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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西方蜘蛛     小军阀txt下载     小军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三十章 青岛

    书mí群2中华民国大总龘统,王垣岳的心病环有—块

    青岛

    欧战爆发之后,早就对青岛窥觑已久的日本终于开始动手了

    日本政fǔ即号召日本人大规模移居青岛和山东内地,其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进一步扩大侵华势力,不仅以武力去征服青岛和山东,还想用多的日本人来压服青岛人和山东人这种武力加移民的政策,体现了日本侵略青岛实行的是双管齐下的战略此前,青岛居民为躲避日德在青岛jiāo战的战火,纷纷丢下房屋财产,逃离青岛战区

    在战争结束后,他们纷纷要求返回家园但日本守备军公然告示,严禁中国居民回青,违者将严惩战争结束仅仅几个周,来青日本人已达数千人,过战前十多倍等到青岛秩序恢复,涌入青岛的日本人已达万人以上见房屋就占,遇物就抢,不仅德国公产、sī产统统据为已有,而多的是抢占出逃在外的中国居民的房屋财产和土地、企业

    中国人的财产转眼之间变成日本人的财产,许多日本人一夜之间成为暴发户在中国居民的强烈要求下,日本守备军终于同意原青岛居民返回市区,但日本人就是拒不jiāo回占有的房屋财产

    青岛居民向日本殖民当局进行过反复jiāo涉申诉,要求返还被占财产,但日军故意刁难,要求提供各种证件以证明其主人身份

    许多中国人的财产就这样落入日本人手中对于日本守备军的上述行径此前的中国北洋政fǔ虽一再jiāo涉,日本始终置之不理日本非法侵占青岛数年间,在青侨民人数不断增长,遍及青岛和山东内地

    这些日本人利用其特权,或开办工厂、商店、银行、公司、农场等工商企业,大肆掠夺财富;或供职于军政机关,或cào持贩毒卖垩yín走sī军火等黑道贱业由于大量日本人的涌入,使青岛市人口比例发生重大变化

    1Q2年青岛城乡总人口253352人,其中市区人口121A6人在市区人口中,中国人7Q851人,日本人2187人,还不包括近2万名日本海陆军军人其他外国人417人

    日本人占了青岛市区总人口的二成以上如果加上日本军人,在青日本人数高达4万余人,占了市区总人口的近四成

    同时,日本还加紧进行文化渗透,大力推行奴化教育,以图对青岛进行永久殖民统治日本当局规定:从小学生起必须强制学日语1Q15年1月,在青岛贮水山建立日本神社,强令路过山下的中国人向日本神社鞠躬

    另外,还将青岛的道路、山头、公园、岛屿改用日本名称加上殖民地标记如,汇泉公园叫旭公园,小青岛改为加藤岛等等,均是为了保持其殖民地统治而使用的手段

    在王恒岳夺取全国政权之后,他的目光便已经盯到了青岛青岛是中国的土地,每一寸都是,这里绝不容许外国人在此猖獗

    王恒岳绝对不会放年青岛对青岛置之不理

    自己的土地始终都是自己的,一寸也不给外人

    而王恒岳在青岛安chā的两枚棋子:段棋瑞和曹银

    他们曾经是王恒岳的敌人,为了权利曾经大打出手,但是王—恒岳信任他们,而且是无限度的信任

    自家人打架是自家人的事,当外人欺负到了自己头上:

    揍他

    王恒岳加清楚无论是段棋瑞、曹银,还是吴佩孚、张作霖,他们的确曾经是军阀,但他们却是一群爱国的军阀当国家主权受到侵犯当国家尊严受到践踏,王恒岳坚定的相信:

    他们一定会tǐng身而出

    段棋瑞和曹锟同样也非常清晰的明白这一点

    他们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他们也加知道,在维护国家主权和尊严面前,和王恒岳的那些sī人恩怨完全可以放下

    大总龘统为了国家的强大而在奋战,他们也同样如此

    “所以,我想请泉公和仲珊兄进入山东,同样充当顾问,办理jiāo涉,甚至……甚至还有可能拿再位当替罪羊六

    在进入青岛前,王恒岳的话到现在还在段棋瑞和曹银的耳边响着

    他们并不在乎自己会当替罪羊,如果能够把青岛收回来,那么,这个替罪羊自己认了

    不过,王—恒岳的这句话里还带着另外一层意思:在青岛,段棋瑞和曹锟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把青岛问题解决,惹下多大的祸来都由大总龘统承担着

    段棋瑞和曹锟的官

    方名义是“青岛省政fǔ特别顾这两个特别顾问,手中握着很大的权利,甚至能够调动跟随他们一起进入山东的两个师

    段棋瑞和曹银,按理说也算是日本方面的“老朋友”了,在王—恒岳统一全国的时候,日本为了自身利益,曾经给予了北洋政fǔ很多帮助

    因此当他们出任“特别顾问”之后,日本方面甚至表示出了欢也.

    而段棋瑞和曹馄这两个袁世凯一手培养出来的嫡系,长期hún迹于政坛的昔日军阀,也表现出来了他们的jīng干

    在立足未稳的情况下,他们并没有直接和日本发生冲突,而是通过了一些方式,向青岛方面的日本人传达了自己的“友谊”甚至在到达山东没有多久,即以sī人身份“拜访”了日本驻青岛守备军司令大岛建一和“民政长”秋山雅之介

    这给日本人造成了一种错觉:段棋瑞和曹银和中华民国的大总龘统王—恒岳完全不是一路人,他们还是日本的“朋友”

    段棋瑞、曹辊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为了大计,牺牲一点个人名誉也算不得什么了……

    1Q2年1月,段棋瑞和曹银jīng心策划的“大佳盐厂拍卖事件……”和“长福轮事件”接连上演

    青岛的盐业是日本人最为关注的

    欧战期间,日本国内工业用盐猛增1Q18年一1Q1Q年间,日本发生盐荒1Q18年1月7日,日本青岛守备军司令部制定《青岛盐业管理规则》,宣布盐田开张、使用需经日本青岛守备军司令部许可,规定输入日本的盐税每担银3钱,低于内销盐税,青岛盐输往外省的每担盐税2.5元,附加捐1.5一元

    日本一方面以低价掠夺青岛的盐,另一方面奖励日本人在青岛大量开辟盐滩及增设jīng盐工厂

    日本强占青岛期间,增设制盐工厂1Q处

    但是日本人始终都有一个心病,即青岛最大的一家制盐工厂“大佳盐厂”却始终掌握在中国人的手里……

    大佳盐厂的老板沈佳雄,在日本人的威bī利yòu下,苦苦坚持了近三年,无论如何困难,无论如何艰年,哪怕日本人把手榴垩弹扔到自己的工厂里,哪怕自己的儿子遭到绑架,也始终都没有放弃过大佳盐厂

    这是青岛盐业里中国人最后的骄傲和希望……

    但是,沈佳雄还是在内外jiāo困中倒下了,1Q2年Q月,沈佳雄一病不起,永远的离开了他心爱的“大佳盐厂”……

    沈佳雄的死让日本人欢呼雀跃,青岛中国盐业坚守的最后一块阵地的主人终于倒下了

    沈佳雄一死“大佳盐厂”的危机顿时爆发,尤其是以债务危机为严重在沈佳雄在世时,为了维持“大佳盐厂”向英国摩尔兄弟银行前后两次贷款二十九万元,再加上各类债务,总计欠款,到达了惊人的五十三万

    也就是说“大佳盐厂”实际上在沈佳雄去世前已经只是一个空架子了

    沈佳雄死后,英国摩尔兄弟公司在日本人的唆使下,强行拍卖“大佳盐厂”以拍卖款偿还债务

    参与竞标的为志在必得的日本“野比株式会社“和马义三担任总经理的“双喜公司”

    双喜公司的总经理马义三是沈佳雄生前的至jiāo好友,也同样是一位爱国商人

    沈佳雄死的那天,马义三就在好友的身边,他无论如何也都忘不了沈佳雄临死前死死握住自己的手,告诉自己:

    “我和日本人斗了那么多年,只剩下了一个大佳盐厂,日本人再得到大佳盐厂,那青岛的制盐业就全部掌握在了日本人的手里……我死后,大佳盐厂一定会被强行拍卖……义三兄,把它买下来,把我的房子,把我的全部产业都卖了,我宁可把它给你,也决不给日本人我没有别的请求了,就求你办这么一件事……“

    看着好友充满了期望的眼神,马义三用力点了点头

    沈佳雄又给儿子沈慕云叫到了面前,仔细叮嘱,哪怕流落街头,也要完成自己最后心愿

    沈慕云知道父亲的心意,也知道父亲这一辈子为的是什么,当下流着眼泪,告诉自己的父亲:

    “我会听义三叔话的,不管如何困难我都一定和义三叔一起保住大佳盐厂”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一章 竞标

    无论如何困难都要保住“大佳盐厂”!

    这是马义三和沈慕云在沈佳雄面前发的誓言。

    但是如何保住,却是一个非常困难的现实。

    “大佳盐厂”的拍卖起价是二十五万,拍卖款将优先偿还“大佳盐厂”的一切外债。而尽管青岛〖中〗国商会给予了马义三很大帮助,以及马义三、沈慕云的努力,但资金上依旧有着很大的缺

    能不能完成故友的嘱咐?马义三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全青岛的〖中〗国人都知道了这次竞标!

    他们希望马义三能够成功竞标,这不仅仅是一个盐厂那么简单,而代表的是整个青岛人的骄傲和最后的希望。

    一旦“大佳盐厂”再落到〖日〗本人的手里,那青岛的制盐业最后一块阵地也将失守

    民国9年10月19日。

    竞标会如期开始!

    大量的〖中〗国商人和〖日〗本商人出现在了拍卖现场,他们的神态各异,都在等着那一时刻的到来。

    “野比株式会社”的社长野比望出现了,这顿时引来了〖日〗本人的一阵阵欢呼。

    野比望傲慢的朝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坐到了拍卖现场的最前列。在他看来,这场拍卖会毫无意义可言,大〖日〗本帝国一定会取得最后的胜利。自己唯一的竞争对手,双喜公司无论在财力上还是实力上和“野比株式会社”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当“双喜公司”总经理马义三和沈慕云走进来的时候,也一样引起了〖中〗国人的掌声。

    有些〖中〗国人握紧了拳头,悄悄的朝他们挥了下,在那告诉他们,无论如何也都要为〖中〗国人争这口气。

    马义三的脸上lù着微笑,但心里却沉重无比。自己全部能够筹集到的资金,只有三十五万。不够,这根本就不够

    “‘大佳盐厂’拍卖现在开始。起标价二十五万,每次喊价不得低于五千”那个摩尔兄弟银行专门聘请来的英国拍卖师用不流利的〖中〗国话说道。

    “二十五万五千!”承担着太多希望的马义三率先说道。

    “人十六万!”在野比望的示意下。他的助手渡边青雄傲慢地道。

    “二十六万五千!”

    “二十七万!”

    价格不断的上升,每上升一次,马义三的心就会抽紧一次离自己六十五万的底线越来越近了

    “三十万!”渡边青雄喊出了这个价格。

    到了决战的时候了!马义三咬了咬牙:“三十一万!”

    “三十二万!”渡边青雄漫不经心地道。

    “三十二万五千”马义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野比望朝他看了一眼,眼中带着讥讽:“马经理,我已经仔细调查过了,你全部能够筹集到的资金,包括拿沈佳雄的房产抵押。还有你自己的公司抵押,以及借款。能够筹集到的只有三十五万,你拿什么和我竞争?支那又拿什么和〖日〗本竞争?”

    这个时候,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年轻人走进了拍卖场,正好听到了这些话,中年人冷冷的笑了下。对身边的年轻人点了点头。年轻人站起朝马义三那走了过去

    野比望准备一举打败对手了!

    “这个游戏可以结束了!”野比望杀气腾腾:“三十五万!”

    马义三怔在了那里,他的心沉入到了深渊,他完全的绝望了

    年轻人来到了沈慕云的身边,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沈慕云面sè大变,朝年轻人看了几眼。却发现年轻人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沈慕云不敢耽误,赶紧低声对马义三道:“义三叔,不管多少钱都叫下来,有人在帮咱们!”

    马义三怔在了那里。有人在帮咱们?谁?

    “三十五万一次!”

    拍卖师喊了起来。

    马义三迟疑着,不敢相信在这个时候还能有人给予自己帮助。

    “三十五万两次!”

    已经不容再迟疑了,无论这是不是一个陷阱,自己都将义无返顾的跳下去。

    看了一眼野比望,野比望的脸上写满了讥讽和必胜。

    “三十五万第三次”

    拍卖师的锤举了起来

    “三十六万!”

    当这个声音响起,现场的气氛一下随着拍卖师的动作凝固住了

    马义三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三十六万!”

    “八噶!”野比望根本就不相信:“你哪里来的钱!”

    马义三微微笑着:“一会你就知道了。”

    野比望根本就不相信对手还能再多拿出一分钱来:“那好,我就看你一会怎么收场!三十七万!”

    “三十八万!”马义三语气平静地道。

    “四十万!”野比望有些气急败坏。

    “四十一万!”

    这次轮到野比望沉默了。

    “四十一万一次”

    “四十二万!”野比望几乎是吼了起来。

    “四十三万!”马义三还是那样的从容。

    野比望“呼哧呼哧”喘着气,这已经超过了“野比株式会社”能够承担的了

    “四十三万一次四十三万两次”

    拍卖师的声音好像在那催hún一般。这次轮到野比望绝望了,他垂死挣扎的喊出了自己能够承担的一个极限:“四十四万!”

    马义三微微笑着:“四十五万!”

    现场一片死寂。每个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野比望。

    汗水从这个〖日〗本人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四十五万第三次成交!”

    随着拍卖师一锤落定,拍卖结束了!

    拍卖厅里响起了〖中〗国人的一片掌声。正在这个时候,野比望忽然站了起来:“等等!”

    他面目狰狞的看向了马义三:“我不相信他有那么多的钱,如果是诈标的话,那会怎么办?”

    “那就违反了竞标的规定!”

    拍卖师耸了耸肩:“除了他将被赶出青岛市场,而且还将遭到法庭的调查!”

    “钱呢?你的钱呢?”野比望大声吼了起来:“我怀疑这个人在诈标,骗子。我怀疑这个人是个骗子!”

    摩尔兄弟银行的代表温特显然也不相信马义三能够有那么多的资金,他同样站了起来:“马经理,我们希望你能够证明你有那么多的资金,而不是来诈标的。”

    马义三面sè平静,但内心却翻江倒海。

    钱呢?钱在哪里?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钱!

    “有人在帮咱们”?帮自己的人现在在哪?

    “钱呢?把你的钱拿出来!”野比望还在那里吼着。

    马义三缓慢的拿出了自己携带着的支票。

    温特接了过来,一看面sè就沉了下来:“马经理,这里只有三十五万。”

    野比望狂笑起来:“骗子。骗子,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他没有钱,根本就没有钱。可以把他带到法庭上去了!”

    外国人的脸上lù出了讥讽、嘲笑,〖中〗国人的脸上lù出了惋惜、同情

    “不就是十万元吗?马经理的钱在我这。”

    一个声音在法庭后排传来,顿时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个中年人站了起来,脚步沉稳的走到了温特面前。然后拿出了一张支票:“温特先生,这是摩尔兄弟银行的支票,你身为这家银行的代表,不会认为它是假的吧?”

    温特接过了支票,才看了一眼脸上就lù出了笑容:“马经理,你可真会开玩笑。把支票放在了同伴的身上,让我白紧张一场。也好,这给这次竞标增添了一些有趣的故事。这张支票完全可以兑现!”

    野比望目瞪口呆,根本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马义三同样目瞪口呆。他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在这个时候,掌声再度响起中〗国人鼓着掌、欢呼声,那些〖日〗本人垂头丧气,都把怨恨的目光怒冲冲的投到了让他们大失所望的野比望的身

    “你是谁?你是谁?”野比望向那个中年人咆哮着道。

    中年人笑了一下:“我是一个〖中〗国人!”

    竞标会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结束了。马义三得到了“大佳盐厂”〖中〗国人守住了青岛盐业的最后一块阵地!

    自从〖日〗本人占领了青岛后,〖中〗国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扬眉吐气过。

    他们在商业战场上给予了〖日〗本人狠狠的一击!

    〖日〗本人在这次竞标会上惨败,他们不会甘心,但他们究竟还是败了。而且败的有些莫名其妙,他们不知道马义三哪里来的钱。也不知道那个神秘的中年人是谁

    “你是谁?”马义三也同样问出了这样的疑huò。

    中年人微微笑着说道:“陈淇枫。”

    “陈淇枫?”马义三怔了一下,皱起眉头竭力思索。猛然间恍然大悟:“西南盐业总公司的总经理陈淇枫?”

    “是我。”陈淇枫点了点头说道。

    “你,你怎么会来帮我?”马义三无论如何也都想不通,自己和陈淇枫从来也都没有见过面他却为什么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伸出了援手。

    “不是我来帮你,而是我们的大总统下令我来这里帮你!”!。

第六百三十二章 “长福轮事件”

    “大佳盐厂”的竞标让〖日〗本人败得灰头土脸!

    竞标场上神秘出现的中年人和成功竞标的马义三瞬间成为青岛街头巷尾热议的人物。*yywx*每个人都在谈论着竞标场里的神奇逆转,以及那个神奇出现的救星:陈淇枫。

    最感到愤怒的毫无疑问是〖日〗本人了。

    原本唾手可得的“大佳盐厂”现在却依旧掌握在〖中〗国人的手里。并且更让〖日〗本人沮丧的是,获得了“大佳盐厂”的马义三,在第一时间让工厂重新复工。

    他手里应该没有资金了!他哪里又弄到的钱?

    〖日〗本人是决不会甘心的,于是“长福轮事件”爆发载满了货物的“长福轮”正在等待着起航,在这艘商船上,就有“大佳盐厂”重新开业之后,输送到外省的第一批盐。

    在等待的时候,〖日〗本驻青岛民政使民政长秋山雅之介任命的盐务官相田俊yīn沉着脸出现在了“长福轮”上。

    负责这批盐押送的沈慕云和“长福轮”的船长李文豪急忙迎了上来,还祺有来得及开口,相田俊已经yīn冷着脸说道:“从今天开始,青岛销往外省的盐,除盐税增加到每担四元五角外,附加捐由每担一元八角增加到三元五角!”

    “什么?”沈慕云大吃一惊。

    这么一加,每担盐仅仅是税便达到了八元,如果再算上运费、人工,非但没有利润可赚,反而还要亏本!

    “相田长官!”沈慕云急急忙忙地道:“之前盐税都是两元五角,附加捐是一元八角,为什么忽然涨得那么高?”

    相田俊冷冷地道:“难道增加税收还要向你们汇报吗?”

    沈慕云耐着xìng子道:“相田长官,我们根本没有得到任何通知,请问一”

    相田俊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现在我已经通知你们了。而且我怀疑‘长福轮,上有违禁品,我命令…扣押‘长福轮”在检查完成之前该轮和船上所有船员不得离开港口。”

    沈慕云急了,李文豪也急了。

    马义三才和外省签订的合同,这批盐如果不能在规定的时间里运到指定地点…那么“大佳盐厂”将不得不赔上一大笔钱,这势必让才开业的“大佳盐厂”再度陷入到困境之中。/

    而更急的是“长福轮”的船长李文豪。

    这船上可不是只有盐,还有其它货物。那么多的弟兄和一家老小等着吃等着喝,这一扣押要扣押到什么时候?

    “相田长官,相田长官”李文豪陪着笑脸道:“您看一¨”

    “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相田俊想都不想就制止了李文豪。

    有个船员实在看不下去了,在后面大声叫了起来:“〖日〗本人也太不讲理了吧!”

    相田俊凶狠地看向了那个方向,一挥手:“抓起来!”

    后面的〖日〗本兵气势汹汹的朝着那走去。

    “究竟还有没有天理了!”忍无可忍的“长福轮”大副欧司明大声叫了起来:“你们扣押了‘长福轮,…我们怎么办?我们一家大小还要不要吃饭了?”

    “八噶牙鲁!”相田俊恼怒地叫了起来:“全部抓起来!抓到宪兵队去!”

    “干啊,小鬼子不让我们活,老子们也不活了!”欧司明抓起了一个扳手,愤怒的吼了起来。

    这就好像命令一般,他身边的十几个船员一齐操起了手里的家伙,横站在了几个〖日〗本兵的面前。

    这一来顿时让相田俊有些吃惊!

    在他看来,青岛的〖中〗国人都是温顺的、懦弱的,〖日〗本在这里是没有任何人敢于反抗的。而现在出现的这一幕实在让人意想不到。

    但相田俊却根本不了解〖中〗国人…也同样不了解青岛人、山东人。

    之前为了生活,为了一家大小,这些青岛的〖中〗国人只能默默忍受着…但一旦逼得他们到了绝望,他们血液里那种与生俱来的彪悍、倔强、血xìng便会全部jī发!

    相田俊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一步,随即发现自己在〖中〗国人面前示弱了,又上前一步恶狠狠地道:“八噶牙鲁,你们想造反吗?”

    “我们不想造反,我们只是想吃饭活命!”欧司明丝毫也不畏惧的大声说道。

    他迎着相田俊上前一步,船员们也都上前一步。

    “砰”的一声,枪声响了一¨

    欧司明低下头看看,他的xiōng口正在流血,他抬起头…看到相田俊的手里还握着一把正在散发着硝烟的枪一,

    “我**的小〖日〗本!”欧司明摇摇晃晃,手里死死握着那把扳手,一步步朝着相田俊走了过去又是一声枪响一,欧司明倒在了甲板上¨,

    “小〖日〗本杀人啦!”船员们爆发出了一阵悲怆的呼声。

    “小〖日〗本杀人啦!小〖日〗本杀人啦!”

    “长福轮”上的〖中〗国船员发出了后生!

    这一瞬间,往日所有积攒在xiōng中的怒气终于爆发!

    船员们围着欧司明的遗体,愤怒的看着凶手。他们无惧那些随时都可能射出的子弹,无惧自己的生命也许会如欧司明一般失去!

    相田俊有些发méng…他怔怔地看着这些眼中喷射着怒火的〖中〗国船员,咽下了。口水:“你们想要造反吗?这条船不许离港,没有我的命令一个人也不许下船!”

    说完,他有些害怕的带着〖日〗本,兵赶紧离开了“长福轮”¨一沈暮云和李文豪根本就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

    〖日〗本人杀人了,〖日〗本人杀了欧司明!

    李文豪蹲在了欧司明的尸体旁,这个大副跟了自己好几年了,忠心耿耿,任劳任怨,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可怎么现在就死了呢?

    可是,他的冤屈还找谁去发泄?

    民国9年10月19日“长福轮事件”爆发“欧司明遭到〖日〗本人枪杀,‘长福轮,全体船员遭到扣留。”济南,曹锟面sè凝重地道。

    段祺瑞身子笔直的坐在那里:“欧司明真的死了?”

    曹锟点了点头:“他也许没有想到〖日〗本人会真的开枪一,他老婆现在还不知道这事一¨”

    “给他家里送双倍的抚恤金去。”段祺瑞站了起来:“死人了,在我们的预料之内,也在我们的预料之外一,按照事前部署的,发动青岛全市,工厂罢工、市民罢市、学生罢学,把青岛给我瘫痪!”

    “还会付出代价的。”曹锟轻轻叹息了声:“起码在我们正式插手之前,青岛的〖中〗国人还会付出很大的代价的。”

    段祺瑞出神地看着窗外:“总要付出代价的。有些人活着,他们死了¨一有些人死了,他们却还活着。我们来山东,为的就是解决青岛问题一,仲珊,过去我总想着依靠〖日〗本,阻挡住国民政府北伐,我也想着中日是可以合作的,可我忘了袁慰亭的话,〖日〗本人是最不可信的,要和〖日〗本人合作,就等于是把〖中〗国朝死路上推¨”

    他在这一刻想到了袁世凯,也想到了袁世凯曾经对自己说的话,他甚至还有些自责!

    “和〖日〗本人合作等于把〖中〗国往死路上推!”

    段裼瑞怔怔地道:“我现在才看清,〖日〗本这是处心积虑的要亡我〖中〗国,王恒岳怎么说的来着?”

    “他说〖日〗本只要一有机会,必定想方设法灭亡〖中〗国,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反正,中日之间早晚都有一战。”曹锟帮他说道。

    “是啊,中日之间早晚都有一战!”段祺瑞从窗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在青岛,德国人走了,〖日〗本人来了。走了一只虎,来了一群狼。之前我听说〖日〗本驻青岛守备军还在青岛、山东一带公开贩卖鸦片,我起初还不相信,但后来我到了山东,才知道这是千真万确的。我以前总在想,王恒岳对待〖日〗本的态度是不是过于刚硬了些,但现在看来还不够硬!”

    “王恒岳让我们带来两个师,其实用意非常明显了。”曹锟接口说道:“能够外交政治途径解决青岛问题最好,实在不行,按照他的xìng格来说,真的不惜一战!”

    “能不打尽量不打。”方才还在说对待〖日〗本态度要更加强硬一些的段祺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旦真的打起来了,青岛陷入战火,生灵涂炭不说,而且对才起步的国家来说是非常不利的,依我看来,王恒岳调动兵力的真正目的,不是打,而是震慑。

    俄国的战争眼看就要取得决定xìng的胜利,这个时候的国际局势,对我们是非常有利的。如果能够利用青岛反抗〖日〗本的浪潮和外交政治努力,是有可能不通过武力的方式解决青岛问题的。”

    曹锟忽然点了点自己,又室了指段祺瑞:“别忘了王恒岳的话,青岛问题解决后,是有可能把你和我,当成替罪羊的。”

    段祺瑞忽然一笑,丝毫也不在意如此会有这样结果:“如果真能顺利收回青岛,仲珊,你我足以青史留名,一些小小委屈,那又算得了什么?你我的名字势必永远记载在历史中!”!。

第六百三十三章 青岛大罢工!

    “长福轮事件“的爆发,让一场大风暴在青岛开始悄悄酝酿。

    〖日〗本人在青岛的侵略、暴行、掠夺,早已经在青岛人的心里积累下了无穷无尽的怒火,即便没有“长福轮事件”迟早也会爆发。

    而这一事件,不过是一个促因而已。

    10月20日,在“长福轮事件”发生后的第二日,青岛第二师范学校最先行动。

    是日,该校全体老师ba教,学生ba课,走上街头游行,大声疾呼要求惩处凶手、〖日〗本陪礼道歉,立即释放“长福轮”及被扣押所有船员。

    但是这次游行,立即遭到了〖日〗本〖警〗察的冲击,多名师生受伤,37名学生遭到逮捕。

    当日,〖中〗国政府立即提出严重抗议,要求日方立即释放被捕学生,并就“长福轮事件”展开调查,还死亡者以公正。

    〖日〗本驻青岛民政长秋山雅之介拒绝了这一要求,并且在同日宣布〖日〗本官员是在正当的情况下开枪射击。一旦青岛再出现未经允许的游行事件,将不惜一切〖镇〗压!

    这等于是一份对全体〖中〗国人的挑战!

    一场席卷青岛的风暴正在悄悄的进行着21日,一整天风平浪静,这让秋山雅之介和〖日〗本驻青岛守备军司令官大岛建一长长松了口气。

    在他们看来,在〖日〗本的高压政策下,中团人到底还是屈服了……

    民国9年10月22日,风暴骤起!

    青岛八所学校联名ba课!

    师生们在〖日〗本人的刺刀下,义无返顾的走上了街头,展开了浩浩dàngdàng的抗议游行!

    这一游行得到了全体青岛〖中〗国了民众的欢呼!

    〖日〗本〖警〗察凶狠的驱散着游行的队伍,师生们和青岛的民众团结一致,死死的和〖日〗本〖警〗察进行着最顽强的抗争!

    他们中有的人被打伤了,他们流着血,奋力抢夺着〖警〗察手里的武器他们中有的人被打倒了,但又很快的从地上站起来,继续手挽手的站在一芯,

    没有人能够打垮他们,也没有人能战胜他们!

    当〖中〗国人团结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就是不可战胜的力量!

    师生们并不是孤立的,整个青岛的〖中〗国人都和他们站在一起!

    23日,青岛全体船员、码头工人宣布ba工!同日,青岛全体盐工宣布ba工!24日,青岛〖中〗国纱业联合商会经过紧急讨论,宣布无限期ba市!25日,青岛纺织联合商会宣布ba工、ba市……

    26日,青岛啤酒厂宣布ba工;青岛矿业商会宣布总ba工……

    27日,ba工进行最**:丰田油厂、青岛自来水公司、置业、联业橡胶厂、四方发电厂、铃木丝厂、青岛港口塔吊公司〖中〗国工人联名宣布总ba工……

    28,青岛全市所有工人、商人、师生全部进入到轰轰烈烈的ba工、ba市、ba学之中!

    把青岛变成一座死城!

    〖日〗本人慌了、乱了!

    他们知道,一旦〖镇〗压,将会jī发起全青岛更大的怒火,这必然将给〖中〗国政府以可趁之机!

    但是现在的局势,让他们束手无策。

    〖日〗本人也暂时陷入到了混乱之中……

    而在这个时候的中华民国大总统王恒岳,正在准备以上海为第一站进行视察。当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说的第一话就是:“开始了!好戏终于上演了!”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大总统到达上海的时候,青岛的〖运〗动将到达**。大总统到达宁bō的时候〖日〗本人将会采取报复行动!”

    “告诉段祺瑞和曹锟,同时准备采取行动。

    还有,大量采购粮食,准备声援那些ba工的工人,他们得吃饭,不能让他们全家饿着肚子参与b恒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全面的ba工、ba市、ba课一旦开始,在达到目的之前就绝没有任何停下来的可能。

    而在此之前自己将会沉默。

    这是一种爆发前的可怕的沉默……

    海参崴。

    杨森对着镜子,照了一下自己笔tǐng的军服:“青岛开始动了吗?”

    “是的,开始动了!”

    “自从北伐结束,我军团改为第四军团,一直没有事情可做。远征俄国,用到了刘昭承、吴佩孚、张作霖,我还以为恒帅把我杨森给忘记了。没有想到,恒帅却把收复海参崴和江东六十四屯那么光荣的任务交给了我!”

    杨杰笑了一下:“子惠啊,不要太得意了,在海参崴,有俄国人的军队,有〖日〗本人和英国人的军队,这仗不好打那。按照我们的计划,由海参崴到整个江东六十四屯,海参崴将是重点中的重点!”

    “好打的仗恒帅不会给我,难打的仗恒帅才会用我!”杨森显得毫不在意:“这个时候还不建立功勋,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等到俄国人都被打垮了吗?”

    杨杰一笑。

    其实认真的说,他的心里也是同样〖兴〗奋的。

    秘密调遣第四军团,然后忽然高调宣布收复国土行动,整个计划一气呵成,丝毫也不拖泥带水,这点,和恒帅的xìng格是完全符合的。

    收复国土的这一荣誉,落到自己和杨森的身上!

    现在,就在等着山东那边的段祺瑞和曹锟什么时候动手了……

    青岛的抗议活动,在10月30日进入了一个新的**!

    几乎整个青岛的所有〖中〗国人都被卷了进来。工厂里没有一部机器在运转,市面上没有一家店面开张,学校里没有一个学生上课,码头上没有一个工人工作……

    停电、停水、大量的订购积压在那里,轮船上的货物只能堆积在那……

    11月1日,〖中〗国商业联合总会宣布:鉴于目前青岛特殊局势,青岛所有〖中〗国厂家与国内企业签订合同,全部无限期延长,绝不追究任何损失!

    而在〖中〗国各大城市,对青岛的大规模声援也同时展开!

    各大城市的街头展开献金〖运〗动,用来支援青岛民众对于〖日〗本暴行的反抗,并且游行、请愿,呼吁政府立即干预。

    但是让人奇怪的是,一贯**的大总统王恒岳,却在这个时候进行了对全国的视察,而把这项工作交给了自己的〖总〗理王庆lù。

    王庆lù接连几次召见〖日〗本驻华公使,接连提出抗议,并警告〖日〗本必须在尽快短的时间内解决青岛局势,否则产生的一切后果将由〖日〗本方面承担。

    同时提出严重警告,一旦〖日〗本方面采取武力〖镇〗压的话,有可能迫使〖中〗国政府出兵青岛为维护青岛〖中〗国民众利益而做出一些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其实现在的局面是〖日〗本方面最不愿意看到的!

    大量的货物积压在了青岛,〖日〗本的厂家全部停产,每天日商的损失是巨大的!

    〖日〗本在青岛和胶济铁路沿线开办各项企业商店299家,其中50万元以上有36家。而此时这里全部〖中〗国工商企业不足30家,50万元以上者仅有2家!

    对比之下,谁更不想发生全面ba工的心情可想而知!

    〖日〗本政府以及在青岛的日商,不断给〖日〗本驻青岛民政长秋山雅之介施加压力,要求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立即解决问题。

    同时,〖日〗本政府也开始给〖中〗国政府施加压力:为了维护稳定青岛局面,〖中〗国政府有责任有义务协助解决青岛问题,如果一旦发生〖中〗**队武力进入青岛,那很有可能引起中日战争!

    国务〖总〗理王庆lù迅速做出回应:青岛,从来都是〖中〗国的土地!1914年9月2日日军从龙口登陆起,至占领青岛,历时两个多月,给青岛城乡人民带来深重灾难。9月27日,当时的北洋政府因日军侵犯〖中〗国,占据铁路,向〖日〗本提出抗议,〖日〗本置之不理。日军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仅在平度一地,就逼当地人民5天内交猪羊1000头,粮食500万个鸡2000只,小推车500辆。并公布惩斩令:妨碍日军一切行动者斩。

    切断电线和倾损者斩。知罪不举,窝藏匪徒,从重治罪。村中一人触犯,全村之人尽处斩刑。盘距青岛的日军,拆毁大批民房,构筑防御工事,强迫大批〖中〗国人挖战壕,架设电网,实行灯火管制口这是对〖中〗国主权赤luǒluǒ的践踏,这是对〖中〗国土地赤luǒluǒ的占领!

    〖中〗国政府代表没有在《凡尔赛和约》上签字,拒绝承认〖日〗本对于青岛的占领!因此,〖中〗**队有权进入任何一处想要进入的〖中〗国土地,而不受任何国家的限制!

    〖中〗国政府有权对〖中〗国土地上的事情做出自己的判断和解决方式,维护〖中〗国民众的利益,同样不受任何国家的限制!

    如果日方以暴力的方式来威胁〖中〗国政府,那么为此引发的一切后果,〖中〗国政府将不承担任何形式的责任!

    王庆lù的宣言,已经非常清晰明确的表明了〖中〗国政府的态度:〖中〗国政府为了维护主权,不会受到任何国家任何势力的恫吓而退缩!

    尽管,到现在为止大总统王恒岳对青岛问题还始终是一言不发!!。

第六百三十四章 决不退让

    青岛风暴愈演愈烈!

    整个青岛进入11月份以后已经彻底瘫痪!

    机器停摆、学校变得空dàngdàng的尚且不用说,但无电、无水,甚至连那些倒夜壶、倒马桶的都加入到了罢工的行列中,这让青岛变成死城的同时,也彻底变成了一座臭城。

    本来在秋山雅之介看来,罢工不会维持很长时间,因为那些中国工人要吃饭,全家都要吃饭!

    但是情况的发展根本和他所想的是不一样的。

    以青岛中国总商会名义采购的粮食,正在分发到这些工人的家中一.

    这一切,都是王恒岳在背后策划的!

    为了支援青岛的罢工、罢市、罢课,为了收复青岛,会花掉多少钱?王恒岳根本就不在乎!只要能把国土收回来,让自己倾家dàng产也愿意!

    秋山雅之介忧心如焚,来自国内和青岛日人的抗议、压力已经让他无法承受。而青岛根本没有任何复工的迹象。

    到11月10日,席卷青岛的大罢工已经持续了十八天,秋山雅之介再也坐不住了。

    他约见了罢工代表,但对方提出的条件让其根本无法接受。

    “民政长阁下,只能采取武力镇压的形式了!”日本驻青岛守备军司令官大岛建一杀气腾腾地道:“既然支那人不愿意复工,那就只有用武力的方式来逼迫他们如此!”

    秋山雅之介有些犹豫。

    一旦使用武力的话,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现在的中国政府不是过去的满清政府,也不是北洋政府。贸然使用武力,只会让中国人找到进入青岛的借口!

    其实,也许中国的那位大总统早就想收复青岛了¨¨¨

    “把士兵派到街去上。”在那迟疑了许久,秋山雅之介终于说道:“但是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发生任何流血事件!司令官阁下,我必须恳求您记得,现在国际上的局势非常复杂…支持日本的国家并不多,欧洲人和美国人希望中**队在俄国继续作战,他们是支持中国人的,如果在这个时候继续发生流血冲突…对帝国在青岛的利益将产生难以判断的影响。”

    大岛建一点了点头。

    身为军人,尽管他更愿意采取最直接的形式,但一旦爆发战争的话那将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中国人在俄国战场上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已经让大岛建一感受到了沉重压力,如果在这个时候爆发战争是非常不明智的。

    忍耐,必须要强迫自己和士兵们尽可能的忍耐住一.

    “民政长阁下,我对我做的一切感到抱歉。”相田俊深深鞠了一躬:“如果不是我不冷静的话…那么一.”

    “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要再多去想了一.”打断了部下的话,秋山雅之介在那想了会:“司令官阁下,要给那些罢工的人一些压力,在不发生流血事件的情况下,要让支那人知道我们不惜以武力解决一.”

    “请放心吧!”

    日本人的军队开始出现在了青岛街头!

    在青岛,日本有两万名海陆军士兵,很显然…一场危机正在悄悄迫而在这个时候,到达宁bō的大总统王恒岳也终于首次在世人面前做出了表态:鉴于目前青岛的严重局势,以及日本方面动用军队…意图武力镇压,为维护青岛之中国民众生命财产安全,大总统下令海军之第三分舰队进入青岛。并命令山东济南之王瓒绪第五军之两个师随时待命进入青岛以维护当地局势!

    这一宣言石破天惊!

    王恒岳根本就没有任何知会日本方面的打算,而是直接宣布了这一命令!

    日本驻华公使小幡酋吉立刻向中国政府提出“抗议”,而国务总理王庆lù则义正严辞的告诉这位日本公使:青岛从来都是中国的土地,中国政府从来没有签署过任何合约将青岛割让给日本!一个国家派遣军舰和军队进入自己的土地无需经过它国允许!

    小幡酋吉无言以对。

    没有任何一份合约是将青岛割让给日本的!

    一个国家派遣军舰和军队进入自己的土地无需经过它国允许!

    这是中国方面最铿锵有力的回答!

    小幡酋吉陷入到了一个两难的境地,日本政府也同样陷入到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中国政府代表没有在《凡尔赛和约》上签字,拒绝承认日本对于青岛的占领,他们的军舰和军队完全有理由进入青岛!

    除非,日本不惜和中国为青岛问题发生战争!

    但这现在看来也不太可能。欧美列强在这一阶段是完全彻底的站在中国政府这一边的一.

    接到命令的中国海军、陆军同时行动起来!

    11月12日…中华民国山东省政府特别顾问段祺瑞下令,王瓒绪之第五军以一个团的力量进入青岛。

    日本方面一下紧张起来秋山雅之介紧急约见段祺瑞,并且严重警告,对于中**队进入青岛的行动,段祺瑞必须为其负全责,由以可能引发的战争…段祺瑞也必须承担一切后果。

    但是这个时候的段祺瑞,却一反常态,他告诉秋山雅之介:“我必须为青岛中国人的生命财产安全负责,何况青岛离开都是中国的土地,我们的军队进入自己的土地,我想不出有什么可以负责任的地方!”

    “你这是想公然挑起战争!”同样参与谈判的大岛建一咆哮起来:“大日本帝国的海军、陆军为了维护权益不惜一战!”

    “中国的海军、陆军为了维护国家主权尊严,同样不惜一战!”段祺瑞说的缓慢,但口气中却丝毫也不退让:“这就好比我们的军队进入东京,并在那里驻扎军队,杀害东京的日本人的话,你呢?大岛司令官先生,你会怎么做呢?”

    “八噶!”大岛建一愤怒的叫了起来:“东京是神圣的,支那军队怎么可能进入!”

    “混帐!”段祺瑞也猛然一拍台子:“青岛也是神圣的中国领土,你们一样进入了!”

    秋山雅之介和大岛建一好像第一次认识段祺瑞一样,怔怔的看着这位“顾问”。

    记得他才到山东的时候,对日本方面表现得非常“友善”,还特意在秋山雅之介的带领下参观了青岛,怎么一眨眼,他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秋山雅之介放缓了自己的口气:“段祺瑞先生,你和日本之间是有着传统友谊的,我希望在中国政府失去了冷静的基础上,你能够保持冷静一.”

    “我的政府没有失去冷静一.”段祺瑞淡淡地笑着:“如果一个政府看着自己的民众遭到屠杀而无动于衷,那才是真正的失去冷静。是啊,我和日本是有着‘友谊,,但和国家利益相比这点友谊我还是放得下的.¨”

    秋山雅之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死死的盯着段祺瑞。

    段祺瑞同样非常坦然的蘑着他,无所畏惧。

    对于段祺瑞来讲,他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他认为自己做对了一件事:在任何强权面前决不退缩!

    青岛的局势已经变得非常恶劣了。

    中日双方的战舰、军队开始在青岛对峙,战争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发!

    而在此一时刻,俄国克敦斯诺亚尔斯克最后决战行将爆发,欧美列强决不希望在这一时间出现任何冲突。

    各国公使开始频繁游走于中日两国,劝说双方保持冷静,尽一切可能避免战争,维护远东之局势。

    欧美列强不希望看到中日爆发战争,日本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和中国开战。

    而同样,王恒岳也知道这仗打不起来!

    双方都在威胁,都在试探着对方的底线。战争无论对于中国还是日本,都还没有完成准备。

    也许中国和日本的一些狂热军人,希望立刻爆发战争,一决生死,但这却不是一个国家元首要去做的。

    对日本,要么不打,要打,就要一击致命!

    青岛在看着,中国在看着,全世界都在看着!

    王恒岳的强硬态度,支撑着中国政府和她的官员们同样以强硬的态度和日本对峙,日本国内和日商给予了秋山雅之介以及小幡酋吉以沉重压力。

    现在,必须到了解决青岛问题的时刻了!

    双方都在那里悄悄的开始让步。最先,是大岛建一在秋山雅之介的建议下撤离了青岛街头大部分的士兵,而只留下了那些日本警察。

    此后,段祺瑞也下令除了先期进入青岛的那一个团以外,其余中**队暂缓进入青岛。

    11月14日,在美国驻华公使克莱恩的建议下,中日双方同意理解在南京展开谈判,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青岛问题。

    南京谈判可以看做是《凡尔赛和约》的一个延续,各国就将悬而未决的青岛问题展开新的谈判。

    王恒岳只给自己参与谈判的全权代表王庆lù下了一道命令:必须把青岛的一切主权,都重新收回到中国政府手里!

    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第六百三十五章 兴隆传奇 (上)

    天津。

    兴隆机械厂。

    这个机械厂的创办,还是多少有一些传奇sè彩的!

    兴隆厂的总经理叫苏裕隆,他父亲苏大兴也是商人出身,苏家可以说是商人世家。

    苏裕隆本来是在洋行里做生意的。

    后来他得罪了洋人,一怒之下,便递给辞呈。

    苏裕隆自离开洋行后,便由父亲介绍到公兴铁厂跑街招揽生意。公兴铁厂系民营机械制造厂,由徐福寿、杜阿宝、王兴发等创办,刚建厂几年,主要业务是修理小火轮、纺织机等,还承担打铁翻砂业务。

    公兴自开业以来,生意虽说过得去,但谈不上红火,仅仅维持而已。其主要原因,是缺少一个对外承揽生意的人。以前也有几个跑外的,有的混日子,有的身在曹营心在汉,都不堪重用。此番徐寿福听苏大兴说要将在洋行做事的儿子送来为他跑外。

    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如获至宝,心想:据说这小伙子既精明又会说洋话,实属难得。是上帝保佑我,从此我的财源定会滚滚而来。当苏裕隆衣着整洁、彬彬有礼地站在他面前时,他上下打量着这个小伙子,由衷地喜欢上了苏裕隆,说道:“从今后,你专门联络外国船生意。此路走通可为咱厂赚大钱,此差事办成,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苏裕隆听了觉得这个老板很有眼力。

    天津成为通商口岸之后,洋船纷纷而至,顿时热闹非常。船来船往,哪有不坏之理?机器一坏,船就得抛锚,哪有不就地修理之理?这就叫生意经,可真正掌握并运用好实属不易。这对雄心勃勃的徐福寿来说,怎肯放过。而生意世家出身、长期深受其潜移默化、具有生意天赋的苏裕隆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如今这主仆两人可算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洋人的钱是赚定了。

    苏裕隆的脑子灵活加之人也勤快,不多日,便接到几笔外国洋人的生意。徐福寿对他奖赏了一番,并更加重用。渐渐地把较重要的事交与他办,并从旁仔细观察,多方考验。徐福寿觉得苏裕隆还算可靠。于是,对他便不再过问了。

    光yīn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大半年过去了。在此期间,苏裕隆一心一意为公兴奔bō公兴的日子越来越红火。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公兴铁厂原先跑外的有个叫朱顺生的,因与徐福寿有隙,被辞退了。朱顺生一直怀恨在心,总想找机会报昔日上仇。自苏裕隆来厂后,公兴越来越发达,徐福寿的腰包越来越鼓,朱顺生的气不打一处来。他盘算来盘算去都无处下手。猛然间,他突然想到了苏裕隆。

    心想此人虽然聪明能干,但还是个雏。只知道傻干不知赚钱,纯属傻蛋。只要我把他开导好,便可借他的手为我报昔日之仇了。此计绝妙,此法乃称借刀杀人也。朱顺生越想越得意,便选了个良辰吉日在路上将苏裕隆拦住,软硬兼施把苏裕隆拉进一家酒店。苏裕隆无奈,只好奉陪。酒桌上朱顺生异常热情,推杯换盏,把苏裕隆灌得mímí糊糊。朱顺生见时机已到,便劝他进过老板自己做sī生意。

    开始苏裕隆觉得这样做不够义气。可经朱顺生再三开导,终于不再坚持。朱顺生见苏裕隆不吱声,心想有门,今天的钱没有白花。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朱顺生今天便报此仇了此仇不报非大丈夫也。

    苏裕隆和朱顺生敲定后,便多联系点sī活。朱顺生手下有一帮专门做sī活的师傅。这样一来,利益均沾,自己手头也宽裕了许多。苏裕隆逐渐尝到了甜头,便越来越胆大起来,对公兴的感情也淡薄了。

    苏裕隆作梦也没有想到好景不长。没过多久,朱顺生为了打击徐福寿,又走出第二步棋子!

    他把苏裕隆的所作所为暗地里派人告诉了徐福寿:“老板,近日公兴的活儿见少。您老可有察觉?”

    徐福寿不解地问道:“此话怎讲?”

    “您老还méng在鼓里,厂里谁人不知?可能只有您一人不知。”

    徐福寿闻听话里有话,便问:“此话怎讲?”

    “据说有人身在曹营心在汉,拿着您的钱跑外,却赚钱往自己腰包里塞,长此下去公兴便成他的了。”

    徐福寿听了,有些半信半疑,思忖半晌,沉着脸说道:“以后不要乱说,苏裕隆整日辛苦,东跑西颠顾念公兴。有些人就愿嫉妒别人,岂有此理?”

    徐福寿嘴上这样说,心里却犯了嘀咕。他开始留心观察,果然发觉不对头,气得险些昏过去。

    冷静下来时,经过周密思考,觉得苏裕隆人才难得。小伙子一口流利的洋话,头脑灵活,办事能力强。全厂上下找不出一个能与他相比的。小伙子年轻,难免有点过失。也许手头紧,迫不得已而为之,也是情有可原的思前想后,决定找苏大兴谈谈,苏大兴是个聪明人,要他出面予以训导,苏裕隆定会改邪归正的。

    当下立刻就找到了自己的老友:“苏兄,近日可好!”

    苏大兴见徐福寿突然来访,有些丈二和尚mō不着头脑。他估计定是苏裕隆有事,便问道:“仁兄,可有事?”

    “无事。多日不见很是想念,故来看看苏兄。“”

    “犬子近日如何?”

    “贤侄聪明能干,只是滑头,还请苏兄予以训导。”

    闻听此言,苏大兴心里明白儿子不曾犯有大的过错。心想不甘久居人下才有上进,“在情场上,在战场上,用什么手段都应当“,当初儿子留学英国,带回来的这句英国谚语可谓精辟至极。想到这里,苏大兴不禁微微含笑,只是装聋作哑。

    徐福寿三番五次暗示苏大兴都不见成效,无奈只好决定当面教训教训苏裕隆,警告一下,以免他胆子越来越大。没有想到,自己刚开口,苏裕隆早有准备,几句话说得徐福寿闭口无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苏裕隆早已扬长而去。

    此时,苏裕隆心情异常复杂。与公兴关系破裂,使他久久酝酿的计划终于付诸实施了。这是他有生以来从未感到的兴奋,他将自食其力,自己当家作主,不再寄人篱下,受制于人。他渴望独自闯dàng社会,用自己的智慧和力量干出一番大事业来。这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件大事。此事正像一件价值连城的珠宝放在他的面前,光彩夺目。他决定要拿它,但是他深知要付出许多,或许倾家dàng产也不一定成功。虽然决定了,但是他仍旧有一点对于失败的顾虑。眼前困难重重,自己对招揽生意虽说有一些路子,但对生产技术还不够熟悉。另外,手上资金不足,独资办厂也有困难。更使他头痛的是如何向父亲说清此事的原委。于是,各种复杂的思想来到了他的脑子里,使他时而高兴,时而忧虑。他并不注意周围的一切。他沉溺在自己的思想里,久久伫立在那一.

    其实,苏裕隆的担心完全多余。他父亲根本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似乎还流lù了赞许之意。苏裕隆的那些小伎俩早被老人看穿,只是不想干预,因而放纵和怂恿他到今日。苏家毕竟是个买办家族,长期与洋人接触交往,有意无意地浸透了西方风气,家庭空气中既保留着中国传统式的家长威严,又较民主。

    苏大兴虽有家长的威严,却从不蛮横**,而是根据孩子们的个xìng任其发展。

    苏裕隆见父亲如此通达,也就不想对他有所隐瞒,便把自己的打算全盘托出讲与父亲。

    原来,苏裕隆早已与铁匠褚小毛合议成功,两人合资办厂,各出二千五百两。褚小毛铁匠出身,精通手艺,处事粗中有细!

    当初合议时褚小毛坚持帐房由他找人,苏裕隆心里明白褚小毛的用意,非常爽快地应允了。公兴老板也算是老混社会的人了,都被我玩于股掌之中,何况你一个粗人呢?今日能与你共事,只是借你一用罢了,岂有他哉!

    苏大兴听了儿子的计划,觉得不止资金短缺,尚有许多事情需要解决。姜还是老的辣,苏大兴老谋深算,为儿子请来了老亲家公及叔辈等,让他们帮儿子一把。

    事情正如苏大兴所愿,众人相帮解决了苏裕隆的大半难题。

    苏裕隆的岳父答应帮助一股。

    叔父苏小坪承担了以老公茂洋行的名义向国外进口机器一事;其他亲属也锋诺了他们力所能及之事。

    一切进展顺利。苏裕隆出面租赁了两间平房,用作临时厂房。

    同时,招收了七个熟练工人,四个学徒,与穆湘璜所办的益泰轧花厂和德商老湖丝厂建立了业务关系。最初因没有设备,从事的无非是一些简单的零星的修理。

    不久,由老公茂洋行向国外订购的机器到货,计有八部车chuáng、牛头刨chuáng和龙门刨chuáng各一部,二十匹马力的水门汀炉子引擎设备一套。设备安装后,便显出厂房不敷应用了。

    苏裕隆再次找父亲商议。苏大兴思忖半晌说道:“前年我在平凉路买了一块地皮,约有二亩半,有铁皮木板平房十二间,暂时尚未派上用场。”

    苏裕隆迫不及待地说:“父亲先租给儿子受用如何?”

    苏大兴点头笑道:“当然可以。只是租赁,租金按月付清。亲是亲,财是财,一定要清清楚楚。你明白吗?”

    苏裕隆诺诺连声称“是”。

    于是,“兴隆”机器厂便正式开张了!!。

第六百三十六章 兴隆传奇(下)

    苏裕隆和褚小毛各负其责,对外的一切事物均由苏裕隆经卒他招揽来的生意交与褚小毛组织工人干。

    苏裕隆在公兴接过外国船的修理业务,轻车熟路,所以,他始终将目光盯住了江上。来天津的外国船只,若不是有特殊情况,一般都不必要停靠码头,因为一来停靠码头要纳税,二来也没有那么多场地供所有船只停靠,所以大多数在江上抛锚。机器出现问题,一般是上岸找中国厂家修配。如今,苏裕隆主动服务上门,免除外国船家到处奔bō之昔,乐不得将修配活儿交与这个年轻人去做。

    与洋人打交道,对苏裕隆来说已是老将。他从小跟随洋老师,刚一涉足社会便在洋行做事。对洋人的脾气他了如指掌,知道航海人的脾气,无非是吃喝玩乐。于是,每当租船运载修配的轮船机件时,都要捎带些洋酒、洋烟上船,与洋人喝上数杯,便与他们载歌载舞。一通胡闹之后,他便信口开河,漫天要价,外国人自然不加计较,稀里糊涂地签了字。苏裕隆心中暗暗好笑,马上便可去轮船公司取款,百八十两赚到手,而所花费用却只有微乎其微的几两。

    自打开张,苏裕隆便忙得不可开交。苏大兴也很忙,但他总放心不下儿子。其实儿子已经长大成人,又如此精明强干。这可能是天下父母的特点,不管孩子多大,在他们眼里都是孩子。于是,苏裕隆常要回家汇报一下战果。他总是眉飞sè舞地讲述怎样与洋人周旋,怎样赚洋大人们的钱。父亲看到儿子生意蒸蒸日上,事业发达…心里暗暗高兴。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现在的兴隆已今非昔比,在外轮中也享有盛名。于是,苏裕隆又准备置备两条小拖轮。除了修配外轮机件外,其他厂家的机件修配生意也逐渐承揽起来,陆续增加的长修客户已有永茂轧花厂、中美面粉厂、日商云龙轧花厂、美商增裕面粉厂等等。

    兴隆的兴盛,又使苏裕隆生起许多想法。他逐步感到合伙经营互受牵掣,多有不便。当初合伙是因资金短缺,条件不成熟…暂借褚小毛一用而已!如今一切条件具备,完全可以独家经营了。苏裕隆眼珠一转,便计上心头!

    不久,褚小毛心中大为困huò,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头,平日里厂里活计非常忙,到了年终一结算,除了一些开销…却不赚钱,有时甚至还有亏损。

    褚小毛哪肯吃这种哑巴亏,肯定其中有鬼,只是苦于抓不住真凭实据,但他还不愿做冤大头。

    于是,他找苏裕隆想问个清楚。不料这一问…却惹了一身臊。

    苏裕隆倒打一耙,派了他一身不是,并说帐房先生是他自己的人,还要他自己将此事说明白。

    真是yù查不成反被咬了一口,苏裕隆提出让他退股,他感到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掐着自己的喉咙,喘不过气来。他满脸通红,一直红到发根,鼻翼由于内心jī动张得大大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一条深深的皱纹从紧咬着的嘴chún向气势汹汹地往前突出的下巴伸展过来一.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他紧紧地握着拳头。

    树活一张皮,人争一口气。于是,一纸诉状递上公堂!

    此时的苏裕隆觉得无比畅快…心里越想越得意。没有想到,不久接到传票,先是吃了一惊,马上又冷静下来。几年来,苏裕隆在外面已建立了许多社会关系,既通洋人,又通地痞流氓,只是与官府没有联系。但他深信钱能通天,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人乎?他通过熟人,将上上下下打点一番。

    官方筹划完毕,又sī下里将帐房先生找来问道:“褚老板把我告了,你准备如何?”

    帐房听了,忙点头哈腰说道:“一切听严老板吩咐,不敢妄言。”

    苏裕隆听了,点头道:“我知道先生是聪明人,聪明人好办事,只要先生守口如瓶,将帐面文章做好,我想该是万无一失了。”

    此时的帐房先生哪有不从的,自跟了严老板后进账十分可观,远非昔日可比,他哪肯把吃进去的再吐出来!

    何况,他深知严老板的厉害,怎得罪得起呢?可一想到打官司,不免有点胆战心惊,自己的身家xìng命全押在严老板身上了,现在只能死心塌地跟定严老板,才能保证全家老小平安度日。想到这里,他咬紧牙关说道:“请严老板放心,这场官司绝对没有输的道理。”

    作好帐面文章,这是起码关节。办案人的心中非常清楚,他们见多识广,哪里会不了解暗中的勾当。当时机器厂很少,修配生意多,本来就是一项好买卖;为外国船作修配,更是利市百倍。另外,中外生活水平相差悬殊,外国船来华运输又可大发其财,因此,只求如期修好,可心满意,并不计较价钱。

    他们的小出手,放到机器厂已是大利钱,利润少则百分之五十,多则百分之二百。不赚已经讲不过去,哪里还谈得亏损这一说法呢?要不是苏裕隆有点背景,要不是苏裕隆里室外外都已塞饱、摆平了,他们便要随意重判了。现在当然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拖一拖再说,官样文章照做不误。

    褚小毛几乎跑断tuǐ,终归毫无结果。

    苏裕隆稳坐泰山,仍然是天马行空独往独来。

    就这样一年有余,官司从一九零五年拖到一九零六年,最后还是事出有因,查无实据。

    褚小毛也明知这场官司打下去实在没有意思,自己总算领教了苏裕隆的本事,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也被拖得精疲力尽,已无心再打官司了,有了早点了结的愿望…只是无人来搭这个台阶。

    此时,有人已看出火候,便出面做和事佬。这个人名叫穆湘潢,是益泰轧花厂的老板。

    益泰轧花厂与兴隆业务往来很密切,自兴隆开业之日起,益泰轧花厂便将机器修配业务交给了兴隆,彼此来往密切。自从严、褚两人打起官司以来,机器修配便受到影响。即便他与苏裕隆的关系很好…可他也不愿得罪褚小毛。因此,对此事他一直抱着回避的态度,不想介入。但是,他心里非常明白,即使从自己的利益出发,他也应该出面。

    当前,事有转机,苏裕隆和褚小毛的态度都已明朗化…何不顺水推舟呢?

    于是,穆湘潢出面将此事了结。褚小毛同意按目前总资产的三分之一退股,苏裕隆三日内如数付清。就这样,长达一年多的持久战便告结束.一苏裕隆终于如愿以偿。只是如期退还褚小毛的股金尚有困难,穆湘潢慷慨解囊垫借一笔钱,使苏裕隆如期退清了褚小毛的股金。不久…便传出震惊行业的消息:苏裕隆放弃外轮生意,把生产业务转向纺织机件的修配生意上。

    此消息一传出,众说纷纭,说法不一。谁都不相信,怎会有这样的傻瓜,肯放弃咬在嘴里的肥肉呢?

    原来,褚小毛自退股后,便带着他的班底离去,虽然在生产经营管理上给苏裕隆带来一些困难…但这毕竟是暂时的。这几年来…褚小毛已为兴隆打下生产技术基础,训练了一批学徒。苏裕隆的妻子对经营管理有点经验,于是,他把妻子招进厂来…应付这个非常时期的内部管理。夫妻两人齐心合力,生产秩序很快就正常起来。

    苏裕隆还是一如既往地上外国船包揽生意,又是两年过去。

    这两年中,苏裕隆将穆湘潢和岳父的钱都偿还了,兴隆此后便完全由他独资经办了。

    苏裕隆喜欢交游,其实兜揽生意本来就是各处走动,需要广交各路朋友,以便有急事时帮忙。渐渐地,他不仅与洋人巧为周旋,且与流氓地痞称兄道弟,自己也随之名声在外了。苏裕隆深知,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

    一个好汉三个帮。平素,他每每进行感情投资,从不吝惜钱财。只是妻子有时不免心疼,常常唠叨。苏裕隆听了,总是暗中发笑,心想:真是fù人之见!

    严格棠在杨树浦一带人头熟,叫得响,吃得开,除了承揽业务不成问题外,朋友也找他做点别的生意。日商日新洋行大班川村千山经常找他代买地皮,承揽建筑。起初只是受人之托,后来,苏裕隆发现这是一条更大的财路!

    有一天,川村无意间说道:“日商内外棉株式会社已来天津设厂,我马上将就任内外棉的大班,以后内外棉的机件修配交由你来承办。”

    苏裕隆听了,真是喜出望外;

    有的人遇有高兴的事就大喜过望,忘乎所以。可苏裕隆却与众不同,他越是在高兴的时候越是冷静。此时,他又开始编织新的前景了。

    为外轮搞机件修配,已远不能满足兴隆的胃口。

    来华的外轮虽然在增多,但做这项生意的人也在增加,长此下去,狼多肉少。外国人虽然在中国赚钱赚得容易,但用钱也不是毫不计较。竞争的人越多,外国人当然要趁机压价,对专门从事修配的厂家来说,钱就不如以前那么好赚。

    这种危机一天强似一天。与此相比,因外国人相继来华建厂,机器输入成倍增加,其中,纺织机器又占很大比重,纺织机件的修配生意前景看好是不言而喻的。

    内行的人都知道,纺织机零件多,耗损大,动力用的引擎也容易出毛病,常常需要修理。既然需要多、利润大,生产业务朝这方面转向是极自然的事。

    目光短浅者为蝇头小利所huò,看不到这一点;心气不高者前怕狼后怕虎,又不敢顾此失彼;我苏裕隆定要棋高一着。

    况且,我输得起。

    兴隆的实力已非初办时可比,已经训练出了一批学徒,又积累了相当的生产技术经验,修配能力大大增强,此时不去顺应,更待何时!!。

第六百三十七章 大总统的建议

    第六百三十七章大总统的建议

    就在苏裕隆『『chūn』』风得意的时候,他忽然得到被秘密请到了天津利顺德饭店的一间套房之内。3∴35686688`]

    看着站在『『mén』』口的那些彪形大汉,和他们腰里鼓出来的明显是武器的东西,苏裕隆顿时害怕了。

    在他看来,自己遭到了绑匪的绑架了。

    可也奇怪,有哪家的土匪有那么大的气派,能住在利顺德的套房里?

    一进去,『『mén』』就被关上了。

    苏裕隆看到一个年轻人,正在那阅读着手里的一本书。

    年轻人看的津津有味,一言不发。

    苏裕隆担心『『jī』』怒对方,也站在那里不敢说话。

    在那站了有七、八分钟的样子,年轻人这才放下了手里的书“这书我刚拿到,叫‘同命鸳鸯’,你看过没有。”

    有”苏裕隆有些害怕“我一直忙着生意,不太看书。”

    “还是多看些书好,做生意的多看书了长学问。”年轻人淡淡地道。

    “是裕隆壮了壮胆子“不敢请教您是?”

    “哦,我叫王恒岳。”

    叫什么?”

    “王恒岳!”

    苏裕隆倒吸一口冷气,大总统也叫王恒岳,而且听说他正在全国视察,不日即到天津,难道,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当今的大总统王恒岳?

    “坐吧,坐吧,站了那么久你也累了。”王恒岳让苏裕隆坐了下来“不用猜了,我就是那个中华民国管事的王恒岳。”

    屁股才落到凳子上的苏裕隆一惊之下赶紧又站了起来“不知是大总统召见,失礼,失礼。”

    王恒岳一笑道“也没有什么失礼的,我临时要见你,你毫无准备,这怪我”

    大总统说话客气,苏裕隆略略放心了些。

    王恒岳不紧不慢地道“听说你创办‘兴隆’的时候,有个合伙人叫褚小『『máo』』?”

    苏裕隆心中一个“咯噔”,难道大总统是为褚小『『máo』』出头来的?可仔细想想也不对,堂堂的大总统怎么可能为这事为难自己?

    早听说大总统非常重视中国人的实业家,特别照顾,几乎有求必应,难道到了自己这就有变化了?而且,这都过了多少年了?

    王恒岳淡淡一笑“做生意动些脑袋,想些办法,本来也无可厚非,但一脚把别人踢开,可就有些不太厚道了。「域名请大家熟知」《搜索看最快的》不过事情既然已经过去,那也就算了。但是你要记得,不要自己人和自己人斗,那就算斗赢了,也不光彩,要斗就和洋人去斗。”

    “是裕隆放心一些“这事仔细想起来,我的确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坐,在我这里不要拘束。”王恒岳再次让他坐了下来“我才从上海、江浙一地回来,现在的农村,特别是江浙一带,新式的富农经济正在产生。他们想利用一些小型农机来改变原有的农事方式。如此需求量一定不小,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苏裕隆一怔,随即又听王恒岳说道

    “中国本是个农业大国,有广阔的市场,正可以拾遗补缺。何况我听说兴隆已有制造机器的能力?以此为契机,我看同时也可试制纺织机器。兴隆不能只靠修配度日,兴隆要发展,要与洋人抗争,中国人要有自己的民族机器制造工业兴隆本来就有制造工作母机的经验,出产引擎和小农具,我想自然也就不难吧”

    “是的,是的。”苏裕隆恍然大悟。

    大总统这是要让自己发展引擎和小农具!

    王恒岳微微笑道“不要心存顾虑,放开手脚去做。这话我在上海说过,在宁『『bō』』说过,到了天津一样要说。缺少什么,就和我开口,需要什么帮助,也同样可以和我说。总之一句话,无论什么方面,我们都要超过洋人”

    苏裕隆的『『jīng』』神一下被提升起来了。

    “当然,在此之前也要借鉴洋人的先进经验。”王恒岳话锋一转“听说你和一个洋人叫法兰克令的关系不错?”

    苏裕隆急忙说道“是的,他是小儿的马术教练,另外还给兴隆带来了很大的一笔生意。”

    法兰克令是英商恒丰洋行特聘的机械工程师,也是兴隆的编外技术顾问。自严裕棠与褚小『『máo』』分道扬镳之后,褚小『『máo』』带了一班人马,办了一个比兴隆更大的铁厂,叫发兴铁厂,本来想与兴隆比个高低,但办起来就觉得力不从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支撑了一阵,还是倒闭了,如今穷困潦倒。褚小『『máo』』一走,生产技术上给严裕棠出了难题,严裕棠便经常请法兰克令帮忙,解决一些疑难。

    前不久,法兰克令为兴隆承揽了一项业务,为恒丰洋行代制传动装置。他具体负责监制。这样,他就名副其实地成了兴隆的技术顾问。

    恒丰洋行专『『mén』』经营机器订货业务,主要是面粉机和纺织机。为了减少运费,牟取暴利,英商决定将其中的某些部件包给中国厂家代制,名义当然还是用恒丰的招牌。

    法兰克令便推荐了兴隆。

    严裕棠得到这一笔大而稳定的生意,非常感『『jī』』法兰克令。更令严裕棠高兴的是传动装置是整个机器体系的附属部件,制造比较容易,制造的图纸和技术指导都是恒丰洋行提供的,兴隆可以从中学到更先进的生产技术。

    兴隆确实不负众望。几个月后,恒丰洋行非常满意,这样一来兴隆的名声便传扬出去了

    “要用好洋人,你身边还有个日本人叫川村千山的一直在帮你的忙?”王恒岳缓缓地道。

    苏裕隆心里愈发吃惊,还有什么事情是大总统不知道的?

    兴隆的名声传扬出去后,川村千山听了半信半疑,但他没有食言,在他就任内外棉的大班后,就将内外棉的机器修配陆续转给兴隆承办,但他没敢把所有的活儿全部给兴隆,唯恐出了问题不好『『jiāo』』代。此事严裕棠心里清楚,但不便说破。

    内外棉的动力设备是自设的蒸气锅炉发电机。有一次,发电机上的s形管锈蚀了,内外棉去请瑞熔机器造船公司承造。这是一家著名的英商造船企业,却因修配不符合要求出了洋相,返工数次也没有解决问题。川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到兴隆。

    按常理严裕棠本应难为他一番,可严裕棠没有这样做。他想此事不是帮川村的忙,而是帮自己的忙,如果s形蒸气管的试制装配成功,洋人就会明白,中国人不都是孬种。洋人做不了的事,中国人能做。让洋大人们知道知道兴隆的实力。

    从此,川村千山心悦诚服,佩服得五体投地。内外棉相继成立的各厂的修配工程都承包给了兴隆。兴隆的信誉不胫而走,其他日商厂家不约而同与兴隆往来。

    “日商要打『『jiāo』』道,但『『jiāo』』情不可太深。”王恒岳话里有话“最近青岛闹得很凶,想来你也知道了吧?”

    “知道,知道。”苏裕隆赶紧答道。

    王恒岳站了起来,声音不大“日本人对中国是有野心的,日本商人同样也是如此,在你发展实业的初期,日本人会和你打『『jiāo』』道,甚至是帮助你,但是他们的目的,无非是要把持住你的实业好为他们效力,听命于他们,一旦你无法满足他们的要求,那他们就会撕破自己的面具,最终变成你的敌人!”

    苏裕隆听的有些心惊。

    其实之前也曾经听说过,但此时由大总统的嘴里说出来,效果就大不一样了!

    “川村千山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很快就会知道。”王恒岳语气缓和了不少“不过还是先把机器厂办起来吧。外界都说苏家是专吃外国人的饭的,现如今这碗饭能够长吃下去吗?恒丰的生意也是说停就停,靠不住。摆在眼前的事实规律是优胜劣汰,弱『『ròu』』强食。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只有着手对兴隆的扩充,壮大自己的力量,才能立于不败之地。我不懂你们的生意经,但在我看来当务之急是要增建厂房,添购机器,招收工人和学徒,不仅要维持老关系,还要拉拢新客户,使兴隆彻底站稳脚跟”

    王恒岳在那停顿了下

    “至于我刚才和你说的,引擎可以仿照美国慎昌洋行的国际牌制造,先制成二匹半马力的,将燃料从煤油改为柴油。不要小看,这一改进将具有极大的意义。向中国倾销洋油的主要有‘美孚’、‘德士古’和‘亚细亚’几家外商石油公司,而从属于美国洛克菲勒财团系统的纽约美孚石油公司是其中规模最大的一家,原以销售煤油为主。机器的普遍使用,美孚将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到汽油、柴油和润滑油的推销上来。这一顺应措施无在引擎制造上减少了工序,降低了成本,又因柴油比煤油便宜,必然大受欢迎。”

    苏裕隆大着胆子说道“大总统还说自己不懂生意经,其实您这说的简直就是专家。”

    王恒岳笑着一摆手“我这也是我手下的专家告诉我的,千万别把功劳算到我的身上来!”

    &,如果您喜欢西方蜘蛛写的《小军阀》

第六百三十八章 让日本人崩溃的“盟友”

    海参崴,民国9年11月。

    青岛事件进入**之后,杨森决定动手了!

    和在外征战的所有〖中〗国将领一样,杨森被授予独断专行的权利,他可以在任何他觉得必要的时间做必要的事情。

    杨森眼中的目标只有一个:如何尽可能多的收复〖中〗国失地!

    海参崴的局势是非常负责的,在这不仅有俄国人,而且还有〖日〗本人、英国人,甚至包括〖日〗本人的驻军!

    不过一直都有一个说法,王恒岳手下最胆大包天的人就是杨森!

    “宁惹王述之,不招杨子惠。”

    这一句话,说的就是杨森!

    青岛大罢工甫一开始,杨森便趁日人全部注意力被吸引到青岛之时,当机立断,向海参崴之俄**队提出最后通牒:民国9年,即公元1920年11月12日前,驻守海参崴之全部‘敌人军队,必须撤离海参崴,否则〖中〗国第四军团即行展开攻击!

    这个最后通牒里“敌人军队”四字大有讲究。

    各国开始干涉俄国之后,在赤塔州,阿穆尔州,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和滨海边疆区建立了苏俄控制的“远东共和国”以海参崴为缓冲点。

    日英联军在1918年4月借口当地有日资设施被袭,进驻金角湾和海参崴,但并没有爆发战争。

    日英联军驻扎于海参崴,而“远东共和国”的军队则驻扎于海参崴要塞,俄称“符拉迪沃斯托克要塞”。

    这一要塞极其重要,非但可以避免敌人从海上直接进攻,而且防御坚固。其由1、2、3号堡垒,4、5号多面堡,以及三个眼镜垒组成,堡垒之间由有xiōng墙保护的堑壕相连。

    日俄战争期间,初步建设完成的符拉迪沃斯托克要塞发挥了重要作用…使日军未能占领海参崴,被迫将攻击目标转向辽东半岛和大连。

    日英联军进入海参崴后,与“远东共和国”达成了微妙-的默契,海参崴城内由日英联军控制…要塞由俄国人控制,彼此互不敌视,相安无事。

    英军于1919年10月撤离,至此海参崴城内仅剩下日军。

    加之此前为了干涉俄国〖革〗命,日军又从海参崴抽调了一大部分兵力,因此这个时候的海参崴已经仅仅只剩下了日军的两个中队。

    而杨森所说的“敌人军队”指的究竟是俄国人还是〖日〗本人?或者两者皆有?

    〖中〗国身为干涉国之一…对苏俄以及其所控制的一切军队进攻是完全“合理、合法”的,更加不用说收复自己领土的军事行动!

    中日尽管在青岛发生了严重摩擦,但是在对待苏俄〖革〗命的问题上,反而是做为“盟友”存在的。

    让人啼笑皆非的关系!

    〖日〗本人想抗议也抗议不起来,杨森完全可以振振有词的说“敌人军队”指的是苏俄敌人,而绝对不是“干涉国”的“盟友”。

    当然,杨森已经提出了警告…在最后通牒期限到达之前,〖中〗国人将全力收复海参崴,做为“盟友”的〖日〗本…当然只能协助〖中〗**队一起作战一,

    王恒岳听到这个情况的时候,差点一口喷了出来,这杨森是怎么想到的?

    中日正在青岛对峙,甚至有爆发战争的可能xìng,但在海参崴,杨森却硬把〖日〗本人拉到了“盟友”的行列中,

    自己用杨森真的是用对了!

    〖日〗本政府短时期内也根本拿不出应对办法。

    在青岛〖中〗国人弄了个大罢工来让〖日〗本疲于应名,又借助着在《凡尔赛和约》上关于青岛问题没有签字来拒绝承认〖日〗本在青岛的地位,光明正大的进入青岛,然后借力欧美列强弄个“南京谈判”出来,现在又居然在海参崴…硬把〖日〗本拉到了“盟友”行列。

    更绝的是,在最后通牒发出之后,〖中〗国第四军团司令长官杨森约见了〖日〗本驻海参崴司令官龙本太,并且“真挚”的告诉自己的“盟友”:“进攻,向布尔什维克进攻,消灭一切我们共同的敌人…希望在我们展开进攻的时候,能够得到〖日〗本方面的帮助,赤sè〖革〗命必须靠我们一起消灭!”

    龙本太目瞪口呆。

    这算是怎么一回事情?

    这个身材矮小,看起来蛮不讲理的〖中〗国司令长官,怎么会对自己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天下哪有强拉“盟友”的道理?

    〖中〗国拉过来了整整一个军团,对海参崴志在必得,而在海参崴〖日〗本只有两个中队!

    除了要塞以外,〖中〗国人可以轻易的进入这里,〖日〗本军队根本没有能力抵抗。可是〖日〗本方面倒希望〖中〗国人能够对海参崴的日军发起进攻,这样,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日〗本都有了直接出兵干涉的理由。

    可是现在偏偏不是这样一,

    盟友?中日两国现在是“盟友”?

    天晓得!

    龙本太紧急向自己的上级请示,但上级却用沉默回应了自己的部下很显然,他的上级也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一,

    美国人在看笑话,英国人在看笑话,法国在也在那看笑话!

    狡诈,这些〖中〗国人实在太狡诈了!本来欧美列强还在担心海参崴出现的战争,会使远东局势进一步恶化,但现在看起来完全不用担心了。

    〖中〗国人用他们自己的智慧,把〖日〗本逼上了一个极其尴尬的位置,

    王恒岳在这个时候也开始出来“添乱”了,他在自己部下的最后通牒下达的次日,即发表“为〖自〗由、和平、〖民〗主而战”的文章:“一暴乱的源头来自于苏俄当局,为了远东的〖自〗由、和平、〖民〗主,〖中〗国、美国、英国、法国、〖日〗本等等一切国家,都在为了这片土地战斗……一尽管我们和有的国家存在矛盾、摩擦,但这并不妨害我们的决心一,

    海参崴只〖中〗国固有领土,为了消灭赤sè分子,收复我们的国土,我们的军队将付出一切努力……一南京谈判在即,在海参崴的中日军队应当携起手来,消灭一切我们共同的敌人,恢复一个完全〖自〗由、和平、〖民〗主的俄罗斯……一”

    一个“正义”的王恒岳,一个永远把自己置身于“〖道〗德制高点”的王恒岳,当然,也是一个让〖日〗本“哭笑不得”的王恒岳。

    也许只有这样的元首才能带出杨森这样的部下一,

    11月11日,也就是在杨森最后通牒到来的前一日,龙本太终于接到了命令:“在支那军队没有任何攻击〖日〗本军队的企图下,所有驻海参崴〖日〗本军队应当保持冷静,不得与〖中〗**队发生任何摩擦一”

    〖日〗本人的这一决定是明智的。

    在海参崴〖日〗本只有两个中队,完全无法抵抗住〖中〗国人的进攻,而且现在〖中〗国人完全站在了“〖道〗德正义”的一方。

    鬼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民国9年11月12日〖中〗**队进入海参崴!

    龙本太再度见到了让他头疼的杨森,不同的是,他们这次真的变成了“盟友”

    “多美的地方啊?”杨森指着面前说道:“这里是我们的领土,长期被俄国人霸占着,现在终于又重新回到了我们的手中,这要感谢你的协助,龙本先生一,当然,俄国人还在要塞里继续盘踞着,龙本先生,我想我们还应该继续加强合作。”

    龙本太尴尬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我记得日俄战争的时候。”杨森竖了一下手指:“〖日〗本海军派遣的分遣舰队突袭。但是在要塞和俄军巡洋舰队的坚守下,你们没有攻克这里,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要塞完全被孤立了,我想他们困在里面,坚持不了多少时候吧?”

    龙本太张了张嘴见鬼了!

    〖日〗本军队进入海参崴后,并没有和要塞里的俄国人发生战斗,甚至俄国人可以公然出来采购食物和水。

    因此堡垒里俄国人的补给顶多不会超过三天就会全部用罄,然后,〖中〗国人就可以大摇大摆,不费一枪一弹的占领那些堡垒。

    见鬼!见鬼!龙本太的心里不断的在那诅咒着。

    真的变成“盟友”了,为了保证“缓冲点”的作用,为了维持平衡,〖日〗本等于无形中帮了〖中〗国人的一个大忙。

    这都是该死的谁想出来的?什么保证“缓冲点”的作用,什么为了维持平衡,国内那些脑袋长在屁股上的决策者们!难道你们没有看到〖中〗国人正在那里偷笑,正在那里大骂〖日〗本人是全天下第一号的笨蛋吗?

    龙本太叹息了一声,一“龙本先生,不必难过。”杨森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虽然没有打下海参崴,但是现在,我们将为你们报仇,谁让我们是盟友呢?”

    龙本太神sè复杂的看了自己的对手一眼。

    “多美的地方啊,多美的土地啊。”杨森大是感慨,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龙本先生,我那还有两瓶好酒,我想,我们应该好好的庆祝一下,千万不要推辞,请无论如何允许我表达一下我的感jī心意!”!。

第六百三十九章 收复海参崴!

    第六百三十九章收复海参崴!

    “我一直在等待,和你重逢的那一天。在那樱花飞舞的道路上。向你挥手,呼喊你的名字。因为,无论多么痛苦的时候,你总是那样微笑着。让我觉得。无论受到什么挫折,都能继续努力下去”

    喝得已经有几成醉意的龙本太居然唱起了自己家乡的民谣。

    龙本太起初是坚决不愿意接受杨森的“邀请”的,但杨森却死拉活拽的把龙本太“请”到了自己的临时指挥部里。

    起初的龙本太还能控制自己,只是浅浅的喝上一口酒,并且竭力避免和杨森说话。

    但是随着杨森的不断劝酒,龙本太居然渐渐的放开了自己,一杯杯酒下肚,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到后来,为了感谢杨森的邀请,龙本太居然主动唱起了日本民谣

    “好,好!”杨森拍掌笑道:“来,我也来个我们四川的民谣。”

    说着他清了清嗓子,真的唱了起来:“王婆婆,在卖茶,三个观音来吃茶。后花园,三匹马,两个童儿打一打,王婆婆,骂一骂,隔壁幺妹说闲话”

    “好,非常好!”龙本太竖着大拇指,口齿不清地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的身份,你我一定能够成为最好的朋友。”

    杨森眯起了眼睛:“难道我们现在不是朋友吗?”。

    “现在?”龙本太叹息了声:“现在我们做不了朋友,中国的了,不说了,这是两国政fu间的事情”

    杨森微微笑了一下:“龙本,等到哪一天我们都不穿这身军装了,带着你的媳妇孩子,到中国来玩玩,我做东。”

    “会的,会的。”龙本太一口喝干了盅酒:“我有一个美丽的妻子,一个可爱的儿子,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她们了,我很想念她们我的部下,也都很久很久没有回去了,他们也都想念自己的家人”

    “再喝一盅。”杨森给他倒上了酒:“怎么,你的部下都想回国了吗?”。

    “是的,都想。”龙本太红着眼睛道:“日本现在国内的情况不好,没有钱、没有盐,甚至没有米。我们在这里有吃的有喝的,但我们的家人呢?她们该怎么办?我有一个亲戚,在米骚动的时候死了死了他留下了自己的妻子一个人”

    说着,他忽然趴到桌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不去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杨森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到了龙本太的面前。

    “这是什么?”龙本太抬起了头问道。

    “我的一点心意。”

    龙本太打开了信封,让他非常惊讶,里面是一叠英镑:“这,杨桑,这是什么意思?”

    “说了,我的一点心意。”杨森微笑着道:“龙本兄你虽然是名军官,但家里也未必非常富裕,我不是看不起你,只是既然你我是朋友了,这点意思你无论如何都要收下。”

    “不本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杨森不容分说地道:“你刚才说了,中日敌对那是政fu的事,和我们这些人无关。我们中国人有句话,君子轻财而重义,你要是不肯收,那就是看不起我了!”

    龙本太有些感激:谢你,杨桑。中日两国政fu是政fu的事,你我之间,永远的朋友!”

    “永远的朋友,干杯!”

    “干杯!”

    龙本太一直喝到了酩酊大醉这才离开,杨森站了起来揉了下太阳穴。

    杨杰走了进来,笑道:“怎么样?”

    “非常让人满意!”

    杨森洗了把脸:“我之前还以为日本人的决心有多顽强,其实他们和所有人都一样,在外面时间长了也会想家。所以我们在这里只要尽量避免和日军出现摩擦,海参崴的局势将很快可以得到解决。”

    “恒帅又来电报了。”杨杰定了下神:“海参崴问题必须在本月得到解决,同时分兵,一举恢复江东六十四屯所有领土!”

    “明白了!”

    杨森缓缓的点了点头

    随着中**队进入,那些驻守在堡垒里的俄国人的命运一下被逆转了。

    之前和日本人相安无事,可以自由的进出购买食物和淡水,但是现在,补给却一下被切断。

    堡垒里只要不到三天的补给

    现在一个天大的难题,放到了海参崴“远东共和国”俄军最高军事长官沃夫拉特的面前。

    是继续和中国人对峙下去?还是接受中国人的条件选择放下武器投降?

    最后通牒的时间已经到了,但中国人却并没有立即进攻要塞的意思,他们的目的非常明确:

    把俄国人活活的困死在堡垒里!

    现在这些曾经坚固无比的要塞,却成为了俄国人的坟墓

    “不觉得有趣吗?”。酒醒后还是头疼的龙本太指着前面道:“那里就是俄国人的要塞,但他们现在却被困在里面无法出来而我们呢?真是太奇怪了”

    杨森知道日本人嘴里说的“奇怪”是什么意思,淡淡笑了一下:“总是如此,今天是敌人,明天也许就成了朋友。”

    龙本太苦笑了下,什么话也没有说。

    到了这个地步还能够说什么呢?

    “报告!”一个中**官走了过来:“俄国人的最高军事指挥官沃夫拉特要求和中**方最高军事主官对话!”

    “同意!”杨森点了点头。

    站在杨森面前的沃夫拉特,足足要比杨森要上一个多头,但是现在和杨森相比,沃夫拉特却成为了一个十足的侏儒。

    握有绝对权利的,是面前的这个中国人

    “我们是远东共和国”

    沃夫拉特才一开口,已经被杨森所打断:“一样都是苏俄的人。我并不想用战争的形式来解决这一切,所以你才能站在我的面前和我说话。结束吧,对于你和你的部下来说,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沃夫拉特怔在了那里,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直截了当的中国人。

    “你们的食物和淡水坚持不了几天。”杨森笑了一下:“我完全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把你们活活的饿死、渴死在堡垒里,但是我并不想这么做,因为这样实在太残忍了。所以为了你的那些士兵生命着想,放弃抵抗,出来投降吧,我将保证你们的生命安”

    沃夫拉特沉默在了那里。

    中国人清楚的知道堡垒里的一切情况,他们完全有把握取得这里的胜利,甚至不用开枪。

    “我没有多少时间等待”杨森看了一下怀表:“这样吧,尽管已经到了最后通牒时间,但我还是愿意再多给你们三个小时。三个小时之后,我希望能看到你们走出堡垒,以一种相对和平的形式来解决这里的问题。”

    他的说毫无任何商量余地!

    沃夫拉特麻木而疲惫的回到了自己那些巨大而可怕的“坟墓”里

    “恭喜你。”龙本太苦笑了下:“俄国人不会继续坚持的,他们很快就会选择投降。”

    杨森笑了一下,什么话也没有说。

    是的,一切都该结束了。

    海参崴,这里是中国人的土地,哪怕她曾经被异族霸占过,但不管过了多少时候都改变不了她属于中国这一事实!

    海参崴位于俄罗斯、中国和朝鲜三国交界之处,三面临海,拥有优良的天然港湾,地理位置优越。自17世纪中期,沙俄皇朝伺机东侵,寻求在远东地区开拓不冻港口。沙俄和清朝曾有着多次领土上的纠纷。虽然在清康熙年间清朝和沙俄签订的《尼布楚条约》中明确订明海参崴属清朝,但是,清朝中叶国势日衰,鸦片战争后,在1856年清政fu和沙俄签订不平等的《瑷珲条约》,规定包括海参崴的乌苏里江以东地区为中俄共管。4年后,在第二次鸦片战争中,俄国又与清政fu签订了不平等的《中俄北京条约》,清政fu割让了乌苏里江以东包括库页岛在内的约40万平方千米的领土,其中包括海参崴。

    随后其成为沙俄在远东地区的一个重要的军事基地,不过由于距离俄国本部太远,俄国人一直很难对该地进行最直接有效的控制。

    满清留下的问题,在中华民国得到了解决;满清带给中国的耻辱,在中华民国得到了洗刷;满清失去的中国领土,在中华民国得到了恢复!

    民国9年11月13日下午1时,苏俄驻海参崴最高军事长官沃夫拉特宣布投降。

    当俄国人脚步沉重的走出堡垒的时候,中国人并没有发出欢呼,他们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平静的看着俄国人的投降。

    没有什么值得欢呼的,还有更多的土地等着中**队去收复!

    但起码,这一天势必铭记在历史上,这一天,一个叫杨森的将军,在一个叫王恒岳的大总统的指挥下,成功收复了失地!

    海参崴和一切被外国人霸占去的土地,早晚都会全部回归中国版图!

    *

    第六百三十九章收复海参崴!

    第六百三十九章收复海参崴!,到网址

第六百四十章 回家

    1920年10月,一件连中国政府和他们的大总统都不道的事正在俄罗斯的阿克恰图上演着!

    在阿克恰图,居住着两千多的中国人。他们中的许多人,从太爷爷辈开始就移居到了这里。

    他们辛勤的开荒,艰辛的播种,所想的无非是依靠自己的双手,来养活一家大小而已。但就算这一简单的愿望也被俄国人无情的粉碎了俄国人不断盘剥摧折着他们,无论是之前的白卫军还是后来的红军都是如此。

    他们生的希望和仅有的一点尊严也被剥夺,他们在俄国人的眼里,连最低贱的民族都要不如!

    白卫军夺走了他们的土地、粮食;苏俄红军彻底毁去了他们的庄园一.几代人在阿克恰图的辛勤努,都在残暴的俄国人面前,彻底化为了乌有.一当十几个苏俄红军游击队,带着武器气势汹汹的冲进一所中国人居住的小小村子,再度要求他们交出粮食的时候;当村民们实在无法满足俄国人的要求,于是这群披着神圣外衣的苏俄红军游击队,大肆劫掠烧杀的时候,那股存在心里太久太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整条村子的人都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和这些俄国人扭打在一起,然后不顾俄国人子弹的威胁,竟然把所有的俄国人都打死在了自己面前。

    看着地上十几具血淋淋的尸体,暴怒中的村民开始冷静下来了一.俄国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一定会引来他们最疯狂的报复一.

    于是,在此前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们做出了一个决定:走!

    阿克恰图不是自己的家…俄国也不是自己的家,自己的在,在中国!自己的根,也在中国!

    回家,再难,也要回到自己的家!

    一旦决定,就再也不用迟疑,何况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那些俄国人一旦知道同伴被杀…那么,最疯狂的报复很快就会开始一.

    消息迅速在邻近村子里传开,让人惊讶的是,几乎所有村子里的人都做出了和他们一样的抉择:回家!

    回家,千万里也要回到自己的家,再艰难也要回到自己的家!

    10月8日,一场事前没有任何准备的大迁徙开始了。

    两千中国人一齐离开了阿克恰图,踏上了一条未知的漫漫征程一.

    和他们预料的一样…俄国人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几百个俄国人不断在后面追击着这群逃难的中国人,而逃难者唯一能够抵挡俄国人的武器,只是从那些被自己杀死的苏俄红军手中夺取的枪支。

    不光如此,他们的敌人还有阿克恰图恶劣的天气,以及在黑暗中虎视眈眈窥视着落单者的恶狼一.

    但是无论怎样困难,也都无法打消他们的决心:回家!

    10日…一支俄国人的骑兵部队追了上来。俄国人挥舞着手里闪亮的马刀,嘴里发出吓人的声音,“荷荷”叫着就冲了上来。

    逃难队伍里青壮后生毫无惧sè,用简陋的武器,配合着十几枝枪和几十个俄国骑兵做着殊死的搏杀俄国人被杀退了,但近百名中国难民倒在了血泊中一.

    队伍当中响起了哀哀的哭泣声,他们草草掩埋好了同伴的尸体,然后擦干了泪水,又重新踏上了归家的路程!

    希望还在…心就不会死去!

    不断的有人倒下…不断的有人死去,队伍的人数每天都在减少。不断的有人掉队,不断的有人因为丧失了全部的体力,而倒在地上绝望的等待死去。

    但无论如何艰难…也都无法消磨他们的决心:回家!

    他们一步一步艰难的朝前挪动着,每走一步都是如此的困难。可是每都往前走一步,也都离家近了一步¨一他们已经听说了,自己国家的军队,正在俄罗斯进行着战争,而且即将取得胜利。可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却一点也不相信。

    中国和俄罗斯打了多少年了,除了失败还是失败,大清朝割了那么多的土地给老毛子,现在怎么可能打败老毛子呢?

    到了后来许就不定还是割地赔款。

    “老孙爷,那这样你还要回去做什么?”年轻的后生网子好奇的问道。

    老孙爷叹息了声:“打不过归打不过,可那边终究是咱们的家,咱们与其在外面受外人的气,还不如回家受自己人的气去一.”

    后生们都沉默了下来。

    是啊,与其在外面受外人的气,还不如回家受自己人的气去。

    好歹,那是咱自家的人。

    “老毛子追上来了,老毛子追上来了!”

    后面倌来的叫声,一下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山子、大石头,你们几个保护着乡亲们先走!网子、九斤半,你们这些人和我一起留下来挡住俄国人!”老孙爷大声招呼着。

    难民们慌乱的加块了脚步一¨

    留在后面保护着难民的老孙爷,沉稳的端起了手里的猎枪。其实在他看来,打老毛子和打那些熊瞎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等它走近了,“轰”的一下也就行了一.

    他们看到俄国人了。

    “打!”老孙爷一声大吼,手里的猎枪率先叫了起来!

    网子和他的同伴们,手里的枪一阵乱放,俄国人根本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伏击,顿时被打倒了几个。

    被jī怒的俄国人“哇哇”乱叫着,不断的朝着这里开枪。

    子弹在空中横飞着。老孙爷和这里的几十个后生死死咬着牙,苦苦的坚持着。只要在这多坚持一分钟,那些难民就多了一分逃生的希望一.

    老孙爷的经验太丰富了。他虽然没有打过仗,但凭借着当了几十年猎人的经验,却一早就占据好了有利位置,死死挡着俄国人,迫使他们根本无法前进一步。

    打了有七、八分钟的样子,俄国人见实在难以占到便宜,一个个都退了回去一.

    老孙爷长长的出了口气。

    “九斤半,九斤半!”边上忽然传来了网子的呼声。

    老孙爷看去,见到九斤半倒在了血泊中,xiōng口在朝外“突突”的冒着血。

    老孙爷过去检查了下,然后悲哀的摇了摇头。

    他是老猎人了,一眼就看出九斤半不成了一.

    “九斤半!九斤半!老孙爷,老孙爷,救救他,救救九斤半吧!”从小和九斤半一起长大,和亲兄弟一般的网子带着哭腔求道。

    老孙爷背过身子擦了一下眼泪。他也想救这个后生,可是真的没有办法救了.一这是多好的一个后生啊!

    濒死中的九斤半睁开了眼睛,低声断断续续地说道:“网子¨网子一.”

    “哎,我在这,我在这。”

    “别¨一别扔下我,带我回家,带我回家”

    “恩,回家,我们回家!”网子哭着用力的点着头。

    九斤半的眼睛míméng了。

    他从小就没有了爹娘,是姑父姑妈带大的。后来姑父也死了,他记得姑父在死前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告诉自己:“九斤半,回家去,一有机会就回家去,别在这里,这里不是咱的家,不是¨一”

    现在自己回家了,可是自己也要和姑父一样死了一.

    他已经看不清什么了,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变得模糊起来,一片白méngméng的,还有几个说不清楚是什么的样子在那飘着。

    是姑父来接自己了,还是那些逃难路上死去的同伴?九斤半也不知道。

    他长长的出了口气,然后哀怨似的在嗓子口发出了一声声音,随即闭上了眼睛网子嚎啕大哭。

    九斤半死了,九斤半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死了!

    他们曾经在一起发誓:路上一定要互相照应着,谁也不能放弃谁!可是现在九斤半就死在了自己的眼前!

    “埋了,上路!”老孙爷拍了下网子的肩膀。

    “不,我要带着九斤半一起走!”网子大哭着道。

    “啪”的一声,老孙爷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网子脸上火辣辣的,捂着脸怔怔地看着老孙爷。

    “你他娘的混帐东西!”老孙爷咆哮了起来:“他娘的,九斤半已经死了,死了!谁也救不了他了,你要带着他一起走,你也得死,大家都得一起死!”

    网子和他的同伴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老孙爷发过那么大的脾气,他们全都傻了。

    老孙爷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九斤半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死了我也一样难过。可活着的人还得继续走。我们还得对付身后的老毛子,还有准备过冬,正在到处找食物的熊瞎子,还有¨一还有马拉山谷一.那里到处都是毒蛇、猛兽、沼泽,我们得保护着那些女人、孩子通过马拉山谷,我们得活下去啊孩子。”

    网子看着老孙爷,忽然蹲到地上“鸣呜”的大声哭了起来。

    他的同伴拉起了他,草草的掩埋了九斤半,然后看了眼简陋的坟墓,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这里。

    回家,只要他们中的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回到自己的家!!。

第六百四十一章 到家了!(德国队小组出线加更)

    回家的队伍已经锐减到只有一千二百人了!

    人倒在了回家的路上一.

    继续前行,谁也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死去,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到自己的家乡。但他们中却没有一个人后悔的。

    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只要能够回家,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们都愿意。

    “要进马拉山谷了!”老孙爷的大嗓门在队伍里响起:“大家都跟紧了,谁也不要拉下。一个跟着一个啊!”

    队伍慢慢的朝前走着一.疲惫、心酸、坚定写在每个人的脸上一.

    马拉山谷好像一尊地狱里来的凶神一样,冷冷的注视着每一个钻进它“嘴”里的人一.

    山谷里,不断的有毒蛇、野兽出没,稍不注意,就算是再老练的猎人,也会被咬上一口。

    老孙爷小心谨慎的观察着周围,不断大声吆喝着队伍加快,早一分钟离开这里,就早一分钟带来生的希望。

    唯一让人值得庆幸的是,俄国人是追不上来了一.

    “扑”的一声,一个女人倒下了。惊呼声里,老孙爷急匆匆跑了过来,蹲下身子检查了下,然后站起来叹了口气:“埋了吧.¨”

    又死去了一个。

    队伍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一路上,这样的事情看得实在是太多了¨一“网子被蛇咬了!网子被蛇咬了!”

    前面忽然传来了这样的呼声。

    老孙爷心里一紧,赶紧奔了过去。

    他没有儿子女儿,一辈子也没有娶过媳fù,他从来都是把网子当成自己亲生儿子一样看待,这时听到网子出事心中一急,乱了方踏进路边草丛的时候,脚脖子上忽然一阵针刺般的疼痛,让老孙爷心里一凉:完了,自己也被蛇咬了!

    用力甩开脚脖子上的毒蛇,老孙爷没有任何停留,冲到了网子面前。

    网子的左手虎口上有两个被蛇咬的伤口,老孙爷不暇思索用布带紧紧的绑住了网子手腕,然后让他把手垂着,让血液流到他的手掌上。

    等到手掌开始发紫发黑后,老孙爷拿出刀来割破手掌放血。

    血开始是黑sè的,然后变紫、变红。一直到了红sè老孙爷才如释重负的出了口气。

    手伸到怀里,面sè一变,但随即抽出了手,拿出了包蛇药敷在了网子的伤口上:“好了,这条小命算是拣回来了一.”

    “老孙爷,谢谢。”网子虚弱地道。

    老孙爷笑了一下,正想起身,脑中一阵眩晕,一下倒在了地上。

    “老孙爷老孙爷!”边上的惊呼声传来。

    老孙爷让人把自己扶起,坐在掳起了kù管,边上又是一片惊呼,蛇的牙印清晰的出现在了老孙爷的脚脖子上。

    和方才救网子一样,老孙爷给自己放了血,边上一个略懂一些的人松了口气:“好了,再上了蛇药,该有救了。”

    可老孙爷却没有拿蛇药出来。

    “老孙爷,蛇药呢?”

    “没有了。”老孙爷苦笑着摇了摇头:“方才最后一包给网子用了。”

    网子怔在了那里所有人都怔在了那里.

    “老孙爷我,我对不起你,我,我我欠一.”

    网子的眼泪一下流了出来。

    老孙爷笑着道:“我老了,身子骨不像年轻时候那么能扛了,上了蛇药也未必管用,我又跑了那么多路,蛇毒早进身子里了,再上也没有用¨¨¨”

    网子眼泪刷刷的流着,他知道老孙爷是在那安慰着自己。

    老孙爷挣扎着站了起来,面sè一板:“都别傻愣着了,走啊,走啊,赶快离开这里!”

    人群再次挪动了脚步一.

    到了夜里,老孙爷开始打起了摆子,嘴里胡言乱语起来。谁都知道这是蛇毒开始发了。又给他放了一大碗的血,老孙爷这才神智清醒过来。

    他清楚自己不成了,许都坚持不过晚上了。他把网子叫到了面前,看到网子的眼睛红红的,mō了下他的头:“网子,不哭,记着啊,朝这一直往北走,一直走,就能回家了网子用力点了点头,老孙爷又不放心的交代道:“咱们出来的时候有两千来号人,进马拉山谷的时候死了几百号人,在这又死了好多,现在连一半都没剩下了。记得,一定要带着他们走出去那.一”

    网子又哭了,老孙爷这是在交代后事了。

    老孙爷微微笑着:“网子啊,老孙爷求你件事成不?”

    “老孙爷,你说,什么事我都去办。”

    老孙爷笑了笑:“家乡有个规矩,死的时候要没有儿子在坟前磕头,下辈子得当猪当狗,你要是看你家老孙爷可怜的话,就我坟前磕两个头成不?”

    网子擦了下眼泪:“老孙爷,我的命是你救的,我给你当儿子!”

    老孙爷笑了,笑的非常开心一.

    到了天亮,老孙爷还没有死,他还在那里挣扎着。也许他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好不容易要回家了,在这个时候死去,他真的不甘心一.

    网子和山子、大石头几个后生做了一副担架,抬着老孙爷一步步的朝前走着。他们发誓,只要还有一点希望,就一定要带着老孙爷离开这里。

    老孙爷是这些人的头,是他带着难民们经过了一次次的苦难和危险,是他带着难民们离旧越来越近。

    可是,老孙爷自己却不行了。

    蛇毒继续在肆虐着老孙爷,再放血已经不管用了。躺在担架上的老孙爷一直在那吐血,一直在那胡言乱语网子在那仔细分辨着,他只能勉强听出几个字:“一.阿梅一.阿梅一.我回来了一.”

    阿梅是谁?网子从来都没有听老孙爷说过,也许是他年轻时候的恋人吧。也许在老孙爷的心里,有段浪漫的故事,但他谁也没有告诉过一.

    老孙爷在担架上整整挣扎了一日一夜,到了次日下午,老孙爷忽然醒了,而且精神也居然变得好了不少他把网子叫到了自己身边:“咱们还剩下多少人?”

    “就几百个了¨一”网子的声音有些低沉:“好多人都饿死了、病死了,还有些人被毒蛇咬了,死了,还有些人也不知道他们到哪去了一.”

    老孙爷“哦”了一声,看了舂周围:“我年轻的时候和师傅来过这,我要是记得不错的话,再走半天的路就能出去了。出去后,继续一直朝北走然后就能回家了一.”

    “恩,老孙爷,我们带你一起回去。”

    “我不成了。”老孙爷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一.他吃力地说道:“网子,网子,我的好儿子啊一.”

    老孙爷终究还是没有挨过去他死了,死的悄无声息。

    这次网子没有哭。他把老孙爷埋了起来,然后和最孝顺的儿子一般“咚咚”的磕着头!

    他抬起头来的时候,额头上全是鲜血,然后他咬着牙大声道:“走啊,走啊,马上就要出去了,马上就能回家了!”

    老孙头死了,现在网子就是这些难民的头。

    再艰难也要把他们带出去。

    这是网子答应过老孙爷的一.

    “克敦斯诺亚尔斯克那边开始决战了。”

    “是啊,看样子要准备过冬了。”

    几个抱着枪的中国士兵在那闲聊着。

    “那是什么?”忽然,一个士兵指着前面叫了起来。

    他的同伴赶紧举起了枪。

    一群人朝这走了过来,是俄国人来袭击了吗?

    可是当这群人走近的时候,士兵们放下了枪。

    他们看到了什么啊!

    一群穿的破破烂烂,互相扶持着的老百姓,疲惫不堪的朝这走来。他们中有老人、有女人、有孩子¨

    一个士兵忍不住大声喊道:“这里是中国防区,你们是做什么的?”

    老百姓们一下停住了脚步,不敢相信他们听到了什么。带头的那个年轻人大声道:“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中国防区!”

    年轻人颤抖起来,所有的老百姓都颤抖起来!

    这里是中国防区,这里——是中国人的地方!

    所有的人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

    回家了,回家了,我们到家了啊!

    年轻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放声哭:“老孙爷,爹啊,到家了,我们到家了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到家了啊!”

    哭声,在这里响成了一片一.

    这是一段没有记载在任何正史上的故事。

    1920年10月,阿克恰图的一群中国人开始回国,他们顶住了俄国人的追杀,顶过了毒蛇的吞噬,顶过了恶劣的环境,顶过了死亡的威胁。

    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由出发时的两千多人,变成只剩下了六百来人!他们中的大多数,都静静的死在了回家的路上。

    再困难,他们也都忍了下来,因为他们心中始终都有一个永远不灭的梦想:回!

    现在,他们终于可以放心的大声哭泣了,他们终于可以带着眼泪笑了。以为历经了那么多的苦难,经过了那么多的死亡威胁,他们终到家了!!。

第六百四十二章 黄带子

    “是吗?还有这样感人的故事?”

    王恒岳的声音很轻。

    “是的,我也刚刚听说,马上就来告诉恒帅了!”

    “千好万好,不如自己的家里好啊。”王恒岳叹息了声:“这些人历经艰苦,为的目的只有一个,回家啊。我们有些地方失误了,没有注意到这些人。”

    蒋介石在一边接口说道:“恒帅不必自责,其实恒帅做得已经够好了,但没有人可以做得方方面面俱到。海参崴的成功收回,这对于整个国家来说是最振奋人心的,而且杨森正在开始收复江东六十四屯的行动。”

    “告诉杨森,动作再快一些。”王恒岳沉吟了下:“还有在南京的王庆lù,在青岛问题上一步也不能够退让,要充分利用目前日本人的窘迫,和列强对我们的支持,尽早的把青岛收回!”

    “是!”

    蒋介石应了,随即道:“恒帅,北京是我们的最后一战,这里向来就是古都,也是无数朝代定都的地方,恒帅要不要到北京城里去看看?”

    “看看,看看。”王恒岳不暇思索地道:“大明朝的最后一个皇帝崇祯在这里挥剑抗击建奴,满人又在这里把大好的河山弄得支离破碎,一定要去看看!”

    北京作为千年古都,是辽、金、元、明、清五代封建王朝的都城,北京城以紫禁城为中心,中轴突出,左右对称,宫城、皇城、大城层层包筑,宫城内前朝后寝,皇城内左祖右社,大城中九经九纬,京城九门之外。皇家坛庙天南地北,日东月西,充分突出了皇权的至高无上。北京的城市设计完全是为以皇权为中心的封建政治服务,不仅规模宏伟,规划严整,而且宫禁森严,城防严密。

    民国以来,随着宣统皇帝退位,帝制结束,北京的城市xìng质发生了变化。

    帝制结束后,北京的城防失去了存在的政治必要,于是城禁取消,九门不闭。京城严密的城防设施阻碍了交通,民国时期,政府对皇城和内城进行了拆除城墙、打通道路的改造。紫禁城拆除了宫城外东、西、北三面与护城河之间的值围房,拆除了神武门与景山之间的建筑,包括北上门及北上东、西门,打通了紫禁城北侧的东西大道。皇城在1915年拆除了中华门内千步廊及东、西三座门,开辟了**前的东西大街。1917年拆除了东安门以南的皇城。

    王恒岳执掌中国政权以后,又拆除了东、西、北三面皇城,在南墙打开南池子大街南口和南长街南口,打通了皇城四周及纵横穿越皇城的交通。

    清帝退位后按照《优待条例》仍居禁宫内廷,第二年,民国政府在紫禁城外设立了故宫博物院,开放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三大殿。

    次后,溥仪被王恒岳赶出故宫。年故宫其他部分也向公众开放。此后北京皇家宫禁相继开放。

    而随着景山、中南海等地的开放,没有了皇朝和天子,昔日神圣高贵的皇家宫殿、园林、坛庙向普通市民开放,从形式上、精神上都打破了几千年来至高无上的皇家尊严。

    清朝宗室亲贵地位尊贵,待遇优厚,享有丰厚俸禄及府邸。亲王郡王只受爵位。并无“国”可就,众多王公贵戚留在京城世袭,王府也都建在北京城内。民国以后,他们失去特权地位又无俸禄,处境急剧恶化,很快衰败没落,王府豪宅纷纷转手成为新贵住宅、新衙署、新学校。位于石大人胡同的睿亲王府被变卖抵债;位于海淀的睿亲王邸园卖给了燕京大学;位于宝钞胡同的那王府卖给了法国神甫;景山东街和嘉公主府成为京师大学堂的校园;东单三条的豫王府建起了协和医学院;位于长安街的仪亲王府,先后成为交通部和北平市政府

    清朝实行旗民分城居住制度。旗人居内城,汉人居外城和外城以外的地方。大城之内,不得经商、不得设戏院等娱乐场所,城里没有工商业和服务业。旗民不工不农不商,拿俸禄消费!

    随着内城的弛禁。打破了旗民分城而居的界限,居民的成分发生了很大变化,旗人没有了朝廷俸禄,或因生活困顿消费不起,逐渐外迁。尤其是清末以来大批新式学校的建立,以及新的商业、服务业和手工制作业的出现,吸引大量汉人迁入内城求学、任教、经商、服务。士农工商杂处,旗民混居,北京城不再是一个纯政治、纯消费的城市。

    走在北京的街头,王恒岳一切都觉得非常新鲜,这里和南京、广州等地完全就不一样。

    “清末以来,列强在**广场前的东交民巷形成使馆区,在区域内各自为政,影响和操纵着中国的政治、外交,‘二十一条’就是在日本使馆内签订的。随着外国势力的渗透,使馆区附近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外国教堂、医院、学校、银行、邮局、兵营,西式建筑比肩而立,形成了洋人居住的区域”蒋介石指着周围说道:“北京由紫禁城、东交民巷和民国首都三部分组成,换言之,北京不止有一个国中之国,而是有两个国中之国。”

    王恒岳的脸sè沉了下来。

    “北京不止有一个国中之国,而是有两个国中之国!”这句话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蒋介石很快发觉:“恒帅,事情总得一步步的来,现在海参崴已经收复,杨森又准备席卷江东六十四屯,青岛问题也在谈判之中,相信这种国中之国的现象很快就能消灭!”

    “难得很那,难得很那。”王恒岳叹息了声:“那些列强别的事情可以答应你,但是这必须得建立在不牵扯到他们利益的基础上,可要牵扯到了他们的根本利益,嘿嘿”

    他冷笑了几声:“尽管这次访问美国时候,已经和美国商谈到了解决租界问题的具体时间,但一旦谈判真正开启,只怕双方都是chún枪舌剑,谁都不肯退让一分!”

    在那边朝前走边说着,前面忽然传来了一阵争吵声。

    有几个才从酒馆出来的,突然看见街边有一个卖烤地瓜的,几个人走到地瓜炉前,拉着嗓子就嚷:“你这地瓜是真的假的?”

    烤地瓜的抬头看了看,见是一个酒méng子,便没好气地说道:“地瓜哪有假的?你找一个假的给我看看!”

    领头的那个人说道:“我看你这地瓜就是假的,你拿一个,我看看。”

    烤地瓜的横了敏学一眼,递了一个烤熟的地瓜过来。敏学接过地瓜咬了一口,品了品,还真是地瓜,便把地瓜往地上一扔:“真的也不是什么好货!一股子腌萝卜味,难吃死了。”

    说完,转身yù走。卖烤地瓜的不干了,一把抓住敏学的胳膊:“你没事挑刺儿,吃了我的地瓜不给钱不说,还往地上扔,你赔我的地瓜!”

    想来那人也是是横行霸道惯了的,现在见一个卖烤地瓜的竟敢用那只“臭手”当街拉住自己的“高贵”胳膊,不禁大怒。叫了声:“给我打!”

    他和同伴冲了过来,揪住卖烤地瓜的就是一阵狠打,直打得卖烤地瓜的满头满脸都是血,跪在地上连连告饶。敏学还不解气,把烤地瓜的炉子也砸了,木炭、物件扬了满大街。

    边上围了一圈的人,可是也没人上来劝的。

    王恒岳见了皱起了眉头,带着阿乐、蒋介石和两个shì卫走了过去:“住手!”

    那群人正打的起劲,一见有人来劝,领头的那个当即横着眼睛:“***还有人出来挑事了!”

    阿乐扶起了烤地瓜的:“你叫什么名字?”

    “听着了,吓你一跳,爷叫敏智,看到这个没有?”

    王恒岳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腰间系着一条黄带子,当即皱了下眉头。

    黄带子是清朝宗室的别称,满清伪太宗崇德元年,皇太极下昭,规定亲王以下宗室皆束金黄sè腰带,以示宗室的尊贵和地位。

    黄带子就是皇族,但并不是所有的皇族都是黄带子。按满清的规定,从努尔哈赤的父亲塔克世一辈算起,他的儿子、如努尔哈赤、舒尔哈齐等的子孙,都称宗室,也叫黄带子。塔克世的哥哥弟弟、也就是努尔哈赤伯伯、叔叔的后代则称觉罗,也叫红带子。比起黄带子,红带子的血缘显然要远一些,所以,地位、权势、俸禄都无法与黄带子相比!

    清刚入关时,黄带子只有数百人。经过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几朝几代的繁衍,到了嘉庆年间,黄带子竟已多达几万人。清王朝规定,黄带子的官爵世袭罔替,但能接替爵位的只能是长子。也就是说,一门黄带子,除了长子,其余的儿子都是闲人。这种情况下,一个特殊的阶层就产生了,按官方的说法,这个阶层叫“闲散宗室”,说得通俗一点儿,那就是闲得闹心的黄带子。

    老话讲,闲来烦恼,无事生非。如果这些闲人只是个普通人,有法律管着,闹也闹不出什么大事来。可闲得闹心的偏偏是身上流着皇家血的黄带子,这麻烦可就大了。

    北京街头经常可以看到这些无所事事的黄带子。他们或手托鸟笼、或肩膀头上卧着一只yīn鸷的秃鹰,身后跟着一帮如狼似虎的家丁,在街上吆五喝六、横冲直撞。

    这些人有句很有名的口头禅:“告诉你,躲着点啊,爷可好几天没杀人了!”!。

第六百四十三章 满人

    清廷规定,黄带子杀人是不偿命的,犯了法也只能交由皇`内的衙门宗人府处理。

    几万个无法无天的黄带子,再加上不少趁火打劫的假黄带子,亦真亦假,亦妖亦魔,把个北京城搅阄得乌烟瘴气,弄得人神共愤!

    现在王恒岳又听到了“黄带子”这三个字,面sè当即就yīn沉了下来:“黄带子?现在还是满清吗?”

    敏智的“黄带子”顿时大怒:“这天早晚还是我爱新觉罗的天,这地早晚还是我大清的地。一些乱党,谋逆造反,推翻我大清王朝,早晚不得好死!皇上早晚还会带着我们铲除乱党!”

    王恒岳摇着头笑了笑:“看来没有对你们这些人动手是个错误一.”

    敏智没有听清:“什么?”

    王恒岳懒得再和他说什么,挥了挥手:“抓起来,送到警察局去!”

    “嘿,还真有人敢动爷!”敏智一下叫了出来:“打他们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他的同伴“呼啦”一下冲了上来。

    可他们才动,阿乐和shì卫们已经动了!

    阿乐飞起一脚,当先踢翻一个敏智同伴,接着低沉的吼了一声:“抓!”

    这群平日里无法无天的满人们,此时遇到这些训练有素,杀气腾腾的大总统保镖,根本不是对手。

    不过两三个回合,已然全被打翻在地!

    敏智也是平时横惯的了,一看同伴都被打倒,见势不妙-,拔出一把尖刀,“呼”的一下就朝王恒岳刺来。

    如果换了个人,这一刀也许就刺中了。

    王恒岳打了那么多仗,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侧身一躺避过尖刀,一拳飞出。

    只听到“哎哟”一声,敏智已是满脸带血的倒在了地上一..

    边上那群围观的人,平日里早对这些黄带子存了一肚子的气。满清虽然被推翻但北京城里的满人实在是太多了,人多势众,奈何他们不得。此时一见有人出手教训满人,为大家出了口气,顿时,边上一片喝彩之声。

    “把他们都送到警察局去。”王恒岳叫过阿乐低声说道:“再把北京警察局局长崔怜生叫来见我!”

    大总统怒殴“黄带子”的事,让北京警察局长崔怜生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这还了得?大总统现在居然就在北京?而且还遭到了“黄带子”的袭击?万一要是大总统出了任何一点事情自己头上这顶乌纱帽肯定是保不住的了,自己这条小命能不能保住那可就难说得很了。

    “说吧,怎么回事?”

    王恒岳冷冷的话,让崔怜生出了一头冷汗,他嗫嚅着道:“大总统,北京城里的满人问题一直悬而未决,那么多的满人,实在实在¨

    “实在什么?”王恒岳的脸sèyīn沉下来。

    崔怜生大了下胆子:“大总统,黄带子实在尤来已久,不光是我们其实满清皇帝当年对黄带子也有痛恨者。那些黄带子有恃无恐,阄得越来越不像话。大街上杀人、强抢民女、嫖娼宿娼、霸占土地,引得民怨沸腾,敢怒而不敢言。长此以往,国家的威望何在,皇室的威望何在?满清的嘉庆帝也决心刹一刹这股已经影响到国体的歪风邪气。于是就有七十户黄带子,被发配到了盛京一.”

    王恒岳朝身边的蒋介石看了一眼:“是吗?”

    “是有这么一回事情。”蒋介石点了点头说道:“黄带子初到盛京,生活得很是惬意。拿着皇家的丰厚俸禄,不愁吃不愁喝。地方官员对他们恭敬有加,百般呵护。

    那时候盛京城的鹰市、鸟市、茶楼、酒肆随处可见黄带子的身影。黄带子不喝醉时,一般也不闹事,就是喝醉了,也闹不起大事。因为地方官员早就告诫过百姓人等,黄带子骂你,你不要还口黄带子打了你的左脸,你再把右脸送过去。谁要是敢逞一时之强,惹恼了黄带子,出了事自己负责,黄带子可是杀人不偿命的。所以,盛京人对黄带子多是敬而远之,见了黄带子,知趣地往旁边一让,再说几句虽肉麻却让黄带子很感受用的话,黄带子也就无从发火。可以说,黄带子来到盛京,虽然带着一肚子的怨气,却并没有把盛京搅得鸡犬不宁!”

    崔怜生苦笑了下:“可是后来随着满清财政拮据,这些黄带子们的生活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宣统三年,赵尔调回盛京,出任总督。感于东北教育落后,赵尔报请朝廷批准,用皇饷银建婢一批学校。见赵尔竟敢用皇家的钱来建学校,身陷困境.皇饷银盯得很紧的黄带子群情jī愤。但此时的黄带子早已没有了当年的霸气,只能在夜深人静时,偷偷地在赵尔的家门口贴了一副对联,上联是‘尔小生,生疮长病,;下联是‘下断,断子绝孙”联是藏头的,上下联头一个字连起来正是赵尔的名字一.”

    听到自己曾经的老上司赵尔的名字,王恒岳来了兴趣。

    崔怜生在那继续说道:“赵尔看了对联后,知道是黄带子所为,提笔把对联改了几个字,变成‘尔小生,生生造化;下断,断事公平”随后,又在府门前自拟一副上联‘三年三月赵三哥复来东三省”光绪三十一年,赵尔曾任盛京将军,受过黄带子不少窝囊气,后调往南方任职。如今再次回来,今非昔比,黄带子已是昨日黄花。赵尔此联看似平淡无奇,内里却暗藏锋机,明明白白告诉黄带子,我赵三哥又回来了,你们接招吧!但这种具有挑战意味的上联贴出去很久,也没有人前来应对,黄带子此时的处境与心境可想而知了.一”

    “赵尔倒是帮着大家出了口气。”王恒岳终于lù出了一些笑容,但随即又板起脸道:“满清灭亡这么多年了,这些京城里的满人居然还那么嚣张,你这个警察局长是怎么当的?”

    崔怜生叹息一声:“其实我才坐到这张位置上,原本也是很抓了几个黄带子,结果那些满人一听说黄带子被抓了,生怕自己也落到一般下场,于是公然聚集起来,到我的警察局门口弄什么‘请愿,,我怕把事情闹大了,只好一.”

    “只好把人放了?”王恒岳冷笑着帮他说了下来:“崔怜生啊,我让你当这个警察局长,为的就是稳定住北京的局势,满人的皇帝都被我们推翻了,难道那些什么都没有了的满人还能嚣张到哪里去?老召姓都在看着咱们,不光是北京城里的老百姓。我们和日本人斗,和俄国人斗,谁都不怕,难道反而还怕了那些闹事的满人吗?”

    “是,我明白了。”崔怜生略略抬高了些声音。

    王恒岳也不想过分为难自己的部下,在那想了会:“那个敏智和他的同伙,查清楚他们做的那些恶xìng,交给法院,该判什么罪就判什么罪!有人胆敢闹事,崔怜生,你也有枪,放着是会生锈的!”

    崔怜生打了一个哆嗦,他明白大总统话里的意思了一.

    “好了,你先去吧,具体如何对待北京的满人问题我再仔细考虑考虑。”王恒岳挥手让崔怜生先出去,托着下巴在那想了一会,忽然问道:“介石,你说说看,怎么办?”

    “杀,恐怕不能解决全部问题一.”蒋介石说着朝大总统看了一眼,发现大总统听的非常仔细,这才整理了下思路,仔细说了下去:“那些满人平日里拿着皇家俸禄,不事生产,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现在他们的靠山忽然倒了,自然无所适从。我看不如把满人集中其咯爱,然后一¨”

    他低低的说了一会,王恒岳频频点头:“但得区分对待,比如像敏智这样的人,绝对不能轻饶。不过是他们,北京还有许多一心想要复辟满清,眼巴巴的等着重新过上过去生活的人,对于这些人,也要想办法处置了。”

    说着,点了下蒋介石:“介石,这件事情你亲自督办,我离开北京之前,必须要有眉目,别怕压力,不管有什么压力,我都帮你扛着!”

    “明白了。”蒋介石平静地说道;“十天内,我一定拿出出动行动方案。”

    “我就在北京等你十天!”王恒岳淡淡笑着道:“不过,这可是要让你去做恶人了。”

    蒋介石也是一笑:“恒帅,总得有人去做恶人的,我这个恶人当着,总比其他人去当要好得多,更何况我有恒帅撑腰,也不用害怕什么。”

    “好一句有我撑腰!”王恒岳笑着站了起来:“这句话说得好,我就是你们最大的靠山,惹下天大的麻烦都有我。这句话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你们最大的支持者!”

    王恒岳决定对北京的满人、黄带子、那些还一心想着复辟的人动手了。

    尽管看起来动手的有些晚,但是大总统王恒岳也并不是特别在乎,晚动手总比不动手要好得多!!。

第六百四十四章 行动代号:天马!(上)

    台湾。/非常文学/

    1920年11月14日,也即是南京谈判开启当日!

    必须把日本人的注意力从青岛吸引到台湾来!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必须在台湾闹出一些天大的动静来。

    而在台湾负责指挥特工行动的王天木,把目光落到了日军在台湾搜刮到的物资上。

    相比于青岛来说,日本人更加重视台湾,他们在这个岛上耗费了太多的人力、物力、精力,台湾出现任何闪失,都将引起日本人的恐慌。

    行动代号:“天马”!

    而王天木的帮手是他曾经救过命的热血青年陈三元

    这是一次期盼已久的大行动,陈三元尽管紧张但却充满了期待。

    王天木开门见山的对派出去侦察的陈三元和自己的部下关广恒说道:“你们两个把在车站观察到的情况全部讲一遍,要越详细越好。”

    陈三元他们两个就把在车站看到的一切全部讲了一遍。

    王天木不慌不忙地问道:“按你这么说,咱们中国人根本就不能接近铁路了?”

    陈三元马上答道:“一般人不行。”

    王天木立刻钉上去问道:“你说一般人不行是什么意思?就是说,有特殊的人能够接近?”

    “对。车站那还是有中国人的,车站里边有很多干活的,日本人管他们叫苦力,到处都是,数量相当多。”

    王天木微微一笑:“苦力?他们能随便走吗?”

    陈三元苦笑了一下:“当然不行,日本兵用刺刀在旁边看着,没错时候都又打又骂的。”

    “这些人能放火吗?不行吧!”

    陈三元摇摇头:“大概要麻烦,不过呢.”

    王天木立刻听出了陈三元的弦外之音,他的眼睛里边突然迸发出象刀一样锐利的目光,直刺陈三元的脸:“不过什么?你有办法?”

    “我猜日本人不会能看管住几百几千的苦力假如看准一个机会,应当能办成点什么事情。”

    王天木慢慢点点头。

    陈三元说:“你不是经常告诉我说,不能靠一个人的力量吗?要是有几个人互相配合,大概成功的把握就大得多了。”

    王天木看着陈三元笑了,他半开玩笑地问道:“怎么配合法?你说说看?”

    “嗯,我觉得,假如我们能够在苦力里边找到人帮忙,或者有人扮成苦力混进去,然后再另外制造一些机会,让这个内应下手让他把经常接触的货物点上火应当不困难。/非常文学/”

    王天木马上指出陈三元计划的漏洞:“可是你刚才说过,除了苦力其他人都不能靠近车站!”

    陈三元又摇头说道:“也不是,另外还有一些人能够接近铁路,比如一些铁路上的职员啦,还有一些一¨”他回头看看关广恒:“那些在铁路旁边拣煤渣的小孩儿,也没人管,是吧?”

    关广恒证实道:“对,没人管连日条人都不管。”

    王天木的兴趣来了:“那是那儿的小孩儿呢?”

    “好象是在铁路边住的小孩儿,还有一些就是铁路职工的孩子,我看见一个工人把饭盒给一个小孩儿拿走了。”

    陈三元补充道:“我好象听见说什么回家什么的可能是让小孩儿把东西拿回家去。”

    王天木笑了,没再说话。

    “其实还应当有一个办法接近,而且应当是更有利的办法!”

    陈三元的话让王天木再次非常感兴趣地看着陈三元:“还有办法?”

    “对,我们两个本来到车站去的目的就是要找那么一个把中国的东西卖给日本人的人,你想一想,那个能够把物资卖给鬼子的人,他应当能够自由出入车站吧?既然是鬼子让他去的,他应当比一般人随便得多吧?”

    王天木这次真是大喜过望,他连说了两个“好”字:“好,好是一个优秀的行动人员的料子,能够在细节上看出问题!”

    王天木转身才从国内调来的特工邱鹏:“和咱们预先设想的差不多,而且还帮咱们多找了一个路子。可以动手。”

    邱鹏也赞赏地看看陈三元:“行了,行动就定下来了。咱们就从三个方向下手。我们安排一个可靠的人混进苦力队伍里边去,他需要精通爆炸和引火装置,这不是一般的苦力能够胜任的而且这需要更坚定的人,临时找的人不行。另外派小学组的成员去和那些小孩儿拉关系,也混进车站,收集更多更详细的情报。”

    陈三元急忙问道:“那我们两个呢?”

    “你们两个就从那个最重要的方向下手,去获得那个把这些东西卖给日本人的家伙的情报,到时再具体定利用方法。”

    王天木强调道:“冬季快要到了,日本人急需棉花和其他防寒物资,假如没有这些,东北方面的日军日子不会好过一.”

    在陈三元和关广恒焦急地等待命令的时候,一个叫龚森林的军统特工来到了车站。

    看了一阵,他发现,那些干活的中国人,日本人对他们连打带骂的,称他们为苦力。这就是他要冒充的身份。

    可是,想要混进苦力中间,也不是那么容易,不是那个人想进车站去干活就能进去的,原来鬼子对没有人带领的人根本不放进车站里边

    龚森林到估衣铺买了一套破衣服,打扮得跟苦力一模一样。然后他到处打听,怎么能找到一个进车站干活的办法。

    这时,军统“小学组”的的队员马福临已经化妆成了叫花子,领着其他和他同样化妆成要饭小孩的团员来到了铁路边上,和那些陈三元发现的捡煤渣的小孩儿认识了。

    都是穷孩子,互相之间说话就简单多了,马福临他们很快就打听出来,要进车站干活,得找一个工头带着。

    马福临连忙和捡煤渣的小孩儿说,求他们带自己的堂哥去找一个活干。

    捡煤渣的小孩儿年纪不大,但是显得很仗义,马上答应让家里人给说情。

    可是捡煤渣的小孩儿的家里人却对龚森林同情地道:“这活不容易啊,日本人管得严,工钱给得更少,干活时间也长,你能顶下来吗?”

    龚森林一笑道:“日子都混不下去了,不干活怎么活呀!我身体好着呢,我能行。

    “这样吧,等车站的工头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

    那边的工作有了进展,邱鹏马上通知陈三元来报到。

    陈三元和关广恒立刻就到邱鹏的工作密点来。

    邱鹏把这边的进展大概说了一遍,正在说着,王天木进来了。

    陈三元他们两个连忙起身问好,王天木笑眯眯地对他们两个挥挥手,让他们两个坐下。

    王天木坐在陈三元他们对面,问道:“工作都交代了?”

    “正在说着呢!”

    “好,我来说明一下你们的工作。通过内线,我们已经知道了那家负责给车站的鬼子供货的公司,你们的任务,就是想方设法,要对这家公司下手!”

    王天木把计划详细的说明完之后,问道:“你们的武器呢?”

    关广恒拿出了一把手枪。

    王天木接过去利索地拉开枪膛,拔出弹夹,摆弄了几下,满意地说:“马牌撸子,不错!”

    王天木把枪还给关广恒,又问陈三元道:“你的呢?”

    陈三元掏出了一枝枪,又费劲地取出了一把刺刀。

    王天木吓了一跳:“你拿刺刀干什么?”

    陈三元拿起刺刀比划着道:“枪虽然威力很大,可是枪声太响,也是个麻烦,我觉得有时候用刀比用枪更好,没有声音,干掉了对方还没有人知道。”

    王天木和边笑边举起那把刺刀,比划着道:“你拿这么大一把刀,我还以为你要上校场打擂去呢!”

    说着手一动,已经从身上拿出了一把刀。

    他有点舍不得地对陈三元道:“这把是戴局长给我的,蒙古刀,今天你去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我就把它送给你,这才是特殊工作人员使用的真正利器。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陈三元接过这把蒙古刀,抽出刀来仔细观看。

    这把刀大约有半尺长,牛角刀柄,精钢打造,锋利异常。刀鞘上用白银镶嵌了一些花样,还镶了个银质的马头,十分漂亮。

    在刀鞘旁边还有一个突起的套,里边插着两根筷子。

    陈三元好奇地把筷子拔出来看。

    王天木解释说:“这是象牙的!蒙古人平时都是直接在烤好的全牛全羊上面割肉吃的,用象牙筷子夹肉,可以知道别人是不是在你的肉上下毒了。”

    “多谢大哥!”陈三元一下来了精神,仔细收好了这把刀:“大哥请放心吧,我保证一定完成这次行动,保证不辜负大哥期望。”

    “好自为之!”王天木拍了拍这个小兄弟的肩膀:“记得,一旦千万不要冒险,小心从事,一旦发现情况不对,立刻撤退,这次我们失败了,还有下次,总之只要活着,就能希望。”

    陈三元一个立正,响亮的回答道:“是!”

    王天木面色变得凝重起来,这是自己单独负责的一个重要任务,能不能够成功完成其实他的心里也没有底!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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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零八,风云动荡;小小军阀,如鱼得水。荣县独立,为全国独立之先导,老子做的!打破成都,拥立“大汉四川军政府”,又是老子做的!二次革命,护国护法,通电全国,四川独立,还是老子做的,准确的说,是老子在背后策划的!可你别把老子逼急了,要真的逼急了,老子不当小军阀了,老子就当个大军阀!要么不当,要当老子还当个天大的军阀!书友群:军阀总指挥部:67939o68小军阀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小军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小军阀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