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子嗣
白砚殊和萧九没有再说话,两人又重新开始对弈。
秋分在一边安静的煮茶,只是空闲了才会瞅着两个人。
小亭里很快便茶香四溢。
长安侯府占地面积很大,因为当初是建在京西,院子里的一石一木,都是萧九派人来打理。
夏阮喜欢的都有,她不喜欢都没有。
尤其是主院外,摆放了不少的茶花,哪里的茶花都开的极好。
萧九闲来无事,也会亲自去打理院外的茶花。
那个时候夏阮便坐在一边煮茶,等他回首的时候,便能看到妻子的笑。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对于萧九而言,现在的这一切,他就很满足。
只要他一个回首,妻子便会在他的身后,对着他微笑。
所以,在六皇子问他还想要什么的时候,他才能说出别无所求四个字。
六皇子觉得萧九当时太过于装腔作势,这世上男子,谁都想手握重权、美女环绕在身侧,最后爬的很高然后俯视周围的人。萧九不是仙人,很多事情也不能免俗,所以六皇子根本不相信萧九的话,他只是以为自己的礼物还没送到萧九心上。
于是夏阮前脚刚进宫,六皇子后脚便送来了不少精挑细选的美人。
这些所谓的美人当真是绝色,每一个都出落的水灵灵,而且还风姿万千没有相似的。她们眼里含情。尤其是在看见萧九之后,每一个容颜都带着发自内心的笑。
谁都希望自己来日伺候的男子,是一个夺目又吸引人的存在。
然而,萧九便是她们心中最完美的男子。
只是六皇子怎么也想不明白,萧九居然看都没看,便婉拒了他的好意。
就算萧九再不喜欢这些美人,那么萧九怎么也不会违背他的意思。毕竟只是几个女人,几个玩物一样的存在,若是喜欢便宠幸,若是不喜欢便养在宅子里。不碰便是。凡是官场上的老爷。又有几个没有几个小妾和通房呢?
当然,李长风这个异类除外。
“若是这些不合你眼,那么下次我再送你一些。”六皇子眼光微闪,挥了挥让美人们退下。“又或者说。长安侯夫人是个……她不让纳妾?男子汉大丈夫。又怎么能被一个女子束缚呢?长安侯你若跟在我身边,你以后有福气的日子多着呢,这些……都不过是开胃菜。”
六皇子一边说着。一边让人将银两抬了上来。
对于六皇子的举动,萧九一点也不诧异。
可是,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包括这些财物和美人。
他的很心小,小到只能装下一个人。
小的时候总是看到母亲哭泣,他不知母亲到底在哭泣什么。可是每次父亲来看母亲的时候,母亲总是笑的很开心,露出这个世上最好看的笑容。
萧九想,或许是母亲太喜欢父亲了,所以才会如此的卑微。
卑微到骨子里。
母亲的眼泪陪他度过了很多日子,那些日子他无能为力,只能努力的学习父亲喜欢的东西,让父亲多来母亲的身边。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甚至对武艺和骑射,他一样都不落下……
母亲曾问他为何要这样拼命。
他只是告诉母亲,想多学一点。
每天休息三个时辰,其余时间都是在不停的忙碌。
他表现的很优秀,父亲也很高兴,看母亲的次数比以前多了很多。
“我很喜欢你。”父亲握住母亲的手说,“委屈你了。”
“你心里若是有我,我便不委屈。”母亲依旧笑着,只是那副笑容已经有些落寞了。
母亲骗过了父亲,却没有骗过他。
等父亲走了之后,母亲才喃喃自语:“若是真的喜欢,又怎么会受委屈?”
若是真心喜欢,又怎么会让那个人受一点的委屈呢?说的再好听,不过都是嘴上的言语。母亲嫁给父亲开始,她的身子便再也站不直了,她从武林世家的小姐变成了小妾。而他自己,也不过是南萧的庶子。
一个姨娘,一个庶子又能做什么事情呢?
庶出,永远都比不上嫡出。
无论他多努力,都一样。
后来,这一切都结束在了父亲离世的清晨。
可笑的是,这个口口声声说爱着母亲的父亲,却死了另一个姨娘的床上。
母亲大哭,第一次没有掩藏的在他面前哭了起来。
萧九每当回想那些日子,只觉得心口的疼痛难忍,为什么父亲不能好好的爱母亲一个人,为什么父亲身边总是有络绎不绝的女子?父亲真的看不到母亲的伤心吗?看不到他的努力吗?
他有太多的疑问,没有人来回答他。
此刻,看到六皇子的一举一动,萧九才明白了,所谓的一切,都源于男子骨子里的贪婪。
他笑着再次婉拒六皇子,然后再也不和六皇子来往,只是维持了表面的平和。
萧九想,他不想在夏阮的脸上看到那些绝望的神色,他不想让夏阮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独自哭泣。他那么的爱她,而她的心里刚刚有他这个人,他又怎么舍得将她刚放在他手上的心,狠狠的摔碎?
私下,母亲曾问他,是否要娶姨娘。
他都摇头,说此生不愿再娶别的女子。
母亲皱眉,说南萧子嗣单薄,就一个女子又怎么能维持南萧的血脉。
萧九挑眉看着母亲,告诉母亲,就算夏阮没有所出,他也不会纳妾,他不想在夏阮的脸上。看到和母亲从前相似的神色。
母亲当时错愕极了,然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是一个好孩子,可是子嗣也很重要,若是你一定要这样想,娘亲也不阻碍你。”林姨太太闭上双目,“她,会比任何都幸福啊。”
萧九垂眸:“儿子也会比谁都幸福,她是一个好妻子。”
从那以后母亲再也没有提过让他纳妾的事情。
白砚殊见萧九沉默不语,面前的男子从一开始就带着淡淡的疏离感,这样的感觉让白砚殊觉得有些微妙。
这个人。似乎与生俱来便是一个让人感觉有距离的人。
就算他时常笑着。可是这些笑容,已经让人分不清真假。
萧九是那种表面上能和你维持微笑,可是转身就能举起手中的长剑,将那个人杀掉的人。
就算血腥染满了萧九的双手。萧九依旧能笑着。
白砚殊很久以前只觉得四皇子是个可怕的人。在遇见了萧九之后。他才觉得萧九的性子比起四皇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明明是一个清冷的人。对妻子却是极好的。
白砚殊看着棋盘上的落子,秀气的长眉又皱成一团,这个人就算在分心,这落子的速度也不见慢下来。
白砚殊将手里的白子丢在了一边,然后身子往后一靠:“长安侯既然已经分神了,为何不让我一些?”
“下棋不就图个棋逢对手吗?”萧九拧着黑子,把玩了起来,“若是让你,怕是对你不够尊敬了。”
白砚殊撇过头去冷哼了一声,他才不想要什么尊重。
起初他下棋输给夏阮,这让白砚殊很不甘心,于是那段日子他看了不少的棋谱,希望自己能超越夏阮的棋艺。结果,到了长安侯府的时候,他和萧九对弈,一次都没有赢过。
这让十分喜欢对弈的白砚殊觉得心里有些抑郁。
不过,白砚殊也清楚。
若是萧九让他的话,怕是他会觉得更不舒服。
“长安侯说的是,可是长安侯,你也不该在此时分神吧。”白砚殊接过秋分递过来的茶水,又道,“若是担心长安侯夫人,便派人去看看吧。”
萧九挑眉看了看白砚殊,然后道:“已经去过了。”
夏阮进宫是为了他。
这几日夏阮的神色一直不好,他作为丈夫却不在妻子的身边,他心里很是愧疚。
皇上会允许安贵妃的让夏阮进宫,是因为皇上知道了他的软肋。
皇上,向来恨毒了萧家的人,想要折磨萧家的人。
萧九讨厌这种被捏住了软肋的日子,所以他当初才会毫不犹豫的跟在四皇子身边。
作为一个男子,若是连妻子都保护不好,那么还真的是可怜。
“侯爷,艾叶回来了……”
萧九见下人来通传,便和白砚殊告辞,等萧九走了之后,白砚殊看着棋盘上的棋子若有所思。
这次,又是他输了……
另一边,艾叶跪在萧九的身前:“侯爷,夫人她……”
“慢慢说。”萧九吩咐了人守在外面,“她怎么了?”
艾叶压低了嗓音:“夫人有喜了,只是……夫人不让杜若姑娘告诉侯爷,说是怕侯爷担心。”
萧九只觉呼吸快要窒息,掌心慢慢的握了起来。
他要做父亲了?
“我知道了。”萧九依旧故作镇静,若不是他双手微微颤抖,他掩饰的当真很好,“再送些银子进宫,还有库房里那些养身的药材,都一并送去。若是夫人问起,便说这些药材是给安贵妃的,不要让她知道我已经知道这些消息。”
艾叶没有注意到萧九的动作,只是点头退了下去,所以她没有看到萧九因为惊喜而扬起的唇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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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祸起
“夫人。”
杜若轻柔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打扰了正在看书的夏阮。
院内的树木早已枯黄,夏阮坐在树下软椅上,看着周围一片萧条。
冬天快到了吧。
杜若看不见夏阮的神色,只能继续道,“侯爷送了很多药材进宫来,说是送给安贵妃娘娘的,只是……”
夏阮将手里的书搁下,依旧没有转头:“只是什么?”
“安贵妃娘娘说药材太多了,她一个人也用不完。而且,放在她那边也是占地方。”杜若轻低的说道,“所以安贵妃娘娘收下了一些,还有一些又让奴婢拿回来了。夫人,你看这些药材,怎么处理?”
说到这里,杜若停了一下。
她的神色变的有些为难,悄悄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夏阮,见夏阮没有什么异常,才继续说,“艾叶还送了一些银子进宫。”
此时一阵秋风吹过,树上的黄叶落了下来,恰好落在夏阮搁在一边的书上。
然后,夏阮侧过身回头笑:“安贵妃娘娘退回来的药材,若是我能用的,便给我用,若是我不能用的,便送到将大夫哪里去。银子先放在你哪里,等要用的时候我会让你去取。”
“是。”杜若缓缓地松了一口气,领命而去。
此时的天空有些灰暗,夏阮不经意将手放在小腹上,然后露出一丝淡笑。
她就知道,有些事情瞒不住萧九。
这个人太聪明了。
就算知道了。却要故作糊涂配合她。
瞒不住便瞒不住吧,其实这样也好,夫妻之间本就不该有太多的隐瞒。她只是怕萧九担心,还好这个人现在的举动很冷静,只是送了些药材进来。
安贵妃在收药材的时候,自然有些诧异为何萧九会送这么多药材进来。安贵妃用了很久的时间才明白,这些药材或许有些是真的给她的,有的却是给夏阮和浊妃的。
这段时间,夏阮的脸色太过于苍白,明眼人一看。便能看的出来夏阮体子虚弱。
于是。安贵妃表面上收下全部,实际上却退了一些出来。
退出来这些,夏阮没有客气的收了回来,一些留给自己用。一些让将太医送给浊妃娘娘用。
想从太医院拿药。凡是贵重的。都会记录在案。
这也是为何,将太医会私下偷偷摸摸的拿一些药材给浊妃,让太医院的人以为药材丢失了。
夏阮要瞒住周围她有身孕的事情。必须要倍加的小心。
这宫中的一切看似风平浪静,其实上却是暗潮涌现。
还有两日,她便要给太后答案。
夏阮知道,太后或许不能从她这里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因为有些事情她已经做了。
夏阮还未想的太久,便见到杜兰匆忙的走了进来:“夫人,不好了……曾贵妃她……她去了慈宁宫。”
“她去了慈宁宫又怎么?”夏阮从软椅上站了起来,杜兰赶紧扶住夏阮,“她也该去了。”
杜兰没有听懂夏阮话中的意思,只是继续道:“刚才奴婢遇见了太医院的人,他们好多人匆匆忙忙赶去慈宁宫。奴婢刚瞧见,安贵妃娘娘也动身了,似乎都是去了慈宁宫。”
夏阮缓缓地吐了一口气,看着杜兰:“放心吧,这些事情,都和我们没有关系的。”
杜兰见夏阮这样说,却依旧眉头紧皱。
昨儿夜里曾贵妃一直在外面想要和夏阮见一面,夏阮一直称病不愿见。最后曾贵妃在殿外大吵大闹了起来,当时曾贵妃的话说的要多难听便有多难听。夏阮坐在屋子内,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握着书不说话。
只是杜兰也留意到,夏阮手中的书一页都未曾翻过。
曾贵妃最后估计也是骂累了,安贵妃才出面让人送曾贵妃回去。
据说,在回寝殿的路上,曾贵妃又遇见了惠妃。
曾贵妃从前是高高在上的人,大皇子眼看就要成为太子,半路插足一个惠妃和六皇子。曾贵妃子自然是恨毒了惠妃。
惠妃显然也不例外,她看着曾贵妃的时候,眼神也颇为有些怪异。
于是两个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现实互相讽刺了几句。最后惠妃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气的曾贵妃拿起簪子就朝着惠妃戳了过去,虽然最后没有伤到惠妃。但是,惠妃也是被惊吓的晕了过去……
最后,这件事情惊动在了慈宁宫陪在太后身边的皇上。
皇上虽然大怒,但是他也只是让曾贵妃给惠妃道歉,最后狠狠的训斥了曾贵妃,又安慰了一会惠妃。
奇怪的是,皇上并没有软禁曾贵妃。
今日,曾贵妃便去慈宁宫在太后面前哭泣,却不知说了什么话,气的太后却突然呕血。
太医院的人急的不行,便匆匆朝着慈宁宫赶去。
“我们,也快回去了。”夏阮看了看院子里的一切,觉得陌生的让她觉得不舒服,“昨日夜里曾贵妃那些话,我都不放在心上,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了。”
杜兰撇了撇嘴:“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她就算是贵妃娘娘,也不该这样说夫人您。而且,她的那些话,简直不堪入耳。”
对于杜兰的话,夏阮却是只能露出无奈的笑。
曾贵妃现在也是被逼急了。
人只要一急,所有的智慧都会顷刻间被丢在脑后,做出冲动的行为。
显然,曾贵妃现在就是如此。
所有的压力,都搁在了曾贵妃身上。
可是一切的一切,说起来都是因为张家——
张家少爷张月朗逼萧九的姐姐萧意雪出嫁,还是为妾。南萧的人不能反抗。萧九想阻止,萧意雪却以死相逼,若是萧九插手,她便死在萧九面前。萧意雪这样做,不是因为真的喜欢张家少爷,她是想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换取母亲和弟妹的安稳。
可是就是这样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被张家的人活活的逼疯了。
张家的依靠是京中杨家。
杨阁老的独子杨翰,娶的是曾贵妃的嫡亲妹妹,于是在京城中。杨家也是无法无天。
尤其是大皇子得势的这些年内。杨翰做的事情,更是让人觉得震怒又觉得恐怖。
萧九对付了张家之后,便是对付杨家……想要让杨家彻底的被连根拔起,那么也必须要除掉曾家。
可是除掉曾家。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这次。萧九做的选择很好。
因为除掉曾家。他根本不用亲自出手,他只需要煽风点火,散布一些谣言。到时候疑心病很重皇上。因为想要除掉大皇子,便会将曾家满门抄斩。
萧九不用浪费一兵一卒,更不需要站在显眼的地方。
张家、杨家、曾家……便都没了。
夏阮不知为何,想起了那个爱慕墨殇的清南公主……
清南公主没有死在这场浩劫里,可是来日……夏阮想到清南公主的事情,便觉得女子想要决定自己的未来,简直是太难了。
“不需要为那些不值得你在乎的人生气,这个世上最不能管住的便是外人的嘴。”夏阮将心里的想法告诉杜兰,“切记这一点便好。”
杜兰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
……
慈宁宫内。
曾贵妃披头散发的跪在慈宁宫外,一句话也不说。
“安贵妃娘娘驾到,惠妃娘娘驾到……”
小太监的嗓音响起,曾贵妃本来麻木的神色,多了一丝悸动。
她转眸看着迎面走来的人,那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两张容颜。
“这不是曾贵妃姐姐吗?”惠妃脸色虽然有些苍白,“皇上那么宠爱姐姐,可姐姐今日做的这些事情,当真是伤透了皇上的心。”
曾贵妃冷冷的笑着,然后用仇恨的目光看着惠妃:“贱人,若不是你挑拨,本宫怎么会做出这些事情。”
惠妃惊讶的笑着,然后退后了一步,故作可怜。
“曾贵妃姐姐,这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能乱说呀。”惠妃笑的无辜,整个人像是最干净的存在一样,“姐姐若是不喜欢妹妹,也不用这样来诬陷妹妹吧。”
曾贵妃气的咬牙切齿。
可是,她的确是被惠妃的话气的失去了理智,这件事情就摆在眼前。
安贵妃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曾贵妃,又看了一眼笑的虚伪的惠妃,便朝着殿内走去。
此时,建广帝神色忧愁。
“皇上,臣妾来迟了。”安贵妃看着地上摔掉的茶盏,对着建广帝身边的小太监说,“去换杯雨前龙井过来,不要太烫。”
小太监如蒙大赦一般,赶紧退了下去。
建广帝这个时候才微微抬起头来:“你来了。”
“臣妾来了。”安贵妃乖巧的走到了建广帝身边,“太后一定会好起来的,皇上你放心。”
建广帝沉默不语,而惠妃见安贵妃的样子,便忍不住在心里笑了起来。
此时安贵妃说这些话,显然是在欺骗皇上。
毕竟太后已经年老,再加上曾贵妃的那些话,不被活活的气死都难。
而且曾贵妃本该被软禁的人,今日能出现在太后这里,要怪的人终究是皇上自己。
这是皇上自己下的命令——
惠妃装作委屈的样子,也走近了一些:“皇上,你注意身子,臣妾很担心你。”
建广帝抬起头,看着惠妃的样子似笑非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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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铃动大大的【极品女仙】
简介:一个现代女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附身在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家庭中。却因得到丹符宗的传承,踏上修仙路。本书很爽,很腹黑,很……,你懂的!
319:借刀杀人
慈宁宫内,一时人来人往。
太后平日里喜静,所以此时匆忙行走的宫女和太监们,一个个都低着头,谁也不敢说半句话。
殿内,惠妃正得意的看着建广帝。
惠妃向来和太后面和心不合,此时更是不屑说一些安慰建广帝的话。
太后的确是快不行了——
当年皇贵妃难产而亡的事情,让皇上这些年来一直耿耿于怀,对太后便也不如从前一般恭敬了。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多关心太后,皇上都不在乎了,她更是不在乎。
而且,她的目的,便是希望太后早日去世。
这样,夏阮便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出去。”建广帝嗓音低沉,一双浓眉皱成一团。
惠妃一脸的笑意顿时僵住,她看着建广帝有些难以置信。
他,喊她滚出去?
惠妃吓的赶紧跪在地上,虽然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但是此刻她能做的便是和从前一样故作委屈:“臣妾知错。”
建广帝冷冷的笑出了声,看着惠妃的眼神有些怪异:“你错在哪里?”
“臣妾……臣妾……”惠妃想了很久,看着建广帝身边一脸温顺乖巧的安贵妃,才道,“臣妾应该早点过来,臣妾应该侍奉在皇上左右。”
这个时候小太监走了进来,手里端着茶盏。
安贵妃走上去将茶盏接了过来,再慢慢的走回建广帝身边。安静的将茶水放在建广帝身边,什么都没有说。
她这一套动作极其自然,挑不出半点错误。
“你想伺候孤?”建广帝轻声说道,从语气上听不出是喜还是怒。
惠妃点头:“臣妾想时时刻刻陪伴在皇上身边,臣妾心里只有皇上。”
世上的男子,都喜欢听好听又虚伪的话语,但是如今的惠妃却忘记了,这是他的丈夫快要失去亲生母亲的时候。
“滚。”建广帝一脸愤怒,“滚出去,不要脸的东西。不许再出现在太后的眼前。”
惠妃被建广帝一吼。浑身打了一个战栗。
此时的建广帝面目有些扭曲,看的出来他极其的生气。
建广帝歇了一下,见惠妃依旧跪着,才继续道。“你以为孤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这些年来你对太后心生怨恨。太后是个慈悲之人。从前也不允孤和你计较这些。所以你才敢挑拨曾贵妃和太后说那些话,是不是?”
惠妃脸色顿时苍白如纸,整个人都头冷到了脚。
怎么会……
曾贵妃的话。皇上居然相信了。
“臣妾没有,臣妾冤枉啊皇上。”惠妃一边委屈的说着,一边红了眼眶,“臣妾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皇上,你要相信臣妾。”
惠妃看着建广帝似笑非笑的神情,就想到了被建广帝下令用火烧的只剩下一把骨灰的水贵人。
这个人向来冷血,不会顾及昔日恩情。
只是这个事情,又怎么能怨得了她?
这一切都要怪那个该死的小贱人。
惠妃从慈宁宫的小宫女哪里听说,夏阮和太后走的很近,当时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后来,她的姐姐让她去拉拢夏阮,结果反而被夏阮嘲讽了一次。惠妃在这宫中最厌憎的人便是安贵妃,结果夏阮偏要和安贵妃走的近。
夏阮,简直该死。
于是她让人去打听,最后发现夏阮的确一进宫就看望太后,两人还聊了许久的时间。
惠妃想起太后让人送出去的玉如意,整个人顿时急躁了起来。
这下,该怎么办?
若是太后都出手帮夏阮,是不是代表太后原谅大皇子了?
大皇子做的事情太过于离谱,但是在太后的眼中,向来都是立长不立幼。所以,皇上想要立太子,太后一直支持的都是大皇子。惠妃开始担惊受怕,若是夏阮也是帮大皇子的,那么六皇子该怎么办?
这些年来她为此努力,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坐上太子之位。难道这一切,都要因为夏阮这个小贱人的插手,彻底的毁于一旦吗?
夏阮虽然不起眼,但是夏阮手里的银子,却让这京城许多人眼红。
夏家的银子再加李家和萧家的权利,若是真的想要抬举大皇子,那么就会变成六皇子最大的阻力。
惠妃不安,她不能让夏阮毁掉了这些东西。
她要杀了夏阮,杀了太后,不能让这些人阻挡了儿子的脚步。
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却意外的出现了一件事情,这个事情很快便成为她眼里的转机。
曾贵妃去找夏阮,可是夏阮却避而不见。而且,安贵妃还在暗中阻拦,曾贵妃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夏阮。后来,曾贵妃不知听到了什么事情,居然急的在宸佑宫外大喊大叫了起来,一点也不顾及自己贵妃的形象。
那些话,简直不堪入耳。
惠妃想,这便是她的机会。
她特意从自己的寝宫里走了出去,然后遇见了气愤不已的曾贵妃。
“这不是曾贵妃姐姐吗?这么晚了,姐姐要去哪里?”惠妃一边偷笑,一边嘲讽,“瞧瞧妹妹这个记性,这条路除了去皇上的寝殿,便是去宸佑宫。最近皇上不愿意见到姐姐,做妹妹的猜,姐姐肯定是从宸佑宫来的,对不对?”
曾贵妃气的脸色发黑,她在安贵妃哪里吃了闭门羹,现在又要遭受惠妃的讽刺。
她向来不是一个能忍气吞声的人。
大皇子这些年在朝堂上地位不低,所以曾贵妃在后宫里也是风光无限。
就算当初安贵妃落水,皇上也不过是训斥了她几句。并没有说什么重话。
这宫中的人都知道,安贵妃是皇上最疼爱的妃子,可这件事情以后,周围的人都认为曾贵妃的地位比安贵妃高。
曾贵妃更得意了,觉得自己是这宫中的胜利者,其他的妃嫔都是她的手下败将。
可是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胜利——
大皇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皇上,私下勾结朝堂官员,明面上买卖官位。建广帝知道之后,气的一夜没吃下东西。于是。从前沉默不语的建广帝。开始慢慢的收回当初给大皇子的权利。
而且,朝堂上还有不少官员对此煽风点火,让建广帝对大皇子警觉了起来。
起初大皇子和曾贵妃都没有发现,等他们发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大皇子不能阻止建广帝的动作。只能每天跪在曾贵妃面前。求曾贵妃来救他。
可是曾贵妃早就失宠了。她又怎么能在建广帝耳边说上一句话?
惠妃很清楚这些事情的经过,一边笑着一边继续刺激曾贵妃,“同为贵妃。姐姐住在哪里,而安贵妃又住在哪里?妹妹的意思是,姐姐你走来走去不累吗?妹妹前几日听过一个笑话,说是进贡的蜀锦送到宫里来了,有人争着抢着都想要。结果,这个人用尽了所有的心思,都没从皇上哪里求到一匹,当真是可怜极了。若是妹妹知道的话,一定赏那个人一匹。”
“住嘴。”曾贵妃瞪圆了双眼,“给本宫跪下。”
惠妃这次再也没忍住笑了起来:“跪下?妹妹做错了什么?妹妹是想送蜀锦给姐姐啊。前几日,连长安侯夫人进宫,安贵妃都赏她蜀锦了。妹妹想,送给姐姐也是一样的。对不对?”
惠妃不提夏阮还好,一提曾贵妃脸色更难看了。
“这个长安侯夫人也真是厉害,她挺招太后喜欢的。”惠妃摇了摇头,“太后居然动了想看四皇子的心思,这也就奇了……”
曾贵妃错愕的看着惠妃:“你说什么?太后想瞧四皇子?”
“呀,姐姐不知道吗?”惠妃掩住嘴笑了起来,“就是那个文雅俊秀的四皇子呀,太后想见他。说来也是奇了,从前四皇子养在太后身边的时候,太后对四皇子不理不睬。这个时候,却突然想见四皇子了……姐姐你说为什么?”
曾贵妃瞪大了双眼盯着惠妃,似乎想看穿她的内心一样。
可是惠妃却装作没有看见,依旧道,“看来,四皇子还真是聪明啊,帮着长安侯只是迎了一次亲,便能收复长安侯的心。”
“你想说什么?”曾贵妃打断了惠妃的话,“你以为本宫是傻子,会听你的话?然后去找夏阮大吵一架吗?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惠妃退后一步,然后淡淡的笑着。
“这是姐姐自己的想法,又何必强加到妹妹身上。”惠妃看了看漆黑的天空,这个夜里只见一轮残月,“妹妹先告辞了,姐姐你多保重。若是姐姐还想要蜀锦,便让人来妹妹的宫中取,妹妹库房里的蜀锦太多了,还赏了一些给身边的几个丫头。姐姐不来取,也是可惜了……”
说完,惠妃笑着便离开了,留下一脸茫然的曾贵妃。
这个时候的曾贵妃已经没有力气顾及和惠妃生气了。
她要保护自己的儿子,就应该在现在动手。
果然,一切都如惠妃所料一样,曾贵妃根本没有去找夏阮,而直接去找了太后。
这些年太后一直都支持大皇子,若是此时去支持四皇子,那么大皇子最后的一根救命草也会消失的干干净净。曾贵妃对太后的怀疑,让太后整个人大怒,本来身子虚弱的太后,被曾贵妃气的吐血。
惠妃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却没有想到曾贵妃会将这些告诉建广帝,明明皇上都不关心太后了,明明皇上很讨厌曾贵妃。怎么会变成这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未完待续。。)
ps: 先上传,再修改错字和bug...
抱歉昨天没多更。
昨天夜里发烧去了医院,今天一早才回来。悲催的是,昨天还掉钱,望天!
今天买东西买错,拿药也拿错....简直不想说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
再跟亲们说下抱歉,今晚我会努力多更的。
320:挣扎
惠妃垂头丧气的从慈宁宫走了出来,像是一只战败的公鸡。
不过,她想她不是最可怜的人,最可怜的莫过于还在慈宁宫殿外,跪着的曾贵妃。
此次,大皇子怕是大势已去。
“你也有今日?”曾贵妃见惠妃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冷冷的笑着,“许音笙你别得意,本宫的今日就是你的来日。”
惠妃听见曾贵妃的话语,怒极反笑。
“姐姐多虑了。”惠妃靠近曾贵妃,然后俯低了身子,在曾贵妃耳边轻声道,“来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没准这慈宁宫迟早会换人不是吗?姐姐,成王败寇,如今你输了,而妹妹赢了。姐姐,你再后悔也没有用了。”
说完惠妃站稳了身子,抖了抖衣裳。
曾贵妃握紧了双拳,那夜惠妃的话,果然是圈套。
可是就是这么明显的圈套,她却依旧信了。
她爱子心切,未曾多想惠妃的话。
可如今冷静的琢磨,惠妃那日的话,处处破绽。
若太后真心喜欢四皇子,当初便不会送四皇子出宫了。
四皇子从小养在太后身边,身子不好性子又软弱,经常被清河公主欺负的不敢反抗,那个时候的四皇子,就像是被人践踏在地上的可怜虫。太后每次看到四皇子,眉头都会皱成一团,连多一份慈爱都不愿多给四皇子。
而且,浊妃在得到浊字这个封号后。她根本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皇上。
浊妃或死或活,对于皇上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
因为不在乎,所以无关紧要。
所以,四皇子和浊妃,怎么可能成为影响大皇子的存在。
曾贵妃静静的握住衣袂,她知道自己当时太冲动,加上当夜大皇子来信在信中哭诉,她一时乱了方寸在会去找太后。
太后如今身子不好,受不得半点刺激……
曾贵妃嗓音很轻:“许音笙你不用太得意。你也会有这么一日的。而且。皇上会原谅本宫的。”
“是吗?姐姐你又何必自欺欺人。”惠妃扭头看着曾贵妃,“再过几日,这朝堂上的局势应该会比现在更精彩。前几日成国公上折子奏了大皇子。姐姐,以成国公的地位。他说的话。皇上会相信吗?”
会。
曾贵妃在心里已经得到了这个答案。
皇上肯定会相信。
成国公李家是开国元勋世代忠良。虽然皇上在防范李家,可与此同时,皇上还是会相信李家。成国公向来不是多事之人。他若是出面参奏一个人,那么就算那个人不死,也会被皇上提防。
而且,建广帝本就是个疑心较重的人。
曾贵妃想起夜里大皇子的来信,顿时明白了,这次自己是没有能力再救他了。
皇上,想让他死。
丈夫,想让她的儿子死。
为了这该死的皇权……
曾贵妃对上惠妃上的眼神:“那么又如何?你以为皇上会如你所愿吗?做梦。本宫就算今日载到你手上,可没准来日你就会载到别人的手里。”
曾贵妃说完缓缓地吸了一口气,环视了周围高高的红墙,“你和本宫一样,终究是离不开这里,住哪里不是一样?难道,你还能住到宸佑宫去?简直就是妄想。你以为她为什么能住在宸佑宫里?那是牺牲了她肚中的孩子,而你,凭什么?”
曾贵妃的一句话,狠狠的刺中了惠妃的心。
安贵妃为何会住在宸佑宫里,其实她们一直很清楚。
当初安贵妃痛失皇子,她们以为安贵妃一蹶不起,却不想安贵妃未曾多想丧子之痛,依旧温顺乖巧在建广帝身边,未曾责怪建广帝半分。
也是,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就算有什么是错的,也会变成对的。
曾贵妃笑的讽刺,“这会,你从慈宁宫出来,必定是皇上厌恶你了。那么,你又有什么好得意的,在殿内的那位,才是真的胜利者。”
“呵呵,一个不下蛋的母鸡,她再得宠又怎么样?”惠妃回过头看着殿内,“妹妹有六皇子,她呢?可笑。”
说完惠妃又再次转过头来看着曾贵妃,“那么,姐姐,永别了。妹妹怕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曾贵妃轻笑:“本宫会等你的,毕竟,在许老爷子的心里,你永远比不过储秀宫那位。有些鸡倒是会下蛋,但是只是一只蠢鸡,所以这只蠢鸡只能仰仗另一只不能下蛋的鸡。”
曾贵妃的一句话,气的惠妃跳脚。
因为惠妃知道,曾贵妃说的人便是她姐姐许长生。
她已经不止一次的听别人说起她和姐姐的事情,永远都是姐姐比她聪明,比她厉害……
她有些受够了。
惠妃冷哼一声,没有再和曾贵妃说话,只是脚步不知不觉的便朝着储秀宫走了去。
姐姐依旧是平日里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样,惠妃东拉西扯的和她讲了一会话,便说起了和曾贵妃的事情。
皇贵妃听了惠妃的话,顿时对着惠妃就骂:“愚蠢,你简直愚蠢至极。”
“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惠妃隐隐约约觉得姐姐生气了,而且还是生大气了,“太后还有大皇子都快没了,姐姐你难道不高兴吗?”
皇贵妃站了起来,对着惠妃就是一巴掌。
只听见‘啪’的一声,惠妃整个人都怔住了。
“简直痴人说梦。本宫前几日怎么嘱咐你的?夏家那个是什么东西,你心里没数吗?本宫对你讲,不要去惹她,就算不能有来往,也千万不要去激怒她。”皇贵妃看着惠妃。一脸怒其不争的模样,“她还未曾做什么,你便听风便是雨,私下去刺激曾贵妃。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曾贵妃就算死也会让六皇子不得安宁。本宫问你,你是不是想亲手害死六皇子?”
“臣妾不敢,姐姐……”惠妃下意识便跪在地上,等跪下后才觉得脸上的疼痛越来越剧烈,“臣妾不敢。”
皇贵妃忍不住笑了起来:“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你没有什么不敢的。”
惠妃低着头,没有说话。
她没有错。却依旧要和从前一样。跪着和眼前的人说话。
在惠妃的眼里,她这个姐姐虽然聪明,但是向来霸道。
尽管是个霸道凶悍之人,却要装作柔弱来博取皇上的喜爱。
对此。惠妃有些不屑。
但是好在上天是公平的。姐姐不能生育而她能。所以。她以为在她有了六皇子后,地位能姐姐高一些,却从未想到许家的人认为她愚蠢。依旧让她听令于姐姐。
惠妃觉得不甘,凭什么。
她哪里愚蠢?她现在替六皇子扫清了两个障碍,她明明没有做错。
“现在赶紧去跪在慈宁宫外。”皇贵妃坐回软榻上,一手扶着额头,“还有,去给夏家那位道歉。”
惠妃难以置信的抬起头:“姐姐?”
她居然让她去做那样丢人的事情,跟曾贵妃跪在殿外,还要跟一个小侯门夫人低头。
惠妃气的浑身哆嗦。
她,不会去。
……
此刻慈宁宫内。
安贵妃和建广帝坐在太后的床榻边上,见太后张开了眼,却咿咿呀呀说不出话来。
建广帝转头问跪在地上的太医:“太后这是怎么了?”
“太后刚才急怒攻心,要多歇息一下。”太医额头上冒着冷汗,依旧道,“太后年岁已……”
“闭嘴。”安贵妃打断了太医的话,对着一边的建广帝道,“皇上你放心,太后一定会没事的。”
建广帝听了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太后瞪圆了双眼看着安贵妃,她从嘴里艰难的说出来了一个字:“夏……夏……”
安贵妃看着太后的口型,下面那一个字,顿时便出现了在她心中。
她有些惊讶,太后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说夏阮的名字。
安贵妃想起那日夏阮从慈宁宫回来的情形,又看了看一边焦急的皇上。这些年来皇上虽然对太后有心结,但是母子情分却不减。
不能让皇上对夏阮有疑心。
“夏……夏……”
“夏天已经过去了,太后。”安贵妃静静的握住了太后的手,“太后,现在快入冬了,你是不是想看荷花?”
太后素来喜欢礼佛,更喜欢千鲤池的荷花,所以慈宁宫离千鲤池最近。
而且,夏天是太后最大的伤痛。
先帝,便是在炎热的夏天来临之际,撒手人寰。
“太后……”安贵妃红了眼角,“臣妾去给你找荷花,臣妾去……”
建广帝听了安贵妃的话,顿时也是有些伤感。
他转身看着叶嬷嬷:“去吩咐人,想办法送些荷花过来。”
此时眼看就要入冬,又能去哪里找荷花呢?
叶嬷嬷有些为难。
“快去……”安贵妃又说了一句,继续催促叶嬷嬷。
太后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安贵妃颠倒黑白,还要让伺候自己多年的老嬷嬷去找什么荷花。顿时,心里的气的的不行,却依旧不能说话。
太后能感觉到安贵妃抓住她手的力气,越来越紧,似乎还扣住了她的穴道。
太后想要挣扎开,却依旧没有力气。
她不能死,她一定要帮朱砂除掉夏家那位。
她不能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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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谢姝宁死了。
同幼子一道死在了阳春三月里。
可是眼一睁,她却回到了随母初次入京之时。天上细雪纷飞,路上白雪皑皑。年幼的她白白胖胖像只馒头,被前世郁郁而终的母亲和早夭的兄长,一左一右护在中间。
身下马车摇摇晃晃,载着他们往她昔日噩梦驶去……
然而这一次,人生会不会变得不同?
9月16日请假条
很不想写这个的,总觉得不太好意思和大家说这些。
但是今天一直写不出来更新,脑子里一片空白,估计是烧懵了。
最近这几天一直高烧不退,前天烧到了四十度,在医院住了一晚,总算好了一些。
本来想跟公司请假,奈何公司人手不够,所以还得继续上班。
今天不小心吃错了东西,又烧到了三十九度。
目前带着笔记本在医院打点滴,估计更新得很晚了。
如果又烧上去了,更新估计要明天去了。
大家,我很抱歉,最近更新很不稳定。
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和亲们道歉,对不起各位亲们了。
今日我会努力更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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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将太医
天色渐渐地暗了,夏阮用过了安胎药便在内殿小睡。
不知睡了多久,夏阮被外面的脚步声吵醒。
她向来是个浅眠的人,只需要很小的声音,便能从梦中醒来。
她听到门外隐隐约约的传来对话声。
“长安侯夫人还没醒来吗?那我们先回去吧。”
“嗯,不过你听说了慈宁宫的事情了吗?”
“什么?你是说皇上今天在殿外说的话吗?”
“嗯,皇上说若是太后西去,便要曾贵妃殉葬。”
“我也听外人说了,安贵妃一直在慈宁宫呢,你说咱们安贵妃娘娘不会有事吧?”
“哎,我也不知道,这……皇上也不知怎么了。”
……
屋外的声音越来越小,夏阮听了之后眉头微蹙。
前世,太后去世之后,建广帝便彻底的变了一个人。他害怕自己和太后一样,受尽病痛折磨而死,便开始广招天下能人异士来为自己炼制丹药。当时,六皇子为了巩固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便开始帮着建广帝到处找这样的能人。结果,最后还真的被六皇子找到了这样的人。
这群道长自称从蓬莱而来,能邀仙人饮酒,邀仙女起舞……他们真正从哪里而来,没有一个人知道。她那会已经不和萧韶成有来往了,她是唐景轩的妻子,所以很多时候都会选择避嫌。这里面的事情,她也就不太清楚了。
只是。这群道长的确带了不少美女进宫,让建广帝龙心大悦。
建广帝荒废朝堂的事情后,六皇子便一心想掌控这一切,可是六皇子还是低估了建广帝的戒心。
最后,六皇子的还是败了……
夏阮揉了揉眉心,如今是四皇子最难度过的日子,四皇子不好过,她的丈夫困境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可是现在的她却不能陪在丈夫身边,夏阮想到刚才宫女的对话。心里想着,等太后这一去。她便要及早回府。
那个人还在等她。
杜若推门走了进来。见夏阮依在软榻上,略微有些惊讶:“夫人你怎么起来了?”
“杜若我问你,将太医有没有告诉你,太后还能撑多久?”夏阮没有和杜若绕话题。直接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毕竟。今生不是前世。有些事情多少会有些变动。她不敢确定太后去世的日子。
杜若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才走夏阮的身边,压低了嗓音道:“奴婢刚从太医院回来。那边一个人都没有,听说都去慈宁宫了。奴婢瞧着,太后怕是熬不过今夜了。”
夏阮听了之后,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这个世上的一切,其实都是这样。
生老病死。
太后想要害她,从她的身边拿走东西,她不能低头认输,所以她必须反击。她怕自己一个犹豫,便陷入朱砂给她设下的陷阱。
慈不带兵,义不养财。
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
无论是建广帝也好,还是太后也罢,谁又不想自己长生不老。只是,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若是真的有这样的法子。从前的帝王便会用了,又怎么会到现在都没有帝王能真的像大臣们嘴里高呼的那样,活到万岁。
夏阮没有说话,只是垂眸。
过了一会,杜若才开口:“夫人,奴婢觉得将太医有些奇怪。”
“嗯?”夏阮抬起头来看着杜若,有些不解,“哪里奇怪?”
杜若给夏阮沏了一壶养生茶,递给夏阮后才道:“小姐还记得你当初救的那个孩子吗?蒋拓。”
夏阮啜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记得,他回来的时候还将白藤带走了,现在住在京郊的庄子上。我请了先生过去,蒋拓还小,能多学点也是好的。”
大堂姐已经死了,二堂姐也快去了。现在大伯父的血脉还剩下这个五堂妹白藤……
周围的人都以为她会将白藤杀了,毕竟若是白藤长大了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对夏阮来说是一个大大的难题。可是看着襁褓里的孩子,又加上蒋拓的那些话,夏阮觉得可以让蒋拓试试,让蒋拓亲自抚养白藤长大。
蒋拓也是一个没了父母的孩子,他应该很懂白藤以后的心思。
只是白藤若是对她有一丝不善,她也不能心软。
她如今有了丈夫,来日还会有孩子。
就算双手沾染血腥,她也要保护身边的人。
“将太医问过蒋拓的事情。”杜若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有些犹犹豫豫的,然后眼神里有些不安,“奴婢觉得怪怪的。将太医从未见过蒋拓……”
夏阮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她有些疑惑:“将太医问起蒋拓?”
杜若点了点头:“是的夫人。奴婢见到将太医的时候,将太医和奴婢说了一会浊妃娘娘的事情,又提起了十三小姐。奴婢当时也没在意,只是附和了一句。可是最后,将太医居然问起,说听说夫人曾经收养了一个孩子,问那个孩子叫什么。奴婢当时也没在意,便老实的告诉了将太医……将太医听到蒋拓的名字的时候,还不小心打翻了手里的茶盏。”
将太医的名字是将墨字子偃,洛城夏阮从未听说过将家。
蒋拓姓蒋,虽然和将太医的姓氏同音,可是字却不同。
若说是父子,姓氏也对不上。
夏阮曾经记得,蒋拓告诉她,说自己的父亲已经去了。
那么将太医又为何要关心蒋拓?
“这几日将太医都在问蒋拓的事情,奴婢觉得有些奇怪。”杜若继续说道,“而且。将太医似乎很想知道蒋拓如今的处境。”
夏阮将手里的茶盏放下,开始想杜若话中的意思。
她犹记得初见蒋拓的那一日,那个孩子一脸愤恨的样子又不甘的嘶吼,让她觉得动容。所以,从不多管闲事的她,会将蒋拓和他的母亲带回夏府内。
这个世上的可怜人太多,她不是菩萨,更不是什么心肠好的人,所以不能救那些该救的人。
谁活着,都不容易。
蒋拓略懂医术。只是蒋拓的医术在杜若的眼里。其实不算厉害,只是略懂皮毛。
但是将太医却不同,杜若说起将太医的时候,十分的佩服将太医的医术。而且。若是将太医医术不精湛。四皇子也根本不会将这个人送到深宫来陪伴浊妃。毕竟浊妃的身子硬抗了这么多年。大大小小也留下了不少的病根。
杜若见夏阮不说话,才将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夫人。奴婢害怕。奴婢害怕蒋拓和白藤一样,是有人特意……夫人,若是这样,便让蒋拓一直在庄子上吧。”
杜若从白藤进府开始便明白夏阮为何要给白藤取那样的名字,这是在提醒她们也是在提醒夏阮自己。虽然白藤是个尚在襁褓里的婴儿,可是谁也不敢肯定长大的白藤会不会找夏阮报仇。有的时候杜若心狠的想,应该就这样将白藤杀掉,来日夏阮便就少一分危险。
可是孩子还那样小,白白嫩嫩的看不出一丝威胁。
于是到了嘴边的话,杜若又忍住咽了回去。
后来,蒋拓慢慢的关心起来白藤,他很喜欢这个孩子,似乎是因为白藤和他一样,都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像是一在湖里孤独漂浮的浮萍一样。
有一次,蒋拓对杜若道:“杜若姐姐,你说白藤长大后,会和我一样吗?”
“嗯?怎么?”杜若当时有些疑惑,看着蒋拓一伤悲伤的眼睛,“小姐很照顾白藤的。”
蒋拓冷笑了一声,脸上的神色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孩子:“小姐若是真的关心白藤,便不会取这样的名字给白藤了。若是略懂医术的人便知,白藤有毒,小姐这是在告诉周围的人,白藤是毒药吗?她还是个孩子,哪里是个毒蛇猛兽了。”
杜若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你……你怨小姐?”
“不怨,小姐其实早就知道白藤身上的事情了,一直没有杀掉白藤,小姐已经是一个仁慈的好人了。”蒋拓缓缓地叹了一口气,眼里出现一丝犹豫,“可是杜若姐姐,白藤还是一个孩子。我……我想让她好好的。”
杜若看着蒋拓一双清澈的眼此时变的污浊,便明白蒋拓的心里一定是很复杂。
杜若不明白蒋拓身上的故事,所以想了很久才道:“想让她好好的,便不要让她威胁到小姐。若是她威胁到小姐,别说小姐仁慈不动手,就算是我也会杀了她。蒋拓你要记住,有的时候过分的仁慈,是会害死那些帮助过你的人,明白吗?”
过分的仁慈,便会害到身边的人。
杜若的话,让蒋拓如梦初醒。
他想要救的,是来日可能要杀夏阮的人,他从未考虑过夏阮的感受。
他在同情白藤,那么又有谁去心疼夏阮呢?
若是白藤还活着,便会生活在这无止境的仇恨当中。而且白藤明显是有人故意送到夏阮身边的,这个人的想法很好,杀和不杀都会让夏阮心烦。
夏阮若杀了白藤,那么周围的人看待夏阮的眼神会改变,虽然夏阮不从不在乎周围的人看她的眼色,但是毕竟人言可畏。
夏阮若不杀白藤,这个人就会在白藤长大之后告诉白藤身世,到时候白藤便成为了这个人最好的武器。
所以,这受伤的人永远都是夏阮。
蒋拓撰紧了手心,他无意之间也成为了别人的棋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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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小世子
对于蒋拓的身世,没有人比夏阮更清楚了。
只是,有些事情蒋拓依旧没有和夏阮说的太明白。
譬如,蒋拓的母亲为何执意要带蒋拓入京……
当初,蒋拓不愿意说起,夏阮便也没有问。
不是任何人都愿意将自己的伤口撕开,然后痛彻心扉的跟那些人讲属于自己的过去。
起码,蒋拓目前似乎做不到。
“将太医再问起蒋拓的事情,你便什么都告诉他吧。”夏阮想了一会,才对杜若道,“若他是蒋拓的亲人,相认了也好。”
毕竟将太医是四皇子的人,她正好做一个顺水人情。
这样既能让蒋拓在亲人身边,又能让四皇子不得不欠她这个人情。
杜若瞪圆了双眼,她怎么也没想到夏阮会说出这些话。
夫人不是应该防着蒋拓吗?
那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杜若有些急了:“夫人,蒋拓他的身世……”
“我知道一些。”夏阮没有瞒着杜若,“之前我让他去洛城,便是因为他将这一切告诉了我。杜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让蒋拓去庄子上,也是为了让他能更好的照顾白藤。当初,我答应了他让白藤活着,之后的事情,他能做好便好,他若不能做到……我也会兑现当初的话。”
若是白藤对她有一丝是杀意,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白藤杀死。
夏阮知道,自己想来不是一个仁慈又心善的人。
外人都想杀掉她。她还要犹豫觉得别人可怜,那个样子的人绝对不是她,而是所谓的圣人。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妻子和母亲。
想到这些夏阮将手放在小腹上,她之前便想过身子不好或许是有身孕了,但是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从前求而不得的事情,如今来的这么快,还如此的真实。
所以,她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这个孩子,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谁也不行。
杜若听了之后,便没有再说话。
夏阮看着桌上的茶盏。想到蒋拓找她说话的那一晚。
洛城有三大家族。蒋家,张家,还有靠着做毒药生意的石家。
夏阮一直都以为蒋拓是蒋家人,却不想蒋拓和蒋家没有一点关系。蒋拓是石家人。
蒋拓的母亲是一个从西域来的女子。她来洛城是为了找一个男子。可是这个人没找到,却在最落魄的时候遇见了蒋拓的父亲。为了报答蒋拓的父亲,便以身相许。只是蒋拓的父亲。从头到尾都没有给过蒋拓母亲一个名分。
那个时候,蒋拓的母亲也从未在乎这些,她只是想报恩而已,所以这也注定了悲剧。
蒋拓的父亲娶了妻子又纳了妾,就在那时蒋拓的母亲有了蒋拓。
蒋拓的父亲想了很久才说:“孩子可以生下来,但是不能姓石。”
于是蒋拓这个姓氏,是他的母亲胡乱取的。
后来,石家不知为何大乱,蒋拓的父亲死在了那一场大乱之中。蒋拓的母亲也开始生病,本来身子不好的母亲,突然有一日从外面买菜回来,便收拾东西要带蒋拓去京城。
蒋拓当时笑的可怜:“母亲说要去京城,我从未见过那样慌张的她。后来我才知道,洛城这边干旱已久,我们想要活下去太难了。母亲从未告诉过我,她到底在害怕什么……或许,只是害怕我和她活不下去?毕竟,父亲去了,便没有人再给我们银子了。”
蒋拓说的云淡风轻,似乎这些事情从未发生在他身上。
这次萧九从洛城回来,蒋家和张家都被灭了个干干净净,唯独还剩下石家。
石家是禾月手里的棋子,萧九没有动,也是情有可原。
毕竟,这个人比朱砂还要神秘,在西域十八国内,都有他的踪迹。
夏阮当初石家会对萧九下毒,毕竟石家这些年来,一直私下都在做毒药的生意,江湖上不少人都会光顾石家。所以夏阮将人带去了蒋拓,让他能在萧九身边,帮萧九分析一下当局的情形。
洛城的三大家族,蒋拓不会比萧九知道的少。
蒋拓帮夏阮这一次的条件,就是让白藤活着。
夏阮丝毫没有犹豫,萧九的安慰在她的心里很重要,只是她也告诉了蒋拓。
若是白藤对她有那么一丝不利,她也会杀了白藤。
在这件事情上,蒋拓倒是没有异议。
夏阮想,蒋拓的母亲当初从西域而来,想要找的人会不会变是将子偃将太医。
只是若是真的是将子偃的话,那么为何将子偃会出现在西域?
这里面的事情,她一直也想不透。
在的眼前突然有一个很大的谜团,眼看谜团就在她的身边,可是她却一点也不知晓。
那么,是不是潜伏在身边的危险,也更多了呢?
杜若看了看夏阮的神色,又给夏阮扶了脉:“夫人,侯爷送来的药果然很好,你的脉象已经稳定了。”
“是吗?”夏阮听明白了杜若话里的意思。这个时候萧九会送这些药来,肯定不是全部想送给安贵妃的,她不跟萧九说孩子的事情,萧九就算知道了依旧装作不知,只是将药材送到她的身边,“辛苦你了。”
杜若将东西收拾起来,摇头:“奴婢不辛苦,夫人你还是要多养养身子。来日,小世子一定会长的白白胖胖的。”
夏阮听了,放在手上的手忍不住缓缓地抚摸了一下依旧平坦的小腹:“他还小,怎么知道是男是女?”
“是男是女侯爷都会疼爱的。”杜若转身认真的看着夏阮,“夫人。你放心吧,一定会是一个世子。”
正如杜若所说,无论是个男孩子还是个女孩子,夏阮都必定将这个孩子捧在手心里。她想,丈夫或许也会这样吧,从丈夫萧原喜的态度上,她就能看的出来,丈夫似乎也很喜欢女孩子。
只是,心里,她依旧希望是个男婴。
这样的话。南萧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萧九私下已经告诉她。他不会纳妾。作为妻子在感动之余,又觉得自己太过于自私。南萧的血脉只剩下丈夫这个一个独子,若是她不能生下一个孩子来继承南萧的家业,那么萧九便是南萧的罪人。
丈夫对她好。她都知道。
这本是她不敢奢望的事情。
她认识的所有人中。除了她的三舅以外。其他人男子都会纳妾。毕竟,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书中所写。能做到的男子。又真的有几个呢?
一时的真心,却抵挡不住一世的诱惑。
父亲从前对母亲也很好,母亲说起和父亲刚成亲的时候,总是满满的幸福的眼神。
母亲说:“从前,他待我真的很好。都说男子汉大丈夫,有些事情不能做。可是他什么都做了,你知道吗?刚开始做农活的时候,因为不习惯,所以我的脚经常会水肿。你父亲啊总会让下人准备好热水,然后送到我的身边让我泡脚,他还会看着医书上所写的,帮我按脚上的穴道。这个世上又有几个人,能这样低下身子为一个女人做这样的事情呢?”
母亲从前一直不愿意放弃父亲,她不懂母亲为何会这样痴傻,明明知道父亲是什么样的人。
只是,她没有经历过母亲从前的那些事情,所以怎么也体会不到那种感觉。
所谓爱情和真心,有的时候是最经受不起考验的东西,可是有的时候却有无比的坚韧……
她相信,萧九一定不会让她失望。
杜若热了安胎药,让小厨房准备了一些吃食送到夏阮的房中。
她不明白夏阮为何还不歇息,明明天色已经暗了。
“夫人,你不累吗?”杜若忍不住提醒,“你要为肚子里的小世子想想,不要太累着自己的身子。”
夏阮此时已经吃饱,于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就像你说的那么弱不禁风了,我没事也不累。”
此时她没有一丝倦意,而且刚才杜若说,太后熬不过今夜,她想等到这个结果。
杜若板起一张脸,然后扶起夏阮:“那也不行,夫人若是喜欢这些书,改日再看也不迟。现在夫人是有了身子的人,又怎么能累坏了自己呢?夫人赶紧歇下吧。”
面对这样的杜若,夏阮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杜若一直坚持,她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上了榻上歇着。
其实在宫中的深夜,每一个都无比的漫长。她醒来多次,都会看着窗外的月色。若是在长安侯府的话,她很少会在半夜惊醒,在那个人怀里,她总是能安稳的睡到天亮。夏阮也不知自己如今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的依赖萧九。
她想,或许是因为她在宫中的原因,毕竟这宫中让她觉得像是一个牢笼,所以她觉得不舒服。
杜若将屋子里的烛火灭了几盏,在昏暗的光线里,夏阮慢慢的合上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夏阮听到了一些动静,她缓缓的坐稳身子,让神智恢复清明。
杜若就在外室,因为她有了身孕,所以这些日子便一直是杜若守夜当值。杜若担心她的身子,夏阮当然是最清楚不过了。
杜若是个固执的人,所以她也没驳了杜若的好意。
她觉得有些口渴,想要喝水。
夏阮刚想说话,便听到从慈宁宫传来一阵阵的钟声,有人在大喊:“太后娘娘殁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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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明日再看
323:恶趣味
太后殁了……
夏阮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还未曾彻底的清醒过来。
她对着屋外唤了一声:“杜若。”
话音刚落,杜若便匆忙的走了进来挑起床帘。
“夫人?哪里不舒服吗?”杜若说完,便急着想要给夏阮扶脉。
夏阮没有拒绝杜若的动作,只是喃喃自语:“你听见了吗?”
杜若有些错愕的看着夏阮,过了一会才道:“奴婢听见了,从慈宁宫那边传来的声音,太后娘娘殁了。”
太后,殁了。
听到杜若这样讲,夏阮悬在半空的心,此时才真正的放了下来。
不管朱砂和太后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现在太后已故,朱砂也不能再利用太后做什么。夏阮时常会想起朱砂的所作所为,然后浑身战栗。那个人像是地狱里的恶鬼一样,逮着谁就不会松口。
只是她和朱砂无冤无仇,朱砂不过只是想利用李家的势力,却不想连母亲都不放过。
大伯父和大伯母的被折磨而死,朱砂还用匕首将大伯母腹中的白藤取了出来,这样残忍的事情,对于朱砂来早已成为习惯。
心狠手辣的手段,可以震慑住周围的所有人,也可以让周围的人心生叛逆。
不是任何人都愿意和恶鬼一样堕入地狱,朱砂兵行险招,必定是事出有因。
夏阮紧紧的攥紧了被角,朱砂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明明他什么都有了。
她一时间,有些猜不透那个一身邪气的男子。
‘轰……’
天空传来来了雷声,夏阮收起思绪,然后穿好了鞋子站起了身朝着窗户走去。
她推开了窗户,还未来得及多想,便看见了雨落了下来。
杜若急的将外衣披在夏阮的身上:“夫人,小心着凉。”
“杜若,下雨了。”夏阮看着屋外突如其来的大雨,她记得前世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唐景轩一夜没有归来。
她在梦中还能闻见京城里弥漫的血腥味。那些血液掺杂在雨水中。闻着便让人觉得几欲做呕。
“夫人,你还是早些歇息吧。”杜若叹了一口气,“明日,或许还有的忙呢。”
太后殁了。安贵妃根本没有时间来管她们。估计明日一早便会送她们出宫。回到府邸里。这件事情也不算彻底的结束,还有更多的事情在等着她。
夏阮露出一丝苦涩的笑,这个夜晚。又要死多少人呢?
……
慈宁宫中。
建广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们,一个个流泪满面,却又没有哭花她们的妆容。
他没有落泪,他是大秦的帝王,是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落泪呢。建广帝将目光看向跪在他脚下的安贵妃,他不明白一向懂事的安贵妃,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提起他那个该死的哥哥。
二皇子……秦明。
在众多的皇子中,他排行第七,而当时比他优异的人太多,有他的一奶同胞的二哥,还有自出生就很受宠的十一弟秦允成。他在这群人里,不过是最渺小的皇子,于是他想站的更高更高,能够让周围的人知道他的存在。
父皇的孩子太多了,多到根本没有闲心来注意到有他这么一个人,他用尽了心思去背诵诗书,却依旧比不上十一弟。于是他开始学着骑射,却不如自己的二哥。
母妃见到他的时候,总是会笑着说:“彻儿是母后最心疼的孩子,彻儿很厉害了。”
可是,那些不过只是安慰他的话。
若是他真的厉害,为何母妃总是给二哥的爱更多一些。
十一皇子太过于夺目,周围的人整日都在说萧家如何强大,十一皇子来日就会成为太子之类的话题。他当时根本不在乎谁能坐上皇位,他想要的,无非就是有一个关心他的人,可是这一切对于他而言,对于他周围的环境来讲,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若是不优秀,又有谁注意到他的存在呢?
二哥的骑射是众多皇子里最出色的一位,他经常得到父皇的嘉奖。而他只能默默的站在人群里,看着父皇和二哥说笑,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十一皇子偶尔也会和他说话,然后笑着说:“七哥,母妃说你是众多哥哥里最沉稳的一位,我何时才能和你一样?”
这句话听到他的耳里,却觉得无比的刺耳。
他羡慕的人,现在却反正过来讽刺说羡慕他——
而且,他私下也听到过十一皇子的侍女议论:“啧啧,七皇子真是给脸不要脸,十一皇子和他说话是抬举他。来日十一皇子登基,这天下都是十一皇子的,可是这个七皇子却不愿意搭理十一皇子。”
“可不是,他整日不爱说话,性子又阴沉,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呀?我们还是去告诉萧贵妃吧,让萧贵妃告诉十一皇子,要和七皇子保持距离。”
“也是,我马上就去告诉萧贵妃……”
那个时候的他,恨毒了自己的二哥,更恨毒了十一皇子。
为什么他们都能那么优秀,而他却像一个孤独的浮萍一样,没有任何依靠。
在他十五岁那年,他终于想到了一个法子。
他要杀掉自己的二哥……掌握二哥这些年来的私下揽在手里兵权。
他让身边的人去买了毒药送了进来,然后将毒药放在酒中。他跑到二哥住的殿内,跟平日里一样和二哥说说笑笑……
那一日的阳光很大,他还记得二哥笑的很灿烂,二哥跟他说:“七弟,前几日我看到了千鲤池的荷花开了,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采一些送给母妃好不好?我想。母妃一定会喜欢的。”
他笑着回答:“好。”
“不过我记得七弟更喜欢梅花多一些。”二哥对着他眨了眨眼,“父皇赏赐了我一座府邸,到时候我一定在宅子里种满了梅花,希望能博七弟一笑。”
说完,二哥便喝了他送过去的酒。
他精心布置的局,便这样轻而易举得手,他喝的酒略少,所以也中毒了,但不至死。二哥喝的太多,所以宫中所有的太医都无力回天。最后就这样走了。
母妃当时一滴眼泪也没有掉。只是在他的床边看了他很久,然后露出一丝淡淡的笑,说了一句:“其实这样也好,太优秀必定会吸引太多的目光。你二哥太善良了。从未想过要防备谁。他不适合在这宫中生存下去。这样也好……”
母妃的话让他整个心都悬了起来,他设的局明明一点破绽都没有,为何母后会说这样的话。
那一夜他彻底的失眠了。
不是因为二哥的死而内疚。是因为怕被周围的人发现这件事情是他做的。
只是那日以后,母妃对待依旧如从前,没有丝毫的怠慢。他的心渐渐也才放了下来……
没有人发现是他做的便好。
他自以为做的很隐秘,自以为自己是做的很好。
结果,他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被母妃和父皇看笑话。
父皇会选择他来继承帝位,那一夜说的话,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孤以为孤是这个世上最狠毒的人,可是孤错了,现在孤的皇儿青出于蓝胜于蓝。”父皇露出笑容,举起酒樽对他道,“慈不握兵,所以孤从一开始便知道,孤的孩子不可能和平常人家的孩子一样,是相亲相爱,是互相保护对方的。只是,彻儿,孤到现在都没想明白,是你的母妃对你太差,还是你二哥对你不好,所以你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孤知道现在孤也阻挡不了你的野心,但是彻儿,孤可以将这个江山给你,你只需要答应孤一个条件。”
“答应孤,让萧家的人,活着。”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父皇,因为他从未想过父皇会知道的这样清楚。
只是他虽然控制了不少的兵权,却没有到了一定会胜利的地步。
此时的父皇居然愿意将皇位传位给他,而要求只是让萧家的人活着。
他想了很久,嗓音都有些颤抖了:“好。”
萧贵妃是个聪明的人,知道他想做什么。
他就算不能登基,也会毁掉让自己碍眼的人,无论是十一皇子也好,是萧家的人也罢。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活着。
建广帝想到这些,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现在,他的确让萧家的人都活着,只是这些人活的快乐吗?
无论是已经被他除去的七七八八的南萧,还是看似鼎盛的东萧,甚至是马上就要覆灭的北萧……这三萧的人,又有谁是真的能控制自己的命运呢?
这些人都是他手里恶趣味的棋子,他想怎么摆布这些人,便怎么摆布这些人。
他可以将东萧捧的高高的,也可以让南萧那个庶子站的更高。
到时候,再一一的抹杀掉,这样他的父皇和十一弟泉下有知,一定会感激他还留着萧家。
生不如死,受尽折磨,便是这样了吧。
建广帝站了起来,再也没看跪在一边的安贵妃。
他不明白,安贵妃为何会在太后挣扎想要说话的时候提起他的二哥。
建广帝想着刚才安贵妃一脸不安的模样,并没有再说话。
走到慈宁宫外的时候,建广帝才对着身边的小太监说:“传孤旨意,让皇后和曾贵妃殉葬吧。这六宫的事情,从此以后便交给安贵妃来打理。”
小太监震惊的看着建广帝,半响后才道:“奴才遵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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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泄密
正如夏阮所料,第二日一早朱嬷嬷便亲自来送她出宫。
朱嬷嬷脸色极差,言语里带着几分抱歉:“长安侯夫人,安贵妃娘娘让老奴给你说一声抱歉。”
“安贵妃娘娘这是折煞臣妇了。”夏阮从杜若的嘴里知道,安贵妃昨夜一直长跪在慈宁宫,滴水未沾。
朱嬷嬷想必是十分的担心安贵妃。
而且,这样下去,安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受的了。
夏阮想了想,靠近朱嬷嬷一些,压低了嗓音,“安贵妃娘娘可好?”
“唉……”朱嬷嬷只能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她也不知道安贵妃到底说了什么,会彻底的激怒皇上。
平日里的安贵妃虽然对皇上有怨,但是却从未在动作和言语上表达出来过。
这次,到底是为了什么?
朱嬷嬷怎么也没想明白,一向沉稳的安贵妃,为何会如此的冲动。
夏阮想了一会才道:“等会,想办法让将太医去慈宁宫吧,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跪那么久的。”
夏阮的一句话,让朱嬷嬷忍不住抬起头来,过了半响朱嬷嬷才点头:“老奴知道了。”
这宫中的妃嫔贵人,都是养在闺阁里的大家闺秀,身子厉害点的或许能多跪一些,身子虚弱一点的过不了多久便会晕阙过去。建广帝没有下令让任何一个人起来,安贵妃不敢动弹,她们自然也不敢。
而且。这宫中所有人都知道了,曾贵妃和皇后已经要准备殉葬了。
皇上传的旨意是曾贵妃和皇后是太后最心疼的两个人,太后临终之前总是念叨她们,所以她们应该让太后走的安心,陪着太后一起去。若是江家是从前的地位,这样的事情一定不会发生。可是如今的江家,已是今非昔比,他们自顾不暇,又怎么能顾及皇后呢?
最让人意外的便是,皇上特意下旨说以后后/宫大小的事物让安贵妃来打理。可是另一边却又让安贵妃继续跪在太后的棺前。
谁也猜不透皇上的心思。除了安贵妃自己。
夏阮收拾好了行礼,跟在朱嬷嬷的身后朝着宫外走去。
此时的宫内,处处飘散着悲伤的情绪,有些人是真的伤心。譬如皇上。有的人是假伤心。譬如在慈宁宫内跪着的那些人。
远处。出现了一群人。
走在前面的女子,夏阮一眼便认了出来。
“哟,这不是长安侯夫人吗?”清河公主眼里带着一丝讥笑。“长安侯夫人还真是晦气,这才进宫多少天,便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皇祖母知道这一切,当初一定不会让你进宫的,你说是不是?”
夏阮对着清河公主行礼:“见过清河公主。”
清河公主冷哼了一声,她不知道为何从见到夏阮开始变觉得讨厌这个女子。萧九那样优秀的一个人,怎么会娶夏阮这样子的女子。她从未觉得夏阮优秀,甚至看不出来夏阮有一点值得萧九动心的地方。
容貌?权利?甚至是金钱。
夏阮能给萧九的东西,她都能给。
清河公主想起前几日,夏阮刚进宫不久,她便开始有意无意的接近萧九。她就不相信,这个世上有男人对投怀送抱的美人不会动心……而且,她和寻常女子是不一样的,她不要所谓的名分,只要萧九和她有关系,她还能送萧九很多的东西。
这些,都是夏阮不能给的。
毕竟,她是高高在上的大秦的公主。
只是清河公主怎么也没想到,萧九从开始对她的有礼,变得越来越厌恶。平日,萧九脸上总是会挂着从容不迫的笑容,在看到她的时候,笑容会变得极淡,甚至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个人,连仇人都可以应付着笑,却对她笑容都不愿意再给。
清河公主每日想起这些事情,总会气的难以入眠。
她第一次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可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长安侯夫人,有些事情想必你在宫中肯定不知道。”一身白衣的清河公主,将头抬的高高的,似乎这样就能俯视眼前的夏阮,“前几日有人送了不少美人去长安侯府,这些美人都是精挑细选的,每一个都很夺目,而且都比你好。她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说,来日长安侯府,会不会很热闹。”
她得不到的人,别人也休想得到。
清河公主每次想到萧九温文尔雅的笑容不对着她笑的时候,就恨不得毁掉那样的笑容。
凭什么……明明她什么都比夏阮好。
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输给一个比自己差的人。
夏阮垂眸:“臣妇不知。”
“是吗?你不知道?也是,你不过是个妇人,又怎么能对丈夫指手画脚呢?”清河公主忍不住笑出了声,“毕竟你地位卑贱,而本公主却不一样了,本公主想要谁得到什么谁便能得到什么。而你呢?过几日本宫让人送些上好的料子去长安侯府,这样长安侯夫人便能做一些手巾,没事的时候可以擦擦眼泪。当然,可别想不开一脖子吊死了。”
夏阮依旧没有生气,只是回答:“多谢公主的赏赐。”
清河公主瞪圆了双眼看着夏阮,这个世上怎么有如此脸皮厚的人。
难道夏阮不知道,萧九和她成亲还不足一年,若是萧九此时纳妾,不等于给夏阮狠狠的一巴掌吗?
清河公主心里像是堵了一口恶气,想发泄出来却发泄不掉,想吞下去却发现再也放不回去。
于是她只能盯着夏阮,似乎这样就能让自己舒服一些。
清河公主气的发抖,手缓缓地抬起。想狠狠的打在夏阮的脸上。
“公主。”这个时候有个男声响起,“皇上还在等你。”
清河公主将手放下,然后对着身后的人说了一句:“多嘴。”
夏阮听出了来了,刚才的男声,是墨殇的声音。
她有些诧异,她记得之前墨殇明明是去了淮安,此时怎么又会出现在京中。
“公主,走吧,人多嘴杂。”墨殇依旧是好脾气的笑着,一张妖媚的脸。在阴暗的天色下依旧显得夺目。“你忘记小的刚才和你说什么了吗?”
清河公主的脸色有些怪异,她对着夏阮冷哼了一声:“夏阮,本宫告诉你,下次若是你胆敢再出现在本宫的眼前。本宫一定不会放过你。今日。看在墨殇的面子上。本宫就饶了你。”
说完,清河公主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夏阮渐渐地站直了身子,朝着清河公主的方向看了一眼。却看到了墨殇也在看这她。
那个人的笑有些怪异,然后在嘴唇微动,说了几个字。
夏阮看懂了墨殇的话后,脸色渐渐地苍白了起来。
杜若握住夏阮的手:“夫人,你没事吗?”
“无碍。”夏阮摆了摆手,然后站稳了身子,对着杜若道,“我们回去。”
朱嬷嬷在一边也担心的直跺脚,她眼角微红:“夫人,老奴对不住你,老奴……老奴刚才……夫人,对不起。”
这个时候的朱嬷嬷不想得罪清河公主,毕竟清河公主是建广帝眼前最得宠的公主。现在的安贵妃还跪在慈宁宫内,若是再激怒了清河公主,到时候清河公主说了几句话,建广帝或许会更加的惩罚安贵妃。
即使是安贵妃得到了这打理后宫的权利又如何,她跪这么久身子也会出事。
夏阮自然懂朱嬷嬷在担心什么,她没有责怪朱嬷嬷:“我没事。”
“夫人……”杜兰的眼眶红了起来,刚才清河公主眼看就要动手,“奴婢送你回去。”
夏阮点头,便朝着宫门走去。
等出了宫门,杜兰才忍不住哭了出来。
在宫中,她连哭泣都不敢。
夏阮上了马车,然后递给杜兰手帕:“怎么就哭了?”
“夫人,是奴婢没用,奴婢刚才……”杜兰哭的凄惨,她刚才居然不敢站出来阻止清河公主的动作,她知道若是她阻止的话,或许夏阮会更惨,毕竟宫中是清河公主的地盘,“奴婢没用,不能保护好夫人。”
夏阮摇头:“你不用责怪你自己,你这样做很好。放心吧,清河公主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如今皇上哀伤过度连一滴水也未进,清河公主若是在此时还敢在宫中乱来,建广帝一定会训斥清河公主,或许还会将清河公主软禁起来。
所以刚才墨殇说话的时候,清河公主的心里虽然不甘,但是却不得不听从墨殇的话。这个道理,清河公主也很明白,这个时候若是她失去了皇上的宠爱,那么来日她的地位有多高,她摔的便有多痛。
而且,清河公主不会贸然的得罪李家的人。
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夫人……”杜兰依旧忍不住哭泣,“奴婢以后会好好的保护夫人的。”
夏阮笑着回答:“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想太多。杜兰,你今日做的很好。”
杜兰和杜若多嘴的话,才会真的激怒清河公主。
此时的夏阮没有多的心思去想清河公主的话,她相信自己的丈夫,所以就算外人说什么,她也不会怀疑萧九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她现在唯一担心的,便是墨殇刚才说的那句话。
到底是真,还是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未完待续。。)
ps: 有错字,马上修改。
325:夜语
萧九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他沐浴之后,才推开了主院的房门。
他怕吵醒夏阮,所以便没有让奴婢进来通传。
屋子里点着一盏微弱的八角宫灯,光线并不刺眼,和他的妻子一样,柔和又让人觉得温暖。
他朝着里屋走去,妻子正安静的睡在床榻上,放在不远处的小凳子上,还摆放了几本医书。
萧九走近之后,将医书捡起来看了半响,才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这些医书,都是十分难寻找的书籍,也不知道妻子从哪里找到这些书,上面描述的几乎都是治耳聋的方法。
他的妻子,心里记挂的是他的妹妹。
然而,她做这些,是希望他开心一些。
萧九想起从前,妻子是一个从来不多管闲事的人,如今却为了他开始忙里忙外。其实,这次进宫,妻子也是为了他好。
妻子暗中拉拢浊妃和将太医,他已经从安插在宫中的人哪里得知了这个消息。
这个人总是为他着想,萧九的觉得暖暖的。
萧九将手放在夏阮的唇边,想要抚摸妻子的面颊,但是过了半响却将手收了回来。他清楚的看到了妻子眼下的青痕,一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捏住了一样。
明明是想保护她,可是她私下却在不动声色的帮他。
他是何德何能才能娶到这样一心为他的人。
这个时候,夏阮慢慢的睁开了眼。然后有些迷糊的看着坐在床榻上的丈夫,微微一笑:“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萧九将被角掖了掖,“吵到你了?”
夏阮眼里的渐渐地恢复清明,然后摇头:“怎么会……我今日睡太久了。侯爷想必是累坏了,我已经让小厨房准备了小食,侯爷尝一点?”
说着,她便要起身。
萧九浅笑:“我已经用过了,你别起来了,夜里凉。”
说完。他便阻止了夏阮起身的动作。
夏阮抬眼看着他。在昏暗的烛火下,他笑的像三月暖风,又像是初绽的兰花,夺目极了。
夏阮忍不住伸出手。然后抚上他的面颊。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
前世。她便知道这个人夺目,可是如今看着,她觉得这个人比前世还要吸引她。难怪清河公主一直耿耿于怀。清河公主身边的墨殇又妖又媚,像是绝世的美人一样。可是就算是她见过那样的墨殇,依旧觉得她的丈夫才是世上最好看的人。
清雅俊逸的面目,唇畔永远都挂着淡淡的笑,做任何事情从容不迫……更像是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谪仙。
“怎么了?”萧九见妻子神色有些痴傻,笑意越来越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夏阮收回神来,有些尴尬的挪开眼:“刚才有……有……蚊子,现在没了……没了。”
萧九看着自己的妻子,连耳朵都泛着淡淡的红晕,便也不再揭穿她这个漏洞百出的谎言。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又从哪里来的蚊子呢?
萧九上了床榻却没有急着睡觉,他只是捧着夏阮刚才放在一边的医书看了起来。
夏阮侧过身子看着丈夫斜倚着,长发已经放了下来,散披在肩头。那双经常带着笑意眼睛,此时依旧温柔。似乎注意到夏阮在看他,于是萧九侧过身,笑的浅浅淡淡:“吵到你歇息了?”
夏阮将手放在胸口上,她觉得自己脆弱的心肝又蹦了起来,低声道:“没有,侯爷你最近也累了,这些书等以后空了再看吧。”
这几日大皇子的事情让萧九已经没有好好的睡上一觉,若不是她今日归来,萧九怕又要彻底处理事情。
她刚回府便见过了萧原喜,那个孩子和从前一样,依旧乖巧懂事,还亲自煮茶给她喝。虽然这茶的味道不如何,却依旧让夏阮高兴的笑了起来,似乎所有的疲惫都在那一刻消失的干干净净。
“三嫂……三哥……不……不睡觉。”萧原喜等屋子里的人退下之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嘴里的话说全了,“管……你管……管。”
萧原喜一张小脸终于有了血色,此时也会对着夏阮撒娇,而不是整日不再说话。
夏阮笑着回答:“好。”
她是萧九的妻子,有些事情她的确应该多关心。这段日子她一直在宫中,虽然略微能猜到外面的局势,但是也不能彻底的明白那种紧迫感。她不是萧九本人,所以怎么样也不能体会到那种感觉。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让萧九不要太累,在暗里地也可以帮丈夫多一些。
和安贵妃做的交易,她不会亏。
萧九没有说话,只是起身将烛火吹灭,才慢慢地走了回来。
等萧九上了榻,便伸出手将夏阮揽在怀里,夏阮闻见了萧九身上熟悉的味道,闭目没有再说话。
此刻,她觉得安稳。
过了一会,萧九才在夏阮湿润的嘴唇上轻轻一吻:“睡不着吗?”
“嗯。”夏阮没想到自己装睡也会被萧九发现,于是干脆瞪大了双眼,“侯爷不困?”
萧九又忍不住吻了吻夏阮的额头:“阿阮,我……”
萧九说了一半,便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
夏阮似乎也觉察出萧九的不对劲,于是侧过身子,然后微微抬起头看着萧九。月光下,萧九的容颜有些模糊,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却又有一种朦胧的俊美。
“你在想什么?”夏阮此时精神很好,她回来之后觉得困乏便多睡了一会。此刻醒来之后,她反而不觉得困了,于是便试探道,“不知能不能为侯爷分忧。”
萧九忍不住轻笑出声,然后像个孩子一样,将头埋在夏阮的脖颈处:“自然是能的。阿阮,我要当父亲了。”
他的嗓音低沉,在她的耳边呢喃的声音,让她忍不住一颤。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丈夫似乎想要压抑住内心的狂喜,但是又觉得有另一种情绪在蔓延,似乎还有些哀伤。
夏阮伸出手,然后紧紧的抱住了丈夫,听着他心跳剧烈,如同擂鼓一般:“嗯,你要做父亲了,开心吗?”
夏阮说完,便握住了萧九的手,然后将手放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他在这里,再过几个月,你便能见到他了。”
萧九抬起头,眼里露出一丝喜悦。
这些事情萧九从前从未敢想过。
他一直认为,爱一个人就是要让那个人幸福,无论是得到还是祝福,只要那个人幸福,那么他便心安了。可是后来,渐渐地他发现,这些想法越来越不能满足自己,他想自己的心上在人自己身边,对着他笑对着他悲伤,她的每一天他都能在她身边,最后两个人一起老去。
这些年来,他的身边不乏有追求者,闺阁里的女子大多娇羞,但是也有人送东西传情到他手里。包括清河公主的暗示,其实他全部都看的明白。
可是这些人里,又有几个是真心的?
若是他不是长安侯,若是他没有这样容貌,那么这些人还会陪伴在他身边吗?
不会……她们不会多看他一眼,
在他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是夏阮安慰他。在他进京差点遇害的时候,是夏阮派了人来保护他。
那个时候的他,什么都没有。
而夏阮,似乎也不奢求他能回报什么。
萧九想,或许就是在那个时候,他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娶夏阮。
他不是什么君子,他能给妻子幸福,又何必让外人到她的身边。
人这一辈子,身边有个熟悉你的人,有个你爱她而她也爱你的人,那么便能携手到老。
毕竟,真心能换来真心,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阿阮我很开心。”萧九想到这些,,抱住夏阮又紧了紧,“有你在,真好。”
他说话的热气让她的耳朵有有些微痒,夏阮不禁想推开萧九一些:“痒。”
萧九没有再说话,只是用温热才唇在她的额头、耳边、脸颊细细的的亲吻,像是在亲吻世上最罕见的珍宝一般小心翼翼。
夏阮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躲避萧九的吻:“侯爷若是不睡,明日早朝怕是起不了身了。”
“那就不起来。”萧九轻轻地说,最后有些不甘地说,“不起了。”
明知道萧九说的是气话,但是夏阮依旧觉得很甜蜜。
她何尝不希望这个夜晚就这样永远长,不会有天明。这样,她便能和身边的人,不再为那些事情而忧愁。
无论是大皇子也好,还是六皇子和四皇子也罢,甚至是建广帝心里那个该死的想法,他们都统统的不再去多想。从此,便过两个人的世界。
只是,那个梦太美好了,美好到夏阮都不敢多想。
“阿阮,再过几年,再给我几年时间。”萧九过了半响,才低声道,“再过几年……”
若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心有灵犀,夏阮想应该便是现在这个样子,她心里想什么,萧九居然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好。”夏阮回答。
萧九浅浅的笑着,最后紧紧的抱住怀里的妻子,和她的脸颊贴在一起。
似乎这样,他们便能融为一体。(未完待续。。)
326:情物
无论怎么美好的黑夜,总会有过去时候。
夏阮睁开眼,适应了屋子里的明亮的光线,萧九已经不在她的身边。
她向来浅眠,但是今日萧九离开,她却一点也不知晓。
这个时候,门被人推开,过了一会便听见杜若的声音,带着试探:“夫人?”
夏阮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杜若见状便进了里屋伺候夏阮。
等夏阮穿戴好了之后,杜若才轻声道,“今儿一早十三小姐便来找夫人了,可是那会侯爷嘱咐不能让外人吵到夫人,所以十三小姐便回去了。”
杜若很喜欢萧原喜,她觉得这个小姐很乖巧懂事。
尤其是萧原喜在听到夏阮有了身孕要多歇息的时候,紧张的看着杜若,然后比划了半天。
杜若看了半响都没看明白萧原喜在比划什么,最后萧原喜一急,拉着杜若便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到了萧原喜居住的屋子里,萧原喜才从枕头上拿出一些碎银子递给杜若,然后又在纸写上道:给嫂子买吃的。
杜若看着手里的碎银子,一时间有些感慨。
萧原喜手里的银子,大多都是林姨太太给的。但是林姨太太见萧原喜的时候少之又少,似乎见到了萧原喜便会想起夭折的萧原安。这些年来,萧原喜除了能和萧九说说话,身边连一个贴己的人都没有。
而且,杜若比谁都清楚春儿和秀儿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那么我就代夫人谢过十三小姐了。”杜若并没有婉拒萧原喜的好意。虽然手里的碎银子根本不能买到什么东西。
这是萧原喜的心意,而且这个孩子好像真的很喜欢夫人。
想到这些,杜若将荷包里的碎银子拿了出来,放在夏阮的眼前,“这是十三小姐的心意。她似乎不知道该送夫人什么东西,所以便拿了银子给奴婢,让奴婢给夫人买些夫人喜欢吃的。”
夏阮伸出手将桌上的碎银子拿起,眼里露出柔和的笑:“她是个好孩子。”
“嗯。”在这点上,杜若还是很赞成夏阮的看法的。
只是如此懂事的孩子,却落右耳失聪的毛病。这让杜若又觉得萧原喜有些可怜。
过了一会。夏阮才对杜若道,“去将十三小姐请来吧,有些事情我想和她说。”
“奴婢知道了。”杜若退出之后,杜兰便捧着安胎药走了进来。
夏阮前几日劳累过度。杜若担心夏阮的身子。便开了不少补药。夏阮对此。虽然觉得杜若太过于大惊小怪,但是毕竟杜若是大夫,杜若的话自然是没有害处的。所以她也没有反驳。杜若送什么药来,便会安心的服下。
现在,杜若也是个一个孩子的母亲了,接下来……
夏阮看着身边亭亭玉立的杜兰,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杜兰和杜若长的相似,但是杜兰看上去能娇弱一些,像是一朵春日里初绽的花朵。
“夫人你的药。”杜兰显然不知道夏阮的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将手里的药递过去,“姐姐说了,这药不苦,夫人你放心。”
夏阮从杜兰的手里接过药碗,笑着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不怕苦。”
说完之后,夏阮便想起了自己的丈夫。
那样完美的人,居然害怕吃苦的东西。
杜兰听了之后忍不住偷笑,却依旧将蜜饯放在夏阮的面前。
夏阮服下药之后,才轻声试探:“杜兰,你可有中意的人?”
杜兰有些错愕的看着夏阮,她怎么也没想到夏阮会问她这个话题。
其实这个话题,这段日子不止她的父亲,连她的姐姐也时常会提到。
毕竟她已经不小了,该物色一个好人家了。
丈夫?这个词语其实离杜兰有些遥远,她从未想过来日会嫁一个什么样的人。
姐姐和姐夫很恩爱,他们像是前世就认识一样,彼此将对方放心上。姐夫时常会买姐姐喜欢的东西逗姐姐开心,还会在姐姐忙碌的时候,帮姐姐挑选药材。姐夫之前,对药理是一点也不懂的。
姐姐也曾问过姐夫:“你可想过要来日不经商,去做些别的事情。”
姐夫是个聪明人,所以姐姐害怕留不住姐夫的心。
只是那一日姐夫笑着说:“我不经商还能做什么?我现在还没赚够银子呢,我要养媳妇要养孩子,哪里还有空去做别的事情。小若,你别乱想了,你在我身边,我谁也不要。”
姐姐听了之后,眼眶微红。
杜兰记得那一日,姐夫说的很认真,而且姐姐和姐夫成婚之后,姐夫对姐姐很好,将姐姐放在了他的心尖上。
杜兰偶尔也会羡慕这样的感情……
只是,她却不知道,该找个什么样的男子做丈夫。
“夫人,奴婢还想多伺候你几年。”杜兰不动声色的转过身子,也没有让夏阮发现她脸上的迷茫,“你别赶奴婢走。”
夏阮失笑:“我怎么会赶你走。来日,你若遇见你喜欢的人,便告诉我。”
夏阮说的真诚,让杜兰忍不住点了点头。
夫人对她和姐姐是真的很好,若不是夫人,她和姐姐哪里能过上这无忧无虑的日子,父母也不会还在人世。
“嗯,我一定会告诉夫人的。”在这点上,杜兰倒是没有隐瞒夏阮,她现在的确没有动心的人,若一定要说让她刮目相看的人……或许……
杜兰还没来得及多想,便见萧原喜高兴的小跑进了屋子,气喘吁吁。
夏阮赶紧站了起来:“小心一点,若是摔了可怎么办?”
萧原喜只是笑。然后乖巧的站在夏阮的身边,从袖口里拿出几张宣纸,当着杜兰和杜若的面打开了。
只见宣纸上画了不少的花样子,每一个都很适合小孩子用。
夏阮抬头便见到萧原喜眼里带着红色的血丝,于是将萧原喜轻轻地拉到自己的身前:“一夜没睡好吗?”
萧原喜张了张嘴,但是很快又闭上了,赶紧摇头。
小孩子嘴硬,不愿意承认自己一夜没睡,描了这些花样子,只是为了让夏阮开心。
她很笨也不会做其他的事情。存了很久才存不足五十两银子。萧原喜低着头,希望这些花样子夏阮能喜欢,这样的话,她起码还觉得自己能帮上一些忙。
毕竟。她很多事情都不会。
“这些。我很喜欢。”夏阮笑着对萧原喜说。但是神色里带了几分担心,“只是,以后不要熬夜描这些花样子了。熬夜对身子不好。会生病的。”
萧原喜抬起头,赶紧摆了摆手,表示自己身子很好,不会生病。
杜若和杜兰此时退了下去,方便夏阮教导萧原喜。
出来之后,杜兰便见艾叶走了过来:“杜兰姑娘你总算回来了,前几日有人一直送东西来府里,说是送给你的。我……我便帮你收下了。”
“送我?”杜兰有些摸不着头脑,谁会送她东西?
艾叶点了点头:“可不是,说一定要送到你的手里。我没有办法,才收下的。你别生气——”
杜兰笑着跟艾叶说:“我不会生气,只是是谁送了我东西?”
对这件事情,杜兰也觉得有些好奇,她很少出去走动,认识的人除了宅子里的人,便是夏家的人。
此时老夫人不可能特意挑选夫人不在府邸里的日子送东西过来,所以杜兰也有些想知道,到底是谁送了东西过来。
艾叶摇头:“我也不知,不过送东西来的人说,若是杜兰瞧见了,一定会知道是谁的。”
杜兰听了,便和自己姐姐说了几句话,转身就跟在艾叶的身后,朝着艾叶住的地方走去。
此时,已经是深秋,院子里的花木不似夏阮刚入府的时候葱郁,偶尔一阵寒冷吹来,携着丝丝凉意。
艾叶住的地方不远,杜兰和艾叶走了几步便到了。
进了屋子艾叶便开始找东西,过了一会便将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放在了杜兰的眼前:“这个盒子看上去很精致,管事说这是上好的檀木,就这个盒子就能值不少银子。所以,我便仔细的放起来了……杜兰姑娘,你看看。”
杜兰眉头微微一蹙,她自然也看出来这个盒子价值不菲,只是她不记得自己何时认识了一个这样厉害的人物。
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于是杜兰再也忍不住当着艾叶的面打开了盒子。
只见檀木盒子里,放着一个精致的漆金瓶,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淡淡的清香。这种香味,让杜兰脸色顿时煞白。
“好香啊。”艾叶忍不住说了出来,这漆金瓶还未打开,便闻见了香味,果然是珍贵的东西,也难怪会有这样的檀木盒子装了起来,“这是什么香料?”
杜兰将盒子合上,眉头皱成一团:“你可有办法送回去?”
“送回去?”艾叶有些不解,“为何要送回去,杜若姑娘不喜欢这个香味吗?”
这个香味对于杜兰而言,一点也不陌生。
杜兰看着手里的东西,觉得这个东西太扎手了。但是,看着艾叶的样子,她知道这个东西是送不回去了。
杜兰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她刚才不过只是略微想了一下这个人,却不想这个人居然会送东西过来。
她觉得,有些头疼。(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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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7:第三人
萧原喜从主院出来后,脸色略微有些苍白。
春儿赶紧迎了上去:“十三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萧原喜抬起头,打量了春儿很久,才轻轻地摇了摇头。
此时,萧原喜只觉得脑海里嗡嗡乱响,这让她顿时觉得茫然。
想起三嫂无意说起的话,生平第二次,她感受到周围的压迫和带着的恐惧感。
“十三小姐?”春儿见萧原喜不说话,赶紧走上前想握住萧原喜的手,但是下意识里萧原喜很快便躲开了春儿。
等神智略微清醒一些厚,萧原喜赶紧比划了几下,告诉春儿她没事。
今日的萧原喜动作怪异,春儿也是有些看不透。
过了一会,秀儿才在一边说道:“十三小姐想去园子里走走也好,可以多透透气。”
萧原喜点头,然后撇下秀儿和春儿便朝着园子里走去。
长安侯府占地面积广阔,园子里种植的一草一木都是萧九亲自挑选。虽然已经入了秋,但是依旧能有不少雅致的地方观赏。
春儿以为萧原喜和夏阮吵架了,便没有多管萧原喜,只是跟在秀儿的身后,去屋子里给萧原喜取外套。
萧原喜转身看见没有人跟来,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最后坐在了小亭中。
深秋的风,携着一丝寒意。
只是,这丝寒意却没有让她的脑海里的事情彻底的清晰。
萧原喜曾做过很多模糊的梦,在她失聪的那几年里。在她不敢讲话的日子里,总是有无数个梦境。
梦的内容是什么样的,现在她也记不清楚了,唯一记得是梦中的颜色。
血染满了她的梦,她挣扎走不出来,周围焚烧的火焰,像是吞噬这周围的一切。有人在哭泣有人在哀嚎,还有人在大笑。
南萧的宅子没了,那些她恨过的人和爱过的人,都在那场大火里被烧的干干净净。
很多次她都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了。那不过只是一个梦境。于是她试着逃避,将自己封锁在只有她的小房间里。
她以为这样就安全了……
只是今日三嫂的话才让她明白,逃避不是最好的办法,有些事情是必须要面对的。萧原喜已经知道春儿和秀儿表姐安插在她身边的人。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春儿和秀儿背着她做了如此多可怕的事情。
她那么的相信她们。为什么要在她的膳食里下毒。
萧原喜想到这些,便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不想让周围的人讨厌自己,所以他们说什么她便都会去做。母亲讨厌她。那么她便尽量少出现在母亲的身边,因为母亲看到她会想起弟弟。三哥太忙,她很少会去打扰三哥……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做很多的香包送到母亲和三哥的身边,她笨到讨好人的方式都这么简单。
难道,真的不能逃避这一切了吗?
萧原喜起身想要离去,便听见有人在说:“呀,这是哪家的小姑娘,哭的这么伤心?”
萧原喜转身便看到了一个穿着紫色长衣,身材修长挺拔的男子。那个人约摸年纪和她三哥差不多,如同玉兰一般俊秀的姿容,让她不敢多看。总觉得眼前的男子,像是世上最夺目的白玉。
这个人,长的极好,不像她从前在南萧看到的贵族,萧原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怎么哭了?”男子走上前,从怀里掏出手巾,然后蹲下来后帮萧原喜拭掉眼角的泪水,“是不是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男子的声音低沉,对着她微笑的时候,面颊上出现了浅浅的酒窝。
“嗯?”男子忍不住看着萧原喜,只见这个乖巧又精致的小丫头,脸上写满了辛酸,看得他忍不住心生同情。尤其是他刚过来的时候,看见小姑娘捂住嘴哭的无声的样子,像极了他当年的模样。
连哭都不敢大声,怕周围的人发现。
萧原喜看着男子的笑容,才意识到自己看了别人太久。于是赶紧退后一步撇开头,摆了摆手。
男子看着小丫头躲的远远的,以为是自己的动作吓到人了,便又轻笑:“我姓秦名朔,你呢?你叫什么?”
萧原喜瞪圆了双眼转眸看着眼前的男子,仔细端详下,她发现了男子的容颜里略微病色。
因为这个人不是外人,而是大秦的四皇子,她三哥的朋友,更是传说那个足不出户的人。
“你……”萧原喜太过于震惊,然后忍不住说了一句话,说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说了话,吓的赶紧捂住了嘴,然后又退后了一些。
秦朔声音低沉温雅,十分好听:“你会说话啊?”
他不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到底是谁,不过看着小丫头见到他就跟看到鬼怪的样子,他多少觉得有趣。
因为,小丫头的眼神很清澈,这是他从未看过的干净。
小丫头长的很精致,现在看起来便是美人胚子,等再过几年怕是会出落更亭亭玉立的妙龄少女。到时候眼前这个像小鹿一样的女子,估计会更夺目。
他身边漂亮的女子也不少,却没有一个人会如此的害怕他。
萧原喜拔腿便想跑,但是此时她多少有些腿软,眼前这个人是四皇子,若是她跑了那么四皇子会不会怪罪三哥和三嫂?她纠结了很久,才对着秦朔行礼:“见……见……过四皇子。”
她的嗓子有些沙哑,说话也不流畅。
私下,萧原喜从未跟人说话,她很听三嫂的话。
所以现在被四皇子发现了自己了会说话,萧原喜多少觉得有些懊恼,于是面上隐约透着一层红晕。
秦朔伸了一个懒腰,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那么,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
秦朔没想到,眼前这个人居然会知道他。不过也不奇怪,他虽然不出来走动,但是这京城之中知道他名字的人还是不少。
他一开始没有说假话,是不想欺骗这个眼睛干净的小丫头。尤其是在看到眼前的小丫头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后,秦朔觉得眼前的孩子可爱极了。
他也有妹妹,可是这些人,从不和他亲近,甚至还会忍不住想欺负他。
住在宫里的人,每一个人都带着虚伪的笑,那些所谓的亲情也是虚假的。若是彼此之间没有利益关系,那么周围的人便不会搭理对方。
他小的时候虽然一直住在太后身边,但是太后对他经常视而不见,连这次太后丧事,父皇都不允许他在宫中多停留。秦朔想到这些,忍不住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我……我……我叫……”萧原喜犹豫了一会,然后漂亮的眉头微蹙,“姓萧名原喜。”
她话音一落,秦朔的目光多了一丝奇怪的意味。
萧原喜?
他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小丫头应该是萧九的妹妹,只是这个小丫头明明失聪又不讲话,如今怎么——
秦朔还未多想,萧原喜便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人走过来,才压低了嗓音解释,“三嫂……帮我……帮我治好了。我……会说……会说话了。你……不……四皇子,你别……别告诉外人。”
她说的吃力,努力的将一字一句说的清楚,只是本来简单一句话,在她的嘴里却变的断断续续。
萧原喜觉得有些尴尬,于是不得不低下头。
她说话太难听了,她自己都觉得不能入耳。
这个时候,她巴不得自己双耳都聋了,起码不用听到自己难听的嗓音,让她觉得羞愧不已。
萧原喜表现的太明显,秦朔一下就猜透了她的想法:“你说话很好听,不用这样想。我刚开始学说话的时候,也和你差不多,总是说不好。但是慢慢的也就好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外人你会说话这件事情。只是,冒昧的问一句,你会说话这件事情,除了长安侯夫人,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秦朔一直都觉得夏阮是个厉害的角色。
夏阮表面上看起来无害,纯善的面目带着笑,像是最纯洁的女子,高雅又不染尘埃。
其实不止他这样认为,在见过夏阮一面的人,都会这样认为。
只是实际却不是如此……夏阮做的事情,他甚至比萧九知道的更多。
外人皆说夏阮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才能嫁给萧九,可是在秦朔的眼里,萧九也是有福气才能娶到夏阮。从一开始,在夏阮的眼里,便只有萧九这个人,并不是因为萧九的权利和地位才和萧九成亲。
在这个利益比一切都重要的京城,那些情爱都不如权利和金钱重要,所以想要找一个在自己身边永远不变的人,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有人说,人不风流枉少年。
但是在秦朔的眼里,那些死在女子床上的人,才是最可悲的,死了还要背负一身臭名。
因为从头到尾,那些女子爱的不过是他们的权利和金钱,从未因为他们的喜怒哀乐而高兴难过。
“就三嫂……三嫂知道。”萧原喜高兴的看着秦朔,没想到四皇子会替她保密。
秦朔看着眼前的小丫头笑起来的样子,忍不住又靠近一些道,“不,现在还有我知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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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8:诡异
萧原喜愣了楞,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秦朔看着萧原喜的样子,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放心吧。”
萧原喜缓缓地舒了一口气,正想和秦朔说话的时候,便听见有人在喊:“十三小姐……十三小姐你在哪里?”
秦朔显然也听到这个声音了,他站直了身子,对萧原喜淡淡一笑,“那么我先走了,我帮你保密,你也要帮我保密。今日我来过长安侯府遇见你的事情,愿无第三人知晓。”
萧原喜很快便点头:“好,我……我保密。”
秦朔很满意萧原喜给他的答案,走之前将手巾放在萧原喜的手里:“哭是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若是想解决让自己头疼的事情,还是要早些面对。”
说完,秦朔便转身从另一边的青石甬道上离去。
萧原喜低头看着手里的手巾,一脸错愕。
她从别人的嘴里多少知道一些四皇子的事情,本以为四皇子是弱不禁风的男子,今日一见却觉得四皇子又温和又儒雅,像是枝头上开的最好的玉兰花,夺目而又吸引人。
当初三哥成亲,四皇子帮三哥迎亲,她身子太弱,便没有机会见过四皇子。
却不想,今日居然会遇见四皇子。
萧原喜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想着刚才四皇子的话,紧紧的咬住下唇。
因为四皇子的话和三嫂的话,显然都是一个意思。逃避不能解决一切。逃避的了一时,逃避不了一世。
若是她想身边的人安好,想让母亲和三哥不再为她担忧的话,她必须自己学会保护自己,不再成为这些人的负担。
此时,春儿显然也发现亭中的萧原喜,她松了一口气,脸色有些不悦:“十三小姐你怎么跑这里来了?也不和奴婢说说,奴婢找了你好久。”
萧原喜抬起头,对着春儿轻轻一笑。然后比划了两下。她告诉春儿,她只是想出来走走。
春儿显然也注意到萧原喜微红的眼眶,于是又靠近一些,“十三小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夫人说你的不是了。夫人也真是的。怎么这样对你……唉。还好过几天表小姐和老爷就到了。十三小姐你记得要告诉老爷和表小姐。”
说着春儿眼眶也红了起来,“都怪奴婢没有本事,不能好好的保护十三小姐。才让十三小姐受这种委屈。十三小姐你一夜没歇息画了那么多花样子,可是夫人居然……夫人真的是,太可恶了。”
萧原喜故作疑惑,看着春儿有些不明,她比划着问,三嫂做什么了?
春儿一脸委屈的样子,“十三小姐你刚走,夫人就让人将那些东西丢了出来,说是占地方又碍眼。夫人怎么……夫人怎么能这样,真的是太过分了。”
春儿的样子很可怜,萧原喜若不是早知她是表姐身边的人,估计会真的相信春儿的话。
因为在春儿的眼里,她不敢亲自去问周围的人,三嫂到底有没有丢那些东西。
她向来自卑,嫌弃自己做的东西不好,春儿今日的话,正好说到她最懦弱的地方。
萧原喜垂眸,其实她自己的手艺她比谁都清楚,她绣的不好,三嫂一直说喜欢,不是因为她绣的好,而是因为她的心意。三嫂的嫁妆她多少也听春儿和秀儿念叨过一些,三嫂什么都不缺,若是想要好的香包,定会买到比她绣的好上千倍万倍的。
但是,萧原喜无意发现,放在三嫂身上和枕下的香包,皆是出自她的手。
而且,三嫂显然是不会刺绣,为了和她说话逗她开心,还硬是要学刺绣。春儿和秀儿嘲笑三嫂的手艺差,可萧原喜却因为三嫂的举动,差点哭了出来。
除了三哥显然不会有第二人将她如此的放在心上。
她不傻,能看清谁对自己好。
三嫂私下用了不少的银子买了珍贵的医书,每一本都是写着怎么医治耳聋的办法。而且,萧原喜也发现杜若买了很多兔子,经常在院子里折腾很久。
当时她还不知道杜若买这些兔子是为什么……
只是母亲无意中提起,说这些兔子都是聋的,杜若想治好这些兔子。
母亲说的漫不经心,听在她的心里,却被狠狠的震惊了。
萧原喜伸出手抚摸自己的右耳,她的右耳失聪已经很久了,久到她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可是,现在三嫂却想着要医好的右耳,萧原喜的心里酸涩的厉害,下一刻几乎就能哭出来。
“十三小姐?”春儿见萧原喜不回答她,也不继续装委屈了,只是又一次嘱咐,“你千万要记得告诉老爷和表小姐,现在侯爷什么都信夫人的,只有老爷和表小姐才会帮你。你放心,奴婢一定会帮你的。”
萧原喜扯起嘴角,笑着点头。
春儿看到萧原喜点头,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脸上,“奴婢做了枣泥糕,三小姐尝尝?”
这一刻,她显然知道了,有些人的好,不过是伪善的表面。
萧原喜乖巧的跟在春儿的身后,却忽略了远处的一抹紫色身影。
……
秦朔看着萧原喜和贴身丫头离开之后,才回到亭内。
他从前便知道这长安侯府里有不少的人是不可信的,所以他来长安侯府里,也尽量小心不出现在外人的面前。
他蛰伏了多年,无非就是想让周围的人忽略他的存在,这样他才有更多的时间来召集更多的势力。
只是,他看似高贵的出生,在这些大臣眼里其实很卑微,如同地上的尘埃一样。
母亲在宫中不受宠。若不是为了他,母亲也不过苟且度日。他还记得母亲告诉他,让他好好的活着,会一直陪着他。
那个时候他便知道,他若是不去触碰那个本不该妄想的位子,那么他和母后最后都得死。
他这样苟延馋喘,死了也无所谓。可是,母亲当年为了让他活下来……
西域有妖艳的大红牡丹称做状元红,这种妖异的红在尼西国的皇室里开的非常好,可惜这种牡丹到了大秦之后。却不再开花。久而久之。便也没有人再相信这些牡丹能开出,比血还要鲜艳的牡丹花。
只是,想要让这些牡丹开花,有其他的办法。
人的血肉。是最好的养料。
跟在母亲身边多年的小杏。祖上是花匠。她知道这种诡异的法子……
起初母亲不相信。可是后来当牡丹真的开放的时候,母亲才相信原来世上真的有如此诡异的方式,能让牡丹开出比血还要鲜艳的花朵。
母亲和小杏背后已经被剔除了不少的肉。而小杏亲手杀死了和她一起进宫的小桃。
小桃死的时候,一脸坚定的告诉母亲:“娘娘,你要活着,你和皇子,都要活着。小桃不悔……”
他如今能活着,是小桃拿命换来的。他出生的时候,母妃的宫内开出了妖异又红艳的牡丹,这被人传做祥瑞。
可实际上,这些牡丹却是最可怕的东西。
这妖异又夺目的牡丹,是用母亲还有小杏身上的肉做成养料,更是让小桃付出了生命,才换来今日的耀眼。
他每次想起这件事情,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扯住,然后整个人被狠狠的捏碎。
生不如死又如何,他若是死了,那么便对不起母亲和已故的小桃。
秦朔想到这些,眉头微微一皱,然后目光朝着主院望去。
起初他并不看好萧九,毕竟萧九只是南萧的一个庶出,这样的一个庶出当真不能帮上他什么。只是后来,在洛城的时候,萧九意外的遇见了西楼先生。当时西楼先生被萧九逼的有点走投入路,最后才说他自己喜欢画,若是萧九画技太差,那么便不要怪他不给萧九机会。
只是,西楼先生太小看萧九了。
这个人,简直堪称完美。
西楼先生被萧九的才华所震惊,于是忍不住问萧九:“你为何要选择四皇子?”
“我和先生一样。”萧九当时依旧笑的温和,像是最无害的小动物一样。
可是秦朔和西楼先生都知道,萧九若是最无害的人,那么这个世上便没有可怕的人存在了。
就算那个人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容,可是下一刻谁也不敢保证,萧九会不会做出可怕的事情。
能笑着从容不迫的杀人的人,向来不会是弱者。
其实,现在秦朔很庆幸,当初选择了萧九。
因为,萧九的眼光不错,娶了夏阮这样的女子。
夏阮的确很厉害,从萧原喜的嘴里,他知道了夏阮医治好了萧原喜的‘病’。其实萧原喜的哑,无非是心病。然而这个世上,最难根治的却正好是心病,若是找不到缘由,那么一辈子也不会将心里的阴影清除。
不是任何人,都会有勇气来面对周围的困境。
可是刚才,萧原喜对着身边的侍女笑的时候,他清楚的看到了萧原喜原本清澈的眼神蒙上了一层灰。那种笑和他起初对太后笑的样子很像,不是发自内心的笑,而是客套又虚假的将面具戴上,让周围的人都以为自己是无害的。
“当真是有意思。”秦朔忍不住喃喃自语,然后朝着主院走去。
他很期待,来日林家老爷子进京后,夏家这位又是如何能震慑住那位‘表小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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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争取两更。
爱你们每一个,么么哒!
329:消息
太后去世的消息很快便在京城里传开。
李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居然有些暗自庆幸。
太后殁了,而她的女儿又有了身孕,这个时候是不是可以公布丈夫的死讯了?
李氏多少有些犹豫,她害怕自己告诉女儿这个消息,女儿会悲伤。
若是女儿心情抑郁,那么女儿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受的了。
李氏想到这些,又有些不知所措。
女儿从宫中归来,杜兰便特意跑来夏家告诉她:“老夫人,小姐她有喜了。”
杜兰是伺候在女儿身边多年的人,也是女儿的陪嫁丫头,她的话肯定不会有假。
李氏又喜又怕。
她喜的是她要做外祖母了,怕的是不知该如何将丈夫去世的消息告诉女儿。
翠柳进屋的时候,瞧见李氏一脸迷茫的样子,于是忍不住打断李氏的思绪:“老夫人,你在想什么?在担心小姐吗?”
就算夏阮现在是长安侯夫人,翠柳依旧和从前一样,私下依旧喜欢称呼她为三小姐。
李氏揉了揉眉心,眼里露出一丝无奈,“翠柳,我应该告诉她这个消息吗?毕竟……我怕她伤心。”
“伤心?”翠柳撇了撇嘴,靠近李氏一些才道,“老夫人你别猜小姐的心思了,奴婢敢肯定小姐是不会伤心的。小姐是聪明人,不会因为老爷去世了,就伤心而不保全肚子里的孩子。而且……夫人你也知道。当初老爷在世的时候,是怎么对小姐的。小姐和老爷的父女感情本来就淡薄,奴婢只是怕老夫人你会伤心。”
李氏嘴角扯出一丝笑:“刚开始,我是有些伤心,毕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就算是养个小猫小狗,也是有感情的。可是久了,也就没那么伤心了。当初我病的快去世的时候,其实我就想过这么一天,或许是因为做了太久的准备。所以到了今日反而一点也不害怕了。翠柳。我准备将老爷的死讯公布出去,如今太后也殁了,正好也趁这个机会……”
翠柳点了点头:“老夫人,你说的是。老爷的尸首。怕是不能再放了。已经……前几日四小姐还想去院子里瞧。奴婢……奴婢觉得四小姐似乎知道一些什么。”
“知道?知道有如何。”李氏冷冷一笑,“若她安分,我定不会亏待他。若是她不安分,我就将她送回庄子上去。从前,我倒是小瞧了她,怎么就在大嫂哪里住了一段时间,就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若不是顾及她是三弟唯一的血脉,我何至于将她带在身边。翠柳,我现在想的明白的很,谁也不能害我的阿阮和瑞儿。”
翠柳听了之后,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她如今倒是不用担心夫人的想法了。
从前夫人总是觉得亏欠了四小姐,私下一直对四小姐很好。可是四小姐从未领情过,觉得夫人对她好是应该的。
当时眼看快要入秋了,夫人不过是个三小姐做了一件新衣裳,四小姐为此就在屋子里哭了好一阵子。然,当初也是四小姐主动选择要住在大爷府上,因为大爷对四小姐不好,她又跑回来缠着老夫人。翠柳当时敢怒不敢言,毕竟她只是一个下人,有些事情当真不能多说。
她现在会多嘴,是希望夫人不会再选错。
有些人生下来便是白眼狼,怎么也养不熟的。
翠柳给李氏沏了一杯热茶,才轻声道:“奴婢让海藻去长安侯府告知老爷的事情吗?”
李氏从翠柳的手里将热茶接了过来,慢慢地啜了一口才道,“我……我再想想这件事情该怎么告诉她。”
“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翠柳知道夫人不擅长对三小姐撒谎,可是再好的谎言始终都是谎言,若是三小姐想知道,那么便一定会看出破绽。
其实很多时候,翠柳也大胆的想过,三小姐是不是已经知道老爷去世的事情了。三小姐送来夏家的东西,没有一件是可以给老爷用的,那些上好的料子,基本都是给夫人准备的。
翠柳犹豫了一阵才道,“夫人随意找个借口便好,反正老爷这病周围的人是知道的。”
李氏将茶盏搁在桌上,点头:“只是,我听闻过几日林家老爷子要进京了,这个时候会不会?翠柳,我担心我处理不好这件事情。”
“若是姑爷在乎小姐,这件事情根本不是什么大事。”翠柳站直了身子,有些不屑道,“当初是姑爷想娶三小姐,又不是咱们家小姐贴上去的。而且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难道因为林家老爷子要来了,便不允许谁生病谁去世了吗?夫人,你若不喜欢,便不主动去和林家的人有来往便好,夏家又不比林家差。”
林家是江湖中的名门,但是夏家如今也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大商贾户。虽然土农工商,商人排行最末,但是夏家和普通的商户是不一样的。
李氏是成国公唯一的嫡女,虽然早已不在李家的族谱之内,可是这并不影响李长风和李氏的兄妹情谊。
外面有人说夏阮嫁给萧九是高攀,对此翠柳觉得不屑。
是萧九硬想着娶夏阮,而且翠柳对萧家的事情多少知晓一些,所以她当初并不是很赞成这门亲事。
不过三小姐的幸福,三小姐自己会选择。她再觉得萧家不好,那么也只能将这些话瞒在心里。
但是,若是谁敢说夏家不如林家,翠柳肯定会第一个站出来反驳。
“嗯,那你去准备一下,让海藻去告诉阮丫头吧。”李氏自知自己性子在很多时候太过于软弱,所以这些年来一直吃了不少亏。其实有的时候就如翠柳所言,该强硬就绝对不低头。此时的李氏也明白,她的软弱会成为女儿和儿子的负担,所以便没有再多考虑,“林家的事情我会好好处理的。”
李氏觉得林家老爷子会在现在进京,绝对是来者不善。
当初萧九和女儿成亲,林家老爷虽然象征性送了一些东西,但是人却没有亲自来京城,说是病了不宜远行。现在萧九和女儿成亲未满一年,林家老爷便又急着进京。无非就是想告诉周围的人。他对这个外孙媳妇不满意。
而且,据说林家老爷子身边还带了一个不该带的人。
……
长安侯府内。
夏阮正轻轻地揉了揉眼。
她最近觉得困乏的厉害,身子一天比一天更懒惰,很多事情也不似以往一般有精力。
杜若说。有了身子的人。都是这样的。
夏阮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手里的账本放远一些,又忍不住饮了一口茶水。
“夫人。”杜若敲了敲门,“海藻过来了。”
夏阮抬起头。对着屋外道:“让她进来。”
海藻是外祖父送给母亲的丫头,跟海藻一起送来的还有在夏雯身边伺候的草乌和草果,还有一位本在父亲身边伺候的浮萍,如今去了母亲身边。这个四个丫头玲珑剔透,而且,外祖父不相信外面的人,才会让这几个丫头在母亲身边,夏阮也知道,这几个丫头身手不错。
外祖父这样做,夏阮倒是挺高兴的。
这样,她便不用整日担心母亲的安危了。
海藻进了屋子,给夏阮行礼,“见过三小姐。”
“起来吧。”夏阮笑着对海藻说,“是母亲让你过来的吗?”
海藻点头,然后又看了看屋子里,见没有外人才道,“夫人让奴婢告知三小姐一个消息。”
夏阮多少有些猜到海藻想说什么,却依旧故作疑惑:“嗯?什么消息?”
“老爷,殁了。”海藻眼眶微红,“这几日老爷一直不吃不喝,身子也差了,昨日夜里便……便去了。”
海藻不善于撒谎,将事情说的模糊,但是意思还是说明了。
夏阮听了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母亲终于将这个消息放了出来。接下来,母亲也不用因为这个消息而寝食难安了。
她让杜兰去告诉母亲自己有身孕的事情,估计也是让母亲下了决心。
毕竟,父亲的尸首不能放太久,夏阮希望母亲尽早处理好这件事情。
夏阮垂眸,她脸装作伤心的神色都做不出来,前世父亲去世的时候,她和母亲哭的太久,几乎将所有的眼泪都哭尽了。到了此时,她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或许是因为前世父亲去世,她便一直认为,父亲已经走了。
所以,现在她连一丝哀伤都没有。
“嗯,我知道了。”过了半响,夏阮才道,“我等姑爷回来,便同姑爷一起回去夏府。”
海藻看不清夏阮脸上的神色,以为夏阮是在伤心,便安慰:“三小姐,你要节哀顺变,你要为肚子里的小世子多考虑。”
夏阮没有抬起头,只是看着鞋面:“我知道了,海藻你告诉母亲,我不伤心,我会好好的。”
这句话落在海藻的耳里,却听成了夏阮在故作坚强。
海藻张了张嘴想多说一些安慰的话,却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你回去吧。”夏阮轻声道,“我收拾一下,尽早回去。”
海藻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奴婢知道了,那么三小姐奴婢先告退了。”
等海藻离去,夏阮才缓缓地抬起头,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哀伤的神色。相反,她此时反而将心里的大石放了下来,觉得轻松极了。
还好,一切都如同她预料一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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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跟大家说下对不起了。
现在马上五点了,扛不住先睡一会,起来会补上昨天说的双更。
330:破坏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京城里也越来越不平静,一时人心惶惶。
大皇子几乎每一日都会被皇上在朝堂上狠狠的训斥,很快大皇子手里的兵权也被皇上随意找了一个理由收回。
然,这些兵权最后却到了六皇子的手里。
周围的人自然也明白了皇上的用意,开始慢慢的疏离大皇子。
他们谁也不敢拿着自己全族人的性命来做这场赌博。
大皇子此时也是有苦说不出,他的母亲被父皇逼着殉葬,临死之前苦苦哀求:“小楼,母妃求求你,你一定要活着。若是你都不在了,曾家可怎么办?”
秦楼垂眸,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
他不知道如今的自己该如何来面对周围的环境。
他们都在逼他,他们都想看他的笑话。
从前,他在朝堂上风生水起的时候,每日府邸外都站着不少人,想要给他送礼。如今,府邸外却冷冷清清,再也没有人愿意和他来往。
世上只有锦上添花,又有谁愿意雪中送炭?
秦楼从马车上下来之后,突然问身边的侍卫石头:“上次四皇子过来问我讨要百年山参,这几日他可曾再来?”
石头没想到秦楼会在此时问他这个问题,于是摇头:“未曾再来。”
“废物。”秦楼将对着石头狠狠的踹上一脚,“去打听这是怎么回事。”
石头吓的腿软,转身就朝着远处跑去。
秦楼冷哼一声。只觉得额头疼痛难忍。
太后去世,父皇让江皇后和他的母妃曾贵妃殉葬,皇后死能保全江家,而她母亲死却不能保全曾家。母妃死的时候,他不顾周围谋士的反对,想尽一切办法去见了母妃一面。
当时母妃整个人憔悴极了,眼里没有一丝灵动的神色,在看到他的时候,几乎跳了起来:“小楼,你怎么来了?”
“母妃。儿臣担心你。”秦楼跪在曾贵妃的身前。“母妃,儿臣不会让你死的,我会求父皇。”
曾贵妃见秦楼跪在自己的眼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这几日她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流的干干净净了。
可是此时看到自己的孩子。曾贵妃心里更是酸涩。“傻孩子,你父皇既然下了这样的决定,那么便是不会更改的。母妃只希望。能用自己的死,换取皇儿的活着。若是皇儿能好好的,母妃就下地狱,母妃也甘愿。”
秦楼很快在曾贵妃面前哭泣,可是此时的他也跟着哭出了声。
从小他便知道,他一定要站在太子的位子上,因为他是大秦皇室的庶长子,若是他不努力的爬上那个位子,周围的人一定会将他践踏致死。
与其被人践踏,不如践踏别人,他不想学自己的四弟,一辈子都活的那么窝囊。
“儿臣不愿让母妃离开儿臣,母妃你要好好的。”秦楼到了此刻才知道自己的能力原来是如此的渺小,连自己的母妃都保不住,“你等等儿臣,儿臣现在就去找父皇。”
说着秦楼就站了起来,却被曾贵妃拉住。
曾贵妃白皙的双手此时看起来已经变得蜡黄,她喘着大气,瞪圆了双眼:“求求你了,算是母妃求求你了,你别去找你父皇。小楼,母妃求求你,你一定要活着。若是你都不在了,曾家可怎么办?”
秦楼听了母妃的话,伤心欲绝。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变得如此的凄惨,小的时候他是皇室里最夺目的皇子,母妃和曾家的荣华,让他一直高高在上。秦楼从未想过,父皇会如此的对待他……
曾贵妃看着哭泣的儿子,嗓音颤抖,“小楼,母妃去了,外祖父会好好的照顾你。这几日,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和北萧的来往也不要太密切。萧家,迟早会被皇上除掉的,皇上会留着萧家,是有原因的。成也萧家,败也萧家。”
秦楼当然懂母妃的话。
萧家如今站的高,这些地位都是父皇给的。
但是,父皇在去世之前,一定会除掉萧家。
在父皇的眼里,萧家就像是他的玩物,他会将萧家的人捧的高高的,最后再将这些人狠狠的摔下来。
这是比死更绝望的日子。
萧九是南萧的庶子,父皇会将萧九捧的这么高,是有原因的。其一,萧九的确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他处理事情绝不会拖泥带水,而且处理事情果断。其二,萧九和李家来往密切,这个时候若是除掉萧九,会伤了李知涯这个老臣的心。其三,父皇准备让南萧来压制东萧。
东萧手里的兵权,父皇暂时不能收回,否则边关会大乱。
庶支来压制嫡支,别人或许做不到,但是萧九绝对可以做到。
从前,他也从未注意过萧九,毕竟在他的眼里,萧九当真不如萧安礼。
萧安礼是东萧未来的家主,他的手里有不少的兵权。
但是萧安礼和他的六弟来往密切,他私下也试探过几次,萧安礼看起来是不会背叛六弟,他想要插手也是徒劳无功。
在他犹豫要不要拉拢萧九的时候,萧九已经和夏阮定亲了。
夏家三小姐的母亲是成国公李知涯唯一的嫡女,虽然李长月早已不在李家族谱内,但是世子李长风却对李长月一如既往。来日,李长风成为成国公后,必定对夏家多有照顾。而且,夏家进京没有几年,便成为了能和南家相提并论的大商贾户。
大皇子想,这个时候是机会拉拢萧九了,可是李长风却派萧九去了洛城。
他当时惊讶极了,李长风此时让萧九去洛城。难道李长风是希望萧九死在洛城?
他百思不得其解,李长风这样做,到底是为何?
很快,萧九在洛城被‘暗杀’的消息,便传回了京城。
秦楼感叹,还好自己没有去拉拢萧九,不然此时拉拢一个‘已故’的人,又有什么意义。
但是他很快也在意到,六皇子手下的平阳侯唐景轩,多次拜访去拜访夏家三小姐。
夏阮——
秦楼此时不得不注意到这个女子。
他曾见有幸见过一次夏家三小姐。当时他看着眼前一脸纯善的少女。笑得温柔又和蔼,觉得这个传言终究是传言。夏家三萧家,容颜的确不错,但是说起智慧。却是远远不如其他的女子。
周围的人曾说。夏家三小姐让夏家在京城站稳了脚跟。秦楼觉得这些传言荒唐极了。
夏家能站稳脚跟,不是因为李家给了夏家不少银子么?
秦楼想到这些,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老天为何爱这样捉弄人?
最后。萧九居然从洛城安全归来,而且还解决了洛城水源的问题。最后萧九娶了夏家三小姐,当时成国公出手阔绰,哪几箱金条当周围的人红了眼。而且,萧九和夏阮的亲事,堪比皇亲国戚。
秦楼想,他当初娶妻也未曾有如此壮观的场面。
夏家的家产,果然不少。
他很后悔,若是当初知道夏家家产如此丰厚,他就应该用侧妃的位子来勾引夏阮。
等他娶了夏阮,还怕没有金钱招兵买马吗?
夏家三小姐,是个乖巧又懂事的,养在宅子里,无非就等于养了一只温顺的小兔子。
他当初太在乎门第了,现在心里多少有些后悔。
可惜,一切都迟了……
秦楼在屋子和谋士们聊了一会,出门后便见到了石头。
“查的怎么样了?”秦楼等周围的人走了之后,才压低了嗓音问石头,“这京城里能有百年老山参的人也就那么几个,难道四皇子不想救他的母亲了?”
前几日,他的四弟突然跑来求他,说想要他手里的百年老山参。
他当时在朝堂上被父皇训斥的怒火中烧,于是笑着说:“行啊,你跪在我面前求我,我便给你。”
四皇子依旧是平日里懦弱的模样,看着他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
“你不想跪着求我也行。”秦楼退后一步看着自己这个最可怜的弟弟,“我记得你手里有一些兵权,若是你送给我,我便给你这老山参。”
秦朔虽然不得父皇宠爱,但是他的手里,却有小部分的兵权。
父皇会给他这些兵权,是因为他老实又软弱,不敢做出违背父皇的事情。
而且父皇这样做,是为了堵住朝堂上一些老臣的嘴。
父皇再讨厌四皇子,四皇子也是大秦的皇子。
秦楼说完之后,秦朔只是转身离开了。
秦楼一点也不在意,因为他知道秦朔一定会回来求他的。
这京城里能买得气这贵重药材的人,来回也就那么几个人,秦朔又能去求谁呢?
他的母妃死了,他也不希望秦朔的母妃还活着。
尽管,浊妃如今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
不过,若是四皇子愿意将兵权给他,那么他或许还能让浊妃继续活着。
只是,浪费了这上好的百年老山参了。
石头脸色有些难堪:“浊妃娘娘……她……病好了。”
“好了?”秦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怎么会好了?”
石头吓的跪在了地上,解释道:“有人将百年老山参送到了四皇子府上,所以浊妃娘娘,她……”
“谁?”秦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气的瞪大了眼睛,是谁毁了他的计划,“你快说,到底是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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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大家明日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