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古今
楼外楼,湖畔居,一个在西湖中,一个在西湖边,都离方慕南目前所住的西湖附近这处房子不远。他这样的懒人,要订地方自然是一惯地不会离他太远。
出了湖畔居茶楼,右前方不远处的树木掩映间竖立着一圈在夜色中颇为显眼的白色围挡板,看起来像是处建筑工地。不了解情况的人或许会这样认为,但方慕南不会,因为他了解情况,知道那里其实是古杭州城钱塘门的考古挖掘地。
发掘古钱塘门,是为明年的西湖申遗。
南宋以前,杭州有旱门十三,水门五个。但历经后世元、明、清战火动乱以来,杭州城已固定为十个城门,前人曾有编了首关于这十大城门的民谣小调流传下来,有道“涌金门外划船儿,钱塘门外香篮儿”。而如今,涌金门处依然是西湖岸边的著名景点,但钱塘门处却只留下了一块儿刻有“古钱塘门”字样的纪念石碑。
望江门、武林门、清泰门、涌金门、清波门、庆春门……古代杭州城门诸多,但不少城门在历史沿革及毁坏重建中名称上都有些变化,另还有些别称。如望江门又叫草桥门,武林门早时叫余杭门,庆春门最早叫东青门,因临菜市又叫菜市门,后来重建又改称太平门等等。还有的,在毁坏重建中地址也略有些变动。而钱塘门却是这些城门中始终未改名易地地城门。是杭州最古老的城门之一,也是杭州的一个标志性建筑。
从前的西湖,位于杭州城外,临湖的为清波门、涌金门、钱塘门这三处城门,而其中又以钱塘门离西湖最近,是出城游湖的重要通道。因而。要在西湖申遗里弄清楚西湖和杭州城之间地关系,钱塘门就显得格外重要。这也就是市考古所的专家们以前对此不闻不问,现在却费尽周折地找到并开发挖掘的缘由。
有关钱塘门的事迹和故事很多。
北宋末年著名的方腊起义,方腊起兵时就是从钱塘门攻入地杭州,但不足两月又从钱塘门仓惶败退。
清朝末年,太平天国起义时,忠王李秀成也是从钱塘门突袭攻进的杭州。
清雍正时,战功赫赫威震西北的大将军年羹尧因僭越妄上,曾一度被贬官至杭州钱塘门做了个看守城门的小兵。
民国时著名诗人李叔同也与钱塘门大有渊源。说起李叔同。可能会有人对这个名字很陌生,但若说起他出家后的法号弘一法师恐怕就很多人知道了。若这都还不知,那么“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地诗句你定然耳熟能详。这位弘一法师李叔同便正是这首《送别》的作者。相传这首诗就是他在钱塘门边写就,而后来出家做和尚,也是从钱塘门走出。然后一叶扁舟。去了对岸的虎跑寺。
钱塘门的挖掘是从九月份就开始的。历经一个月的时间,终于上月底完成。方慕南记得,这其间乔依曾多次在现场采访报道,他也是从电视上看了乔依的报道才知道这件事地。
只是现在挖掘考古工作虽已完成,但钱塘门遗址将于何种方式展示,以及既然确切地遗址已经找到,距此更东南边位置原先那个作为示意的“古钱塘门”石碑是否还需保留等问题还没作出最后定论。到现在,相关部门及专家仍在研讨中,所以这里的围挡板也仍没拆除。并且还留有相当的保卫人员。
“其实我真的挺难理解的。这么个只剩地基的破烂古城门有什么好考古挖掘的?”小青望着不远处的那白色围挡板,很是不解。
她是古时就在杭州生活过地人物。自然知道古钱塘门地所在,先前来时一眼就认出了那里,问起那里做什么时方慕南也作了相关说明。她先前就表示了不解,现在出来却还是不解。
“这是为了申遗。”方慕南懒懒地重复他先前的解释。^^^^
“那申遗又是为地什么?”小青仍是不解,随即却又带着释然轻叹,“历史就是历史,存在就是存在,难道不申请那个世界文化遗产就能抹消掉西湖的历史与存在吗?是什么就是什么,本来如此,又何需别人的承认?说来说去,其实也只不过是为搏个虚名罢了!”
方慕南叹道:“那是你不知道,这虚名有多大的好处。现在这世上,其实就是靠些虚名搏噱头,有了这噱头那立马就变得不一样了。凡事只要加上个什么世界、国际的字眼名号立马就让人觉着地位增升,自封的都很有些效果,更别说这正式承认的了!”
“哦!”小青点了点头,有些半惑半解,却没有再问。
她虽吸收了胡雪柔的记忆,但并没吸收胡雪柔对事物的理解与看法。因为被吸收者的一些独特自我见解以及根深蒂固的思想、看法,会对吸收者的性格产生一定影响,尤其是在吸收者的心性、意志等不够坚定的情况下,严重的甚至能够造成人格分裂、思想混乱,甚或变成白痴。所以她吸收胡雪柔记忆时,为保持自我的纯粹,只吸收其记忆、经历、经验等等,对她的思想、理解、看法等则半点痕迹不留的全部屏弃。
所以,小青虽有胡雪柔的记忆,但并没胡雪柔对事物的理解与看法,这就难免她以一个古人的眼光来看待现今事物时对其难于理解。就像开挖钱塘门与西湖申遗这两件。
方慕南没详细问过,所以也不知小青的切实情况,他也懒的探究太深太多。小青问了。他回答就是,很简单地问答模式就可以,何必要把问题深入复杂化?
知其然,其实不必太知其所以然。你吃道菜,品尝就可以,不用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做的。空调、电视、电冰箱。你会用就可以,没必要非去深究搞清楚原理弄明白怎样生产出来的。
方慕南不是科学家,他只是普通人,而且更是个懒人。将目光从围隔古钱塘门发掘址的白色挡板上收回,他牵着小青的手带着她往湖畔居的左边行去。虽是拿散步消磨时间。但他还是带着小青往楼外楼地路上散去,这样等待会儿正式赶往时不会太赶的急匆匆。
走了两步,他忽然又是有些感叹地道:“其实你说的不错,虚名而已,争来争去也挺无聊的。只是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把这虚名二字臻破、看透?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现在这世界比古代繁华远甚,但浮华亦远甚,不知多少人为些虚名争得头破血流也要拼尽所有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地去争。”
“还有些撮尔小国,什么都比不过大国,但却夜郎自大,就只会睁眼说瞎话地吹牛皮、争虚名,想要处处压人家一头。但在人家庞然大物眼中看来。他们只不过是些跳得欢的跳蚤。连跳梁小丑都算不上,最多只能是弄得人身上痒痒罢了。”
小青静静听着他说完,笑道:“但我还是觉着现代比古代好,起码有这些漂亮衣服穿,有电视可看,还有许多功能不同、种类繁多地电器。”她说着,秀了秀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接着道:“你没在古代生活过,不知道古代生活的许多实际难处。以前我也不觉得自己生活得有什么不好。但自从见识到了现代生活。我才觉得自己以前过得多么落后。相比起来,我觉着以前就像是在地下。现在则是在天上。”
方慕南故作惋惜地摇头叹气取笑道:“唉,我亲爱的小青,你这西子湖中的精灵,你已经被现世地浮华沾染而堕落了!”
小青转头看着他,扑闪着美丽的大眼,嘴角带着抹调皮地笑,道:“我是妖怪,又非仙子,本就该属堕落,你不要把我看得那么高洁。况且,你没听过仙子也有思恋凡尘而甘愿堕落的吗?”
方慕南道:“那些仙子好像都是为了爱情,我可没听过哪个是为了俗世的繁华?”
“哼,那是你孤陋寡闻!”小青不屑地撇撇嘴,下巴微抬,眉角轻扬。还带着丝自傲的微笑,一副我比你见多识广的样
看着她在路灯的灯光下反射出微亮光芒地微微噘起地双唇,方慕南只觉分外诱人,忍不住低头用自己的双唇捉住深深吻了下去。
“唔!”小青鼻中发出一声微哼,稍加反抗便闭上了双眸任他轻薄。稍即则又张口回应,丁香暗渡。两人唇齿纠缠,舌来舌往,亲吻的同时早已拥抱在一起。
好半晌后,两双唇方分。
小青娇颜生晕,微吐着气,圆睁双眼仰头看着他,佯怒薄嗔道:“哼,说不过我就只会堵我嘴吗?”
方慕南忍不住好笑,又在她唇上轻啄了下,微笑道:“我并没觉着现代不好,我只是认为人的思想应该更有古风。物质文明的进步,不应该让精神文明消退。至于你,什么样儿的你我都喜欢!”
“是吗?”小青嘴角微扬,有些狡黠的笑,“那我变成蛇的样子你也喜欢?”
“呃!”方慕南不由面色一僵,有些讪讪地笑。他刚才那句话只是形容她精神、性格方面,却一时忘了她是只妖怪的本质事实。他笑了笑,没有改口,也没有接口。
小青也不想让他太难堪,只是得意地嘻嘻一笑,感觉又占上风。轻轻挣开他怀抱,拉着他手继续前行。
再往前走不远,方慕南带着小青转往风波亭略呆片刻,怀缅了下民族英雄千古英烈精忠武穆岳飞岳元帅。
风波亭乃是岳飞与儿子岳云、部将张宪地被害处,后来由于历代战火被毁,直到去年杭州市政府才在市民纷纷要求恢复风波亭遗址地意见下重建。这重建的风波亭正是位于钱塘门附近,除风波亭、风波桥外,还在旁复建了纪念岳飞之女岳银瓶地孝女井,整体建筑全部按照宋代样式和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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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相见难
离开风波亭,再前行不远,二人拐进白沙路的西湖沿岸。[阅读文字版,请上]
白沙路只有三百来米的距离,二人紧沿湖岸切进,又缩短了百来米的路程。走过剩余不足两百米的路,尽头是一处丁字路口,照直前走是北山路,右拐则是保路。
方慕南自是带着小青并不停留地沿湖岸照直往前,再行两百余米,遇路口左拐则便踏上白堤。
白堤上的第一座桥即是断桥,也是著名西湖十景之一断桥残雪的所在。当然,现在是赏不到这一景的,因为今虽已立冬,但却并无雪。
断桥在西湖的众多桥中无疑是最有名的一座桥,但它之所以如此名闻遐迩,原因除了是西湖十景之一外,更多的却则是因为《白蛇传》的传说。相传,白娘子与许仙就是在这里相识相会并在这里定情的。
断桥之名,由来颇多。有一种说法,说是许仙与白娘子缘断于此,所以故名断桥;另有一种,则说是因从孤山而来的白堤到此而断,所以名断桥;还有一种,则说是此桥最早名段家桥,由一对姓段的夫妇出资兴建,后来“段”、“断”同音,便渐渐被叫作了段桥。*
这三种说法中,最后一种是被认为是真实度最高与最为可信的。
两人早前阴神相会共游西湖时,方慕南就曾问过小青,知道她在宋朝那时候这桥就已被叫作断桥了。那显然不会是第一种说法,这种说法纯属是有人瞎编意会地扯关系。
作为传说里仅次于两位主角白娘子与许仙的重要人物,小青并没在这传说中许多故事发生地的重要地点多作停留感叹。在过去的时日里,她早已在这里感叹的够多了。现在,她只想重新开始一段美妙的人生与生活,她要展望未来、把握现在。而非时不时地再去回首往事。
方慕南倒是在这里多停了一下,抬腕看了下时间,已是时过七点。走过白堤,便是孤山,而楼外楼就正在孤山。约摸了下距离,方慕南并不着急,时间还宽裕,两人仍可以现在散步地速度慢悠悠地前往。
白堤长有两里,起于断桥残雪。止于平湖秋月。经过一个秋天,沿堤两岸种植的桃柳早已叶落枝干,光秃的枝条望去倒也有种别样的景致与凄美。桃柳下的草地种植的是四季常绿型草,在这初冬的今日倒还绿意盈盈,散播着盎然生机。[阅读文字版,请上]*
走过断桥,走过锦带桥,白堤的路在脚下不断被抛于身后。终于到达平湖秋月。踏上孤山。沿着孤山路再行不多时,便即到达楼外楼餐厅。
这时。离约定的八点还有十多分钟。但当方慕南带着小青到前台问询时,却被前台小姐告知,他约地客人早于他们之前十分钟左右便已提前到达。客人自然是乔依无疑,方慕南没想到乔依会这么早就到。跟着服务员到达他所定的包厢,开门一见,果然正见乔依坐在里面。
听到门响,乔依随声望至。见到是方慕南与小青,连忙起身相迎。望向方慕南时,她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激动,只是面带友好微笑地瞧了一眼,然后便将目光移到了小青身上,打量着这自十六岁那年起就曾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女子。
这张美丽精致的容颜熟悉而又陌生,这张脸她曾无数次在自己的梦中见过。也曾在方慕南的画中见过,但直到今天,她却才真真正正、切切实实地见到。
中午地通话让她早有准备,再见到方慕南时,她极好地收敛、掩饰了对于方慕南的感情流露。*但当这一刻真正面对小青时,尽管她心理也早有准备,却还是难掩内心深处涌起地那股激动。
小青也在打量着乔依,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乔依的真人。甚至包括乔依的上一世苏小小。因为她当年认识苏小小的时候。苏小小就已经是一只鬼了。可以说,她从没见过苏小小的人。而从某方面来说。她在这之前也从没见过乔依。因为她这些年来阴神所见的,也只是苏小小残留的魂,而并非这一世地乔依。但她显然并没把这两个名字与身份分开,见到面前这张熟悉的容颜,她带着欣喜与激动,熟悉地叫了声“小小!”
乔依对这个名字并不抗拒,甚至在小青这样称呼她时,她有着忽然而至的隐约熟悉感。这让她一时有些恍惚,露出思索之状,想要努力把握住这种感觉。但不等她抓住,这感觉便又如电光一闪般消逝。
而这时,小青则过来抓住了她双手,看着她双眼欣喜地感叹道:“能再见到你,真好!……我原以为,这一生再也没机会见到你了,不曾想还能有今日!”
“能见到你也挺不容易的,我可已经等了你一个多月了!”乔依回过神来,微笑说道。
小青熟络的语气,让她也少了许多初见的生疏。只是却仍难免有些怪异,小青当她是熟得不能再熟的朋友,而她对小青虽也有熟悉,但更多地却还是生疏。毕竟她并没有恢复苏小小那一世的记忆,她对小青的熟悉只是建立在她那无数个有关前世的梦中,以及那隐隐约约忽现又忽逝的一分半许的熟悉感。
小青笑道:“这样说的话,那我已经等了你有千年了!”
乔依不知该如何接口了,只是忽然从小青的名字上联想到一首歌,歌名叫做《千年等一回》。笑了笑,她拉着小青道:“快坐吧!”
两人相邻一起坐下,方慕南也走到桌前入座,然后将桌上地菜单递给二人,道:“先点菜吧!”
领他与小青过来地服务员不需吩咐,听到他说点菜,已拿好了纸笔准备记菜名。
今天晚上是方慕南与小青作东请客,乔依是他们请的客人。听到方慕南说点菜。小青很有礼貌与待客之道地请乔依先点。乔依也不推辞,随意先点了一荤二素三道菜,然后便合上菜单让给小青点。小青更不客气,翻着菜单一连串地就报了十几个菜名,招牌菜更是一个不落地点了个遍。
“行了吧,我们三个人吃不了这么多地!”乔依听她还有接着再点下去的架势,连忙打断阻止。
“呃,好吧!”小青其实很想说这些都还不够自己塞牙缝地,但想想自己食量实在太过惊人。考虑到有可能吓到乔依与边上那位服务员这两个普通人,她还是听从了乔依的建议作罢。
“就这些吧,再上壶龙井!”方慕南没再接着点,他知道小青不会点少了,所以连菜单都没动,只要了壶茶。好友重逢相聚本该喝酒相庆,但他却怕乔依再又酒后出事。而且他本人也并不好酒。服务员微躬致礼离去,出去时为他们闭上了房门。
乔依目送着服务员离去后。转过来向小青问道:“小青,我前世真的是苏小小吗?”她早已从方慕南口中得到了答案,但还是想在小青这里再次证实。
方慕南告诉她是苏小小的事,小青也早已从方慕南那里得知,听她问起,并不奇怪,只是道:“其实也并不能说是你前世。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经历过其他轮回,所以不能下这样的肯定,不过你确实曾是苏小小,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从小青口里再次得到了证实,曾经的某一前世是苏小小这是不用怀疑的了,乔依接着问出她的问题,“那我是苏小小时。你又是谁,我们又是怎么认识我地?”
“我就是我了,我是小青。现在是,那时也是。”小青温柔地笑了笑,紧握着乔依双手,道:“闭上眼睛,让我告诉你全部。”
乔依闻言有些不明,愣了片刻方才在小青的示意下缓缓闭上眼睛。小青转头向方慕南嘱咐了句“不要让人打扰我们”。见方慕南点头表示明白后。也随后闭上眼睛。
小青没说,但方慕南知道她要做什么。知道她将要向乔依施展一种记忆呈现的法术。这法术类似于张风彦曾经向叶风华施展过的“水镜术”,不过不同的是,张风彦的水镜术是将自己的那段记忆在水镜中呈现;而小青将要施展地则是将自己所想要告诉乔依的那段记忆,直接在乔依地脑海中呈现。
从这方面来讲,这法术与沈醉曾经对他施展过的“灵犀一指”也很像。其实这两者的本质也是相同,起点、方向也都一样,都是要把自己的记忆呈现给别人看。但不同的是,灵犀一指属高段,它可以让沈醉对武功招式的记忆、理解、经验等等直接变成方慕南的,属于一种强制性地刻印,传输给他的就不可抹灭、难于忘记。而小青所施展的则是低阶,达不到这种效果,她只是能把自己所想要告诉乔依的以这种精神共通方式直接展现给乔依,省却了语言讲述、解释的烦琐与麻烦,以一种更直观的方式呈现。至于乔依以后会不会忘记,就不是她这法术所能够控制的了。
这一手方慕南也会,福寿洞天中陈抟留下地那些典籍中便记载有这样的法术,而且还有好几种。名字虽各不相同,但效果其实都大同小异。并且他也从沈醉那里学到过沈醉自创的那“灵犀一指”,只是以他现在的能力,却还施展不出那样高端的效果。
不过高端虽达不到,低段倒还是可以做到的。他也可以用灵犀一指向别人呈现自己的记忆,虽然做不到强制灌输、不可抹灭的地步,但用来向人讲述自己经历地某件事时,还是可以省却大篇地话语与节省不少口水的。而且这样地直观呈现,也可以免却别人听的不明白的地方发问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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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梦里欢
小青与乔依睁开眼来的时候,茶水与几道凉菜已然送上。
送菜的服务员虽也有见到她们两个握手闭眼相对心中奇怪,但却忍下了好奇没有多口过问。顾客就是上帝,他们打工的服务生服务就是,只要不是在这里犯罪、闹事,他们哪管这许多不相干的事。上帝就是不爱喝酒爱喝醋,他们也是乐意奉上。
小青先睁开的眼,她睁开眼来时满眼平静。见到已有菜上,松开乔依双手,向正看着她的方慕南笑了下,便不客气的动筷先吃了起来。
小青双手离开后,乔依这才随后缓缓睁开眼来。她双眼中则极不平静,眼中波光闪动,充满着难以表述的诸多情绪。小青确是通过一种她所不明的神奇法术在精神世界里以直观的方式呈现了其所想表达告诉她的一切,那是小青自与苏小小相识起直到苏小小转世投胎两人分离为止二人间相识相交共同经历发生过的所有记忆。
记忆是小青的记忆,也是小青主导所呈现给她的,但她所接受到的记忆,主视角却非小青自己,而是以一种第三者旁观的视角所展开。这却是小青修炼出阴神的成果,在经历自己记忆的时候,既能够以自己为主的第一视角展开重历记忆中的一切,也能够以第三方视角展开用旁观者的姿态与目光重新审视这一切,就好像在记忆中分成了两个她一般。她能以这种方式与角度来重历自己地记忆。便也能用这种方式与角度来向乔依展现自己的记忆。
不过虽是第三方视角,却也同样是小青的视角,与其第一视角仍大有关联,乔依也能够通过这种关联感受到记忆中小青的各种情绪以及小青对于苏小小的感情。而这些也正是小青所想要表达给她的,不然她无论如何也是感受不到的。
但无论这法术在她地认为中再怎么神奇,却也无法让她切换到以自己的前世苏小小为主视角,直观地感受到苏小小的情绪与内心状态。她只能以看电影的方式代入。从记忆影像中苏小小的表情、眼神、语言、动作等来推断她的内心与情感。
所以,看完好她仍只是旁观地心态,而无法主观的代入,把自己完全当成苏小小。虽然她知道那是自己的前世,知道自己与苏小小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也从小青的记忆中了解了许多苏小小的事。但她真地生不出来这一切都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感觉。总的来说,还是有着那一层陌生感,她没法把自己真的当成苏小小,也没法把小青当作真的亲密无间熟得不能再熟的好朋友。
小青展现给她的记忆很多,但人的思绪却能够做到比光速还快,瞬间万念不是夸张。而是实话实说。所以时间虽短,小青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自己所要展现地记忆传输完成,而她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小青传过来的记忆大略读取过了一遍。虽未太仔细,但也足于了解小青与苏小小之间的百年深厚友情。知道两人初识地时候小青还是条蛇,而苏小小则已是一只鬼。
好一会儿后,乔依才从脑中小青传过的记忆中回醒并慢慢平静下来,这其间方慕南与小青都没有打扰她。她双眼回复平静,端起面前服务员送上茶水后就分别为他们三人倒上此时她这杯早已稍凉的茶低头喝了一口,转头向小青道:“小青。对不起,虽然我知道了这些,但还是很难把自己真的当作苏小小!”
“我知道,没关系的!”小青咽下口中的一片牛肉。表示理解地一笑。又道:“慢慢来吧,不急的!来,先吃饭!”说着拿起乔依面前的筷子递到她手里。
乔依接过,不再多说什么,看了方慕南一眼,动手夹菜。
方慕南一直等着她们,小青醒来不客气地先吃时他也没动筷,直到此刻乔依动筷他才最后拿起了筷子。
接下来的时间,三人都没再多说什么。除了聊聊菜色、口味之外。便是食不言地埋头吃饭。约有半个小时后,饭罢。小青仍是最后一个吃完。也是最后把桌上所有菜都收拾干净地。
相比起中午那顿来,她这顿还算是吃地少了。但尽管如此,还是把乔依小惊了下。但从小青的记忆中知道地小青妖怪身份后,想想便也了然,没有太过吃惊。
三人一起出了楼外楼,于楼外的孤山路旁分手。乔依坐了出租车先走,方慕南与小青则仍走着回去,也仍是按上孤山的原路而返,走得白堤。
回到家中后,猫咪花花仍不见回来。方慕南对此并不担心,它几天几夜不回来的情况他也都早习已为常,何况是这么一下午兼半晚上的时间,就是它从此真的再不回来,他除了有时想起有些想念外,对它的安全也并不担心。
毕竟,这只猫已经不是一只普通的猫。更何况,它原先作为一只普通猫时都能在街头流浪当野猫活下来,又况乎现在?
抱着小青,看着电视,方慕南此刻心中却在想着乔依。从中午的那通电话后,他就一直有些放不下乔依。他想,自己或许真的对她太过无情了些。那毕竟是人家女孩子的初次,他可以真的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但人家说是那样说,却是否也真的能做到像他这般?尤其,还是乔依这种有些传统的女孩子。
自中午的那通电话后,他知道,乔依做不到。
女人是需要疼需要爱的,再坚强的女人也需要关爱,尤其是来自心仪的异性关爱。得不到。对她们来说是种痛苦。她们可以承受,也能够承受,但不见得好受。
而乔依,显然不是个坚强地女人。她看似坚强,实则脆弱。晚上楼外楼的相见,她对他的态度虽然一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但他还是能够从她有时看向自己的目光中补捉到那偶尔流露出来的渴盼。从这份渴盼中。他能感觉到她的孤独、彷徨与无助。她需要疼爱,需要关怀,需要怜惜,需要爱护……
“小青,我困了,先去睡了!”方慕南打了个哈欠说道。说罢指了指客房的门。道:“那儿也是间卧室,你待会儿可以睡那里。”
“你不要我陪你一起睡吗?”小青将目光从电视屏幕上转注过来,漆黑诱惑地双眸望着他双眼深处带着丝媚惑地笑问道。
方慕南抬手捏住她触手微凉白晰微尖地下巴,带着丝调戏地笑意,道:“你愿意的话,我当然没意见!”
“我当然愿意了。我们是关系亲密的男女朋友吗!而且……方公子您救我脱困,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了!不过……”小青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丝狡黠的笑,“不是今晚。”说罢已咯咯一笑挣脱了他怀抱,躺靠到了沙发另一边。她明着是躲,但看着方慕南的目光却又欲拒还迎,带着丝勾引与挑逗的意味。
方慕南笑了笑,却没有扑上去与她接着嬉闹调笑,而是又打了个哈欠。起身道:“我去睡了!”
“你生气了吗?”小青见他不来配合,还以为他没看明理解自己真意。收整了脸上表情与笑意,有些不解地问。
“没有。我不是小气地人,我只是真的有些困了!”方慕南说罢。转过身来弯腰在她唇上轻印了一吻,温柔一笑,道:“安啦,我没事,晚安!”
“嗯,晚安!”小青目送着方慕南进了卧室,心中有些微微轻鄙地哼道:“还跟我装正人君子呢?!”
但表达了心中不屑后,她随即却又露出甜甜微笑。不得不承认,方慕南没在她一出来后就表现的急不可耐地急色好色。确实让她心中对他的好感度又再增更上一层。哪怕他只是在装。
方慕南进了卧室,和衣躺在床上后。却是并没立即入睡,而是微闭双眼倾听着外面的动静。但听了好一会儿后,却仍不闻外面小青准备睡觉,电视机的声音还在不断地响着。
可能是今天刚刚出来,小青精神兴致实在太高。等方慕南迷迷糊糊小睡了片刻醒来时,小青仍在外面客厅里兴味盎然地看着电视节目,丝毫没有困意。此时方慕南转头看了下床头柜上地表,发现已是凌晨一点多。
“算了,不等了!”方慕南心中暗道一句,摆好蜇龙法的姿势入睡炼功,然后出了阴神穿过下面地板。连穿几层,到了楼下外面后,他转头用透视神通望向自家客厅所在,看见小青仍只是躺靠在沙发上专心地看着电视,并没有发现到自己,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他心中默想着乔依的容貌,默念了乔依的名字,以梦中遁术直接到了乔依卧室的床边。静静看着安睡的乔依一会儿,他身化流光入了乔依梦中。
这才是他想要单独早睡的最终目的所在。他想要单独见一见乔依表达下自己对她的关心与爱护,但小青出来了,他却不好再与乔依光明正大地约见,想来想去便想到了这以阴神梦中相会的这招。
但小青乃是有千年道行的妖精,却可非等闲人物,他怕出阴神被小青察觉,所以打算等小青熟睡后再出。但小青今晚却是兴致高昂,大半夜了仍是不睡,他没办法也只有冒险一行了。
他这番如此,却倒非故意在小青面前装正人君子地要搏她好感。不过他本身也并非好色急色之人,小青若表达出一丝不愿,他也绝不会纠缠强求。相比于美女,他其实还是更喜欢美梦。因为美女有时会很麻烦,但做美梦却不会。哪怕你做梦灭了全世界,甚至全宇宙,也不会有一丁半点儿的麻烦。
现在地乔依对他来说也是件麻烦。他时常也很希望那晚地事就只是一场梦,梦过了,什么也不会留下。但可惜却不是,那是事实,事情发生了,就留下了它的痕迹。因果业缘,现实世界中。再微小的一件事情发生,也不可能像梦过而无痕。
何况即便是梦,有些梦做了,也会在你心中留下些什么。
方慕南其实并无半点儿伤害乔依之心,但他在不知不觉中却让乔依伤心了,这让他很愧疚。他并非无情人。只是有些不想担负责任。感情无疑也是种责任,他觉着自己承受不起乔依对他的爱,更愧对乔依的爱。
如果他真个无情倒好办了,那他会无情冷漠地对待,而根本不会生出愧疚之心。不会对乔依怜惜,也不会觉得她孤零。但他不是。也做不到这般无情冷漠。
所以,他想要见乔依,并且急切地想见,好表达自己对她的关心,以弥补自己的愧疚。这愧疚,让他地心没有着落,空空荡荡地,甚至有些隐隐地痛。这感觉,让人极不喜欢。
“幽兰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草如茵,松如盖。风为裳,水为佩……”
孤山上。西陵下,幽寂地夜,一弯月悬挂半空。一个身着淡紫色印花衣衫地绝色女子正在抚琴轻歌,而她面前不远,另一个身着青色衣衫的俏美佳人则正闻乐而舞、起歌相和。
方慕南进入到乔依地梦中时就正看到这幅画面,他认得那个弹琴的淡紫色衣衫女子,与乔依相貌一般无二,正是乔依地前世,那个名闻天下、响彻钱塘的南齐苏小小。另一个伴舞的青色衣衫女子也认得。却正是小青。
他知道。这应该是乔依正在做梦。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今天看了小青送呈给她的关于两人的记忆,看的多了想地多了,晚上会做这样的梦实在并不奇怪。
梦中没有乔依,方慕南没有去叫,也没有去找。就这样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也想了解一些两人更多的过去。关于两人的事情,小青曾告诉过他许多,但却没有向他传输过记忆,所以他所了解的也没有眼下乔依这梦中情景更直观。这梦,是她在回放小青的记忆。梦一个接着一个,方慕南只在旁静静看着,没有丝毫打扰。他是个在梦中而又不在梦中的看客,梦中的她们对他始终视而不见。不知过了多久、多少个梦后,梦境忽然消散,白茫茫一片的天地中,一身睡衣地乔依出现在他面前。
“我是在做梦吗?”乔依的眼中带着一丝迷茫,更多的惊喜与不信,还有难以抑制的激动。她扑过来紧紧抱住他,泪水不可控制地流下。就当这是梦,惟愿不醒。
看着她眼泪婆娑,方慕南也不禁有些心酸,捧起她的脸,拭去她脸上的泪,深深望着她眼,轻声叹道:“这是梦,也不是梦。”
乔依眨了眨眼,表示着不解与疑问。
方慕南含笑问道:“你不是问过我能不能看到别人的梦吗?”
乔依点了下头。
方慕南接着道:“我现在完整的告诉你,我不但可以看到别人的梦,还可以进入到别人的梦里,我们现在就在你的梦里。但我们现在的相见却是真实地,所以说这也不是梦。”
乔依无辜地眨着眼睛,还是有些不明。
“简单来说,就是我进入到你地梦里来看你了,你只要这样理解就可以了。”方慕南难得地不厌其烦解释。
“这是真的吗?”乔依理解了,但却还是有些不敢信地问。
“当然是真地,难道你感觉不到我的身体吗?”方慕南放开她脸,双手紧抱了下她,有些调笑地问。
乔依脸红了下,将头贴在他胸口,但却听不到他心跳。在这是梦又不是梦中的世界,许多事都超出常理,她没有再多口地问明究里,只是安心地享受着他的怀抱。
“我好想你,想见你,想爱你……”她在他怀中,低声诉说着对他的思念。
他静静听着,轻声安慰。他变化了梦中的景致,在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两人并排坐在一款宽大舒适的沙发上,说着话,欣赏着夕阳落日的美景。
第三十三章 秉性相投
为了不影响乔依的睡眠,并连带影响到她第二天的精神状态,方慕南没有在乔依的精神世界中多待。【要找最新章节?就上】
两人这第一次的梦中相会只持续了约有大半个钟头,方慕南静静听完了乔依对他诉说的思念,又安静地陪了乔依一会儿,让乔依在暂放下所有忧愁与压力满含幸福地状态下安入睡后便即离去。
阴神归窃,回到自己身体后,方慕南发现客厅里小青还在看电视没有睡觉。他没有多管,接着睡去,直到第二天中午醒来。还在卧室他就听到外面客厅里的电视机还在响着,起床出了卧室一瞧,只见小青仍是他昨晚阴神离去前瞧到地姿式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你不要告诉我你一整晚都没睡?”方慕南有些叹气问道。怎么小青跟他的猫咪花花一样,都是整晚地看电视不睡觉,难道妖怪都有这嗜好?他心中忍不住地有些这样疑问。
“嗯!”小青鼻中微哼应答,然后慵懒地轻抬素手掩嘴打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转头面向他露出微笑,懒懒地道:“我睡得够久了,刚出来不想再睡。而且,电视节目也挺有趣!”
“哦!”方慕南过来坐在了旁边沙发上,没再说什么。他连自己的猫都懒得管,何况小青。更何况,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她爱看就任她看,她不想睡就不睡,这是人家地自由。并没碍着他什么,他没理由管,也不该管,更没想去管。
他喜欢自由,从小也被父亲严管限制过自由,所以很能理解别人的自由。跟他在一起,你不会有什么受拘束的感觉。他体谅你,给予你宽松的自由,不关他的事他绝不多管闲事。但换一种说法来说。他那根本就是懒得管你理会你,对你漠不关
这就是他一向待人的态度,他心中自然自认为自己是前者,是体谅别人的自由。但在大多数人眼中看来,他所表现出来的却是后者,懒得理会人,对身边的事从来漠不关心。
他大学时代地初恋,就是在他这样懒散的态度以及他女朋友受不了他的懒惰下结束。他从小到大。从没什么知交好友、铁哥们儿,也是因为这点。他心里也自知,但从没想过要改正,也就是对亲人、好友才稍加热情、关怀些。
这态度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只是在对待女性上无疑要吃亏一些。\因为大多数女性都是喜欢热情主动一些的男性,这也是他从小到大虽不乏女人缘但却很少有关系亲密的女性朋友的缘故。不过也有少部分女性就偏不喜欢热情类的男性。就像唐诗语,像她这样自主性强的女性,性格十分独立,其实并不需要太多无谓地关心,她们更多的是需要来自另一半的理解与空间。
所以。唐诗语与方慕南很合得来,她喜欢方慕南这样的朋友,也喜欢他这样的态度,更喜欢有事没事时就跟他待在一起。两人之间的关系与友情,除了有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玩到大的深厚感情外,更多地还是两人性格上的契合。
而像乔依这样依赖性强些的女性,就需要来自另一半的更多关心与爱护了。【要找最新章节?就上】她们是需要小心呵护、小心疼爱的。婉转地说,她与方慕南性格并不太合。不客气地说,她喜欢上方慕南,实在有些自讨苦吃。
比较来说,小青无疑是属于前者,像她这样地千年老妖难道还自主独立不了,需要太多的依赖吗?显然。她并不需要。不说别的。*单说她被琉璃浮屠镇压在西湖水底,八百多年来的孤独与无助。也早已足够让她学会适应了一切。
“你吃早饭了吗?”方慕南问。
“没。”小青答。
“那午饭肯定也没吃了!”方慕南打了个哈欠,又问:“想在家里吃,还是到外面吃?”
“家里。”看到正看的节目插播广告,小青拿起遥控换着台。
方慕南拿起电话准备叫外卖,忽然问道:“对了,小青,你会做饭吧?”
“会呀!”小青转过头来笑问:“怎么,想让我给你做?”但不等方慕南答,她又已接着故作苦恼地叹道:“可我今天不想动哎!”
“我只是随口问问,你想做今天家里也没食材!”方慕南笑了下,拨了电话叫外卖。
打完电话,他起身到卫生间洗漱。出来后,则拿了笔记本电脑上网。等到外卖送到,两人一起吃过午饭,然后便又继续。一个看电视,一个上网,间或闲聊几句,一天便这样过去。
而这一天中,小青除了坐起吃饭外,就一直躺靠在沙发上没动过。她妖怪非人,却是连厕所也没去一趟。能躺着的时候就绝不坐着,能不动的时候就绝不多动,相比起来,懒惰程度竟然丝毫不下于方慕南。
“小青,我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你竟然简直比我还懒!这一整天了,屁股就硬是没离开过一下沙发!”
这是晚上地时候,方慕南终于发现注意到小青的懒惰程度后发出的由衷慨叹。小青懒惰到的如此程度,让他这等懒人也是不得不为之叹服。
“怎么,你不喜欢?”小青看着电视,眼皮都没抬一下,懒懒地开口问。
“不,我很喜欢。”方慕南用着肯定地语气道。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他还真是从没遇到过如此志同道合之辈,叹服之后不由惊喜上心,心中直大叫道“缘分呀!这就是缘分!”
小青转过头来对他一笑,道:“以前你没发现,那是因为我那时是阴神,而且正求着你救我,所以自然好好表现。现在出来了,用不着你了,自然也就本性流露了。\怎么样,有没有后悔?”
方慕南不禁有些苦笑,后悔他倒是不后悔,反而发现了她懒惰很高兴。只是有些不解问道:“这关阴神什么事?”
“阴神毕竟不是身体,没有身体上的那种直观感受,所以无论坐着还是躺着,其实感觉都基本一样。体会不到那种懒的感受,那又何必故作个懒的样子?”小青解释罢,奇怪瞧了他一眼,反问道:“你也是能够出阴神地,阴神地感受应该也了解的吧?”
方慕南细想了下,心道还果真如此,好像自己出阴神时,也总会比平日收起些懒散地样子。他有些糗地讪笑了下,道:“我以前还没仔细留意过,你这么一说倒确是!”
小青笑了下,接着解释道:“还有一点,则是天性使然。”她指着自己鼻尖,问道:“我是什么?”
“你是蛇精。”方慕南答。小青问的是“什么”而非“谁”,再加她提到天性,方慕南立即就想到了她所要问的答案。
“对呀!”小青笑道:“这就是我的天性,蛇类天性喜静不喜动。而且,你又见过哪条蛇是整天都直立着身子的?”
“是,蛇整天都是趴着的,可你现在是变成了人呀!而且你又不是条普通的蛇,你是修炼了一千多年的水蛇精,哪能拿来跟普通蛇类比?”方慕南心里直犯嘀咕,可却没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轻摇了摇头便作罢。
他本就喜欢她的懒,又何必要去纠正、反驳?
这一夜,小青仍是没睡觉,仍就看了通宵的电视。
这一夜,方慕南仍是阴神出窃,入乔依梦中与佳人梦中幽会去了。
第二日起来,方慕南打算回上海的家中去探望父母。主要是看望母亲,自从几天前从唐诗语那里得知母亲怀孕后,他便一直计划着这几日要回去看看的。
现在小青出来了,正好一起带回去看看。既然打上了方慕南的正式女朋友身份,那这见家长便是题中应有之意,免不了的。反正迟早总是要认识的,晚见不如早见,早见也早了一桩事。免得夜长梦多,日久生出什么麻烦来。
把事情跟小青一说,小青很是爽快地答应,并无任何异议,一切但凭他安排。只是临出门时,她提议先去买台专业的相机。她既捏了摄影师的职业,总要弄件道具来充充门面,不能空口无凭,而且这样也能更增加信服度。
方慕南一听有理,更无异议,当即出门先去选购相机。
关于摄影,通俗讲也就是照相,小青对此并不陌生。她所吸收的胡雪柔记忆中,有许多相关的知识,这也是她捏造摄影师的一点因由与凭持。有几分真本领垫底,那就不怕被人揭老底。
作为一名现代间谍,相机乃是需大量应用并不离手的工具。虽然侧重不同,与专业摄影师比起来也有不小的差距,但其摄影技术比起一般的普通人来说还是要高段不少。拿来蒙一蒙外行,那是毫无问题的。
买好了相机,出来瞧见正对门是家书店,小青又提议去买了几本专业的指导书籍。然后一路坐车到上海的路上,临阵磨枪翻翻书恶补一下。
不得不说,她的记忆与学习能力是极强的,充满了大量专业术语的书籍,她单凭死记硬背也给强记了下来。而且记忆的速度极快,当真称得是一目十行,正儿八经地是翻书。等到达上海时,她已将厚厚的一本书翻完。此时单从理论知识来说,她已是绝对的专业。新书上传了,请大家前往支持,书名《我本为牛》,书页上有直通,还请多多投票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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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公婆看儿媳
“妈,这就是小青!”
在上海的方家别墅里,方慕南向着母亲慕清雅介绍小青。他在路上时就已打电话通知了父母,并说了会带女朋友回来,电话中也提前说了小青的名字。
当时方宇翔正在家中陪着妻子,夫妻二人得知儿子带女朋友回来,都是惊喜异常。自从方慕南宣称了这辈子不打算结婚,又跟从小青梅竹马、门登户对的唐诗语一谈婚姻就互相不对路后,他两个就一直都对儿子的终身大事很头疼。只是方慕南年纪还不大,他们也都没有相逼过紧,只希望他年纪稍长成熟一些后会自己想通。
上次方慕南中秋过后第二天就回杭州,说是要跟乔依约会,慕清雅便以为儿子终于想通开窍。但后来她关心之下打电话去问,方慕南却又没了下文,让她空自白高兴了一场,想通了那是儿子那日急于返杭随口拉来的借口。不想今日忽然峰回路转,儿子要带女朋友一起回来见家长,只是这女朋友的人选不是了她想象中的乔依。不过只要儿子肯交女朋友就好,此刻她可不敢随意挑剔。
接了电话后,夫妻二人都有些坐不住。接到门口保安通知说方慕南到了后,慕清雅便立即迎了出来。方宇翔虽也有些急于想见,但为了保持父亲的威严,却还是在客厅中安然候着。
“伯母,你好!”不等方慕南再介绍,小青连忙向着慕清雅甜甜叫道。
慕清雅放眼打量着,对儿子的这个女朋友倒也满意。不论如何,儿子这挑女人的眼光却是一向不差,倒也不枉他学的是美术专业。这个小青一样的漂亮,姿色上丝毫不下于乔依与唐诗语,气质也很好,虽不脱明媚,却也有种沉淀的古典优雅美,让她看得很顺眼。当下欣喜笑着。拉过小青来问长问短。
小青毫无不耐地一一作答,问起自己的工作、家世、与方慕南如何相识之类等等,她也全按那天向唐诗语编排的谎话重复道来。知道回来后必要遭母亲一番查户口般的详细盘问,方慕南在路上又与小青补充修整,将小青的身份更是编得滴水不漏。
慕清雅自无所疑,何况她只是为儿子地终身幸福考虑想要尽量打听个清楚。又不是警察查犯人般非要查个一清二楚,稍问了一些常况也就不再多问。而且第一次见面,也不宜问太多太深,适可而止就好。
一路说着话行进房中客厅,方宇翔早已在等候。小青终还是外人,又是第一次来,方宇翔保持着客气与礼貌的起身相迎。这回不需方慕南再介绍,慕清雅便已拉着小青过去主动代劳。番相见客套毕,两代两对人儿相对落座。早有佣人奉上了茶水。还是方宇翔特意吩咐泡的方慕南前几天才刚寄送给他的福寿洞天中灵茶。这茶他一向不舍得喝,更是很少拿来待客。虽有方慕南前几天刚寄了些所藏重新富裕,但他肯拿出来招待小青。也可见对小青的重视。
方慕南平日在家中很少喝茶,多是白开水对付。其实他挺喜欢喝茶,只是懒得动手泡,因此不是白水就是买来的瓶装饮料,都只求方便简单。小青出来不过才几天,虽知方慕南有福寿洞天但从没进去过,也不知他福寿洞天中还有出产这等灵茶,因此也从来没喝过,今次还是第一次喝。
茶一端来。她一闻到茶香便不禁有些微微惊讶。分明能察觉到这茶中蕴含着灵气。再一入口。更觉灵气四溢。茶入腹中。一股清气从腹中升起散开。让人精神为之一清。惊奇之下。她不禁轻“咦”一声。露出讶然之色。
方宇翔与慕清雅见她讶然。也是不禁奇怪。看样子她好像第一次喝似地。两人对望了一眼。慕清雅笑道:“这茶还是阿南前几天才寄来地!”说着转向方慕南问道:“怎么。阿南。你自己没留下些吗?”
“没有。你们知道我平常很少喝茶地。所以就都寄来了。”方慕南老实作答。
方宇翔听罢不禁有些老怀欣慰。虽然也知这儿子平常不怎么喝茶。但这等好茶他也一点儿不留全寄过来。足见一片孝心。不过他虽欣慰。却并没表示什么。只觉这儿子今日看来顺眼了许多。当然。也跟方慕南今日带了女朋友回来大有关系。这说明儿子还算是听话地。
慕清雅却考虑地更多。向方慕南微怨道:“你不喝也给小青留一些吗。都不知道关心女朋友!”
“我平常也不怎么喝茶地。伯母你别怪他!”小青微笑着替方慕南开脱。其实她讶然过后也猜到了这茶该是方慕南所送。只是方慕南没跟她提过。她也没在方慕南家喝过。所以一时没想到。而讶然出口则已是收不回来。
慕清雅笑道:“也是,你们年轻人都爱喝咖啡、可乐了这些!”
小青表示默认地笑了笑,道:“不过这茶可真是非常好喝,我敢说这是我生平喝过最好喝的茶,不知是什么茶?”
慕清雅道:“这是阿南五一时到华山旅游,从华山底下玉泉院里的一个老道士那里讨来的。是那老道士自己采摘制作地,市面上没有得卖。你要是喜欢得话,回头我跟你装一些。”
从她一路的了解,小青和儿子那时还不认识,小青不知道这事也是在情理之中。这倒也是事实,小青与方慕南那时确实还不相识。
“不用了,我在这里喝几天也就是了。既然是阿南孝敬你们二老的,我可不敢分一杯羹!”小青微笑婉拒,说着瞧了方慕南一眼,对他露出个略显惧怕地表情,显得很是俏皮可爱。
方宇翔听妻子说要把茶给小青分装一些,脸上虽还带着微笑,却是不免有些肉疼,听到小青拒绝,不禁松了口气。又见她并不在儿子送自己的东西上分薄,心想这女孩子倒很知分寸。确是不错。
慕清雅瞪了方慕南一眼,道:“他还敢欺负你吗,放心,我给你作主!”
“妈,这你可冤枉我了,我哪敢欺负她呀。她不欺负我就算是不错了!”方慕南忍不住有些抱屈,可能是盼儿子成婚心太切,他这老妈一向有偏心儿媳的毛病,以前拿唐诗语当儿媳看的时候也一直很偏心唐诗语,现在就轮到偏心小青了,好像生怕相待不好这儿媳就会跑了似的。
不过他虽是抱屈,说得却也是事实。小青这千年老妖,他现在哪有本事去欺负人家。
小青听他把自己说得母老虎也似,很配合地微嗔瞪了他一眼表达自己的不满。而再瞧往方宇翔与慕清雅时。则恰如其到地表现出一丝本相暴露后不好意思的羞意,柔柔怯怯地,惹人怜爱。
不过她虽是表演。却也有些不由自主地真情流露,对于方慕南把自己形容成母老虎,她也确实不满。心想本姑娘要凶也是变蛇吓死你,哪会去变只病猫?
方宇翔与慕清雅见他二人眉来眼去,小闹恩爱的样子,对望一眼,相视而笑。看上去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方慕南却恰在他两个正感觉温馨时,不合时宜地道:“妈。你这么偏心她,不如这回生个女儿出来去好好疼爱!”
这话一出口,方宇翔夫妻两个都不禁有些老脸微臊与尴尬,尤其是当着小青的面。
“妈,这孩子不知你们决定好了要不要?”既然提到这问题了,方慕南干脆也就继续问个清楚。他这次回来本就是因此事,却是到现在了还没说起这话题。
“我去厨房看看饭做好了没有?”慕清雅装作没听见,顾左右而言它地起身去逃避,说罢就已匆匆而去。
方宇翔不等他问。则已轻咳一声,吩咐道:“你们两个坐了这么久车也该累了,先回房去休息会儿吧,饭好了我让人去叫你们!”
方慕南暗里一笑,也不再继续发难,拉着小青上楼回自己房间去了。为了某些特殊原因,慕清雅却是吩咐佣人只打扫收拾了方慕南地房间,并没为小青准备客房,显然是要他们两个住一起。
小青却也没有不好意思地特意避嫌。而小青不嫌方慕南自然更不会特意去避。
上楼途中。小青向方慕南小声不满地道:“你怎么当着我这么个外人就问他们这么尴尬的问题,这不是让他们难堪吗?”
方慕南叹道:“我是怕你言多有失露出什么马脚。故意问这问题好就此打住。”他打了个哈欠,接道:“而且,我也确实有些累了,想要小憩片刻。”
小青无奈翻了个白眼,叹道:“你还真是个瞌睡虫!你昨晚没睡觉吗?而且你来时的一路上好像也一直在睡!”
方慕南懒懒笑道:“我是练睡功的吗,当然要睡了!”
小青“哼”了一声,不满道:“练睡功的更应该睡眠有质量,你别以为我不懂。”她狐疑地瞧了他一眼,玩笑道:“说,是不是昨晚偷偷跑出去跟人幽会去了?”
她虽是玩笑,方慕南却有些做贼心虚。他昨晚确实是跟人幽会去了,不过是在梦中跟乔依幽会。本来这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但他今天准备回上海却是早起了许多,没睡够平常的数倒真觉有些犯困。
“是!”方慕南大大方方地承认,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这是他惯用地以退为进招数,有时候你说实话却偏偏就没有人相信。
小青也中了他这招,微哼了声,不再多言。
第三十五章 想念你的猫
回到房中,方慕南还真个躺到床上去睡觉。小青则摆弄着她那台刚买不久的专业相机,将书上看来的理论知识学以致用。没过多久,午饭便已做好,方宇翔着人上来通知他们两个下去用饭。
方慕南这么短的时间却也真的睡着,小青很暴力的一脚将他踹醒,然后一起下楼。到餐厅时,方宇翔与慕清雅都早已在饭桌旁相候。
小青第一次上门,慕清雅特意吩咐下去,这一顿饭很是丰盛。不过当着这二老面,小青为免吓着他们,却是忍着没再放开海量去吃,什么菜都只是浅尝辄止,吃得也很淑女。
饭桌上方慕南食不言,只是默默吃饭,没再继续向父母追问孩子的事情。不过饭后他还是私下里问了母亲,得到了令他满意的答案。这个孩子,父母都决定了要生,这让他一直略担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饭后稍作休息,慕清雅拉了小青一起去逛街,方宇翔则回了公司工作。剩了方慕南一个,左右无事,回房又倒头大睡。这一觉直睡到小青回来后,被小青手里装衣服的袋子给砸醒。
打着哈欠睁眼醒来,只见床上大包小包堆的好似一座小山也似。方慕南不用问也知定是母亲慕清雅给小青买的,心中不禁又大叹这老妈就会偏心儿媳。转头瞧了瞧外面天色,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小青已跟慕清雅在外面用过了晚饭,方宇翔则打电话说公司有事要晚回来,也不用等他一起吃晚饭了。一家子只剩了方慕南一个,他干脆也懒得去吃了。反正中午吃得够饱,睡觉消耗又少,他现在起来一点儿不饿。
小青体力极好,精神也极盛,逛了一下午的街并不觉稍累。当下一边开了电视,一边兴致勃勃的跟方慕南讲起她第一次逛街的经历。方慕南心不在焉地听着,开了随带而来的笔记。他这一白天基本都在睡。此时醒来也是精神奕奕,不觉稍困,打算上网聊会儿天。
小青见他不认真听讲,不满地哼了一声,也没兴趣再讲,自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到床前沙发上看电视。方慕南也自顾着上网。并不理会小青生他闷气。
开了聊天工具,只见一大串的留言跳了出来。全部是名花解语的,表达的意思也全部只有一个,很想他。方慕南很有些不解与奇怪,怎么才几天没跟她聊,这名花解语就忽然很想他。而且只一个网友,又没见过面,有什么好想的?
难道她爱上我了?
脑中闪过这个想法。方慕南不禁摇头好笑。自从接触网络起。他就从没相信过网恋这事。不过从聊天看。对方像是个不精世事地小女生。倒是不排除对方会相信这种纯纯浪漫地网恋地可能。
名花解语正在线上。见他上线。连忙发过消息来道:“你终于上线了。我好想你!”
名花解语自然就是猫咪花花。她确实很想念方慕南。以前虽也有离家更久地时候。但她那时想什么时候回就什么时候可以回。想见方慕南随时回去就能见到。可现在不同了。现在家里多了个小青。虽然小青从没对她表现出任何地恶意。但她还是本能地很惧怕小青。成了有家想回而不敢回。这也就等于只要小青在。她就不能随便回去。自然也就不能够随时见到方慕南了。
对于方慕南这个主人。以前她还不觉着怎么。但真地分开了。尤其以后有可能永远也见不着了。她才发现自己对他很依恋。也真地是十分十分想念。好在她还有条途径可以联系方慕南。所以她这几天没命地守着电脑给方慕南发信息。
“想我做什么。爱上我了?”方慕南不知网那面是他地猫。想象着是个小女生地样子。玩笑地调笑回道。
“不是爱上你。是恋上你。没有你。我觉得好孤单。好可怜!”名花解语话尾附送发了个可怜兮兮地表情。是只小猫地头像。两眼水盈盈、泪汪汪地。很是楚楚可怜。
这小猫却也是只黑白相间的花猫,方慕南瞧到忍不住也想起了自家跑掉的猫,心想不知花花是否现在也这般可怜。但转又想到它现在已是只妖怪。本领高强。想必也不会受什么欺负,想到此也就不再去多担心。又看了名花解语发来的消息。回道:“你没朋友,没家人吗?”
“你就是我唯一的朋友与家人!”这话是实话,小花花原本是只流浪猫,确实不知父母是谁。不过朋友应还算有个岳笑笑,只是她一时激动下没想到,而且她成妖后也不大怎么跟岳笑笑一起玩儿了。
“这小女生有些入魔呢!”方慕南看到她这看上去很偏激的话,不禁心下暗道,有些苦恼。想一想,自己以前好像一直都跟她普通朋友似地正经聊天,从没有过任何往网恋发展地趋势,怎么这小女生就忽然这么恋自己了?他想不通,叹了口气,在脑中组织着话语想着怎么去开导这陷入网恋的青少女。
花花哪知自家主人把自己想象成了个陷入网恋的小女生,只一个劲地发着自己地思念之词,又表达着自己现在多么多么地可怜了之类。而方慕南则想着如何开导劝慰她,以保护祖国的花朵健康成长。两人说了半天,基本上是各说各的,风马牛不相及。
在花花不愿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之下,这互聊半天最后也只能聊不出个所以然来。好在花花联系上了主人,总算稍解思念,感觉心安了许多。最后在方慕南的相劝下,她乖乖听话下线早睡去了。
劝下了名花解语,方慕南不禁长舒口气,心道这劝慰人还真是件累活儿。看着好友名单,见到白鹤仙子在线,他点开她的对话框向她发了消息。
与白鹤仙子的相聊便轻松了下多,一边儿下着棋一边聊几句各自闲事,只觉悠然静宜、惬意舒心。似乎跟她聊时,便总有那么一份悠然闲适相伴,让你完全的放松,暂离俗世的烦恼。
宽敞地卧室中,小青专注看着电视,方慕南专心盯着电脑,两人各自无言。这一懒人一懒妖在一起时,似乎总能大半天的不说一句话,各自做着各自的事。看起来各不相干,不像恋人,但平平淡淡中却也有份相知的默契。
正因为互相了解,所以才互不干涉。
懒啊懒啊就成习惯了,人家习惯性流产,我习惯性懒产。唉,努力崛起吧!
第三十六章 妖怪变 真龙诀
聊到半夜,白鹤仙子下线去休息。方慕南看了下时间,也决定关了电脑继续睡觉。电脑关机中,他伸了个懒腰看向小青。只见小青仍是保持一个姿势专注看着电视,不过手里多了包零食,是包牛肉干,她晚饭显然也没吃饱。
电视画面上正放着一对男女**接吻的镜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暧昧丛生易诱发邪念,再加又被电视画面触发,方慕南此时看着小青,不禁有些心思微动。
电脑关机后,他合上屏幕,放到床头柜上。然后爬到床尾,凑过头去,向着小青耳后轻轻吹了口热气。
“干吗?”小青揉了揉被他吹得有些发痒的耳朵,转过头来有些不满地问道。
“你说干吗?”方慕南脸上不言自明地邪魅一笑,顺势吻上她唇,一只手不老实地从她领口内探了进去。
“唔!”小青一声轻哼,稍加反抗便即闭上美目任其施为。旋踵又丢了手中牛肉干,双臂如蛇攀上他脖子热烈回应。
两人唇舌交缠,越吻越激烈。激吻之中,方慕南探入她衣中的手已开始解她衣服,又将她从沙发拉上了床。床上翻滚之中,二人身上的衣服不断被脱下抛开,床上被小青堆的好似小山一样的衣物袋子也在二人的翻滚中全被扫下床去。二人激吻爱抚,都是情动,不片刻都已被对方剥个光洁溜溜,两具**的身体彼此痴缠。忽然一声娇哼,小青身子一僵,已被方慕南身下的坚挺滚烫缓缓挺入。
小青虽看似热情奔放,但实则守身如玉。且她毕竟来自于古代,又是礼防极重的宋朝,当时女子奉之的贞洁观念仍是对她大有影响。这一夜,实是她人伦大礼的初夜。
不过她妖怪化人,却也非面面俱到。女子那处那一层无甚用处的薄膜。她就没有详尽变化,因此倒没有什么破瓜之痛。方慕南切身感受,也察觉得到她那处通畅无阻,但知她是妖怪变化,终究与真正的人不同,有些地方不一样也是正常。并无多想。
但小青虽是初次,这种事在她悠长的生命中却也见的多了。尤其她还吸收了胡雪柔那狐狸精地记忆,这方面的记忆她虽屏弃了许多,但还是不免吸收了些来不及屏弃掉的。所以虽是初次,她却也轻车熟路,驾轻就熟。
方慕南也知她有吸收胡雪柔那骚狐狸的记忆,对此也并无疑略。而且就是有什么那也等事后再说,这会子说什么都是凭地扫兴。他此刻可没空去多想,他这时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做!
这一夜二人被翻红浪。颠鸾倒凤。极尽欢愉。第二日一早。方慕南在小青地玉手骚扰下睁眼醒来。
小青似对他那处可大可小可软可硬地变化极感兴趣。正抓在在手中抚玩把弄。早晨本就处于男人地**旺盛期。哪堪挑逗。方慕南虽在睡梦之中。那处被她随便抚弄了两下却便也坚硬如铁了起来。
此时睁眼醒来。感觉到身下变化。瞧到小青晕红双颊。酥胸半裸。分外妖娆。更是难以把持。一翻身又将小青压到了身下。凑唇去吻。小青闭目相就。霎时又是一番**。
将要到**之际。方慕南却忽然收止了势子。向身下娇物问道:“小青。你们妖怪变人是否能够完完全全变**。从里到外都一模一样?”
他问起这话。却非是想要问清楚那层膜之事。而是想要与小青修炼那双修之法。他昨夜只肆意求欢。却是把这双修之法给抛到了脑后。今日至此方才想起。但正如他以前曾想到过地那个问题。妖怪变人后不知身体内部构造是否也与人一样。若是经脉不同可就不能练了。是以要先问个清楚。
但小青却不知他心中想法。听他问起反给误会到那处。以为他也有严重地**情结。虽心中不喜他此时问起扫兴。却还是解释道:“倒也能。不过有些细节却也不一定。就像这里……”她说着抬臀挺了下身子。媚眼如丝地看着他。
方慕南稍一愣已知她指何处,不由失笑,跟着也挺了下身子,接着温存缓进地道:“我不是指那层膜了,我是问你身上经脉是否也跟人一样?”
小青**一声,知自己误会,不禁脸上微赧。随即不愤地斜了他一眼,很是不解奇怪地问道:“你忽然问这做什么?”
方慕南将想要与她双修,却但心经脉不同的事说了。
小青“哦”了一声,心道原来如此。稍顿答道:“我们妖怪变人,其实可分三步。初能化形时为第一步,这时虽可化形,但只外形是人,且还时须法力维持人身;到第二步时便可由内到外皆为人,包括脏腑、经脉等等,这时也能做到不需法力维持就可保持人身;而到第三步则是连魂魄也要变为人,走完这一步就能做到完全变**,不但身体是,灵魂也是。到这时除非是大罗金仙,否则谁也瞧不出你原本是妖。”
“不过这一步要做个选择,那就是需舍弃妖身。前两步都可在人、妖之间自由转换,但要完全变化**,就必需舍弃妖身。通常大多妖怪都只走到第二步,这时人身完全转化,可如人般易于修行,而妖身强横无比,则有助于战斗,可说一举双得。不过我听说完全变化**的话,历天劫时能较易通过。”
“那你走到哪一步?”方慕南问道。他心中猜测最有可能是第二步,因为小青还有妖身的变化,显然不会是第三步,而以她的修为应该已经能过了第一步。
“算是第二步吧!”小青道。
“算是?”方慕南不由奇怪,什么叫算是。
“因为我不是走得妖怪变人的路子。”小青笑道。
“嗯?”方慕南更是奇怪,瞧着身下可人儿,用眼神疑问着“这具身体不是人是什么?”
小青微微一笑,道:“妖怪变人其实是灵智开启后低等生物潜意识里渴求由向高等生物进化,还有则是为人身地易于修行。不过人虽为万物之灵长,但这世上也有许多丝毫不下于人,甚至无论身体、智慧以及先天资质都远超出于人的生物存在。就像龙、凤凰、最后一句话时,眼中带着希冀与渴盼的光芒,显然这是她地理想。
方慕南为她的执着而心动,这一刻她有种分外的美丽。他挺身一个深入,真心地祝愿道:“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嗯!”小青不禁又一声**。长而高昂,眼中的理想光芒化作了无限的娇柔妩媚。
“那你现在修炼到哪一步了?”方慕南伏下身去吻了她一下,一臂肘支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抚摸着她光滑地俏脸问道。
“龙有九条经脉,被称作真龙九脉,分别为水、火、风、雷、天地、人、阴、阳这九脉。我现在已通了水、火、风、雷、人这五脉,只要九脉成型并全部打通,我就能够化龙。”小青说罢,忽一笑,又道,“其实我被琉璃浮屠塔压在西湖水底八百多年,却也借此把身上的妖气全部炼化。除了水脉外,我剩余四脉全都是在这八百年中塑成炼通。那琉璃佛光正有净化妖气的作用,倒是给了我一个契机。”
方慕南笑道:“想不到你被琉璃浮屠塔镇压倒得了桩好处,不知当初那和尚知道会有什么想法?想来表情一定很精彩!”他玩笑一句,又问道:“你觉着你要成龙还需多少年?”
“我不知道,真龙诀越到后所需时间越多,每一条经脉也越难塑型打通。真正的龙初生时也非九脉全通,不过它们都天生九脉成型,我还得一条一条的去开辟塑造。要艰难许多。可能还需个几百年吧!”小青略有沮丧地道,不过旋即又信心百倍地道:“但我相信自己一定会成功。”
“我也信你。”方慕南道,“不过咱们这双修法要怎么来练?”
小青想了想道:“我试试走水、火脉吧,应该能成!”
“好!”方慕南只是听小青说了说,对她体内的真龙九脉除了名字外可说全无什么了解,自也给不了任何建议,只能全听小青的。干脆应了一声后,当即便又起身投入大战。
小青**热烈地回应,两人又连换好几个体位。约有半个小时后。双双达至美妙**。
两人互相搂抱,上连下通。各闭目运起双修之法小心而行。小青经脉与人不同,这第一次试验二人都是小心翼翼,不敢存丝毫大意。小心行功一番,不想竟致一次成功,二人收功睁眼后,都是不由大喜。
默察了体内真气变化后,小青更是喜道:“想不到这双修法如此不凡,以后有空我们要常练!”
方慕南嘿嘿而笑,自然是求之不得。
第三十七章 追求 遗忘 纷争 吞并
方慕南这次在上海的家中多住了些日子,直与小青住到了十一月份结束方才回返杭州。
在上海的这些日子没什么大事,方慕南每天基本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或是看看电视、上上网,有时也陪小青一起出外逛逛街、散散步、看看电影、吃吃饭之类。
要说真有大事,倒也却有那么两件。
第一件,自然要算是与小青有了肌肤之亲,突破了那层关系。男女之间,突破了这层关系,真的会变得有些不一样。按正常步骤来走,谈恋爱,增加好感度,这是增加量的过程,走到这一步,就是一种从量变到质变的升华。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也是增加再多少的量都没法比的。
方慕南与小青相识相交的虽奇幻,但也算是按正常步骤走来的。从第一次的梦中相遇起,到后来那许多晚的阴神相会、相聊、相聚……那时虽没有明言是在谈恋爱,但在这相交相谈中二人彼此的好感度都在增加着,也都彼此互有了一丝情意。走到如今这一步,也是水到渠成,是好感量积累到的质变。
突破了这层关系,二人这些天来也是越发得蜜里调油、如胶似漆起来,整日好得有如是新婚燕尔渡蜜月。方宇翔、慕清雅这老两口儿也是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暗自为儿子高兴,并期待着两人能早日结婚。
但问了方慕南几次,方慕南却总是推脱年纪还轻,不必着急,问到急了,就说只要老妈生下了孩子他两个就订婚,让他们也不好再逼问。而问小青,小青却总说一切但凭方慕南作主,他说怎样就怎样,他说明结就明天结,他说永远不结就永远不结了。她完全没意见,一切只听他的。
这话让老两口儿不由都是无语并心里纳闷,嘀咕儿子是怎么就交到了个这么实诚听话又懂事的女朋友,连结婚都是不急的,一点儿没相逼的意思。不过他们虽无语,对于这样好的女孩子却也着实喜欢,上海这些日子来,老两口儿已是完全把小青当作了儿媳看。慕清雅更是把小青亲得有如疼爱亲生女儿,只恨小青现在还没管她叫“妈”。
小青确也是不急,反正她寿命长得很,完全等得起。方慕南也不是凡夫俗子,也能由得她等。而且她对于结不结婚也看得并不在意,只要能像现在这般好,结不结的也都是一样。她不是俗女子,不是只为求的那个名份。她的眼光与追求也并不在这里。
她与白素真虽相处长久,并情如姐妹,但她不是白素真,她与那条白蛇有着本质上的不同。相处得再久,她也没被白蛇地想法所同化。白素真所求的只是段平静、幸福的爱情与婚姻。嫁个凡夫俗子,厮守一生。为他生儿育女,为他付出一切。但她小青所求的却从来不是如此,从始至终都不是,她也始终未改变过自己的追求。
爱情,她渴望,她需要,但从来不渴求。也不是必须的。生命的意义不是爱情。也不止在那一半儿,还有更多的美好与精彩。去探索。去追求,去发现。她是快乐而自由地,不会为任何事而停止不进,也不是任何感情可以羁绊不前的。事。那个曾想要吞并方宇翔的翔宇集团的大公司,那个据传有黑道背景实际是妖怪背景,并由妖盟副盟主赤蛟林化龙所主持开办的公司。那一段时期,方慕南曾把林化龙视作他的头号敌人,并为此制定了一个斩龙计划。
但自钱塘大潮。林化龙借势化龙不成。反被沈醉给打回原形后。这事便也算终结。自那之后。方慕南也就没再关注这个巨龙集团。但这次回到上海。却是认识了巨龙集团地新任行政总裁燕青。
这个燕青便是那个浪子燕青。是妖盟盟主卢俊义地左膀右臂之一。在妖盟实任左护法之职。林化龙被打回原形后。他便被派来接手了巨龙集团。以前巨龙地总裁是由林化龙这董事长一手兼任地。现在林化龙被打回原形。自然无法再出来主持。对外宣称地是林化龙忽然得了场大病。出国去接受治疗了。名义上董事长还是林化龙地。但行政总裁无法再兼任了。实际地工作便全部交给了这个新上任地总裁。
燕青接手巨龙后。便执行了与林化龙完全相反地策略。林化龙执掌巨龙时。这庞然大物便是条充满野心与霸气地龙。他用尽一切办法地不断扩张与吞并对手。除己之外他视周围一切皆是猎物。他随时在择物而噬。并充满一往无前摧毁对手地霸道。挡我者死。不给予猎物任何机会。非到赶尽杀绝吞并了不可。
林化龙地巨龙。是一条霸道而可怕地龙。而燕青地巨龙。却是一条温顺地龙。他不再视谁为猎物。敛去了爪牙。柔眉顺目。放下了高高在上地姿态。与周围打成一片。有钱大家一起赚。有财大家一起发。只合作。不吞并。只有良性竞争。没有恶性争抢。这是条规矩而有礼地龙。大家不再怕。而争相爱戴。
方宇翔地翔宇集团。就是燕青接手巨龙后。第一个与之修好并合作地。两个原本是敌对关系地集团公司。在巨龙换了个总裁后。就立即修好得如同穿了一条裤子地兄弟。果然商场如战场。没有永远地敌人。只有永远地利益。管他以前打生打死。只要还有共同地利益。那就可以完全忘却前尘往事地握手言和。
方宇翔与燕青这两大集团地掌门人因合作也是私交甚好。方慕南就是在燕青有一次上门拜访时得以认识地。不过也只止于握握手。互相介绍认识了下。并没有多作深交。无论在哪一个世界。方慕南也都不打算与他深交。
燕青虽也是千年的老妖怪,但在面貌上同样很年青,甚至比林化龙还要年青,而且比林化龙更帅。在林化龙“出国治病”,离开巨龙与上海后,上海商界又很快迎来了一个新的年少多金且英俊潇洒的钻石王老五。
而且这一位不同于林化龙的冷傲。总一副不假辞色不假人情,如化石般千万年不变的冷酷表情。这一位的巨龙新总裁是个八面玲珑、阳光帅气,对谁都温煦而有礼的好男子,简直就是最佳的梦中情人、白马王子。
这位燕总裁据说还很是多情与好色,简直每夜无女不欢,执掌了巨龙没多久,就传出了很多地花边新闻,这无疑给了许多怀揣嫁入豪门梦的姑娘们以机会。尤其是自持有几分姿色的。她们就巴不得这王老五好色呢!
她们不怕好色的,就怕不好色的。若像以前的林化龙,那简直就是座冻得十分坚硬的大冰山,根本无缝可插、无懈可击,脸上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的生人勿近表情。你只要敢过于接近,他瞪你一眼你就能如坠冰窟,浑身发寒。这让一些接近不成地女子因爱生恨,报纸上曾一度披露八卦过林化龙是同性恋的新闻。但让林化龙派人把那几家报社全都整的关门大吉。上街要饭后,便再也没有人敢随便八卦这一条狂野蛮霸的巨龙了。
如今林化龙去了,换了燕青,姑娘们都是欣喜若狂,认为机会终于来了。
人类总是很容易善忘的动物。林化龙才离开不久,这些人便早早把这一度念念不忘的人抛到了脑后、忘之于一边。然后把火热的目光重新盯上了燕青。上海的各大报纸也一早就不见了林化龙地任何消息,不过才几个月,这一个曾经很响亮地名字便被遗忘,消失在这城市,似乎从来不曾存在过。
也无怪乎那些娱乐圈的人们总是要不时地制造些八卦绯闻,来让那一个个的名字不断地在人眼前、电视、报纸、杂志、网络上不断地出现,信息轰炸似地让人们记住。不让人那么轻易忘却。因为人实在是太善忘了。你几日不露个面亮个相,他们就或会把给忘了。尤其是在这信息高速发展步伐比之以前快了无数倍的世界,忙碌地不停与信息的多杂。让人更加地容易遗忘许多。
方慕南也很早就把林化龙给忘到了脑后,直到见了燕青方才又把这名字想起,把这人、这妖记起。这人地形象似乎早已模糊了,但妖的形象却还清晰,钱塘江地上空,那一条张牙舞爪的赤蛟形象,让人很是难忘,想必终生也都难忘,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那等的场面与斗法的精彩。
见过了燕青,与小青一起出来到别墅后的沙滩上散步,顺口地也就聊起了这人、林化龙,以及妖怪联盟。
小青吸收了胡雪柔的记忆,又为方慕南道出了一桩秘辛。原来妖怪联盟中也不是铁板一块,卢俊义这盟主与林化龙这副盟主一向素有嫌隙,各自意见不合,很是争闹过几次。这些年来虽还共掌着妖盟这面大旗,但其实早已是貌合神离,各管各的。
卢俊义主管地上走兽,林化龙主管水中妖类。不过还是卢俊义势大一些,盟中高层支持他地也多,始终压着林化龙一头,让林化龙不敢过于放肆胡来。这一次林化龙借钱塘大潮之势化龙,卢俊义没有丝毫相助,虽说是有个诸葛平生在京城看着他,互相威慑对恃让他不可轻动,但其实也是他根本就没想要帮林化龙。
林化龙也知道他打着什么算盘,根本也没请求过他帮忙,钱塘那一战与布置,全是他这一方地人马。林化龙被沈醉打回了原形,卢俊义便趁机来吞并林化龙的势力,从他派燕青来接掌巨龙,已可窥一斑。
最后这一点是方慕南与小青地猜测,那时胡雪柔早已入了她腹,根本再不知了妖盟中的消息。两人也只能据她之前所知道掌握地来作推测,但这一个推测想来也是**不离十。
第三十八章 身份证 心性
回到杭州后,方慕南与小青仍是整日无所事事,照旧的吃喝拉撒睡,逛逛玩玩,但更多的时候还是一起懒在家里,做一对宅男宅女。
直到两人发现了一个现实地问题不得不去面对解决就是小青的身份问题。小青的身份是编造得尽善尽美,没什么缺漏了,但除了“小青”这个名字外,其它的一切身份信息却全都是假的。编造的再完美无缺也是编的,不是真的。
她这千年的老妖突然这么从西湖里蹦出来,自是没什么户口、身份证之类的,现在根本就是一个黑户。身份证这东西你平常或许也不觉着有如何的存在感,似乎是可有可无的,但真到了用的时候,才会急急地翻箱倒柜去找。这东西就像空气一样,你平常不会特地留意它存在,但却是生活在这个现代社会所必须的。少了它,有时还真是有些寸步难行,最起码也是多有不便。
小青现在就需要个身份证。
她吸收了胡雪柔的记忆,可说拥有继承了胡雪柔原有的一切,她可以用胡雪柔的钱,可以用胡雪柔的手机,可以用胡雪柔的银行帐户,可以用胡雪柔的房子……但就是不能用胡雪柔的身份。因为她两个是不同的人,名字也不同,相貌更不同。胡雪柔虽有多种假身份,但却没有一个跟她现在同名同姓的,更没有一个贴合她所编造出来的这些假身份的。
她最近正在处理胡雪柔遗留下来的一些东西,并把某些原本是胡雪柔的变成她自己的。最先处理的是钱财,现金胡雪柔基本都收在她随身的储物戒指内,被方慕南捉后已给方慕南贪了便宜占去。这些小青也就不去过问了,她现在主要处理地是胡雪柔存在银行里的钱。
胡雪柔职业是间谍,她拥有多个身份,也拥有与这些身份挂钩的更多个银行帐户,国内国外都有着一大推。这些是她的工作性质决定所需要的,但小青却没有这个需要了,一大堆的银行帐号反还让她嫌繁多。所以她打算把这些帐号里的钱全部转出来汇集统一到一个帐号上,剩下不需要地空头帐号就全消了。
而这个帐号她打算用自己的名字重开一个新的户头,问题就这样来了,她没有证明自己身份地东西。银行可是不会听她瞎编谎话的,他们需要的是身份证以及切实的相关资料。你说得再舌灿莲花也是没用,拿不出来身份证他们就不给开。
所以,她现在需要个身份证。其实她可以借用方慕南的身份证来开户。他们两个现在是不分彼此,但她却还是想用自己的,想要有个自己的帐户。而且这问题也总要解决的,她不能一直老做个黑户。现在既然遇上了,那便就此解决。
不过怎么解决是个问题,小青全无出身籍贯等资料,基本就是个凭空蹦出来地人,按正常途径是没法顺利解决。申请办理的。本来想弄个假身份证,但小青想想总觉不保险,还是弄个真的稳妥。最后她终于想到个方法,跟方慕南商量后,两人便一起前往她编造的信息中的原籍所在地江西丰城。
她的方法其实很简单,也很直接,就是利用摄魂迷魄的法术迷惑户籍部门工作人员的神志,然后让其乖乖听命行事。这属于非法的手段,但两人都并不在意。方慕南当时听后也只是稍加提了两句这样做不太好地话便即同意了。
正是那句话,一个人的力量越大,所受到的约束便越小。方慕南现在也已渐渐地不太把世间法律放在眼里,这些东西也已规范不住现在的他。这种变化是随着他实力的提升而悄然地随之改变地,他没有明显地察觉。也没有觉出任何不妥。这是自然而生地变化。
权力可以让人腐化,实力也同样可以让人无视律法。这似乎也成了一种自然地规则,正所谓是“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当你拥有了那样的能力,处于了那样地位置,没什么再能约束你时,你就会不自觉地去犯错,用你的能力达成你地目的,哪怕犯了禁错也不在乎。因为你知道这时候哪怕你错了,也没有什么能够指责你、处罚你了,做起事来自然也就百无禁忌了。
若想要不随波逐流,保持住自我与真我,没什么好的法子,只能靠自我警惕,自己时常反思。古人说“吾日三省吾身”,正是因此了,只有常常反思自己才能把握住自己不犯错。
修真也要常常反思,保持自我的纯正真净,不为外物所惑。所谓性命双修,修性正是指的这方面,要时时修正心性,才能把握住自己,不在这条修仙成神的道路上走歪了。如果你不会反思自己的错误,而只是常常为自己开脱,那便会愈行愈远,入了邪魔歪道。
为什么修真要往往清修,要避居世外、隐居山林?除了灵气等方面的原因外,其实也正是因为要远离人世、远离凡尘。接触的少了,所受到的各种诱惑自然也便少了,这样能够利于保持住心性,在这条道路上更加顺利的走下去。佛家有种种清规戒律,要弟子不能食荤、不能喝酒、不能有**等等,这些为什么要戒,正是因为这些都是诱惑。贪图酒肉便有了口舌之欲,贪图美色便有了**,有了**便不能保持心性清净,自然也就无法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如果强行非要走,那就走了歪路,入了魔道。
真正的道是要自己把握住道,自己决定如何去行走,而非让道迷惑了自己、诱引了自己,到最后控制了自己,让自己身不由己,迷失在这道中,成为道的奴隶,为道所驱使。
但保持心性的纯净清明,不是单靠躲的,也不是远离了就能真正逃躲开的。你既生于世、立于世、存于世,那除非破空而去,否则是没法真正离开、躲避这个世界的。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离也不能离得永久,你总是不免要接触这个世界的。
人毕竟是群居动物,脱不了这个天性,离群的太久就会忍不住回来。所以道家有出世法,有入世法。出世法修心,入世法炼心,只有经过了考验心性才能够真正保持住,否则就只如冰雪堆砌,看似高大,实则一触就碎,更经不起阳光消融。
当然,入世也能够修心,出世也能够炼心,这只是通常的概念、指喻罢了。像方慕南除了在福寿洞天的那半个来月外,就始终是在世修行。不过他这在世其实也跟出世差不多少,因为他经常的宅在家里,很少跟外面接触。可以说是在世而独处,虽处俗世之繁华,却也能独辟一方清净洞天。
而且他身处这样的环境中,也能够既修心又炼心,因为他可以随时地接触到繁华尘世、人间万象,修的同时可常常磨炼,修炼同行。而且他本人本也就无太多的追求与**,在他原本还是一俗人时,就是不求名、不求利、不求财与色,只求安稳睡大觉,平静渡此生。这也正是他心性的可贵,陈抟选上他非是无因,他的心性也正适于文始派一脉的要求与心法。而他能够得陈抟收录、传承道法,也非只是因他爱睡觉,心性才是主要。
丹法中以文始派最高,陈抟是文始一脉,方慕南自然也是。虽然练的是陈抟自创的睡功,但这睡丹法仍是脱胎于文始派的丹法,其根本也仍是文始派修行理念的根本,是以虚无为本,以养性为宗。一开始就是从性功上入手,修炼的每一个阶段也都非常注重心性的修养。
方慕南至此也并没有走上歪道、踏上斜路,虽然犯法触禁的事也很做了几件,但法律本也就不是为他们这种人制定,同样也不能以法律为依据来判断他的修行道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走大道的也不拘一些小路,无论做人做仙,也都不能太为些规矩所束缚。
修真成仙这逆天改命之事,本为的也就是要超脱这个世间的束缚。如果太为规矩所缚了,你的心也就同样被缚了,如何能够成得了道,做一个逍遥神仙?
法律这东西并不能真正判定一个人的好坏,好人有时也会犯法。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衡量好坏对错的标准,只要不真正颠反了善恶,失了道德的准衡,也不用太过苛求太多。正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世上并没有那种真正完美的人。
方慕南也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完人,更不是那种死板不知变通的人,所以他不在意地答应了小青的方法。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的罪行,更不会造成什么过大损害,那些工作人员中了摄魂术后也不过就是精神会虚弱一些,记不起发生了什么事情罢了。
他没为此反省,但也没为此开脱。这是错,他记下了。他不是完人,他允许自己犯错,只不允许犯恶。这种事,还远不算犯恶。他不会苛责于人,也并不苛责于己。
小青的这个方法,竟是出奇的顺利,中间也没出什么波折,办理的其间两人还顺便旅游了番。顺利办妥拿到证后,两人也没急着回去。反正他们整日也都是无所事事,更没什么急务在身,一时游玩起兴来,也便忘了归途。
直到乔依的一通电话,才把他们叫回了杭州。却原来是乔依三日后过生日,邀请了他们一起来参加。两人自是满满地答应,当日便踏上回杭的路程。
第三十九章 生日
乔依的生日在十二月二十二日,是她的阳历生日。现在的年青人通常都会过两个生日,一个阳历的,一个阴历的。阳历的多跟朋友一起欢聚热闹而过,阴历的则跟家人一起温馨小过。
乔依也是这样,不过今年的这个阳历生日她本来是不想过的,却是姗姗一力要求一定要过。说这是她今年分配到单位的第一个生日,也是她们两相识并成为好友后的第一个生日,怎能不过?这是纪念意义,还有现实意义,说过生日时把同事都一起邀请来,也能借机更增进感情,搞好关系。
她这样一说,乔依一想也是,便也就答应了过。姗姗又接口过去,说今次这生日全由她一手主办,一力承担,让乔依什么都不用操心,她全包了。乔依拗她不过,便被她给包揽了过去。所以,今次的生日不但全由姗姗这好友安排打理,连地点都干脆设在了她的别墅里。
姗姗今次是既出人又出力又出财,还连带出地,实在是让乔依感动的无以复加。但当她察觉了姗姗的真正意图后,她却颇有些无力、暗恼与好气,不过也还是存着感激。
“小乔,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哥哥欧阳云飞。身高一米八,体重五十四公斤。身体健康,本领高强,不吸烟、不酗酒、不赌博,无一切不良嗜好。有文明、有礼貌、有学识、有修养、有正义感。为人温文尔雅、彬彬有礼。谦谦君子,年少有为。现年二十三,只比你大一岁哦!而且……很帅吧?”
当生日这天,乔依早早来到姗姗地别墅后,姗姗就拉着她来到一个很英俊帅气的年青男子面前热情介绍。姗姗的语气极是夸耀,那样子不像是在介绍她哥哥,而像是在介绍白马王子,又像是个十分出色的推销员在隆重推介她的商品。而且介绍的极是详细,就差报她哥哥的三围了。听上去像是在给人介绍对象。
乔依不由听得一愣一愣的,姗姗的语速又极快,这一大溜地说完都不带喘口气的,只最那句才稍做了下停顿。乔依也正是借着她最后的那下停顿,方才反应回过神来。只是这一反应过来,不由联想到些什么,有些狐疑地瞧了姗姗一眼。
姗姗无辜地眨着大眼,好像不明白她眼中的意思,但脸上那甜美的笑容却仿佛带了些狡猾的意味,好似一只甜美微笑的小狐狸。乔依心中微叹了声。但转过脸来面向欧阳云飞时,还是露出友好地微笑,伸出秀美地手,道:“欧阳大哥。你好!”
既是姗姗的哥哥,她便也喊了声“大哥”,何况人家确实比她大。仔细打量。确也能看出欧阳云飞跟姗姗长得很像。只是这哥哥的身材却比妹妹的要高出许多。
“乔小姐,你好!”欧阳云飞看着妹妹地眼光也满是无奈与苦笑。但转向乔依时,立即就变作了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跟着伸出手来与她轻握了下,态度完美得让人无可挑剔。
“小乔。你在这里坐,我去替你招呼客人!”介绍过后,姗姗拉着乔依坐下,然后又冲欧阳云飞使了个眼色,道声“哥,你替我照顾好小乔!”说罢不待两人说什么,便立即闪人地跑得不见了踪影。
姗姗一走,乔依不禁有些拘束,厅里的气氛也有些尴尬起来。
还是欧阳云飞无奈地苦笑了下,率先打破沉默地道:“乔小姐,姗姗胡闹,你别当真!”
他没有说姗姗胡闹什么,但两人却是心中自明,乔依闻言轻轻“哦”了一声,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下来,身体也是跟着放松地不再那么僵硬。
“乔小姐,我还有些事,就不作陪了,你请自便!”欧阳云飞看她听明,跟着微笑了下,略欠身地表示了抱歉,便径自出门而去。
乔依忙起身相送,待他出了门后,不由长呼口气,然后跌坐在沙发上,无奈、好气又好笑地自语道:“这个姗姗,真是……”真是如何,她没接下去再评说,只最后又化作了一声叹息。
她当然明白姗姗的意图,虽然心下感激,但也只能谢绝地说抱歉。感情这种事是不能勉强地,这又不是挑商品买东西,不能只选好的,而是要选自己喜欢的。何况即便买东西,不也有句“只选对地,不选贵地”。
老实说,欧阳云飞就如姗姗的介绍一样,当真是白马王子级别地,放在哪一方面都无可挑剔,可说是完美的恋人。但她心里已有了方慕南,那是再装不下别人了。这个一向懒懒散散地男子,不知何时早己满满地占据了她的一颗心。
想到方慕南,乔依又不禁有些叹息。这个她喜欢地人,却从来没有带给过她多少的快乐,自己更从无真正地拥有过他。尤其现在,他更是自己前生最好朋友的恋人,这让她每每想来,总是不由带着痛苦与愧疚。
她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自己的这段感情,她心知该放手,也想放下,但却总是放不下,忘不了,让她整日为之苦恼。她也正是因此,所以才不想过今天的这个生日,实在是没有心情。但最终没有拗得过姗姗,还是让她给办了。只是她却没想到,姗姗的意图却并不止给她过生日这么简单。
想到此,她又不禁露出苦笑。似乎姗姗最近也察觉出了她是有些感情问题,所以才想着借这次生日要给自己介绍个男朋友吧,还拉来了她哥哥这么优秀的人。也不知她是只打算借自己哥哥来用用,暂时安慰下自己这好友。还是真地有心撮合,想要自己做她的大嫂?
对姗姗的用心与用意,乔依是感激的。但对她的做法,乔依除了苦笑外,也实在只能又好气又好笑了。而且就连她哥哥,似乎对她也满是无奈。
“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干吗不多陪陪小乔?”
姗姗说是去替乔依招呼客人,其实出门后根本就没走远。一直躲在一旁偷偷注意,见她前脚刚走,欧阳云飞后脚就出来,她不由很是不满地上前拦下老哥道。
欧阳云飞满是无奈与叹气地道:“我说过叫你不要胡闹了!”
姗姗不由小嘴一撇,更是不满地道:“我怎么胡闹了,我是给你介绍女朋友耶!小乔多好,多温柔!”
欧阳云飞又是无奈地叹道:“你明知我有喜欢的人的!”
姗姗“哼”了一声,语带讥讽地道:“可人家不喜欢你啊!而且,我也不喜欢她,爸也不喜欢她。咱们全家除了你外,就没人喜欢她。”
“……”欧阳云飞张了张口没有说话,最后又无奈地再叹一声,摇头离去。“喂。你别走呀!每次说不过就会走,我就不明白她有多好了,把你给迷成这样!”姗姗忙叫着过去拉他。
乔依生日派对的时间是晚上七点。方慕南与小青六点准备出门上路的时候。天上却竟是飘起了细碎地雪花。
南方的天气下一场雪不容易,见到这今冬的第一场雪降下。方慕南不禁收起了懒散露出欣喜的笑。抬手接了片雪花,看着它的晶莹美丽。然后看着它在指尖慢慢溶化。
小青也露出欢喜的笑,还拿出随身的相机来拍照。旅游地这段时间。她倒是真地喜欢上了摄影。其实在上海时她就开始喜欢上了,但最近的这一段在外旅游,却让她把这种喜欢升华成了热爱。照的多了,再加理论知识相结合,她的技术也是越来越好,现在绝对已是专业级地水准。
飘雪地日子,才让人真正感觉到了是冬日的来临。方慕南看着眼前不断降下的雪花,忽然转头问:“小青,你还冬眠吗?”
小青不禁被他问的愣了下,片晌方才笑道:“我早一千年前就不需要冬眠了!”
“我想冬眠!”方慕南又接着语出惊人,双眼一亮地建议道:“小青,这个冬天,不如咱们两个一起冬眠吧?”
“好啊,你喜欢地话,那咱们就一起冬眠!”小青不在意地笑,忽然举起相机对着他“喀嚓”照了张相。
两人按着生日请帖的地址一起驾车赶到姗姗别墅的时候,离七点整已是只剩下了十分钟不到,两人算是最后赶到地。这近一个小时地时间,雪并没有下得怎么大,仍是细碎的雪花飘舞着,随风轻扬。
出示请帖顺利地进入别墅后,乔依已是在正房地大门前翘首以望,一见方慕南的这辆QQ车进来,她双眼一亮便提裙快步迎了过来。姗姗也跟在她身后一起迎上,一起地却竟还有唐诗语。原来乔依也邀请了她,比他们两个要早到了许多。
“方慕南,你怎么才来,都快要迟到了!”方慕南一下车,乔依还未语,姗姗便已是不满地先抱怨道。
方慕南毫无歉意地懒懒一笑,道:“路上堵车,耽搁了点儿!”说着,转身从车后座上拿了准备给乔依的生日礼物。
礼物被包裹着,但看外形应是幅画,姗姗立即猜到应该是乔依地那幅古装画。但乔依却知道,那是苏小小的画,虽然一样是她,但却又不是她,她总还是难于溶入到自己是苏小小的身份。
所以见到苏小小那一世的好友小青时,她也没有过多的那种真正发自内心的欢喜,只是以乔依的身份欢迎着这个朋友。笑容不会减少多少,热情也不会差了多少,只是总还不免有着那一层看不见消不去的隔阂与陌生。
小青也为乔依单独准备了礼物,是一本她自己所照的相册,多是这一次与方慕南旅游所照,除了他们两个外,也有着不少的优美风景照与景物照。
“生日快乐!”小青欢笑地拥抱了下乔依,先将自己的礼物递了过去。方慕南的那幅大相框却不方便递过去了,只仍由他抱着。
“谢谢!”相册还包着,乔依接过后也没立即拆看,只忙先将他们两个迎进。
进了大厅后,姗姗也不问方慕南同不同意,当众就拆了方慕南给乔依的画,果然正是他画的那幅梦里的苏小小。画一拆开展示,立即引得厅中的所有宾客惊呼赞叹。
七点到,众人先集体欢庆,唱生日歌、吹蜡烛、切蛋糕等等,一起祝福乔依生日快乐。接下来便是派对开始,大家各自分散开来,三五成群地聊天、喝酒、吃乐西等等。姗姗还请来了一支乐队演奏,也没外请,就直接拉了他们台里的一支乐队过来。
派队开始之前,便已有人打听到了乔依那幅画的作者是谁。派对开始后不久,当即就有人找到了方慕南来求画。方慕南应付了几句,忙借尿遁地躲清静去了,心中一路不住地暗骂“遇见这个姗姗就没好事,就她手快!”
假装去了卫生间后,他一路寻着躲到了二楼的一处阳台。阳台上正放有套桌椅,已是落了层细细地积雪,他挥袖一道劲风扫净了张椅上的积雪,坐下来望着天空的飞雪,欣赏着这飘雪的景致。
赏着雪,慢慢静下心来后,他又开始想着事,想得全都是乔依。自上个月回上海后,他便很少再与乔依梦里相会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只不过才不到十次。最近的一次,已是差不多半个月前。而自楼外楼那晚之后,他也是都没再见过乔依的真人,直到这一次。
许久不见,只觉她又消瘦了许多,看得他颇是心疼。可他也不知该究竟如何处理与乔依的关系,又要怎么样去对她,只觉怎么样都是不对,做什么都是错。可又不能不做,因那样实在太伤乔依的心了,就像小青出来前的那几日对她的冷淡处理。那一晚的梦中,他可是听她诉说了她那几日怎样的失落、担忧、彷徨与伤痛。
他对此也颇是苦恼,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娶了乔依。可他放不下小青,也不知该如何向小青解释,最重要是他现在并不想结婚。这是个取舍,他不知孰轻孰重,难作决定……
第四十章 求画
方慕南想的有些入神,雪不知何时已开始渐渐的变大。
“请问是方慕南先生吗?”忽然身后一个男子的声音温文有礼地问道。
方慕南被这声请问拉回神来,转头望去,但见身后是个很英俊帅气的年青男子,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正以那双有如夜空明星的双眼注视着他,嘴角带着温和有礼的微笑。
瞧到这人的面貌,方慕南不由心中惊了下,因为这人他却是认识,正是曾在八月十八的钱塘潮上空大战中沈醉曾给他指点介绍过的会稽欧阳世家少主欧阳云飞。他想不到欧阳云飞会出现在这里,会出现在他身后,但旋即想到这里是珊珊也即全名欧阳云珊大小姐的别墅,不由了然。人家两个可是亲兄妹,哥哥出现在妹妹的家里自然一点儿也不奇怪。
方慕南没有起身,只是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随即收敛起目光,正要故作不识地再请问下欧阳云飞的姓名,欧阳云飞却捕捉到了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惊讶,心中一动地问道:“方先生认识我?”
方慕南心中暗凛,知道是自己目光中不经意间地透露出了几分心思被他注意到了。暗自咕哝了句这家伙观察力挺敏锐后,他摇头否认,道:“我只是瞧你跟这里的主人珊珊小姐长得有些像!”然不愧是画家,目光敏锐,一眼就注意到了。珊珊是我妹妹,我叫欧阳云飞。”这个解释让欧阳云飞有些释疑,不过他总觉着方慕南刚才的惊讶并非出于此,但当下也未再去深究。带着释疑与恍然地微微一笑,稍奉承了一句,他说罢伸出手来道:“你好!”
“你好!”方慕南仍是未起身,只坐着伸出手来跟他握了下。不是他不懂礼貌。实在是他懒的起身。而且姗姗刚又给他惹了一堆麻烦,瞧到与这女子有关的他不由地就有些迁怒,对这欧阳云飞也就有些不大感冒。
欧阳云飞心中不由有些苦笑,暗道这方慕南还真如珊珊所说的,果真是好生没礼貌。不过有道是“恃才傲物”,自古凡是有才的人,都不免有些性子倨傲,而且越是有才的人,性子越傲,且通常还有些古怪的性格。对此他倒也能够现解。而且他涵养甚好,并不生气。
握过了手后,他走到另一张椅子前,拉过椅子倾斜抖落掉上面的积雪,坐下望了眼连天地飞雪,道:“方先生真是好兴致,一个人出来赏雪,当真有意境!”
珊珊虽曾跟他说起过方慕南,但却并没有跟他说过方慕南也同是修行中人。且还是法武双修。而方慕南戴着敛气指环,他也是察觉不出方慕只把他当普通人对待,是以并不想在他面前显露武功。本来他也可以像先前方慕南一般轻轻一甩袖或一摆手发出道劲风就将椅上积雪扫落干净,但他眼下只是用普通人手段。
方慕南懒懒缩在椅子里,奇怪瞧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淡淡回道:“你也是好兴致!”
按他以为。既然珊珊知道了自己同样是修士地身份。那么欧阳云飞理该也就知道。但眼下欧阳云飞却并不以此相结识。而且丝毫不点露。连弄掉椅上积雪都不选轻松法子地露上一手。这就不由让他有些奇怪不明了。
欧阳云飞轻摇了下头。道:“我其实是找方先生有事!”
“什么事?”方慕南仍是淡淡问。
欧阳云飞笑道:“自然是想请方先生帮我作幅画!”
“你知道我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吗?”方慕南忽然问道。但不等他答。却就已接着道:“我就是躲下面那些人要我帮他们作画!”
这话虽没明说。但无疑是表露了他不想画地意思。欧阳云飞不由又有些心中苦笑。但并不放弃。换了商量地口吻道:“方先生有什么条件不妨请说。我会尽量满足地!”
“真的?”方慕南忽然眼珠一转,露出丝笑意地问。
“当然。”欧阳云飞点“那你把你妹妹叫过来。当着我面前打她一顿!”方慕南语出惊人地故意刁难道。
欧阳云飞不由一怔,随即有些了然地露出苦笑道:“舍妹从小一向娇生惯养惯了。不免有些任性胡闹,有什么得罪了方先生的地方。我在这里代她向你道歉,不过打她就不必了吧!”
珊珊与方慕南之间的事情,他知道的并不清楚详细,只知道方慕南是给珊珊画画的人,并且珊珊曾在他面前抱怨过一番这方慕南好没礼貌地话。现在他也仍不知详情,不过从方慕南的话与态度里,他却也猜得出一二。他其实也早该想到,以自己妹妹的脾性,哪有轻易不得罪人的,而她对方慕南的看法与评价,实在也大值得商榷。
方慕南轻摊了下手,道:“那咱们也就不必再谈了!”
欧阳云飞叹了口气,忽然又带着几分自信地道:“方先生,不如你先看一下我请你要画的人,如果你真的不想画,那我也不再强求!”他说着已从口袋中掏出张相片递了过来。
方慕南本以为欧阳云飞是要自己画他自己,但眼下看来却不是,不由带有几分好奇地接过。拿过相片一看,不由又是一惊,原来相片中的人却竟是沈醉那天同样向他介绍过的,龙虎山正一派这一代掌教宝贝独生女儿张兰露。
张兰露长得很美丽,相片中的她同样美丽。尤其方慕南那天只是远观,此刻拿着照片近看细看,发现她真的是绝代佳人,有倾城倾国之色。而且她有种很独特的气质,一种娴雅舒逸带着淡淡慵懒的气质,很吸引人,明亮的双眼深遂而宁静,似两汪深潭,上面又还似浮着枭枭的水雾。给人一种梦幻般的色彩。
照这张相片的人,显然是专业级、大师级,捕捉到了张兰露那独特的气质、神韵与美丽。方慕南静静地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只觉单是看相片便有种忍不住陷进她梦幻般地双眼,想要探究她、了解她的**,不知真人出现在面前时,又会是番怎样地吸引。这样的美人,他真的是十分想
“这是你女朋友?”方慕南忍不住好奇地向欧阳云飞问道。
“还不是!”欧阳云飞微笑着作答,笑容中带着码定。
他就知道,她的美丽是能够折服所有人的。尤其喜欢美地人。画家无疑也是美学家,他们喜欢美的事物,喜欢绘画美地事物。这样地美人放在面前,就像喜好吃地人给他送上了一盘美食,如何能够忍住。看方慕南刚才看照片的神情,他就已猜到了答案,此刻只怕他不让画,方慕南还“嗯,好吧。这个我是想画地!”方慕南沉吟着点了下头,转而却又道:“不过我今年实在没空儿,明年吧,明年我再给你画!”
“啊!”欧阳云飞不由愣住,笑容被冻结在脸上。他刚才的推论,按理来说是不错的,不过方慕南不是一般人,他更不算是个画家,他只是个懒人,画画只是他的喜好。而不是他的事业,他是不会因此而耽误他的发懒地。
他今年确实没空儿。因为接下来要按排他的冬眠大计。而冬眠之后要醒来,那是要到来年开春了。不过在这之前,他倒也不是不可以抽出时间来画一画,然后再冬眠。只是他实在不喜欧阳云飞刚才那一副吃定自己的表情,说明年再画也是故意。
“方先生。你可不可以抽出时间来先画我这一幅,如果耽误了你的事情。这中间的一切损失我都可以一力承担!”欧阳云飞又是抱着商量的口吻道。
方慕南张嘴掩口打了个哈欠,道:“你那个麻烦妹妹没跟你说过吗?我不是职业画家。这中间我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我只是接下来要去冬是一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随即才想到这“冬眠”方慕南可能是指他冬天要休息,不接不知方慕南是真的准备要去冬
话说到这里,方慕南已可肯定,珊珊确实没有把自己的事情向她哥哥多说。看样子,欧阳云飞似乎连自己同是修士也不知道。对此他倒多少有些感念,只是却不知那个珊珊究竟是出于什么心理,所以感激就不必了,他不恨她就算不错了。
“那到明年什么时候可以画?”欧阳云飞不由略有苦恼地微皱了下眉问。
“当然是开春了。”方慕南道。
“那好吧,那我就等到明年,希望明年春天结束时,方先生你能把画交给我!”欧阳云飞最终选择了无奈的妥协。
其实他也可找别人画,比方慕南画地好的画家这世上可不是没有,他也完全请得起,只是他当初一看妹妹地那副古装画就喜欢上了,也喜欢方慕南的画风,觉着还是由他画最为合适,他也最为喜欢,而且觉着张兰露也一定会喜欢。好在他并没提前跟张兰露说过,定下时间,倒是大可以等得起,只是时间不免久了点儿。
方慕南懒散笑着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对了,这幅画也是要古装的。剩下的就由方先生你自己定吧,我相信你地眼光。”欧阳云飞忽然想起地提醒道。看了眼张兰露的相先留在你这里吧,来年再一起送还。”
方慕南点点头,将照片装入上衣内里地口袋。
欧阳云飞转眼看着天上愈渐大的飞雪,忽然开口吟道:“五丁仗剑决云霓,直取云汉下帝畿,战退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
吟罢他长舒一口气便即起身告辞离去,让方慕南有些莫名其妙。
第四十一章 伊人
送了欧阳云飞离去,方慕南这才注意到雪有些大了,]P7的挪窝,反正他早已达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并不怕冷。至于淋吗?雪又不是雨,并不会太淋,也基本不会弄湿衣服。
被欧阳云飞打断,方慕南也不再去想刚才所想的事情。看着眼前的飘雪,他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双臂抱胸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斜靠在椅背里,闭上眼准备在这里睡上一觉。下面的大厅他反正是不想回去了,左右无事,不如在这雪花飘舞的阳台上小睡上片刻。人家雪中赏景、看梅、饮酒、舞剑等等皆有意境,他却觉雪中睡觉更有意境。
但闭上了眼刚准备要睡,他却忽然察觉了又有人接近,听到了脚步声响。他刚才想事想的入神,没有察觉到欧阳云飞的接近与到来。但这回可不一样,不用回头看,他就已从熟悉的脚步声与气息中判知了来的正是今晚的生日宴主角,以及他刚才所想的主角——乔依。
乔依今晚穿了件白色的高领毛衣与一条黑色的厚呢绒荷叶边中长裙,脚下是同样黑色的及膝皮靴,脖子上还戴有条吊到胸间的波西米亚风格的黑色项链。整个很简单的黑白配,但也同样是很经典与典雅的搭配。黑色与白色,这是在任何时代都不会落伍的色彩与主题。
她的长发一丝不乱地垂落着,在黑与白的包裹下,在这飘落白雪的黑夜中,显得那样恬静与安祥、优雅与美丽。但她望着占据了她满满一颗芳心的方慕南双眼中,却是迷乱与迷茫,闪烁着让人复杂难明的色彩。
方慕南自然没有再睡,他心中轻叹了声,睁眼坐直身体,转身望着走过来的乔依,同样复杂地望着她,然后露出自认温柔实则仍是显懒散的微笑,叫了声“小乔!”
“嗯!”乔依轻应了声,停在他身后约两步远处站定。她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该与他说什么,最终又闭上,只那样目露复杂地望着他。
“你最近还好吗?”互望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方慕南打破了沉默地问道。
“还好!”乔依很想说“不好”,想向他倾诉自己的思念、彷徨与无助,以及种种的心情与苦恼。但话到了嘴边,不知为何却又变成了“还好”。
她转头望向眼前的飘雪,伸出手来接了片冰凉的雪花,道:“雪下大了!”
方慕南也转头望向漫天的白雪,道:“下雪了,我想要去冬眠,我们可能很长时间都不会再见了,包括梦中的相见。这段时间,你要保重。”他说到最后这句话时。已是转过头来望向乔依。
乔依面色不由变了下。转过头来仍是那样复杂地望着他。只是目光中多了询问地意味。
方慕南没有向她解释。只又接着微笑鼓励道:“你要积极快乐一些。不要总是这副伤感地样子。地球没了我也照样转。你以前怎么过。以后便还怎么过。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失去如常地生活。”
乔依满是无奈与落寞地叹道:“可我现在没有了你。就觉着自己不会再转了!”
方慕南不由震惊了之下。他从未想过自己在乔依地心中占有这么重要地份量。叹问道:“我对你来说。真地这么重要吗?”
乔依不答。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但方慕南却已从她地目光中得到了答案。她地目光告诉了他。在她地心中。他比她自己还要重要。
方慕南又叹了一声,爱怜地看着她,道:“我只是个没理想、没追求,又自私又没责任感的懒人,实在不值得你这样付出!”
“可我已经付出了
方慕南再叹了一声,忽然站起身来道:“我今天好像还没对你说‘生日快乐’?”说罢微笑着走到她面前,道声“生日快乐!”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拥抱。
乔依稍怔与迟疑了下,立即反手紧紧搂抱住他,生怕再也见不到他似的,更恨不得能溶进他的身体里去。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她只觉是避风的港湾,安全而舒适,不用再担心所有。过往所经的风浪、创伤与委屈,在这里似也全部得到了修整。
他怀中的温暖,抚慰了她满是疲累与伤痕累累的心灵。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呼吸着他的气息,感受着他怀中的温暖,这一刻不知为何,她忽然抑制不住地泪水奔涌。是为了这期待许久的一个怀抱?是为了他的理解?还是为了她的喜悦与委屈………
方慕南轻拥着伊人,心中只再度深深地叹息。为她的付出,为她的委屈,为她的爱与执着,也为自己的无奈与不知该如何自处、对待这份儿感情。
………
生日宴会到过了午夜时方才结束,方慕南一直没
去,送走了乔依后,他就在这阳台的风雪中睡了一觉)P结束后小青过来叫他。他与小青最后到来,也是最后离去。
回去的途中转由小青来开车,方慕南独自卧在车后座中,一路仍是迷迷糊糊地昏睡。他不是不能清醒,只是不愿清醒。
………
第二日上,雪终于停了。下了一夜的大雪,外面到处是银妆素裹,白莹莹的一片,厚厚的积雪能漫过人的脚面去。这地处江南的美丽城市,于一夜之间成了冰雪的世界,被妆点地变化了风格,增添了许多的北国风光。
一向好懒如方慕南爱整日宅在家里的小青,见到外面的雪景,也忽然兴致高昂地一大早起来就拉着方慕南一起去西湖赏雪景,并拿着相机到处拍照,把美好的画面永远记录保存。
兴起雪中赏游西湖兴致的人并不止小青一个,还有很多,就连一向看惯了西湖的本地人,也都贪新鲜地在这今冬的第一场雪后涌现西湖,欣赏银妆素裹的西子湖的别样景致。
西湖的游人今日凭地翻了好几倍,虽是冬日的冰冷,但游人的兴致却都是火热,指指点点,言笑甚欢,还有许多小孩子不时地追逐打雪仗。方慕南虽是被小青硬拉着出来,但到了后也是不由渐渐游出了几分兴致来。
转了一会儿,两人很巧地碰到了乔依正在西湖出外景采访。两人走了过去,在一旁颇有兴致地看着乔依做采访。
乔依专心工作,一时却没注意到他们,直到采访完后,方才转眼间留意到。
先冲着他们微笑打了个招呼,乔依向同事交待了几句后,满面笑容地走了过来。她仍是昨日的打扮,只是多了件外套与一条围巾,还带着手套。
青率先迎过去招呼,方慕南跟在后面并没多插嘴,只是看乔依精神比昨晚初见时好了许多,心下也颇自欣慰。
乔依还在工作时间,没有与他们多聊,只说了几句,与小青一起相约了改天一起逛街后,便即告辞离去。
送乔依上了采访车离去,方慕南又与小青逛玩了一会儿,在外面用过午饭后,也便回家。
晚上的时候,方慕南正陪着小青一起看电视,却忽然接到沈醉的电话,说是请他出去一起喝酒。
方慕南并不好酒,也不喜欢酒吧那种环境,本来是不想答应的。但沈醉说只当是陪他,方慕南又想及自己请完沈醉的那一个月饭后,两人已是好久不曾有联系了,想了想后也便答应。
挂断电话,跟小青说了一声,方慕南独自换鞋出门。沈醉说的那酒吧地址有些偏僻,方慕南以前不曾到过那块儿,怕自己一时找不到,干脆便搭了出租车去。
到得沈醉所说的那间酒吧时,沈醉已等候多时,正坐在吧台上,喝着一杯精心调制的酒,看着正中表演台上的一名女歌手唱歌。这间酒吧与方慕南印象中的许多酒吧都很不相同,灯光虽也暗,但却并不昏沉,有着一种朦胧的浪漫感,显得很有情调,整修得也很有品味。而且不乱,所有人都是静静的,静静的喝着酒,静静的听着歌,静静的聊着天,来这里的客人也显得很有修养,没有那许多乱七八糟的人,个个都安静的体会着这种氛围。
方慕南一进门,沈醉就立即有所感应地瞧了过来,然后举起手来向他招了招,示意自己的位置。方慕南缓步进过去,沈醉微笑着道:“怎么样,这里不错吧?”
方慕南点点头,坐了他身旁的高脚椅。酒侍问喝什么酒,方慕南要了杯酒精度低的调制甜果酒。等着调酒师调酒,方慕南向沈醉问:“怎么今晚忽然想请我喝酒?”
沈醉笑道:“一个人喝酒无聊吗,我这人也没什么朋友,想来想去也就想到了你一惯闲着没事,有空儿作陪!而且咱们好久也没聊系了,你这家伙一向忘恩负义、懒的理人,也只有哥哥我主动拉你出来联络联络感情了!”
方慕南听他说自己“忘恩负义”,不禁有些苦笑。虽知他是玩笑话,却还是稍作解释道:“我最近其实是有些事忙,有些感情问题!”
“是吗?说来听听,我开导开导你!”沈醉轻饮了口酒,含笑道。
“你开导我?不如开导你自己吧!”方慕南轻摇摇头,看着他道:“我听说最近巨龙的新任总栽,就是你跟我说过的妖盟那个叫浪子燕青的,正在追求逸雪姐。一个人喝什么酒会无聊,当然是闷酒。”
沈醉闻言不由面色一变,微叹了口气,随即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向酒侍道:“再来一杯!”
第十九章 摊牌
叶风华等待着方慕南的喷发,但等了约摸都有大半个钟头,等到她自己都已有些忍不住快要**来临的时候,方慕南却是还没有半点喷发的迹象。这毕竟是乔依的身体,且又是第一次,承受力自是远不如她本人。
她强忍住一阵阵如潮快感的冲击,深吸一口气,默运心法将这一阵快要来临的**压下,然后抱着方慕南猛然一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接着手撑着他胸口坐起,采取主动的女上位姿势骑在他身上起伏套弄,并开始施展出了她三峰派中秘传的阴阳搏战技巧,欲要让方慕南尽快喷发泄了元阳,好吸取他的功力。
方慕南任她施为,脸上现出享受的神色。舒爽地轻叹了一手,他一只手放在脑下枕着,一只手抬起握着她胸前一只**抚弄揉捏,显得惬意非常。不自觉间,嘴角轻扬,脸上露出轻松写意笑咪咪的样子。此时他的眼中已全没了那无尽的欲念,而是望着叶风华带着笑意,笑意中反复了清明。
叶风华瞧见他脸上的神情与眼中的笑意,忽然忍不住一惊,停下了动作,伸手指着他满是惊讶地道:“你,你……”她吃惊之下,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方慕南不等她吃惊过后接着把话说完,截住她话笑道:“我很好。”说罢,他忽然叹了一声,接着轻捻着她**温柔道:“叶小姐,其实你想要跟我行这周公大礼的话,大可直接跟我说,何必弄的这么复杂,反来这么一手?”
其实他在刺破乔依处女膜的那一刻意识就已回复了清明,不过并未完全回复,而是回复到了他尚未被融合前阴神的那种状态。他因意外而提前觉醒并生出独立人格的阴神虽说已被融合,但却并没有完全融合。当他处于常意识退却、沉睡、昏迷或者混乱等状态。而自身却又遭受到威胁、侵害等特殊情况时,那一丝独立的阴神便会适时觉醒保护自己,让自身躲避危险避免受到伤害。等到常意识完全清醒后,则又主动退回融于常意识内。就像上次珊珊夜半三更闯进他家里,以倾暴力手段要将他叫醒时那次。就是如此。
这一次也是如此,不过情况则又有不同。他这一次的阴神觉醒主要是受乔依处子落红之血地刺激所致。媚药不是毒药,方慕南虽被叶风华的媚药所获,但本身却并没有遭受到什么威胁与伤害。而且叶风华也没有对他表露出丝毫的敌意,她只是在对他进行勾引与美色诱惑。所以,他常意识虽被媚药所迷惑。那一丝独立状态的阴神却没有感受到自身遭受什么威胁,仍是处于蜇伏。直到他刺破乔依处女膜的那一刻,阴神被乔依地处子元阴之气一激,阴阳相吸才即觉醒。
他这独立阴神。遇事总是沉着、冷静、果决。也从没任何的担忧、害怕与顾虑。做事直指本心,不为外物所系,永远只从冷静客观地态度来看待事务。所下的决定也只看是否对自身有利,不受任何主观情绪所影响。察觉到了乔依的处子元阴之气,阴神立即默运了双修采补之法,将这破瓜时所泄的些许元阴之气吸收采纳。然后他便大力动作起来,希望能让对方**泄身之后继续双修。
这阴阳双修之法是方慕南在福寿洞天中陈抟所留下的那些典籍其中一本上所看过地一篇记载。他当时看到时因感兴趣便熟记了下来。倒是从来没有用过的。两三个月的时间了,他都已快要忘记了。想不到这阴神却倒还记得清楚,此时一察觉到了乔依破瓜所泄的处子元阴之气,便立时依法施为了起来。
他阴神状态下,没有什么担忧与顾虑,也不为任何主观情绪所影响。因此却也不怜惜乔依破瓜之痛开始时先温柔缓进,只是按那篇看过地阴阳双修之法所记载依法施为。叶风华虽师出专修人元法地三峰派,是这方面的行家里手,但一来以为方慕南早已被他媚药所迷,不得喷发后意识绝不会回复清明;二来她一招得手,心中大定,一开始却也不急于吸取方慕南的功力,反先是闭目享受一番,因此不免失之大意。所以方慕南那阴神虽依法施为用出了一些什么九浅一深、三急四缓的技法,她大意享受之下却竟也没能察觉。
再到后来,方慕南吸收了乔依破瓜时所泄的那些许元阴之气,再加上他与之一番交合后也算发泄了一些欲火,所中媚药效力缓解,常意识便逐渐清醒回复过来。想及意识昏沉之前乔依所为种种,他直觉认为这不是乔依。一边动作不停,他一边默将法力运布双眼,法眼一瞧之下,他立时瞧出不对。再瞧片刻,他瞧出了主导控制乔依身体的竟是那三峰派女弟子叶风华的魂魄,当时不由心中暗惊,同时亦恍然。心想今晚总觉乔依怪怪地,而自己也是奇怪,原来这一切,却都是这叶风华搞地鬼,自己一时不慎竟至中招。
但事到如今,他已坏了乔依清白,错已铸下,麻烦已成,无法挽回。当下他声色不当,仍是按照之前阴神状态所施展的双修之法继续施为,打算等叶风华**泄身之时,连带着将乔依处子元阴精华与叶风华地魂魄一起吸收过来,吸她个魂飞魄散。他心下对这叶风华暗恨不已,竟是存下了杀心。为防她到时感觉不对死命逃脱,他同时默默、悄悄地从福寿玉佩中召出了龙须笔与龙骨棋。两样法器都在他的操纵下隐去了光芒,龙须笔无声地悄然飞到了天花板上方待命,龙骨棋则也是无声地在床周围悄悄布下了一个锁魂阵。
布置好之后,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愤恨,继续依法施为。脑中努力回想着看过的那篇阴阳双修之法,又默默过了一遍。然后施展出其中的运精填脑诀,将下身积蓄起来的元精一部分返填于脑,使意识更加清醒。接着又使出还精采气法,将剩余的元精悉数还采化为真气,当下神清气爽,那话儿坚挺如固,更是半点喷发的迹象也无。
叶风华翻身采取主动,他也任她施为。此刻脸上露出享受之色并眼现清明,则是他已准备跟她摊牌。他脸露享受之色,眼现吟吟笑意,说话语声温柔,但心中其实却是冰冷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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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报应
“你要早这么说的话,我也就不用弄这么复杂了,奈何你以前总躲着我,好像我是吃人的妖怪似的?”叶风华终于从大惊中回过神来,收敛了惊讶的面色,她眼波流转,横了方慕南一眼媚声笑道。说罢忽然又继续动作起来,看样子似乎还不打算放弃初衷,还想继续努力一把,希望能够吸取到方慕南的功力。
看似顽抗,但却也是无奈,因为这是她目前唯一的制敌手段了。她移魂在乔依身上,基本上是没有任何修为可言。施展不了任何法术,也御使不了任何法器,所以她干脆也一件法器都没带。她这次的目的是勾引、诱惑方慕南,只要不被识破,基本上也没有任何危险可言。但一旦被识破,除了逃跑,也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
现在,她很成功地勾引到了方慕南,但偏偏就在离最终的完全成功似乎只差一步之遥的时候很不幸地被方慕南识破了。她不甘心半途而废,尤其是就在这似乎只差最后一步的时候,因此还存了丝侥幸。
“你可不就是只美丽的妖怪吗!”方慕南含笑叹道:“而且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叶风华俯下身去,伸出舌尖舔了舔他耳垂,又用贝齿轻轻嘶咬了下,对在他耳旁轻语问道:“那你愿意让我吃掉吗?”
方慕南道:“不愿意。”侧头望着她双眼,接道:“不过,我想吃掉你!”他说罢。忽然抱着她一翻身又将她压在身下,然后低头张口向她诱人的红唇上咬去。
唇齿嘶咬,两舌相绕,方慕南大口掠夺吞咽着她口中香津,身下也又大力快速动作起来。但没做几下,叶风华却又一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再次采取主动。方慕南也不再反压。只是笑吟吟看着她任她为之,同时默运起那篇双修之法中的大锁方闭诀。
又约摸有大半个小时过去后,叶风华一番施为,已累得浑身香汗淋漓,娇喘嘘嘘,但方慕南却仍是半点喷发地迹象也无。而且她非但没有撬动方慕南半分,反又弄得自己忍不住快要**来临。她停下动作来轻喘着气,心中暗叹若是自己本身。决非如此不堪。
方慕南仍是笑吟吟看着她。但此时的笑看在她眼中无疑已成了嘲笑。眼见事不可为,她本该即刻抽身而退。但看着方慕南的嘲笑,她却咽不下胸中一口气,不甘认输地又深吸一口气,强提起疲乏的精神再次施展出一项技法。她浑身不动,但身下紧含着方慕南坚挺的玉户内里却忽然一阵收缩蠕动,里面产生一股极强的挤压与吸力。
本来若有真气支持,她施展出这一技法实在轻松简单至极,而且施展出来后效果也会更强数倍。但她现在移魂在乔依身上,一身修为全无。施展出来便十分耗费精神与体力了。所以她之前一直未用。但现在施展了混身解数都未能让方慕南败下阵来,只有勉力施展出这一招,也算是破釜沉舟,最后一决胜负了。
方慕南似也察觉是到了最后决胜负的时刻,一边仍是默运着大锁方闭诀;一边为防叶风华败后立即逃锐,以意念遥控御使悬在天花板上地龙须笔向着叶风华头顶天灵盖落下。落至离叶风华头顶尚有尺许距离时,他控制着龙须笔停下。然后凭空绘制了一道镇魂符。让闪着金光的符文继续向叶风华头顶飞落。
叶风华集中精神全力施展这最后一招技法,对头顶的异状毫无所觉。方慕南以龙须笔绘制了镇魂符后。便即刻伸手召回。龙须笔金光一闪,倏然出现在他手中,然后他顺手将其放在枕旁。叶风华看着忽然出现在他手中的龙须笔,正自暗惊与讶然,忽觉头顶一凉,那道金光镇魂符已然沉落隐没在她头顶天灵处,封镇住了她头顶百汇、印堂等窍穴。
叶风华从张风彦给她看的水镜术中见过方慕南的法器龙须笔,自是认得,一见方慕南忽然召出了龙须笔,便已心道不好。正要立时逃脱,便已觉头顶一凉,察探之下立即发觉人体可供魂魄出入的头部窍穴全部被封住。而乔依的识海之内也同时出现一个硕大简直遮天蔽日地金光镇魂符,镇压着她地魂魄逃离不出这具身体。
察觉了如此情况,叶风华不由得面色一变,更是大惊。一惊之下,精神慌张散乱,本是聚精会神全力施展出的那一招再坚持不住,玉户一松,只觉快感如潮,两番濒临压下的**再也压制不住,忍不住一声惊叫,元阴精华随着春潮之水狂泄而下。有如大江决堤,一泻千里;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随着**泄身,她更是觉浑身快美异常,整个身子仿似浑没了重量,轻盈若羽,飘飘然有如登仙。同时还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这感觉让她在畅美之余有些欣喜,几以为自己魂魄已经逃离出了乔依的身体。但细察之下却才发觉,自己魂魄感觉飘飘然如登仙的升其实却是在反降,随着乔依体内的元阴精华所泄处而降。
这发觉让她浑身打了个激灵,陡然大惊,急忙便要离开方慕南的身体。再又深吸一口气,她控制着酸软疲乏的身体一使力,却发觉方慕南的那处忽然凭生成一股偌大吸力,让两人交合之处紧紧粘贴在一起,好像生在了一起般。她愤起余力,却不能让两人交合之处分开寸许。这情况就好像她全力施展出采阳补阴功之时,亦是将对方牢牢吸住,对方想要中途抽身而退,除非修为高过她许多,否则绝非轻易可能。而她三峰派中男弟子施展出采阴补阳功时亦是这种情况,想到此处她只觉讽刺,这可真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终日打雁地,却反被雁啄了眼。
“想不到方先生原来也是人元法中地高手,可真是深藏不露呢!”叶风华不无嘲讽地道。她此时移魂在乔依身上,一身修为全无,自是远远比不得方慕南,如何有能力中途抽身出去。身体上没办法,她只有在魂魄上想办法。嘲讽了一句。当即放弃了控制乔依身体,紧紧攀缠住本就纠缠在一起地乔依魂魄。
乔依魂魄本是被她困在识海内的,但当她以身诱方慕南时,乔依便立即大叫大嚷,又是抗议又是哀求。她先前不予理会,但后来乔依一直不停,她一气之下生出戏谑之心,将乔依魂魄从识海内拉出来一起感受体会。说这是她的第一次。不该知而无觉。于是,两人的魂魄便彼此纠缠在一起。乔依拥有了自己身体的一切感觉,但还是由叶风华在主导控制。只能看着、听着、承受着,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到方慕南的坚挺刺破她处女膜进入她身体地那一刻,在痛楚中她便也干脆认了命,任由叶风华控制着自己地身体去做了,也不再多言反抗、哀求做些无用功了。
相比起修真的叶风华地魂魄而言,乔依的魂魄自然要弱上许多。但此刻乔依的魂魄却在她识海内那道镇魂符的作用下,有如巍峨的大山、生根的大树一般,半分也不可撼动。而这道镇魂符地作用除了封镇叶风华地魂魄逃离不得外。另一个作用却也正是为了镇牢乔依的本魂。这毕竟是她的身体。在镇魂符的作用下,她的魂魄只会被镇的更加牢固。
叶风华的魂魄依旧在以升的感觉而缓缓沉落,即便她紧抓着乔依的魂魄也是没用。她心中此刻只觉惊恐,更是后悔不迭。暗恨自己不该为逞一时之气而陷己于险境,不但没有把握住逃离的时机,更是到退路被封时才猛然醒觉。随着魂魄地缓缓沉落,她只觉魂飞魄散地死亡时刻离自己越来越近。面对死亡的恐惧抑制不住的在心中升起。但她却不打算向方慕南求饶认错。岂图讨得一命。她虽输了,而且输的很惨。输到即将丢掉性命,但她却输得并不心甘气服。她为人高傲,自有她的尊严,死也不肯向方慕南求饶讨命。又心想自己如此死法,却是否也算是报应,一时感叹,倒也淡化了些即将面对死亡的恐惧。
“承蒙抬爱,我这倒是第一次用呢!”方慕南回了叶风华的话,说着坐起身来,将她搂在怀里,接道:“我也想不到第一次用,就是跟叶小姐这样地高手切磋。”
可能是因为不敢面对,叶风华刚才虽放弃了控制乔依身体,乔依一时却也没有去掌控自己身体。此时闻言,叶风华又再次控制了乔依身体,随即给了方慕南一个白眼,自嘲道:“在您这样地大家面前,小女子我又哪敢自称什么高手?”
方慕南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叹了一声,暂停了吸取她魂魄,道:“叶小姐虽是女子,却比令师兄张风彦要有骨气多。面临死境,非但不厚颜屈膝求饶讨命,反还能谈笑自若,实在可贵,倒也让我敬佩!”
方慕南功法暂停,叶风华自也立时察觉的到,却不知他是真有心饶自己一命,还是故意透露一点生存地希望给自己,好让自己求他饶命,然后他就可借机无情地嘲讽自己,把自己奚落的体无完肤,撕碎自己的所有尊严。她不知方慕南的真实想法,干脆便做坏的打算,往最坏处设想,绝不给方慕南嘲讽自己的机会。撇嘴“哼”了一声,她不屑地道:“难道我求了,你就会放我一条生路吗?”
方慕南道:“你还没求,又怎么知道结果?”
叶风华冷冷盯着他,道:“我不求。”
方慕南有些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忽然又叹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他先时清醒时眼见错已铸下,不由对她暗恨,一时竟存了杀心。但此刻眼看便能要她魂飞魄散了,他却不知为何,又有些不忍了。或许是他对于杀人这种事心理依旧还是大有抵触,毕竟人生至此,他还从未亲手杀过人,尤其要杀的还是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丽女人;或许是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他毕竟跟她那么一场,虽然是经由乔依的身体,但也是她的魂魄在内主导。目前的他,做不到铁血,也做不到无情。
他正想着是否换个方法惩罚、教训叶风华时,叶风华却忽然道:“我劝你最好放我走,不然我临死也拉个垫背的,魂魄自爆与乔依同归于尽。你若不想乔依死,那就最好也放我条生路。若你一意想要我死,那就做好一尸两命的准备。”原来方慕南正在那沉思时,她却忽然急中生智想出来这么个主意,以乔依的性命来倚仗威胁。心想以方慕南的为人与性格,定然不会眼看着让乔依死于非命,那是非让步不可了。
果然,方慕南闻言立即便面作无奈地答应道:“好,我放你走。”话落一转,他却又道:“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叶风华问。
方慕南道:“还是我以前提过的那个条件,保证以后别再来烦我。我再重申一次,希望你这次不要答应了不算数。否则下次若再犯在我手里,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好,我答应。”叶风华郑重点头答应,又道:“我明天就回美国去,以后没事绝不会再回国。就是回来,只要你在杭州一天,我就绝不踏足杭州市区半步。我发誓。若违此誓,就让我如今日般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
今日吃了这么大亏,她倒真是不愿再招惹方慕南了,只想以后离他远远的,有多远就离多远。她忽然又想起了自己以前的那个猜想,认为方慕南是她天生的克星,遇他就事事不顺,今日这感觉更加确定。
听到她郑重发誓,方慕南倒不禁有些苦笑。不过现代人发誓当狗屁,他对叶风华这誓言也实在抱很大怀疑程度,只希望她这次能尊守诺言就是。要是她再次答应不算数,再来招惹算计自己,他也实在不敢保证还能再容忍她一次,说不定下一次惹火了自己就真收了她。
“希望你能守诺!”方慕南叹了一声,然后伸手一拍她头顶,乔依识海内的那道镇魂符便即消散。
镇魂符一消散,头部可供魂魄出入的窍穴重新通畅。叶风华松了口气,向着方慕南妩媚一笑,凑唇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记,然后道声“再见!”魂魄便从乔依百汇穴而出,即要遁去回归自己身体。但她才刚一出了乔依身体,却忽然整个床周围白色光点齐齐一亮,方慕南预伏的锁魂阵发动,形成个半圆形罩的淡淡光幕屏障笼罩着整张床及其周边一米左右的范围。
叶风华见状不由面色一变,向方慕南望去,正要开口问,方慕南却已伏着软倒在他怀中的乔依笑道:“我只是想跟你说,希望咱们以后永不再见!”他说罢,手一挥,布阵的白色龙骨棋子全布飞落入他掌中,阵法自然散去。
见方慕南预依了这一手棋,叶风华自知他刚才完全有机会立时将自己剿杀的魂飞魄散。他肯放自己走,显然是真心要饶自己一命,而并非是全因自己拿乔依作威胁才被迫让他答应的。想到此处,她真心向方慕南说了声“谢谢!”随即遁去无踪。
第二十一章 双修
目送着叶风华的魂魄消失,方慕南低头看着晕倒在怀中的乔依,不禁有些头疼苦笑。
乔依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之前只是靠叶风华魂魄强提精神硬撑着。现在叶风华一去,乔依自是支撑不住。况且她魂魄只是普通人程度,远比不得叶风华,今日一晚数惊,也早已是乏累不已。再加上对于现状不敢面对的自我保护心理,她魂魄一重掌了身体后,连个眼神都没多看方慕南便立即晕了过去。
方慕南的双修之法还未完成,如果就此停住,那就只是单方面的采阴补阳,只对他本人有好处。其实阴阳采补之术,只要不是太过频繁或是一次采量过多,对于被采方并无太大伤害。最多只是劳累一些,好好休息美美睡上一觉便即无事,醒来之后又可精神奕奕。
这其实跟普通人交合泄欲,解决生理问题并无多大分别,普通人纵欲过度也会劳累些。只不过凡人交合,元阳、元阴泄去后除了可生育后代外,就只是任其浪费,而采补、双修等人元法却是利用这等交合后的无用废物来进行修炼。当然,这东西得要新鲜出炉的,对方泄身离体后须得立即采纳炼化,否则也是无用浪费。
轻叹一声,方慕南收拢纷乱的心绪,收摄心神继续双修之法。他自不会就此停住,虽然心知单采了乔依的处子元阴对她并不会有什么太大伤害,但他第一次用,却还是打算继续完成,看一看这双修的成效如何。那篇双修之法上可是记载有言,这双修的功效比之单纯的采补要更强许多。另外一点,他也打算用这双修之法替乔依打通经脉、调理身体,好让她身体更加强魄、健康,也算是给她一些补偿。
微闭起双眸。当下他先将采纳入体内的处子元阴精华炼化成气。然后引导这股真气沿脊椎督脉上行,从头部风府、玉枕、百会一路绕下来,舌抵上腭“搭鹊桥”将任督二脉相连,再一路下行,至曲骨后经两人交合之处把这股真气送入乔依体内。
乔依此时昏迷。意识全无,况且便是清醒时也是对这些全然不懂。方慕南真气渡入过去。自还是由他意念全权控制引导。他引导这股真气按照与他体内相同的运行路线而行,先上督脉,再下任脉,最后再由两人交合处传回他体内。真气在二人体内各行一个小周天,再由二人交合处相连往复。如此合成一个两人之间的真气循环。
第一个循环,真气由于要打通乔依体内经脉,因此费时较长。但当真气由二人交合处传回体内时,方慕南还是明显感觉到这股真气有所增长。真气再在他体内循环一个小周天传到乔依体内时。则又有所增长。每当真气在两人身上运行完一个小周天传入对方体内时都有所增长。而当真气在两人间的大循环周天完毕后,真气地增长量更多。
随着乔依体内任督二脉的真气越行越通畅,二人之间的一个大周天循环所需时间也越来越短。无论小周天、大周天,每次真气运行完一周都有所增长,这股由乔依处子元阴精华所炼化的真气也越来越壮大。如此阴阳循环往复,不知运行了多少个周天,当方慕南感到真气再无明显增长后这才停了下来。收功时。他将这股真气一分为二。给乔依体内留了大部分,他自吸收了小部分。
这一次双修。他并没有泄出元阳,也没有动用自己体内原有的真气,只是以采纳吸收地乔依处子元阴精华后的真气为本。一番修炼下来,这股真气竟增长了二、三十倍有余,成效实在是让他非常可喜。不过,这也跟是由乔依初次地处子元阴精华炼化有关。还有,则是跟他体内灵气十足有关。他以前在福寿洞天内吃下的那许多灵果灵丹的灵气精华此时仍都还未尽数炼化,在此期间内修炼的效果都是加倍好,这一次双修有此成果亦是托此之福。
不过,跑去这两项加成的因素,双修地成效也还是挺让他满意的。而且,他这一次也并非算作真正意义上的双修。顾名思义,“双修”乃是两人双双一起修,而并非是这样全程由他一人主导。真正的双修,由双方共同引导修炼,男方地督脉加女方地任脉,女方的督脉加男方的任脉,双方共同控制形成两个彼此交集的循环。同时,双方神念也要交错纠缠。不但体交,还要神交,做到真正的双修,既修命,也修性。既锻炼了真气,也锻炼了神念。
搂着**的乔依躺倒在床上,方慕南心想若是小青出来后,将这双修法教给她再跟她一起练想必效果更好。就是不知她肯不肯,还有一个不确定因素,就是她是妖怪。虽说能够变化成人,却是不知她变化成人后身体内部构造,比如脏腑、经脉等等是否也同人一样,否的话这倒也是一大难处。
忽然转头看了眼怀中乔依,他忍不住又叹了一声。心想自己也真是贪得无厌,怀里正抱着一个呢,却又去想另一个。不过想起小青,他又想如果自己现在怀里抱着地是小青,想必自己不会像现在这般头疼、烦恼、叹气。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理自己与乔依之间地关系,本来一向是避而远之的,但今晚被叶风华搞鬼算计了一下,便弄到了现今这般尴尬万分地地步。想到此他不禁又暗恨起叶风华,但事已至此便是杀了她也换不回时光倒退挽不回所犯下的错。这点他之前就已想通,否则也不会放了叶风华去了。
本来以现在这年代的社会开放程度,男女一夕交欢实在算不了什么。处女也算不了什么,不但男的不太在意,就连女的本身也不太在意。甚至还有些女的以成年后还身为处女为耻,更嘲笑一些严守那一层膜的老处女。所以即便是初夜,也大可第二日后大家相忘于江湖。
但对于乔依,方慕南却做不到,而且也不忍。他觉着自己如果这样做了,那实在是对乔依的残忍。对于乔依,他不想伤害。但如果不这样,要他负责任地娶了她,却也是他不愿、不想,所以他头疼、他烦恼。
“唉,算了,不想了,越想越烦!大不了就真娶了她就是,婚姻也未必就那么可怕的!”想了好一阵儿还想不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后,方慕南又叹了一声,终于还是决定先暂抛开这些烦恼睡觉。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明日的事明日在说,实在不该为了明日的烦恼而影响了自己今夜的睡眠。“睡觉至上,不想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