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0章 群凤戏基鸡
因为对大黄牛的感伤,基因汉忽然觉得,抓尾巴这差事,虽然能挣钱,也很轻松自如,却非常龌龊,除过抓住尾巴之外,还能见证什么呢?无非就是听着买卖双方说一声“成交”或是“妥啦”之类的叫喊而已,是彻头彻尾的听从有摆布,而没有丝毫的自主权,连掏大粪也不如,掏大粪从始至终,全由自己运作,并不受他人指使,更不受别人左右,快了慢了,翻与不翻,都凭自己能耐,还是非常惬意,比这抓尾巴有自尊多啦!大黄牛那泡粪便,并不是刺到了基因帅哥的脸上和身上,而是巧匚的刺进了基因老大的心窝窝里头,疼就不必说了,脏啊,臭啊,把牛仔服上面的人粪也带进去了,整个儿不是衣裳臭,而是人臭了。
一句话,基因汉觉得自己峰上心上都有些臭不可闻了,不肯再依着牛得太村长的主意,而要自做主张,自成一体。
吃晚饭的时候,牛村长非常高兴,单独请基因汉吃晚饭,喝了不少酒,劝基因汉也开怀畅饮。基因汉不肯,说他不舒服,不能喝。牛也不勉强,自斟自饮,喝的满脸通红。拽住基因能源工业的手,得意地说:“好小子,你聪明能干,诚恳,老实,听话,有眼色。而我呢,善于用人,用人不疑。你就跟着我好了,反正你是个无业游民,没爹没妈的,就做我的心腹,在牛家堡村做抓尾巴的工作,做上一段时间,攒上一些钱,租一套村里的住房,有了居住史,就可以办临时居住证,办了临时居住证,再住半年,就有理有据地申请,成为牛家堡村正式村民。”
基因汉耐着性子听完了,坚决地摇了头,说:“谢谢村长的好意,恕难从命,大黄牛卖掉了,我很难过,不想再抓尾巴了。我真是基因帅哥,基因人老大,我不是当村民的料啊。我也要走了,再见!”
牛村长是理智的,并没有发火,连指责的话也没说,拍拍他的肩膀,夸赞道:“我不管你是不是基因人老大,但我喜欢你的个性,好男儿志在四方嘛,你走好了。如果我们有缘,以后一定能再见面!”想想补上一句:“我真不明白,抓牛尾巴有何感伤的嘛,我们年年卖的,发展生产的需要嘛,牛马羊,总之,这些牲畜,嗳,嗳,啊,所有低级动物,不都是供高级动物驱使和享用的嘛,古往今来,莫不如此啊!基因人,你就说基因汉,还有王拓基,我就不信,他们不食人间烟火,一沾牛马羊鸡鹅鸭的味?”
基因汉“哼哼”两声,讥讽地说:“你们传统人有句老古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希望村长大人,以后能惩恶扬善,别再让畜生们挨鞭子,遭殴打,它们也是生灵啊!”
“啊?”牛村长吃惊地叫了一声,“你这小子话中有话,是说我涂炭生灵?不识好歹,胡言乱语,巧舌如簧,看我不把你的狗舌头割下来炒买炒卖才怪呢!”
“你不会得逞的!小心大黄牛的魂来缠你。”基因汉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小心卡到钱眼里了,还要小心钱妖吃掉你的五脏六腑啊!”
“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卖了你!”牛得太恼羞成怒,跳起身来追,一边咬牙切齿地说:“我宰了你,剥了你的皮,看你是不是真基因汉!”
“哈哈!小心阎罗王割了你的狗舌头。基因人老大苦战大粪车,成为大力士啦,健步如飞,你追不上哦。”
说完,他便飞跑开去。牛得太,抓住一只小板凳,奋起直追,哪里能追上,气恼地将小凳子扔向基因汉,落在了一块大土疙瘩上,摔裂了。
基因汉飞奔一阵,太阳就下山了,晚风越来越猛,他因为跑的太猛,身上已是一身汗,本能地想起洗澡,身上太脏啦,拉了几天大粪,弄的跟大粪一般脏,到了牛家堡村也没不得及洗,反而被大黄牛再染上一层黄,连自己也觉得心里都臭了,现在不洗,还待何时?
到哪儿洗呢?他朝远处的工厂区眺望一会,加快步伐,就向工厂区走去。
来到工厂区,他毫不迟疑地走到了公共汽车的公共厕所,早已下了班,那个母夜工叉似的标兵厕所管理员当然回去了,她家在市内,还得乘公共汽车回家呢,要么就是开着她和自家车奔回家去,反正她不会赖在公厕里了,此时去,正她像杜阿姨掌管时一样,洗个痛快啊。
他大步流星,来到了公厕门口,也不细看,就往里钻,一头碰在门上,哎哟,叫一声,摸着脑门来看门上,一张封条赫然在目:此公厕暂停使用!
基因汉不知道究竟为何会封了这个汇聚地球人排泄物的场所,其实正是因为他愤然辞职,一连三天找不到接班人,林荫嫣丽被通报批评,一气之下,也挂冠而去,卫生局只好采取暂停的形式掩人耳目,待找到掏粪工再开启使用。
当然,基因汉心中的期望也差不多是这样,封了,他洗不成,比起没有封而被林大管理员百是挡在外面,要快活的多,不洗就不洗喽,明天再说吧,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嘛。
他回到了半卢,不再想脏不脏的事,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天亮。
爬起床来,又犯困了,再睡,一直睡到太阳当顶,方才起床,来到公共汽车站,想买饭吃,连走几家饭馆,还找了几处小吃摊,却无一人肯卖给他,都是挥着手撵他走,旁边的食客们也表示反感,不是捂鼻子,就是朝他指指戳戳。饿极了,脑子反而了使了,他灵机一动,对小吃让贤里的妇人叫道:“十块钱,你扔一盒饭出来,我接着。”
他将十块a币扔进了小吃店里,那妇人这才扔给他一盒饭,大米饭加炒鸡蛋,他吃了个半饱,不想再受人们指戳,心思一转,再去找地方洗澡。
他在工厂区里找来找去,找到了纺织厂大门口的公厕门口,想进去,却发现没有标示,分不出男女。这乍办呢?是这厂里全是女人,或全是男人,用不着分男女,还是这公厕年久失修,没有挂出男女的标示?
他正在犹豫不决,一个老年妇女双手抓关裤子,慌慌地跑进左面的厕所里了,啊!这就是标示嘛!女人进了左面,右面必定是男厕!他不再犹疑,大步跨了进去。
啊!这公厕真大,有一排洗手池,七八个水笼头,正好洗澡,洗个痛快!
三下五除二,他迅捷地脱了一个精光,打开水笼头,拿起短裤,大洗特洗起来。
眼看洗的差不多了,就要准备擦干身子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女人说话的声音,而且不是一个,听上去有几个女人,说着笑着,越来越靠近厕所了。
她们肯定是去左面的,他在心中预期着,仍然擦着背。
然而,事与愿违。一位年轻漂亮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纺织服,一步跨了进来。不知为何,她又退了出去。
“啊呀!”基因汉张大嘴巴,一声没叫出来,咽进了肚子里,本能地捂住了下体,想想来不及穿戴了,心机一动,急转身来,用裤衩子盖住下体,跨上大便池,蹲下,低下头,装做在解大手的样子,企图蒙混过关。
先进来的那个女子,退出去给同伴们轻声言语,她感觉厕所有人在洗澡,像是男人,到底是不是,她没有敢看你二眼,说不准。
一个大高个姑娘不信,壮起胆。进来看了,跑出去,咯咯咯笑着,讥讽先头那女子是想男了,眼前老是花花公子。接着招呼大家说:“姑娘们,别老想男人,咱们纺织厂全是母的,哪来的公鸡呀!进了,尿喽!”
第一八一章 偷麦穗被捉
回到半卢,基因汉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快慰感,自打到地球村来了,他没有和女人亲密接触过,这一回却撞着了八个美女,真的就像八只凤凰,被她们的香布条牵着**儿,走出女厕所,走到大院里,走出大院门,走在大街上,他的心中没有丝毫羞惭,反而觉得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享受,他也弄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心理,又是一种什么体验,如果不是在半卢,而是在神昌基因人再造中心的大楼里,他一定好好地翻翻心理书籍,再读读其他资料,或是问问冬妮娅还有那八大科学家,探个究竟,求出答案,看看基因人与传统人的亲密接触,到底应不应当出现这样的“一比八”现象,再研究研究今后会否出现更大的比例,出现了又该如何对待。
他躺在地铺上,孤芳自赏,越想越有意思,不停地吃吃笑着,尽情地消受从来没有过的快慰。忽然想起了大黄牛,未免又感伤起来,唏噱不已。
卢外传来汽车的嘶鸣声,唤回了他的思绪,又想起了工作,从上衣口袋中掏出钱来,一张张地数过了,总共2400元,其中抓尾巴挣了600,扛钢筋挣了300,掏大粪挣的最多,1500块。既然基因人老大能挣到钱,那就好好挣钱喽。
哈!基因帅哥能挣到钱啦!他在铺上蹦跳起来,像跳蹦蹦床,跳了好一会,又将钱猛然抛了一地,自己骂自己:“基因汉,没用的东本!子不如父啊,更不如爷爷呀。你在中心多少报酬啊?年薪一千万啦!现在你是自己挣钱了,可你挣的比阿超阿娜给的,对,就是他们给的,并不是华继业给的,他才不肯给工人开那么高的薪饷哩,少了许许多多哟!还是你没用,基因人没有传统人有用啊!还说什么当地球人的大英雄?”
这么一闹,他的快慰感一下扫个精光,自己给自己加劲说:“赶紧去挣钱啦,要挣很多很多的钱,比一千万,多,比华继业多得多!”突然觉得自己说的这句话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怎么会比华继业多?怎么可能?怎敢口出狂言,说出了如此虚亡的大话?
拍拍拍!他拍嘴巴三下,接着说:“基因汉,我命令你,马上出去找事做,将挣钱进行到底吧!”
从地上把钱一张张地捡起来,重又揣到上衣口袋里,想想不合迁,又掏出来,再数一遍,抽出四百装入上衣口袋,余下两千,用一块破布置裹了,扒开床铺,再扒开泥土,刨个土坑,将钱埋到里面,重新铺好床,满意地笑笑,说:“下稳了,不怕全无能的狗鼻子灵了。嗳,就像阿超的老祖宗,埋钱罐子喽!”
埋了钱,他又想起了大黄牛,又拿自己来比较,又伤感起来,一下子心灰意懒,不走了,躺下来,蒙头大睡。
这一睡,竟然睡了三天,茶不思,饭不想,仅仅嚼了一些军用饼干,当然还是垃圾食品。
他已记不清是何月何日,反正知道从棉纺厂回到半卢已经是每三天了。
太阳又偏向西边,大约下午四点钟了,他跨出卢门,长长地伸了几个大懒腰,下意识地向牛家堡村那边张望了一下,想着老是窝在半卢终究不是个头,还是去牛得太那儿挣钱好,拉上卢门,刚要迈步,却有两个人转到卢门前来了。
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罗依夏和全无能。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基因汉因为判定全无能趁混乱之际奸污了罗依夏,一直耿耿于怀,视他为仇储。一眼见到他来了,顿时怒不可遏,像只老虎一样,猛扑上去,揪住了全无能的头发,全无能冷不妨,一下撞在半卢的柱子上,脚下一滑,倒在了半卢内的铺上,基因汉趁势扑进卢内,扑到全无能身上,一阵拳打脚踢。全夫能一边招架,一边斥问:“极硬汉,你疯啦!你疯啦!再打我就还手啦!”
罗依夏上前来拉架,叫基因汉别打了,在她的心里根本不信基因汉的话,虽然化验结果不是基因汉的骨血水,却也不能证明就是全无能的,她一厢情愿是基因汉占有了她,而极不情愿接受是全无能趁机媾污了她这个事实。所以,当全无能打电话给她,约好民一起来看基因汉,别叫这个帅呆了的大孩子发生意外时,她毫不迟疑地答应了,还陪全无能专门到水果铺里买了些香梨和香蕉。
基因汉一边打,一边吼叫:“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贼,打死你这个强奸犯!”
罗依夏拉不动他,将水果兜扔到铺上再来拉,还是拉不动,纳闷地说:“帅哥哥,几天不见,你好像有劲多啦。”
基因汉不理他,还是揪着全无能猛打。
全无能“哈哈”大笑,喊道:“极硬汉,我让过你几招啦,不能再让你了,看招!”双腿一并,一屈,再猛地一弹,准准地踢到了基因汉的胸脯上,这一脚添足了力气,基因汉承受不住,一个后跌,坐在了地上,嘴上还是大叫:我打死不要脸的贼,我打死强奸犯!
全无能扑过来,把他摁倒在地,挥拳来打,被罗依夏挡住了,喝道:“全无能,他没骂错你,你不能打他了。要打,你就打我吧。”
“看在罗姐的面子上,我就放过你这个不识好歹忘恩负义的叫化子!”全无能说着,放了基因汉,转而对罗猥亵地一笑,说:“罗姐,我怎么舍得打你呢?你可是娇娃嘛!”
“什么娇娃?瞧你说的多肉麻!”基因汉爬起来,又来撕拽全无能,被全猛地一把推到了卢外,冲进来还要撕拽,罗依夏抱住了他,操着哭腔劝说道:“阿汉啦,你就别再逞凶啦,尽吃眼前亏,算不上是好汉啦!我都心疼透啦。你就听听奶妈的吧。我们来看你,好好说说话,大家都安心嘛。”
“你这是护着他,嗯?为什么?你不该护着他的吗?”基因汉大惑不解,口气中全然带着责斥。
罗依夏不由自主地转眼与全无能对视一下,扶起基因汉,轻声说:“几事皆有因。现在奶妈不想说原委,以后再跟你细说吧。”
“你不想说就不说吧。”基因汉仍然怒气冲冲。“但我要说,我没有这样的哥们!我早说过了,决不与贼为伍。你听见了,刚才他叫我叫化子了。叫化子就由他叫了,我不怕当叫化子。但是,叫化子跟叫化子大不相同。我看过古书,《射雕英雄传》里头的洪七公就是老叫化子,但他是丐帮帮主,不是贼老大,他武功盖世。全无能,你算什么东西?贼娃一个!流氓一个!强奸犯一个!你的基因全是垃圾,没有优秀因子。罗依夏,你要真心疼我,就马上叫他出去!我可以跟你好好说话。但我不愿意跟这个垃圾同日共语。”
罗又不由自主地同全对视一眼,心中的鄙薄感也油然而生,三天前她见到全无能的情景像幻灯片一样,从她眼前一幕幕地晃过——
三天前的傍晚,罗依夏拖着一天的疲劳,回到了家。刚刚进了屋,全无能像鬼魂一样,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轻轻地一闪身,就像蛇一样溜进了门。她惊讶地张嘴要大叫,他却毫不迟疑地捂住了她的嘴,并趁势搂紧了她,把他张不干不净说不清是什么味儿的大嘴,先是轻轻地,接着便是狠狠地烙在她那红润细致但略带干涩的线状双唇上,两腿一夹并,夹住了她的双腿,顺势靠上门,门关闭了,他那双放荡不羁的粘着一层灰垢粗手,像抽茧拉丝一样,轻巧而娴熟地插进了她的胸脯,轻轻的满满的握住了她那半饱和半枯涩的山峰,她隐约觉得比天马爷的动作还要轻车熟路,还要柔情蜜意,还要**摄魄,还要不可抗拒,本能地伸手去推他,却软弱无力,那双细细柔白晰的手由推挡的姿势,自然而然地变成了迎合的样子,轻轻地展开,再往他身后滑去,在他那黑色牛仔服上轻轻交接在一起,嘴里不由自主地“嗯,唔,哟,哼”着。
全无能得意地“喔喔”两声,双手给力,抚弄起来,她顿时软酥了,交接的双手迅速加力,变成了铁箍一般,紧骒地箍住了他的腰杆。而他像一个老猎手,恰到好处地做出了她所期望的举动,一手在上,一手以雷不及掩耳之势,滑插到了她的要害部位,轻劝地撩拨着,她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忘乎所以,轻轻唤着:“阿汉,我要!要!快给我,给阿夏!”
“别急!别急嘛,阿夏!”全无能真是老辣的猎手,并不着急占有猎物,而要把她撩拨到极限,再叫她化作泥巴,由他美美享受一顿玉液琼浆,心中骂道:“叫你想着极硬汉,我就代替极硬汉。女人都这德性,想不到的人就用替身。哼!极硬汉,你瞧不起我,今天我又代替你了。你就配个虚名,而我就配个实惠,相安无事喽!
第一八二章 偷麦穗被捉续
罗依夏整个儿酥脆了,急迫地在他身上磨擦起来,丑态百出,一边含糊不清地叫着:阿汉,帅哥,快,吃掉阿,夏吧,求求,你了,阿,夏就喜,欢你嘛,就,就让你吃——了。咿,哟,嗳——阿,阿夏夏,也吃,吃吃了你,奶妈,不,不是妈!是妻,老婆……
此时,全无能得意洋洋,一边说:阿汉捣死你!一边抱起她来,冲进行她的卧室,把她狠狠地一抛,扔到了床上,疯狂地扑上去,胡乱拽光了她的衣服,再拽光自己的衣裳,像只恶狼,扑到她的身上,咬啊,抓呀……
她凭他如何发疯发狂,如何横冲直撞,都是一个反应,快活地哼哼着。
浑浑噩噩之中,狂风暴雨之中,**摄魄之中,她全然沉浸在与基因汉的亲密无间里,尽情地享受与帅哥的情感互冲共洗。
全无能的意识十分清醒,他就是要通过猎取这位美丽的少妇,满足自己的兽欲。他只当她的家还是他那破烂的但却能安然渡日的红瓢林破树棚……有过多少次,他做梦都在想,拥有一个能够和他一起苦官运亨通破树棚子的女人,说她是压寨夫人也行,说她是总统夫人也行,说她是贼夫人叫化子夫人都行。但是,他的愿望每每不切实际,每天晚上睡觉时,每天早晨起床时,他免不了总是独夫民贼,独往独来,孤芳自赏。
全无能是乞丐,是贼,还是一个阅历丰富的大孩子,他在偷鸡摸狗之中,有意无意地碰到发见过许多一般孩子所难以见到的奇形怪状的事情,其中包括不少风花雪月男盗女娼之事,有过不少回,他趁人之危,趁火打劫,当然也有一些趁热打铁的时候,品尝了花朵的香味,天长日久,他染上了花瘾,变成了一个小小的以乞讨和偷盗为生的花魔。
那天,他同基因汉一起来看罗依夏,本意并非同情这位年轻轻就守寡的美少妇,而是要亲自察颜观色,以便判断这个女人是否也具备久旷之人的特征,是否也属于久旱盼甘霖之类。当他喝过了酒,心里已经作出了判断,极硬汉是个天真浪漫的大孩子,还不大懂人间**情,也没有多少性以验,虽然长的帅气,但他是叫化子,并不能吸引的了女人,天下所有女人都喜欢清爽嘛,在他的乞讨和偷盗经历中,从来没碰到过一个主动勾引叫化子的女人,漂亮女人就更没有了。有了这个判断,全无能便假装也喝醉了,心中想着如何趁火打劫。
当他被送进客房之后,并未睡觉,而是一直闭目养神,偷偷听取基因汉和罗依夏如何动静,心急火燎地,却又不得不百般忍耐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和活动。本来,他断定基因汉会和他睡到一起,没想到,他睡到罗依夏的房间里了。
“哼!世界上没有不吃鱼的猫。极硬汉也是个拈花惹草的货色,比我好不到哪儿去。”他在心中讥笑怒骂着,继续思谋趁火打劫之策,想到了两人**之后,渴了,要喝水,这是空档,又想到了尿尿,这也是空档,都是他的可趁之机。反正他们都喝醉了。反正,罗依夏是久旷之人,干柴啊,烈火哟,极硬汉,全无能,罗依夏,都属于**,一点就着,确定无疑。
到基因汉上卫生间的时候,机会来了。机不可失!他果断地爬起床,只穿着裤衩,直奔罗依夏的房间。
阴差阳错,基因汉在卫生间折腾了关个小时。全无能的身体素并不强壮,性基因也不优秀,并没有达到罗依夏的力度和长度要求,加上到底有些做贼心虚,只顾发泄了事,慌慌地做了事,慌慌地回到了他的房间。
这个过程罗依夏是前些日子弄清楚的。
本来,她不想再弄清这件事,新世纪了,传统人也还是怕在这方面招惹风言风语,可以明目张胆地同居,却不能被人说遭到强暴,因为,那样人们会说你的性基因弱小,或是性冷淡,或是性无能,而这样的话语传出去了的话,你这个人就难以找到配偶,甚至于连**也难以寻觅,不如吃个哑巴亏的好。反正这样的事是双方的嘛。
反正,她心中爱着基因汉,却一点没有设身处地地为基因帅哥着想。
总是想着自己,扫照自己的感受和观念去要求别人,特别是非要让自己的亲朋好友顺着自己的意志行事,否则就翻脸不认人,这是传统人的劣根性,可怜可悲而又可恶可恨的劣根性。
事与愿违。或者说,该发生的事情总会发生。那天,罗依夏在她的办公室正在紧张地做报表,都荫清规像个幽灵,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恩人来了,她自然客气地接待,问他有何指教是,他就说了,他看到了市电视的现场实况转播,播的是群众拍摄的现场录相,一个录相是基因算命先生的镜头,一个是市棉纺织厂的八个姑娘戏弄一个小伙子的**的镜头,他看了,觉得很像是前段落时间来找他求职的那个自称基因汉的小伙子,当即翻录下来,连看几遍,断定就是那个冒充基因汉的大男孩,所以来找她。“你几次跟我说过为这个大孩子找事做,看到他那样地受人欺负,还不知道是被欺负,没有多少羞耻感,我被震撼了,啥时代了,还有如此不公平的事?”都荫清规愤愤不平,“所有嘛,我来找你,商量到底给他弄份啥样的工作比较合适?”
罗依夏当然喜出望外,一时想不好,说让她来找到基因汉,先和他说说,这孩子很可能已以浪荡惯了,野了,要好好说服他才行。都荫清规也不多说,叮嘱她尽快找到,好叫大家一起行善积德,为穆玛德琳大主席领导下的太不盛世增光添彩。
怎么找呢?罗依夏独自来半卢几趟,也没见到基因汉,不知早出晚归,苦战大粪车去了,后来又去抓牛尾巴了,心急不过,就想找全无能帮她找。她劝自己,不必那么太认真,虽然化验结果不容置疑,不是基因汉的骨血水,就不是他的,肯定是全无能的,但只要把全无能当成基因汉就海阔天空了嘛。
但是,她没有全无能的电话,不得不放弃念头。
第一八三章 偷麦穗被捉再续
没想到,三天前的傍晚,全无能来了,她并不知道,这个并非全无能的大孩子,一直暗中盯着她的行动,想和她重温旧梦,更想成为她的**。
黄鼠狼给鸡拜年来了,而这只刚刚下过蛋的母鸡,半推半就,两人真的成了**。
经过了一晚上的反复风风雨雨,两人各取所需,表面上像是情投意合,早上起来,共进早餐之后,她便说出了想法。他毫不迟疑地答应了她,两人便一起来到了半卢。
真有全无能的!罗依夏在心中暗暗称奇。莫非叫化子的基因是心灵相通,全无能一来,基因汉在等着哩!
这些事情,这番话,罗依夏答应基因汉以后吸机会再说给他听,但是,后来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未能说给她的心爱之人。
全无能由于阴谋得逞,一心要显示格个宽容,听了基因汉的吼叫,朝他“嘿嘿”一笑,再朝罗飞个吻,起身走出去了。
罗依夏便和基因汉说话。基因汉把苦战大粪车,抓牛尾巴,又被群凤戏弄的事一古脑儿全说给她听了,她“咯咯咯”笑了一阵子,问基因汉还有何想法。基因汉就说还想挣钱,要不是他们来看他,他已经去看家家堡村了,抓牛尾巴可比掏大粪还能挣钱,还很干净。
罗依夏一听,拍手叫好,说:“牛家堡村可是我当年学习饲养业的地方啊!牛得太村长我认识的,他很机敏,会算帐,算盘打的可精啦。”
全无能突然钻进来了,大叫道:“阿夏,哦,姐呀!你就带我去吧,极硬汉肯定不肯跟着你去,我愿意报答姐的大恩大德呀,走吧,我跟你一起去见牛村长,看他能不能给我找份工作,比如,拽牛尾巴也好啊!我保证做的比极硬汉好,好的多!”
全无能使用的是激将法,他掌握了基因人老大的心理特质,认定他总会谁说不行我偏行,故意这么大喊大叫,果然,基因汉不知是计,上当了,将他推到一边,对罗依夏说:“阿夏,你带我去,我从牛得太哪儿回来,遇到八个姑娘的调戏,感谢伤不过,觉得自己和那大黄牛一般,因为基因强壮屡屡遭人鞭挞羞辱,所以才百无聊赖,心灰意懒,就在半卢里呆着。要不然,我早就重返牛家堡了。”
罗依夏望见珍无能朝她伸出两个指头,一展一合,知道他的含意是将他两个人一起带上就是胜利,冰雪聪明的她马上笑嘻嘻地说:“你们两个都叫我带一个,我到底应当带哪一个呢?”
“带我!”基因汉抡先说。
“带上我,别带极硬汉。”全不甘落后。
罗咯咯咯一阵笑,说:“你们各执一词,我就做主了。”从挎包里掏出一只纸飞船,接着说:“我来扔这只飞船,看它飞到谁身上就带谁去,如果是飞到你们两个人身上,就三个一起去。”
两个大男孩子都说这样最好,听从天意嘛,天意往往最公平。
全无能可能有些明白,但基因汉却压根不懂,天意往往可为人来利用,也常有人为天意之时。
只见罗依夏将那只飞船轻轻抛起,和力吹了一口气,便猛然飞动起来,先飞到了基因汉头上,紧接着,又飞到了全无能头上,最后,飞到了她的头上。
“哈哈哈!”她和全无能都大笑起来。基因汉没笑,反而噘起了嘴。全无能急忙叫道:“极硬汉,你可别再耍横。”
罗依夏一把搂住基因汉,亲昵地说:“咱们走吧!啊汉,去牛家堡挣大钱喽!”
三人商量要赶在太阳落山前到达牛家堡,跑到工厂区来,拦了一辆出租车。全无能先要付钱,罗依夏也抡着付钱。基因汉初涉人世,不知道传统人总喜欢当嘴公巴子,抡先表人情,其实正是为了叫你后先付票子,占你心理上的便宜,只想着罗依夏和全无能不管如何,总是来看望他的,是他的客人就该他来请客。同时,他也想在他们面前显一显,他也挣到钱了,那破布铺就的地铺下,他还藏匿着两千块a币哩。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到了牛家堡村,基因汉付了五十块车费,三人一起来到了村长牛得太的办公室,罗依夏先进,牛得太喜出望外,再见基因汉回来了,高兴的简直雀跃如小儿,一把将基因汉抱起来,一使劲,竟然举过了头顶。没有想到,他这一举,竟在数年过传为佳话,作为第一个举起基因帅哥的大力士,载入地球人类的史册,还上了吉尼斯记录。后来,基因汉的所生命历程中,再没有人能够举得起他来。因为,没有人举得起他来。他弱小的时候,不让别人举他;而他强大的时候,也就没有人敢举他;到了他成为地球人大英雄的时候,蓝星侵略者处心和服虑地想把他举起来再摔得粉骨碎身,却总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花星人想举他,他也不让,就是师傅千岁伯百岁童和花红女三个,他也不许他们将他举过头顶,理由就一条,他根本不想成为人上之人,岂敢占花星人的便宜?!
基因汉没有想到,罗依夏全无能和牛得太都没意识到,这么一举,正是基因人的命运安排,实乃天意,也是基因使然,基因人老大的基因优秀,浑身轻松灵便,否则,只有60多公斤生蝗牛得太,岂能一下子举起80公斤重的帅哥?
这一举,在基因人的个人史上写下赫然一笔——基因汉开始迈向成熟,他已站到了传统人的头顶之上,成为事实上的人上人,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走向地球人大英雄的宝座,再怎么想其它的事情,都丝毫不可能了。
牛得太对全无能的招呼有些生硬,只是朝他点了一下头,就去和罗基二人说话了。全未免有些尴尬,一对贼眼珠滴溜溜转,心思细腻的罗依夏早用眼睛的余光发现了,借口到外面上厕所,把全叫出来,狠狠地教训几句,警告他千万别向牛村长伸同三只手,否则,她这一辈子都不理他,而且要恨他一辈子。他莫测高深地笑一笑,语意双关地说:“今天收获大大的有了,不会再手心痒痒。叫她放一百二十个心。”
第一八四章 偷麦穗被捉三续
两个人一直上手来打,基因汉猛地跳起来,抓起板登吼道:“你们再敢打我,我就要还手了。”
两人嘿嘿笑着,不敢,如果敢就是罪加一等,挥拳踢腿,又来的打他,他一闪身,躲过了。同时,门外传来一声断喝:“不许刑讯逼供!”紧接着,哐当一声,门被踢开了,罗依夏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三个人的面前,声色俱厉地说:“你们听着,不许刑讯逼供,执法犯法才要罪加一等呢!我来跟你们交代,牛村长请我们去随便看看麦子,享胺一下牛家堡村的丰收景象,我们被丰收景象陶醉了,顺手拽了一些麦头儿,把玩在手,还没尝到何种滋味,你们的警报器就乱叫起来,把我吓跑了,基因汉想着没偷没抢,干脆不跑,跑了反而说不清了,你们应当礼待我们,怎么能反其道而行之,诬赖我们偷麦子呢?”
“她就是罗依夏!”基因汉兴奋地叫起来,上前抓住她的手,大声叫道:“她说的句句属实。你们快去问村长。”
一个保安问:“你们的话当真?”
基因汉讥讽地说:“如果你耳朵没打苍蝇,我们的话就不会有假。”
罗依夏添一句幽默:“你们的耳朵打的了苍蝇,打不了真话啊。”
一个保安赶忙抓起的电话,拨通了牛得太的手机,还没说完,牛便大好雷霆:“蠢材!眼睛里只有贼,没有看家家堡的效益!我好不容易请来的贵客,你们岂敢当贼?”
“村长息怒,我们是履行职责。听你的,我们马上放了不就得了吗?”
“说的轻巧!好抓不好放啊!听着,好生招待他们,我马上来接!”
两个保安像是得到了圣旨,前倨后恭,又是倒茶,又是递烟,问长问短,再三道歉。罗基二人只是不睬不理。
不一会,牛得太到了,先向两人道歉意,请两原谅,都是误会惹得祸。两人这才笑逐颜开,叫两个保安不必再表示歉疚,都是一家人嘛,请村长也不秘再追究保安的责任,他们也是尽责尽力。
接下来便是皆大欢喜。牛客气地请二位到招待所休息。罗依夏不肯,说全无能吓得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我们要去找他。基因汉表示无所谓。牛请他自我选择,是留下,明天再占尾巴,还是跟着罗依夏去找全无能。罗依夏见他犹豫不决,便越俎代庖,叫他一起向牛等告辞,牛便叫司机送他们到了棉纺厂大门口,借着夜色观看了工因汉被戏弄的厕和街道,才步行回到半卢。
一步跨进卢内,罗依夏就猛地一扑,爬地了地铺上,舒口大气说:“阿汉,你今天可真够朋友啊,把全无能供出去了,把我也出卖了。所以嘛,我要感谢你,今晚不走啦。我要与你同床共枕。”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喽,并没有出卖朋友啊。”基因汉憨憨地说。“全无能嘛,我倒是想把他送进监狱,但今天我可没有出卖他,事实如此。不过,我可不怕你出卖我,总有机会把他这个贼,强奸犯送上审判台。”坐到铺上,朝她笑笑,接着说:“基因人半卢不是你呆的地方,你还是回去比较妥啊。不然,我在全无能面前也说不清道不明了。”
罗依夏实在不愿意回去,她真的想在这半卢品尝一下与基因帅哥同床共枕,却又同床异梦的滋味儿,于是,她撒谎说:“我怎么走啊,我可是叫化子了嗳,分文无有,拿什么打出租呢?”
“你学古人了,当月光族嘛?我不是人你三千块啦,难道你花光了?”
“嗨,三千算什么,天马爷一天给我两万,我都糟光咧,没办法,习惯了,大手大脚夫,大把花钱,改不了啦。天马爷死了,可我被他养成的坏毛病硬是活蹦乱跳的。”
基因汉信以为真,嘻嘻一笑,说:“我现在就是天马爷了,我来给你钱吧。”
“别逗阿夏啦,你掏粪抓尾巴能挣几个钱,还不够你吃饭的呢?”
基因汉嘿嘿一笑,说:“我会变啦!你把眼睛闭上,不许偷看,我就给你变出来。”
“好吧!我就陪你玩一会儿,变出来了我马上走人,变不出来,你就让我在此过夜。”
她闭上了两眼。他随即掀起地铺,轻轻刨开地面,取出那块破布,兴奋地打开来,一边喊道:“出来了,出来了,出来一个小毛猴!”
他把破布包递到她的面前,接着说:“亲爱的奶妈呀,芝麻开花喽,请把眼睛睁开。”
他睁开了一对美丽的大眼睛。
他打开了一个破烂的布包。
接下来的一幕,真是大煞风景——破布中包裹着的竟然是一张破报纸!
她幸灾乐祸,大笑不止。
他又急又气,喝令她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他没有哄骗他,这破布包的本来真的是钱,两千块,是他掏大粪抓尾巴挣来的钱,血汗钱。
接着,他疯了似地东翻西找起来,找不到,又再地上刨,一边叽咕说:“是老鼠作怪?还是虫子吃了?”
他天真无邪而又心急如焚的样子终于使她相信了,帮他来找了一会,忽然想起,恍然大悟,大叫一声:“别找啦,被贼偷走了!”
这么一喊,基因汉也茅塞顿开,“哇”的吼了一声,狠狠地骂道:“全无能,狗贼,偷到基因帅哥头上了。你这是逼我啊!好吧!你无情,休怪我无义了。你能做得了初一,我便做得十五。”扫一眼罗依夏,又咬牙切齿的说:“贼,毛贼!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罗依夏并不气恼,她在心中想着,这两个大孩子不管怎样,都与她服特珠的关系,一个吃过她的奶水,一个占有了她,都是她有生以来最亲近的男人。想着想着,她越发兴奋了,脱口而出:“阿汉,天意如此,今晚我铁定与你同床共枕啦!”
“不!你高兴的太早了。”基因汉刻薄地说。“走,我现在就送你打道回府。”
她嘻嘻一笑,说:“你就做梦吧,梦中送情人。”
“起来!”他凶狠地说,一把拽住她捭,使劲把她拽起来,接着说:“我可没心思同你开玩笑。你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基因人地半卢容不下你这个大美女。”
见他如此,她也火了,使劲挣开他们手,一边怒气冲冲地说:“少生拉硬拽的,多不礼貌?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吗?把我弄疼啦!再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她浑身像突然燃着了一般,火喷喷地跨出半卢,快步向前。他也像点着了的火把,满身火气,手里抓着一百块钱,紧紧跟要她的身后,一直把她送到了工厂区公共汽车站,拦住一车出租车,叫她上去了,又把一百块钱塞到她手中,不让她扔出来,待车开动了,追着跑了一截,方才掉头回到半卢。
第一八五章 冲浪挨耳光上
送走了罗依夏,基因汉心中仍然不是滋味,觉得全无能太流氓了,简直就不算人,简直就是个畜生,是人渣,贼头贼脑,见谁都偷,决意不再与他交往,而一定要把他送进监狱。
他心下清楚,制裁全无能是后头的事情,暂不着急,而他的工作问题才是头等大事,火烧眉毛,且顾眼前吧。
带着对全无能的痛恨和对罗依夏的费解,基因汉和衣而卧,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着了。
又是一个艳阳天。
基因汉到公共汽车站吃过早餐,一碗豆浆,两根油条,吃得全身热呼呼的,精神抖擞地坐上公共汽车,来到了牛家堡村,要牛得太村长再带他去赚钱。
牛得太村长非常欣赏他的耿直和豪爽,带他在牲畜市场一连做了七天,给他的口袋中装进了三千多块a币,又给他在村中租了一个两间的平房,先做了牛家堡村的临时居民。
二月二龙抬头过了好久了,三月三来临,牛村长告诉基因汉,马上就是寒食节了,这个村全是汉民族人,喜欢纪念先贤,三月三要纪念介子推。
“介子推我知道。”基因汉自鸣得意地说。“他是晋公子重耳的跟班啦,后来,重耳登基,他不肯去分一块蛋糕,背着老母亲,隐居山中,结果被重耳烧死了。”
“哦,你小子看不出来还真有些墨水嘛。以后有时间多给村民们说说故事。”牛村长越来越喜欢这个憨厚而聪慧的小伙子了。
“我听村长的,讲故事不收费。”
“讲的好,我就给你奖赏。”牛摸着他那脏兮兮的结满了疙瘩的头发,“先把你自己认真细致地教一教,修一修吧。三休日到了,到村里的洗浴中心好好洗洗,泡个一天一晚上。”从怀中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服装袋,接着说:“我特意给你买了这套运动服,粉红色的,跟穆玛德琳的运动气球一色,你长的像基因汉,我就当你是大主席的心上人,同她共享一色吧!”
基因汉接过袋子,当即打开,里面还装着乳白色内衣裤,不由笑逐颜开,拿出运动服装在身上比了一下,哈哈大笑,连说谢谢,想想又给他鞠了一躬,认真地说:“村长,我还想改个名子,你给起一个吧!”
“起名啊?”牛村长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别看我是一村之长,其实我没文化呀。指挥生产,抓生意,特别是贩卖牲畜,我还行,这玩文字游戏,我不成啦。还是你自己来吧!”
基因汉搔搔头皮,勉强说道:“那就我自力更生吧。不着急,慢慢想喽。”
基因汉跑到村洗浴中心,真的泡了一天一夜,浑身上下洗了好几遍,又叫工人搓了好几遍,还特意打上月球牌洗发液和飞船牌洗浴液,直到工人再不肯搓了,赶他出浴时,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走出了浴室,换上崭新的运动服,把那身黑油油的牛仔服,包起来,特意打的送到半卢里,朝半卢鞠了一个躬,回到牛家堡来,准备迎接寒食节。
晚上,基因汉睡在了他的家村小屋里,啊,感觉自己有一个窝了,更重要的是有了家的感觉,睡在了新一代有机玻璃床上,感觉不再孤零零冷清清,而是倍感温暖,一夜之中,睡的特香,几乎没有翻一个身。
一觉醒来,睁眼一看,门外竟然银装素裹,漫天皆白,昨天那遍布四野的青翠荡然无存,代之以一片白皑皑。
“啊!”他兴奋地大叫,猛地跃起,冲到门口,抓起一把雪来,塞到嘴里,融化了,再吞下肚里,接着大叫:“天降好大雪,人遇大丰年。感谢介子推,奋发基因汉!”
接下来,他一不做二不休,回屋穿好运动衣,再跑出来,也不辩方向,一直向前走,听着脚下发出的踏击雪层的吃吃声,兴高采烈,情不自禁止地哼起爱河来。
路上并没有遇到村民。村民们习惯躲在家中或躺在火坑上,或围在火盆前,抵御倒春寒的侵袭,谈论飞雪的功过是非。
基因汉无所畏惧,放胆前进,不知不觉,走进了一个山谷里,谷口有一个大有机玻璃牌,上面赫然写着——
牛家堡村小寒山风景区
哈哈!小寒山!基因汉来啦!介子推,老前辈,基因帅哥来啦!
基因汉触景生情,玩兴大发,忘情地大叫,发疯地抓起雪来,漫天抛撒。最后,往后一仰,“扑腾”一声倒在雪地上,挪开两腿,摆成一个大字;又把篷乱的头发扯开,分摆到两边,摆成一个天字;再摆绺头发结成一个圈,摆成一个呆子。坐起来,想了想,甩甩头瘵头发甩到胸前来,把一只拳头摆到裤裆下面,往后一倒,大声问:“罗依夏,克萝蒂,穆玛德琳,沪莫玛柏莎,还有胡媚仙,你们都来猜猜看,这是个啥字?哈哈,你们都认不得啦。我来告诉你们吧,这可念作太,也可念做吞,后头有绺头发嘛,拳头没握紧,虚掩着哩,是个口字哦。”
春雪如跑马。阳光越来越红火,一尺多深的积雪,悄然融解,山中流出股股水流,一起汇入小寒山脚下的河流之中。
基因汉生来乍到,不知这河流是何名字,直觉得水流非常清澈,很有些像月球村星星湖的水,却又感到不像星星湖那样开阔,显得胸怀宽阔,拔腿溯流而上,欲寻得河名,一口气跑了好远,竟然找到了一个大门前,定睛一瞅,大门上方写着九个大字,赫然入目——
小寒山石洋河风景区!
啊,原来这河叫石洋河。好漂亮啊,好清爽啊!月球村可看不到这样的河哩。嗨,就是看的到,也不能独自欣赏啊。机不可失,让本帅哥来试试河水比星星湖水如何。
说完,他一不做二不休,三下五除二,脱掉了衣服,一头扎到了河里。
河水好湍急呀!岸上见的水流,似乎慢腾腾,一到水中,方知表面平静,内里全然奔腾汹涌。基因汉没有恐惧感,毫无惧意,反而大叫着:“爽啊!春江水暖我先知啊!随波逐流,奔涌向前喽!”
他虽然在月球村学会了游泳,可那是在室内的游泳池,根本没有任何刺激。现在置身于大自然的河流之中,使他感到异常快活,任凭河水冲动着他的躲体,向前,再向前,心中好生乐呵。
大概冲流了约十多分钟,他被一个陡壁挡住了,抬头一望,陡壁上方有一个大山包,像鹰嘴一样往外勾着,山包上有一座庙,不像他在昌连山中看到的那座庙,晃得很小巧,庙前有一块平地,平地上又一块大石,扁扁的,像一个大舌头一样朝外伸出,永远也收缩不回去了。这大石头不有点像什么呢?啊!他忽然想起,嗨嗨,还像跳台,跳水健将们都喜欢登上的跳水台嘛!哈哈!我就是跳水健将,基因帅哥今要好好尝尝跳水健将的滋味儿。
主意拿定,他便果断地揪住岸边的树枝的杂草,攀附面上,不一会儿,便登上了山包。三步并做两步,迅捷地站到了那个扁舌头上。
他下意识地朝下张望一下,喝,哇!下面的河水平正奔涌向前,其势不可阻挡,但是,那陡壁所据之所,是个水湾,激动的河水一路冲击过来,撞到陡壁上,碰得粉身碎骨,不得不低下头来,拖着摔得七零八落的躲体,不停地打着转儿,一边寻找新的出路,转来转去,终于找到了山口,抓住机会,猛地侧转身子,融汇进一路向前的主流,再向前方奔涌去了。
啊,哦,这太好玩了,基因汉,我命令你马上跳水,奔流向前,捉住水妖!没有水妖?谁敢肯定?下去看看才能澄清嘛。
基因汉简直是胆大包天,也是胆大妄为。他根本不知道那急得团团转的湍流底下到底有无礁石之类或是树桩竹签之类的障碍物,或许还有水下电网之类的建筑,也不知道水下的流速到底几许,还不知道水深是多少尺度,水底深处有无淤泥,湍流又有多远的冲击力,总之,他是一切都茫然无知,仅凭着一个随心所欲,为满足好奇心而逞一时之快。
第一八六章 冲浪挨耳光下
他也没有正式学习过跳水,仅仅乎在网络上看过多次跳水比赛,还有就是看过跳水和游渡江方面的书籍,算是有些跳水和游沪的常识,便以为可以击水千万里了。
他毫无顾虑而又毫不迟疑地举起双手,双脚并拢,猛地往前一跳,凌空而下,像根大木头桩子,经过短暂的下落,“扑嗵”一声,坠入河中,咆哮如雷的湍流声,竟不能压住他的坠水声,可见,他的跳水技巧多么地笨拙,落水时是多么地笨重。
河水扎实湍急,更为厉害的是,河水深深,足足有十几米,而且水下有淤泥堆积。基因汉既已跳入水中,也就身不由己,任凭河流如何摆布。而河流并不管他是什么基因老大,什么基因帅哥,什是什么物类玛德琳主席的心上人,只管把他那笨重的身体纳入水中,像块大石头,直击水底,再摁入淤泥里,略略停顿一会,后面的湍流连续冲击而过,才把他带动起来,继续顺着水底向前奔流,一直冲到一个水坝口,先在坝底憋了一会,又被湍流冲翻上来,浮在水面上,再被冲出坝口,跌入坝下的深水之中。
坝下的潭水大约有三十之米深啦!
如果是一般的人,恐怕在劫难逃,只能做潭水下的水鬼了。
但是,基因汉毕竟非同凡响,他的基因太优秀了。自然憋气的时间比一般人要长许多。再加上他的头皮内藏着他的每一个保镖,红瓢!红瓢随时随地把握着他的动向,不让任何极端来侵袭他的主子。
红瓢并没有伸出援手,因为它有主子一切正常,堕入潭底之后,停了二十多分钟,又冒出了水面——已是三百米外红柳湾,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先大叫一声:好痛快啊!接着,哈哈哈,一阵大笑。
“太刺激了,太好玩了,太潇洒了!基因老大太能干了,太神奇了,太伟大了!”基因汉兴奋地为自己夸耀,“第一个基因人胜利啦!湍流被我战胜啦!大雪和倒春寒被我克服啦!大自然被基因帅哥征服啦!基因人是大自然的真正主宰!哈哈哈!让我们再来征服一次吧!”
他撂开大步,跑回庙台之上,双站了了那块舌头上,举起双手,并拢双脚,显得更加从容,扑嗵一声,又跃进了急流之中。最后,又冲到了红柳湾。
紧接,他又取得了第三次征服的伟大胜利。
但是,他仍然觉得不过瘾,爬到坝上,洗洗脚,朝庙台上张望一下,刚要转身,去进行第四次征服,背后突然伸出一只大手,用力抓住他的肩头,把他扳过来,啪——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他的右脸上,啪,啪,啪,山谷里传来一连串的回声。
“牛得太?你怎么打我?”
“因为你想找死啊!你死了不要紧,但是,连轻我们牛家堡村丢掉连续三十年无重大死人事故的光荣啊!”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怎么是找死呀?”
牛得太把羊皮大衣往紧里裹了一下,讥讽地说:“这要多亏我的一巴掌啊。不然,你再冲一次,恐怕水鬼就对你不客气了。”
“那你也不能打我,你没有权利打我。你这是侵犯我的,基因人的人权和人身安全!”
“你还敢上纲上线?我还没说你违反村里的规定呢,你倒玩猪八戒艺术,先倒打我一靶了?走!马上跟我回去,向村民们认个错,做个检讨,看他们放不放过你。要是放过也就罢了。要是他们不放过你,你就得接受村规的惩罚。”
“让我想想吧。”基因汉一时大惑不解。
“回去了,有时间让你想的。快去穿衣服,别受凉了。小寒山的倒春寒流可不一般,着了凉会得伤寒,弄不好会送命的。”
“瞧你说的,吓唬谁呢?我可是基因汉。百病不染!百毒不侵!”
“吹你娘的啥牛b啊!”牛得太生气了,“一个抓尾巴的角色,要不是我,还只能当掏粪工哩。快别自欺欺人了。基因汉会像你这样无视大自然的规律?基因人老大会像你这样傻呼呼的,尽耍二球,甩二杆子,不知天高地厚?”
“村长,我不是傻子,也不是二杆子,我真是基因汉,正在与天奋斗,与地奋斗,其乐无穷啊。求求你,再让我冲一回,就冲一回,好吧。”
“看我的口型,不好!”
基因汉扭过头,指着河水说说:“村长,你是胆小鬼,要不我带你一起冲一回,保证你就不说我二了,就乐不思蜀,流连忘返啦。”
“噜苏个球?不走?逼我动手啊?”
基因汉嘿嘿一笑,转身就跑,却被早已防着的牛得太一把捉住,抱起来,就势扔进了他的红色运动气球,自己也跳进去,发动了,命令道:“指方向,带我去取你的衣服!”
基因汉无可奈何,只好听了他的。他才启齿一笑,关切地说:“你小子还不知道我的脾气呀,我定的规矩,必须执行,要不我怎么领导三百多号村民啦?别看只有三百号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跟穆玛德琳主席领导的九十亿地球人一样,要依法办事,威恩兼施。”伸手敲击他的**一下,接着说:“你小子的确身体棒,可是也冻的萎缩啦。看看这小弟弟,还有多大一点点,简直只打冷颤哩!”
“我真的不冷啦啦!”
“你懂个球啊?下雪不冷化雪寒。现在雪越下越小了,一会就要停了。一停你就受不了啦。必须快去穿上衣服。光穿一套运动服还不行,必须再穿一件皮大衣。我给你带来了。你先裹上吧。”
基因汉从屁股底下抽出黄皮大衣,套上身来,不满地说:“村长,你根本就是杞人忧天,我真的一点事都没有哇!玩够了,我也就回去了嘛。你何必大老远的跑来,还开着运动气球。”
“哼!你小子站着说话,腰杆子不疼喽。我是我的村民了,出了事,首先拿我是问啦。再说喽,你在是出了事故,我找谁去抓尾巴?我发现,你小子长的帅吧,连牲畜都看出来了。那头大黄牛真是对你依依不舍。”
这一说,基因汉未免又伤感起来,生气地说:“村长,你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啊。请你别再那壶不开提那壶,好不好啊。人牛串了我一脸的屎,我并不生它的气,我是有些对不起它,它帮了我的大忙,我却把他送上了断头台。”
“哈哈哈……”牛得太直笑的捧起了肚子,“你小子憨的非常可爱啊。我越来越喜欢你啦。怎么是你送它上断头台?是那帮买牲畜的嘛。好事可以往自外身上揽,坏事就别揽啦。自古以来,有谁个愿意往自己脸上抹黑的,总是喜欢涂脂抹粉嘛。”
五分钟过后,基因汉穿上了运动服,裹上黄皮大衣,和牛得太村上一起,乘着红色运动气球回到了村子里。
牛得太言出必行,当既如集全体村民会议,讨论了基因汉擅自入山,又违规在小寒山石洋河中冲浪的问题,举手表决,是否对基因汉严加惩处。
表决结果,同意与不同意惩处中占半数,都是155人。有人提出,由村长裁夺。牛得太却提出来,基因汉本人也可以投票。
基因汉憨厚的很,马上表示说自己赞成成惩处自己。
大家都笑了。牛得太最后也举手表决,投了反对票,说念并有因汉是首次犯错,又是临时村民,刚来,还是大孩子,又是流流儿,还是从宽发落好些。既然同意与反对各占进分之五十,此事就留待以后再议。村民们都说可以,谁也没有去想,以后,基因汉远走高飞,不再是村民,压根不能对他惩戒了。
虽然逃过了惩罚,基因汉心中对牛得太的一巴掌还是耿耿于怀,嘴上不说,心底里却时时想起,总是弄不明,为何传统人遇到啥不乐意的事情,总喜欢伸手打或是张口骂,甚至于还采取不正当手段,做出极端行为。
在基因帅哥的脑海里,实在是举棋难定,他不认为自己冲浪是错的,不应当打他,却又觉得牛得太打他也有理由,毕竟小寒山石洋河不是随心所欲的场所。更为奇怪的是,他觉得挨打很值得,下回再来冲浪,一定叫任何人都奈何不得他。无论是谁,既便是旁波宁来,要想动他一根汗毛也休想。
晚霞布满了西空,与茫在地上纯净生风的白雪相映生辉,小寒山变得温柔敦厚,石洋河显示出更加奔忙的态势,牛家堡村方圆百余公里的土地上,炊烟四起,六畜嘶鸣,一片勃勃生机。
基因汉走出他的屋子,也不闭门,大步流星地向村长牛得太的办公室走去。
走进办公室,没等牛得太抬头问话,他便开言道:“村长,我是来专门找你理论的,你不该打我耳光。”
牛得太听了,一怔,接着说:“这么说,你是专门来兴师问罪的喽。嗯,唔,啊,该问啦!啥世纪了?还伸手打人,是家长作风么?村规里有一条嘛,不论是村长还是其他村民,概不准打人骂人,违反者轻则处以一万元罚款,重者由村派出所禁闭五至十天,若违反犯了国家和国际法律,则坚决按法论处。你说吧,我打你一耳光,该受何处罚?”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有人能说清楚。”
“谁?”
“所罗彪!”
“啊!你是说和阿娜一起舌战群英因而一举成名的那个全球大律师所罗彪吗?”
“只有他才配我提上口啊!”
“你和他非亲非故,他能接受你的指控?”
“村长,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一点不好,喜欢自以为是,显得刚愎自用。我与所罗彪可有八拜之交啊。”
“哈哈哈哈……”牛得太不由仰天大笑,“你小子穷困潦倒,穷途末路,假冒伪劣,还能攀龙附凤?本来嘛,我要向你认错,你这么来唬我,我倒不想向你低头了。”站直腰杆,定睛注视着基因汉,一字一顿地说:“我也是遵纪守法的干部,你喜欢用什么方式对待我的过错,就随你的便吧!巴去揭发都行。”
“村长,你又错了。”基因汉正色道。“我把你当朋友,才来和你商量的。我无心把你怎么样,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我只想告诉你。我真的是基因汉,第一个基因人。你打了基因人老大,一定会付出昂贵的代价。”
“你又来唬我了。这个毛病非常不好,将来一定会吃大亏的。”牛得太严肃地说。“昂贵的代价是啥?坐牢,还是上断头台?”伸出食指,改用嘲讽的口气说:“你真是个帅呆子,白白长了一副俊脸,硬是让糊脑子糟蹋掉了。我问你,阿超阿娜的配方使用法第一案,哪条哪款规定了不能打基因人啦?”从办公桌抽屉里掏出一本小册子来,猛地扔到基因汉脚下,接着说:“小子,抓尾巴的小子,睁开你的眼睛好好地看看吧。”
基因汉弯腰拾起小册子,轻轻地吹了一吹,又用两指弹了一弹,舒口气说:“村长,你有所不知,第一案嘛我可是参与拟制这一哟。”慢慢地走到牛的跟前,慢条斯理地说:“还是你仔细看的好。我提星你,现在没有,将来会有。不信我们打个赌,要不了多久,基因人保护法就会应运而生。打搅啦。再见!”
基因汉一个大后转,走出去了,外面传来他的双脚踩踏雪地发出的“扑哧”声。这声音好似鞭炮,炸在牛得太心上,不由自主地追出门来,瞅着基因汉的背影,自语道:“抓尾巴的小子,是到底是真是假,你的话当真不当真呢?”
第一八七章 学生们围打帅流氓
牛得太已是壮年,五十五岁了,传统人的人情世故早已习惯成自然,生理和心理两方面都是传统人的模块,自然少不了许多劣根性。望着基因汉的背影,见这位口齿特别伶俐的帅哥越走越远,他的心中越来越阴暗。他像众多的传统人一样,主观臆断,设想了好几条在基因汉来说压根没有想到的状况:这个自称基因汉的帅哥,一定话中有话,是在警告我这位村长哩!啊!这小子牛尾巴抓得特别好,大黄牛也特喜欢他,说明他虽是憨蛋却也有过人之处,他的话应当当真啦!天啦!这家伙如此神神道道,话说的非常大,简直就是口大气粗,莫不就是真的基因汉喽?如果是真的,他肯定饶不了我啊。反正他的来历还不明不白,我必须防患于未然,切不可让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占了先机,倒叫本村长钻了他的裤裆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起码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嗯,唔,哼!本座大权在握,不怕你是孙悟空,叫你怎么跳,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先叫他长个记性,知道怎么感恩于我吧。
心中的怪主意打定了,牛得太一不做二不休,径直来到了基因汉的临时小屋,见他不在,便四处去找,最后找到了村小学校的操场上。
基因汉正与一群学生们玩耍,堆雪人,打雪仗。
牛得太看了一会,心中一动,打手机叫来了校长孙中豪英,指着基因汉给他交代了几句,便走了。孙中豪英独自看了一会,想好了办法,也回办公室去了。
基因汉没有打过雪仗,早就在心中盼望着。现在竟能和一群学生娃娃们一起堆雪人,打雪仗义,简直就是心花怒放,忘乎所以了。
学生娃娃们见他是个大孩子,又自称是基因汉,都不相信他而一起笑话他,异想天开,目的是想攀龙附凤。基因汉说,他就是基因汉,用不着攀附,不信,你们就来看我脖子上的小台一台球。
孩子们也不畏约定俗成缩,一起上前看过了他脖子上的8分黑色小台球,还是不相信,都说他这是自己粘上去冒充基因汉的,想做秀嘛。
基因汉哈哈大笑,说:“叫你们不相信,叫你们气我,我打我们。”捧起雪块来,朝学生娃娃们撒去。学生们立即反击,七八个人一起朝基因汉扔雪块,撒雪球,打得他招架不住,不得不抱住了头,孩子们则发出欢快的笑声。还没笑完,一个高个子学生一挥手,叫大有一起上,把基因汉围住。基因汉大声叫着,说要打他们,却不动手,又说:我是大人,小孩子。我是基因人,不打传统人。我是基因帅哥,不做丑陋的事情。
孩子们不管那么多,放胆把他推倒在地,用雪埋住,一起坐到他的身上,叫他老实交待,到底是不是基因汉。他哈哈直笑,说:“我怎么不是,我就是,小台球作证。”学生们说一个小台球不够,必须拿出更多的证明。
“哈哈!我想起来啦!”基因汉一使劲把娃娃们都掀翻在地,接着说:“你们看过月球村的新闻吗?我和三个娃娃比赛的新闻。”
娃娃们想起来了,一起高兴地大叫:看过啦,基因汉和三个报童比尿尿!他的尿又长又大!哈哈哈哈,基因帅哥的小**可是大棒槌。你说你是基因汉,敢和我们比比尿尿吗?
“有什么不敢,比了你们准输!”基因汉兴奋地说。
“今天太冷了,不比了吧!”高个子学生说。“我怕把**冻小了。”
“哈哈,胆小鬼!”基因汉毫不留情地嘲笑道。“怕啥吗?冻小了,去神昌就是啦,再造一个大大的。”
“去你的!”高个学生生气了。“瞅你这句话就不是基因汉。基因汉可是基因人老大,八大优点哩!他不会说谎,也不会说讽刺话。”忽然想起,接着说:“大孩子,你说你是基因汉,打碎这个雪牛,我就相信了。”
基因汉转身看看那个大雪牛,已经冻结成一个大冰疙瘩,用脚踢了踢,直觉得脚尖痛,却感觉不到人松软之处,心中一动,要在娃娃们面前展示一上自己的气魄,也显示自己懂的很多,马上所起一个架势来,叫道:“学生娃娃们,你们看着,本帅哥马上叫这大雪牛粉身碎骨!”
学生们听了,不知真假,一起停止动作和说笑,来看他动作。
基因汉不无得意地拉开架势,喊一声:蓝云团!挥拳踢腿,装模作样,朝那雪牛身上发功,却无济于事。学生们忍不住一起哄笑。
“别笑!我想起来了,蓝星人是侵略者,我不能用他们的功地人,肯定不灵嘛。来,看着,我用花星人的功夫,准行!”
他再次拉开架势,大喊一声:花云团!
接着,又是一阵挥拳踢腿,装模做样地折腾一阵,那雪牛还是巍然屹立,学生们再次发出纯真的哄笑,一起说:你不是基因汉,不是基因帅哥,不是基因人老大,你根本就是个坏怂!”啥叫坏怂?”基因汉听不懂方言,禁不住问。
高个子学生不屑地回答:“这个都不懂,还基因帅哥呢?坏怂,就是好小伙啊。”
“哦,谢谢你。我记住了。现在看坏怂为你们再用地球人的功夫打碎这雪牛吧。”
一个瘦小的男学生一下想起来,高兴地对大家说:“有啦!叫这个大孩子尿尿来粉碎雪牛吧。大家明白了没有?”
“明白啦!”娃娃们一起拍手叫好。“基因汉尿尿打败了三个报童,大孩子,你如果能尿化了这雪牛,你就是真基因汉。”
“哈哈哈!”基因汉仰天大笑,“你们这些娃真逗。发吧,这是咱强项,你们看好啦,啊!”
基因汉逞能地退后几步,拉开双脚,脱下裤子,掏出**,就朝雪牛上撒尿,一边唱道:我的牛牛,尿上雪牛牛,牛牛牛,牛牛牛,一会就化开雪牛牛!
啊!哇噻!他果然是基因汉!
哦喝哈,基因汉果然名不虚传,雪牛化啦!
嗨,嗨,嗨!雪牛被粉碎啦!基因帅哥来到我们中间啦!
学生娃娃们一起欢呼雀跃,欢快地在地上打着滚儿。一会,见基因汉尿完了,他们齐齐地跑上前来,争相观看基因汉的**。基因汉也不躲避,就叫他们看,还要他们看仔细,记住了。
就在此时,样长孙中豪英出现了,一把揪住基因汉怒吼道:“小流氓,快滚!别把我的学生带坏了!”
“什么流氓?请你注意用词。”基因汉余兴未消,满脸带笑。“你的学生我带好了,他们刚刚还夸我是坏怂哩。”
“哼哼!”孙校长鼻也里发出两声嗤笑,“你不学无术啊,坏怂就是坯子,从你父亲哪儿就坏透了。快滚!我没功夫跟你磨牙。再不走,钯上叫保安来跟你谈。”
基因汉自认为自己什么也没做错,哪里肯走,指手划脚,跟孙争论起来,孙竟然使劲推他一把,他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怒不可遏,爬起来,据理力争,孙却假装被他打着了,大声说:“坏怂,你敢打老师,你敢打校长?同学们,坏怂打校长啦!”
学生们都被校长蒙骗了,一个个怒气冲冲,磨拳擦掌,冲上来,将基因汉击倒地地,拳打脚踢,一边骂道:“打流氓!打死你个小流氓!”孙校长趁机跑回校长室去了,任由一群学生娃娃骑在基因汉身上,打来打去,最后忍无可忍,一声怒吼,跳起来,想反戈一击,看看一张张稚嫩的脸蛋,又不忍下手。可孩子们却不管他如何感受,一人一把雪撒在他的身上脸上,呼哨一声,哦——坏怂快滚!各自跑开去,一会就都不见了。恰在此时,上课铃声骤然想起,
叮铃铃,叮铃铃……真刺耳啦!基因汉的耳朵直觉得快被刺破了,弹弹身上的雪籽儿,木然地转过身,向他的临时小屋走去。
牛得太迎面挡住了他,关切地问:“你怎么啦?被学生们欺负啦?”
“基因汉点点头说:“不是欺负,而是闹着玩耍的!”
“怎么?你不想让我去找他们的校长了,孩子们可以不追究,校长却不可饶恕,管教不力嘛!”
“算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好啦。我和孩子们玩的非常开心,他们给我的都是快乐呀!”
牛得太朝他竖起大拇指,言不由衷地说:“好样的!肚量真大呀。将来说不定也像基因汉,当上地球人大英雄。”
第一八八章 麦沟里的欺辱之上
牛得太祝基因汉当上地球人大英雄,虽然有些言不由衷,却也有些心下羞怯,他没有想到基因汉这个大帅哥大孩子,一点也没有怀疑是他在作梗欺弄,那样坦然,那样宽容那样善良,也那样地天真,连校长面对面的指责和欺负,他也含忍过去了,如果他能识别出这场殴打更是羞辱,是出于半自动半人为的原因,那么是那么一点点的意识和发觉,也能叫人自以为是,自我原谅,说这孩子有些刀钻古怪,活该挨羞辱,受殴打……
牛得太想了许多,他不是没有羞耻心的人,他也为自己的狭隘和阴险秘羞惭,但是,他到底还是被报复的心理控制住了正常的行动,而继续采取不正当手段。
“这小子有些大将风度,必须早早擒拿,别让他到时候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必须叫这小子早早对我甘拜下风,从心底里头惧怕我,方能确保掉得太无虞。”牛得太在心中自我原谅了自己,又为他继续欺辱基因汉打到了理由和根据。
当天晚上,掉得太仔细地看过村生产安排计划,灵机一动,命生产管理员通知全体村民,第二天上午全体割除被风雪刮压倒了的麦子。
又是一个阴云密布的天气。
牛家堡村拴体村民,有牛得太的带领下,三三两两,一边谈论着季节和麦子,一边走向麦地。
基因汉没有什么熟人,就和牛得太一起走。牛非常热情地向村民们价绍他,又耐心细致地告诉他,每年倒春寒来临,由于风雪太大猛,那些长得过旺过密过肥的麦子,都会被刮倒埋压在地中,再也不能像那些顶住了狂风暴雪欺压的麦子一样,昂首阔步,走向成熟。它们没有成熟的时候了,也就是白吃饭了,决不能让他们虚张声势,坐吃山空啊,聪明绝顶的人类就拿它们开刀,毫不迟疑地割除它们,把它们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地方解放出来,翻耕过来,再种夏粮。
“哦,原来是这样啊!”基因汉感叹地说。“不能让庄稼白吃白喝,也不能让人好逸恶劳。我觉得没有错啊。村长,你做的对极了。你说人类绝顶聪明。在牛家堡村,你才绝顶聪明。哈哈,对人对庄稼都是一个大道理哟!”
牛得太听了,心里不由一惊:啊!这大孩子听出了我含沙射影地在刮他吓唬他啦?人这些话明明是棉中藏针,刮我的鼻子哩。我绝对聪明,对人对庄稼都一样道理,明明都是指桑骂槐呀。哼!嘴上无毛,乳臭未干,老子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吃的盐比你喝的水都多,还敢跟我较劲,看我怎么整治你。嘿嘿!把屎让你吃了,你还得给我还大米。
“嗯,我们的新村民就是会动脑子,好啊!”掉得太假惺惺的说。“你没带镰刀,就跟我捧麦子好了。”
村民们走到了靠近小寒山石洋河的一片麦田,唉哟,一大片麦子全都爬在了地上,村民们眼看着心疼啦,一个个唉声叹气。
“都别叹息了,地球人还不能主宰大自然,叹息还不是无济于事!”基因汉不知高低地说。
村民们听得都不顺耳,七嘴八舌地来教训他——
那儿来个小小毛猴,也想摆大腕儿,有何背景啦?
林士卓的爹妈还是大舅子?莫不是穆玛德琳的奶奶山妞儿?还是华继业的私生子?
…………
“我是华继业的孙子,不是私生子,是基因再造,整体再造出生的孙子,真孙子,家孙子。穆玛德琳是我的心上人。”
哈哈哈,嘿嘿嘿嘿,哦喝喝喝……村民们哄然大笑,接着讥讽和挖苦道——
我们听到啦,你是掉得太的孙子,你是掉得太的心上人,天天跟着掉得太,是掉得太的跟屁虫!
想入非非,真是癞蛤蟆打喷气——好大的口气呀!
华继业的假孙子还差不多,家孙子就免了吧。你这个口出狂言的小流氓,给超美女大主席端尿盆子都不敢要哩!华继业要你做啥呀?拎草鞋,还是扫厕所?
…………
“扫厕所就扫厕,有啥了不起?”基因汉赌气地说:“新世纪大平等,厕所工人和飞船公民一样受国际社会尊重。你们嫌扫厕所不好啊,你们就别拉屎拉屎,把屁股眼子还有小**都堵起来这,呶,像这白吃的麦子,都割除了。”
哈哈哈,哦喝喝,嗨嗨,啊哈喝…………
村民们又是一阵哄然大笑。笑过了,有些人觉得不对头,原来这个大孩子在反唇相讥,便来责问——
嗳,你叫啥?说话干嘛带刺?
自卫还击,正当防卫!基因汉毫不客气。
村长迪小子流里流气,听说昨天还欺负了我们的学生娃娃,你该好好管管他嘛。
牛得太先生,你别忘了,你是我们大家的村长,是我们选举了你,你必须为我们全体村民服务,可别以为这个小**是你领来的,会抓牛尾巴,就胳膊肘儿向他拐呀!
牛得太听了,心中非常不悦,起先,他根本没想过,他暗中羞辱整治基因汉,虽然给基因汉带来了不利,却也给他自己造成不良影响,等于是风吹尼眼门,自己放屁自己闻,还扎实有些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味道啊!“都给我住嘴!下地干活!”他声色俱厉地说。
村民们听从指挥,热火朝天地干起来,割的割,捆的捆,挑的挑,不断地将捆好的麦捆,送到田头,再用大铡刀铡成碎片,推进大坑中,焚烧成灰。掉得太又告诉基因汉,烧成灰是要发挥这些白吃的家伙们的余热,变成肥料,好助后面的庄稼成长。
“哦,我懂了。这是化腐朽为神奇。”基因汉夸大其词的说。
“你这小子怎么总是夸夸其谈,说变废为宝比较准确。”
“我明白啦,长江前浪让后浪。欺老莫欺少,三年就赶到。”基因汉冒冒失失又是没头没脑地说。
这话显然令掉得太十分不快,瞪起两眼教训道:“抓牛尾巴的东西,你就不能说句中听的话吗?难道你肚子里的墨汁全是讽刺挖苦阴阳怪气之类?”
“别这样教训我!”基因汉恼怒地说。“我是基因汉,相信我你就叫我的基因汉。不相信的话,以后就叫我全耐羞,这是我刚刚想好的别名!”
说完,拿起一根尖担,学着村民们的样子,一头播进麦捆里,挑起来,背到肩上,再用另一头去拄另一捆,力不从心,一头塌一头抹,队着肩上的麦捆跌坐在地上。
一些村民幸灾乐祸,发出令人厌恶的笑声。还是牛掉太关心他,特意捆了两个小些的麦捆,帮着他挑上肩,他才跌跌撞撞地享受了一次挑起重担,奋力前进,最后送到坑边,圆满成功的生活乐趣,得意地大笑。紧接着,他打开那两捆麦草,请村民们帮着,铡碎了,再送进火堆里,看着它们在火中挣扎,不住地发出吱哩哇啦和劈劈啪啪的哀求嚎啕声。
人不是如此么?基因汉不也是如此么?受羞辱算不了什么,受熬煎才是最羞辱,对么?传统人受羞辱煎熬太久太久,基因人刚刚开始,是否也要经历漫漫长夜……
基因汉一时愣神了,呆呆地产在坑边,一动不动。
让开道好不好哇?一个跟他个头差不多挑着两大捆麦草的小伙子吼道。好狗还不拦路呢?
基因汉这才能缓过神来,说声对不起,转身提着尖担大步走开去了。
第一八九章 麦沟里的欺辱之中
村民们的劳动效率真高啊,不到四个小时,一大片麦田就成了平地,只望见茫茫然一片说青不青说黄不黄说黑又不黑的麦桩桩田地,使基因汉联想起神昌基因人技术中心的大操场,又想起了那大片大片的沙漠。
牛村长开始组织翻地,村民们随即牵来了牛马还有骡子,套上弯明亮的犁,走进各自的岗位。
见大家已按要求摆弄好了犁和牛,牛得太高兴地吹响小缧号,大叫起来:“吃饭了,吃饭啦!开——饭——”
炊事员们抬来了几个行军大锅,一字儿摆放在田埂上。喝,好香啊!好丰盛啊!基因汉由于长期吃垃圾食品,现在闻到这样的饭菜香,简直就要垂涎三尺了。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也有些不甘落后并且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跑到饭锅前,伸手取锅铲,不意被一个老头打了一下手,厉声说:“没规矩!村长还没来呢,要让村长先盛,村长最辛苦嘛!”
“我也很辛苦嘛!为啥我不能先来?传人契讲究真多,也不怕浪费时间和表情?”
老汉听不懂,莫明其妙地笑笑,将他推到一边,老远喊着:“村长,快来吧!我们都准备好啦!今天有大盘鸡,烤羊内串,还有千层饼哩!”
“好啊!叫大家好好吃吧。吃饱喝足,再接再励,晚上七点发前收工。”牛得太边走边说。到了跟前,见基因汉不无窘迫地立在锅边,瞪一眼老汉,说:“老古大叔,又是老规矩吧!我跟你们说过多少回了,别坏我的名声,谁先来不是一个样啊?”说完,一把夺过锅铲,盛了满满一大碗,塞在基因汉手中,再从萝筐里拿起一个大磁盘,装了一盘菜,特意装了羊肉串和鸡肉,笑道:“极耐羞,快吃!吃饱了,再挑几个捆捆。”
基因汉也不说谢,端过碗狼吞虎咽,直到吃饱。没有酒,只有饮料,他不喜欢喝,抓起水壶,倒些青茶水,润润喉咙,就去帮着犁田了。
村民们赶着牛马骡,这头走到那头,那头走到这头。
基因汉和一些男女老少跟在牲畜的屁股后头,不信守合同将麦草灰均匀地撒在翻过的地下。
掉得太村长在田埂上走来走去,观察并监督着村民们的劳动,保证活计优质高效。
不远不近地,他很容易地看清了基因汉的一举一动,见他如此快速地掌握了劳动技巧,阴暗心理不断升值,鬼迷心窍,那颗不大不小的脑袋里又冒出一个龌龊的计谋。
“小木船,你马上到我这儿来一下!”他大声喊道。
小木船飞快地跑到了他的跟前,他如何如何说了一遍,小木船频频点头。
极耐羞泰然自若,跟在牛屁股后头,不停地撒着草灰,不时地给牛尾巴搔搔痒,那牛感到舒服,哞哞叫两声,回头张望一下,高高撅起了尾巴。
“你是刚来的呀?叫啥名字?”掌着犁把的是刚才那个叫极耐羞让路的青年。他见极耐羞如此调皮,心中一乐,就主动同他攀谈了。
“我叫极耐羞。你叫啥呢?”
“我叫麦克奉马,来这村两年多了,是正式村民。你这名字好新鲜啦!啥意思?”
“说来话长啊。就不说了。一句话,我遭受的羞辱多如牛毛,就取了这个名喽,好叫自己忍耐到底。”
“谁敢老羞辱你呀?咱村里的,哦,噢,莫不是牛得太,他这个村长是个不坏的人,可也不算是大好人。好人恐怕管不了人啦,起参天管不了很多很多的人。”
“嗳,麦克奉马,你说话怎么拖泥带水的?简单明了嘛。”
“噢,噢噢!我总是这样。好,一句话,冲我们都是新村民,你就说,谁老羞辱你,我帮你去教训他。”
极耐羞朝远方眺望一下,又仰起头来看看天上,重重地叹息一声,说:“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因为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而是一比九十亿的事情。”
麦克奉马听不懂,一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惑不解地问:“极耐羞,你说啥?说明白点,别怕!我这个人向来路不平,拔马相助。”
两人正在说着,只听一阵小缧号响,工间休息了。
村民们丢下手中活计,给牲畜们加喂水料,三五成群,就在田头休息了。极耐羞谁的身边也不想占,独自一人走到一垅地头,坐下苦思冥想。
小木船招呼了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看上去大约都在十五六岁左右,都是学习成绩不好,父母不再肯叫他们读书,而要他们早些自食其力,就跟着爹妈捧绣地球这个金饭碗,他们也正中下怀的少年劳动力,一起捉蚯蚓,在翻过的土地上,跳来跳去,一边嘻嘻哈哈,发出快乐的笑声。
基因汉很累,并不注意他们。但是,经不住小木船一连串的呼唤,加上那些小劳动越来越玩的高兴,简直比捉迷藏好玩几倍,基因汉从来没见过如此快乐的场景,终于按捺不住,从田埂上一跃而起,奔进田里,加入了捉蚯蚓的队伍。
没玩多久,一个剃光了脑袋的男孩子与极耐羞同时发现了一条很大的蚯蚓,极耐羞手快,一把抓在手里,兴奋地大叫:“我抓到啦!好大哟!比牛尾巴好抓多啦!”
“是我先发现的,你给我!”光脑袋吼叫起来,一边凶狠地来夺蚯蚓,极耐羞一闪身,躲开了,光脑袋再来夺时,极耐羞撂开又腿,就往牛得太这边跑。
这下小木船有了可趁之机,疾呼一声:“兄弟们,追啊!别让这个外乡人临时户抢了我们的胜利果实!”
极耐羞人生地疏,一点也不习惯这疏松了的田间运动,脚下如同有泥沼,没跑多几步,就被土疙瘩绊倒了,小劳动力们随即猛扑上来,将他摁在了地沟里,不动手,也不动脚,更不诅咒谩骂,而是一个个叠加在极耐羞身上。
可怜,极耐羞一个基因人老大,身体却不怎么大,统共不过一百六十来斤,力气也不过只有六七十斤的承担力,若非这前段时间浪荡生活的锻炼,还不到这个水平哩!
不这样一个低承受力的大男孩儿,脸朝下背朝上,承载着八个半大不大的男孩子的压迫,喊出声来,说不出话来,左右不能动弹,呼吸系统一下子不灵光了,鼻子像断了流的小沟,一下子没气贯通,变得焦躁起来,多么地想呼天抢地,多么地想大叫救命,不是恐惧地叫,机时是本能地叫,不是怕死的呼救,而是基因使然的疾呼,然而,他被压得死死的,一点儿也不能动弹,只是在心中想着,谁来救救我呀,你们赶快松开我呀,掉得太村长,你快来赶走这些孩子们吧!
基因汉有八大优点不假,但是,他和传统人一样,必须靠自由呼吸,畅通无阻的呼吸,才能维持基因正常地发挥作用,没有了通达的呼吸,也就是说没有了持续不断的气供给,他的基因再帅也是白搭。
一分钟过去了。他的大脑在急速地思索着,怎么才能解脱开去,再次使出浑身解数,还是丝毫动弹不得。
两分钟过去了。他的大脑有些模糊,心中好生懊悔,不该经不起诱惑,干嘛要来捉蚯蚓,基因帅哥将来岂是这田中客?再次使劲动弹,直觉得没力气可使了。
三分钟过去了。他的意识模糊不清了,不再使劲,隐隐约约想着,会有人突然袭击然出手相救。
四分钟过去了。他的意识开始消遁,只留下粗线条的痕迹,眼前隐隐乎闪现着生命的光线。
五分钟过去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意识变得似有非有。心跳还在拼命地挣扎着。
六分钟过去了。他的意识好象休止了。心脏也一始涣散斗志,跳的不那么利索了。
七分钟过去了。他的呼吸系统停止工作,基因开始进入突变的阵地。心跳还顽强地存在,不甘罢休。
八分钟过去了。他的脸色变了,变的发青,鼻也里开始往外渗血。心脏不知为什么,还是扑嗵扑嗵地跳啊,跳啊,不肯束手待毙。
九分钟过去了。他的脸色越来越青了,铁青一块,鼻子里的血开始增多,浑身的血液开始变缓,缓的令人心痛异常,缓的使人窒息。那心跳,还是顽强拼搏,要做最后的猖狂跳动。
十分钟过去了。他的脉搏慢至极点。脸色由青变紫。鼻血流在唇下,染红了新土。心跳越来越紧,要为这位将来的地球大英雄提前唱挽歌。
十一分钟过去了。他的血液开始凝结,死亡基因被激活,八大优点被暂时遏制,鬼门关开始朝他慢腾腾地开启。
十五分钟过去了。他的基因突变了,气血等等运动消停,处于僵化状态。
第一九0章 麦沟里的欺辱之下
如果再过几秒钟,基因帅哥,基因人老大,第一个基因人,反正一切给予基因人的溢美之词,都将统统归于平息和泯灭,阿超阿娜,还有华家人,还有穆玛德琳,还有全世界所有支持基因人的传统人,都会竹篮打水,扼腕长叹,悲痛欲绝,而地球人的进化事业将被蒙上一层令人谈虎色变望而却步的阴影和灰尘!!
上帝啊,你在哪里?
菩萨呀,你在哪里?
救世主哟,你又在何处?
侠客呢,你们都在做什么?
鬼门关就要洞开,不管他是什么基因帅哥还是基因人老大,小鬼们吆五喝六,准备欢迎他们的新伙伴。这可是十分有价值的死鬼呀。他如果进入阴界,也许会给地府创造出全新的氛围,或者开拓出别有天地的新境界。
但是,小鬼们都失望了。
鬼门关开始慢慢关闭,发出阵阵吱哩嘎啦的令人惊悚而又惊喜交集的怪声音。
救星终于出现,降临在基因帅哥的头顶。
正当生死交界之极其危急关头,就在一发千钧命在分秒之时,只听的东头的田埂上传来一声怒吼——
“住——手!”
声如洪钟,把救命的晨钟敲响。紧接着,又是一声怒吼——
“不许欺负外乡人!都滚开!”
声如张飞,喝断桥梁水倒流。
随着那救命的怒吼声,一个同基因帅哥一样高大的成年男子,飞奔而来,手中挥着长长的足有两米的大尖担,像是一把两头快的利剑,戳在了孩子们的面前,小木船见状,兔子是他的灰孙子,一跃而起,拔腿就跑,另七个小劳力们不吃眼前亏,作猢狲散去。
这位救星,这位侠客,这位好心人,是麦克奉马,一个来牛家堡村两年多的青年农民,并无多少豪情壮志。
麦克奉马并不去追赶孩子们,而是一把将极耐羞抱起来,看眼睛,看鼻子,看舌头,把脉搏,试心跳,压胸脯,见他还不出声,急眼了,一下放到地上,摆平了,做起人工呼吸来。
牛得太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跟前,一边急切地说:“对,人工呼吸,快救过来,救活了怎么都好说。要不然,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唉哟,唉呀喂,我来叫村医。”
手机响过,救护车笛声嘶鸣过,村医迅捷地赶到了,也帮着做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做了好久,一点反应也没有。医生急眼了,命令道:“村长,马上把极耐羞抬到救护车上输氧,快!”
此时,牛得太由于又急又怕,面色如土,用哀求的口气说:“刘少玲啊,一定要救活他呀。你有把握吗?你要说有把握?”
可是,刘医生却不听他的,摊摊两手,再耸耸肩,说:“他的身上已经僵了,我不能说没办法,也不能说有办法,只能说尽职责随天意了,再看基因了。”
哇——牛得太捶胸顿足的嚎啕起来。“这玩笑也开的太大啦!弄巧成拙啦!报应啊!我要坐啦!他要真是基因汉,我的头就不项上啦!”忽然想起,大骂道:“小木船,你个***,老子我回头再跟你算帐。”
众人根据刘医生吩咐,来抬极耐羞,七手八脚的,三弄两弄,就是抬不起来,刘医生尖叫一声:“你们大男人们都没用,基因疲软啦!让我们女士们来吧。人僵了最难抬了,多来几个女同胞!”
十几个姑娘拥过来了,一起来折腾极耐羞,七摆八弄,翻来覆去,弄开了他的衣裤,不知是谁的小手摸进了他的内衣,拄进了胳肢窝中,“嘿嘿,咯咯,啊哟,哈哈,哈哈哈……”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牛得太又惊又喜,一下挤到跟前,先摸一下极耐羞的鼻孔,啊,有气了!再摸彩一下心跳,啊,心跳的挺有劲!扑嗵一声,跪在地上,双手作揖,哭道:“极耐羞啊,你终于活过来啦,我们村的先进保住啦!我的命保住啦!谢谢你,太谢谢你了。”抓住极耐羞的手,激动无比地说:“极耐羞,从现在起,你就是牛家堡村的正式村民,副村长。薪水比我少一点,每月八千a币!”
极耐羞听了,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声嘶力竭地喊道:“牛村长万岁!”
刘医生,麦克奉马,以及全体村民,都云里雾里,面面相觑,闷了一会,一起振臂高呼:“村长万岁!”
这么一呼,使牛得太产生了错觉,以为是村民们为极耐羞鸣不平,心中不由既懊悔又担忧,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顺应民意再说,马上站起来,举起双手大声说:“全体注意,都听好了,现在我宣布,从现在起,我们终于有了一位副村长!”他把极耐羞的右手抓住,高高举起,接着说:“他就是,我们的帅哥极耐羞!后面,我们会如开临时特别会议,就是仿效穆玛德一林的打假降魔会议,选举极耐羞增补为村副村长!大家鼓掌通过。”
村民们谁也没有多想,只当着一个游戏玩儿,一起举起手来,鼓掌欢呼。
当天晚上,村临时特别会议就召开了。村民们这才意识到,牛得太十分狡猾,先声夺人,现在,不举手都不行了,因为在田里已经举手,并鼓掌通过了,岂能出尔反尔?
基因帅哥就这样化解了一场生命危机,又碰上了一场当官好运,再交结了麦克奉马这样一个好友。
得即失也,失即得也。真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这一点大概是任何人类任何进化史上都必须写明的共有特征。
坐进了副村长的办公室,基因帅哥首先想到的并非全体村民,也不是他的大恩人牛得太,更非他的救星麦克奉马,而是他的基因半卢。午休时间,他特意坐公共汽车来看半卢,看着想着,想着说着,说到了红瓢,责问红瓢在主人危险万分之时为何作壁上观,而不出手相救。红瓢回话说:“主人,你不能样责怪我呀。否则我就很委屈啦。我多次跟你汇报过的,没有接到指令,我就不敢莽撞行事,贸然行事。”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来知哪儿,究竟听谁指挥?”
红瓢嗡嗡两声,说:“看你这记性,怎么又忘了?我没有接到指令,不能告诉你。”
“哦哟!”基因汉不由长吁一口气。“原来,我的第一个保镖是一位只听指挥毫无主见和自主意识的机械物啊!”
“你不能这么说,决不能这么说!”红瓢嚷嚷道。“各为其主,各行其事,各尽其职。”说完,嗡嗡嗡……一阵嘶鸣,飞走了。
基因汉急眼了,大叫:“你别飞趟啊,你刚说了各尽其职的嘛。”
“放心!我会回来的。”
“啥时候?”
“我没有接到指令,不能告诉你。”
第一九一章 幼儿们的惩戒
基因汉在半卢呆了一会儿,就回到了办公室,正在漫不经心地看文件,牛得太不请自来,破门而入,面有德色,重重地拍一下他的肩膀,得意地又很自夸地说:“怎么样,抓牛尾巴的小子,哦,极耐羞,感觉一定像穆玛德琳接着了多劳得的宝座吧。我们牛家堡村啦,可比万和号太空站条件好啊!联合国嘛,让超美女节俭的呀,连一点点肥气都没有了,尽是穷酸味。我就是不愿去参观。也不让村民们去。”
“别这样说穆玛德琳。”基因汉严肃地说。“她是个了领袖啊!节约是美德嘛。当官就是为老百姓谋幸福的,而不能光是为自己开方便之门。多劳得也好,但是,他毕竟没有消灭狂犬军。我们的超美女在主席可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更胜一筹,不公消灭了独磨俄及,还赶走了蓝星侵略者,全世界都在为她歌功颂德,连她的反对派也不得不承认,她像武天,又像叶卡捷琳娜,还像撒切尔呢……”
牛得太没想到基因汉会如此放肆,不仅没有感谢他的抬举,还如皮夸夸其谈,明显是在驳斥他,不由光火起来,喝道:“极耐羞副村长,你住嘴!我是来给你下命令的,人件重要的事,必须,由你去处理,也是有意识地锻炼你,使你更快更好地成为一个称职的人人都称赞成的好副村长……”
基因汉嘿嘿一笑,不客地打断他的话:“牛村长,你也简练一些嘛,领导要带头啊。村长如此噜苏,副村长还能不噜苏?嘿嘿!对吧?”
“好你个抓牛尾巴的小子,还真的教训起本村长来了。好好好,你厉害,我且听了你的,不说那么多了。你听着,我是设身处地的为你考虑。这样,你下午好好察看一下村里的情景,到各处走走,与村民们谈谈,了解掌握他们的意见和要求,然后,写份调查报告给我。以便我和你进一步商量,修正村里发展计划。听清楚了吧!”说完,气呼呼地转过身就要走。基因汉果断地叫住了他,说:“牛村长,你请稍等。我听清楚了。但我不明白,让我这样一个对农业毫无经验,也了无兴趣,边身份证都没有的浪荡公子来当副村长,你不怕把生产搞糟了吗?再说了,你也不怕大家心中不服,进而消极怠工吗?我还想……”
牛得太猛地转过身来,兴奋地叫道:“哈哈!这下可抓住你了,就像你抓住了牛尾巴呀。还是你说话噜苏!拖泥带水的,可不是当副村长的风格。下次注意。听见没有啊?”
基因汉心中觉得他非常好笑,简直是小题大做,有意逗他,把双脚一并,双手贴紧了双腿,再举起手来,敬了一个军礼民,怪模怪样地说:“有听见了!坚决改正!请村长再指示!”
就这么一句玩儿的话,牛得太却当真地接受了,因为他满足了权威心理和施舍心理,哈哈一笑,和气地说:“这就对头了嘛!以后啊,凡事逢到大众场合,你就必须这样对待我。当然喽,当我们私下相处时,可以随便点。不过,也不能太随便了,该注意的礼节礼貌,还必须坚持做到。”
基因汉重复前面的动作,再次给他行礼。他却又讨好卖乖似地说:“看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刚说啦,我们俩相处时,就随便点嘛。”挪过椅子,坐下来,叫基因汉也坐下,接着说:“极耐羞啊,我真是为你操心啦。为了使你尽快成为真正的村民,以便为你申请正式户籍,办理身份证件,包括全球身份证,我可真的是煞费苦心。呶,我略施小计,你就成了副村长。这一关可是极其重要啊。你想啊,哪里有副村长还不是正式户口,正式村民的呀?没有啊!全世界都没有!成了副村长了,还能不为村里着想吗?还能不把咱村当成咱家吗?不能嘛!怎么都不能!我不能,你也不能。”
“村长啊,恕我直言,你又犯噜苏的病了嗳!”基因似笑非笑地说。
“噢!”牛轻轻一拍脑门,“都是为你而激动啊。不说那么多了,你快去工作吧。”他来到了幼儿园,发现幼儿们正在上课,哇哇哇地读书认字,觉得盯着他看了一会,补充道:“本村长提醒你哟,这次调查报告可不敢马虎哦!”
基因汉“嘻嘻”一笑,举手行礼,大声说:“是!坚决完成任务!”
两人走出来,分头行动,牛回他办公室去了,基因汉便去村里乱转。他根本不想和哪一个村民交谈,因为他压根一丝儿也不愿意副村长,要当的话,也得当个比村长大一些的官嘛。嗳,他连大官也不想当哩!他就是要照阿娜和穆玛德琳说的去做,将来当个地球人的大英雄!这两位对他格外亲睐的大美女说的多么美妙啊——
地球人大英雄,就是地球人民的代表,一生而且全部的精力都用于为地球人民谋幸福上面,是全体地球人民都打心眼里敬爱和拥戴的风云人物,能够打败外星球侵略者的侵犯,与外星人缔结百世友邦,开创全体人类的幸福乐园……
基因汉聪明绝顶,思维极其活跃深入,但是,他还缺乏严格而持久的实践锻炼,未能达到系统全面细致完备的高超水准,想着想着就跑题了,转到了现实问题上来。
现实太好玩了!
这个牛家堡村非常新鲜,副村长这个角色也非常新鲜,反正来这个村子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是非常有刺激性,还富有挑战性的。
他默默地想,牛村长为何要我这个浪荡子当副村长,而三百多号村民竟然也举了手哇?我基因汉什么经历都没有,只有讨饭和浪荡的经历,至多就是掏大粪和抓牛尾巴的本事嘛,还能当副村长,牛得太到底出于什么心肠呢?
他的心中有一个模糊的感觉,不敢确定,那就是牛得太做这个决定太令人费解了!
他在村里到处乱转,走过一家又一家,听见了屋里的说放声,还是不肯进去,自顾想自己的心思,忽然想到自己,到处浪荡,好玩是好玩,却也羞辱种种,危难重重,羞辱太多太多,为何第一个基因人会这样?这样子与阿超阿哥娜还有穆玛德琳,不!还有所罗彪旁波宁以至于所有支持基因人的传统人,所言所行,所谈所论,都不相吻合,而是大相径庭了哇!
他的内心大惑不解,嘴上嘀嘀咕,开始抱怨阿超阿娜:太马虎了,两年时间,竟然一点也不教我现实生活,就知道让我死啃书本,当专门吊书袋的公子哥儿。你看看,传统人哪有一个像我这样吊书袋的?
第一九二章 幼儿们的惩戒续
唉!这也是命中注定吗?基因人老大,基因帅哥活该受此一劫,上苍早就安排了第一个基因人来到地球村,马上进入浪花生活,专门地经垃圾堆为生么?再就是当一个农民,耕田种地,抓抓牛尾巴,再当一个副村长吗?
哼!阿超阿娜是划时代的科学家,但是他们不是教充家,不是好父母,不会教育后代,更不会抚养基因人,只是把我关在三九小楼里,从不带我到处走走……
他越想越费神,忘记了看路,一下撞到了一棵白桦树上,不由地“啊哟”一声,抬起头来看,眼前是一座幼儿园。呀,噫!幼儿园,月球村没见过,不知道有没有,还是听阿娜说过,再就是书上看到后,历史书上有记载的嘛,到底是啥模样,得趁便看看才对。
他毫不迟疑,转身走进幼儿园内,瞅着一个双扇门,一把推开,一步跨进去,门“吱呀呀”一阵响,脚步声“咕嗵”响过,把正埋头在桌子上假寐的年轻姑娘吓得一下跳起来,想大叫没有叫出来,硬是咽回去了,用手指着他,还没说出话来,幼儿们一起被惊醒了,一个个哭叫起来,此起彼落,像是从天上传来的最最新奇的交响乐曲,突然在人间响起,可把基因汉乐坏了,哈哈大笑,兴奋无比地叫道:“啊哈哈,这声音真动听!太动听了,我从来没有听到过嗳!”
姑娘火了,指责道:“你是会人?怎么到这儿来也不吱声,不敲边鼓门啦?你看,把孩子都惊着啦!他们都在睡午觉啊。现在好了,他们都哭起来了,没睡好嘛,你来哄他们啦?还有,晚上家长们来接的时候,发现他们的宝宝没睡好觉,影响了身体健康,那乍办啦?你能叫他们息事宁人吗?”
基因汉心中满是快乐,把手背到身后,装腔作势地说:“我是副村长啊,极耐羞副村长!怎么?你是新来的,还是雇佣的?没参加选举大会吗?”
“副村长?不知中道啊!”姑娘一点惧意也无,仍然生气的很。“副村长啊,就更不能不遵守村规了嘛。村里明文规定,任何人都不得私闯幼儿园,要来,民和须事先打招呼。再就是来不及打招呼的时虚位以待,必须轻手轻脚,先和保育员联系……”
基因汉不愿意壁报下去,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说:“村长叫我来视察,还噜苏啥?让我体验体验。”
几步跨到一张小床旁,问道:“这床上怎么空着,怎么这么小,怎么也铺着东西?怎么……”
“那是机动的床,为新增的娃娃准备的。”
“娃娃?都是学生嘛!我前几天和学生娃娃们闹了一次,嗳,你不晓得呀,咱们村的学生娃娃们啦,可是聪明啦!”
“你到底是谁呀?再不说,我可要报警啦!”
基因汉不理她,说声“我也睡一睡!”就将他那一米八五的个头往小床里塞进去了。只听吱嘎咕哧吱啦一阵猛响,小小床儿哪里经得起他那一百六十斤的重压,委屈而又惊恐地颤动着,呻吟着……
本来就非常糟糕的场景这下可是糟透了,小床出的痛苦声音,与幼儿们的哭喊声汇成一体,一场好热闹而又是一次乱弹琴,瞎胡闹!
姑娘愤怒了,大叫一声:“你做什么?你快滚出去!”
基因汉尴尬透了,失神地站在地上,手足无措,满脸窘态,他真是一点也没有想到会议生如此结果,不怪别的,就怪他是基因人,一生下来就是成年,才觉得幼儿园别有洞天,才情不自禁止地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
全园的服务人员一下子全部集中到了这间大屋子。
园长是位中年妇女,瓜子脸,显得娇小玲珑。她还算冷静,先叫大家哄好幼儿们,同时,把基因汉和那姑娘一起叫到她的办公室,同听两人谈了事情经过,就叫姑娘回去了,把基因汉留下来,单独谈话。
“极耐羞副村长,刚才我们的幼师小木轿在,我不便多说你。”她非常遗憾的说。“我是园长,叫魏幼子库,必须正儿八经地告诉你,你这回确是犯了大错,按村规,必须严加惩处。你又是副村长,我也举过手的,更应当为人师表,树形象嘛!你说,我该怎么办?”
“按村规办喽!敢做敢当嘛!一个处罚,我背着。两个嘛,我就挑着。三个呢,挑两提一。四个呀,就两个肩膀一起挑,一边挑两个!”
魏不由地笑了:“你还真是泰然处之,说的这么轻巧。你知道不?一处罚,你的官帽子就飞啦!”
“飞的越远好啊!我本来就不想戴的,真麻烦!”基因汉还是满不在乎地说。
魏坐端了,用严肃的口气说:“那好,我就向牛村条报告了,你可咖再说我没给你留面子。”
魏当即抓起桌上的电话,给牛得太报告了这个事故。五分钟后,牛得太赶到了。
三人一起说了一会话,牛直觉得啼笑皆非,大惑不解地问:“极耐羞,你做啥不好哇,干嘛非要去睡那个小床吗?我叫你调查研究,你倒好,跑到幼儿园来,当奶娃娃了,真新鲜啦!”
“村长,你真伟大。不,还是村长理解我呀。”基因汉一副天真的样子。“我一生下来就这么高高大,没进过幼儿园,更没见过奶娃娃,一下子见到这么小的人,这么小的床,真的新鲜,新鲜极了哇!”
“你说啥?”魏迷惑地问。“你生下来就这么高大?胡说嘛,现在全世界九十亿零两个地球人,只有两个人一生下来就是大人,基因汉和王拓基。他们两个都在神昌再造中心,吃香的喝辣的,怎么可能到这儿来当农民吗?你简直是信口雌黄!”
“我就是基因汉啦,华宇基因汉。”基因汉急得快要哭了。“跟你们说了多少回了,村长不是听我说了许多次了嘛,怎么总是个不相信呢?”
“哈哈哈!”牛得太一阵大笑,起身说:“我相信,相信你是个瞎胡闹!好啦,不噜萝了。极耐羞,你先向幼儿园做个道歉,再写一份检查给我,然后嘛,停职反省一个月,再出来工作吧。经济上嘛,罚你三千块,赔上小床,再赔园里的精神损失费。”
“不当副村长我没意见。这罚款也太多了一点吧,能否一千?”
“园长,你说多吗?”
“村长,说实在的,我很生气,恨不得罚他三万才好呢。”魏不无激动地说。“可是,他毕竟是无意的,是首次犯错,又是副村长,还是宽大一点好啊。”
“好吧,看在魏园长的份上,就宽大了。村规上有,这样的事最后决定权在村长。我定了,就一千五好了。散伙!”拍一下基因汉的脸蛋,又说:“你小子就是怪怂,老是异想天开。以后,纵然学乖些好不好啊?”
“好啊!”基因汉又调皮起来,举手敬礼,接着说:“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第一九三章 让泼妇打了左脸打右腮
基因汉被牛得太一句话解了职,虽然心中不悦,却也正合心意,乐得自由自在,突如其来,挂上一个副村长的头衔,真的叫他浑身像长了虱子一样难受。
但是,他并不知道,牛得太对他的态度开始真的逆转,经过幼儿园这件事,他觉得基因汉不是他的忠臣,而有可能与他貌合神离,对基因汉原有的真假掺半,疑信掺半,和亲疏参半的心态,逆转向疑惑和憎恶,认为基因汉心存故意,给他难堪,添乱子,找麻烦,所以,他要利用职务之便,给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二蛋子,浑球,还有半傻半呆半真半假的基因帅哥,添上一次刻骨铭心的羞辱,试试这个大孩子到底经不经得起心理上和意志上的冲击和折磨,最想得到的,是这个总是大不咧咧,天真烂漫,而又自成一体的后生,必须对他这个恩人加领导,忠贞不渝,决不能羰着他的碗,不受他的管束,反而是吃牛家堡的饭,却砸了牛家堡的锅。
事有凑巧。一大早,市气象台就发布了紧急寒风报告,通知全市公民,尽可能别上街下市,以防半途之中被寒风或是冷雨袭击,造成健康问题。
牛得太立即召开全村会议,告诫所有村民别再外出做活,或是到市内去购物,待躲过了新寒流的袭击之后再说不迟。这类通知,对于美林鲁齐市民来说,已是司空见惯,自然泰然处之,唯命是听,不外出做活了岂不是更快活嘛,就呆在家中,吃饱喝足,收看本市乃至联合国的电视节目,还是挺惬意的哟。
但是,基因汉没有得到这种惬意。牛得太特意安排他到市内跑一趟,派给他一辆自行车,叫他骑到城里,把一份文件送给本村牛牛牛歌舞厅老板范先眯眯。
基因汉没有往别处想,只问可不可以坐公共汽车去,要快多了。牛得太逮住这句话,狠狠地笑话他是个书呆子,连交通厅要求公共汽车也时躲避寒风冷雨袭击的事也不关心,命他快去快回,免得被寒风伤了。
基因汉本不会骑自行车,月球村一式的高档娇车,百分之**十的都是飚风牌豪华型,哪里见得到自行车的一根钢条啊。但是,这个不知恐惧的大帅哥,硬是没说出来,而是迎难而上,接过自行车和一袋文件就走了。
他一直推着自行车,几次想骑上去,都掉了下来。出了村,上了公路,他便采取措施,先跨上车,然后再踩脚踏子。哈哈,果然凑效,一直骑到了城里,一点也没发生歪倒。
虽然要躲避寒潮,街道上人车少了许多,还是人来人往,穿梭不息。而且市内的公共交通并未丝毫减少。基因汉车技还弱,不敢再骑,推着自行车,东找西寻,费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了乾京路367号门牌,看准了“牛家堡村大眯眯歌舞厅”的大招牌,将自行车推到自行车棚,看挑了一个空角落搁了车,再锁了,转身大步走进了歌舞厅,叫服务生带他到了总经理办公厅室。
“范总经理,我是极耐羞,牛村长指派我来送份文件给你。”基因汉不无恭敬地说着,双手捧着文件袋,递过去,见她不接,就势放到了办公桌上。
范先眯眯下意识地看一眼文件袋,抬眼瞟一下他,不高兴地说:“怎么现在才到啊?把本姑娘等的心发慌啊,帅哥哥!”
“对不起,没有公交车了,自行车太慢,我又不大会骑,所以才慢了。请你原谅。”
“你说,我该怎么原谅,我就照你的做。”范眯着两眼,嬉皮笑脸地说。“你陪我唱支歌功颂德,还是我陪你跳曲舞?”
“你请快签收了,我得尽快赶回去。”基因汉毫无邪念,一本正经地说。
“不识好歹!”范一下跳了起来,几步走出宽大的老板桌,一下拄到了基因汉的眼前。
一股怪怪的脂粉味像大粪味一样地浓烈,把基因汉逼的倒退了一步,脱口而出:“啊哟喂,总经理,你的气味儿超强啊!你的盘子也很大,比胡媚仙餐馆的盘子还大。噢,噢噢!比火车站钢筋工地上那个大麻脸的还大许多。”
“放肆!”范破口大骂。
“我没放肆!全是实话!”
“屁话!胡话!该掌嘴的话!”
“相书上说了,脸大福大!你该赏钱给我!”
你拖拖拉拉,来迟了,要本总等你,以下犯上,还胆敢污言秽语污辱我,是该赏你。”范皮笑肉不笑的说。“好啊!本总总是礼贤下士,看着你这么漂亮的小脸蛋,我也想叫你快活哩。说吧,想赏什么?”
“什么也不想得到。你就马上签收了。我好回去复命。”
“痛快!本总就喜欢痛快。来,你上前一步,看我怎么给你签。”
基因汉不知是计,立马上前一步,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啪”的一声,一个带着浓烈脂粉味的巴掌狠狠地扇到了基因汉有右脸上,痛的他不由自主地“啊哟”叫了一声。
“像怎么敢打人啦?”他怒目而视。
“你说错啦!”范狞笑着说。“这是赏啊!你没听说嘛,打是亲骂是爱嘛。本总亲爱你,所以这样啊。你们牛村长也亲爱你,所以他要处罚你。你欺负了幼儿们,又损坏了幼儿园的公物,损坏了村里的形象和名誉,罪孽深重啊!村长要我代他好好地赏你!你明白了吧!”
“噢,是这样!”基因汉重重地低下了头。“那我就什么也不说了,我该给幼儿园的娃娃们和教职员工们一个公道,哦,叫负荆请罪。请总经理快签收吧。”
“嗳,你别急嘛。”她色眯眯地看着他那张英俊的充满活力,看上去天真无邪纯情活泼的脸堂,禁不住,伸出有些肥腻的手来,抚摸一下,调戏道:“极耐羞,你刚才说到胡媚仙,你和她有一腿吧。”
“啥叫有一腿?”他纳闷地问。
“嘿嘿,你还真逗,要女人主动,好,我就让你得意。男人都有三条腿。女人都有三张嘴嘛。”
基因汉更糊涂了,不无厌烦地说:“你就明说嘛,干嘛越说越隐晦?”
“咯咯咯……”她放荡地大笑。张嘴刚要接着挑戏他,门外传来报告声,她只得请进。
来人是自行车棚看守员,来问基因汉,是不是他在车棚里停了自行车。基因汉说是。他又问是否停在一个空角落。基因汉又说是。“这就好办了!”看守员显然有些兴奋,一把捉住了基因汉的右手,“请你马上跟我们走。”
基因汉当然说不能走,要范总签收文件呢。看守员就向范说明了情况。范诡谲地一笑,说:“这挺有意思嘛。走,我陪你们一起去看看。”
“范总,牛村长等着回话呢。你就快些签收了吧。”基因汉哀求道。
“你这个丧门生,走到哪儿都犯事。还说啥回去?快走!先把你在这儿拉的屎弄干净了再说,别臭着了市民们!”范简直就是训令的口气。
她的话音刚落,一个保安破门而入,上前捉住了基因汉的左手,同看守员一起像抓着贼一样,将基因汉推出门来,一直推到了自行车棚里,站到了棚子东面角落的一辆黑色飞马牌自行车跟前。
不用说,接下来是一连串的问话——
极耐羞,这是你停放的自行车吗?
没错!这儿难道不是自和地车棚吗?
你没长眼还是不识字,这个牌子上写的是啥?
当时没注意,急着办事嘛。刚才看见了,此处不准知书达理放自行车。
那你为啥还乱放啊?故意寻事?
谁说故意寻事?你们说不准乱放,我就没有放啊。
明明放在这儿了,还说没乱放?
我明明同乱放嘛,你们看好了,我的自行车没有扔在地上,没有弄的污七八糟,更没有不上锁,还没有无照停放,怎么能说是乱放了呢?你们别搞莫须有好不好?
嗳呀,你小子好厉害的嘴巴呀,还被你占着理了?
是你们脑子进水了,没有写好牌子嘛。要是写此处不准停放自行车,不就万事大吉啦!
那样你小子肯定要说,我没停放自行车,而搁要这儿了了。
哈哈,你们自己说的哟,我是搁在这儿,没有停放。连停放都没有,只是搁在这儿,还说什么乱放啊?
第一九四章 让泼妇打了左脸打右脸续
看守员和保巡一时语塞,向范先眯眯投过求救的目光。范刚要接口,手机响了,接过手机,她嘻嘻笑道:“极耐羞,你今天真让本姑娘开了眼了。牛村长问你怎么还没回,走吧,我们到办公室去办事。”
回到了办公室,她却往大办公椅上一躺,再把大腿往桌上一架,好一会不说话,直到基因汉催问第三遍,才慢腾腾地站起来,奸笑一声,说:“极耐羞,你说你没有乱放,很智慧呀。你叫啥名啦?”
极耐羞!
你的真名,不敢告诉我吗?
基因汉,华宇基因汉!
哦,华家人,没骗本总吗?
男子汉,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明明刚刚叫极耐羞,怎敢说不改名?
那是他们逼的,非我所愿。
谁敢逼你?
牛得太!
为何他要逼你?
因为我用了真名,他们不相信。
你假冒基因汉,当然没人肯信你了。
不!我是真的,基因汉!
咯咯咯!你是真的基因汉,好得很嘛。那就休怪我直言了。你是基因人,没爹!
算没有吧。
没妈!
嗯!
没兄弟姐妹!
嗯!
不是娘胎里出来的!
人造**里呆了七七四十九天。
没吃过人奶!
是!不!吃过奶妈的奶。
够啦!范凶相毕露,像脚板底突然被刀子刺了一下,猛地跳起来,抽疯般大叫,那张本来还算漂亮的嘴,一下子变的像只大瓢,张的老大,舌头像一条鞭子,上下左右飞快地闪动——
极耐羞,你这个天上掉下来,地上冒出来,石头缝里跳出来,反正,你不是爹妈娘的,不是人养的,没爹没娘,无亲无故,无情无义,无心无肝,一无所有,是狗东西,脏怂,下三烂,是孙猴子,是跳蚤,是鬼脱胎……
你怎么骂人,你是泼妇啊,还是凶神恶煞?
你说我是什么,老娘我就是什么!我是泼妇,泼你妈的b没了!老娘我真想把你收回b里头来,让你喝喝我的鲜羊水,让你长的聪明一点点。
啊呀!你疯了,你是疯婆子。基因汉直觉得耳膜阵阵疼痛,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双耳。
哈哈,呵呵,你捂住耳朵,捂不住你妈那个b,也捂不住你爹那个蛋,老娘是你的祖宗八代,有权有责任骂你八代辈子祖宗,替你八辈子祖教训你,够得你这个不是b里头出来的狗杂种学坏了,变丑陋了,到时候,要你八辈子祖宗们看着你上刀山,下油锅,被千刀万剐,被刀砍斧斫,被天打雷劈……
你,你……基因汉从未遇到过如此泼皮的妇人,也从未听过如此恶毒荒诞野蛮的脏话丑话恶话,又急又气又愤怒,一时没有还嘴之力,本很优秀聪慧并十分机巧的舌头,像被她寻根犹如毒箭的舌头所压垮,一点也不灵光了,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不得不躲躲闪闪,最后猛地抽转身跑出门来。
他想这么一来,她可以得过且过了,没想不通到,她却是得陇望蜀,得寸进尺,毫不迟疑地追出门来,仍用她的三寸毒箭,雨点般地射击他,他听得心中国更加震颤,再次捂住双耳,一边大叫:“好啦!你就别骂啦!我认输啦!范总,范先眯眯,求求你,别骂啦!你胜了。”
范先眯眯哪里肯听,双手叉腰,威风凛凛,势如破竹——
……姑奶奶我能骂三天三夜,能骂三年五年……你他***xxxxx,老祖宗我能把你骂回你的人造b里去,能把你娘你爹你爷爷奶,你的八辈子祖宗都骂出来……要想你老祖宗不骂你,除非你回到我的b里头来……除非……
基因汉多么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事啊!可是,走道里男女老少越来越多,服务生们,客人们,还有外面的路人,听见了如此惊天动地的辱骂,也都跑来观看,凑热闹看稀奇,基因帅哥根本无法躲开了事,不然,他哪能坚持在此。
………………
范先眯眯见人多势众,就像一个自以为是的演员,觉得正是自己大显身手的大好时刻,骂的更加起劲了,手舞足蹈,抑扬顿挫,唾沫星子四处飞溅,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稍微讲究一些的作家们都不忍诉诸笔端。
围观者们终于弄明白了,是一个歌舞厅的总经理在骂一个给她送信的小子,不,是一个很帅气的男孩子,未免心中不平,有几个胆大的,挤到基因汉跟前,给他出主意,有叫他回嘴的,有叫他报警的,还有叫他请人帮着还嘴的,他统统不听。
范还在大骂,也不知道她的口中哪儿来的那么多污言秽语,像是天生的,骂街的基因特别优秀,天下无敌。终于,有一位服务小姐看不过去了,挤到基因汉跟前,消消告诉他,如何如何。他终于点了头,马上放开耳朵,大叫道:“范总啊,我输了,你厉害。你说吧,除非我怎样,你才肯罢休啊?”
“要老娘罢休,除非你献给你的右脸来!”
“大家闪开!”基因汉一听,方才明白刚才那位服务小姐原来也帮着她的老板,想到毕竟也是一种解脱之法,就算是苦肉之计好了,激愤地大喊一声“成交啦!”趁人群松动之机,冲到了范的跟前。范当然得寸进尺,不失时机,伸出那只肥胖的此时也像她的舌头一样因为充血过多过猛而膨大泛红了的手,攒足力气,“啪啪”两声,打在了基因汉的右腮上,真响亮啊,以至于观众们的耳朵都不由地震动了一下。
然而,这两巴掌并没有换回基因汉和观众们的安宁。范先眯眯还是口出成脏,而且更为恶毒,观众们都窃窃私语,指责她太过份。
基因汉发觉他中了连环计,心中更加气愤,自思只有自己拯救自己,急中生智,举起双手,再次大喊道:“范先眯眯,你在楼里头是胜了,但是,我不服输!你不敢到外面去,一到外面,我就叫你的嘴肿的像只大**!”
这一叫喊,立即将范的咒骂基因激发到了沸点,一边大骂,一边冲过来,要揪住基因汉。基因汉趁机向外面跑。观众们怕被疯婆子抓着揪着,也是愤愤不平,纷纷一边躲闪,一边让路。没过多一会,基因汉便跑到歌厅大门口,站住了,等范追出来了,稀奇古怪的骂局接着摆开,观众们越来越多。
外面的世界毕竟不同,光天化日之下,岂容如此骂场横行?
观众中有见义勇为者,悄悄地把范的光辉形象摄录下来了。
她终于在保安的反复劝导下回过神来,不由地捂住宽大的脸,跑回屋里去了。
基因汉再也不敢回去讨要签收,简直就像是斗败的兔子,落荒而逃,连自行车也忘记了,还是牛得太听说此事之后,叫人带回村里的。因为那是他私家的东西,好久不用了,特意借给基因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