧,我们弟兄几个sī自作主了!不过,咱得先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吧,这些都是新家具,磕磕碰碰的就不好了!”
这人说的倒也是实话,车上固定家具的绳索都已经解开了,要是开去医院的话,这一路上的碰撞是在所难免的。对于这些张lù佳亲手挑的家具,王子君还是很在意的,但是和人命关天比起来,王子君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当下也不敢犹豫,就急声的吩咐道:“管不了那么多了,把家具碰坏了我不怪你们,先救人再说!”
七手八脚之间,就将那女人抬上了车,因为车里面的空间有限,王子君、张天心和几个热心的邻居,都上了卡车的后面,装载着家具的卡车在家属院里拐了一个弯,就朝着最近的一个医院跑了过去。
一般情况之下,山垣市还不怎么堵车,但是正值下班高峰期,车流量骤然增多。好在大卡车左闪右躲,总算融入了车流之中,这让心急如焚的一车人情绪缓解了许多。
“兄弟,你也搬到我们小区住了?今天可多亏你了,真是应了那句话,远亲不如近邻哪。”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笑着跟王子君寒暄道。
“都是邻居,举手之劳都是应该的。”王子君掏出一根烟,笑着递给那人。
两人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话题就转到那昏mí的女人身上,就听壮汉叹了口气道:“苏师傅这病时好时坏,就是苦了蓉蓉这孩子了。”
苏师傅应该就是那昏mí的女人了,正当王子君准备打探一下这家人的情况时,陡然听到有喊话声从传话器中传了过来:“前方的卡车请靠边停车,前方的卡车请靠边停车!”
随着这喊声,一辆白sè的警用摩托车从后面呼啸而来,闪烁的警灯变幻着各种各样的颜sè。
卡车司机对于交警的命令不敢不从。赶忙在路边停了下来。那警用摩托车在卡丰刚刚停下的瞬间,就在后面打了一个旋,潇洒的停在了卡车的前面。
随着那〖警〗察的头盔摘掉,一脸严肃的杜小程奇迹般的出现在王子君的眼前,干净的警服下,越发让杜小程整个人充满了青春的狂野。
“同志,你这辆车怎么回事,拉货的车厢里怎么能载客?把驾照拿出来我看看!”杜小程说话之间,就对那司机命令道。
司机对于交警天生就有一种恐惧,更别说他此时真的违规了。正想给交警解释,王子君就从车厢里喊了:“小程,我们是送病人去医院的,一时找不到车!”
杜小程原本以为自己查处的就是一货车载客事件,没想到车上还有人认出自己来了,扭头一看,就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俊朗的面孔。淡淡的微笑,这不就是把自己折磨得夜不成寐的家伙么?
“王王,你怎么在这儿?”杜小程看到眼前这个人,一时jī动,结结巴巴的居然说不出话来。
“我邻居病了,必须马上去医院,我以后再跟你解释吧!”王子君朝着杜小程一挥手道。
听到这个男人不容置疑的命令,杜小程的心猛的就是一颤,她为这个深爱的男人燃烧成这个模样:对于他的吩咐,惟命是从!当下赶忙戴上头盔,快步跳上自己的摩托车道:“跟我来吧!”
警报响起来了,本来拥挤的车辆纷纷让道,于是在山垣市的大街上,就看到一道奇怪的风景:一辆警用摩托在前方呼啸着开路,跟在后面的,却是一辆拉着家具的大卡车。
“看,这领导搬家都是警车开道!这跟古代的肃静、回避有什么区别呢?”有看热闹的路人开始不无恶意的猜测。
“王哥,刚才那小〖警〗察你认识啊,能不能介绍给我?我觉得还是她比较适合我。”张天心看着前方英姿飒爽的杜小程,不无痴mí的说道。
这家伙,怎么成huā痴了。事实上已经是张天心姐夫的王子君,很想给这家伙一个教训,于是就坏坏的说道:“她啊,我侄女,等会儿把她叫过来认认你这个叔叔。”
张天心猛的扭过头来,两眼放光道:“哎哟,这可如何是好啊,难道我还非得开始一场不伦之恋不成?”
看着这家伙自恋的模样,王子君懒得理会他。有了杜小程的警用摩托开道,卡车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几分钟之后,医院就到了。
一阵忙乱之后,蓉蓉的母亲总算被推进了急救室,这让前来帮忙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等王子君回过头来找杜小程时,方才发现杜小程已经走了。
“谁是病人家属,先去交一下费。、。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一牟小护士从急救室走了出来,手里扬着一张单子道。
蓉蓉赶紧上前接过单子,看看上面的数字,脸sè变得窘迫起来,轻声的问道:“大夫,我们来得急,没带这么多钱,您看,能不能先抢救,我明天再把钱给补上?、。
女护士看着这个让人怜爱的小女孩,叹了口气,为难道:“小妹妹,我也没办法,这是医院的规定。”
“来来来,咱们大家凑一凑。”一个一起来的中年fù女。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钱,只是,这么多人你五十他一百的凑到一起,离账单上的数字也差远了。
“王哥,你带钱了吗?”张天心掏了掏自己的口袋,扭头向王子君问道。
张天心说这话的时候。王子君已经把口袋里的钱掏出来了,一股脑儿的塞给了huā蓉蓉。“给,你先拿去用吧。”
看着手里厚厚的一沓钱,蓉蓉眼里的泪水终于憋不住了,给王子君和邻居深深的鞠了一躬,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押金五千呢,这才两千,也不够啊。”中年fù女数了一遍钱,为难道。走廊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压抑起来。
“你丫的是医院,治病救人是天职!你们还有没有人xìng啊引抓紧去救人,不然,老子把你们的医院砸了!”张天心正因为自己没带几个钱面子大损,此时一喜小护士执意不肯收,立马就发火了。
那护士眼见张天心发威,神情有些害怕,却不敢擅自点头作主:“对不起,医院有规定,我也没办法……”
王子君看看流泪的蓉蓉和发怒的张天心,把张天心拽到一边,把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关机,然后对那护士说道:“这样,麻烦你到交费处给疏通一下,我把手机先押在这里,咱先救人,明天我拿钱换手机好吧?”
小护士看着王子君的手机,又看看哭成泪人的女孩儿,点头同意了。
一个小时后,确定蓉蓉妈已经渡过了危险期之后,王子君这才和邻居们回到了杂志社的家属院。
“小王,到我家去吃饭吧,叫你嫂子弄上俩菜,咱们喝一杯怎么样。”三十多岁的曹心山从卡车上跳下来,热情的邀请王子君道。
其他邻居也是热情相邀,刚才救治蓉蓉妈时王子君的慷慨相助,让他在这些初次相识的邻居中赢得了一个好人缘。
王子君笑着谢绝道:“曹哥,今天大家都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我再收拾一下家具,以后我就住这儿不走了,咱有的是机会。”王子君这么一说,邻居们也没强求,各自散了。
“子君,那个小〖警〗察的电话是多少啊,我决定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算以后叫你叔,我也认了!”等众人走远,张天心的心思又转到早已离开的杜小程身上去了。
王子君不理他,而是给搬运家具的工人发了一圈儿烟,忙着给搬家具的工人们搭把手。
对于王子君救人的举动,这些人看在眼中,也深受感动。不但把王子君的家具搬到楼上,对王子君给他们的二百块钱死活不肯收。
“老弟,这钱俺们不能要,你这人也厚道,俺们缺钱不假,但是今天要是收了你这钱,俺的良心就昧下了!”
王子君见带头的工人执意不收,也就爽快道:“既然这样,那咱就不说钱的事情了,大伙也忙活了半天了,咱一块吃顿饭怎么样?我可说好了,不求菜好,但是管饱!”
真让王子君大请一顿,还真有点捉襟见肘。
王子君领着众人来到夜市的一处大排档,要了一件啤酒,又要了几道硬菜,狼吞虎咽起来。
在这些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人里面,张天心显得很是不合群,不过他也没有离开,默默的看着和这群汉子谈笑风生的王子君。
这群搬运工人,都是从乡下来城里打工的,而且大多还是同乡,那个领头的叫陈传雷,是平时包揽活计的头儿。
“大兄弟,一看你就是个文化人,没想到对俺们乡下人还真够朋友!”陈传雷端起啤酒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对王子君笑着道。
王子君把门前杯里的啤酒喝了一半,轻描淡写道:“嗨,什么文化人不文化人的,往前查三代,说不定咱们祖爷爷还在一个山坡上放过牛呢!”众人哄堂大笑,一下子把距离拉近了。@。
第三六七章 领导无需事必躬亲(泣血求票)
第三六七章领导无需事必躬亲(泣血求票)
酒过三巡之后,这些搬运工有些亢奋,话也渐渐多起来,跟王子君更加随便起来,称兄道弟的一块儿干了杯中酒,又吆三喝四的招呼着吃菜、吃菜!
酒喝得差不多了之后,每人一碗香喷喷的砂锅面也端上来了。别看这大排档档次不高,但是做出来的饭菜份量足,味道也十分的地道,砂锅面里放了牛肉丸、口蘑和火tuǐ肠,煮得咕嘟咕嘟往外溢的大概是鸡汤,往桌上一放,这香味就飘出来了。几个人的胃口显然被眼前的砂锅面给勾起来了,兴奋得两眼放光,哧溜哧溜的往嘴里扒面,嘴里还含混不清的不忘招呼王子君:“兄弟,快吃面,吃面!”
一旁的张天心定定的眼前这个场面,心里感慨万千。这些无拘无束的搬运工不知道,但是他可是太清楚了,这个儿时的伙伴,现在已经是堂堂的副厅级干部了,而且还是山省最为年轻的副厅级干部,不管是自家老爷子,还是已经成为副省长的老爹嘴里,对这家伙都是褒奖有加,一言以蔽之,那就是前途不可限量的。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能跟一帮泥tuǐ子农民工称兄道弟,聊得火热。
大概是被众人的吃相感染了,张天心也饶有兴趣的抄起筷子,开始吃眼前的砂锅面。面有点微辣,但是的确没吃过这等味道。张天心的嘴巴都辣红了,还是忍不住把面片往嘴里送。
和王子君越来越热乎的陈传雷在将杯中酒干了之后,把杯子往桌子上一顿,苦笑道:“大兄弟,这城里路宽楼高,什么都比俺们乡下好,就是有一点俺看不惯,那就是不大看得起俺们乡下人。你看,城里的学校这么多,条件这么好,就是不接收乡下娃娃,要不然,我早就让俺媳fù带孩子来城里找我了!”
王子君点点头,他知道陈传雷这些话都是无心的发泄,可是这话却触动他的神经,坐在这个位置上,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随着卡车轰隆隆的开走了,陈传雷等人一边大声的和王子君招手,一边随着卡车往自己的租住处去了。灯火辉煌的大排档,就剩下了王子君和张天心。
“天心,要不,去我那里凑合凑合?”王子君朝着张天心一笑,轻声的说道。
“算了吧,去你那里连个chuáng都没有,我还是去开始我的生活吧。上有天花板,下有地板砖,身边躺个花仙仙,我过不成你这种苦行僧般的生活!”
说到这里,张天心暧昧的一笑,意味深长的对王子君建议道:“哥们儿,要不你跟我一起走?这生活嘛,不能太呆板了,到时候我给你介绍一对姊妹花,功夫特别不错,我保证你不试不知道,一试忘不掉哇!”
“去你的吧,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喜欢醉生梦死的生活啊。”王子君朝着张天心的肩膀拍了一下,笑骂道。
“啧啧啧,真是不识好歹,我的傻哥们儿,你真的不去?我可真是小看你了!”跳上一辆载客的出租车,张天心迫不及待的走了,临走还丢给王子君一个鄙视的眼神。
“这小子!”王子君朝着张天心挥了挥手,看着绿sè的夏利出租车载着张天心呼啸而去。摇摇头,又叹口气,就漫步朝自己的住处走了回去。
走在轻风吹动的路上,王子君静静的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欧阳扬、孙泽宏、林树强等一个个身影,在他的心头不断地闪动起来。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是不是想背着你媳fù干坏事啊?”清脆的声音,从王子君的身后传来,王子君回头一看,就见一辆红sè的桑塔纳里,穿着一身宝蓝sè上衣的张lù佳,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王子君呆了一下,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张lù佳把车玻璃摇上,这才恨恨不已的嗔怪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你忙糊涂了还是咋的,到这时候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小手掌在王子君的肩头轻轻的捏了一下,漂亮的脸上lù出一丝艾怨。
王子君自然明白张lù佳的意思,抱歉地一笑,手掌就落在了张lù佳的细腰上。心里有些怨气的张lù佳,顿时闭了口,而是认真的开起车来。
音乐如水一般在车里轻轻流淌,张lù佳柔情似水的看副驾驶座上的王子君一眼,轻声的说道:“林树强这个家伙,你得留心一下,我听说在你来之前,欧阳扬铆足了劲准备把他推上去的,就是你现在的位置,据说组织都已经通过了,你半路杀出来,硬生生的把他的路给堵死了!”
王子君点了点头,对于这个林树强,王子君早就有过猜测,此时算是从张lù佳口里得到证实了。身处官场,有很多都是无缘无故的恨,而这些无缘无故的恨产生的原因,那就是阻拦了别人的路。
副手和正职,很少能成为真正的朋友,这其中就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正职挡了副手的路。官场上,一个位置有很多人争,而挡人上进的路,这对于不少人来说那可是比杀了他们还要让人难受。
“我知道了。”王子君静静的看着张lù佳,脸上lù出了一丝自信的笑容。
面对王子君那充满了笑容的面容,张lù佳心中一动,心说自己怎么给他担心起来,要说,应该担心的是林树强才对,这个冤家可是让杨度陆都吃过憋的人。
心中这么想着,张lù佳的脸上lù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她轻轻地开着车,朝着那无边的宁静行驶而去……
早晨七点半,欧阳扬准时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虽然八点才上班,但是这么多年,欧阳扬习惯了提前半小时到单位,这么一来,不但可以把昨天的事情梳理一下,还能思考一下今天的工作。
就在她来到办公室时,林树强早就恭候在那里了,笑眯眯的朝欧阳扬走了过来。作为欧阳扬的心腹之人,林树强对于欧阳扬shì候得无微不至,毫不客气的说,对欧阳扬简直比对自己的亲娘还亲。因为欧阳扬有提前到单位的习惯,林树强总是七点一刻就到单位了,这个规矩雷打不动的坚持着。
“欧阳。”林树强见到欧阳扬,恭敬地打招呼。他的头,更是不经意的低下来了。
见是林树强,欧阳扬很是随意的招呼一声,树强啊,你来得好早啊,然后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要说起来,欧阳扬近些天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头一件烦心的事情就是她推荐林树强成为团省委副的事情。
她四处为这个鞍前马后的为自己效劳的办公室主任呼吁,眼看就要尘埃落定的时候,半路却杀出来一匹黑马。为了这件事,她甚至亲自找到了那位对她赏识有加的刘,但是刘给她的答案却是此事已定,他也无能为力了。
这是聂贺军和胡一峰定的。一想到这个答案,欧阳扬就觉得心里像压了一座山一般的沉重。林树强将要被提拔的事情,早就在团省委内部闹得沸沸扬扬了,没想到,这么一个水到渠成的事情居然弄出岔子来了,撇开林树强大为失落不说,单单对于自己在团省委的威信,就是一个无法挽回的损失,而随之而来的负面效应,更是无法估量的。
作为一个女人,能爬上团省委一把手这个位置,欧阳扬也不是等闲之辈。手下的几个副职什么心思,她也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一直以来,她都表现的很是强势,在几经交锋之后,更是确立了她在团省委说一不二的地位。没想到这次林树强的提拔,非但没能提高自己的威望,反倒成了她笼络人心的滑铁卢了!
和这件事情相比,新来的副王子君,更是让她起了不少提防之心,在王子君来团省委之前,她不动声sè地对这个将要当副手的家伙大致了解了一下,听说在县里当县长的时候就非常强势,弄这么一个个xìng极强的家伙到自己手下当兵,他又怎么甘心一直臣服在自己手下呢?
心中念头快速的闪动,欧阳扬又想起了一件烦心的事情,那就是杂志社下属的印刷厂破产问题,随着这份青年杂志的订阅量不断下降,这个当年专门成立的印刷厂已经江河日下,很快就成团省委甩不掉的包袱了。按照省里下发的有关文件,破产已是在所难免,但是工人的就业问题怎么办?动不动就去省里上访,真是让她头疼不已。
想到昨天秘书长亲自找自己谈话,虽然态度是包容的,但是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那就是尽一切努力,把这些工人都安置妥当了,万万不可为集体上访、越级上访留下任何隐患。当前稳定压倒一切,上访问题又是一票否决,不能因为这点工作做不好,影响了省里的发展大局啊。
省里的态度,自然是省长胡一峰的态度,现在的她要想往上再迈一步,她不能不看重领导对自己的态度。
“林强,这两天家里没什么事吧?”在欧阳扬的习惯中,她愿意把团省委称呼为家里,而她自己,就是这个家里当家的人。
林树强将泡好的茶水轻轻地放在欧阳扬的桌子上,直言不讳的说道:“欧阳,倒也没什么大事,不过,大家对于新来的王谈论的倒是不少。”
“嗯?sī下里对领导评头论足,搬弄是非可不是好现像,应该杀一杀这种风气。”欧阳扬端起水杯轻轻地喝了一口,严肃的说道。
林树强笑着道:“欧阳您说的对。”虽然嘴里点头称是,但是林树强却并没有因此停下来,而是接着道:“大家都说,咱们团省委有王这样年轻的领导,一定会给咱们单位带来一股的清新之气。”
林树强能够讨得欧阳扬的欢心,自然对她的xìng格研究得透透的,他心里清楚,欧阳扬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心里却十分愿意听听这种来自基层的声音,当然包括这种小道消息。
“同志们说的不错,王人年轻、工作有jī情,咱们应该大力支持。”欧阳扬白白的手指很有规律的在桌子上弹动,正sè的说道。
林树强知道自己给王子君上眼药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他明白这个顶头上司的xìng格,又接着道:“欧阳,这两天因为杂志社的事情,我看您忙来忙去的,很是费精神。”
“嗯,省领导很重视,我敢掉链子么?也不知道杂志社的老胡是怎么搞的,这都来省里上访两次了。”欧阳扬下意识的按了按太阳xué,一副头疼不已的模样。
“欧阳,唉,因为您天天在政府领导那里商谈这件事情,其他工作就顾不上了。没您在家坐镇不行啊。依我看,您就是做决策的,凡事不能事必躬亲,只要您定了调子,指挥调度就行了,具体执行这些事情,您可以简政放权,交给王他们去做嘛。”林树强看看时机已到,把昨晚上耗尽脑汁想出的主意抛了出来。
让王他们去做,欧阳扬的眼睛木然眨了一下。林树强对横空夺位的王子君不感兴趣,这一点欧阳扬心里明镜儿似的。
其实,大到一个单位,小到一个班子,几个副职之间不和,对于一把手来说,倒是一件好事。你可以稳稳的掌控着,省得他们沆瀣一气,抱成团了,对于属下最好的管理办法就是分而治之,而不是让他们一团和气,和自己这个一把手站成对立面了。
林树强这个主意的背后暗藏着什么玄机,她心中也清楚的很,无非是给王子君下绊子,打击这个新上任的副的威信,以报夺位之仇。不过对于这些,欧阳扬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她真正在意的,是这件事对于她的好处。
从和王子君的接触之中,欧阳扬就知道王子君不太容易收复,很难成为一个对自己惟命是从的人,由这等人当副手,很有可能就会挑战她一把手的权威,而对于这等潜在的对手,最好的事情就是让他受受挫折打击,在血水里泡几泡,滚几滚,烫几烫,然后把尾巴夹起来做人!RO@。
第三六八章 帮忙不添乱 解难不增忧(泣血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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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王子君负责这次杂志社印刷厂的职工安排,可谓是一举两得,一来给自己省了些烦心事,不用自己直接面对这些工人,再有就是如果王子君把这件事情给办砸了,证明他这个新官上任头三脚没有踢好,日后他在团省委的威信,也就很难树立起来了。
第一件事情都办不好,想来那些想要向他靠拢的人,都会望而却步,而他自己,也会夹起尾巴做人吧。
心中念头闪动之间,欧阳扬白净的脸上lù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往自己的办公椅靠背上舒服的躺了躺,笑着对林树强道:“树强,眼看一个季度就要过去了,各项工作的开展情况也该督促一下了,你回去合计合计,出台一个文件。”
林树强听着欧阳扬驴头不对马嘴的吩咐,心中一喜,他知道欧阳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建议。不过脸上的笑容却是不敢流lù出来,脸sè恭谨的答应道:“我这就去准备,争取明天之前把草稿拿出来。”
欧阳扬点了点头,又好似想起来什么吩咐道:“今天应该没什么事情,你通知在家的班子成员,就说今天晚上给王接风洗尘,让他们务必参加。”
“好的,欧阳,那把饭店定在哪里?”林树强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记事本,小心的朝着欧阳扬问道。
“就定在山垣之星吧!对了,你在安排的时候,档次一定要高,不能让王觉得咱们对他太冷落了。”欧阳扬晃了晃手中的笔,笑吟吟的说道。
“是,我一定安排好。”林树强一边用笔快速的记,一边用响亮的声音朝着欧阳扬说道。
欧阳扬点了点头,再次端起了茶杯。林树强看着欧阳扬端起的茶杯,知道领导吩咐的事情已经完了,当下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欧阳扬的办公室,但是在他走出门的最后一刹那,他的脚步还是不由自主的轻快了许多。
给姓王的上一上眼药,也是一件快活的事情,夺了自己梦想了多年的位置,不让你付出一点代价,老子在团省委岂不是白混了!
…………
团省委小会议室,欧阳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这个会,本来是应该昨天开的,只是我临时有点事,就放到了今天,王的到来,不但让我们省团委又多了一名干将,更给我们注入了一股生机和活力……”
此时的小会议室里,坐着副孙泽宏、副赵元顾,还有纪检委员霍相冉,办公室主任林树强,当然作为被欢迎人的王子君也在座。
欧阳扬、孙泽宏,赵元顾、霍相冉再加上刚刚上任的副王子君,就是团省委的领导班子了,而林树强虽然在场,却只是作为一名列席人员负责会议记录的。
在座的这些人,王子君除了霍相冉昨天没有见到之外,其他的都算是相识了,副赵元顾身材高大,脸有些胖,一双水泡般的眼睛总是笑眯眯的,显得很是平易近人。而霍相冉却很是有些傲气,称得上英俊的相貌,让人觉得他的眼皮总是向上翻的。
不过,他们对于坐在主持位置上的欧阳扬,一个个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虽然不是如孙泽宏那般拿着本子做记录,但是一个个也都是正襟危坐。
“下面就让我们再次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王子君同志加入我们团省委这个大家庭。”欧阳扬说话之间,就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率先鼓了掌。
她一鼓掌,其他人也跟着鼓掌,小会议里一时间掌声雷动。欧阳扬站了起来,王子君自然也不能坐着,在说了一通在欧阳领导下认真工作的表态发言之后,这次欢迎会才算是正式过去了。
随后的问题,就是王子君的分工,这个问题其实也就是欧阳扬一说就通过了。而就在孙泽宏等人以为会议要结束的时候,就听欧阳扬脸sè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道:“同志们,今天除了欢迎王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和大家商量。”
说话之间,欧阳扬的目光朝着四周逡巡了一圈,在王子君的目光和欧阳扬的目光接触的瞬间,王子君从这目光之中感到了一丝冷厉。
“杂志社印刷厂的职工来省政府上访的事情,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已经知道了,昨天秘书长向我传达了胡省长的指示,那就是尽快将这件事情解决了,给那些上访的职工一个交代,绝对不能再出现到省政府集体上访的事件!”
欧阳扬的声音,越加的高亢,好像她嘴里有个开关,一说绝对不能再发生,那这种事件就像合闸的水流一般被牢牢地堵住了。
会议室一片寂静,除了林树强用笔快速的记录之外,就没有别的声音,孙泽宏等人一个个目光严肃,连手都不动一下,一副生怕有一丝响声就会让欧阳扬注意到他们的样子。
“这件事情,关系重大,省领导高度重视,也关系到我们团省委的荣誉,作为团省委的领导班子,我们更应该迎难而上,坚决落实领导指示,将这件事情不折不扣的完成。”
欧阳扬说话之间,轻轻地喝了一口水,接着道:“重任在肩,这就需要我们一个同志出来具体负责,大家看谁负责这项重任好呢?”
没有人开口,很显然,在座的诸位都不愿意接这个活计,欧阳扬的目光,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就先落在了孙泽宏的身上:“孙,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孙泽宏扶了扶自己眼眶上的眼镜,冲欧阳扬笑了笑道:“欧阳,咱们团委在您的领导下,不论是战斗力还是执行力,都是一顶一的,这件事情虽然有点难,但是我相信咱们在座的不论是哪一位,都能挑起这个担子,就我本人来说,我也愿意为咱们团委多出把力,只是现在团校新址正在协调中,我觉得自己虽然有心把这个任务接下来,但是想想空有工作热情还是不够的,贪多嚼不烂,反倒误了工作。”
孙泽宏很是油滑,这几句话说得很有水平,不但没有得罪人,还把自己给解脱开来。
坐在孙泽宏旁边的赵元顾不等孙泽宏说完,就有点憨厚的笑了笑道:“孙的话我赞同,我这里也有点走不开,五四青年节眼看就要到了,以什么样的方式举行一个庆祝活动,如何把团委的形象展示出去还尚未敲定,我正为这事发愁呢。”
王子君静静的坐在那里,从欧阳扬开口询问之时,王子君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件事情恐怕要落在自己身上来了!如果这项工作欧阳扬不想让自己承担,她完全可以点将出马的,如此以来,孙泽宏等人也不会百般的推脱。
可是现在,她这个提议看似是民主,其实是在给孙泽宏等人传递信号呢,那就是干不干,就看你们自身能不能解脱了!
和其他人相比,最后发言的自己,初来乍到,手头上又没有什么重要工作,要是再推脱就不好看了,更何况,欧阳扬既然敢这么充分发扬民主,就有把这个活计盖到自己头上的把握!
不过王子君并没有开口,他只是笑着看着其他副的表演。在王子君的笑容之中,作为纪检组长、班子成员的霍相冉却生硬的一口回绝道:“青少年活动中心那边,我还有一大摊子事情。”
和两个副相比,霍相冉显得更加的直接,而他的发言,也让欧阳扬眉头皱了一下。不过欧阳扬并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落在了王子君的身上。
已经没有人了,王子君知道自己是躲不开了,与其被人家逼入死胡同里,还不如自己接下来呢。
就在王子君准备说话之时,林树强手中的笔轻轻地弹了一下,一丝得意在他看向王子君的眼神中一闪而过。他就知道,欧阳扬会接受自己的意见的。事情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欧阳扬果然把这块烫手的山芋推给王子君了。
“欧阳,我刚来,手头也没有具体的工作,您要是相信我,不如就将这项工作交给我吧。”王子君轻轻地放下水杯,轻声的说道。
孙泽宏和赵元顾淡淡的看着王子君,没有什么表示,而那霍相冉的嘴角,却是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王,你刚来,本来也不该让你挑这个担子的。但是现在大家手里都有事情,摆布不开,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王来团县委之前执掌一县牛耳,相信处理这类事情,一定会手到擒来,让工人们满意,让领导满意的。”欧阳扬见王子君主动接下来,当下也不客气,几句夸奖出口,就把这件事情扣到王子君的头上了。
让工人们满意,让领导满意,表面听起来像是在抬王子君,但是仔细一听就品出味道来了。这是欧阳扬在给王子君提要求呢,如果做不到让领导满意,让上访的工人满意,那你王子君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理,就算是失败了。
林树强此时就觉得自己心花怒放,心说欧阳比自己想的都要周全,这么一顶大帽子扣到姓王的身上,看他还怎么玩。最好事情没有处理好,反而把更深层次的矛盾给jī化出来了,那他这个副岂不是把脸都给丢尽了!
正当林树强内心里窃喜之时,却听王子君接着道:“欧阳,刚才您也说了,我刚来,对咱们团委的工作还不熟悉,而这件事情又如此重要,我怕做不好辜负了您的信任,所以不得已,得向您借个人用用。”
欧阳扬对于王子君并没有感到什么意外,她轻轻一笑,言辞凿凿的表态道:“王,你大胆地干,出了问题由我和团委给你顶着,处理这件事情的过程中,我们全力支持你,你觉得谁行,就让谁跟着你。”
“谢谢欧阳,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王子君等的就是欧阳扬的这句话,当下目光就朝着林树强看了过去道:“虽然昨天才见到林主任,但是一看林主任就是一个精明强干的干将,他对咱们团委的人和事又熟悉,我就向欧阳借林主任用几天。”
林树强没想到王子君竟然会选他,他可不想搅和进去,王子君的话音刚一落地,就马上求助道:“欧阳,我们办公室的工作……”
欧阳扬也没想到王子君居然直接开口要林树强去给他帮忙,看着林树强着急的模样,她就准备将这件事情给拦下,不管怎么说,林树强总归是她的人。
可是还没有等她开口,王子君就接着道:“办公室的事情,林主任还可以兼顾嘛,再说了,咱们团省委不论是哪个部门,都是年轻人,正处于干事业的黄金时期,个个充满了干劲和活力,自然不会挑肥拣瘦,都能分清轻重缓急,将工作处理好的。我想,林主任跟我处理几天事情,不至于影响到大局工作吧?”
王子君已经把事情提到整个团省委的部门战斗力上来了,作为的欧阳扬当然不能说她的办公室离开了林树强就运转不动了,更不能说各部门推诿扯皮,工作配合不好,那岂不等于否定了她对整个部门的掌控力么?
意味深长地看了王子君一眼,欧阳扬当即就沉声的说道:“王提出来的这个要求,也是合情合理的。那树强主任,你就暂时先跟着王处理这件事情吧,等这件事情处理好了,你再回办公室也不迟。”
林树强此时,就有一种从万丈高楼上被人一脚踹下来的感觉,本来还tǐng得意自己yīn了王子君一把呢,却没想到,这家伙临死还把自己弄来当了个垫背的!
虽然这事办砸了主要责任不会是自己的,但是,看着笑眯眯的王子君,林树强只觉得这家伙寒气袭人,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的!
事情定了下来,会议也差不多结束了。在结束会议之后,王子君一边往外走,一边笑着朝着林树强道:“树强主任,你等一会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咱们好好地商量商量这件事情。”
林树强虽然很想跟着欧阳扬走,但是王子君的话一出口,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欧阳,我还是愿意在您身边工作,再说了,办公室的那几个年轻人,有时候办事毛手毛脚的,我怕他们处理不好再耽误了您的事情。要不,您让老邢跟着王怎么样?他也是团省委的老同志了,对于杂志社的工作也算熟悉。”来到欧阳扬的办公室之后,林树强就轻声的给欧阳扬建议道。
欧阳扬看了一眼林树强,她明白林树强的心思,但是此时她得顾全大局,如果刚把在班子会上做的这个决定推翻了,那不是朝令夕改吗?她这个一把手的威信就会受到质疑。
“树强,解决印刷厂工人的问题也是眼下的当务之急,既然王点了你的将,那你就安心工作,帮着他把这件事情干好吧。正所谓能者多劳,王初来乍到,很多事情都不熟悉,要是捅出什么篓子来,也不好,有你在那里盯着,我也放心。”
欧阳扬的话,让林树强心里万分难受,可是一把手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知道自己再争取也是没什么用了,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向欧阳扬表了几句忠心,就走出了欧阳扬的办公室。
躇再三,林树强还是来到了王子君的办公室,他一推开办公室的门,脸上就lù出了灿烂的笑容。
王子君点了点头,朝着林树强一挥手道:“树强你坐,说实话,我对这件事可是mō着石头过河,心里真没底儿啊。有你老兄过来帮忙,我心里可踏实多了!”
看着眼前这个低姿态、说话亲的年轻人,林树强心中陡然泛起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他果真是信任自己才把自己叫过来的么?不过,这个念头一闪,就被他自我否决了。
“谢谢王对我的看重,不过我这个人能力有限,恐怕会让王大失所望了。”林树强一边做,一边谦虚的说道。
王子君笑了笑,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和林树强过多纠缠,而是话锋一转道:“树强主任,我刚刚看了一些关于杂志社印刷厂的材料,发现材料上说得很笼统,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这里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要说这印刷厂,我也不是很熟悉,毕竟没有跟那边接触过。据我所知,这印刷厂建成有十几年了,主要是为了刊印咱们团省委主办的青年杂志和报纸,现在随着政企分开的大方向和经济的发展,印刷厂技术差,设备落后,效益滑坡,越来越入不敷出,领导这才决定让这家印刷厂破产了。”
林树强几句话就将印刷厂的事情说了一个大概,然后就定定地看着王子君,好像在等着他做指示。
王子君笑了笑,林树强这些话简直等于没说,对于这些事情,王子君从资料里已经看到了,他朝着林树强点头道:“林主任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眼下印刷厂破产已成定局。咱们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这些下岗工人的安置问题。林主任,你知道现在印刷厂有多少工人下岗吗?”
“这个……”,林树强思索了一下,这才不确定的说道:“好像是一百零五个人。”
“是呀,一百零五个人,听起来不是一个大数目,但是要想做好他们的安抚工作,就得培养他们再就业,一味的强调不要让他们到政府里去闹,只堵不疏,是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王子君轻轻地摇晃着手中的签字笔,神态之中充满了自信。
真他娘的屁话,什么叫再就业?不就是再弄点职位让这些下岗的工人挣点银子花么?你说得倒好听,问题是从哪里去找这一百零五个职位呢?
心里虽然不屑,但是林树强脸上还满是笑容的说道:“王高瞻远瞩,一语中的,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了。如果能解决了这些下岗工人的再就业问题,那对于从根本上解决这个矛盾,确实是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
王子君笑了笑,接着道:“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既然欧阳把这个差使交到了咱们手里,那咱俩就齐心协力的把它做好了,你说是不是林主任?”
“王您说的对。”林树强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王子君的这番表态之中暗藏着一丝杀机。
“正所谓具体事情要具体分析,林主任,我们要想对每一个工人进行有效的安置,那就需要充分的了解每一个工人的具体情况,印刷厂提供的材料太过于笼统了,只有一份草草的简历。如果咱们一刀切的按这个安排,很有可能会吃力不讨好,所以,这就需要辛苦林主任您亲自下去一趟,到每一个工人家中认真的座谈,看一看他们的实际情况,听一听他们的迫切需求,务必掌握了第一手资料。”
王子君说的不紧不慢,可是林树强却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紧,一百零五个工人,如果让自己做到逐一座谈,那至少要一百零五次,把这件事情做完,至少需要一两个星期,那自己就彻底的被这个工作给拴住了!
“王,这工作量是不是太大了……”林树强犹豫了瞬间,颇感为难的对王子君说道。
“林主任,有道是磨刀不误砍柴工。有效的工作必须要有一个强有力的支撑,这件事情工作量虽然不小,但是咱们只有把底子mō清了,把存在问题的症结找到了,然后才有发言权哪。它会为我们解决这件事情打开一个突破口,你干办公室主任这么多年,运转协调,这个参谋参得准,谋得深,帮忙不添乱,解难不增忧。这点工作能力还是有的,我正是看准了你这个工作能力才把你叫过来帮忙的。林主任,你办事我放心哪!”
被王子君封住了所有的退路,林树强不得不将这件事情给接了下来,而王子君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觉得头皮发麻,一个星期内座谈完,这不是要了自己的老命嘛!
随着林树强的离开,王子君的办公室再次恢复了平静,坐在椅子上,王子君轻轻的翻动着桌面上的文件,心中暗道,既然你想玩,那咱们就玩玩好了!RO@。
第三六九章 一枝一叶总关情(泣血求票)
静静的梳理了一番印刷厂的工作之后,王子君端起水杯喝了。水,放下水杯,突然觉得丢了点什么,细细一琢磨,才猛的想起来手机还在医院里押着呢。
看来,今天还得去医院一趟,打定主意的王子君收拾了一下东西,就朝团省委的办公室走了过去。此时的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四五个年轻人正在忙着各自的事情。
“王〖书个三十岁的男子看到王子君走进门,脸上旋即lù出了灿烂的笑容,他快步的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朝着王子君迎了上来。
对于这男子,王子君没有太多的记忆,只记得好像姓胡,在自己的办公室之中打过招呼,是办公室里的一个正主任科员。
“王〖书在王子君朝着那胡姓男子点头的时候,正在办公的其他人也跟着站起来朝着王子君打招呼,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热情的笑意。
王子君朝着诸人一一点头之后,就笑着对姓胡的男子道:“我要出去一趟,帮我安排一辆车。”
胡姓男子先是一呆,随即就答应道:“王〖书〗记,您先稍等一下,我这就给司机班打电话话之间,男子拿起电话就打到了司机班,几句话功夫,就放下电话道:“王〖书〗记,因为刚才有两位领导用车,现在家里只剩下了一辆桑塔纳,委屈您了。”
“嗯,那就这样,谢谢你胡科长。、。王子君伸出手和胡姓男子握了握,而就在王子君和胡科长握手的时候,他从这个胡科长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热切。
看来这个胡科长,也是一个想要上进的人,心中一个念头飞速闪动的他,顿时有了一个主意,在那胡科长双手和他相握的时候王子君接着道:“胡科长不错。”
得到王子君的赞扬,胡科长的目光越发的热烈了,几乎是一溜小
跑着跟王子君下了楼,在那辆八成新的桑塔纳停在王子君身旁的时候,抢先一步为王子君打开了车门。
开车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冲王子君笑了笑就不再多话,等王子君说出了医院之后小伙子就开车朝着省委大门驶去。
就在桑塔纳车子拐弯的瞬间,王子君无意中看见那胡科长仍然站在团省委的小楼门口注视着自己这辆车的离开。
到了医院,王子君将昨晚的钱补齐之后,就拿到了自己的手机向护士打听了一下病人已经没有了什么大碍之后,就打消了上去看看的想法。让人围着感恩戴德一番,也是一种负担。
刚刚打开手机,王子君的手机就响了。看着陌生的号码,王子君随手就将电话给接通了。
“喂是王〖书〗记吗,我是杜自强啊!”电话那头,杜自强有些着急的声音,心急火燎的传了过来。
和杜自强在芦北共事一年多,对于杜自强的脾气,王子君还是了解的。杜自强很是稳当,现在这种语气莫非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嗯,是我,出了什么事吗?”依着王子君和杜自强的关系,也没什么客套就直截了当的问道。
“王〖书〗记,刚才接到电话说我闺女小程被山北区纪委给叫过去了。”杜自强在电话里显得很是焦急不安。
杜小程被区纪委叫走了?王子君那匆匆的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
对他来说,就算杜小程出事,也不可能和纪委沾上边,这丫头当〖警〗察那可是正义心十分过剩的,怎么可能掉进纪委里去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她同事说,好像是得罪人了。、。杜自强那边也很着急,对于这件事情的起因,也不是很清楚,给王子君打电话,就是想要让王子君先了解一下情况,他正在来山垣市的路上。
“你放心,小程你又不是不了解,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对了,你来到山垣市给我打电话,冉俩好长时间不见了,一块吃顿饭吧!”王子君理解杜自强的心情,轻声的开解道。
杜自强那边答应了一声,说了句来到山垣好好地敬老领导几倍,就挂了电话。
对于山垣市,王子君并没有太多的联系,纪委系统更是不怎么清楚。沉吟了片刻之后,王子君就拨了张天心的电话,可惜的是,张天心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开机。
帮助杜小程从芦北县调到山垣市,王子君是通过张天心把这件事办成的。至于中间经过了哪些环节,王子君并不清楚,现在联系不上张天心,自然也联系不上安排杜小程的人。
先去他们区纪委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吧。打定主意之后,王子君就给年轻的司机说了一声地址,自己掏出来一根烟慢慢抽了起来。不过,不管他怎么琢磨,都没想出来杜小程是怎么进去的。
山北区纪委离医院不是很远,十多分钟之后,王子君就从纪委的门口下了车。看着这一幢单门独院的办公楼,王子君一时犯了难,该去找谁了解一下情况呢就在他准备从门口走进去的时候,却见几个人从门口走了出来,而走在众人之中的,就有杜小程。
“赵队长,不是我说你,你们的纪律有必要好好整顿一下了!中纪委三令五申,不耍特权、逞威风,开特权车、霸道车,违规使用警车,警报是那么好鸣的?伪一辆送货的车警车开道,亏你们的同志做得出来!这种公然违规的行为,让老百姓怎么看?让领导怎么想?严重的损害了公安干警的形象!我建议,你们要对当事人严肃处理,坚决杜绝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一身铁灰sè的西装,白胖的脸上面无表情,给这个与他年龄相仿一身警服的男子说道。
警服男子满脸诚恳的笑容,连连点头道:“鲁〖书〗记,您批评得对,回去之后,我们会对全队的工作作风进行一次大整顿、大肃清,坚绝杜绝此类事情发生!”
“嗯,赵队长,作风教育不能放松啊。
最好的教育方式,就是通过当事人现身说法,让其他同志警钟长鸣。纪委在警示教育这方面,有成功的经验。我觉得你们回去之后,
有必要开一个全局大会,给全局干警提个醒儿,你说对不对?”
杜小程紧紧的咬着嘴chún,眼眶里努力的憋着泪,但是王子君还是看出来眼眸之中的那一丝丝晶莹。
“鲁〖书〗记您说得对,只是杜小程她还年轻,如此规模的大会一开,有点打击年轻同志的工作积极xìng”那赵队长沉吟了瞬间,还是替杜小程开解道。
被称为鲁〖书〗记的男子脸sè登时变得难看起来,他突然停下脚步道:“赵队长,年轻同志犯错误不可怕,怕的是领导对犯错的同志不敢抓、
不敢管、不敢批评、怕得罪人,要么遮遮掩掩的。要么灯下黑视而不见,这不是对该同志负责,而是讳疾忌医,迟早会害了她的!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会给你们崔局长打电话的。”
赵队长没有想到鲁〖书〗记竟然会把事情上升到了全局的高度,一时间也不敢再分辩。
“赵队长,我昨天是鸣了警报。但是,当时正值下班高峰期,车上有病人,我是为了把病人赶紧送到医院!我想请问,为一个命悬一线的病人警车开道有什么不可以?我觉得法治社会,执法必严很有必要,但是,关键时刻,还是得讲究以人为本的!”杜小程猛的上前一步,大声的说道。
“哼,还以人为本!小同志,你这不是胡搅蛮缠么?按你的意思,如果你后面行驶的是一辆救护车,那文明办还真得对你进行奖励呢,问题是,你为其警车开道的是一辆拉家具的大卡车!这,你又怎么解释呢?”
鲁〖书〗记冷冷的看了杜小程一眼,接着又对赵队长道:“你们这个小
同志的思想认识还不深刻,犯了错误不是首先反思自身存在的问题,而是设法找理由逃脱,这可不是一个应有的态度啊!”
“我说的都是实话。yù加之罪,何患无词!”杜小程根本就不管那赵队长给她暗示的眼神,又倔强的顶撞了一句。
“是吗?那证据呢?你说你送的是病人,病人又在哪里呢?”鲁〖书〗记冷笑着看了杜小程一眼,心里越发的意气难平了。
“我可以证明杜小程说的是真话。“王子君没想到杜小程居然是因为这件事被弄到纪委来了。
正得意的看着杜小程的鲁〖书〗记,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小伙子,朝王子君上下打量了一眼,就冷笑一声道:“小伙子,你可知道作伪证要负法律责任的。”
说话之间,他也不理会王子君,而是将目光落在了赵队长的身上道:“赵队长,这件事情,必须严肃处理,我们纪委效能办会联同纠风办一查到底,等待你们交警队的答复。”
看到王子君过来,杜小程就觉得自己强行控制着的委屈瞬间土崩瓦解,眼泪泉涌似的滚落下来。
听着姓鲁的不依不饶,非逼着赵队长表态,忍不住大声的说道:“姓鲁的,不就是因为我查过你的车,给你罚过款么,你这么紧揪住不放,纯粹是公报sī仇!”
杜小程的这一嗓子,让王子君瞬间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实质,就是这位鲁〖书〗记借机报复呢,而杜小程鸣警报为大卡车开道一事,不知道被谁捅到了纪委效能办,此人就围绕这事大做文章,非说杜小程开特权车,要严肃处
第三七零章 领导永远是对的(泣血求票)
本来就为杜小程受委屈的模样很不舒服的王子君,此时更是怒意高涨,看着鲁〖书〗记脸上有点颤抖的肉,简直有一种在上面狠狠的扇上一巴掌的冲动。
“你还是执法者呢,原来也就是空口无凭的诬赖人。赵队长,我觉得这不但是态度问题了,而是素质不过硬。今天下午,区纪委希望你们公安局能针对此事作出回应,否则,这影响太恶劣了!”说到这里,鲁〖书〗记接着道:“你给你们崔局长说,今天下午的会,纪委牛〖书〗记也会参加。”
纪委〖书〗记要是参加了这个会,那这个会就会升格,赵队长虽然明知道杜小程受了委屈,但还是埋怨的看了她一眼。作为杜小程的领导,该负的领导责任他也是脱不清。
“鲁〖书〗记,您看,这件事”他正要和那鲁〖书〗记解释,鲁〖书〗记却是冷冷看了他一眼,就朝着纪委的办公楼走了过去。
“小程,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啊,你看,你光顾着嘴巴爽快了,这不是越闹越大嘛引”赵队长也顾不得王子君在这里,不等鲁〖书〗记走进办公楼,就恨铁不成钢的催促道:“哎呀,小程啊,你怎么这么犟呢?我来时的路上是怎么跟你说的?在工作中要时刻把两点记牢了:第一,领导永远是对的:第二,如果领导错了,请参照第一条。你怎么转眼就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啊?你还嫌你惹的事小啊?走走走,赶紧的,我带着你去给鲁〖书〗记道个歉。”
“我没错,化就是公报sī仇,就是到了全体会上。我也会这么说的。”杜小程目光坚定的看着赵队长,大声的说道。
跟在赵队长身后的两个警服男子,此时一个个眼中也是光芒闪烁,一个更是在杜小程说完话之后,沉声的朝着赵队长道:“赵队长,你们这件事情,我们也管不了了,鲁〖书〗记都表态了,这个会肯定是没办法不开的,我看,还是赶紧上报局里吧。”
赵队长还想要分辨两句,另外一个男子已经朝着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警车走了过去。
看着这两个〖警〗察上了车,赵队长摇了摇头,想要在和杜小程说什么。但是最终却是什么也没有说,也朝着那辆警车走了过去。
在这三个〖警〗察上车时,王子君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杜小程那倔强的脸,好一会儿才道:“丫头,从芦北县来到山垣市,是不是觉得受委屈了?”
在芦北县,杜小程在公安局就像公主一般,不管是局领导还是下边的同事,有杜自强在背后站着,大家都看几分脸面。来到山垣市之后,谁又会在乎杜自强是谁呢?
“没事儿,我已经习惯了。”杜小程看着王子君,勉强笑了笑,却赶紧抬头看天,生怕眼里的泪会流下来。
看着这个无助的杜小程,王子君心里涌起一种将杜小程揽在怀中好好安慰一番的冲动。不过很快,理智就把他说服了。
作为已经结过婚的人,这个暧昧的举动可是不能去做的。
“你不怪我为什么没有给你的领导解释吗?”王子君在沉吟了瞬间之后,轻声的朝着杜小程问道。
“现在解释也没有用。”杜小程说话之间,再次抬起头道:“不过咱们可以去找那位病人。只要她给我作个证,这件事情就过去了。”说话之间的杜小程,脸上又lù出了一丝淡雅的笑容。
是,找到那位苏师傅,让她给杜小程作证,这件事情就能解释清楚了,杜小程也不会再有什么事情。开始的时候,王子君也准备这样做,但是看着刚才杜小程那眼中含泪的模样,心中升起一丝愤怒的王子君,突然不想就这么简单了事了。
如果这件事情就这么处理,那就太便宜这个鲁〖书〗记了,忍气吞声,可不是王子君的xìng格。
“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我保证一定会给你做的风风光光的,我要让你们那些同事都知道,杜小程在芦北县是公主一般的人物,来到山垣市,也不是任人欺负的。”王子君说道这里,脸上闪烁出了一丝傲然的自信。
看着充满了霸道气息的王子君,杜小程心里的憋屈,刹那间消失的干干净净。来到山垣市的这段时间以来,世间冷暖,人情淡薄,让她意识到了自己的柔弱,她想找一个坚强狗臂膀靠一靠,而眼前这个让她朝思幕想的男人,此刻就站在自己的身边。
看着一脸严肃的王子君,杜小程的脸上有的只有幸福,而在这幸福闪现在她的心头之时,却听王子君又接着道:“我王子君既然来了山垣市,就没有人敢欺负我的侄女!”
满腔的柔情正在发酵的杜小程,刹那间就觉得自己柔情像是被什么塞住了一般,看着对自己微笑的王子君,恨不得趴在他的头上告诉他,自己不是他的侄女。
“王子君,我告诉你,我不是你的侄女,也不想当你的侄女!”杜小程定定的看着王子君,一字一顿的说道。
王子君笑了笑,没有理会突然间变得愤怒的杜小程,而是拿着电话给杜自强打电话,告诉他事情已经解决了,不用他再担心了。杜自强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连声感谢,并说到了山垣市,一定要请王子君喝酒云云。
正向着王子君咆哮的杜小程听到王子君和自己的父亲通电话,当下也不再说话,而是一言不发地等王子君说完再和他理论。
“自强县长,小程侄女就在我旁边,你看是不是让她接电话?”王子君朝着杜小程看了一眼,大声的朝着电话那头说道。
看着王子君老气横秋的模样,杜小程又气又急的翻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儿,就听王子君已经吆喝她:“小程快过来,你爸让你接电话!”
那招手的模样,竟真的像一个长辈一般。
为了安慰一下杜小程王子君答应了这个受了委屈的女孩子…逛街。和很多女孩一样,杜小程也喜欢逛街,此时已经将一身警服换下来的她,那口气、表情和微笑,根本就是一个天真无邪的青春少女嘛哪里还有半点倔强的模样!
漫无目的地闲逛了两个多小时,杜小程的手里仍然是一无所有。
她并不是真的想要买东西,她就是喜欢这个魅力男人,喜欢有他陪在身边的感受。
一看就要到饭点了,杜小程理直气壮的让王子君请她吃饭。王子君笑着点头应允了。两人进了一家香辣虾小吃店,杜小程夸张的大叫着,我要好好宰你一顿一边肆无忌惮的点了一大份香辣虾,又加了七八道配菜要了几听啤酒。配菜有一道菠汁麦皮,辣得王子君眼泪都下来了,杜小程得意的大笑着目光有点mí离,妩媚有加。
不过,王子君看得出来,她脸颊上的红依然是胭脂红,大概杜小
程是那种喝酒不上脸的女孩。大概是太〖兴〗奋了杜子程一夹菜,碰掉了王子君的筷子,一连声的道歉,并唤服务员过来换一双。服务员大概是忙着招呼客人,一时忙不过来,小程想发火,王子君连忙拿起餐巾纸擦着筷子说没关系没关系,我干洗一下就行了,现在不都是流行干洗吗?
气氛顿时缓和了,杜小程笑的同时觉得有些意外这个男人幽默感还tǐng强嘛。随即尖起手指录虾,笑着道王叔叔啊,我让你陪着我溜达,王婶儿不介意吧?王子君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笑着摇摇头。
“那好,我让你给我录好了喂喂你侄女嘛!”杜小程一本正经地要求道。
“你”王子君紧张的看看四周的食客,脸上有些尴尬,压低声音,小声的训斥道:“你个傻丫头!大庭广众之下,影响不好,你想干嘛啊!”
“。丁,丁。丁”传呼声呼啸而至。听到声音的杜小程也没有心情再liáo拨王子君,而是从包里掏出来黝黑的传呼机。
“要回电话么?”看着杜小程那变幻的脸sè,王子君将自己的手机主动推给了杜小程。
“不用,都已经把说的事情传过来了,说会议改成了明天上午,要开了一个全分局都参加的大会。”杜小程将那黝黑厚重的传呼机朝着桌子上狠狠的一放,刚本还jiāo笑盈兮的小脸上充满了怒容。
“全局大会,要是全厅大会那就更好了。”王子君给杜小程倒了一杯啤酒,轻笑着说道。不过在他的笑容之中,杜小程还是感到了一丝丝yīn冷。
看着王子君那深不可测的表情,杜小程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此时的她心中突然有一种升起了一丝甜mì的感觉,这个和自己关系好似不清不楚的家伙,就好似一座山一般挡在自己的身前给自己遮风挡雨。
要是能够投入他的怀抱之中,那该多好啊!杜小程的心里莫名的涌起这个念头,只是现在已经没有这种可能了!
对于杜小程这种变化,王子君并没有发现,他轻轻地用手敲着桌子道:“反正明天要给你开批判大会,今天下午你就不用上班了,好好休息一下,看看明天他们能折腾出什么huā样来吧。”
王子君的吩咐之中,杜小程少有的点头同意了。
看着杜小程的模样,王子君以为杜小程在为明天的批评郁闷呢,心里大为不忍,伸出手轻轻的在杜小程手上拍了拍,温言安慰道:“没事儿,你放心好了,还有我在呢。”
杜小程边听边点头,一脸认可的表情。
“你好好回去休息,我去安排一下,明天给你一个惊喜。”王子君一边扬手跟杜小程道别,一面大声的说道。
杜小程答应一声,扭头朝着市场之中快步的走去,飞扬的长发,窈鼻的身躯,在这扭头的一刹那,形成了一种说不出的yòuhuò。
回到团省委,王子君就来到了欧阳扬的办公室。此时欧阳扬正给那位胡科长交代着什么,见王子君走进来,就一边笑着吩咐胡科长离去,一面站起来请王子君快坐。
“王〖书〗记,印刷厂的工作心里有谱儿了么?”欧阳扬在秘书给王子君倒了一杯水之后轻声的问道。
“目前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不过要想安排这些工人再就业,还得把他们的基本情况掌握透了。座谈工作正在进行中,这个程序虽然有点繁琐,但是磨刀不误砍柴工吧。把他们的〖真〗实需要弄清楚了,才能对症下药,免得出现今天上岗明天下岗的尴尬局面。”王子君轻轻一笑,洒然的说道。
上岗再下岗,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王子君的话,欧阳扬对于这个年轻的副手刮目相看。尽管这只是他的一个策略,却充分表明了王子君的思路是清晰的。一时间对于是不是给这个年轻的副手一个打击变得踌躇不决起来。
但是很快,心中控制的yù望就让她把刚才的一丝犹豫给否决了。
王子君是团省委的变数,自己十分有必要在他还没有混到风生水起的时候,打击他一下只有这样,他才能老老实实的跟着自己走。
“嗯,这件事情一定要加快进度才行。”欧阳扬说话之间,白净的脸上又如沐春风:“将这么一个担子一下子压在你的身上,我也觉得有点不合适不过眼下咱们团委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只能让你能者多劳了,等这件事情解决了,我会亲自为你向胡省长请功!”
向胡省长请功?不知道胡省长会不会吃了我!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王子君却并不会说出来。他淡淡一笑谦虚了两句,然后话锋一转道:“欧阳〖书〗记,昨天碰到了一件事情觉得很应该表扬一下。”
“哦,什么事情?”欧阳扬顿了顿,轻声的问道。
“昨天有个邻居得了急病,一时间救护车来不了其他邻居就找了一辆运输家具的车拉着去医院,当时正好是下班高峰运输车根本就跑不起来。后来一个年轻的小交警发现了这个情况之后,主动给运输车开道,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为抢救病人争取了时间,挽救了病人的生命。”
王子君用最简单的语言表达清楚后,接着道:“这件事情虽小,却真正体现了一种良好的社会风尚,我们团省委应该对这种以人为本,执法为民的行为提出表扬,坚持用典型来示范,引导和带动人民群众见贤思齐、创先争优、奋发向上。”
欧阳扬眉头轻轻的舒展了一下,她还以为王子君要说的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这个。这本来就是在王子君的职权范围之内,也是一件宏扬社会风气的大好事,哪里有什么好拒绝的?再说了,王子君能汇报这件小事给她,也充分体现了尊敬领导的态度嘛,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王〖书〗记你说的对,的确应该在青年干部中倡导和宏扬这种工作作风,咱们团省委可以通过这种载体,对这种精神大力提倡。我看这样,这件事情就由你具体负责,把事情弄清楚之后,可以授予这位年轻交警优秀共青团员的称号。”
优秀共青团员,这已经足够了,心中泛起一丝笑容的王子君,也没有再提这件事情,而是将话题说到了印刷厂这些下岗工人的身上。
就在两人谈话之间,轻轻地敲门声响了起来,一脸笑容的林树强从门外走了进来,一看到正和欧阳扬谈话的王子君,就是一愣。
“欧阳〖书〗记,王〖书树强到底是老油条了,一愣之下,很快反应过来。
欧阳扬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王子君却笑着问道:“是树强主任哪,今天辛苦了,走访了几家了?”
林树强犹豫了一下,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五家,走访了五家。”
“五家有点少,要想尽快解决问题,树强主任还要加大工作力度啊,争取下个星期拿出解决方案。”王子君皱了眉头一下,接着道:“树强主任还要多辛苦辛苦啊!”
欧阳扬听着王子君不咸不淡的话,也道:“王〖书〗记说的对,树强,这件事情你要扎实的完成了,有情况尽快给王〖书〗记汇报。”
林树强答应一声,就准备离开,他知道王子君在这里,根本就没有自己说话的机会。只是这个时候王子君岂能让他简单的离开?“欧阳〖书〗记,幸亏您将树强主任借给我了,要不然,我可是两眼一抹黑啊。
这几天通过深入的调查,我更加深刻的意识到印刷厂的事拖不得啊,为了能尽早解决这个隐患,我觉得这几天干脆让树强主任把上班地点放在印刷厂吧,省得他每天来回跑,浪费时间。”
林树强听了王子君的话,差点没有晕过去了,他之所以这么殷勤的过来那就是想要在欧阳扬身上伺候着,今天一上午他虽然没有在团省委但是他的眼线却已经告诉他办公室的那位副主任已经开始不安生了,一天往欧阳扬的办公室屁颠儿屁颠儿的跑无数趟哪!
如果要是将自己留在印刷厂一个多星期,这家伙说不定就会在欧阳〖书〗记面前得意起来要是那样的话,自己这个办公室主任就有可能靠边站了。
“欧阳〖书〗记,我不辛苦………”林树强干巴巴的说了两句话,一脸哀求的看着欧阳扬。
欧阳扬对于林树强的这种表情,心中自然清楚他是什么心思有心将王子君的话驳回,但是一时间还真是找不出什么理由。正当她犹豫之时,就听王子君道:“树强啊,你这个同志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我得批评你几句。工作是干不完的,你一天到晚的不肯停点就是对工作负责了?任何时候,你都得记住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你说你把自己累垮了我跟欧阳〖书〗记,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说话之间的王子君一脸的关心,但是这话听在林树强的耳中,却是让林树强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晕晕乎乎的走出欧阳扬的办公室,林树强开始诅咒王子君,而就在他路过那熟悉的办公室时,就听办公室副主任蔡元让大声的朝着几个科员道:“快点将我交代的事情办好,欧阳〖书〗记还等着要呢!”
这声音听在林树强的耳中,像是在他的心头扎了一柄刀,这个家伙以前好似病猫一般,现在他娘的也跟着闹腾起来了,以为老子不在,你就可以乘虚而入,搏得欧阳〖书〗记的欢心么?
冷哼了一声的林树强想要娄进去,但是想到王子君刚才的建议,他不由得有点退却,此时的他。心中陡然升起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对付王子君,是不是脑子一热太冲动了?
山北区公安分局位于山垣市北部,两进的院子比起一些市里面的小
局委还要气派,以往早晨上班的时候,整个局里面都是热热闹闹的。
可是今天的空气,却是有点冷。
特别是一些局领导级别的人物,一个个更是板着脸,像是谁欠他几百块钱一般。而作为局长的崔善路,更是冷着一张脸,就连其他人跟他打招呼,也只是爱答不理的点点头。
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士,很快就将这件事情的原因给mō清了,并悄悄的宣扬起来,很快,大家就知道了,这次集合就是为了开会,而且还是开一个作风整顿工作会。
虽然这个会听起来没什么,但是谁都知道这是一个批评会。作为领导,又有谁喜欢开挨批评的会呢,这又不是往领导脸上涂脂抹粉,而是在抹黑呢。
“听说了吗,就是那位新来的警huā,听说她拉着警报帮人运送家具,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一个三十多岁,长得干瘦的女〖警〗察一边吹着杯子上面的茶叶,一边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道。
“兰姐,真的么?那杜小程不是tǐng正经的么?还能做出这种拉风的事情来?”站在女〖警〗察身旁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齐整的警服让他显得很是年轻帅气。
“小莫,你还别不信,大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告诉你,这件事情巧就巧在它正好被区纪委的人发现了,嘿嘿,就因为这件事,听说连崔局长都吃了纪委的批评呢。”那被称为兰姐的女子更是来了劲,声音也高亢了几分。
小莫脸上lù出了一丝气愤之sè道:“区纪委这是公报sī仇,不就是因为前些天杜小程查了鲁天城的车么!”
“检查了鲁天城的车?哎哟,这个惹事的!现在可好了,区纪委非得揪住她的小辫子不放,这不连累了咱们全局嘛。”兰姐说话之间,又朝着其他几个围过来的人道:“要我说啊,想要做铁面包公,首先得把自己的屁股先擦干净了,要不然的话,弄得里外不是人,还让咱们这些无辜人员受连累嘛。”
围过来的〖警〗察有的哈哈笑了起来,而那小莫虽然气的脸sè通红,但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莫,不是大姐说你,对那个杜小程你还是趁早断了心思吧,这种女人哪,你娶到家里也是鸡犬不宁,还不如兰姐给你介绍的那个理工大学的女讲师来得实在呢。”兰姐好像猜出了小莫的心思,不过越是这个时候,她越是想刺jī这个英俊的小〖警〗察两句。
小莫不说话,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了过去,就在他转身所瞬间,就见一身制服的杜小程手中提着一个小包,神采飞扬的从远处走过来了,那弯起的嘴角,就好像一切都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一般。
看着眼前那好似飞起来一般的女孩子,小莫就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要醉了一般。他想要迎着杜小程走过去,告诉她走小道进办公室,却没想到,杜小程整个人已经昂首tǐngxiōng的从那汇集了人最多的大道走了过去。
杜小程的不屑一顾,让几个对她有敌意的女警很是不爽,也有人吹了一声口哨。但是更多的人,却是将目光落在杜小程的身上,平淡之中带着一丝怜悯。
在他们看来,杜小程的政治生命算是完蛋了,被纪委点名批评,就算是领导再重视她,也没有人愿意把她提起来。
“姐姐,你不知道今天什么事情吗,还跟没事人一般,听说,连赵队长都得和你一起做检查呢!”一个和杜小程关系不错的年轻女警,快步的朝着杜小程走了过来,手掌一拉杜小程,悄声的说道。
如果没有王子君,杜小程心里可能会为自己连累了赵队长深感不安,但是现在,她却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她相信他,一定会在某个紧急关头,出其不意地力挽狂澜!
对于这个男人,她很是有信心,这信心来的很是莫名其妙,但是却在她的心中深深的责出了根芽。杜小程轻轻地格了一下那女警的手,漫不经心的说道:“没事儿。”
说话之间,她又指了指自己的头huā道:“看看我这个头huā怎么样,这可是昨天我宰了一个凯子让他买的,足足huā了他二十多块钱!”
面对杜小程的没心没肺,那女警也只能认了,不过心中瞬间又升起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杜小程口中的凯子是谁,看她一副发春的模样,莫非她恋爱了?
和杜小程的轻松应对相比,此时区公安局的领导们,一个个心中很不好受,而作为局长的崔善路,却是满脸笑容的应对着鲁〖书〗记那白胖的脸。
“崔局啊,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因为你这个兵捅篓子捅到了风头上,现在市里正狠抓作风建设,一个小交警都敢sī自动用警车为一个运货的车开道,这不是明显的耍特权,公车sī用吗?你说,纪委要是不处理能行么?”鲁〖书〗记手中夹着一根镒华烟,字正腔圆的说道。@。
第三七一章 人至贱则无敌(泣血求票)
第三七一章人至贱则无敌(泣血求票)
作为局长,崔善路在知晓这件事情的第一时间,就已经了解这件事情的经过,心里虽然暗骂这鲁道貌岸然的装大尾巴狼,嘴上却只能小心shì候着。
一脸恭敬的对这个纠风办的副求情道:“鲁,这件事情,我知道是咱们纪委的职责。的确有个别干警公车sī用的现象存在,也确实有必要批评一下,不过,您把牛都弄到这里来开会,是不是有点太劳驾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怪我在小题大做吗?我告诉你崔局长,这件事情连区委何听了都大发雷霆,本来说过来听一听,被牛好说歹说给劝住了!但是何也让我们一行带来一句话,那就是对于队伍里这种顶风乱纪的害群之马,一定要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鲁盛怒之下,就好似山北区一把手何东广瞬间附身在他的身体上了一般,手指轻点,一副慷慨jī昂的模样。
论级别,这局长崔善路和鲁一样都是正科,但是论起含金量来,他这个局长比纠风办的主抓副还要强,没想到,这位却堂而皇之的给他上起课来了,这让崔局长心里有些不爽,对鲁的暗骂不由得更多了几分。
装什么装!不就是人家小姑娘不认识你拦了你的车,罚了你的钱么?你他娘的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来,拐着弯儿的弄个这等龌龊的手段干什么?心里痛骂鲁的同时,崔善路对这个叫杜小程的女交警也是满腹怨言,心说一个年轻的娃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太不成熟了,净弄些窝囊事来让自己给擦屁股。
看来,这交警以后也别让她当了,弄个清闲的位置给自己少惹点儿事吧。心中有了打算的崔善路,扭头又看向了躲在一边的交警队大队长赵千里,狠狠的瞪了一眼。
崔善路的心思是什么,鲁心中一清二楚,但是他心里却欢喜的很,他就是想让这个六亲不认的小交警把这个教训给记住了:有些人,那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就因为自己被交警开罚单的事情,他可没少被圈儿里的朋友捉弄,昨天抓住了这小交警的把柄之后,鲁兴奋得无法抑制内心里的冲动,甚至有一种想跟长时间没有用过的老婆大战几十个回合的冲动,只不过,这种膨胀的yù望被一个机关的科长拉着在一个发廊的按摩小姐身上发泄出来。
那发廊的小姑娘皮肤不错,可是比起这个有着吹弹即破的肌肤的小交警,那还是差得远呢。不知道怎么,目光透过二楼的办公室看下去的鲁,看着那一片深蓝sè的警服,心里莫名的泛起一种猥亵的感觉。
自己还是有点辣手摧花了,这等极品的小女警,应该怜花惜玉,让她穿着制服好好恋爱才是,怎么就对她批评起来了呢?伴随着这丝yù望的升起,鲁就感到自己的kù裆里犹如死蛇一般的东西竟然有了反应。
好长时间没有这种最原始的冲动了!鲁一阵欣喜,最近一段时间,他都是靠着药物让自己找回做男人的尊严的,没想到,现在只是对那小女警臆想一下,身体的某个角落居然有一种热浪在升腾了,看来,这小交警,真是一颗好苗子啊!
就在他双眼泛红的时候,崔善路已经轻声的说道:“鲁,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还请您老兄在牛面前多美言几句,毕竟还是个孩子呢。”
“好,你老兄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一面不动声sè的将心头的yù火压了压,鲁一边正儿八经的说道。
见鲁吐了口,崔善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作为局的一把手,在全区范围内被通报批评,毕竟不是一个长脸的事情,更何况,最近他正在活动着想要将自己的级别提升一下呢。
“嘀嘀嘀”
清脆的电话声响了,鲁赶忙接通了手机,已经看到了电话号码的他,一边威严的对崔善路等人挥手示意,一面恭恭敬敬的说道:“牛好,我是道法。”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刚才还趾高气扬的鲁大,脑袋立刻就像啄食的小鸡一般,连连点头道:“是,牛,您放心,这里都准备好了。”
讨好的笑声,从鲁的口中传得是那样的谄媚,如果不是在现场听着,在场的几位区局的领导都以为自己认错人了,不过在诧异片刻之后,很多人脸上都lù出了佩服的神情,到底是人至贱则无敌,和人家这位鲁相比,实在是差了不少。
轻轻地挂了电话,鲁道法不等崔善路问,就不由分说的命令道:“牛已经在路上了,最多五分钟就会赶到,咱们去接一接吧。”
接纪委、区委常委,崔善路自然不敢怠慢,于是,本来都在办公室里的诸位领导,全都鱼贯而出,走向了大门口。而鲁道法此时毫不客气的走在第一位,有些高高隆起的啤酒肚扭动之间,就好似一只得意洋洋的公鸭子。
对于领导们的出现,一般的干警自然是快速的躲在一边,就连一些说话善于讨喜的人也不敢往这边凑,毕竟今天不是一个好时候,生怕一不小心把马屁拍到了马蹄上。
“崔局长,局的这个小院蛮不错嘛!”鲁道法往四周的院落打量了一眼,一副领导气派的对崔善路说道,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笑嘻嘻的杜小程身上时,陡然又顿了下来。
自己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女警察这么漂亮呢?这等小如果能给自己低个头,估计自己心一软,会既往不咎呢。嗯,不错,对待这种犯错误的小同志,那自己就有责任耐心教育,努力的挽救。
心中念头闪动的鲁道法,一个个念头在脑子里闪动,他好像看到了没有了退路的小女警,为了保住这份得之不易的工作,眼泪汪汪的给自己求情,一点点褪去自己身上坚硬的外壳,不,应该是脱掉她身上那带着yòuhuò力的警服才对。
警服yòuhuò,自己好像看的就是那个电影,当时自己还说好好的一个女人居然被岛国的狗给糟蹋了,现在看来,自己真是狭隘啊,这个小女警,可是比那岛国的女子有味道多了!
“嘀嘀嘀”,一辆黑sè的桑塔纳从远处飞驰而入,根本就不用看那小车的车牌照,鲁道法就认出了这辆车。不等车子停稳,就紧跑几步,迅速的迎了上去,胖胖的手掌适时的打开了车门。
道法此时俨然没有了刚才的领导气势,近乎讨好似的对从车里钻出来的矮个男子称呼了一声,就恭顺地站在一边侯着了。
牛震岳对于这副手的态度很是满意,在纪委几个副之中,和他走得最近、也最能讨他欢心的,就是这个能大能小的鲁道法了。当下冲着鲁道法点了点头,牛震岳就和跟着迎上来的崔善路握了握手。
“牛,欢迎您来局指导工作。”崔善路一面和牛震岳握手,一面恭敬地说道。
牛震岳个头不高,但是声音却很洪亮,他拍了拍崔善路的手道:“崔局长,以前你要这么说,我可能猜不出来你有几分真心,但是今天,我却可以断定,今天这个场合你是不欢迎我的!”
崔善路没有想到牛震岳会这么说,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牛震岳不但是人见人怕的纪委,更是区委常委,他的嘴大,自然是说什么是什么。
“你还别不服气,”就在崔善路想要辩解两句的时候,牛震岳接着道:“要是我给你们歌功颂德来了,你欢迎我没错;但是我今天是代表区委、区纪检委来批评你们的,你要是欢迎我才怪呢,不过,不管你什么态度,这一趟我都是要来的。”
山北区局的一干人此时说什么都不是,一个个只能低着头,一副诚恳接受批评的模样。
牛震岳对于崔善路等人的批评,也没有继续,而是话锋一转,对鲁道法道:“鲁这次做得很好,敢于碰硬,铁面无情。抓作风整顿,狠刹行业不正之风,就要从这些有权有势的单位开始,我前两天吩咐你的时候,还怕你抹不开情面,专找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人物开刀呢,昨天听了你的汇报,我觉得很欣慰,你充满体现了咱们纪委干部的作风,不出手则以,一出手,那就是雷霆万钧,不顾任何情面的!”
想不到自己变着法儿的整一个人,居然还得到了自己顶头上司的这般认可,鲁道法就觉得是不是幸运女神朝着他招收,这才几天功夫,不但有美女朝着他招手,好似那仕途也变得顺畅起来。
“牛,这我可不敢居功自傲,我们敢这么做,离不开您平时对我们的谆谆教导,正是因为有你做我们坚强的后盾,我们才能在工作中放开手脚,从这点来看,这功劳是您的。”鲁道法对于官场上的套路很是熟悉,不动声sè的就将所有的功劳,通通的推给了牛震岳。RO@。
第三七二章 人民警察为人民(泣血求票)
领导们陆陆续续的朝着小会议室走去,那些原本三三两两的站在会议室外的干警们,也都朝着会议室里走了进去。作为这件事情主角的杜小程,此时自然少不了被指指点点。
“杜小程,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只是一次批评,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在杜小程朝着会议室走的时候,区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小莫紧走几步来到杜小程的身旁,轻声的安慰道。
虽然有些大大咧咧,但是杜小程毕竟是个敏感的女孩子,她知道小莫对自己的心思。按说这小莫条件也不错,只是很遗憾,杜小程总是下意识的做比较,从王子君住进自己心里起,这份不可能实现的感情就如同夏日的闪电,猝不及防,划破情感的天空,杜小程直觉自己的生命就在这一刻突然被照亮了,爱情常常就是这样不可理喻。他就是标尺,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横亘在她的心里,让她无法再对其他男孩多看一眼。
“谢谢你,我没事儿。”杜小程冲小莫感jī地笑了笑,就随着人群朝着会议室走了过去。
在一个角落里刚刚坐定的杜小程,就听到后边有人窃窃sī语。什么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一人犯晕,全局遭殃,如果纪委处理得严重了,估计年终奖要面临泡汤!
对于这说话的中年胖子,杜小程恨不得抄起一块砖头砸在他的头上,就在她气愤不已的时候,局机关办公室的兰姐快步来到了杜小程的身旁。
“杜小程,你怎么坐这儿了?快跟我来,崔局长安排你坐前面,那里坐的可都是局里的中层呢。”兰姐生怕其他人听不到一般,声音里有些〖兴〗奋。
小人!
兰姐的这一嗓子立马把会议室里的目光吸引过来了。看着兰姐幸灾乐祸的表情,杜小程一声不吭的站起来,走到了前边坐下来。
大红的条幅,被一根钢丝直直的拉在〖主〗席台的前方,山北区公安局作风整顿大会几个大字,在灯光下显得是那么的刺眼。尽管心里知道王子君肯定会出手帮自己解决掉这件事情,但是压力之下,杜小程心里还是觉得委屈万分。
杜小程,你不能哭,你得笑,你得笑着看这些混蛋瞠目结舌的场面,努力的克制着眼眶里快要溢出来的泪水。
“小杜,等一会儿你做自我检讨的时候,态度一定要诚恳,你的事情不是很大,领导们批评批评也就算了,知道吗?”局办公室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民〗警一边说话,一边将一份检讨书放在了杜小程的手中。
这份检讨书是打印出来的,足足有三页,杜小程低头一看,就见上面写道:“各位尊敬的领导,同志们:现在我怀着一颗悔改的心……”
看着这份检讨书,杜小程就有一种想要撕了检讨书的冲动,自己明明没有错,偏偏还要念这个,这不是颠倒黑白么?心里怒火迸发之下,杜小程狠狠的将那卷纸一握,心里暗道:大坏蛋,这次你要是给我掉链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领导们没有让下面的〖警〗察多等,十几分钟之后,随着牛震岳昂首tǐngxiōng的走上〖主〗席台。其他领导也都陆续入座了,而那些正低声议论杜小
程的〖警〗察们,也都知趣地闭上了嘴巴,正襟危坐的端坐在那里,唯恐表现不好,被领导看不顺眼。
“同志们,这次我们很荣幸的请到了区纪委牛震岳〖书〗记和鲁道法副〖书〗记来公安局指导工作,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对两位领导的到来表示欢迎!”区公安局的政委声音有点干巴巴的,嘻上说着欢迎,脸上却没有半点喜气的神sè。而且,台下的掌声也有点稀稀拉拉的。
鲁道法小心的看了牛震岳一眼,发现牛震岳的脸sè很好,心中一阵小得意,他知道牛〖书〗记对于这次自己安排的整顿活动十分欣赏。从牛〖书〗记身上收回目光,鲁道法就朝着前排就坐的这些〖民〗警看了过去,就见杜小程正坐在前排最〖中〗央的位置上,不但没有任何鼓掌的意思,那弯弯的嘴角上,好像还带着一丝嘲弄的笑容。
这嘲弄,像是在看耍猴的一般,看着杜小程这般的云淡风轻,本来心情很爽的鲁道法,心里有些恨恨的,一个心愿的产生很简单,实施起来却是这等的复杂和漫长。你个小辣椒,别看你现在傲,有你哭的时候!等将来求到自己身下的时候,那滋味,啧啧,估计会妙不可言哪!
心里有些龌龊的鲁道法,觉得自己身体有些灼热,越发有了一种想要征服的冲动,此时的他甚至觉得这小女警对自己的躲闪和不屑,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挑逗,就像yòu饵一样让男人贪yù的本xìng一点点往外显lù,直达无耻。几乎所有的女人都喜欢男人中间的无耻之徒,眼前这个个xìng的小辣椒就是一道yòu人的风景。鲁道法感觉自己一下子恢复了青春活力,像一个刚刚走出校门的年轻小伙子,完全可以屡战不止,威猛四射。
“本次会议,共有四项议程,首先,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区纪委副〖书〗记鲁道法同志传达区纪委纠风办的决定。”公安局的政委说话之间,就将话筒递到了鲁道法的身前。
本来按照安排,第一个应该是区公安局局长崔善路的发言,但是却被纪委〖书〗记牛震岳硬生生的提到了第一位,这既是给公安局脸sè看,又体现了牛〖书〗记对于他路道法的看重。
鲁道法面对台下众位〖民〗警投来的一道道目光,面对牛震岳带着欣赏和支持的笑容,心情一阵舒畅。这次讲话,不但有一众〖民〗警的瞩目,更有顶头上司的支持,更重要的是,这将是他敲开台下这个小女警坚硬外壳的第一步。他相信,在自己毫不客气的敲打下,这个女子一定会像小猫一般,温顺地躺在自己的身下,任由自己翻身上马,纵横驰骋,累到一身臭汗,但是浑身上下还是爽歪歪的。
轻轻地敲了一下面前的话筒,鲁〖书〗记脸上lù出了最为温和的笑容,他不但要把这个警钟敲响了,还要旁敲侧击的把这个可以照顾她的信息传递出去。否则,这小女警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甘拜下风呢。
“同志们,这个会,牛〖书〗记说了本来不想开。但是领导斟酌再三,觉得还是有必要开一下。人民〖警〗察是干什么的?那是正义的化身,金钱面前不动心,荣誉面前不伸手,办案方面不徇sī,生活方面不特殊,不办“关系案”“人情案”更不能贪贼枉法,徇sī舞弊,巴结权贵,出卖警hún!但是,我们的某些同志偏偏以权谋sī,滥用职权,极大的败坏了我们公安干警的形象……”
鲁道法用词严谨,声音洪亮,随着一句句话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表现的很好。
“今天,我们把大家聚集在这里,就是想让大家以这个事件为戒,严格要求自己,用好我们手中的权力,为执法队伍增光添彩,而不是给公安队伍抹黑”鲁道法越说越觉得感慨jī昂。声音也是抑扬顿挫,掷地有声,目光虽然看着大从,但是眼角的余光,更多的却是落在杜小程的身上。
不过,让他有些不解和失望的是,杜小程依旧静静的坐在那里,好像批评的不是她本人一般,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反而多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这笑容狠狠的刺jī着鲁道法,不过,化却不准备再讲下去了,毕竟这次大会的主角不是他,而是牛震岳,自己讲得太多要是压住了牛〖书〗记,那可不是一件识时务的好事情。
在讲完最后一句话时,鲁道法的目光就看向了公安局主持会议的政委,等待着他宣布接下来的好戏。
那政委也没有让鲁道法失望,在话筒又转到他的身边之时,就听他用干巴巴的声音道:“下面进行第二项,请〖民〗警杜小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年轻人快步的推开了会议室的门,看到这陌生的年轻人不打招呼就走进来了,作为区公安局一把手的崔善路脸sè就是一变。
这里是公安局的会议,你一个外人二话不说就闯了进来,也太藐视自己的威信了吧?这让牛〖书〗记怎么看?心里恼火之间,就准备把来人给劈头盖脸的训斥一番。
“小赵,怎么回事?”还没等他开口,坐在最中间的牛震岳就站起来了,看着那突然闯进来的年轻人不但没有生气,脸上反而笑得十分亲近。
牛〖书〗记这火爆脾气什么时候改了?崔善路心里有些纳闷,等真正看清来人的时候,才弄清楚来人的身份,这个长得清清爽爽的年轻人代表着一个人。
区委〖书〗记何东广的秘书,也是山北区的第一大秘,虽然没什么职务,但是却代表着何东广,乃是山北区不能得罪的人物之一。
“牛〖书〗记,崔局长,何〖书〗记来了。”小赵的态度很是恭谨,但是他说话的声音却是不低。
何〖书〗记来了?牛〖书〗记一愣,他不是说不来了么?怎么又变卦了?这一呆之后,牛震岳的心里就有些不满,开会前明明请示过你,你明确表态不过来,我这个副〖书〗记来公安局主持会议,你半路又跑过来是什么意思?让好事者一分析,岂不是信不过自己?
内心里腹诽着,牛震岳脸上却不敢有丝毫的忤逆之意,当下热情的说道:“何〖书〗记来指导咱们的工作,那咱们迎接一下。”
〖主〗席台上正襟危坐的众人,一起随着牛〖书〗记站了起来,更有tuǐ脚麻利的会务人员忙着往〖主〗席台加了一把椅子。
跟在崔善路的身后,鲁道法心里有些不爽,不过不爽归不爽,毕竟这崔善路乃是公安局的局长,迎接何东广确实应该排在自己的前面。
好在这一点点瑕疵,还影响不了鲁〖书〗记的好心情,毕竟这个会议,不论是事前筹划还是组织实施,都是他一手操办的,也可以说这个整顿工作作风的会议,是和当前全区狠抓作风建设活动同步合拍的。
杜小程看着这些鱼贯而入的领导,jiāonèn的小鼻子微微皱了皱,一丝埋怨更是出现在她心头,唉,说得好听,这关键时刻你掖着藏着干什么嘛,快要急死我了!
“小程啊,你看,有些事情,你低低头就过去了,你由着xìng子来可把我给害苦了!”坐在杜小程身旁的大队长看着杜小程没心没肺的模样,小声的苦笑道。
对于赵队长,杜小程其实是心存感jī的。自从她来到交警队之后,赵队长对她不错。她没有知恩图报不说,反而把队长给连累进去了!看着赵队长愁眉不展的神情,杜小程心里有些愧疚。
“请同哪位是担心小程同志?就在杜小程想着怎么安慰一下队长的时候,那位专在前面的小赵秘书,突然停下了脚步,朝着四周大声的问道。
这小赵是怎么了,怎么直截了当的要找杜小程呢?牛震岳立马有点不对劲,凭着他对小赵的了解。他知道小赵尽管年轻,但是,为人处世却是非常的老道,可以说基本上做到了不该说的话不说,不该传的事情不传,嘴严是当秘书的人必备的素质之一,不需要你开飘的时候,你就得把葫芦一直抱着,抱到发黄,发干,你也得当葫芦抱着。
没想到,这小赵今天一反常态,众目睽睽之下,居然问起杜小程是谁来了,难道他想自作主张的宣布对杜小程的处理决定不成?
不但牛震岳感到惊异,坐了多年〖警〗察的崔善路也被弄mí糊了,不过作为东道主,此时他还是如实告知道:“赵秘书,这位就是杜小程同志。”
杜小程安安稳稳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好像没有听到局长在招呼自己一般,而那赵秘书在看到杜小程的瞬间,只觉眼前一亮:哎,都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之人泛滥成灾,外表美心灵美的人像处女一样少得可怜,眼前站着的不就是一个表里如一的好姑娘嘛,可惜啊,我已经结婚了。
心中念头闪动之间,小赵嘴里却是没有丝毫的迟疑,客气的说道:“杜小程同志,何〖书〗记请您一起过去。、。
何〖书〗记请您一起过去?去哪里?小赵秘书的这话一说出口,其他人就意识到了这个邀请非同一般,作为这场会议策划者的鲁道法,头皮更是一麻。不过随即,他就把心放进肚里来了,在决定对杜小程出手之前,他已经将杜小程的情况打听清楚了,这丫头在山垣市是没有后台的。
没事儿,何〖书〗记见她估计也是批评她一下。心里一边安慰自己,鲁道法一边想要快步的走向外面,看一看区委〖书〗记要见这个小交警究竟是为了什么。
“小程,还不快去?”已经觉得事情出现转机的赵队长,、见杜小
程还在这里傻愣愣地坐着,赶忙轻声的提醒道。
杜小程听到赵秘书提到自己,心中陡然有了一种预感,恐怕这个赵秘书急匆匆的赶来,和那个“王叔叔”密切相关!
从自己位置上站起身来的杜小程,也没有迟疑,跟着牛〖书〗记等一众领导走出了会议室。在她走出会议室之时,几乎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杜小程。
灿烂的阳光,在杜小程刚刚走出会议室门的时候,照耀的她的眼睛有些发huā,而在她洒眼朝着前方看去之时,就见一身正装的王子君,正站在对面不远处对她lù出灿烂的笑容,沐浴在阳光下的身躯,就好似被罩上了一身金sè的铠甲。
虽然知道王子君一定会来,但是在看到王半君的瞬间,杜小程还是忍不住鼻子发酸,她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这才把快要溢出来的眼泪又逼了回去。
在看向王子君之时,杜小程也看到了围在王子君身旁的那些人。
此时的王子君,就好像又回到了芦北县一般,站在众人的中间,就好似被群星拱卫的明月。
他本来就该这样的!看着王子君,杜小程的心中,豁然生出了这么一个念头,她觉得,这个人原本就该这样本就应该这样,而不是那个跟着自己逛商场的阳光男孩。
“何〖书〗记。”牛震岳一看到眼前的场面,心中就是一震,虽然他不认识被何〖书〗记围在中间的年轻人是谁,但是能让何大〖书〗记甘当绿叶配红huā的,只要不是猪脑子,就应该猜出来不是普通人。更何况,何〖书〗记能在这个会议的中间把他们叫出来,就更不该是一件普通的事情!
这个年轻人是谁,莫不是哪家领导的公子?心中虽然念头快速的闪烁,但是牛震岳还是先给何东广打了个招呼,又对其他人笑了一下。
何东广身材和牛震岳差不多,但是比牛震岳要胖,圆圆的脑袋上头发已经掉得差不多了,就连“地方支援〖中〗央”这牟政策也是勉为其难,十分牵强。不过,别看此人模样有点滑稽。但是在区里,却是个说一不二的角sè。
何东广对牛震岳的招呼只是点了点头,就恭敬地朝着王子君道:“王〖书〗记,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牛震岳牛〖书〗记,主要负责我们区的纪检工作。”说话之间,又朝着牛震岳道:“这位是咱们团省委的王子君〖书〗记。”
团省委的〖书〗记?牛震岳心里就是一动。这个当口,他才发现山垣市的团市委〖书〗记肖运盛也站在这个年轻人的身旁。作为团市委〖书〗记的肖运盛本来已经青春飞扬了,但是站在这位王〖书〗记的旁边,倒像是一个晒干了水份的红薯干似的。
“王〖书〗记您好。”牛震岳一边揣摩着一个团省委〖书〗记怎么会来到这里,动作却丝毫不敢失礼,赶忙伸出双手,热情的去跟王子君握手了。
王子君笑了笑,也伸出双手道:“牛〖书〗记好话之间,王子君又看向了跟在牛震岳身后的区公安局长崔善路,然手伸出双手道:“何〖书〗记,我要是没有猜错,这位应该就是咱们山北区公安局的领导同志吧。”
“王〖书〗记,您说得对,这位就是我们区公安局局长崔善路,一个老公安了,为我们山北区经济发展保驾护航这么多年,**业业,任劳任怨,不简单哪。”何东广朝着崔善路点了点头,满是笑容的说道。
崔善路在何东广刚才的介绍之中,已经知道了这个被拱卫在中间的年轻人乃是这一次来的最大的官,团省委〖书〗记,嗯,应该是个副的,不过就算是副的,也应该是副厅级,再加上这么年轻,就是用脚想,那也是前途无量的主儿。
莫欺少年穷,如此年轻就位置显赫的角sè,哪个不是树大根深,惹不起呢?心中念头闪动之间的崔善路,赶忙恭敬地伸出双手道:“王〖书〗记好,欢迎王〖书〗记来我们公安局指导工作……
“指导工作不敢当,崔局长,今天受团省委的委托,我是来对您表示感谢的。谢谢你培养出这么优秀的〖民〗警同志,杜小程同志这种以人为本、执法为民的行为,可是为广大青年工作者树立了一个榜样啊!”
王子君一面握着崔善路的手,一面笑吟吟的说道。
什么什么?杜小程同志以人为本,执法为民,给广大青年工作者树立了榜样,这那里跟哪里啊,刚才,就在刚才,还准备让杜小程深挖思想根源,在全局大会上作检讨呢,怎么倒成了榜样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就算是老〖警〗察,崔善路也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短路了,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此时脑子断路的,可是不止崔善路一个,站在崔善路身旁的牛震岳,也有点反应不过来,已经将讲话稿子熟悉了无数遍,已经设计好怎么批评杜小程的牛震岳,此时听到王子君的话,就觉得脑子嗡了一下子。
是不是哪里搞错了?他此时已经难以压制心头的惊疑,扭头朝着自己的顶头上司看了过去,就见何东广满脸的平静,显然,何老一是知道怎么回事的。
要说最为惊恐的,当属鲁道法,此时的鲁道法,只觉自己心跳加速了。刚一看到这个被何〖书〗记陪同的年轻人时,他就觉得有一点面熟,
而随着王子君的这句话开口,猛的想起来这个男子是谁了。
是化,就是这个长得如此面nèn怕家伙!
昨天杜小程从区纪委出来的时候,这个男子就出现过。王〖书〗记,团省委〖书〗记,刹那间,鲁道法就觉得自己这次事情,恐怕是要踢到铁板上了。
“崔局长,你们局可是给咱们团市委争光了,杜小程同志被团省委评为山省优秀共青团员,市团委决定在全市各个系统中掀起一股向杜小程同志学习的**,号召广大青年干部以杜小程同志为榜样,真正做到情为民所系,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宏扬良好的社会〖道〗德风尚。”团市委〖书〗记肖运盛满是笑容的和崔善路握了握手,大声的赞扬道。
杜小程听着一句句赞扬,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鲁道法的身上,就见此时的鲁〖书〗记,眼里有些mí茫,就连那胖胖的身躯,此时都有点摇晃。
打脸,这不是狠狠的打脸么!而且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王子君为了自己给了主持这件事情的鲁道法一个最重的耳光,不但让鲁道法丢人丢到家,就是纪委〖书〗记牛震岳,这一次也是被狠狠的摆了一道。
虽然也想过这个坏蛋会用什么办法帮自己,却不成想他出手竟然如此的犀利,这一次之后,恐怕那位卢〖书〗记的仕途,将会暗淡无光吧。
“杜小程同志,咱们又见面了,上次要不是有你开道,那个工人老大姐的病可能会被耽误了,我来的时候,她还让我感谢你呢!”王子君在杜小程走来的时候,轻轻地伸出手掌,笑吟吟的朝着杜小程道。
看着这个家伙大模大样的伸出手来,杜小程心里觉得有点好笑,不过此时,她也只能一本正经的把自己小小的手掌放在他的手中,让他轻轻地握着。
感受着握手之中杜小程的小手指调皮的在自己的手心擦动,王子君在握手之后赶忙放开了杜小程的手掌,目光转向何东广道:“同〖书〗记,看这架势你们是在开会,好啊,凑着这个机会,我们就将团省委授予杜小程同志的荣誉证书颁发给她好了。”
这个时候给杜小程颁发荣誉证书,这不是要在自己的脸上再打一下么?想到自己刚刚在会上对杜小程做的那些批评,鲁道法的心中一阵冰冷。他心里盼望着何东广不要答应,可是何东广的话,很快就让他心灰意冷。
“王〖书〗记,您这个提议,可是说到我们心里去了,作为区委,我们对区公安局能出现这么一个以人为本、执法为民的年轻干部倍感光荣,有道是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有了您和团省委的大力支持,我相信我们山北区的干部队伍,肯定会涌出越来越多像杜小程同志这样的好干部。
何东广经验丰富,一边表明自己等人的态度,一面给王子君戴了一顶不小的高帽。随着何东广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一众人再次朝着会议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