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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佣肖     懒仙txt下载     懒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七章 我就是神

    屏障虽已破去,但这一段路上却仍是不见一辆车。大雨仍在下,未见减小。

    方慕南转身上了车,浑身上下干干爽爽,不见一点雨渍。他转头瞧了眼被他以摄魂术弄晕沉睡过去的乔依,却是并没有打算叫醒她,就让她那样睡着,然后发动了车子,继续前行。

    在他车后约百米的地方,有一个下绕城公路的横岔路口。在刚切进路口不远的地方停着辆黑色宝马,正是从方慕南所住的小区出来,就一直紧跟着他的谢子宣的车。跟方慕南斗法,找方慕南麻烦的人正是先前跟他一起坐在后排座位的那个中年人,此时自然已不在车内。

    他的车位置停的巧妙,加上路口处树木的遮挡,站在方慕南刚才的位置,顺着绕城公路直直往后瞧去,只能略略地瞧见一个车尾。若不注意,很容易便忽略过去。但反过来站在他这个位置,却是很容易能瞧清方慕南的车及其周边的事物。

    不过先前的屏障遮罩,以谢子宣目前比普通人强不子多少的能力,却是也根本瞧不见里面的情景,只是睁眼瞎似地干等着。他也没心思一直干瞪眼瞧着根本什么也瞧不见的地方,只瞧了一小会儿后,便吩咐司机注意瞧着,他则掏出了手机玩着一个手机游戏打发时间。等着他最近才拜的很有神奇本事的师父将事情处理完,将方慕南与乔依两个都摄住了魂魄带到他面前来任他处置。

    只是那一个什么都瞧不见的位置,司机瞧了一会儿后便也没了耐性,虽然一直歪着头伸着脖子往外瞧着,眼睛却是早转到了别处。等到发现方慕南的车出现后,已是方慕南发动了车子上路。他眨眨眼确认自己没有瞧错后,连忙向谢子宣叫道:“少爷,少爷,你快看,那辆车出现了!”

    谢子宣闻言转头瞧去,见方慕南的车子已启动上路,只道他师父已然得手,正要把车开过来,不禁面带笑意。但当方慕南的车子经过一个转切向另一边反方向车道的路口时视而不见,毫不停留的经过后,他脸上的笑容便不禁凝住。再等到方慕的车子消失于他的视线内后,他脸上的表情已变做了惊愕。

    “怎么回事?”他想不明白地自语了一句,低下头来瞧往手中电话,翻到他师父的号码拨了过去。片刻后,电话中传来甜美的女声道:“对不起,您拨打的手机不在服务区,请您稍后再拨……”

    “怎么回事?”他不等后面的英语复述便挂断了电话,皱着眉头又自语了一句,向着司机道:“开车,追上去!”

    司机连忙发动,调头转车再次上了绕城公路,提速追了上去。宝马车无论速度还是动力以及各方面的性能都要比方慕南的QQ强上许多,很快便追上了方慕南的车,与他并驾行驶。

    谢子宣吩咐将车贴上去,他透过车窗观察方慕南车内的情况。却见QQ车内只有方慕南与乔依两个人,并无他师父的身影。他不由得喃喃自语,再次发出疑问,“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方慕南这小子这么厉害,把我师父给干掉了?”他心下暗忖。这在他心里似乎绝不可能的猜测却让他心底里对方慕南隐隐地产生了些畏惧,在没有将事情弄明白之前以及没有强援帮手在旁的情况下,他没有让司机上前拦车。而是吩咐了司机马上与方慕南的车脱离,然后开车回家。

    司机心下也是满腹的疑问,但却不敢多问什么。乖乖地听吩咐办事,脚下一踩油门立马加速超车,保持着高速,很快便将方慕南的QQ远远抛在了后面。

    ……

    方慕南瞧着前方疾驰而去的黑色宝马车,嘴角挂起丝微笑。

    刚刚谢子宣的宝马车贴过来的时候,他觉着奇怪,也回瞧了过去。谢子宣的这辆宝马车除了前面的车窗外,剩余三面都是特殊的深色玻璃。坐在里面可以清楚的瞧见外面,但从外面看却并不容易看见车内的情形。他以为方慕南看不到自己,所以吩咐司机大胆的贴了过去。但却不知方慕南现在的视力已何等厉害,那特殊的深色玻璃并不能阻挡住他的视线。

    瞧到了那黑色宝马车内坐的是谢子宣后,方慕南对于先前的那场莫明其妙的斗法出现了一丝了然。心中有了些猜测,他却是忽然急于想弄明白事情的原委。想了想后,干脆又将车停在了路边,然后从福寿玉佩中取出了《封印神录》。

    旁边乔依还在昏迷沉睡着,不虞她看见。就是旁边再有车经过注意到他,最多也只是会瞧到他手里捧着本书而已。至于是什么书,只要不趴到车窗上专往里瞧,是注意不到书内的奇异景象的。

    翻到封印西装男子的那页,方慕南意念一动,书页中便忽地凭空出现一股冷水,向仍处昏迷中的西装男子当头浇去。他现在法力有成,已完全不需要龙须笔的帮助与配合使用,便可御使《封印神录》使书页中产生种种变化。不像上次在西安机场宾馆中拷打那只鼠妖时一样,还需龙须笔的帮忙配合。

    “哗”地一声,冷水一激,西装男子醒来。一睁眼,便对上了方慕南以他此时看来一张硕大的脸。心下一惊后,他一边暗自察探自身状况,一边观察四周情景。只见四周白茫茫一片,不见天不见地,也不见四野边际,只有头顶上空的方慕南那一张大脸。

    方慕南直到此时这才去打量这西装男子的相貌,只见他看上去在四十左右,长相普通,身材略胖。穿着打扮很是周正得体,配着一双透露出几分精明与狡狯意味的眼睛,看上去就像是个很平常的商人。

    他意念一动,这西装男子的身旁陡地电光闪烁、霹雳炸响,环绕着其周身出现一圈粗大的闪电。却并不劈上去,只呈隐隐的威胁之势,然后方慕南带着威胁的语气问道:“姓名?”

    闪电一出现,西装男子面色一变,连忙祭出了他那颗水晶珠子。珠子一现,身外又出现了一个水幕护罩,护住了他周身上下。

    方慕南微哼一声,意念一动,伸手一招,西装男子的水晶珠子便忽地不受他御使控制,从书页中飞了出去,落在了方慕南手里。方慕南打量了手里的珠子一眼,冲着满面惊愕的他笑道:“不要再做无谓功。告诉你,在这本书里,我就是神,可以任意支配这其中的一切!”

第二十八章 三峰派

    ……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落到了人家手里,还不是任人想怎么磨就怎么磨!有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有又谓“大丈夫能屈能伸”。

    这些道理,西装男子显然都很懂明白,所以他很识时务。倚仗的法器被方慕南收走后,便乖乖合作,有问必答,该交待的全部交待,争取能够宽大处理。虽然到最后他都未能从方慕南那里求到一个宽大处理的机会,但至少在这一审问过程中他并没有吃苦头。

    一番问话完毕后,方慕南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也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首先知道了西装男子的姓名,姓张名彦,又有道号法名叫风彦,是三峰派的一名弟子。一个多月前偶遇谢子宣,看其姿质不错,收了其做弟子。其实主要原因是他看这家伙有钱,修真有谓“财侣法地”四要素。钱财被列为首位,便可见其重要性。

    炼器的材料、炼丹的药材、建立修行洞天等等,每一样都需要金钱的投入,而且很耗钱。不是每个人都像方慕南一样好运,拜了陈抟这样一个好师父,给他留下那么雄厚的资本。灵果灵丹都是论千年份的,每天可以当饭一样管饱吃。还有一个收纳于福寿玉佩中,可以随身携带的修行洞天,以及厉害的法宝等等。这些,都不是普通的修真们能够奢想的。他们要修行,所努力,所付出的,要远比方慕南多许多。与他们相比起来,方慕南让人羡慕的嫉妒。

    “三峰派?”方慕南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却是忽然眼中一亮,显得很有兴趣地问道:“是不是那个太极拳的创始人,建立武当派的张三丰留下的修真门派?”

    “不是。”张风彦摇头否决道,“我们门派的创建可比他要早,是在南北朝时期的刘宋时所创。我们祖师爷道号叫做朴阳子,俗家姓名也叫做张三峰,不过却是山峰的‘峰’。武当张三丰的‘丰’字则是丰收的‘丰’,读音虽相同,但却并不是同一个人,也不在同一个时代。武当的张三丰,倒也确传下一个修真门派,与我们一样也都以祖师名号命名,也叫做‘三丰派’。不过后来为怕混淆,他们更名做了‘隐仙派’。”

    “哦,这样呀!”方慕南受教似的点了点头,对他们这从没听说过的三峰派便不再感什么兴趣,只接着问道:“那你今天来找我麻烦,就是替你徒弟出头撑腰来了?”

    张风彦叹气道:“其实若非他一再相求拜托,我是不会答应的。唉,早知道的话,我就绝不会一时心软了!”说罢又满脸惭愧悔恨地道:“落到如今这等地步,是我自取其辱,我不敢有怨怪之心。主要是被这劣徒蒙骗而冒犯了您,还请您大仁大量不要见怪,是打是罚我都一力承担。但岂您念在同是修行不易的份儿上,万勿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大恩大德铭感五内,以后但有驱策无不效命,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是吗?”方慕南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却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话音一落,便翻手合上了书本。

    ……

    “小乔,醒醒,到你家了!”乔依先前说的地址很详细,方慕南直接将车开到了她父母家的楼下,这才开口叫醒她。

    “啊,我怎么睡着了?”乔依在方慕南声音虽轻但却似直响在心里的呼唤下醒了过来,缓缓睁开眼来,注意到自己的情形,不禁脸上红晕升腾。竟然在人家车上就莫明其妙的睡着了,真是太失礼了。

    方慕南看着她脸红犯窘的美态,笑道:“可能是你昨晚上没睡好,所以路上忍不住犯困就睡着了。醉酒之后是需要好好休息的,待会儿回了家可要好生休息,中午没空儿的话,请我吃饭的事便算了吧。反正你给我做了顿早饭,已经算是谢过了!”

    “不行,一定要请的。你放心,我没问题的。今天正好我休息,时间很充裕,我现在的精神也很好。”乔依坚持着,说罢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微皱着秀眉,顿了下后,看着方慕南问道:“我好像记得自己睡前有一件奇怪的事,你一直在开着车,但是车外的景物却是一点儿都不动。明明车在一直往前开着,可是外面的景物就是丝毫不见倒退的样子。还是你指给我看的!”

    “哪有这样的事,你肯定是做梦了!”方慕南谎话说的自然无比,脸上还含着笑。

    “是吗?”乔依秀眉未舒地疑惑着,“可我明明好像记得很清楚的,不像是做梦!可后面的事我却又不记得了,真的是梦吗?”后面的话她喃喃轻语,只是如同在向自己说着。轻咬了咬嘴唇,她舒展开眉头向着方慕南微笑了下,道:“好了,谢谢你送我回来,中午请等我电话,再见!”

    “后会有期!”方慕南说了句先前从沈醉那里听来的很有江湖武林味道的告别话。

    “后会有期!”乔依闻言不禁莞尔,学着他说了一句。伸手开了车门,没有去拿伞,向着他摆了下手后,推门下车将手提包顶在头上遮挡了下,快速冲向楼道口。

    向着站在楼道口转过了身冲他摆手做再见的乔依回了个再见的姿势,方慕南没有多停便紧接着发动了车子,调转车头离去。

    乔依站在楼道口处,目送着他的车子离去。却是忽然又想到了那似梦似真之事,微皱着眉想着,却是不知怎么地竟忽然想起了昨晚被遗忘的一幕。

    “你……你是谁?”

    “我是你表哥!”

    “啊,表哥?……怎么几天没见,你突然变帅了?”

    “呀!”想到这里,她又是不禁脸上一阵儿火热,幸亏得方慕南不在眼前,否则她真是不知又该要如何自处了。

    “依依呀,怎么站这儿不进去?刚才送你回来的是谁?”

    “呀!”身后突然醒起的声音让正在想事的乔依又受到了惊吓,听出说话的声音是母亲,她一边转过了身去便笑着抱怨道:“妈,您干什么呢,突然出现吓我一跳!我好不容易回趟家,您就这样欢迎我呀?”

    “你这丫头,明明是你自己在想事没注意到,还来怨我?”柳母也抱怨了一句,又盯着她脸笑问道:“想什么呢,看你脸都红了,是不是在想送你的那人?”

    “妈,你说什么呢?他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我们今天才刚认识而已!”乔依这样说着却是又不禁脸红。被她母亲说个正着,她还正是在想方慕南。只是她的想,却并不是她母亲嘴里的那个意思。不过虽如此,却也算被她母亲说中,且又被母亲误解,这才让她脸红。

    “哦!”柳母点了下头,似表示明白理解了。但下一句却仍是放在离去的方慕南身上,问道:“那他是做什么的?”

    “好了好了,我们进去吧!”乔依无奈地叹了一声,避而不答。转移话题,拉着她母亲的胳膊便进楼道。

    “哎,依依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随便问问。他是你普通朋友妈也可以问的吧,难道非得是男朋友才能问……”

第二十九章 楼外楼

    再次上了绕城公路后,方慕南一边开车,一边再次拨通了唐诗语的电话。

    “喂!”好半晌后,唐诗语终于是接听了电话,尽管语气不善。

    “终于肯接了!”方慕南心道了句,吁了口气,直奔主题道:“早上的事,是个误会,我想跟你解释一下!”

    “误会?”唐诗语在电话中冷哼了一声,道:“方慕南,你倒是好本事啊,之前半点风声不露,就不声不息地把电视台的美女记者给追到手了。可还真是小瞧你了,恭喜恭喜啊!”

    “都说这是误会了,根本没有的事!”方慕南语气无奈地道。

    唐诗语道:“有没有都是你的事,与我没关系。你不需要向我解释,我也没兴趣知道。”

    方慕南道:“不错,这件事我确实不需要向你解释。但这不止是我的事,还有小乔的事。我是不介意被你误会的,但这毕竟关乎人家女孩子的声誉问题,而且人大小也是个公众人物。所以,误不误会我那在其次,最主要是希望你不要误会了人家小乔。”

    “方慕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把我当长舌妇吗?我撞见就撞见了,难道还会满世界的跟人去说吗?我没这么无聊!”唐诗语突地又怒火窜升,话音一落,“嘟”地一声挂断了电话,不想再跟他说话。

    方慕南不料自己的一番话竟然被她这样误解,面上一愕,随即化作了苦笑,叹气自语道:“我哪里有这个意思了?”拿下了手机,两手握住方向盘,又长叹道:“女人呀,有时候总是这么不可理喻。即便唐诗语这样理智的女人,这个时候也都不肯耐下心来压下性子听我解释!”

    感叹了一会儿,他将车停在路边,又拿起了手机。没有再打电话,而是写了个短信,将昨晚在香格里拉酒店大门口遇到谢子宣和乔依后发生的事情,叙说清楚了发送过去。不过关于摄魂术之事,自然是半字未提。

    然后,开车回家。

    ……

    中午的时候,乔依果然如约打来了电话,请他到楼外楼菜馆吃饭。

    方慕南答应后,想了想,又给唐诗语打了电话。从他发了那个短信后,唐诗语既没回短信也没回电话,而他也没有再去打电话发短信,直到现在。

    “喂!”这一回没有多等,唐诗语很快便接了电话。听她的语气与接电话的速度,显然气已是消了。看来方慕南那个解释的短信,起了作用。

    “气消了?”方慕南笑问。

    唐诗语没有说话,好一会儿后,忽然问道:“那个谢子宣,没有去找你麻烦吧?”

    “没有。”方慕南没有实话实说,而是半点没犹豫地就谎话出口。谢子宣给他找的麻烦,已远超脱了普通人的范畴。实在不好解释,而且解释起来也很麻烦,他也并不想让唐诗语知道这些。

    “那就好,不过你也要小心一些,这家伙可不是什么能忍气吞声的角色!”唐诗语关心道。

    “我会注意的!”方慕南敷衍了一句,转入正题问道:“你吃午饭了吗?”

    “没呢!”顿了下后,唐诗语笑道:“怎么,你想请我吃饭吗?”

    “不是我请,是另有人请。”方慕南笑道:“刚刚小乔给我打了电话,请我到楼外楼吃饭,不如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人家请的是你,我去做什么,不太合适吧!”唐诗语说罢,又忽然玩笑道:“英雄救美,说不定人家就要对你以身相许呢!你们二人世界,拉我去当电灯泡吗!”

    “这可不是小说情节,还以身相许呢,我做梦的话或许会梦到!”方慕南道:“好了,不开玩笑。你去没什么不合适的,只是去吃顿感谢饭而已,又不是约会,谁规定我不许带人了。再说,你误会了人家,又冲人发火,也总该跟人家道个歉吧!”

    唐诗语想了一会儿后,终于答应道:“好吧!”接着问道:“你动身了没有?”

    “正要动身。”方慕南答了句,又问道:“你那里离楼外楼比我近,车也比我快,你是一个人先去,还是等我一起去?”

    “我一个人先去吧!”唐诗语笑道:“我可不愿当着你的面儿给人赔礼道歉,感觉很丢面子!”

    “晕,咱俩多少年的交情了,互相之间什么糗事没出过,你还怕在我面前丢面子!”方慕南感觉有些不能理解,不过也只是发句牢骚。“那就这样吧,我挂了!”

    “好,待会儿见!”

    ……

    杭州之胜在西湖,西湖之奇在孤山。

    孤山,位于西湖西北角,四面环水,一山独特,山虽不高,却是观赏西湖景色最佳之地。它因位于西湖的里湖与外湖之间,故名孤山,又因多梅花,一名梅屿。

    孤山海拔三十八米,为西湖群山最低的山,然而却是湖中最大的岛屿,也是湖中唯一的天然岛屿。东接白堤,西连西泠桥,形如牛卧水中,浮在碧波萦绕的西子湖中。西湖十景中的“平湖秋月”,就是在孤山与白堤相连的地方。

    楼外楼菜馆便坐落于风景优美的孤山之麓,其始创于清道光二十八年,是一家具有一百多年悠久历史的老店,店名取自于南宋林升的“山外青山楼外楼”之名句,以经营浙江、杭州风味菜为特色。

    方慕南到得楼外楼时,唐诗语果然已经先到,正与乔依对坐喝茶聊天,看起来谈笑甚欢。

    楼外楼乃杭州名店,平常顾客非常多,有时吃顿饭还得排队。但或许是今天下雨的缘故,店内的顾客比平日看起来要少了一些。

    方慕南随着服务员引路到来,两女看到一起起身相迎。方慕南先向着乔依笑道:“你没怪我不经你同意,就自作主张多请了一人吧?”

    “没有,唐小姐能来那是我的荣幸!”乔依换了身衣服,脸上薄施了些淡妆,看起来比早上显得更加的美丽动人,婷婷宛若出水芙蓉。闻言瞧了眼唐诗语后含笑说道,然后请方慕南入座。

    方慕南坐到了唐诗语旁边,两女跟着他一起坐下。乔依拿过一个茶杯,亲自为他倒了杯茶,然后招呼服务员过来点菜。

    三人都是曾多次来过楼外楼的,对这里的菜式很熟悉,也没用什么菜单,各随意地点了几个。

    误会已经说开,歉也已道过,这一餐饭三人都是尽欢而散。方慕南用餐时不喜多话,席间多是唐诗语与乔依二女在聊。果然餐桌上是极能拉近感情的,到散席之时,二女已是关系大进。一个直呼为“诗语”,一个称其为“小乔”。只是对于方慕南,乔依却还是一口一个“方先生”的叫,未有改口。

第三十章 五行遁术

    雨还在一直下,不过到得此时的晚上,已是渐小了起来。

    厅中***明亮,方慕南的面前悬浮着一颗姆指头大小的水晶珠子。却正是他上午在绕城公路上与那张风彦斗法时,张风彦所御使的法器。后来张风彦被封进《封印神录》,他审问张风彦时,张风彦又御使出这件法器防身,被他一把收缴了过来。其后的审问中问过张风彦后,才知这玻璃珠子似的法器的名字叫做“御水珠”。

    既名御水珠,顾名思义,便是擅能御水控水。而上午在绕城公路上的那场**,张风彦也充分的展现了这一点,尤其是在那种大雨滂沱的情景下,不但使用环境更为有利,而且更能借助雨势倍增威力。总的来说,这件法器虽远不及陈抟留给他的黑龙四宝,却也是件不错的法器。

    不过他既然收了,自然是不会再还给张风彦去。而且他已然以炼器之法重新祭炼过了一番,消抹去了张风彦的神识印迹,变成了他所有。他现在就是刚刚祭炼完成,正准备试用。眼光瞧往茶几上的果盘,意念一动,御水珠中陡地伸出一条水质触手,抓起一颗荔枝,灵动迅速地剥去皮壳,然后送入他张开的嘴里。

    意念再一动,触手又抓起一只苹果。随即御水珠中陡地寒光一闪,射出一道水晶光刃,绕着苹果急速地飞旋,眨眼就削好了果皮。然后触手抓着苹果送到他嘴边,他手也不动,只需张口动嘴啃着。一边吃着,心道有这东西以后倒真能做到饭来张口了。不过要*消耗法力御使法器来吃顿饭,显然不见得有多么省力。所以他也只是想想,并不打算以后都这样做。

    吃完了苹果后,他又玩了一会儿,试验了御水珠的多种用法之后,收回了福寿玉佩里,然后洗澡上床睡觉。这一夜,仍然是修炼蛰龙法渡过。

    ……

    第二日一觉醒来,却仍是快到大中午。

    方慕南虽已醒来,却是仍懒懒地躺在床上不愿下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双眼望着天花板呆瞪着发呆。任思绪天马行空,自由胡乱的翱翔。这是他很喜欢做的事情,用一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发呆,有时就这样任思绪不受控制地乱飘,有时则干脆什么也不想地让脑中一片空白。

    这时脑中胡思乱想的连他自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后,他忽然想到昨日张风彦使用的水遁术,感觉很是神奇,心中十分意动想学。

    其实陈抟所留下的典藉、玉简中就有一套完整的五行遁术修炼法诀,他也早早就够条件可以修炼,而这篇功法他也是早就有发现。之所以拖到现在,瞧见人家用了喜欢才想到要学,没别的原因,就只一个字―――懒。

    没办法,他这人就这毛病。

    前面早已说过,他修真的目的既非是要得道成仙、羽化飞升、长生不老,也非是要追求力量的强大、修炼什么厉害的法术法宝等等之类。就只是想睡觉的时候练练功,安静平稳的修修真,并不想因为追求这些,而放弃自己的惬意生活。对于他来说,享受自己的理想生活始终是放第一位的,其它的都要往后排。

    其实若非陈抟教他的修真功法是睡功,他是无论如何不会踏上修真这条道的。所以陈抟留下的那许多功法、法术中,他挑选起来学的时候都是以轻松简单不费事为第一要点。当初看到这篇《五行遁术》的时候,他倒也是极感兴趣。可是再往下看完修炼的功法后,他却觉有些麻烦,而且见效也较慢,所以便放弃了。却是昨日瞧到张风彦用水遁术时在大雨中隐迹,瞧着喜欢,这才又捡了起来,打算练一练。

    五行遁术的修炼需采五行之气,炼五脏。金、木、水、火、土这五行,分别对应人之心、肝、脾、肺、肾这五脏。心对火,肝对木,肺对金,脾对土,肾对水。修炼之时,采五行之气归藏于五脏。施展之时,要使用某一遁法便调用对应的五行之气包裹全身,即可顺利施展,通行隐遁于五行之体中。

    方慕南现在想先修炼的是水遁术,水对应五脏之肾。肾属壬癸水,其气通于北方。修炼之时要面向北方而立,意想前方所采五行水气经由身体各穴道、毛孔进入体内,然后收纳归藏于肾脏之中。这是普通的采气修炼之法,要想加强加快,可选在江河湖泊等水气充盈之地进行采气,其效果更佳。而选奔流的活水,则又比平静无波的死水要强。

    他心中意动,从枕下的福寿玉佩中取出记载有《五行遁术》的那本书,又将其中的《水遁术》一篇仔细看了之后。想了想,觉着在杭州这里修炼水遁术进行采气之处,最佳处实在莫过于钱塘江畔。离他这里也并不太远,但也算不得太近。每天若要去采气修炼,还是要走些路途的。不过他若连这点路都懒得走的话,那也就只有在家里做最基本的面向北方采气了,最多是到小区花园里的喷水池前站站。

    又想了想,忽然间脑中灵光一闪,不禁暗骂了自己声“笨!”他想到了福寿玉佩中的那洞天福地的莲花池,要知那水池里的水可全部是五行灵水,本就是收敛聚集游离于天地之中的五行灵水精华而成,可说就是由五行水气化成的。那要采五行水气,站在五行灵水池旁收采,岂非是效果更佳。

    “唉,明明这么明显的,我怎么就早没想到呢!这洞天福地被收到这小小的玉佩之中,有时还真就忘了它了!”方慕南忍不住又拿手轻拍了下自己额头。然后,立马进入福寿玉佩的洞天福地之中。

    自从上次为父亲准备礼物,在这里采摘了茶叶与截砍了一段灵竹后,到现在为止他却是真身竟没再进过一回这玉佩中的洞天福地中了。搜寻东西,也只是神念探入搜查,就是采摘灵果也完全可以用神念办到。这玉佩,最多的功能还是把它当储物法宝了。被收入内的洞天福地,竟是有些忽略了。

    进入玉佩,他直接降落在洞天福地中的莲花池旁。面北而站,平心静气,双目微闭。心中默念过水遁术采气法中的文字诀要,片刻后,只觉一股清凉滋润之气扑面透体而入,浑身舒爽。心知当是五行水气,当下缓缓引导归藏于肾脏之中。

第三十一章 服气餐霞

    水遁术修炼完成后,方慕南又顺便在洞天福地中进行了土遁采气与木遁采气的修炼。这两种气在洞天福地中也是极为充沛的,也有着便利的条件。

    脾属戊己土,其气通于中央。采纳土气的中央采气法不拘于面向何方而站,随便面向哪一方都可,然后意想上空之气由上而下吸入体内,同时下方之气由下而上吸入体内,两气相交一起进入脾脏。

    肝属甲乙木,其气通于东方。采气之时要面向东方而站,于草木茂盛的森林、草原等地进行采气,效果更佳。这洞天福地中,居所院子的周围全部是种植的各种奇花异草、灵药灵果之类,植被丰茂,又多是千年的灵木,木气充盈,采气的效果绝佳。

    他这一番采气修炼后出来,外面却竟已是到傍晚时分。

    五行采气属服气餐霞类的功夫,有辟谷的功效,他这大半天未进饮食,此时出来却也是并不觉腹中饥饿。而且他此时修炼小有所成,身体机能比常人也已是大有不同,别说这半个白天,就是不用采气,等闲三、五日粒米不沾、滴水未进也是不在话下。且三、五天不进饮食,也仍是生龙活虎、精神奕奕,丝毫不受影响。

    水、土、木既已修炼,他出来后干脆又一股作气进行了金、火的遁术采气。不然他怕自己稍歇一下,就懒的不愿再动了。

    肺属庚辛金,其气通于西方。采气之时要面向西方而站,手握一把金属打造的刀剑以为媒介,进行采气时效果更佳。陈抟为他留下的法宝就只琴、棋、书、画这四样,并无什么飞剑之类。而这四样法宝,全部是以龙身各部位材料所炼制,自然不是金属。倒是洞天福地中也有陈抟留下的一些炼气材料,其中也有金属类的,只是他懒得去炼制罢了。而且现下马上就要用,也是来不及现炼出一把剑的。好在他以前倒也曾感兴趣买过一把剑,虽然属工艺品的性质居多,但好歹也是把精钢打造的剑。此时也只有勉强凑手用了,效果吗自然也是差强人意,但毕竟要比没握剑空手进行最基本的采气效果要好。

    金遁采气完成,他睁开眼来,扫了眼窗外,却发现外面红彤彤一片。连拉住的窗帘都掩不住外面红光的透入。好奇过去拉开窗帘瞧了一眼,才发现外面正是落日时分。那红彤彤的光则是灿烂瑰丽的晚霞所映出,天边通红一片,有如火烧一般,景色十分壮丽。

    他炼的五行采气正是服气餐霞的功夫,此时瞧到这美丽的晚霞,忽然心念一动。心道今日采了一天的气,不如再餐一回霞去。想罢,转回身收剑入鞘,穿了衣服出去。打开卧室的门,不意外地看到客厅里猫咪花花正趴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笑了下,忽然过去一把抱住了它,道:“走,花花,我带你去吃晚霞去!”说罢,又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

    花花不情愿地“喵”了一声,听了他的话却倒是安静下来,只是转着一双猫眼心中奇怪,“晚霞也能吃吗?怎么吃?”

    拿着钥匙出了门,方慕南带着花花直登他所住的这栋楼的楼顶。这座小区内的住宅楼,大多是五层的高度,倒并不太高。出得门来,瞧见楼道里无人,他心下一动,脚下暗用出了“缩地成寸”的神通。

    这缩地成寸,其实却是土遁术中的初阶应用之术。他不过才刚炼了一天,此时脾脏中采纳的戊己土气还远未能达到隐遁入土中的地步。但他这一天在洞天福地中采纳的土气却也不少,而且性质绝佳,却是已能够支撑使用这缩地成寸的神通了。虽然路程不能及远,时间不能过长,但要支持他走到楼顶却已是完全够用了。

    他在洞天福地中已经练习了一番,此时施展出来已甚为熟稔。当下迈步跨出,几乎是一步一层楼,不过几步便已登上了楼顶。花花在他怀里看的目瞪口呆,暗自羡慕不已。

    方慕南抱着花花站在楼顶边缘,一人一猫微眯着眼遥望着天边灿烂的晚霞。沐浴在晚霞之下,他们两个也被映照的红彤彤一片。但他们身上的晚霞却比别处看上去显得更加的深厚光艳,宛若实质一般,莹然灿烂环绕在他们身周。却是方慕南已然使出了餐霞秘诀,吸引着霞光进入身体。

    而此时的花花,却忽然张开了口,大口大口的吞吃着身边的霞光。而那霞光还真的就有如实质的东西一般,被它吞吃了进去。方慕南注意到这情景不禁目瞪口呆,连自己引霞光入体都一时忘了。他刚才在家中抱着花花说带它一起吃晚霞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却不想此时花花竟然真的在吃玩霞。看它的样子,还吃得极为欢快,好像是什么美味一样。

    “这东西真的能吃进去吗?”方慕南满脑子疑问,自己也试着张开口吞吃了一口,吃进去的却只是满嘴空气。什么味道也无,什么东西也感觉不到。他却不知道,这实则是妖怪的一种特殊本领。只是人家别的妖怪大多是吸食月华,他这只猫吞吃晚霞,却也是少见。

    大阳落山,餐霞完毕。方慕南双手举着花花放在眼前,仔细地瞧了它好一会儿,喃喃地道:“看来这家伙还真的是有期望修炼成精,成为妖怪!”

    听他这句话,显然并不在意它成为妖怪,反还带着几分期盼。花花忽然一时冲动,很想口吐人言跟他说话。想了想后,却还是“喵”地叫了一声,制止了这冲动。

    方慕南奇怪了片刻,便又抱着它一起返回。此时落日之后,便已是黄昏。家中已是黯然一片,开了灯刚放下花花,花花已然窜到沙发上,扑捉住遥控器按开了电视。

    方慕南瞧着,不禁遥头一笑。在房中找了跟蜡烛后,回了自己的卧室。五行遁术还有火属未炼,他回屋继续,准备一股作气完成。

    心属丙丁火,其气通于南方。采气之时要面向南方而站,面前如有明火为媒介,其效果更佳。一根蜡烛的火光虽小,但主要是作为媒介使用,其实跟一根火把的功效也差不了多少。

    点燃了蜡烛,他就直接握在手里开始了采气修炼。五行火气在烛光的引导下聚集而来,烛火连连跳动,火苗不断拔高。烛火越来越大,到最后已然将蜡烛整个燃尽,方慕南手里只剩了一团火苗。他直接用手抓着火,手毫无反应,面上也毫无痛苦之色,看起来这火并不能灼烧他的手。忽然“砰”地一声,这一团火苗陡地炸开,化作无数火星被吸入了他体内。

    方慕南收功睁眼,火遁采气修炼完毕。

第三十二章 图南一派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这是句关于天气预测的民谚。意思是早晨有朝霞,预示将有大雨,所以不出门;而傍晚日落的时候有晚霞,则预示天气晴朗,可以行千里而不用担心。

    这是千百年来人们的智慧与经验所总结出来的结晶,十分准确。昨日晚霞灿烂,今日便正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

    在一家环境优雅的餐厅里,方慕南坐在一个*窗的位置上,喝着一杯凉茶,懒懒地*在椅背里,悠闲地望着玻璃窗外的街市。

    他在等人,不是美女,而是个男的。就是前日在绕城公路上他与张风彦斗法后遇到的,那名自称曾去过仙界,并在仙界受他师父陈抟的本尊所托代为照拂他的神秘男子——沈醉。那日张风彦以水遁术逃脱,还是被那沈醉一举擒下。

    那日相遇,二人都有事在身,多少有些来去匆匆。没有多聊,便即相互告辞离去。事后想及,方慕南才发现沈醉帮他捉了张风彦,自己竟都没来得及谢人家。而且他心中也有些疑问想要请教于沈醉,只是昨日炼了一天的采气餐霞,把这事给忘到了一旁。今日想起,这才打电话约了沈醉出来请他吃饭。一表谢意,二则问些问题。

    像方慕南这样懒惰的家伙,请人吃饭自也不会跑远去,这家餐厅就正在他所居住的小区路对面。他平日里吃饭订餐叫外卖,也多在这家餐厅,算是老顾客了。

    他来也没多久,从打了电话后再从家里出来到现在不过才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屁股才刚刚坐热,茶也才喝了半杯。便在这时,一辆宝蓝色的轿车跃入眼帘,然后迅速接近,最后停在了餐厅外面。车门打开,一身休闲衣衫,气质潇洒的沈醉跨下车来。锁好车门,他目光从餐厅里扫过,已然瞧到了坐在临窗位置的方慕南,两人目光相对,都各自微微一笑。

    方慕南目视着沈醉走进餐厅,瞧到他手里竟然又拎着个酒壶。不过已不是酒葫芦,而是一把扁平的不锈钢酒壶,一面还有金色的花纹,不过被他手握着遮住了大半,却是瞧不清楚什么图案。

    “先生,请问几位?”见沈醉进门,服务员迎了上去问道。

    “哦,我朋友订了位置!”沈醉半转过身,手指了下方慕南。

    “原来是方先生!”方慕南是熟客,服务员却也认得。随沈醉指去,瞧到是方慕南,冲他点头笑了下,让了开去向沈醉道:“那您请!”

    方慕南此时也已起身相迎,见服务员冲他点头微笑,也回了一笑。见沈醉走近,做了个请的手势指向对面的座位,嘴上笑道:“你来的挺快!”

    “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沈醉笑了笑,说罢坐了下去。

    方慕南随他坐下,瞧向窗外对面的小区,笑道:“看来咱们住的地方离的也不远,我就住对面的小区里!”

    沈醉转头瞧了下,笑道:“确实不远,我住在之江路上!”

    之江路是沿着钱塘江畔的一条道路,离方慕南这里确实不远。他笑了下,才说了声巧,刚才那名服务员已拿了菜单过来请他们点菜。方慕南让给了沈醉先点。他与沈醉还不太熟,出于礼貌,此时倒也是收了些懒散,坐正了身子。

    沈醉接过菜单点了几样,便将菜单递还了过来。方慕南对这里的菜色很熟,没看菜单,就接着点了几样,并要了瓶好酒。

    很快,凉菜拼盘便先端上了桌。方慕南为沈醉斟了酒,为自己倒了杯茶,道:“我酒量很小,也喝不了高度酒,就以茶代酒了,你请自便!”说罢,端起茶杯道:“我先敬你一杯,那日你替我捉住张风彦,我却还没道谢,在这里正式谢过!”

    沈醉却也没有多客套,端起酒杯来与他对了一下,便仰头饮了。

    方慕南见他喝的干脆,倒很有豪气干云的味道。放下杯来笑道:“我两次见你都随身带着酒,看来你不但好酒,而且酒量很好!”

    沈醉放下杯来点头笑道:“不是我夸口,千杯不醉,万杯不倒那是不在话下!”说罢,拿酒瓶为自己斟了酒,问道:“那天跟你斗法那人叫做张风彦吗?什么来历?跟你怎么结的仇怨?”

    他们这桌*近角落,旁边的餐桌都没有别的人在,而且他这话又已内力约束了声音扩散,并不虞有人听见。又向方慕南道:“你放心说,我以内力约束了声音扩散,咱们的谈话不会被别人听去!”

    方慕南点了下头,瞧到服务员端了一盘菜送过来,却是没有立即接口,直等她送完了菜离去,这才开口道:“那人是三峰派的,我跟他本人倒没有什么仇怨,只是跟他新收的徒弟有些过节,他那日来是替他徒弟出头的。事情是因小乔而起……”他对沈醉倒没有什么隐瞒,将事情因果原原本本说了。

    沈醉听罢后点头道:“三峰派,看来是刘宋时朴阳子张三峰所传下的这一派。若是武当张三丰所传下的那一派,那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方慕南不解道:“这话怎么说?”

    “你不知道吗?”沈醉奇怪地瞧了他一眼,见他疑惑点头,显然确实不知,这才道:“武当张三丰传下的这一派实际上也是你师父希夷先生这一脉,张三丰曾拜希夷先生的弟子火龙真人贾得升为师。他的《蛰龙吟》一诗中曾言‘图南一派俦能继?邋遢道人张丰仙’,即是指其道法传承。”他说到这里顿了下,瞧着方慕南道:“图南是你师父的字,这你总该知道吧?”

    方慕南不禁苦笑了下,点头道:“知道!”又道:“我师父字图南,号扶摇子。希夷先生是宋太宗赵匡义给他的赐号,还有后周世宗柴荣曾给他赐号白云先生。”

    沈醉喝了杯酒,笑了下,道:“所以了,你若跟武当张三丰这一派起了冲突,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不过张三丰这一派为了怕派名与朴阳子张三峰那一派名字混淆,让人误会,所以后来改名叫做了隐仙派。他们的门人弟子对外绝少称自己是三丰派,都是自称隐仙派。”

    方慕南奇怪道:“那他们怎么不称武当派?”这话那日张风彦所说是他就有过疑问,只是后来一转眼忘了,也就没有去追问张风彦。现在又听沈醉说起,想到这疑问便问了出来。

    沈醉道:“武当派以山为名,是一个地域性的宗派,实际上在张三丰入武当之前,武当山上就有道教派别传承。张三丰后来创武当派,是把这些派别都统一了起来,这才创下的武当派。这是一个综合性的教派,共尊玄天真武大帝。但那些派别并未解散消融,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还各有传承。称武当派是一个笼统的概念,并不能确切向人表明自己的传承,所以张三丰的门下以祖师名讳立派相称。”

    “不过后来经张三丰后世历代弟子的努力,武当山上的这些派别都打散溶为了一体。不再分彼此,成为了整个一体的教派。凡是武当山上的道教弟子都自称是武当派,但还有一些张三丰门下的俗家弟子,仍旧以祖师名讳相称。实际上到现在张三丰所传可以分为两个派系,一个就是出家到武当山做道士的武当派;另一个则就是在俗世相承的隐仙一派。这两个派系虽然是同一人所传,但已是大有分别。武当派融汇了武当山原有的各个派系,道法也是包含容纳综合了各系精华所成。而隐仙这一派则还是张三丰道法的原承,没有别的派系混杂,可说是正宗的张三丰道法传承。”

第三十三章 金丹派系

    “哦,这样呀!”方慕南点了点头,喝了口茶。又见得服务员端盘送菜过来,却已是最后一道菜了,

    沈醉吃了几口菜,又喝了杯酒,待服务员送菜离去,道:“这三峰派是修人元法中最大的门派,实力不可小觑,且份属于邪门左派,做事多不择手段。你惹上了他们,却是要多加小心一些!”

    方慕南却没有为自己担忧,而是又不解问道:“什么是‘人元法’?”

    “你师父没给你讲过吗?”沈醉也又是奇怪地瞧向他。

    方慕南摇头苦笑道:“没有。”他看着沈醉瞧向自己的眼神,感觉好像自己总是在问些人人都该知道答案的白痴问题。

    “看来你对修真界的了解和常识性东西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呀!”沈醉叹了一句,为自己倒了杯酒,道:“道家修真之法中有天、地、人三元法之分,天元法是指孤身清修的功法;地元法则是指*炼丹、服食丹药修炼的功法;而人元法则是指阴阳双修采补的功法。这三峰派便是正修的人元法,由房中术发展而来。不过虽有三元之分,但许多修真门派中却甚少有专修其一的,多有两法兼修,甚至三法同修的。不过多是以某一法为主,其它为辅。就像地元法,可说所有修真门派中都有*服食丹药来辅助修炼的。现如今以地元法为主的修真门派,最著名的莫过于药王孙思邈所传下的药王谷一派。修天元法为主的,最大的则要属全真教。”

    “原来张风彦的三峰派竟然是这样一个门派!”方慕南听罢后心中暗自讶异。他那日只听张风彦说了个三峰派,知道其派祖师是刘宋时的朴阳子张三峰,与武当张三丰不是同一人也不是同一派,却是也没有去追问这三峰派是什么来历,什么性质。此时听沈醉道来,才知这三峰派原来竟是个专门*阴阳采补双修的门派。心道谢子宣那好色的家伙,倒还真拜对了师父。可说是物以类聚、臭味相投,当然是一拍即合。

    他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又向沈醉请教道:“那现在都有哪些修真门派,还请你给我讲讲,我对这些确实是没有什么了解。我师父也没跟我说过,而且他留在凡间的那个元神还是千年之前存留下来的,直到遇到我才苏醒。这其中千年来的事他也不了解,现在的这些修真门派自然更是不知。”他确实想要更多的了解,听沈醉讲了一些,也很感兴趣。而且既然踏上了这修真一途,以后多少总是免不了要接触到的,能够有个全面的了解会对以后遇事时很有帮助。

    沈醉点了点头,又喝了杯酒,道:“我先从道家跟你说起。道家宗派从学理上分,有积善派、经典派、符录派、丹鼎派、占验派五类。其中丹鼎派包括了外丹术与内丹术,但后来外丹势微,内丹渐大,所以依据内丹的修炼特点又被称作金丹派、炼养派,到现在已是专指*内丹术修炼的宗派。你既是希夷先生的弟子,那么也是这一派里的。”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喝了杯酒,接着道:“单说你们内丹术中,又可以划分为两大派,一为文始派,一为少阳派。内丹术追本溯源,乃渊源于黄帝,而集大成于老子。文始派祖述尹文始,就是老子骑青牛出涵谷时所遇之关尹子。老子传关尹子,尹传麻衣道人,麻衣传你师陈抟,陈传火龙真人,这是文始一派。少阳派则祖述少阳真人王玄甫,老子传王少阳,王传魏伯阳,魏传钟正阳,钟传吕纯阳。这钟正阳与吕纯阳即是八仙里的钟离权与吕洞宾,内丹术也是在他二人手里发扬光大。吕洞宾之下又有南北东西中这五大内丹派系,五派皆尊吕洞宾为祖师……”

    方慕南听他说到吕洞宾这三字时字音较重,显得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好像他跟吕洞宾有仇似的。却是不明所以,这人怎么跟人堂堂上洞八仙之首有过结,想了想也就懒得去动这脑筋,只觉这人越发神秘,听他接道:“……南派创始人是紫阳真人张伯端,是北宋年间人,著有著名的《悟真篇》。因其号紫阳,也称紫阳派。又因他是浙江天台人,这一派也被称作天台派。这人你可能没听说过,但北派创始人你却一定听说过,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王重阳,北派也即是全真教。王重阳座下有七大弟子,即全真七子,后又分创七派。邱处机传全真龙门派;刘处玄传全真随山派;谭处端传全真南无派;马钰传全真遇仙派;郝大通传全真华山派;王处一传全真嵛山派;孙不二传全真清静派。其中又以邱处机所传龙门派最盛,门人弟子最多。而这七派中又还有分支许多,联合起来十分势大。到现在,已是跟经典符录大派掌三山符录的正一教并列为道教的两大教派。其中正一教势力主要在南方,全真教势力则主要在北方。”

    沈醉说到这里歇了口气,又吃了几口菜,喝了杯酒,接道:“内丹炼养派中都主张性命双修,但南派张紫阳主张先修命后修性,北派王重阳则主张先修性后修命。这也是内丹炼养派中最大的分歧,千百年来为此争论不休。其后虽又有东西中三派,各有别径,但总的来说,都超脱不了这南宗北派的论调。东派为明嘉靖时陆潜虚所创,他本人并没有开宗立派,是后人称其学为内丹东派。西派的创始人是清代道士李涵虚,他虽也尊吕洞宾为祖,实际上却与东派有传承关系。其本人对陆潜虚也非常尊敬,并极其推崇。陆名西星,李本名元植,入道后却更名西月,月与星同辉,且比其更亮。陆道号潜虚,他又将自己道号叫做涵虚,潜为隐于其中,涵字则包于其内;陆字长庚,他则自称为长乙山人,庚为西金之代称,乙则东木之术语;陆又有号方壶外史,李又自称圆峤山人,‘方壶’、‘圆峤’同为三仙山之名,且方圆是对称之词。李涵虚也常以东派陆西星后身自居,亦沿袭其丹法而继承之,后人常将这两派共称之为‘东星西月’。”

    “最后的中派,由元代道士李道纯开创,此人字清庵,道号莹蟾子,乃是南派五祖白玉蟾之再传弟子。但他却自称是全真一脉,为江南最早的全真道士。其丹法源于张伯瑞的《悟真篇》,但更具全真教道儒释三教融合的特色。中派不像别的丹派,它没有开宗立派,也无明确的宗教承绪,许多人只是在丹法上具有一致的倾向性,才被视为同一派别。这一派原本无宗名,因其丹法以‘守中’为要,主张中和,后人为有别于南北东西丹派,故名。”

第三十四章 恶搞的妖怪

    “五派之中北派与中派皆主张清修,其余南东西三派除清修外则皆兼修人元法。西派李涵虚更曾学过三峰派丹法。东西两派的丹法理论接近南派,中派丹法则接近于北派,也有人将其并入,干脆只有南宗北派。而实际上,到现在也就只有这两派还有传承。五派之中除北派全真教外,其余四派多为代代单传,门人弟子不多。像中派更是连教派也无,只是个学术团体。这种情况自然不利于传承,到现在东西中三派都已断了传承,没了传人。不过相比起来,你们这一派系的文始派人数更少。张三丰所传下的隐仙派虽也可算在这一派里,但因他又曾拜过邱处机为师,丹法也是融会文始与少阳两派丹法的特长,实际上可算是两派外的另一派系。”

    沈醉又喝了杯酒,接着道:“文始派功法为无为法,以虚无为本,以养性为宗,为丹法中最上一乘。但修炼起来却也不免较难入手,且对个人心性、姿质皆要求较高。少阳派则以有为法而臻于无为法,便于入手,次第分明,且对个人姿质要求也较低,所以流传广泛,学者甚多。因而有内丹派中以文始派为最高,以少阳派为最大的说法。不过内丹派中也并不只这两大派系,像三峰派也属于内丹派,修的人元阴阳丹法,但就不在这两大派系内。还有个青城派,也不在这两派脉脉相传之内。”

    ……

    ……

    沈醉对这些道教门派显得很是熟悉,一一道来,如数家珍。接下来又向方慕南介绍了符录经典大派正一教以及其各分支宗派,还有占验派两大派飞星派与天机派,与专以积德行善为修行的积善派代表若水观。还有号称一剑破万法,以剑入道的峨嵋剑仙派。讲罢,又介绍了佛家修真门派。不过却都是寥寥数语,几句话就带过,介绍的也极是简单。显然,他对和尚门派没有什么好感度。

    “……基本就这些了,还有一些小门小派与无门派的散修,我就不介绍了,这些我也知道的不全。嗯,差点儿忘了,还有个最重要,势力遍布全国的大组织没介绍。”沈醉笑了笑,喝了杯酒道:“这算是个反人类的组织,因为里面全都不是人,而是妖怪。名字就叫做妖怪联盟,盟主听说是头成精的神兽玉。不过是不是真的就没人知道了,但这家伙的名字很震人,我包你想象不到!”

    “是什么?”方慕南倒真被勾起了好奇。

    “卢俊义!”沈醉道。

    “*,玉卢俊义,他怎么不叫宋江去!”方慕南差点被自己嘴里的一口唾沫给呛住,心中暗道了一句,不禁的由衷叹道:“这名字果然很震人!”

    沈醉却又笑了笑,道:“还有更震人的!这家伙手底下有两个左膀右臂,一个叫做浪子燕青,一个叫做铁牛李逵。”

    “卟!”方慕南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忍不住喷了出来,好在他及时转头到了旁边,没有喷在饭桌上。咳了两下,他拿餐巾擦了擦嘴,转过头来有些哭笑不得地道:“这帮妖怪也太恶搞了!”心下却不禁倒对这几个妖怪生起了几分兴趣。没觉着这妖怪可怕,只觉着有趣。

    沈醉笑了笑,没有接话,拿起酒瓶为自己倒酒。

    方慕南却忍不住问道:“他们没有聚出个梁山一百单八将?”

    “没有,就他们三个!”沈醉说罢放下了酒瓶,举筷夹菜。

    方慕南倒觉有些可惜,轻叹了口气,举杯将茶杯里的半杯茶饮尽。放下杯来问道:“对了,听你说了那么多门派,还不知你是哪个门派的?”

    “我哪个门派也不是。”沈醉道:“我是由武入的道。”

    “哦!”方慕南点头,却又问道:“那你学武的门派又是哪个?”

    “算是逍遥派吧!”沈醉轻叹了一声,没有再给他追问,接着道:“由武入道要做到三花聚顶、精气神合一后才算真正的入了道,其中最重要的是要达到先天境界。若没有达到这一步,那就是练一辈子武也跨不进这个门槛。所谓的法力,乃是真气与精神力的结合。达至先天境界,除了能够引动天地元气外,最重要的便是开启灵觉。从先前纯粹的修命功夫开转始转向修性,修炼出精神力,也就是灵觉。”

    “像你这样直接修真炼道的,可说一开始就是从先天境界炼起,比我们要少走许多道路。修真界中,却也有几个专门*由武入道来修行的古武门派与世家,只是成就却都不高。别说三花聚顶了,就是能达到先天境界的都没有多少个。当然,我是指纯粹由武入道的,法武双修的不算。”

    “那你达到哪个境界了?”方慕南又问。对于沈醉说的逍遥派,他想到了跟某部小说里的一个门派同名,只是这是在现实中,想必不会有什么联系传承在内,可能就是正巧同名。

    沈醉以着开玩笑的口吻道:“我已达到成仙的境界了!”说罢,喝了杯酒,转过头去看向内里角落处的一张餐桌,目光扫过餐桌上的三人,向方慕南道:“那三个人一直在监视你,你有没有发现?”

    方慕南茫然摇了摇头,顺着他目光转头看向那三人。只见三人全部都是二十来岁的青年,染发穿孔戴耳丁,有两个裸露的肩臂上还纹了纹身,一副吊儿郎当的痞子模样。他对这三人倒还有些印象,记得他们是在他进来后不久进来的,只是他看着三人相貌却显然不认识,不知他们监视自己做什么。转过头来问道:“你跟我坐一桌的,怎知他们不是在监视你?”

    对于沈醉的能力,他还是相信的。沈醉既说了那三人在监视,那就有九成不会错。而且那三人瞧到他们瞧去,面上没来由的显得有些慌张,故作不知地大声划拳喝酒,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沈醉转过了头来,微笑答道:“因为他们多是在瞧你,大半的注意力也都放在你身上。我想他们应该是那个谢子宣的人吧,你最近也就只惹了他。”

    方慕南轻轻点了点头,*在椅背里沉默不语,想着该如何处理。

第三十五章 神出鬼没

    “你这是什么牌子的车?”吃完饭,方慕南送沈醉出来,近看之下,才注意到沈醉这辆车的与众不同。他对车虽然了解不多,但见过的却也不少,但沈醉这辆车的标志他却从来没见过。那车头顶上竖立的标志,初看似只展翅的鹰,细看之下他才认出是只大鹏,而且这车的外形也与他所见过的车都有所不同,因此不禁好奇问道。

    “大鹏牌!”沈醉拿起酒壶仰头喝了口酒,指了指车头顶上的那展翅大鹏的标志笑道。说罢开门坐进了车里,只是又放下了车窗转过头来叮嘱了句,“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就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说完又向方慕南挥了挥手,然后顺手落下拍在了方向盘上,道声“走了!”那车就立马开动走了,也不见他拧钥匙发动,方慕南甚至根本没瞧见他掏钥匙。而且那车子发动,竟然半点发动机的声音都没有,就那么无声无息的灵动迅速远去。

    “大鹏牌?我怎么从没听说过。难道是辆新品牌的高科技轿车?”望着沈醉的那辆大鹏轿车身影远去,方慕南喃喃自语道。说罢摇了摇头,见沈醉已走,终于忍不住地张口打了个哈欠。

    先前沈醉提醒可能是谢子宣派来监视他的那三个人还在餐厅里坐着,这三人都是普通人,最多也就是敢犯狠拼刀的混混,没有什么能力。他想要对付他们,完全是绰绰有余,倒不需沈醉帮手,因此吃完饭便结了账一起出来,并送沈醉离开。而沈醉对于他单独对付那三人也有着十分的信心,倒也并不担心,放心离去。

    此时方慕南看起来什么也没做,但实际上已然分出了一丝神念反监视着那三人。他神念视物,如同亲眼所见,因此却是连往后瞧也没瞧一眼。打完了哈欠,过马路,进小区。刚进小区门不远,他分出的那一丝神念“瞧”到其中一人看着他身影走进小区,掏出手机来拨了个电话。不片刻电话接通,那人向电话那端的人吩咐道:“喂,阿海,那小子又回去了,注意看着,我们也马上就回来!”

    电站那端的人道了声“好”后,他挂了电话,吩咐了一人去结账。然后三人一起出了餐厅,横穿马路,也向对面的小区走去。此时方慕南已进入了小区里面,从马路这面已瞧不到他的身影。进入了小区,三人依然没瞧到方慕南身影,以为他已经从这条与小区大门相连的中轴马路上转进了他所住的那幢楼前路上,也没觉着有什么奇怪。通知了守在小区内的同伴,三人也并不焦急,抽着烟悠闲地走着。

    此时正是午饭时分,小区内的住户大多在家里吃饭,大中午的天气又热,也没什么人出门,这条路上只有寥寥的几个人影。三人中中间那人位置稍稍*前,看来是个领头的。左边一人手里拎着个食品袋,里面两盒盒饭,是为守在小区里的同伴带的午餐。他抽了一口烟,喷吐出一口烟雾,向中间那人道:“梁哥,我说这小子可真够宅的,昨天一整天整夜,愣是一步家门也没出过!”

    这话可看出他们的监视不合格,方慕南昨天黄昏日落时可是出门上过趟楼顶吃晚霞的。只是他们是从外面监视的,瞧不清方慕南家中的情形,也瞧不见楼里的情形,没见着方慕南出了门从楼道里上了楼顶,也没见着他原路返回。只瞧到方慕南一整天都没出过楼道口。

    中间那叫梁哥的还没有接话,右边那人已道:“是呀,今天请人吃了顿饭又是回家,简直就是一标准的宅男。就这样的人谢少还老要叮嘱我们一再小心,千万别被他发现,我就不明白了,我看他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吗,还是这家伙后面有很厉害的背景?”

    “我也不明白,不过谢少怎么吩咐咱们怎么做就是,有些事情不是咱们该过问的。想那么多做什么!”中间那梁哥开口接道。说完话深吸了口手里的烟,使香烟快速燃尽到过滤嘴处,然后一边喷吐着烟雾,一边将手里的烟头弹飞了出去。

    “梁哥说的是!”那青年点了下头,抽着烟没有再多问。

    三人继续前行,最后在南五楼前拐了进去。这座楼正在方慕南所住的南六楼前面,他们在这里的二层租了间房子,从后窗便能够清楚地观察到方慕南的家与楼道口的位置。

    走进了楼道口上楼,到达他们租住的那间屋子,三人也没有敲门。领头的那梁哥直接掏出钥匙来开了门,一进门,三人瞧到客厅里沙发上坐的一人不由面色一变,齐齐呆住。那人却正是他们负责监视的方慕南,不知如何神出鬼没地竟然到了他们的租屋。而他们留在这里的那个同伴阿海则蔫头耷脑、神情萎靡地站在茶几前面,瞧见他们进来,面露无奈沮丧之色,向着他叫了声“梁哥!”

    话音方落,忽然间“啪”地一声响。四人闻声瞧去,却见是房门被忽然反锁住了。刚进来的三人不禁面面相觑,另两人瞧往最后进来顺手关门的拎着盒饭那个,面露疑问之色。那人很无辜地摊开双手道:“不是我!”

    阿海却没有瞧往那人,而是扫了眼沙发上的方慕南,见识了他先前的手段,猜到是他所做。他猜的一点不错,这确实是方慕南以精神念力为之,隔空控物反锁住了房门,防止刚进来的三人忽然转身逃跑。他懒懒地*在沙发上,眼光随意地扫过三人,最后停在那梁哥身上,正是他先前以念力观察到的在餐厅中打电话通知阿海的那人。从餐厅开始,这三人一路行来,他都以念力跟随观察,早从三人一路的谈话中得知了这梁哥领头人的身份。又从阿海的逼问口供中得知了他叫梁子,其余三人称他做梁哥,他们四人确实是谢子宣派来监视他方慕南的,这梁子就是负责人。

    他先前以神念反监视听到梁子在餐厅里给阿海打的电话,知道小区内还留守有一人,进来后便静心留意有没有人注视他。要知以他现在的神念反应,只要不是修为高他许多的修行之士,否则用心留意之下,有人瞧他一眼,他便能立生感应,并发现那人的位置。所以在阿海发现瞧往他时,他也几乎同时发现到了阿海及其所在的位置。又多观察了一会儿,判定了是这人在监视他后,他立即迅速赶至将其抓了个现形。然后一番用刑逼问,弄清楚了事情原委。

    等着梁子三人回来,除了要教训一番三人外,主要是让梁子这小头目给谢子宣带句话去。他打量了梁子一眼,明知故问道:“你就是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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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两章,晚上还有一章~!

第三十六章 大力鬼王

    梁子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装作不认识方慕南地道:“你是谁?擅自闯进我们兄弟住的地方来想干什么?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告诉你,这就叫私闯民宅。请你马上离开,否则我可要打电话叫警察了!”

    “你真敢打的话就叫吧,跟踪盯稍,我还正想要告你们侵犯我**权呢!”方慕南不禁有些好笑,犯法的倒先来威胁叫警察了,真是典型的恶人先告状。他笑了笑,摇头轻叹了口气,扫了眼阿海道:“好了,别跟我装了!我该问的都问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等你们回来,主要就是想让你替我给谢子宣代个话!”

    他说着话,手中光华一闪,忽然多出本黑色封皮的书来。四人瞧着他手中的书,口眼大张面现惊异,想不到他这书是从哪儿来的。这人难道是变魔术的吗?怎么忽然就变出本书来,更是想不出他变出本书来想要做什么。

    四人面面相觑地互瞧了一眼,再转过头来瞧往方慕南时,却见他已伸手翻开了书本,迅速地翻过几页,然后在一页上停住。四人瞧到那页上是个青黑色的图案,但还没瞧清是什么,就见方慕南伸手往书页上一点。然后便见得书页上光华一闪,一股青气黑云随即从书页上翻滚冒出,眨眼化作一只面目狰狞的恶鬼。这恶鬼头生双角,眼若铜铃,阔嘴獠牙,面目凶恶,一身青黑色的皮肤,浑身上下黑云缭绕,身形极是高大,一下就占去了整个房间的高度。恶鬼一出,房中登时阴风阵阵,鬼气森森。八月份还未出伏的天气,房间里本是开着空调,这一下温度更是陡然下降,立时变作了寒冰地狱,一阵阵的阴冷袭人。

    “我的妈呀,鬼呀!”梁子四人一瞧到这恶鬼出来,面上惊异立时变作惊恐,浑身忍不住一个哆嗦,一阵儿胆寒。“叭”地一声,提盒饭那个已吓得手一抖,盒饭掉在了地上。再一哆嗦,竟然吓的小便失禁。另外三个也好不到哪里去,梁子吓的腿肚子直打哆嗦,心里想跑却是竟迈不动腿去。另一个吓的一屁股跌坐在地,反身往门口跑去。阿海更直接,双眼一翻,竟然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他们此时终于知道为什么谢子宣一再叮嘱他们小心了,原来这小子是这么可怕!

    方慕南手里拿的正是《封印神录》,这是《封印神录》的另一项功能,可以将收入书中的妖物抹去神识,为己所用。他放出的这一头恶鬼,乃是书中原有,是陈抟当年封入的一头拥有千年道行的妖鬼,力大无穷,凶猛异常,名之为大力鬼王。他放出来本是要吓一吓四人作威胁之用,但见此时四人被吓得不轻,又连忙一点书页收了起来。其实他也是第一次放出这鬼王,书页上瞧着还不如何,这一放出来,果然十分凶恶,连他这主人瞧着,心里都有点儿发毛。

    “嗯哼!”他收起《封印神录》轻咳一声,谁知梁子与那提盒饭的又是一个哆嗦,也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醒着的三人此时瞧着他的眼光如同瞧着一只人形的恶魔,满是恐怖。嗅到了房中的腥臊味,他忍不住微皱了皱眉头,向梁子道:“好了,给我替谢子宣代话。告诉他以后少来惹我,瞧见了我就立马滚得远远的,否则我就放出这头恶鬼来去吃了他。当然,你们也跑不了。给我记住了,带到了,否则的话……哼!”

    他没有说否则怎么样,但话里意味已十分明显。这一声冷哼,又是让三人一个哆嗦。梁子牙关打颤嘴唇哆嗦地道:“您…您放心,我,我,我一定…一定带到!”

    “那就这样吧!”方慕南点了点头,张嘴打了个哈欠,起身站了起来。走到门前时,念力一动,房门自动打开,他从中走了出去,房门又在他身后自动关闭。

    其实他本以为,连张风彦都已失手被擒了,谢子宣应该并不敢再来找自己麻烦的。却不想那天在绕城公路上没有理他,他竟然还不知好歹、得寸进尺地派人跟踪监视自己。虽然从阿海嘴里知道,谢子宣只是想找回自己师父,并没什么别的其它目的。但对于这种侵犯人**的行为,他坚决不能忍受。所以,必须要坚决制止,坚决打击,并郑重警告,严重威胁,让谢子宣再不敢惹自己。

    不过目前为止,也就只止于威胁。毕竟他做了二十多年的守法公民,对于杀人犯法这种事还是大有抵触的。虽然现在拥有了超越普通人的强大力量,但他并不认为拥有了这样的力量就可以视人命如草芥,就可以无视世间法律的约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远还没有习惯采用非法暴力的手段来解决事情。而且谢子宣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威胁一番也就是了,远还没有严重到非要了他的命来报复的地步。

    修真也好,成仙也罢,不论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他都不认为自己的命就比别人金贵,就天生高人一等,就有权力去可以剥夺另一个平等生命的存在。哪怕对方是人渣,是恶人,是衣冠禽兽,是猪狗不如。你当然可以杀掉他,也有成百上千的理由去杀掉他。但是,你没有这个权力。

    所以人在杀人的时候,总会为自己去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与理由。大也罢,小也罢;对也罢,错也罢;正义也罢,邪恶也罢,他们只是需要那么一个借口与理由。无关乎对错与公理,只是寻求一个理由而已。因为他们内心里那连自己也不能探知的深处,隐藏着影响他们思维的东西让他们知道,他们没有这个权力。理由是一回事,权力则又是另一回事。你有没有理由杀人与有没有权力杀人,这是两个概念,不可以混淆。

    这不是在讲什么人权公理,这只是一个论点与观点。当然,这只是他现在的观点,或许以后会有什么改变。他不知道,也无法预测。但现在很好,他不想改变,也无需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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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送到~!

第三十七章 少爷的命

    一座占地极广的豪华别墅内,宽大的露天游泳池中,一男二女正在清澈的池水中游泳嬉戏。

    瞧这池中男子的相貌,却正是谢子宣。他平常外表看起来有些稍显瘦弱,但此时脱了衣服看来竟然颇为健硕,浑身肌肉微微隆起,显得结实健美。他一向认为要吸引女人,除了一副好相貌外,一副好身材也不可少,所以平日里倒经常注意锻炼。

    当然,除了这两项外,有钱有势才是最重要的。不过若抛开了有钱有势这两项不谈,说实话这家伙单凭自己的这副好身材与好相貌,倒也很能吸引些女人。

    他身旁与他游泳嬉戏的两名女子都是身材火辣、年轻漂亮,各穿着一身性感诱人的比基尼泳衣,穿波破浪如两条美人鱼一般,围绕在他身边嬉闹。谢子宣左摸一把,右捏一下,调戏一下这个,轻薄一下那个,嘻嘻哈哈,打情骂俏,当真是如鱼得水,畅美欢乐。

    这座别墅并非是他的家,而是一名富商为结识他父亲从他这里走的门路贿赂所送。为了安全起见,防被有心人拿此当作证据攥住把柄,这座别墅的房屋产权证上并不是他的名字,而是还在那富商的名下,但实际上的使用权却已全部移交于他,里面的人也全部是他的。虽非他所有,但与他实际拥有并无太大区别。而像这样的地方,他还有好几处。

    他与两条美人鱼嬉闹了一会儿,肌肤相亲,感官刺激,只觉又兴奋起来。正想着吩咐人不要打扰,他就准备在这里来一场鱼水之欢,一龙戏二凤,享一享齐人之福,他身边的得力手下阿勇就从向着泳池的房屋后厅内走了出来。他瞧着阿勇,不禁面带微笑,心道这小子真是识趣,正要开口叫他,他自己就过来听吩咐了,省得自己还要喊一嗓子。

    谁知阿勇走过来,却并不是要等着听他吩咐,而是正好有事禀报,开口道:“谢少,你派去监视方慕南那小子的梁子他们回来了!”

    “咦,回来了,什么情况?”自那日张风彦去教训方慕南,后来却忽然离奇失踪后,谢子宣回来就派了人对方慕南进行全天候严密跟踪监视。却是不想这才两天,派去监视的人就回来了,心下倒不禁有些讶异。

    “他们说是被方慕南那小子发现了,还被抓了个现形,梁子还说方慕南有话要他带给你!”阿勇皱了皱眉头道:“他们四个也不知怎么回事,都是一副面色苍白哆哆嗦嗦的样子,好像受了什么太大惊吓似的。问他们什么都不肯再多说了,只说要见你!”

    “哦,那让他们过来吧!”谢子宣说罢,拍了拍两女,嬉笑了两句,让她们自己玩儿,他则又在两女的臀部捏了一把,在两女的娇嗔中游往岸边。阿勇已从遮阳伞下的躺椅上拿了浴巾过来,他出水上岸伸手接过随意擦了两把,示意阿勇去叫人,自己则披了浴巾躺坐在躺椅上,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等阿勇把人带来。

    不一会儿,阿勇带着梁子四人过来。谢子宣斜眼瞧去,果然瞧见四人都是脸色苍白,哆哆嗦嗦的样子。自还是被方慕南放出的大力鬼王吓的,被吓的小便失禁的那位,自然已是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出门。四人过来,站在他旁边,有气无力似地一齐低头叫了声“谢少!”

    谢子宣有些不满地微皱了下眉头,放下饮料,道:“先给我说说,那小子是怎么发现你们的?”

    四人互瞧了一眼,还是由领头的梁子叙说。梁子定了定心神,整了整思绪开始说起。其实连他们也不知是如何被方慕南发现的,只说方慕南昨天一天一夜都没出门,今天中午出门到小区对面的餐厅请人吃饭。他留了阿海守在房里,自己与另两人跟着方慕南到了餐厅,从餐厅到后来一路回来,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一回来,就看见方慕南坐在客厅里守株待兔了。

    随后又由阿海补充,说是自己在监视点上发现了方慕南,便注意观察瞧着。但瞧了一会儿后,方慕南又原路返回消失在他视线内。然后没过多久,他就听见房门一响。本以为是梁子他们回来了,也没有在意。却不想竟是方慕南,也不知他用什么方法发现自己,并找到地方开门进来。他道:“……我当时大吃一惊,正要装作不认识他将他赶出去,可是才一转过身来就发现自己不会动了。怎么使劲也动不了,就好像中了定身咒一样。然后他就开始问我话,他也没动,只是瞧着我,我脑袋里就疼的受不了。而且他也猜到了我们是你派来的,所以……”他说到这里偷瞧了一眼谢子宣,没有再接下去,但后面的意思不用说,众人已都明白,显然是他受不了就招了。

    “你***就是软骨头!”谢子宣还未发话,旁边阿勇已跳出来骂道,抬腿一脚将其踹倒在地。阿海不敢反抗,也躲避不了,被阿勇一脚正踹在屁股上,“哎哟”一声,往前一倾,已摔了个狗吃屎。

    谢子宣却摆手制止了阿勇,看也没看摔倒在地的阿海,只瞧向梁子问道:“方慕南让你给我带什么话?”他知道方慕南跟自己那失踪的师父一样,都有些很奇特的神通本事,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发现梁子他们并不是什么难事。所以才一再叮嘱了他们要小心,却不想千叮咛万嘱咐,还是叫人给发现了。从他们的话里看来,只能说方慕南神通广大,却也怨怪不得他们,毕竟他们都只是普通人。

    他倒是担心被方慕南发现,不知会不会报复自己。他让人监视方慕南只是想要找见自己师父,可并不是再要找方慕南麻烦。至少在现阶段,他没有这个能力,这口气目下也只有忍了。他虽然是个花花公子,但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嗯,简单说,那就是欺软怕硬。

    他承认自己欺软怕硬,这没有什么好丢脸的。这叫审时度势,量力而为。人要贵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几分几两重,没有这金刚钻就不要去揽那瓷器活。不自量力的撞上去,那就是自找苦吃。说不定惹火了人家,小命就不保了,那可不是普通人。他谢大少的命可金贵着呢,而且以后还有很长很美好的人生要走,犯不着为了置口气而丢了性命。拿鸡蛋去碰石头,那是脑残行为。他谢大少虽然有时候嚣张,常有意气之争,但绝非脑残,是个绝对正常的正常人。一切,都要以性命为重!

    就像他那失踪的师父曾经对他所说过的,仙道贵生。修仙学道,任何时候都要以性命为重,丢了性命那就是丢了一切的根本。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要与人去拼命,一切都要以自保为上。正因为这一点,所以他相信自己师父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会力求保住性命的,相信他不会死。但反过来说,若以自己师父的手段都没能在方慕南手里逃得了性命,那就可见这方慕南的恐怖了。这种人,他现在是万万不敢惹,也万万惹不起的。

    梁子眼光躲闪着,不敢与他对视着,嗫喏道:“方慕南说,说要您以后不要再去招惹他,瞧见了他就立马躲得远远的,否则的话就放鬼来吃了您!”他说罢,面现惊恐地又立马接道:“谢少,你不知道,那方慕南养了头恶鬼,那鬼……”他绘声绘色地描绘着方慕南那只大力鬼王的凶恶可怕,没有当时晕过去的那两人也添油加醋的补说。三人说着,回想起当时情景,面上都是满带恐怖之色,又缩头缩脑地四面瞧着,仿似那只恶鬼会突然地随时跳出来把他们吞吃了一般。

    “好了,都给我闭嘴!”谢子宣脸色铁青,心底发寒。鬼怪之事他本来以前是不信的,但自从认识了他那个有神奇本领的师父后就开始转变了观点。他知道方慕南不是普通人,却想不到对方还养着只凶猛恶鬼。想到方慕南威胁自己的话,大热天的他竟觉浑身发寒,如坠冰窟。瞧到梁子四人,只觉满是厌烦,一把将手里还剩半瓶的饮料砸向四人,站起身来大喝道:“滚,滚,都给我滚!”

    梁子四人互瞧了一眼,阿海从地上爬起,然后一起默默退去。

    “谢少!”阿勇上前才叫了一声,正要劝慰两句鬼怪之事不可信。却已被谢子宣不分青红皂白地骂道:“滚,你也给我滚!”

    阿勇嘴上不敢反驳,心里暗骂了一句,也随着梁子四人身后离去。

    游泳池中的二女离得他们较远,没有听见他们开始在谈什么。只是此时谢子宣高声喝骂,却是听得清楚。瞧到谢子宣莫名发火,她们也都停下了动作。互瞧了一眼,面面相觑,都是不知所以。

    瞧着谢子宣面色铁青,二人用眼神交流着是不是要上去劝慰。忽然“哗”地一声,二人面前的池水毫无征召地突然炸起一股水浪。这水浪离他二人极近,一下就将二人炸散了开去。

    二女连一声惊呼都来不及发出,各自双眼一翻,便已晕了过去。玉体横陈,仰面躺在水面上载浮载沉,只是口鼻都始终露在水面上未被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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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三千字~!

第三十八章 风华无双

    水声一响,立即吸引了谢子宣的注意力。他转头瞧去,却不禁吃惊地嘴眼大张,只见那股炸起的水浪非但未落下去,反而还继续升高,最后成了个一人来高的水柱。水柱中的水流动变化,眨眼变成了个人形。看其身形,竟还是个丰盈窈窕的女子体态。

    这水人再一变,已真真切切地化作个妖娆的美丽女子。眉若远山横,眼如秋波媚。脸如明月,唇若涂朱。一头波浪卷的长发,更添妩媚风情。下身穿一条只到大腿根部紧贴身体包裹着浑圆翘臀的**短裤,上身穿一件玫红色的低胸露肩T恤。修长的脖颈、性感的锁骨、曲线美好的诱人香肩全部展露无遗。身材高挑,一双笔直修长的美腿几欲占去了身体的三分之二。胸前一对圆润暴乳好似要撑裂衣衫,低开口的T恤露出胸前一片雪腻,中间挤出一条深深的诱惑乳沟。

    她看上去在二十七、八,再看却又似在三十左右,整个人充满着一种成熟媚惑的风韵。浑身上下透着股诱惑的气息,只站着不动,就足够让男人为之犯罪。媚如秋波的眼神一扫,则足以让男人疯狂。整一个词可以形容——天生尤物。

    谢子宣呆呆地看着这眼前的尤物,被方慕南的威胁搞的烦臊、担忧与害怕的心情,忽然一下子就被扫得干干净净。代之而来的是一股莫名的**与兴奋,下体的男人象征竟突地一下紧绷跳起,有若举枪行礼。只是这杆枪被憋在紧身的泳裤内不得解放,却是撑的他都有些疼痛。他却仍似不觉,只是浑然忘我地瞧着这女子。

    美人穿着一双高跟凉鞋,踏波而立踩在水面上巍然不动,好似她脚下踩的不是一池水,而是一池坚硬的冰。她玉容微微一笑,直若灿然生花,当真得是一笑百媚生。她微笑着扫了眼谢子宣那泳裤内包裹的坚挺下体,随即转到他脸上,问道:“你就是张风彦师哥新收的弟子谢子宣吗?”

    谢子宣本是被迷的七晕八素,浑浑然不知何处,但美人这轻声曼语的一问却似直响在他心头,立马将他叫醒过来,忙不跌地点头道:“是,是,是,是我,不知小姐是……?”他这一惊醒,立马注意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变化,瞧了眼自己下体,不禁满是尴尬,暗骂自己老二不争气。

    “我叫叶风华!”美人温柔笑道:“你既是张师哥的弟子,论辈该叫我师姑!”

    “师姑?”谢子宣的尴尬被愕然与郁闷占据,睁大眼仔细打量着叶风华。这女人看上去也就与他差不多大,他却要矮人家一辈。不过他师父那一代的弟子法名确都是以“风”字来排,这女人既叫风华,显然与张风彦是同一辈的。可能入门较晚,才与张风彦年纪差上许多。只是郁闷了他谢大少,要矮这与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美女一辈。

    他惊醒过来这一打量,这才发现自己这位美人师姑不但一张脸长得漂亮媚惑,身材也极是火辣,而且长得很高。他目测了一下,估计至少在一米八左右,可说是标准的模特身材。

    而事实上,叶风华在现实中所从事的职业确也正是模特这一很大比重取决于身高的职业。得益于她的身材与美貌,以及那天生尤物诱惑人心的气质,她在模特界中也有着不小的名气。而且还是世界级的名模,并曾上过欧美一家著名男性杂志的封面照。

    她这次来杭州,是受邀来参加一场服装发布会的。受门中所托,知道张风彦也在杭州,因此特地过来拜会一下。这座别墅原本先前就是谢子宣送给张风彦居住的,她知道这个地址就直接找了过来。她到得外面时,没有直接按门铃叫人,而是先用神念探查进来。本是想用神念先跟张风彦打个招呼的,谁知张风彦没找到,却是听到了谢子宣与梁子他们的话,才知张风彦竟然失踪了。并听到是跟一个叫方慕南的有关,谢子宣派人去监视,却被人发现反威胁了一番。

    不过她虽听到了张风彦失踪的消息,但是却并不知详细情况。只是谢子宣问梁子有没有发现他师父的踪迹时,她才听到了这个情况。微蹙了下秀眉后,她问道:“我刚才听到你与手下谈话,好像说张师哥失踪了,却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还有,他什么时候失踪的,现在已经失踪多久了?”

    “哦,我师父到现在已经失踪了两天了。事情也是在两天前发生的……”谢子宣开始了讲述。虽是实话其中却多有删减,只简略说了下自己与方慕南的过节,然后便是请了张风彦出面。“当时他们斗法,师父先在外围设了屏障,我修为低浅,也瞧不见其中情形。等到后来那屏障消失,师父就不见了,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回来后,我就派人去跟踪监视。现在的情况吗,师姑你也听见了,我也不多说了!”

    “那你怎么不直接上门去问那方慕南?”叶风华听完后问道。

    “嗯,这个,弟子修为实在低浅,远不是那方慕南的对手。而我们两人又有过节,我怕自己去了话还没问出口就被他给下手杀了。所以,没敢去!”谢子宣说罢不禁脸上一红,感觉有些在美女面前丢面子,话也说得很小声。

    他承认自己胆小,叶风华却并没有露出什么不屑来,只又轻声软语地问道:“那你怎么不禀报给门中长辈知道,让他们派人来出面?”

    谢子宣又是面上一红,苦笑了下,道:“这个,其实我还只是师父的记名弟子,还没有正式拜师入门,师父也还未赐我法名,更未曾带我回过门派。门中长辈的联系方式,我是一个也不知的。其实其他人的我也是一个不知,就只认识师父。没法联系,我也只有干着急,好在今天终于等到师姑你来了!”

    “哦,原来如此!”叶风华点了点头,含笑道:“那你把那个方慕南的地址给我吧,我去问他是怎么回事?”

    “他住在西湖区……”谢子宣说了方慕南的住址,又关心道:“那师姑你一个人要多加小心些,方慕南这家伙不简单,师父都在他手里吃了亏。而且还养着只恶鬼,要不然,你还是多叫上几个门中长辈一起去比较保险。”

    “不用麻烦,我去并不是一定就要与他打架斗法!”叶风华笑了笑道:“不过,还是多谢你关心!”

    “啊,不用客气,关心师姑那是弟子应该的!”谢子宣只觉受宠若惊,心中兴奋异常。他花花公子谢大少也是欢场老手了,可说阅女无数,但不知为何,今天在这美人师姑面前,却总是失常,就好像个刚接触女人的初哥一般。

    叶风华脸上仍是含着笑,柔而媚,忽而从头到脚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于他到此时越加坚硬挺翘的下体撑起的帐篷处多停了片刻后,收回目光望着他双眼赞了声,“身材不错!”话音一落,眼睛一眨,竟然抛了个媚眼过来。

    这一记媚眼仿佛一道无形的电波射中了谢子宣,让他如遭电击,忍不住浑身一抖,呼吸急促,血脉喷张。忽然间面上一赤,下身突地一跳,一股热流随之抖动着喷薄而出。就这么一记媚眼,他,竟然射了!

    银铃般的娇笑声中,叶风华身体忽然又化作清澈水质,随即这水人儿“哗”地一声流散,化作无数水浪落下。

    “丢脸,真他妈地丢脸,我竟然就这样射了!”谢子宣望着自己下体恼恨地向着空中一挥拳,随即却又痴痴地望着叶风华刚才所站之处,嘴中喃喃自语道:“真他妈不愧是三峰派出来的,极品呀,这要是能真个上床,不知还要怎样**!”

    (第二卷完)

第一章 美酒佳人

    夕阳西下的时候,叶风华开车来到了方慕南所居住的小区。天边晚霞灿烂,映照得她红色跑车的车身更是明艳。开车停到了方慕南所住的那户窗下时,她摘下脸上戴着的一副几乎要遮住半张脸的宽边大墨镜,却没有转头去望旁边方慕南的居所,而是抬头若有所思的望向楼顶。

    嘴边泛起一丝微笑,她开门下车,锁好了车门进楼。走进楼内后,她的脚步却没有在方慕南的家门前停住,而是只注意瞧了一眼后,便脚下不停地继续上楼。

    很快上得楼顶,只见楼顶上已有一人站立。这人站在楼顶的边缘处,背对着她,面向着夕阳。他双臂抬在身前,似乎怀里还抱着什么东西。他留着垂至肩头的长发,看身形却是名男子。长身玉立,抬头挺胸,站立得很是挺拔,但双肩微陷,看上去却总给人一种懒散的感觉。灿烂绚丽的晚霞环绕在他身边,似还在缓缓地流动凝聚,有若实质。彩霞环绕,衣袂飘飘,让他看起来宛若要踏霞飞去的仙人。

    叶风华没有打扰他,走过去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约三米远的地方,带着好奇与打量地眼光瞧着他。她穿着高跟凉鞋,但从楼顶门处优雅地跨步走来,这几十步却是走得无声无息,好若一只猫儿。

    那人好像也没有发现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直到太阳完全落山,天边再没有了一丝云彩,那人方才转过身来。这一转脸,瞧其相貌,却正是方慕南,怀里抱着他的猫咪花花。他站在这里,却又是抱着花花来餐霞的。

    “请问是方慕南先生吗?”叶风华展唇一笑,含娇带媚地问道。她先前开车进入方慕南所住的南六楼前时,就先已神念探入了方慕南的房里。但是除了发现了几张避尘、驱虫的灵符之类外,却是并没有发现方慕南的人在。

    本以为是方慕南不在家,她来得不巧,心中失望正准备返回时,却忽然注意到楼顶有些异常的法力波动。她神念探去,便发现了方慕南。她并不认识方慕南,却是猜到该是方慕南。因为这小区里只有他是修仙学法的。

    只是她神念探去,却被方慕南发觉,还被反探了回来,两人都彼此发觉了对方所在。方慕南不知她来历,也不知她是特地冲自己而来,还是偶然发现了自己这才上来看一看,因此只是暗自小心戒备,面上并无做什么反应。见她并不来打扰自己,他也就待到餐霞完毕这才转身。此时听到她问话,他已然可以判定对方是专门冲自己而来。他先前已从神念中见识了这女人动人心魄的美丽,此时真个面对,倒也并无太过惊讶。点了下头承认后,便问道:“你是谁?”

    “三峰派,叶风华!”叶风华上前一步,微笑着优雅地伸出白润无暇地纤纤玉手。

    “果然!”方慕南心中暗道了一句。判定了对方是冲自己而来后,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三峰派。此时听她自报家门,果然正是。只是倒想不到对方竟然来的这样快,却不知叶风华恰好受邀来杭州,此事乃是凑巧的成分占大。

    伸出手来轻握了下叶风华的手,只觉柔弱无骨、软滑异常,握起来十分舒服,竟有些舍不得放手。但想到对方是三峰派出身,这一手恐怕也有些什么秘术在内。还是凝定了心神,轻握了下便收手,道:“到我家里谈吧!”

    倒非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而是他不习惯站着说话,能坐着的时候就绝不站着。而且他发觉这女的长的实在很高,比他都高出半个头去,跟她站一起说话,很有些心理压力。而且仰着头说话,也着实有些累的慌。

    “不用了,咱们就在这里谈吧!幕天席地,清风送爽,还能遥望附近夜景,却正是处好地方呢!”叶风华微笑说罢,忽然轻轻一挥手。只见得她手上一枚戒指光华一闪,地上便忽然多了两张半圆形的藤椅与一张小圆桌。然后伸手作势,请方慕南入座。

    方慕南猜到她那只戒指该是跟自己的福寿玉佩一样,是件内有空间的储物法器。瞧见地上忽然多了东西,却并无惊讶。既然有坐的地方,他倒也不介意在哪里,当下抱着花花入座。

    “要喝点什么吗?”叶风华说着话,手中又忽然多了瓶红酒与两只晶莹剔透的高脚酒杯。

    方慕南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懒地*在椅背里,道:“给我杯纯净水吧!”

    叶风华却没有给他拿纯净水,而是拔开了瓶塞,便自作主张地往他面前的杯子里倒了小半杯红酒,嘴里笑道:“我一向觉着,喜欢喝点儿酒的男人才最有魅力,而且,很有情趣!”她说到这里,眼睛一眨,暗送了道如水的秋波过去,“来,品尝一下吧,这可是珍藏了二十年的法国极品红酒,我可是很少拿出来招待人的!”

    方慕南想起了酒不离身的沈醉,笑道:“我倒认识个很爱喝酒的朋友,或许该把他介绍给你认识!”

    对于面前这号称珍藏二十年的法国极品红酒,他却是动都没动,连手都懒的抬一下。对于美人的秋波暗送,他却也是视若无睹。只是心里却大叫有些吃不消,暗自叹道:“三峰派的女人,难道都是生得这般祸国殃民的吗?”

    他只觉对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完美无缺,优美至极,而且都带着股动人心魄般的媚惑。让他不得不提起精神来对抗,第一次感觉面对一个女人,竟是这样累的。心道幸亏中午吃饭时从沈醉那里了解了三峰派的来历,否则自己没有预防,说不定现在一不小心就给中招了。

    叶风华已为自己倒了酒,放下酒瓶来,她竟又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个银色的烛台。上面已插着三根红烛,她将烛台放下,轻轻打了个响指,“叭”地一声,那三根红烛便忽地被一起点亮。然后她拿起酒杯来*在椅背里,轻舒了口气,修长的**重叠搭起,微微笑道:“只要他不是酒鬼,有机会的话倒或许可以认识!”

    灯光摇曳,映照着她美丽媚惑的脸。烛火亮起,不但添了光亮,也添了丝温暖,气氛登时显得温馨浪漫起来。若配上餐点,旁边再有乐手演奏,便是场美妙的烛光晚餐。只是谁又能瞧到这美丽温馨的场面下,那无声的暗流交锋。

第二章 师妹出马

    “方先生真的不肯赏脸喝一杯吗?”叶风华看着方慕南对面前的红酒动也不动,只是抚摸着怀中花猫光滑的皮毛。她的眼光在花猫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后,微微一笑,含笑问道。

    “好了,说正事吧!”方慕南没有回答,直接转了话题奔向主题。对于一个面对起来这么累的女人,尽管很漂亮养眼,但他却并不想与她多待。因为,实在是有些劳心费神。美女固所喜,但若跟这美女待在一起一点儿也不轻松,那就该是敬而远之,分道扬镳。

    但叶风华却并不如他所愿的说正事,她含着笑,好整以暇地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红色酒液,轻启朱唇喝了一口,微吐出口芬芳的酒气,脸上添起两朵醉人的红晕,拿下杯来望着他,问道:“风华自报了家门,却还不知方先生是哪门哪派的弟子?”

    方慕南有些不耐烦地张嘴打了个哈欠,懒懒道:“我无门无派!”

    望着他那懒散的样子,叶风华心中忍不住生成一丝挫败感来。自己分明已将媚术全力发挥,但他到现在却仍是丝毫无动于衷。瞧着她的目光与普通人毫无二致,自己在他的眼中像是根本毫无魅力可言。只是她心中虽生出许挫败来,但面上却仍是保持着如花的笑容不变,又问道:“若无门无派,那不知方先生所学道法由何处传承?”

    “这个,我没必要告诉你吧!”方慕南仍是懒洋洋的样子。

    叶风华瞧着他那张懒洋洋的脸,面上笑容不变,握着酒杯的手却忍不住紧了紧,有些恨不得要把这一杯酒泼到他脸上去,看他还是不是这副懒样子。她转过头去望了望远方的夜景,深吸了一口气,平压下心中的怒气。然后干脆收了媚术,既然不起作用,也省得再凭白浪费法力。连如花的笑容也收了起来,又轻喝了口酒后,道:“好吧,咱们说正事!”稍顿了下,问道:“不知方先生将我张师哥如何了?”

    “没如何,他还活着!”方慕南感觉到对方收了对自己的精神侵袭与影响,也是不禁心中松了口气。但面上却也不敢表现出来,仍是懒洋洋地道。

    听到张风彦还活着,叶风华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道:“那不知你将他关在何处了?可否将他放还出来?”又道:“对于他冒犯你之事,我可先在这里代他向你道歉。如嫌不够,咱们还可商量给你赔偿。”

    方慕南道:“这倒不用,只要你们保证以后别来烦我就是。”

    “我保证!”听方慕南这话的意思,分明便是答应了。叶风华不禁面上一喜,连忙顺着道,却是没想到竟这么容易。早知如此的话,就不用费先前那班功夫了。

    方慕南点了点头,手中光华一闪,便已然多出了《封印神录》来。“哗哗”翻到封印张风彦的那页,只见张风彦正盘膝而坐,微闭双目,调息运功。

    叶风华在谢子宣的别墅外,曾以神念听到梁子向谢子宣讲述方慕南如何从一本书里放出恶鬼之事。当时便猜这书定是件神妙的法器,只是她却从不曾见过这种法器。此时瞧到方慕南拿出,不禁十分好奇地瞧着。

    只见方慕南伸指往书页上一点,书页上光华一闪,张风彦便被从里面放了出来。但他释放之时,却故意在书页中生出一股大力来将张风彦猛然一把推了出来。张风彦猝不及防之下,被一把甩在地上,摔了个跟头,发出“哎哟”一声惨叫。

    叶风华转过头去望向地上的张风彦,见他面色惨白,也不知曾受过什么折磨。但是她却并没起身去扶,只是坐着不动,柔声问道:“张师哥,你没事吧?”

    “叶师妹……你怎么在这儿!”张风彦瞧到叶风华,十分惊讶。转头瞧了眼方慕南,爬起身来问道:“是你把我救出来的?”

    “好了,你们师兄妹叙旧慢聊,我不打扰了!记得你的保证!”方慕南提醒了叶风华一句,说罢便站起身来准备下楼回家。

    “等等,等等!”张风彦本以为是叶风华以媚术将方慕南迷住了,这才使方慕南放了自己。但此时见他说走就走,显然没被叶风华迷住,瞧着叶风华奇怪愣了一下,连忙上前拦住,陪着笑脸点头哈腰地道:“方先生,还请您将我的法器御水珠一并归还!我一定感恩戴德,没齿难忘!”

    “张风彦,放了你已是我大仁大量了,你却不要再得寸进尺。那御水珠是我的战利品,也算是你找我麻烦的一点儿赔偿。你总不会以为,我就这样白放了你吧!”方慕南说罢,脚下展开“缩地成寸”的神通,只一步便已绕过了张风彦,跨至了楼顶门处。

    “留步,请留步!”张风彦连忙转过身去招手喊道:“我自然不会让您白还,我赎,请您开个价!”

    “我不缺钱花!”方慕南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再一步跨出,已然消失在楼顶。

    “我说他怎么就这么干脆答应放你呢,原来是已得了一件大好处去!”叶风华在后举着酒杯笑道。

    张风彦叹了口气,放下手来,转身走过来坐到方慕南先前坐的藤椅上,勉强笑了下,问道:“叶师妹,你怎么会来杭州?”

    说着话看了眼面前的酒杯,他以为是方慕南喝过的,却也没动。只是他被封印在书里面两天两夜,那里面没有食物饮水,方慕南也没给过他,他也还没达到辟谷的境界。虽然捱两天没问题,却也是免不了口干肚饿。瞧到面前这杯红酒,不禁吞了口唾沫。

    “我来杭州参加一场服装发布会的,师父知我来杭州,特地吩咐我来看看你近况。却不想刚好遇到了你出事,所以赶过来搭救。”叶风华嘴角噙着笑,扫了眼他瞧着红酒吞口水的样子,笑道:“师哥请喝吧,方慕南从头到尾都没动过的!”

    张风彦闻言一喜,一把拿过酒杯,举头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长出了一口酒气,放下杯来道:“多谢师叔的关心,也谢谢师妹的搭救!”他说着拿过酒瓶又为自己倒了一杯,举杯笑道:“我借花献佛,先在这里敬师妹一杯!”

    叶风华举了举杯,与他对饮了,问道:“师哥可知这方慕南究竟是何来历?”

    “不清楚,我也不知这小子哪儿冒出来的?都是谢子宣那臭小子惹的祸,师哥我这回是阴沟里翻船呀!”张风彦说着又叹了口气,举杯喝酒。放下杯来又道:“这小子使用的法器也是奇形怪状,又是笔又是书的,我倒从没见过哪个门派有这种法器,甚至连听也没听说过,倒从这方面看不出来他是哪个门派的。其实这小子也是嫩的很,没有跟人斗法的经验,法力也不如何高明,只是仗着法器厉害,我才奈何他不得。不过本来我那日斗不过他,也可全身而退的,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当时下着大雨,我以水遁术隐迹逃脱,那人却忽然出现一把就将我抓住。我丝毫都没发觉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是个高手!”

    他又叹了口气道:“不过,这人我也不认识,都不知哪儿冒出来这么多高手,师哥我气运不佳呀!”说罢,又是举杯喝酒。

    叶风华若有所思地喝了口酒,问道:“师兄可否以‘水镜术’让我看看那日情景?”

    张风彦点了点头,抬头挺胸正坐,伸手掐了个法诀,指向两人侧面中间的空处。随即手诀变换,连续做了几个动作,最后停在胸前不动。而他刚开始指向的空处,忽然开始出现一滴水珠,这滴水珠由小渐大,向外扩散。但却不增厚度,只是薄薄的散开,最后形成一片直径约一米的圆形水幕。

    水幕形成,张风彦再骈指指向水幕。指端一点光华闪烁了下,脱指而出,射入到那水幕中央。光点射入,从中心点向四面一下扩散开去,水幕陡地一亮,然后竟然开始出现了影像。却正是那日他与方慕南在绕城公路上斗法的情景,不过却都是由他的视角所展开。他眼中所见才能得见,他没有瞧见的这影像中自也没有。从他布局设置结界屏障开始,到他被沈醉捉住,然后扔出去摔晕为止。影像放完,他一挥手,那水幕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夜空中。

    叶风华看完后,点头道:“这人果然是个高手,出现的毫无征召。只出手之快,便让人防不胜防。我也不认识,看他出手,却像是个武修,或者是个法武双修的,却倒不好让人猜测。就是不知他与方慕南是相识,还是凑巧碰到这才出手。若他与方慕南相识,方慕南有这样的高手在背后撑腰,咱们倒确不宜再得罪他。”

    张风彦点头道:“师妹说的是,只是我那御水珠被他夺去实在不甘,我手上也就这么一件拿得出手的法器,不知该要想个什么法子拿回来才是!”他叹了口气,喝了口酒,拿着酒杯转了转眼,瞧着叶风华语气带着恳求地道:“师妹啊,师哥这件事看来还是得拜托你了。凭师妹你的本事,定能把这小子迷的七晕八素、惟命是从,到时别说御水珠了,说不定连他那两件厉害法器也能弄到手。嘿嘿嘿……”

    “师哥啊,这件事小妹是受莫能助了。不说他背后可能有个极为厉害的高手撑腰助阵,就他本人的心性修为也极是高明,我的媚术在他面前全不起作用。”叶风华想起方慕南那懒洋洋的样子就没来由的生出挫败感,恨得牙痒痒的,却又莫可奈何。

    张风彦微微一笑,作高明状道:“师妹啊,这事你可是有些钻牛角尖了。媚术不起作用那便不必*它,相信就单凭师妹你的美貌与智慧,也定能将这小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师妹你可能是依赖媚术惯了,却忘了你本身便是一个天姿绝色,能让人倾国倾城的美人。师妹难道不知当今社会有流行感情诈骗这招?那些个稍有姿色的女人,都能将人骗的倾家荡产,何况师妹你乎!”

    他说罢想作高人抚须状,可惜却没有胡子,只能摸了摸下巴,接道:“至于那高手,究竟与他有没有关系,是否在背后为他撑腰,那还要看师妹你出马打探消息了!若他背后果真有这高手,那师哥我也不强求你帮忙,一切只看你自己!”

    他虽是在极力劝说叶风华出马,这番话却也分析得颇有几分道理。叶风华听后不禁眼前一亮,有豁然开朗之感,心道自己可能确实是依赖媚术惯了,竟然忽略了自己本身为女人的手段。感情诈骗?不错,自己不但要骗他法宝,还要骗他感情,看他被骗后还能不能保持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她想到这里,灿然一笑,向着张风彦举杯道:“来,师哥,我敬你一杯!”

    ※※※

    “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啊!就因为那晚为小乔出了下头,就惹出这许多麻烦呀!”方慕南望着手中书页上的画面,摇了摇头,不禁苦笑感叹。

    他手中拿的是《封印神录》,而翻开的这页则正是先前封印张风彦的那页。而此时的这页上,却是正播放着楼顶上张风彦与叶风华举杯对饮喝酒的画面。画面是活动的,有声有色,有如在放电影。而播放的角度却竟与先前张风彦施展的水镜术一样,都是以张风彦的所见为视角。

    画面放映:两人对饮喝了酒,放下杯来,张风彦又拿起酒瓶为两人倒了酒。放下酒瓶来,张风彦却忽然伸手抓住了叶风华的手,有些色咪咪地道:“师妹啊,师哥这次功力损耗不少,不知可否请师妹帮忙恢复?”

    叶风华眼底闪过丝厌恶,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抽回手,笑容不变地道:“师哥,你还是请你那徒儿帮忙,给你找几个好炉鼎吧!”

    张风彦忽然又身子一探,抓住她手,有些狂热地恳求道:“师妹,你就成全师哥我一次吧!”

    叶风华笑容不变地道:“师哥啊,你还真是色胆包天,难道就不怕我师父知道吗?”

    张风彦浑身一颤,连忙松开了手去,坐回位子上干笑了几声,举杯喝酒掩饰尴尬。

    叶风华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与嘲讽。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手搭在椅缘处,轻轻一松手,“叭”地一声脆响,酒杯落下摔作粉碎。

    一声碎响,张风彦却仿似受到了惊吓一般,手忍不住地一抖,杯中红酒溅出,又呛到鼻里,连声咳嗽。

    叶风华站起身来,只将桌上还剩半瓶的酒收回储物戒指里,便转身道:“走吧!”那一张桌子两张椅子还有烛台,却是都不要了。

    张风彦举杯将酒饮尽,起身在后默默跟上。两人这一站起,身高对比,仿似武大郎与潘金莲。

    方慕南一挥手,书页上画面消散。但书页却没有成为空白,画面消散后,正中间却又出现了一个张风彦盘膝而坐的身影。但是这身影却极淡极淡,仿似透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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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字数有四千五~!!

第三章 你很烦

    对于如何处理张风彦,方慕南在此前实际上有两个决定。一个是干脆让《封印神录》将其炼化吸收,化为乌有;一个便是放了他。这两个决定最终究竟到底要用哪一个,关键就在于三峰派是否来人。

    做出这两个决定的前题都是同一个,那就是尽量不招惹麻烦。

    如果三峰派没有因为张风彦之事找上门来,那就说明三峰派内没有得到消息,或者说明张风彦在三峰派内是个无足轻重可有可无的小卒,对于他的失踪三峰派根本懒得理会,也没人追查去管。对于这种情况,方慕南便会选择第一个决定。让《封印神录》将其炼化吸收,抹去这人的存在。即便事后会有三峰派追查问到,他也只推说自己那日与张风彦斗法,张风彦不敌以水遁术隐迹逃脱后,他便也不知其去向逃往哪里了,反正是不关自己的事。

    而如果三峰派找上门来追问要人的话,那他就放人。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如果忍让退步能够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话,那么他不介意退步。他并不怕麻烦,只是他懒,不喜欢麻烦而已。因为应付麻烦,是要很耗费精神的事情。

    这两个决定,其实他更倾向于后者。虽然前者看起来更能了结清楚,并解除后患,但须知道家术法中有占卜算卦这一项,难保三峰派中没有擅于此法的高明之人能够算出张风彦是落于他手。比如像他师父陈抟便是此中高手,算他这徒弟一下就算到千年之后。占验两大派飞星与天机中,更多是此道高人。

    而且,他对于杀人灭口这种手段,心理也还是大有抵触的。从小到大,他也就摁死过几只蚂蚁、踩死过几只虫子,最多是打死过几只老鼠、麻雀与鸽子,稍大些的连鸡都没杀过,更遑论杀人了。所以,能不用这个决定他还是尽量不用。非要用到,他也是采取在书中炼化这种眼不见为净、不见血腥的方法。而且到现在为止,他也就只是把张风彦封印着,还未启动炼化。

    现在,能够不用采用杀人灭口这种手段,他心里还是有一丝宽慰的。但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为防张风彦反悔报复,他还是留了招后手。人虽然是放了,但还留了他的一丝魂魄在书内。不但能够以此为引随时监视他的行为,还能够借此收去他的整个魂魄,让其死于非命。

    现在看来,方慕南这一后手留的极为有用、极为英明,立马就获知了一个针对他的阴谋―――叶风华想要对他使美人计。

    收了《封印神录》入福寿玉佩,他斜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轻叹了口气。虽然叶风华这美人确实美得不可方物,但他却并不想中计。也不想识破了对方阴谋,就来个将计就计,得了美人却不让对方得逞。甚至懒得去面对对方,与她虚以委蛇,互相演戏、算计,说些言不由衷的话。一想到面对叶风华,他就觉很累。

    想了想后,他面上微微一笑,拿定了主意。心中暗自得意道:“惹不起我躲得起,明天我就搬家,看你到哪儿找我去?你人都找不到了,我看你倒还如何施这美人计去?”正好他那两套出租公寓有一套刚好前几天原来的租主退了,到现在还没有租出去。

    想到就做,他立马就趁着这心劲起来收拾了所需的东西装到了福寿玉佩里。否则,他只怕自己明天起来就懒的不愿动了。

    ※※※

    第二天起来,仍是到了中午时分。

    洗澡、刷牙、穿衣,方慕南早饭也不吃,抱了花花锁好了门便开车前往。该装的该带的他昨天晚上都已收拾好装到了福寿玉佩里,他除了抱只猫,便是两手空空一身轻松。果然有一件储物的法宝,出家旅行实在是方便之极。

    车开在半路上的时候,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拿起一看,却是个陌生号码,他疑惑着翻盖按键接听,问道:“喂,是谁?”

    电话那边传来娇柔悦耳的女声笑道:“方先生,是我,叶风华!”

    “哦,有什么事?”听到叶风华的声音,方慕南却不禁微皱了下眉头。也不知她从哪里查到的自己手机号码,动作也蛮快的,昨晚定下的计,今天就立马来找自己了。

    叶风华道:“昨晚张师哥之事,我却还没来得及向你说声‘谢谢’。今日特地感谢,想请你出来吃顿饭,不知方先生你肯否赏脸?”

    “那看来要说声抱歉了,我正好有事要去外地几天,现在正在车上,不能答应你了!”方慕南顺溜地说着谎话。

    “那可真是不巧,看来只有等你回来再请了!”叶风华那边的声音顿了下后才说道。又问道:“却不知你要去多长时间,又是去哪儿?”

    方慕南道:“这个,我也不知要多长时间,要看情况而定。哦,我去的是上海!”

    “哦!”叶风华有些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声,笑道:“那你路上小心,祝你一路顺风,早日归来!”

    “谢谢!”方慕南客气地道了声,接道:“叶小姐若没别的事的话,那我就挂了!”

    “好的,就这样,再见!”

    “再见!”

    叶风华拿下手里的电话,手托香腮轻叹道:“倒还真是巧呢!……巧得像是专门躲我似的!”她却不知,方慕南确实是在专门躲她。

    挂断电话后,方慕南专心开车。约有一个小时左右后,到达目的地。他这套房子所在的是座高档住宅区,*于西湖附近,环境优美。虽然楼层是在四楼,但他此时学会了“缩地成寸”的神通,上这点楼梯也实在不算话下。

    打开房门先检查了下,发现与前几天租主交房时他看过的情景一样。没有什么分别,只是多了些灰尘罢了。他也懒得打扫,打电话到家政公司请了个钟点工过来。避尘符虽然可以避尘,但也得是先打扫干净了,可不是一道符贴上去这一片灰尘就立马走避的干干净净。

    等钟点工过来的同时,他又打电话叫了份外卖送餐过来,还特地为花花叫了份酥炸小黄鱼。

    ……

    下午的时候,方慕南想起昨日没有炼五行采气,待肚中食物消化,钟点工走后。便锁好了房门,进入福寿玉佩中去炼功。炼完已是晚上,出来后接着便睡觉。

    一夜无话,次日中午一醒来,便听床头电话响起。拿过电话一接,竟然又是叶风华。她竟然信了他的话到了上海去,想要在上海请他吃饭。而且是昨天下午就赶去的,本拟是要给他个惊喜,谁知昨天下午到达后开始给他打电话,直打到现在才有人接。

    “……看来你真的很忙,不知你现在有没有空儿,我请你吃饭!”叶风华道。

    “没有,我现在也很忙!”方慕南嘴里说很忙,却是躺在床上悠闲地道。他倒真没想到叶风华会追到上海去,昨天下午他一直待在福寿玉佩里,自然是听不见电话。出来后便立马接着睡觉,睡着后却也是听不到电话,自然是直到了现在。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儿?”叶风华锲而不舍地问。

    “这女人比我想象的还要麻烦!”方慕南心中叹了句,嘴上也是不禁叹道:“叶小姐,你不用这么执着非要请我吃顿饭吧,竟然还跟我到上海来了!你的盛情我领了,可我最近真的没空。而且,也还请你记得前晚给我的保证,不要来烦我。你这,也是种烦!”

    他说罢,便挂了电话,也不给叶风华说话的机会。翻了下电话记录,果然发现从昨天下午六点多到现在有十几条未接电话,都是叶风华的号码。

    “喂……”叶风华咬了咬红唇,手指紧握着电话,有恨不得摔了电话的冲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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