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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八章 天下文章一大抄(求推收)

    第三二八章天下文章一大抄(求推收)

    李松梅这个nv人太难得了,按说,大凡有点职位的人,都喜欢深藏不lù,一个比一个心机深沉。但是李松梅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什么话都是顺口直说,这一番憨态流lù,如果你真把她当成一个心眼不够的弱nv子,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其实,这李松梅是个从骨子里深谙趋利避害、极为诡谲的角sè。宦海沉浮这么多年,深知nv人再强也是半边天,在满眼里都是男人的体制内,想要出人头地,那非要付出几倍的艰辛不可这么一想,索xìng利用自己独特的nvxìng优势,处处示弱,让你猛一接触,差点把她当成乡下的傻大姐似的,很容易让你对她丧失了戒备之心。

    “张辅导员,您说的是真的吗?”

    跟往常一样,李松梅总是对张lù佳的每一句话都作出积极的响应,此时听张lù佳这么一说,立马欣喜万状地站起身来问道。

    “我还骗你们不成,聂书记来,大家可得好好表现一下,我听说聂书记对年轻干部的培养工作很是重视,这次青干部培训班就是在他本人的关照下顺利开班的。”

    张lù佳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脸上的冰霜开始消散。随着培训时间的增多,讲课时好像底气更足了,气韵也更有味道了,浑身散发着yòu人的幽香,好像能融化掉任何一个成功的男人。

    那甜美的笑容,那说话的语调都甜丝丝的,一举一动都漂着职业nvxìng特有的香甜味儿,这让很多青干部的学员们都愿意和她接近,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有揣着其他目的之人。比如那位组织部的石岩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有些cào之过急了,张lù佳在他面前依旧是冷若冰霜,不肯有丝毫的亲近。

    “这一次来的除了聂书记,刘书记和甄部长也会陪同,同学们,机会来了,大家好好准备吧。”张lù佳又透lù了一个内部消息之后,就准备走下讲台。

    “张辅导员,我有个问题想请教您一下。”就在张lù佳准备下课的时候,石岩峰突然站了起来,瘦长的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张lù佳对石岩峰很是有些烦,不过此时,作为辅导员,她却不能不让学员对自己提问,当下耐着xìng子问道:“石岩峰,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是关于聂书记来看望大家的细节问题,就不要再问了,我知道的和大家知道的一样多。”

    “不是,张辅导员,我想在您这里确认一下,昨天陈沪德教授在给进修班讲课的时候,说《促进经济发展,更要促进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这篇文章是抄袭他的作品,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石岩峰这句话递得过硬,坐在一边默默无声的学员们都朝着他投来敬佩的目光。

    整个教室里,刹那间变得鸦雀无声,一道道目光,几乎在刹那间都朝着王子君看了过来。刚才还在讲台上笑颜如huā的张lù佳,此时脸sè也变得苍白起来。

    作为党校的老师,张lù佳心里当然清楚这种事情的严重xìng,如果这种事情一旦查实的话,那就会在名誉上让王子君受到巨大的损伤。眼下,在干部任用上虽然依旧讲究德才并重,但是实际上,有很多领导干部还是比较看重德的。正所谓有德无才能办事,有才无德能坏事。如果王子君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被确认抄袭了别人作品发表的话,那对于他的影响可是十分严重的,这种后果让张lù佳想都不敢想。

    除了对这件事情有些吃惊,张lù佳心里更是本能的想到陈沪德这个名字,在党校之中,这位陈教授那可是德艺双馨的老教授,在经济领域更是鼎鼎有名,在党校虽然谈不上一言九鼎,但是一旦在他那里有了定论,却是很少有人不相信的。

    陈沪德说王子君抄袭了他的文章,这……怎么会是这样?张lù佳看着王子君,脸上充满了不信和惊疑。

    王子君的心,同样是一阵颤动,对于这种事情,他根本连想都没有想过,难道说自己说的理论,现在已经有人发表过了?心里这个念头在出现的瞬间,王子君就否决了,他的文章的观点虽然是参考了前世的知识,但是这篇文章,却是他苦苦思索之后,一字一句的写出来的。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又是怎么回事呢?几乎刹那间,王子君就敏感地嗅到了一股yīn谋的味道。而从那一道道投来的目光之中,他看到了怜悯,看到了不屑,鄙夷之sè,甚至还有一丝幸灾乐祸……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听说这件事情,也没有听到陈教授给学校反映过。所以,请同学们本着尊重自己、善待他人的原则,在事情还没有查清之前,不要道听途说,胡luàn传言。”镇定了下来的张lù佳,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无论如何自己都要维护眼前这个人的尊严。

    石岩峰瘦长的脸上,lù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他轻轻地一挥手道:“张辅导员说的不错,正所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就算你做得天衣无缝,终有一天,总会真相大白的”

    王子君没有开口,他知道这件事情现在自己辩解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他只有以无比明确的证据证明这件事情,才能够消除这件事情对自己的消极影响。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对于这个陈沪德,自己连见都不曾见过,他为什么要陷害自己呢?难道有谁在这里捣鬼不成?王子君心中念头闪动之间,目光就落在了石岩峰的身上,不过瞬间,王子君就将这个猜测打消了。

    如果是石岩峰,他根本就不会这么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他最好的选择,应该是保持沉默,静静的躲在后面看戏偷着乐,而不是这般的赤膊上阵,被别人当枪使了

    “石岩峰同学说得好哇,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王子君轻轻地站起,淡淡的说道。

    虽然大多数人都觉得,恐怕这次王子君要栽一个大跟头了,但是看着他若无其事的神情,又觉得心里本能的有些信任,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在陈沪德那省委党校经济权威的光环之下,这种信任很快就被疑问所取代了

    石岩峰撇了撇嘴,没有再说话,只不过从他脸上的神情却是显lù出了一幅不屑一顾的模样。作为省委组织部的中层干部,在他的眼中,王子君这个给他最大威胁的人物,此时已经算是昨日黄huā了。

    随着张lù佳的离去,青干班的大部分学员都各自走了各自的路,这些人在离开的时候,大多都将目光朝着王子君看了几眼,就带着复杂不一的表情匆匆的离开了。

    这些天,陈言栋和王子君关系还算不错,他看着依旧淡淡地笑着的王子君,心中暗自感叹,这家伙初生牛犊不怕虎,再怎么急功近利也得挑个适当的活儿干干,这下倒好,这名声没争来不是惹了一身麻烦么?唉,说到底还是年轻啊,嘴上没máo,办事不牢啊。心里虽然腹诽,但是表面上还是一脸关切道:“子君,没什么大不了的,杀人还不过头点地,更何况咱只是引用教授一个观点呢。依我看,赶紧给教授承认一下错误,或许还是能补救的。”

    王子君笑了笑,没有说话。陈言栋也没有再劝,点了点头之后,就随着众人走出了教室。

    “我说他怎么能够写出这么有水平的文章呢,原来是抄的。”

    “天下文章一大抄,就看你抄得妙不妙不过啊,那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在党校的地盘上抄人家的文章,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嘛”肆无忌惮的笑声,掺杂着各种议论声,不断传入了王子君的耳际,听着这些议论,王子君感到事情比自己意料的还要严重。

    同一个班级的人都不相信自己,他们和那陈沪德根本没有接触过,就二话不说直接站在了陈沪德那边,这里面是有些人对自己充满了嫉妒,但是也更说明了对手这一次攻势的强大。如果这种事情真的闹到校领导那里,自己如果拿不出证据只靠两张嘴皮分辨的话,又会有几个人相信呢?

    心中念头闪动的王子君,迈步走出了教室。就在他走到一个走廊拐弯处的时候,一脸着急之sè的张lù佳已经来到了他的身旁。

    “子君,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有没有抄过陈沪德教授的文章?”张lù佳将王子君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急不可耐地对王子君问道。

    王子君看着张lù佳脸上都是焦急和担忧之sè,沉yín了瞬间,沉声的说道:“如果我告诉你,这种没水平的事我绝对不会干的,你会相信我么?”

    张lù佳的双眸,静静的盯着王子君镇定如水的眸子,好一会儿才斩钉截铁的说道:“我相信。”说话之间,张lù佳一拉王子君道:“走,咱们去找陈教授说清楚。”

    虽然王子君心中已经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这陈沪德乃是别人陷害自己的一个帮手,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去找陈沪德,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是他还是任由张lù佳那纤柔的手掌拉着,朝着党校的办公楼走了过去。

    “你见到陈教授,千万不要急,要细心的解释,在学术界,偶尔撞车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只要当事人双方能说开了,得到了对方的谅解和认可,说不定还能让坏事变成好事呢。”张lù佳此时已经完全忘了什么男nv有别,她一边拉着王子君往前走,一边轻声的朝着王子君说道。

    王子君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此时的党校之中,行人很是寥落,被张lù佳拉着手的王子君,陡然感到自己的手掌有点不想离开那紧紧攥着自己手掌的小手。

    作为党校资历颇深的教授,陈沪德有着自己单独的办公室,和张lù佳一起来到陈沪德的办公室之时,这间足足有七十度平方的办公室里不但有陈沪德,还有两个中年人同时在坐。

    陈沪德快六十岁了,但是看上去最多也就是五十岁左右,穿着一身铁青sè的中山装,给人一种博学的感觉。他身材不高,但是双目却是炯炯有神。

    在张lù佳和王子君敲mén走进来的时候,陈沪德的目光只是在王子君的身上落了一落,就放在了张lù佳的身上。但是只在这一落之间,王子君却从陈沪德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慌张。

    他知道自己是谁而那一丝慌张,更是说明了问题。心中念头闪动的王子君,在这一刻,越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lù佳来了,快坐快坐,你来得正好,我一个学生给我从杭州那边捎了一些龙井,你过来尝尝。”陈沪德笑着朝着张lù佳挥了挥手,一副尊长溺爱小辈的模样。

    张lù佳沉yín了瞬间,轻轻地一拉王子君坐了下来道:“谢谢陈老,看来,我真是有口福啊,不过就怕喝上了瘾,以后老是惦记您老的好茶哟。”张lù佳笑yínyín的模样,做足了小nv儿状。

    陈沪德哈哈大笑,伸出手指指点着张lù佳道:“你这个丫头哟,你要是喝上瘾了,老头子我多送你一点就是了。”说话之间,他好似故意装作不认识王子君道:“这位是……”

    “陈教授您好,我是王子君。”王子君心中很是清楚,刚才张lù佳那故作讨喜的模样,不过就是为了帮他而已,此时他的心中虽然充满了对张lù佳的感jī,但是他心中的傲气,却是让他不愿意向这个帮助被人陷害自己的促狭鬼低头了。

    王子君这三个字一出口,那两个本来坐在陈沪德旁边,正笑嘻嘻的看着张lù佳和王子君的两个中年人一愣,随即两人对视了一眼,从他们的表情之中可以感到,他们知道王子君是谁。

    王子君的双眼,紧紧的盯着陈沪德,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对,我是青干班的王子君。”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一双双眼眸,此时都投向了王子君。此时的王子君在他们的眼中,就好似一柄出鞘的长剑,锋芒毕lù,bī人双眸。

    张lù佳看着咄咄bī人的王子君,陡然间从心中升起了一丝丝的沉醉,伴随着这一丝沉醉的,更是一种臣服,一种nv人对男人强势的臣服。一直以来,张lù佳一直都在压抑着他她对王子君的感觉,这一刻,她感到自己再也压抑不住了,王子君那锋利的利刃,瞬间捣碎了她所有的防线。

    心神意醉之间,张lù佳还是瞬间清醒了过来,她轻轻地伸出手掌勾了勾王子君的手,示意王子君不要如此锋芒bī人。

    此时的陈沪德,心里也有些后悔,他没想到,这个王子君竟然会是这么一个人物,早知此人气度非凡,说什么他也不干这龌龊之事,只是现在,话一出口,那就是覆水难收了,他陈沪德要想hún下去,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你是来找我承认错误的么?”党校虽然是半行政机关,但是在党校中hún迹了多年的陈沪德,也算是老谋深算,刹那间,他就将形势分析了一遍,一句话不但抵消了王子君的咄咄攻势,更是反守为攻,占尽了主动。

    陈沪德脸上笑容淡淡的,一副很是宽容的模样,他不等王子君开口,就接着说道:“年轻人做错事是在所难免的,只要能够认识错误,并加以改正,以后的道路,依旧会很宽阔。”

    王子君心里不断地冷笑,这陈沪德说的倒是冠冕堂皇,但是他这么一个姿态,那已经将所有的罪责都盖在了自己的身上,而他自己,自然就是宽宏大量,德高望重的老教授,老专家了,这种处理方式会让他的名声更上一层楼,而他王子君,也就成了nòng巧成拙的跳梁小丑了

    “陈教授,我觉得这之中可能有误会,子君的那篇文章真的是他自己写的,也许他只是和您的观点相近而已啊”张lù佳生怕王子君再说出什么过头的话来不好收场,赶紧拦住王子君的话头,自作主张的替他说道。

    陈沪德轻轻一笑,幽幽的说道:“lù佳,虽然我是研究经济的,但是我也知道这世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观点相近倒不奇怪,但是如果连标点符号都相同,简直就是复印的,那就有点稀罕了。”

    陈沪德声音不高,但是字字诛心,每一句,都准备将王子君打落地狱之中。坐在陈沪德身旁的两个中年人没有开口,但是他们的脸上,却满是讥讽的笑容。

    讥讽,就是讥讽,他们这是在讥讽王子君让张lù佳帮他狡辩,还是讥讽王子君的马不知道脸长?

    张lù佳张张嘴还要说话,王子君一拉张lù佳的手,沉声的说道:“我倒不觉得这之中有什么稀奇的,陈教授,这件事情到底是为什么,你知我知。有道是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人自以为只手可以遮天,却并不知道,理想很丰满,现实是很骨感的少白日做梦了”

    王子君的话,就好似一道道重锤,狠狠的击打在了那陈沪德那本来就有些忐忑的心上,看着这越加光芒照眼的王子君,陈沪德就觉得自己就像一条和龙凤相见的蚯蚓,卑微而肮脏。

    不行,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到如今,自己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了这不仅仅是自己多年的清名,还涉及到儿子的前程呢。想到这里,他颤微微的站起身来,用手指指着王子君道:“狂妄对你这种犯了错误不知道悔改之辈,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你给我出去”

    王子君冷冷的朝着陈沪德看了一眼,脸上lù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此时的陈沪德,他怎么看都有点做贼心虚,恼羞成怒的模样。他这次来,就是想要看一下这陈沪德是不是在栽赃他,此时已经确定,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冲着陈沪德点了点头,昂首tǐiōng地往办公室外面扬长而去。

    张lù佳万万没想到事情nòng成了这个样子,虽然有些恼火这个犟头犟脑的家伙搅了自己的好意,但是看着他阔步离开的模样,还是不由自主的跟了过去。

    “这就是个愣头青啊,剽窃我的研究成果不说,还死不承认,这种人hún在我们党校的青干部里学习,简直就是败坏我党校的风气,今天我就要建议校长,将这种人驱逐出去”在王子君走出房间的刹那,陈沪德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在房间之中响了起来。

    张lù佳听着这咆哮,心中一颤,她非常清楚,这种驱逐对于王子君意味着什么。眉头皱动之间的张lù佳,快步的赶上王子君道:“你就不能收敛一下你的脾气?要是你肯说点软话,这件事情也不至于没有回旋的余地。”

    听着张lù佳又气又急的抱怨,王子君轻轻一笑道:“这陈沪德本来就对我没有安好心思,我要是说软话的话,岂不是正顺了他的心思?而且,也让我坐实了抄袭他文章的罪名。”

    张lù佳也不笨,听王子君这么一解释,心中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可是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主意,不过她还是朝着王子君安慰道:“没事,陈沪德那边说不通,我们可以去找校长。”

    王子君笑了笑,他也清楚这种事情找谁都没用,陈沪德说出了这种话,就算是有强力人物给自己压下去,同样会毁坏自己的名声。毕竟在所有人的眼中,都会相信德高望重的教授,而不会相信自己这个学生。

    要想挽回损失,也只有在这篇文章上做文章了只有堂堂正正的证明这篇文章就是自己做的,才能让陈沪德泼在自己身上的污水完全洗刷干净,不然的话,这脏水就会成为自己一生也难以洗刷掉的污点了。

    真是够毒的啊想着这个计策,王子君的嘴中轻轻地叹了一句。目光落在满是期待的张lù佳身上,王子君轻轻的笑了笑,就准备开口。

    “这一次你就不要去了,我自己去就行了。”好似生怕王子君那张嘴再出问题,不等王子君开口,张lù佳就急匆匆的说道。

第三二九章 爱情宣言就是广告(求推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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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去见校长说情,王子君还真不想去。一听张lù佳如此善解人意的安排,王子君心里偷偷的乐了。

    正当他准备开溜之时,却见张lù佳突然伸出手来,一下把他的手给抓住了,深情的说道:“子君,不管别人怎么看你,姐姐坚信你是有实力的,这事你也不用往心里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被张lù佳的纤纤yù手握在手里,这让王子君有一种飘然的感觉,再加上两个人一下子站成了面对面,王子君甚至能够隔着衣服,看到张lù佳那高耸xiōng前的起伏。

    “你放心,校长这个人还是愿意相信我的,我会出面解决此事的,你放心好了。”张lù佳说话之间,好像意识到了自己有些情绪失控,迅速收回自己的手来,整个人就好似一只受惊的小鸟一般,快步的朝着走廊的那头跑了过去。

    看着快速消失在拐弯之处的窈窕身影,王子君心里有些沉醉。有那么一刻,他开始对这个儿时的玩伴心猿意马了,脑子里升起来不少胡luàn的想法。

    “嗨,还是回去想想办法怎么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吧。”王子君心中念头闪动之间,就朝着自己的宿舍走了过去。

    宿舍楼里依旧没有几个人,家里本来就在山垣市的省直人员虽然有住处,此时也不会在党校里住,而那些和王子君一样从各地市来的学员,大多都有安排,所以整个楼层显得静悄悄的。

    在通往自己房间的路上,王子君已经打算好了,不再去猜测究竟是谁在后面捣luàn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找出来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谁,而是如何面对将要到来的来势汹汹的攻击。

    “哎呦,这不是班头儿嘛,哎,我说哥们儿,你也太死心眼儿了天下文章一大抄不假,但是就看你抄得妙不妙了,你抄谁的不行呢,非得图省事抄党校教授的呢?这下好了,惹麻烦了吧?”胡慑军从对面走来出来,在看到王子君的瞬间,就笑嘻嘻的朝着王子君说道。

    胡慑军被王子君当众打了一个耳光,并且被动地认错之后,在青干班里表现的十分低调,一般都是上课才去,下了课屁股上像着了火似的,立马就离开了,见到王子君就跟见了猫的老鼠一般百米赛跑似的飞蹿,现在之所以如此大胆,大概是觉得王子君捅了马蜂窝了

    在看到王子君在内部参考上发表文章的时候,胡慑军心里真是又急又气,你说,这家伙的脑袋是什么材料构成的呢?在省委领导面前nòng这么一篇有份量的文章,风风光光的lù一鼻子,无疑对他的政治前途大为有益。既有人脉关系,本人又是才华四溢,那日后毕业了,岂不是chūn风得意马蹄疾,nòng它个步步高升也是如履平地?

    正当胡慑军心里酸溜溜的时候,没想到事情急转直下,这家伙居然抄袭而且,这被抄袭的老教授陈沪德已经公开站出来了,这个消息,让胡慑军兴奋不已。

    身处体制之内,胡慑军很是清楚,这等情况之下,别说王子君是抄袭的,就算他不是完全抄袭,也是黄泥掉到kù裆里,怎么也说不清了。毕竟和党校的教授比起来,他王子君虽然是一个县长,但是更多的人,在理论观点上,还是会选择mí信教授这一方,更何况现在他们所处的地方,就是党校呢。

    王子君完了,几乎瞬间得出这个结论的胡慑军,一改以往的小心翼翼,他要好好地出去庆祝一下,他就是要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王子君的痛苦之上。不知道是不是天遂人愿,正当他准备找地方痛痛快快的喝上二两,扬眉吐气的庆祝一番的时候,却在走廊里碰见了迈步而来的王子君。

    王子君似笑非笑的看着胡慑军,对于这等幸灾乐祸的小人行径,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更没有心思跟这等鸟人计较。正当他扭头准备走的时候,却听那胡慑军接着道:“班头儿,我听说你们芦北县盛传‘两大傻’:**拍**,找jī给留号,我觉得你这抄袭文章这件事要是加上去,完全可以凑成三大傻了,哈哈,哥们儿,你这真可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真是昏了头了”

    胡慑军一边戏谑的打趣,一边放肆的大笑着。王子君淡淡的一笑,轻声的说道:“嗯,有点意思,不过,这世上还有一大傻你知道吗?”

    “什么?”虽然明知道从王子君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但是,胡慑军还是想知道他会说什么话,此时,他已经站在俯视王子君的制高点了,就算王子君说几句难听的话发泄一下,他胡慑军又怎么会跟一个落魄之人斤斤计较呢?

    “那就是腆着脸找挨打”王子君说话之间,手掌一挥,一巴掌扇在了胡慑军的脸上。

    “你……你敢打人?”胡慑军万万没想到,在这种情形之下,王子君还敢动手打他,而且还打得理直气壮的。看着王子君那冷冰冰的神情,三十多岁的胡慑军在害怕之余,捂着发烫的半边脸,咬牙切齿地骂道:“姓王的,你蹦跶不了几天了你抄袭人家的文章不说,还出手打人,我看谁能够保得住你。你就等着吧”

    “胡慑军同学,我纠正你一句话,我可没有打人,而是咱俩打架了咱们虽然谈不上高级领导干部,但是好歹也是正处级了,你说,以咱们两人的身份,别人怎么会相信我无缘无故的搧你耳光呢?如果连这点涵养都没有,是不是组织上用人失察了呢?你放心好了,大家还是愿意相信咱俩之间因为纠纷打了一架的”王子君轻轻地掏出了一根烟,掏出两支来,一支扔给了胡慑军,一支自己点上吞云吐雾起来。

    胡慑军的脸sè,登时变得非常难看,这被打和打架的xìng质,那是有着本质上的不同的。走廊里就自己跟王子君两个人,如果领导非得认定两人互殴的话,那对于他胡慑军来说,将是大大的不利了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难辞其咎的。

    更何况,像王子君眼下这种情况,完全可以破罐子破摔了,但是自己呢,他能让王子君临死之前拉个垫背的么?那自己多年的努力岂不是毁于一旦了?如果在档案里留下这么一页的话,恐怕以后就算有人能拉自己一把,也难以上位了试想,有哪个领导愿意启用一个爱冲动的干部呢?这么一想,浑身惊出一身冷汗

    屈辱和官位,刹那间就好似两个砝码一般放在了天平之上,而胡慑军的天平只是在这砝码放下的片刻,就已经有了答案,他不可能为了一件小事,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小不忍则luàn大谋啊

    “王子君,你给我等着,这件事情我跟你没完”胡慑军指着王子君狠狠的说了一句,就快步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虽然他的面皮有点黑,但是这清晰巴掌印,毕竟不好出去招摇,本打算出去庆祝王子君倒霉的一顿小酒,也只能等回头再出去喝了

    虽然只是解决了一只小小的苍蝇,但是王子君的心中却是舒爽了不少。回到宿舍之中,王子君关起房mén,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怎么办呢,一个个念头,在王子君的心中不断地闪动,他不断地翻动着这篇文章的底稿,想着如何解决这件问题。本来已经昏暗的天空,渐渐的全部黯淡了下来,坐在房间之中的王子君,却丝毫没有开灯的意思,点燃的烟头,在他的手中一明一灭的闪动。

    《促进经济发展,更要促进经济增长方式转变》,王子君看着自己通过一条条论点论证了经济发展要从粗放型向集约型转变,一丝灵光陡然闪烁在了他的心头。

    就这么办

    猛的想出来一个思路,让王子君仿佛醍醐灌顶一般,找到了解决问题的突破口,兴奋之下,手掌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

    就在他兴奋不已的瞬间,一阵香风飘动,一个娇柔的身躯,陡然冲进了他的怀中,就在这身躯冲入他怀中的瞬间,熟悉之中带着无限娇柔的声音,更是传入了他的耳中:“子君,你不要这么折磨自己好么?”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怎么折磨自己了?已经听出来说话之人是谁的王子君刚要说话,就感到一个樱桃似的小嘴,已经紧紧地封住了他的嘴,随着一条灵蛇一样的小舌闯进他的口中,王子君就觉得一股馨香,冲入了他的心扉之间。

    已经顾不得这究竟是神马情况的王子君,双手紧紧的抱着那完全拥入自己怀抱之中的身躯,只觉有一种东西,带着血热一样的温暖猛地钻进了他的心里

    张lù佳此时就好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她在燃烧,不但在燃烧她自己,她更要带着王子君一起燃烧。虽然王子君的手掌在她的身上游动,让她多年的不被男人抚mō过的身躯有一点点的难以解释,但是她依旧疯狂的迎合着,此时的她,有的不但有情yù,更有要用自己拂去王子君心头伤痕的念头。

    张lù佳去找的校长,自然不是党校的正校长省委副书记刘传瑞,而是现在党校的常务副校长,主持党校工作的赵松林。可是在她见到赵松林之后,一向很好说话的赵校长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也很是挠头,并告诉她说陈沪德刚才给他打电话,很是发了一通脾气,要求党校对这等学员做出严肃处理。

    虽然赵松林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意见,但是张lù佳还是能够感到这位党校实际上的当家人的态度。无论她如何的给王子君求情,这位党校的常务副校长都很有水准的给回掉了。

    “赵校长,这件事情王子君究竟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理?”心中有点慌神的张lù佳,颤抖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因为刘传瑞的关系,赵松林对于张lù佳一直都很照顾,此时看着张lù佳这般心急如焚的模样,当下也有点心软的说道:“最坏也是要记大过,或者是逐出青干班了,结果究竟会如何,这解铃还需系铃人,还要看看陈沪德的态度再说。”

    在赵松林还要赴宴去的借口之下,张lù佳有点失魂落魄的来到了王子君的宿舍。赵松林的一席话,让张lù佳心里充斥着一种难以名状的难受,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男人在成就一番事业的关键时刻,摔这么一个大跟头儿,这对于他来说是个致命的损失,他会前功尽弃的,nòng来这么一个结果,作为张lù佳,绝对是无法释然的。

    当她走进王子君宿舍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王子君静静的坐在窗口看东西,但是脸sè却是变幻莫测。

    她想要和王子君说话,但是又生怕打搅了他,一直站在王子君的窗外,张lù佳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一动不动的王子君。

    没有开灯,但是借助宿舍楼前那昏暗的灯光,张lù佳一直都能够将王子君的反应看在眼中。当王子君脑子里灵光一闪想到主意的时候,他的脸sè还没有转换过来,而那猛烈的拍在桌子上的手掌,更是让张lù佳误会了,这善良的姑娘以为王子君一时想不开,气愤之余在自虐呢。

    看着这一幕,张lù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她不能看着这个走进了自己心中的男子受这样的委屈,她要给他以温暖,给他以希望

    冲动的火焰,燃烧了张lù佳,这种从心底燃烧而起的火焰,让一直在王子君身边很是被动含蓄的张lù佳,刹那间勇敢了起来,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一下子冲入了王子君的怀中。

    王子君的反应,让张lù佳感到一阵的欣喜,但是王子君那热烈地反应还有顶在她身躯之上的硬物,却是让她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个有着七情八yù的男人,他现在最需要的或许不是自己的安慰,而是更加赤luoluǒ的发泄呢。想到这里,也是过来人了的张lù佳无法淡定了,她猜到了这个男人的心思,脸迅速的涨红了心里猛的多出一丝退缩之心。

    可是就在这退缩之心产生的瞬间,张lù佳的心头不知道怎么就出现了一篇他偶尔看过的文章,文章之中说男人如果本身就心情抑郁,再加上这种yù望得不到满足的话,心情会更加抑郁了

    再也不能让他再这么下去了心中瞬间下了决断的张lù佳,那本来柔顺的双手,就好似陡然间充满了力量一般,一下子就攀在了王子君的腰间,落在了王子君的腰带上。

    在热情的wěn动之中,王子君的心已经有些狂luàn,他的手掌丝毫不怜惜的在张lù佳的身上游走,可是就在张lù佳的手chōu动他腰带的时候,他陡然有了一些惊醒。

    我还没有准备好呢对于张lù佳和他的关系,王子君真的没有准备,可是就在他这个念头出现之时,搂在她腰间的张lù佳不知道怎么一用力,两个深情相拥的人,一下子倒在了那张单人chuáng上。

    王子君感应着自己身下的硬板chuáng,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被推倒了随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娇娆不断地散发着无边的热量,刹那间,王子君整个人就疯狂了。

    就好似两团碰撞在了一起的火焰,在这碰撞之中疯狂的燃烧着自己……

    党校的mén窗虽然有点老旧,但是以往的装修却依旧显示着他们的威力,虽然屋子里折腾的很响,但是传到隔壁声音并不大,而且此时的隔壁,更是没有什么人。

    就好似一个经历了长长跑步的人,王子君紧紧的抱住了自己身下的张lù佳,这一刻,两个人完全将自己燃烧在了彼此之中,久久没有分开。

    房间之内一片的寂静,没有人说话,两个紧紧的抱在一起的人,只能静静地感觉着彼此的心跳,彼此的喘息。而在这宁静的小屋之中,两个人谁也不愿意说话,只愿这种相拥,能够一直到永远……

    “子君,答应姐姐,不论是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要勇敢面对,不能太生气,更不能自己伤害自己?”吐气如丝的声音,从张lù佳娇柔的口中吐出。

    正在张lù佳那洁白的身子之上搞怪的王子君,听到这满含着情谊的声音陡然就是一呆,心说我哪里自己伤害自己了?

    “我没有啊。”

    朝着张lù佳修长的脖颈轻轻地亲了一口,王子君笑yínyín的说道。一直以来,他对张lù佳都很矛盾,而在这一刻,完全放开之后,他的心情更是充满了愉悦。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承认,刚才你用拳头敲桌子那么狠,你不觉得ròu疼,我还觉得心疼呢。”张lù佳嘟着小嘴,此时的她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牵着这个小男孩的手的年代。只不过当年那个小家伙,此时更会搞怪而已。

    “lù佳姐,都怪我下手迟了,否则你就是我的老婆”王子君趴在张lù佳的身上,喃喃着说道。

    也许nv人都喜欢听这种带着爱情sè彩的话语。尽管这个时代的爱情宣言已经如同广告,带着许多虚假的成分,但是nv人们还是喜欢听。哪怕全是假的,至少心理上也是安慰。张lù佳一听王子君的耳语,还是含娇带羞地笑了,伸手把王子君搂住了

第三三零 欲望之浆(求推收)

    第三三零yù望之浆(求推收)

    邪气攻心的王子君红着脸,喘着气,继续顽强地占领着张lù佳的大好山河。

    也许是好几天不见秦虹锦了,也许是内心里有种愤懑压抑着,王子君把张lù佳的嘴含到他的嘴里,他不是亲,他是嘬,使劲地嘬,像嘬吸骨髓一样地嘬,nòng得张lù佳觉得自己的丝丝缕缕都要被这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家伙吸光了去,这个死不要脸的,怎么就不撒手呢……

    王子君一反平日里躲闪的表现,nòng得张lù佳一声接一声娇嗔的呻yín着。这让王子君非常吃惊,也非常快活。实际上,张lù佳从离婚之后,已经属于荒芜的一块地了,在她极度饥渴的时候,王子君异常勇猛的表现,无异于雪中送炭,助人为乐了。张lù佳万万没想到,这个从小就让自己惦记着的男人,居然可以使自己活得更像nv人

    平静之后,王子君和张lù佳并排躺在chuáng上,像两条心满意足的鱼,懒懒地浮在水面上。张lù佳歪过头,看了王子君一眼,难为情的问道,如果让天心知道了,我该怎么办?

    王子君大大咧咧的说,其实,我想你也想了好几年了,今天本来不想犯作风错误的,只是,你一下子把我的心事戳透了,我也只好为人民服务了

    张lù佳佯装生气,在他xiōng前捶打了一番,娇嗔地说,有这样为人民服务的吗?突然又觉得此时正是王子君心情郁闷之时,不该拿这个话让他扫兴,当下赶忙用嘴chún轻轻地在王子君的xiōng膛上情深意浓的wěn了一口,接着道:“子君,就算你想打陈沪德一巴掌,也不能拿桌子出气啊,伤了你的手,我还心疼呢。”

    王子君搂着柔若无骨的娇躯,下面不觉又有了感觉,他轻轻地抚mō着那紧贴着自己身体的**,轻描淡写的说道:“我敲桌子,不是想打陈沪德,而是因为想到了解决陈沪德诬陷我的计策,刚才太兴奋了”

    张lù佳怎么也没有想到,王子君竟然给了她这么一个回答,想到自己刚才毅然决然的投怀送抱之时,她还以为他痛心过度呢,不觉得一阵的大羞,也顾不得问王子君有什么办法,整个人就好似游蛇一般,赶紧从chuáng上爬起来了。

    此时的王子君,心里有说不出的轻松,就像从桑拿房里出来,身上积累的多余的jīng力释放出去了,像去掉了一个大包袱。如果说,他当初搂住张lù佳是缘于被动的话,那么现在,那种被动已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妙不可言的快乐。这是张lù佳的身体赋予他的。张lù佳的身体太xìng感了,凹凸有致,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丰满而不臃肿,成熟而不苍老。而且,两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默契多了,好像他们天生就是最适合鸳鸯戏水的。

    感受着身下身躯的扭动,王子君无法冷静,始终处于兴奋状态,双手分动之间,不由分说的再次压在了张lù佳的身上。

    “你这家伙……唔……”张lù佳没有想到王子君竟然又来了,虽然她已经有四五年没有和男人在一起了,原来以为自己已经成了干涸的沙漠了,没想到,王子君就像一处绿洲,一下子把自己给包围了

    和刚才的疯狂相比,这一次显得和风细雨,却是让王子君享尽了温柔。在一次次达到了灵yù的高cháo之后,王子君终于从张lù佳的口中知道了这个姐姐主动推倒自己的原因,在感到有点好笑的瞬间,王子君更是感到了张lù佳对自己深深的情意。

    王子君自忖自己尚且不是勾引良家fùnv的老手,这一点倒不用担心,将来张lù佳再结婚的时候,也不会从她身上发现被自己动过的痕迹。感谢上帝在造人的时候早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为了维护男人的利益,上帝把男人的身体制造得天衣无缝,再怎么折腾别人都是发现不了的。更何况,张lù佳已经离婚了,王子君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lù佳姐,我爱你。”轻轻的耳语,从王子君的口中吐出,让两个人的心紧紧的贴在了一起。而张lù佳,更是在王子君的温柔之下,完全化作了一团的chūn泥。

    “子君,你真的想到了办法了么?”再一次风吹云散,已经浑身上下被汗水浸透了的张lù佳,那模样是连抬一抬手指都有一种没有力气的mō样,却是依旧撑着身躯,关心的朝着王子君问道。

    手掌轻轻地抚mō着张lù佳修长的双手,王子君轻轻一笑道:“lù佳姐尽管放心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件事情,他nòng不过我的”说话之间,在张lù佳那娇媚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就将自己想到的计划轻轻地说了出来。

    张lù佳不觉直起了身子,犹如两个倒挂金钟一般的xiōng部,轻轻的摩挲着王子君的xiōng膛,而她陷入沉思的模样,却好似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一般。想到张lù佳儿时最爱害羞,很是享受这种感觉的王子君,为了能够多享受一会,于是就只能强忍着心中的jī动,缓缓的将自己心中的算计讲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真不知道你这个脑袋是怎么长的,这些东西人家想出来一条也就不错了,没想到你一下子想到这么多。不过,这么好的东西如果只拿出来和陈沪德辩论的话,实在是有点太làng费了。”轻轻地朝着王子君的脸wěn了一下,张lù佳的眼眸之中闪烁着一丝淡淡的光芒:“我看不如这样吧……”

    党校的夜,很是宁静,而党校之后的家属院,却是热闹了起来。作为党校经济方面的权威之一,陈沪德住的是专家楼的小别墅,上下两层半再加上一个阳台,足足有二百多平方,住宿条件比张lù佳这等普通老师可是强得多。

    从党校回到家中,陈沪德的脸sè就yīn沉着,跟自己从财政厅退下来的老伴点了点头,就迈步走进了自己的书房之中。以往陈沪德回到书房之内就会悠然自得的练会儿字,但是现在他拿起笔就会想到那张充满了朝气的脸。

    这张脸,就好似一根针,狠狠的刺在陈沪德心中,让他觉得很是难受。如果说以前他对王子君主要是因为愧疚的话,那现在他对于这张脸的主人,却主要是恐惧。

    没错儿,就是恐惧作为党校之中知名的教授,这一辈子也不知道给多少县长市长级的人物上过课,说起来一个年轻的县级干部,他还真是不把他放在心上,可是,这个年轻的干部那张面孔怎么让自己有点本能的恐惧呢?

    “难道自己这步棋走的太险了么?”这个念头不知道怎么出现在了他的心头,而在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又下意识的摇摇头,迅速否决了自己的想法,这么患得患失,实在是太可笑了

    自己别的不行,但是在理论这个东西上,却是一语中的,完全有能力让他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年轻的县长又如何?只要是这个屎盆子扣在了身上,就算他想要翻身,恐怕也不是三五年可以做到的,甚至自己多发发力,这个污点就会成为伴随他一生的yīn影呢。

    “发力,一定要发力”下定了决心的陈沪德,不觉间从椅子之上站了起来。

    “爸,吃饭了。”陈沪德的大儿子,在省委宣传部担任处长,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权力,但是在省里过得也算是悠闲。要说起处级干部,那在县里就是顶尖的存在,可是在省委机关,处级干部根本就算不了什么的。

    三十五岁的大儿子陈政宇乃是陈沪德的骄傲,不过关于大儿子以后的发展,陈沪德却并不怎么看好,大机关之中开始的时候职位多,提升的快,但是随着到了一定级别,再想上去就非常的难了。这些年,陈沪德本人不知道看着多少和陈政宇一般的正处级干部被卡在处级干部这个坎儿上,最终从年轻干部熬成老干部,然后黯然退休了。

    儿子要想杀出这个重围,就只有下去,如果是平调的话,陈沪德相信凭自己的关系不是什么难题,但是陈沪德不准备平调,他想替儿子再安排一级。

    目光落在大儿子的脸上,虽然陈政宇表现的很是平静,但是陈沪德还是从大儿子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迫切。虽然他在极力的掩饰,但是却没有完全掩饰干净。

    “嗯,吃饭吧。”陈沪德抬了抬脚,就朝着书房之外走去。

    陈政宇犹豫了一下,还是在陈沪德快要走到mén口之时问道:“爸,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陈沪德顿了顿,轻声的说道。他并没有转过头,不过他的脸sè,却并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松,那个叫做王子君的年轻副县长的脸,更是在他的眼前不断地闪动。

    陈政宇担忧的神sè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他双手狠狠的一砸道:“真是太好了爸,今天省委组织部干部处给我打了招呼,让我好好准备一下,这次下去挂职的干部名单已经定下来了,有我。”

    “嗯,那就好好表现,这一次机会难得,下去挂职不但能够提升一级,更能够给你带来一笔价值不菲的资历。”陈沪德轻轻地点了点头,沉声的叮嘱道。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陈政宇走过来搀住陈沪德的手,神情凝重的表决心道。

    陈沪德笑了笑,扭过了头来,他朝着陈政宇看了两眼道:“你办事,我还是比较放心的。同样,你老爸办事,你也静等着就行了。”

    父子俩说笑之间,就来到饭桌上,此时饭菜已经摆好,不但有鱼有ròu,更放着一瓶印着飞天图像的茅台酒。陈政宇等陈沪德坐下之后,飞快的拧开酒瓶道:“老爸,咱们少喝点。”

    陈沪德端起倒得半满的酒杯,朝着陈政宇呵呵一笑道:“来,咱们干了这一杯,咱们全家提前祝你鹏程万里。”

    在陈沪德的带头之下,陈沪德的老伴和陈政宇的妻子儿子也都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饮料,加入了这个庆祝之中。一家人在这庆祝之中,可谓是其乐融融。

    作为知识分子,陈沪德对于自己把握得非常的好,虽然很是高兴,但是也只喝了三两酒。不过就是这样,在吃过饭之后,他也觉得自己身上有一种要飞的感觉。

    “老爸,听说聂书记过两天就要去青干部看望这一期的学员了。”离开了饭桌重新回到书房之后的父子两人一边喝着茶一边说着话,因为屋子里只有父子俩,所以说起话来,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不错。”陈沪德喝着杯中之中飘着清香的茶,悠然的说道。

    “他们希望老爸您能够在聂书记来视察的时候发一回力。”陈政宇端起紫砂茶壶帮着陈沪德倒了杯茶,声音有点忐忑。

    陈沪德的手抖了一下,不过这一抖很是轻微,一般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到。在省委书记视察青干班的时候发力,那绝对就是要将这个人给毁了

    一个年轻干部的抄袭事件,传到省委书记的耳朵里的可能xìng不大,而且这种事情,就算是党校做出处理,也不会四处张扬的。如果上面有人罩着的话,三五年的时间,也就可能慢慢的大事变小,小事化了了。

    可是,一旦和省委书记连起来,那就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作为山省的一把手,省委书记聂贺军无论什么时候都吸引着全省大大小小干部的眼球,这种事情一旦当着聂贺军的面揭出来,且不说聂贺军会有什么反应,单就这件事情,就会在顷刻之间传遍全省,传到每一个大小干部的耳中。

    而这种影响之大,简直就是置人于死地,而无法后生

    看到父亲陷入沉yín之中,那陈政宇的眼眸之中多了一丝的热切,他将那紫砂茶壶一放,迈步朝着陈沪德走了一步,额头跳起来老高道:“老爸,人家答应了,说这次下去给我带一个常委。”

    陈沪德在陈政宇没有说这话的时候,就从心里已经默认同意了这种安排,这不是因为他心狠,而是因为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让他顾忌了。而这种感觉,让他本能的对王子君升起了一种赶尽杀绝的心思。

    “嗯,那就这么做吧。”陈沪德咬了咬牙关,沉声的说道。随着陈沪德做出这个决定之后,父子俩都没有怎么说话,不过他们的眼神之中,此时却是流lù出一丝狠毒物之sè……

    “lù佳姐,我这里又没有人来,你住下又怎么了?”在党校家属院大mén的一个角落里,王子君虽然和张lù佳一前一后,看上去和以往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此时两人的话,却是不知道比以往亲近了多少。

    在时钟敲了九下的时候,虽然已经累到浑身酥软了,但是张lù佳却仍然坚持穿上衣服从王子君的宿舍里走了出来。王子君自然不能让张lù佳单独回去,不得不穿上衣服来送张lù佳。两人在党校mén口的一处小馆子里简单的吃了一点饭之后,王子君就陪着张lù佳朝着她在党校的房子走去。

    虽然已经被张lù佳拒绝了好几次,但是王子君依旧忍不住轻声的劝道。在王子君那好似充满了魔力的声音下,就好似一个要溢出汁水的水蜜桃一般的张lù佳紧紧的地咬着牙,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里认识咱们的人太多了,要是传出风言风语来不太好。”

    张lù佳清脆的声音,就好似愉悦的鸟儿,动人至极,她看着王子君有点情绪低落,赶紧伸手拍拍王子君的手掌,就好似劝解小弟的姐姐一般道:“我自然是不怕的,但是子君你就不同了,你前途远大,不该在小事上翻了船的”

    王子君听着这隐含着无尽情谊的话语,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心中很是清楚一个nv人最基本的要求是什么,一股愧疚不觉升起在了他的心头。

    “lù佳姐,对不起。”王子君轻轻地看着眼前的娇娆,声音之中充满了诚挚。

    “咯咯,傻子,姐姐又岂是在乎这个?只要你对姐姐好,姐姐就知足了。”刚刚还有些羞怯的张lù佳,如何不知道王子君yù说还休的愧疚,尽管和王子君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欣喜不已,但是毕竟有一些小小的遗憾。

    这个人,早晚都是别人的丈夫。作为张家的人,她又怎么会不知道王子君将要在年底结婚的消息呢?虽然遗憾,但是张lù佳并不妒忌,她觉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王子君,而能够和王子君保持着这种关系,就是她最大的幸福,莫大的知足了。

    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一时间竟然痴在了那里,幸好冬日的家属院行人稀少,这一刻并没有什么人经过。

    一阵人用咳嗽声镇动楼梯灯的声音,从不远处的楼道中响起,王子君和张lù佳这才从沉醉中惊醒。两个人借着昏暗的灯光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甜蜜。不过看着有人从家属院里走了出来,心中一慌的张lù佳一拉王子君就躲在了一排huā树之后。

    比起张lù佳,王子君却是沉稳得多,不过当他看了看那紧紧相偎犹如一片墙的huā树,也跟着躲了进去,还趁机将张lù佳那纤细的腰身紧紧的搂在了怀里

第三三一章 养兵千日 用兵一时(求推收)

    第三三一章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求推收)

    晚风轻柔地吹拂着,夜sè给了人们一把保护伞。

    踏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顺着这脚步声,两大一小三个人影从灯光下轻轻地走过来,张lù佳蜷伏在王子君的怀中丝毫不敢动弹,但是那充满了弹xìng的身躯,却是不断地刺jī着王子君的yù望。

    “政宇,你到底给爸爸说了没有啊?”nv人的声音不高,但是语气里却带着一丝迫切。

    “爸爸已经答应了。”男人的回答充满了兴奋。

    本来和男人还隔着孩子的nv人,一下子将男人的胳膊挎住了,往男人脸上亲了一下:“老公,你真bāng等你当了副市长,又是常委,咱就再也不用受这洋罪打车去了。哎,想想都觉得带劲儿”

    “现在还没拍板,你低调点好不好嘛。”那男人嗔怪的瞪nv人一眼,自己却喜不自禁的舒心大笑。

    王子君猜测着这一家人的来历,突然觉得怀里的张lù佳竟像灵蛇一般的扭动起来,柔若无骨的身躯摆动之间,让王子君的身躯不由得一阵躁热。

    张lù佳犹如chūn水一般的脸,突然扭了过来,一丝丝红cháo,在脸颊上不断地闪烁。王子君被一双纤纤yù手缠绕得无法挣扎,他感到有温暖的舌头tiǎn过他的嘴chún,他的颈项……一时间有说不出的快乐,浑身升腾起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随着那三道身影渐行渐远,情深意浓的两个人不想挪动半步,情到深处人孤独,张lù佳心里暗暗的感叹着,她不舍得放这个家伙离开她

    灯光昏暗,看着伊人星眸含笑,万众风情汇于双眼,王子君一时不由得痴了,被他痴痴的目光看着的张lù佳心中虽然充满了柔情蜜意,但还是轻声的嗔怪道:“如果不是怕影响不好,我真不想放你走呢。”

    听着张lù佳的情话,王子君轻轻笑笑,没有说话,不过那淡淡的笑容,却是怎么也隐藏不住他心中的得意。

    “子君,以后见了那个人千万要注意,他就是陈沪德的儿子陈政宇,目前是省委宣传部的一位处长。”不觉朝着王子君的怀中拱了拱,张lù佳轻声的说道。

    “陈沪德的儿子?”王子君的神sè登时清冷起来,想着陈政宇刚才片片断断的话,一条若隐若现的线,在王子君的脑子里渐渐成型了。他一把抓住张lù佳的手道:“lù佳姐,你帮我注意一下,省委领导之中,谁提议陈政宇下放到地方?”

    张lù佳瞬间明白了王子君的意思,重重地点了点头,深情的在王子君脸上亲了一下,就像一只美丽的梅huā鹿一般,朝着党校的家属院欢快的跑走了。

    看着这个仿佛重新回到了以前欢乐时光的nv子,王子君那本来依旧存着一丝愧疚的心,渐渐的放松下来。珍惜眼前人,自己虽然不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但是自己却能够给她需要的爱,事实难两全。

    随着一个窗口的灯亮起,一条窈窕的身影出现在了窗口之上,王子君知道张lù佳在看着自己,他往那个窗口做了一个飞wěn的动作,就离开了党校的家属院。

    党校的学员宿舍里,住进来的学员依旧不多,但是也有三三两两的人开始回来了,王子君也没有理会这些一看就喝道有点醉醺醺的人,迈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之内。看着自己凌luàn的被子,王子君不由得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

    如果没有这件事,lù佳姐恐怕永远不会如此的主动。想到自己竟然被推倒在chuáng上,王子君心里有些得意,折腾了这么一段时间,他有些累,但是那刚刚想好的思路就好像一团团喷薄yù出的火焰,燃烧着王子君的心,他拿起那桌子上的笔,快速的写了起来。

    第二天,王子君进入教室的时候,差不多该到的人都已经到了,几场奋战再加上熬夜写作,让王子君看上去憔悴了许多。而这等憔悴落在一些有心人的眼中,那就好似证据一般。

    王子君已经睡不着了

    不知道是谁率先嘀咕了这么一句,很快就像一场瘟疫似的,在全班学员中间开始蔓延。让王子君哭笑不得的是,在上课期间,甚至接到了几张小纸条,大意都是安慰王子君要争取主动,两害相权取其轻,争取把损失降到最小,甚至为零。

    虽然这些小纸条的关心也许有其他的意图,但是王子君知道这些人出的主意,恐怕就是他们眼中自己最好的选择了。心里已经有所定计的王子君当然不会解释,对这些写小纸条的人表示了一下感谢之外,却是什么都懒得说。

    “喂,听说了吗,今天陈教授一上班就去了政教处呢。”李松梅在课间出去了一趟,一回来就神秘兮兮的在班里说道。

    这世间只要有人群的地方,都不乏有到三姑六婆、说东道西的角sè,李松梅就属于比较有心眼儿的这种人了王子君虽然不喜欢她,但是对于这个nv人的jiāo际能力还是很欣赏的。

    “怎么回事?”一些本来就和王子君关系一般的人,此时根本就不顾及王子君的存在,饶有兴趣的探过头来问道。

    “听说陈教授很生气的从政教处主任的办公室里出来,政教处的李主任在送他出mén的时候,还义正言辞的向他保证,说学校一定会严厉打击各种不正之风的。”李松梅说道各种不正之风的时候,目光不经意的朝王子君偷偷瞟了一眼,仿佛王子君就是这股不正之风的核心一般

    王子君听着这一切,脸上平静无比,他想着昨天听到的陈政宇的话,心中对这种卑鄙的小手段充满了不屑。

    党校小会议室,此时正在召开会议,这次会议当然不是为了研究陈沪德说王子君抄袭他文章的事情,这件事虽然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但是却不是党校领导现在最需要准备的当务之急。

    眼下,对于党校的领导班子来说,有一件迫在眉睫的政治任务要抓,那就是省委书记聂贺军要来青干班视察。做好领导视察期间的准备工作,已经摆上党校领导班子的议事日程了

    党校虽然只是半行政机构,但是领导班子的级别很是不低,且不说党校的一把手乃是身为省委副书记的刘校长兼任,就是作为常务副校长的赵松林,论起行政级别来说就不必省里的大多数封疆大吏低上多少呢。当然,论及权势来,却是差着很大一截的。

    不想进步的干部不是好干部,作为党校的实际领导者,赵松林当然是个好干部,近些年来他不但与人为善,更紧紧的围绕以刘校长为领导核心作文章,处心积虑的博得了刘传瑞书记的肯定与厚爱,如果能给一把手聂书记再留下个好印象,那他的前途,岂不是一片光明了?

    在党校的小会议室里,赵松林不论是什么时候,都不会坐在主位之上,那主位是刘书记的,尽管刘书记一年到头也不见得来一次,但是这个规矩,在赵松林看来,还是不能坏了的。

    “同志们,相信大家已经通过各种途径知道消息了,那就是省委聂书记要来青干班视察青年干部培训工作,这是我们党校在省委领导面前展现自己的一次重要机会,我向刘校长汇报了这件事情,刘校长也十分重视,要求我们务必做好这次接待工作,在聂书记视察期来,充分展示出我们党校的战斗力来。同志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啊因此,我希望大家要当成一项政治任务来看待。”赵松林四平八稳的坐在那空椅子的右首,清了清嗓子,义正言辞的说道。

    下方三个副校长和几个负责的主任都不说话,有的则是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而有的则是奋笔疾书,一副要将赵校长传达的jīng神铭记在心的姿态。

    赵松林有意将刘传瑞祭起来,那是有目的的。平日里,他总是觉得这三位副校长跟他不能同步合拍,要么是各吹各的号,各唱各的调,要么就是阳奉yīn违,空有一个配合他工作的姿态。背地里呢,却是我行我素,只管自家的自留地,哪管党校的利益?

    这么一番强调下来,自然是为了敲打一下这三位副校长,意思是明显的:你们谁也不能和我唱反调,老子这是经过刘校长同意的。

    “按照刘校长指示的jīng神,我们应该快速的行动起来,时不待我啊,同志们,聂书记的到来,是我们党校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们一定要将一个团结奋进的党校班子、一个师资力量雄厚的教师队员展现在聂书记的面前。”

    赵松林很能讲,半个小时之内他紧紧围绕着这次领导来视察的重要xìng作文章,反复强调了做好迎检工作的重要xìng,出口成章之下,那些话根本就不带重样儿的。

    在讨论了一下这次接待工作的重点之后,赵松林很是意外的没有再强调什么,而是要求各位领导尽快去落实、不折不扣的去执行。

    “赵校长,有一件事情,关系到青干班,影响很是不好,咱们是不是先处理一下”政务处主任严学省在赵松林准备宣布散会的时候,沉声的说道。

    严学省说的事情,在座的都听说了,赵松林也知道有这件事情,但是他却满是严肃的道:“什么事情?”

    “今天陈沪德教授向我反映,说青干班有个叫王子君的学员在内部参考上发表了一篇文章,这篇文章完全是抄袭他的作品,强烈要求我们对这等抄袭之人做出严肃处理。”严学省自然不会说他早就知道这件事情,而是将陈沪德给拿出来当掩护了。

    “这种事情有证据么?”赵松林想到张lù佳找自己的情形,沉yín了瞬间,就沉声的问道。

    证据?严学省一呆,他还真没有怎么问陈沪德证据,在他看来,这件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证据的,陈沪德的气愤,那就是证据,陈沪德是省委党校的专家型教授,难不成还会因为一篇文章诬赖一个学员不成么?

    “这个……好像陈教授自己有吧。”严学省心中念头闪动,就含糊其辞的说道。

    赵松林沉yín了瞬间道:“这种事情影响很不好,现在又是重要时期,再过两天,聂书记就要来了,如果咱们nòng出来这么一件事情惹领导不高兴,我觉得对咱们党校是没什么好处的,更何况,没有调查就妄下结论,未免有点太不妥当了。依我看,家丑不可外扬,咱们不如等聂书记来视察之后,再对这件事做出处理。”

    赵松林的建议,自然是得到了党校班子的一致赞成,在校领导看来,稳定是压倒一切的,特别是关系到他们自己本身利益的时候。

    陈沪德在送走了一bō又一bō前来安慰他的讲师教授之后,一言不发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喝着茶,这些讲师和教授大多数都是安慰他,让他不要太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并且态度鲜明的保证,关键时刻,肯定会和他站在一条战线上的,大家力排众议,督促学校尽快对这一抄袭事件做出严肃处理。

    “爸,你怎么这么快就把这件事给捅出去了呢,难道你不想我当这个市委常委了么?”在电话刚刚接通的瞬间,电话那头就传来了陈政宇气急败坏的声音。

    听着儿子着急,陈沪德的脸sè就是一沉他并不是计较儿子竟敢冲他发问,而是觉得儿子连这点起码的政治智慧都没有,xìng格还不够沉稳,作为官场之人,你必须做到沉稳、自信,那些动辄就luàn了阵脚之人,又怎么能伺机而动,厚积薄发,成就一番大事呢?

    陈政宇好像也意识到自己如此的发问有点唐突了,当下赶忙稳稳心神,问道:“爸,我听说你把这件事情捅到了党校领导那里了?”

    沪德冷哼了一声,算是给自己儿子的回答。

    “爸,你怎么能这样呢?这要是处理了,岂不是误了大事吗?”陈政宇说道大事两个字,声音咬的很紧,那模样,恨不得说他不能上常委就是父亲沉不住气的原因了。

    陈沪德虽然感觉自己儿子的政治智慧不够,但还是没有求全责备,这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当下安慰道:“知己知彼,方能够百战不殆。那赵松林是什么人?在聂贺军来视察这个敏感时期,岂会大动干戈的调查此事,nòng得校园内外都沸沸扬扬?你放心好了,我早掐准他的心脉了,他肯定会等聂贺军视察走了之后再处理此事。”

    陈沪德的话,总算让陈政宇吃了一颗定心丸,在电话里给老爸笑了笑,就挂了电话。陈沪德放下电话,戴上自己的老huā镜,目光落在书上,心思却是不断的跳跃。

    他心中很是清楚,一旦这种事情捅出来之后,他陈沪德就不用在党校hún了,尽管他可以大获全胜,但是搅了赵松林的场子,赵松林又岂会给他好脸sè?好在,自己的年龄也快到了,倒也不惧他赵松林事后会有什么反应。

    心里打定主意,陈沪德又拿出他那篇通过造假nòng出来的手稿,这个手稿,除了题目和王子君的文章不一样之外,其他的内容基本上连标点符号都不错。而且,经过高人的加工,一看就有一两年的历史了。

    党校的气氛,这两天特别的风清气正,不但因为学校加强了管理,而且不管是青干班还是进修班的成员,此时一个个也都开始严肃要求自己,尤其是青干班的学生,一个个都开始老老实实的上课,按时出勤,以前拖拖拉拉现象自然是一扫而空。而那些本来在外面住宿的同学,更是赶紧搬回了宿舍,尽管宿舍里的条件没有外面舒服,但是,也委委屈屈的忍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学校关于如何接待省委书记的安排更是早早的就在学生之中传扬了开来,别的这些同学都不太关心,让他们最为关心的就是青干班学员的发言了。这发言,可是一个在领导面前展示自己的大好机会,听到有这么一项安排的时候,不少人眼中都开始冒绿光了。

    一时间整个青干班的气氛紧张的很,很多原本关系不错的人,现在看上去都不再那么活泛了,而出入学校领导办公室的人员,更是不知不觉之间多了起来。和诸多的同学相比,王子君却是稳坐钓鱼台,仿佛这一切都跟他没有丝毫干系一般。

    按说,作为青干班的班头儿,最应该出镜的就是王子君了,但是因为抄袭事情越传越盛,王子君的资格,理所当然的就被领导直接抹掉了。

    提起此事,张lù佳还对那政教处主任严学省耿耿于怀,尽管她已经知道了王子君的打算,但是,气愤不过之下,还是觉得王子君受了委屈。

    因为还要准备发言稿,这件事情党校领导并没有给各路神人太多的活动时间,就急匆匆的将人给定了下来。不出大家所料,这个代表发言之人,就是石岩峰。

    在张lù佳宣布石岩峰是发言之人时,石岩峰表现得十分低调,一副宠辱不惊的平静,但是,那一双发亮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喜sè,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第三三二章 磨刀千日功 挥斩图穷日

    第三三二章磨刀千日功挥斩图穷日

    在一双双羡慕的目光之中,石岩峰轻轻地站起来,表达了对学校以及对张lù佳本人的感谢。虽然张lù佳并没有支持他,但这是规矩,无论如何,这个姿态还是少不了的。

    “在这里,我尤其要感谢的,就是王子君同学,如果不是王子君同学主动放弃了这次机会,我觉得代表发言的就不是我了。在这里,请允许我向王子君对我的帮助表示衷心的感谢”石岩峰说的落落大方,好像他这个名额,果真是王子君让给他的一般。

    如果没有陈沪德声称王子君抄袭的事情,石岩峰这一番感jī涕零的表演可能会让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名额是王子君让出来的,但是现在,石岩峰的发言,无疑就成了一种讥讽。

    石岩峰这个家伙,真是有点太锋芒毕lù了,也不知道他这个处级干部是怎么hún出来的。想到自己经历过的那些县乡领导,王子君对石岩峰的评价更是低了几分,这种没有经历过基层磨练的人,真是有点太自以为是了。

    王子君在一众的笑声中从容镇定的站起身来,一本正经的说道:“石岩峰同学,你不用这么客气,我只是让出了一个名额而已。”

    随着王子君若无其事的坐下,石岩峰的脸登时拉得更长了,他没想到王子君这家伙居然会把自己的感谢给堂而皇之的接了,好像这个名额真是他让给自己的一般

    从第一次竞争班长失败之后,石岩峰就对王子君有一种妒忌,一直在单位里都是顺风顺水的他,在仕途上可谓是一路坦途,chūn风得意。他原以为来到青干班他仍然能像在组织部一般的风光之时,却被王子君当头给敲了一棍子。

    现在这个时候,虽然他知道自己此时讥讽王子君没有什么好处,但是在他看来,痛打一个落水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想到这家伙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差点让自己下不了台了。

    “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班头儿你的,对了,班头儿,在咱们班,你的文字功底那可是数一数二的,等我把发言稿写好了,你可得给我把把关,斧正斧正哦。”石岩峰哪壶不开提哪壶,这话语里的意思,谁听不明白?

    “岩峰啊,你这话太客气了,我可不敢当,不过你要真的需要我帮忙的话,我肯定会不惜力气的。”

    两人在课堂上,可谓是chún枪舌剑,如果不知道真相的人听到这二人的对话,还真会以为两人jiāo情不一般呢,看着石岩峰和恭喜他的同学兴奋的jiāo谈着,王子君心里暗道:“真是可怜的家伙”

    ……

    “上下五千年,滚滚的黄河水带走了多少英雄,这些英雄虽然去了,但是却给我们留下了犹如照亮星空一般的jīng神……”青干班的教室里,石岩峰在校领导的安排下,正在进行着例行排练。

    为了能让这次发言尽善尽美,党校的领导们可是费尽了心思,这篇稿子虽然是石岩峰自己起草的,但是经过党校的文字高手三番五次的削减,早已经没有了半丝原来的意思。

    课堂上,石岩峰慷慨jī昂,尽显年轻干部的勇于担当,他神情凝重地站在讲台上,一身西装把他衬托得神采飞扬。

    张lù佳坐在王子君的身旁,一副正襟危坐、细心聆听的模样,不过,她那不时的踢一下王子君脚跟儿的小动作,却是让王子君的心思早已信马由缰,想起昨晚两个人的疯狂了

    和所有人想像的一般,仿佛已经注定要暗淡退场的王子君同学,在大多数青年干部返回学校之后,却从学校宿舍里搬了出来。这在所有人看来,都是王同学羞于见人的表现,但是他们哪里知道,这只不过是王子君同学偷香窃yù的一种举动而已。

    为了便于和张lù佳在一起,王子君很是干脆的在山垣市新开发的小区里买了一套普通装修的商品房,随着几样家具搬进去,一个温暖的小巢就这么产生了。

    “岩峰,你讲的太好了,道出了我们这些青年干部的心声,这一次领导让你代表我们这些青年干部发言,真是选对人了。”胡慑军在石岩峰讲完之后,很及时的猛拍了一句马屁。

    对于石岩峰作为学员代表发言的事情,很多人心里都是不服气的。无奈事已至此,大家都只能忍气吞声,更何况,这石岩峰也是注定前途无量,嫉妒之余,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应该锦上添huā,尽量和石岩峰拉好关系才是明智之举。

    而现在,拉拢好关系的最好手段,那就是让石岩峰感受到自己对他此次发言的热烈捧场。因此,每一次石岩峰试讲完毕,都会有人提出来很多中肯的建议,这让石岩峰的演讲水平飞速提高。

    除了这些手段,还有像李松梅这样的nv同学,自掏腰包买了些水果口香糖饮料之类的东西,在给石岩峰指点之余顺便拉拢一下其他同学,以此进一步融洽彼此的关系。

    “岩峰,我觉得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保持良好的状态。明天聂书记就要来了,你现在的水平虽然还有提高的余地,但是,磨刀不误砍柴工,不如今天就到这里,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就可以jīng神百倍的出场了”一个三十多岁的nv同学,轻声的朝着石岩峰建议道。

    在这同学开口之后,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开始劝石岩峰好好休息,更有男同学开玩笑,让石岩峰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不能回家,以保持最好的jīng气神儿。当然说到jīng这个字的时候,那人是加了重音的。

    在张lù佳点评之后,犹如众星捧月的石岩峰就要被人簇拥而下,而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干事走了进来:“谁是石岩峰啊,赵校长请你过去一趟。”

    赵校长虽然管不到他们的升迁,但是党校常务副校长的身份依旧让这些年轻干部足以仰视,看着石岩峰点点头,很快就和年轻的干事离开了,王子君的脸sè颇值得玩味。

    “已经确定了吗?”王子君扭头看着张lù佳,轻声的问道。

    “嗯,已经确定了,这次代表老师发言的是陈沪德,他是经济方面的专家,自身有些威望,再加上有人推bō助澜,所以就选了他。”张lù佳说话之间,又轻轻地一掐王子君道:“你这个坏蛋,自己有打算也就罢了,还非让我给你当帮手啊。”

    两人的声音很小,而且在神态上,也是一本正经的模样,看起来就好似循循善yòu的张老师,正在给不听话的王子君同学上课一般。

    作为青干班的辅导员,张lù佳今天很忙,整个党校都在为聂贺军的到来有条不紊的忙碌着,而关注此事的,可不止党校一家。

    闪亮的灯光,让房间里不论是瓷器还是玻璃,都闪动着晶莹的光芒,舒缓的音乐之下,罗昌豪轻轻地举起玻璃高脚杯道:“杨书记,这一杯,兄弟祝你鹏程万里。”

    杨军才笑了笑,也端起自己跟前的杯子,很是洒然的说道:“咱们都是自己人,就不敬来敬去的了,我看,咱哥仨儿还是同端吧,也算为那个家伙送行了”

    杨军才虽然是朝着罗昌豪说的,但是他的目光看的却是杨小máo。在杨军才注视之下的杨小máo也紧跟着端起酒杯道:“杨哥说得好,这下真是大快人心哪”

    三个人心照不宣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杨军才用象牙筷子夹了一根青菜,矜持的咀嚼了两下,这才轻声的问道:“小máo啊,这次贷款额度就不能再多点吗?”

    杨小máo挠了挠头,为难道:“杨哥,一千万已经是极限了,齐省长掌握着全省的财政不假,但是有些事情,他也不是随心所yù的。”

    杨军才的眉头微微的蹙着,他要搞一番大事业,除了缺少像赵中泽这样足智多谋的干将之外,现在最紧缺的就是钱了。发展bō尔山羊要钱,种植苹果树、枣树也要钱,随着这个三一五工程的纵深推进,杨军才就发现,自己被钱这个字给bī的头疼不已了。

    “杨书记,省里的支持是有限的,你们芦北县的三一五工程,那是为了芦北县的老百姓致富的,本着谁投资,谁受益的原则,也该承担一部分义务的。杨哥,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呢?”杨小máo笑嘻嘻的端起酒杯,朝着杨军才建议道。

    杨军才点了点头,好似赞同杨小máo的意见,但是心中却是充满了鄙夷,这种办法依着自己掌控一方的头脑,又不是想不到,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哪,如果老百姓那么容易做工作,还轮得着你来指手画脚的?

    罗昌豪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心中念头闪动之间,就笑着道:“杨哥,您是要实现你的宏图大业到底需要多少钱哪?”

    “怎么,罗总罗老弟,你想赞助我一下么?”杨军才在和罗昌豪的接触之中,虽然知道他没什么太大的本事,但是人脉却十分广博,此时见他主动提出来,眼前为之一亮

    “嘿嘿,杨哥儿,您这是笑话兄弟了,您代表的是政fǔ,吹口气就能像台风一样刮倒我,你说,我一个小商人哪来的力量给您赞助哟。不过,我虽然没钱,但是,却有一个生钱的mén路呢。”

    罗昌豪晃了晃酒杯,故作神秘的说道:“你知道吗,现在听说南岛那里遍地是黄金,别说盖房子了,就是光nòng块地,用不了几天就能翻一番。”

    “我一个哥们儿,以前还跟我hún,前些日子拿着几十万去了南岛,他娘的前两天回来,摇身一变就成了千万富翁了。”

    对于南岛的事情,杨军才也听说过不少,不过那时候他的心思完全都在仕途之上,并没有放在心上。此时一听罗昌豪的话,心里一动。

    “真有那么来钱么?”杨军才目光闪烁,沉声的问道。

    “可不是嘛,从那边回来的人,一个个都nòng大发了等过完年之后,我就准备把这边的生意nòng个了断,到南边发展呢,杨哥你手里又不是没有钱,只要投进去,那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借jī生蛋,利润翻番,一千万不就变成两千万了?到时候,还愁解决不了你的问题?”

    罗昌豪的话,让杨军才心动不已,目前芦北县虽然依然是财政吃紧的状态,但是,如果能赚一把,那困扰自己的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他也不用再为芦北县的建设所需的钱cào心了,甚至他自己,还可以借助这个机会大挣一把。

    “要不,你什么时候安排一下,让我见见你那个朋友。”心中打定主意的杨军才,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塞进了嘴中。

    “好,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明天过来一趟。”罗昌豪见杨军才动心,心里很是高兴,又端起酒杯和杨军才、杨小máo两人干了一个。

    “杨书记,反正你明天又不回去,干脆咱兄弟几个到党校转转看看热闹吧,听说为了接待聂书记,党校可是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啊”杨小máo见杨军才和罗昌豪的关系迅速升温,心里有些危机感,端起酒杯,笑着向杨军才建议道。

    杨军才对于这件事也是关心的很,一放酒杯道:“都已经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一个市委常委的位置,嘿嘿,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哪,那老头就算豁出去也会把这件事给咱办好的,咱们静等着看戏好了”杨小máo得意的一扬手,满有把握的说道。

    杨军才端着酒杯,心中却想着自己来到山省之后那个人给自己的耻辱。想到自己一次次在那个人手中吃瘪的情形,他的嘴角lù出了一丝yīn冷的笑意。

    “不去看看,实在可惜了,不过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慎重,不要节外生枝才好”杨军才轻轻地握着水杯,淡淡的说道。

    朝阳亦如昨日,轻轻地破开天幕的薄雾照耀在天空之中,这一天对于山垣市大多数的居民来说,都是他们无数平凡的生活之中的一天而已,可是对于省委党校来说,对于某些党校里的学员来说,这一天是极不平常的。

    天还没有亮,党校的老师就开始集合了,昨天晚上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卫生,更是在天mééng亮的时候又被打扫了一遍,彻底到每一处角落。整洁的会议室,更是被擦了又擦,生恐聂书记在来到党校后见到一点点土粒。

    “热烈欢迎省委领导莅临我校指导工作”的大红条幅,高高的被挂起来了,此时的党校领导层,一个个都忙得好似恨不得将自己一下子分成两个用,唯恐自己负责的工作出现什么纰漏。

    而对于在党校学习的青干班学员来说,大多数人都充满了jī动。虽然他们都是青年干部之中的佼佼者,但是这样和省委书记面对面jiāo谈的机会,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难得了。如果能被省委书记记住的话,那可就是打开了扶摇直上的大mén。

    一个个几乎在早晨起来的时候,都开始打扮自己,nv生自然不用说,虽然大多已经是nv孩的婆子,但是却都还想将自己打扮的和huā儿一般的mō样。就算是那些平日里不怎么注意的男干部,此时都一个个认真地梳头刮胡子,生恐自己的脸上有半丝邋遢的mō样。

    和同学们相比,王子君同样显得光彩照人,不过他可不是自己动手的,而是张lù佳亲自动手,把他给好好的打扮了一番。

    早晨八点,在党校里学习的所有学员,都在党校的小cào场上集合。常务副校长赵松林穿着一身看上去很是tǐng括的中山装出现在众人面前,此时的赵校长满头的黑发,jīng神抖擞的模样就好似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同志们,这次省委领导来我们党校指导工作,这是对我们党校工作的重视,也是对你们这些年轻干部的重视。对于领导的看重,我们要以更加严谨的态度,戒骄戒躁,好好学习,只有这样,才不辜负领导对于我们的期望……”

    赵松林的话,大多说的是四平八稳的套话,根本就没有什么实际内容,好在在场的都是在官场里hún迹多年的老油子,哪里会不知道这番训话里蕴含的意思?赵校长这是在不动声sè的告诫学员呢,要他们老老实实的听话,可不要半路整出来幺蛾子,要不然,休怪他老人家不客气。

    上午八点半,省委的车队终于来到了党校之中,欢迎领导的事情,自然用不着王子君等学生来管,他们大多数人都直接从cào场上被送到了会议室之中。

    因为这次聂贺军书记来主要是看望青干班的学员,所以在会议室的座位安排上,青干班的学生都被安排在了中间位置,很是有些显要。而那些普通培训班的学生就算是厅级身份,也只能给这些年轻的干部当陪衬。

    在赵松林等人的簇拥之下,省委书记聂贺军,省委副书记、省委党校校长刘传瑞在主席台就坐,虽然下面的干部大都是第一次面对面的见到省委书记,但是对于这位山省第一人的面貌,却并不陌生。

    作为山省的第一人,聂贺军可谓是山省新闻的焦点人物,几乎每天的新闻里都能够看得他忙碌的身影,在电视中聂贺军给人的感觉有点高大,但是此时真人坐在主席台之上,虽然面容一样,但是论起个头来,却也是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刘传瑞坐在聂贺军的旁边,在另一边坐的是省委组织部长,而作为省委党校常务副校长的赵松林,只能在边上找一个座位坐下来,这还是得益于他常务副校长的身份,要不然哪里有他坐的地方?

第三三三章 要么是个愣头青 要么就是真英雄(泣血求票)

    第三三三章要么是个愣头青要么就是真英雄(泣血求票)

    官场里最忌讳凡事比领导高明了,领导亲切地拍拍你的肩膀,那叫平易近人,贴近群众;你要是像猴子似的,顺着杆儿往上爬,再去拍拍领导的肩,那就是不懂规矩,大不敬的犯上作luàn了;领导对下属的情况嘘寒问暖,你要是心情一jī动,冒昧的打听领导的想法,那就是居心叵测了

    因此,官场上什么时候拿架子是最有学问的。会当官的人都会拿架子,平易近人也是官架子的一种,而且是达到某种级别的领导的专利。没有官架子,往往是最大的官架子,是更高级别的领导作秀的法宝。

    应该说,聂贺军是深谙这个道理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不时的逡巡一眼在座的诸位,既显得平易近人,又显得高深莫测。

    和大多数欢迎领导的仪式差不多,先是赵松林致辞,无外乎聂书记的到来,让整个党校的干部老师jīng神振奋之类的话语,以往赵松林讲话,那稿子长得很,但是今天却一反常态,这讲话稿却简短的只说了三分钟就结束了。

    什么时候摆正什么位置,赵松林当然懂得这个道理。这个时候根本就不是你赵松林lù脸卖nòng的时候,自然不敢抢了省委书记的风光。

    在赵松林致辞完,整个仪式就按照早就排练好的进度,一步步的进行着。随着几个小小环节的有力推进,整个仪式都按照这党校领导的设想顺利推进着。

    不论是聂贺军还是刘传瑞,都没有太把这个仪式之类的东西放在眼里。高居官位,这类仪式他们参加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更何况,这次来党校的主要目的,也就是省委书记关心年轻干部的培养工作,如果不是不想挫伤党校班子的工作积极xìng,恐怕这个明显是筹备了很多天的仪式聂贺军早就会叫停了。

    “下面请老师代表致辞。”主持会议的赵松林,威严而庄重的宣布道。

    听到赵松林的声音最为紧张的,不是即将上场的陈沪德,而是坐在第二排,手里紧紧的攥着自己发言稿的石岩峰,此时的石岩峰,已经将整个发言稿倒背如流的背下来了,并且通过专业老师的指导,他相信自己完全可以语速适中、抑扬顿挫的将这份稿子给演讲出来。

    就要轮到自己了当着省委了几位领导的面,当着这么多干部同学的面,自己这一闪亮登场,jīng彩亮相,那绝对会给省委领导留下一个极为深刻的印象。而这个印象,对于他们这些青年干部来说,无疑是一块进步的敲mén砖哪

    陈沪德今天穿了一件灰sè调的西装,青yùsè的眼镜框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庄重而充满了学者气息。一步步走向发言席的他,步伐凝重,不紧不慢,尽显学术带头人的风采。

    赵松林看着陈沪德的表现,心中充满了欣喜,毕竟,这老师的素质,那就代表着学校的素质,如果陈沪德上不了台面的话,那就是在打陈沪德的脸呐

    刘传瑞也认识陈沪德,虽然他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次,但是他毕竟是党校的校长,对于党校里几个有名的教授还是很清楚的,因此,在陈沪德上台之时,他轻声的朝着聂贺军介绍着这位党校的经济学带头人。

    “各位领导,同学们……”陈沪德先向下方的学生们鞠了个躬,然后又朝着领导席鞠躬。虽然这只是一个先后问题,但是瞬间却显示了这位教授应有的风范。

    王子君对于陈沪德的表面工作,也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他目光淡然的看着这个人,静静的等待着。

    陈沪德的发言词,赵松林早就看过十几遍了,可以说,整篇发言稿里,哪些是套话,哪些是让领导感觉出彩的地方,他都太清楚了,甚至陈沪德这一句讲完下一句想讲什么,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干部年轻化,是我们国家近些年来干部制度改革比较重视的一个领域,我们山省更是在干部年轻化推进中做了不少有益的尝试。鼓励这批年轻的力量到大风大làng里去试去闯去冒,去经风雨,见世面,实践证明,省委提出这一工作思路是正确的,工作成效也是显著的。但是……”随着这个但字一出口,陈沪德的脸sè急转直下,瞬间变得yīn冷下来。

    下方的人,正听得浑浑噩噩,一听到这个冷不丁的转折,反倒一下子清醒了。坐在下面的学员,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大小都是一个领导,对于这种迎接领导的仪式清楚的很,一般情况下,在总结自身成绩的时候,那都是深挖根源,搓脂抹粉的,一旦涉及到自身存在的不足,那都是蜻蜓点水,一带而过,很少有人在领导面前自爆缺点的。

    就在学员们都狐疑不解的时候,作为这次仪式的主持人,赵松林的脸sè也是一变,他记得这次陈沪德的通篇发言稿之中,并没有涉及到自我批评这一类的话啊。

    异变的氛围,让正襟危坐的三位省委领导也都将目光看向了陈沪德,以他们多年的经验,也意识到了这但是之中的不同寻常。

    “有些年轻干部,实在是有点急功近利。理论培训、实践锻炼、严格管理是培养年轻干部的三个重要环节。前几天,党校一个同事告诉我,一个年轻干部写的文章非常不错,尤其是在经济发展模式的转变上,更是有着独特的见解。我当时很高兴啊,作为一个党校的老师,我为自己能够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年轻干部,感到骄傲不已。因为抓好理论培训是年轻干部实践锻炼成功和健康成长的根本前提。只有理论上的成熟,才有政治上的成熟;只有理论上的坚定,才有政治上的坚定啊”

    陈沪德的声音,突然间高亢了起来,他一把将手里的那份发言稿往桌子上一扔,脸上更是lù出来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沉重的说道:“可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年轻干部的作品,竟然是我前些时候写好的一篇文章姑且不会深究这个年轻干部是通过什么途径拿到了我的文章,但就他这种剽窃他人成果的行为,就让我心情非常的沉重,作为党校的老师,我没有把学员教好,我本人难辞其咎……”

    “年轻的同志难免会犯错误,但是犯了错误能改,依旧是好同志,我正面和侧面也都说过这个学员,但是,直到现在为止,他仍然没有任何悔过的表示。学员同志们,这让我很是痛心哪能来这个培训班,你们都将是带动各地市经济发展的后起之秀,省委对你们寄予厚望啊,同志们虽然,我没有和那位同学有过太多的深入接触,但是通过了解,也知道这是一个很优秀的年轻干部,在经济发展上,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也有很不错的能力。”

    陈沪德的手猛的拍在了桌子上,他知道这次演讲完之后,他可能就要在党校之中受到打压,但越是这样,他越要说好,他不但要在这个仪式上为自己的儿子争来一个市委常委的大好前程,还要在这次会议上,将那个让他有点本能的惧怕的年轻人给彻底的打垮了,打得他措手不及之下,再没有丝毫东山再起的余地

    “德行并重,我们党一直要求干部要德行并重,德在先,这就要求我们的年轻干部在增强自己的素质方面,不但要注重自己的能力培养,更要注重自己的德行培养。有德无才不成事,有才无德坏大事啊同志们实践证明,一些干部思想上的颓废,首先是理论上的颓废;政治上的迟钝,主要是思想上的浅薄”陈沪德的话语慷慨jī昂,剑锋所指,犀利无比。

    其实党校里的大部分学员,大多都已经知道了抄袭事件,但是,没想到陈沪德会在这么一个重要的场合上慷慨jī昂的揭出来了,一道道同情的目光,都朝王子君看了过去。

    他们当然知道陈沪德批评的是谁,在听到这批评的同时,心中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个叫王子君的年轻干部这回是彻底的完蛋了,被当着如此之多的人,当着省委书记、省委副书记兼党校校长、省委组织部长被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指责为有才无德,这简直就是对他政治生命的一场谋杀。

    这个王子君完蛋了,石岩峰心中一阵窃喜与jī动,一直以来,年轻的王子君就好像一座山一般,重重的压在他的身上,这让他在青干班里倍感压力,而现在,这一朝过后,这压力就彻底的没有了。

    暂且不去理会王子君会不会受到什么致命的处分,至少从今往后,他这个名声恐怕在全省都会传开了,而且所有的干部都会知道芦北县出了一个有才无德的县长,不论是哪一任领导,都不会再重用这样的家伙了。

    看着王子君从容淡定的坐在自己后面的身影,石岩峰突然觉出自己的高贵来,从此以后,他将是鹏程万里的雄鹰,而这个家伙,将成为一个落魄的草jī,对自己需仰视才见了

    李松梅,胡慑军等人的目光,也都朝着王子君看过来,他们的目光之中,除了一丝同情,更多的是幸灾乐祸,毕竟这样就会少了一个竞争对手的。在体制内hún迹多年,僧多粥少,一直是政局里的一个隐患,这一点,他们都是心知肚明的。

    和这些幸灾乐祸的人相比,张lù佳此时的手心里却紧张得沁出汗水来了,她虽然知道王子君的后手,但是在这个形势微妙的时刻,她无法做到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从容与坦定,她不希望自己心爱的男人有半点闪失

    一步走错,那就会跌的粉身碎骨了;如此重要的时刻,怎不让她为这个男人担心不已呢?

    此时的赵松林心里也很是忐忑,悄悄的抹了一把额头上沁出来的冷汗,暗暗的下定了决心,会后一定得对这个王子君严肃处理,虽然今天陈沪德不跟他打招呼就自作主张的把这个家丑扬出来了,但是,他现在只能处理被陈沪德指出的王子君了。

    “学员同志们,新的时代有新的发展,也给我们提出更多新的问题和新的挑战。我希望大家要切实树立认真学习、民主讨论、积极探索、求真务实的风气,反对照本宣科、死搬硬套的风气,反对断章取义、只取所需的风气,反对形式主义、做表面文章的风气,反对说一套做一套的风气最后,希望大家能深怀律己之心,常修为政之德,珍惜机遇,学以致用,在将来带领一方经济发展的主战场上去发挥才干。党校上下也有决心、有信心在年轻干部的培养上出实招、见实效,给省委、省政fǔ一个满意的成绩”

    陈沪德一口气说完这段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虽然这些话都是套话,但是却是起到了一个画龙点睛、盖棺定论的效果,他陈沪德此时好似已经站到了一个制高点,他是一个怒其不争的老师,他是一个希望学生全面发展的老教授,而在他的博大xiōng怀之下,那抄袭他文章而又拒不悔改的学员,自然就成了一条肮脏的、恬不知耻的蛆虫了。

    掌声正要响起,不少人看向陈教授的目光,也多了一丝敬重。聂贺军的手掌,更是要轻轻地扬起。

    就在这个刹那之间,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在会场上突兀地响起来了:“陈教授,有道是殊途同归,观点相同的人更不是没有,为什么你非要说我的文章是抄袭你的呢?”

    这声音不高,但是在刹那的寂静之中,却是掷地有声的冲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所有的人刚要拍在一起的手掌,吃惊地放了下来,一道道目光,同时看向了那张年轻的面孔。

    王子君,他这是要干什么?!认识王子君的人,刹那间一个个都有点发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王子君此时竟然会站起来了

    陈沪德也没想到王子君会站起来堂而皇之的反驳,而且,是在这么庄重的场合,尽管他知道王子君是冤枉的,但是众口铄金之下,量他也不敢力排众议,非要跟自己较量一番的,自己是公认的专家、教授,而你一个小学员,这岂不是太自不量力了么?

    “王子君同学,你说的意思我同意,你也别jī动,我想请问你一个问题:这两篇文章除了题目不一样之外,连标点符号都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王子君同学,这你又该作何解释呢?”陈沪德说到这里,突然轻轻的一笑道:“如果真的出现这种巧合,那是不是说明咱们师生两人真是心灵相通呢?”

    陈沪德这一句带了明显的讥讽的笑语,顿时引来一阵哄堂大笑声。而作为学员代表的石岩峰,此时更是在笑容中准备登台发表他的演讲了。不过就在这笑声之中,王子君的声音却陡然响亮了起来:“聂书记,刘书记,今天本不该我发言,但是此时此刻,陈教授既然点了我的名,那么,请两位领导给我一个机会,我相信,真理不辩不明,可以吗?”

    说是请求,但是王子君却是在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就迈步朝着台上走了过去。

    刘传瑞看着这添luàn的情形,眉头不觉就是一皱,然后狠狠的瞪了正一脸难看的赵松林一眼,这一眼落在赵松林的眼中,让赵松林的心顿时就揪成一团了

    聂贺军看着已经走到了主讲台的王子君,心中暗道,这个年轻人要么是个愣头青,要么就是个真英雄单单冲着这股勇气,就不简单哪在这个时候,他这么做,简直就是bī宫,而且还是bī自己的宫,难道这个时候,我能说你不能自辩么?如果说了,那传出去,自己以后还怎么领导整个山省。

    刚愎自用,听不得他人的反驳,这些评语,恐怕就会戴在自己的头顶上吧。如果给他一个机会呢?那自然就是爱才、惜才、不拘一格选人才的具体体现了

    心中念头快速的闪动,聂贺军瞬间打定了主意,他朝着下方笑了笑道:“同志们,既然这位同学有话要说,那咱们就不妨听一听。大家可以畅所yù言,针对当前经济发展举什么旗、走什么路、做什么人、接什么班的问题,我觉得大家各抒己见,有着特别重要的现实意义。虽然我也不相信这世间两篇文章会连标点符号都相同,但是我们也不能否定这种事情会发生么?”

    省委书记的话,让全场顿时平静了下来,本来还想要呵斥王子君的赵松林,此时也只能乖乖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暗自祈祷王子君这家伙可不要再捅出什么幺蛾子来

    昂首tǐiōng的王子君,迈步来到了发言席的旁边,他笑着朝着下方看了一眼,轻声的说道:“各位领导,各位同学,我叫王子君,来自芦北县。尽管我本人对这么一件事砸在自己身上感到遗憾,但是,我又觉得如果能通过这件事给我们芦北县做一下活广告,扬一下名,那么这点委屈我受的还是值得的”

    王子君一上台,就来了这么几句自我解嘲似的调侃,一下子把气氛缓和了许多。尽管有聂贺军这尊大神就坐,主席台上了仍然传出来一丝善意的笑声。

第三三四章 泼出去的水 我连盆都不要(泣血求票)

    第三三四章泼出去的水我连盆都不要(泣血求票)

    陈沪德此时也坐在主席台之下,他虽然对王子君敢于在众目睽睽之下跟自己争辩觉得有些惊讶,但是心里并不担心,他相信自己的威望,就算他王子君拿出什么草稿之类的东西来,又能够怎么样?只要自己一发话,这些东西,连屁都不算那句话怎么说的?不唯实,只唯书,只唯上

    以自己全省经济学界权威的名号,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子君想要翻盘,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神态平和地看着王子君,心里却带着一丝不屑的笑容。

    “陈教授,我对您可是久仰大名,对您本人十分敬重。因此,对于有人传言我抄袭您文章的事情,我觉得我有必要给您澄清一下,以便能解开这个积在您心里的疙瘩。”王子君温文尔雅的朝着陈沪德一笑,充分表现了一个学员对老师应有的尊重。

    陈沪德脸sè严肃的说道:“你这个年轻人还是有些本事的,但是正因为如此,才更应该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下去,太急功近利了并不好,我希望你能记住我的话:凡事yù速则不达。”陈沪德宽容的模样,就像一个爱生心切的老师,对自己的学生循循善yòu一般。

    陈沪德人老成jīng,他当然知道,此时他越是表现得对王子君关心,越能够反衬出王子君这个人道德品质多么的低劣不堪,而自己嘛,当然是搬着梯子上天,需仰视才见了。

    王子君对于陈沪德的这种心思,心中很是理解,不过心中已经有了定计的王子君,对他装腔作势的表演暗自冷笑,冲着陈沪德一笑,一本正经的鞠躬致谢道:“谢谢陈教授,我一定会谨记您的教导”

    “陈教授,这几天,我不止一次的听人传言,您说我那篇《促进经济发展,更要促进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是抄袭了您的文章,尽管很多人都给我说过,我还是不肯相信,觉得这些道听途说不足为信,所以一直没有跟您辩解。今天听您本人在这么正式的场合一说,这下子,真是让我坐不住了”王子君的声音,依旧平和,仿佛在诉说自己的委屈一般。

    陈沪德冷冷的看着王子君,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这种态度,足以给这个年轻人以最大的压力来震慑他

    “您刚才说,没有两篇文章是除了题目之外完全是相同的,这个观点,我以前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现在,我不这样认为了。那篇文章我自己心里清楚,就是我本人写的。而陈教授您总不可能抄袭我的文章吧?如此一来,这世上不就有了两篇连标点符号都一样的文章了么?”

    王子君一脸无奈地耸了耸肩,神情极为轻松自然。

    “王子君同学,作为党校的老师,我一直在给你机会,你却是拒不承认,你这样的干部越是在高位,就越是危险因为你对自身的缺点讳莫如深,这不是典型的刚愎自用,十分自恋吗?”陈沪德一听王子君这好似辩解之词的调侃,心中有些鄙夷,暗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堂而皇之的理由为自己分辨一下呢,不过如此嘛。

    “陈教授,辩证法告诉我们,世事无绝对,你虽然主讲的是经济,但是不至于不认可辩证法吧?”王子君此时也不再客气,在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根本就不等陈沪德回答,就咄咄bī人的接着道:“陈教授,您说您那篇文章和我这篇文章连标点符号都一模一样,那么我倒想请教您了,您那篇文章写完了吗?”

    文章写完了吗?

    王子君冷不丁的这么一问,nòng得陈沪德多少有些尴尬。王子君的这个问题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心里陡然就是一颤不过这一颤也只是他为自己污蔑他人带来的一丝不安,作为经济学教授,他对于这篇文章可谓是研究了不少时候,此时此地,他早已经将这篇文章的主旨和灵魂掌控自如了

    想要狡辩,mén儿都没有刹那间心中就已经有了主意的陈沪德淡淡一笑道:“这篇文章我两个月前就写完了,怎么会没有写完呢?”

    “啪啪啪”,王子君轻轻地鼓了一下掌,好似大松了一口气似的说道:“太好了陈教授这么一说,我就能证明我的清白了,我那篇文章还没写完呢”

    “王子君同学,本来,我不该当着领导和全体学员的面儿这么说你,但是作为你的教授,我不得不给你一个忠告:做官要先学做人,做人就要堂堂正正,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只有这样,你才能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得更远,你以为光凭这一个狡辩,就能将你做的错事都掩盖过去么?”

    对于王子君的话,陈沪德不但不着急,反而更加义正言辞的告诫道,在陈沪德看来,这个家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那篇文章还有什么好加的?那根本就是一个完完整整的整体,如果你再画蛇添足的话,那真真是狗尾续貂,多此一举了。

    陈沪德一副痛心疾首的mō样,让党校里的不少同行都赞叹不已。一个和他关系好的教授,更是不断地叹气道:“人心不古啊,这些年轻干部,真是该敲打敲打了。”

    “可不是,难得陈教授这么有耐心,被气成这样了,还不肯伤学员的自尊。依我看,这个王子君没必要再在咱们党校学习下去了,咱们的庙太小了,养不下这么一尊大神”

    各种各样的议论之声,在张lù佳的耳边充斥着,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心爱的男人,两只纤纤yù手,紧张得已经是汗沁沁的了。

    “陈教授,既然您不肯相信我说的话,那么请允许我占用一下大家宝贵的时间,我把我刚刚完稿的文章大意给您复述一下,我相信,通过我的复述,您肯定能判断出,咱们观点一致纯粹是个巧合而已”

    王子君说话之间,就来到了讲台前,也不再理会陈沪德,而是沉声的说道:“前些天学校让jiāo论文,于是我就对经济发展模式的转变作了些粗浅的思考。当时想的不少,因为老师催jiāo作业早,所以只是写了一方面jiāo了上去,没想到引起陈教授的误会了”

    “为了澄清这个误会,也为了让大家解释一下这两篇文章连标点符号都一样的怪现象,我把我的文章整体给大家重述一遍,还请各位多提宝贵意见。”

    “促进经济发展,更要促进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在我发表的论文中,只是说了从粗放型经济增长方式向集约型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实际上,这只是我这篇论文里的一个分论点,我认为在经济增长之中,还应该有以下方面的转变:由结构失衡型向结构均衡型转变;由投资拉动型向技术进步型转变;由第二产业带动向三大产业协调发展转变;由忽略环境型向环境友好型转变……”

    随着一个个转变从王子君的口中吐出,本来还饶有兴趣的看着王子君和陈沪德辩解的聂贺军,神sè变得十分凝重,本来放在他手边当作摆设的笔,更是在这一刻,飞快的记录了起来。

    “经济的发展,时代的进步,给我们的经济发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我觉得当前制约我们经济发展的因素固然很多,但是最关键的还是思想观念、思维方式落后。因此,我觉得只有在经济发展中坚持这些方面的转变,才能够让我们的经济更加健康茁壮的发展……”

    王子君的声音越加的高亢,本来已经写好稿子的他,此时好像全然忘了稿子上的内容,早就堆积在他心头的思路,就像滔滔不绝的江水,从他的口中奔流而出,掷地有声,慷慨jī昂。

    刚才还坐山观虎斗,扒桥望水流地看热闹的学员们,此时也一个个都正襟危坐地听着王子君的演讲,随着王子君一个个转变的分析,拿着笔记本作记录的同学也越发的多了起来。

    “经济的发展,不能以牺牲环境为代价。因为我们既要金山银山,更要青水绿山因此,只有坚持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才能够形成一个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的可持续发展模式……”

    陈沪德嘴角的冷笑,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手臂在颤抖,他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在朝着他汹涌而来。王子君后面讲的几个观点,根本就不是前一篇文章的狗尾续貂,而是比发表那篇文章的观点,更加的深入,更加的明确。

    以他经济学教授的知识,他哪里会感觉不到这才是一篇完整的文章,而且还是一篇完美无缺的文章呢。想着自己刚才当着所有人义愤填膺地说的那些挖苦的话,陈沪德就觉得一股热气,直灌入他的心头,让他刹那间心神为之摇曳。

    “在加快经济增长的同时,注重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的社会……”

    随着王子君最后一个字吐出,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不论是坐在台上的聂贺军、刘传瑞还是下面的老师学员,都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这个学生。虽然他的文笔还有些潦草,还有待于细细推敲,但是这篇文章,却是扣人心弦,引人深思

    “这才是一篇完整的文章”几乎就在刹那,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起了这个念头,这些论点都很过硬,坐在台下的人都默默无语的向王子君投来敬佩的目光。

    “哗哗哗”,热烈的掌声,从聂贺军的手中拍出。随着他这一带头,整个党校会议室,掌声雷动,这山呼海啸般一làng高过一làng的掌声,在刹那间对王子君的演讲作出了最大的肯定。

    张lù佳拼命的拍着小手,双眸之中更隐含着无尽的感动,噙在她双眸里的那一层mí雾,更是水气dàng漾,她为自己的男人叫好

    胜利了,他胜利了张lù佳知道,他已经以无可争议的事实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抄袭事件纯粹是对他无理的挑衅

    在这热烈的掌声之中,陈沪德的权威,陈沪德的诬陷,陈沪德的话语,陈沪德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幼稚可笑,而王子君刚才就是以一个铁的事实向所有人证明:抄袭事件纯属无稽之谈

    一分钟之后,掌声终于平静下来。王子君看着一道道投向自己的目光,谦虚地一笑,由衷的说道:“世事无绝对,能够和陈教授的文章观点相同,我本人深感荣幸,以后还请陈教授多多指教,我希望我这块生铁能在党校这个大熔炉里锻造的过程中,不断的会有所提升”

    刚才的锋芒毕lù,刹那间变成了现在的温文尔雅,王子君朝着陈沪德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洒然的走下了发言台。他走的是那样的轻松,那样的洒脱,甚至都没有再看陈沪德一眼。

    也许别人会将王子君的视而未见当做别的意思,但是作为当事人,陈沪德却能感受到王子君这不回头的骄傲,他这是在跟自己摆谱儿呢:你那些东东也太小儿科了,还抄袭,我根本就是不屑

    人家根本就看不起自己,陈沪德心头,陡然间升起了这个感觉,而随着这个感觉,近些天来所经历的一切,更好似走马灯一般的在他的眼前转换,因为诬蔑对方而产生的一丝内疚,自我安慰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现实生活中本来就是强食弱ròu的法则……

    想到这些自我安慰,陈沪德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可笑,现在的他,心中终于明白了谁才是真正的强者,更明白对方的沉默不语,根本不是束手无策,而是手里握着一张必胜的牌,单等着自己犹如小丑一般的表演呢。

    小丑,是的,自己就是跳梁小丑嘛,一个当着省委书记,当着全校师生声情并茂的表演,最终却是被无情的揭穿,接着就要被所有人唾骂的小丑

    一时间,陈沪德觉得自己像是走进了一片沼泽地,步步泥泞,处处险滩,而他自己就好像卷入了一场无影无踪的战争,这场战争没有硝烟,没有炮声,却把自己nòng得一败涂地。

    聂贺军满是玩味的看着王子君,对于这次党校之行,他原本只是当作一次例行的调研活动,却没想到,在党校里,他竟然会看到一场出其不意的好戏。不过和看戏相比,聂贺军更重视这一次听到的演讲。

    王子君的演讲,字字珠玑,有很多观点都提得十分犀利,而且一语中的,有的甚至都说到了他的心里,作为山省的省委书记,很多的问题和看法都已经汇集在了他的心中。对于山省经济发展之中遇到的和将要遇到的问题,他都深深的思索过,但是却依旧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体系。

    可是现在,听完这个年轻干部的理论文章,他确实有了一种融会贯通的感觉。本来在他心中犹如一颗颗珍珠却各自分散的东西,陡然间好似多了一条绳子,将这一颗颗的珍珠连在了一起,组成了一串更加耀眼的珍珠项链。

    王子君这个名字,聂贺军早就在心中有着不浅的印象,对于那篇主要讨论从粗放型经济向集约型经济转变的文章,更是认同不已。可是,连他都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的见识还不止这些,竟是如此这般的非同凡响,颇有见地

    不虚此行,真是不虚此行啊

    感慨之中,聂贺军的目光就落在了陈沪德的身上,对于陈沪德的这种小把戏,他心中自然清楚的很,想到这种低劣的行为竟然会出现在党校之中,他就十分来气

    还是为人师表么,竟然做出如此低劣的行为。这是王子君有反击的手段,要是没有,岂不是将一个年轻干部就毁在了这里?

    就在聂贺军皱眉的时候,作为党校校长的刘传瑞狠狠的瞪了正在小心的朝着自己看的赵松林一眼,虽然他这个党校校长一般的时候只是挂个名字,但是出了这种事情,他的脸上毕竟不好看。

    党校的老师,那都应该是优中选优,品德高尚之人,可是现在,竟然出现了这等抄袭别人文章不说,还要倒打一耙的人,这要是传出去,那将是山省党校一个大大的丑闻。可是这种事情,他刘传瑞能够压得下去么?

    聂书记在这里,想着那个叫王子君的学员开始的时候说的那番话,别说是聂书记了,就是一个普通人都能够猜出来这之中可能藏着一丝不可告人的猫腻如果聂书记对党校工作有意见的话,自己虽然不至于挨批,但是狠狠的批上几句,也是很丢面子的。

    更何况,现在有如此之多的人听着,而且大多数的干部都是来自全省的各个战线,相信用不了多久,这种事情就会变成蒲公英的种子,传遍整个山省各地。

    想到后果,刘传瑞的脸sè越加的yīn冷,同时他的心中也越加下定决心,要好好的将党校的风气整治一番。至于那个陈沪德,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了他。

    和这些大领导心中的想法相比,鸦雀无声的学生们,此时心中也都飞快的闪动着,他们的目光,一刻不离的紧盯着那个缓缓从主席台上走下来的男子,眼中的光芒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怀疑

第三三五章 有美女的地方到处都是天堂

    第三三五章有美nv的地方到处都是天堂

    所有人都被王子君的这番举动吃惊咋舌,这家伙太能折腾了,居然出其不意的翻身了,而且,还把这“权威”专家陈沪德狠狠的扇在了地上,那jī情飞扬的演讲,就像一个个耳光,极具讽刺意义的搧在陈沪德的脸上,这让陈沪德建立多年的威信,刹那间dàng然无存。

    竟然是诬陷在震惊之余,明白了真相的学员们,不觉有一种同仇敌忾之感,尽管以后的官路上他们还会利益相争,但是现在,同为党校学员的身份,仍然让他们有点惺惺相惜,同病相怜。

    “还连标点符号都不错,真是可笑,人家只是发表了一部分。”一个带着嘲笑的声音,在主席台下窃窃sī语,随着这一句突兀的议论,一阵压抑着的哄笑着悄悄响起。

    这笑声就好像一根火柴,把会议室的情绪瞬间点燃了,在一阵大笑声中,几乎所有的党校老师都低下了头,尽管这件事情和他们之间并没有干系,但是作为陈沪德的同事,他们却觉得此时此刻足以颜面扫地。

    随着这笑声越来越响,整个会议室就sāoluàn了起来,赵松林此时急得满头冒汗,如果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他是死活不肯让陈沪德发言的。

    “王子君同志说得好啊,世事无绝对,他用他的亲身经历,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同志们,教训深刻啊。这就要求我们在以后的工作中,应该以更加务实的态度来看待问题,不能靠想当然。要努力做到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聂贺军的声音不高,但是随着他的开口,整个会议室刹那间安静了下来。

    这些学员内心里也许不怕党校的老师,但是他们在省委书记面前,那绝对是最乖的孩子。省委书记一开口,他们哪里还敢有半丝喧哗之声?如果让聂贺军点了名,恐怕他们这后半生的前途,就要jiāo代在这里了。

    聂贺军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就好像出现这种真理不辩不明的事情他本人很高兴一般,再把王子君的论文评点了一番之后,很快就把话题放到工作方法上。聂贺军要求党校的老师要以此事为戒,不唯书,不唯上,只唯实,任何时候坚持实事求是,只有这样,才能为山省的经济发展输送更好的新生力量。

    王子君坐在他的座位上,看着瞬间就控制了局势侃侃而谈的聂贺军,心中一阵的佩服。能够迅速分析形势做出正确的判断,并因势利导朝着好的方面引导,这聂贺军不愧是执掌一省的封疆大吏,自己和他这等举重若轻的手段比起来,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重生一世,虽然多了一辈子的意识,但是这并不代表者你有足够的强大,活到老,学到老,自己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学习,比如眼前的这个聂书记,还有很多东西是自己无法企及的。

    从聂贺军本人的角度来看,他对发生这种龌龊的事情十分生气,但是此时,他不得不作出抉择。作为山省的省委书记,他不能任由省委党校出这等的恶劣事件,所以他要将这个台接下去。虽然这个台之上时什么了事情大家都知道,但越是这样,越要做的含蓄。

    在聂贺军对年轻干部提了一些要求之后,他就果断的结束了这次讲话,一阵阵的热烈掌声,再次在会议室之中响起,随着这掌声,所有的一切,好似在这瞬间,完全恢复了正常。

    不过,没有人会忘记那依旧站在主席台之上的陈沪德。在听着聂贺军讲话之时,还会有不少人偷偷的用目光看向陈沪德,好似看什么珍奇异宝一般。

    “去,赶紧把陈教授拉下来嘛”赵松林看着站在台上的陈沪德,眉头皱动之间,就朝着不远处的两个党校老师吩咐道。这两个老师知道常务副校长心情不好,当下快速的朝着陈沪德走了过去。

    两人走向了陈沪德,搀住他就准备往台下走,可是那陈沪德就好像迈不动步伐一般,在被搀住的瞬间,就朝着一个年轻的干部倒了过去。

    那干部没有想到陈沪德会摔倒,毕竟缺少工作经验的他在刹那间,就是一呆,身体更是本能的一松。而在这一松的刹那,陈沪德整个人竟朝着地面狠狠的摔了下去。

    “碰”,一个没拉住,陈沪德在党校的会议室主席台之上,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陈沪德的摔倒,让整个会议室再次变得手忙脚luàn,幸好救护车来得特别快,几分钟时间之后,一辆救护车就将陈教授给拉走了。

    陈沪德的摔倒,就好似压在骆驼之上的最后一根稻草,省委书记聂贺军对党校又提了几项要求之后,就匆匆的结束了自己这一次的党校之行。不过他的离开,却让整个党校班子都觉得yīn云笼罩,尤其是常务副校长赵松林,脸sèyīn沉得更是能拧下水来

    大小干部,都匆匆的走出了会议室,石岩峰握着手里jīng心准备的稿子,心里失望至极。为了准备这次发言,他真的如同某个促狭的学员所说,这几天不但没有和老婆温存过,更是每天做足了功课,就等着一鸣惊人,给省委书记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呢。

    没想到,还没有等他发言,省委书记都已经走了,而那本应该属于自己的舞台,此时虽然依旧在,但是没有观众的舞台,又有什么用呢?

    无尽的失落,让石岩峰有些失魂落魄,他随着人群走出会议室的大mén,刺眼的阳光,让他清醒了不少,目光扫动,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石岩峰的眼前,看着那走在人群最前方,在阳光照耀之下是那样光彩照人的身影,石岩峰的心中,一阵的颤动,一股莫名的沮丧瞬间充斥在了他的心头。

    莫非自己永远也撵不上他么?这个念头出现在心里的刹那之间,石岩峰的心变得更加的黯然,心中更是不自觉的出现了自己演讲中的豪言:“上下五千年,滚滚的黄河水带走了多少英雄……”有那么一刻,他觉得他就是那被黄河水带走的英雄,像一只孤独的孔雀似的,尽管开了屏,却处在无人欣赏的角落。

    罗昌豪的别墅坐落在山垣市的西北角,在一片别墅区之内并不显得特别的显眼,但是里面的装潢,却是让人望尘莫及的。因为这里远离市区,所以也就成了罗昌豪最为喜欢的**窟之一。

    有美nv的地方,处处都是天堂。此时的罗昌豪身边,就站着一个美丽的nv孩子,如果经常关注娱乐圈的人,甚至还会发现,好似在哪部电视剧里曾经出现过……

    空气中弥漫着烈酒的醉人香味儿,和那娇羞地坐在他身旁的小明星相比,罗昌豪更重视坐在一边的杨军才。此时的杨军才也不是单身,在他的旁边,同样坐着一个年轻娇yàn的nv子,听刚才罗昌豪介绍,这个nv子乃是他身旁这位小明星的表妹,和小明星相比,除了没有那一丝明星的光环之外,好像更清纯了几分。

    此时,这个nv孩子正在给杨军才倒酒,同端了一杯之后,好像有些晕眩,这种晕眩鼓励着她大胆地捕捉着杨军才的眼神。在这种眼神的燃烧之下,杨军才情不自禁的mō了一下nv孩的手,nv孩儿忽闪着一对受惊的小鹿般的眼眸,顺从的在杨军才身边坐下了,那模样很是让人爱怜。

    吧嗒了一下嘴chún,罗昌豪心里暗暗有些后悔,早知道肖雅馨的表妹长得这般的有味道,自己该先下手尝尝了,唉,便宜这个姓杨的了不过此时,既然已经让这小表妹来陪杨军才,就算自己再怎么舍不得,也不能因为一个nv人luàn了大谋,兄弟如手足,nv人是衣服嘛。

    按照罗昌豪的计划,他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要将自己和杨军才的关系进一步拉近了,尽管目前两个人也算得上是朋友了,但是,罗昌豪还是觉得与杨军才之间还有一点距离横亘着,并没有达到那种亲密无间,无话不谈,这一点,让罗昌豪很不舒服。

    虽然他老爹是山垣市的市委书记、省委常委,但是比起杨军才来,那可是小巫见大巫,差得太远了,人往高处走,我为什么不能攀上杨军才这个高枝儿呢?

    怎么才能和姓杨的建立一种颠扑不破的关系,罗昌豪还是动了一番心思的。在他看来,那些关系够铁的朋友,要么是一起扛过枪,要么是一起分过赃;要么是一起同过学,要么就是一起嫖过娼。扛枪他和杨军才都已经不可能,同学就更不用提了,就算他杨军才有机会在党校充当一期学员,他罗昌豪不是体制内的,是无法跟他做同窗的,思前想后,罗昌豪觉得,此时,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了:那就是一起嫖**了。

    低等的nv人,罗昌豪自然不能拿到杨军才的身边,因此,就让自己身旁的这个叫雅馨的小明星给物sè人手,却没想到,她的小表妹竟然如此的馋人。

    “杨哥儿,楚楚在大学里还学过茶艺呢,不如让她给咱们表演一番助助兴怎么样?”看到自己的小表妹还没有坐到杨军才的怀中,那叫雅馨的小明星心中就有点着急,满脸含笑的朝着杨军才提议道。

    对于这个犹如小鹿一般的nv子,杨军才的心中其实也很是心动,只不过xiōng揣鸿鹄之志的杨大书记,又怎么会轻易在小yīn沟里翻了船呢,他还是很注意个人形象的。再说了,他杨公子要的是情调,讲究的是品味,怎么会像罗昌豪这样的公狗似的,见了母的就发*呢,那跟饥不择食的动物有什么区别呢?

    “好啊,那就看看楚楚的手艺如何。”杨军才轻轻地朝着肖楚楚看了一眼,举手投足之间,空气中氤氲着一股醉人的芳馨,光影朦胧之中,杨军才的目光不由得落在肖楚楚那紧身的黑sèmáo衣凸出的**来,心说这个小nv孩儿真是凹凸有致,身材足够火爆的

    这肖楚楚对于杨军才,可以说是千肯万肯,自从表姐傍上了罗昌豪之后,大有一副从三线冲击二线的模样,而现在这个杨公子能让罗昌豪这般小心客气的对待,如果自己能傍上他,那岂不是意味着从今之后,自己会过的比表姐还好呢?

    娇柔的点了点头,肖楚楚低声的道:“我笨手笨脚的,就怕杨先生生气。”

    “哈哈哈,楚楚啊,不管你是手法娴熟,还是笨手笨脚的,杨哥儿都不会介意的,他要是嫌你做的不够地道啊,那我就给你作主了,让杨哥儿手把手的教你就行了。”罗昌豪轻轻地咽了一下口水,朝着那肖楚楚调笑道。

    杨军才轻轻一笑,朝着那肖楚楚点了点头。肖楚楚于是快步的朝着不远处的茶柜走了过去,被紧身牛仔kù束缚的tún部,走动之中lù出了无限的yòuhuò来。

    “明天你那个朋友有时间么?”杨军才恋恋不舍的从肖楚楚的身上收回了目光,朝着罗昌豪轻声的问道。

    “不管他有没有时间都得给我立马过来,杨哥儿您放心好了,他要是不来啊,我绑架他也得把他nòng来,杨少你要见他,那是他的荣幸嘛”罗昌豪听到杨军才的话语,大大咧咧的说道,同时他的心中,更是多了一份欣喜,能够和杨军才共过事,说不定比一块嫖过娼的效果还好呢。

    “不用说的那么严重,不过明天我还得回去。”杨军才轻轻地笑了笑,但是话语里的意思却是已经表lù了出来。

    肖楚楚端着沏好的茶,轻轻的来到杨军才的面前小声的说道:“杨公子,您要回京里么?”

    雅馨的脸sè不由得一变,她虽然不知道这个杨公子的身份,但是却知道这类的贵公子,最不喜欢的就是聪明过人的nv人,谁不喜欢一个长得貌若天仙的傻妹妹呢,现在自己的表妹,好像犯了这个忌讳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回京啊?”杨军才眉头皱了一下,不过看着这肖楚楚娇柔的模样,食指大动的他还是轻声的问道。

    “您的普通话能说得这么地道,一听就是从北京来的。”肖楚楚轻轻一笑,有点讨好的说道。

    接过茶喝了一口,杨军才哈哈大笑道:“说的不错,我就是要回北京,哈哈哈哈。”

    雅馨看到小表妹顺利过关,不由得大松了一口气,心中念头闪动之间,赶忙岔开话题道:“杨公子在京里,见没有见过惠丹丹啊?听说她最近就是在那里呢。”

    所谓的惠丹丹,就是娱乐圈儿里一个一线的nv明星,长得很是有些妖娆。在圈子里,那可是雅馨这等三流小明星高山仰止的对象。

    杨军才沉yín了一下,这才淡淡的说道:“倒也喝过她倒的酒,只不过,我跟她没有什么深jiāo而已。”

    杨军才说的淡然,但是很是有些眼力的雅馨,却是越加觉得这位杨公子不凡,她心中知道,杨军才这话要反着听,这不是那惠丹丹不想和杨公子jiāo往,而是杨公子没有兴趣和那惠丹丹玩呢,想到罗昌豪以往嚣张的模样,再看看他现在满是讨好的姿态,雅馨撮合小表妹和杨军才的心思越发的强烈起来。

    其实在他看来,最好的办法,却是她也投入杨公子的怀抱,只是可惜,看这位杨公子的模样,好似是看不上她了。

    “当当当”悬挂在客厅中间的座钟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一人多高的座钟上那粗黑的时针,已经指向了红sè的九字上。看着那雕刻着金sè字体的座钟,杨军才的嘴角,lù出了一丝笑容:“聂书记现在应该已经到了省委党校吧?”

    “到了,听说八点半就已经到了,现在啊,估计正是好戏开场的时候,只可惜无法当场看到那小子现在的表情,实在是可惜啊。”罗昌豪说话之间,手掌用力的在坐进自己怀里的雅馨高耸的**上用力的一握,好似要将那高耸的两点给抓破一般。

    虽然很痛,但是雅馨却不敢叫出来,毕竟罗昌豪乃是她的金主,如果让罗昌豪不高兴的话,恐怕她就有很大的麻烦。

    “是有点可惜。”杨军才对于罗昌豪那旁若无人的举动有一种说不出的欣赏,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将自己面前这个yòu人的肖楚楚也抓在怀中。现在杨书记有的是情趣,所以想要让美人主动投怀送抱,那才有意思呢。

    “嘻嘻,同时得罪了杨公子和罗哥,那家伙还真是够悲哀的。”肖楚楚看着杨军才和罗昌豪感慨的模样,心思并不如外表那么单纯的她,赶忙讨好的说道。

    “哈哈哈,楚楚啊,你可真会说话。杨哥儿,我看你得给肖楚楚这张会说话的嘴巴一个好好地奖赏。”罗昌豪说话之间,就好似示范一般的用大嘴朝着那雅馨腥红的嘴巴狠狠的亲了过去。

    杨军才一顿之间,轻轻地伸手将那肖楚楚一拉,那本来就已经有意的nv子就顺势坐进了他的怀中,轻轻闭上眼眸的nv子,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yòuhuò。

    在nv子小巧的嘴chún上轻轻地wěn了一下,杨军才拍着nv子那犹如无骨的肩膀道:“楚楚啊,那个家伙虽然倒霉,但是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说到不好对付,杨军才的眼眸不由得一阵闪烁,他好似又回到了在芦北县和那人争锋的时候,整个人的眼光,顿时变得锋利了起来。肖楚楚虽然装模作样的闭着眼睛,但是她的眼眸却没少在杨军才的脸上打量,看着杨军才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心中暗道,这人究竟倒了几辈子霉,竟然把有权有势的杨公子给气成这样,看来他的命运,注定是悲惨至极啊

    就在肖楚楚心中念头闪动的时候,罗昌豪已经从雅馨的小嘴之中抬起头来,他看着杨军才再肖楚楚máo衣之内开始活动的手掌,心中顿时就是得意的一笑:“杨哥,时间也差不多了,要不咱们打个电话问问看看姓王的究竟成了什么样子,在省委书记面前被点名,恐怕会生不如死吧?”

    说话之间,罗昌豪就朝着不远处的手机拿去,那雅馨一边个个的笑,一面用手指轻轻地在罗昌豪的后背之上活动。

    “叮叮叮”

    还没有等罗昌豪播出电话号码,他别墅之中的座机就疯狂的响了起来,正好在座机旁边的杨军才顺手就将电话拿了起来。坐在杨军才身上的肖楚楚,看着杨军才那充满了自信的脸,一时间,竟然有点着mí。

    这个男子比罗昌豪强多了,那骄傲的自信,更是比罗昌豪强上十倍。心中想着为了一个前程要将自己献给这个男人的结果,肖楚楚的心中也少了一些的抵触。

    “喂,我是杨军才。”杨军才在接通电话的瞬间,悠然自得的说道。而另一根在肖楚楚衣服里上下游移着的手指,更是不停的画着圆。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忽的从椅子之上站起的杨军才,此时已经丝毫没有了刚才怜香惜yù的风范,根本就不理会被摔在了地上的肖楚楚,整个人就好似一个咆哮的狮子一般,朝着电话那头气急败坏的嚷嚷道。

    “怎么可能,他王子君怎么可能翻盘,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那个王子君怎么可能会翻盘”对着电话的杨军才,大声的咆哮着,此时的他,就好似一头愤怒的狮子,在高声的怒斥着。

    可是电话之中的结果,却是不依他的咆哮为转移的。在得到了准确的消息之后,杨军才狠狠的将电话砸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这样,在聂贺军的面前,王子君胜利了,他不但洗清了自己的污点,还狠狠的lù了一把脸,他娘的”杨军才的手掌,狠狠的砸在了沙发扶手上,满脸的狰狞,丝毫看不出刚才温文尔雅贵公子的模样。

    罗昌豪也有点不敢相信现在的结果,但是这个结果是杨军才亲自说出口的,这就不由他不信了,看着杨军才那疯狂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道:“怎么回事?莫不是陈老头反悔了?”

    “他敢,陈沪德个傻蛋,他被气昏到了党校的讲台上,现在正在抢救呢。真是没用的老东西,还什么资深教授呢,连这点事情都办不成,真是猪一样的东西”杨军才的愤怒,就好似汹涌的火焰,在燃烧,在疯狂的燃烧

    罗昌豪看着愤怒不已的杨军才,心中在愤怒之时,更是有点发寒,这个王子君能够将杨军才气成这样,那手段之强,让他都有点心寒。

    “没用的东西,还想要给儿子换出一个好前程呢,我看他娘的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这,这就给杨小máo打电话,让人把他儿子的事情给nòng黄了。”罗昌豪说话之间,再次拿起了手机。

    杨军才在罗昌豪拨手机的时候,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他看着走动的时钟,脸sè越加的yīn沉。

    房间之内,就好似死一般的寂静,刚才还和两个男子犹如情人一般调笑的两个nv孩儿,此时识趣的屏心静气,不敢有丝毫的举动,生怕惹杨公子发怒一般。肖楚楚从来没有想到,刚才还温文尔雅的杨公子,此时会变成这样,而刚才自己心中那个得罪了他们两人要倒霉的那个人,竟然一点事情也没有。

    能够在这么两个人的联手打压之下,还将杨军才气成这样的人,该是何等的人物?王子君,党校,想着这一个个陌生的名字,肖楚楚的心中顿时出现了一个电视里经常出现的正义凛然的老干部形象。

    “不要打了,这个职位,咱们还必须得给,不但副市长给,常委还要依旧,毕竟老陈父子为咱们出了力,虽然事情没有成,但是我们也要将承诺兑现了。”杨军才扭过头看着罗昌豪,沉声的吩咐道。

    罗昌豪虽然有点草包,但是对于杨军才的吩咐,却是言听计从,他放下电话,嘴中骂了两句之后,就一把将那雅馨抓过来,手掌划动之间,也不顾杨军才在这里,大嘴就朝着那猛然揭开的xiōng脯啃了过去。

    这雅馨看起来对罗大少的举动已经习以为常了,很知道怎么让罗大少放松,虽然有杨军才在这里,但是依旧咯咯的笑个不停,声音之中充满了勾引的意味。看着已经堆积在了一起的两人,心中就好似有着一种邪火的杨军才,此时也没有了怜香惜yù的想法,更不顾那肖楚楚好似小鹿一般无辜的眼神,看着罗昌豪的样子,将这个nv子直接扑倒在了沙发上。

    他要发泄,他要将怒火发泄出来,而这个nv子,就是他要发泄的对象。此时的杨军才,要将自己再一次失败的怒火,统统都发泄出来。

    虽然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但是肖楚楚还是没有想到杨军才陡然会有这么大的改变,随着杨军才犹如疯狂一般的进攻,肖楚楚在挣扎之间,一会时间,就彻底的沦陷了。

    这肖楚楚毕竟也是经历过这种事情的人,在经过了粗暴的疼痛之后,就开始舒服的享受,可是就在她刚刚兴起这种念头的时候,就听罗昌豪大吼一声:“王子君,我**你。”

    而随着这一声,本来在她身上犹如生龙活虎,骁勇善战的杨军才,刹那间就瘫倒在地,一泻千里……

    才三分钟,刚刚有了感觉的肖楚楚在难受之际,更是想到了一本书上的记载,男人的心理疾病。看来这个杨先生对于那个叫做王子君的男子,还真是有着不小的心理障碍啊……

    王子君坐在自己的小窝里,悠闲的看着书,此时他的心中,却是一阵的放松。在聂贺军离开了党校之后,王子君就直接离开了党校。他已经是处在了风口làng尖,已经没有必要再停留下去了。

    就在悠然的躺在chuáng上的时候,开mén的声音轻轻地传来。伴随着这开mén声,一身正装的张lù佳开mén走了进来。和王子君的悠闲回家相比,作为青干班辅导员的张lù佳可是没有这么的悠闲。在手忙脚luàn的派人将陈沪德送到医院之后,赵松林就马不停蹄的召开了全体教职工会议。

    “回来了?”王子君看着张lù佳,轻轻地放下书包说道。就在他站起迎向张lù佳的瞬间,张lù佳却将手中的包朝着沙发之上一扔,整个人就好似一只归巢的小鸟一般,狠狠的朝着王子君冲撞了过来。

    没有想到张lù佳这样的热情,在王子君一呆的刹那,张lù佳的双chún,就已经狠狠的印在了王子君的嘴chún之上,伴随着这火热的辣wěn,张lù佳的手指,更是疯狂的侵入了王子君的衣服之中。

    “子君,我要你wěn我”喃喃的轻语,从张lù佳的嘴中吐出。她积蓄了一天的情yù,在见到王子君的刹那间,陡然爆发了出来。这些天的担心,压抑更是随着爱恋的cháo水,疯狂的涌动。

    看着犹如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的张lù佳,王子君的心也刹那间疯狂了起来,他没有丝毫的迟疑,抱着张lù佳就朝着chuáng上滚了过去。两个就犹如炽烈火焰一般的男nv,在chuáng上疯狂的燃烧着自己。

    时间在这燃烧之中,过得很快,几乎同时达到了灵yù深处的两个人,紧紧的抱着自己,手指在王子君宽阔的背上不断掐动的张lù佳,犹如呜咽一般的声音,在她的口中不断的传出。

    “子君,你知道么,你站在发言台之上演讲的模样,真是让我为你着mí,如果不是当着那么多人,我恨不得直接就冲到你的怀里呢”张lù佳紧紧的搂着王子君压在他身上的躯体,一边柔声的说道。

    看着娇缠犹如小nv孩一般的张lù佳,王子君的也是一阵的火热。手指轻轻地划过张lù佳那蓬松的长发,王子君轻笑着道:“怪不得一上来就这么热情呢,原来是被我的魅力所mí啊”

    “就是被你的魅力所mí,怎么了,不行啊?”犹如小nv孩一般的张lù佳,身躯摇晃之间,在王子君的身躯之下不断地晃动着撒娇,娇媚的身材晃动间,让本来才平复下来的王子君,顿时又充满了yù望。已经是轻车熟路的他,当下也不客气,直接又再次投入了战场之中。

    “你这个家伙,真是个野兽。”张lù佳媚眼如丝的看着王子君,轻声的说道:“今天赵松林真是可恶死了,非要说什么开会,让人家到现在才回到家。”

    轻轻地细语之间,又是一番的风雨,不过这一次是和风细雨居多,在这chuáng第之间,王子君也真正明白了自己对于这件事情造成的影响。通过张lù佳的描述,王子君的心中更是呈现出了赵校长气sè败坏的模样。

    “哼,这个家伙现在应该后悔了,我找他给你说清的时候,看他的那个m往很是宽容的张lù佳,此时事情涉及到了情郎,可是不会那么客气。

    王子君哈哈一笑,身下不由得更加用力起来。开始的时候还能够断断续续的给王子君介绍会上发生的事情,但是到了最后却只有呻yín声。

    四十多分钟之后,在王子君又一次舒服的躺在她的身上之后,半天恢复了说话能力的张lù佳满是娇媚的朝着王子君埋怨道:“你这家伙,每一次都跟着野牛一样,我可是有点受不了你了,幸好你还不全是我的,听说你那位是军队里边的,你以后还是祸害她吧,毕竟人家的抗击能力比较强。”

    这个张lù佳,真是什么都能够想的起来,在张lù佳浑圆的tún部捏了一下,王子君嘿嘿一笑没有说话。现在也算是了解nv人心思的王子君很是清楚,现在的自己,最好的办法,那就是什么也不说。

    “对了,会议之上赵校长研究出来了什么意见没有?”王子君又和张lù佳缠绵了一会之后,岔开话题问道。

    “还能够有什么意见,除了要党校的各位老师加强自身素质之外,他还能做什么。毕竟他现在也是惶恐的很,老赵以前还想着进步,现在他能够保住现在的位置,就看他是不是烧高香了,这家伙这个时候想到了我,还求我给刘叔说两句好话呢?”张lù佳围着被子坐起身来,风情万种的说道。

    王子君笑了笑,赵松林的这种反应,并不出他的意料,毕竟关系到自己的前途么?不过这种事情要是再王子君看来,赵松林也没有什么错,可是还有一个领导责任不是。

    “对我怎么说?”王子君觉得不会不给他一个评判,伸手将张lù佳再次拽入了被窝之内,轻声的问道。

    张lù佳一边和王子君嬉闹,一面笑着说道:“还能够怎么说,你现在可是受害人事,他赵松林除了安慰讨好,还能够干什么。”说到这里,张lù佳一甩头发陡然道:“你这家伙,对这事看上去不是生手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将莫家的那个小军官给吃了?”

    nv人的脑袋啊,怎么什么时候又跑到这种方面来了,心中虽然有些感叹,但是王子君还是决定作为一个优秀的战士,他是打死也不能说的。

    “嘟嘟嘟”

    清脆的电话声从chuáng头传来,看着来电号码,王子君轻轻地一笑,就接了电话道:“天心啊,我在家里呢?”

    张天心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王子君笑着道:“你过来吧,lù佳姐正好也在这里,咱们中午好好的吃上一顿,也算是给我庆祝一下。”

    张lù佳在听王子君叫出天心这两个字的时候,就将她那作怪的手赶忙收了回去。而现在听到王子君说她在王子君的身边,心中更是有点发狠,尖尖的小牙忍不住就要朝着王子君的xiōng前咬去。

    “哎呀,”王子君尖叫了一声,电话那头顿时传来了张天心关心的话语,张lù佳狠狠的看了王子君一眼,不得不将自己的牙齿收了起来。

    “还说是姐姐呢,就知道欺负人。”王子君放下电话,手掌丝毫没有停留的在张lù佳tǐng翘的tún部拍了一掌,笑着说道。

    对于王子君的偷袭,张lù佳自然不会客气,一边舞动着粉拳冲上前去,一边娇声的说道:“要找妹妹你去京里啊。”

    两人玩闹了一阵之后,就很是自觉地从chuáng上跑了起来。不过当张天心来的时候,两个人也只是刚刚收拾好而已。张lù佳和张天心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就去厨房之中收拾,王子君就和张天心坐在客厅之中闲聊。

    “子君哥,今天真是痛快,不过可惜那老头子只是一时的头晕,要是来个老年痴呆就不错了。”张天心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感叹的说道。

    王子君平和的一笑,对于他来说,陈沪德落一个什么下场,都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反正从目前的情况来说,陈沪德这个人存在不存在,都对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从内心深处,王子君甚至觉得陈沪德清醒还不如从此老年痴呆获得痛快,毕竟一生的名誉就这么毁了,就算是一些以往和他关系不错的人,恐怕也要和他拉开距离。

    “算了,他已经得到了教训了。”王子君扬了扬手,接着道:“陈政宇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你吩咐的事情,我什么时候给你拉下了?那小子的事情听说已经十拿九稳了,千山市副市长,他娘的,想想就让人牙根痒痒。”张天心好似也猜到了这之中的猫腻,一边大骂,手掌一边敲着桌子。

    王子君笑了笑,他将张天心轻轻地一拉,然后低声的说了两句,张天心那本来还满是怒意的脸,顿时就多出了几分的喜sè。

    “就这么办,我这就去找人安排。”说话之间,也不管王子君和张天心正在等他吃饭,拿钱手机就匆匆忙忙的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天心呢?”听到关mén声的张lù佳,扎着围裙从厨房之中走了出来,虽然她已经用心的补妆,但是那慵懒的神情,依旧是透过娇柔的身材流lù了出来。huāsè的围裙在他的身上,更是有一番别样的滋味。

    王子君对于这家庭主fù的装束眼中一亮,已经确定了房mén已经锁上的他,在轻轻地朝着张lù佳一抱道:“他出去办点事,就不陪我们两个吃饭了。”

第三三六章 亲爱的我们结婚吧

    第三三六章亲爱的我们结婚吧(泣血求票)

    张露佳和莫小北、和秦虹锦、和伊枫绝对是不同类型的女人,有那么一刻,王子君甚至觉得自己还是个男孩子的时候,就已经下意识的把这个女人装进心里了。像他这个年龄,又是体制中人的身份,恐怕对张露佳的贤淑温存就会多一份渴求和希冀了。

    实际上张露佳的动人之处远远不止她的容貌和为人,还在于她的理解力、领悟力非常的卓尔不群。莫小北是个事业型的,伊枫是个个性十足的小女人,而秦虹锦则是一个叱咤风云的商界女强人。相比较而言,张露佳似乎更愿意永远甘于躲在她崇拜的人的身影后,默默地为他打理和操持着一切他想到或者根本顾及不到的事情,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无所顾忌地拼杀向前。

    只是,每当心绪不宁的夜半时分,看看躺在自己身边呼呼大睡的男人,张露佳就有些顾影自怜的感觉。尽管温存过后,他总是爱用他那厚实的大手爱怜地抚摸一下自己的头顶,在她俏皮的鼻子上轻轻刮上一下,既然两个人四目相对不说话,张露佳也觉得心里的幸福盛得满满的,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然而,每当她跨进小区的大门时,心里却又烦乱复杂一片,战战兢兢地像是怕被人当场捉住的**的女人,仓皇地窜回家里,心突突地乱跳,情绪坏到了极点。

    这是一个让人难以入睡的夜晚。从进入官场那天起,王子君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少个夜晚,面对着烟头上那一点忽明忽暗的红光,独自煎熬于漫漫长夜了。不过,今天却是不同的,这个夜晚,有张露佳在,他不愿让睡眠占据他的那份成功的兴奋和快乐。

    和王子君的幸福相比,陈政宇就有点狼狈了,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沉浸于喜从天降之中,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官场里的变数实在是太大了如此巨大的打击居然从天而降,狠狠的击打在了他的头上。弄得对自己寄予殷切希望的老爹住院了,随之而来的就是那个可以让他平步青云的计划,三下五除二,就被人不动声色的收回去了,更严重的是,把老爹一世的英名也给搭上了

    好在,让陈政宇悲喜交加,略感庆幸的是,老爹的身体没有什么致命的问题,那边也适时的打来电话,承诺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没办成就不管他的死活,让他下放副市长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在医院里艰难地熬过一个让他烦躁不已的夜晚,陈政宇还是收拾了一下心情,将已经清醒过来却是一言不发的陈沪德交给从家里赶来的母亲之后,就匆匆的朝着省委大院赶了过去。

    坐在出租车上,凉凉的风透过车窗吹在他的脸上,让他清醒了很多。对于父亲醒来之后为什么不说话,他知道为什么,他悲哀的意识到,尽管老爸依旧活得好好的,但是从精神上,因为这么一出闹剧,父亲的精气神儿已经垮了在党校的主席台上被那个年轻人当场还击的那一瞬间,他的精神就已经垮了。现在留下的,只不过是一具活着的行尸走肉罢了。

    这件事情没玩,我陈政宇和你王子君不共戴天紧紧的咬着牙的陈政宇,根本就没有去想是他们诬陷王子君在先,却将一股脑的恨意砸在了王子君的头上。

    和为父报仇的心思相比,陈政宇想得更多的,却是他自己以后的前程。他心中清楚,这次机会十分难得,如果能够抓住这次机会做出成绩的话,他也不是没有可能升到让人仰视的程度的。而一旦到了那种地位,再想要收拾王子君报仇,那岂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省委宣传部在省委大院之中有一栋单独的九层楼,陈政宇的办公室就在三层,一路之上,陈政宇遇到了好几个同事,有恭喜他的,更有在恭喜之时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的。

    对于这些神情,陈政宇心中清楚的紧,不过此时他根本就不分辨什么,他清楚,越是这个时候,他越要若无其事的保持镇定,只有不动声色的熬过了这一段,他就能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陈处长好。”处里和陈政宇关系最铁的小冯在看到陈政宇的时候,就满是笑容的朝着陈政宇迎了上来,嘴中更是不断的说着恭喜他高升的话。

    一边淡淡的敷衍着小冯,陈政宇一边和处里的其他人打招呼,和以往比起来,此时的他,好像更多了一些领导的风度。父亲虽然是败了,但是他陈政宇,依旧有着出人头地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就将是他翻身的最大本钱。

    “陈处长,听说令尊住院了?”一个和陈政宇年龄差不多的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他嘴上虽然说这关心的话,但是那一丝隐含在嘴角淡淡的笑容,却是已经说明了一切。

    对于这人的心思,陈政宇心中清楚的很,这个人和自己一直在部里明争暗斗,虽然见了面一直都是笑嘻嘻的,但是心里却是恨不得对方出场车祸什么的恨

    “谢谢周处长关心,我爹没有什么事情。”陈政宇虽然恨不得将这个家伙的大嘴给狂揍乱搧一顿,但是嘴上却依旧保持着友好。

    那周处长嘿嘿一笑道:“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啊,老爷子身体安然无恙,那就是小辈儿最大的福份哪”

    随着两人的谈话,不少处里的工作人员,就已经汇集在了两人的四周,轻声的和两人说着话。

    “老陈啊,恭喜你了,你老兄这一次领先一步,可真是让人羡慕啊”周处长看样子不想让陈政宇走,没话找话的说道。

    陈政宇虽然不想和周处长纠缠下去,但是现在他也不好表现的太过,听到周处长提及这个事情,轻轻一笑,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可不能开这种玩笑的传到领导耳朵眼里,还以为是我乱说话呢。”

    “怎么会是乱说话呢?我相信,陈处长你早就知道消息了”周处长说话之间从烟盒之中掏了几根烟散了散,还亲手递给了陈政宇一根,然后又用打火机帮着陈政宇将烟点着,这才笑着道:“老陈啊,我听说你们家老爷子为了你的事情将一辈子的名声都砸上去了,这机会,可要珍惜啊”

    陈政宇本来还有点享受着猫给耗子示好的烟,但是在听到周处长提到陈沪德的事情,神色顿时就是一变,不过刹那间,他的眼中就闪烁出了一丝的怒火。

    “现在的人,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我听说,有人想要给聂书记下绊子,聂书记不是称赞过那篇文章么,他们就让你老爹出来将那个人抹黑,进而让聂书记丢脸,真是他娘的信口雌黄、胡说八道啊!”周处长一边说话,一边朝着四周大声嚷嚷道。

    正围在两人四周的众人,此时却是一个个的围了上来,从他们的模样就可以知道,他们对于这种事情很是感兴趣,毕竟这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关于省委书记的话题,那就算再简单也够一些人议论半天。

    “是谁造的谣,我爹他……”感到了一股不对的陈政宇大声的想要辩论,但是在话语要出口的时候,他却陡然感到自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说是好。

    周处长的眼睛之中,露出了一丝欢喜的笑容。虽然他没有什么机会升上去,但是作为陈政宇的老对手,他可是不喜欢自己的对手爬到了自己上面。眼下如此好的机会,他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呢:“陈教授的德学,我一向佩服,以陈教授的为人,不论是我还是其他人,都不会相信他会为了一篇文章而自毁名声。当然,如果有其他猫腻的话,那自然是另当别论了”

    其他的事情,陈沪德就要退休,而自己在这个时候提拔,周处长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此时却是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这周处长的意思在这儿明摆着:有人指示陈教授通过这种事情给聂书记添堵呢,让人觉得聂书记识人不明,而这种添堵的交换,就是陈政宇的前途。”

    这个人是谁,听上去很是难找,但是想到那关于自己前程的会议,陈政宇的心思顿时变得一片冰冷

    省委机关,水深不可测,表面上看,那就是一潭看不到底的死水,根本就没有半尺的风浪,但是有一点却是大家心知肚明的,既使只是一点微风,下面已经是波涛汹涌了

    聂贺军最为山省的一哥,整个省委大院都在围着他转,一些平常的琐事,都能够卷起浪花千重,更不要说有人要落他面子这种事情。聂贺军曾经称赞过那篇文章的事情,大院之中都知道,而趁着聂贺军去党校慰问年轻干部的时候,让一个老教授出来弄这么一出,那就是有人要给聂贺军的脸上抹黑,谁让他聂贺军大力支持党校青干班来着?

    有人给陈沪德好处,让陈沪德抹黑聂贺军的消息,就好似一阵的旋风,将整个省委机关都卷动了起来,虽然有人开始的时候不屑一顾,但是随着不少人开始证明陈沪德教授是一个德高望重,严于律己的好人之后,阴谋之风,顿时被不少人接受。更何况陈政宇一下子就要个省委宣传部的处长蹦到地级市的常委副市长的高位,早就让很多人妒忌不已。

    在官场之上,越是显得有内幕的消息,越是容易让人接受,传播的也越广,这里面,更是有不少人在推波助澜,生恐这件事情闹得太小。

    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办公室,此时烟雾缭绕。作为省委组织部的第二号人物,李权仲在全省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就是身为一方诸侯的各市市委书记,对于这位组织部的实权人物大都也是笑脸相迎。

    在省委各部门之中,他和省纪委常务副书记孙明达并称为正厅级干部之中的顶尖人物,就算是省委的几个副秘书长,都没有两个人风光。不过现在这个人,却是眉头深锁。

    来自省委大院之中的谣言,李权仲自然不会听不到。以往的时候,他对于这等流传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怎么放在心上过,只是当做一种笑话来看,处在他的位置,已经是掌握了一定权力的人,怎么会看得起那些听风就是雨的谣言。

    可是现在听到的这一则谣言,却是难受之极。甚至于有了骂娘的心思。抹黑省委书记,亏他们想的出来可是骂娘也罢,不骂也罢,都逃不出一个事实,那就是陈政宇的提名,是他先在组织部办公会议之上提出来的。

    想到别人看他之时那异样的眼神,李权仲的心中就有点难受,那种眼神他一时间还真是不好形容,要是硬靠的话,就是看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当然,这个天鹅不是他。

    自己抹黑省委书记,想到最终从谣言之中得到的结论,李权仲连哭的心思都有,他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自己清楚,要说偶尔和作为自己上司的组织部长斗斗心眼,他也许还行,但是和省委书记弄事,他可没有这个胆子。

    谣言止于智者,这句话李权仲非常想相信,但是那谣言之中如此之多让人称道的巧合,就是不知道省委书记聂贺军是不是会是智者。要是聂书记歪歪嘴,恐怕他多年的奋斗,也就要化作一场空了。

    越想后果越严重的李权仲,此时充满了后悔,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帮杨小毛的那个忙,不,应该是现在该是自己表明自己的时候了。

    心中越想越觉得自己行动的李权仲,拿起电话拨通了齐正鸿的电话,在接通之后,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的李权仲,很是亲切的说道:“齐省长,我是权仲啊,您有时间没有,我有一项工作要给您汇报一下。”

    齐正鸿那边很快答应了他的要求,不过两人约的不是齐正鸿的办公室,而是一个叫五湖茶楼的地方。放下电话之后的李权仲,在推门离去的时候,就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让齐正鸿答应推了这件事情。

    和李权仲的决断相比,杨小毛此时心中也是充满了忐忑。作为省政府的二秘,他同样有不少的消息来源,卷动了省委省政府的旋风,更是逃不过他的耳朵。

    在听到这谣言的瞬间,他的心中就感到有点不好。省委省政府之中现在诡异的形式,他不是不清楚,省委书记聂贺军和省长之间看似平和的山省政局,其实隐含着无尽的不安定因素,也许一点小小的风浪,就可能引起一场大的对阵。

    而这种谣言,更是在给人火上浇油。杨小毛心中有点后悔自己讨好杨军才的时候有点鲁莽,不过出了这种事情,就不能瞒着齐正鸿,他知道齐正鸿知道的越早,也越能够从容应对。

    打定决心的杨小毛刚要推门,却见齐正鸿从办公室之中走了出来,恭敬的叫了一声齐省长之后,就听齐正鸿道:“小毛,你去财政厅一趟,就说我今天不过去了。”

    说话之间,齐正鸿就已经走到了走廊,杨小毛看着走廊之中不断经过的人,知道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也只能低头跟着齐正鸿朝着楼下走。

    几次趁着旁边没有人想要张嘴,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故意和他作对,每一次差不多话已经到嘴边的时候,就会出来一个人和其中打招呼,这让杨小毛差点没有气疯了。

    随着齐正鸿坐上小车扬长而去,杨小毛心中很是有些失落,不过想到齐正鸿吩咐的事情,他也不敢怠慢,毕竟财政厅乃是齐省长下辖的最为重要的一个厅,齐省长吩咐自己去,也是代表了齐省长的面子。

    在省委大院之中混了这么多年,杨小毛知道很多事情看上去不大,但是涉及到面子问题,就更应该注意。在这一点之上,他没有少和齐正鸿学习。就拿财政厅的这件事情来说吧,本来一个电话也能够解决的,但是自己亲自代齐正鸿去一趟,那在财政厅的诸位领导的眼中,就是不一样的结果。

    杨小毛去小车班要了一辆车,就朝着财政厅出发,对于这种事情他也是轻车熟路,在和财政厅的几位厅长副厅长热情的说了齐省长的意思之后,就拒绝了几位领导吃午饭的挽留,但是对于财政厅给撞在车子之上的几件小物品,却并没有怎么拒绝。

    纯金的书签,亏财政厅的这几位领导想的起来,东西不大,还尽显文雅之气,但是对于经济还算是了解的杨小毛却清楚,这一个薄薄的小书签,最少也得值两三千块钱,把玩着小书签,杨小毛心中的担心就去了不少。

    和自己的秘书相比,齐正鸿此时的脸色却是不怎么好。他看着李权仲那陪着小心的脸,心中带着一丝丝的愤怒:用这种手段来栽赃人,亏他们想得出来

    通过李权仲的话语,再加上王子君的名字,齐正鸿就已经将整件事情联系到了一起。在暗骂杨军才和杨小毛的同时,他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现在和聂贺军刚刚达到了平衡,他齐正鸿不想打破。可是这种事情,还必须要处理好。想着那直指聂贺军的谣言,齐正鸿的心中就出现了王子君那淡淡的笑脸。

    这件事情和王子君不会没有关系,心中念头闪动的齐正鸿,那里猜不到这个人要干什么。虽然对于他这种丝毫不吃亏的脾性感到有一些看不起,但是却也只能将这口气给咽下去。

    “权仲,这件事情,你看着办就行了,不用凡事都来请示我。”齐正鸿端起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李权仲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但是听到齐正鸿的回答,还是大松了一口气,毕竟他和齐正鸿乃是一个派系的人,如果没有必要,他还真是不想搞僵自己和齐正鸿的关系。现在齐正鸿让自己放手去做,意思已经很是明了了。

    “谢谢齐省长支持。”李权仲端起茶杯给齐正鸿倒了杯茶,轻声的说道。

    齐正鸿轻轻的敲了敲桌子,沉吟了瞬间道:“小毛跟着我的时间也不短了。”

    齐正鸿虽然只是说了这几句话,但是久在组织部之中混日子的李权仲却是听弦歌而知雅意,心中虽然为杨小毛感到有点可惜,但是却也并不说什么。毕竟杨小毛那是齐正鸿身边的人,这种事情,自己还是少参与的好。

    省委之中的风波,来得快也灭的快。在杨小毛出任千山市副市长的决定通过省委研究之后,那谣言虽然依旧在传播,却是已经没有太多的人关注这个问题了。至于陈政宇,则依旧在省委宣传部之中当他的处长,好似这件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明眼人却是已经知道,陈政宇已经被牺牲了

    陈沪德事件,在省委党校之中卷起了一阵阵的旋风,党校的纪律风气整顿,比之以前不知道严厉了多少,很多在外面居住的干部,都在这次整顿之中老老实实的重新搬回了党校之中。

    随着风暴的平息,王子君在党校的生活恢复了平静。不过随着春节的临近,一件大事,终于被提上议事日程了。

    婚期快要到了,随着一张日历被纤纤素手从台历上撕下来,日子就朝着婚期又近了一天。对于王子君的婚礼,要说最为关心的,恐怕还要属赵雪华这个当**,正是她几乎一天好几个电话,让王子君有了婚期逼迫而来的感觉。

    对于和莫小北的结合,王子君并不反对。可是每当提到结婚,王子君的心中,就会想到为了自己独走粤东的秦虹锦,就会想到那在江省之中苦苦思恋着自己的伊枫,还有现在的张露佳,王子君的心中就有点黯淡。

    虽然已经说服了自己,但是从内心深处,王子君却又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她们。

    “你该请假了。”张露佳将手中的纸片轻轻地放下,轻轻地坐在王子君的旁边,娇声的说道。

    距婚礼的举行还有七天时间,虽然家里已经开始准备,但是自己确确实实是应该请假了。王子君看着笑嘻嘻的张露佳,他虽然不善于琢磨女子的心思,但是却也明白自己的露佳姐并不如外表表现的如此洒脱。

    轻轻的伸出手臂,一把将张露佳抱在了怀中。张露佳扭动了一下娇柔的身子,就没有再说话。

    “露佳姐,我对不起你们。”在一阵愧疚之心越加升华的王大书记,终于说出了一句隐含依旧的话语。不过他这句话才刚刚开口,张露佳就陡然抬起头道:“这么说,你除了我,还有别人喽?”

    看着张露佳清水芙蓉一般的面容,王书记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心说自己这也是自找的,怎么就将这句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呢?

    就在王子君有点懊恼的时候,张露佳那热情的朱唇,却是已经吻在了他的嘴唇之上,轻灵的小舌,更是热情的破开他的嘴唇,搅进了他的大嘴之中。

    在张露佳的热情之中,王子君也被彻底点燃了起来,他粗暴的将张露佳抱在怀中,热情的回应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娇娆。滚热的火焰,在两个人的躯体之中不断地燃烧。

    “自作多情的家伙,我早就下定决心单身了,你以为你还有让本小姐下嫁的本事啊”从缠绵之中抬起头的张露佳,眼含秋水的看着王子君,轻声的娇斥道。

    “不过你要记住,就算是你结了婚,该给我尽的义务,还是不能少。”

    看着犹如花儿乱颤的张露佳,王子君那已经被挑起的热情,哪里还能按捺得住?一个饿虎扑羊,就将那还没有躲开的小女子扑到了怀中,给这个善解人意的女人交公粮来了。

    王子君还是请假了,虽然党校之中要求没有大事尽量少请假,但是王子君请假的理由正当,再加上已经有点手忙脚乱的赵松林很想让这个挑起这么大风波的家伙弄走,好来一个人不见心不烦。因此,很是爽快的批了王子君的请假条,不,应该说还给多加了几天的假期,嘱咐王子君度完蜜月之后再来就行。

    按照赵校长的话说,那就是新婚夫妻,应该多度度蜜月才是。但是在党校之中,知道赵校长想法的,可是不少。

    从山垣市到江市,最直接的当然是坐火车。张露佳更是体贴的让张天心将卧铺票买好了。可是就在王子君准备出发的时候,蔡辰斌却开着车来了。

    蔡辰斌这一次并不只是来接王子君的,他来主要是为了向王子君汇报一件事情,一件关于肖子东的事情。

    在蔡辰斌的话语之中,王子君对于芦北县发生的事情了解的越加的清楚,随着三一五工程的推开,杨军才和肖子东的矛盾变得越加的激烈。

    对于三一五工程,肖子东此时可以说是旗帜鲜明的反对,虽然他的阻拦依旧挡不住杨军才三一五工程的开展,但是却也让杨军才恨恨不已。

    对于肖子东,杨军才可以说是恨到了牙缝儿里,但是因为肖子东这个人一向是很有原则,所以杨军才一时间倒也揪不住他的什么把柄。不过随着矛盾的一步步加深,杨军才拿掉肖子东的想法,也就越加的急切了。

    芦北县虽然依旧是芦北县,但是没有了王子君的坐镇,杨军才在芦北县的话语权变得越加的掷地有声了。而杨军才推荐赵中泽进入常委的提议在被肖子东联合李锦湖和左明方等人否决了一次之后,却在前天的又一次常委会上通过了。

    一般来说,常委会之上少数服从多数,通过了就算是过了,但是在对待赵中泽的问题上,肖子东却是反对的异常坚决,并要求要把这件事情上全委会讨论之后再定。

    一上全委会,那事情就是闹大了,双方可以说就是摆明车马决个高低了。这次全委会,对于杨军才等人来说,就算是不通过也只不过就是提名不通过,但是对于肖子东,却是致命的。

    如果结果依旧,那已经算是撕破脸的肖子东,在芦北县就难以再呆下去了,就算是他想不走,安易市委也会考虑让他离开芦北县,另外在他的身上,更会落下一个刚愎自用,难以搭班子的名声。

    而有了这等的名声,肖子东的结果可想而知。王子君听着蔡辰斌的话语,脸色已经变得凝重无比。

    “辰斌,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明天和我一起去芦北县。”王子君在沉吟了一会之后,沉声的说道。

    蔡辰斌听说王子君要到芦北县,心中顿时一阵的欣喜,在他的心中,只要是王子君出手,一般都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送走蔡辰斌,王子君又沉思了好半响,这才拿起电话拨出来一个用了不多的号码。电话接通的很快,听着电话那头轻轻地女声,王子君笑着问道:“还在芦北县么?”

    听到王子君的声音,电话那边的莫小北沉吟了一下,这才嗯了一声,在确定了莫小北还在之后,王子君笑着道:“我妈给我寄了点钱,说是要让咱们两个看着买点东西,我明天去芦北县找你,咱们去买东西吧?”

    看着眼前一排排英姿飒爽的士兵,杨军才的脸上充满了得意。而随着一句从首长讲话的话语从身旁陪伴的中年军官口中喝出,一阵阵的掌声,更是从这些士兵之中响起。

    随着春节的临近,对于部队的慰问再次开始,作为芦北县县委书记,杨军才也带着县武装部的领导干部来到驻军之中,送来了米面肉等过年的物资。

    对于杨军才的到来,驻军部门很是热情,不但组织了欢迎仪式,更恭请杨军才讲话,可谓是脸面十足。

    坐在高台之上,杨军才可谓是春风得意,虽然在对付那个人的行动之中再次失败,但是对于他确实没有太大的损失,更何况那个人此时远在山垣市,对于他在芦北县的大业没有丝毫的影响,而他对于芦北县的掌控,也变得越加有力。

    全委会,嘿嘿,这一次全委会过后,我看你肖子东还怎么在芦北县呆下去。杨军才翻动着手中的讲话稿,心中暗自得意不已的想到。轻轻咳嗽了一声之后,杨军才就准备开始他的发言。而就在他抬头的那一刻,一个绿色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冬天的军装看上去很是臃肿,但是穿在这个人的身上,却是给人一种犹如画中的感觉。虽然离得很远看不太清这个人的脸,但是光凭着第一眼的感觉,杨军才就已经确定了这个人是谁。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不是他知道我来这里慰问,专门来看我的么?想到这个理由,杨军才的心就不觉跳快了几分。对,就是这样,要不然凭着她的身份和性格,又有谁能够让她站在这里呢?

    心中越加肯定了自己判断的杨军才,刹那间心中就好似升起了无尽的热血一般,他做的更加的端正,声音也更加的高亢有力:“部队指挥员,同志们,在一年一度的春节来临之际,我仅代表县委县政府,向你们致以节日的问候和良好的祝愿……”

    杨军才虽然眼睛多数都盯着讲话稿,不过他却总也忍不住看一看那一个矗立在人群之后的身影,心中更是思想着这个身影的主人为什么会在这一刻出现在这里。

    听说她就要和那个姓王的结婚了,莫不是她对于这件婚事又不同意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岂不是说自己的机会又来了,凭着自己在家族之中的位置,如果能够和她结合在一起的话,那可是更上一层楼简直就是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相信老爷子和爹都是喜闻乐见的吧。

    就像是一个开屏的雄孔雀,杨军才的讲话稿诵读的越加慷慨激昂,不过在他翻过了一页之后,手中的演讲稿就只剩下了短短的几行字。

    他娘的,这是谁写的稿子,在这关键的时候竟然给老子掉链子,正念得慷慨激昂的杨军才陡然发现稿子就要结束,顿时就是一阵的不满,浑然忘了昨天嫌弃稿子太长的就是他。

    虽然心中埋怨,但是杨军才还是用尽自己的心思将这演讲稿朗诵好,争取不丢自己的颜面。可是就在他准备读最后一段的时候,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轻轻地停在了不远处,而那本来站在人群之中的身影,就好似投怀的乳燕一般,朝着黑色的轿车飞了过去。而轿车之中,更是走出来一个让他难受不已的身影。

    怎么是他,他怎么会来了?心中咯噔一下的杨军才,浑然忘了自己的演讲,心中充满了对这个人的惊疑。不过这惊疑,瞬间就变成了苦涩,原来人家根本就不是来看自己演讲的,只不过是凑巧在这里等人罢了。

    用自己最大的自制力制止了自己的愤怒,杨军才还是坚持将稿子念完了,不过和刚才的慷慨激昂,相比,现在的话语却是浑然无力。而那祝愿的合家幸福,万事如意的话语听着怎么都让人觉得有点别扭。

    就在杨军才悲催的结束他的讲话之时,载着莫小北的王子君的桑塔纳正朝着芦北县的方向行驶而去。王子君开着车,莫小北静静的坐在副驾驶之上。

    “这一段过的怎么样?”看着不怎么言语的莫小北,王子君轻轻一笑,开口道。

    “还不错。”莫小北点了点头,回了王子君几个字。如果换成其他女孩子,一般就能够凑着这个话语顺势问王子君过的怎么样,然后将话题展开,两个人也就不会显得尴尬,可是此时的莫小北,却是直接一句话,将这话题给堵死了。

    王子君早就明白莫小北的个性,也不觉得意外,他轻笑道:“外面这么冷,我不是说等我来了再给你打电话?”

    “想早点看到你啊。”莫小北轻轻地抬起头,一本正经的说道。莫小北的声音清脆而不娇柔,但是此时这几句话语的冰冷之中,却是让王子君感到了如火一般的热情。

    “杨军才没有你讲得好。”就在王子君被温情所包围的时候,清脆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京城?”王子君很想说一些柔情似水的话,可是看着静静的莫小北,在其他几个女子面前的柔情蜜意,此时却变得有点说不出来,最终也只是磕巴着说出了这么几个字来。

    “最迟也是后天,爷爷亲自打了电话。”莫小北说到莫家老爷子的时候,轻轻地吐了吐舌头也就是在这一刻,本来绷着的小脸露出了一丝慧黠。

    看着这一刻的莫小北,王子君的心头充满了轻松,他不觉将来时在心头充斥的事情放在了一边,轻声的说道:“你婆婆给我寄了些钱来,说是让咱们两个趁着这个时候先买点东西。”王子君一边说,心中就有了逗一逗莫小北的想法,话锋一转道:“不过给的钱不是太多,咱们悠着点花还成。”

    “没关系,我有钱,你的那个秦……每个月都在给我分成。”莫小北正色的看着王子君道。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从王子君的口中传出,什么叫做我的那个秦,很是有点后悔提到钱的王子君,赶忙用咳嗽将这个情节给省略过去了。

    二十多分钟之后,两人就来到了芦北县城的边上,王子君一边说话一边开车,才进入县城,就听得车子咯噔一下子,整个车子被弹了一下,坐在车里的他和莫小北,更是给狠狠的晃了一下。

    赶忙将车停下来的王子君,抬头朝着不远处仔细一看,就见本来平整的公路,此时被铲的坑坑洼洼,一些大小不一的坑遍布在公路上。

    修路,心中念头瞬间升起在心头的王子君,看着这狼藉一片的街道,心中瞬间升起了这个年头,不过想到这街道乃是去年才整修过的,脸色顿时就有些阴沉。

    王子君没有说话,将车倒出来之后,就换了一个方向朝着县城的另外一个商业区开了过去,这一次倒是没有再被迫掉头,但是在行走之间看到几条已经挖出来却没有修的路,王子君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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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七章 毁树一棵 扒房揭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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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路不太好走,但是因为快要过年了,所以芦北县城还是人头攒动,多了些喜庆的节前气氛,这些叫卖的大多数都是一些年货之类的东西,这让想要给莫小北买点东西的王子君有些为难。

    “这个不错。”莫小北在一个卖泥人的小摊前驻足,指着泥人说道。

    对于莫小北说不错的东西,王子君自然不会说不好,二话不说从口袋里掏出钱,就把一对憨态可掬正在亲吻的胖娃娃抱在了怀里了。

    “王县长,我是锦湖啊,您到哪里了,我去接您吧?”李锦湖熟悉的声音,通过电波从手机那头传出。虽然隔得不近,但是王子君仍然能感受到李锦湖激动不已的心情。

    王子君笑了笑,他去党校学习期间,李锦湖是去看他次数最多的一个。李锦湖不怎么谈论工作,但是王子君也知道李锦湖在芦北县并不得意,毕竟孙国良向杨军才的靠拢,对于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压力。

    “我在陪人逛街呢,你们就不用麻烦了,这样,你们在哪里告诉我,我等一会儿就过去。”王子君说话之间,就笑着挂断了电话。

    就在王子君放电话的瞬间,一个身影快速的朝着他的身体一撞,就飞速的朝着后方跑去。在这一撞之间,王子君一刹那有点没有反应过来,而他身旁的莫小北,却突然一闪身,脚下那可爱的圆头皮鞋狠狠的朝着那身影踢了过去。

    “嘭”,就在那身影落地的时候,从对面又跑来了两个人,将那倒地的年轻人铐起来了。

    “还敢偷东西今年这年哪,你就不用再回家过了。”将小偷按在地上的便衣,对着被抓住的小偷训斥道,不过此时王子君并没有看那小偷,而是将目光落向了站在他一旁的小警察身上。

    高耸的胸部,精致中带着一丝英气的面孔,王子君看着这个好长时间没有见过的杜小程,心里暖暖的笑了。嘴里还戏谑的调侃道:“小程啊,好久不见了,我以为你会跟着自强兄去邻县呢,没想到你还真扎根芦北了,不错,这才叫干一行爱一行呢。”

    看到王子君,杜小程也是一愣,脸上显露出一丝久违的血色,眼睛也因为激动而亮了起来。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这里和这个家伙碰上了,一时间竟有点害臊,生怕他觉得自己抓小贼的模样太过于鲁莽。

    脸色一红的杜小程,抬头之间就把目光落在了离王子君不远的莫小北身上,心里有一种被紧紧揪住的感觉,一阵阵悸痛袭来,喉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最近这段时间,杜小程有点怕回家了。每天回到家,妈妈都张罗着弄一桌她喜欢吃的菜,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她:闺女,前几天介绍的那个男孩怎么样了?妈妈目光中闪烁的那种期待让杜小程感到惶然。窘困地看妈妈一眼,调皮的做个鬼脸企图蒙混过关了,只是,久之久之,妈妈就有点心急了

    客观的说,依着杜小程的个人条件,那些媒人心里也装着一杆秤呢,这走马灯似的换过来换过去的男孩子条件都不错,只是,杜小程却像个木头人似的,根本就无法入心。夜深人静的时候,杜小程躺在床上扪心自问,不得不承认,其实王子君是她心里唯一的借口,她只是藏在心里不敢正视它罢了。

    在杜小程想来,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真挚的情感,只能交托于一个男人,而她的这一份已经永远地被这个不谙风情、混沌懵懂的家伙给攫取和带走了

    看他身边这女孩的神态,估计就是他在乎的女孩子了心里登时有点酸酸欲哭的感觉,当下也顾不得害羞,硬邦邦的回敬道:“本人都负责治安了,好什么好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丢下这句话,就推搡着小偷往前走了。

    “哥们儿,你别放在心上,杜小程心里正窝火呢,刚从刑警被发配到巡警中队里来,并不是针对你的。”杜小程的小同事一看杜小程连声谢谢都不说就抬腿走人,当下赶忙替她打圆场。

    虽然不是警察,但是王子君也知道,在公安局,最为重要和让人高看一眼的就是刑警队了,这杜小程从刑警队到了派出所,那就是降职了,怪不得眼睛里似乎有泪花在闪动呢。

    就在王子君准备细问一下怎么回事的时候,那和杜小程一起来的警察,已经紧跟着杜小程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王子君也没有心思再在街上逛下去了,走出热闹的大街,两人就驱车朝着甲鱼村赶了过去。

    因为还没有到饭点,王子君领着莫小北来的时候,甲鱼村里并没有几个人,王子君按照李锦湖说的门牌号,推门就走了进去。

    此时的房间里,可谓是烟雾缭绕。房间里不但李锦湖在,肖子东和连江河也坐在那里,三人正说着话,一看到王子君和莫小北走进来,都赶忙站了起来。

    “都坐都坐。”王子君朝着三人挥了挥手,就不客气的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莫小北原本就不是那种八面玲珑的女人,只是冲着三张陌生的面孔礼貌的点点头,就在王子君的旁边坐了下来。

    如果是一般人,这番失礼的姿态肯定会让肖子东他们心生反感,但是这种举动冷丽的莫小北却做的无比自然,给人一种好像本来就该如此的感受。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莫小北。小北啊,这都是我的同事。”王子君简单的介绍了一句莫小北,就笑着跟三个人打招呼。

    王子君很少在这种场合带女孩子过来,几个人见王子君一反常态的隆重介绍莫小北,心里便知道怎么回事了,脸上的笑容越发多了几分。

    王子君坐定之后,就冲着连江河发问道:“连局长,我刚才碰到杜小程了,怎么回事呢,怎么把这孩子弄到派出所翡去了?”

    王子君虽然一副说笑的模样,但是连江河却是丝毫不敢怠慢,赶紧给王子君汇报道:“王县长,前些天小程把一个破坏果树建设的人给放了,县委办公室要求严加管理,我本来想把那丫头顺势调进科室里避避风头再说呢,谁料想这姑娘不是一般的犟,主动要求下放到基层派出所去了任我怎么做工作,就是一条道走到黑,哪个科室也不去了。”

    “破坏果树建设?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王子君一脸的狐疑不解。

    “什么破坏果树啊,还不是县里出台的三一五计划嘛。有些农户想不开,不想把自家土地上的庄稼毁坏了栽果树,这才出此下策啊。”肖子东坐在王子君的对面,冷笑着说道。

    肖子东虽然说得不多,却是一语中的,把芦北县眼下正推行的三一五工程解释清了。坐在他旁边的李锦湖接着道:“针对如何推进三一五工程的进度,河湾乡的宣传发动工作做得很有特色,到处都是标语,什么‘毁树一棵,补种三棵,扒房揭锅跺三脚’、‘涂白圈儿,划红印儿,摸着碰着都有事儿’我听说,这些标语都是赵中泽在全乡动员会上,当着全乡两级干部的面儿亲自总结的。据说,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七八个人被弄到派出所里来了”

    对于赵中泽,王子君也算是有点印象,去河湾乡调研的时候,赵宗泽曾主动向王子君靠拢,但是给王子君的感觉却有点不爽。客观的讲,这个人能力也是有的,但是,这家伙为了达到目的有点不择手段。这让王子君对他有点不喜,自然也就没有和他进一步结交的心思。

    就在王子君琢磨着这个赵中泽的时候,因为说到了看守所,连江河局促不安的搓了搓手道:“王县长,现在,公安局的工作也是让我很担忧啊……”

    连江河想要说什么,王子君心里清楚,他朝着连江河挥了挥手道:“我心里有数。”连江河虽然能力有,威信也不差,但是他的那些对手在公安局里同样不次,以往有王子君的时候,他还能够压制得住,但是现在王子君、杜自强的离开等于让他后继乏力,再加上李全城等人又得到了县委书记的大力支持,他的位置就变得摇摇欲坠。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沉闷之中,好大一会儿,王子君才笑着道:“过两天我要结婚了,就不给你们下请帖了,不过,到时候你们可一定要到江市喝我的喜酒啊。”

    “王县长,您结婚?”肖子东话语一出口,才陡然感到自己的吃惊咋舌有点不对了。一直以来,他都把王子君当成自己同等辈分的人来看待,猛一听到王子君说起结婚这两个字,方才意识到这个风生水起的领导还是未婚呢,不过,愣怔了片刻,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朝着静静的坐在王子君旁边的莫小北看了一眼,赶忙陪笑道:“恭喜恭喜,王县长你这杯喜酒,我可是等了不少时间了,您结婚那一天,我们几个肯定风雨无阻,铁定了要去的”

    李锦湖也放下了心事,笑嘻嘻的向王子君恭喜,而和两人相比,连江河虽然也笑吟吟的说笑着,但是心里却有一层隐隐的担忧,这王县长和这个女军人结婚了,那小程这孩子该怎么办呢?

    因为和杜自强的关系,所以连江河对于杜小程也是十分关心。在日常工作中,杜小程一提到王子君时的神情变化,是瞒不了精明过人的连江河的。有时候,他甚至还觉得这两个人金童yu女,算得上是天作之合呢,却没想到,这王县长竟然已经有对象了

    目光落在清冷而充满了英气的莫小北身上,就是连江河那挑剔的目光也不得不承认:在气质上,杜小程好像比这个不言不语的女孩儿逊色几分,和王子君站在一起,好像更般配呢。

    王子君笑着和三人说笑了两句,就沉声的问道:“老肖,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这次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肖子东对于这个问题虽然早有准备,但是此时听到王子君问,还是迟疑了瞬间,义愤填膺道:“赵中泽这等人如果上去,天理何在?”

    肖子东的话,硬邦邦的,让房间里刚刚活跃起来的气氛,再度变得沉闷起来。就在这时,门轻轻地被推开了,一个人端着酒瓶笑着走了进来,热情洋溢的说道:“听说肖县长和李部长在,我来倒个酒,凑个热闹。”

    看到进来的人,肖子东的脸色就是一变,随即就不屑的扭过了头去。在官场之中,就算是明显对不过眼,在见面的时候,也会称兄道弟的亲热一番。除非有什么深仇大恨,才会这般的撕破脸。肖子东在官场混迹多年,这个道理应该懂的,现在这么不给来人面子,足以说明他和这个人已经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了

    那人对于肖子东的反应,像是置若罔闻一般,他来到这房间里,不就是想给这个关键时刻总是给自己瞎搅和的家伙添点堵么?这么一想,心里就坦然了许多。可是,就在他心里冷笑着,朝房间里打量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却瞬间凝固了

    这家伙怎么来了?刹那间,就好似一道重锤,狠狠的击打在了赵中泽的心上。在芦北县,他赵中泽还真没有怕过谁呢,尽管平日里,需要他小心侍候的角色有很多,但是,真的较起真儿来,他还是不怯场的。试问,哪个领导屁股下面能干净了呢?更何况,他赵中泽掌握的把柄又足够的多但是王子君就不同了,这个年轻的县长,他是从内心深处带着一种畏惧情绪的。

    想到从省里传来的消息,赵中泽就无限感慨,这般的处心积虑都没能把这个家伙扳倒了,这家伙怎么就是一个死活弄不趴的不倒翁呢?经历了这件事,他算是清楚了,在省里发生的那些看上去毫不相干的后续事件,应该都是这家伙出手了

    陈沪德已经是身败名裂了,这还不够,陈沪德那眼看就要升任市委常委的儿子,也是乐极生悲,给弄了个空欢喜一场。虽然原因只是一个小小的谣言,但是这谣言,却是扼杀了陈政宇的大好前程。对于陈政宇的处理,杨军才可是打了千金买马骨的主意的,到最后还是弄了个鸡飞蛋打,马骨自然也就不用想了。

    这个王子君出手太狠了在断定了这件事情就是王子君从中插了一杠子的时候,赵中泽在无限庆幸的同时,心里也一阵后怕,幸亏他只是出了一个馊主意,本人并没有披挂上阵。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中泽书记啊,来来来,别光在那里站着。”王子君看到赵中泽丝毫不生气,他笑吟吟的站起来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凳子,平和至极的说道。

    “王……王县长啊,您回来了?”赵中泽努力的平复了一下情绪,嘴里磕巴着说了两句很没水平的话。

    “回来处理一点事情。”王子君满脸笑容的回答了一句,就接着问道:“中泽书记,最近你们乡里的工作忙不忙?”

    “不忙,不忙。”赵中泽到底是两面三刀之人,刚才的惶恐一扫而光,随即就镇定了下来,他将酒瓶轻轻的一放,连声的说道。

    “不忙就好。我知道,要说在县里面,最忙、最操心的就是乡里的干部了。乡镇基层干部都处于农村工作的风口浪尖上,直接和老百姓打交道,代表的是党和政府的形象,做起来不容易啊”王子君拉着赵中泽轻轻坐下,满是关心的说道。

    如果是以往有领导这么说,或者是说这话的人换成了杨军才,赵中泽肯定会欣喜不已,可是现在,这个说话的人,却像是对着他吹了一股歪风邪气似的,脖子里直痒痒。

    “王县长,您放心,有县委县政府的正确领导,有全乡干部群众的支持,我们河湾乡一定会努力工作,急群众之所急,想群众之所想,跟老百姓交实心,办实事,增实效,圆满完成县委县政府交给我们乡里的各项工作。”不觉之间,一句句套话,就从赵中泽的嘴中吐了出来。

    王子君看着表决心一般的赵中泽,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扭头朝着肖子东和李锦湖道:“中泽这个同志不错,工作有思路,有方法,更有干劲,很值得大家学习呢,你们两个也得对河湾的工作多多支持啊。”

    虽然两人对于赵中泽很是不待见,但是王子君这话说出来了,他们两个哪里会不点头呢?再加上以他们两人对王子君的理解,这可不是一个喜欢吃亏的主儿呢。对赵中泽这么客气,估计后面绝对有后手,这只是挖好坑儿等着他往里跳呢。

    “一定一定,王县长亲自吩咐了,我和子东自然会全力配合,肯定会大力支持中泽书记的工作。”李锦湖见肖子东没有先说话,就率先表态道。

    赵中泽进这个房间,本来就是借喝酒羞辱一下肖子东和李锦湖,虽然这两人还是他的上级,但是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哪里还有那么多顾忌呢,更何况这两个人也算是耽误了他进步的罪魁后手,他可没有那博大胸怀对此事一笑泯恩仇。可是他没有想到,王子君居然在房间里坐着,这一进来,气势就先软了几分。

    此时,一听到李锦湖装模作样的说关心支持他们河湾乡的工作,差点把赵中泽的鼻子给气歪了这种话和他说出来向两位领导挑衅,那可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滋味。不过人家李锦湖把话已经撂倒这里了,他也只能言不由衷的感谢的份儿了。

    “谢谢诸位领导这么看得起我,还请领导们多多到河湾去指导检查工作。”赵中泽此时的话,已经有了一些生硬。

    “都是自己人,中泽书记啊,你太客气了。”王子君手掌一挥,目光就落在赵中泽的酒瓶上,开口道:“中泽书记,你来倒酒,我们这却是连菜也没有上呢,也不能让你久等着啊。”

    王子君这话一说,赵中泽可算是大松了一口气,心说你们快点,我一个人意思意思就得离开。可是王子君的话停顿了一下就接着道:“那就每人三个酒,喝完之后,就让中泽忙去吧。”

    王子君说话之间,就让房间里服务的女服务员拿来酒杯一溜排开在桌子上摆好了,让赵中泽一个个的倒。

    以往倒酒,有酒有菜有气氛。可是现在,赵中泽看着笑眯眯坐在那里的王子君等人,怎么都觉得像是自己犯了大错,来给人家负荆请罪一般。心里虽然有些窝囊,但是形势逼人,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倒下去了。

    一本正经的给王子君、肖子东、李锦湖和连江河倒了十二个酒,赵中泽这才算是脱了身,不过推出去的时候,却是好似被抽了脊梁一般,难受的紧。

    “王县长,来来来,我敬您一杯。”肖子东在赵中泽走出去之后,脸上多了一丝笑容,端起酒杯笑着对王子君说道。

    王子君笑了笑,也端起了酒杯,四只酒杯轻轻的碰在了一起。

    和王子君他们这边吃得高兴相比,满心憋屈的赵中泽在离开房间之后,心中却是被另外一件事情所占据,那就是过两天的全委会,推荐自己进入常委的事情是不是能够通过呢。

    如果王子君没有来,他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可是现在,这能把死蛤蟆给吹活了的家伙居然回来了,那么这一局,杨书记还能不能掌控自如呢?如果能,自然是皆大欢喜,但是如果失控的话,那对于自己来说,可是一个灾难性的结果

    进不了常委,就算杨军才对自己再怎么看重,自己也就是一个乡的党委书记,而进了常委,那可就是另外一重天地了。

    心中念头闪动之间,赵中泽就赶忙拿出手机拨打杨军才的电话,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的汇报道:“杨书记,王子君那家伙回来了”

    电话那头,杨军才的声音有些低沉,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就是吩咐赵中泽尽快去他办公室一趟。

    虽然酒席已经摆好,但是赵中泽对于杨军才的命令却是不敢不尊。当下找了个理由离开酒店,就让司机开车朝着县委疾驶而去。等他赶到杨军才的办公室时,才发现在办公室里坐着的,不只有杨军才,还有刘传法和孙国良。

    “杨书记。”轻声的打了一个招呼,赵中泽就好似小学生一般,在最边的沙发前站定了。

    杨军才脸色严肃,他朝着赵中泽挥了挥手,示意赵中泽坐下之后,就沉声的说道:“这个关口王子君回来,说明他就是冲着这次全委会来的,目的也是明摆着的,不就是为了肖子东撑腰么,哼”

    办公室的空调,拼命的送着暖风,让整个房间的温度不断的上升,但是杨军才那阴冷的脸,却给人冬天一般的阴冷。这几个人作为杨军才现在班子里的人,都清楚现在的杨军才很是生气,不,简直算得上是暴怒了。

    看所有人都不说话,杨军才就将目光看向了刘传法。要说到关系,这几个人之中,刘传法和杨军才最为亲近。

    “杨书记,我觉得这件事情没什么好担心的。王子君回来了又怎么样?他是离职学习,就算他回来,他也不该再参加全委会的。”刘传法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道。

    刘传法的话,就好似一个引子。在他说完之后,孙国良就接着道:“刘主任说得对,王子君虽然目前还是县长,但是在离职学习期间,芦北县的事情是不用他来参与的。就算他来了,也只能在全委会之外看,根本就没有投票权的。”说到这里,他又轻轻一笑道:“杨书记,我看您是谨小慎微惯了,王子君来了又能怎么样呢,他现在也只是一票而已。”

    在王子君离开之后,孙国良开始还是和肖子东等人站在一起,但是随着葛长礼等人不断施加的压力,审时度势之下,他还是倒向了杨军才,也正是他的倒戈,让肖子东等人在常委会上慢慢的变得势单力薄,孤单起来了。

    对于倒戈的事情,孙国良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对于在官场混迹了多年的他来说,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正常了。官场上,翻脸比翻书还快呢,一旦涉及自身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当然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赵中泽此时也恢复了平静,他面对着杨军才的目光,也清了清嗓子道:“杨书记,我同意两位领导的看法,王子君回来也就回来了,量他也翻不了大船依我看,杨书记您不如大度一点,请他吃顿饭,当然,这顿饭要让王县长有一种宾至如归之感。”

    赵中泽再说宾至如归的时候,故意强调了一下这几个字眼,惹得刘传法笑了笑,对赵中泽的意思大家都心照不宣。

    三个人的意见都差不多,杨军才点了点头,不过他觉得就这么轻易放过王子君,实在是有点不舒服。沉吟了一下道:“王县长在这个时候来,我觉得,咱们应该给郑书记打个招呼。”

    杨军才说的打招呼,三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芦北县开全委会,安易市委不可能不知道,而王子君这个时候来到芦北县,那目的不言而喻,不如趁机给他上点眼药,虽然不能把他怎么样,总比不上强得多

    刘传法等三人纷纷点头,杨军才就拿起电话准备给郑东方拨过去,可是他还没有拨完号码,他的电话就先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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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八章 喊破嗓子不如做出样子

    第三三八章喊破嗓子不如做出样子

    “喂,我是杨军才。”杨军才接过电话">,沉声的说道。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杨军才的脸色陡然一变,不过那声音却是热情至极:“子君县长啊,你回到县里了?那实在是太好了,你现在在哪里,我给你接风。”

    刘传法和孙国良对视了一眼,又将目光朝着杨军才看了过去,他们目光之下的杨军才尽管脸上堆满了笑容,但是那笑却是比哭还难看

    “什么?王县长你要结婚了?恭喜恭喜啊。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你这个大县长的终身大事必须得办得风风光光的,你这婚礼可是关系着咱们芦北县的脸面哪”杨军才的脸已经变得狰狞起来,手指都有点哆嗦了。

    “哦,你这两天买结婚用具,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呵呵,你先忙。”杨军才说完最后一个字,脸色就变得铁青了。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气急败坏的把手里的电话">摔在了桌子上。

    房间里鸦雀无声,对于杨军才为什么这么恼火,三个人都不怎么清楚,但是看杨军才的模样,却也没有人来触这个霉头。杨军才大口的呼吸了几下,这才抬头道:“置办结婚物品?哼”

    “他留下又能怎么样,我就不信他还能再搅和点风浪”杨军才敲着桌子,恨恨不已的说道。

    芦北县紧张的气氛,陡然间变得诡异了起来,王子君回来的消息,更是被很多人有意无意的扩散了。几乎就是半个小时的时间,该知道王子君回来的人,都已经知道王子君回来了。

    全委会就要召开了,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王子君突然回来了,任谁心里都有一杆秤,哪里会不明白他回来是为了什么呢。

    可是,就在所有人都等待着王子君的行动之时,王子君却真的一如他所说的那般,在芦北县的大街小巷里逛了起来,一副置办结婚物品的模样。就算是有人打电话">邀请他吃饭,他也是笑着推辞。说什么马上要结婚了,好好的置办点东西,省得过了假期没时间。

    “子君,难道你真的就是为了置办东西啊?”虽然不喜欢政治方面的东西,但是这并不代表莫小北不懂,放下一件红色的毛衣,莫小北轻声的对王子君道。

    王子君将那大哥大装进包里,牵住莫小北的手,俯在她耳边道:“当然是置办东西,只不过是在芦北县置办东西而已。就是委屈老婆">你了”

    莫小北不动声色的将小手从王子君的大手里抽出来,这两天和王子君置办物品的过程中,莫小北发现王子君总是对自己无拘无束,闲着没事儿总是往自己脸上凑,弄得她脖子里的绒毛痒痒的颤动,不过,这种感觉还是很幸福、很陶醉的。

    “你来芦北县,不是为了肖子东的事情么?”莫小北仰起头,静静的看着王子君。

    “那是次要的,主要还是陪老婆">买东西的。”王子君说话之间,陡然看到了一件红色的小棉袄,那本来带着一丝笑容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一丝迷离,这件小棉袄,虽然他可以肯定和那一件没有丝毫的关系,但是同样的式样,却让他好似看到了一个埋藏在心头不知道多少年的画面。

    前世之中,红色的烛光下,她不就是穿着这么一件小袄,在洞房里痴痴地等着自己么?

    小袄依旧,只是现在物是人非,自己和她两个前世之中牵手一起的人,看来要注定走向两个不同的方向……

    “做任何事情,都要尽百分之百的努力才成,我觉得,你还是别跟着我瞎逛了,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再说吧。”莫小北没有看出王子君的迷茫,依旧轻声的劝道。

    “不用,只要我在芦北县,就足够了”双手拿着那件小袄的王子君,迷茫之中带着一丝丝的自信,他将那红色的小袄朝着莫小北的身上轻轻地一搭道:“结婚的时候,你就穿这一件吧。”

    对于王子君这种命令式的话,莫小北白了他一眼,撇了嘴忍住了笑,嘴角还是不争气地弯弯地翘了上去,点点头答应了。虽然这件小袄看上去很土,除了惹眼的红就是龙凤的装饰,但是只要是他挑选的,莫小北都不会反对。都说女人yin*男人的时候多半是半遮半掩最具诱惑,男人其实也是一样。王子君的武断反倒让莫小北来了兴趣。

    商店的服务员看着柔情蜜意的两个人,不觉撇了撇嘴,开始的时候,这年轻的小伙子还拿着这个那个的问来问去,专门挑贵的让女孩子看,自己还以为来了个大客户呢,没想到,这家伙就是一个虎头蛇尾的抠货,最后居然弄了个最便宜的红袄糊弄了事了。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落到这种人的手中,真是可惜了。

    在服务员感慨之中,王子君拿出钱买了那件红色的小袄,然后和莫小北牵着手去了另外一家的商店。

    时间匆匆,全委会召开的时间终于到了,在全委会召开之前,杨军才专门打电话">请王子君参加,王子君却二话不说拒绝了,在这个芦北县的干部都觉得无比重要的日子里,王子君依旧拉着莫小北,在县城的商场里游东逛西。

    “王县长,赵中泽没有通过。”快到中午的时候,李锦湖打来了电话">,虽然他压抑着声音,但是语气里的兴奋却是掩饰不住的。

    王子君没有说什么,就挂了电话">,好似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一般,若无其事的和莫小北看那些粗布床单,不过此时的莫小北,耳边却是不断回荡着王子君说过的一句话:“只要我在芦北县,就足够了”现在的她,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意。

    “嘭”,如玉一般的瓷瓶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刹那间,落了一地碎片。

    刘传法跟在杨军才的身后,张了张嘴,还是把想说的话给咽回去了。作为杨军才的心腹,他知道杨军才现在是何等的窝火。别说高傲的杨军才了,就算是他,也觉得心中窝火的紧。

    王子君如果拉开擂台和杨军才打的话,就算有个现在一败涂地的结果,杨军才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的愤怒,问题是,王子君根本就没有出手,他还在街上悠哉乐哉的逛游,操办结婚物品呢,就让杨军才本来胜券在握的事情,刹那间来了一个颠覆。

    这就等于一个耳光,狠狠的搧在了杨军才的脸上,不,应该是一板砖将杨军才的高傲拍在了地上在王子君离去之后,无论是杨军才还是他都以为他们已经掌握了芦北县的大局,可是这一次的结果,却是让人难受之极。

    二十几票的差距,这对于只有四十多个的县委委员来说,根本就是压倒性的。如此之大的差距,怎不让杨军才震怒万分呢?

    “嘭”,又是一个花瓶摔在了地上。扭过头来的杨军才,就好似一个愤怒的狮子,双眼都有些通红。

    “为什么会这样?”杨军才朝着刘传法大声的咆哮道。如果不是这房间隔音效果不错,恐怕整个大院,都能够听得到的。

    刘传法没有说话,此时此刻,他能够说什么,在他的感觉之中,任何的安慰话语,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王子君,这个已经算是要离任的县长,怎么还能对芦北县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呢。

    “杨书记,这主要是王子君在芦北县的政绩太过于显著,让人心所向,下意识的都朝着他那边倒了。”轻轻地声音,从门口传来,随着这声音,一脸平静的赵中泽,再次走了进来。

    其实要说起来,这次最为伤心的应该是赵中泽了,毕竟这种事情,最受伤害的就是他这个当事人了。一个县委常委的名额,对于全县上百名正科级干部来说,那可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而现在,这么一个眼看就要落进嘴中的东西,却因为王子君的到来,就这么飞了。

    全委会没有通过,就算杨军才疏通上面的关系硬任命都不成,毕竟上面再有关系,这个过场还是要踏踏实实走完的,全委会的决定还是法定程序的。如果强行任命的人选举不通过,那被笑话的可就不是芦北县委了,还涉及到他杨军才的掌控力如何。

    看着已经恢复了平静的赵中泽,刘传法对这个人不由升起了一种佩服的感觉,能够在这种时候迅速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反过来安慰杨军才,自己还是小看这个人了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刘传法觉得没有一两天的时间,自己可能是没办法恢复过来的。

    杨军才看着赵中泽,神色变得平静了不少,他舞动的手掌,也轻轻地放了下来:“难道我们就要永远活在王子君的阴影下吗?”。

    “当然不能,杨书记,这次之所以会失算,还是因为您在芦北县的时间太短了,咱们的三一五工程刚刚推行,只要您能做出比王子君更大的政绩,让所有的干部都看到在经济发展上您比王子君强,那芦北县的天下,就还是您的。我觉得与其喊破嗓子让他们跟咱干,不如做出样子让他们看”赵中泽一改以往的低三下四,而是以一种如钟似鼓的声音,在杨军才的身边豪情万丈的说道。

    “干大事,立大志。”看着自己对面写着干事立志四个大字的条幅,杨军才本来红通通的眼睛,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他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来,陷入了沉吟之中。

    第三三八章喊破嗓子不如做出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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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九章 笑得多灿烂 心有多伤感(泣血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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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传法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心中的念头飞速的转动,对于王子君为什么会在芦北县有着根深蒂固的影响,在刘传法看来,赵中泽说的还有点以概全,尽管他的政绩是有目共睹、难以磨灭的一方面,但是在刘传法看来,应该还有另外一方面。

    依着赵中泽的精明过人,为什么只给杨军才讲这些呢?心中升起一丝疑huò的他抬头朝着赵中泽看了过去,就见赵中泽的嘴角之处,lù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看着这丝笑容。刘传法方才大彻大悟过来。

    出大政绩,杨军才如果要出大政绩,那他赵中泽就会有机会进一步加强和杨军才的联系,而一旦这个政绩做成的话,那他赵中泽立下的汗马功劳自然是少不了的。有了大政绩和杨军才的支持,就算晚上一年半载,他赵中泽依旧能够爬上去,而且还有可能会爬得更高。只不过,这一切都是以杨军才政绩做成为基础的。

    可是赵中泽的建议如此的急功近利,这对于杨军才来说,算得上是好事么?

    “中泽你说得对,王子君不就是靠着政绩影响人心么,他能够办到的,我同样也能办到,不,我会比他做得更好!”杨军才抬起头,脸上不但多了无穷的自信,更好似有了一丝的偏执。

    “离过年还有半个多月,中泽、传法,大的动作是弄不成了,不过,这十五万头bō尔山羊这项工作,务必要在年前筹备完毕了。传法,你去拟一个文件,再按照各乡镇分配的任务造一个计划进度表,敦促他们年前完成。”

    年前完成,刘传法心里一颤,十五万头分派到各乡镇,每个乡镇至少也得七八千头,从他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全县的bō尔山羊加起来,也就是五六千头而已。

    如此沉重的任务,如何能够完成呢?这可是要发动群众来养的啊!刘传法听说,最近县城里流传一个段子呢。说,如果让全县五六十万的群众都到大街上来,然后把十五万头bō尔山羊放开了,尽管撒丫子满街窜,岂不是相当于四五个人里面就跑着一只羊呢?啧啧,这场面,那叫一个气势恢弘,可真够壮观的!

    想想街头巷尾这样的段子在老百姓茶余饭后广为流传,刘传法就有些底气不足,下意识的请示道:“杨,如果完不成任务就出台奖惩措施吗?”

    “对,对那些思想顽固不化、工作不力、排名靠后的乡镇,先换思想后换人,不换思想就换人!”

    杨军才冷冰冰的甩了这么一句,就接着道:“你给我通知一下农行、信用社和工会的一把手,今天下午到我办公室开个协调会,这一次我要借鸡下蛋,不但解决咱们芦北县的财政危机,还要弄出一大笔资金用于芦北县的县城建设,非得弄它个改头换面,旧城换新颜!”

    对于杨军才的打算,刘传法心里都明白,他也明白这之中可能隐含的危机。可是,看着杨军才那有点发红的眼眸,张了张嘴,却也不敢扫了他的兴,答应一声就走出去了。

    王子君不知道,他这番不动声sè却搅了杨军才计划的姿态,越发的把杨军才的斗志给jī发出来了。此时的他,正和莫小北依依惜别呢。两个人虽然马上就要结婚了,但是按照规矩,眼下是不可能天天在一起的。更何况,依着莫小北良好的家庭素养,不会任由王子君提前先把生米做成熟饭的。

    一辆军车停在路边,这车是莫家老爷子派来接莫小北进京的。看着莫小北将一件件从芦北县买的东西放在车的后座上,王子君心里突然有些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自己给莫小北买的这些粗制的结婚物品弄到莫家,丈母娘会不会小看自己一眼?

    “那个红sè的小袄,你还是不要穿了。”王子君的目光落在那件被莫小北放在最上面的红sè小袄上,声音有些发颤。

    说实话,他早就后悔了,虽然上辈子他和廖安茹结婚的时候廖安茹穿的就是这种小袄,但是他总不能在眼前晃着廖安茹的影子跟莫小北度过她的洞房花烛夜吧?那对小北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没事儿,只要你喜欢的,我都喜欢。”被王子君拉着手没有脱开的莫小北,一反常态地丢给他一个爱恋的眼神,转身就上了那辆军用吉普车。

    汽车呼啸而过,卷起了一地的碎叶,王子君静静的看着飞驰而去的汽车,整个人陷入了沉吟之中。在他的身后,蔡辰斌静静的站在那里,作为王子君的司机,他对于自己老板的事情还是隐隐约约的知道一些的,此时在他见过的女孩之中比较一下,他还是觉得,这个有点清冷的莫小北才是王子君的良配。

    汽车一会儿时间,都已经飞驰的无影无踪,而那被卷起的尘灰,此时也都恢复了平静,“王县长……”蔡辰斌看着沉吟的王子君,小声的叫道。

    缓过神来的王子君,轻轻地抬起了头。一丝温柔,在他的眼中闪烁:“咱们走吧。”

    “呼呼呼”,快速的汽车发达声,从远处飞快的传来,随着这声音,那辆刚刚离去的军车,从远处飞驰而来。车并没有停下来,只是在王子君的周围打了一个旋儿,就朝着远处缓缓而去,随着车窗轻轻地落下来,一个穿着红sè小袄的身躯,在车里是那样的闪亮惹眼。

    “这丫头!”轻轻地吐出三个字的王子君,满是兴奋的坐在了桑塔纳上。

    “王县长,要不要追上去?”蔡辰斌看着满脸喜悦的王子君,凑趣的说道。

    “你这家伙,开车跟我回江市吧。”王子君轻轻地一挥手,笑呵呵的说道,此时的他根本就不像一个不动如山就让杨军才失算的王子君了。

    江市的冬天,和山垣市没有什么大的差别,不过回到江市的王子君,看什么都觉得一团喜气。省委家属院在冬天之中景sè虽然有点显得萧瑟,但是却更多了几丝的威严之气。

    在老爷子的小院子里,此时已经坐满了人,不但王光荣这个一直都很忙的省委秘书长赫然在坐,王解放、王子华和苏顺新等人也都聚集在老爷子的身边等待,更不要说那些坐在边上的女眷们了。

    “子君哥,我给你当伴娘怎么样?”王子君一开门进来,苏英看到王子君,就连蹦带跳的扑了过来,搂住王子君的脖子撒jiāo道。作为王家第三代之中少有的女孩子,苏英在老爷子等长辈面前,那可是很受宠的。

    王子君看着犹如绽放一般的苏英,呵呵一笑道:“苏大小姐给我当伴娘,我当然是举双手赞成了。”

    和苏英说笑之间,王子君就来到了老爷子面前。对于王子君这个孙子,老爷子内心里算得上是骄傲至极,别的不说,就说他打电话给那些老战友,让他们参加孙子和老首长孙女的婚礼,就揣了满腔的骄傲在里面,更不要说话里话外对王子君褒奖有加的夸赞了。

    “你个臭小子,这么大的事情,就不知道早回来一天?你又不是在县里,那地球离了你不还得照样转?”老爷子一边对王子君笑骂,一边指着身旁空着的座位示意他坐下来。

    如果说前世的时候,王子君对于老爷子简直是畏惧如虎,那么现在的王子君,对于老爷子则更多了几分亲近。他呵呵一笑在凳子上坐下,这才嬉笑着道:“本来是能早回来一天的,这不是陪着小北在芦北县逛街购物了嘛。”

    “逛街?你这街逛得没那么简单吧?”老爷子狠狠的瞪了王子君一眼,那意思是他在芦北县做的什么,老爷子心里清楚着呢,你小子只有老实交代的份儿,哪能瞒得住我呢。

    王子君笑了笑,没有搭腔,伸手拿了一个红通通的大苹果没心没肺地吃起来了。老爷子看着王子君带着一丝无赖的样子,嘿嘿笑了笑,没有再冲着他说什么,而是接着和王光荣等人讨论婚礼上的细节了。

    王子华在王子君进门之时,就将目光落在了这个兄长的身上。目前他在省政府办公厅也算混得春风得意,副科长的职务很快就要晋级为正科了,但是,和眼前这个只比自己大了一岁的堂哥比起来,似乎还是有一大截儿差距的。

    姑且不论行政级别上的差距,就是两个人的位置,就让人望尘莫及,一个是管着几个人的小科长,一个却是掌控一方的政府县长,那就是一方诸侯呢,这两者几乎没有什么可比xìng。

    如果说以往,他对于王子君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嫉妒的话,现在着一丝丝的嫉妒却都变成了需仰视才见,省委办公厅是消息灵通之地,王子君在江省之时的所作所为,他的心中更是清楚的紧,他心中很是明白,自己和这个哥哥的差距。

    想到一次偶然和人发生冲突,当他报出自己的名字之后,那明显是一个混混的人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王子君,这让他尴尬之余,更是有点哭笑不得。可是,就是因为王子君这个名字,让那个本来对他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混混瞬间低下了头来,不但赔礼道歉,还非要请自己吃饭。

    王子华想什么,王子君自然不知道,此时他的心已经放在了这次仪式上。在他看来,结婚也就是那么回事,可是听着爷爷等人一件事一件事的说,让王子君感到这次结婚还真是够麻烦的。

    不过幸好这些事情虽然凌乱,却没有一件需要他本人去亲自操作的,作为新郎官,他需要做的,也就是听人摆布就行了。有那么一刻,王子君甚至有种感觉,这婚礼仪式如果从操心费力来算,好像他本人只是个股东,而老爷子带着的这帮人是董事长呢。

    这次商议足足弄到了晚上,幸好老爷子当年执掌一方的本事还没有完全放下,很快就将大部分的事情给责任到人了,他老人家只管集中调度,监督落实了。

    赵雪花妯娌和姑姑王爱华一起上阵弄了一桌子菜,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吃了一顿之后,就各自散了。毕竟老爷子年事已高,早点休息还是首当其冲的。

    王子君一时间倒是没有太多的睡意,在王光荣和赵雪花回家之后,他就准备出去走走。可就在他走出家门的时候,一只手掌,一下子从后面拉住了他。

    对于这种陡然而来的偷袭,王子君心中一惊,他想都没有想,扭头就朝着后面的那出手之人的手掌拽了过去。虽然王子君没有怎么练过功夫,但是论起力气,却也不小。

    在他用力的瞬间,就觉得那被他拉住的身躯,就好似没有半点反抗一般朝着他跌跌撞撞的一下子倒进了他的怀里。王子君赶忙收起那抓向来人xiōng口的手掌,可是已经出了手,想要收回去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惊人的弹力让王子君落下的手掌一阵的sū麻,在这感觉之中,他的手本能的对那松软的xiōng脯拧了一下。嗯,手感不错。在这丝龌龊的想法升起在心头的刹那,王子君的眼中,已经映入了林颖儿那秀美的面孔。

    “大坏蛋,一见面就知道欺负我!”撅着小嘴的林颖儿,一看到王子君在自己身上使坏,又急又气的嗔怪道。此时小姑娘的模样,就像给自己的男朋友撒jiāo一般。

    心中一惊的王子君,赶忙将林颖儿放了下来,嘴中更是赶忙道歉道:“颖儿,我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又怎么了?”林颖儿比起前些时候,好似又长高了不少,长长的马尾辫在身后甩动之间,尽显着年轻女儿的青春和靓丽。

    王子君搓了搓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要是别的相见方式也就罢了,这种尴尬的相遇,他还真是有点头疼。

    “子君哥,我听说你快要结婚了?”林颖儿看着王子君不开口,小脸微红之间,陡然抬起头,朝着王子君问道。

    对于林颖儿对自己似有若无的那一丝情愫,王子君已经有了感觉。此时看着青春靓丽的林颖儿,王子君觉得自己也该是打消她对于自己念想的时候了,当下就点头道:“是啊,就在大后天。”

    “子君哥哥,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遵从这种包办婚姻?你人不大,思想好老啊。”林颖儿不满的斜他一眼。

    看着林颖儿可爱的模样,王子君心中一动,不由得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和我s颖儿犹如晨星一般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王子君,一字一顿的说道。

    “只要你同意,我就敢!关键是你有没有勇气这么干!”林颖儿紧紧的攥着小拳头,热切地对王子君说道。

    林颖儿一脸期待的等着王子君的答复。尽管她心里清楚,横亘在她和王子君之间的,绝对不是一层可以一下子捅破的窗户纸,尽管无论是林颖儿自己,还是王子君本人,都对他们之间这种早已超乎正常关系,或者是互有好感的关系保持着一丝心照不宣的默认,但他们却谁都不能再前进一步了!因为,在他们之间,永远存在着一个无法挣脱的怪圈:那就是老爷子的安排。

    知道王子君快要结婚了的消息时,林颖儿原以为自己会痛苦万状,不说是寻死觅活,至少也应该是心如枯槁,万念俱灰,但是当她真真切切的看到王子君时,却又觉得内心里极其自卑,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独享呢?

    王子君看着朝气蓬勃的林颖儿,心中升起了一丝丝感触。不过此时,他想得最多的,就是无论如何,不能再让这个善良挚纯的女孩子走进自己的世界里来了。他觉得以自己这样一颗残缺的心去面对这么一个单纯的女孩儿,是对她的一种伤害,至少会给她留下一种永远无法完美的遗憾,他不能,也更不愿这样去做。

    在他心目中,秦虹锦是一个好女人,伊枫也是,张lù佳也是,莫小北更是,自己已经陷入了四个女子的感情债之中,说什么也不能让林颖儿再插上一脚了。感情的债纠缠不清,这可是好欠不好还的!

    最关键的是,这四个女人都可以是他活生生的爱人,是可以让他寄托情感和yù望的实实在在的女人,而林颖儿就不同了,她几乎就是一种圣洁的化身,尽管王子君也会在感xìng中渴望自己能和林颖儿有肌肤之亲,但是,理xìng的固执,还是在思想信马由缰的时候适可而止的。他不能也不忍心伤害这个善良的姑娘!

    狠狠心,王子君哈哈大笑起来,伸出手在林颖儿的头上轻轻地拍了一下,老气横秋的说道:“你这个小家伙,什么人都敢调戏,再给我开这种玩笑逗我开心,小心下一次我打你屁股。”

    屁股这两个字一出口,王子君就意识到了不对,不过话一出口覆水难收,哪里是他想收回就能收得回的?正气咻咻的看着王子君的林颖儿脸sè一红,那刚才还高高扬起的小手,此时更是猛地一缩,说了一声大坏蛋,就有点退却之意。

    “小丫头,你演戏的本事还是不行的,和我这种资深演员相比,还差了若干档次的,你看我的演技,那简直是天衣无缝,滴水不l子君脸上在笑,但是心中却也觉得酸酸的。

    我的笑有多么灿烂,我的心就有多么伤感!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想要抵挡甚至拒绝一个如花一般jiāonèn的少女的温情是很痛苦的,但是感情是相互的,在享受了由此带来的欢愉的同时,还要承担相应的责任的,在王子君看来,再把林颖儿的心背负在自己肩上,不但自己担不起,对林颖儿来说,也是极不公平的。

    “颖儿,大业未成,何必谈这些儿女情长之事?远方的战友正等着我,你勿以我为念,好好读书,做一个对祖国有用的人吧。”王子君学着电视剧中战斗英雄慷慨jī昂的模样,戏谑的调侃着,一路大笑着扬长而去了。

    响亮的笑声,从王子君的嘴中传出,就好似他真的经历了一件很是好笑的事情。可是在这笑声之中,他却深切的意识到自己的心很痛。可是这对于林颖儿来说,应该是一个最好的回答。

    呆呆地站在原地的林颖儿,眼见王子君大笑而去,很想冲着这个伟岸的背影大喊一声我不是在演戏,我对你的情是真真切切的。但是,看着这个背影渐渐的被黑暗所吞噬了,伸出手来,有一脸的泪水滑落。

    “不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放弃的。”尽管隐约间林颖儿已经感悟到王子君这场婚姻不是他自己的选择,但是,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就要和别的女人同chuáng共枕了,这种感觉还是让林颖儿难受不已,心头像刀扎似的,不,比刀扎还要痛一千倍,一万倍!

    王子君并没有走太远,躲在一片树丛中,看着伤感的回家的林颖儿,大松了一口气,但是他的心情却无法做到释然。林颖儿诚挚的情意让王子君不忍拒绝,但是,他不想让这个善良无辜的女孩子的感情世界因为他的存在有任何牵绊,他是一个男人,一个虽然说不上襟怀广阔,但也绝非鼠肚鸡肠的家伙。犹豫了一下,还是尽然坦然的做出了这个绝情的选择。他相信,等亲爱的林颖儿长大成熟了,就会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会感jī而不是恼恨他的。

    拿起手机,王子君很是随意的拨出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秦虹锦醋意十足的问话:“怎么?兴奋得睡不着了?”

    “不是,我,我觉得tǐng对不住你的!”王子君嗫嚅了半天,带着一丝沉重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天,就听到稍微秦虹锦若无其事的笑了:“老公,自从跟了你,我就想到过迟早会有这一天的。不过我现在很知足很幸福,我相信,即使你结了婚也不会忘了我的。对吗?”

    秦虹锦努力的安慰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心里的痛却是锥心刺骨的。这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她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任由眼泪一bō又一bō的涌上来,无声的哭着,却温柔的安慰着王子君。

    跟秦虹锦通了个电话,王子君的心思开朗了许多。虽然他对于几个女孩子都不能完全给予对方,但是,只要自己真心实意的付出,让她们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幸福,这已经是无出其右的选择了……

    挂了电话的王子君,在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他想去看看伊枫。伊枫现在基本上已经学习完了,通过电话,王子君知道她已经在省高院正式开始她的法官生涯了。

    随着王子君工作的忙碌,他和伊枫已经有些天不见面了,这一次回到江市,他本来还有些犹豫是不是要见一下伊枫,而和秦虹锦的电话,却是让他的心结打开了大半。

    珍惜眼前人,默默的念着这几个字,王子君打开了伊枫的家门。按照伊枫这种新进人员的级别,在高院是分不到房子的,当然,如果王子君肯打个招呼那就得另当别论了,不过为了房子的事情,王子君觉得不值得自己开口,还不如自己出钱直接给伊枫买一套房子来得爽快。

    锦华园小区是江市新开发的小区之一,地理位置居住环境都很不错,离伊枫上班的地方也不算远,为了方便伊枫上班,王子君二话不说,给伊枫买了一个属于两个人的小窝。

    轻轻地打开门,八十多平米的小家充满了家的温馨,淡淡的灯光下,一切看上去都是那样的熟悉和亲切,但是屋中的主人,却并不在。

    王子君的目光扫动,客厅里一张留言条静静的躺在桌子上。看着留言条上调皮的笑脸,王子君不由得笑了。

    “能够见到我的留言,算你过关。我先回家过年,过年之后,再回来找你吧。祝福你,亲爱的。”

    这留言虽然简短,但是王子君却是看了一遍又一遍,他不愿意放下来,在这简单的留言之中,他好似看到了伊枫对自己那真诚无比的爱意。

    给自己烧了一壶水,王子君一边慢慢的喝茶,一边感受着房间里伊枫那无所不在的气息,好像想要把这里的气息全都吸进肚子里一般。

    喝完了杯中的茶,王子君拿起沙发上的电话就拨了出去,只是两下,电话那头就响起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喂,你找谁?”

    虽然已经隔了几年,但是王子君依旧能够从声音里判断出接电话的乃是伊枫她爸。不过此时,他可不想lù出自己的身份,当下就客气的说道:“您好,请问伊枫在家吗,我是伊枫的同学。”

    片刻功夫,伊枫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过来了,当她听着电话里这位同学那熟悉的话语之时,顿时就给了王子君一阵jiāo叱。

    因为伊枫那边有老爹和老妈盯着,王子君这边虽然说得情意绵绵,但是那边回的却是嗯啊以及牛头不对马嘴之类的。打着电话想着伊枫装疯卖傻的模样,王子君不由得可笑万分。

    看了看时间,王子君心里陡然升起了一种疯狂的念头,他一语双关道:“宝贝儿,我在chuáng上快睡着了,搂着枕头就像搂着你一般。”

    伊枫那边的脸登时就羞红了,不过看着坐在沙发上老爹老妈有些异样的眼神,伊枫还是强作镇定的说道:“我过两天还得回江市,这次同学聚会就不去了。”

    王子君无奈的笑了笑,就准备挂了电话,可是这时,电话之中却传来了伊枫满是柔情的叮嘱:“不用想那么多,我要你快乐!”

    不用想那么多,我要你快乐!

    耳边回dàng着伊枫命令式的缠绵,王子君躺在chuáng上,心里觉得暖暖的。

    太阳依旧升起,昨天的事情依旧继续。从伊枫的住处出来的王子君看上去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但是熟悉他的人却会发现他的脸sè,比之以往多了一丝从容。

    婚礼的准备工作,王子君根本就不用插手,因此,就在大家进进出出,手忙脚乱的时候,他反倒成了最清闲的一个人。不过婚礼的头一天,莫家人的到来,他却不能不出面。这一次从莫家到来的人马来说,足可见这场婚礼的份量在莫家人心里非同一般。不但莫小北的父亲,在总参任三把手的莫东翔亲自来了,而且,已经多年没离开过京城的莫家老爷子,也跟着来了。

    按照王老爷子的打算,孙子的婚礼是想在北京办的,这样才可以显示出自己对老领导的尊敬。这个提议一出,立刻就遭到了莫家老爷子的强烈反对,二话不说给直接否决了。用莫家老爷子的话说,那就是哪怕你嫁到深山老林里去,这婚礼也得在男方家里办!至于他们莫家人么,可以在婚礼前一天就来到江市嘛。

    莫家一下子来了几十口人,王老爷子的小院自然是安排不开的,好在提前已经沟通过了,王家对此早有安排,负责省委接待的江源宾馆,被王家直接给包了大半。

    对于莫家的来人,王子君只是和莫老爷子、莫小北认识,其他的人,大多都是第一次见面。而这些人在王子君出现之后,一双双目光都挑剔的审视着这个年轻人,想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居然让一向冷冰冰的,却才貌双全的莫小北甘心下嫁。

    对于莫家人来说,有着老爷子宠爱的莫小北简直就是一个异类。家里什么事情她都不怎么管,但是家里人也很少管得了她,在这些管得了的事情之中,就包括她的婚事。就在大家普遍认为莫小北可能是最后一个嫁出去的时候,没想到,她居然不声不响的成了莫家第三代女孩里最先出嫁的姑娘。

    和莫小北的轻轻一笑相比,这些看向自己的人群之中,王子君觉得有两道目光最为灼热。一道是来自站在莫家老爷子旁边的中年人,看上去和莫老爷子很像,虽然穿的是便装,但是那腰杆站得笔直tǐng拔,让人一见就感到一丝军人的特质。

    莫东翔,自己的岳父。在看到这个人的瞬间,王子君心中就有了底儿。对于自己这个岳父大人,王子君也只是在字面上有些了解,知道岳父大人乃是莫家在军方的领头人。

    而除了莫东翔之外,另外一道目光属于一个中年fù人,虽然穿着很是素淡,但是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深深的书卷之气。她看王子君的目光和莫东翔的生硬不同,在她有些挑剔的目光之下,还有一丝丝对王子君的喜爱。

    “子君哪,听老张说,你在芦北县干得不错,让老杨家那小子很是灰头土脸的,丢了几回人呢!”莫家老爷子在和王老爷子说笑了几句之后,就把目标对准王子君了。

    作为王老爷子的原任领导,莫家老爷子不论在哪里,都是一方主导,他一说话,本来还窃窃sī语的人,也都将目光投向了王子君。

    面对一道道投来的目光,王子君轻轻一笑道:“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杨有些意见太jī进了,我给他提醒一下也是善意的,都是我应该做的。”

    “你把人家老子都欺负出来了,还说是一点小事?人家是下来镀金的,可不是让你折腾着玩的!”莫老爷子的话明显是批评王子君的,但是那哈哈大笑的态度却是毫不掩饰的。

    王子君笑了笑,不再说话,这种事情,他本人不想作任何评价。莫老爷子看着低头不语的王子君,接着道:“你这小子一点也不像你爷爷,他年轻的时候,那是敢打敢拼的主儿,你看看你,虽然回回都是打人打脸,但都是绵里藏针的多。你这家伙是深藏不lù啊!”

    “杨度陆那小子还是个人才,不过,他那儿子就差得多。对于杨度陆安排的那些事情,我知道,但是没有管,也没有让老张管,在我看来,让你去党校也不错。不过有的时候,不能光等着被别人欺负了再出手还击,这样你就被动了,适当的时候,你也得学会主动亮剑,给他弄个下马威也不错,说不定会有教训一个人,震慑一大片的效果!”

    莫老爷子的教诲,让王子君内心一阵发汗,心说老爷子还真是够强的,不过这一点个xìng,自己却是喜欢。

    “爷爷,您放心,您的教诲我都记下了。”王子君笑着答应一声,接着道:“等回去我就不被动挨打了,我会主动出击的。”

    在一阵心照不宣的大笑声中,莫老爷子就开始了和王老爷子的谈话,而其他人都沉默的听着这两位老爷子的对话,一个个虽然都没有太大的兴趣,但都做出了兴致盎然的模样。

    “咱们出去走走吧。”莫小北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王子君的身后,用手碰碰王子君的胳膊,小声的提议道。对于莫小北的勇气,王子君早就见识过了,不过此时,他好意思走开么?

    答案好像是明摆着的,在莫小北的要求下,莫老爷子很是爽快的挥挥手,示意让他们两个年轻人出去走走,不用理会他们了。

    “这两天想我没有?”在离开家里的这些长辈之后,王子君也不由得将心情放松了开来,看着莫小北,轻声的调笑道。

    莫小北笑了笑,没有开口,但是嘴角那一丝笑容,却是已经说明了一切。

    虽然按照莫老爷子的要求,这次婚礼尽量办的低调一点,但是莫老爷子的亲临,还是将这桩婚事的隆重气氛渲染了几分,也惊动了不少人,省里的诸位常委和四大班子领导,省军区的负责人,虽然大家都顾忌影响没有来,但是都纷纷送来了贺礼。

    响亮的鞭炮声响彻云霄,随着朝阳的升起,整个天空,此时都充满了喜气。虽然要求朴素,但是这一天,由十二辆奥迪车组成的车队,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

    坐在婚车上,王子君手捧鲜花,就好像木头人一般听着人们的摆布。作为他伴郎的孙凯,却是活力十足,熟练的给王子君提醒着要注意的事项。

    虽然不是在莫家,但是王子君依旧要将新娘从宾馆里接出来。好在莫家人很给王子君面子,开始进门的时候也没有太为难他,就让他很顺利的来到了莫小北所在的房间。

    此时的莫小北,再也不是那个喜欢穿军装的女孩子了,此时的她,修长的身躯上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就好似从九天落下的广寒仙子一般,美丽逼人。

    按照婚礼仪式的程序,王子君高高兴兴的将莫小北接了出来,早就蓄势待发的十二辆婚车,更是在这个时候同时打开,一个个站的规规矩矩的司机请莫家的人上车。

    “嘀嘀嘀”

    一阵噪杂的汽笛,从远处传来,随着这汽笛声,一个车队从远处飞驰而来。猛一看这车队显得乱七八糟的,但是随着车队越加的向前,那一个个显眼的标志,让不少爱车人士不由就睁大了眼睛。

    奔驰,宝马,保时捷、法拉利……,一溜排开的名车,从远处飞驰而来,这些车组成了一个车队,浩浩dàngdàng地呼啸而来,阳光照耀下,这些名车的标志显得很是耀眼夺目。

    本来还对王家用十二辆奥迪车来当婚车的人羡慕不已的人群,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那呼啸而来的车队上。随着车队的越来越近,不少人都比较了起来。

    “这么多的豪车,比起奥迪车队来,这可真是牛多了!”

    “谁说不是呢,别的不说,光那一辆奔驰,就能买好几辆这样的奥迪车。看来还是货比货得扔啊!”

    和对车的议论相比,更有不少人在那些车朝着结婚车队逼来的时候开始了联想,更有人说这根本就是想在婚礼上落王家人的面子呢。要不然,这也不是结婚,怎么会有这么一支莫名其妙的车队跑过来瞎凑热闹呢?

    “莫叔叔,今天是小北大喜的日子,我们贺喜来了!”走在最前面的奔驰平稳地停了下来,一个年轻人从摇下的窗玻璃里探出了脸儿来,他根本就没有和男方的家属打招呼,就大声的冲着莫东翔喊道。

    而随着他的话语,其他车也都相继停了下来,这些车,正好将一辆辆奥迪夹在了里面。豪车上的光环,更是让这些平常的车显得暗淡无光。RO@。

第三四零章 我爱的人结婚了 主角不是我(泣血求票)

    第三四零章我爱的人结婚了主角不是我(泣血求票)

    对于这个探出头来的年轻人,王子君并不陌生,应该说还有一面之缘。刘建设,在京城里也算是和杨军才并驾齐驱的角sè,当年为了讨得莫小北的欢心,他可没少和杨军才争风吃醋。

    虽然他在笑,但是王子君却能够看出他在这笑容里隐藏的深深的妒意。

    “他娘的,他们这是来砸场子的。”站在王子君身后的孙凯,跨步就想要走过去。王子君知道孙凯眼里揉不得沙子,如果让他过去,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看来,这些家伙是拿捏准了时间,如果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冲突的话,对王家和莫家来说,怎么说都是很闹心的。看这些人的样子,在京城里都不是省油的灯,不管这里会发生什么,都会在第一时间传到京城里面的。

    “莫叔叔,我们都是和小北一块长大的,她大喜的日子,我们怎么能不来呢?虽然没有请帖,但是我们都不请自来了,我想,王老弟你不会连一顿饭都管不起吧?”刘建设看着犹如九天仙子一般的莫小北,心痛得几近滴血,那丝让王子君丢脸的心思,更是浓烈了几分!

    莫东翔的脸sè一变,以他的位置训斥两个像刘建设这样的晚辈儿,根本就不算什么事情,但是,这也得分个场合,比如说现在,就算他心里再怎么不悦,也不好开口训斥了。这些年轻人长途跋涉可是为了送自家闺女来的,他要是劈头盖脸的训斥一番,未免显得太小家子气了!但是,如果不干涉他们一下的话,看这些家伙飞扬跋扈的模样,是铁了心的想要损王家的脸面的!

    这么多的豪车压在那一排奥迪上面,在婚礼上是那么的显眼,更何况此时众目睽睽之下,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都会有人说王家的婚车准备的不怎么样。

    就在莫东翔脸sè大变的时候,刘建设已经从车里钻出来了,他笑嘻嘻的来到王子君的身旁,故作亲热道:“子君老弟,说实话,我对你小子妒忌得很哪。不过小北既然选择了你,我们这些人就只有祝福的份儿了!来,上车吧,就让我们这些哥们儿为你们的婚礼服务一次,怎么说也不能让我们最骄傲的公主坐这些破奥迪不是嘛?!”

    王子君哪里会感觉不到刘建设这番话里隐含的玄机呢,他就是借着这奥迪车,故意损王家的面子呢:嫌王家准备的寒酸!

    王子君清楚的知道,他不能在这个场合发怒,毕竟刘建设那话给先扣住了,如果自己稍微说错了,那就是自己不识礼节,不知道待客的礼仪。

    任王子君心中智计千转,一时间还真是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下意识的捏了一下鼻子,心说这个时候对上这些家伙,看来,也只有忍一次了。

    莫小北紧紧的咬着嘴chún,此时王子君牵着她的手,让她有种被紧绷的感觉。王子君知道莫小北的xìng格,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他不想让莫小北生气发火。

    “算了,就坐一次便宜车吧。”王子君牵了牵莫小北的手掌,示意这一次就算了。

    莫小北虽然有点气呼呼的,但是今天毕竟是自己人生一大喜事,看着王子君爱怜的看着自己,情绪渐渐平复了。

    刘建设这些人本来就是来添堵的,嘿嘿,你娶了莫小北咱们管不了,但是给你添点堵,看你能够怎么样。看着王子君朝着自己的车走来,刘建设的笑容越加的灿烂。

    “子君哪,人比人该死,货比货得扔。这车也一样,还是奔驰好啊,不但速度快,坐着也舒坦,你那奥迪可就差远了,知道为什么它会被官方当成公务用车么?”刘建设很是殷勤的帮王子君两人拉开车门,嘴里满是笑容的说道。

    王子君哪里猜测不出刘建设的意思,不过他也不准备和刘建设闹下去,笑着说了一声不知道。

    “便宜呗,哈哈哈!”刘建设一边说,一边大笑着往车里面坐。而跟着刘建设来的那十几个京里来的主儿,一个个也都跳下来,一边笑,一边将自己的车门打开,想要硬生生的将那些奥迪车队给顶了。

    莫老爷子和王老爷子都站在楼上看热闹,他们可不会和这群年轻人闹腾。莫老爷子看着那一排排的车,顿了顿手中的拐杖道:“这群没捆绳的小猴子,还真敢闹腾,等回去之后,我让他们一个也出不了门!”

    王老爷子哪里不知道这些家伙一个个来历不凡,而他们这次来明显就是冲着这次婚礼来的,如果他们故意捣乱倒很好说,可是,这些家伙太鬼了,表面上一副帮忙恭喜的样子,实际上就是来打老王家的脸呢。

    “老首长,都是些不知深浅的小孩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跟他们一般见识干什么?要说这事啊,责任都在我身上,我只顾强调要低调了!”王老爷子脸上笑容不变,轻声的说道。

    两位老人当年也是叱咤风云之辈,但是面对这种小手段,一时间还真是找不到什么好的办法,也只能任由这些家伙胡闹腾。

    “嘀嘀嘀”

    清脆的汽笛声,从不远处响起,本来已经被这十二辆豪华顶级轿车组成的车队所吸引的目光,刹那间都朝着这汽笛发出的方向看了过去。在众人的目光之中,一辆黑sè的加长车,就好似一辆黑sè的幽灵,无声的从人群中穿梭而来。

    这辆黑sè的轿车,比起一般的轿车来没有太多的特出。但是一种悠然的华贵之气,却是从车身上不觉就散发了出来。随着这辆车缓缓驶来,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从那拥挤的人群中优雅的走来。

    此时的酒店之外,虽然有很多的车,可是不论是那些普通的轿车还是跟着刘建设一块来的这些豪华车,在这辆车出现之后,都显得是那般的黯然失sè。

    “这是什么车,上面的字母我怎么不认识呢?”孙凯看着那很是诡异的车,有点mō不着头脑的说道。

    王子君对于这种车也从来没有怎么见过,不过它那含而不lù的贵气,却是让王子君对于这辆车喜欢不已。

    “这辆车是世爵!他娘的,我没看错吧!”一个开宝马的年轻人在看到这辆缓缓驶来的汽车之后,已经顾不得来这里给王子君添乱了,飞一般的朝着那辆缓缓驶来的汽车跑去,眼中充满了痴狂之sè。

    世爵是什么,大多数人都不明白,但是跟着刘建设来的这些人,就像熟悉各种版本的女孩子一样对汽车的品牌知根知底,随着那开宝马的年轻人围上去,其他人也跟着围了上去。

    黑sè的轿车轻轻地停了下来,从车里走出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穿着白sè西装的女子,这制式的服装很有欧陆风情,但是在这江市,却是根本就没人见过。

    这女子二十多岁,秀美的脸上带着一个平白的帽子,越加显得清纯动人,她根本就没有理会刘建设等人,而是彬彬有礼的来到王子君和莫小北的身边道:“请问,两位是不是王子君先生和莫小北女士?”

    王子君看着黑sè轿车,心中念头闪动之间,就朝着四周看了看,不过此时的四周都是人影,他又能够看到什么呢?平静了一下心情之后,王子君淡淡的说道:“我就是王子君。”

    “王先生,在您新婚大喜之际,请允许我用最为诚挚的心意祝贺您新婚大喜!我是君诚集团的总裁助理付媛烟,受君诚集团的委托,专门来祝贺您和我们君诚集团莫小北董事的新婚之喜,这辆车就是君诚集团送给二位的新婚之礼物!祝福二位百年恩爱双心结,千里姻缘一线牵!”

    付媛烟说话之间,十分乖巧的拉开车门,戴着白sè手套的手掌朝着车门一伸,坐了一个请的动作。

    王子君看着一本正经的付媛烟,哪里会不知道这是谁在搞怪呢,不过莫小北以技术入股,成为君诚集团第二大股东的事情,就算在京城里也是有备案的,这辆车就算堂而皇之的拿出来送倒也没什么可忌讳的,当下给付媛烟礼貌的点点头,道了声谢谢,就一牵莫小北的手,坐进了车里面。

    “纯手工制作的车,他娘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我要是能天天开这样的车,就是当司机也成啊!”开宝马的年轻人一看就是一个爱车成痴的主儿,他用手mō着那车,就像mō着一个顶级美女一般。

    “先生,请您让一让,王先生和莫女士的良辰美景是不能耽误的。”付媛烟客客气气的朝着那人笑了笑,就轻盈的坐在了前排的驾驶座上。

    犹如黑sè幽灵一般的车再次开启,而刘建设等人在这一刻才算是缓过了神来。眼睁睁地看着已经坐进车里的一对新人,心里像是吃了朝天椒似的,急火攻心。

    他娘的,本来想给这个王子君弄个难堪呢,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君诚集团,倒把自己的脸给踹地上了!几乎这个念头在刘建设心头升起的时候,站在他身旁的孙凯却呵呵一笑道:“刘老兄,他们两个人坐那辆车,那就劳驾您带带我吧,我这辈子,还没怎么坐过奔驰呢。”

    刘建设看着孙凯那得意的脸,恨不得上去捣给他一拳,无奈此时,他还得保持风度,毕竟他是打着给莫小北送亲的旗号来的。

    “坐好了。”没好气的说了一声,刘建设就发动了他那辆奔驰,而跟在他身后的一辆辆车,也随之发动了起来。

    “他娘的,真的成了车夫了!”刘建设看着前方雍容华贵犹如王者出巡一般的黑sè轿车,越发觉得自己此时就像一个衬托红花的绿叶。

    浩浩dàngdàng的车队,在不少人羡慕和嫉妒的眼神中飞驰而去。而就在这长长的车队离开之后,一双停留在窗户外的眼眸轻轻地收了回去。

    房间里的秦虹锦,身上穿的也是一袭婚纱,而且这婚纱还是和莫小北一模一样的。只不过此时,在她的身边,却没有王子君的身影。

    “他就应该这样,站在人群中,依旧有着国王一般的桀骜不逊,唯我独尊,那辆车,也只有他才配……”看着渐渐远去的人群,秦虹锦任由眼泪在脸上肆意横流着。

    秦虹锦最终还是来了,她忍不住还是来了,虽然她心里是很矛盾的。但是,她还是没能管住自己的脚步。看着他脸上温然的微笑一如当年,秦虹锦百感交集,感慨万分,面对这个给过她无数甜mì和梦幻的男人,秦虹锦终于感悟了,尽管她大度地对他表示过自己知足,但是心里,情感是无法分享的。爱得越深,就越认真。她不知道爱上这么一个男人,到底是自己的不幸还是自己的幸运。

    尽管早就知道他无法给自己一个归宿,他迟早要和另外一个女人同chuáng共枕,但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秦虹锦还是觉得无法接受。那天下午她放弃了一个重要的谈判把手机关掉独自跑到碧水公园的湖边上哭了整整一个下午,公园里一个好心的扫地的大妈远远地瞄了她好几个钟头,多半是怕她跳湖寻了短见。那一天,那一瞬间,秦虹锦才第一次在内心里承认,她爱这个男人,爱得痛彻骨髓,爱得刻骨铭心,她无法接受他去疼爱另外一个女人!只是,他太优秀了,注定了不能完全属于自己,只能是自己的一部分……

    浩浩dàngdàng的车队,朝着婚礼将要举行的宾馆飞驰而去。面对这飞驰的车队,很多人的眼中,都充满了羡慕。更有不少和车队相向而行的汽车,在和车队擦肩而过的瞬间,不觉扭过头朝着那车队看了过去。

    在这扭头的人之中,就有一个王子君熟悉的脸。此时开着一辆崭新桑塔纳的小曹,正满是羡慕的朝着车后的张民强道:“张,真是不到省城不知道钱少啊,您看那结婚的车队,最差的都是宝马呢,我靠,第二辆车也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太他娘的神气了!”

    张民强坐在后座上,此时的他比起王子君离开西河子乡的时候,又胖了不少,也威严了不少,也许就是因为当了一把手的原因吧。在他的旁边,一脸正经的裘加成,正翻动着手中的资料。

    “小曹你不是吹牛吧,最次的也是宝马么?”张自强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小曹,嘴中更是多了一丝的笑意。

    虽然张民强是,而小曹只是一个正股级干部,但是一直以来,在西河子乡不论是张民强还是裘加成,对于小曹都是笑脸相对,很少严肃的说过话。这里面的玄机,大部分西河子乡的干部都是一清二楚。不过,这小曹也是见好就收机灵得很,越发的小心谨慎了,这种不事张扬的xìng格越发让人有好感了!

    “张,我真的没有胡吹,我虽然没有开过好车,但是我翻汽车杂志可是翻了不少呢。等将来咱乡里换车了,我可以给你做个介绍呢。”小曹说话之间,懊恼的拍拍脑袋,沮丧道:“真是的,我就是没见过这辆车是什么牌子的,那些编汽车杂志的人真是该挨板子了,这么好的车都没有编进去,亏我还每一期都买呢。”

    裘加成没有理会两个人的对话,将手中的材料一放,催促道:“小曹,加快点儿速度,咱们今天无论如何得堵住卢处长,不然的话就误点了。特sè种植试点乡的报表明天就要往部里报了。”

    裘加成的声音不高,但是一出口却让整个车里平静了下来。张民强虽然脸上依旧平静无比,但是他的眼角里,却流lù出一丝担忧之sè。

    这一次的机会对西河子乡很是重要,如果抓不住的话,全乡准备了半年时间的功夫,就差不多功亏一篑了。他和裘加成作为党政一把手,可是有着不小的压力。虽然西河子乡的经济已经以绝对的优势压倒了城关镇,但是对于他们两个想要进步的人来说,还远远不能躺在功劳簿上心安理得的睡大觉,怎么都得在王子君留下的基础上做出一些属于他们自己的成绩来,做大做强,做强做好,只有这样才好提升。

    “嗯,加快一点速度。”张民强说话之间,又轻声的说道:“加成,要不今天跟咱领导联系一下,看他是不是回江市。嗨,这都一年不见了,还真有点想他呢!”张民强虽然没有具体说谁,但是,不论是小曹还是裘加成,三个人都是心照不宣的知道这领导是谁。

    “唉,领导忙啊,总是不凑巧,咱们来了领导走。我看,到过年的时候,咱们干脆给领导联系一下,专门过来看看领导如何?”裘加成从烟盒里掏出来两根烟,一根扔给了张民强,一根自己点上。

    张民强点了点头,同意了裘加成的意见。就在他们两人沉吟之间,小曹接着道:“咱领导已经是正县长了,只是没想到,芦北县居然会划拔给山省,这一划,领导就成了山省的干部了,唉,真是有点让人难以置信哪。”

    车内的沉吟,依旧在继续,小曹也不再多话,九成新的桑塔纳跑开,直朝着农业厅飞驰而去。

    十分钟之后,农业厅那白sè的牌子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就在张民强和裘加成充满了希望准备下车时,却见几个身影已经匆匆的上了一辆商务车。而那商务车更是在所有人都上齐之后,就朝着另一边开了过去。

    车来车往,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此时在张民强等人的眼中,却是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来失望极了。因为,往商务车上最后一个登车的人,就是今天他们要找的那位卢处长。

    卢处长出去了,而且还很有可能不回来,想到前几次接连碰壁的情形,裘加成和张民强的目光就碰到了一起。

    “小曹,追上去,无论如何,今天都得让卢处长将咱们西河子乡加上去。”张民强狠狠的一拍手,沉声的朝着小曹吩咐道。

    小曹早就有准备,尾随着商务车之后就紧追了过去。不过此时的江市可不是超车的地方,更何况他们有事求人,可是不敢失礼造次。

    “张,他们走的都是咱们刚才来时的路,卢处长他们这不会是准备去那个结婚的地方吧?”小曹在一次次的扭动了方向盘之后,发现这辆商务车居然是沿着他们刚才来的方向逆向行驶,就小声的说道。

    “净整这些没用的,哪有那么凑巧啊?”张民强笑着朝沙发上一躺,沉声的说道。

    虽然在江市地形不是很熟,但是小曹凭着出sè的车技,还是很快就追上了那辆商务车。不过追上归追上,他们可不敢在大街上拦车,只能紧紧的在后面跟着。

    随着那辆商务车的前行,四周的车辆越发多了起来,虽然没有达到堵车的地步,但是四周的车辆,却是行进的速度,却是不觉慢了很多。不过,这些车此时却好似变了一个mō样一般,无论行进的速度如何的慢,就是没有一个人敢鸣喇叭。

    “江市的车什么时候变成这么一种文明的样子了?”小曹看着眼前反常的现象,嘴中纳闷地嘟囔着。

    坐在他身后的两人,可是没有心思回他的话,都在想着见到卢处长之后怎么说才好。

    一辆辆车,就好像约好了似的,相继涌进了江源宾馆,当小曹开着车进入江源宾馆的时候,整个宾馆的停车位差不多都已经停满了。看着一辆辆整齐排放的车辆,小曹朝着张民强道:“张,今天是不是有大会要开?您看,这些车牌照,都是千位以内的号码呢。”

    千位以内的号码代表着什么,张民强自然清楚。而在江市之中千位以内的号码,那就更加了不得了。他虽然心中有事,但也忍不住和小曹道:“弄不好还真让你猜到了。”

    就在两人说话之间,在他们前方的那卢处长的车缓缓的停了下来。几个上车的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而那位在他们面前表现得趾高气扬的卢处长,此时正像一个小跟班似的,服服帖帖的跟在几个人后面。

    “卢处长。”虽然这个时候说话很是不方便,但是张民强还是恭敬地叫了一声,毕竟过了今天就没有机会了,他们怎么都要在这个时刻搏上一搏不是。

    那卢处长冷不丁的听到叫声扭过头来,脸上本来挂着的淡淡的笑容有些凝固了。等他看清张民强等人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看了看和他一般停下来的几个男人,根本就没有理会张民强,而是朝着那走在前方的男子道:“厅长,碰见了几个普通朋友,我给他们打个招呼就赶紧过来。”

    那厅长没有说话,继续朝前走。卢处长三两步来到张民强的面前,有点气急改坏的说道:“哎呀,你们怎么缠到这里来了?快走快走,没看见我正忙着嘛,你们跟过来凑什么热闹!我明确的告诉你们,那件事已经定了,别再白费力气瞎忙活了,跑也没用,没你们的事!”丢下这几句话,也不理会张民强,快步就朝着那厅长追了过去。

    不论是在西河子乡还是在洪北县,张民强都算是个人物,就算是县委张良栋都很给面子的,但是在这里,他却像一只讨厌的苍蝇一般给哄走了,心里虽然窝火,却也只能忍着,毕竟这里是江市,人在屋檐下还不得不低头呢,更何况那卢处长位置重要,以后要想弄个项目,还少不了走他的路子。

    “张,咱们回去吧。”裘加成也被这一番抢白气得脸sè铁青,来到张民强的身边,沉声的说道。

    张民强点了点头,虽然他的心中很是不甘,但是眼下这种局势,他能做的,也只有暂时离开,再想别的办法了。

    小曹看着事情的发生,可是此时,哪里有他说话的余地呢,紧绷着脸的他,可不敢在这个时候惹两个领导不高兴。虽然他有些资历,但是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如何摆正自己的位置还是很重要的。

    “小曹,你开车,我给老领导打一个电话,看看老领导是不是在江市。”张民强一边上车,一边将他的大哥大拿出来拨打。随着经济的发展,现在就算乡里的一把手们,也都将传呼机换成了这种大家伙。

    小曹的车还没有完全开动,那边的电话就已经拨通了。张民强对于王子君可以说是真正的感jī,他一接通电话,就热切的问候道:“老领导,我是民强啊!”

    虽然王子君比张民强年轻很多,但是自从王子君离开了西河子乡之后,不论是张民强还是裘加成,都喜欢按照在乡里的老规矩叫王子君老领导,虽然这个老领导很是年轻,但是王子君要反对他们也振振有词。

    “年轻的老领导”,这就是给王子君再合适不过的定位。

    “嘻嘻,我可不老,您是找子君哥的吧,如果是就请等一下。”清脆的女孩子的笑声,从电话那头响起,听起来很是悦耳,不过张自强的脸却是一红。不过,这电话之中的回答,他可是不能让别人知道了,要不然他这个的脸面可就没有地方放了。

    好在在等了半分钟之后,电话那头就传来了王子君响亮的笑声:“我是王子君。”

    “老领导,我是民强啊,您在江市不在?我想给您汇报一下工作呢。”张民强听到王子君的声音,就满是笑容的说道。

    听到张民强问自己在不在江市,王子君也是一愣,随即就笑着道:“汇报工作就不用了,不过要喝酒还行,你现在人在哪儿呢?我可以派人去接你。”

    张民强脸上顿时一阵的喜悦,虽然事情没有办成,但是能够和王子君见上一面,他觉得这比项目跑成还让他兴奋得多,当下赶忙道:“老领导我可不敢劳您大驾,我是跟着加成、小曹一起过来的,我现在在江源宾馆,您在哪儿呢,我这就开车过去找您吧。”

    电话那头的王子君开心的笑了,不管张民强是不是知道消息,但是能够听到他的消息,王子君就觉得很高兴,更不会追究这种事情的原因。毕竟作为一个领导干部,有的时候该糊涂的那就得装糊涂,你事事门儿清,哪里还有下属轻松的份儿了?

    “我也在江源宾馆,说你们的位置,我让人接你们。”

    挂了电话的张民强,不待裘加成问,就笑嘻嘻的道:“今天真是好运气,老领导不但在江市,而且就在这江源宾馆里,等一会就让人来接咱们!”

    裘加成和小曹一听说王子君在江源宾馆,也都忍不住喜形于sè,毕竟有一年时间没有见过王子君了。作为小曹可能想得还单纯一些,但是作为裘加成和张民强,却是就掺杂着其他的因素,王子君在西河子乡的时候,他们的关系是不错,但是关系毕竟是靠来往维持的,如果时间长了不维持的话,再好的关系慢慢也会淡下来。

    “裘乡长,你说领导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也在喝人家的喜酒啊?”小曹此时已经知道有人在这里结婚,给裘加成和张自强两人敬了烟之后,就笑着问道。

    听小曹这么一说,这两位和乡长才知道有人结婚。裘加成点着烟吸了一口道:“我觉得有可能,嗨,这也不知道是谁的婚事,居然弄出这么大的排场。”

    就在三人感慨的时候,一个穿着西装,浑身上下显得光彩夺目的年轻人已经快步来到三人的车前,年轻人朝着三人看了一眼,就笑着问道:“请问,您三位可是西河子乡来的客人?我是王子华,王子君是我哥。”

    张民强一听说是王子君的弟弟,赶忙道:“我们就是西河子乡来的,您好您好。”

    王子华面对张民强伸出的手,心里稍微迟疑了一下,也赶忙热情的将手伸了出去。说实话,他内心里是有点看不起这些乡里面的来人,尽管这三个人比起一般的乡镇干部要衣着光鲜得多,说话也礼貌得多,但是,在他的印象里,这些乡镇干部都是极其粗鲁,没什么本事的,他们以他们自己彪悍的工作作风推动着当地的经济建设。说穿了,农村工作两台戏,计划生育宅基地。因此,他从心里不想结交这些土气的乡下人。

    但是,这些人的身份他是无法忽略的,他们是王子君的老部下。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跟着这位哥哥的步伐,自然就不能怠慢了这些老部下,省得以后不好见面。

    “张、裘乡长,我哥正忙着呢,特意交待我来迎接你们,大家跟我来吧。”王子华堆出几分热情和张民强寒暄了两句之后,就领着三人朝着大厅走了过去。

    此时的大厅门口,有不少人群在等候,三个礼桌一字排开,正有人在认真的记录着什么。小曹看着那涌动的人群,心中暗道,我的亲娘哟,这来人还真是不少,光收礼金,恐怕都要收不少呢,也不知道这家人什么来头,结个婚这随礼的都得排队。

    “喂,同志,您给多了,你们一共四个人,礼金一共二百元。”就在他们正要走过这收礼的地方时,一个负责登记的年轻人留下两张,又将其他的十几张钞票顺手递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这一下别说小曹,就是张民强的脸上,也都lù出一丝狐疑。两人只见过嫌弃礼金少的,这礼金多了还退了不收,倒是破天荒头一次见呢。

    王子华看着三人的迟疑之sè,轻笑道:“这办喜事,来的都是客,要是不让进吧,显得不近人情,但是要是依着来客的心意吧,又违反规定了,所以干脆每个人收五十元,正好够江源宾馆的自助餐,这不是一举两得嘛。”

    对于王子君结婚收不收礼的问题,王家人也有点头疼。如果不让非亲朋好友之外的人来,未免有点太不近人情了,还显得格外冷清,让莫家人丢面子。而敞开了让人来吧,影响也不好,因此,对于这件两难的事情,还是王子君拍板定的调,那就是只要是沾上边的朋友,不论是哪边来的,来就欢迎,奉上礼金也收,不过就收五十元,这江源宾馆的自助餐是四十九元每一位,就当来参加婚礼的人拿钱自己请自己吃一顿饭算了。

    “我说你们是怎么回事哪?我刚才不是明确无误的告诉你们了吗?那件事已经定了,你们这么死缠烂打的,我有什么办法?你们可别在这儿纠缠不清啊,否则的话,我只好通知你们当地的领导了,项目又不是跑出来的嘛!”就在三人跟着王子华向前走的时候,卢处长不知道从哪里蹦跶出来了,一看见张民强,就气不打一处来。

    张民强等三人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卢处长,说实话,他们三个对于卢处长的话还真是有点害怕,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如果真的告到市领导那里,他们还真是有点担待不起。毕竟,这卢处长乃是农业厅这等要害部门的处长,就算是市领导,有时候为了大局也要让人家三分。

    卢处长此时很是生气,他没想到这两个乡里的干部竟然追到了这里,如果要是让厅长知道了,还以为自己收了他们的贿赂呢。

    正当卢处长气愤不已的时候,站在张民强身旁的王子华开口道:“喂,同志,你认错人了吧?他们三个不是来找你的,他们是我哥的客人。”王子华说话之间,就一拉张民强的手,朝着那中间的大厅走了过去。

    自从成为了处长,卢处长已经很少听到有人敢这么给他说话了,心里就有些不喜,正当他准备反击几句的时候,从他的不远处走过来了一个中年人,冲着那小年轻的喊道:“子华,你老爸人呢?”

    王子华听到这问话,赶忙回头,脸上的笑容顿时多了几分道:“田叔啊,您也来了,快到里面坐着,我爸正等着您呢,您可是姗姗来迟啊。”说话之间,他又指了指张民强他们道:“这是我哥的几个朋友,让我给接一接,他那面事情太紧,我就不陪您了。”

    “好好好,快忙你小子的去吧,叔叔又不是外人,还会跟你计较这些啊!”那中年人哈哈一笑,示意让王子华赶紧去忙。

    卢处长此时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点,心中更是暗自庆幸,幸亏刚才自己的话还没出口,要不然,等回去了这田厅长非得给自己弄双小鞋穿穿。与此同时,他的目光更在张民强等人的身上开始闪动。

    “田厅长,刚才这位是?”在田厅长笑着扭过头来的时候,卢处长壮着胆子向自己的上司问道。

    也许是为了显了自己和王家的关系非同一般,田厅长很愿意给下属把自己和王家的关系细细的解说一番,当即呵呵一笑道:“这是王家的老二王解放的儿子。”

    王解放的儿子?那他哥是……,随着这个念头一出现,一个名字出现在了卢处长的心头。刹那间,他的脸sè就是一变!

    卢处长的脸上变幻莫测,张民强等人可没有细细琢磨的时间,三个人走进大厅的时候,穿着一身黑sè西装,看上去既精神又英俊的王子君已经笑着走了过来。

    “老领导,你这身一穿,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要结婚呢!”小曹给王子君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司机,虽然有些时间不见了,但是还是忍不住给王子君说笑道。

    王子君笑了笑,伸了伸手,给三个人握握道:“小曹啊,要不我怎么老夸你眼力好呢,你猜对了,今天就是我结婚呢!”

    真的是老领导结婚!

    此时,不但是小曹,就是张民强和裘加成也都震惊不已,想着外面那火爆的场面,三个人都开始猜测这位以前的王,究竟有多大的来头。

    “走,到那边坐坐。”王子君说话之间,就将三人领到了一个接近主席台的沙发上坐下,无拘无束的问候了一番三个人眼前在西河子乡的情形。RO@。

第三四一章 咬定大树不放松(泣血求推收)

    第三四一章咬定大树不放松(泣血求推收)

    在王子君的热情之下,三人的拘束一会儿就消失的干干净净。在张民强的汇报中,好似又回到了王子君在芦北县当的日子。只是,此时的王子君作为婚礼上的男主角,实在是太忙了,忙得他们根本就没有说上十几分钟,就有好几拨人匆匆的跑过来找他了。

    “王,您还是先忙去吧,等过两天我们再跟你单独汇报一下。”张民强等人都是结过婚的人,知道现在的新郎官是多么的抢手,而外面那些客人的来头,更是一个比一个大,在这么多人面前,王能跟他们谈上十几分钟,已经足以让三个人的心里暖和和的了。

    “好,你们先休息一会,等一会儿看我结婚仪式上有没有出丑的地方,记得告诉我啊!”王子君拍了拍小曹的肩膀,就和来找他的司仪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王子君离开的身影,张民强忍不住感慨道:“王还是王,虽然有一年没有见了,但是见到他还是觉得和西河子乡一样。”

    裘加成和小曹同时点头,尤其是小曹,更是在王子君的手掌落在他肩头的时候,让他体会到了王对于自己的关心。

    三人正说话之间,四周的桌子就不断地开始有人来。虽然这些来人他们大多数都不认识,但是一个个不经意间流lù出来的气势,却足以让他们感受到来客的不凡。

    “这里是咱们江州市的座位。”一个响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听到这声音回头看过去的张民强和裘加成都是一愣,随即赶忙都站了起来道:“郑部长好。”

    那郑部长四十多岁,胖胖的身材保养的很是不错,在他的身旁,还站着几个人,和他的关系显然很不一般。

    看到这三个人给自己打招呼,郑部长点头微笑着,却想不起来这有点面熟的面孔是谁,尴尬的笑了笑,询问道:“你们是……”

    “郑部长,我们是洪北县西河子乡的,我叫张民强,他是裘加成。”张民强赶紧来到郑部长的跟前,恭敬地解释道。

    “哦,看我这记xìng!西河子乡,呵呵,你们也是来参加婚礼的吧!”郑部长十分热情的伸出手来,和张民强等人握了握,就连没有介绍到的小曹都没有放过,在握手之后,他更是笑着道:“坐坐,大家都坐。子君可是从咱们洪北县走出去的优秀干部,为我们江州市的发展做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你们作为他的老战友了,要多多跟他联系啊……”

    恭敬地听着市委组织部长那平易近人的道话语,张民强和裘加成不断地点头,不过他们两人此时心中却是更加的感jī这场婚礼的主角。以他们的心思,哪里会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巧,如果不是老领导有意安排,他们两人怎么会如此凑巧的跟掌管着两人命运的市委组织部部长坐在一起呢?而且,这掌控着全市大小干部官帽子的组织部长,又怎么会有耐心跟他们客气呢?

    就在四人笑着谈话的时候,就听一声震耳的炮声响起。

    吉时到了!

    虽然没有喝多少酒,但是张民强和裘加成确实有点醉了,那华丽而大气的婚礼,婚礼上那犹如金童玉女一般款款走出的男女主角,都让他惊异不已。在见到新娘子那犹如九天仙子一般的容颜之后,他觉得也只有这样的绝sè女子才能够配得上王。

    今天的张民强,看到的震惊实在是太多了。作为一个乡党委,他是见过世面的一个人,但是这种承受力在一浪高过一浪的震惊之中,却是突然倒地。

    “加成,那是莫老吧,我有没有看错?”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张民强,拉着站在自己身旁的裘加成急切的问道。

    “不错,就是莫老啊。”裘加成平静的端着一杯酒,轻声的说道。不过他的平静也只是外表,如果张民强细心一点的话,就会发现此时在裘加成的kù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酒痕,显然,这是酒杯里泼洒出来的,只是,端着酒杯的裘加成并没有发现。

    “这次回去,留在家里的那几个家伙都羡慕死了,要是知道咱们这次居然赶上王结婚,估计那肠子都后悔绿了呢。”张民强搂着裘加成的肩膀,大笑着说道。

    此时已经进入了婚礼的最后阶段,已经吃得差不多的客人们都开始各自敬酒,两人这么放松,也是因为郭部长等江市的领导去打酒官司不在场而已,要不然就算领导再怎么平易近人,两人也不敢这么放开。

    “张,裘乡长,我敬你们一杯。”亲切的话语,从不远处传来,听着这声音的张民强和裘加成赶忙扭头看去,就见一脸笑容的卢处长正站在他们的旁边,手中更是拿着一个刚刚打开的酒瓶子。

    这些天来,两个人因为特sè种植的事,没少求过卢处长,但是卢处长一直都是冷若冰霜。此时突然间来了一个春天般的笑脸,两人一呆之间,都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虽然很是不屑卢处长的这番嘴脸,但是想到他们的打算,两人还是赶紧站起来,客气道:“卢处长,您可别折煞我们了,要是说倒酒啊,也该我们两个来。”

    “哎,两位老弟你们远来是客,要是让你们倒酒,那不是打我这个当哥哥的脸么,来来来,咱们哥仨喝一个。”卢处长在官场混迹多年,自来熟的本事早已锻造得驾轻就熟,出神入化,他这次来就是为了化解和两个人之间的心结的,所以很是热情。

    张民强和裘加成很是配合的端起来酒杯,卢处长这种姿态两个人当然是心知肚明的。只不过,两人索xìng顺水推舟,装聋作哑,一心想把这个可以利用的机会把握住了!现在这年头,可不是争强斗狠的时候,他把杆竖起来了,为什么不能顺着往上爬呢?

    这么一想,张民强和裘加成配合得更加默契了,三个人在卢处长的提议下连干了三杯酒,酒桌上的气氛越发的融洽,很快就转入称兄道弟的阶段了。坐在席位上的卢处长就是对小曹也是小老弟相称,很是热情,极力的撺掇张民强和裘加成婚礼之后,再单独设个酒场,喝它个一醉方休。

    “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爱交个朋友,像两位兄弟这种朋友,我姓卢的交定了,你们现在在哪落脚呢,明天我让人去找你们把资料拿过来。”卢处长拉着张民强的手,脸红脖子粗的说道。

    卢处长的态度,此时简直是天地之别,以前主动找他送资料,都是推三阻四的比见个中央领导都难,现在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反过来要找人来拿了。不过张民强和裘加成这点规矩还是有的,说什么让卢处长给操心费力也就罢了,不敢再劳卢处长大驾了,推让之间,气氛越发的热烈了。

    “哈哈哈,卢处长,你老弟躲到这里来了,怪不得刚才给你倒酒去没见你人影儿呢,来来来,我今天得把你喝个人仰马翻!”倒了一圈酒的郑部长从远处回来,一看到卢处长就大呼小叫的说道。而他们的眼神,更好像会说话一般的朝着张民强和裘加成打了一个招呼。

    张民强和裘加成也赶忙举起酒杯,要和郑部长喝一个。卢处长对于张民强等人客气得不得了,但是面对郑部长,却是一副平起平坐的姿态,笑着举起酒杯道:“我说郑大部长,只要你一发话,兄弟我今天宁肯喝它个头昏脑涨,也得给你捧场,不过,你刚才也说了,在座的都是兄弟,这两个小兄弟可都在你手下当兵呢,是骡子是马,你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有句话咱可得放头里了,你可别亏待了这俩小兄弟啊!”

    那郑部长被卢处长这么一将军,心里暗道,原来,拐弯抹角的想讨好王子君的不止我一人哪。尽管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却不想在卢处长面前彰显得太过份了,嘴里打着哈哈道:“卢处长说得好啊,大家以后都是兄弟了,有事尽管找我好了!”

    卢处长心里大喜,他知道,尽管这报批的项目他最后也算给张民强他们办妥了,但是,毕竟是折腾过他们几次,张民强表面上对自己感jī万分,背后说不定怎么骂自己呢,自己当着组织部长的面儿送他们这么一个人情,应该可以把先前生下的间隙给抹除了!

    就在他暗自庆幸之时,就听有人高声的喊道:“新郎和新娘来敬酒了!”

    正准备喝酒的四人,顺着声音扭过头去,就见一身黑sè西装的王子君正和穿着一身红sè袄裙的莫小北轻轻地走来,在两人的身后,一脸正经的孙凯和苏英端着黑漆的托盘,一把精致的小酒壶和两个杯子放在托盘上。

    一路走来的两人,不时的给人敬酒,不过因为是婚宴,所以很多也就是一带而过,只是过了一刻时间,王子君和莫小北就来到了张民强等人的桌前。

    有王家和莫家的身份在这儿摆着,这婚礼上司仪的规格也水涨船高的上去了。今天主持婚礼,鞍前马后地效劳的是一位省委办公厅副秘书长,在他声情并茂的解说下,王子君和卢处长碰了碰杯,就挨到郑部长了。例行的说了几句感谢捧场的话,更是堆满了笑容道:“郑部长,要说起来,我也该是您的老部下呢,只不过因为工作需要,我这一转眼就跳到了山省,今天一看到您哪,我就像看到了我的娘家人哪!”

    组织部被戏称为干部的娘家,郑部长从事组织工作多年,当然明白王子君话语之中的亲近之意。在这场婚礼之中的来人,虽然不能说个个比他强,但是有自知之明的郭部长却也知道,凭着自己的这种身份,在王家面前还真算不了什么。

    作为今天光彩夺目的主角,居然如此低姿态的跟自己说话,当下知足万分,惶恐的站起身:“王县长,说起来,我一直很遗憾啊,你去芦北县的时候,我还没有来,但是我可是不止一次的听和市长说,你是咱们江州市年轻干部之中最能干的一个,而且,两位领导还特意交待,等你挂职回来,务必要人尽其才,好钢用到刀刃上!只是,我这边正想着怎么挖芦北县一个墙角呢,你那边已经升成了一县之长,恐怕人家会硬搂住不放啊!”

    “这说明什么?这不但说明是金子到哪里都能发光,更说明一个能干的干部对一个地方发展的重要xìng。说实话,子君,你转到山省对我们江州市来说是个莫大的损失啊。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好苗子被别人给硬生生的拔走了,哪个主政一方的领导不觉得痛心哪?”郑部长不愧是多年的组织干部,说话之间,一顶顶高帽就给王子君戴了上去,而且戴得不动声sè。

    送高帽又不要钱,不送白不送。王子君淡淡的笑着,和郑部长又客套了两句,就端起酒杯朝着张民强和裘加成道:“民强,加成,好久不见了,来,咱弟兄们喝一个。”

    张民强和裘加成一直等着,此时看着王子君端过的酒杯,也将自己的酒杯迎了上去。随着三个酒杯碰在一起,两人就感觉着好像回到了从前。

    “在西河子乡的时候,民强和加成可是我的左膀右臂呢,我这得力助手可帮了我不少忙。这两个同志工作有思路,有干劲,可是两头实实在在的跟着你拉车的牛哇。郑部长,以后有什么好事,可别忘了我这两个弟兄们哪。我这里,先给您倒个感谢酒,我先干为敬,您随意就行了!”王子君再次端起酒杯和郑部长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这一次王子君说的很是郑重其事,把一旁的张民强和裘加成听得万分感动。在座的都是官场中人,有哪个会听不出王子君说这番话的意思呢?郑部长作为市委组织部长,正县级的人事他没有太大的决定权,但是对于副县级,那还是不在话下的。见王子君说得情真意切,知道这俩人跟王子君关系非同一般,当下也痛痛快快的一仰脖,将自己杯中的酒一口倒进肚里,嘴里爽快的承诺道:“王县长,我高攀一下,老弟,你尽管放心,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因为是婚礼,所以王子君又说笑了两句就转向了下一桌,但是这简单的两杯酒,几句话,却是让张民强和裘加成感触不已。他们很是清楚,王所说的话现在是何等的有分量,有王子君的这话在,比他们两个埋头苦干若干年都要强啊。

    曲终人散,有点晕晕乎乎的张民强两人恭敬地跟郑部长和卢处长作别,虽然王子君没有再出现,但是坐在一个酒桌上的四个人,关系却是突飞猛进,有了铁哥们儿一般的进展。在离开之前,喝得有点舌头大的郑部长,嘴里像是含了一枚鸡蛋一般,热情的拉着张民强和裘加成的手,左摇一番,右晃一番,千叮万嘱的交待道,以后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难,不跟郑哥打招呼,那就是看不起咱!

    “就好像在做梦一般!”张民强坐上车,摇下车玻璃,呼吸着空气,感慨万千。

    裘加成的心中,何尝不是这种想法?往靠背上一躺,由衷的感叹道:“你说这人吧,不服是不行的。王没介绍咱俩之前,他娘的,个个给咱个绿豆眼!王这一来,咱们这地位,立马像坐了神舟飞船似的,蹭蹭蹭的一个劲儿的往上蹿!哎,咱这老领导啊,单单往那一站,那份量,那气势,就足够咱俩撅着屁股忙活好几年!只是,不知道再见老领导需要等到哪一天呐。”

    “咱们要见老领导还不容易?老领导是忙,不过,咱们可以到山省去嘛,咱可以等着他忙完,就像守株待…待领导一般!”越加决定了抱着王子君这颗大树不放松的张民强意气风发的一挥手,神情很是果断。

    两个人打了这么多年的伙计,哪里不明白对方的心思呢,在说话之间,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洗尽繁华,落下的就是无尽的宁静,在江源宾馆最为顶级的包间里,一切都好似被喜庆的红sè所包围,莫小北静静的坐在那铺着鸳鸯戏水锦被的chuáng前,不知道思索着什么。

    门轻轻地被推开,带着一丝酒气的王子君,一步三摇的走了进来。虽然在这么隆重的场合中,王子君喝的都是添了一点酒的水,但是毕竟量大,再加上他本人酒量也不是海量,发昏就是在所难免的了,更何况在给客人倒酒的时候,有的地方可以糊弄,但是在有的地方,那是丝毫不能糊弄的。

    面对王子君,莫小北一向很是从容,但是在这一刻,她的身体却是下意识的收紧了。莫小北的一举一动,眉头一舒一蹙,王子君丝毫不漏,尽收眼底,脑子里突然想起第一次见莫小北时的情形。

    看着有点紧张的莫小北,王子君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自己越要表示的主动一点,强势一点,要是依着莫小北这般模样,他岂不是要洞房虚度了么?RO@。

第三四二章 洞房花烛夜(泣血求推收)

    第三四二章洞房花烛夜(泣血求推收)

    仿佛过去了整整一个世纪,后面伸过来一只大手按住了莫小北的肩膀,把她陀螺般的转过来。鼻息热烘烘的涌过来,带了酒香的辛辣,这手掌力大无比,像一张犁,犁过莫小北的心田,翻起汩汩的潮涌,有那么一刻,莫小北觉得自己所有的矜持和害羞全都土崩瓦解,恨不得一头扎进这个男人怀里!

    她无法遏制那个盘桓了好几天又憋在嗓门儿里呼之yù出的诉求,心,涨得发痛。但是莫小北还是坐着没动。她把牙龈都咬酸了,她要固守自己的骄傲。

    “小北啊,结婚什么都好,就是这程序太烦琐了,有点太累了。”王子君说话之间,就紧挨着莫小北坐了下来。

    “嗯,我也有点累。”莫小北抬起头看了王子君一眼,不过随即就轻声的说道:“不过,我很期待,也很喜欢。”说话之间,莫小北生怕王子君又想到其他的地方,接着道:“我说的是和你。”

    最后这犹如画蛇添足般的解释,莫小北说的有点怯怯的,此时的她,已经褪去了那层坚硬的外壳,成了一个看上去随时都会脸红的小女子。

    被设计成粉红sè的灯光下,莫小北的脸就好似一个熟透了的红苹果,一直垂着眼皮,脸是醉红的,微笑只在两片嘴chún上。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灵动,那是一种令人愉悦,引人遐想的yòuhuò,王子君只觉自己已经深陷其中,yù拔不能了。不过,看莫小北像只小白兔似的温柔地看着她,他不敢也不忍心把她揉搓重了,往chuáng上一躺,一语双关道:“我也是,除了累啊还是累,不过躺躺就舒服多了。”

    莫小北看着四仰八叉地躺下来的王子君,不觉又朝一边挪了挪身子,王子君却猛的扭过头来,一伸手把她的小手给捉进怀里了,那手微凉,却青玉般的圆润光滑。王子君俯身凑到她耳边柔声的说道:“陪我躺一会儿不好吗,今天可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咱们好好说会话!”

    “不要。”莫小北挣扎了一下被王子君攥在怀里摩挲的手,那在部队里锻炼过的身躯,坐得更加的tǐng拔。

    看着莫小北一脸jiāo羞的样子,王子君觉得有点好笑,他知道这个女子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硬壳,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那慢慢的敲碎这层硬壳,用满腔的柔情mì意把她给软化了。

    “小北,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一个说话算话的女孩,不过今天嘛,我才知道你也有出尔反尔的时候啊。”王子君看着莫小北那被红sè套裙映衬的更加修长的身躯,眼珠一转,笑着对莫小北说道。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莫小北不知是计,猛地抬起头,目光里多了一丝纳闷不已的神sè。

    “你还说什么时候呢,你分明是装聋作哑嘛。在芦北县给你买那件衣服的时候,你可是亲口答应我要结婚这天穿的,而且还说,你肯定穿,只要我喜欢。但是今天我怎么就没见你穿呢?”王子君手指轻弹,就好像一只抓住小鸡的狐狸一般。

    莫小北的脸涨得通红,眼睛紧张的看王子君一眼,小声的嗫嚅道:“你这个坏家伙就知道捉弄我!”

    看着莫小北的模样,王子君不由得想到了那件红sè小袄的样子,刹那间,他就明白了莫小北所说话的意思。作为莫家最为受宠的孙女,莫小北要是真穿着那件小袄出现在婚礼上的话,那就会造成一个大大的笑话。

    可是,在自己前世之中的那一天,她可不就是一天到晚都穿着那一件衣服么?而且,她还说能够穿着红sè的嫁衣嫁给自己,乃是她一辈子最知足的事呢。想到前世的那一天,王子君忍不住轻声的说道:“我没有捉弄你,在芦北甚至在整个江省,能穿上那样的嫁衣,是很多女孩子梦寐以求的心愿。”

    莫小北看着王子君脸上生出的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不由得伸出手去轻轻的握住了王子君的手,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王子君,但是,她却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有一种难言的痛感!

    轻轻地解开上衣的扣子,那件很是土气的龙凤呈祥的红sè小袄,就出现在了莫小北的身上,她轻轻地躺在王子君的旁边,一双眼眸静静的看着王子君。

    不觉沉浸在往事之中的王子君,慢慢的清醒了过来,感受着那淡淡的呼吸,一种莫名的感觉,就出现在了王子君的心头,在这感觉之中,王子君没有说话,他轻轻地扭过头,看着身旁犹如秋水一般躺在身旁的人儿,一时间,心中升起了无尽的温情。

    王子君刚才那一丝丝的yù望,不觉消逝的无影无踪,此时的他,就想着和躺在他身旁的莫小北永远就这样躺着,一直到那永远的永远……

    静静的呼吸声,在两人的耳边回dàng,在这呼吸声中,两人能够感到对方心脏的跳动,虽然都没有开口,但是两个人在这一刻,好似彻底融为了一体。

    “实际上,我配不上你……”莫名其妙的,这句话就从王子君的嘴中溜了出来,他说的是那样的轻松自然,那样的没有丝毫掩饰,在他的心中,更是生出了一丝冲动的念头,那就是他不把这句话说出来,就会更加的难受。

    “不要说这些!”不等王子君把话说完,莫小北就伸出手掌要掩盖王子君的嘴chún,可是就在她那白皙修长的手掌要落在王子君的嘴上时,王子君的手却轻轻的把那手掌拿开了。

    “小北,过了这个时候,你可能永远都听不到我说这话了。”王子君的眼神越加的坚定。虽然他的理智告诉他,这样做是非常不理智的,但是心里却有一种冲动折磨着他,督促着他,说出来吧,说出来你就解脱了!

    另外一只手,同样坚定地伸了过来,而王子君的手掌,也同样的挡了回去。

    “小北,你知道今天的车吗?”王子君的声音,不觉的就有了些低沉。可是就在这车字说出口的同时,王子君就感到那本来躺在他旁边的身躯突然间动了起来,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双冰冷中带着甜美的小嘴,已经重重的压在了他的双chún上。

    “我喜欢你!”清脆的声音,随着这嘴chún在王子君的耳边响起,在这深情的呢喃之中,王子君不觉就痴了。

    笨拙的嘴chún,覆盖在王子君的嘴上,没有半丝经验的莫小北,心乱如麻的趴在自己情郎的身上,用自己的表达方式掩饰了内心刀剜一样的钝痛,她不想听他的无稽之谈,她要他沉默,因为坦白是天堑,会让自己距他很远……

    王子君招架不住了,一绺头发从莫小北的额角滑落,遮了半边眼bō,另一半却更加的含情脉脉了。王子君只觉体内的荷尔méng风起云涌地分泌着,阵阵潮热,迫不及待的剥去莫小北的衣服,tǐng拔的xiōngrǔ立马就肆无忌惮地张扬了。王子君有些惊愕,从莫小北的瞳仁里看到自己疯狂的yù望。

    他怕自己把这个莫小北给吓坏了,想镇静一下,却猛的张开双臂把她拦腰抱住。嘴chún像嗅了一路花香似的,在柔滑的dòng体上一路进发,莫小北试图推开他却反而把他抱得更紧了,只觉自己浑身战栗一阵眩晕,wěn就重重地落在他热切的嘴chún上。

    只有王子君自己知道,他是个趟过了女人河的男人,但是,却也知道,没有男人能拒绝一个漂亮女人用青春dòng体宣告的爱。好比撂在岁月角落里被人遗忘的一把干柴,yù望的火星一经点燃,立马就呈燎原之势,迅速烧成了熊熊大火。王子君暴戾地把莫小北一手仰翻在chuáng,风一般的卷过来,拨开纠缠在莫小北脸上的发丝,吃了似的wěn她额头wěn她的眼鼻嘴。他的wěn不是wěn,而是贪婪的咀嚼凶猛的吞噬,把身体下的莫小北深深的吸纳进去。

    莫小北紧紧的闭着眼,王子君硕大的手掌一寸一寸地捋过她洁白弹xìng的肌肤,然后顺着rǔ坡缓缓攀上r峰高耸,峰巅一圈褚红,蕴含了**的呼唤,闪烁着yòuhuò的暗光。王子君倏忽之间变得极其温柔,生怕呵一口气就会不小心碰碎了什么。

    突然间,他摩挲的手痉挛一下,一把搂过身下的女人,摁进怀里,用嘴堵住莫小北的嘴,把内心里一泻千里的对往事的回首通通吞咽下去,莫小北在他的怀里兀自挣扎,遭遇的却是他两臂强悍的膂力。于是,她的声讨她的张牙舞爪在他无声的征服下灰飞烟灭,心软绵绵地泡在无边的爱河里,恨不得一死方休!

    这缠绵的夜!

    被翻红浪,一夜的疯狂过后,王子君睁开眼眸,一种浑身舒爽的感觉充斥在心头。他轻轻地扭过头去,就见好似一只小猫一般的莫小北,静静的趴在他的怀里,皎洁如玉一般的肌肤,无拘无束的luǒlù在外面。

    昨天晚上好似……,想到昨天晚上的情形,王子君的嘴角lù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他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般哦mō样。而这个沉睡女子第一次对爱的反馈,更是让王子君感到了莫小北对于他深深的爱意。

    轻轻的抚mō着莫小北的头发,王子君就觉得此时的自己像是躺在无数的柔情mì意里,他就想这样躺着,一直到永远……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子君就觉得睡得犹如婴儿一般的莫小北轻轻地动了一下,嘴角lù出一丝笑容的王子君,当下缓缓的闭上了眼眸,装作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就在他闭上眼眸的时候,就感到有一只轻轻的小手在他的xiōng前轻轻地滑动,一丝麻sūsū的感觉,让他的脸不由得了一下,当他睁开眼眸,就见莫小北正带着一丝笑容的看着他,而那犹如月牙一般的双眸之中,更是带着一丝丝的调皮。

    “你这个家伙。”王子君哪里会猜不出莫小北已经看出来他在装睡呢,大笑一声就朝着莫小北抱了过去,莫小北使劲抽出身,把拳头雨点般的往他宽阔的xiōng膛上捶,王子君装傻充愣,大智惹愚,任由莫小北捉住,纵容她癫狂得像个疯丫头似的,心里充满了怜惜。

    欢喜的时光,总是过得太快,转眼之间,新年的钟声就在王子君的新婚燕尔中轻轻地敲响了。就好像知道王子君此时处在如胶似漆的mì月之中一般,在这新年来临的时候,秦虹锦、伊枫还有张lù佳都没有给他打任何电话,像从这个世界上隐身了一般的销声匿迹。

    他们不打,王子君却不能不打,在电话那头,每个人的电话不同,却也各有一番滋味,让王子君有些伤感的同时,也感到了一丝丝的慰藉。

    不用上班,不用上课的悠闲生活,最终还是随着新年的到来而打破了。作为新婚夫妻,王子君和莫小北不得不到各个亲戚家串门,甚至一些在前世之中王子君都没有记忆的亲戚,王子君都走了一遍。

    走完江市的亲戚,还有京城里等着他们,一直到了初六的这一天,才算是大松了一口气。只是这初六一过完,就意味着假期要结束了。躺在家里舒服的chuáng上,不论是王子君还是莫小北,都带着一丝不舍之意。

    “我转业好不好?”莫小北把胳膊支在chuáng上看着王子君,轻声的说道。

    莫小北转业跟着自己,当然很好,就在王子君要赞成的时候,却突然间发现刚刚从少女转成了少fù的莫小北眼中,带着一丝纠结之意。想到自己初见莫小北之时的情形,这个女子就像科技狂人一般的表现,王子君的心又忽然间变软了。

    他轻轻地抱着莫小北,没有说话,但是一丝丝的温情,却是在两人的身边不断地涌动。

    “我觉得咱们的计算机还不行,你应该继续为他们的发展做贡献。”轻轻地捏着莫小北的鼻子,王子君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些天如果说莫小北对于王子君有什么大的不满,那就是他有事没事总是喜欢捏一下自己的鼻子,这种小动作,让莫小北感到很是不舒服。自然也很是反对。不过这一刻,她却没有说话,任由王子君轻轻地拥着自己。

    “表哥、表嫂,你们还赖chuáng不起啊!”随着这一声叫嚷,一脸兴奋的苏英,从房间外面冲了进来。这丫头冒冒失失的闯进来,吓得王子君和莫小北赶忙松开了紧紧抱着的身躯。

    “哎呀呀,长针眼啊!”苏英可不管两个人的尴尬,一边做出捂眼的动作,一边开怀大笑道。

    对于没大没小的苏英,莫小北也很喜爱,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拉着王子君的手朝着苏英笑,而王子君却没有那么客气,手指一伸不客气的弹了一下苏英的额头,佯装生气道:“一天到晚都是这样大呼小叫的,怪不得人家都叫你疯丫头呢,我看你怎么嫁的出去!”

    听着王子君老气横秋地教训自己,苏英顿时像一只小老虎般的蹦了起来,她张牙舞爪的朝着王子君直冲而来,和王子君两人嬉笑打闹了一番。

    “表哥,表嫂,别整天窝在家里享受二人世界,要我说啊,越是你们这样的,越应该多出去走走,我这里有几张从老爸那里顺手牵羊牵过来的演唱票,要不咱们今天晚上去看演唱会怎么样,我可是听说连大明星震bō都要来呢!”

    看着苏英那犹如献宝一般拿出的两张票,王子君心中念头闪动之间,觉得两个人也该出去走走了,当下就将票一拿道:“谢谢你的心意,我们一定去,你自己先去忙吧。”

    王子君这种过河拆桥的举动,又引得苏英的一阵不满,又和莫小北编排了王子君很多无伤大碍的缺点之后,才大笑着走开了。

    新年正是人闲的时候,而这个时候开演唱会,捧场的人真不少,当王子君将车轻轻地停下之后,王子君就发现在江市的文化宫之外,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听说震bō要来!”

    “我好喜欢他呀,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歌mí见面会,要是能够和他照一个像,那就美死了。”

    王子君自然不敢开他那辆豪车,不然,恐怕他的车在那里一停,就成狗仔队重点怀疑的目标了。当然,他也不敢开属于王光荣的那辆车,尽管那辆车在省里才排到第十二位,但是,就这一个位置,也是比王子君的好车有着不言自明的魅力的。

    幸亏君诚集团在江市并不缺王子君用的车,将那辆黑sè的普桑锁住之后,王子君就挽着莫小北的手朝着检票处走了过去。一身水红sè修身小袄的莫小北,轻轻地挽着王子君的胳膊,淡然的神情之中隐喻着一丝丝的幸福。

    检票入场的两人还没有刚刚在座位之上坐下,就听有声的喊道:“哎呀表哥,怎么这么巧啊!”

    冷不丁地听到这喊声,王子君不由得笑了,就见苏英正坐在他们的旁边,想到苏英给自己送票的情形,王子君心中知道这其中,可绝不是巧合这么简单。

    嗔怪地瞪了苏英这个电灯泡一眼,王子君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英霸占在莫小北的身边,轻声的和莫小北说着话。RO@。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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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的书记人生介绍:
前世因人陷害,一世蹉跎!
受尽世人冷眼,未老鬓白!
重回过去,我要改天换地,我命由我不由天!
看一个前世在官场之中遭人陷害之人,如何走出一个属于他自己的书记人生…重生之我的书记人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我的书记人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我的书记人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