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8 真正的目的
景泰七年伊始,五军都督府就首先将目光转向了西北方向,因为皇帝最重视的敌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而日本的战况一直不错,所欠缺的只是时间问题,因为日本是岛国,所以也无法延长战线来拖垮大明军队。
而大明这次本来就是为了灭国而来,更是不急,只求稳扎稳打,谁也不敢大意造成失败而使朝廷更换将领,这个可是灭国之功啊,谁会甘心放弃,所以以九州为基础,再用水师不断骚扰其沿海的同时,朝廷所派遣的官员已经开始设法恢复生产,以大明的体制来教化百姓了。
暂时可以不管东海发生的事情,而把注意力转向西北,为此,五军都督府重新整理了关于蒙古和帖木儿的资料,作为重点研究对象。
不过,此时已经不能称为蒙古了,应该称为鞑靼和瓦刺。
早在洪武二十一年,大将蓝玉帅十五万大军偷袭北和林,擒获脱古思贴木儿嫡系及官员家属七万余人。脱古思贴木儿仅仅带着数十人逃离战场,投奔了阿里不哥系的也速跌儿。同年,也速迭儿杀死脱古思帖木儿,自己当上了蒙古大汗,称卓里克图汗。
也速迭儿是元世祖忽必烈之弟阿里不哥的后裔。阿里不哥曾与忽必烈争夺皇位,最后失败。一百多年后阿里不哥的子孙也速迭儿起兵杀死了忽必烈的后代并作了大汗,这在蒙古汗统上是一件大事。因为在此之前,无论蒙古统治阶级内部的政治斗争如何激烈。忽必烈家族的汗权从来没有动摇过。也速迭儿袭杀脱古思帖木儿这件事表明,随着蒙古贵族退回草原。社会经济严重衰退,加之对大明战争的失利。统治阶级内部的斗争更加激化了。
但是,耶速迪尔刚即汗位就离开人世;其子恩克卓里克图继位时间也同样很短。洪武二十六年,忽必烈系额勒伯克从阿里布哥系恩克卓里克图手中夺回了汗位,从而结束了耶速迪尔父子称汗的局面。然而在额勒伯克统治时期,阿里布哥系坤帖木尔举兵,杀死额勒伯克汗,汗位再次转到阿里布哥系手中。
景泰五年,窝阔台系鬼力赤又登上汗位。改北元国号为鞑靼,领地在甘肃河西一带。他为了占据和林,在阿鲁台太师的支持下同卫拉特部巴图拉(马哈木)丞相屡次作战。同年年大败对方,占据兀鲁班答迷河流域,并不断向东南推进,曾一度控制了哈密,毒杀了忠顺王安克帖木儿。开始向大明纳贡称臣,建立了一定的关系。
而瓦刺,就是蒙元时期的斡亦刺,居住在今蒙古西部和苏联境内的萨彦岭、唐努山一带。被称作西蒙古。成吉思汗时被分为四千户,现今称四万户。明初统治瓦刺的首领叫猛可帖木儿,他死后,瓦刺由其三个儿子马哈木、太平、把秃字罗三人分领。
当东部蒙古大汗由于遭受大明的军事打击和内讧而日益衰败时。战乱较少的瓦刺乘机崛起,企图夺取整个蒙古地区的统治权。在这场斗争中,瓦刺和东蒙古是对立的两方。而明朝扶此抑彼,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
西域诸地。在哈密、赤斤蒙古、沙州等八卫地区。也有不少蒙古族,一些卫的首领由蒙古贵族——元朝宗室后裔担任。西域诸地位于东西交通要道。与瓦刺、东蒙古、土鲁番、明朝都有着密切的政治、经济、军事关系,特别是哈密,各方势力曾为争夺它而展开长期和激烈的斗争。
在哈密以西有别失八里和土鲁番,其统治者为察合台后裔,和明朝长期保持着朝贡关系。土鲁番向东扩展势力,曾三次占据哈密,与瓦刺、大明都发生过战争摩擦。
五军都督府对于锦衣卫外事局的办事能力感到十分满意,在大明最近几年没有动用一兵一卒的情况下,外事局凭借情报收集能力以及其锐利的政治嗅觉,将整个西域的情况了解的十分清楚,而在一定的行动中,把有利的一面始终向着大明发展。
比如现在蒙元各部的成分复杂,巧妙的利用其利害关系,挑动着蒙古各部的自相残杀,让他们始终无法合并起来,重新恢复游牧民族的破坏性。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如果蒙古内部不出现一个像成吉思汗似得人物,根本对大明在短时间内造不成威胁。
可是事情往往在乐观的情况之下透露着危险,帖木儿的长寿也让五军都督府的人担心不已,放在案上的厚厚卷宗,代表着帖木儿不下于太祖皇帝一样的战功。
洪武十五年,帖木儿消灭了存在了一百三十余年克尔特人的古尔王朝。开始向东进军,波斯人的赛尔巴朵尔公国投降。在下面打败了札刺儿人的蒙古王朝,国王阿合木逃到埃及马木路克那里。接着,贴木儿在库拉河下游打败脱脱迷失。贴木儿占领了穆什和库尔德斯坦的土库曼黑羊朝,首领哈拉逃亡埃及。最后又占领了穆札法尔王朝统治下的法尔斯、伊斯法罕。
白帐汗斡儿答的第六位继承者兀鲁思汗与他的侄子脱脱迷失之间展开战争,兀鲁思死后,他的两个儿子脱黑脱乞牙、帖木儿灭里先后继位。脱脱迷失在帖木儿的帮助下,打败了帖木儿灭里,使自己成为白帐汗。接着脱脱迷失打败了金帐汗马麦,登上金帐汗位,重新统一了祖先术赤的领地。于是脱脱迷失开始了对帖木儿的数次战争,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德里苏丹国强盛时几乎囊括了整个印度,其后不久分裂。德里苏丹国失去了德干,该地形成了巴曼尼小苏丹国、孟加拉、乌德(札温普儿)王国、古吉莱特。这些地区穆斯林国的割据削弱了德里苏丹国,它只拥有旁遮普和多阿布。
洪武三十一年。帖木儿消灭德里苏丹国。景泰二年帖木儿击败马木路克军,占领大马士革。景泰四年帖木儿又征服了奥斯曼土耳其帝国。于是。帖木儿帝国统治了原伊尔汗国、印度河、钦察汗国,成了巨大无比的庞然大物。
没有皇帝朱标的提前运作。五军都督府在那些书生的诱导下,还真的以为是大明是世界的中心,还真的以为除了大明之外,剩下的都是化外蛮夷。看到帖木儿做过的事情,以及所立下的赫赫战功。
五军都督府所有的人都捏着一把汗,这还是皇帝朱标没有将另一个时空差点没有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的结果,在另一个时空中,帖木儿雄心万丈的要来攻打大明,要不是在行军的路途上旧伤复发而死。恐怕所谓的永乐盛世不知道要被推迟到什么时候。
当然,也不排除当时正值壮年的朱棣可以打败帖木儿,但是自身难免会伤痕累累,因为那时候的靖难之役刚刚结束,大明在内战中损失了大部分的元气,还未曾恢复。
皇帝朱标的回归,成功的抑制了靖难之役所带给大明百姓的苦难,但是却无意之间将道衍等僧侣逼到西域,以道衍的心机。不免会主动去觐见野心勃勃的帖木儿,而但凡僧侣,都有着医疗的知识,是不是因为这个而延长了帖木儿的命。谁也不知道,皇帝朱标只是表示怀疑。
在混乱的河中地区,背叛和残忍是成功的前提。出生在突厥贵族之家的帖木儿的成功就是这句真理的见证。他的经历足够单独写一本传记,很难有人能评价他的作为。因为每次在他投降敌人。背叛盟友,从背后杀死敌人。再从正面拥抱并杀死盟友的关键时刻,他都能从《古兰经》中找到真主的相关号召。
在“圣战”的号召下,他“砍掉树木,使菜园枯死,让可贵的涓涓细水流入沼泽之地,耕地成为沙漠”并乐此不疲。在相继处死了昔日的敌人和昔日的盟友被其倔强的亲兵“误杀”后,帖木儿树立了自己在河中地区独一无二的地位,让他头痛的哈比勒也不小心被食物噎死。
这个瘸狼帖木儿的确值得大明关注啊,几个知情人在心里暗暗的叹着气,皇上费尽心思而想以朱棣对付这个瘸狼,但是朱棣离开竟是不久就食言背叛,现在辽东虽然没有发生太大的战事,万一在帖木儿进攻大明时,朱棣突然奋起,那大明恐怕就永无宁日了。
按照道衍在帖木儿军中的惯性思维,要是其不和朱棣联系,那才叫一个怪事呢。
大明该怎么应对,朱棣反叛之后,对于其家中与朱棣有着不寻常关系的徐辉祖,在陕西也被限制了权力,只靠一个西北军镇的平安总督吗?明显是有些不够,而皇上最近好像一直在忙于江南的教化,和日本方面的战事,五军都督府几次送上去的急折都没有音讯。
皇帝朱标好像完全不在乎帖木儿的战事一样,或者是朱棣的背叛使他猛然经营多年的计划陷入了停顿,一时间难以适应而手足无措起来。
景泰七年的头等大事,本来就应该是对付帖木儿随时的进攻,对于游牧民族的天然重视,使五军都督府上下如临大敌。他们不敢将消息外泄,害怕引起朝野之间的恐慌,或者是那些文臣们嘲笑他们的嗤之以鼻。
就算是他们不顾这些,也不能说出去,因为皇上下达了禁言的旨意,一切只能以密折的形式上奏,所以他们只能在那里干着急,谁也做不出什么事情来。
皇帝朱标此刻在做什么,朝会散后,皇帝召见了户部的主要官员,询问关于户口和田土的问题,这也算是一件大事,管理户口和田土,是一项非常复杂的系统工程。而且事关军国大计,非抓不可。与历朝各代的帝王一样,皇帝朱标从登基开始就深刻地认识到这项事情的重要性,以确保国家的赋税收入与徭役征发,巩固皇权统治。
华夏民族最早进行人口普查登记的国家,户口制度源远流长。根据洪武大典所收集的资料记载,这个制度在秦朝以前已经实行。及汉代。设有专官管理户籍。唐、宋两代,户籍编制工作日臻严密。开始划分户等。元朝统治之日,户口类别的划分更为细致。有民户、军户、匠户、站户、医户、盐户、窑户、儒户等各种户别。此外,还有驱户、佃户等。
大明的户口制度,是在蒙元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对此,只要看看户籍的分类,即可一清二楚:凡户三等:曰民,曰军,曰匠。民有儒,有医,有阴阳。军有校尉。有力士,弓、铺兵。匠有厨役、裁缝、马船之类。濒海有盐灶。寺有僧,观有道士。毕以其业著籍。人户以籍为断,禁数姓合户附籍。漏口、脱户……。
随后由宁国知府陈灌创造出来户帖制度,一直实行倒如今,在洪武三年的时候,朱元璋诏命户部进行一次最大规模的人口普查,并排部分官兵和国子监的生员协助。在普查的基础上制定户籍、户帖。籍保存于户部,帖则由百姓自己保管。
到现在为止已经三十多年了。而今年,皇帝朱标准备发动再次的人口普查,并详细规定了普查的一些细节。
诸如,此次普查以民族普查为主。普查真正汉族的数量以及分布,因为自汉武帝以来,外国皆称汉族。但是汉族真正的界限,却不知从何分起。特别是五代十国、蒙元的侵袭,原来以黄河流域为主的汉文化。已经遭受到了严重的破坏,甚至没有了十分明显的特征,现在大明,除了几个特定的民族之外,都被外国称为汉人,但是皇帝朱标不满意如此的结果。
这是他下令普查民族的目的之一,随后还会命礼部制定关于汉族人的服装、礼仪、节日、图腾和庆典。以加强汉族在天下的形象,不会向另一个时空一样,只是一个族别的标志而已。
另外,就是在户籍、户贴的基础上,增加国籍一说,因为曾经是法律系大学生的皇帝朱标,知道国籍是指一个人属于某一个国家的国民或公民的法律资格,表明一个人同一个特定国家间的固定的法律联系,是国家行使属人管辖权和外交保护权的法律顾问依据。
现在的大明,随着马上就要开放的海上贸易,往来的外国商贾也会随之增加,怎么区分两者之间的分别,还有以什么名义来保证大明商贾的权益,实行国籍是十分必然的,但是由于现在的条件所限,皇帝朱标规定,无论是哪个民族,只要宣誓效忠大明,并在当地官府签下文书后,即可发给大明国籍文引,证明其的身份,也象征着他们会受到大明的保护。
皇帝朱标不再像朱元璋时那样限制百姓的流动,所以国籍的确定,也标志着身份证明的事情也要开始实行,具体的技术正在锦衣卫军备局完善中。
而洪武年间,在乡村以一百十户为一里,推丁、粮多者十户为里长。其余一百户分为十甲,每甲十人。每年役使里长一人、甲首一人,负责一里一甲之事。里长、甲首轮流担任,其先后次序以丁、粮多寡为定。每十年为一周,这种形式暂时不变。
在城镇建制单位名称不同。乡村叫“里”,城中称“坊”,城乡结合部为“厢”。坊、厢的钱粮差役,以及其他公共事务,由坊长、厢长督责,差役由坊、厢内的居民按丁轮充。这也暂时不动,因为皇帝朱标需要大量的民间力量来协助官员完成这次普查。
而这次人口普查所编制黄册,每里(坊)编为一册。册的前面绘有一个总图。鳏寡孤独不服徭役者,则带管于一百一十户之外,列于图尾,称为“畸零”。僧人、道士给以度牒,凡有田者编入民册,按一般民户征派赋税;无田者亦称为“畸零”。
黄册一式四份,一份送户部,其余三份分别保存于司、府、县。送呈户部的那份,于年终进呈,然后转送南京玄武湖后湖东西二库收藏。
皇帝朱标丝毫没有将帖木儿的即将进攻放在心上,一直醉心于这次普查之中,不知道究竟的官员,见皇上如此勤于国事,更似乎将日本的征战也渐渐淡去,不少文臣从心里开始喜欢,但是一些头脑清醒的官员,却有些担心辽东的状况,因为朱棣还一直隐忍不动,似乎正在进行着别的阴谋。
终于,朝堂之上等到了不好的消息,景泰七年四月底,朱棣大军渡江了,但不是鸭绿江,而是图们江,知道形势不利于自己的朱棣,并没有主动挑衅辽东军镇主力,而是在突然之间渡江而过,消失在长白山以北的亦麻河流域,不见踪影。
傅雍和耿炳文不敢大意,连忙派斥候跟踪而去,但遭到了各处女真部落的抵制,无功而返,也无可奈何,一时间,朝野之间都在猜测着朱棣的真正目的。(未完待续。。)
619 西北野望
朱棣没有去别的地方,过了图们江,直奔的就是蒙古兀良哈部所辖区域以嫩江为中心,东起乌裕尔河,西至洮尔、绰尔两河流域。在努力试图闯出一片天地。这也是大明朝臣们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之前说过,洪武二十二年,大明在这一地区设置了朵颜、泰宁和福余三卫。朵颜卫在屈裂儿河(指洮儿河南支流归勒里河)上游和朵颜山一带;泰宁卫在塔儿河(今洮儿河)流域,即蒙元时的泰宁路;福余卫在嫩江和福余河(今乌裕尔河)流域。同时授封三卫首领以各级官职,进行笼络和羁縻。封阿札施里为泰宁卫指挥,塔宾帖木儿为指挥同知;海撒男答奚为福余卫指挥同知;脱鲁忽察尔为朵颜卫指挥同知。要求他们“各领其所部,以安畜牧”,做明朝的“属夷”。
蒙古人称朵颜卫为兀良哈,泰宁卫为翁牛特,福余卫为乌齐叶特。这是因为朵颜、泰宁和福余三卫分别是以兀良哈部、翁牛特部和乌齐叶特三部为主组成。后来,大明也把朵颜卫称为兀良哈卫。当初,三卫当中以泰宁卫最强大,其次福余卫,朵颜卫在后。后来,朵颜卫实力迅速壮大,跃居三卫之首。因此往往把三卫笼而统之地称作朵颜三卫或兀良哈三卫,把朵颜、泰宁和福余三卫的驻地统称为“兀良哈地区”。
由于朱高炽所谓那似似而非的靖难之役后,皇帝朱标派傅友德等老将去安抚朵颜三卫,作为条件。决定把大宁卫割让给他们。同时,他还封三卫首领以都督、指挥、千户和百户等职;决定在开原、广宁两地开设互市。供兀良哈三卫蒙古人和大明进行交易活动。
但是皇帝的决定和允诺并没有完全兑现。朝堂之上的大臣们无论如何也不允许三卫蒙古人南迁到大宁地区驻牧。在他们的阻扰下,其三卫并未获得在大宁的居住权。只有士兵可以在那里驻扎。
兀良哈三卫蒙古各部,为了获得大宁地区的驻牧权,曾经暗暗和鬼力赤等蒙古残余眉来眼去。并想以此来要挟朝廷答应他们在大宁地区的驻牧权。
这次朱棣流窜过去,给这些本来就不好驯化的蒙古人会带来什么影响,谁也预料不到。锦衣卫外事局的消息,没有那么快的反馈过来,一切都在猜测之中。
此时,征东大军已经席卷九州岛全境。并开始往四国岛伸出了试探的双手,派耿瓛立刻登陆四国岛。四国位于日本西南部。北临濑户内海,南濒太平洋,东隔鸣门海峡、纪伊水道与本州的近畿地方为邻,西隔丰予海峡、丰后水道与九州相望。
因为是由阿波、赞岐、伊予、土佐等四个诸侯国构成的,所以称为“四国”。由于和本州岛和九州岛都有一定的距离,所以在平时在日本也算是一个比较孤立的岛屿。耿瓛率领一万五千人不到两个月就全面的占领了四国岛,并用武力将岛上的居民全部迁移九州岛上统一的管理,随即将所有船只焚毁,工具只要是金属制品就没收起来。并将粮食收罗一空。将四国变成了荒岛一座,因为现在大明没有那么多的兵卒驻守各处,在九州统一管辖起来比较方便。
只是将四和诸侯国的贵族尽数以献降的名誉,遣送京师听候皇上发落。也算是保住了他们的性命。同时给朝廷一个交代。
大明的士气在日本表露出无比的高涨,相比于水师,耿瓛所率领的陆军让日本人更加心寒。火枪和火炮的交错使用。让日本人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念头。九州岛与四国岛瞬间陷入了崩溃的边缘,不出旬月。就成了大明的疆土。但此时也显出了弊端。由于战线拉的过长,而逃到各处的日本武士又颇为难缠。经常出其不意的从树林或者是山坳中跳出偷袭。杀了人立即又遁入山中林中。
不得不使大明将士费尽心力慢慢擒拿,然后就绝不手软的打上烙痕,送回大明修路。正在这胶着的情况下,由于受到朱棣往朵颜三卫而去消息的影响,朝堂之上不免会出现一些消极的声音,试图让皇上回心转意,将注意力再次转向辽东。
无论从哪个方面上分析,日本都完蛋了。皇帝朱标在御书房中,面上带着微笑,轻轻的敲打着桌面,很是随意的看着方明谦送来的奏折。他已经读了无数遍了。只是觉得十分过瘾,这个时代的没有人能体会到他心中的那个畅快淋漓。也绝对不会有人比他对这个卑劣的人种有更深的恨意,这次征日,就算是对你们后世所做过事情的报应吧,虽然可能你们已经没有机会再做了。
也没有人比他从容,特别是五军都督府的那些臣子们,几乎每天都有密折送上,显出了对大明的担忧,的确在他们的眼里,大明现在是四处漏风,辽东有朱棣反叛、高丽依旧没有臣服,日本的战事陷入胶着,而琉球的态度**。
最令人担心的是帖木儿已经开始发兵的消息,像颗巨石一般的压的他们喘不过来气。而且在最近,又听说皇上在考虑关于安南的问题,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还要考虑南方的那些小国,难道皇上就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吗?
皇帝朱标自然心中有所倚仗,至于是什么,当然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这是他心中隐藏最深的秘密,除了当初接收朱元璋那最后一批神秘力量之中的人,也就是孝陵卫的精锐之中,才有部分知道其正在进行中的大事。除此之外,就连锦衣卫和锦衣卫对于皇帝的倚仗也不清楚。
不过他们都不知道,帖木儿现在刚刚会见了拜占庭帝国的使节罗恩,这是继西班牙王国使节克拉维约之后第二个到达撒马尔罕的使者,带来了一百名女奴和两驮黄金作为见面礼。拜占庭帝国数十年来一直受到土耳其帝国的威胁。特别是最近一次在多瑙河附近尼哥堡的战役。奥斯曼帝**队一举击溃了匈牙利、法兰西等国的联军,俘虏了将近万名十字军战士。最后除了三百名贵族骑士被巨款赎回外。其余的全部被杀,其实欧洲各地几乎家家都能听见哭声。
就在大家以为亡国在即时。上帝给奥斯曼帝国降下了惩罚,比土耳其人还疯狂的蒙古战士打败了奥斯曼帝国,俘虏了奥斯曼人的国王,杀光了他们的武士。对于即是救世主,又是魔王化身的帖木儿,欧洲诸国又爱又怕,争先恐后派遣使节前来表示友好。
帖木儿爽快的接受了拜占庭帝国的效忠信,并许诺为他提供保护。派遣使节回访拜占庭。
然后,就将目光对准了他垂涎已久的东方大明。道衍受到了他连续的召见,此刻刚刚赞颂过帖木儿的功绩,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在一旁的四殿下沙哈鲁,还有帖木儿最疼爱的长孙皮儿阿黑麻。他混和了厥人眉目清晰和蒙古人的身材健壮,看起来极为英俊,像极了少年时没瘸腿之前的帖木儿。
道衍发现,每次提起东方,都能从帖木儿及其近臣眼中看到燃烧的狂热,那份神情就如同强盗猛然看到一堆没人看守的珠宝样的痴迷。比他们提起到麦加朝圣还要虔诚万分。随着着和帖木儿的慢慢熟悉,他越来越能感觉到对方的野心。
只是有一点道衍十分无奈,他来到撒马尔罕之后,才发觉这里已经被帖木儿改造成一个穆斯林的都市。要和帖木儿深入的交谈,他不得不蓄起了头发,以姚广孝自称。就这样,还在担心着帖木儿让他改变信仰。转投穆斯林,那才叫做一个悲哀。
眼看着帖木儿的目光愈加狂热。他就越想起燕王朱棣对他的恭敬来,在这里,帖木儿有着狂热的自信,除了想从他嘴里得到更多的大明信息之外,别的根本不接受他的任何建议,仿佛姚广孝的存在,只是一本备用的资料而已。
“帖木儿究竟是个领土**强大到什么程度的人物啊!”
姚广孝为之战栗。在和丘福等人的私下谈话中,想到中原人即便在军队最强大之时期,也从未有过以武力去征服另一国之念头。帖木儿那种无止尽的宏大贪欲,着实令受过儒家教育的姚广孝极为惊讶。
“但是,帖木儿姑且不论,其他的朝臣和士兵们之想法又是如何?在这么密集的征战之下,难道不会感到疲惫而希望和平吗?”
“这个嘛,可能是蒙古人的天性,我们中原人就不清楚了。”丘福说道。
帖木儿在撒马尔罕等待发兵,是对于大明的重视,在通过商人收集情报的同时,也在向拜占庭帝国、西班牙王国等被他威慑和征服的国家开始征兵,准备聚集大军五十万以上,才开始他最后一次的东征。
姚广孝正在沉思,突然听到帖木儿开始说话,连忙将注意力收了回来,目光也随着帖木儿扬起的双手飘动着。
“姚先生,依你之见,大明会防备着我的大军前去征伐吗?”瘸狼帖木儿处理完紧急事务,抚摸着长孙阿黑麻头上的卷发。低声询问。
“小臣不知道。小臣离开已经久远,对于现在大明的情景不敢多做评价。”姚广孝认真思考后回答。
“但是按照常理推断,大明现在担心的只是瓦刺和鞑靼的侵边,已经有很久没有发生战事了,而且,现在的大明皇帝是一个书生出身,没有见过征伐的场面,应该不善于军事策略以及眼光。”
帖木儿点点头,对姚广孝的分析表示赞同。转而征询四子沙哈鲁地意见,“你呢,沙哈鲁,你怎么认为。”
“听姚先生说过,在那里是文官说得算,一帮只会读书的人,能有多少眼光,何况他们的武将已经被上一个皇帝杀的差不多了。还能有什么抵抗能力!!”
沙哈鲁迎着帖木儿期待的目光,说出他想要的答案。帖木儿满意地点点头,对于汉人的自相残杀。他早有耳闻,这种事情在他的帝国同样发生过。不过他从来不杀自己的部将,只杀自己的敌人。
“说得对。他们的英雄是用来给皇帝杀的……。”帖木儿阴森森的话语让人遍体生寒。把眼神飘向姚广孝。悠然问道:“那你所说的那个燕王,为什么没有被皇帝杀掉呢?”
“因为燕王始终是先皇的儿子……。”姚广孝这才发现自己给大明带来了什么,开始,他看中了帖木儿大军与奥斯曼帝国之间战争中表现出的战斗力,于是千方百计的见到帖木儿,然后挑拨其对于东方大国的**后,向大明朝廷施加压力,在大明没有良将的基础上,肯定最后会祭出燕王的大旗来对抗帖木儿大军。
那样的话。王爷就可以脱困,经过帖木儿的滋扰,大明上下已经千孔百窗,等待双方两败俱伤之后,再由燕王从头收拾旧河山,那样天下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燕王的天下,而他姚广孝依旧是千古名臣。
虽然这种手段有些无耻,但只要是成功,谁还在乎用的是什么手段呢?一切都为了王爷。一切都为了有一个崭新的大明……。
但是到现在,他才不得不承认,他看错了帖木儿的野心和心智,在姚广孝眼里。在以前,还认为帖木儿与百年前的蒙古人一样。是头只会破坏不会建设的蝗虫。这样建立的国家再强大也只会昙花一现,如所有蛮族帝国一样。国运不会持续百年。
但最近连续见到帖木儿,从他应急处理事务的清醒头脑方面看来。这个号称瘸狼的帖木儿并非仅仅靠残暴就拥有了强大的帝国。他地智慧和他的残暴一样令人叹服。到现在,随着帖木儿心思缜密的战前布置。和其小心翼翼对待大明的态度上看,此次的这次做法是不是完全正确,他心里也是充满了疑问。
帖木儿这一路杀下去,不知多少城市要毁于战火,多少生灵亡于屠戮。而这其中许多结果都是他姚广孝间接促成的。是姚广孝使这个瘸子对东方产生兴趣,又是姚广孝在上次帖木儿病危时,发动自己手下的僧侣为其治伤。因此,这些僧侣才未曾被帖木儿杀掉,却因此都留出了长发。
因为这个瘸子对于宗教的信仰是十分热衷的,狂热的穆斯林主义者使其有着严重的排斥别的宗教,视作异教徒,都是其诛杀的对象,而这次的入侵大明,就是发动圣战,想把整个东方变成信奉伊斯兰教的国度。
帖木儿野心膨胀到今天,自己有看到了其的破坏性,大明面临着立国以来最大一场灾难,甚至佛教也要面临一场浩劫……想到这些,姚广孝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栓了个大大的铅坠子,不断的向下,向下,一直落入了万丈深渊。
到现在他才有些后悔,因为在不断的听取帖木儿情报收集时,他知道自从自己离开之后,朱高炽去了高丽,而燕王在最近也获得了自由和军权,现在已经走在了朝廷的对立面,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所做的这一切还有意义吗?
姚广孝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给大明带去了灾难,给王爷带去了麻烦,正所谓的请神容易送神难,他现在甚至不敢影响帖木儿的那一片好心情,因为他害怕帖木儿会迁怒于他,迁怒于他的那些弟子们。
从去年帖木儿已经开始做好了攻击大明的准备,本来姚广孝以为会在二月到三月间帖木儿就会动兵东进,但是现在六月了依然没有动静,依旧在准备着,从这种准备中,他看出了帖木儿的决心。因为要想在大明西北打一片生存地出来。至少需要二十万人马。要想吞并整个大明。没有一百万以上军队就是痴人说梦。
臣服于帖木尔的国家甚多,原奥斯曼帝国诸侯及东欧诸国人马分布在数万里的土地上。将他们的军队汇聚在一起。从招集令发出到军队集合结束。至少需要四个月时间。为近百万军队的筹集辎重,消耗时间又何止四个月。
姚广孝跟着朱棣十数年,虽然没有打过仗,但这一点他能算请楚。所以在撒马尔罕聚集军队时才今惹出那么大动静。但姚广孝不相信贴木儿会罢手,他认为这个瘸子会选择在明年春天才发动战争。
因为春天来临时,三条丝绸古道上可以给牲畜捉供充足水源和部分青草,牛羊马匹会在路上消耗,亦会在路上繁衍。这样帖木儿的军队赶到大明边境时才不会断了补给。那么大明还有时间,他是走不动了,但是他希望能够在这段时间内看到燕王派来和自己见面的人,丘福辗转去了大明找燕王,到现在怎么也能见到燕王。
只要燕王见到丘福,就会派人来找自己,燕王是相信自己的,自己也是忠于燕王的。这一点姚广孝心里坚信,他希望能够将帖木儿的动向告诉前来找自己的人,让燕王一定要小心,因为自己这次惹来的麻烦,已经不是简简单单战争的问题了。(未完待续。。)
620 无力的借口
其实挺讽刺的,帖木儿讨伐大明的理由竟然是“清君侧,奉天靖难”这种朱高炽使用过的招数。
因为大明刚建立的时候,很多老臣都不会忘记,洪武二十年,陕西和甘肃才真正纳入明帝国的版图,帖木儿实际上是西方国家中第一个承认明朝,并派使千户来纳贡的君主,因此朱元璋对他非常有好感。
当年帖木儿置信朱元璋,信中写了大量赞美朱元璋和大明的马屁之言,帖木儿不仅说向明朝称臣,赞美朱元璋是如何伟大的君王明朝是多么伟大的国家,背地里是想让朱元璋放松警惕,而自己加强屯兵以日后图谋明朝,当时朱元璋也不知道帖木儿帝国到底有多大,认为他只是个小国而已,其实当时帖木儿帝国的版图和明朝一样大!是个横跨亚欧非皇帝国。
大明朝野谁也没有想到,原来一直向自己称臣的“小国”竟然是个版图和国力几乎可以和大明对称的国家。
这次见到姚广孝,帖木儿终于找到攻打明朝的理由,他以皇帝朱标“违背祖训,听信谗言,肆虐诸王”为理由的决定讨伐皇帝朱标,口上说要为朱棣打抱不平,心里却想着将大明划入自己的帝国之中。
早在几年前,姚广孝还未到达西亚,在伊朗,帖木儿听说了朱元璋驾崩,皇帝朱标继位的消息。然后朱高炽又起兵造反,皇帝朱标派耿炳文、李景隆等将军去讨伐。在帖木儿看来,朱高炽仅占有北平一隅以对抗全大明,本来不应该有什么胜利的希望。但战争却久拖不决,甚至到了最后还不能完全剿灭。充分暴露出皇帝朱标及其将军们在军事上的软弱无能。
安卡拉会战之后,他见到了来自大明的逃亡之人姚广孝和丘福。大明平定靖难,朱高炽逃亡高丽的消息也随之传来。消息传到帖木儿耳中后,立即决定去准备他的大明远征。只有征服蒙古和大明,他才能名正言顺地成为全蒙古的大汗。
他的目的十分明确,一是在于重建成吉思汗帝国,二在于宣扬伊斯兰教。其实帖木儿帝国和成吉思汗帝国还是有区别的,成吉思汗重在真正地扩张领土,而帖木儿则主要是建立傀儡政府,扩张势力范围。自己亲自统治的土地不过中亚周围。帖木儿在西亚、南亚、东欧都是立的傀儡帮他统治,皇帝朱标有理由相信,帖木儿这次所谓的东征也准备这么做,说白了就是建立一个或几个臣服于他的伊斯兰教国家。
同样,皇帝朱标也没有忽视帖木儿的情报侦知能力,按照锦衣卫外事局的资料,帖木儿对哈密地区、瓦刺和鞑靼的地形、兵力部署已经了如指掌。那里本来就是察合台汗国属地,此时其西部基本上均臣服于帖木儿,北部属于瓦刺的势力范围。鞑靼此时则臣服于大明。
景泰二年,帖木儿的孙子伊斯坎达就在蒙古斯坦发动过一场战争,攻下了于阗等地,一直推进到塔里木河中游。他的成就引起了几个无能长辈的嫉妒。于是被召回撒马尔罕,以违反军队节度的罪名软禁至死。
帖木儿虽然不是察合台家族的直系后代,但若御驾亲征。以强大的实力征服整个蒙元残余的占领区自当易如反掌。虽然如此,但帖木儿还是努力撮合着自己几个孙子与蒙古部落首领女儿的婚事。甚至向瓦刺的使节说:“帖木儿的子孙岂能与成吉思汗的子孙相提并论?朕千秋万岁之后,自当在成吉思汗的子孙中择贤而立……。”
帖木儿已经有了一张极其详尽的军用地图。按照他自己挑选的线路,他的骑兵从于阗到北平需要走五个多月,这还是不打仗的情况下。在行军途中,最大的挑战是水源匮乏。
地图上面标有所有重要的水源,但它们依然难以供应他的大军。因此帖木儿决定:自己先率二十万精兵东征,并留一部分士兵沿路屯田,此后从中亚逐年调援兵。兵力不是问题,他的印度之战动用了八十万军队,与奥斯曼帝国之战超过五十万。更何况蒙元时回回遍天下,新疆、甘肃、陕西、宁夏、内蒙、四川等地的穆斯林和蒙古人也都是潜在的兵源。
为了防止远征计划的机密泄漏,帖木儿回到大本营后,所有外国人都被勒令离开撒马尔罕,虽然留下了姚广孝等僧侣。但对于锦衣卫外事局的情报收集造成了困难,只能从帖木儿汗国四处的兵员调度中揣测一些东西送回大明。
虽然如此,通过分析帖木儿的一些行动,老谋深算的五军都督府还是可以猜测出他的大致进军计划:
第一种可能就是实行缓策,夺取瓦刺等地区的控制权,等待援军,再图攻明;第二种可能就是占领瓦刺等地,直入河西走廊,夺取关中地区,先巩固陕甘宁,再等援军,徐图中原;最后一种可能是最危险的,那就是是若瓦刺和鞑靼积极配合,大明军队不堪一击的话,就沿黄河长驱东进,截断大运河,与鞑靼围攻辽东。
那时黄河流域已定,再图江淮,因为那里河流纵横,不适合他的重骑兵运动。要找个适当的傀儡,与江南对抗。此外,还要积极策反明军中的蒙古族、回族、以及不排除从印度调兵南北夹击。
这三种可能都不排除有朱棣和帖木儿联合的影子,这才是大明五军都督府最担心的,同时也在庆幸着皇帝当时果断的将郑和、王璟弘等回回人诛杀,要不,不管是出于对朱棣的感情,还是出于同样的宗教信仰,都不会站在大明这边。
即便如此,大明上下还是在皇帝朱标的授意下,对于信奉伊斯兰教的回回人给予适当的关注,及时的剔除了军队中回回人的身影。将其转至内地居住,或者担任文职。同时像限制佛教一样,限制了伊斯兰教在内地的扩散。
不经意间。往陕甘宁地区调动着军队,同时责令南京军镇的将士,分批往西北开始以练兵为名驻防。徐辉祖被毫无例外的调为副职,在西安城内当他的运输大队长,而西北军镇则以总督平安为首,南京军镇总督盛庸也被调往宁州驻防。
委任西北大将军之职,由冯胜担任,梅殷作为五军都督府监军,率领五军都督府从员二十余人随军参谋。平安和盛庸副之。同时调配八连发霰弹枪往西北,西北军镇和南京军镇各五千把组建神机营。火炮若干,开花弹若干组建基础炮兵队伍。
不过这些依旧不够,对于草原上的骑兵集千户性作战,在没有遮挡物的情况下,无论是连发枪或者是火炮,能够抵挡住骑兵几个波次的进攻呢?皇帝朱标记得,在另一个时空,还是坦克的出现。才使骑兵彻底退出战争,而在大明现在连起码的蒸汽机还没有出现的情况下,要造出坦克,无异于痴人说梦。
经过哪些久经战场的五军都督府成员商议。觉得还是启用武刚车最为适合。
武刚车出现于汉朝,最先用它的是大将军卫青。《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於是大将军(卫青)令武刚车自环为营,而纵五千骑往当匈奴”。
《后汉书?舆服志上》:“ 吴孙《兵法》云:‘有巾有盖。谓之武刚车。’武刚车者,为先驱。又为属车轻车。为后殿焉。”
武刚车说白了就是古代的一种兵车,是载兵的车辆。用于陆上战斗。长二丈,阔一丈四,车外侧绑长矛,内侧置大盾。
可以运送士兵、粮草、武器。也可以用来作战,作战用的武刚车,车身要蒙上牛皮犀甲,捆上长矛,立上坚固的盾牌。有的武刚车开上射击孔,弓箭手可以在车内,通过射击孔射箭。
用武刚车作战时,可以将几辆武刚车环扣在一起,成为坚固的堡垒。据说三国时诸葛亮的八卦车法,就是用战车阻击骑兵的战法。他创造的运粮用的木牛、流马就是武钢车的演化。东晋时马隆就靠八卦阵法和战车,打败了游牧民族羌人的入侵。
大明有了火炮和连发枪,当然用不着在上面布置弓箭手,且威力也要大了很多,在锦衣卫军备局的琢磨之下,为了防止敌人火攻,武刚车采取了全钢铁结构,就是非要用木材的地方,比如说车轮等处,也辅助于铁甲。但是为了减轻其重量,这时大明的铁管的制造工艺已经日渐成熟,采取的确实铁管式的栅栏。并有可收起的甲板作为防护。
平时没有战事运粮时,就把甲板收起来集中存放或者运输,若有战事,优先使武刚车安装甲板,甲板上有倒刺、铁皮,可以防止敌人的弓箭和弯刀,一旦展开防御,武刚车可乘坐十人,其中四人操炮,六人为火枪手。
因为军备局为了方便运输,将每辆武刚车上都装置了可以安装火炮的卡口。平时制式生产的火炮预留的也有铆钉孔,可以将其装置在武刚车上面。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卸下来抬往城墙防御,另有支架。
首批的三千辆武刚车已经随着粮草发往西北,一般为三匹马驱使,只要不遇到山路,还是十分方便的。
另外皇帝朱标诏谕方明谦,加紧对日本非顺民、良民的弹压,但凡不服管教者,急速经由水路运至西安城,开始修建陕西地区的官道。初步给其的数量为五万人,不计后果,不计损失的急速运输。同时,诏谕各省布政司,将监狱中但凡被判收监者,皆发往西安等地徭役,以功抵罪,教育徐辉祖管辖。
皇帝朱标不习惯用平民,也就是所谓的征集民夫,虽然回到大明很久了,但是脑海之中始终生不出这种概念来,但是此次情况非常,他还是号令西北各省,征集民间闲散百姓,给予工钱,作为监工使用。
所幸的是,大明不是宋朝时的那样尴尬,大明经过互市,用茶叶、瓷器、丝绸等等从各族那里交换过来大量马匹。而且在辽东等地的异族,也是通过马匹来完成税赋。再加上河套地区被大明控制,成为了一个天然而巨大的马场。让大明没有战马以及驽马缺乏的危险。
太仆寺每年报上新增马匹的数字在逐年增长,而且火器的推广使用,使马匹的作用稍微下降了一些。从景泰四年开始,皇帝朱标就针对通讯不畅的问题,在全国范围内建设驿站。
现在大明境内已经有着相当完善的驿站制度。按照规定,但凡县以上城市必须设驿站,备置马匹,以供换乘。较大之驿站上,常备良马百匹。关键的地方多至二百匹。
为供给各驿站人员之需用及饲养马匹起见,各站旁建有馆舍。朝廷官方使用,每至一驿,立将原马交与站上更换新骑,继续前进,驿夫伴往下站,将原马领回。
军方用马若是马力不继,于路上倘有需用马匹之处,迎面遇有行人。无论地位高低,即属宗王、官吏、仰或行商走贩,只须亮明身份在给予请求,对方必须下马借与。不论为谁。对此种义务,皆无推郤之余地。倘有迟疑,或竟予拒绝时。即有被斩首之危险。使者于途中借到之马,驰至附近驿站。再更换他骑。
不仅于大明境内施行此项制度,即邻国边界诸道上。莫不如是。从景泰五年开始起,驿站与邮传者,随地可见。其作用是使各地消息灵通,而朝廷的政令也能迅速的传达四方,除了官方用途之外,也可定期作为民用,不过班次和周期暂时都是一定的,民间使用也必须付出一定报酬。
就这样不紧不慢的准备着,一晃眼的时间,景泰七年已经到了十月,这时锦衣卫外事局送至京师本年度最后一份来自于西域的情报,帖木儿准备妥当,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会决定在十一月份出兵东进。据锦衣卫外事局的回报,这次帖木儿准备工作从未做得空前稳定扎实,真是粮积若山,马羊成海。
这个时间比五军都督府所预料的提前了近五个月,因为五军都督府觉得游牧民族的开战习惯一般都是春季起兵。他们相信情报中所说,帖木儿不会罢手,不过认为会选择在某一个春天发动战争。
“帖木儿是瘸狼还是疯狼啊,草原上冻死人地冬天,他拿什么补给?”
每一个五军都督府的成员心内都震惊地想到。他们是从军队退下来的宿将,习惯了与游牧民族作战,但是帖木儿的决定实在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为此,皇帝亲临五军都督府,做出了如下解释,同时更证明了帖木儿的疯狂。
“帖木儿的前锋部队只需要些牛羊,坚持到亦力巴里足够了….。”
皇帝朱标十分平静的说道,论起这些理论,这些军人恐怕不如饱读诗书的文人,因为只有熟悉历史的人才知道,游牧人真是残忍的那一面。贴木儿看来打算采用另一种战争方式,每过一城,将百姓屠杀干净,劫掠的粮食足够军队吃喝。
“这是蝗虫战法,这种战术不需要太多补给……。”
所有人的眼前仿佛都看到一片黑压压地蝗虫向东扑去,一路上,亦里巴里、哈密、仰力巴里、伦台,丝绸古道上人类数百年职累起来的财富全都将化为这群蝗虫的食物,为他们的成长提供给养。
五军都督府虽然都是宿将的身份,也曾经做过许多残忍的事情,但是听到帖木儿的如此动作,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种行为不光大明将士,任何正常人都不会理解。
其实帖木儿还有一个用意,大明五军都督府的人不知道而已,那就是这次帖木儿所谓的“圣战”之旅。在冬季翻越白雪茫茫的天山固然辛苦,但总比忍受塔里木盆地的酷夏要舒服一些。那样的话,军队在推进至锡尔河时正好河面开始结冰。不善于造船的帖木儿大军,可以等河冰冻结实之后渡过,这样反而会节省一些时间。
自从这次锦衣卫外事局的情报送到之后,西北军镇前沿各处的斥候们陆续开始从商贾口中得到部分信息,接踵而来的就是大明边关的奏折。朝堂之上才又出现新的争议。
帖木儿的前锋部队,也就是从塔什干出发的右路军已经在景泰八年新年之际翻越天山,正月十九推进至伊犁河。帖木儿渡过锡尔河,却暂时留在讹打刺。并命令右路军统帅,也就是自己的孙子哈里加紧进军,于二月下旬推进至别失八里,此处离大明西部边界重镇哈密还剩大约八百里。
哈密守备军长宋晟急报西北军镇以及京师五军都督府、兵部,虽然在之前宋晟已经得到了朝廷的暗示,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一只军队前来进犯,没有人知道哈里是打算就此止步,还是南攻嘉峪关,或东走居延海。总之,边关开始告急。
在这种情况下,朝廷知情者渐渐多了起来,内阁上书皇帝,要求派遣使节发出质询,但是此举在皇帝朱标眼里无疑已经成了多余,遂下令兵部和五军都督府具体开始实施计划,同时向辽东军镇下令,对朱棣施加压力,不能让他往西进军。(未完待续。。)
621 所谓忙里偷闲
月移中天,万籁俱寂,皇帝朱标搂着浑身散发着温馨的皇后杨氏。
月光透过窗棂,挟带着春夜泥土的气息,把窗台上的花影,投在这幽暗的寝宫之中,竟然显出一些绿意,皇帝朱标轻轻地抚摸爱妃的脸。
“蝶儿,朕许久没有过来了吧?”皇帝朱标喃喃自言自语地说。
“皇上日理万机,不沉溺于后宫,乃是天下万民的福分!”皇后杨氏把头枕在他的怀抱里,在其耳边轻轻地说:“臣妾也想为皇上分忧,可是祖制后宫不能干政,臣妾也只能默默为皇上祈福……。”
皇帝朱标从皇后杨氏话意中听出一种寂寞和不甘,心里生出一种警惕,但是在紫禁城中,像是皇后杨氏这样的妃子不少,尽管他一直排斥后宫的数量,已经压制到最低限度,但是按照规定,还是有二十七名妃子。
大部分时间,皇帝朱标只当这些妃子是一个摆设,早已经过了初纳时的新鲜,在他的印象里,这二十七个妃子他好像还没有临幸一遍。有几个妃子自从进宫以来,他甚至连见都没有见过一面。
他不觉得愧疚,也没有时间愧疚,他的时间都在琐事中度过,真正属于自己的时光不多,这也不由使他从心里开始崇拜父皇朱元璋的能力来,父皇死后,后宫遗留下的后妃还有近五十人,他是怎么在繁忙的国事中,抽空出来临幸,还生了二十多个儿子、十六个女儿呢?
相比之下。皇帝朱标就有些自愧不如,到现在为止。他的后妃加上马皇后共二十八人,但是才六个儿子。一个女儿。其中长子朱雄英是马皇后所生,次子朱允炆是吕氏所生,皇后杨氏则又为他添了一个公主。
最近几年所纳的后妃,根本无所出,也不由让皇帝朱标有些汗颜,首先来说,皇帝朱标不是那种**的人。相反,他有着男人天生的劣根性,那就是从内心深处希望老婆多多益善。并且都忠于自己,而且还毫无怨言,这可能是每个男人心中的梦想。
现在皇帝朱标实现了,但却发现无趣之极,他体会不到其中的乐趣,也许是得到的太容易了吧,身为皇帝如果想要女人,只要有精力,要多少有多少。只要按时上下朝,及时处理朝政,就连方孝孺也不会说什么。因为那老夫子也有好几个妻妾。
而每个入宫的女子,也是对他千依百顺。想方设法讨皇帝的欢心,如果他想临幸那个妃子或者秀女,甚至连暗示都不用暗示。心愿就会达成。但是这样有意思吗?皇帝朱标想了很久,才发觉。原来男人不是想要许多老婆,而是想要许多所谓的爱情而已。
而作为皇帝。最不可能有的就是爱情。小维和皇后杨氏是他做皇太孙时,在民间认识的唯一的两个女子,也等候了他很久,可以算是爱情吗?皇帝朱标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如果不纳这两个人,天下之间就没有人敢娶她们。
小维和皇后杨氏没有选择,如果有选择呢?皇帝朱标想,自己真的是一个十分无趣的男人,每天生活十分规律,上朝、下朝、御书房、各处衙门、内阁会议等等很多事情也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时间。真正能给这些妃子的,无非也就是锦衣玉食和家族的稍微荣耀而已。
但是这些妃子所付出的代价是一生,每次他去皇后杨氏和小维那里的时候,每个人都会表露出万般的惊喜,然后又陷入了公式化的程序,用膳、谈天,就寝。最后天亮起床之后梳洗,可能随后的几天都不会见到一面。
特别是最近日本、辽东、西北和安南的事情同时发生,更让他这个皇帝忙的不可开交。他不需要做实际的事情,但每件事几乎都要由他来决断,这一点就够他忙的了,要不是早早的组建内阁,把一些民事、刑事交了出去,恐怕他事情还要更多。
皇帝朱标自己也不敢肯定,到底是自己的能力不足,还是有什么没有做到位。为什么别人当皇帝轻松,为什么自己当皇帝这么累呢?
“不行!”皇帝朱标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正在他怀里的皇后杨氏被闪了一下。
“皇上,您是怎么了?”皇后杨氏也坐起来,睁大惊奇的眼睛。
“哦,对不起!”这才回过神来,皇帝朱标有些歉意地安慰道:“蝶儿,我是在想,这样的确是冷落了你们……。”
“皇上,臣妾不敢!”找了一个毯子披在皇帝朱标的肩上,他们依床而坐,继续说道:“皇上在忙于国事的同时,还能记得臣妾,我们就已经很满足了!”
两人无语,过了一会,皇帝朱标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回过身来,自信地说道:“如果不违反祖制,又不是政事,那你们不是就可以过问了?”
“噢!皇上有什么妙计。”皇后杨氏心里一喜,忙问道,但是也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不过……皇上,无论政事与否,后廷的动作非比一般。臣妾想无论做什么,那些老夫子都是不会坐视不管的,如果满朝文武从中干预,那……。”
“现在正是时候,大臣们现在着眼于边患,谅也不至于注意这些小事!”皇帝朱标不加思索地说:“而且这件事情也有益于稳定民心,转移百姓的视线。”
见皇上言辞中充满了自信,激动得面红耳赤,皇后杨氏也不由有些好奇起来,说:“皇上,那是什么事情,可以让我们这些女流之辈去操心呢?”
“蝶儿,还记得给你讲过庞爱卿曾经给朕讲过的一件事吗?就是那个关于运动会的事情?”
皇后杨氏点点头,回答道:“就是每四年举办一次,有很多国参加。比赛跑步、蹴鞠、射击的梦吗?还有什么金牌、银牌和铜牌什么的。”
庞煌有时候想起了什么,总喜欢用以国外的经历像是故事一般讲给皇帝听。其中皇后杨氏的接受能力最强,也听说的比较多一点。关于在另一个时空的奥运会对于现在的大明来说。肯定是很难被接受,所以只是作为一个故事讲给这些妃子听,其中什么乒乓球、排球等等运动,皇后杨氏他们也有所闻,只是限于现在的工艺,橡胶的没有被应用,球类运动相发展起来很难,在后宫之中,全都当做一个故事来听而已。
听皇上现在提及。皇后杨氏马上就明白皇帝想要做什么,心里不由一跳,忙劝阻道:“皇上,也不是臣妾不愿意为陛下分忧,但此时要后廷抛头露面,总会引起非议,还请皇上三思!”
一个念头的产生,哪能那么容易的消失,皇帝朱标既然已经想到了。也不会放弃,现如今,大明积极备战帖木儿,难免会引起民间的恐慌。对于蒙元游牧民族的天然畏惧和憎恨,使有些事情陷入了困惑。
商人们已经不愿意往西北行走,宁愿在家中坐吃山空等待皇上开海禁。也不愿意冒着打仗的危险去西北,皇帝朱标现在还不开海禁。就是考虑着那样会对西北乃至辽东的商业出现致命的打击。
商贾们一般有了赚钱的门路,绝对不会考虑冒险之说。虽然说利益促使他们还是会坚持在西北或者辽东的生意,但是积极性已经不如以前,现在如果开海禁,商人们会一窝蜂的跑到沿海一带,那么海上贸易会迅速发展,但是对于本来就贫困的西北、辽东就很难再发展起来了。
毕竟现在有眼光的人不多,毕竟现在辽东并没有重工业的出现,那里的土地大部分还是荒芜,还是处于女真和蒙古人的游牧之中。而西北的乃至中亚的煤炭、石油还未被利用,在那里,依旧是兔子不拉屎的荒漠。
皇帝朱标把握住这条底限,所以命令广州水师和福州水师联合剿灭南海海盗,但是对于海上贸易,还处于半停滞状态,只要圣旨没有下达,所有贸易基本上都是非法走私,只是朝廷每年定期用丝绸、瓷器和玻璃制品从各国换取粮食,以补充国内的储备。对于民间贸易,暂时还未开放的原因,就是为了使逐利的商人不至于放弃内地边境。
这种情况之下,没有什么比稳定人心更重要的了,而稳定人心的先决条件,那就是让民众感受不到朝廷的紧张,让百姓去注意别的事情。
还有什么事情比体育运动更能吸引公众的眼球呢?就算是不引导,体育活动也会演变出博彩事业,对于并不禁止赌博的大明来说,更能最好的趁机吸收闲散资金。因为皇帝朱标在景泰二年就命户部对于民间赌坊等处做了限制,首先是限制了其规模,规模达不到要求的不能开赌坊,这样淘汰了一批民间赌坊,而且对于现存在的赌坊抽取重税和由官府监管放贷之事。
翌日,皇帝朱标对内阁提出了这项决议,果然不出所料,内阁最近一直讨论着派遣使节往帖木儿处发出质询之事,还有诸多事务缠身,对于皇帝提出开全国性的运动会,第一他们不了解什么是运动会,稍微看过皇上意见的人,以为不过是一场类似有彩头的比武,这种事情并不算是什么大事。第二,他们要皇帝妥协,派遣傅安往帖木儿处钦差公事,那么对于一些事情,就要对皇帝进行让步,所以对于由后廷以及宗亲负责此类事情,也未作出太大的反应。
皇帝朱标打了一个差异战,用同意傅安的出使换取了内阁同意了这份含糊不清的决议,他虽然是皇帝,做事却要讲究规则,皇权至上是不错,但是作为政治,就首先要冠以正义和正统之名。
他不想独断独行,甚至到了一定的时间,他会逐步的将权力放出去,形成制约,现在不是他不想放权,而是没有到放权的时候。不过他正在逐渐培养朝臣们的**和抑制**的方法。
比如说关于开运动会的事情,皇帝朱标完全可以一道圣旨决定,但为了表示尊重内阁的权力。还是象征性的做出妥协让步,双方达成共识。他不怕内阁会形成皇权的障碍,因为现在的内阁要用票数的多寡来决断一些大的事情。每个人所处理朝政的方向都不一样,形不成利益千户体,而且,只要兵权在自己手中,也就是军镇的总督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京师中这些朝臣们想怎么样,都要考虑皇帝最后的一步。
就这样,关于运动会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在以往回忆另一个时空的资料中。他已经默写了一部分关于奥运会的情况,只要交给皇后杨氏,再召开宗亲会议,想来那些平常被闲置在京师的宗室们会很乐意的效劳。
不过这份功劳是属于内廷的,这也是皇帝朱标刻意的安排,这是让女子首先走向正面的第一步,以后他还会想办法让女性的作用大起来,毕竟占有半数的女性人数全部在家里相夫教子有些浪费。
这样,以太常寺卿皇帝朱标为名誉的大明运动会组织成立起来。圣旨诏谕,为显示朝廷对运动会之关注,诏命后廷淑妃杨氏权知运动会过程。也就是说,代理运动会的组织过程。同时一众后妃以女红为奖旗,为运动会夺冠者殊荣。
在钟山南麓征地作为运动场地,开始修筑。同时在大明周报和邸报中向各省布政司发出支会。号召他们从各自的辖区内选取善跑、善射、力大之人,按照随后发出的文册开始训练运动员。为了防止出现不公平的情况,官府中人和军方不得参加。有功名之人暂时不能参加。只能从民间抽取。届时会验明身份。
为了避免各地布政司不重视,还专门命其派遣专人管辖,与京师内大明运动会组织进行直线接洽。定于明年四月在京师举行,各省不得缺席。
这时,从君士坦丁堡出使归来的唐奉先献出其从那里带回来的文献。因为他发现其中与皇上旨意中有些契合,不过已经是千余年前的事情了,他发现的正是古奥运会的记载。
唐奉先是在拂菻国,也就是拜占庭帝国出使时,那里有人听说过曾经的东方古国,并告知了当时的国王,当时的国王曼努埃尔二世,这时曼努埃尔二世已经向帖木儿帝国派去了伯爵罗恩作为示好的使节。
对于更远的大明王朝却是完全不知道,但是此时的拜占庭帝国已经衰落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在大明洪武二十九年时,最后一支十字军队伍在尼科堡战役中被打败。奥斯曼帝国的国王巴耶扎德正准备回师攻打君士坦丁堡时,帖木儿对其发动了进攻,拜占廷帝国才暂时免于灭亡。
政治上的分裂和中央集权的瓦解,使末日的拜占廷帝国四分五裂。帝国内部政治动荡,皇室斗争激烈,共帝之间先后爆发了“两安德罗尼库斯之战”、“两约翰之战”、“约翰祖孙之战”。巴列奥略王朝的分封习俗加剧了帝国的分裂,分散在巴尔干半岛和小亚细亚的几个残余省份几乎都成了独立国家,除了承认拜占廷的宗主地位外,不对中央政府承担任何义务,既不纳税也不提供士兵,朝廷的政令几乎不出京城。
残存的几个富庶的农业地区全部被奥斯曼人占领,国家几乎没有收入,依靠变卖皇室财产土地和借高利贷度日。这个国家也失去了所有兵员来源,陆军只得聘请加泰罗尼亚人、法国人、威尼斯人、塞尔维亚人、瓦拉几亚人、保加利亚人和土耳其人充当雇佣兵。这些人名为士兵,实为匪徒,稍有不满即大动干戈,洗劫当地居民。拜占廷海军也同时衰落,只能依靠威尼斯和热那亚的舰队保卫海上通道。
为了换取和平,或者筹措现金,拜占廷帝国向塞尔维亚人、保加利亚人、威尼斯人、热那亚人和土耳其人屡次割让土地,拜占庭帝国陷入了一片茫然之中,在此时国王的话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本来唐奉先这次基本上是白来了。
唐奉先虽然是洪武二十年的进士,在官场上也不算得意,还被景泰一朝划成了亲燕派,最后被送到极西之地出使,他本人也有自知之明,所以十分老实的请求在出使的队伍中要求被派往最远的拂菻国,完成本来就不能完成的任务。
他当初的想法也许就是不回来了,因为在出使的途中,他还带着儿子一起,但是在拜占庭一段时间后,那里的国王虽然不重视他,但是来自于威尼斯的商人们,对于大明来使却极为有兴趣,多次拜访,给予了很大的优待。
最后隐晦的劝其不要在君士坦丁堡久留,因为这里是是非之地,要不是帖木儿的牵制,恐怕奥斯曼帝国早就将其灭亡了,同时,也为了保护他这个来自远东的朋友,这些威尼斯商人还雇佣了一批军人和随从将其护送回大明。
当然,唯利是图的威尼斯人当然不会白做这些事情,在随从和军人之中,他们安排了大量的亲信,来探知大明现在的虚实,因为他们早在蒙元时就听过东方这个古老的国度,对于其的富庶和特产早已垂涎已久,不过之前都是通过中亚地区中转贸易,现在他们也要把手伸出来了。
巨大的利益驱使着他们冒更大的险,这次东方之旅中,他们没有白来,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比马可波罗传记描写的更为富庶的地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未完待续。。)
622 熙熙而来的商贾
拂菻国是古籍中对拜占廷帝国的称谓。亦称大秦或海西国。
对于大明的儒林人士来说,那个国度的情况是极为令人愤恨的,而这种愤恨却偏偏成了这些威尼斯商人在大明朝野受到欢迎的原因。丝毫没有戒心的唐奉先回来之后,为其引荐了许多商贾,而这些商贾又为其引荐了许多朝中的官员,礼部尚书陈迪就是其中之一。
陈迪对于这些从拜占庭来的威尼斯商人本来是一点好印象也没有,甚至不屑见上一面,的确,他作为朝中的一品官员,也没有人敢为这些商贾引荐当朝的一品大员,但是当陈迪从一次闲谈中得知拜占庭王国的近况后,却大为改观,表示愿意接见前来的威尼斯商人。
因为皇上一直试图开放的海禁,成为文官集千户的一块心病,虽然现在还未曾开放,但是他们已经感觉到皇上的决心,正在想法设法劝谏皇上的时候,拜占庭的来客突然让他感觉到一点契机。
通过了解,他们感到拜占庭王国的下场,简直就是给大明定制的教科书。
拜占庭现在的危机真正的来源是哪里,过于授权的分封诸侯,这个在大明已经有效的得到控制,强大的商人集千户,以利益为主,左右王国的局势,这才是文官集千户想要让皇上知道的。
“力田所以富国也。今民去农桑,赴游业,披采众利,聚之一门,虽于私家有富。然公计愈贫矣。”本末不足相供,则民安得不饥寒?饥寒并至。则民安能无奸轨?奸轨繁多,则吏安能无严酷?严酷数加。则下安能无愁怨?愁怨者多,则咎征并臻,下民无聊,而上天降灾,则国危矣。
简单来说,就是告诉大家,流通不产生财富,是生产产生财富!资本既然不能在生产领域得以积累并发挥其真正的职能,生产便会出现萎缩。要之。对于一个生产萎缩的社会来说,以贫求富,农不如工,工不如商的规律,大致是不具有普遍意义的。这样就带出一个结论,以商求富的规律,只有在生产相应发展的前提下才具有实际意义。盲目从商潮,只会贻害生产的发展。最后就是国家与社会的动乱。
非常清楚明了,而且精辟入木。这些都是他们平时拿来劝谏皇上的话,皇上听不进去,但是现在却出来了一个鲜活的例子,比如拜占庭王国现在的尴尬。
陈迪等人在接见拜占庭来客时。询问的十分详尽,来客中包括商贾、传教士和雇佣军等等很多人,也使他们对于拜占庭的历史了解的基本算是透彻。
这个原来被称为罗马帝国的王国。也曾经有过盛世的表现,经济以农业为基础。并拥有发达的商业和手工业。曾经一直是西方最发达的国家。它的货币索利都斯长期以来是各国流通的通用货币。
最主要的收入还是来自商业贸易中征收的关税和贸易税。拜占廷首都君士坦丁堡处于几个大国的交汇点,自古以来就是各地商船汇集的地方。也是丝绸之路的终点,发达的贸易给当地居民带来了巨额的财富。
萨洛尼卡、特拉布宗、安条克和亚历山大等城市也是拜占廷帝国的重要贸易港口。拜占廷的进口物资主要包括丝绸、毛皮、奴隶、粮食、贵重木材、香薰料、染料、象牙、宝石、珍禽异兽和其他奢侈品,出口物资则有玻璃、马赛克镶嵌画、高级丝织品和锦缎、武器、葡萄酒、金银货币、珠宝首饰和工艺品。
这一切都和皇上当初建立海关时描述的差不多,而的确也造成了拜占庭王国的一度繁荣,但是商业可以给其带来繁荣,也能给其带来灭顶之灾,现在拜占庭的状况,不就是一个真实的写照吗?
来自于欧罗巴大陆的商人左右了王国的局势,他们为了获取更大的利润不惜出卖国家的利益,当国家需要他们出力时,他们却是以自我为中心,让国家不但无税可收、无兵可征。而且还为联合起别的国家一起对抗自己的君主。
直到把国家败坏的不可收拾时,才想起了自己的后路,但还不是为国家出力,而是寻找对自己更有利的国度进行依附。这和北方的游牧民族有什么区别,可能唯一的不同,那就是游牧民族用弯刀和铁蹄,而商人们用钱来破坏国家。
文官集千户的几个领袖人物强忍着心中对这些来自拜占庭商人的厌恶,还是完成了他们最初的调查,因为皇上不喜欢引经据典,更喜欢详尽的数据和鲜明的例子,他们为了劝谏皇上不要轻易言商,算是自降身份委屈的和这些商人们交往着。
但是大明的商人却是惊喜的发现了文官集千户的变化,对于这些平日连看也不会看自己一眼的大人们,会这么关注外国的商贾,那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难道这些老爷们转性了?还是皇上出现了关于贸易的口风,让这些最会察言观色的大人们开始讨好皇帝的决定?
大明稍微显得紧张的局势,至少在中原和江南得到了缓解。所谓不成熟的运动会,在来自于拜占庭商人的鼓吹下,也得到了大明商人的大力协助,这个是皇帝朱标没有想到的。
造成这个巧合的原因,却是这些来自于拜占庭的商人,为了迎合大明与自己国度的亲切感,而刻意营造出来的,关于古代的希腊奥运会,随着基督教统治了包括希腊在内的整个欧巴罗,倡导禁欲主义,主张灵肉分开,反对体育运动,奥运会也随之更趋衰落,直至名存实亡。特别是罗马皇帝狄奥多西一世宣布基督教为国教后,更认为奥运会有违基督教教旨,是异教徒活动。宣布废止奥运会。连运动会比赛的各项措施,也在拜占廷人与歌德人在阿尔菲斯河发生激战时毁失殆尽。
但是在逐利而来的商人心里。宗教总是不那么重要,更何况不讨好大明皇帝。基督教根本没有机会在大明传播,凭借这一点,传教士们迅速被说服,并投入到建设体育设施的积极之中。他们是狂热的宗教分子,但是不能排除其中有博学的人才。基督教禁止了西方进行体育,但是却没有禁止这些传教士博览群书。对于千余年前的盛典,还有谁比这些禁止的人更为清楚呢?
消息很快的被皇帝朱标得知,并且诏谕接受来自于拜占庭的协助,命令怀庆大长公主的魏国公都尉。永春侯王宁负责与拜占庭人的接洽,对于运动和观赛场地进行建设,但是严令一定要保持住大明特色,他可不想中国以后出现一个类似于罗马竞技场之流的古建筑,那样的话,恐怕会遭到几百年后大明子民的唾骂。
对于商人的心理,皇帝朱标多少算是知道了一些,借助现在他们的积极性,皇帝朱标终于觉得是开始办官方钱庄的时候了。这些商人不是想讨好皇权。以便于他开放贸易吗?
那皇帝朱标就给他们这个机会,反正贸易早晚是要开放的,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这些商人提前做些贡献,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时值景泰八年的五月。这个月,正是征东大军踏上日本本州岛的时候,而朱棣也没有再给辽东造成麻烦。而是聚集了一定的部署之后,现在和鞑靼进行积极的联系。欲集合朵颜三卫和鞑靼的力量一起,虽然对此后果朝廷有些担忧。但毕竟不是急于一时的事情,鞑靼也不是那么好劝说的,朱棣身为大明皇子的身份,要想进一步和鞑靼关系,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帖木儿的大军虽然势不可挡,但是有了瓦刺等蒙古残余作为缓冲,在没有彻底解决蒙古问题之前,帖木儿想来也不会大举进攻内地,要不,不会到了五月,帖木儿在别失八里已经聚集了近三十万大军,仍未有进军哈密的迹象。
朝廷使节傅安已经启程北上,在没有具体消息传来的时候,大明朝堂之上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而就在这个五月十八日,皇帝下诏,由户部开始成立大明通商钱庄,是为大明官营钱庄,仿造民营的范例,在京师建设总号。
所以起大明通商钱庄这个名字的原因,那是给商人们以心理暗示,让他们想,皇上建设钱庄的意思是为了通商而用的,因为在大明之前,钱庄的存在是以金银店、柜坊等形式,主要办理的业务无非就是金银冶炼、兑换,以及存在不同货币时的相互通兑。
长期存在的多种货币混合流通状况,使货币兑换在春秋战国时期已经存在。兑换业务则自西汉开始出现,到唐宋有所发展,始由金银店、柜坊等兼营。蒙古人欲专行纸钞,但是在江南民间仍用银锭和铜钱,银、钱、钞三品并行,使钱庄一度得到了发展,但是金银店、柜坊兼营兑换价钱往往是随心所欲。不断投机倒卖,企图牟取暴利。
大明现在统一钱币,宝钞得到了保值,而铜钱、金银的作用正在逐渐的到装饰之用,这种业务又随之惨淡起来,只是民间一些有信誉的商贾私下运作,并没有浮到水面上来,那官方办钱庄是什么目的,还不是为了方便以后的开放贸易吗?
商人在热切期盼着一个月后大明通商钱庄的成立之同时,也在奔走相告着这个喜讯,远远比大明周报的传播速度还要快捷,全国各地的商家,稍有规模的几乎都派人来京师守候最新的消息。
当然,皇帝朱标没有盲目开始就实行存、贷业务,因为在如今的大明,不管是交通还是现实中老百姓的观念,都不可能一下子做成像另一个时空中银行的那种规模,因为皇帝朱标十分清楚,银行是商品货币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
它的产生大体上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出现了货币兑换业和兑换商。
第二阶段:增加了货币保管和收付业务即由货币兑换业演变成货币经营业。
第三阶段:兼营货币保管、收付、结算、放贷等业务,这时货币兑换业便发展为银行业。
要想达到那个地步,必须要经过这三个阶段。事情牵涉到很多。必须要一步一步的来,他首先从货币兑换和金银买卖、兑换下手。
但是却加上一条。承担兑换货币的同时,还要承担债券发行等事务。债券的发行是为了募集大明征伐日本的资金。说好了,由战争后所获得的利益偿还,或者是卖掉战争后所获得的利益之后进行偿还。
可是在这个年月,谁听说过这种业务呢?就连户部的官员们听的也是迷迷糊糊,再加上皇帝朱标在另一个时空所懂的只是一个表面,深处他也不知道,不过幸亏皇帝朱标所推荐的永嘉、永康学派的人加入,很快的就将条文拟定了下来,大概意思就是说。发行债券仿造民间借贷之法,有利息共存,但是远远低于民间私下借贷的利息。
同样,大明通商钱庄的建立,少不了从威尼斯来的商人帮助,他们在二百年前已经建立了所谓的银行,经营保管金银、收付利息、发放贷款的业务,当然仅仅凭借遂唐奉先来大明的人手是远远不够,但是有了这种信息。已经足够他们回去搬救兵了,不过路途遥远,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不过大明此时并不着急。
光是做先期的债券发行。已经需要一段时间了,皇帝朱标没有用即将到来的帖木儿帝国的战争发行债券,因为那样恐怕会引起负面效果。而用战事顺利的征伐日本作为发行债券的理由,名称为大明东征基金。
言明这些基金主要用于东征将士、或者战事的进行上。因为去年的准备不足。对于日本作为北方岛国的气候也估计不足,所以在冬季。将士们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冻伤,以及非战斗性质的减员,所以今年要未雨绸缪。
还有一部分基金用于运输战俘和日本重建的事务上,至于偿还,朝廷则考虑用战争中的战利品,以及日本的部分采矿权进行偿还,皇帝朱标认为这些已经够吸引商人们的眼球了,不过在私下里让锦衣卫探子放出话来,说凡是持有基金者,对于对于购买战俘使用权是优先的。有意者,甚至可以适量的购买日本的土地、购买倭人为奴仆的事情等等。
首先说一下,虽然大明是一个皇权**的封建国家,但是奴隶性质的仆役是长期存在的,虽然称谓不一样,但其实本质却是没有怎么变,作为变相的家丁、奴仆、歌姬等等的存在,是作为皇帝的皇帝朱标十分不满。
在去年发动人口普查的同时,已经宣布禁止汉族为奴的诏谕,也就是说,汉人一般是不得被奴役的,对已经存在的汉族奴役也禁止私下馈赠、买卖。鼓励家主为其脱籍,官府一般会给予一定的补偿,或者是税赋上的减免,或者是精神上的奖励,比如一次性为汉族家仆脱籍者到一定的数量,可以授予国士勋章等等。
努力慢慢实现由奴仆向长工、短工的过程中转变,大明的人口现在并不算多,对于慢慢增加的手工业和轻工业,需要大量的工人,所以皇帝朱标不怕脱籍后的汉人没有地方生存。
然而,在这个基础上,却没有强调如果用异族人为奴仆的事情,而且在宣布诏谕的同时,皇上为了表彰一部分恭顺的藩王或者功臣,比如说蜀王在川中的努力功不可没,赐给蜀王十名倭女为奴,赐予武备侯焦石两名倭女为奴等等。暗示了异族不在禁止之列。
商贾们的热情再次的被调动起来,可是朝廷不接受一千贯之下的基金购买。言明了是为了今后甄别优先权的作用,在这种刺激之下,大明通商钱庄迅速的为东征将士募集了近百万贯的军费。
当然,为了保持商贾对于钱庄的信任,大明通商钱庄在户部的监管之下,基本上全部都是从民间征募、雇佣而来的,并无实际的官职,但是受户部的管理,这样,皇帝朱标在之前所筹谋的让永嘉、永康派的人踏足官场的机会得以实现。
为了保证不被那些不懂经济的老夫子操控,户部专门成立了财务司,来协调控制钱庄的发展,基本上都是由永嘉、永康学派中的人担任。而且同时在大明一些重要城市,诸如北平、西安、扬州、杭州、苏州、福州、广州、鄂州等地源源不断的建立着分号,为以后的通存通兑打着基础。
皇帝朱标感受不到天下的变化,因为他是皇帝,一般就是死守皇宫,他不清楚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给大明带来了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去做着自己觉得应该做的事情,通过大臣们的奏折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他一直信任的锦衣卫,碍于眼光局限,也说不出到底哪里发生了变化,皇帝朱标好想有个机会出去亲自感受一下,已经被他改变了的时空,可是现在西北战事、辽东朱棣、征日战争等等许多事情,把他牢牢的困在皇宫之中,只能凭着收回的情报猜测着。
他希望有一天不用战争就可以解决问题,那时他就可以稍微的轻松一点,甚至可以出宫看看,而现在,他只能在那里等待一个奏折接着一个奏折,一份情报接着一份情报。西北终于传出了不好的消息。(未完待续。。)
623 偶遇
也就是皇帝朱标下诏兴建大明通商钱庄的时候,质询使千户也抵达了讹打刺。本来以为还要远去撒马尔罕的傅安,做好了长途跋涉的准备,这不是他第一次出使西域,早在洪武年间,父皇朱元璋就派遣他作为册封帖木儿的使节,已经两次去撒马尔罕,这也是他这次出使众望所归的原因。
开始傅安似乎就不对这次出使抱有多大希望,虽然他是为着文官集千户的利益而来。所以一路上算是比较消极,没有想到帖木儿的孙子却将他送至讹打刺,他才由衷的感到对于这次出使的绝望。
人家大汗已经随军出征,这次东来恐怕就不是狩猎这么简单了,帖木儿接见了傅安,却把他扣押起来,并不怎么理会,任由傅安在那里抗议,再也不允许其觐见,无奈之下,傅安只好暗中找到随自己而来的锦衣卫,将自己的担忧告知,请其寻找机会潜回哈密,将自己出使失败的事情告知大明朝廷。
傅安不知道自己给了随自己而来的锦衣卫一个多么大的难题,本来皇帝朱标派遣一定数量的锦衣卫给傅安就是以防不测,来保证使节的安全,可是傅安的确算是忠心,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把消息传回大明,他若是知道皇帝对于帖木儿的打算已经是成竹在胸的话,也不知道为自己的这个决定而葬送了锦衣卫数十条性命,会不会感到可惜。
包括质询使傅安在内,本次使千户的成员共有二十余名。他们的秘书官和随从等等共计三百余名。帖木儿打算将他送到撒马尔罕去。因为帖木儿肯定不会放这些人回大明报信,至少他认为大明现在还没有人知道他御驾亲征。属下也劝帖木儿将使千户全部杀掉。免除后患,但是帖木儿虽然嗜杀。却不会乱来,他这次要征伐大明。需要的是借口,而擅杀使节的事情,要做,就要留到最后去做,而现在他要向他即将征服的蒙古各部展示他仁慈的一面。
由讹打刺到撒马尔罕之间,长达上千里的路程,傅安一行被裹在回撒马尔罕的兵马之中,在一片腥臊中上路。
锦衣卫被派遣跟随傅安为首的两个人,一个叫杜绝因。一个叫金英玉。都是从军中挑选出来的斥候,此刻也是在队伍中,因为讹打刺现在无形中成了帖木儿大军的中枢,那里兵马甚众,想要逃跑可不容易。
“我们必须要离开大人了。请傅大人多加保重。”
说着这句话的杜绝因,一边从帖木儿骑兵缝隙看去,一边低声继续说着。
“说实在的,像撒马尔罕那么遥远的地方,谁会想去啊!要么大人和我们一起吧?”
“是啊。傅大人,找到机会的话,一定能够成功脱逃。我们还特地多准备了些银子。这群鞑子兵贪婪的和蝗虫一般。”
金英玉接着说道。傅安的表情绽放出光采。被帖木儿派来看护他们的兵卒催促着前进,但考虑了一会。还是坚定的摇摇头,低声说道:“算了,加上我。谁也跑不掉,还是你们回去。让大明将士早些知道帖木儿的野心,也好早一些做好准备。”
傅安乃是一介书生。本来身体就弱,加上大漠的艰苦,他知道,如果自己一同逃走,只会连累的大家都逃不掉。何况,就算能逃掉,估计也会因为自己而耽搁行程。
拒绝了两个锦衣卫的好意后,傅安坚决的往前走了几步,和金英玉、杜绝因拉开了距离,两人只好叹息着退后,再次聚拢手下做好出逃的准备。在大漠之中逃跑,首先考虑的就是能不能避过帖木儿骑兵的追杀,一望万里的荒漠对于他们是一个考验。他们也不勉强傅安,因为他们知道,就算是能脱离大队,能回到哈密的机会也是很小。
先不说二人的准备,就说傅安在沉默的队伍中,突然遇到了一个比较熟悉的人。
帖木儿不让姚广孝随军而走,而是跟在后续的军队后面,正好和傅安迎头碰上,两个人不算熟悉,但是彼此也算是认识。
两个人的视线相遇,傅安感到一股杀气涌上心头,于是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准备和姚广孝擦肩而过。
大漠中干涸的热风拂过了他脸颊,傅安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几下,姚广孝是什么人,此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他虽然没有锦衣卫外事局的情报,还是能猜的出来,他不想理会这个无耻的僧人,特别是看到姚广孝已经蓄起的头发,这个人连自己的信仰都可以背叛,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呢。
渡过了锡尔河,就已经快到了撒马尔罕,两处人马交叉后驻扎休息,姚广孝还是来到了傅安面前,虽然他看脸色就知道对方不愿意见他。
在一处单独的营帐中,姚广孝放下帐门,端起早已经沏好的茶水,十分珍重的给傅安斟了一杯,递给了这个正向自己怒视的人。
“怎样?喝一杯吧!在大漠之中,很难喝到好的茶叶,这茶叶还是帖木儿大汗送给老衲的。”
“多谢好意,不过我现在不渴。”
傅安断然地予以回绝。因为在他的眼中看来,姚广孝实在是很不讨人喜欢。
“哦,他乡遇故知乃是人生一大喜事,难道傅大人一点也不感到高兴?”姚广孝自嘲似得说道:“何况老衲也未必是傅大人所想的那样。”
傅安目光凌厉地回视姚广孝。
“下官认识你吗?下官乃是大明使节,堂堂大明的臣民,如何会认识你这般尊贵的人物。”
闭上了口,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傅安继续说道:
“下官是曾经认识过一个叫做道衍的和尚,但下官印象中的那人绝不会是帮助蛮夷夺自己国土、焚自己家园、杀自己同胞的人。并还在此沾沾自喜,为了主子赏赐的一包茶叶沾沾自喜。我只为这种人感到可悲。帖木儿军力确实强大。然而一旦失去了强势,这个人将如何面对自己的同胞?我现在就可以想见在数年过后。这个人为所有国家所不容的模样,真是悲惨啊!”
傅安的眼神之中透露着决绝与严厉,姚广孝则是一脸的灰白,六十余岁的老人了,被一个比自己年轻二十余岁的人在这里埋汰。但是他明白傅安所说的是事实,自己这样等于说是背叛了大明,蓄出的头发代表着他背叛了自己的信仰,如果帖木儿失败,自己的下场会如何。他不用想也会知道。
但是他的居心本来是要替燕王借兵,和迫使朝廷妥协,但是他和所有人都错误估计了帖木儿的强大和野心。双刃剑,往往伤的是自己。
一副事不关已之模样,傅安冷冷地盯着哑口无言的姚广孝。而后者半晌才涩声说道:“其实,帖木儿大汗是看不惯皇帝对于燕王的不公平,才出兵讨伐的,等大明天下已定,他们就会回国。”
姚广孝说的声音很小。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个借口,傅安当然也不会相信了,帖木儿罄尽全国之兵东征,是为了打抱不平。鬼才相信呢。
“呵呵,对于帖木儿这次来准备进犯大明,难不成还要我说声感谢谢吗?”
姚广孝的脸色则是惨白不已。这样的对峙还未说话就落于下风。是很久也没有出现过的事情了,姚广孝知道。两个人能心平气和的说话,已经变成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了。
调整了一下呼吸。恢复昔日的从容,又恢复了那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只是头上的头发让他这个表情感到可笑。
平静的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放在案几上,转口说道:“老衲知道傅大人肯定会遣人回国,请将这个带回去,交给燕王,也算是老衲为大明尽一份心意。”
并没有去拿那个布包,只是很轻蔑的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大明没有燕王了。”
遂站起准备离去,姚广孝面色一黯,拦阻道:“傅大人稍安勿躁,就算是不交给燕王,交给统御兵马之大将也可,也算是老衲的恕罪吧。”
“阁下认为自己有罪吗?”傅安的嘴角充满了讥讽,并不以和尚的称谓去称呼对方,他现在连说话都懒得和姚广孝说,对于其送布包的行为,认为不过是来试探自己会不会潜逃而已。
“天下乃大明之天下,若是阁下认为有什么不公,大可关起门来论个清楚明白,那样的话,无论无何大家都是一家人,可是引狼入室这种勾当,做的委实不明智之极。”
“皇帝会给燕王一个机会吗?燕王胸怀大志,乃是天下雄主,为什么先皇不给燕王这个机会,为什么要囚禁燕王十余年,关起门来,不过是被现在的皇帝杀死而已。”
姚广孝此时还在争辩着,试图说服傅安,同时说服自己,继续说道:“老衲此举,不过是给天下一个公道而已,只有天下大乱,燕王才能脱颖而出,大乱之后才能大治,傅大人身为读书人,难道连这一点也不知道吗?”
“不知道!”傅安冷冷的回道:“再强调一次,大明没有燕王,希望阁下能分清楚……。”
“阁下口口声声说是为燕王而鸣不平,但是扪心自问,真的是那样吗?阁下自称老衲,那曾经也是出家人了,出家人应该淡泊名利,不参与世事,为何阁下如此执着?”
“难道你做事就没有想到后果吗?当初你从逆北平,还情有可原,不管如何,那是自家人的争吵,但是现在却是引着豺狼吞噬自己的家人,难道还是为了国家吗?你到底是为了国家,还是为了自己,这一点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不然为何你说话这般无力。”
“燕王雄才伟略,自然不会怕这些蛮夷,一旦大明由燕王做主,自可将这些胡人赶出中原,天下自可平定……。”
“住口…….。”
话还没有说完,傅安就勃然大怒的拦住,指着姚广孝的鼻子说道:“大明没有燕王。就算如你所说,就算当今圣上让贤。就算是帖木儿几年后被赶出中原,谁来承受这些胡人的烧杀抢掠。谁来体会大明百姓的痛楚?”
“难道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可置天下千万人的苦难而不顾吗?”
“当今的皇上,不是也征伐北平,威压高丽、日本吗?想成就一番伟业,就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
“道不同,不相为谋。”傅安站起身来,拂去身上的灰尘,就要准备离去,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又说道:“当今圣上如何,不是你们这班乱臣贼子所能评价的。”
“皇上要战,总是把战争引向大明之外,要不就不会征伐北平到高丽即止,要不也不会主动征伐日本。要不也不会有你等的逃脱。”
姚广孝默然无语,还是将布包拿起来递给傅安,道:“老衲不认为自己做错,但是大明始终是需要老衲这些东西的,傅大人请收下。老衲告退。”
傅安看也不看,拿过布包就出了营帐,至于送不送回大明,已经不是他能做主的了。
自从杜、金二人上次和傅安告别后。就全心全意投入逃脱计划。由于受到帖木儿军卒的监视,因此极为低调的很少露面,装作使千户中无关紧要的随从。才能不让人重视。
这个脱逃计划一直再过了锡尔河之后,才正式成形。因为这时有个商贾前来使千户中兜售物品。这个商人是锦衣卫外事局在西北的探子。对于附近之地理环境相当熟悉。两人直截了当地说明潜逃的用意,并拿出锦衣卫签发便宜行事的文书。令其协助。
为了不让监视自己的人察觉到此事,两人只能格外地谨慎留意。
这个锦衣卫的探子叫余庆,在西北混迹时间久了,在帖木儿军中有一旧识担任官吏。身份虽然不高,但是职务却是掌管驿站的马匹多寡。余庆秘密地探访此人商谈计划,并且以一百五十两金子为酬谢,向他借驿马一用。
这并非钱的问题。一百五十两金子对于余庆经商几年虽然微不足道,但是这次要借的马匹恐怕不是一个小数目,因为杜绝因和金英玉知道大漠之中什么都有可能,要想将消息保证快捷的送出去,恐怕要发动所有锦衣卫的人一起回去,并且在大漠之中要分成数股人马,恐怕不是余庆这个朋友能帮得上忙的。
此时追随在二人身边的人员共有二十一名。
“这是场生死的赌注。一旦失败谁也救不了谁。大家都想清楚了吗?”
以觉悟之心情敦促着一行人。这一带的实际控制者现在是帖木儿。而与现在帖木儿实行的保密政策来看,被抓住的选择绝对是见到就杀。
“当然早有觉悟。”
大家如此回答,其了人也一副坚定的表情跟着点头。对于负责监视的兵卒,余庆慷慨地撒下了大把的钱币以酒食款待。
很快的就到了撒马尔罕,押送使节返回撒马尔罕的大军在此地驻扎了一天,就把使千户交给了当地守军后,运输给养再回军中,交接之际正好给了大家一个机会。
撒马尔罕意为“肥沃的土地”。即汉朝罽宾地,隋朝曰漕国,唐朝复名罽宾,皆通中国。忽必烈荡平西域,尽以诸王、魏国公为之君长,易前代国名以蒙古语,始有撒马儿罕之名。去嘉峪关九千六百里。
作为丝绸之路上重要的枢纽城市,撒马尔罕也饱受了战火的蹂躏。曾经是花剌子模帝国的新都和文化中心,被成吉思汗的蒙古大军攻陷之后,遭受了灭顶之灾。
而现在城内的大多数建筑,则是由后来的帖木儿敕令修建。随着帖木儿帝国的兴起,他的大军横扫波斯、印度、高加索、阿塞拜疆和蒙古。他发誓要让撒马尔罕成为天下最豪华的都城,因此他把从各地劫掠来的珍宝堆积在撒马尔罕,把每个城市的最精巧的工匠带到撒马尔罕,在城里修建起最辉煌的宫殿和清真寺。
到了这个地方之后,大家商量好各自的路线。有余庆出面,在城中重金聘用好的向导,说是往大明订购茶叶和瓷器。
他们一行人不管是谁,都做好了殉国的准备,万余里的路程,就算是直到嘉峪关为止,恐怕也不是人人都能完成的。也可能不到嘉峪关,但是这个路程已经使人难以承受了。
他们二十一人,分为三路,分别是原路返回这一路,那就借用帖木儿军中的旗号,作为驿卒来行使军马,一路翻越昆仑山,走最艰苦的道路作为佯兵,要大张旗鼓。
剩下的一路则有余庆带领,走瓦刺和鞑靼的边界中间穿过,直到哈密,但无论是那条路都是风险极大。在到撒马尔罕的第三天,借着城中尚未重视的提防,二十一人上路了,去完成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这就是对他们的考验,而对傅安的考验就是,使千户中少了近二十人,去那里了,他该如何回答。
三个月后,帖木儿得知使千户中有人出逃的消息后,不由大怒,命令严加追查,将使千户所有成员囚禁起来。准备押往更远的地域。美名其曰,让其领教帖木儿汗国的疆土!!!!(未完待续。。)
624 态势
宋晟却没有机会得到余庆、杜绝因等人的急速报讯,因为他已经渐渐发现了帖木儿大军的动向。因为他身为西北军镇在哈密的守备军长,所驻扎的却不是哈密本地。
哈密乃西域要道,大明在此封王置卫,目的在于迎护朝使,统领诸番,屏蔽西陲。哈密之地汉代属伊吾卢,明帝时置宜禾都尉。唐为伊州。宋入于回纥。元为蒙古贵族威武王(后改封肃王)世袭封地。
明初,其王兀纳失里遣使入贡。洪武二十四年,明太祖父皇朱元璋因其阻遏西域朝贡使者,发兵攻破其城。大军撤回后,兀纳失里继续统治其地,并向明朝进贡。景泰五年,许其以马市易,收马给值。次年,封威武王之弟安真帖木儿为忠顺王。
后设哈密卫,设指挥、千户、百户等官。畏兀儿人马哈麻火者任指挥。又派汉族人周安为忠顺王长史、刘行善为纪善,共同辅政。
这次由于帖木儿为狂热的伊斯兰教徒,大明对于回回族的指挥有些不放心,遂令西北军镇派重兵守护,则是在哈密的东南方,敦煌、瓜州和沙州沿不隆吉河一线布置防御,紧守同往嘉峪关的要道。
这样以来,帖木儿只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是从这个地界杀过,直奔嘉峪关,那样可以直达陕甘宁地区,这样以来,宋晟所率领的一个军大约两万余人就首当其冲,成为了嘉峪关的缓冲地带,只要稍微拖延过一段时间后。嘉峪关就可以完全闭关做好御敌的准备。这样以来,就可在被誉为“天下第一雄关”的嘉峪关埋葬帖木儿更多骑兵。
帖木儿除了这条路。还有两个选择,第一。首先要和鞑靼开战或者商谈,走亦集乃直接插入贺兰山中,不过那样依然要面对嘉峪关至山海关的万里长城,对于帖木儿来说,承受不了那么大的损失,还要冒着先和鞑靼开战的危险,殊为不值,所以嘉峪关的位置,值得宋晟用二万人去做缓冲。
另一条路。帖木儿要沿着昆仑山脉,穿越大漠,甚至进入青海,直接攻打西宁,但是这样同样会造成很大的损失,因为这条路历来为不毛之地,不是白雪皑皑的高山,就是一望无际的荒漠,别说是兵马。就说是给养也无法跟上。
所以,宋晟所率领的西北军镇第一军的使命的严峻程度可想而知,无论帖木儿选择哪条路线,都没有直接攻击沙州一线来的快捷。都是损失,他为什么不走近路呢?更何况,哈密畏兀儿人众多。也代表着信奉伊斯兰教的人很多,他很好发起号召。所以无论是谁,都会揣测帖木儿会走这条路。
当傅安受困撒马尔罕。余庆、杜绝因等人日夜兼程的时候,哈密迎来了他真正的敌人。帖木儿右路军统帅哈里率领十二万大军进军哈密。这是帖木儿向孙子哈里下的旨意,同时令阿黑麻率部后援。哈里在长途跋涉之后,于九月底到达哈密,在十月初形成对哈密的大包围。
幸好的是,宋晟刚刚视察完哈密防务,回到了沙州军部,在之前,他坚决以请的方式,请哈密卫指挥畏兀儿人马哈麻火者前往嘉峪关接受封赏,同时,又临时委任了忠顺王的一名心腹代之。
但是他忘不了这一次的哈密之行。虽然名誉上还是大明的哈密,但还是被大街小巷中布满的伊斯兰教的影子给淹没了。哈密大部分是畏兀儿人,曾信仰过萨满教、摩尼教、景教、祆教(拜火教)和佛教,但是现在基本上都改信伊斯兰教。对于占少数的蒙古人是一种压力,对于宋晟何尝不是一种压力呢。
那一天,宋晟在忠顺王安克帖木儿的陪同下,视察哈密城防、巡视街道。哈密城的百姓并不多,大约也就是二三千户左右的样子,即畏兀儿、回回、哈剌灰人居多。面对他这个天朝将军,哈密人从眼神中都流露出敌意来,迎接他的不是满城的欢呼,而是无声的沉默,在大军的威压下,居民们没有做出过分的举动,但是默读《古兰经》的声音却暴露了他们的内心。
骑在马上的宋晟,在一大队兵卒的前导后拥下,缓缓地从人群中走过,那一张张冷漠的脸颊,和蠕动的嘴唇,使他特别地心寒。这时他就已经知道,哈密守不了多久,忠顺王早已经失去了昔日蒙古王公的气概,有些慌乱的左看右看,似乎怕自己的护卫不够多一样。
朝廷为了表示对哈密恭顺的回报,在哈密设置卫所,大部分的兵卒都是由本地人组成,加上安克帖木儿的部落亲军,不过一万二千人的样子,这样有半数都是信奉伊斯兰教的基础下,怎么能抗的住帖木儿发出圣战的召唤?
就是这样满怀着焦虑穿过人群,然后回到了沙州。当他下马之后,丝毫没有犹豫一下,却吩咐随员们快快击鼓聚将。
其实以副军长楚越为首的军官们已早候在府衙的议事厅里了。
“军长辛苦了!”戎装威武的楚越热诚地迎上来说。
连忙拱手回礼说:“楚将军辛苦了!老夫此行一去二十余天,还是楚将军在辖区操心最多啊!”
当问及了哈密防务,宋晟则是担心的摇摇头,道:“我和忠顺王说了,若是势头不对,就立刻自己撤至嘉峪关。他们不跑,恐怕会被那些回回人生吃掉,咱们这边也要做好准备。”
“军长大人的意思是,内迁居民……?”
“对。沙州一带的确已经成了险地,随时都有被进攻的危险。”宋晟深沉地说道:“这些异族,留在这里,只会坏了我军防务,平安都督说了,至少要给嘉峪关半个月的准备时间。甚至更长,如果我们要完成任务。就必须没有后顾之忧!!”
军令如山,是必须要完成的。这是宋晟等人的决心,他们作为西北军镇第一军是不会轻易放弃这个决心的。所以楚越说:“觐听军长安排,嘉峪关历来是商贾必经之地。乃是西北大商埠之一,闭关的时候的确要时间长了一些,不过沙州一带居民居住的都非常分散,我们要将其内迁,会引起民心动荡不说,而且肯定要耗费军力。”
“耗费军力也要内迁,敦煌、沙州、瓜州一线已经变成险地。你没有看见除了军屯之外,官员们引导其种地是多么的费事吗?可能在他们心里,骑马的才是他们同族,而咱们只是外人而已,咱们要防守已经是很费力气,如果在腾出一部分人手看管他们,恐怕敌军未至,咱们内部先乱起来了。”
楚越听罢,觉得很有道理。就说:“军长大人所说甚是,创造条件缓冲帖木儿大军攻势是件大事,我等得努力将这块险地变成不险才行。”
“说得对极了!”宋晟并不乐观,接着吩咐众人道:“窃以为要使沙州变险地为不险。要内迁居民说难也不难,说易也不易。总起来说是要做好两件事。”
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将深眼窝里的两只亮眼睛紧紧盯住众人,待觉得众人是全神贯注地在听时。才又继续说:
“一件是加强城防,组织所有军屯人员变军屯为军人。扩大军队,增强战斗力。加固城垒,增设壕堑,均匀布置火炮,使守城士兵有坚可凭;二是加紧将军中的异族人剔除掉,让其护送居民王嘉峪关后,不用再回来了,保持军中汉人人数,使军队保持凝聚力!!”
自此后,西北军镇第一军的将士们和附近的汉人百姓们,一个个都忙碌起来。沿城的山峦平川,都在动土修筑围城、壕堑。而不隆吉河沿岸,也在增设哨堡。部队的训练大有加强。城区许多稍为宽敞的地坪,成天都被士兵们所占据,到处可听到“轰轰、呯呯!”的火器发射声音。
因为火炮此时还被大明当做秘密武器,特别是针对蒙元残余的鞑靼和瓦刺,由于近几年的怀柔,所以一直没有露面,这次都被抬出了仓库,搬上了各个城墙之上,但没有得到军镇总督的许可,绝对不能将火炮抬出城池。
且在战斗中预留火药,一旦需要弃城,务求将这些火炮全数炸毁,那样的话,敌人也不容易短时间内明白究竟,更是为了保密的需要。
转眼就是八月天。城墙加固了,壕堑也挖了不少。不隆吉河沿线,该堵的堵了,该防的防了。兵士们也累了,百姓们也辛苦了。而一直沉寂的哈密终于传回可靠的消息,忠顺王安克帖木儿降了。
这叫宋晟和楚越好不安宁。对于哈密的安危他们并不抱多大希望,不过却一直在惦记着忠顺王降了所给人心带来的压力。没有想到蒙古人就这样无声无息中的归顺了帖木儿,难道真的是势不可挡吗?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大人,斥候赵千户长求见。”沙州城内,门官这样向宋晟通报。
宋晟命令进来的话刚落音,赵武已匆匆闯进来了。从毫无表情的脸色,宋晟预感到有什么事,问道:“出什么事了?”
“刚才敦煌来报,距离敦煌三百里处出现大批骑兵。”
“是帖木儿的大军来了?”深感意外的宋晟这么问,边问边把目光移向在墙上挂着的地图上。
赵武忧心忡忡地说:“是谁的兵还没弄清。不过看着数量,哈密应该没有那么多骑兵,看旗号大约有三万左右。”
除了大明军队,在这一地区,也就是哈密忠顺王所率领的民族混合兵种最大,也不过是二万余人,而且因为民族不同的关系,战斗力都是有限的。现在陡然来了三万人,自己又没有得到朝廷任何调兵的通知,知道来者不善。便道:
“下令沙州斥候,往五百里左右扇形开始侦测,务求敌人的全部动向!”
“请军长大人放心,我们是枕戈待旦,早有准备。不会给鞑子任何机会。末将即刻亲自赴前放侦测,请大人放心。”
很满意赵武的果决。说:“就这样吧,我等待将军的消息!”
已经十月了。进入了初冬,正是牧民们为羊群抓最后一次秋膘的时候,草原上的草已经渐渐枯萎,按说每年这个时候蒙古各部落的那颜们应该下令屠宰牲口了,再不动手,等草发黄干透,牲口没有什么吃的就开始掉膘,存不下多少肉,而此时。正是帖木儿大军不会攻击的时候。
可是为什么会在敦煌发现对方的骑兵呢?难道帖木儿就不担心给养接济不上吗?游牧人不比汉人,靠的是粮食,宋晟所防御一线,储存了足够大军消耗三个月的军粮,而帖木儿的军队不一样。
游牧民族是不屑于种地,也一般是赶着牛羊征伐四方,因为那样方便。现在入冬了,牛羊无草可吃,唯一的做法就是将其杀掉。借助西北严寒的酷冬保存下来,然后留下一些母羊和幼羔用储存的草料喂食,等候春天的到来。
不过这样的话,就会严重影响士卒的纵马驰骋。因为那样会大量的消耗体力,造成给养的急速消耗,再加上西北这边多变的天气。在哈密地区,就算是在夏季。也有“一天有四季,早晚各不同”和“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的谚语。
更不要说冬季了,不说骑马奔驰,就是站在那里不动,在夜晚也足可使人变成冰棍。帖木儿凭什么进攻?除非……。
有一种念头,宋晟连想也不敢想,但是却由于这个念头,迫使他还是作出全面戒备的决定。他没有和帖木儿打过交道,也极少知道帖木儿在西亚各地的暴行,甚至还听过过其对大明的恭顺,但凭着他对于游牧民族的了解,做出了最坏的预测。
也许帖木儿根本不缺少给养,他也不在乎牛羊的数量,想到这里,宋晟打了一个寒噤,也不知是由于沙州的气温下降,还是被自己心中的念头吓到了。
他凭借一声戎马生涯经验的猜测,很快的就被赵武所证实,在西北大漠做斥候已经长达十余年的赵武,领着四个手下,一直往西北方向探查过去,他不敢靠近哈密,因为从哪里逃回沙州的人都说忠顺王安克帖木儿已经降了,做了那瘸子的忠实仆人。
他只想搞清楚对方真实的目的,化妆成牧民,一路绕行,除了几次遇见疯子似地骑马人发狂一样毫无目的的逃窜之外,就基本上没有遇到过人烟,不过熟悉西域风土人情的他没有感到意外,疯马他们拦不住,所以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每年到了这个时候,牧民们都会窝在部落的帐篷内,含着眼泪屠杀者牛羊,用于储存过冬的粮食,曾经有多少次,朝廷诏令其内迁务农,但是大部分的人都拒绝了,宁愿忍受这每年一次的痛楚,不过,也许是他们习惯了。
没有鲁莽的选择前往哈密探查,而是绕道往北,然后折转往西,顺着巴儿思阔山脉直奔天山北麓的巴儿海子,赵武去过那个地方,四周山峦起伏,水草丰美,东边碧波荡漾,西边一片银白,东岸有大片沼泽湿地,周围是辽阔的牧场。
每当盛夏,这里湖光山色,分外迷人,牧民们游牧湖畔,毡房座座,牛羊成群,牧歌悠扬,是一处避暑旅游的好地方。每当盛夏这里帐篷星点,牛、羊、骆、马成群,湖光山色,分外迷人。哈萨克族牧人常在湖滨草原举行盛大的“阿肯弹唱会”。
由于水源关系,又处于丝绸之路的要冲,所以慢慢的形成了一个集镇,叫巴儿思渴。那里各民族混杂在一起,不管是鞑靼人、瓦刺人、畏兀儿人和回回人。只要到了那里就会放弃种族之间的隔阂,又是商贾云集,是一个探听消息的绝佳去处。
赵武不顾已经距沙州上千里的路程,他已经布置好手下做好斥候工作,而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查一查帖木儿到底想做些什么,他相信,巴儿思渴会给他答案的。
他失望了,巴儿思渴已经变成了死城,本来纯净的湖水已经变得发暗,本来应该是热闹的集镇,此时却变成了修罗场,独具“迷离蜃市罩山峦”的奇观,现在变成了血的海洋,恐怕在短期内不会再有巴儿思渴了。在东岸那片沼泽湿地的灌木丛中,躺着几乎整整二千余人,不分男女老幼被绳索捆着手脚,每个人身上都有刺刀扎过的痕迹。
虽然愤怒中带着一丝绝望,但是却没有让他丧失理智,整个巴儿思渴已经陷入了沉寂,并不代表没有危险,赵武打了个手势,其余四人跳了下来,拍了拍马儿的脊背,示意可以自行前去觅食,然后五人轻手轻脚的往纵深里面潜行而去,他们要找出活着的人,问一问,这西域中少见的膏腴之地,河汉纵横,水草丰美之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很久之后,赵武失望了,望了望南方不远的哈密城,虽然看不见城池的影子,但似乎能看见那张嗜血的巨手,正在不断的杀戮着,此时,他似乎明白,忠顺王安克帖木儿为什么会投降了。(未完待续。。)
625 信仰
大军兵临哈密城下。
哈密是一个曾经独立的地方,但是后来蒙元灭亡前夕,占据哈密全境的察合台汗国也分崩离析,暂守哈密的威武王兀纳失里亦自立为哈密国王。兀纳失里病逝后,其弟安克帖木儿继位。
后来安克帖木儿被封为大明忠顺王,为了表示对哈密的笼络,所以一直没有往哈密驻军,就算是所谓的哈密卫,也不过是在沙州一带驻防,距离哈密城足有数百里之遥。
而在哈密本地所设指挥、千户、百户等官也基本都是有本地军人担任。只是仿造藩王例,派汉人周安为忠顺王长史、刘行善为纪善,共同辅政。
同大明的官员一样,安克帖木儿对于从西方来的那只瘸狼错误的进行了估计。凭着蒙古人那种特有的成吉思汗家族人的骄傲,特别对于血统有待商榷的帖木儿,十分的看不起,帖木儿右路军统帅哈里虽然曾经二度派遣使者前往劝服招降,但均遭到回绝。
哈里麾下的将领们激昂气愤,要求屠城,也就是打算将整个城市之居民,包括幼儿在内,全部杀光。
一连串惨不忍睹之激烈攻击行动于是展开。哈里首先驱赶一路抢掠的牧民为其建造高台,倘若高台之高度不够,便杀害牧民,将尸体重叠堆积,在上面覆盖泥土,然后再从高台之上发射弓箭及石弹攻击城内。不但如此,还将居民之尸体丢进巨型锅炉之中熬煮。提炼出脂肪之后,涂在城墙壁上放火点燃。一项项的残虐暴行可谓是前所未见。在大火和烟雾之中,本来就不坚固的城墙遭到破坏。眼看着哈密朝不保夕。
在王府长史周安和纪善刘行善的劝说下,忠顺王准备弃城往嘉峪关方向撤退,并因此聚集了最后的一千五百名亲卫,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城内的伊斯兰教信徒,好像早就商议好的一样,已经不耐烦圣战一再被延迟。组织起来纷纷干扰守军的行动,并有计划的破坏忠顺王逃跑的行动。
长街之上,到处都是堆放的障碍或者是燃起的火焰。哈密城中,已经分不出是敌是友,也分不清谁在抵抗,谁在捣乱。一千五百人护送着忠顺王府大约七十余口。竟然在城中辗转了一个时辰,还未能走近城门。
此时,哈里已经对哈密形成了包围,而且在城内穆斯林的帮助下,已经攻破城墙,部分骑兵进城,导致了事态的恶化。
忠顺王投降,周安和刘行善被诛杀。哈密城内同巴儿思渴一样,成了修罗场。谁也不知道是哪个先沦陷,是哪个先遭殃。要不是帖木儿需要傀儡,也需要一些行动去说服已经破落的蒙古王公,说服现在一直态度**或者是准备抵抗的瓦刺、鞑靼贵族。
帖木儿大军拥入哈密城后,展开了一场遗臭历史的残虐杀戮。“哈里一声令下,老幼一人不留,屠杀殆尽,血流成河,横尸遍野,腥秽数里可闻,天地为之色变,同感哀悼。”
根据几个幸存者对于当时情况之描述,哈密全城百姓除了信奉伊斯兰教的人之外,几乎被残害殆尽。
在一片直令嗅觉麻痹的恶臭之中,哈里进入哈密城里。算是为帖木儿东征埋下一根钉子,而此时的帖木儿已经到了别失八里,展开了对于瓦刺贵族的邀约,在继续东进之前,他首先要在冬季的时候,解决关于瓦刺的态度问题,因为关系他和明军的战事一旦陷入胶着,那么这些平时微不足道的蒙元残余就会起很大的作用。
不服则屠,这是帖木儿的一贯宗旨,拿哈密开刀,是向别人宣布他对于此次和大明对抗的信心和坚决。屠城是向别人显示自己的铁血,做完这一切后,帖木儿则在别失八里等候着成吉思汗子孙们的反应。
他没有牵挂,如果需要,他可以毫不留情的举起屠刀,百姓不是他的百姓,牛羊却可以成为他的牛羊,成为他军队的粮食,而进入冬季,运输给养困难,对于那些此时还敢反抗他的部落,帖木儿不介意把军队建立在那个部落的灭亡上。
也就是这个政策,让他在中亚可以横行无忌,帖木儿是一只瘸狼,更是一个疯子,更是一个披着蒙古族毛皮的狂热穆斯林。几年前,帖木儿摧毁了钦察草原。由于毁掉塔那和萨莱城,使欧洲和中亚之间的商业受到致命的打击,他封锁了马可波罗所描述的古代内陆通道,抹去了成吉思汗征服所留下的那些痕迹。在其他地方,也像在钦察草原上一样,他摧毁一切,但从无建树。
谁也给帖木儿耗不起,但是帖木儿却将此当成别人害怕他的理由,除了军事上的天才之外,对于外界除了毁灭,他什么也想去做了。
帖木儿静静等待着瓦刺各部落前来的诚意,为此他不在意时间,进入了冬季,六十多岁的他,虽然上次在姚广孝所率领的僧侣手中侥幸活了下来,但是羸弱的身体还是让他不堪西北的严寒。这次他令姚广孝等人从撒马尔罕赶来,就是为了照顾自己已经惧怕寒冷的身子,他希望能到春暖花开时,自己亲自率领大军杀向大明腹地,建立自己一生最伟大的功勋。
他命令哈里继续骚扰敦煌附近,却丝毫不做出准备往嘉峪关的念头,他要给大明一个错觉,那就是大军不会去翻越祁连山碰嘉峪关这颗钉子,而是准备顺着祁连山脉,直接杀入西宁,进入青海。
而此时,他又给大明送去了一纸假象,吩咐手下带着二百匹骏马直奔嘉峪关,一是为了收集地形资料,二是给大明皇帝进贡并负责解释帖木儿汗国出兵的缘由。
那二百匹骏马是贡马,而这次出兵的理由则是为了劝解天朝上国的家事。说是朱棣这次造反,乃是同室操戈,他这次来是为了做和事老而已。为了让大明相信自己的来意。帖木儿在国书中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隔代传位的事情在他眼里是匪夷所思的,所以他要劝解皇帝朱标退位,迎接朱棣登基。
谁也不知道帖木儿为什么这么说,就算是不在乎使节的死活,那也要尊重大明上下的智商吧,这种愚蠢的事情。从一个侵略者的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可笑,但是更可笑的就是帖木儿还将这种说法当成真理。从《古兰经》内找到了理由。
但是一个月后,哈密失陷的消息传回京师,再半个月,帖木儿的贡品和国书也传到了南京城内。内阁迅速得到了皇帝的召见。
在感叹帖木儿可笑的同时。也感到了其的心思机巧,用二百匹骏马和一封书信,就表明了一个立场,他这次的侵略是正当的,帖木儿对大明没有野心,反对的只是皇帝朱标一人而已。也就是说他赞成朱棣当家作主,而不承认皇帝朱标的合法性,这只是对于个人的宣战。而不是对于国家的宣战。
当然,一手由皇帝朱标组建的内阁。不会被这样的言辞欺骗,帖木儿的这种伎俩,在罗马帝国或者是一些提倡所谓民主的国家可能能起到一定的离间作用,但对于大明,内阁成员们对于这个老调重弹的话题,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但是解缙在有意无意中,还是流露出对皇帝轻易放出朱棣的事情有些不满,虽然没有说,皇帝朱标能感觉到,最近锦衣卫的消息还算及时,探听到大明境内的穆斯林有些不安分的迹象,有的穆斯林甚至举家迁移至琉球等地避祸,甚至不排除有的人北上去投奔朱棣。
因为朱棣是真主所指定的大明君主,这是帖木儿说的,不过怎么流传出去的,谁也不知道,蒙元时期,回回人大量内迁和汉人混居的坏处终于体现出来,这群信奉真主的伊斯兰教信徒,奉帖木儿为真主的使者,当然说出的话也算是真主的旨意。
虽然这些人淹没在汉人的海洋中,不敢过于明显的暴露出真实面目,但已经引起了皇帝朱标的警觉。
这股人群不是太显眼,也对于大明的统治造不成什么威胁,但是要是造谣生事却是一些好手,而且不易被发现,因为回回人基本上和汉人从相貌上分别不大,除了一些风俗习惯之外,别的几乎是一样的。
就因为这个原因,狂热的宗教信仰,使他们有着一种匪夷所思的念头,去做一些在平常人看起来很愚蠢的事情,比如远在万里之外的帖木儿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因为同样的信仰,却使他们不遗余力的为帖木儿造势。而且是冒着杀头的危险。
锦衣卫的种种情报表明,这些伊斯兰教的信徒们,还在影响着有些汉人的意志,而这个消息才引起了皇帝朱标的重视。
经过内阁合议、五军都督府的推算和兵部的统计。景泰八年十一月,从湖广军镇、云南军镇再调集两个集千户军至陕西练兵备战。同期物资依循前例配备。并加紧武刚车的制造和押运。争取再明年之前,将武刚车的数量提升至一万辆。
同时,霰弹枪和火炮的数量也在增加之中,并逐步开始往辽东军镇输送,每个人都认为皇上准备对朱棣开始进行压力了,不过都保持着沉默,帖木儿的话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朱棣这杆旗帜不倒,西北就有借口造谣。
做完了这一切,皇帝朱标开始冷静的考虑怎么应对伊斯兰教信徒的小动作,虽然不想去用愚民政策去玩弄民心。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了解,他开始重新审视信仰的力量了。
回顾一下,帖木儿通过伊斯兰教,聚拢了大量人心,用信仰发动所谓的圣战,并得到了狂热的支持,而另一个时空中他所知道的在欧美等西方国家,基督教等宗教曾经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主导了政治的发展,因此成为宗教、政治、社会、与历史等各方研究者均感兴趣的课题。
而现在的大明更是一样,教育不普及的情况下。百姓的文化层次就不用多说,更容易听信那些装神弄鬼的宗教人士之言。
而自己前几年大力打击佛教,对于其他宗教比如说藏传佛教、道教、伊斯兰教、萨满信仰等等却也不是很提倡。导致了在此时的大明,任何宗教都没有受到欢迎,这可能是一个穿越者固有的思想弊病吧。
此时认真的去反思,才觉得要正确引导民众的信仰,自己的信仰就是改变历史的自信。而官员们的信仰就是自己这个皇帝所赐予的权力,而皇帝朱标却轻易的剥夺了民间百姓信仰的权力。导致了除了佛教之外的其他宗教兴起,但是又处于比较畸形的状态下成长。
父皇朱元璋在明朝初年制定了对于各制度化宗教“神道设教”、限制利用的基本政策作为祖训。而皇帝朱标自己除了打压佛教之外。没有想到过去疏导民众的信仰宣泄,这才是最根本的。此时皇帝朱标才感觉到,宗教的作用还是很重要的。
但是怎么合理的利用宗教。达到引导信仰的问题呢?
皇帝朱标连续召见方孝孺、解缙以及当时的几个大儒,询问关于宗教的问题,为此,不顾自己以前所限制佛教发展的旨意。特地还召见了几个僧人。以及道士作为参考之用。
经过各种资料的汇集,才知道佛教为大明最主要的宗教,其地位显著,流行普遍,都在道教及其他宗教以上。
这样以来,大明在皇帝朱标不提倡宗教的政策下,对于佛教的限制在于其社会影响力,包括僧人的数量控制、寺院的数量、寺院经济对大明财政的影响等等。其次才是僧人对大明官员的影响。
在打压佛教的同时,但却没有扶植其他宗教。也不能不说这是皇帝朱标的一个败笔,这导致了民间对于伊斯兰教的容纳,导致了民间对其的同情,甚至是接受。
这是作为一个皇帝所不能容忍的,本来对于宗教不感兴趣的皇帝朱标,也不能容忍,他现在清楚的看到,要想彻底的禁绝宗教是不可能的,那么只有建立起一个本土的,由国家扶植的宗教势在必行了。
洪武元年父皇朱元璋立玄教院, 洪武十五年改置道录司,掌天下道教。道录司设左右正一、演法、至灵、玄义等官各二人,其中正一官品最高,为正六品,显示出对正一道的器重。地方上则设道纪司、道正司、道会司管理道教。 这些机构的官员都由道行高洁、精通经戒的道士担任,负责检束道士行为,核实道观和道士名数,道士申请度牒等事务。
而佛教亦然,成立了僧录司,管理佛教事宜。两司都属于礼部管辖。
皇帝朱标作为皇帝,当然熟悉朝廷这些编制,为此他召见道录司中各级官员问事,并要求其作出佛、道总结。找出两者的分别。得出:
佛教的普世性超过道教,一切众生,都可以简单的方式从中求取寄托,适合所有信众,尤其是各种意义上的弱势人群,妇女、老人、残疾者等等,都无须特别的资财、时间就可以从中得到安慰。
而道教的“拯救”途径,则很大程度上依靠专门的修炼,其实需要一定的时间和物质条件,也更近于“术”,这就使它适合的范围小于佛教。
皇帝朱标考虑良久,方孝孺请求觐见,那是因为最近皇帝勤于问询佛、道中事,他有些担心,大明以儒教为立国常经,兼用佛教、道教“阴翊王度”。方孝孺害怕皇帝由伊斯兰教引起谣言,作出本末倒置的事情。
在他们的眼里,一个勤政的仁君,问询宗教之事不是一个好苗头。他要劝谏皇帝的这一行为。
方孝孺认为,对于宗教应该取容纳、利用、控制方针,但始终不能使宗教左右国家政务。而对于伊斯兰教的偶然现象,他认为伊斯兰教在民间相对封闭,大体上表现为一个民族政策问题而不是一个宗教问题,基本与国家以及其他社会成分相安无事。
之前皇上打压佛教,方孝孺虽然有佛门中的朋友,但是却未多言,那是因为佛教虽然深深溶入了大明的生活中,但其与儒家思想的冲突始终没有平息,两者的思想还是有矛盾的产生。
儒家讲的是入世,宣扬治平之道,即所谓正心,诚意、齐家、治国、平天下之道,重视的是现实社会的治理,而不去追求佛教那样虚无飘渺的彼岸世界,以此儒家与佛教在根本理论上就发生了冲突。
佛教宣扬人生一切皆苦、现实世界一切皆空的苦空二谛学说,主张勘破红尘,超脱尘世,出家修行,落发为僧,这就与儒家所宣扬的伦理纲常、忠孝之道,直接发生了矛盾。因此佛教一传入中原,就受到了儒家的抵制与排斥,佛教的发展进程,始终伴随着与儒家之间的斗争。
所以方孝孺虽然有佛教的朋友,但绝对不至于站出来为其摇旗呐喊。甚至还会为皇上的圣明感到高兴。但是这次不同,方孝孺绝对不希望皇帝再陷入到宗教的漩涡之中。(未完待续。。)
626 所谓道教
道教从前唐时的国教,为何会被一个外来宗教挤兑的抬不起头,这件事就要从道家的起源开始说起了。
皇帝朱标召见了正一教的现任掌教张宇初,这个才四十九岁的掌教,马上风尘仆仆的奉召由龙虎山赶来。
张宇初洪武十年继任为正一教的第四十三代掌教,洪武十三年敕受“正一嗣教道合无为阐祖光范大真人”,总领天下道教事。能受到皇帝的私下接见,张宇初有些受宠若惊,听到皇上的问题,当然是口若悬河了。
道教以“道”名教,或言老庄学说,或言内外修炼,或言符箓方术,认为天地万物都由“道”而派生,即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社会人生都应法“道”而行,最后回归自然。具体而言,是从“天”、“地”、“人”、“鬼”四个方面展开教义系统的。
佛道之争最早见于汉朝,迦摄摩腾与诸道士论难;三国时代,曹植作‘辩道论’批难神仙说之诈妄;西晋时,帛远与道士王浮间亦有佛道之争,王浮乃作《老子化胡经》,然争论之白热化则在南北朝以后,北魏太武帝时寇谦之开创新天师道,并使之国教化,确立道教之正统;南朝陆修静、梁之陶弘景对教学整备及道教经典整理予以体系化,对社会之影响亦相对增加,而足以与佛教相抗衡,其论争焦点系以‘夷夏论’为中心,争论舍华夏固有宗教而信奉夷狄之教(佛教)之是非;南朝宋明帝泰始三年,道士顾欢著《夷夏论》。引致明僧绍著《正二教论》、慧通著《驳顾道士夷夏论》以辟谣,又有张融著《门律》。主张道佛一致,而以道教为本。佛教为迹,提倡本迹说,然就二者优劣而言,主张道教居优位。
然于北朝,佛道之抗争不仅为双方之论争而已,更加上当权者的政策压迫,此即历史上著名的‘三武灭佛’中,北魏太武帝与北周武帝之摧残佛教。
三武灭佛即指:第一,北魏太武帝得道士寇谦之清静仙化之道。及司徒崔浩之怂恿,乃下诏诸州,坑沙门,毁诸佛像。第二,北周武帝欲以符命曜于天下,听信道士张宾与元嵩之言,决心灭佛。第三,唐武宗宠信道士赵归真,拆佛寺四千六百余所。迫僧尼二十六万五百人还俗,收充两税户。为佛教的大浩劫。
一直到了宋朝结束,都是道家领先,但是佛教凭着普世性顽强的坚持下来。宣扬一切众生,都可以简单的方式从中求取寄托,适合所有信众。尤其是各种意义上的弱势人群,妇女、老人、残疾者等等。都无须特别的资财、时间就可以从中得到安慰。
用此来走民间路线,得到了本来就家无余财的百姓大力支持。从而让历朝各代不能下决心将其禁绝。
而道教的修炼,则很大程度上依靠一定的时间和物质条件,也更近于“术”,这就使它适合的范围小于佛教。只适合有一定经济基础的人,因此虽然一直排在佛教之前,却因为起步太高,收到了士大夫和官员们的支持,也得到了执政者的支持,但就是形不成规模。
一直到宋朝灭亡,基本上就没有再起过很大的冲突,可是一切都随着蒙元的入侵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一个皇帝朱标清楚的不能再清楚的名字出现了,那就是另一个时空中,金大侠UU小说的长春真人丘处机。
丘处机自号“长春子”,曾拜全真教创始人王重阳为师,是著名的“全真七子”之一。后来成为全真教第五任掌门。外人尊称“长春真人”。
年届七旬的丘处机鹤发童颜、碧眼方瞳,外界纷纷传说他精通“长生不老之术”和“治天下之术”。这些传言也传到了率军西征花剌子模国的成吉思汗耳朵里。
此时的成吉思汗已是耳顺之年,感到精力日衰、老之将至,身边人又向他进言:丘处机行年三百余岁,肯定有长生之术。这样的神仙应该赶紧请来。于是,嘉定十二年,成吉思汗写下一封言词谦虚、恳切的诏书,派刘仲禄前去邀请丘处机。
起初,接到诏书的长春真人颇感为难,全真教一向主张清心寡欲、清静无为,不希望与乱世的政治有任何瓜葛。但是长春真人想到借机为民请命,劝蒙古人少杀无辜。也是为了全真教的发展,最终决定应诏。
嘉定十五年初夏,长春真人终于到达了大雪山(兴都库什山),见到了成吉思汗。成吉思汗见丘处机果真是仙风道骨,十分高兴,便开门见山地向他讨要长生之术和长生不老药。丘处机显然早有心理准备,他说:“世界上只有卫生之道,而无长生之药。”短命之人皆因“不懂卫生之道。”而卫生之道以“清心寡欲为要”,即“一要清除杂念,二要减少私欲,三要保持心地宁静。”
在后来二人朝夕相处的日子里,长春真人还不断以身边小事来劝诫成吉思汗。一次,成吉思汗打猎射杀一只野猪时突然马失前蹄,可野猪却不敢扑向成吉思汗。事后,长春真人便入谏说:“上天有好生之德,陛下现在圣寿已高,应该少出去打猎。坠马,正是上天告诫陛下。而野猪不敢靠近,是上天在保护着陛下。”成吉思汗对此十分信服,告诉左右人说:“只要是神仙的劝告,以后都照做。” 成吉思汗过桥时,桥一下子被雷劈断了。长春真人便说,这是上天在警告不孝顺父母的蒙古人。于是,成吉思汗就诏告国人,听从神仙的指示,要尽孝道。长春真人还多次劝导成吉思汗,治理天下之术以“敬天爱民”为本,应该体恤百姓疾苦。保护黎民生命。
长春真人最后完全得到成吉思汗的认可,还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蒙古蛮夷对汉人的残酷杀戮。
嘉定十六年春。在成吉思汗身边呆了一个年头。由于思念故土,长春真人决定东归。成吉思汗赐给他许多金银财宝。却遭到谢绝。于是,成吉思汗下诏免除全真教徒的赋税,并命燕京行省将原金朝的御花园赏给全真教建造宫观。
由于成吉思汗的大力支持,引起了佛教的嫉妒不满,但是成吉思汗在位的时间,有了成吉思汗的支持,全真教的积极行动起来,救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触动了不少当时的佛教或者是蒙古贵族的利益。这股力量在成吉思汗在位的时候还显示不出来,但是蒙哥即位以后,佛教已经深得蒙古权贵的尊宠,有了官方的支持,佛教徒放手反击。这时候,少林寺的一位长老裕公首先发难,向官府举报道教伪造《老子化胡经》,蒙哥再次不由分说,将佛道两家的领袖人物一齐召到和林城。要他们当面对质,辩论是非。
在和林的万安宫,佛教向全真教徒发起了猛烈的进攻,最要害的一项。就是指责全真教大肆宣扬的《老子化胡经》,指责该经杜撰了老子西出关,到了印度。最终成了释迦牟尼老师的故事,由此认为三教之中。道教最大。但是这种表现出来的中原地区的文化优越感,恰恰是蒙古人所忌讳的。“化胡”两个字让全真教的教领们百口莫辩,一败涂地。
宝佑六年,当时的蒙古大汗蒙哥又委托忽必烈主持了一次僧道论辩。忽必烈再次出面,召集两教人士进行大辩论,两教各出精英共五百余人,汇聚到当时的王府开平城,儒家方面也出动领袖人物作为中间人,仲裁两家的胜负,一时内蒙古大草原上汇聚了大量的宗教学者。
但是此次大辩论,在忽必烈的可以维护下,全真教又一次大败。全真教至此遭遇重创,道教经典被焚毁,五百多处道观被勒令交给佛教徒进驻,参加这次辩论的十七名全真教领袖人物,被强行押往寺院,剃发为僧,分头监禁,并发布文告:“其落发道士,遍散诸寺,无一逃失,若去了者,与贼同罪”。像管贼一样“监督修行”,全真教从此一蹶不振。
全真教的落败,标志着道教的全面溃败,正一教虽然在南方受到的影响小了一些,但是也被佛教压的抬不起头来。
一直到如今,大明建立,在太祖高皇帝一碗水端平的情况下,道教仍只是保持着不温不火的发展势头,论普及性,还不如被皇帝朱标压制过的佛教。
张宇初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竟然露出一种不安起来,他不敢对皇上有所隐瞒,因为正一教一直走的是高层路线,在官员和宫廷之中占有一定份量,但是这种基础远远不如信奉佛教之千万百姓来的雄厚,他的底气来自于皇家,所以对于皇家的看法保留着一丝畏惧之心。
皇帝朱标知道,父皇朱元璋不但不是虔诚的宗教信徒,甚至可能是无神论者。他对于宗教的基本态度,一直是把宗教看作是可供利用、强化皇权的工具,特别是大明立国之后,父皇朱元璋对宗教的态度乃从利用转为利用中有所整治,并着重于“整治”,要将宗教导入非政治领域,比如说禁绝明教的宗教信仰之行为,明教可是大明立国之初的根本啊。
总之来说,老朱在建立大明前,积极的利用宗教信仰与宗教力量来汇聚其武力、建立正统性,对抗当时的蒙元与其它义军;等到建立大明王朝,则反过来将宗教置于国家的控制之下,将宗教形塑成巩固现王朝、或最少不能对抗现王朝的工具。
这种做法无论是哪个开国皇帝都会使用的手段,他们不敢让宗教保持统一,如果要是佛道二教开始和解,恐怕父皇朱元璋第一个就会站出来将其中一个打压下去,甚至灭掉。因为大明初始是依据宗教信仰而建立的,他害怕宗教的力量,所以对于宗教的态度没有之前的历朝各代皇帝旗帜鲜明。
不过张宇初讲解的道教历史,以及佛道两教之间的争端,使皇帝朱标打开眼界。在另一个时空的时候,宗教由于科学的进步已经退居到一个次要的位置上了。所以他的感受并不深,甚至在另一个时空中。还是一个无神论者。以至于来到大明之后,丝毫没有重视宗教的事情,就算是压制佛教,也是一时兴起,出于对佛教占地和影响大明财政的考虑。
从来没有站在一个信仰的角度来看待问题,本来以为不重要,但是面对着七千万的大明百姓,教育没有跟上的话,还是需要宗教的引导。
在听张宇初讲解的时候。皇帝朱标想起了基督教的十字军东征、伊斯兰教的圣战、甚至那摇摇欲坠的日本武士道等等,不都是借助信仰的力量去完成一件有一件灭绝人性的战争吗?
特别是现在通讯不畅的情况下,利用宗教信仰来统治人心,是十分合适的选择。方孝孺言简意赅的指出:“若崇尚者从而有之,则世人皆虚无,非时王之治;若绝弃之而杳然,则世无鬼神,人无畏矣。”清楚的指出:不可过度相信宗教,否则会陷入虚无。如果百姓都如此,则有害为政;但也不能完全不谈,否则会使人民全无所惧。
但是现在大明朝堂上各执一词,解缙上奏时提出:“然犹不免所谓神道设教者。臣谓必不然也。”他认为大明不必再利用宗教力量,因为“一时之人心已服矣,一切之奸雄已慑矣。天无变异,民无患害。”
解缙说的话也有道理。宗教的作用无非是使人心顺服;抑制奸雄产生(尤其是试图运用宗教力量的奸雄);在天灾**产生时藉以安定人心;稳固政权等等。
宗教是一柄双刃剑,可伤人。也可伤自己。皇帝朱标在另一个时空多出的几百年经验告诉他,要谨慎行事。
不过他从张宇初的讲解中,对两件事情比较感兴趣,第一件事情就是他从武侠小说中知道的全真教,第二件事就是关于《老子化胡经》之说。
经过了解,《老子化胡经》在蒙元时期被忽必烈焚毁殆尽,已经没有流传下来,皇帝朱标对此有些遗憾,不管是真是假,对于这个自己未知的领域,他还是想多了解一些,好加以利用。
至于全真教,本来以为张宇初是正一教的掌教,不会对其了解太多,谁知道全真教经过蒙元那些蛮夷的摧残,再加上战火的牵连,早已经不复当年的辉煌,真正的全真教已经渐渐消散,而全真道分衍的支派之一的龙门派。它承袭全真教法,顽强的生存了下来。
该派尊全真七子之一的丘处机为祖师。尊丘处机弟子赵道坚为创派宗师。第三代掌教陈通微,号冲夷子,山东东昌人,原为正一派道士,后来转入全真教龙门派,周游各地多年,隐入青城山,于明洪武二十年以戒法传第四代掌教周玄朴,仍居青城山之中。
没有想到正一教的人最后成了全真教的主要人物之一,这也表示着本土的宗教也开始慢慢的走向合并,可是为什么在另一个时空仍旧是没有能发扬光大呢?皇帝朱标心里十分不解,但是这个问题就不能再问出来了。
翌日,遣人往青城山寻周玄朴觐见,命张宇初发动门徒,寻找《老子化胡经》的遗迹,甚至是口口相传的痕迹也要注意,这个用意引起了张宇初的极大兴奋,马上领命而去。到底心里有没有把握,可能只有他心里清楚。
景泰八年十二月,皇帝昭示,重修武当山玄宫、重修武当山宫观成,赐名为太岳太和山。武当山有72峰,36崖,24涧。紫霄、南崖等峰旧皆有宫,蒙元时兵毁。皇帝朱标下诏全面新建。
五龙之东十余里,名玄天玉虚宫,紫霄曰太玄紫霄宫,南崖曰大圣南崖宫,五龙曰兴盛五龙宫。又即天柱峰顶冶铜为殿,饰以黄金,范真武像于中。选道士二百人供洒扫,给田二百七十七顷并耕户以赡之。仍选道士任自垣等九十人为提点,秩正六品,分主宫观,严祀事,上资太祖高皇帝、孝慈高皇后之福,下为臣庶所弭灾沴。凡为殿观,门庑享堂厨库千五百余楹。上亲制碑文以纪之。
这实际上是建立起了一个兼道教核心区与皇室私家道观为一体的中心。道教之依附于皇室,至此已经无以复加。
这样大规模、极尽豪奢之能事的道观群修建,已经超出了以道教“阴翊王道”的程度,是公开的道教崇拜活动,其社会暗示作用自然不可小觑。
此后,皇帝朱标借助立训,对太岳太和山宫观的维持,冠冕堂皇地列于国家事务中。这类以国家之实力与权威支持道教的做法,一方面维持了道教的地位,同时也强化了道教对于国家,尤其是皇帝的依附性。
虽然此时还未宣布道教的超然地位,但是善于揣测帝王心思的大臣们,早已经做好了上奏的准备,积极拥护皇帝将道教立为大明国教,因为相对于佛教,道教在儒家的心目中更加亲切了几分。
然而,皇帝朱标却明白还未到时间,他要先明确道教的根本宗旨后,再做决定。(未完待续。。)
627 残酷的北方
大明由于对帖木儿大军防备和从未松懈的征日战争,刻意的忽略了朱棣的存在,但是朱棣的北平军也没有再给大明找什么麻烦,朱棣亲自率领十二万大军消失在辽东地区女真人聚集的地区,从而失去了踪迹。
李芳远有了短暂的安全感,但随即这种安全感,也被朱高炽消磨的一干二净。朱棣走了,也兑现了诺言,在他交出陆军兵权的同时,宣布拥护李氏王朝,倒霉的恭让王瑶又下台了,不过朱棣给他找了一个比较不错的归宿,那就是琉球国。
对于高丽水军,朱棣没有染指的打算,可能他看了大明水师之后,也看不上高丽水军的无能,但是对于陆军,朱棣去辽东,带走了李芳远最精锐的骑兵大约三万余人,等于是抽空了李芳远的嫡系,对于此,高丽无可奈何的屈服在朱高炽的强势之下。
朱棣完全将高丽当做一个粮仓,他知道,大明在没有摆平日本之前,不会向高丽寻衅,所以走时几乎搜刮走高丽所有的余粮,同时命令朱高炽全力恢复高丽的生产,为今后的战争做储备。
时至今日,李芳远才明白恭让王瑶的处境是多么的难过,基本他保持了人形图章的作用,朱高炽以质子的身份留在高丽,却成为了高丽的实际主宰,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讽刺。
那朱棣去了辽东之后,做了些什么呢?
朱棣的军队组成十分复杂,除了本部的五万骑兵之外,其余的皆有高丽、女真和蒙古族的人组成。堪称一个集辽东民族之大成的武装队伍。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朱棣在途中下令各营将士行军的时候。不得擅自离开队伍十丈之外,违者处斩。其军官头目因管辖不力也要处斩,不论行军还是宿营,都应该紧随大军之后,掉队者斩。这是防止有逃兵的出现。
扎营布阵时,大营(包括中军)居中,左哨、右哨、左掖、右掖分别驻扎在大营的外面,直接听命于大营。
明军的营阵,步兵在内,骑兵又在步兵之外。神机营更在骑兵之外,而神机营的外面是长围。长围的周长大约为二十里,将士们平时只准在长围之内放牧与樵采,不准随便走出长围之外。
好钢用在刀刃上,神机营不但战时首当其冲,连行军时也布置在最前线。朱棣的神机营是继承了洪武年间的武器装备,也是他多年出塞迎敌而累积的结果,朱高炽不敢丢下,一起带到了高丽。现在朱棣知道火器的重要性,当然不会放弃使用。
兀良哈三卫沿兴安岭东、西坡游牧,那一带土地愈来愈平旷,明军十二万大军结成一个庞大的方阵向前推进。场面非常壮观。就连神机营、马队也要序列整齐,不容许参差错乱。
这个声势浩大的方阵经过亦麻河、忽而海到达了朵颜三卫所集中的洮儿河一带,全程达二千余里。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敢于阻拦的部落。
因为此次主要是降服兀良哈所部的朵颜三卫,以争取更多的兵员。所以快到时,不用主力结成方阵推进。而是采取多路出击、迂回包抄的新战术。
先令步骑二万,分作五路扫荡兀良哈的巢穴所在地洮儿河一带,自己亲自率领数万精骑向西迂回包抄,断其退路。大将郑亨、薛禄则率领大队人马随后策应。
虽然听到了一些风声,也有了一定的防备,但是朵颜三卫还以为朱棣是来拉拢他们的,所以并未作出完全的防范,正在等着朱棣的使节时,在突袭之下损兵折将,损失了上千兵马。
数万兀良哈人慌不择路,向西逃窜,当他们驱赶着牛马、车辆逃到兴安岭之东的屈裂儿河时,刚好与向西迂回包抄的朱棣所部迎面相碰,陷入了包围圈中。明军在战斗中斩获无算,夺得牛羊驼马十余万,并缴获了大量的辎重。
可是,和平迟迟没有来临,塞外的局势仍然极为微妙。朱棣的打击,不过是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而已,真正的就是想把兀良哈所部的朵颜三卫逼到自己的阵营之中,他和蒙古人作战多年,知道这些蒙古人不会轻易的服软,没有必要的武力威胁,就不要想着达到自己的目的。何况,和朵颜三卫结怨早在皇帝朱标逼着朱棣杀人时,里面就有不少蒙古人的首领,比如说观童等人,结怨早就结了,朱棣这样做,只是不想给对方任何讨价还价的机会。
兀良哈的蒙古人总共不过十余万人,虽然游牧民族全民皆兵,可是能凑出来的战士也不会超过两万人,朱棣有恃无恐。
阿札施里、塔宾帖木儿、海撒男答奚、脱鲁忽察尔等朵颜三卫的首领如朱棣所愿,纷纷相互联合起来,不过迫于朱棣的威名,还是只作出了派遣使节前去质询的决定。
朵颜三卫也不好受,心里充满着怒火,他们上次由于傅友德等人的压制,所以没有盲目的追随朱高炽开始靖难,而朝廷许诺给他们的条件也未曾兑现,大明朝廷不允许三卫蒙古人南迁到大宁地区驻牧。兀良哈三卫蒙古各部,为了获得大宁地区的驻牧权,联合起来不知道向辽东军镇作出了多少抗议。
他们心里想着,如果是朱棣过来寻求合作进攻大明,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答应,进入大宁地区放牧生活,是他们的梦想,但是他们没有想到朱棣过来之后,一声不吭的就开打,更没有想到大明辽东军镇竟然会放十几万的兵马过来朵颜三卫,他们难道已经被大明抛弃了吗?
阿札施里、塔宾帖木儿、海撒男答奚、脱鲁忽察尔等朵颜三卫的首领开始考虑西去投奔鞑靼的想法,不过随即就被否定,因为鞑靼不会放他们过去。朵颜三卫如果和大明开战,鞑靼会很乐意看见。甚至会做出支援,但是如果西去和鞑靼竞争肥沃的草原。恐怕鬼力赤再蠢也不会做出这个决定。
而且,鬼力赤手下还有一个智囊叫做阿鲁台,此人心机很深,对于兀良哈部作为鞑靼和大明之间的缓冲,替他们拱卫东面防线可以,要想西去,恐怕鞑靼第一个就要和兀良哈部开战。
兀良哈部陷入了两难,半个月后,派遣去朱棣营中的使节才姗姗而回。却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只要兀良哈部宣布对燕王效忠,集合两军的力量,就算是去不了大宁,但是和鞑靼的力量就可以缩短,届时就有了更大的保证。
此时是景泰八年的九月,兀良哈部不能和朱棣硬耗,他们耗不起,因为进入了秋季。是游牧民族的命门所在,如果一味的打下去,恐怕每个部落都会消失在历史之中,他们不知道朱棣有什么倚仗。但是知道如果开战,那么到了冬季,朱棣大可一走了之。而他们几个部落,恐怕面临的就是灭顶之灾了。
逃也不行。鞑靼根本不会允许,到了冬季。无论是鞑靼还是兀良哈地区,最缺少的就是给养,他们活下来,恐怕鞑靼就要死同样多的人。
而通往大明的道路已经被朱棣切断,就算是不切断,也不敢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地方,部落的存亡还是把握在自己手中比较好一点。
就这样,几乎没有争议,朱棣就取得了兀良哈地区的控制权,他从高丽搜刮过来的粮食让这些蒙古人有了安全感,但是人数太多,很容易坐吃山空,所以朱棣不顾季节因素,派出了大量的斥候寻找鞑靼的主力所在。
为了查明鞑靼的确切位置,派出前锋朱荣、吴成等率领精骑四处搜索。搜索的范围应该在周围三百里之内,然而,鞑靼为了过冬,已经收缩了活动范围,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朱荣、吴成在侦察的过程中,俘获了一些鞑靼人,据这些鞑靼人供称,自从知道朱棣大军进军兀良哈地区之后,鞑靼内部恐惧不安,一些部落自动散去。鞑靼王庭又接到帖木儿的威胁性的邀请,现在已经向北暂避。
得知此消息后,朱棣以这些俘获的人为向导,遣出了多路使节要求与鞑靼表示联合,但是到了景泰八年底,使节们带回的全部都是不好的消息,鬼力赤顾忌大明的想法,对于朱棣所遣送的使节不予理睬,甚至有几个使节还遭到了扣留。
不过,太保枢密院知院阿鲁台却多次向使节表示了合作的心思,还派遣使臣回回哈费思至朱棣军中商议,朱棣派出专人与之联系。
事情一切都在按照朱棣的思路进行着,在辽东军镇傅雍和耿炳文的无视之下,朱棣莫名其妙的获得了在北方若大的地盘。
这是一个矛盾,也是一个契机,它立刻被当时做太保枢密院知院的阿鲁台抓住。
这时,正值兀良哈三卫为大明的背弃许诺而恼火,朱棣的谋反似乎也为大明朝廷所不容,阿鲁台利用这次机会,无条件的向朱棣进行示好,发展了鞑靼部与兀良哈三卫、朱棣的战略联合。
因为辽东越不安稳,他们鞑靼就越安全。为组织鞑靼与朱棣联军,阿鲁台命令科尔沁利用与兀良哈地区相邻的地缘关系,积极组织各部东迁,特别是组织郭尔罗斯部向福余卫迁徙。
朱棣利用冬季,对于兀良哈地区的所有军队进行了整肃,同时利用商贾传出鬼力赤非黄金家族裔的谣言,暗中支持阿鲁台走到政权的顶端。因为鬼力赤的存在,不但制约着阿鲁台与朱棣的联合,而且鬼力赤在对帖木儿的态度上也十分**,鞑靼的力量无论是大明还是帖木儿都不能得到,否则就是朱棣的一大损失。
朱棣的大军达到了十五万左右,在其娴熟的统御手段中,分成了四个阵营,其中以北平军威核心,女真人、蒙古人为两翼,高丽军为后防的阵势,然后开始考虑开春之后的事情,他手下的兵马,大部分都是骑兵,游牧民族居多。而兀良哈地区也没有合适的耕地,高丽那个弹丸之地。也供养不起那么多的军队。
朱棣可以熬过这个冬季,但是必须在来年用不停的战争消耗军队的数量。和通过掠夺达到自给自足。现在招惹大明是十分不智的,他想着等大明和帖木儿开战之后,再行考虑对辽东的袭击,那么,就只有往西面去了。不管阿鲁台的态度如何,和鞑靼的一战是难免的。
朱棣对于整个辽东和北方的地形十分了解,他所在的是昔日东蒙古四大汗国的疆土。东蒙古四大汗国,又称“东道诸王”,是指成吉思汗四个弟弟合撤儿、合赤温、斡赤斤、别里古台的汗国所在地。
当时的蒙古大汗成吉思汗分封子弟。先后封了九个汗国。其中,合撤儿汗国位于今呼伦泊之北的海拉尔河、额尔古纳河一带;合赤温汗国位于今呼伦泊之南的东、西乌珠特穆沁旗一带;斡赤斤汗国位于今呼伦泊之东南的哈拉哈河一带,后来势力向东发展到兴安岭以东;别里古台汗国位于今呼伦泊之西的克鲁伦河、斡难河一带。
可以看出,东蒙古四大汗国就是以呼伦泊为中心,分布在其四周的。
洪武年间,在著名的捕鱼儿海之战中,合赤温汗国遭到了明军毁灭性的打击,合赤温的后裔吴王朵儿只被明军俘虏。其后,斡赤斤的后裔辽王阿扎失里降明。所部被编为兀良哈三卫。至于合撤儿与别里古台的后裔,在战乱中作鸟兽散了。
而如今,还有很多“东道诸王”的后裔出没于辽东。合赤温的后裔组成的察罕万户,游牧地接近兀良哈地区。察罕万户在景泰元年时已经归附了鞑靼。据听说,别里古台的后裔组成了也可万户;而合撤儿的后裔则组成了好儿趁万户。都已经依附了鞑靼,因此。鞑靼的力量也不可小看。
不过,朱棣的辛苦没有白费。在景泰九年到来之际,鞑靼传出了一个消息。鬼力赤由于大臣们指责其非黄金家族之人,被废黜汗位,旋即被阿鲁台所杀,但是阿鲁台不愿意,也非黄金家族之人,没有那个威望做大汗,所以推举了完者秃为大汗。完者秃是忽必烈的后代,梵文名字本雅失里。
随即阿鲁台做了太师,不称鞑靼,而恢复了元朝的国号,向朱棣公开发出善意的信号。而朱棣派出了袁容为使节,前往鞑靼商谈联合事宜。
对于现在整个北方混乱的局势,无论是谁都感到头痛,阿鲁台之所以这么快的做出决定,那是因为现在鞑靼也是危机四伏。虽然和大明一直没有交恶,可是鞑靼和瓦刺之间的战争不断,帖木儿对于鞑靼的地盘又是虎视眈眈,他实在是不想和朱棣再行决裂,和这个发明叛贼联合,双方有共同的利益存在。
第一,朱棣是大明皇族,怎么在蒙古的地盘上也站不住脚,到了稳定局势之后,当家作主的还是他阿鲁台,第二,帖木儿不可信,其的凶残在蒙古人的心中十分牢固,对于这个瘸狼,虽然自称为黄金家族的后裔,可是阿鲁台知道是帖木儿在说谎,为了保证这个谎言,帖木儿也不会放过任何对黄金家族忠心的人。第三条,那就是大明现在的皇帝只顾文治,除了对小岛有兴趣之外,几乎多年没有对北方用过兵戈,从朱棣那么容易就占据兀良哈地区就可以看出来了。
所以,阿鲁台认为朱棣会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至少现在可以利用朱棣的兵马,对抗帖木儿的威胁,景泰八年帖木儿屠哈密,对于有大明做后盾的哈密都可以毫不留情,那么他们只有反抗或者投降了,投降的结局就是去当帖木儿攻击大明的马前卒,这是每个蒙古人都不想去做的。
阿鲁台和朱棣联合虽然一定程度上得罪了大明,但是还有周旋的余地,如果出兵的话,那就没有第二条路了,至少,在鞑靼没有恢复元气之前,阿鲁台不想这样做。
袁容受到了完者秃和阿鲁台的热烈欢迎,同时,已经不耐烦的帖木儿,也派出了最后一次使节,勒令鞑靼做出决断,但是完者秃和阿鲁台都没有理睬,对于假冒黄金家族后裔的瘸子,特别是身为黄金家族的人,有着一种深深的厌恶。
在见袁容的同时,也请帖木儿的使节前来,不用多说,那使节就知道了鞑靼的决定,羞愤而走,翌日就离开了鞑靼王庭,回去复命了。
瓦刺的情况相反,由马哈木、太平、把秃字罗三人分领的瓦刺,虽然不服鞑靼,但是却因为没有大汗的缘故,人心比较松散一些,虽然不满帖木儿的威胁,但对于其的残忍只能选择了退让,保持了沉默,并向帖木儿大军提供给养和兵员。
当帖木儿得知鞑靼的反应后,立即做出反应,召见了马哈木、太平、把秃字罗三人,并做出由瓦刺各部为主,帖木儿大军为辅助,派出大军五万人向鞑靼地区开进,要消灭这个敢于反抗的人。
因为帖木儿知道,鞑靼不肯降服,万一在他和大明相斗时在后面牵制,这次的东征肯定就要无功而返了,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未完待续。。)
628 提前准备
不管怎么说,朱棣和鞑靼的联合,造就了帖木儿很大的麻烦,因为鞑靼和帖木儿一样,军队基本都是有骑兵构成,虽然战斗力在帖木儿眼里不值一提,但是却造成了他在哈密、瓦刺地区的停顿。
而且,鞑靼没有投靠帖木儿的理由,在他们眼里,只有黄金家族的人才能当蒙古人的大汗,帖木儿这只突厥和蒙古人混血的杂种,是不配领导他们的。有的时候,蒙古人对于血统的认可是十分认真的。
无形中,鞑靼的反抗对于帖木儿侵略大明,起到了一个延缓的作用,但朱棣不是这样想的,他和鞑靼联合,不过是为了在帖木儿眼里有更多的谈判本钱而已,鞑靼已经不行了,已经被大明打残,又在和瓦刺的争端中消耗了大量元气,剩下的只有苟延残喘而已。
十个鞑靼在朱棣的眼里也比不上一个帖木儿汗国,而且,这是朱棣最后的一条路,大明经过自己侄子十余年的经营,他想夺得皇位的机会基本微乎其微,皇帝朱标的势已经造成,要不是最近几年没有想过对北方用兵,恐怕鞑靼早就落入了大明的掌握,这一点朱棣十分清楚。
至于为什么没有对蒙古残余穷追猛打,那是由于文官的体制造成,那些文官不屑于北方的苦寒,认为就算是划为大明的疆土,要派遣官员、军队,对于大明只能是负担,而带不来任何好处,文官体制造就了守成的思想,对于外界的毫无野心之后果。才导致敌人的修生养息。
朱棣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而他此时的最需要的就是时间。需要时间融合并控制鞑靼,那样才和帖木儿有着旗鼓相当的军事力量。
而皇帝朱标对待日本的政策。也间接帮助了朱棣完成着心愿。
景泰九年初,征日大军对于日本本州岛实行了全面压制,而此时,日本所谓的顺民、良民都被集中在九州岛上,四国变成了不毛之地。
大明军队登上九州岛,大内氏的周防国首当其冲,受到了灭顶之灾,不得不往京都方向逃窜,之前从来不愿意去的京都。大内盛见也扭扭捏捏的向足利义满表示效忠。
周防、长门二国落在了大明的手里,并且稳扎稳打的继续向前行进着。每每看到身材矮小又自不量力的日本人拿着柄武士刀冲上来,征日大军都会爆发出轻蔑的眼神。
日本人好像不会集千户冲锋一样,往往几十个人,最多几百个人就哇哇叫的冲了上来。有的时候,为首的将领还会先跳出来,要求单挑。不过总是先被火炮和火枪打倒一批后,能冲到阵前的就所剩无几了。很多事后,大明将士的刀还没有出鞘。战斗已经结束。
这些状况无疑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现象,大明军队就像是一个烧红的烙铁一样,这么几个日本人冲上来,还不像几滴水落上去。瞬间就干了了,要自杀也用不着这样吧。不过关于日本刀的做工还是让将士们十分眼馋的,于是在战场上出现了这样的一种现象。一旦战事结束,往往兵卒们在军官的带领下一拥而上。在哪里争抢日本武士刀,以此好回到家乡炫耀。久而久之。军官们也懒的管这些事情,反正战事顺利,就满足一下大家的心愿。
但是这种情况发生的越来越少。在征日大军的凌厉攻势下,使日本的诸侯渐渐的向一起靠拢,在一起产生了同仇敌忾的意思,各路诸侯国的首领皆向京都方向靠拢。所以说越往后打,越难见到一次又规模的战斗。
同时各诸侯国组织起自己的家兵,联合在一起交与幕府一起带领,共同抗击入侵元兵,这个时候,为了赶快结束战斗,大明又从济南军镇调来了一万五千人的屯田军,在九州岛上开始屯田,因为春天的到来,日本本土也要恢复一定的生产,不能老从中原运输,西北越来越紧张的局势也需要大批的粮草。九州岛归属屯田军管辖,对于本州的压力有重了一些,于是开始磨刀霍霍的,准备给给日本人一个教训。
足利义满最近一段一时间也筹备了大约五万人的军队,但是这支军队的装束和武器却是五花八门,聚集在一起,从远处看来斑斑澜澜的像是块破布一般,参差不气的。因为他是由各诸侯国的家兵组成,日本断绝了和高丽、大明的贸易,甚至连正规的军装都统一不起来。
足利义满不敢以天皇的名誉,而是以自己为日本国王的名誉几乎每个月都会派遣使节要求通过大明水师封锁,秉承皇上的旨意,方明谦给予了拒绝,不由不使日本人感到绝望。
皇帝朱标之所以这样做,是不想让大明官员受到日本人那可怜兮兮的哀求,那些人就会装可怜,既然做了,就要做彻底,他不想让国内的注意力受到太大的干涉,现在有帖木儿在西北陈兵,大臣们对于日本战事松懈了很多,正是一个最好的灭日机会。
日本人陷入了绝望,足利义满此时内外忧患之下,终于坚持不住的病倒了,由足利义持主掌军政。看到了明军的火炮威力后,也尝试着组织自己的敢死队。
他们没有大明的火器制造水平,只是抽选定了若干的武士。在身上背负火药,雌伏于草丛或者树林之间,遇见大队的明军走到身边便点燃火药直扑过去,以求最大的杀伤范围。
足利义持将这支武士组成的敢死队称为“神风队”。希望这种威力奇大的火药能像上次的神风一样护佑着他们。
这种袭击也给大明军队带不来什么大的伤害。因为只是小打小闹的,最多会让征日大军出入更加小心一点,对于这些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耿瓛等将领本来就没有放在心上。任你背着火药包跑来跑去,开始还吃点小亏。但是到了后来干脆就见了草丛或者不正常的日本人就是一阵乱枪。越来越让其靠不近身来,神风队能起到的效果自然也越来越差。
日本仍然在坚持。此时已经有很多大臣已经开始向足利义持施加压力,要求再次和明军展开和谈,甚至就是把九州、四国等已经沦陷的岛屿割让给大明也可以,而有的大臣,此时想起了朱棣的邀请,对于日本这个避无可避的岛国,要求足利义持请求朱棣的收容。
二十多岁的足利义持的威望当然不及其父,这般大臣看着足利义满的病重,竟然要求幕府还政后小松天皇或者后龟山天皇。
正如幕府将军无视天皇的权威一样。这时日本也经常出现守护大名藐视将军,地方下层领主和武士挑战守护大名,甚至武士也不把天皇放在眼里的现象--人们称这种现象为“下克上”。
例如,日本南北朝时,北朝的光严上皇出巡时碰到一个美浓的守护土歧赖。上皇的近臣喝道:“上皇圣驾到此,快快下马!”土歧赖闻听非但没有下马,反而大怒道:“你说清楚是院驾还是犬驾(日语中‘院’与‘犬’读音相近),若是犬驾,就射他一箭。”说着。真的拔箭而射。他的随从们一哄而上,把上皇车上的帘子扯掉,把车子掀翻,并把上皇身边的公卿打了一顿。事后。土歧赖被幕府处死,但引起下层武士更大的不满。
有人说:“如果没有天皇不行的话,就用木雕一个。或以金铸一个,把活的天皇流放天别的地方去。省得惹麻烦。”有人哀叹道:“凤凰生末世,落魄亦堪悲;雉鸡遭野火。被逐无巢归。”这时,天皇朝廷势力式微,形同小诸侯一般。
而后龟山天皇,此时也在京师,当初日本南北朝统一之后,足利义满并没有履行自己当初的诺言,即仍旧恢复大觉寺派与持明院派天皇迭立的传统。南朝的皇族、公卿、将士异常愤慨,后龟山天皇也后悔不迭。南朝的皇室后裔和臣子们为了恢复旧业,不断地进行着努力。
足利义满在时他们还在暗中进行,但是现在足利义满病重,足利义持年轻,而日本又遭到即将被灭国的危险,南朝的皇室后裔和臣子们也在不断的准备着将幕府推翻的打算。只是时间没有到而已。
有大明水师的协助,征日陆军推进的很快,日本瞬间陷入了崩溃的边缘,大军一直往北攻去,不出旬月。就行军至距离京都百余里的地点。由于后方战线拉的过长,而逃到各处的日本武士又颇为难缠。经常出其不意的从树林或者是山坳中跳出偷袭,杀了人立即有遁入山中林中。
为此不得不驻扎下来,清扫残余的日本武士,才能使日本北方获得片刻的喘息之机,但是京都已经是一片慌乱,天皇和幕府终究不敢再留在京都,已经商议前往奈良,坐船赶往位于神奈川县镰仓暂时避祸。一时间,京都内人心惶惶,很多武士为幕府的这一举止感到耻辱。
足利义满怎么也想不到,他一直和大明保持善意,就不同意同大明为敌,还不惜以囚犯充当倭寇送到大明表示诚意,大明的皇帝从那里来的恨意呢。现在只能逃到镰仓足利满兼的地盘上寻求庇佑,这个时候,足利义持才感觉到事情的不妙,一面号召各路诸侯勤王保护天皇,一面开始遣使往高丽,希望能寻求援兵。
日本天皇和足利幕府决定往镰仓方向暂避的决定,的确做的时机不是很好,严重打击了日本的军队的士气,可是这个决定做的也是十分艰难。第一,各守护国现在依然为着自己打算,虽然派出了部分兵力,但是绝对精锐还是留在了自己的地盘。
还有一条,今川了俊在足利义满病危的情况下,坚决的从镰仓赶来,要求天皇往镰仓暂避,有没有私心先不说,其中有一条,就是想用距离拉长明军的战线,意图各个击破。这一条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所以也顾不得名誉问题了。
他们认为,日本人民还是会拥护天皇的存在,只有最大限度的拉长战线。才能寻找机会,那时候民众都会被调动起来。届时在给明军致命一击。只要失败一次,大明征战在外的势头就会减弱。再来侵略日本就很难了。
他们是这样想的,就这样做了,使大明不费吹灰之力进入了京都,控制了附近地区后,想皇上以及五军都督府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而南京,在景泰九年初,也出现了一件十分意外的事情。二月二十日朝会,皇帝在朝堂之上宣召了张宇初、周玄朴等十二名道教名宿,重新钦定了降圣节的合法化。降圣节是唐武宗将道教太上玄元皇帝老子李耳的降诞日,也就是二月二十五定为降圣节,全国休假一天;在钟山设道场,修筑望仙台待秋后大祭。
这一信号,给天下臣民指明了一条道路,那就是皇上要尊道抑佛了。
降圣节之后,皇帝谕旨,裁并天下佛寺。天下各地上州留寺一所,若是寺院破落不堪。便一律废毁;下州寺院全部拆废,不许重建。
人口过五十万的城市允许保留十寺,每寺留僧三十人。天下各地拆废寺院和铜像、钟磬,所得金、银、铜一律交付官库。铁则交付本州铸为农器,还俗僧侣各自放归本籍充作百姓,不许入道教修行。如非大明僧人。送还本处收管。
禁止私自出家;订立严苛的出家条件,并规定必须在京师的戒坛受戒。否则无效;不许创建寺院或兰若,违反的僧尼。课以严刑;未受敕额的寺院,一律废毁;民间的佛像、铜器,限五十日内交由官库,如果私藏五斤以上的,即构成刑事。
皇帝朱标借助战事的爆发,迅速的抑制佛教以及其他教派的扩展,奉道教为国教,同时由于《道藏》在蒙元时,除了《道德经》之外,基本道教经典都被焚毁。又命令张宇初、张宇清、周玄朴为首的正一教、全真教等道教宗派开始编修《道藏》。以为依据。
这个举动,遭到了一些佛教信徒的抵制,作为朝廷礼部所管辖的僧录司,受到了来自于全国各方面的压力,特别是以先皇就曾经出家为由,对于皇上的这次决定感到不满,不过也的确无法指责,父皇朱元璋曾经在皇觉寺出家的事情天下皆知,自己登基却要抑制佛教,基本有些说不过去。
于是,大明首次的佛道争辩实施就势在必行,对于此,皇帝朱标有些担心,因为蒙元时期的抑制道教,忽必烈曾经诏谕天下:焚毁除《道德经》外所有的《道藏》伪经。诏令下达第三天,《道藏》所谓的伪经全部集中到悯忠寺,在朝廷官员和佛教四众弟子的监督下全部焚毁。
所剩下的道家典藏本来就已经不多了,总不能让张宇初等人靠着《道德经》去和佛教辩论吧。
皇帝朱标这才发觉自己忽视了佛教千余年来积累的底蕴,已经渐渐的在民间甚至官府有了一定的影响力,再加上蒙元时期的可以宣传,暗藏在里面的力量不可小看。
但是佛道之争辩势在必行,自己作为皇帝,也不能太过于表面上偏袒,于是下令张宇初首先搜寻《老子化胡经》的下落,首次争辩就从其的真伪上展开,另外,抛出门户派别之见,集合道教所有力量全力编撰道藏。主张吸收全真的教戒,提倡艰苦俭朴之风,以达到振宗兴教的目的。认为修道之士应以戒行为先,远离尘俗,草衣木食,以真功苦行磨励身心,宫观要加强管理,住持以精严戒行而服为,不得结交权贵、干预公事、私蓄俗眷。
道藏按照张宇初的建议,以三洞、四辅、十二类的分类进行编撰,采用《千字文》为函目。三洞即洞真、洞玄、洞神三部,系承袭陆修静《三洞经书目录》题名。
四辅即太清、太平、太玄、正一的总称,是对三洞的解说和补充。据《道教义枢》及《云笈七签》的记载,太玄为洞真经之辅;太平为洞玄经之辅;太清为洞神经之辅;正一部通贯三洞和三太(即太清、太玄、太平),遍陈三乘,为以上六部之补充。
三洞之下各分十二类,总为三十六类经,亦称三十六部。即本文类:经教的原本真文;神符类:龙章凤篆之文,灵迹符书之字;玉诀类:对道经的注解和疏义;灵图类:对本文的图解或以图像为主的著作;谱录类:记录高真上圣的应化事迹和功德名位的道书;戒律类:戒规、科律的经书及功过格;威仪类:斋法、醮仪及道教科仪制度的著作;方法类:论述修真养性和设坛祭炼等各种方法之书;众术类:外丹炉火、五行变化和一切术数等方术书;记传类:众仙传记、碑铭及山渎道观的志书;赞颂类:歌颂赞倡的著作,如步虚词、赞颂灵章、诸真宝诰等;章表类:建斋设醮时上呈天帝的章奏、青词等。
务求在三年之内编纂完成,届时无论是日本战事,还是帖木儿、朱棣等北方事务都基本会有个结果,民众的注意力自然会回到这些琐碎小事上来,对于佛道之争的结局也肯定会更加关注了。(未完待续。。)
629 轻易
日本的京都几乎是兵不刃血的落入了大明手中,按照耿瓛的既定策略,就是大量的征集日本民夫,继续紧逼至尾张、三河两个诸侯国。
在这距离镰仓已经不足五百里的距离,虽然日本还有近一半的国土尚未沦陷,但是比较富庶的地方基本都落入了大明手中,耿瓛的意思,就是在尾张、三河一线修筑工事,巩固自己胜利的果实。
足利义持和今川了俊共同对策,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布置在多摩川一带的防线,希望能拖过一段时日,等待事情的变化,因为他们派遣往高丽的使节还没有回来,一切还只是变数。
此时,他们只好把天皇再次的提到了重要的位置上,不敢再有所怠慢,因为天皇毕竟是老百姓心中的一杆旗帜,只要天皇存在,他们就可以多拉拢一些支持力量。后小松天皇和后龟山天皇杯严格的按照大觉寺派与持明院派天皇迭立的传统。
后小松天皇引咎出家,后龟山天皇即位,这也是足利幕府为了拉拢南朝诸侯的权宜之计,景泰九年五月,足利义满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终于不堪从京都到镰仓的长途跋涉,在到达镰仓的第五天,就吐血而亡。
足利义满的死,注定了日本不能千户结起来,以今川了俊和大内盛见为首的后龟山天皇一系,和以足利幕府为首的后小松天皇一系产生了巨大的矛盾,其中,以足利义持为首是属于强硬派。要求大家千户结,给大明前来侵略的军队以惨痛的教训。甚至要求天皇再次北迁至虾夷,以使日本大军无后顾之忧。和明军决一死战。
而大内盛见已经完全失去了勇气,今川了俊也表示应该做出姿态表示臣服大明,只要保留天皇一脉,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大明王朝。
两者不可避免的产生了矛盾,而皇帝朱标在南京紫禁城得知情况后,终于放下心来,从另一个时空多出的几百年经验让他早就预料着有这一天。
日本根本没有处理侵略的能力,在此时的大明,在航海不算发达的现在。日本占据岛国的便利,肆意的去掠夺其他国家,所凭借的就是他们是孤悬于海外的一片岛屿,根本不会担心有国家前来侵略,再加上蒙元时期的两次征伐都铩羽而归,更增加了他们狂妄自大的本性,所以根本没有想到有军队会踏上他们的国土。
他们应变国家危机的能力实在是太差了,现在如此,另一个时空的美军也是如此。别看他们作为倭寇是多么的凶悍,别看他们所谓武士道是多么的高傲,更不要看他们国内诸侯之战时的残忍,这一切不过都是表面的现象。
一旦有强于他们的军队踏入日本本土。他们外强中干的本色就会显示出来,所以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喜欢把战争引向其他地区。才会有疯狂的掠夺,才会有殖民的产生。他们害怕被人看穿其懦弱的,用武士道包装出来的虚假本性。甚至在另一个时空,连找盟友也不敢找临近的国家,去找远在万里之外的德国、意大利。
对于临近的国家,只会用疯狂掩饰他们的恐惧。
皇帝朱标就是看穿了这一点,才不会允许大明身边有这么一个毒瘤存在,大明和日本没有和平,也不能共存,士大夫可能会陶醉在日本人虚伪的鞠躬之中。但是皇帝朱标却是知道太多鞠躬后的利刃,由自卑引起的妒忌。
不能再拖下去了,每天都是军费开支啊。
皇帝朱标这么想,虽然有大明通商钱庄提供的征日债券,但是也不能把精力完全放在小岛身上,于是,当尾张、三河的防御工事构筑完成之后,他下达了全面进攻的旨意。
因为没有应付外敌的经验,导致了日本现在处于表面和平,而暗中两派天皇的分裂之中,只有更加的慌乱,才能让他们没有时间思考,处于更分裂的状态。
皇帝这么说了,五军都督府深以为然,锦衣卫外事局强大的情报收集能力使五军都督府的老将们完全掌握了日本此时的动态。他们那个不是身经百战的元勋,趁敌病要抵命的事情,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去做了。
九州经过一年有余的经营,已经算是稳定,而四国岛现在空无人烟,不需要防御,所以将九州岛交给屯田兵守御后,耿瓛等人尽起大军,往本州岛开拔,为了不给屯田兵压力,也为了后方的稳固,由顺民、良民组成的炮灰军队大约近二万人也随之出发。
连同大明水师在内,共计十三万大军分三路逼向镰仓方向,耿瓛率领东路军经由远江、骏河和伊豆三个日本小诸侯国(日本静冈县、山梨县)直往前插入甲斐,然后在甯忠的配合之下清剿身边的日本人。之后再往前进发武藏境内。
甯忠率三万余人由大明水师护送,从伊势湾进发,贴近海岸往北航行,在伊豆的富士山方向大军上岸,先和耿瓛大军合兵为一处以后,前后夹击甲斐之敌,不使被日本人逃脱去镰仓方向报讯,然后往镰仓方向的逼近。
由济南军镇新近来日本的军长铁青山,乃是兵部尚书铁铉的堂弟,率领中军在耿瓛的身后,但是等到其和甯忠大军往镰仓方向进发的时候,他则一直往前至信浓诸侯国,在上野、下野的地方折转往东,包抄日本人的后路。
甯忠所率的三万大军,在静冈富士山登陆后直接西进破静冈城。
而耿瓛所率领的东路大军计五万余人一路北上,冈崎、滨松相继落入手中。然后和甯忠合兵一处,然后等到铁青山率四万大军拿下松本、府中之后。三路大军已经对镰仓地区形成了包围之势,大军所过之处,为了保证大军的行踪不被泄露。几乎杀的是寸草不生,人烟皆灭。
所遇到的百姓。如果不在第一时间选择做顺民或者良民,那么等待他们的就只有一个结局。由大明水师运往四国岛流放。没有粮食和生产工具的流放,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其实攻击这么快捷和凶猛,是大明将士们没有想到的,中间足利幕府的命令也算是帮了一个忙,本州岛大部分是足利家族的天下,为了保证天皇的安全,足利义持下令据城死守,拖延大明军队的步伐。
而沿途各城也坚决的执行了一项最愚蠢的命令。偏偏城池简陋矮小,防御措施更是不堪一击,更是没有防御炮火的措施。往往只是攻击方的两轮火炮,就可以造成一半的日本士卒的丧亡。
战争朝一面倒的态势倾向于大明军队,要不是顾忌朝中大臣们的弹劾,恐怕征战的步伐会更快一点,方明谦此时才感到皇上的先见之明,此次征日,所派遣的大部分是江南和山东沿海地区的士卒。而没有调遣内地大军,经过许多年倭寇的滋扰,对于日本有着一种先天的恨意,这种恨意一旦转化到战争里面。不可避免的就会成了无所披靡的战斗力。
见到如此形势,足利义持大恐,四处派出斥候查询出路。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千户千户包围,只有海上一途可以逃出。明军明显的是不给日本留下半寸容身之地。
但是又不知道海外还有没有大明水师的战船。但是已经没有思索的余地,为了天皇的安全。已经将其转移到了身后的江户境内的海边之上,在那里有着新建设的天皇行宫。
其实在江户、镰仓附近守军约还有近八万人。足利义持想到应该还有一拼之力。不过甯忠所部率领大军于川崎向北插进,先取川崎,再北上迂回江户的下町平民区将其围住。耿瓛所率的军队沿武藏境内直趋山之手区域。
铁青山所领的近四万人攻克岩村、布川之后,进据小金城,其手下攻克佐仓城,陈兵于海边,江户此时还不是另一个时空的东京所在,所以防御措施本来就很少,经不得大明将士的冲杀。
三面大军已经成合围之势,但是耿瓛继承其父的性格稳健,步步为营,对镰仓、江户地区形成包围之势后,就暂时停顿,蓄势待发。
七天后,江户外围要地尽失,于是环城防卫战开始。三日后清晨攻陷城西南之山之手。当日下午,一直强势的足利义持终于按捺不住,召集诸侯大名宣布撤退。
足利义持声泪俱下的恳请诸国守护全力护佑天皇的安全,集中所有的船只,不顾一切卫护天皇船队先出内海,往虾夷等待勤王之师。
天皇带走所有船只,剩下的日本军队则作为佯兵,只能由武藏境内北上从下野杀出,迅速进入山中;而足利义持为了表示对天皇的忠诚,愿意率领亲信和家族武士。沿佐仓方向往东潜入江户崎,然后再到矢作,然后再到海边,从哪里整顿后,在渡海往虾夷会合天皇。
事情本来到了这里,日本的败亡已经无可挽回,可就是在正统的事情上,两派又发生了争执,今川了俊和大内盛见坚决要求向大明投诚,因为虾夷此时还是荒无人烟的雪山岛屿,那里有些居民,但也是没有开化的蛮人。而且虾夷一年四季都是天寒地冻,冷多暖少。甚至都没有种植过庄稼,发展空间太少,在那里,经过大明水师的围困,还是会全军覆没。
不如向大明表示忠诚,以自诩为天朝上国的高傲,说不定可以保存部分国土,届时忍辱负重,待到大明不提防的时候,东山再起。还有复国的希望。而到了虾夷之后,如果明军再步步紧逼,还能逃向那里呢?
而足利义满死之前,已经看透了大明的心思,知道大明此次为灭国而来,所以不抱任何侥幸,已经出家的足利义满,在临死之前,认为是大和民族的报应,也是多年来侵犯大明沿海的恶果,所以告诫足利义持,投诚不会是权宜之计,而是会导致大明皇帝的轻视,让其一定不要放弃任何机会。而且,足利义满那时才有些后悔拒绝朱棣的邀请。
足利义持得到父亲的嘱托后。最后一步,决定到了虾夷之后。立即按照足利义满的计划,往萨哈林岛寻求陆地的立足,坚忍之后再图计划。所以坚决不同意大内盛见和今川了俊的计划。
争执之下,两派不欢而散。各自准备自己的计划。
九月初五,大明攻占镰仓,直逼江户。足利幕府的家族武士在东京外围与大明军队多次进行激战,但未能阻挡征日大军的多路攻击。
九月初八,大内盛见、今川了俊代表后龟山天皇表示愿意臣服,而此时正是后龟山天皇名誉上的执政期间。他们的表示臣服,代表着日本的灭亡。
九月初九,足利幕府集合所有船只,携带日本皇室成员计二千余人,还有幕府武士大约万余,各诸侯强行占据百姓船只,然后随之出内海往北而去。其余抢不到船只的,或者随后龟山天皇投诚,或者是遁入山林。企图通过大军封锁,去寻觅足利义持所描述的过海往虾夷的地点。
日本正式分裂,而大明随即宣布日本纳入疆土之内,因为后龟山天皇在执政期间投诚。代表着合法政府,而执政期间,也掌管着象征日本存在的三神器。即八尺勾玉、神镜和草剃剑。但是为了表示诚意,也献出交付于大明掌管。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所谓的虾夷(北海道),因为山地占全岛面积的百分之六十。其中又有一半是火山地带,而且和日本本州岛隔海而望,在大明水师的震慑下,足利义持根本没有反攻的可能。逃到了虾夷,面对的也只能是一望无际的火山群。
至于为什么不强行登陆,只是在关东地方一个叫横滨的小渔村驻扎下来监视日本军队。皇帝朱标自有打算,后龟山天皇虽然投降,两个首领式的人物大内盛见、今川了俊也在耿瓛的监护之下。
但是足利幕府依旧有着影响力,皇帝朱标也不想日本一下子就进入了无政府状态,他希望日本进入非黑即白的形式之下。
只要足利幕府存在,那么一些隐藏的武士才不会转化成恐怖分子,因为他们还有希望,他们还有盼头,他们就会找足利义持和后小松天皇表示忠诚,那么才有一网打尽的可能。
“灭国容易,灭人心难啊。”皇帝朱标心里想着,在京师等待着后龟山天皇和大内盛见、今川了俊的觐见,日本被灭国之后,后龟山天皇还要去做一阵子傀儡,皇帝朱标会封其为日本国王,仍旧让他回京师做日本国民的盼头。但是后者大内盛见和今川了俊却只能是在大明孤独终老了。
在佛道之争没有结局之前,皇帝朱标倒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佛教在日本颇为昌盛,而这次是颠覆其信仰的时候了。之前,在他的授意下,耿瓛等人借着战火的便利,让日本人饱尝了被掠夺的痛苦。
文化珍品遭到了大明军队可以的洗劫。据耿瓛密报,征日大军攻破镰仓和江户以后,镰仓的鹤冈八幡宫,还有圆觉寺、建长寺、妙本寺、明月院、东庆寺、海藏寺等古老寺院,及名景镰仓大佛等都不同程度的遭到清洗,为下一步道教扎根日本境内打下了基础。
在日本国王回去的同时,皇帝朱标会派张宇初选择一批道士跟随其一起成行,届时会宣布日本的灭佛兴道主张,许多在大明不能强项实施的政策也将会在日本实施,观察效果后,才会转移到大明境内实行。
从开始筹划,到后龟山天皇的投降,看起来不到三年的光景,在很多人的眼里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是皇帝朱标却是知道其中做足了多少功课,当然,和充足准备之下,两国之间的国力悬殊是离不开的。日本人也不像是大明,中原人饱受外族的欺凌,对于一切都有着无比的韧性。
相比于此点,日本就有些远远不如大明的承受能力,否则,以一个立国千年的岛屿之国而论,怎么会如此脆弱和经不起打击呢?
不管怎么说,日本败亡了,虾夷不是足利义持能够长久生存的地方,后龟山天皇还未回日本安慰他的国民,皇帝朱标就得到锦衣卫的密报,足利义持开始往萨哈林岛窥探,当然,也免不了联络正在鞑靼边境的朱棣。
但是朱棣此时却没有时间去理会足利义持的热情,帖木儿已经开始不耐烦的往和林方向紧逼了。他终于忍受不住在别失八里的久待,迟迟不能进攻大明,原因也就是鞑靼的不肯臣服,偏偏帖木儿又不敢把后方交给不肯臣服他的人,必须要牵制或者是打残鞑靼,他才能放心的朝关内挺近。
在日本逃亡虾夷的同时,帖木儿终于忍不住那份煎熬,遂命马哈木、太平、把秃字罗三人分领的瓦刺拥立阿里不哥的後裔:答里巴为大汗,发起了向鞑靼讨伐的战争。(未完待续。。)
630 嘉峪关
帖木儿利用瓦刺的卫拉特部,加上自己少量的军队攻击鞑靼,其实也是看到使其臣服无望,暂时起到一个牵制的作用,不是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和鞑靼正式开战的,因为帖木儿也是游牧人出身,知道在草原上相互追逐,是多么的浪费时间,如果能找到主力决战还好些,否则光是游击,就可以让帖木儿耗尽元气。
在马哈木、太平、把秃字罗三人率军出征的同时,他也率领主力进军沙州地区。他不怕马哈木、太平、把秃字罗三人背叛他,是因为瓦刺即后人们所称的“卫拉特”。因众多游牧于大漠以西,故又有“漠西蒙古”或“西蒙古”之称,与成吉思汗“黄金家族”有世婚关系,在蒙古国中一直享有“亲视诸王”的特殊地位,在蒙元时期,该部中因有许多人支持阿里不哥和海都反对忽必烈,基本上和忽必烈一系是世仇关系,一副不死不休的局面。
帖木儿的前锋骑兵大约八万人,是十月初四完成对沙州的包围。在初五的凌晨开始了攻城。 他不能再等了,只能趁严寒到来之前,争取向南方扩展一些,那样至少可以让部分将士避过沙漠肆虐的寒风。
因为时间充沛,宋晟已经将兵力收缩,把沙州布置成沟壑纵横、不便于骑兵的进攻的地区,这里南枕气势雄伟的祁连山,西接浩瀚无垠的罗布泊荒原,北靠嶙峋蛇曲的北塞山,东峙峰岩突兀的三危山。是个群山拥抱的天然小盆地,党河是沙州唯一的水源供应。
所以帖木儿将主要的攻击点集中在鸣沙山地带和党河两岸及其下游地带。用骑兵对矮小的城垒进行猛烈的冲杀。
对于帖木儿骑兵毫无预兆的到来,这是宋晟没有思想准备的。当他来到城楼巡视。正在准备与攻城的敌人顽强抵抗的部将们都对他诉说:
“帖木儿的骑兵要比蒙古迅猛,冲起来又快又猛。单靠矮小的城墙是挡不住的。如果让他们突破沟壑冲到城下来了,就更不好办了。他们可以爬城,可以用炸药炸城垒。”
默默听着这些话,也认为这确是危险的关键所在,需要想出对付的法子,来制服敌人。他沉着地爬上城垒,走到火枪兵的射孔旁边,从射孔处细细观看敌人的阵容。他不得不承认,敌人确很骁勇。
策马冲起来如同平地卷起一阵狂风。尽管火枪齐发,对于狂飙中的骑兵所能起到的作用也不会太大。这不仅使将士们焦急。就是他这位主帅,看到这种情景也很焦急。
不过,帖木儿的骑兵一旦开始进行试探性的攻击,大家就发现了情况,冲到近处来的时候,骑兵的前进速度明显地变慢了,而且很多马翻人倒。显然这不是中枪倒下的,因为此时他还没有下达反击的命令。什么原因?
……看清了。看清了,是城垒下那一片星罗棋布的壕堑发挥的作用。原来敌人为了拉近城墙的距离,他们惟恐战马跑得不快,猛力加鞭。催动着坐骑疯狂般地冲过来。战马在这种凶猛的冲刺下,陡然遇到横在面前的壕堑,无法收住飞奔的脚步。惊诧起来,失却平衡。栽倒在深深的壕堑里了。
这一发现使宋晟很高兴。毕竟是首次和帖木儿交手,在他不明白对方的实力时。对方也不了解大明的战斗方法,拿这种骑兵作战的冲锋来攻城,似乎有些高看了帖木儿的智商。
他立即把部将召集拢来,将这一发现告诉大家,并要求各部安排一批火枪手,向坠入壕堑的敌人进行精确射击,加强杀伤力和准确度。同时各部组织追杀队,候在城垒门边,准备钩、枪一类武器,以便随时扑出城去,拦杀冲近城边的敌人。
他的办法很奏效,果然大大地杀伤了敌人。敌人冲锋的势头明显地减弱了,战马奔驰的速度也变慢了。这样一来,火枪手们的作用就大大地发挥出来了,有更多的敌人在冲锋中死于枪弹之下。
帖木儿对第一次的进攻所付出的伤亡代价感到十分愤怒,虽然是试探性的进攻,但为了减少伤亡,他匆匆地收了兵。
宋晟明白,虽然打退了敌人的第一次进攻,还会引来敌人更多、更频繁、更猛烈的进攻。怎样才能打败敌人第二次、第三次……以及以后每一次的进攻,还需要做更多的准备工作。当天深夜里,他就组织士兵带百姓悄悄出城增挖、清理壕堑,并在壕堑里埋下竹签、蒺藜之类,好让对方丢下更多的尸首。至少要坚持二十天以上,这个任务并不轻松。
接二连三的受挫,使帖木儿十分恼火。自帖木儿汗国成立以来,他指挥过不少的战斗,虽说都有伤亡,但像这种久攻不下,而且还看不到对手模样的战斗却是绝无仅有的。
他原想像沙州这种无险可依的城池,只要大军一到,就可以攻下来的。不想攻了整整七天了,沙州城却仍然牢牢把握在大明手中。
不过他毕竟是从战争中滚打出来的,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明白攻城是不能急躁的,胜利往往产生于耐心地捕捉战机。于是,他采取围而不攻的策略。一方面将包围圈缩得紧紧的,完全切断城内与外界的联系,特别是彻底切断运输线,企图将明军困死在城里;另一方面,让自己的部队得以养精蓄锐,等待大明军队人饥心散之时,发起猛攻。
按照这一如意算盘又拖了七天后,仍不见城里有异样的动静。半个月了,他仍旧一点办法也没有,这种光凭火器远程杀敌的办法他无法破掉,因为城四周的沟壑严重的阻碍了他的骑兵,就算以伤亡换取距离也办不到。
而宋晟所部却心里暗自高兴,半个月过去了。再守十天左右,他们的任务就圆满的完成。到时候最大的问题就是怎么能悄然撤退,沙州城内已经基本没有居民存在了。为了保持军事上的优势,火炮也只留了十门,现在只等着帖木儿疯狂时才用,粮食储备还可以在支撑一个月左右,就算到时吃不完,一把火烧掉了之就可以了。
帖木儿这么围而不攻,反让城里的守军养精蓄锐了。帖木儿猜出结果之后,又恢复了猛烈的进攻。不过不是用骑兵,而是转而用附属国的步兵开始边攻打边填沟壑。又派了一队精锐,去了党河的中游,企图切断水源,断绝城中的供水也是很致命的,而后再用骑兵攻击。这种办法是慢,但是可以一直保持着兵卒们的战斗意志,给他们一个希望。
转眼已经到了十月底,可沙州城仍然没能拿下来。正当他难以举措的时候,他安排的后备部队到了。
“军长大人。后方有信号,我们可以撤退了!”
“是吗?”宋晟兴奋地这么应了一声,就匆匆地朝后庭走了去,楚越知道一定是有什么急事。便尾随着跟了去。
“今天一大早,帖木儿就出动几千步兵,在城南那边攻城。”宋晟忧心如焚地说。
楚越问:“怎么又是步兵了?”
“是呀。在城南那边攻城的是步兵,我去看了。还接到探子报来的消息,说是敌人的增援部队到了。”
楚越吃惊地说:“眼下仗打得怎么样了?”
宋晟说:“这支增援部队打得很猛。我赶到城垒边的时候。已冲到城下来了。我赶忙调集大批火枪手,才将敌人压了回去。”
楚越忧心忡忡的说:“对方这么不停的攻着,我们想要脱身可不容易。二万多人,目标太大了!”
“唉”宋晟哀叹了一声,像重锤般地敲击着楚越的心。万一被骑兵咬住不放,全军就有哈密城那种惨遭屠戮的危险!他不敢想象那种惨剧的发生。用十分坚决的语气说:“军长,使用炮击吧!”
“还不到时候。帖木儿兵强人多,攻得猛,万一敌人用连续进攻的手段,强行靠近城墙,炸开缺口,那时,即使我等以命相拼,即使死上十次八次,也是堵不住的。我想到那时才用。”宋晟充分地考虑了眼下的局势,十分实际地这么说。
听军长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明白这个上司的心思。叹道:“我等死是不足惜的。只是元军在沙州伤亡那么大,一旦被其发现咱们的目的,那可就是不死不休啊!”
沉吟半晌,宋晟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被困已近一个月,嘉峪关也准备充分了,而敌人越来越多。城是肯定守不住多久的。但是不给他们保留一些希望,我恐怕他们会分兵攻击别的地方,我们在这里拖的越久,天就越冷,帖木儿就越没有本钱,所以我准备改变策略,准备死守。”
这番话使楚越的心里重重震动了一下,他左右看看没有别人,使劲地咬着下嘴唇,一声不吭。好一阵才说:“觐听军长的号令,那属下去城南那边看看。”
当他们的马并缰从仍然熙攘着的街上驰过时,沿街因为没有了居民已经显得十分冷清,只有一队队匆忙而走的军卒。见到他们纷纷站立行礼,那一道道凝聚着崇敬和期盼的目光,都像在诉说同一句话:“军长,我们该撤了吧!!”
他们垂着眼皮,心儿怦怦跳。不敢再面对那一道道虔诚的期盼眼光,只望策马快跑。他正松缰绳,马儿举蹄放步之时,心尖尖绞得酸楚楚的痛。陡然,心里生出一个声音在他耳畔吼:“难道这些紧紧跟随自己的将士们就不是人,自己的一个决定就让他们成为敌人的刀下鬼吗?”
宋晟不敢再想下去了,猛力鞭打着坐骑冲出街口。 轰然一声巨响,使马上的他们惊楞了一下。
“出事了,一定是帖木儿在炸城墙!”军事经验丰富的他们作出这样的判断。
“快,快,快去看看!”
渐渐。激烈的厮杀声清晰可闻了。又渐渐地,那厮杀声变弱了。当他们驰近城墙那个被炸开的大缺口边时。斥候营赵武满身血污地迎了来,豪迈地嚷道:
“狗日的炸了城墙。弟兄们冲出去好一阵杀,杀红了眼,总算把稳住了局势,还捉了他们一个千户。大人,拉出来砍了吧!”
楚越忙说:“休得莽撞!”
就在这一刹那,郁积在宋晟心胸里的繁杂思绪,陡然一下明晰了。他轻轻对楚越说:“你去看着修补城墙,我来审问俘虏!”
他心里明白,赵武说的轻松。真实情况不知道会有多艰险,连斥候营都上阵了,情况能好到那里去。他心里后悔没有使用火炮,想到这里,嘱咐楚越说:“敌人要是再进攻,就用火炮,不要心疼炮弹,把火炮打废了为止。”
赵武弄不清两位军长在说些什么,正想要问。宋晟却对他说了:
“赵营长。快派人把那个俘虏带到衙门来见我。”
楚越领命而去,他知道,一旦城墙有了缺口,以骑兵的锐利。沙州已经很难再守住了,所以军长才会下达这个命令,用火炮的原因。第一就是尽量把火炮废掉,第二是为了威慑敌人。延缓他们的进攻,好给军长一个思考的时间。
俘虏很快的被带来了。但是却问不出什么,宋晟等待城南轰鸣的炮声渐渐平息之后,才让翻译对那俘虏说:“不用怕,马上就放你回去。”
不理会俘虏感恩戴德的模样,随后准备好笔墨,一封短信,已在宋晟龙飞凤舞的UU小说完成了。他一边封信,一边对诚惶诚恐的俘虏说:“你得带这封信回去,一定要亲自交给你们帖木儿大汗。”
见俘虏满脸的迟疑、惧怕的表情。宋晟说:“你别怕,这不是坏事。”
“你就对你们大汗说,不要攻城了,只要答应一个条件,我们就开城迎他进来。”
俘虏心想,这不是要我传递愿意投降献城的信息吗?这真千载难逢是好事呀,办好了说不定我还可以立功哩。就小小心心地问:“请问哪条件我可以转述吗?”
“不要用我们攻打大明!我们可以去替他剿灭鞑靼,我知道你们大汗正在为鞑靼的事情烦心!!!”
把俘虏放走之后,宋晟独自来到城南的城楼,站在城墙边的垛口边,久久凝视着冷风索索的蓝天白云,望着被火炮轰炸过的满地尸体,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真的要投降吗?才不是呢。
宋晟只想让对方给自己聚拢大军的时间,如果还是之前那样不断的攻城,恐怕他们连转身的时间都没有,更不要说撤退了,城南的这个被炸出的豁口,要用多少人命去填啊,更何况,有了一个豁口,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火枪手的弹药有限,火炮的炮弹有限,马匹有限,人更有限,敌人数十倍于自己,光是耗,也可以把所有将士的性命留下,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本来想再守一段时间,可是没有想到帖木儿却不给自己机会,自己有火器,帖木儿当然也会利用火药,十分公平,可是这种用法有点原始,但就是这种原始让他们没有防备。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留实力,他在大明军事学院学习时,有幸听过皇上亲自的讲话,军人要不怕死,但更应该珍惜自己的生命,因为只有活着才能报效国家,才能给敌人打击,要是求死,死了以后,就什么也没有了,还谈什么忠心。
这种谈话他之前从未听说过,原来只听过军人最好的下场就是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但是此时才有体会,看着年轻将士们那期盼的目光,不能不让他心动,而且还有更重要的理由,现在的大明军队不比之前了,原来只要是身体强壮,发给大刀长矛就可以开始打仗,而现在的火枪和火炮使用,光是士卒训练就是一个过程,大明还缺少有经验的士卒,不能白白牺牲。
他不怕帖木儿不上当,因为宋晟给了他足够的诱惑,用火炮打击帖木儿的同时,也让对方对于这种武器会产生**,好战的蒙古人不会放弃这种利器,他在信中答应,只要帖木儿接受投降,他就会把新式火器的图纸双上奉上,他没有图纸,但是帖木儿却有贪婪的心。
所以宋晟坚信帖木儿会赌上一把,自己这二万余人的性命在其眼里,远远没有能帮助他称霸天下的新式武器重要。
三个时辰后,帖木儿大军准备好的攻势暂时停止了,只是牢牢的围困住沙州城,虽然十分紧密,但是已经达到了宋晟的目的。
为了出乎敌人的预料,大军迅速集结,除了必要的哨兵之外,大军分成两路,宋晟和楚越各领一路,分别由城南和城北两个方向突围,但是真正的目的地却是在东侧的嘉峪关,只要能顺利的进入关内,他们就安全了。
作为主帅,宋晟选择了向城南突围,那里是帖木儿重点防范的区域。楚越要争抢,却被他用军令压制,可能宋晟知道,他选择的将会是一条不归路。(未完待续。。)
631 北和南
西北军镇第一军军长宋晟,在撤往嘉峪关之前,就预感到了自己的下场,因为帖木儿大军的意图就是南下,所以城南也是其重点的防范区域,但是他没有办法,作为一个军长,虽然奉命突围,也要接受朝堂之上的弹劾,他已经老了,不堪晚节不保的下场,所以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随着城内连续不断的爆炸,两股人马如同猛虎一般冲出沙州城,宋晟所率领的五千骑兵,已经完全放弃了火枪的锐利,因为他们是必死之军。
待宋晟率领他的骑兵疲惫不堪地撤至苦峪时,追兵还一点影子都没有了。人疲马倦的他们,正在为是休整片刻,还是继续撤离而犹豫时,突然天上降下成片的箭簇,不少骑兵当即中箭滚落马鞍。在他们还弄不清箭从何处射来之时,突听四周响起呐喊之声,紧接帖木儿的骑兵成散星形,排浪一般从四面卷了过来,很快就冲进了宋晟军中一顿狂乱砍杀。
这才明白是中了敌人的埋伏。原来帖木儿早就防着他们使诈,在苦峪一带埋伏。他忙呐喊着带领士兵们奋起抵抗。士兵们一个个是好样的,他们都英勇地与敌人拼杀,无奈帖木儿的先锋骑兵无论是在骑术、刀术上都要纯熟精到得多,很快就有许多士卒倒在帖木儿军队的大马刀下。
领兵再此埋伏的,正是帖木儿的孙子阿黑麻,属下都是精通骑术的黑骑兵,冲击力极为强悍。阿黑麻一眼就看出了宋晟是这支骑兵的指挥官,他那巨大的身躯和高大的坐骑。一座山也似地朝主将压了去。
在他们两下相交的那一刹那,阿黑麻猛劈过来的马刀的风啸。就给了宋晟一种威压,尽管他避开了。但他坐骑仍然受了惊吓,嘶鸣着高抬一双前腿,整个身子竖立起来,这样正好避开了对方砍过来的第二马刀。
料想第三马刀又会砍来,便调转缰绳,让马向侧面窜出一箭步,使阿黑麻砍过来的第三马刀又是落了空。知道敌人是会穷追不舍,所以不敢恋战,且对方年轻力大。硬拼不是办法,只能智取。
此时,在这苦峪的狭长地带,两军杀得天昏地暗。金属碰撞的铿锵声,将士嘶哑的呐喊声,战马喷鼻的喘息声,以及中刀倒地惨烈的哀叫声……渲染了这片小战场极其悲壮的气氛。
看出自己的马跑不过对方主将的高头大马,他没有让战马朝战场外跑,而是在拼杀正激烈的战场圈里面跑。这样,阿黑麻的快马也发挥不了优势,他也就可以见机杀一个回马枪。而与大明军队的第一战,阿黑麻立功心切。所以盯得很紧,驱着坐骑在混杀的人马中穿行,紧紧盯住宋晟追了过来。
正在躲避着的宋晟。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他突然停在一对正在激烈厮杀的兵士的旁边,待阿黑麻冲过来时。猛然举刀砍了去。没料到那么粗壮的阿黑麻,竟有松鼠般的轻巧。当马刀从他头顶砍来的时候。猛将身子伏在马背上,双手抱住马的颈项,侧身躲过。然后驱马绕了一圈,又紧追过来。
宋晟只得再次驱马逃走。阿黑麻追得猛,但是宋晟逃得更急,坐骑慌不择路,前蹄不幸踩在一匹死马身上,被滑倒了,追上来的阿黑麻手起刀落,结果了宋晟的性命。
主将被杀,士气顿时低落下来,逃的逃,亡的亡,战场上丢下了几百具尸体。
明军既已溃退,阿黑麻也不让追杀。能杀掉明军的主将,也算是立下了大功,可以说有了交代,而另一路大军由自己的兄弟沙哈鲁率领,追击大明的另一路逃兵,想来也比不上自己的战绩吧。因为他从俘虏的口中已经得知他所杀的人正是明军在关外的最高统帅,还有什么能比这个让他高兴呢?
又佯作追击了一阵,于次日清晨回到沙州,拜见自己的爷爷,才知道自己的兄弟并没有自己的运气好,他率兵追击楚越所领的一万五千人至骟马城,随即遇见由嘉峪关出来接应的明军,虽然也杀伤了一部分,但是自己的损失也比较大,阿黑麻心里暗自得意。认为自己压过了兄弟一筹,距离爷爷的汗位又近了一步。
就这样,不到十月底,帖木儿大军兵临嘉峪关,磨刀霍霍,做出一副攻击的打算,不过这样也未给大明军队造成压力,因为嘉峪关有天险恪守,又已经做好了全面的准备,所以亲自驻守在嘉峪关前线的西北军镇总督平安,并不害怕什么。
但是给大明上下真正造成压力的,却是临近冬天,鞑靼和朱棣的联军,同时进犯辽东军镇、北平军镇的消息。虽然还未作出攻击的举动,但是那种压力已经让人心不安起来。
北方多处的战事传至京师,朝野大哗,一致做出担心的姿态。这是大明立国以来,北方面临的最大考验。而且这还不排除帖木儿会不会直接放弃嘉峪关,而直接进军西宁,那么也可以让大明措手不及。
帖木儿是沙场老将,是一位具有战略眼光的统帅。这一点从五军都督府的奏折中可以看出来,那么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所以整个景泰九年岁末,都是围绕着这个议题,朝堂上展开了讨论。以五军都督府提供的资料为依据,首先兵部奏请调集江南各军镇部分军力北上,以缩小和帖木儿号称八十万大军的差距。
但是,皇帝朱标却做出了一项出乎预料的决定,他命令辽东军镇搜索防御,退居长城以南凭据险关驻守,并言明,在明年三月之前,没有任何援兵北上,无论如何,都要将朱棣那边的战事拖延至六月之后,再此期间,可以暂避。放弃关外的部分土地。
这样也就是说,西起嘉峪关。东至山海关之外的地区,为了战略的需要。在明年六月之前都要暂时放弃,那么不是对朱棣开始退让吗?
这个决定遭到了内阁的反对,他们虽然不好战,但是大明立国几十年,辛辛苦苦经营的辽东大部分地区,转手就要送给朱棣经营,何况命令一旦下达,由于时间紧迫,势必要放弃很多粮草辎重。
那不是白白的便宜朱棣吗?要不是皇帝下的命令。换做任何人奏请如此做,内阁就非要定他个卖国之罪不行,但是陛下始终对于皇族子弟不下狠手。当年放走朱棣,已经是败笔,要不是有征日战争的遮盖,恐怕内阁不会放过这个死谏的机会,现在帖木儿的进攻,皇上依然让步于朱棣,这不是典型的资敌吗?
内阁诸人虽然不通军事。但是也知道,随着严寒的冬季来临,大部分由游牧人组成的朱棣大军也肯定会随着寒冷而非战斗性减员,如果白送粮草。那么就让朱棣保持了来年继续进攻的精力,那样是不行的。
但是做皇帝的时间一久,养成了皇帝朱标的固执。加上他暗中的力量,也左右了朝中的局势。试问,经过这许多年的经营。那个官员不是他亲手提拔的,内阁无权干涉军事,皇事院更是无权政事、军事。
那么剩下三院六部的官员,影响力可以忽略不计,皇帝朱标硬是把这个决定颁发了下去。大明上下一片惊讶,但是只是在官场朝堂而已,民间以及商贾,早就被明年即将开幕的大明运动会所吸引。
赌博还是合法化的大明,早早的各赌场就开出了盘口,接受民众的投注,在这些面前,远在千里之外的战事,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而且另外一件事情也转移了江南民众的视线,去年安南胡汉苍遣使来朝贺,皇帝朱标特命陈天平参与朝见,安南使臣见到陈天平后,皆错愕,或者作出跪拜的举动,皇帝朱标确定了陈天平的身份,交与内阁商议,于是决定帮他复国。
帮助陈天平复国之前,决定先礼后兵,命监察御史李琦、行人王枢赍诏问罪于胡汉苍,命他自陈其事。时值景泰九年初,安南使臣随李琦等人返回,表示愿意返还以往侵占各处,迎归故主陈天平、以君事之,对于胡汉苍甘心将王位让人,明知道是假的,皇帝朱标还是作出十分感动的举止,也对他做出了适当安排,特颁诏:“朕当建尔上公,封以上郡,传之子孙,永世无穷”,承诺胡氏父子“尽食所属州县”。
其实,对于胡汉苍的恭顺,内阁成员也有疑惑,认为“虑尔习于变诈,或未尽诚”,但又以为当时应以“布思信怀远人为务”。正好,胡汉苍又再上表章说:“臣亦当率国人逆于境上”,这种虔诚的态度,最终打消了大家的疑虑。
北方战事爆发之后,皇帝朱标决定送陈天平回国,要他复国,为了安全起见,特命使臣聂聪陪同,同时命两广军镇总督韩观派遣师长黄中、副师长吕毅率领官兵五千人护送。并赐陈天平绮罗纱衣各二袭、钞一万贯、告诫他回国后要宽仁待下,悉心防患,又封胡汉苍为“顺化郡公”,以示安抚。
陈天平进入安南境内,到达丘温,胡汉苍派陪臣黄晦卿等人前来迎接,还以牛酒犒劳护送的明军,黄中等见胡汉苍并未亲至,心存疑惑,黄晦卿托辞胡汉苍因病未能前来。
心存警觉的黄中派骑兵四出侦察,也未发现可疑之处,一路上都是迎接的安南百姓,这才放下心来。明军过隘留、鸡陵,进至芹站,周围山道险峻加上大雨泥泞,队伍已不成列。突然,雨雾之中,安南军队伏兵四起,鼓噪之声、震动山谷,似有千军万马,将明军千户千户包围,一名安南将领隔涧遥呼道:“远夷不敢抗大国,犯王师,缘天平实疏远小人,非陈氏亲属,而敢肆其巧伪,以惑圣听,劳师旅,死有余责,今幸而杀之,以谢天子。吾王即当上表待罪,天兵远临,小国贫乏,不足以久淹从者。”
安南伏兵并不与明军交战,只是突入队中,将陈天平虏走。黄中等人出于意外。又迫于形势,无力抵抗。只好眼看着陈天平被杀,使臣聂聪也死于乱军之中。黄中等人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引兵回国。
也就是事件发生后十五天,南京才得到黄中等人的奏表,内阁成员以及满朝文武都觉得不可思议。其实,安南以诡计诱杀陈天平,这一招虽然狠毒,但对双方来说皆无好处,大明以天朝上国自居,何况此时国力正强。岂能受此羞辱,难道安南看到大明北方战事爆发,而想趁火打劫吗?还是和帖木儿有所勾结,这个谁也不敢肯定。
虽然作为文治的皇帝,但是朝堂之上和内阁之间也不会示弱。不过经过安南的闹事,皇帝朱标终于可以不用调遣江南诸军镇的士卒,因为经再三思虑,朝廷定下了出兵安南的决心。
诏命江阴侯吴高佩征夷将军印,两广军镇总督韩观、西平侯沐晟佩征夷副将军印。从两广军镇、云南军镇抽取两个集千户军计十万人,同时广州水师尽起战船,协助筹备征伐安南事宜,定于明年三月发兵。
具体作战计划是兵分两路。两广军镇的兵卒由吴高率领,出广西凭祥;另一路明军由云南军镇的兵组成,在沐晟率领下出云南蒙自。水师作为策应和补给。那样会减轻陆军的负担。
胡氏父子料不到明军反应会如此激烈,大惊之下。倾全国之兵号称二百余万,依宣江、洮江、沱江、富良江四个天险。伐木筑寨,绵延九百余里,又沿江置木桩。征发国内所有船只,排列在桩内,所有江口,均置横木,严防明军攻击。
胡氏父子有两个倚仗,第一就是当年的忽必烈屡次征伐都没有达到目的,他们有些自负。第二点,就是大明现在北方战事吃紧,所以料定大明暂时不会管安南的内政,如果给他们一些时间,相信消除了陈氏在安南的影响,在稍微对大明显得恭顺一点,安南就会顺理成章的变成他们胡氏父子的江山。
但是没有想到大明反应如此剧烈,也没有想到大明朝廷一点喘息的机会也不给他们,此时才对自己杀掉陈天平感到一阵后悔,接连遣使往南京请罪,并声称愿意再次寻觅陈氏后人立为国王,从此效忠大明。
但是打仗不是过家家,既然任命了征夷大将军,既然已经开始准备,皇帝朱标根本没有收回念头的打算,现在大明国力充沛,虽然连年对高丽、日本、朱棣,现在还要应付帖木儿的大军,但基本都是在国外发生的,作为战胜国,基本上就没有承受过多大的损失,也没有耽搁国内的发展,甚至战争反而带动了国内的手工业慢慢的走向半工业化的发展。
从洪武年间就开始改良的稻种,使江南真正变成了鱼米之乡,光凭借江南的粮食,足可以应付大明全国的嘴巴,更何况,随着战事的进行,日本慢慢的可以自给自足,辽东的粮食储备都有定数,使大明粮仓永远都是充沛的。
火器的出现,使大明军队首次不用依赖人数的多寡,正在往精兵强将上面发展,锦衣卫外事局的火器制造更新速度也远超之前,此次皇帝朱标之所以有这么大的把握,不怕帖木儿的进攻,那就是首批地雷开始投入使用,这种暂时还是新鲜事物的火器,将会给骑兵带来多大的麻烦,谁都可以想象的到。
还有霰弹枪、火炮、新式武刚车。那将都是骑兵的噩梦。只是皇帝朱标所命研制的蒸汽机还一点消息也没有,如果皇帝朱标有生之年能够实现蒸汽机的梦想,那么骑兵彻底退出战场的时候也就到了。
虽然还未明诏开放海上贸易,但是杭州府成了仅次于南京的大都市,不但如此,其繁华在历经根据记载,已经远超南宋和蒙元时期的规模。
人口达到一百五十万之多,港湾中停满了来自海外诸国之船舶,包括了印度、波斯、阿拉伯、暹罗、瓜哇、安南、当然还有日本。街头上不但看得见红发碧眼的人们四方穿梭,还听得到伊斯兰教及基督教寺院的钟声回响。
从外国输入的,大多是各类的辛香料、药材、象牙、犀角、刀剑、以及珍珠珠等等商品。从中国输出的则为绸缎、茶叶、铜钱、书籍等等。在实际已经逐渐开放的海外贸易之中所取得之利益,让大明国库大大地蒙受其惠。
仅次于杭州的两大都市分别是苏州和泉州。位于杭州东北、距离约二百六十里的苏州,是国内商业及工业中心,同时也是第一流的丝绸生产地。泉州则为海外贸易及海运之中心点,除了有许多来自于海外的商船造访之外,同时也是航向海外的出发港口。
除此之外,广州及成都也都是拥有数十万人口之大都市。在当时皇帝朱标所了解的世界,即便是欧洲都尚未出现过这种规模的城市存在。(未完待续。。)
632 东和西
国力的增强,造成了大明君臣的自信。不管是高丽、日本等海外事务,还是朱棣的叛国,仰或是帖木儿大军的紧逼,几乎都不用动大明全国之力,就算是北方一片战事,也不过是五个军镇在负责各自的防地而已。
所以南北两边战事,根本不会引起多大的反应,再加上朝堂之上对于外国的寡知,造成了一种心理上的蔑视,皇帝朱标刻意引导着,说是战争乃是练兵的必经之道,五军都督府和兵部的共同缄默,使其他人也闭上了嘴巴。
正当大明日益富庶、歌颂和平之时,蒙元残余的狼狈北逃却呈现如今尴尬的局面。由于在军事方面却显著地衰退,再加上内部的分裂,以致被帖木儿帝国这样的新兴势力所压倒。
“以北方蛮荒之地,幅员太广,难以治理,正好可以有这些蒙元部落作为屏障,那样大明才可以享尽安泰。灭之徒废钱粮,治之耗费精力,不如以柔和待之,为我大明所用……。”
大明朝堂之上出现这样的话语,其实这样的论调其实不无道理,因此朝堂之中亦有赞同之人,这些事发生在洪武年间,否则以当时父皇朱元璋所胸怀大志,以初建国时的兵锋锐利,未必不能向汉武帝一样将蒙古人赶到欧洲去。
也正是皇帝朱标知道有这种论调,对于北方才做出听之任之的态度,因为他知道,无论是自己多么强势,想打出关外。并长久的进行治理,所面临的压力就远比灭日本国要大的多。
大汉民族受到儒家的教化。号称“父母在、不远游”。西域那么大的地方,总需要派遣官吏。迁移居民吧,如果不能做到这些基本的事情,就算是发动千军万马,攻城略地无数,但最后还要交给当地人治理,那就不算是征服,始终还会变成隐患。
等大军时间一久受到腐化,或者当地人一旦强大,依旧会发生叛变独立的事情。那样一代人的辛苦。到底能保持多久的安稳呢?总不能隔一段时间就要征伐一次,或者干脆学通古斯人的“减丁灭口”。来保持相对的均衡吧。
不能这样做,但是作为皇帝朱标,说的难听一点,是个贪得无厌的人,他的视野注定了要去追求毫无止境的领土扩张以及财富增加而欲罢不能。
说好听一点,则是个拥有雄心壮志的皇帝,对于财政和经济寄予深切之关注。大明王朝已经拥有的当今世界上最大的船队、造船技术、以及海外贸易路线。接着,他还要征服西北的帖木儿汗国、奥斯曼帝国和拜占庭等欧洲国家。支配着这片广大土地上东西贯通之陆上贸易。这么一来,不论是海上陆上,所有的交通、运输、贸易路线就全都落入大明的掌握之中,而所有之财富自然是悉数流进大汉民族所在的大明了。
要做到这些并不容易。至少按照现在大明的世俗看法要做下去不容易。他面对的将是整个民族的压力,搞的好就算是成功了,他也是一个好战的、用兵无度的君王。万一失败。将会淹没在后人的吐沫之中。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很谨慎的对待开疆拓土之事,几乎在登基之前。他就已经开始筹谋了。现在随着安南的战事爆发,让他感觉到一个机会。从新布置国家局面的机会。
景泰十年初,皇帝朱标召见皇事院所有成员开了宗室会议,在会议中,对于日本的治理提出了咨询。因为现在日本除了虾夷之外,基本上都落入了大明的手中,后龟山天皇熙成被赐名为龟山熙成,虽然被封为日本国王,已经回国述职,但是日本三岛其实还在大明军队的掌握之中,长久的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必须要有一个妥善的管理思路。
精明的皇室成员马上就明白了陛下的想法,纷纷谦和的表示尊重皇上的意见。会议没有进行多久,就做出了决定。
将九州岛、四国岛和本州岛三个岛屿,分别按照周制分封给三个亲王,朱济熿、朱尚烮和朱有燻三人。分别是朱棡、朱樉和朱橚的次子,这次分封是按照景泰行朝以来的考核成绩做出决定的。
其中朱济熿领九州岛,朱尚烮领四国岛,朱有燻领本州岛。
这次分封是实实在在的分封,朝廷对于每位亲王提供护卫一千人,和护卫军五千人。其中护卫一千人归王府直属,而护卫军则是以师为单位归朝廷直接管辖,在自己的属国之内,除了进贡的物品之外,行政权力也可以自主,也就是可以自己任命地方官吏,在初就藩时,朝廷由皇室提供宝钞二十万贯,物资若干,不许从内地强行迁移居民。
也就是说,再给你自主的同时,你要肩负起责任来,用自己的力量来维持藩国之内的经济发展以及治安稳定。朝廷每五年给予考核一次,标准虽然不高,但是有皇事院和内阁共同审理,不合格者给予撤除。
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藩王不是世袭的,藩王亡故之后,必须由朝廷再次分封,但是其长子予以优先考虑,必须由皇帝提名,内阁和皇事院八成以上的人员给予通过才能实施。
皇帝朱标这样做,虽然早有考虑,但也是无奈之举,海外的岛国虽然已经被征服,但是需要大量的人手前去治理,单单靠吏部和军队,早晚还是把握不住,而每个藩王府中都有食客,有丰富的人力资源,只要将其分封出去,这些人的手下自然会为了自己的主子忙活,甚至不用作为皇帝的动员。
他此时才感觉到分封的好处,封出去,做个甩手掌柜不更好,只要把握住法律的一致,军队的忠诚。不让世袭,那也没有什么坏处。
同时。在琉球张定边的身体终于快熬不住了,已经近百岁的年纪。使他耗尽了精力,几次暗中要求回国,琉球内附,皇帝朱标为了更大的计划都拒绝了,而日本分封出去之后,皇帝朱标不由感到北方的步伐必须加快,否则时间拖的越长,越容易产生变数。
皇帝朱标派孝陵卫的人往北方走了一趟,一个月后。朱棣的步伐开始加快,一致威逼着辽东的安宁,虽然没有实质性的举措,但是已经让傅雍和耿炳文频频告急。
但是帖木儿的步伐却止住了,他闯不过大明军队所布置的地雷阵势,在嘉峪关漫山遍野的地雷,让他们根本发不动攻势,想要绕道昆仑山、祁连山一线,一来是成本太高。二来是也布置的有地雷,帖木儿知道,大明肯定留的有通行区域,但就不知道在那里。
这不由得让他产生一种挫败感。他不知道这是哪门子打法,也不知道明军所埋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有人或者马匹从旁边过去就会爆炸。如果没有就会隐藏起来,士兵们都称之为雷霆之怒。以为自己进犯大明而导致了上天的惩罚,因此军心有些涣散起来。
他们却不知道。这是大明锦衣卫军备局新近研制出来的“石炸炮”。多是用石、陶、铁制成的,将它埋入地下,使用踏发、绊发、拉发、点发等发火装置,杀伤敌人。
开始皇帝朱标提出设想后,军备局多是用石头打制成圆形或方形,中间凿深孔,内装火药,然后杵实,留有小空隙插入细竹筒或苇管,里面牵出引信,然后用纸浆泥密封药口,埋在敌人必经之处,当敌人将近时,点燃引信,引爆火药,靠喷射物伤人。
构造简单,取材方便,但因贮药量小,爆炸力较小,所以一直没有被广泛使用于战斗。后来发火装置得到不断改进,扩大了地雷的有效杀伤范围后,首次拿来对付帖木儿的骑兵,不管是伤人,还是伤害马匹,都取得了一定的效果。
另外,因为地雷的缘故,还衍生出了官亭炮和公署炮,专门埋设在建筑物内,待敌军占领后,只要碰到发火机关,地雷立即爆炸。这种打法让帖木儿的军队有一种草木皆兵的感觉,他们不敢去民居,只能住在自己的帐篷里面,这样有效的控制了他们烧杀抢掠,甚至连井边、河边也有,让他们取水的时候也是心惊胆战,也不能不让帖木儿郁闷了。
他没有想到,在之前了解的大明,国力强盛,兵卒众多,他才准备了近一年的时间,企图能够一举打垮明军,可是除了沙州城一役外,他们根本和大明将士见不到面,明军采取了避而不战的态度。
光是这样避而不战也没有什么,最多就是耗费粮草而已,可是这种不见面,他的将士每天仍然在消耗着,他的孙子阿黑麻因为冲的太急,被炸成重伤,现在还未能站起来,要不是战马的速度快,恐怕阿黑麻是帖木儿进军来死亡的最高将领了。
这种仗没有办法打下去了,纵然是身经百战,也不能不让帖木儿感到由衷的无力和挫败。
所以他病了,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雄心一旦受挫,很容易诱发旧伤的复发,而他的子孙们面对如此的情景,也不由生出一种撤兵的意思。但是帖木儿不甘心,他不说话,谁也不敢提出撤兵的想法。
因为谁也不敢承受帖木儿盛怒的后果,此次东征,准备一年有余,又历时近一年多的时间,总共三年了,这可能是帖木儿此生最后的一次战役,恐怕帖木儿宁愿死,也不愿意承受这样无功而返的后果。
所以谁也不敢率先提出,而帖木儿此时再等什么,穆斯林庞大的信徒千户体,在这个时候起到了巨大的作用,虽然遭到大明的封锁,还是将大明内部的讯息一点点的传到帖木儿的营帐之内。
大明在帖木儿的眼里,现在就是内忧外患一起爆发,四处用兵,去征服一些没有什么用处的小岛,要举办什么运动会,要发展道教,要防御叛王朱棣的侵犯,此时又要对南方用兵,就算是在自以为雄才伟略的帖木儿身上。也不敢如此的穷奢极欲的四处用兵,在他的眼里。无论一个多么强大的国家,如此频繁的对外用兵也是极为不明智的。
就如同他早在十余年前就想征服大明一样。但当时他正好传来他的孙子皮尔?穆罕默德在印度河战败的消息,于是“印度圣战”提前上演;继而又连续爆发了与奥斯曼土耳其和埃及的军事冲突,“大明圣战”的议事日程因而一拖再拖。
因为他不敢两边用兵,害怕受到夹击,这个也是出于一个游牧民族的忧患意识,他们没有固定的粮食来源,所以也没有大明的底气。但是就算是有底气,就能这样四处用兵,不顾及一点后果吗?
帖木儿认为如此根本不是长久之计。而大明现在的承受力已经达到了顶峰,对于他的骑兵拒不出战,也是无力出战,他要和大明那个年轻的皇帝比耐心,直到那个年轻的皇帝受不了为止。
他要做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且他相信能做到。但是他的身体却是不允许他在支撑下去了,和他的孙子阿黑麻一样,他此时只能躺在营帐内接收各方面来的消息。
不过很快的,帖木儿就恢复了昔日的威武。让这个六十余岁的老人身上重新焕发出年轻人才有的光彩,因为这时,从辽东过来一个人,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人。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帖木儿也是如此,而且这个喜事是他期盼已久的。
过来的人。姚广孝认识,是金忠。
金忠此次西来。是传递给帖木儿一个讯息,那就是朱棣愿意借道让帖木儿入关。在辽东,没有那么多地雷,也没有像防范帖木儿这样的铜墙铁壁。
大汉民族的人总是重感情一些,对于自己的同族,保留着一丝余地,现在正值四月,如果帖木儿刚起嘉峪关,朱棣愿意说服鞑靼借道,只要穿越居延海,就可以攻击居庸关一线,那里虽然也有天险,但是对于帖木儿的军队却是易如反掌,更重要的是,那里没有地雷,据朱棣探知,火器的分布也没有嘉峪关一线众多。
因为大明的生产力毕竟有限,所生产出来的火器只能有限提供给一个地方,在帖木儿和朱棣之间,大明选择了游牧民族的帖木儿作为主要防范对象。
朱棣所要求的条件很简单,那就是一旦帖木儿入关,必须要借给他骑兵夺取大明天下,而作为酬劳,朱棣愿意帮助其灭掉鞑靼和瓦刺,建立起世界上最大的帖木儿汗国。好像知道帖木儿的圣战一样,朱棣承诺,如果他作为大明皇帝,会给伊斯兰教无比尊贵的地位,奉为国教,愿意听候真主的召唤。
金忠所带来的从属中,有不少回回人,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让帖木儿有些放心,他发动圣战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大明改造成为一个伊斯兰教的国家,如果朱棣真的有这样的承诺,证明他已经完成了真主的使命。
不过他并不将大明的军队放在心上,除了火器之外,他并看不上大明的军队,之前他就是为了真主而战,而现在经过领教火器的锐利,私下里说,帖木儿已经真真正正的想吞并大明,如果有了火器作为辅助,帖木儿汗国将会无往而不利,更是无敌。
他很快的就答应了朱棣的请求,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奉送了大量的礼物,包括西域有名的弯刀和奴隶。在没有入关之前,无论朱棣提出什么要求,他都欣然答应,虽然他准备入关之后,就过河拆桥的将朱棣踩在脚下。
但是没有入关之前,还是要仰仗朱棣对大明的熟悉,还有那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友谊。
看着金忠那高兴的模样,帖木儿暗暗高兴着,好像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现在是四月,前锋军队穿越居延海到达朱棣指定的地点,不会超过一个月的时间,而今年的冬天就可以在大明那富庶而又温暖的土地上度过,为此,他觉得付出再多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入关的战事虽然会更加激烈,但是他帖木儿汗国的勇士们会用弯刀让大明人知道什么叫做勇敢,让朱棣知道谁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帖木儿期待着,只和金忠进行了不到十天的谈判,就以自己妥协而告终,为了表示自己对于大明疆土没有窥视的**,他甚至开始派遣从属国的人马,跟随着金忠带来的向导,直扑鞑靼的大本营而去。
他准备象征性的和鞑靼打上一仗,为了表示自己对朋友的热情,也为了展示帖木儿汗国勇士们的勇猛。
在嘉峪关,西北军镇总督平安接到了斥候们的禀报,帖木儿的部分军队拔帐而起,往东方顺着居延海方向往阴山而去,一路急行军,前锋已经过了亦集乃,但依旧往东方行军,不知目的地在何处。
平安的心灵隐隐生出一种不祥之兆,迅速的将这个消息通报北平军镇、辽东军镇。他已经想到了帖木儿举动的原因,但是不敢相信朱棣会勾结外族进犯大明,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做出反应,防止不测的发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