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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佣肖     懒仙txt下载     懒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二章 平淡是真

    虽然已是日当正午,天光大亮,但卧室的床底下因光线照射不到,在这大白天却仍然显的很是黑暗。幽暗低矮的床下空间内,花猫的一双眼睛闪闪发亮,泛着碧蓝的光芒。眼内的瞳孔睁的又圆又大,最大量地收束着进入眼内的光线,使它在黑暗中视物亦毫不受影响。

    可怜的鼠妖已被咬死,并被开膛破肚。但花猫并没有立即吃它,而是将它尸体晾在了一旁,正好奇地盯着它尸体旁的一颗圆球形物体。这颗球体是花猫将鼠妖开膛破肚后,从鼠妖的肚子里掉落出来的。与它的猫眼差不多大小,也不知究是何物,在这幽暗的床底下散发着淡淡的黄色光晕。

    花花很好奇,这是它岂今为止的猫生中都所不曾经历过的。它从小就在这座城市中的大街小巷流浪,整日为食物而奔波,虽不过才一岁多大,但捉吃过的老鼠已是不计其数。但在这一年多的生涯中,它却从来没遇见过哪只老鼠的肚子里会掉落出这种东西。所以它很好奇,连嘴边的美味食物都顾不得吃了。

    它盯了一会儿后,小心地抬起一只爪子过去拨弄了一下。散发着淡黄色光晕的小圆珠应爪滚动了一下,接着便毫无反应。它又拨弄了几下,小圆珠仍旧只是应它爪子用力的大小滚动着,除此外毫无反应。它又用坚硬的指甲抓挠了几下,但这奇怪的珠子却很是坚硬,丝毫不能够被破坏,甚至连在其表面留下一道抓痕都不能。

    它的好奇心更甚,又加大了力,但仍是不能破坏。又玩弄了几下,它鼻子凑过去闻了闻,又伸出舌头来舔了舔,最后舌头一卷吞进了嘴里,试着用牙去咬。但咬了几下却终是不能咬破,反倒一不小心给吞下了肚去。它立即停住了动作,慢慢感觉了一会儿,发觉吞下这奇怪珠子后身体并无什么不良反应,这才安了心,继续去享受美味的鼠肉。

    只是它不知道,这颗奇怪的珠子乃是这只鼠妖的内丹,百多年道行的修炼精华所在。从它吞下这颗珠子的这一刻起,它的猫生便已注定被改变,并注定了它已不再是一只平凡而普通的猫。

    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方慕南在这一刻却也并不知情,在做这件事之前他根本就完前没有去想过,给一只猫喂一只成了精的老鼠会对这只猫产生怎样的后果。甚至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只鼠妖体内还有内丹的存在,因为他师父陈抟从没告诉过他这种事。

    而除陈抟外他目前为止唯一接触过的修真人士,华山派长老贺万松也没告诉过他这种事,而这只鼠妖自然也不会甘愿吐露自己的内丹。虽然仙侠小说他看过几本,也知道妖怪有内丹这种事,但小说毕竟只是小说,不能够拿来完全当真的。

    所以,他不知道。妖怪修炼出的内丹与人不同,乃是实物,死后能够遗留。不像道家内丹术所修炼的内丹,只是真气凝结而成,人若一死便丹破气散,不会有遗留。也不知这妖怪的内丹,对于修炼之人来说乃大补之物,用以入药炼丹也是卓有奇效。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不过即便知道了的话,他也不会对这么一只小小鼠妖的内丹感什么兴趣。他福寿玉佩里的洞天福地中,有的是灵丹妙药、灵果珍实,增加补充功力哪会用得着这种次品。陈抟为他留下的资源丰富之极,他现在体内的灵气都还未能够全部炼化呢!

    现在的他,依然不知道、未想过。他此时正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着串千年紫晶葡萄。依旧是懒的做饭,以灵果填肚。这么一串葡萄吃下去,一天都不会饿,这是多么的省事。简直是懒人专备。

    看了一会儿电视后,花花从卧室里慢悠悠地踱了出来。它嘴边与爪子上的血迹都已舔食清理干净,毛发光滑柔顺,一丝不乱,两眼内的瞳孔缩小成了个枣核状,看上去仍是那么的慵懒、高雅而温顺,丝毫看不出它方才追捕戏弄老鼠时的迅猛与残酷。

    它迈着优雅的猫步踱到沙发前,轻轻地灵活一跃跳上了沙发,然后又跳到了方慕南怀里趴卧在他腿上,张嘴打了个哈欠后,微眯上了眼去打盹。

    方慕南一手拎着葡萄往嘴里送,另一手腾出来轻抚着花花光滑的毛发。花猫似是很享受他的抚摸,不一会儿喉中便发出了轻微连续的呼噜声。

    ……

    这一整天,方慕南什么都不干,就只是看电视。直到找不到什么好的电视节目与电视剧看后,便又关了电视接着回去睡觉。

    他平日里的生活就是这样,吃饭、睡觉、看电视,有时则开电脑上上网,或是翻翻杂志、看看书、画画画。除有特别的事外,他每天基本上都不出门。很平淡的生活。

    不过生活,本就平平淡淡才是真。大多数人的生活都是这样平淡而重复,没有什么大起大落的戏剧**件与刺激、紧张而丰富的人生。上班、工作、回家、吃饭、睡觉……,就是这样。稍有不同的是,方慕南不需要工作,就像许多离休在家的老头儿、老太太们一样。他有这个条件,大学刚毕了业就直接“退休”在家享受生活了。

    可能有人会觉着无趣,但方慕南就是喜欢这样整日平平淡淡、无所事事的生活。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只是享受着自己喜欢的生活。他没有大多数年轻人那样冒险求胜的心理,好高骛远的宏大抱负与人生目标,也没有渴求刺激、与众不同的不一样人生。

    他就是喜欢这样,希望能够简简单单、平平淡淡、普普通通、无所事事的渡过一生。不希望有什么改变,也不希望有什么刺激的人生。虽然遇到陈抟,踏上了修真之途,已注定了他的人生将会改变,但他仍是希望能够过这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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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花猫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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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日子里,直到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的这段时间内,方慕南的生活都没有什么波折与变化,平淡而稳定。每天吃喝拉撒睡,看电视、上网、画画……

    另外,则多了练琴与翻书这两项。练琴是练习弹奏古琴,多多练习,方便以后能够更好地使用龙吟琴这件法宝。且技多不压身,若能把这一手技艺练好了,那也是项很拉风的本领。想一想,白衣翩翩,英俊少年,盘膝而坐,潇洒抚琴,一曲终了,立时迷倒万千少女。就为了这个,方慕南每天倒也是很专心的练琴。

    翻书除了翻杂志、小说、漫画外,则加上了翻看陈抟留在洞天福地中的许多典籍与玉简。他每天若闲暇无事时,都会进去翻拣些感兴趣的看看。除了能够更加深入了解修真理论与道法体系之外,也能够学习一些有用的知识与法术。

    当然,每日的修炼自然也不会拉下。对于他练的这睡功来说,睡觉就是练功,他现在每天都拿出了三分之二的时间来睡觉,可说修炼的很是用功勤快了。锁鼻胎息术他已能够闭气到了将近二百数,这闭气的功夫越往后坚持的时间便需越长,难度也越大。好在修炼出了真气内丹,对于这胎息闭气也有所帮助。

    蛰龙法的修炼,进境甚快,可说一日千里。到现在为止,丹田内凝结的气丹,已有了乒乓球大小。这是多亏了他身体内灵气充沛的缘故,每日里用蛰龙法炼精化气才会如此功效甚著。只是尽管如此,他体内充沛的灵气却仍未能全部炼化。除在华山的那半个多月内他在洞天福地中积攒的灵气委实太过充沛外,也跟他这近半个月来每日里基本都是灵果裹腹有很大关系。

    另外,他还发现了一些法术应用在生活上的好处与方便。比如,家里贴几张避尘符,家中便从此不惹尘埃,不用每天辛苦打扫。再贴上几张驱虫符,家里的蚊子、苍蝇、蜘蛛、蟑螂等等,立时走避的个干干净净。连他去年买回家来的那盆用来吃蚊蝇的猪笼草,都失去作用成了专职的摆设观赏性植物。

    不过,这近半个月来,也有些奇异的事发生。方慕南渐渐发现自己的宠物猫花花自从吃了那只鼠妖后,便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起来。变得更聪明、更懂话、更人性化了一些,还变得神神秘秘了起来,经常的找不见身影,而且还忽然变得爱看起了电视。方慕南有次凌晨忽然醒来,发现客厅里电视在响,奇怪下出去一看,去见自己那只猫不知如何开了电视,正独自一个趴伏在沙发上圆睁着双眼看的津津有味。而且看的还是,午夜场的煽情言情剧。

    就像现在,大早晨的方慕南还在卧室里睡觉,小花猫花花便已蹲在了客里的沙发上开始看电视。面前还放着一小碟猫食饼干,它一边看着电视,一边不时地用尖锐的指甲扎起一块饼干送到嘴里。甚至旁边还有一盒酸奶,它渴了的话便会含住吸管喝两口。

    忽然间外面的防盗门一声响,有人用钥匙打开了防盗门,然后一边开着客厅里的内门,一边道:“没想到你今天倒是起的早了,这么早起来就看电视了……”

    “呃!”打开房门的唐诗语看着客厅里的沙发上就只有一只猫正在专心的看着电视,不由陷入了呆愕惊讶当中。

    花花以前是很怕唐诗语的,但不知为何现在却是不怕了。它听力远超人类,早听出了是唐诗语的声音,但直到现在唐诗语开门进到了屋里,它却仍是一动不动,理也不理。甚至连头都懒的转动一下,仍旧是专心的看着电视。

    “方慕南!”唐诗语怔了片刻后,终于回过神来,一边拔下钥匙关上了门,一边开口叫道。方慕南回到杭州这些天来,她因最近工作较忙,都是没有来过方慕南家的。只是中间通过几次电话,并一起吃过几顿饭。她跟方慕南曾做过邻居,父母到现在也是一直定居在上海的,这次来便是昨天打电话约好了方慕南一起回上海的家中过端午的。

    却不料方慕南回到杭州后她第一次来就遇到了这等奇事,什么时候他家里这只收养的流浪猫学会看电视了,而且还看的这么专心投入。她叫了一声,不闻方慕南回应,奇怪地看了一眼沙发上的花猫,又转进去了卧室。

    却见卧室内,方慕南仍在床上睡觉,他这一次倒是没有蒙着头睡,可能嫌最近天热身上什么都没盖。只是穿着个裤衩光着身子,左侧卧微蜷着身子,连枕头也没枕,而是一只胳膊屈着枕在头下。面部表情平和,如婴儿甜睡。

    看着他睡觉的姿势,唐诗语不自觉地微笑了下,然后过去推了把方慕南的身子,叫道:“喂,懒虫,起床了!”

    “哦,你来了!”方慕南搭在腹下肚脐处的手微微一动,然后慢慢舒展了身躯睁开眼来。看着眼前的唐诗语轻道了一声,又接着问了句“几点了?”却是没有等她回答,自己转头看了下床头柜上的闹钟,才是八点二十。

    唐诗语本不以为一下就能将方慕南叫醒,但令她意外的是,方慕南今天却是与以往不同,她只轻轻摇了一下叫了一声,便很容易地将方慕南叫醒了。不免微微怔了一下,感觉许久未见,好像方慕南有了些不一样的地方,连他家那只猫都变得很不一样了。她轻笑了下,道:“你今天倒是睡的很轻,一叫就醒呢!”

    方慕南笑了笑没有说话,伸了个懒腰,起床穿衣。

    唐诗语绕过了床去到另一边拉开了窗帘,笑道:“你家那只猫好奇怪呢,什么时候学会了看电视?你这主人还在床上睡大觉,它倒早起去看电视了!”

    方慕南笑道:“这说明我收养了一只与众不同、不同凡响的猫,说不定它什么时候就修炼成精了呢!”

    这话却不全然是玩笑,他早已发现了自家猫的异样,也发觉到是自己喂它吃了那只鼠妖后才开始所产生的变化。事后他也曾想到,可能是花花吃了只成了精的老鼠后所产生的异变,也许还真就说不定什么时候这只猫就能修炼成一只猫妖呢!

    对此,他倒是还蛮有几分期待的。

第十四章 父母

    上海与杭州离的并不太远,方慕南与唐诗语既没乘飞机也没坐火车,而是由唐诗语直接开车前往。上沪杭高速公路,只需两个小时左右车程便能赶到。

    两人中学时期两家虽曾做过一段邻居,但到高中毕业后,两家便相继搬迁了。现在两家住的地方,相隔虽也不是太远,但毕竟已不是邻居了。到上海后,唐诗语先开车送方慕南回家。

    ……

    方慕南父母所居是濒临海滨的一座私家园林别墅,环境幽雅,景致宜人。而且占地颇广,不但有独立的花园,甚至后面还有一片独立的私人海滩。在上海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只从此便可看出方慕南的老爸方宇翔不是一般的有钱。

    “到了!”唐诗语将车停在了方慕南家的大铁栅栏门外。

    “不进去坐坐吗?”方慕南开了车门道。

    唐诗语微笑道:“不了,晚上有空再来专程拜访吧!”

    “那,再见!”方慕南推门下车,冲她摆了摆手。

    唐诗语也回应地摆手做了再见的姿势,然后等方慕南关上了车门后便开车离去。

    “少爷,你回来了!”方慕南刚一转身,门房内的保安便已迎了出来。又道:“董事长与夫人正在厅里等你呢,夫人已经来电话问过好几趟了!”

    “嗯!”方慕南含笑点了点头,当先走了进去。保安陪他走进大门后,便回了自己的门房,打电话给方慕南的母亲慕清雅报告。

    大门离正式的居所还有相等长的一段距离,方慕南走到半路的时候,慕清雅便已得了门口保安的消息迎了出来。

    慕清雅已是四十多岁年近五十的妇人,但平日里却是保养极好,看上去只在三、四十岁左右。身高中等,身材也并没有发福走样,仍是保持着相当苗条。头发染的漆黑,不见一根白发,鹅蛋型的一张脸孔上至今仍是风韵犹存,不难看出她年轻时是何等的美貌。瞧见了方慕南的身影,她欣喜叫道:“阿南!”

    “妈!”方慕南笑着,过去给了她一个拥抱。

    “诗语呢,不是跟你一起回来的吗,怎么不进来坐坐?”拥抱过后,慕清雅问道。

    “回家了!”方慕南道:“人家又不是你女儿,哪能第一时间回来就往咱家跑?”

    慕清雅笑道:“我倒是希望诗语是咱们家的人呢,可惜你不给你妈争气,否则诗语早是妈的半个女儿了!”

    “我爸呢!”母亲话中的暗示之意方慕南自然明了,他明智地选择回避,转移话题。

    他虽打定了主意这辈子不准备结婚,这话也曾多次在父母面前宣称过,但慕清雅即便对他再溺爱,却也是坚决不会让他这辈子打光棍的。她跟方宇翔就这么一个儿子,方慕南若不结婚,方家岂不是要绝后,因此完全当他的话是耳旁风,这终身大事该关注还是要关注。只是他年纪还不太大,所以也没有采用强硬逼迫的手段,现阶段还是以劝说为主。

    在她的眼里,唐诗语实是儿媳的最佳人选。不但既漂亮又能干,而且门当户对,且又是跟方慕南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人的关系从小到大也一直很要好,实在是再般配不过了。只是两年前双方家长意图撮合过一回时,方慕南与唐诗语却都是如同炸了毛的狮子般坚决一致地不同意后,这才作罢。

    只是慕清雅却仍是念念不忘,时不时地对方慕南提醒暗示。此时见方慕南再次转移话题,她心中叹了口气,却也是没有再继续,回道:“在客厅里看报呢!你爸这人呀,说是对你不在意,却还是一早起来就在家里等你,已经连推了好几个约会了。”

    “哦!”方慕南点了点头没再多言。父亲方宇翔对他的关心爱护,他是心知肚明的,只是受不了父亲的强硬姿态。再加小的时候,方宇翔老是忙着生意极少顾家,对他缺少关爱,从小种下了裂痕,而长大后也未能弥补,所以父子俩关系一直不睦。

    不过这方面除了方宇翔的原因外,其实也有方慕南的一些故意为之在内。他就是要刻意保持跟父亲关系不和,好以此为借口,反对父亲为他安排的生活。这样使得方宇翔总有一份内疚在内,便不会强逼于他。他离家出走,一个人搬出去住,也是以此为借口。

    方慕南跟着慕清雅一起回到家中,果见方宇翔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看着一份报纸。见得儿子回来,却仍是一副不加理睬的样子。其实先前一会儿他听见妻子与儿子的说话声时,便曾偷偷地一直瞧着。见到他们进来,这才又装作专心看报的样子。

    只是他自以为做得不引人注意,却不知方慕南修炼至今感官耳目已是比常人灵敏的多。方宇翔一瞧到他,他便立即察觉到了。但为不惹父亲难堪,却也装作没注意到,只是肚暗自好笑。

    “宇翔,你看,儿子回来了!”慕清雅一进厅便叫道。

    “哦,他还知道回来!”方宇翔这才面无表情地放下报纸,看向方慕南。

    方慕南忍着笑意叫了声“爸!”便没有再接话。

    方宇翔今年也是年近五十,不过看上去也很显年轻,人很精神,长得也很英俊。脸上线条带着北方汉子的那种硬朗,如同刀削斧刻一般。岁月虽在这张脸上留下了风霜,让他凭添了些皱纹与两鬓的微霜,但却使他看上去更有成熟与沧桑的魅力。年轻时所从事的教师职业,与后来从商做老板后长期的居于上位,加上两眼中锐利的目光,使他看上去很有威严。不过年轻时的教师生涯与经历以及伴随着他一生的好读书习惯,却又让他整体所呈现出来的气质,透着股浓浓的书卷气。不愧为商界声名赫赫,被媒体誉之为的一代儒商。

    他看着儿子的目光中有些复杂,心中微微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了声“坐吧!”然后又垂下了眼去看报。

    慕清雅嗔怪地瞪了丈夫一眼,又拍了拍方慕南的手背,微笑柔声道:“你们父子俩好好聊吧,已经快中午了,我去吩咐准备午宴!”说罢,又鼓励的看了眼方慕南,便转身离去。

    方慕南过去坐到了方宇翔对面的沙发上,父子两个却是没有什么话说,各自沉默着。方宇翔低头看着报纸,也不知是否在认真投入的看。方慕南则是沉默了一会儿后,过去开了电视,然后斜*在柔软的沙发里,拿着遥控器搜索着电视节目。最后搜到了一个动画频道,放着《金刚葫芦娃》,便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幼稚!”方宇翔沉默半晌,终于忍不住的叱责一声。他就是想不明白,自己儿子这么大人了怎么老是跟长不大的孩子一样,竟还看动画片。每次看到方慕南看动画片,他总是忍不住的要说两句。

    “我这叫保持童心!”与以往一样,方慕南也总是免不了微笑着回这么一句。

    方宇翔微“哼”了一声,又再次沉默。方慕南也不再说话,直到慕清雅回来才打破了父子俩之间的尴尬与沉默氛围。

    ……

    端午节的午宴在还算融洽的气氛中完成,方宇翔与方慕南这父子俩虽然沉默不多说话,但也没像以前几次有过争吵。离席时,方慕南甚至还给方宇翔留下了一件礼物。

    是一筒茶叶,茶是洞天福地中采摘的灵茶,并经过了方慕南的炒制。装茶的茶叶筒也是方慕南自己所做,截的洞天福地中的青玉灵竹而做,再加他自己的加工。将美术天分应用其上,做的很是美观漂亮。虽没有明说,但已可见其用心。

    傍晚的时候,唐诗语便来专程拜访,并带了她的父母一家三口一起来。两家人在别墅后的沙滩上一起乘凉纳景吃粽子,谈笑甚欢地欣赏着海上的落日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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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晚了~!!

第十五章 纨绔子弟

    在上海的家中住了两天后,方慕南便又与唐诗语一起结伴回了杭州。端午节的国定假日是三天,唐诗语回去是为了工作,方慕南却是不想在父母家里多待。他生就在有钱人的家里,但偏偏的他却不喜欢那种所谓的上层社会的环境与氛围。

    除了唐诗语外,他在这个***里没有任何的同龄朋友,甚至根本就从无来往。即便不局限于这个***往大了说,方慕南从小到大为止,甚至也就唐诗语这么一个相知相交的好朋友。其实他交过的朋友不少,上学时交好的同学也有许多,但却没有关系特别要好的知己好友。毕业分别后,便都渐渐地失去联系没有来往了。

    以致很少有人知道,商界赫赫有名的儒商、翔宇集团的董事长方宇翔还有他这么一个儿子。虽然多数人都知道方宇翔有个儿子,但却很少有人见过他。方慕南对大多数人来说都一直是个谜一样的存在,这些人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工作,或者是否还在上学,也不知道他住什么地方,甚至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这些都是方慕南刻意为之,他不喜欢过那种受人瞩目的生活。从小到大,他都从不向人吐露自己的家庭背景。就是上学的时候,往往有实力能考第一的情况下,他也都往往只把成绩维持在个中等偏上。在这一点上,他的父母也都不约而同地刻意为他遮掩着,保护着他不被打搅与伤害。

    回到自己的家中后,方慕南又回复了原来的生活,每天吃喝拉撒睡、练功、练琴、看书、看电视、上网、画画等等,没有什么变化。直到两个多月后的一天……

    这一天晚上方慕南正在家中看电视,忽然接到了唐诗语的电话,邀请他到香格里拉大酒店去吃饭。

    却是她今晚本来约了个客户一起吃饭谈生意的,谁知餐都订好了,那客户却临时有事没能来。但厨房已经开始做了,只来得及退订了一部分。剩下不能退订饭菜的却仍然有很多,她与秘书两个人估计肯定吃不完,因此打电话邀他一起来吃,倒也不是特地请他。

    正好方慕南今天又是懒得做饭,仍是一颗灵果裹腹。虽然现在也不觉饥饿,但若要吃东西却也还能装得下。有免费的大餐吃,他没有多作犹豫便即答应。只是却还要跑些远路,未免不够两全其美。

    不过要得到某些东西总是先要付出一些东西的,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就像他现在想要吃美味大餐,所需要付出的便是要从家里赶往香格里拉大酒店唐诗语所订的包间。这是很少的付出,有车代步又不需他走路,去了后就可以立马开吃且不需付账。相比于一顿花费不小的大餐,这一点付出实在可说是很小很小了。但对于他这样的懒人来说,当然是“饭来张口”才算是最小的付出。不过现在的这点付出虽然不算是最小的付出,但也还是值得付出的。

    放下了电话,他拍了拍趴卧在怀里与他一起看电视的猫咪花花,将它抱起放到一旁,笑道:“你自己乖乖在家看电视,等我回来给你带些美味!”说罢伸了个懒腰起身,先去卫生间梳理了下两天都没梳过的一蓬乱发,整理了下仪表,然后又到卧室换了身衣服,这才拿了车钥匙慢腾腾的出门。

    他也有一辆小车代步,本着一向“做人要低调”的原则,他的车自然也是低档,是辆曾经风靡一时但现在却已很不起眼的QQ。

    ……

    杭州市香格里拉酒店,位于杭州胜景―――美丽的西子湖畔。地理位置优越,交通便利,前身为历史悠久的杭州饭店。东西楼风格各异,相得益彰。唐诗语所订下的豪华包间是在西楼,这西楼是名为“香宫”的中餐厅,位于三楼,若坐在向着西湖一面的*窗位置,一边用餐时还可以一边饱览西湖美景。

    现在虽已是晚上,但沿岸的建筑中透出各色灯光,星星点点,洒映湖中。再加湖中的灯光效应,湖水映着灯光,灯光衬着湖色,这西湖夜景,瞧来亦是十分美丽,且别有一番风味。

    夜晚的交通已不像白天那般拥挤繁忙,但方慕南位处郊区的住所却与西湖畔的香格里拉大酒店有着相当一段距离。再加他开的又不是很快,所以当他开着自己的那辆蓝色QQ到达香格里拉大酒店时,已是用了将近一个小时。

    不过唐诗语却没有等他一起来后才上菜开饭,等他到达西楼香宫的包间时,唐诗语已与自己的女秘书赵雪琴先行开吃了起来。这也是他们俩人从小一起长大相熟惯了,所以之间没有那么多客套。而且她订的饭菜委实丰盛,就是她们两人已先行开吃也未能消灭多少。见到方慕南进来,唐诗语也没有起身相迎,直接坐着没动,甚至筷子也没放下地招呼他赶快一起坐下吃饭。

    方慕南也不客气,碗筷都是预备摆好的,他直接坐下便开吃。吃到半途时,唐诗语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她放下筷子拿起接听。片刻后却是忽然面色一变,……最后道:“好的,我马上就到。那好,再见!”

    “出了什么事?”方慕南等她接完了电话,这才问道。

    “诗轩那小子,在酒吧里喝醉了酒跟人打架,被带到派出所去了,刚才就是警察给我打的电话。”唐诗语面带愠色地气咻咻道。

    “诗轩”是她的亲弟弟唐诗轩,小她两岁。与方慕南一样,也是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不同的是,这家伙却是不学好,打架斗殴那是平常事,飙车泡妞也是家常便饭。而且性子顽劣,不听教诲,整个一纨绔子弟。最近又与他父亲大吵了一架,闹着脾气不回家,结果钱花光了又拉不下脸来回去道歉认错,便到杭州来投奔他姐了。

    唐诗语仰头将茶杯里的凉茶一口饮尽,似才压下了怒气,面色缓了缓,又向方慕南道:“好了,我要去派出所给这小子作保释,就不能陪你了,你自己一个人慢慢吃吧!”她说罢,站起身来收拾东西,然后又向旁边跟着离席站起的赵雪琴吩咐道:“小琴,你先去把账结了吧,我在外面等你!”

    “好!”赵雪琴应了一声,拿起自己的手提包还有几个文件夹先行告辞走了出去。文件夹中是本来准备今晚在餐桌上与客户谈生意时需要用到的一些资料、文件,只是今晚那客户临时有事没来,却是白准备了。

    方慕南也跟着站起身来相送,向唐诗语道:“那你快去吧,我自己一个人没问题的!”他才吃了半饱,却是并不打算陪唐诗语一起去。最重要的是,他极不喜欢唐诗轩那小子,打小就不喜。唐诗轩也与他一样,两人从小就不对眼。

    唐诗语点了点头,又告罪了一声,便紧随在赵雪琴后匆匆离去。

    方慕南轻轻舒口气,又回身坐了下来,继续用餐。细嚼慢咽,用心品尝,没有了旁人在,他一个人倒也吃的悠然自得。这一顿饭整整吃了近一个小时,他才用餐巾擦着嘴站起身来。

    唐诗语既已吩咐赵雪琴付了账,他自然是直接抹嘴开门走人,潇洒之极。下了楼走到了酒店大厅门口时,却忽然迎面撞上了一人,让他不禁眉头微皱。

    这人是名年纪与他相仿的年轻人,个头也与他差不多高。浑身上下穿着一身的名牌,五官端正,面目英俊,只是双眼略显狭长,看上去带着几分邪气。右手正环腰抱着个年轻女子,那女子头发垂下遮住了半张面孔,看不清相貌,歪着头眯着眼浑身无力的倚*在男人身上。面孔酡红,满身的酒味散播,让人一望而知是喝醉了洒。

    让方慕南皱眉头的便是这年轻男子,这人他正好认得,也是一纨绔子弟。杭州市里鼎鼎有名的谢子宣谢大少,父亲是市里面的一名副市长。这谢子宣不学无术,却偏偏自诩风流,平日里专爱追求勾引各种各样的女人来表现自己的风流,利诱不来的便施展各种手段,总之是要弄上床去。他还曾打过唐诗语的主意,只是却在唐诗语处碰了一鼻子灰,铩羽而归。唐诗语的家世,也让他不敢对唐诗语使什么手段。方慕南就是在他追求唐诗语的那段时间里认识的这家伙。

    两人一个出,一个进,正好迎面撞上。谢子宣这时也瞧见了方慕南并认出了他,却是鼻孔中微“哼”了一声,两眼上翻,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方慕南也不打算搭理他,只是看着被他环腰搂抱扶持的女子心中叹息,不知又是哪家的女子要被他糟蹋了。就是不知是甘愿还是被迫,如今的这世界,女人已大多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就冲着谢子宣副市长公子的名头,就有着大把爱慕名利虚荣的女子,甘愿的投怀送抱。

    忽然,那女子的头歪了一下,垂遮住半边脸孔的头发被甩在了一边,露出一张美丽精致的俏脸来。也让正瞧着她的方慕南看清了她的长相,不禁的心中惊讶暗道:“咦,这女人怎么这么面熟?”

第十六章 摄魂术

    “我*,这不是《都市快报》的小乔吗,怎么被这家伙给弄到手了!”方慕南脑中急速转动搜寻着这张熟悉的美丽面孔,眨眼的时间内便与脑海中的一个形象重叠吻合。认出了这女子,他却是更加惊讶,忍不住心中大叫还带了句粗口。

    这个小乔,全名叫做乔依,是杭州电视台《都市快报》节目的外景记者,是几个月前才刚刚被分配到杭州来实习的。但在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她*着美丽的外表、靓丽的形象、清丽脱俗的气质以及认真的工作态度与极佳的亲和力,却很快便获得了广大市民群众的喜爱与认可。众人亲切称之为“小乔”,一是表示亲切的昵称;二则是这个称呼与古代三国时期的一名著名的江南美女相同,以此来喻指她的美丽与漂亮。

    《都市快报》这档节目,方慕南是常看的,乔依这个美女记者他也是极喜欢的。他认出了乔依后,除了心里为她默哀与更加的叹惜外,却还隐隐的生出一股怒气来。他极喜欢的一名美女记者竟被抱在谢子宣这种他极讨厌的富家公子怀里,而且待会儿进了房后可能立马就会……

    他心中的清纯玉女形象即将被玷污,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让他如何不怒。尤其是这人还是他极其讨厌的对象时,让他更怒。在这股怒气的支配下,他停住了脚步拦在两人身前,装作才发现谢子宣的样子,笑道:“哟,这不是谢大少吗?还真是巧啊!”

    “嘿,是啊,是很巧,方慕南!”被方慕南拦在了身前打招呼,谢子宣不好再装作不认识。只是回了这一句后,却忽地面色一变,鼻孔朝天,满脸不屑地道:“不过我跟你很熟吗?少跟我这儿套近乎,我很忙。”

    “那你忙你的去,不过既然碰巧遇上了,我表妹还是交给我照顾吧,就不麻烦谢少爷你了!”方慕南看着谢子宣怀里的乔依道。其实不但他自己是独生子女,他父母双方也都是家里的独生子女,哪里有什么堂表兄妹。他这样说,将乔依指作自己的表妹,不过是为了方便解救这个美女记者脱离谢子宣的魔爪而找的一个借口。

    他这样的做法,其实也不过是他单方面的一厢情愿。如果乔依是被谢子宣蓄意灌醉了想要酒后实施不轨的话那还好,他这也算是英雄救美;但如果、万一乔依是自愿的话,那他这样做就实在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两口子认亲——多此一举了。毕竟人不可貌相,这女人虽然面上看起来清丽脱俗,但谁又知她骨子里是不是爱慕名利虚荣之辈呢?现在这社会呀,一切都是讲的**裸的利益,为了目的什么都可以拿来交换利益。

    “但愿她不是吧!”方慕南心中叹息。只是无论如何,今晚这一场他都是决意要救的。只因他实在难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目中的清纯玉女即将被玷污,哪怕乔依真是后一种情况的话他也要多管这个闲事。即便事后乔依立马再去投怀送抱,他也只当眼不见为净了。然后立马敲碎心中的这玉女形象抛开去,并以后再不看她的节目。

    “她是你表妹?”谢子宣惊呼,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小乔没跟你说过吗?”方慕南嘴角含笑,彬彬有礼。

    “你少***跟我胡扯,老子就是不信。最好马上给我滚一边儿去,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谢子宣立马从惊讶中回过神来,面现狰狞地压低着声音沉声吼道。

    方慕南毫不在意他的威胁,站在那里不避不让,连脚指头都没动一下。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轻笑道:“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谢大少还打算玩一出儿强抢民女的戏码?”

    “哼!”谢子宣冷哼了一声,两眼一眨不眨毫不避让地对上了方慕南的眼睛。然后,忽然之间,他的眼光便变得深遂无比。犹如两只无底的深渊,吸引着人的目光,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望进去,望到底。

    方慕南看着他的双眼,只瞧了片刻后便忽地忍不住心头一跳,心中惊道:“咦,这小子从哪儿学会的‘摄魂术’?”

    这个惊讶,比前两个惊讶更甚。谢子宣眼中的变化,却正是摄魂迷魄这类*眼睛施展的法术施法时所展现的特征。而且,他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谢子宣的两眼中就如两个黑洞漩涡般正在不住地发出一股力量,想要牵扯吸引出他的魂魄投入进去,迷失在那里面。只是这力道却十分弱小,显然谢子宣是初学上手,不过才算是刚刚入门而已。他用这小法术对付普通人还可以,但用来对付方慕南却实在是如同蚂蚁撼山了。

    这类法术,施展者的精神力量要十分强大,并要高于被施展者。如果两者的力量相当,那就会很难成功,更别说远高于施展者的精神力量了。不但绝不会成功,有时候甚至还会被反噬。

    方慕南的修炼已有一段时间,此时的精神力量早已是远超常人。谢子宣这只不过稍比普通人强上一些的精神力与他相比,自是远远不如,如何能够牵动他坚强强大的魂魄。不过片刻,谢子宣已是满头大汗,他自学会了这“摄魂术”后用来对付普通人时一向是无往不利,但今晚对上方慕南却是不知为何竟半点也不起作用。更遭的是,他此时竟是连收法也不能。两眼直视着方慕南,半点也移不开去,就连合眼皮闭上眼睛这个简单至极的动作也是做不到。

    方慕南冲着谢子宣微微一笑,随即一眨眼睛,一道精神力波如一根坚硬锐利的尖针般无声地呼啸着直刺了过去。

    “啊!”谢子宣毫无躲避防御之力,立时中招,只觉头疼欲裂,两眼发黑,天旋地转,身子发虚。竟连平衡站立都保持不住,双手抱头痛苦地发出一声闷哼,便脚下一软摔倒了下去。

    酩酊大醉毫无所觉的美女记者乔依,没了谢子宣的环抱扶持,身子一歪,眼看着也立时便要倒去。却被方慕南赶紧上前一步,环腰抱住,不理会地下仍是两眼一抹黑、脑袋里天旋地转、痛如针扎的谢子宣,扶着她便从谢子宣身旁大步走了出去。

    其间说来话长,其实一切发生的都很快。从谢子宣向方慕南施展“摄魂术”开始,到方慕南环抱扶着乔依离去,不过只有短短的不到一分钟时间。旁人看来,似乎是方慕南与喝醉酒的谢子宣、乔依相遇,两方熟识。说了几句话,谢子宣醉意上涌支持不住,然后将乔依托付给了方慕南,他自己难受的抱着头倒在了地上。除了两个当事人外,谁也不知这其中无声无息的斗法交锋。

第十七章 猫吐人言

    方慕南扶着乔依坐进了自己的QQ小车里。

    从酒店大门口出来的这一路上,方慕南察探出了乔依不止是喝醉酒,而且也有中了谢子宣的摄魂术。这让他松了一口气,谢子宣既然对她使了手段,那么就可判出不是她主动投怀送抱要攀谢子宣这棵大树了。

    心中的清纯玉女形象得以保持,让他很是欣慰,心情也跟着轻松许多。上了车后,扶着乔依坐到了自己驾驶座旁边的座位上,他伸出食指来,轻轻一指点在了她眉心,立即破解了她所中的摄魂术。

    “咿嗯”,乔依一声轻哼缓缓醒转过来。只是她摄魂术虽被解,但醉酒也是事实,而且醉得颇不轻。当下睁着一双醉眼迷离的大眼,带着疑惑地望着方慕南,芳唇轻启微吐着香醇的酒气迷迷糊糊口齿不清地问道:“你……你是谁?”

    方慕南嘴角带起丝玩味的笑容,道:“我是你表哥!”

    “啊,表哥?”乔依的表情更加疑惑,却是没去怀疑方慕南是她表哥的身份,而是满脸不解地发问道:“怎么几天没见,你突然变帅了?”她说着,还伸出手来去摸他的脸。

    想不到她还真有个表哥,方慕南苦笑了下,失了玩笑的兴趣,捉住她要伸到自己脸上的柔若无骨纤纤玉手放了回去,轻叹了口气,问道:“好了,小乔同学,告诉我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家去!”

    “你不是我表哥吗,怎么会不知道我家住哪儿……”乔依又是一阵儿醉意上涌,这句话说到后来越来越轻,话还未说完,便没了声音,又合上了眼眸,沉醉睡去。

    “喂!”方慕南轻叫了声,再次面露苦笑。他知道乔依困顿上涌,并不单是醉酒的缘故,还有她中了摄魂术的原因。这种法术会对中术者的精神上产生损害,轻者会导致精神虚弱、困乏无力,重者则会导致记忆混乱、丧失,更严重者甚至能够导致成为白痴、植物人的可能。即便法术被硬解,损失的精神也不能被立即挽回。还是需好好休息,慢慢调养恢复。

    谢子宣现在的摄魂术本就还很弱,并不会对乔依造成过大的伤害。且方慕南为她破解法术时,也保证了将她受摄魂术的伤害减到最小。只是却仍不能将她损失的精神立即补回,所以她仍是难免的精神虚弱。不过这一点小伤害,也不过就是好好休息睡上一觉也就补回了。

    乔依现在睡了过去,方慕南不忍将她再强行叫醒。就是叫醒了,她醉得一塌糊涂,恐怕也是问不出个究竟确切来。他虽也有法子将她的酒意立即驱逐消退干净,但这法子却也是会对她的精神造成一些小损害,综合考虑了下后,他放弃了没用,也没有打算叫醒她。而是为她系上了安全带后发动车子,开车回家,决定将她带回自己家过夜。

    做出这个决定,除了以上的原因外,方慕南还有一点考虑。就是送乔依回家后,可能会遭到她家人的怀疑、询问、追问、逼问、迫问,甚至拷问,如果实话实说对方不信的话他还得编造谎言加以应付。在乔依醉酒不醒的情况下,他单方面解释是解释不清并且也难以让人相信的。与其如此,还不如等到明天早上醒来后,他单独面对乔依一个人来解释。这样的话,要简单许多。起码面对一个人要比面对两个人或以上的情况,要好的多。

    开车回到居住的小区后,他将车直接停到了楼下,也没有往车库放。然后从车里抱出了乔依,锁好了车进楼。他现在的力气比之以往也是大有增加,抱着个不重的女人如同抱着只猫一般,当真是轻轻松松。

    回到家门口,他也没有掏钥匙开门。看着左右无人,抱着乔依不动,精神力探出,“啪啪”两声响动,“吱呀”一声门响后,厚重的防盗门便告开启。第二道门依样施为,无人相握的情形下,门把手诡异地自动转动,“咔”地一声后,门户大开。大步走进,身后的两重门又自动关闭。

    所谓的法力,乃是真气与精神力相结合而成。性命双修,身心同炼,相辅相成,合源成法。精神力即是心念的力量,是修的性。方慕南在筑基阶段修炼过的静功,便是专门的修性炼心之术。现在所练的睡功第二部分的“锁鼻胎息术”也是主重的修性,即便“蛰龙法”的修身炼命,在利用潜意识来主导修炼的同时,也在把潜意识的意念力量凝练进去。

    这一切都导致了他如今精神力的茁壮成长与强大,不是太大件太沉重的东西,他已能够做到轻松自如的以意念力控制。开两扇门,对现在的他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不出所料,家里***通明,花花仍懒懒地趴卧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电视。听见门响,转头瞧去,看见方慕南怀里抱着个女人,碧蓝的双眼内掠过丝怪异的味道。然后,便又转回头来接着看电视。

    方慕南却没注意到,只是瞧到了花花,他才想起自己只顾自己吃了,竟然忘了给它捎带美味。抱歉地瞧了眼花花,他走到沙发前,将怀里抱着的乔依放到了沙发上。然后又拍了拍花花脑袋,道:“抱歉啊,把你给忘了,明天专门给你买条鱼以作补偿!”

    说罢,他转身脱掉了乔依鞋子,然后进卧室去拿了床毛巾被出来给她盖上。看样子,他并不打算发扬绅士风度,把床让给美女自己到客厅睡沙发。而是很不知怜香惜玉的,就把美女扔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也不再多理睬一眼,脱了衣服到卫生间去洗了个澡,便进了卧室躺倒在自己舒服的大床上去睡觉。

    “还真是没有绅士风度呀!”似乎连花花都对自己主人的行为看不过去了,居然口吐人言,望着卧室紧闭的房门轻挥了下猫爪,小声地腹诽了一句。她声音轻软温柔、细声细气,竟然是很悦耳美妙的女声。只是让人跌眼镜的,却是一只猫的形态。

    可惜的是,方慕南没有听见,身旁的乔依沉睡依然,也没有听见。否则的话,两人不知要如何惊讶。方慕南更要大加惊讶,想不到他这只猫真的如他所猜想的一样,发生了异变,从吞下鼠妖的内丹后到现在为止,不过三个多月一百天的时间竟然都能口吐人言了。

    “不知她哪儿弄来的这女人?”花花暗自嘀咕着,轻身跃上了乔依的身体,走到她胸口处蹲下来歪头瞧着……

    “咦,这不是《都市快报》的小乔吗,怎么被这家伙给弄到手的!?”

第十八章 小乔

    乔依缓缓地睁开眼来,醉酒后的头仍有些昏沉与难受,还有些隐隐地疼痛,让她好看地秀眉忍不住微微地皱拢着。刚刚睡醒的迷糊与失神过后,她回想起了昨晚之事。

    她最近被副市长的公子谢子宣纠缠追求,她并不喜欢这个人,而且也曾耳闻过他的一些劣迹,因此一直是小心地避让,不曾给过他机会。并且还明确地表过态,自己不会喜欢他,让他不要再纠缠自己。但却是毫无半点效果,谢子宣仍旧每天死缠乱打,发扬着见缝插针的精神,有空儿就钻,让她不胜其烦。但这人是副市长的公子,她也不敢太过得罪,只是每天小心提防避让着。

    昨天晚上下班后,谢子宣又不请自来地到电视台来接她,并邀她一起吃晚饭。怕她不答应,还同时邀请了她们栏目组的几名同事。她推托不过,再加上几名同事的一再相劝,只有满心无奈地答应。吃饭的时候,谢子宣与她几名同事不时地向她轮流敬酒。她心中有防范之意,并不敢多喝,但不知为什么每每对上谢子宣的眼睛,总是会让她忽然失神地迷迷糊糊就不由自主的举杯喝酒。

    她酒量本就很小,很快就喝的酩酊大醉。隐约地记得谢子宣见她醉了,便起身搀了她说要送她回家。她的几名同事此时也基本全都喝高了,没有人出声反对,都迷迷糊糊地就点头答应了。还大着发直的舌头,拜托谢子宣好好照顾她,并没有去多想到可能的后果。她隐约记得自己曾挣扎反对过,但很快地就人事不醒,什么也不记得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地心中一颤,浑身一阵冷汗,猛地一下子惊坐起来。然后连忙一把掀开了身上的毛巾被,却见自己身上的衣服仍完好地穿着,虽然有些凌乱,但并没有缺衣少件有过脱下来的迹象。除了头还有些昏沉外,身体地“其它”部位也并没有什么不适地地方。让她庆幸地长长松了一口气,心道了声“还好!”

    忽然最近电视上播放的一段极熟悉的广告声音传进耳中,她转头瞧去,这才发现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并不是在自己家里。只是令人奇怪的,电视虽然开着,但却并没有什么人在看电视。她瞧来瞧去,只发现了自己睡的沙发上,身旁蹲伏着一只黑白花纹相间的奶牛猫,正好奇地歪着脑袋瞧着她。

    这种黑白色相间的花猫,因花纹颜色、形状极像奶牛,故又被戏称之为奶牛猫。这只奶牛猫,自然便是花花。她虽然已能够口吐人言,却是只不过刚刚初步融合了鼠妖的内丹,才算得是开启灵智。离能够化形成人,还有着很长的路要走。不过她有着鼠妖的成形妖丹可供炼化,相比起普通妖怪的修炼却要少走一些弯路,快捷上许多了。现在吗,自然仍是只能保持猫的形态。

    不过万物反常即为妖,一只会说话的猫,已然算得是妖怪了。其实若认真算起来,从她开始变的与别的猫不一样的时候,就已经算是妖了。但未免被人当作妖物打杀,她却是从不向人暴露自己能够口吐人言,小心地保护着自己的秘密。即便在方慕南面前,也从不暴露自己的这个秘密,最多也就像昨晚那样背后说几句。

    乔依平日里便极喜欢小动物,此时瞧见花花,不禁眼睛一亮,欣喜笑道:“呀,好可爱的一只奶牛猫!”说罢,便伸出手来要抱花花。

    酒醒清明后的乔依,与昨天晚上的醉酒熟睡姿态,自然又是一番不同。花花正好奇地打量着这平日里只能在电视上看见,现在却真实坐在她面前的美女记者。瞧见她伸手过来,却是不满的轻“喵”了一声,轻轻一跃便跳了开去。

    乔依知道猫是一种性格非常独立自主的动物,见花花不喜欢,她轻轻笑了笑,也没有再去强抱。又转头仔细地打量着这间客厅的布置,瞧了一圈儿却仍是发现没有人。她很是好奇昨晚自己被谢子宣带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支着头皱着眉努力地去回想,却总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算了,还是等主人出现了再问吧!”她微皱着眉头轻叹了一声,又舒展开了眉头瞧着花花笑问道:“小猫咪,告诉我,你的主人在哪儿呀?”她自然不知花花会说话,所以也不指望这猫能回答,只是随意地逗趣问着,说罢了话便拉开了身上盖着的毛巾被,放下双腿来穿上了自己的鞋子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喝醉了酒醒来,嘴巴很是干渴。她刚才打量客厅的时候,发现了墙角放着台饮水机,起来后便先到了饮水机旁,从饮水机下面的小柜子里找到了纸杯,取出一个来接了杯温水喝下。一杯水下肚,干渴的喉咙立即得到舒润,连头部的昏沉与难受也好了许多。又喝了半杯,她来到刚才打量时发现可能是卫生间的门口。

    “咚咚”,她先敲了敲门,怕主人可能会在里面。敲了两下后没有回应,她这才握住了门把手缓缓地开了门。先从门缝里瞧了眼,发现里面确实没有人。而且如她猜测,里面正是卫生间。

    她推门而进,打量着里面的物品与布置。从这些方面,她推断出了屋子的主人是一个人,而且是名男性。陈列架上的一把电动剃须刀,明确地标示着屋主人的性别。

    证明了这点后,乔依没有再多想什么,洗了把脸让头脑更清醒些,然后梳理了下头发后,便走出了卫生间。除了卫生间与旁边只吊了层淡蓝色心形串珠半长门帘的厨房外,还有两个房间,但房门都是紧闭着的,她无法从外面判断出哪一间是卧室。

    极是好奇地看了眼蹲卧在沙发上眼睛一转不转盯着电视看的那只花猫,她做出了自己的直觉判断,走到一扇房门前握住了门把手轻轻转动。

    “还好,并没有上锁!”她心道了句,缓缓推开房门,仍是先从门缝里往里瞧了一眼。发现并不是卧室,而是一间画室兼书房。里面支着好几个画架,有的绘着画,有的却是空白,墙壁上也*放着好几幅完成的作品。*窗的屋角处放了一个书架,书架前则是一张宽大的书桌。

    她好奇地推门走了进去,目光首先被正摆在画室中央支在画架上的一幅油画吸引。那是一幅很美的风景画,有半人来高。她虽然不是很懂得画,但仍能够看得出作这幅画的人画技很高超,对于光暗、色彩、层次的把握感也是极佳。相比起她曾采访过的某些画家,她觉着画这幅画的人要更胜一筹。

    “他是名画家吗?”乔依对屋子的主人更加的好奇了起来。

第十九章 误会

    仔细专注地欣赏了一会儿画后,乔依移开了目光,开始仔细地打量着这间刚才只是匆匆一扫的画室。目光瞧到了书桌上时,她发现了书桌上摆放着只水晶相框。看大小,是夹放七寸相片的相框。不过因为角度的问题,她站在这里却是只能看见相框的侧背面。

    这里摆放的,应该就是屋主人的相片。出于对屋主的好奇,她发现相框的同时便大步走了过去,然后从书桌上拿起相框翻转过来放到眼下观看。照片上是名年轻英俊的男子,背景是美丽的西湖。这男子留着长发,长得很俊秀,只是整体看上去,却是透着股懒散的意味。连唇边的那抹微笑,都是懒散味十足。

    乔依的嘴角不自觉地带起一抹微笑,这个形象似乎与她先前想象中的样子很是吻合。其实她先前脑中想象的样子还很是模糊,但只觉一看见了这张照片,却全都一下子都补全了。似乎她想象中的那屋主人的形象,就该是这个样子。

    窗外似乎有雨声传进了耳中,她露出注意倾听的神色,然后放下了相框摆回原来的位置,走到窗前掀起一角窗帘往外望去。外面还真的在下雨,淅淅沥沥地,并不大,但却很紧密。

    这一场雨,也不知什么时候下的,又下了多久!

    她心中感叹着,放下了窗帘,然后转身走出了画室。这间既然是画室,那么隔壁的那一间自然无疑就是卧室了。她走到了隔壁的房门前,伸手握住了门把手。略深吸了一口气,手上使力轻轻转动。

    这一间房门同样也没有上锁,她仍是先开了一道缝,然后从门缝内往里瞧了一眼。只见床上躺着个人,被子也不盖,身子光着只穿了个裤衩。相貌什么样她也没瞧清,只瞧见了这陌生男子的**身躯,便不禁的脸红发热。连忙移开了眼光,连手也从门把手上移了开去,转过身子站在门外,心下迟疑着要不要进去叫醒沉睡的屋主。

    “进去很尴尬的,算了,还是在外面等他醒来吧,反正今天轮到我休息,不用去上班,有的是时间慢慢等!”她这样想着,打定了主意,转过身去准备再将门小心带上。手刚要探到门把手上,却是忽然听到厅门外的防盗门一响,随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厅门便紧接着被打开,走进了一个年轻美丽身材高挑姣好的女人。突然的变化,让她只来得及缩回了手,然后下意识地转过了身子面向着门口。

    待看清了进来的女人样貌,她却是更加的吃惊。因为这女人她认识,是杭城著名的女强人之一,雅致化妆品有限公司杭州市分公司的总经理唐诗语,她还曾做过期她的专访。却不知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样子她还有这里的钥匙,刚才不敲门就直接开门进来了,她又与这里的屋主人是何关系?

    乔依满面疑惑,满脑疑问,但还是先打了招呼,叫了声“唐小姐!”

    唐诗语自然也是认识乔依的,况且那期专访才经过没多久,回忆起来似还记忆犹新,她又哪里会这么快就忘记乔依的这张面孔。而且乔依又是经常在电视上出现的,即便她不看电视,但她记忆力极好,像乔依这样美丽出众气质独特的女子,她相信就是再过上十年八年,她也绝不会轻易忘记的。

    只是无论如何,她绝想不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在方慕南的家里,再次与这位美女记者相遇。她昨天晚上到派出所里保释了唐诗轩后,出来后免不得又对这弟弟教训了几句,却是不想一言不合两人又是大吵了一场,唐诗轩再次负气出走。她派人找了一夜也没找到,打电话也是不通,昨晚整夜失眠也没怎么睡好。

    心情不好,她今天一早便来找方慕南,准备向他倾吐诉诉苦。她以前也都是如此,遇到心情不好或有什么烦心事的时候都会来找方慕南倾诉。方慕南也一直都义务承担着她的倾诉筒、撒气包,并每次都劝慰她,让她心情好转。再加两人又是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极是要好的朋友,每每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也总会是方慕南。

    这一次也是,只是却想不到一打开门后会遇到这种情况,不知电视台大名鼎鼎的小乔为何会出现在方慕南的家里。而且看她站在方慕南的卧室门口,卧室的房门还开着条缝隙,好像刚刚从卧室里出来一样。此时此景,委实让她难以去想到别的。且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很难让人不往歪的想。

    她心情本就不好,来找方慕南倾诉,却又遇到这档子事,脸色更是难看。面对着乔依的招呼,她也没有去回,只是冷冷地问道:“方慕南呢?”

    虽然不知道“方慕南”这名字,但唐诗语这样一问,却是让乔依立即就想到了这该是屋主人的名字,也就是卧室里还躺在床上睡觉的那个人。想到了,她也就下意识里地回答道:“他还在睡觉。”

    这话没有错,方慕南确实还在睡觉。只是话一出口,她却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这话,这话怎么听起来像是……”她想到这里,不禁的面红耳赤,低下了头去不敢面对唐诗语,恨不得地下忽然裂开个缝好让她钻进去。

    但唐诗语瞧到她面上羞红的这番样子,却更是想歪。当下忍不住怒“哼”了一声,撂下一句“他醒来麻烦你告诉他一声我来过!”然后说罢,便转身摔门而出。

    乔依正想着该要如何解释,唐诗语却已撂下了话摔门而出。她愣了下,也立即就想到了原因,连忙随后追了出去,叫道:“唐小姐,请等一下,你误会了,听我解释!”

    唐诗语却是脚下一步未停,等到她追出楼道口的时候,唐诗语已上了车并发动了车子。汽车怒吼声中急窜了出去,只洒下一路飞溅的水珠,很快车身便没入了茫茫雨雾中。

    ……

    “精彩,精彩,这都快赶上电视剧里面演的情节了,我主人真是厉害啊!这还什么都没做呢,一大早晨便有两个女人为了他,一个追,一个跑了!”

    客厅之中,花花不知早已何时从电视上移转了目光,趴在沙发上目睹了两人之间的这一全过程。看着两人先后出去,摇头晃脑着猫脑袋在心中发着感叹。

第二十章 还是误会

    人的想象力是可怕的,有时候自认为的事,除非*事实说话,否则是很难扭转其想法的。误会,便大多是这样形成的。人们有时看见某件事,不会去深究事实的真相,往往只看表面现象加上自己的想象,就想当然的认定,然后贸然便为这件事下了结论定了性。

    唐诗语正是这样,她只看见了乔依站在方慕南的卧室门口,丰富的想象力就为她架构了一个完整的猜想,然后她想当然的就把这当成了事实。而没有去问方慕南与乔依这两个当事人,甚至都不给乔依开口解释的机会。当然,也是她今天心情本就不好,才失去了平日的理智。否则,她就是再误会也不会就这样气冲冲的转身就走。

    说到底,她与方慕南只是朋友。即便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好的让人怀疑他们的纯洁友情,但他们依然只是朋友。她没有理由,也没有权利去干涉、过问方慕南的私生活。方慕南是不打算结婚,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要做个和尚。

    私事可以谈,你可以去评论他身边的女人如何如何,他也可以对追求你的男人评头论足、横挑鼻子竖挑眼;提建议,问意见,互开玩笑,挖苦嘲讽,都可以。但更进一步,涉及到私生活的问题,他们都很有默契地从来不谈。有些事,你知道是一回事,但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今天的这件事情,若放在其它时候,唐诗语最多也只是会心里不舒服,并不会生气。甚至反有可能地好奇八卦一下,向乔依探究追问一下两人相识交往的过程。错就错在,这件事情偏偏是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撞上的。她生气并不是因为方慕南去找女人,而是因为在她心情不好需要向方慕南倾诉寻求帮助的时候,方慕南却偏偏在做这种事情,真真是典型的见色忘友。更重要的是,她今天的心情是极度不好,还带着昨夜与唐诗轩争吵后的火气。这一大早的遇到这档子事,火气更上一层,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这件事中,最无辜的就是乔依了。一大早的,根本就什么情况都还没弄清楚呢,就莫明其妙的当了唐诗语的出气筒。而且不清楚唐诗语与方慕南之间真实关系的她,可怜地站在楼道口处,望着唐诗语绝雨而去的车身,还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对于唐诗语与方慕南之间的关系,她也产生了误会。唐诗语持有这里的钥匙,并对她产生误会而生气,这两个条件都让她想当然的认为两人间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正因为此,她才自责。因为这个误会可能会导致唐、方二人间的争吵,甚至是关系破裂。

    基于这点心理,她也顾不得什么尴尬了,回了方慕南家后,便直接闯进了卧室。打算立即叫醒方慕南,然后让他向唐诗语解释清楚,好弥补自己的过错。却没有去想,这件事根本就不是她的错,她什么都没有做,完全没有任何的错。一切,都只是因为唐诗语的自认为与想当然而产生的误会。

    若说谁有错的话,那就是方慕南不该把她带回家里。但这件事情的当事人,却是毫不知情,到现在都依然沉睡如故。让乔依望着床上的他,心中大是叹气苦笑。这家伙还真是睡的香沉,刚才唐诗语出去时那么大的摔门声都没惊醒他。

    “方先生!”乔依红着脸,伸出手去轻推了下方慕南的肩头叫道。

    她的声音并不大,动作也并不猛烈。但就这样一叫,轻推了下,方慕南就立即舒展了身躯睁开眼来。他睁开眼后,并不像普通人那样,刚一睡醒时还会有片刻的失神与迷糊。而是一睁开眼来,双眼便清明无比。看着眼前面带红云的乔依,他微笑了下,道:“哦,你醒了!……怎么样,昨晚睡的还好吗?”

    依着方慕南先前的表现,刚才的那么大声都没有惊醒他,乔依本以为自己要多叫上好几次才会好不容易叫醒他。却不想自己才只是轻轻一叫,轻轻一推,他便醒了。不禁地微愣了下,方才回过神来,收回了手红着脸道:“对不起,可以麻烦你先穿上衣服吗,我在外面等你!”她似乎不敢再多看一眼方慕南**的身躯,说罢了话,便急忙地转身走了出去。

    方慕南望着她出去的背影笑了笑,伸了个懒腰,起身穿衣。

    他没有被唐诗语刚才摔门而出时的大声惊醒却被乔依一下子便叫醒,并不是因为乔依叫他的声音比唐诗语刚才的那一下子摔门声响还大,而是因为乔依轻轻推了他那么一下。他睡觉练功之时,两耳返听于内,屏除外界一切干扰,入万籁俱寂之境,根本就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响。即便唐诗语的那一下摔门声堪比原子弹爆炸的巨响,也未必能够惊醒他。

    但在这睡觉修炼的状态下,他的感觉却是灵敏无比,甚至你往他身上扔根头发都能够叫醒他。而且对于危险的临近有着很强的预感,就如同于动物的本能直觉一般。一旦危机接近,立即就能够惊醒他,就像他那次在西安机场宾馆被那只鼠妖突然偷袭时一样。不过,却是潜意识的阴神觉醒。这与他“蛰龙法”的修炼实际上是由潜意识引导有很大关系,而人的潜意识本也就对这些有着非常敏锐的感应。

    ……

    方慕南穿好了衣服,走出卧室,一开门却看见乔依就站在卧室门外不远的地方等着,脸上还带着股焦急的神色。一看见他出来,立即就迎了上来,面带着歉意地道:“方先生……”

    “坐下来再说吧!”方慕南略有奇怪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却也没有多想到什么,打断了她话指着沙发道:“你是想知道昨晚的事吧……”

    “先不谈我的事!”他的话也没有说完,就被乔依打断。她微低着头,一副小女孩儿做错了事情的样子,脸上满是抱歉的表情道:“刚才你还没醒来的时候,唐小姐来过了一趟……”她说到这里,偷瞧了一眼方慕南脸上的表情,接着脸上又是两朵红云升起,自责地道:“她看见了我在这里,误会了我们两个……。然后,她便很生气地走了。我追了出去要给她解释,她也不听。对不起,真的是很抱歉!”

    她又偷瞧了眼方慕南的表情,却见他脸上并没有什么生气着急的样子,反而露出思索的神色。好像唐诗语为了这件事生气,是大不应该的,导致了让他一时想不通的样子。虽然奇怪他的表情,但她终于还是敢抬起了头来,接着道:“我想,你应该给她打个电话解释清楚。我不希望因为我的缘故,影响到你们两人之间的感情。”

第二十一章 道歉的小乔

    方慕南不禁笑了笑,显然,乔依误会了他与唐诗语之间的关系。见她一副满脸自责似乎做了很大错事的样子,心中好笑地安慰道:“好了,这并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为此道歉自责。也不用太在意诗语,即便我们真的有什么,她也不会为了这种事情生气的。我想,只是她今天心情不好罢了。到了我这里碰到你,产生了这样的误会,又因此而心情不爽才会突然发那么大火生气的。放心吧,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关系铁着呢,这件事她过了这个气头儿也就没事了!”

    一起长大这么久的朋友了,他自然很了解唐诗语的脾性,立即就想通了其中关键。说罢又笑了笑,道:“说起来,这件事里最无辜的就是你了,不但白白地承了她的怒气,还搞得你这样自责。其实,她才该向你道歉才是!”

    乔依惊讶着,微张着嘴,美丽的大眼内满是疑惑不解。唐诗语,真的有他说的这么大方吗?还即便真的有什么,唐诗语也不会为这种事生气。这话虽让她脸红,但更多的是让她难以置信。

    方慕南欣赏着她吃惊时的诱人表情,笑道:“这件事情的关键是,不但她误会了,而且你也误会了。我和她的关系,仅止于朋友而已,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是这样吗!”乔依喃喃地道,脸上惊讶的表情并未完全消退。稍顿了下后,才恢复了面色如常,道:“不过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向她解释一下。无论什么情况,被人误会总是不好的。”

    “好吧,如你所愿!”被人误会是不好,不过像这种误会方慕南是不在乎的。但显然,乔依是在乎的。所以他还是答应了,并立即返身到卧室里拿了手机出来,一边拨了唐诗语的号码等待接听,一边坐到了沙发上,并示意乔依也坐。然后夺过了身旁花花爪下的遥控器,对着电视按了“静音”键。

    “喵”,花花不满地叫了一声,挥舞了下爪子。

    片刻后,方慕南无奈地放下手机,懒懒地*在沙发背里向乔依道:“看来她还在气头上,不愿接我电话,直接挂断了。还是等她气消了,我再向她解释吧。现在这个时候,她根本就不愿搭理我。”

    乔依也只有点了点头,然后道:“那么,我们谈我的事吧。我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我又为什么会在你这儿?对不起,我喝醉了酒后的事情,全都不记得了!”

    “嗯,昨天晚上我去香格里拉酒店吃饭,出来的时候在大门口正好遇到了谢子宣扶着喝醉的你。谢子宣这花花大少我还是知道一些的,灌醉了你带你到酒店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眼看着这恶少即将要对你这清纯美少女意图实施不轨,我看不过眼,挺身而出,见义勇为,来了个英雄救美,将你从他的魔爪下解救了出来。然后,本来是想送你回家的,可我不知道你家住哪儿。你当时又醉的很厉害,我也从你嘴里问不出来。所以,没办法,我只好把你带回自己家了。嗯,事情就是这个样子!”方慕南抱了花花在怀,一边抚摸着她光滑柔顺的皮毛,一边慢条斯理地懒懒叙说道。

    乔依看他说的夸张,不禁的面带笑意,听罢了道:“方先生,那真是谢谢你了!”又道:“可是我不但没能帮到你什么,一早起来却还给你添了麻烦,真的是很抱歉!不知道有什么我可以帮助到你的地方,我想略尽绵薄之力表达自己的感谢。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请你尽管提出来!”

    方慕南嘴角带起丝玩味的笑容,目光巡梭着她的身体,从头到脚地看着她,直到看得她浑身不自在时,才道:“我非常喜欢绘画,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做我的人体模特?”

    “啊?我……我……”乔依满面羞红,心中大乱。若她先前没进过方慕南的画室,听到他这个要求,肯定会认为他是要挟恩以报,就是想一睹她的身体,多半会是要立时断然拒绝的。但她进过了方慕南的画室,已然见识了他不凡的画技。这便让她觉着,方慕南这个要求,应该真是为了追求艺术。这便让她有些不好断然拒绝了,只是虽但如此,她仍是不能答应。

    正想着该如何措词婉转地拒绝时,方慕南已是瞧着她窘迫的样子,满面笑意地道:“好了,我只是开个玩笑。你要想感谢的话,请我吃顿饭就可以了!”

    乔依松了一口气,心里面却又是满涌起了歉意,脸上红晕未褪地道:“对不起,真的很抱歉!不过,只要不是人体的话,我还是很乐意并且很荣幸当你的模特的。很抱歉,你先前还在睡觉时,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私自闯进了你的画室。我虽然不是很懂画,但还是能够看出你画的很好,比我所认识的大多的一些画家画的都好。能够让你为我作画,真的是我的荣幸!”

    顿了下后,她接道:“嗯,我认识的这些画家中,也有几位是非常有名的。甚至不但在全国都很有名气,就连在国际上也都享有声誉。方先生,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向他们推荐你的画。相信以你的水平,再加上名家的推荐,很快也能够在画界闯出名头的。”

    方慕南含笑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虽是在笑却又带着几分无奈,最后轻叹了口气道:“我并不需要*绘画来谋生,也从未想过*绘画来出名。绘画,只是我的爱好,并非我的职业!”

    画家?他要是想的话,他早就做到了。

    “对不起,我……我……”乔依满脸羞愧,只觉刚才那样说,简直是在侮辱方慕南的爱好与他对艺术的追求。她低着头,羞愧的简直要无地自容。恨不得这里有块儿豆腐,让她干脆一头撞死在上面。

    “哦,你不用跟我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说错什么。”方慕南含着笑,张嘴打了个哈欠轻叹道:“真不明白,看你平日里在电视上落落大方的,怎么今天在我这儿动不动就跟我一个劲儿地道歉呢,简直是破坏我心里面对你原本的形象啊!”

    “啊?我……我……”乔依再次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在上面。

第二十二章 风度仇恨

    “你会做饭吗?”方慕南拿起遥控器再次按了“静音”键恢复了电视声音后,忽然问道。

    乔依点头道:“会!”

    方慕南微笑点头道:“那好,也不用你请我吃饭了,帮我做顿早饭就可以了。”

    “这怎么可以呢,饭还是要请的,这顿早饭只能算是先聊表谢意!”乔依恢复了常态,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大方得体地微笑道。又从茶几上拎了自己的手提包,道了句“你请稍等”,便转身往厨房走去。

    方慕南目光盯着她的手提包,不明白她进厨房做饭,还拎包做什么。难道那个小包包里装着什么做饭的强力道具,还是那小包包跟他的福寿玉佩一样,是个超级储物法宝?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答案。进厨房的途中,乔依先是从手提包里取出了一只蝴蝶型的发夹,将披肩散落的长发挽起夹住,这样做是为了待会儿动手做饭时的方便。披着头发做饭还是有些碍事的,而且挽起头发也可有效地避免、减少做饭时忽然掉落根头发,不小心正落到饭锅里的情景。然后她从包里拿出了手机,看着是关机状态的手机愣了下后,按住了开机键。

    瞧着她的表情,方慕南不用多想,立即就猜到她手机肯定是昨晚谢子宣在她醉酒后关掉的,目的自然是为防有人打扰。目送了她走进厨房,方慕南收回目光,转而放到了电视上。一边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边专心等着她做好早饭,完全不打算去帮忙。

    “咣咣啷啷、叮叮咚咚”,厨房内开始传出各种声响。尤其是切菜时菜刀与案板不断接触发出的那“哆哆哆哆”既迅速而又非常有节奏规律的声音,让坐在客厅里的方慕南只听声音便凭添了对于乔依厨艺的信心。

    半个多小时后,乔依做好了早饭端上餐桌,请方慕南入席。

    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虽是早饭,但乔依并没有只是简单应付。其实如果不是方慕南不常在家里开伙做饭,食材预备的不多的话,她会弄的更加丰盛。

    食不言,寝不语。

    方慕南一向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多话,别人不说,他是绝对不会去主动挑起话题的。乔依问了他两句口味、咸淡是否合宜之后,也不再说话,当下两人默默无言地用完早饭。

    吃饱喝足,方慕南放下碗筷,擦嘴抬屁股就走。收拾洗碗,自然也是留给乔依。乔依面上没有任何的不满,吃完后主动收拾,只是心里面却也忍不住抱怨这家伙没风度,“身为男士,昨天晚上也不知把床让给我这醉酒的弱女子,就把我扔沙发上。做饭不帮把手也就算了,吃完饭也不知收拾下,甚至连表面上做个姿态说两句客气话也不会。真是的,还真拿我当丫鬟使了!”

    “没风度呀没风度,美女做事都不知帮把手,真是懒得没救了!就算你不想帮,你至少也表面做个姿态说两句客气话呀。你一说,人家说‘不用帮’,你再就坡下驴。这样你既不用动手,也能给美女留个好印象,两人面上也都很好看。连这都懒得做,真是懒得天理不容呀!”花花望着方慕南*卧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目不转睛连瞅都不瞅上一眼乔依的一副老爷模样儿,也是忍不住的心中腹诽,摇头叹息。

    ……

    乔依洗完了碗,收拾停当,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头发又重新披散了下来,左手拎着包,右手拿着手机,走到方慕南身旁站定,问道:“方先生,你手机号是多少?”

    方慕南转头瞧了眼她,伸出手道:“手机给我!”

    乔依依言将自己手机递入他手中。方慕南接过手机,拿到眼前扫了一眼,输入了自己的号码,然后又递还了回去。

    乔依接过,仔细看了一眼,按了“拨号”键。稍待片刻,听到了沙发上方慕南的手机铃声响起,便即挂断。确认无误,她按键将方慕南的手机号存储后,将手机放回了手提包里,道:“方先生,若没有其它事的话,那么我就告辞了。中午等我电话,我找个地方正式请你!”

    方慕南站起身来道:“外面还在下雨,我开车送你吧!”

    “那多谢了!”乔依想了想点头答应,含笑致谢。

    “走吧!”方慕南拿了手机跟钥匙,又找了把雨伞,这才跟乔依一起出门。

    两人一起走到了楼道口,只见外面的雨非但没有小,反而还愈大了起来。方慕南撑开了雨伞,遮在两人头顶,然后依偎在一起,走出了楼道,向他停在楼外的QQ小车行去。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宝马轿车刚刚要从纵贯整个小区的宽阔中轴马路上准备横切转入方慕南所居的这幢楼前。车头才刚刚往这边摆动,却又忽然顿住,然后摆了过去,仍就照直沿着中轴马路行驶。驶过了这个路口,*边停在了前面不远处。

    这辆宝马车刚刚停下不久,方慕南的那辆蓝色QQ便从这幢楼前的路口驶了出来,转入了小区中轴马路上,与这辆黑色宝马背向而驰,往小区外驶去。

    “狗男女!”黑色宝马车内的后排座位上,一名面目英俊,却双眼略显狭长,看上去带着几分邪气与轻浮的青年,转着头从后车窗望着方慕南那辆渐渐驶远的蓝色QQ咬牙切齿恨恨道。“从老子手上抢走了老子的妞,这不过才一晚上,他们倒打的火热。可恨,‘英雄救美’这招老子也用过的,怎么就没见这么管用!”

    看这青年相貌,却分明正是昨夜方慕南从其魔爪中解救出了乔依的谢子宣。他今天来是准备来找方慕南的麻烦,报昨晚之仇的。刚才就是他看见了方慕南与乔依依偎着共撑一柄雨伞从楼道口出来,才吩咐司机将车停在这儿的。

    俗话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乔依自然算不得谢子宣的妻子,但是却已被他视之为禁脔,被方慕南劈手抢走,他如何不恨。尤其现下瞧到他们两个依依偎偎,更是恨得怒火滔天。他一拳打在身下的座椅上,向着身旁一名气度沉稳的中年男子道:“师父,这口气你可一定要为我出!”

    “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自然是要帮你的。”中年男子面容不动的淡淡道。

第二十三章 挥笔御龙

    乔依是杭州本地人,生在杭州,长在杭州,是名典型的江南美女。她家居于杭州市余杭区,但她上班的地方杭州电视台所在地,却是位于下城区。杭州市很大,尤其余杭区在几年前还是座独立的县级城市,是在二零零一年的时候才撤市设区并入杭州市的。

    余杭本就相邻杭州,这一撤市设区后也就成了杭州市新的郊区地带。而下城区则是杭州市的中心城区,位于市中心地带,两区相隔很远。乔依到电视台实习上班之后,为了上班方便,不用每天赶很远的路,便在下城区中租了所房子,平日也不经常回家。但她今天休息,却是特地计划好了要回趟家,因此便让方慕南干脆直接送她回余杭区的父母家中。

    余杭区位于杭州市的东北部,而方慕南所居的西湖区则是位处杭州市的西部。尤其他所在的这个小区还要西部偏南,又是在西湖区城乡交接处的郊区位置,从这里到乔依的父母家几乎是要对穿整个杭州市。不过方慕南并没有选择穿城而行,而是上了环绕城市外的绕城公路,绕一个大圈驶往余杭区。

    虽然是绕了远路,但是路程却要简单许多,只需沿着绕城公路开车即可。而且交通便利、道路宽松,不会有市区的道路复杂、交通拥挤、车流量大以及堵车、塞车之事发生。相比起来,却是要比穿越市区好走许多。而今天从早上起又一直下着雨,路上的车比起平日来却是又要少上许多。

    方慕南驾车行驶在绕城公路上,势如破竹般不断地穿破着前方的层层迷茫雨雾。茫茫的大雨阻碍着人们的视线,但却不能挡住他如今修炼小有所成五感功能都得到大大加强后的视力。

    到现在为止,他睡功第二部分的“锁鼻胎息术”已能做到了闭息三百六十数,达到了小成境界。依陈抟所言,胎息修行能闭息至三百六十数时,即可耳聪目明,举身无病,邪不于人,寒暑不能侵。但并不是说闭息一达到三百六十数,即能有此功效,达到这个地步后还需维持着每次都能达到三百六十数,再经一段时间后才出效果。也就是要守住这个境界,要是你只是偶尔达到了一次,后面却是再做不到了,那就不算有成。所谓的“成”,并不是一能达至即算成,还要至而能守方才是有成。

    第三部分“蛰龙法”的炼精化气修炼,进境仍是极快,他此时丹田中凝结出的气丹已是有成人拳头大小。只是他这两个多月的修炼,却是仍旧未能将体能灵气尽数化尽。

    但是他视力虽然大增,此时却是只注意看眼前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QQ车后约百米远的路上,一辆黑色的宝马正不紧不慢地牢牢跟随着他的车子,并始终保持着等量的距离。

    “方先生,不知道你是哪里人?”自上车后就一直保持的沉默,随着乔依的这句问话而打破。

    “上海人!”方慕南答道。

    “哦,那不知你是做什么工作?”乔依又问。

    “我没有工作。”方慕南转头看了她一眼,微笑道:“我是个地主,*收租来度日!”

    乔依微愕后笑道:“那可真是轻松呢,不用像上班族一样每日朝九晚五,忙忙碌碌。悠闲的坐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做,就有钱拿,真是让人羡慕的生活呢!”

    “谢谢,能够让人羡慕,是种幸福!”方慕南望着前方笑道。

    “我看你画作的很好,不知是在哪里学的?”乔依转了话题问道。

    “学校。”方慕南很简捷地答道。他说罢话,忽然左右望了望两边,又望了眼后面,转过头来向乔依问道:“你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对?”

    “没有呀,哪里不对?”乔依奇怪问道,也四下里瞧了一圈,没有瞧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方慕南道:“路上一个车也没有。”

    “下雨天,车本来就不多。”乔依觉着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看见那棵大树了吗?”方慕南手指着车窗外路旁的一棵大树问道。

    乔依点了点头,道:“看见了!”

    方慕南收回手道:“那你看好了,我一直在开车,可那棵树却一点变化都没有,没有动,也没有被我们抛到身后去。周边的其它景物也是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是怎么回事?”乔依满脸的惊讶与不可思议,看看窗外的景物,又转回来看着车内的仪表盘,两边来回看着。仪表盘上显示的一切都表示这辆车在开动着,但车外的景物却是没有任何变化。就像他们一直在原地没动一样,但他们却是分明在驾着车高速行驶着的。

    方慕南伸脚踩住了刹车,转头看着她笑道:“这说明你眼花了!”

    “呃!”乔依惊愕,正想要反驳,望着他的双眼脑中却忽然一阵儿空白,脑子里面什么都不存在一般,然后忽觉脑中一沉,便双眼一翻昏了过去,人事不醒。

    “抱歉!”方慕南将她扶好*坐在座椅上,然后熄火停车,转身推开车门下了车。

    车外的雨仍在“唰唰”地笑着,但他走下了车,却没有一滴半点落到他身上。就好像他的身边有一个无形的罩子,将雨水全部屏蔽了开去。他甩上了车门,手中光华一闪便忽然多了一杆大笔,正是黑龙四宝中的龙须笔。他执笔在手,沉声喝道:“谁在捣鬼,给我滚出来!”

    “小子,你是哪家哪派的弟子?”方慕南话音方落,忽然间一个瓮声瓮气地声音响起。这声音似从四面八方一起传来,让人无法分辨究竟从哪里传来,瓮瓮然地又如在群山中大喊四面回响一般。而随着他的说话,一蓬蓬的雨水如海浪一般从四面一起向着他身体一阵阵儿地急劲奔涌拍打而来。

    “啪啪啪……”雨点急打而至,却仍是未能有一点半滴溅在方慕南身上。全部在他身周一米方圆被挡住,雨点打在这无形的罩子上,发出一声声地爆响,有如放鞭炮一般。

    “装神弄鬼,藏头藏尾的,你再不出来我可就不客气了!”方慕南说罢,抬笔一划,五道金光符咒分向五个方向飞出。只飞出了四、五米左右远,这五道金光符咒便也似撞到了一个无形的屏障上一般,再飞不出去。但一经撞上,这五道金符便一起炸裂,五声合作一声的极大一声霹雳炸响,电闪雷鸣,耀眼的电蛇肆舞,直欲撕裂这空间。

    霹雳打在周围无形的屏障上,屏障泛起一阵阵水波纹般的荡漾,却是并没有被破去。雷电消失,波纹消散,这屏障又即恢复。先前的那个声音不屑地道:“这点力量就想打破吗,那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赶快报上家门,待会儿或可让你少吃点苦头!”

    “那这个呢!”话音一落,方慕南忽然运笔如飞,眨眼之间一条一米来长的金龙便在他身前的空中绘出。最后一笔画龙点睛,金龙两眼中倏地金光一闪,周身金光大放,昂首仰天一声吟啸,长身摆动窜出。这一动,又忽地迎风一涨,变做了六米来长,人腰粗细。

    摇头摆尾,四爪急挥,打得周围的无形屏障一阵阵儿地乱晃,有如波涛翻涌。

第二十四章 龙腾虎跃

    “嗤嗤嗤……”周围的无形屏障之中突然飞出十几道水晶般的月牙形透明光刃,掠空呼啸而过,从四面八方飞速地斩向金龙。

    金龙盘旋腾舞,挥着龙爪抓碎了六、七道光刃,却仍是被剩余光刃一起斩没入体内。陡地身形一顿,身影一暗,然后身子忽地缩小,只成了刚才的一半大小。

    方慕南挥笔急舞,九道金光雷符眨眼即成。最后一笔完成,他紧接着笔锋向金龙一指,九道金光雷符连成一串飞没入金龙体内。金光雷符一经没入,金龙身体又是陡地金光大盛,浑身还滋生出雷电缠绕。却并没有再长大身体,但浑身电光缠绕,霹雳声响,却是更见威势。一昂龙首,向着正前方的位置急冲而至。这一回不再全面攻击,而是集中力量,只冲着这一点全力攻击冲撞。

    “嗤嗤嗤……”无形的屏障中又飞出水晶般的月牙形光刃,但这一回却数量更大,足有上百。除了斩杀向金龙外,更有大半的光刃都向着方慕南飞斩而来。

    方慕南大笔一挥,一个硕大的金钟绘出,连着他本人以及他的QQ车在内一起护罩住。钟呈金色半透明状,钟身的周围上下,还闪现着几个巨大的金光符文。光刃飞斩而至,将巨钟打的一阵阵光影闪烁,但是却并未能将之击破。

    而那一条金龙,却在方慕南的心念控制下,身体主动的缩小,成了个手指粗细的小泥鳅一般。这身子一经几十倍的缩小,身体所遭受的攻击面积也立时大幅减少。身子小也显得更加的灵动无比,在光刃的空隙间灵活地穿梭躲避,游刃有余。躲不过的,一头撞上,也是立时撞碎。光刃攻击过后,金龙又恢复长大到一米大小,向着无形屏障的某一点处,再次集中全力猛攻。

    电光缠绕,霹雳闪烁。金龙退后了身形,准备向着攻击点再一次迎头猛撞时。这处屏障突然泛起一阵儿波动,一个人影从中现出身形来。他的身前似是隔绝着层波动的水幕一般,透过波动的水幕瞧去,后面的身影显得一阵阵儿的扭曲不定。也使人瞧不清他的相貌,只能看出是一个身材中等的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胸前悬浮着一个姆指头大小的透明水晶珠子。

    金龙一头撞上,“砰”的一下被反弹倒震而回。不等金龙再次蓄势攻到,那人身周隔绝的一层水幕罩子,突然伸出六条由水凝结的触手,像只挥舞着水质透明触手的大章鱼一般。六只触手飞快的探出,一下子缠绕住了身形倒退尚未定的金龙。紧紧缠绕,密密包裹,似欲一下便要将这条小金龙勒的粉碎。

    方慕南见此情景,大笔一挥,又是九道金光雷符飞出,六道直接化作霹雳闪电打在那六只触手的根部,三道则又飞没入金龙体内。被六只透明触手紧紧缠绕住正拼命扭动身子挣扎的金龙又再次浑身金光大盛,昂首吟啸,雷电轰鸣,霹雳闪烁。

    再加那六道直接打在六只触手根部的闪电,两边一起同时发动,威力相合叠加,场中一时只见刺目耀眼的闪电。六只触手立时便被打掉消散,化作了一蓬水雾,连那伸长出触手的水幕罩,亦被打的一阵儿急剧的乱晃波动。透过水幕看去,里面那西装男子的身形也更是随之急剧的扭曲。

    忽然,他胸前悬浮的那颗姆指大的水晶珠子光华大盛,身外的那个半球形水幕立时稳定了下来。同时,天上急下的雨水忽然全部转变了方向,向着他的那个水幕罩子飞了过去。雨水一落入那水幕罩上,便立即被同化吸收成了其一部分,雨水急速汇聚,水幕厚度大增。在方慕南的那条小金龙再次飞撞过来之时,他的水幕罩子又分出了一部分,也同样化作了一条龙形。与这条金龙一般大小,一经成形,这水龙也是昂首吟啸一声,然后立即便与飞撞过来浑身雷电缠绕的金龙相斗了起来。

    两条龙在半空中争斗不休,一时胜负不分,双方的主人也在底下各施手段斗了起来。西装男子仍是一道道的水晶光刃,铺天盖地,四面八方,向着方慕南一起攻至。

    方慕南身外金钟未散,全部挡下。同时金钟急速旋转起来,防护效果更佳,往往水晶光刃才刚刚挨住,便被飞速旋转的力道瓦解震碎。他在金钟罩里又是十几道金光雷符打出,却是并不直接攻击,而是全部打入金龙体内。

    金龙威势大增,立时便占了上风。西装男子也只有相应地增加自己的水龙力量,无法再放手全力攻击。而趁此时机,方慕南却是又在金钟罩内绘出一头斑斓猛虎来,绘毕后又是几道金光符咒打入虎躯内。这一头猛虎却是立即浑身燃起了熊熊烈火,随即昂首一声大吼,穿过了金钟罩,一跃便扑至了那西装男子的水幕罩。张牙舞爪,嘴咬爪撕。身上的火焰与水幕罩一经接触,便“嗤嗤”地腾起一阵儿水雾蒸汽。

    而那西装男子却是再分化不出一头虎来与方慕南的这头猛虎相斗,只是仗着防护罩苦苦支撑,并不时以水晶光刃相攻。这一经对比,便是高下立判,显然方慕南已是占了上风。

    但方慕南却并不敢大意,他法宝虽然高明厉害,但毕竟与人斗法的经验有限。唯一的一次也就是那只鼠妖,但那却还是“梦”里,是由他的潜意识阴神觉醒施为。虽然一样是他的经历与经验,但他却未能修炼融会阴神,阴神经历的事还是让他有着几分隔阂与不真实,始终只觉似梦中情景一般。

    可以说现在才是他真正的第一次与人斗法,因此他不敢掉以轻心。虽已占了上风,但仍是打着小心。怕对手还会留有什么后手,身外的金钟并未撤去,只是呆在安全的金钟罩内稳扎稳打。一条龙一头虎,瞧着哪个力弱不支,便是雷符、火符打上去支援。

    龙吟虎啸,虎啸龙吟。

    龙腾虎跃,虎跃龙腾。

第二十五章 大侠

    一声震耳的龙吟声啸,西装男子以水幻化出的那条水龙忽然狂性大做,不顾伤害地与方慕南的那条雷电金龙紧紧缠绕在一起。随即“砰”地一声,如一颗炸弹般整地猛烈爆炸开来。

    这突然的同归于尽式的自爆攻击,方慕南完全未有料到,那一条雷电金龙先是被水龙紧紧地缠绕在了一起,不可避免地在这一场同归于尽的自爆攻击下作了无谓的牺牲。两条龙,一条尽化做漫天水雾,一条则被炸成了点点金光。

    而与此同时,西装男子身周的那一个水幕护罩也突然地自爆炸开,连着外面笼罩了整个方圆十米场地的那个无形屏障也在同一时间破碎。这一个罩子似也是由水形成,一经破碎,整个化做了无数的水滴混杂在漫天的大雨中落下。

    受他水幕护罩的自爆攻击,本正猛攻着护罩的那头赤焰猛虎亦同样未能幸免于难,紧步了那一条金龙的后尘,化做了漫天的金光碎点。而在这一场突然地剧烈变化混乱之中,始作俑者的西装男子一声闷哼,一口鲜血喷出。随即却忽地凭空消失,没了身影。就如同他先前未出场时一样,不见踪迹。

    却是他落了下风之后,眼见得不是方慕南对手,迟早是一个落败的场面。于是当机立断,使了这一个大损修为的招术,然后趁着混乱以及方慕南只能一时处于防守的机会施展了水遁逃离。

    这一招虽然会使修为大损,但却总比硬拼下去等到法力耗尽之后落败要强许多。那时他法力耗尽,说不定连逃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连这条性命也有可能要搭上。而即便能够逃脱了,修为的损耗肯定也会要比现在厉害许多。总归是下场凄惨,他的当机立断可说是现下这种情况下他所做出的最佳的选择了。

    方慕南也果如他所料,完全没料到他来了招狠的后会忽然逃脱。而事实上是,方慕南也根本就没有防他逃走的可能。这源于他的不自信与经验不足,毕竟是正式的第一次与人斗法,他还没有确切认识到自己的修为水平与法宝厉害程度,以及与对手的强弱对比,并不认为自己就一定能够战胜对手。即便是在明显占了上风的情况下,他也认为对方可能会留有后手,因此并不敢一举强攻拿下对手。而是一切以小心自保为上,能够自保无虞打退对方,长长见识增增经验,已是他最好的打算了。

    这也是一个心态的问题,顾虑太多。现阶段的他还做不到如他“梦”中的那个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一面一样,沉着冷静、遇事果决,没有任何的担忧、害怕与顾虑。做事直指本心,不为外物所系。

    今天的这一场斗法,如果是由他那个“梦”中的他来主导施为的话。便绝不会有他现在这样的顾虑与不自信的心理,同样是没有经验的第一次。“梦”中的那个他与鼠妖的那一次斗法,便堪称精彩非常、步步紧逼,从一开始就始终占据着主动,从头到尾都是压着鼠妖在打。打得鼠妖根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便即落败被封。

    其中自也有那只鼠妖修为、法宝皆不如今日这西装男子的原因在内,但不可忘了,他那时的修为却是更低。不过才刚刚练习“蛰龙法”,只经过了大半夜的炼精化气所积累下的微薄法力而已。相比于他今日的修为与法力强度,那时的他实在是远远不如。但那时的他却在他“梦”中的那个他主导下借着那点刚刚大半夜修炼出来的微薄法力,便打得那只鼠妖缩头缩尾,始终占着主动与上风。完全不像现在的他这般缩手缩脚,总是不敢放手施为一般。

    这一场斗法中,他虽然在后来占了上风,但却并没有占据主动。甚至可以说,从头到尾他都始终处于被动之中。从进入了这个局开始,他就陷入被动,直到最后结束,他都没有扳回主动。就是最后他占了上风,却还是被对手主动施为来了招狠的后趁机逃脱。若是由“梦”中的那个他主导的话,就绝不会给予对手这样的机会。只可惜的,不是。

    金钟罩挡下了同时的两场自爆震波攻击后,方慕南也发现了自己的对手已经逃脱,并立即想到了对方突发这一个狠招,就是为了制造这一良机好逃脱。当下心中略在叹惜的同时,他挥笔消散了金钟罩四下里搜寻,希望能够发现对方的形迹。这一场斗法,打得莫明其妙,他根本就还不知怎么回事?这人为什么来找他麻烦?谁要跟他过不去?又是为的什么事?甚至连对手长什么样子,由始至终他都没有看清。所以,他想抓到这个人,问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解这一切。

    ……

    “呃”地一声闷哼忽然从身后传来,他寻声转身往身后瞧去,不由得满面惊讶,这一刻竟然发现奇迹出现了。

    只见离他约十来米远的地方,他的对手,那名西装男子竟被一人紧抓住喉咙,单手拎在半空之中。西装男子的身影还有些虚实模糊不定,身上还有着水波的纹漾闪动,似是刚刚被这人一把捏住喉咙从虚空中拖出来一般。

    再看这人,却是名看上去与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英俊男子。身高也与他差不多高,也在一米七八左右,上身穿一件淡蓝色的衬衫,下身是一件深色的长裤,嘴角噙着丝微笑。他傲然而立,身形显得极是挺拔,给人予顶天立地之感。他的身周方圆一米之内,也是分毫雨水不进。右手紧握着西装男子的脖子将其拎在空中,左手下垂中却是握着只葫芦,就像电视剧里演的江湖上的高人隐士、大侠豪客们拿的那种酒葫芦一样。

    方慕南其实并不知这葫芦究有什么作用,也不知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但他就是直觉的感觉那里面装的是酒,这葫芦第一眼给他的感觉就是电视剧、武侠小说里大侠们手中的酒葫芦一样。而握着酒葫芦的这人,给他的感觉也仿佛就是只存在小说中的那般江湖武林中的大侠一样。

    放歌纵酒,笑傲江湖。

第二十六章 沈醉

    见方慕南打量过来,“大侠”冲着他微微一笑,抓着那西装男子脖颈的右手微一使力,“呼”地一声西装男子一百来斤的身体在他手里就如同一颗萝卜白菜般顺手扔了过来。飞越了十来米的距离,“叭”地一声如一条死鱼般摔在了方慕南脚下,那人喉中又是发出一声闷哼,随即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大侠”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拿起左手的葫芦对在嘴边仰头喝了一口,向着方慕南笑道:“你实在过于小心谨慎了,这家伙根本不是你对手!”他说罢,抬步走了过来,一路走,一路拿着葫芦仰头猛灌,走到方慕南身前时,却是刚刚把葫芦里的东西灌完,他摇了摇,随手一把扔到了公路边的流水槽里。然后向着方慕南伸出手道:“你好,我叫沈醉!”

    “啊,你好,我叫方慕南!”方慕南似这才回过神来,笑了下介绍了自己,将右手的龙须笔交到左手,然后伸出右手与他握了一下。只是听着这人的名字,心中却道:“沈醉,怎么这么耳熟呢?好像在哪儿听过一样!”他脑中搜索,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曾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他仔细地打量着沈醉的相貌,却是也不记得曾在哪儿见过这张脸,怎么看都完完全全是一张陌生的脸。走到了近前,他才注意到沈醉虽然看上去与他年纪差不多大,显得很是年轻,但那一双明亮深邃的眼睛却是透露出一种历尽尘世风雨的沧桑与一种看透世事般的睿智。这样的一双眼睛,让他看起来凭添了一种成熟的风范与魅力。

    想了片刻想不出来,方慕南也懒得再想,直接问了出来,道:“你这名字听起来很耳熟!”

    沈醉笑道:“有个国民党的军统局特务头子也叫沈醉,我跟他同名。当然,他比我有名,或许你曾在哪儿听过或者看过他的名字,所以今天遇到我这同名同姓的才觉着耳熟吧!”

    “或许吧!”方慕南微不可觉的皱了下眉头,心中却觉着不是如此。那个与沈醉同名的军统局特务头子,也是现在他听沈醉说起才知有这么号人,以前根本就不曾听说过,完全的陌生。显然,他并不是因此才觉着耳熟。但他没有再行追问,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笑了笑后便即把这疑问埋在心底跳了过去。

    两人分开了相握的手,沈醉眼睛从方慕南手中的龙须笔上扫过,忽然问道:“你是希夷先生陈抟老祖的弟子吧?”

    “你,你怎么知道?”方慕南面色大变,眼睛睁的大大的,嘴也不自觉地微张着。这已不单单是惊讶了,而是震惊。他拜陈抟为师的事情,只有他与陈抟两人知道,从未有告诉过第三个人,眼前这处处透着神秘的沈醉却是如何知道的。

    “因为这件法器?”沈醉含笑指了指他左手中握着的龙须笔,问道:“这该就是黑龙四宝中的龙须笔吧!”虽是在问话,但他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显然是已认定了的,这一问不过是随口一问,想得到方慕南嘴里的一个肯定的确认罢了。

    “这个,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认得?”方慕南先一个震惊还没回过神来,紧接着再次震惊。

    沈醉毫不理会他脸上的震惊表情,轻笑道:“哦,只见到过个样子,今天才是见到真的实物!”

    “你在哪儿见过?”方慕南慢慢收起了脸上的震惊表情,已开始对沈醉的惊人之语有了免疫,只剩下了好奇。

    “在仙界。你师父曾给我变化过黑龙四宝这四件法器的样子,他跟我说他在凡间留有一缕元神,以留待自己真正能得他道法传承的弟子。算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托我回来后若是能够遇到了他这弟子,让我代他多方照料。然后便给我看了黑龙四宝的样子,说是若有遇见持这四件法器的人,那么这人便定然是他的弟子了。所以我今天路过遇见了,瞧见了你手里的这杆龙须笔便认了出来。”沈醉随口的说着,仙界在他口里就好像是北京、上海这等地方一样,好像随便就可以去似的。

    方慕南本来已对他的话有了免疫了,但听见了他这番话却仍是忍不住地露出震惊的表情,仰头望天。仙界啊,这人是什么来路,连仙界都去过,难道是下界的神仙?

    “不用看了,仙界可不在天上,那是另外一个空间!”沈醉伸手拍了拍方慕南的肩头,道:“好了,以后我罩你了,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或者被谁欺负了就告诉我,我给你搞定!嗯,带手机了没有,我给你留个电话!”

    “带了!”方慕南被震惊的已有些木然了,条件反射般地愣愣应了,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了过去。

    沈醉接过手机,打量了一眼,翻盖按键输入了自己的手机号码,然后又拨打了一下,听到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便即挂断。然后递还了过去,道:“好了,存起来吧,以后有什么事找我帮忙,就打这个电话。呃,没事也可以打,找我喝酒、吃饭、聊天都可以。我平常就住在杭州,没事的话也可以过来做客。”

    “呃,好的!”方慕南终于稍恢复了过来,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沈醉的手机号码,按键存好。

    “这个家伙怎么回事,跟你有什么仇怨?”沈醉伸脚轻踢了下脚下的西装男子问道。

    “我也不知道呢,莫明其妙的,等问清楚了才知道怎么回事,交给我吧!”方慕南说罢,心念一动取出了《封印神录》,翻开到空白一页,龙须笔一点,轻叱了声“收”,西装男子便被封入了书页当中。他准备送小乔回家之后,再慢慢审问。

    沈醉看了眼他手中的《封印神录》,道:“我看你与人斗法的经验好像很少,以你的实力以及法宝的厉害,刚刚我酒葫芦里的酒喝到三分之一的时候你就完全可以拿下这家伙了。想不到直到我酒葫芦里的酒快喝完了你也没拿下,还被这家伙给跑了。”看样子,他却是早就来了,还在旁边一直看着拿喝一葫芦酒来计算时间。

    见他嘴里自己被说的这般不堪,方慕南不禁脸上一热,轻咳了下,道:“确实很少,严格来说,这才算是我第一次与人正式斗法。”

    “这样啊,那难怪了!”沈醉恍然。又道:“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的话来我家吧,我训练训练你,好给你长长经验!”

    “好的!”方慕南点头应道。

    “好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沈醉又拍了拍他肩头,略弯腰往他车里瞧了一眼,拿回了手握拳冲他挑着大姆指笑道:“行啊,小子,有本事,连电视台的美女记者都给你泡到手了!”

    “……”方慕南也懒得再解释了,这种事有时候越描越黑,越解释越解释不清,何况跟他解释也全没必要。当下只是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后,收回了手里的龙须笔与《封印神录》。

    “就这样吧,后会有期!我也有事,就不跟你多聊了,改日你有时间来我家的话咱们再好好聊!”沈醉说罢冲着天空一挥手,周围的空间忽然一阵儿扭曲,然后又恢复了原样。

    方慕南注意到了周围的异样,这才发现原来沈醉也在这外面设了层屏障。这屏障不但可以防止法力波动外泄,也可迷惑外人,防止有人闯入。

    沈醉挥手破去屏障后,冲着方慕南微笑一摆手,身体忽然保持了这个姿势凝住不动,然而片刻后身体却忽然扭曲消散,原来竟是已去了,这里只是留下了一个残影。

    方慕南转头望着空旷的四野,根本不知他去了哪个方向,只徒留了心中无限感慨。既为这人,也为他所说的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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