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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帅哥全文阅读

作者:倩洲光美     基因帅哥txt下载     基因帅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三五章 踏上浪迹之途

    这一切,百岁童和千岁伯都看得一清二楚。

    百岁童果断地说:“是时候了。”

    千岁伯从他手中夺过仪器,说:“我来帮徒儿解毒。”说完,他操纵仪器,“啪”地一声,一道强光波,射向地球,直射到吉尔林大沙漠,射入基因汉体内。

    基因汉浑身一颤,顿觉神清气爽,知是千岁伯救他,连忙跪下,朝天上叩了三个响头,轻声说:“感谢师傅救命之恩。”

    百岁童听了,笑道:“千岁伯,你的徒儿也变世故啦。”

    千岁伯也笑道:“管它那么多呢,先救了徒儿再说。”

    百岁童又说:“这很正常。基因汉是低级基因人,非得与传统人相濡以沫不可。”

    千岁伯嗔怪道:“你笑什么笑?他用古老方式对我们叩拜,也正常嘛。”

    死一般的黑夜终于过去。朝霞从东方升起,布满天空。大沙漠重新显露出金黄色的面孔。基因汉仔细观察过后,认定他们身处之地是大漠中的死海,怪不得昨天是那么地恐怖,以至于两个男人焦躁至极,非要舍命保人不可。必须趁早走出这死海,不然,死亡也会降临到他和罗依夏头上。从哪个方向走,走出去又该向何处前进呢?他伏在地上,侧耳细听,啊,听到了,东南方不远处有地下水流动的声音,就向东南方向前进。他兴奋起来,叫醒罗依夏,将天马爷和腾格乌的尸体埋了,相互搀扶着,慢慢地走出了死海,又慢慢地向东南方向走去。大约三小时之后,他们来到了一个沙泉旁。两人三呼万岁,冲到泉边,卧倒,把头伸进水里,喝个痛快。然后,互不避讳,脱个精光,跳进泉中,洗个痛快……拾掇完毕,两人精神饱满地继续向东南方向前进。又走了三个小时,两人来到了沙漠的边缘,来到了一条土马路上。

    罗依夏兴奋的大叫,情不自禁地在基因汉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说:“在这等一会儿,有马车来的。”

    基因汉担心地说:“车夫要钱怎么办?我就是一条裤子啦。”

    她叫他放心,她有钱。等了一会,一个老大爷赶着一辆马车过来了,并不要钱,让两人坐上,来到了一个叫奎顿的村庄。罗依夏用五十元钱买了老大爷的黑褂子,叫基因汉穿上,两人便乘公共汽车赶到火车站,乘坐中午一点半的客列,赶往美鲁林齐。

    当晚九点半,到达美鲁林齐市。两人打出租车到了团结新村336号,打开601室,进了罗依夏的家。罗依夏放好热水,叫基因汉洗澡。基因汉说没衣换,不肯洗。她将天马爷的深灰色四季春西服拿出来,基因汉换上了,才钻进了卫生间。她在卫生间外踱了几步,听着里面哗哗的水声,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忽然想起,叫基因汉穿死鬼天马的衣服有些不妥,连忙跑到新村超市,买了一套崭新的深灰色四季春西服,又要了衬衫、背心和裤衩,风也似地跑回来了。

    基因汉穿着雪白的内衣内裤,从卫生间走出来,笑吟吟地说:“真爽快,谢谢你!”

    她满脸是笑,不说什么,拿出新西服,帮他穿好,又替他梳好头发,叫他喝茶休息,她去洗澡。

    当她重又站在他的面前时,他惊呆了——她焕然一新:穿一身紫红色四季春布料连衣裙,扎一根天蓝色腰带,上面缀着一个乳白色同心结,白嫩的脖子上挂一根银白色项链,淡淡的紫色唇膏,飘逸的秀发,看上去特别端庄秀美。真有点像穆玛德琳,就是气质差了些。基因汉在心里说。

    不容基因汉多想,罗依夏拉住他的手,就往外走。他问做什么去,她莞尔一笑:“去了就知道啦。”

    他们走出新村,坐出租车来到了一家外科医院,挂了专家门诊号,就请专家为基因汉诊治大腿上的伤口。专家问为何弄成这样,是否小俩口半夜打架了。基因汉不语,罗依夏却承认了。专家笑道:“我看这样的病太多了,一说一个准。传统人夫妻都这样,从谈情说爱时就吵吵闹闹,一直到进坟墓。说是白头到老,有多少啊?不如说对头到老准确哩!你们说是不是?”两人笑而不答。专家也不再说,开了处方,叫他们按方领药。两人就到药房领了消毒液和肌肉再生膏,刚转过身来,那医生却追了过来,抓住基因汉,用审视的眼光看着,说:“你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和普通人很不一样。”

    基因汉和罗依夏都莫明其妙,不便吱声,由他前后左右转了几圈,看了个仔细。“小伙子,没有错,你肯定中了剧毒。”那医生毋庸置疑地说。“是蛇毒。奇怪呀,为什么你还能活着?一般人恐怕早就死于非命啦。要不要住院啦,最好是住几天。当然啰,你已经抗过了第一危险期,不住院也没啥大碍。算了吧,回去把这些药好好服用,记得来复查就行。”

    两人当然不愿住院,连忙说谢谢,这样最好了,省钱省事,一定来复查。说完。手拉手,一路小跑,赶回家来。

    回到家中,基因汉要自己上药。罗依夏却不许,由她亲手给他消毒,上了药。接着,两人商量下一步怎么办。她说他要休养几天。他说不必要,现在感觉很好,估计过两天会完全康复。她又说,应当与他家里联系一下。他说还不想,刚跑出来,好不容易逃出了鸟笼子,干嘛又要飞回去?该趁此机会,自由自在生活一段时间再说。她说,这样的话,就先玩几天,再去找个工作。他说这样最好,他什么都会做,什么都能做好,准能挣回来大把大把的票子。怕就怕,人们有眼无珠,不会聘用他。

    她认真地说:“谁说没人聘用你?我聘用。”她拉住他的手,继续说:“你就在家里好好呆着,等伤完全好了再说。反正天马爷给了我不少钱,够咱俩花一阵子的。”

    他起身走了几步,说:“不行!你和天马爷其实是畏罪潜逃,警察局会来找你。我不能呆在这儿。你应该去自首。”

    “哦,你原来是顾虑这个。”她镇定地说。“在沙漠里头我就想好了。只要回到家,我就去自首。吴迪洞是天马杀的,我没有做啥环事,我没有罪。我相信官们会主持公道。”

    基因汉站定了,说:“那还是不行,我不能当白吃。基因人应当给社会更多的贡献才是。天马爷给你的钱,就算是干净的,你也有很多用处,要养家糊口啊。”走到她面前,认真地问:“你的孩子呢,要不要把他接回来?”

    她顿时两眼汪汪,赶紧走到窗口,一边拭泪,一边说:“别提孩子了,他永远不会回家来了。”

    “怎么?”他惊谔地问。“吴迪洞抢走了,还是把他怎么了?”

    她忍不住放声大哭。他上前安慰一会,她才勉强收泪,抽噎着说:“他们丧心病狂啊,硬是把一个还不满月的婴儿掐死啦,多可爱的小男孩呀!”

    基因汉听了,愤愤不已。她站起来,挺直身子说:“不提这些伤心事了,把它深深地埋在我的心底,埋它一辈子吧。”破涕为笑,又说:“基因汉,你我生死与共。在我心里,已把你当丈夫。你别嫌弃,就在这,先跟着我过。身无分文,又没身份证,还是刚刚出世,不好在外混啦。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说出去。等你气消了,就回家去,好吗?”

    基因汉沉默一会,果断地说:“不!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你是一个好女人。但我不能连累你。请你相信我,我会记住你,更会报答你。听我的话,趁早去自首,这样对你好些。”

    她不能再勉强他了,笑一笑说:“谢谢你,我会听你的话,第一个基因人嘛,谁还能不仰慕啊。咱们之间什么都好说,有啥连累呀,你不就是饭量大一点嘛。我那冤死鬼呀,一顿能吃一盆呢。你就先养伤好了。养好了伤再走不迟的。”

    他一缩脖子,笑了,说:“一顿一盆,那不成猪了。在沙漠里头看他脑袋不大,嘴也不长,耳朵也不宽,不像嘛。”

    “给脖子就蹬脸!”她嗔怪道,“我也有另外一面哩,小心点哟。”

    “嗨!这有啥。”他嬉皮笑脸地说,“人都有两面性,基因决定的嘛。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喽。”

    此后,一连半个多月,基因汉就在罗依夏家里呆着,哪儿也没去。而她也什么地方都不去,就陪着他,为他做饭,洗衣,换药,同他聊天。然而,她越是无微不至,他就越是坐卧不安。

    第二十天的早晨,她像往常一样,敲他的房门,叫他起床早餐时,屋里无人应声,拧开门,不见人影,她不由失神地愣在门旁。一会,她自言自语道:“拴不住的鸟儿,让他飞走吧!人家是基因人,第一个基因人,属于所有地球人,不属于罗依夏。”

    她把本已收拾过的床铺重新整理一番,笑了笑,对着床铺说:“傻瓜,吃了本妇人的奶水,怎么还躲着我?二十天碰也不碰我一下。”把两个枕头重叠在一起,又说:“乖孩子,记得回来看我啊。如果你再落难,就来这儿。这儿是你的家。”

    罗依夏以为,基因汉不辞而别,像从中心逃出来一样,又逃到别处去了。想着对他的许诺,稍事打扮,就去了美鲁林齐警察局,交待了与天马爷一起逃命的全部过程,又带警察们到沙漠里找回了天马的尸体。案情大白,一切都与她无关,警察局做出了结案的决定,对她说了一些表扬的话,就放了回来。华灯初上,夜色格外艳丽。她高兴的连饭也不想吃了,走进卫生间,洗呀,洗呀,要把跟着天马生活的所有紧张情绪和一切忧愤羞辱心态全部洗个干净,待基因汉回来的时候,一展她的崭新风采。

    罗依夏对基因汉一直牵肠挂肚,并且信守诺言,对他们的共同遭遇始终守口如瓶。但是,基因汉一直杳无音信。基因汉有他自己的打算。他要用自己的实力立身社会,用自己的成绩让所有人对他刮目相看。在近五十天的磨难之中,他看清了自己有多重,值多少钱,觉得自己要学会的本领很多很多,决心继续在社会这个大熔炉里淬火锻炼,力争百炼成钢。他也没有远离罗依夏,不过是稍稍化了装,就在美鲁林齐市,踏上他谋生经受着浪迹荡踪的种种羞辱。

第一三六章 基因优秀不能当饭吃

    “我要饭碗!”

    “我一定要找上好饭碗!”

    基因汉自言自语,东张西望,在美鲁林齐大街小巷中穿行,每每在五彩缤纷令人眼花瞭乱的广告牌前驻足。

    基因汉虽然聪明绝顶,但他不明白,新世纪的就业也一样像历史上多次发生过的那样,很难很难,他的心中坚信不移,新世纪一定什么都比过去的社会强,他想找工作一定如愿以偿。他哪里明白,就业这件事,虽然关系到所有地球人,每一个地球人都至少有一次经历寻找饭碗的折腾和折磨,但是并非所有地方的工作都会偏向聪明能干的人,社会需要有人工作,各行各业都需要。新世纪也绝无不需要人而全用机器或机器人的行业和部门。然而,事实总是残酷得很,所有行业都不需要所有的人工作,新世纪也一样。而且,社会分工千奇百怪,不可能人人都找到自己设计和愿望的工作。也许地球人永远都会处在这样的旋涡之中。

    时值盛夏。美鲁林齐市内酷热难当。这儿是沙漠戈壁气候,温差很大。早晚凉爽,深夜还有些寒冷,总要盖上棉被才能睡觉。可一到晌午,热狗便钻了出来,四处张狂,叫人浑身冒汗,在大树下也不敢逗留。

    基因汉饱读百科全书,满肚子墨水。可是,脑子里的知识一点也代替不了脚下的步伐,不知道钻进大店小铺里去避避热浪,或者躲到墙脚下荫凉处休息,连拣张报纸遮在头顶也想不起,只会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一直在烈日下奔走。罗依夏特意给他买的深灰色西装虽是四季春布料,也化解不了摄氏四十度的高温。

    “我要饭碗!”

    第一个基因人是无所畏惧的。他执着地向前走着,汗水从头顶沁出,从额角流下来,流到脸上,流到脖子里。他不时地举起手,在已经晒红了的脸巴子上抹一把,往身上揩一揩。

    拐过一条街道,往前没走几步,看到了一块大标语牌,上面写着“宇宙牌百家鞋,基因人天天来”的广告。基因汉兀自笑了,自言自语说:说的真带劲。真是骗人没商量。基因人天天来,好像天底下已经到处都是基因人了似的。我没来过,王拓基也没来过呀。他在神昌呢,远在天边。我倒是近在眼前,可也是头一回来这。来找工作,也不买鞋。哦,广告广告,原本就是大喊大叫,信口开河,有点影子就算真实,反正是漫天要价,最后还得随手付钱嘛。不管那么多,我只管找工作。这儿有吗?转眼细看,牌子上并无令他高兴的招工启事,前行几步,看见店门旁的墙上贴着一张黄色的纸,上面用a语和e语写着——

    本店急需掌柜的3名,推销员3名,月薪2000至5000元a币,具体面议,有意者请速来联系,迟恕不候。

    迟恕不候?孔夫子的卵子——文皱皱的,写这广告的人还算有点墨水。3加3等于6,机率很大,薪水也还可以,哦——基因人,第一个基因人,今天真来啰!

    基因汉主意拿定,推开大门,大步跨了进去,心想着马上就可以与人力资源部的小姐或者是先生接上头,谈定自己的工作,哪里想到,没等他转身走向电梯,一个面皮粗糙个头高大的保安不知从何处跑过来,果断地拦住了他,绷着脸,用威严的口气问:“你是来找工作的吗?如果是,请你出去!”

    嗳,保安先生,你搞错啦。门口启示写的明白,有意者可以面议,你凭什么叫我出去?一扬头,转过身,再向二楼楼梯走去。

    就凭我是保安,就不准你进去,只准你回去。那保安伸手拽住了他,做出了擒拿的姿势,一边凶巴巴地说话。叫你走你就走,别不识抬举,自找麻烦。

    你这是乍说话呢?基因汉耐住性子说。难道你们这广告是故弄玄虚?我看就是故弄玄虚!

    那保安哑然失笑,阴阳怪气地问:喝哈,你小子人不像个屁猴子,凭啥说我们是故弄玄虚?

    基因汉把胸脯一拍,叫道:保安大哥,你听着,我是基因人,第一个基因人,大名,华宇基因汉!听清楚了没?要不我再喊一遍?

    保安定睛,看他一会,嘻嘻一笑,说:你是基因汉?你是第一个基因人?把头摇的像像郎鼓,接着说:全世界人民都知道,华宇基因汉是穆玛德琳主席赞誉的基因大帅哥,他有八大优点。你,你这副模样,哪里有什么优点?全是脏兮兮,还应聘个球毛啊!快走!趁我还有点耐心,快走吧!

    这就怪了!基因汉大惑不解。你们明明写着“宇宙牌百家鞋,基因人天天来”,怎么真正的基因大帅哥来了,华宇基因汉来了,却偏偏不让进,岂有此理?

    你真是基因汉?

    男子汉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顶天立地!

    那你知道我们这些老百姓是怎么看基因汉的吗?

    不知道。基因汉有些不悦。我又不知道你喜欢还是反对基因再造技术。

    那你就听我好好说,我们这些百姓都说基因汉真了不起,敢跟蓝星侵略者斗,红枫山的故事实在令人感动。反正,我们支持基因人之父,支持穆玛德琳就是了。嗳,嗳嗳,我们朋友们都说,基因汉是地球人的希望之星,救命之星,还有说是福星的。我们没有钱不要紧啦,只要有希望就好啊。一代一代地盼望着,爷爷不成,孙子成,孙子不成玄孙总能成。传统人可怜啦,总是受遗传病折磨呀。嗳,我跟你那么多做什么,你还是快走吧!

    我真是第一个基因人,真是华宇基因汉啦!

    不许你再冒充了!保安正色道。我们眼中的基因帅哥,绝对不会这副模样。这明明是糟蹋我们的希望之星嘛!糟蹋他就是糟蹋我们老是姓。看你可怜,不跟你认真。你还知趣?快走!说完,用力推他出门。

    基因汉用力抽了一下手,抽不动,叫道:“你不管安全,却吃闲饭管淡事,岂有此理?快放我进去。不然,我告你侵犯人权,滥用职权!”

    顾客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围拢来看。值班员害怕影响生意,立即跑过来,叫大家散开,又给保安使眼色。保安会意了,赶忙把基因汉推出门外,指着胸前的牌子,教训道:“小子,看清楚了,我叫郭大河,尽管去告我好了,找穆玛德琳都行。可别学史海仁,也别学西西大巴他们,尽放狗屁。”松开手,推他一把,闭上门,站定在门内。

    基因汉面红耳赤,冲进门来,扯住他的衣服,狠狠地说:“郭大河,这就完啦?说,凭什么赶我走?凭啥阻止我找饭碗?”

    “嗳哟,你怎么又进来了?”郭大河哭笑不得,“你衣衫不整洁,不许应聘。我给你留面子,不好意思直说,你倒来劲了。”

    基因汉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全身,松开手,有些不自然地说:“嗯,是有点不雅,刚才晒的。”抬高嗓门,“这不能怪我呀,你们这儿天气太热,好端端的新衣服,硬是被晒成这样,你该去管管天……”

    郭大河哑然失笑,压低声音说:“好啦,知趣点。衣衫不整者一律不准参加面试,由保安设法拒之门外,这是总经理专门交待给我的任务。你不能只顾自己找饭碗,忘了保护别人的饭碗吧?再说了,你这样到了人力资源部那儿,会更难看,要让总经理看见了,就更惨,连累我们丢饭碗啦。回去吧,换身干净衣服再来也不迟嘛。”

    基因汉仍不甘心,说:“我不怕难堪,我也不相信,你们总经理就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郭大河生气了,喝道:“快走开,别胡搅蛮缠,影响了我们做生意,我就关你的禁闭。”

    基因汉也气不打一处来:“你狠什么?我连大冰谷都不放在眼里,还怕你关禁闭?告诉你,我是基因人,第一个基因人!睁开眼睛仔细瞧瞧吧。”

    他的嗓门太大,顾客们听见了,又朝这边围过来。机警的郭大河急忙连推带揉地将他推出门外,轻声说:“好小子,别闹了。再闹对你我都没好处。你是基因人?鬼才信哩。”

    “我真是基因汉。我没骗你呀!”基因汉委屈的很,“你们怎么都不信呢?”

    “哦,真是基因汉,看你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好,我信了。”郭大河边说边伸出手来,“基因汉,证件拿出来看看。”

    “我负气出走,忘记带啦,不信,你去问华继业。”

    哈哈哈——郭大河一阵好笑,正色道:“小伙子,别胡闹了。报刊上登了,这些日子,地球村到处都有冒充基因汉的,有的为了骗钱骗物,有的是恶作剧,有的是为了糟蹋基因人。你为何冒充基因人,我也不想多管闲事。华继业的电话可不是好打的,我才不上当呢。回去吧,不然,家里人要着急啦。”

    家里人要着急啦!这句话颇具威力,穿透了基因汉的心,愣住了,竟然连郭大河返身关门的哐当声都没听见。是啊,我基因汉离家出走,家里人着急的很啦!在沙漠里,他已看过报纸,华家有和穆玛德琳都在四处寻找,只不过讲究艺术就是了。可是,事已至此,我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回去了。

    一对男女手挽着手,从他身旁经过,那男人嫌他堵在门口,有意挤了他一下。那女人朝他丢轻蔑的一望,捂住鼻子,轻声说:“哦哟,一股臭汗味,薰煞人,还拄在这大门口,当迎宾吗?”

    那男人回首一望,也不怕他听见,大声说:“晒臭鱼干还差不多,是傻子吧,基因突变了吧!”

    基因汉第一次被人这样讥笑,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朝他们瞪一一眼,对自说:“基因汉,还不快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第一三七章 总经理全是傲慢基因

    他走下台阶,想看时间,才想起手表也没戴,记起穆玛德琳送他金表他又奉还的事,不免有点后悔,觉得自己多少有点愚蠢。抬头看看太阳,已经开始偏西,书上说这个时候大概是下午四点钟左右,便继续向前走去,想再找一两家商店应聘。一路走,一路望,脑子里突然钻进一个怪物——疑惑!地球人类怎么是这样?自然人怎么如此缺少眼光?基因人多么美妙,穆玛德琳说是基因帅哥,全球公决超过半数地球人拥护基因人诞生,那么多的人,包括超美女大主席,见到我基因汉,简直就像见到了神仙,怎么现在成了这样?怎么第一个基因人一出基因再造中心,就分文不值了呢?

    他的脑海中浮出许多答案,但都不能使他满意,总觉得与现实有些差别,渐渐地头疼了,生气地一跺脚,骂道:“该死的脑筋,也来欺负我,滚蛋!”

    他又昂首阔步往前走,偶尔一偏头,发现一个阅报亭上贴着几张小纸,凑近一看,是招聘广告,一把撕下来,往怀里一揣,转身就走。

    他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了对面的旺天花旅馆,好高啊,足足有四十多层。看来,这里生意很好,电梯前挤满了人。他求成心切,转身走向楼梯,爬啊,爬啊,一口气爬到了二十八层,也不喘口气,看着总经理室的牌子,就往前走。心想,这回第一个基因人直截了当,看你保安什么的,能奈何我?

    两扇朱红色的门虚掩着。他轻轻敲了敲,听见里面传出一声低沉的略带威严的“进来!”他便推门而入,径自走到一张大办公桌前,低沉地却是明白无误地说:“总经理,我来应聘。”说完了,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来。

    没有回音。

    他又说了一遍,还是没有回音。心中不踏实,往近处再瞅了瞅,觉得很奇怪:那张非常宽大的比穆玛德琳的办公桌还豪华几分的鳄鱼皮转椅子上,分明坐着人啦,那人手中分明拿着报纸啊,那报纸分明展开来了,盖住了身子呀,怎么没有回声呢?是睡着了吧?再说一遍好了。猴子不上树,多敲几遍锣,这是司马部长常用的计策嘛。

    于是,他抬高嗓门,又说了一遍:总经理,我来应聘了!

    仍然没有在声,但那张了纸发出了细微的“咝咝”声,移了位,哎哟,两只穿着拖鞋的大脚露了出来,像两条长得很肥却死了好久的臭鱼。

    这家伙,如此不文明,还总经理呢。臭鱼一条!他生气了,一气,火就冒出来了,不客气地责问道:“喂!总经理,你没听见我在跟你说话吗?为什么不理人,真不讲礼貌。好歹给个说法啊!”

    报纸又发出了“咝咝”声,距离近了一些。啊哟喂,原来,那报纸上竟有两个小窟窿!不吭不哈的总经理早对这位前来应聘的小伙子,早已一目了然。

    接着,又听见一声按开关的声音。

    漂亮但气质并不高雅也显肥厚的女秘书进来了,满面堆笑,请基因汉出去说话。基因汉不知何故,不便拒绝,跟着她走出门来。她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干笑两声,轻轻地说:“这位先生,我是老总的工作秘书,叫梅布丰。你有所不知,我们总经理考察人就是这样特别,你别介意哟。”

    “怎么?你是说他已经答复了我?”基因汉大惑不解,一脸的迷茫。

    她耐心地告诉他,总经理见应聘的人精力不济,不愿正视,就把腿抬得高高的,不正眼看。然后,叫她来处理。

    “他怎么就看我精力不济呢?”基因汉仍然觉得不可思议。“传统人怎么这个样儿?”

    “恕我直言,你气喘吁吁呀。你衣裳被汗水浸湿呀。”她夸张地掰着指头,“还有啊,你说话不果断啦,没底气呀。你不像基因人!你看华宇基因汉,说话铿锵有力,形象雄健,气宇轩昂,真正的大帅哥。如果,你有一点点像基因汉,我们总经理就会刮目相看。你要知道啊,自从阿超阿娜召开新闻发布会之后,我们总经理就是这样挑人了。你不是第一个,也决不是最后一个。”

    “照你这么说,基因人倒成了罪魁祸首,害的人们不好找工作了?”基因汉冷嘲热讽。“恕我直言,你有没有基因汉的气度和本领呢?哪怕是一点点都行。如果没有,你不是也要被……”

    她不让他说下去,借口她还有很多事,没功夫陪他多说话,想想又说:“听你的口气,好像就是基因汉似的。不过,平心而论,特别是你的口齿、语速,很有些基因帅哥的味道啊。”

    “什么有些?本来就是!”基因汉自豪地说。

    她认真地看看他的脸,又转到他的身后,看看他的脖子,再退后几步,着意地审度他的身材,摇摇头,严肃地说:“你不是!绝对不是。基因汉,第一个基因人,谁能比得了?基因帅哥可是地球人的宝贝疙瘩,现在正在神昌基因人再造技术中心大显身手,为全体地球人民造福呢。他怎么会到我们这些地方来呀?就是他想来,穆玛德琳,阿超阿娜,还有华继业等等等等,都决不会允许的!就是他来了,还不是前呼后拥的,要么就是微服私访,屁股后头有一大帮保镳和便衣警察。社会上都在传言,基因人父子,不!是华氏家族,现在都是国际一级保护动物,走到哪儿都是国家总统一级的保卫措施嗳。嗨,我给说那么多做啥?看你一脸天真烂漫的样子,就不是基因汉。你脖子上也有小台球,8分值。可那肯定是贴上去的。新世纪,做个小小手术,就成了另外一个人喽。”

    “哼!有眼不识泰山。”基因汉毫不留情地嘲笑她。

    她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传统人嘛,总有毛病。你说我有眼无珠都行。现在请你走。祝你科学!祝你找到一个金饭碗。”

    基因汉冷笑道:“谢谢你的祝愿,我一定会找到一个真正懂基因人的好企业。也祝你科学!”滑稽地朝她鞠个躬,转过身来,昂起头,挺直腰板,稳步走进了电梯。

    不意,梅布丰追了出来,把他带进了总经理办公室。总经理依然用报纸罩着脸,鼻子里嗡“嗡嗡”两声,用尖厉的声音问:你真是基因汉?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基因汉大声说。老总,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能否让第一个基因人看看你的尊容?

    让我先问完了再说。你既是基因汉,干嘛要跟出来厮混?神昌那个神秘的再造中心不是非常非常吸引人吗?

    我和他们闹翻了,负气离家出走……

    哟,你还真能瞎扯,编的很圆顺嘛。我信啦!你的证件呢?

    走的仓忙,啥都忘带了。

    哦喝喝!总经理一阵猛笑。毛头小子嗳,本老总吃的盐比你喝的水都多,你还想忽悠我?鼻子底下一条痕,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人?“呼啦”一声,扯下了脸上的报纸,喝道:冒牌货,这里不是骗子和叫化子呆的地方!提醒你呦,基因汉可不是好冒充的!卖麻团跌跟头吧!说完,朝后一仰,又把报纸盖到了脸上。

    基因汉知识渊博,可没听懂他的话。因为,他没有看过a国的歇后语大全,不知卖麻团跌跟头为何含意,憨憨地问道:你说卖麻……

    梅布丰嘿嘿一笑,讥讽地说:你还这么认真做啥?老总叫你有多远滚多远啦!

    基因汉一扣,气不打一处来,大叫道:什么总经理,太傲慢了,太没礼貌了……

    梅布丰赶忙来推他,他一甩手,说:我自己会走,不用你帮忙。听着,你们的生意会颓废的,走着瞧!我记住这个地方了。

    走出旺天花旅馆,基因汉着意地回首仰望,怅然若有所失,叹息一声,自语道:“旺天花呀,旺天花!感谢你教训了我。我记住你了。你们总经理的基因全是傲慢!”

第一三八章 马脸考官的训斥

    太阳还高高挂在西天,只是光芒不再那么锋利,照在脸上不再那么火辣辣的。走进一个巷道中,一阵穿堂风吹过,心中舒坦了许多,脑子里也清醒了不少。看看天色尚早,基因汉决意再做第三次尝试。

    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也不知走过了多少大街小巷,来到了一个到处摆着小摊小贩散发着臭鱼烂虾味的小巷里,正不知往何处走出去,心想着怎么跑到这个鬼地方来了,恐怕今下午是找不成第三家了。

    不意,迎面走来一位蓄着长发,模样一点也不算英俊,脸上全是油腻,眼睛里流露着期盼表情的年青小伙子,左手捧着一摞报纸,右手拿着几张广告,拦住了他,也不说话,抽出一张广告,硬往他怀里塞,一边说:“看看嘛,不碍你走路啊。”说完转身就跑。

    基因汉朝他远去的身影看了一眼,心里好笑:跑什么嘛,我又没打你。哦,是怕我拒绝你呀。跟我一样,怕人家不录用我,反而给我臭脚丫子看。好了,我看看也无妨。翻开报纸,边走边看起来。

    忽然,他一拍报纸,大叫一声:“好!”

    身旁一位姑娘被吓了一跳,骂他一句“基因突变啦!”

    他朝她“嘻嘻”一笑,左转弯,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不一会,他来到了青年路388号,这儿是美鲁林齐市政府特意开设的职业介绍所,院子不大,楼也不高,只有六层,外观一点也不华丽,但是,前来光顾的男女老少很多,进进出出,络绎不绝。

    基因汉刚刚看过门牌,就有一位女服务员热情地迎上来,问了是不是找工作来的,听他说了是,便带着他走进楼内,一边问他想找个啥样的饭碗。听他说随便,就把他带到了三楼,指着一个挂着白色门帘的门,叫他去碰运气。

    他忘了谢她,快步走到了门前,掀开门帘,跨进门来,见有几位男女正在和一位长着“马眼”看上去约摸五十多岁的男人争论什么,心中好奇:这儿可能不同,应聘者还敢和招聘者争论,真是民主平等。穆玛德琳的民主平等思想可谓深入人心。

    挤到跟前来看,弄不清是在争论什么,便退回来,一旁等着。却听那男人喝道:“走吧,走吧!说不清就走人,没啥好噜苏的,来新人了,别妨碍我工作。”边说边用手拨开那几个男女,轻拍一下基因汉的肩膀,说:“你来的真好,帮我解围啦。来,你来,接着说,说不定我能高抬贵手。”

    那几个人不愿再逗留,嘟囔着走了。基因汉不失时机地坐到了一张木椅上,准备应答问题。脑子里急速地旋转着,琢磨这个马脸老家伙会提些什么问题。嗨!有啥好想的,还不是“你有什么想法,想找什么工作,我有什么特长之类”,《应聘指南》上说了几十条,都记着呢。

    “你是基因人吗?”“马眼”并没盯着了看,而是看着墙上的一幅照片,照片上是阿超阿娜基因汉,正在回答记者们的问题——这是新闻发布会上的照片。看来,这个“马眼”是个基因人的支持者,起码不讨厌基因人。

    “啊?”问题太出乎意料,基因汉怔住了。想了一想,干脆地说:“我是基因人,第一个基因人,叫基因汉。”

    “马眼”呼地站起来了,两眼瞪的老大,有点像铜铃了。“月球村新闻发布会以来,我问过9999个男女老少,你是第一个敢于恬不知耻的男人,年轻人。出去吧,你成了洗脚水啦。”

    基因汉一下跳了起来,怒不可遏:“你才恬不知耻呢?我就是基因汉,你却硬说不是,冥顽不灵,顽固不化。该出去的是你,快换个懂事的考官来。”

    “你真是基因汉。”“马眼”就地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笑容可掬。“那你告诉我,阿超阿娜华老先生华老先生的干女儿都是谁?”

    基因汉“嘿嘿”一笑,说:“小儿科啦,还来绕我?华宇美智超沪莫玛柏莎华继业巩南星王秀磊。”

    “哈哈!你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华继业有这个干女儿,你不知道,还说是真基因汉。冒牌……”

    基因汉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用手堵住他的嘴,叫道:“货,你自己吃了吧。玛甘捷琳,不是华继业的干女儿。这是我的感觉。”

    “噢,你对玛甘捷琳有成见,是不是她不肯嫁给你,却嫁了王拓基,你就妒忌她?”

    “胡言乱语。你这是考啥?”

    “考啥?啥都考。你说,基因人有啥好的?”

    基因汉说有八大好处,媒体上说了几百遍了,没啥好纠缠的,叫他谈工作。

    他大笑一阵,说:“看你这熊样,没几下就投降了,还冒充基因汉呢?第一个基因人可是耐力十足,能飞过十几丈高的围墙,几百个特务都逮不着他。你呀,跟他提草鞋,家恐怕都不要哩。嗯,你是得赶快找份工作,免得老是满脑子胡思乱想,马尾穿豆腐——提也提不起来。说,你有何能耐,想找个什么好工作?”

    基因汉一时啼笑皆非,叫他介绍有什么好工作。他说事在人为,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基因汉用嘲笑的口气说:“这个还要你来说,三岁小孩子都知道。但是,人的基础不同,追求不同,起点也就不同。这个你却不知道。”

    “嗯,你的一张嘴很锋利,有些像阿娜,噢,还像所罗彪。”

    “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是基因汉,不是别人,别老拿名人跟我比。我就是我。一个无名鼠辈。但是,我有能耐做好一切事情,有决心超过他们。现在,我要工作,就是要证明给全体地球人看。”

    “呶,呶呶!说走嘴了吧!基因汉大名鼎鼎,声震寰宇,你却说无名之辈,露馅喽。不过,你也有好一派豪情壮志加豪言壮语。既然如此,我成全你。掏粪工做不做?”

    “你怎么不做?”

    “殡仪馆工作去不去?”

    “要去你去?我看,你这样爱捉弄人的人,去捉弄尸体最适。”

    “哼!养猪会吗?”

    “会吃猪肉。你不会吃吗?还是宗教上有忌讳?”

    “精神病医院有份差事,你去比较合适。”

    “你才是精神病呢。”基因汉腾的站起来,满脸怒气。

    马脸终于忍无可忍,拍案而起,喝斥道:“你真是不识好歹,这样无礼,如此放肆,一点也不知道维护考官的权威和形象,再好的工作也不会落到你的头上,哪个经理愿意用你这样的刺头,又有哪位工友愿意和你一起做工?还基因汉呢?他能跟你这样无知无赖?滚,滚吧!”

    基因汉毫不相让,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愤然而起,喝道:“你以权谋私,捉弄顾客,侮辱人,良心大大的坏了,早该进火葬场。走就走,谁希罕你这个鬼地方?八辈子都不想来。”

    马脸大概人来没有碰到过如此对场所景,如此对手,气得手足无措,不停地“啊啊啊”叫着,又不敢大声喊叫,那样的话,可是要炒他鱿鱼的。基因汉进门就注意到了,他的背后墙上贴着办公规则,“不准在办公室吵闹”可是第一条。

    冲出楼门,再冲出院门,内心的怒火还没消退。传统人直丑陋,丑陋死了,竟然这样对待第一个基因人。我多么地无助啊,还往我伤口上撒盐,简直就是毫无人性。这叫我怎么虚心向自然而学习?暮风吹来,一口冷风呛进喉咙,不由地“咳咳”起来。***,连风也来欺负我,人倒霉喝凉水也塞牙!捏住嗓子使劲咳了好一阵,才算过去了。抬脚懒洋洋地往回走。

第一三九章 羊肉串串稀了帅基因

    没走几步,觉得身上没有一点力气了,就蹲下来,歇了一会,还是没有力气,看见旁边有一家小酒店,肚子随即叫唤起来,便起身进那酒店,找个角落坐下来,叫服务小姐点菜。服务小姐着意地看了他一会,问他想吃些什么。他说随便。小姐说他真会开玩笑,可是没有随便这道菜,请他再点别的。他又好笑又好气,点了醋泡花生和洋葱伴木耳,三两韭菜饺子,有滋有味地吃起来。

    没吃几个饺子,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三次碰壁,委屈和羞恼又爬上心头,觉得饺子没有味道,那菜也吃的没劲,就叫小姐拿酒。什么酒呢?他要喝月球白。小姐说那是高档酒,咱们这大排档里没有。什么蹩脚小店,连月球红都没有,真没劲!他嘟囔一句,就叫买单。

    付了钱,快步走出门,转身又进了一家小吃店,先看有没有酒。也没有月球白,却有月球红。心里一高兴,说:“就在你们这儿吃晚餐了,来瓶月球红。”

    柜台小姐下意识地扫了他一眼,不放心地说:“先付钱吧,一千元一瓶。喝不完可以存放在这儿,下次再来喝。”

    “这么贵?比月球村的还贵三百块,天价!下次恐怕没人敢来啦。”他一生气,转身就走。两次生气,胃口没有了,不想再吃,闷头向前走。然而,一阵吆喝声吸引了他。

    来来来,新鲜的烤羊肉,多少也吃不够!女的吃几串,越长越好看;男的吃几串,变成基因汉。来,来,来……

    哟,这还有点意思。凑近一看,一个小伙子,身穿白底蓝条长褂,头戴瓜皮小帽,一边在火炉上烘烤一串串的羊肉,一边扯着嗓子喊叫。

    基因汉在月球村生活了两年,在万和号太空红招待所住过几回,吃过穆玛德琳等高级官员的宴请,美味佳肴自然没少享受过,但这烤羊肉串他却是头一回听说,好像书上也没有看到过呀。哈哈!五块钱一串,真便宜,比月球村超市里的商品便宜多了,咱就来个十串。男的吃几串,变成基因汉。我要看一看,基因汉吃几串,会变成什么。掏出五十块钱来,大声叫道:“小伙子,来十串!”

    小伙子高兴地叫声好,叫他寻个地方坐下,又问他要老一点,还是嫩一点。他愣了:还有老嫩之分?灵机一动,说:“不老不嫩。”小伙子叫声好,转身回到炉旁,一边叨叨:“不老不嫩”,一边烘烤,不一会,就送过来十串羊肉。

    求新鲜看好奇可是基因汉天生的心理特质。这会儿,他实在是饿了,抓起一串就啃,却啃不下来,弄的满嘴是油,感觉旁边有几个男女在看他笑话,忙用两眼余光悄悄看看别人的吃法,学会了,一片片往嘴里叼,吃了一串,觉得并不怎么好吃,一股怪味,他形容不出来,不吃了,叫那小伙子,要退余下的九串。小伙子摆着脸说:“带走!本摊概不退换,除非你再交一份钱。”他问旁边的食客,他们说就是不退,便不再计较,找张报纸包起来,带回去给罗依夏吃。

    时已傍晚,太阳藏进西海去了。暮风越吹越烈。一阵冷风灌进脖子,溜进了喉咙,钻进了胃里。这下糟了,肚子里一阵翻腾,好恶心啦。赶忙紧跑几步,钻进公共厕所,呕吐一会,漱了口,感觉舒坦多了,便往回赶。

    基因汉在月球村生活惯了,在地球村走路,觉得非常费劲,就像有东西粘着脚底板一样,非要用力抽动才能走的快些。

    跑到罗依夏家,已是下午九点钟了。罗依夏正要出去找他,见他回来了,高兴地迎上去,问长问短。他不回答,打开报纸,叫她快些吃羊肉串。她“扑哧”笑了,说:“书呆子,这东西我很爱吃,感谢你的一份心意。可是,不能就这样吃,不然,要闹肚子,也吃不下去,得再烤一烤才好吃呀。”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不假,我真是书呆子,生活兵法一点也不懂啊。你就快些热了吃吧。”

    罗依夏打开微波炉,烤了羊肉串,拿到客厅来,叫他一块吃。

    他深深地吸口气,说:“真香啊!可是我不敢吃了。刚才,我吐了。”

    基因人还闹肚子,还呕吐啊?她风趣的说。基因人没有恐惧基因了,也没有遗传疾病,应当吃什么都可以高枕无忧的嘛,就是吃了钢铁,也能融化无余啊。

    唉,你就别取笑我啦。他羞涩的说。我在月球村总是吃阿娜做的饭菜,吃惯了,到地球村来了,觉得地球人吃的东西都非常香,可我就是不习惯。

    嗯,这恐怕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哩,慢慢就好啦。

    这话说对啦。他挺挺腰杆,转动一下身子。想到闯进昌连山,还有穿越大沙漠,我觉得基因人与传统人,差不了多少的。还是你们传统人说的好,尊卑高下,吊起来还不是一样打。

    嗯,嗯嗯!她一边咀嚼一边说话。我看过报纸,网上也看到过,基因人还是低级的。哈哈,基因汉,你是低级的第一个基因人,低级的基因帅哥。

    嗯,好像是这样。他若有所失的说。你看啦,我在月球村看了一万多本书啊,阿娜总说我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哪晓得,到了地球村,在中心吧,一点没觉得不适应,一跑出来,嗳,处处别扭,很羞愧啊。

    她听了,一怔,说:听你这话,你离家出走还做对了,中心小巴掌,a国巴掌大,地球大巴掌,宇宙也就是几个大巴掌,就得当当孙悟空才行哩。

    他低下头,有气无力的说:我恐怕只能算是小小苍蝇吧。

    她同情地摸他的脸蛋一下,说:“连连碰壁,委屈我的阿汉了。工作没找上,还倒了胃口,直可怜。嗳,在这上城市生活呀,不会吃羊肉串真是一种遗憾。不要紧啦,有许多外地来的人也不吃哩。来,说说你找工作的事,我边吃边听。”

    “你都知道了,还有啥好说的。”基因汉泄气地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吗?”

    她莞尔一笑:“我猜的呀。看你的表情嘛。你一进屋我就主意到了,有上没有一点兴奋,全装出来的笑容。要是找到工作,才不是这样,恐怕早就大喊大叫:罗依夏,罗依夏,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找到工作啦!”

    “唉!别提了。”他懊丧地说。“我一连跑了三家,都吃了闭门羹。”他一五一十地把三次应聘的经过说给她听了。接着,恨恨的说:“可恨的是那个总经理,叫我闻他的大臭脚丫。那个马眼老东西更可恨,竟然捉弄我,拿我开心。倒是郭大河有些良心,能体谅我一点点心情。”

    她认真地听完他的叙述,用同情的语气说:“嗳,咱们的阿汉受苦啦,也受委屈啦。我知道的,那个总经理叫马赛继先,外号叫‘心潮’,心血为浪的意思,因为他总喜欢别出心裁,有一副花花肠子。咱们的阿汉啦,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才不呢,他是传统人嘛。而我是第一个基因人,低级的基历人,也比高级的传统人强。

    这就对了。我投赞成票。不过,基因帅哥,你错怪“马脸”啦。“马脸”叫都荫清规,原来是吴迪洞的秘书。因为检举吴贪污受贿,开罪了吴,被吴降职了,下来当了职业介绍所所长。他干一行爱一行,介绍所的生意很红火。虽是所长,他一点不摆臭架子,身先士卒,礼贤下士,每天总是他接待的求职者最多。他喜欢新潮,跟马赛继先不同,不一味标新立异,而是务真求实。所以,人们都喜欢听他说话,风趣,动听,合情合理,叫人心悦诚服啊。他问你基因人的一些话,是跟你开玩笑,成天老绷着脸,把人憋闷不

    喽。我和天马爷都是通过他才找到的工作。天马在市文化馆当武术教练,我在市人民医院当出纳。一分钱的礼也不收,连出去喝茶也不答应。嗳,“马脸”是好人啦。

    基因汉将信将疑,默不做声。

    她起身上了卫生间,出来接着说了一些安慰的话,突然想起,又说:“阿汉,差点忘了,你们开新闻发布会,还有答辩会,哦,你接受公开审判,对,华继业建基因再造中心,都荫清规可都表示支持了,还写了不少文章歌功颂德呢。他真是一个好人啦。基因人的坚定支持者,也就是你的铁杆心腹。”

    “是这样啊。”基因汉回想着说。“那他为啥对我噜里噜苏,又横眉竖眼的?”

    “嗨!你脸上又没写字,他肉眼凡胎,哪里能知道我们的基因汉,穆玛德琳的基因帅哥会跑到他这个弹丸之地来求职嘛。”

    “传统人真复杂。”

    “不是传统人真复杂,而是社会本来就该复杂。想想吧,如果啥事都简单明了,那有啥意思吗?”

    “那你说,我跟阿超阿娜一样名闻遐尔,为什么到了这儿,我怎么说他们都不信,反讥笑我是精神病呢?”

    “这个属于社会这本无字天书里头的内容,你不懂。这叫此一时彼一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水涨船高,人抬人高。这都是传统人的思维定势。你和阿超阿娜在一起,就是太阳月亮星星,都闪闪发光,只能相映生辉。你和我在一起,就是萝卜青菜香蕉皮了,都是到处可见随手可得又随时可扔的小物件,谁还感兴趣,谁还在意,谁还信服?本来嘛,我可以借你的光辉,也光彩照人。可是你没有证件,证明不了你的身份,也就罢了。唉,这名那名,都得社会承认。社会不承认,名气等于零。”

    “我懂了。人都不能独一无二地生活。基因人也不能生活在社会之外。怪不得穆玛德琳那么重视民间团体组织的建设和管理。梅行干不择手段,也要弄上小人物协会会长当当。名份名份,就是名气和身份的合成。唉,我现在是名份分离了,活该受罪啊。”

第一四0章 滴泪向奶妈起誓

    她劝他想开些,天无绝人之路。一招先,吃遍天。他会基因再造技术,一肚子墨水,还怕找不到好工作,恐怕到时候,能选个改天换地的大事做呢。看他听的认真,她趁热打铁,劝他还是回去比较好。何必太平庵不住,要上芭蕉树?离家出走,名声不好,还给家里人带来麻烦,对自己也毫无益处。失火打板子,双晦气。一回去了,一切问题迎刃而解。像他这样的人,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天生就是做大事、享富贵的人。“阿超阿娜要把你培养成地球人的大英雄,一点都没错,远见卓识啊。你赶紧回去。美鲁林齐这个边境城市,可是个小小池塘,不是你的久留之地。”

    她的话情真意切,语重心长。他听的目瞪口呆。良久,他起身到卫生间去了。回来,他闷闷不乐地坐着,一言不发。

    她又劝导他赶紧回去。他不耐烦了。叫她再别说了。她还是说。他大叫起来,叫她住口。她连忙给他道歉,只想为他好,没想到惹他不高兴了。他摇头摆手,大声喊道:“谁说你惹我不高兴了?是你让我知错了,教我如何进行下去了。但是,我不能回去。”接下来,他握住她的手,真切地告诉她,不能马上回去的理由——

    一赌气离家出走了,一后悔又死皮赖脸的回去了,岂不是太随意了吗?华府的门槛很高啊,不是随便进出的地方啊。如果就这样回去的话,还不如杀了他的好。因为,他一无所有,什么也没学到,有何面目见江东父老?

    当然,他是华家后代,华家人绝不会因为他的犯蠢就把他拒之门外,也不会对他冷嘲热讽。可是,王拓基就不同了。他是第二个基因人,会对第一个基因人的幼稚、随便和无能,仰面大笑,笑掉了大牙。就算王拓基感念同是基因人而不笑话他,玛甘捷琳会同情他吗?不会,绝对不会!他一贯对她看不顺眼,她早就忌恨在心。现在,他落魄他乡,她正在幸灾乐祸。如果他再无奈而归,空手而返,她不笑疯了才怪呢?

    还有好多好多的人会笑。月球村的,地球村的人会笑,蓝星球的人也会笑。说不定啦,千岁伯百岁童花红女也会笑。

    反对基因人的人那么多,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这第一个基因人,目的就是要等着看笑话,要么就是看他出洋相。不想看笑话和洋相的,就是要看他怎么死,死在摇篮里,还是死在鱼网中。

    第一个基因人太无助,太可怜,太孤苦,太不幸。他不甘心,不服气!什么一失足千古恨?我要打破传统人的千年古训,叫所有地球人都看到基因人的奇迹。

    他越说越激动,竟一把抱住她,呜咽起来。

    她也情不自禁地搂住他,流泪唏嘘。

    一会,他松开她,起身挺立,举起右手,起誓说:“罗依夏,基因汉对天起誓,在不久的将来,一定让你光彩照人。”

    “快别这样说。好像我们是在互相利用似的。你救我,我救你,本来是很高尚的举动啊。快,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干净。明天再去试。我就不信,金子还能不发光。”

    她把他的脏衣服泡进洗衣机里,让机器自动洗着,又来到客厅,有意在他跟着转了两圈,尖着嗓子叫道:“基因汉,书呆子,还没看清罗依夏今天的特别之处吗?”

    基因汉这才仔细地打量她,认真地说:“嗳哟,换了人间,成了神仙,非同一般,叫施君婵环汗颜啦!”

    她轻轻拽他耳朵一下,嗔怪地说:“贫嘴呀,说了一串词一句真话都没有。施君婵环是我能比的呀?”接着,她把到警察局自首的事全说给他听了,他啧啧称赞,说她是个遵纪守法的优秀女人,全世界的妇女都要向她学习。她不愿听这些夸赞的话,叫他早些休息,明天再去找工作。

    第二天,罗依夏特意起了个大早,到中心广场早市上给基因汉买了一套新时装,翠绿色,四季春布料,看上去很惹眼,用熨斗精心熨好了,特意挂在他的房间门口,又写一张字条,放在餐桌上,方才心满意足地上班去了。

    基因汉爬起床,已是上午十点半钟,穿上衬衣,趿着拖鞋,上了卫生间,回来才看见那身新西装,眼馋的很,先就穿上,到卫生间的镜子里照过了,大叫“棒极啦!”返身来敲罗有夏的房间,一边大叫“罗依夏!”没有关应声,便推开房门来一看,早无人影,方知她已上班去了,想起今天还要找工作,连忙洗漱,忘了换下新衣。待洗漱完,到厨房来,见到那张字条,就拿起来看——

    阿汉,早上好!

    新装还合适吧,我赶早买来的,今天一定好运气。牛奶鸡蛋都热好了,吃吧。多吃点,有力气呀,好跟他们斗智斗勇。祝你成功!

    罗依夏

    即日

    基因汉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关怀,阿娜对他像母亲一样,却从来没有早早起来为他做饭买东西,天天在一起,没必要嘛。相反,千方百计地阻止他上超市去玩。嗳呀,罗依夏,你真好。我爱你!他激动无比地捧着字条,往嘴上一捂,深深地吻了一口。放心,阿汉决不会让你失望。

第一四一章 基因帅不过木杠箩筐

    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在大街小巷转了一个多小时,基因汉来到了繁华的民主路。这儿车水马龙,人山人海,到处都是广告。他随着人流,亦步亦趋地走到一个大广告牌下,站定了,认真仔细地看起来。这上广告牌是专门张贴招聘启事的。

    看了一会,他便转身挤了出来,打上一辆黑色出租车,来到了北郊的一家工厂。这一家新建的工厂,名字叫新贡献艺术厂,专门生产转基因食品。

    是不是约克逊的工厂?基因汉警觉起来。阿超阿娜都不喜欢这个大财阀,我怎能进他的工厂干活呢?转而一想,不一定是他开的吧,哪有这么巧。再说喽,我现在谁也不认识,明明白白告诉人家我是基因汉,也没人肯相信,还有什么可顾虑的。把心一横,就往大门口摆着的一张长方桌前一站,低沉有力地说:“我来报名,找份工作做。”

    方桌旁坐着一位中年男子,看上去有上四十五六岁,胖胖的,面皮很白,给人一贯养尊处优的强烈印象,两只眼睛不大不小,眼光混浊,脸上满是傲气。他斜一眼基因汉,不经意地问:“叫什么名字?”

    “基因汉。”

    “什么?”他显然吃了一惊,伸长了脖子,“你再说一遍,叫什么?”

    “基因汉!华宇基因汉!”

    他满脸狐疑,欠起身,凑到跟前来看基因汉。基因汉不适应,有些厌恶地退了两步。

    “哼!胆虚了吧,只往后退,怕我认出来呀。说,到底叫什么名字?”

    “你听清楚了,再看我的口型,基因汉,基——因——汉!”

    “嗯哟喝,还很固执。哈哈!今天出新鲜事了。好,就算你是基因汉。告诉我,你不好好呆在神昌,跟着华继业吃香的喝辣的,跑到我们这个边城来受什么罪啊?”

    “经风雨,见世面,找工作,端饭碗。”

    “基因再造技术多先进,你不做,不是胡闹腾吗?”

    “你这就不对了。人各有志嘛。再说了,转基因食品,连约克逊都做的,全世界有两亿人做这样的工作,你瞧不起他们,也瞧不起自己呀?”

    他一时语塞,顿了顿,说:“说的不错,口齿蛮利落,那你能做啥具体事呢?”

    “基因人脑子好,什么都能学得会,做的好。你该告诉我你的尊姓大名了。”

    旁边的两个青年男子马上呵斥道:“小子,真不懂规矩,我们大老板是你随便就知道的,站远一点!”

    那男子朝后一甩手,两人站远了一点,低下了头。那男子轻轻一笑,说:“嗯,小子,有点骨气,跟我小时候差不多啊。我就告诉你吧,高枝繁茂。没听说过吧,我这大名在上流社会流传甚广。”

    基因汉冷笑一声,说:“失敬,失敬了。高枝繁茂先生,请你多多照顾,给我一个机会吧。”

    高枝繁茂站起身来,在基因汉身前身后转了两圈,再仔细地看过他的脸,朝他竖起大拇指。然后,背起手来,一边踱步,一边评论说:你的相貌,属于奇伟,将来一定有大出息。嗯,长相憨厚,没有诡谲之相,脑后没有反骨,没有鹰眼,更没有老鼠眼等等怪相,脸色红润,知道吧,红脸男人能当大官,要么就是大富大贵。华宇美智超,基因汉,华继业,哦,对了,旁波宁,司马常新,哈哈,我都替他们看过相。当然啰,是媒体上还有网上看的,他们啦,全是红润润的肤色,全是大富大贵。你小子的肤色真有点像基因汉。嗯,以后,你会飞黄腾达……

    基因汉哪里肯听他如此絮叨,不客气地叫道:“高枝繁茂先生,大老板,来日方长,还是且顾我的眼前吧,快给我一份好工作。”

    “嗯,你一副贵相,是得给你一个好工作,助人成才嘛。”高枝繁茂扎起小指头,朝后一招,两个帮手急忙跑上前来,点头哈腰地问有何吩咐。“马上带这个冒充基因汉的小伙子去第一车间,给他做一流的工作,看他膀大腰圆的,让他大显身手吧。”

    两个帮手喏喏连声,跑过来,拉着基因汉,装作非常热情的样子,领着他走进工厂大门去了。

    高枝繁茂叫道:“下一个,也来个膀大腰圆的,面色红润的。啊,这小子真过瘾,好久没见过这么富贵的面相了。”

    基因汉自然管不了他如何进行下去,只是没头没脑地跟着两个帮手,忐忑不安地往工厂深处走去。

    两个帮手,有意欺负他,边走边问他,是不是真是基因汉,冒充基因汉就是想找份工作,现在得逞了。又问他面色为何这么红润,是否基因改良了,还是有什么祖传秘方,保养的好,或者得到了花星人的什么保养秘方。

    基因汉懒得理睬他们。他们就借题发挥,说他不知好歹,推推搡搡,把他推了好几个趔趄,差点没栽倒在一个自来水池里。

    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第一车间终于到了。两个帮手把他交给一个面色黝黑的年青人,对他说:“这就是你的新主人,好好跟他干吧,一定有大出息。”

    基因汉心中不悦,嘴上还是依了他俩,跟工头打过招呼,就请他派活。工头人还算和气,对他说:“我叫摩尔维亚达,外号叫黑蛋子。你叫什么?”

    “我叫基因汉。请你多多关照。”

    黑蛋子扭头看他一眼,用疑问的口气说:“基因汉怎么能干这等活计呢?”

    “能,能的。”基因汉害怕他拒绝派活,好不容易过了“阎王”这一关,才弄到手的差事,却让一个“小鬼”断送掉了,岂不太遗憾?急忙求情:“请多多关照,求你了。我很聪明,你放心,我一定听你的话。”

    黑蛋子摇摇头,含糊其词地说:“你不懂啊,这活可不是好干的。来吧,跟我来。”

    黑蛋子把基因汉领到了一个大约有三千多平方米的大作坊里,指着一大群人对他说:“基因汉,你的工作就是和他们一起,把各种各样的物品洗干净,送上传送带,再送到机器的肚子里。”拍拍他的腰板,又说:“一副好腰板,相信你能干好。”

    至此,基因汉方才明白,高枝繁茂说的第一车间,其实就是转基因食品加工的第一道工序。所谓的一流工作,原来就是第一道流水作业。一看那一大群人身上的污水和肩膀上的麻布垫子,就知道这儿全是重体力活计。基因汉的确膀大腰圆,但他是温室里的花朵,只不过是从昌连山穿过,再经过大沙漠的煎熬,有那么几天体力锻炼而已,简直弱不禁风,说他能挑能扛,又是一种新的嘲弄。

    既来之则安之。眼下,基因汉唯有如此。无论如何,总算找了一份工作呀。至于背着一个假基因汉的名誉,那都是微不足道的细节性问题,传统人总是男子汉大丈夫,可以不拘小节嘛。他果断地向那群人走过去了。

    那群人见他走过来了,一个带头,其他人紧跟着叫道:“欢迎新伙计!欢迎新苦力!”

    啊!原来,这就是苦力活。基因汉心中不免一阵酸楚。我饱读百科,满肚子墨水,没想到竟然做起了苦力。

    难道这就是自然人的古训:天欲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饥肤,空乏其身,而固其心志么?

    没等他多想,那群人已把他围在垓心,问长问短。他不想说话,叫马上给他派活。

    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就叫他跟着他一起抬箩筐。

    不用说,这是基因汉非常陌生的活儿,但是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跟着大块头走到了一大筐玉米跟前,接过大块头递过来的木杠,穿进筐绳里面,蹲下身来,挺身而起,妈呀——他一声惨叫,“扑嗵”一声,一个仰八叉,倒在地上。

    大块头力气大,也习以为常,本来明确无误地喊了起,可他手无缚鸡之力,没能合上力气,大块头起来了,他没起来,那木杠专门欺负软弱的人,硬是拄到了他的怀里,把他摁倒在地,肚皮被擦掉了一大块,顿时,鲜血只往外冒。

    大块头显然紧张了,大叫“你怎么啦?”

    大家一起跑上来,问他有没有事。他好强地说没什么事。大块头不信,他经验丰富,一把抓住他的手,掀开衣服一看,生气地说:“还说没事,这样栽了,十有**会流血。幸亏你身子活,骨头软,可能基因也优秀吧,才受了轻伤。换了身体不硬棒的,或者基因病变的,恐怕就晕啦。”把他持起来,从裤兜里掏出一张伤湿止痛膏,哗地撕下一面来,一边替他贴在伤口上,一边问:“怎么样,能撑住不?别逞能啦?”

    基因汉强颜作笑,说:“能撑住,皮毛小伤嘛,有啥了不起。再来。”

    大块头没有阻止,却叫过一位很健壮的中年妇女,对他说:“基因汉,她叫热达妮娅,你就跟着她慢慢做,别急,这活也有技巧,你初来窄到,别急于求成。时间长了就好啦。”又对热达妮娅说:“小伙子就交给你啦。你真好福气,摊上这么个帅哥。哈哈哈,别被他迷倒啰。”热达妮娅把脸一摆,用杠子捅他肚子一下,说:“叫你贫嘴,把你肚皮捅破了。”大块头装做害怕的样子,一伸舌头,大步跑开去了。

    接下来,热达妮娅领着基因汉,慢条斯理地干活儿。

    然而,基在汉还是不能适应,不是肩膀痛,就是腿抽筋,再就是老滑倒,一会跪在地上,一会栽跟斗。弄得热达妮娅心痛起来,舍不得叫他再做,非要叫他一旁歇息不可。基因汉当然不肯,咬紧牙关,拼着老命,非要她带着了抬箩筐。她执拗不过,就找来一只很小的箩筐,装上一半,再减一半,和他一起抬。基因汉羞愧难当。他早早看清,一大筐是一百公斤,半筐一百斤,现在他抬的筐中只有五十斤啦。站起来一大块,抬起来像只狗熊,他怎能泰然处之?

    他非要她同等对待,她不依。两人争来争去,红了脸,吵起来了。工友产见状,要来,大块头拦住了他们。说热达妮娅可以处理好。

    果然,热达妮娅依了基因汉,装满一筐玉米,要基因汉和她一起抬,“扑嗵”一声,基因汉又栽倒在地。

    这回因为热达妮娅先有防范,杠子没有戳到基因汉的肚子上。但是,跤子摔的重,半天没能爬起来。

    大块头冲过来,抱住他,又是按摩,又是掐人中,把他救醒了。

    他一时性起,吼叫着:“我还要抬,抬,抬抬!”

    这下大块头发怒了,吼道:“你小子玩命来啦,想死在这儿,把我们的饭碗都砸了?我告诉你,要么,你一旁稍息。要么,你就马上滚蛋。”

    大家也七嘴八舌地劝他,他自知再也不能逞强,否则会连累无辜,便不吱声了。

    大块头拍拍他的脸,心疼地说:“孩子,好孩子,你一定有啥心结没打开,才这样拼命。真可怜。但是,我好心提醒你,你不是这块料,应该做你该做的事情去呀。”

    热达妮娅也眼泪汪汪,说:“你这孩子,我还是头一回见哩,这么固执,这么拼命。听话,去找轻巧点的活干吧。你的基因里头没有干苦力的因子呀。要真想干苦力,就去找阿超阿娜,做一下基因再造,叫他们给你添加些叫什么因子来着?”

    大块头说:“运动基因因子,看你的烂记性,也该去找阿超阿娜。”

    基因汉真的被摔坏了,有气无力,浑身疼痛,真想呻吟。可是碍于人面,只能强忍着。

    早有人给高枝繁茂送去消息,他不无慌张地赶过来了,把脉,摸头,看肚子,折腾了一会,半蹲下,对基因汉说:“小伙子,事实证明,本总经理的相面术很高超,你不是干苦力的料啊,走吧,千万别做钓鱼的电线杆子,大材小用向是地球艺的一种悲哀,不能在你身上重演啦。”说完,朝大块头使个眼色,果断地说:“按惯例办,马上办!”

    大块头随即叫人帮他抬起基因汉,到厂医务室帮过检查,输了一些液体,又打了预防针,再由大块头和热达妮娅护送他,高枝繁茂亲自驾着他的飚风牌豪华轿车,把他送到罗依夏家门口。下车的时候,高枝繁茂人怀中掏出一个信封,硬是塞在基因汉手中,叮嘱他好好休养,又说:“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我们啦。”

    基因汉身上有伤,心情不好,不想开玩笑,只是点头表示礼貌。眼看车子就要掉过头去,他忽然觉得很有些对不起大块头,急叫停车。

    高枝繁茂以为又出了什么事,急忙刹住车,探出头来,问他有什么事。

    他一跛一拐地走到车窗前,问大块头尊姓大名。大块头不愿说。他不依不饶。大块头才说:“云飘天!你不会记住我的。”

第一四二章 洗浴中心洗不了基因

    罗依夏还没回来。她中午一般都不回来吃午饭,总是吃点快餐了事。基因汉也没有要她的门房钥匙。进不了门,又不想打电话惊扰她,怎么办呢?他想了想,还是去洗澡吧,把身上弄干净了再说。

    于是,他一步一挪地来到了就近一家洗浴中心,说要洗澡。服务小姐问他怎么个洗法,他觉得很可笑,说:“你没洗过澡吗?我教你,脱光了,往水笼头跟前一站,哗啦啦,哗啦啦……”

    服务小姐调皮地笑笑,反唇相讥:“先生,不瞒你说,我什么样的澡都享受过,用不着麻烦你费口舌。我看,你倒是没来这儿洗过澡。”

    基因汉一怔,脱口而出:“对呀,我是没来过这儿呀。可这儿洗澡难道不脱衣服吗?”

    小姐吃吃笑道:“看你老实,长的又很像基因汉,我就不取笑你啦。告诉你,洗浴中心可不比家里洗澡。你出丑啦!我给你介绍一下,要不你还会出更多更大的丑哩。”

    基因汉顿时瞪大了眼睛。他熟读百科,偏偏洗浴这一科没有读过,在月球村的日子里,都是在三九号小楼里洗澡的,从来没到外面去洗过澡哇,阿超阿娜也从来不带他出去,他们也不到外面去玩。所以,对这洗澡几乎一无所知。嗨,就是出去玩,也不能接触到像这家中心一样的洗浴现象,月球村在司马部长他们三个人的管理之下,可是清纯之地,什么歪风邪气都没有。可这里却显得邪的很。哼,你听吧,还什么样的服务都有哩!莫非这里有性骚扰之类的事情?莫不是这里有大岛幸子之类的女人们?啊?他警惕起来了!哦哟喂,可不能胡乱猜疑呀,刚到地球村嘛,生来乍到,摸不到锅灶,两眼全是一抹黑。这一段日子可是出了许多丑啊,简直羞辱的很哩,不能老是出丑啊,书上说了,同样的错误连续犯两回,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笨蛋,华宇基因汉可是连连碰壁n次啦!好在是基因人老大,也好在没有证件,大家都不相信,没人在意,也没有取笑罢了。

    “阿汉,到了地球村,那儿是我们的故乡,你得处处虚心向别人学习。地球村啦,该学的地方,好玩的东西可多啦。”他的耳边响起了阿娜在回地球村之前对他的教导和叮咛。啊!他的好奇心被挑起来了,谦逊基因被暂时抑制,谨言慎行的意识被挤到了脑后,满足好奇的心理闪到前面来,往柜台上一爬,老老实实地听服务小姐介绍完了,才说:“谢谢你,我就洗个普通的吧。”

    “那你是要单间还是要大排档?”

    “怎么讲,你请说具体点!”

    “呵呵!”那小姐微哂道。“大排档不要证件,许多人挤在一个大池子里,像下饺子一样,一锅煮了。是穷人们呆的地方。”

    “噢,那我就洗单间吧。”

    “哈!单间要证件。一小时三百a币,四小时一千,包下来,一天两千!交钱吧!”说完,低头取笔,准备替他开票。

    他连忙叫道:“嗳,请稍等!我还是洗大排档好些。”

    小姐脸上顿时浮出不屑的表情,俏皮的问:“像基因汉的先生,你喜欢看男人的镜头,还是喜欢下饺子,哦,你是同性恋!”

    “你胡说什么呀?不能不说嘛。”

    “对不起,你没有幽默基因,我就不开展玩笑好了。你是没有钱,穷……”

    基因汉用手一指她,说:“别说我是穷光蛋!我的爷爷爸爸全是大富豪,他们手里头的钱能买得了你们这样的中心几亿,几十亿,几千亿个!”

    “嗳哟,你真能大言不惭,给你几粒盐,你就喘了。还真拿自己当基因汉啦。”伸出手,“你有钱,快拿证件来吧。要是你的证件,可别把华继业的拿出来了,华宇美智超的也不行。”

    “看你怎么说话呢?我不是说就洗衣大排档了嘛。”

    “对不起,我没记住。一天到晚,那么多窜人,说多少话啊,我们可辩不清哪句该记,哪句不该记。”

    “哎呀,这没啥的。”基因汉宽容地说。“嗳,包间乍那么贵?”

    “洗衣的好啊!什么都可以洗衣呀!”

    “什么都可以洗衣,难道可以洗基因啦!哦哟,这倒好了嗳,不用阿超阿娜的配方了,来你们这洗一洗,就可以长命百岁啦。”

    小姐生气了:“看你就是个个一窍不通,从来就没进个澡堂吧,还说啥呢?快说,大排档,要钟点还是包夜?还有,你要什么服务,要几星级的呢?”

    “啊?大排档也有包夜?什么服务服务什么?几星级是几星啦?”

    “你想不想洗呀?”小姐终于耐不住了。“洗,你就马上敲定。不洗,你就请马上走人。别饶舌好不好,影响我们做生意呀。”

    基因汉天生没有恐惧基因,并不害怕,笑嘻嘻的说:“别生气,否则影响美容哦。你有责任告诉客人的。说,是不是可以洗基因?只要交钱交的多,就可以把基因渚地一遍。哦,哦哦,我想以了,星级服务就是把遗传疾病基因洗涤干净,对了吧。”

    “对你个头啊!”小姐笑骂道。“看我的口型号,我们这不洗基因,只洗你的脸和屁股蛋蛋。听着,包夜一千,星级服务三千,包夜五千……”

    没等她说完,基因汉已经嚷嚷开了:“怎么这么复杂?”搔搔头,又问:“星级服务,是怎么个服务法啊?请你再说说。”

    小姐以为他来了兴趣,顿时眉飞色舞,说:“你想要什么服务,就有什么服务,从头到脚夫,从里到外,从肚脐眼到心窝窝,包你一百个满意,流连忘返。”看他眨巴着眼睛,又调侃道:“你真是个呆子,莫不是童男,处子,还是个雏形?真替你惋惜。这么帅的哥哥,还这么老古董。我就做回好事,你说是恶行也行。大岛幸子,你知道吧,国际妓女协会会长……”

    基因汉一下恍然大悟,喝住了她:“打住!好啦,别贫嘴了。我就大排档。”

    “没有大排档。刚才是逗你玩儿的。是大澡堂,就是大伙儿一起赤身**挤一起,谁也不顾谁。”

    基因汉不愿再说什么,领了号牌就走进内间去了。来到三楼,对号找到位置,脱了衣服,刚要转身去洗澡间,却听见服务生惊叫起来:“哎哟,哎呀呀!先生,你这可不能洗。别把传染病带进我们这块清洁之地。请你走吧。”

    基因汉一下火冒三丈,气愤地说:“小子,请你说话注意点。谁有传染病?你说,谁有传染病。”拍拍肚子,接着说:“这是因公负伤,你懂吗?你们应该格外照顾才对呀。”

    服务生说,不跟他争,他们有规定,和客人争嘴,不管何原因,都要扣发工资,甚至被炒鱿鱼。一会,有医生来跟他说话。

    他的话音刚落,医生就到了。没有检查,中不过叫基因汉拉开衣服看了看,把有一摆,用教训的口气说:“你胆子好大呀,这么重的伤也敢来洗澡,不怕污了环境,也怕感染,破伤风嘛。”掏出一叠纸来,“嚓嚓嚓”写了些什么,交给服务生,说:“马上走人,分秒也不能逗留。”转身又对基因汉说:“你看来是个基因人的狂热信徒。错啦!基因再造是很神奇。可是,它代替不了传统医学,除非局部基因再造问世。张东方你知道吧?他的预言总是对的。只有他,经常为我们医生护士说公道话。嗳哟,看你这么病病歪歪的,一定是个下九流,能知道多少啊。跟你说也是对牛弹琴。罢啦!”说完,转身一歪一歪地走了。

    有了医生的证明,服务生们顿时理直气壮地把基因汉赶了出来。他向那位小姐讨要押金。那小姐打开计算机按了一地,竟然叫他再交两百元,一共要付五百元。他说连水珠子都没碰上一滴,还要这么多费用,岂有此理。小姐阴阳怪气地说:“你竟敢违犯联合国的规定,带这么重的伤来洗浴,故意传播疾病,污染环境,没有罚你的款,已经便宜了你。还敢胡搅蛮缠。”

    基因汉还想争辩,两个保安过来了,抓起他的胳膊,硬是把他推出了门外。他想大叫。一看,两个保安都掏出了电警棍,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忍气吞声,走人了事。

第一四三章 美女的基因有丑陋

    俗话说的好,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基因汉满腔义愤,一肚子懊恼,独自在街道踟蹰前行。越想越委屈,眼泪潸然而下,不愿被行人们看见,不停地用手擦拭干净。突然,一辆豪华型飚风牌轿车在他面前嘎然停下,车门开处,走下一个姿态丰腴,面目姣好的中年女人,彬彬有礼地邀请他上车。他摇摇头,说:“我不能随便上别人的车,这是阿娜教导的。”

    “你认识阿娜?”

    “她是我妈妈。”

    “这么说你是基因汉?”那女人惊地说,马上又摇摇头,“你别开玩笑了,如果你是基因汉,怎么会沦落到这等田地?”

    基因汉一听,问她知道他什么了。她告诉他,刚才,她就站在他的身边,只是他疲于应付,没有了现她。所以,她对他受的委屈了如指掌。

    基因汉并不在意,表情刻板,叫她赶快赶路,吃午饭的时间到了,别因为了误了她的饭。萍水相逢,没有啥好说的。

    她莞尔一笑,说:“小伙子,你长的很像基因汉,帅气的很。可是,你不如他豪爽。更没有他那种令人倾倒的气度的气质。恕我直言,你还没有固定工作,所以才弄得如此狼狈吧?我学过医,而且是外科大夫。你衣服上的血迹表明,你的腹部受了不很重却也不很轻的伤。怎么样?敢让我看看伤口吗?”

    基因汉把衣服一撸,露出肚皮,说:“看吧,仔细看看,那个狗医生说我是不是传染病,一定是放狗屁。”

    她认真地看过了,慢条斯理地告诉他,从伤的形状判断,不是被木杠之类的硬件戳伤,就是被玻璃瓦片之类的坚硬物体擦伤。这种擦伤大多在劳动而且是强体力劳动过程中才会出现。她伸手轻轻摸一下他的肚皮,调侃地说:“刚才那们小姐说对了,你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你不是干重体力的人啦。”

    “那你说,我该做什么好呢?”

    她一扬手,说:“想找事做,我能帮你。请上车吧。”

    基因汉犹豫不决。她二话不说,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拽进了车里,娇柔地说:“先生,请坐好,一会就到喽。”

    她的驾技非常熟练,可以联想到,她是一位干练的女人。驶上中心大道,再驶上环城公路,她加大风门,直到顶点,基因汉从不没有这样飚过车,感觉风驰电掣,好不痛快,也不说她什么,任凭她尽情地奔跑。大概不想叫自己盛情相邀的帅哥沉默,她问他怎么弄伤了自己。他满不在乎地把前面遭受的事情和盘托出。她又问他到底说谎了没有,是不是冒充基因汉。他也毫不掩饰地告诉她,他是货真价实的第一个基因人,她像是替他说话,又像是自己在思考,说基因人离家出走也有可能,因为还是地球人嘛,不是蓝星球人,更不是花星球人,有情可原。说着说着,她一脚刹车,车停了。“亲爱的的先生,我们到啦。”她快活地说。“你看,这座四十层摩天大楼,就是我们的企业,世界闻名哟。”

    基因汉下车来,仰起脖子,看见了楼顶透空的几个a国文字——国际飚风牌汽车公司a国分公司。禁不住啧啧称赞:“好气派呀。我听阿吉斯说过。这就是他的分公司,没错吧。”

    “不会错。”她优雅地一招手,“请跟我走。”

    两人走进一楼的电梯,直线上升,来到了38层,走进了总经理室。啊哟,她原来就是这座大楼的女主人。

    基因汉不会客套,更不会说经济圈内的人们经常说的那些既不像外交辞令,又不像平常人说的家常话,让人费心劳神的行话,直筒筒地问:“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忘了问你啦。”

    她淡然一笑,说:“叫我施君婵环好了。西施的施,王昭君的君,貂婵的婵,杨玉环的环。”

    “知道了,知道了。听穆玛德琳说过。怪不得你这么美貌,原来是也是超级大美女呀。”

    “哟,没想到,你还会讨女人喜欢。好啊,没看错你。说吧,你认为什么是好工作?”

    女秘书进来了,给两人沏了茶,自觉地退了出去。基因汉早已口渴,一连喝了好几口,抹一下嘴,说:“我愿意做工作。”

    “啥工和能使你心甘情愿呢?”

    “用钱难买到的,我才心甘情愿。”

    “哦,你是说,你不计较钱,而计较心情舒畅。不错。那你告诉我,什么叫工作?”

    “能实现个人价值的都是工作。”

    “工作的内涵呢?”

    “尊严和责任。”

    “用句形象语言形容一下工作吧。”

    “工作是发动机、清洁精、摇钱树、聚宝盆。”

    “说的好啊!”她兴奋地站起来,“恭贺你!”

    基因汉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跳了卢为,大声叫道:“你录用我啦。这太好啦。”

    “你对工和的认识非常精确和深刻,一定是个干才,有人领路的话,还会成为大才,雄才。”她说着,按了一下桌上的铃,秘书又进来了。她吩咐道:“带这个小伙子去办录用手续吧,先安排在办公室。”

    基因汉终于如愿以偿,兴高采烈,忘乎所以,忘记了疼痛,也忘了跟总经理道别,蹦蹦跳跳地跟着女秘书走进了人力资源部主任的办公室。

    主任是个表情呆板的老女人,看上去有六十多岁了,没有欢迎之类的话,开口就叫基因汉拿出证件来。基因汉说没有证件,她就叫他回去,明天带上证年来办手续。基因汉不愿意走,解释说证件没有带来,想起罗依夏昨晚教他的话,又说忘了,一时找不到,可以让他先干工作,补办了证件再来办录用手续也不迟。

    她一下火了,教训道:“你以为你是谁呀?基因汉!不是假冒伪劣,就是同名同姓。绝对不是真家伙。要不然,总经理才不敢招聘你呢。我忙的很。有证件,马上办。没证件,回去拿,下午办。拿不来,就滚蛋。别以为总经理交办的,就趾高气扬了。我们是国际公司,规矩严的很,阿吉斯,不,天王老子也不能违犯。”

    女秘书一旁陪着他受数落,心中不快,拽一下他的衣角,叫他出去再说。他便跟着女秘书出来了,再到总经理办公室,说没有证件,没办成手续。

    施君婵环一听,满面怒容,讥讽地说:“基因汉,基因汉!你真是瞎扯蛋,糊涂蛋。到外面混,没有证件,难道是黑人黑户?真正的基因帅哥,在月球村诞生了,住了两年多,还得老老实实向法官检察官交代清楚,有没有违犯规定,合不合法的事情。你这个假把式,连个临时证件都没有,不说你别的,就说你缺乏起码的常识,这样的糊涂蛋还能做什么呢?回去吧,找份不要证件的工作去做好了。”

    秘书领会了,脸色顿时变了,使劲推了他一把,狠腔狠调地说:“还不快走,想把我们大美女老总气坏呀。”

    基因汉懊恨交加,狠狠地跺了一下脚,握紧拳头,愤愤地说:“两位女士,再见了。但愿我永远见不到你们。”想想又补充一句:“叫我滚蛋?哼!你们先滚蛋吧!地球村的大美女不如月球村的,更不如太空站的。施君婵环,你这个第二大美女呀,基因一定很丑陋。”跳了两跳,再喊道:“施君婵环,等我浪荡够了,回到中心就给你再造,你的基因太丑啦!”

    施君婵环是世界第二大美女,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虽然,现在她显得有些胖,看上去不再那么美感,与穆玛德琳相比,已不再是原来的一步之差,而是截然不同。但是,她的影响力还在。基因汉受穆玛德琳影响,对她一直非常尊敬,甚至可以说,对她有一种神秘感,非常想亲近她。被她意外地发现,又受她招聘。他真是不知有多高兴啊。可现在,鸡飞蛋打,他所敬重的美人,把他请来了,没有什么好茶饭招待,反而一脚把他蹬出了门。这刺激太大了,大到动摇了他那原本坚如磐石的信心,不想再找什么工作。茶不思饭不想,就在大街小巷信马由缰地走着,直到太阳落山,暮风再起,觉得又冷又饿,才懒懒散散地回到了罗依夏身边。

第一四四章 帅基因不如美酒

    罗依夏是位极其敏感又十分善良的年轻女人,一看他的脸色,知道他又没遇到吉星,也不问什么,而是钻进厨房,做了几个好菜,红烧肉,炖鸡汤,还有韭菜炒鸡蛋,特意买来一瓶月球白,陪他一起吃晚饭。

    令基因汉意外的是,她举起酒杯,乐呵呵地说:“没有是最高奖赏,来,我们好好庆贺庆贺。”

    基因汉喜欢标新立异,听她这么一说,觉得与一般传统人不同,很新鲜,高兴起来,加上又有月球白,这可是他出走以后想了好多回的美味,不喝白不喝,喝了也白喝。端起杯子,站直身子,恭恭敬敬的说:“罗依夏,我的好奶妈。我敬你一杯,让你操心受累了。”

    她一仰脖子,干了,才说:“一家人别说两家话。要不是你,我早就成沙漠野鬼了。救命之恩,永世不忘,做牛做马也愿意跟着你。只是你不要嫌弃我这个孤家寡人就是了。”

    “快别这么说,见外啦。我说话算数,一定会让你大放异彩。来,再敬你一杯。”

    两人一连喝了好几杯,面色都有些泛红了。

    罗依夏话归正题,叫基因汉别灰心,天下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说的激动起来,拿起电话,要打给都荫清规,被基因汉拦住了。“千万别打。我已经过了五家,都说我就是基因汉。没有不透风的墙,人们会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会有人知道真相。再不能明火执仗的出去找工作了。要不然,迟早会被他们追到的。”

    “追到好啊。”她装成孩子模样,“华继业追来了,你正好跟他回去。穆玛德琳追来了,你求之不得嘛。”

    “不!”他激动地捂住她的嘴,“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说实话,没找到工作,我真特别沮丧。烦我的帅基因。你说,我基因优秀有什么用啊?还不如这月球白,可以助兴浇愁。今天我真想喝个酩酊大醉,把心中的烦恼和忧愁统统冲刷干净。但是,我心里头憋着气,撑住劲,嘴上不承认。碰了五回门鼻子,好啦,我不想回了。我倒要看看,传统人能不能把我这第一个基因人困死,饿死,羞辱死,会不会叫我没有立锥之地。”

    她“哈哈”大笑,搂住他的肩膀,说:“这才对嘛,你的本来面目恢复啦。我就说嘛,基因帅哥破了四十九道关,横空出世了。又冲破了那么多张网,安身立命了。难道还会被世俗偏见和流言蜚语击垮了?大江大河都过去了,还能被小河沟小水槽挡住了前进的步伐?木杠箩筐何足挂齿?施君婵环何足挂齿?洗浴中心出丑何足挂齿?五次羞辱都不足挂齿?来,今天奶妈也很犯愁,就陪你借酒浇愁。”

    基因汉开怀大笑,说:“罗依夏,你今天说话像男子汉。好,借酒浇愁!”端起杯子,刚要喝,忽然想起,认真地说:“传统人不是说,借酒浇愁,愁更愁,抽刀断水不更流吗?我们不能喝了吧?”

    “那是老古话啦!”她仰起头,将一杯酒倒进嘴里,“自从你基因汉横空出世,就没人再说老古话啦。愁死了好啊,基因再造,四十九天,又是一个大帅哥,大美女!”

    “你知道为什么吗?”她偏起头来问。

    “知道。我今天重新站直了。我向你保证,今后我不再懊恼。你就是金口玉言。我真的经过大风大流。你看,赫德巴特群岛、大冰谷、太空站,对了,还有枫林山,还有电子蝴蝶,多啦,每战必胜,想不胜都没门啦。”说完,大笑不止。

    罗依夏不让他大笑,说笑狠了会伤心。又问他施君婵环老没老。他说老的感觉没看出来,就是觉得她不是很美。她追问怎么个不美法。他就具体说了。她不由大惊失色,说:“阿汉,你上当啦,她肯定不是施君婵环。我在这儿呆了快三十年了,从来没听说过世界第二大美女在这儿开了个大公司,倒是从报纸上看到过,说她在上沪办了个美容美体的学校,也是腰缠万贯。她是骗你。你说,她的公司是个啥样子。”

    他就具体描述了一下,她起身跑进房间抱来电脑,“嚓嚓嚓”,一阵猛敲,调出本地外资企业总经理网页,叫他一起查找。一连找了三遍,也没有找到相同的姓名。他夺过电脑,亲自操作,调出本地外资公司网页,一查对,不由惊叫道:“***,真不是也。国际飚风牌汽车有限公司a国分公司的老板叫,莱温斯蒂!”

    她急忙说:“有照片,快调出来看,别冤枉了人。现在,时兴多名风气。”

    他说声“对”,继续翻页,结果,并无其他名字,愣了一会,起身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这个美女蛇,白骨精,竟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她。”拍下后脑勺,又说:“萍水相逢,一面之交,又是她盛情相邀,没理由骗我嘛。”

    “这个你就不懂啦。”她端着杯子,喂他一口酒,“人是多变的。她又是个商人,更加精通人情世故,知道以牙还牙。我估计,从一开始,她就不信你是基因汉,所以,她也用假名来骗你。”

    “自然人真复杂,太麻烦了。看来,阿超阿娜教我的,还有我从书本上学到的东西,统统要灵活机动了。”

    “这就对了。”她举杯同他碰了下,“一切要看对象和条件行事,不能光是以诚待人,以德服人,要看人家是什么人。人家真诚你真诚,人家投桃你报李。比如说吧,对独磨俄及狂八千还有史海仁他们,你就不能老是说实话,得长几个心眼才行。”她自个儿干了一杯,接着说:“今天,我要你记住,再别以基因汉自居,到处说,基因汉没啥了不起!就是将来你真的成了地球人大英雄,也没什么了不起。”

    基因汉一怔,说:“你说的是真话,我对你也真诚。从现在起,我不会是以前的基因汉了,将来我无论做什么,都会以你为荣。你才是我基因汉的启蒙老师。”

    她摇摇头,表示不相信。接着,神气活现地问他:“你猜,我今天上班遇到什么了?”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这不用猜?你碰到都所长。”

    她呵呵笑道:“啊,基因人也被我考住啦,罗依夏真厉害。都所长嘛,我也找了同路人不过是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我的月子坐完了,又正常上班了。有意思的很啦,我一到办公室,同事们,都围上来问长问短,有的说瘦了,有的说胖了,有的问宝宝怎么样。我回他们说,一切都如愿以偿。会计大姐又问我为啥不多休息几天。我说在家闲的发慌,反正出纳事不多,不如上班快活。她们都夸我爱岗敬业,还说我很聪明。”见基因汉低头不语,知道他产生了自怜心理,问他:“明天你将如何度过?”

    基因汉憨憨地笑笑,说:“照施君婵环指教的,找不要证件的工作去做。”

    她立即起身,丢下杯子,叫他脱下西服,由她去洗了,烤干了,放到他的房间,回来要为他上药,却见他已经呼呼大睡,没去管他,转身跑进自己房间去了。

第一四五章 基因人老二的妒忌

    神昌地球人体基因整体再造技术中心进入安眠状态,满院子的灯都熄灭了。

    王拓基只穿着三角裤衩,躺在玛甘捷琳身边,闭着两眼想心思。

    玛甘捷琳袒胸露肚,侧卧在他的身旁,把屁股对着他,眨巴着两眼,想着中心里发生的一些事情。

    终于,王拓基憋不住了,用胳膊肘轻轻捅她后背一下,问:“你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我睡着了。”

    “听话听反话。你是说你要想心思,睡不着。能告诉我吗,想谁呢?”

    “想谁?你应该最清楚呀。”

    “哼!我当然最清楚,你是想基因汉。他离家出走两个多月了,你快熬干了!”

    “看你这点出息,就会打翻醋坛子。”她翻过身来,用手拍拍他的裤裆,调侃道:“又想好事了吧。总像个馋猫,每天晚上都不放过我,快被你捅破啦。基因人就是厉害,不知道基因人老二是否比老大强些?”

    他立即转过身来,抱住了她,使劲抚摸她的两个肉疙瘩,浪声浪气地说:“捅破了好啊,我巴不得呢,捅破了,我也能成为基因人老大,当个日破天的新新男人。”

    她生气了,一把推开了他,骂道:“瞧你这副德性,远不如基因汉。人家要当地球村的大英雄,你却要当‘日破天’。老二就是老二,还想当老大,做梦去吧!”转过身,又把屁股对着他。

    他使劲打她屁股一巴掌,她“嗳哟”大叫一声,转身来打他,正好被他搂入怀里,纵身一跃,把她压在身下,一边狂吻,一边猛搓,紧接着,拽下裤衩,勇猛地杀入她的身体。她“啊哟”大叫一声,紧紧地搂住他,狠狠的在他肩头咬了一口。他疼的大叫,但顾不了许多,只是使劲抽动。她呻唤道:“亲,亲爱的,好!我,我快活。我要死,死在你,你的剑下。”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雨住。他软若稀泥,瘫在她的**上。她像一团陈棉,更是软透了,丝毫力气也无,任他死狗一样压着,就是没有力气将他推下身去。

    这样过了一会,她终于缓过劲来,骂道:“死狗,还不滚开,让老娘舒口气。”他不理睬,打着呼噜。原来,他用力太大太猛,精疲力竭,已睡着了。她不让他睡,狠劲地推开他,又使劲打他的屁股。打不醒,再打他的肚子,拽小**,还是不醒,一咬牙,捏住他的鼻子。他被憋醒了,破口大骂:“你这个臭婊子,想谋害亲夫啊,我杀了你!”

    “去我的吧。”她用小拇指轻轻一点,他又倒在一旁,打起呼噜。她生气地将他一脚蹬下了床。

    他“嗯哟”叫了一声,爬上床来,笑道:“最毒莫过妇人心,今天眼见为实啦。幸好有地毯,不然,我不被你害死,也得落上残疾。”

    她“咯咯”一笑:“死了好,残了也好。反正我们近水楼台先得月,再造方便啦。”

    他说不理她了,困得很,要睡觉。

    她不许,反问他先前在想谁,是不是想老大了。

    他说不是,基因汉前几天他想过了,现在就由华继业他们去想好了。

    她又问不想基因汉那是想谁,是不是想王秀磊。

    他说王秀磊是个好妻子,也是个好妈妈。可不是他的妻子,更不是他的妈妈,有啥想头。

    她却半真半假地说:哼!不想才怪哩,基因汉就想阿娜,我看他对阿娜的眼神总有些异样。要不然,他为啥老跟阿超闹别扭,却对阿娜那么温顺?

    他骂道:“你真缺德,亏你想得出啊。你是想说,我跟王彼得一模一样,也能和王秀磊上床,不怕被人指责有悖伦理,亵渎道德吗?”

    她“嘿嘿”笑道:“别跟我假正经了,世上没有不沾腥的猫。好啦,算你懂道德,没打别的女人的歪主意。那你一定是想王彼得啰,他是你亲爹嘛。”

    他一骨碌爬起来,愤愤地说:“什么亲爹?一点为人之父的风范都没有,连阿超的一根汗毛都不如。看他做的那些个缺德事,不是当狂犬军,就是戴干扰器,要么就是到万和号,让一家大小都丢人现眼,臭名昭著。他没资格当老爸,以后别提他。”

    “哎,你别这么说,好像我嫌弃你什么似的。人都死了,抛尸浪骨,深深地埋葬在大冰谷,也可怜。你毕竟是他的基因再造出来的嘛,承认不承认,你的生命都是他给的。你别太……”

    “别太认真是吧,错啦。我不认真,全世界可有人认真哩。我跟你说呀,我可跟基因汉不一样啊。人家根红花苗正,有超美女大主席罩着,还有华继业这个世界级大富翁爷爷,***,一世都比我王拓基优越几千几万倍。王彼得给了我什么?王秀磊又能给我什么?除了臭气熏天,就是臭名昭著。想我叫他们爹妈,等到地球遭受灭顶之灾的时候吧。”想想,猛地一下撑起来,抓住她的脖子,狠狠地说:玛甘捷琳,你要真想跟我王拓基好好过日子,从今以后就别再提我爹妈的事。

    “好好好,不提就是了。第二个基因人爱面子,比基因汉还重声望,好了吧!你再告诉我,你真的不想基因汉?”

    “也不是一点不想,他是个很好的男子汉,挺会关心我。但是,我总觉得他挡着我的路。全体地球人民看见他,看不见我。”

    “哎哟喂,你的忌妒心真重啊,这可不像基因人。我知道,平常你总忌妒基因汉,连他跟我说两句话,你都心里不快活,眼睛里头冒火花。”

    “你算说对了,我真不像基因人。王彼得是个什么东西,一身的毛病,再造的时候,又没做基因优化,像赶制日历一样把我整出来了,我有多少优越之处?我恨基因汉就恨在这里。他总觉得什么都比我优越,居高临下的待我,好像我不是基因人,说起来,地球村只有两个基因人,我和他是基因人兄弟。实际上,是他那边风光独好,一争光环都照在他的头上,我这第二个基因人却一点也没有,老婆,你说,我能心悦诚服吗?我们不是他的奴隶,他仅仅乎比我早来到这个世界一年多,就可以抢走我的一切?也可以随便支配我们的一切,包括我的妻子?”

    “亲爱的,你想复杂啦。其实,基因汉是个很正统很憨厚的新新男人。要不然,怎么连穆玛德琳都会被他迷倒哇。他跟我什么也没有,我是他干姑姑嘛。要说起来,他倒是很有点瞧不起我。”

    “你又说对了,我恨就恨他这一点。既想立牌坊又要当婊子。瞧不起的背后是什么,还不是想吃白食。我就不信,他有日天的本事,我就真的连他的影子都不如。”

    说得无意,听者有心。昏暗中,玛甘捷琳眼珠骨碌一转,一把搂住他,激动地说:“阿基,你是我的知音。我总觉得你不比基因汉差一点点。你有志气,我敬重你。你争取干出大名堂来,我一辈子都支持你。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他连打几个哈欠,又要睡觉。她却不许,搂着他说:“别睡,咱俩来猜猜第一个基因人现在何处?”

    “何处?恐怕不在荣华富贵处。”他哈欠连天的说。

    “才不管他呢,他有他的去处,比如说,阎王殿,地狱,哈哈,他一定下了地狱。”

    他睁大了两眼,讷讷地问:“你诅咒他死?唉,看来,你还是比我心毒。我可没想他死。我们毕竟是基因人亲兄弟。睡吧,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她耍起横来:“不许你睡,就是不许睡,陪我说话,你把我整兴奋了,不许像丢玉米棒一样丢在一边。”

    他赌气地翻身坐起,说:“不睡就不睡。再整你个一江春水向东流就是了。”一转身,把她压倒了。

    她不乐意,推挡,躲避,一边叫道:“不能连续作战,我可能有啦!”

    他一惊,住了手。

    她趁势躲到一边,想想,溜下床去。

    可是,他又扑上来了,将她狠狠地压倒,低沉地说:“有什么有?不许你有。我们基因再造。”

    她又推挡,躲闪,却力不从心,他压的很紧,渐渐地,她被煽动起来,半推半就,很快,狂风大作……

    夜幕笼罩着大地,大地不停地喘息。郊区农家的雄鸡叫响了第一遍,又叫吃了第二遍。下弦月悄然升起,发出冷冷的薄薄的光亮。

    忽然,一大块乌云飘过来,挡住了月牙,中心大院顿时被黑暗淹没。

    王拓基睡着了,睡得很死。玛甘捷琳轻轻推推他,又轻轻叫了两声“阿基”,没有反应,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迅捷地穿好内衣,再穿上紫色运动衣,整整头发,溜出门来,装作晨练的样子,跑出中心大门去了。

第一四六章 专给基因人戴绿帽子

    初夏的凌晨,颇有几分凉意。她不由地缩紧脖子,感觉还是冷,便快跑起来,一直跑到了昌连山脚下,那块她同独磨俄及接头的鬼地方。

    昨晚上,第二次风暴之后,王拓基睡着了,像猪一样打着重重的长长的呼噜。她因为兴奋,也因为想着心思,难以入眠。辗转反侧之间,呼见了暗号,那种只有她能明白的“唧唧,咯;唧唧,咯”的声音,从她手机中响起。紧接着,一条也只有她能看懂的信息传来——明早五点老地方见,不得有误!

    她睡不着,老想给她新指令的人是谁,觉得最可能的是胡里奥德娃,她是狂犬军副总司令兼情报部长,经常给她指示。独磨俄及尽管也隔三岔五给她的指示传来,现在却不可能,他已葬身大冰谷,纵然死里逃身,也被霸宇宙他们带到蓝星球去了。

    处于黎明前的黑暗之中,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玛甘捷琳四顾许久,也没有见到人影,一着急,压低声音喊道:“何方神圣,赶快现身,别耽误时间。”

    没人应声,又喊了一遍,还是没人应声。她生气地说:“既然不敢露头,恕不恭候。”说完转身就走,不意,却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说时迟那时快,那人趁机抱紧了她,活像饿虎扑食一般,将她狠狠地摁摔倒在地,也不说话,就往她身上爬,同时,凶猛地扯掉了她的动裤。情况突如其来,她惊恐万状,奋力厮打,却无济于事,灵机一动,果断地伸出双手,死死地卡住那人的**,咬牙切齿地说:“快说,你是谁?不然,别怪老娘心狠手辣,绝你的后。”

    那人疼痛难忍,不敢叫唤,来掰她的手,怎么也掰不开,恶狠狠的吼道:“鸡婆,你好大的胆子,敢对你的大王下毒手,不怕化成灰烬吗?”

    “啊,原来是大王,你没有死?”玛甘捷琳到底有些害怕这个大魔头,心里一紧张,手自然有些松了。但她趁机挪开屁股,躲到了一旁。

    独磨俄及哪肯放过这个大好时机,他就是想着同她快活一阵才选在这个时候叫她出来的。她挪的快,他也爬的快,没等她再挪屁股,就把她抱住了,抡起巴掌,狠狠地打了她两耳光,吼道:“不想暴尸荒野,就痛快点,自己脱,脱的光光的,一丝不挂!”

    “不行啦!我昨晚上,有过两次啦。”她哀求道。“再说,我已经有啦,你就放过我吧。”

    “哼哼!有了?王拓基的。还是华继业的?***,本王的你没怀上,倒怀上基因人老二的了,直他***疯狂。昨晚上还来了两次?多少晚上啦?跟本王来一次,这是命令,你参加狂犬军的时候宣过誓,效忠本王,供本王玩乐,岂敢背信弃义?”

    玛甘捷琳实在不愿再和这个大魔头苛合,但是她一时无计可施,心一横,牙一咬,挥拳踢腿来打他。没料想,儿独磨俄及今非昔比,武艺像是大大长进,没等她的拳脚到他跟前,他一脚踢过来,把她踢了个仰面朝天,紧接着,他猛扑上来,像一块大石头一样,重重地砸在她的身上,顺势将她两手捉牢,用脚蹬开她的裤子,再蹬开两腿,轻轻一滚,上了她的身,用尽平生力气,插入她的身体。这一下,可不比王拓基,是呵护型的,而是像色魔,是突袭型的,狠毒异常,痛得她不由自主地大骂:“独磨俄及,你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

    独魔俄及不理不睬,只顾发泄兽欲。但是,由于一大早,天还冷,她不配合,反而七歪八扭,大喊大叫,他免不了做贼心虚,心里头也很紧张,不能协调自己的动作,不一会就放了,像只被捅了喉管的大野猪,一下瘫在她的身上。

    她见状立即推开他,慌慌地爬起来,暗自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预感到可能是大魔头回来了,事先带了一身紫色四季春连衣裙替换,要不然,被他折磨这一会,一定满身污垢,不成体统,难免遭人疑忌,弄不好,就会露馅,成为黄花菜,啥都凉了。

    慌乱中,她忘记了来的目的,也忘记了换衣服,只是拣起被扒下的衣服穿上就往回跑,独磨狐及抓住了她,狠狠地说:“哪里逃?快活了,就想跑,连声谢谢也不说,忘了你的使命吗?”

    她不得不停步,抖抖地问:“大王有何吩咐?”

    他坐起来,慢条斯理地说:“嗳,当部下的,说话就要温柔一些,看胡里奥德娃,得到过多少赏识?来,让大王再乐一回。”

    “大王,别只顾乐了,天亮啦!弄不好会暴露的。”

    “暴露?怕什么。独磨俄及今非昔比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来旁波宁,杀他个猴精,再砍下他的右手;来穆玛德琳,杀她个超级大美女,割下她的秀发给本王做香枕头。哦,不对,超级大美女嘛,大王舍不得杀,留着。”

    “大王,请你快些指示,我要回了。出来太久啦,他们会找来的。”她央求道。

    “来了好啊,让大王看看,你的夫君何等硬棒,我跟他比试比试。”他满不在乎,胡言乱语。“嗨嗨!他娘的,说什么基因人比传统人优越?基因人老二的老婆还不是我的玩……”他怕玛甘捷琳不高兴,把物字咽回去,改口说:是我的小老婆。”

    她急的快要哭出来了,说:“大王,你比王拓基厉害,你能让基因人老二戴上绿帽子,他却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你该放过了吧。你乐也乐了,就……”

    他不耐烦了,吼道:“噜苏个球毛啊,烦人!我就是要给基因人老二戴绿帽子,老二戴了老大戴。本王今天给你夸个海口——基因汉要娶穆玛德,我就占有穆玛德琳。要娶阿娜做老婆,我就强奸阿娜。要娶安娜,就把她先奸后杀。”

    玛甘捷琳心中冒出一股鄙夷的酸水,忍不住讽刺道:“大王,你说累了,我来替你说吧。基因汉,也就是基因人老大,要是震地狐,你就跟震地狐上床。要娶花红女,你就和花红女成亲……”

    啪啪啪!独磨俄及连击三掌,狂笑道:“鸡婆啊,你说的对极了!反正,本王和基因人不共戴天,横竖要羞辱他们,消灭他们!这回去蓝星球,霸宇宙给教导我,宇宙王也和我促膝谈心,都说啊,羞辱基因人,就是羞辱了全体地球人,要消灭地球人,必须先把基因人扫除干净。”突然,他像抽疯一般抖动身子,狂怒地吼道:“鸡婆,该是你报告情况啦!快说,基因汉到底到哪儿去了?”

    她略微迟疑,就把基因汉出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但是,她不知道基因汉跑到哪儿去了。独磨狐及不信,抓住她的脖子,威逼利诱,非要她说出基因汉现在何处。她被逼的受不了,心一横,说:“我就是不知道,要杀要剐随便你了。上回狂八千来侦察过,没门。都这么长时间,他还没有到基因汉一根头发。他是多么大的本事,又是天马行空,独来独往,都束手无微,我陷这个鬼地方,你们哪儿也不让我去,我能有什么作为?”

    独磨俄及“哼”了一声,说:“量你也不敢骗本王,本王可是有火皮金睛,啥事都瞒不过我的,你小心伺候。”举起手来,又说:“往前站两步,让本王再打两耳光,就两下,算是赏我的。你今天表现可是太差,本王没尽兴。”

    她果敢地挡开了他的手,低沉有力地说:“独磨俄及,人都有尊严,你别太过分。惹恼了本姑娘,我叫你偷鸡不着——反氽一把米,信不信?”

    “哦哟,你敢顶嘴,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本王留在这里,还要我蚀把米?来吧!”

    “好的很啦!”她大喊一声,“我就不客气了!”挥拳踢腿,打上前来,他躲藏开去又打过来,两人斗了好几十个回合。独磨突然发现,她边打边往回跑,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中心那骄健的雄姿了。他不由大吃一惊,叫道:“玛捷琳,好啊,学坏了,会算计人了。”收起架势,接着说:“算你狠啦,我不纠缠你了。但是,你必须坚决行我的命令,及时为本王提供情报,别藏着,掖着,懂吗?”

    “我知道的全告诉大王了,不敢有丝毫隐蔽。”

    “放你的七十二个狗臭屁!你敢说没有隐瞒?地罕,你见过了,为何不说?啊?”

    他这是冒诈,唬。她却以他已知情,赶走紧如实招来,把她见到地罕和胡里奥德娃的前后经过全了出来。他得意地哈哈大笑,说:“本王这一趟蓝星球去的真是值得,智慧过人啦,比智多毛还要多几个心眼。略施小计,你‘鸡婆’就束手就擒,真快活。”

    她心中气极了,脱口而出:“大王,恐怕到时候,我们都要束手就擒。”

    “你说什么?什么就擒?”他没听清,大声问她。

    她心中好笑,你***也会被老娘耍弄着哇,叫你再得意忘形,嘴上打个滚,说:“哦,我是提醒大王,如果再不走,会有人寻来。”

    独磨俄及的老毛病又犯了,犯憨,摸着后脑勺,嘟囔着说:“本王知道了。你以多多注意基因汉动向,一有风吹草动,马上报告。”

    “是!”她假装温顺地说。心中骂道:哪一天,我叫基因汉砍下你的“**”当烟抽。不!老娘要砍下你的狗头,当尿壶!

    他没吭声。她便转身来,往回跑去。他喝住了她,斥问道:“怎,几天不见你成了大啦,屁也不放就跑了?”

    “大王还有何吩咐?”

    “带我去见地罕!”他用命令的口气说。

    她立马反对:“大王,你这命令不合适呀。现在我们力单势薄,不能张牙舞爪,养光韬晦才是呀。”

    他听不懂,嚷嚷道:“少跟本王文皱皱的,本王不爱听。你说,啥时候适合呢?”

    她心中一动,说:“请大王允许本姑娘见机行事,便宜行事,有适当时机,我就带大王见他们。或者让他们进见大王。”

    “嗯,哇,这个计策不错。”他高兴地说。“你去吧,记住,你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王拓基嘛,不过是本王送给你消遣的小热水袋。”

    她“嗯”了一声,转身跑开了,扭头看看,他已走开去了,才轻声骂道:“狗杂种,该千刀万剐的魔鬼,屎克螂打喷涕——满嘴是粪!基因人的绿帽子谁都敢戴的?别看现在门的允,就怕将来拉清单!大魔头,你听着!老娘一定叫夫君,还叫基因人把你变成猪,大肥猪!呸,呸呸!”

第一四七章 基因人一家的羞愧

    由于心中作呕,加上担心,玛甘捷琳越跑越快,不知不觉跑到了中心大院后面的马路上,与迎面而来的华继业他们碰面了。

    王拓基跑到前面来,问她为何今天起这么早,她故意朝他抛个媚眼,语带双敲地说:“亲爱的,我昨晚睡得香极了,精神饱满,就起得早啦。”

    王拓基当然听出她的话中话,让到旁边不吱声了。

    华继业和阿超阿娜都用审视的眼光打量她一番,问她起这么早做什么,是不是王拓基欺负她了,吵架了,睡不着,起早出去散心。

    她呵呵呵直笑,说:“谢谢阿爹和阿哥阿嫂关心我和基因人老二。放心吧,我们过的很好,夫唱妻随,心心相印哦。”

    阿超觉得她没说实话,指着她的衣服问她怎么回事,她坦然地笑笑,撒谎说,这几天吃的不对付,闹肚子。昨晚上,因为睡不着,就吃了两片安眠药。谁知弄巧成拙,更加睡不着了。好不容易熬到黎明来临,爬起床来晨练。跑到那边山路上,肚子突然疼起来了,马上找地方拉肚子,却一时找不到,急不过,不想拉到刚穿上的裙子嘛,这是干爸刚买的嘛,就朝山根上跑,到草丛里拉了,却发现忘了带手纸,你们别笑话,就学了一次老农民,拽了一把草,擦了,没擦干净,又用一块土疙瘩,才算了事。所以呀,这身上自然而然全弄上了灰土喽。

    听她这样一说,阿娜心里发呕,躲开了。阿超和华继业也觉得很粗俗,叫她快去跟上王拓基。她爬在华继业肩头,假装关切地说:“老爸,你昨晚又是一宿没睡安神吧,看,眼里都是血丝。听女儿一声劝啦,别老是牵肠挂肚的,小心弄坏身子骨啊。基因人老大吉人天相,自有他的造化……”

    华继业嫌她噜苏,笑道:“好了,别说了,去拓基那儿吧。老大走了,老二就更孤单啦。一会,我们一起吃早餐。”

    吃早餐的是时候,大家自然又说到基因汉。阿超因为对玛甘捷琳心存芥蒂,有意挖苦她,说她起那么早,他还以为是找基因汉去了。

    华继业冷笑两声,说:“那有那么好的事哟。”

    玛甘捷琳见他不高兴,没敢还嘴,埋头吃饭。

    阿娜忧心忡忡的说:“也不知道阿汉到底跑哪儿去了,都38天又三个小时了,还没有他的消息,穆玛德琳不让我们找,我们也觉得会找出麻烦,弄不好被蓝星人发现了,会要了他的命。就是能保住命,还不抓走他,逼他给狂犬军再造基因人军队呀。”

    阿超劝她快吃话,别为这个刚愎自用的大孩子太操心,谁叫他太平庵不住,要去上芭蕉树的?活该他受罪……

    华继业听的非常不舒服,笃笃筷子,打断他的话,不高兴地说:“你给我好好吃饭,不说话,也没人说你是哑巴。你是基因之父,其实就是阿汉的爹,怎么能说这样没良心的话,必狠啊。你不想一想吗,我天天都在想,他一个未见过世面,刚刚来到地球村的大孩子,身无分文,又什么证件也没带,跑到外面怎么过啊?不是要受尽苦头啊?”

    阿娜说:“苦头倒没什么,吃了苦头会来甜头的。我担心他受羞辱,受欺负。他不懂江湖险恶,又没有恐惧基因……”她心中难过起来,丢下碗筷,独自走了。

    玛甘捷琳害怕老爷子因为伤感拿她和王拓基两人出气,朝王拓基使个眼色,借口提前检查设备,溜之大吉。

    华继业见状,自嘲地说:“好啊,都不愿意和老头子在一起,这证明基因再造技术太必要了,中心建造的太及时了。阿超,你也检查设备去吧。”

    阿超说:“我不走,我陪你。爸,玛甘捷琳不讨人喜欢。不过,她早晨的那些话还是在理。你还老想着基因汉。这恐怕不成啦。”

    “傻小子!不想怎么成啦。”华继业悲切地说。“基因汉是华家人的后代,是我的孙子呀。是我们对不起他呀。你是我儿子,他是你儿子。你不也是想得发慌嘛。”他抓住阿超的手,心疼地说:“儿子,我天天在想啊,说了你别不高兴。开始,我觉得阿汉这孩子不听话,心中还怪你再造出了一个忤逆之子呢?现在吧,他不在眼前了,心里冷静下来了,想想就觉得是我们当长辈的对不起他啦。你知道不,爹的心中有多羞愧啊?世界大富翁的孙子,教不好,养不家,让他跑了,到外面去浪荡,愧对全世界人民喽!基因人之家,第一个基因人的光环才戴上,突然一下子不见了,想找不敢找,不找吧,心里窝囊透了,羞的呀,想往地缝里头钻哩!哎呀,多啦!说不尽,也说不清啦!”

    听他这么一说,阿趣难过极了,眼泪只在眼窝里打转儿,抖动着嘴唇说:“爸,你老就别多想了,注意身体呀。基因汉是第一个基因人,基因帅哥,全世界人民都支持他,不会有啥事的。要说羞愧,其实,我这个当爸的真是到了极点。儿子跑了,说明爹没教好他,愧不愧?第一个基因人离家出走,说明基因人配方虽然有了,但是再造出来的是管不住的新人类,愧不愧?基因人兄弟跑掉了一个,说明基因人之家不和睦,能造出来,却不能和气生财,愧不愧?阿汉设计了五道锁,我和阿娜都由着他,并没有向他要到解锁的密码,万一……”

    华继业拍拍他的手说:“这个你先别急,不是还在测试演算阶段嘛。我估计穆玛德琳比我们还急的多,她一定会叫旁波宁暗中紧锣密鼓地查找追踪。”

    “我听爹的。先不说这个了。再说羞愧吧。”

    华继业站起来,把手在空中一劈,果断地说:“儿子,我的好儿子,你也别多想了,也要注意身体。爹我相信阿汉吉人自有天相,上帝保佑他处处平安。嗳——”他强颜作笑,“昨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梦啊,好梦!你猜猜,是什么梦?”

    阿超迎合他的心思,想了想,假装高兴地说:“一定是梦到阿汉了,阿汉他回来了。”

    华继业哈哈大笑,说:“到底是我华继业的儿子啊,一语中的。我梦见阿汉回来了,带着穆玛德琳,两人手拉着手啊,先给我行礼。阿汉叫我爷爷。嗨嗨!超美女大主席也叫我爷爷哩!叫的呀,那样脆,简直就是脆嘣嘣的响啊。”忽地转过身去,抽噎着说:“我,我高兴的大,大叫,好孙子!一下醒了,坐起来,可是,访间里漆黑一团,哪里有阿汉的影子呀。”

    阿超重重地低下头,愧疚地说:“老爸,这是我的又一个大羞愧,叫你老担惊受怕了。唉,想有什么用呢?阿娜比谁想得都厉害十分,常常是彻夜不眠。她说,不是她亲生的,却是她化了十年心血生出来的,不比十月怀胎还精贵吗?”抬起头,憨憨地问:“爸,你说,他能跑到哪儿去呢?”

    华继业还没想好如何回答,玛甘捷琳又跑回来了,冒冒失失地说:“阿超哥,我看无非这么几种可能。一个跑进昌连队山,出不来了;二个,死在昌连山里头了。三个,跑到沙漠里头,被困死了。四个,被狼吃了。五个,被人害死了。六个,被蓝星人拐走了。”

    华继业听的满头冒火,但是,他到底忍耐住了。阿超不行,先是脸色发暗,接着变白,再就是发青,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呼”地站起来,抓起一碗稀饭,猛地泼到她的脸上,骂道:“闭起你的臭嘴!山顶上迸裂的鹅卵石,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玛甘捷琳仗着华继业在,欲还以颜色,抓起一只碗,高高地举起来,就要砸向阿超,听得阿娜一声断喝:“玛甘捷琳,你敢!”还是克制住了,放下碗,委屈地叫道:“阿爸,你看!”

    没想到,老爷子大发雷霆,吼道:“看什么?叫你滚,你就滚!你不滚,难道还要诅咒我的家孙子死吗?”

    玛甘捷琳灰头土脸地走了,甩下一句:“呸,今天真是起的太早,碰到大头鬼了。”

    她边走边有主中咒骂:***,一个基因老大,把华家人都整疯了,情绪转移,拿我这个外姓人当出气筒啊,没门!

    **他八代祖宗的,独磨俄及还真有点先见之明,给基因人老二戴绿帽子,就是给基因人老大戴绿帽子。对,老娘知道你们不把我当一家人看,好啊!我就专门给基因戴绿帽子,气死你们华家人,一家人都死光光!

第一四八章 二魔头暗探基因中心

    玛甘捷琳边骂边走,刚走出饭厅,一个女服务员追出来了,要她回去,说华董事长叫她。

    她回到餐厅,阿娜对她说:大门保安的电话打到了饭厅,说门口来了一个要饭的,指名要见你,说是你远房亲戚,问你让不让见。

    阿超挥挥手说:玛甘捷琳,你就说不见,就说我不让见!玛甘捷琳,你快去,赶走他了事。

    阿娜急忙朝阿超使眼色,示意他别再说什么。

    玛甘捷琳却说:阿超哥说的对,叫化子有啥可见的,我们家也没叫化子亲戚,我不见!

    华继业笑嗔道:“阿琳,你这丫头片子,不眼睛眶子大的很哩,看人三六九等啊。不行!对叫化子也不能无礼。快去见,快去!

    玛甘捷琳心怀不安地跑到大门口,见得一个矮胖的男子,马上明白了几分,手拍胸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健步走出门来,把那男人让进了接待室,不无惊慌的说:“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你真好大的胆子,敢到这儿来。有什么事,快说,说了赶紧走。”

    “嗳呀,大表妹,好久不见了,非常想你,到你府上谈谈不好吗?让我好好瞧瞧表姐夫。说起来还是我出的主意哩。”那男人油腔滑调。

    她四顾无人,拍一下桌子,喝道:“地罕,**的好大的胆子,敢到阎王殿来,不想活啦。你不知道,这儿是国家一级保卫区,也是国际一级警戒区,有a国的b国的,还有旁波宁的眼线啦,你往老虎嘴里送,真蠢!基因突变了怎么的?”

    “我很正常。怕你不正常才来找你呀。”地罕拿腔作调地说,压低了声音,接着说:“别紧张,我不会呆久。老狐狸叫我来找你,她想买件新衣服。嘻嘻,她找上新郎啦。劲大的很哩。”

    “我就知道,你来没好事。又要钱,买棺材呀。”

    “你这是乍说话呢?”地罕变了脸。“你是犯了贵人健忘的病了吧?哦,在这基因人再造中心工作,基因优化了,是不是?”

    “你别胡说八说的,好吗?”

    呵呵呵呵!地罕阴笑着,说:“哟哟,你看我这落难之人,尽胡说了,错啦?惹我们的鸡婆,华家的二汪姐,呵呵呵呵,基因人技术中心的技术高手,玛甘捷琳小姐,不高兴啦,我得向你道歉,不!给你陪罪!”

    玛甘捷琳不由紧张起来,指指大门口,又指指办公楼,轻声说:“你小声点好不发了啊?想叫保安听见,还是叫华家人听见啦?”

    他把两手一拍,声音越发大了:“玛甘捷琳,我就知道,你是人一阔脸就变了。我告诉你,别***没良心,别忘恩负义,想想当初那阵子吧,要不是我和老狐狸,你不叫那个大魔头整死,也得叫他日死,弄不好喂狗呢……”

    她急切地伸出已是白嫩嫩的手,去捂住他的嘴,他情不自禁,竟然顺手牵羊,一把将她拽到怀中,狠狠地亲了他一口。她恼羞成怒,伸手要打他耳光,却被他趁势捉住了手,迅猛地在她胸上摸了一把,然后,死皮涎脸地说:“对不起了,鸡婆,我本不该动大王的宠妃,可我实在是熬不住了。”

    “哼哼!”她冷笑道。“你当我像基因汉啦,不懂云,也不懂雨呀。老狐狸精跟你不是早就喂你**了嘛。”

    他抓住她的手,摇了摇,转用哀求的口气说:“看在我帮过你的份上,你千万别给大王告密啊。要不然,你的枕头风一吹,就吹一点点,那个翻脸不认的大恶魔,还不把我弄去喂狗啊。”

    她朝远处张望一下,莫测高深地说:“你放心,我才犯不着呢,怎么着我们也是老同学啊,三年同窗之谊,一辈子忘不了哦。那个大色鬼,只能拿老狐狸当玩物,想姑奶奶我当他的地母,贴我一千亿蓝星大票,噢,贴我一万亿花星人的钞票,都别想我给他扭一下脖子。”

    地罕眼珠子滴溜一转,嘻嘻笑道:“这个老同学懂啊,你有你的大主意嘛。嗳,我不想要蓝星花星人的钞票,就要你的。你快掏吧,我听见楼里头有动静了,别被他们发现了?快!”

    “掏掏掏!你们几个魔头,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啦。姑奶奶我掏就是了。”她怒气冲冲,边说边从手兜里掏出钱包,见他伸头来望,下意识地遮掩了一下,掏出一把票子来,往他面前一甩,大声说:“就这些,快走!别让人家看见了笑话。”向外面张望一下,又说:“先花着吧,后面票子大大的有哇。”

    地罕顿时眉开眼笑,但是不肯马上走,问她现在多少薪水,她说也就年薪二十万。他不信,再问,她怎么也不肯说了。他阴险地笑笑,叫她多留心,钱多了并不是好事,现在大宇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弄不好蓝星人又要大举来犯,钱多了会惹祸。她催促他快走。他却又要她说出刚才她说后面票子大大的有是何含量意。她不说,他就赖着不走。她无奈,只得说出所以然,压低声音告诉他,独磨俄及回来了,好像本事比原来还大了一点点,叫他去找独磨俄及。他说他们现在是叫化子,也有叫化子协会管着,最近才知道,叫化子街也有很多便衣,说是为了防止蓝星人破坏,其实也防着内部人捣蛋,他们不敢乱说乱动。她听了,紧张几分,马上说:“你来的时候,没有被旁波宁的尾巴跟上吧?”

    “看你,当二小姐当的成了老鼠胆了嗳,小心啊,别叫树叶掉下来打破了头。”哈哈大笑两声,接着说:“鸡婆,哦,老同学,你还不知道嘛,我是什么人?智多毛啊!大魔头那么疯狂,谁能摆弄他?我啊!告诉你吧,旁波宁可没那个智慧,做梦也想不到,我会带老狐狸死里逃生,国际警察厅的人啦,还以为我们都葬身大冰谷了呢。你,我,胡里奥德娃,还有我们的那些同党,都别为我担心,也都别泄气。就是你刚刚说的,后面的票子大大的有哇!”

    她耐着性子听完了,推他一把,以不容争辩的口气说:“别噜苏啦,快走吧!我来联系,听我指示。老头子他们过来了。”

    地罕冷笑两声,说:“急什么?慌什么?有句话必须说明白,跟我先别用指示这个词,等以后你有资格了再用也不迟嘛。”

    说完,把钱揣进怀里,不慌不忙地走出接待室来,刚巧与阿娜打了个照面,故意往她身上碰了一下。阿娜不由自主地捂住鼻子,连续拂了几下胸前,指着走出几米远的地罕,用训教的口气对玛甘捷琳说:“你怎么和这样的人来往?臭气熏天,一脸邪恶,不像叫化子,倒像是害人虫。”

    玛甘捷琳心中一惊:这个女人真不简单,一眼看出他不是叫化子,而是害人虫。他可真是害人虫啊。镇定一下,假装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嫂子,穷亲戚,我也说不清楚,从哪上枝枝上冒出来的,说什以表亲。来要钱,我给了一大把,还不满意。唉,老古知总是没错。富人攀穷亲,啃断肴梁筋。唉,我晚上又要挨数落啦。”

    华继业白她一眼,讥讽道:“数落不打紧,关键是不要堕落。”

    “阿爸,你们今天怎么了,都欺负我?不就是起了个大早,没等你们一起跑嘛,多大的罪过,不依不饶的。”玛甘捷琳装作十分委屈的样儿,一连串说了许多,“我是华家的干女儿,我和拓基来这,是工作,又不是吃白老大。再说,是你们请我们来的呀,别老看我们不顺眼。基因汉走了,你们伤心,我们也伤心啦。又不是我们赶走的,干嘛老拿我们出气。”说完,一溜烟跑回办公楼去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玛甘捷琳一不做二不休,打开手机,给独磨俄及发过去一条信息。接着,给e国爱伦家中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的母亲,明天她回家过周末。

    次日早晨,玛甘捷琳带着王拓基向华继业告假,说她母亲病了,要回去看望一下,顺便打听一下,基因汉有没有到e国去。华继业没有问什么,批准了。下午,小俩口就坐上了去乾京的飞机,再乘环球高速客列,回到了爱伦。

    这次回家,玛甘捷琳扎实费了些心思,两口子都打扮的非常精神。王拓基一身暗红色西装,扎着紫色新潮领,显得标致酷气。玛甘捷琳呢,一身血青色连衣裙,头上特意戴了一朵小巧的紫玫瑰花,显得春风得意,父母亲和兄弟姐妹们赞不绝口,说两人还像在度蜜月,不像是回娘家。其实,两人心里非常清楚,这些骨肉至亲,是看他们出手阔绰,给每人送了一套高档时装,兄嫂二人特意到时坟占里核准了,每件都在万元以上。华继业待干女儿并不偏心,工资和业洋一样,每月五万,年薪六十万,还有奖金。王拓基也是五万,只比基因汉少一万。技术上,他可是比基因汉差了十万八千里。

    晚上,一家人团聚。新姑爷受到格外厚待,自不必说了。晚饭后,兄吵吵,要唱歌跳舞,玛甘捷琳趁势撺掇,叫他们带着王拓基找个高档的歌舞厅,让王拓基玩个尽兴。她因为有一帮学相邀请,就不陪同了。王拓基信以为真,头一回受到这的迎,心中特别调幅兴,欢天喜地地跟着他们走了。

第一四九章 死对头死灰复燃

    屋里剩下玛甘捷琳一个人了。她重新收拾一下,戴上黑色口罩,围上一条紫色围巾,再穿上酱色风衣,跑下楼来,急冲冲地隐进人流,来到了乞丐街。东张西望后,一闪身钻进了一个没有挂牌的薏米粉铺子。

    地罕早已等候在此,见她进来,忙起身相迎,一边说:“劳累你了,快请坐。”她冷笑两声说:“怎么啦,前倨后恭?哦,想我在大王面前美言几句,等我有资格了再说不迟嘛。”

    地罕急忙赔上笑脸:“谁叫咱们是老同学呢,你不替我美言,难道要替基因汉,替旁波宁他们美言?”

    她又冷笑两声,说:“智多毛,别急。一会,大王来了咱们见机行事,好了吧。看在老同学的份上,我提你,大王哪天说了,他这回去蓝星球一趟,长了不少心眼,不比智毛差了。你心小心伺候,别一走神掉了脑袋还不知怎么掉的。”

    “哈哈哈,老同学到底是老同学,谢谢了。”地罕狡黠地笑着,“脑袋嘛,我的不越几上钱,掉了,就当是风史掉的。你是大美人,可不能……”

    她“嘘”了一声,说:“大王来了,就在旁边。”

    地罕连忙起身来找,独磨俄及却从背后转到了他的面前,他赶紧作出下跪的动作,好叫他行骑马礼。独磨俄及假惺惺地拽起他,装模作样地说:“非凡时期,不必拘礼,都平身吧。”

    三人分主次坐定了,玛甘捷琳说:“大王,‘鸡婆’告辞。你和参谋长细谈。”

    独磨俄及轻扬一下手,说:“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好,本王记上你一大功,你走好啊!”

    地罕不满地说:“大王,怎么让她走了?”

    “呼啦”——独磨俄及跳了起来,大发雷霆:“不让她走,你给她发工资还发奖金,还是跟她上床。***,这儿没有床,只有饭桌,小饭桌。”

    地罕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大魔头好不容易见了面却这样粗暴,也不高兴了,拍了一下饭桌,冷冷地说:“独磨狐及,你以为你是谁?这儿不是大冰谷,知道吗?你已经孤家寡人,没有立足之地,不如我呀。我来找你,不是求你,而救你,帮你,你不懂啊?”站起身,来,坚决地说:“想谈,你就好好说,少摆你的空架子。不谈,马上走人!这儿是乞丐街。我们的地盘,不是你的久留之地……小心叫化子们不高兴了,把你剁了当饭吃。”

    “嗯!你好大的胆子。”独磨俄及一下子气糊涂了,语无伦次,“你从哪儿来,你说什么,你相屡教不什么,吃掉我?休想!***,老子现在还是要吃定你。”伸出两手,来抓地罕。地罕早就等着,顺手一拉,将他拽过小饭桌,再一推,从饭桌上滑过,滚到地上,摔破了鼻子。爬起来,嗥嗥叫着,来打地罕,又被他躲过,恩赐势将他推到一堆料菜上,脚下下一滑,又栽倒了,一个狗吃屎,爬在地上,糊一脸泥污,爬起,浑身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停顿了一会,用桌上的布擦了脸,又来打地罕。地却一声呼哨,叫来了一在群小乞丐,将独磨狐及围住,扔饭的扔饭,倒汤的倒汤,砸泥块的砸泥块,不一会,就把他就成了一个泥人,和叫化子们并无二致。小乞们还不过瘾,趁他躲闪之机,又将他推在地,踢的踢,踹的踹,骑的骑,有的还坐到的身上,使劲他屁股。还有几个乞丐,掏出**,朝他头上尿,他竟然没有感觉到尿骚味。

    地罕一旁看的非常过瘾,不停地拍手叫好——跟着这个大魔头十几年了,可是被他欺负的够呛,一直没有机会还以颜色,这回算是逮着了,非叫他尝尝被人欺的滋味,尝够,尝足,才解心中之恨。要知道,不仅他要解恨,胡里奥德娃,玛甘捷琳,还有莫大华、卡捷列夫他们,所有狂犬军喽罗们,谁看到这个大魔头今天这副落汤鸡落水狗模样,都会朝他吐痰,撒尿,扔砖头。

    独磨俄及死猪一般躺在地上,不吭气了。地罕幸灾乐祸的看着,看着,不由紧张起来,他可不能死了,他们还指望他东山再起呢,反正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挣脱不开去,还是狼狈为奸为好。想到此,他急忙吆喝一声,假装才看见,喝道:“喂喂喂,你们在做什么,玩加加,还是坐小狗啊?快起,起来,别闹了。”

    小乞丐们一哄而起,跑开去。独磨狐及这才起来,长长地喘了几口气,“哎哟”一阵,说:“地罕,算你狠。忘恩负义的家伙,都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凤凰落架不如鸡,虎落平阳被人欺。本王认了。本王当过强盗,还没当过叫化子,就陪你当一回,也算咱们相遇一场。来吧,咱们说正事。”

    地罕泄了愤,见好就收,连忙说:“听大王的,都是小乞丐们闹的,我平常就怕他们,见他结伙而来,就逃之夭夭。沿岸想到他们也欺生,叫大王受苦啦。大王从没受过之样的苦,可没法子,暂且忍受,以后,以后,等你当上地球之王,再一个个跟他们算总账。你这衣服,要不要……”

    独磨俄及苦笑道:“地罕,别演戏了。衣服到哪里换,没地方换,算啦!天欲降大任于斯大林人,必先劳其筋骨嘛。”

    “对对对!”地罕占了便宜又卖乖,点头哈腰,“说正事,说正事,我听大王吩咐,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油嘴滑舌!”独磨俄及没好气地说。“他娘的,你们死里逃生,是大好事,为啥不来寻本王?苛且偷生,胡里奥德娃,苛且快乐……”

    地罕果断地打住他的话,油腔滑调地说:“大王,可别往下说了,没有的事,我和地母一如既往,对你绝对忠诚。谁都不敢越雷池一步。不信,你问她。她可是你的影子,哦,你的皇后娘娘。要说苛且偷生,倒是没错。不行啦,你杳无音信,不知死活,我们跟你一样,罪大恶极,不敢稍有差迟,只能委曲求全,当叫化子混时光。啊,大王回来了就好,我们又有主心骨了。来,大王,你坐,我给你献上一计,保证立马奏效。”

    独磨俄及此时急于知道自己一步该做什么,怎么做,顾不了许多,就在脏兮兮的木凳上坐下,装出礼贤下士的样子,听地罕说话。地罕却先问他,想知道什么,想做什么。他懊恼地说:“废话!大王个球毛!刚刚说我是光杆司令嘛。窝都没了,大王我还能干什么。我想建立基因人军队,可是,我敢到华继业那介中心去吗?你听着,本王其他先不想,就想知道基因汉在哪儿?玛甘捷琳说这小子离家出走两个多月了,杳无音信……”

    地罕放肆地拦住他的话,说:“大王,别气,别急,也不用多说。我自有锦囊妙计。”

    他招招手,独磨俄及随即凑过去,他附到他的耳朵上,如此,如此。独磨俄及听了,大笑,推他一把,说:“真有你的,智多毛。没想到,几天不见,你更***阴毒了。”

    地罕得意地一弯腰,说:“谢谢大王夸奖。得赶紧行动,别让人家抢了头彩啊。”

    “谁?谁敢跟本王抢头彩?”独磨俄及的狂妄劲像泥浆一样被地罕踩了几下又冒出来了,“他***,三王马上灭了他。”

    “大王,你先别激动。”地罕指手画脚地说,“敢跟我们抢的人多着呢,就是原来那一帮子家伙呀。你听说没有,史海仁也复活了,狂八千救的。他就在跃跃欲试。今非昔比,我们得忍耐,等待时机。古人早说啦,智者争取时机,强者创造时机,弱者等待时机。现在侈都是弱者。”

    独磨俄及似懂非懂,纳闷地问:“狂八千这个狗东西,这回来地球,好像比以前鬼多了,也不结巴了。他逼走基因汉到底怀的啥鬼胎呀?本王总觉得这样做是脱裤子放狗屁,多此一举嘛。”

    “嗯——”地罕头摇的像拨浪鼓。“逼走基因汉,可是一举几得呀。一得嘛,是打乱了华家人的工作步骤,弄不好,神昌基因再造技术中心就会倒闭了。”

    “为什么,为什么呀?”独独磨俄及叫喊起为,“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有那么厉害嘛?”

    “大王,你大概忘记了。”地罕慢腾腾地说。“那小子给华氏基因人配方上了五道锁啊。当初,我们潜入月球村,后来把姓华的一家抓到大冰谷,都是那五道锁害得我们每每落空,,煮熟了的鸭子硬是让那个小免崽子整飞啦,想起来我就恨他。”

    “说的不错啊!我也痛恨他,恨到骨头里了。我不是他那五道锁搞的我们束手无策,连霸宇宙也拿他没办法,我们早就建成基因人军团,横扫地球村,把基因帅哥的心上人,哈哈,***,那个超级大美女,整到本王的大冰谷里头,当本王地球之母了。”

    “大王,地球之母不是话诺给胡里奥德娃了吗?”地罕有意揭他老底。

    独不高兴了,喝道:“你傻啦?胡是狂犬军的地球之母,穆玛德琳是我统一地球村之后的地球之母。别乱问,说你的第二得吧。”

    “听大王的!”地罕假装顺从。“二得嘛,就是弄得满城风雨,侦察到花星人是否还在地球村,暗中帮助地球人。”

    “那三得呢?快说!”

    “三得再清楚不过啦。要基因帅哥在花世界里丢丑,受尽羞辱,叫基因人名声扫地,臭不可闻,完全失去支持,地球人就进不能正常进化,走不进基因人时代,永远处于落后状态,只能听听蓝星人奴役。”

    独磨俄及似信非信,摸摸脑袋,说:“这么说,狂八千是受宇宙王的差遣,专门来做这事的了。不行,如果蓝星人统治了地球人,我还能当地球之王啊?扯淡!本王给人们说过多少回啦,利用蓝星人,建立我们的地球王朝,建军成了,就叫蓝星狗滚***蛋。”

    “大王,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嘛,我们眼下只能跟狂八千他们配合。”

    独磨俄及狡猾地笑笑,含糊其词地说:“说的不错,我们先操练起来,等待,就等待。”挠挠裤裆,摸摸肚皮,又说:“参谋长,还不给总司令摆宴?”

    地罕甩了一个响指,店小二跑出来了,他吩咐道:“花生米、腌黄瓜、酸萝卜、西红柿鸡蛋汤各一盘,外加二两烧酒,快上!快上!”

    独磨俄及嫌便宜,说这哪像地球之王吃的东西。

    地罕毫不留情的嘲笑他,说:“别摆啦,大冰的罐头可没这好吃。”

    两人狼吞虎咽,吃过了,抹抹嘴,地罕付了钱,带独到洗浴中心洗了澡,就在大休息室里休息,由地罕草就了一篇寻人启事,独磨俄及看过,叫他赶紧设法发出去。他拍着胸部说:“大王,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保证今晚上联合国的新闻广播。”

    他要过独磨俄及的手机,将那篇文章输入后,叫他马上召唤胡里奥德娃。二十分钟后,胡里奥德娃来了,地罕却早已不知去向。

    不用说,老情人相见,又是死里逃生之后的相会,免不了惺惺惜惺惺,相互做过痛切的回忆,又相互安慰过了,便钻进了夫妻池,掀起狂风暴雨,很是刮了一阵。然后,由胡里奥德娃请客,将独磨俄及带进时装店,买了一身蓝色西装,打出租车来到了爱伦市最豪华的大酒店——摩登女皇饭庄,美美地吃一顿,再回到乞丐街,由胡里奥德娃发出了地罕的奇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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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位基因再造的帅哥大英雄,大名华宇基因汉,在月球村横空出世,“搅”的大宇宙风驰电掣,日新月异。花星人对他格外呵护,9o亿地球人对他有爱有恨有赞有毁,蓝星人、狂犬军、邪恶者狼狈为奸,妄图把他扼杀在摇篮里……
他义无反顾,别无选择,唯有拿起书和剑,维护自己的生存与生活、爱情与婚姻、财富与权力、声名与威望,创造地球人的新时代新生活新幸福,保卫并推进整个宇宙的和平展,穿越星空,斗智拼勇,耀武扬威,捉妖降魔,开疆拓土,不断死而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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