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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无语的命运     满江红之崛起txt下载     满江红之崛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6章 怒欲!(求收藏!)

    马车中静静的,姬丽静静的看着陈默然,她从他的表情中觉察出,现在,至少现在,不能去打扰他。

    看着手中的这本书,清晰的焚迹让陈默然久久无法平静。

    上车前,只是出于好奇的缘故,陈默然只是随间的从箱中拿出了其中一本,但书缘上的被烈焰焚烧的痕迹,却异常的刺目,刺的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被刀刮一般,一刀一刀生生刮刺着。

    捧着书的双手微颤着,甚至于连身体都不注的微颤。

    这烈焰焚烧的痕迹是怎么来的?

    陈默然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个画面,入侵者在北京城中狞笑着,将火把不时的扔向周围的建筑,整个北京到处是烟和火,枪声、哭叫声响成一片,侵略者闯进人们的家中、皇宫里贪婪地搜寻小金佛、精美的小座钟,不停地往怀里揣,往袋里装……在他们抱着东西往外跑了,还不忘记用火把点燃了这些宅院。当这些强盗看到未及逃跑的女人时,他们又大叫着:“女人!”“女人!”不顾女人们的嘶吼挣扎,将女人扑到在地。

    这本书就是这样被抢来的,这书的焚烧过的痕迹正是在这种暴行中留下的。

    心在滴着血,泪水在陈默然的眼中闪动着,无论是这个时代,或是曾经的那个时代,他见过太多的人间不公,见过太多的悲剧,他以为自己麻木了,可此时手捧着这本似乎还残留着的灼热的古书,他感觉自己心和这书一样,被狠狠的撕扯着。

    脑海中侵略者的暴行,一下下的不停的撕扯着陈默然的心,他表情在这种刮刺与撕扯中变幻着,甚至于还曾经早已麻木不仁的心,似乎在这种撕扯中恢复了生机。

    姬丽被陈默然表情中的痛苦吓到了,她有些担心的轻喊着。

    “默……默然!”

    耳边响起的英语似如侵略者的狞笑一般,陈默然睁开眼,看到坐在身旁这金发碧眼的女人。

    “啊!”

    陈默然眼中的红血丝,愤怒与痛苦交杂的眼神,让姬丽吓了一跳,她惊恐的看着他,他怎么了?是什么让他这么痛苦!是什么让她如此的愤怒。

    有些担心的姬丽伸到陈默然的眼前,眼巴巴的看着问道。

    “默然,你……你没事吧!”

    看着眼前的女人,压下愤意的陈默然心中突然涌起一种征服的**,他看着这个女人。一伸手扳住了她的头。

    “啊!”

    头被扳住的姬丽尖叫一声,想缩也缩不回去了,未待她反应过来,她就感觉陈默然粗厚的嘴唇完完整整的压到了她的唇上。

    被强吻了的姬丽眼睛顿时瞪大了,想推开他但双臂却使不出力来,她清楚的感觉到他的甜头正不安分的舔噬着自己的嘴唇,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粗重的鼻息,是那种狂野的而且充满了征服欲的亲吻。

    终于,姬丽忘记了挣扎,她似乎也有了一种想要亲吻他的**,莫非这就是本能?身体原始的冲动?身体的信号越来越强烈,姬丽原本那双挣推着的双臂搭到了陈默然的后背,她微微张开了嘴,任由他的尖舌随即乘虚而入,舔噬着她洁白的牙齿和香嫩的上唇,终于她坚守不住了,松懈了牙关,闭上了眼睛,香舌出动和他忘我的缠绵在了一起。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终于,在外间传来小贩的叫骂声时,陈默然松开了依在自己怀中,被自己强吻的姬丽,此时姬丽还没挣开眼来,她的面色潮红,鼻间的呼吸很是急促。

    看着她,陈默然愣住了,他全未想到自己竟然强吻了的姬丽。

    感觉到陈默然的唇离开后,姬丽睁开了眼睛,眼间无意中流露出的媚态,只令陈默然感觉失神的同时,心下不住一荡。

    睁开眼睛的姬丽只觉得大脑中一片空白,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对,是想哭,无助的哭,受了委屈的哭。想着想着眼眶湿润了,鼻子一阵阵的泛酸,晶莹的泪珠开始滑落。

    姬丽眼中的泪,只让陈默然内心不禁产生些许愧意,自己……想到自己的行为,他把手伸向姬丽的脸颊,用姆指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姬丽!我向你道歉,为我的粗鲁,请……”

    听着陈默然的话,姬丽心里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温暖,难道自己真的爱上了陈默然,她只感觉自己的心里甚至有些期待,但隐隐的还是有些担心。姐姐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她抬起头看着神情已经恢复正常的陈默然,泪眼朦胧冲他一笑。

    “我没事!”

    姬丽那千般娇媚的眼睛闪动着的风情,只让陈默然心头一荡,望着陈默然眼中的异样,姬丽却温顺的闭上了眼睛,轻轻向上抬起了下巴,看着她的这番动作,陈默然怎会不知她的要求,便俯身吻了上去,又是一个深吻,鼻间嗅着的姬丽身体散发出的芳香,陈默然感觉自己似乎要崩溃了,怀中的妙人儿这么配合,柔软的身躯在自己的怀中扭动着,柔软的舌尖跟自己交融在一起,

    微微呼吸着他粗重的气息,姬丽任由陈默然把自己的手腕紧紧地压在马车车座上,整个胸部凸现起来,被他的身体压在下面,每一次吸吮都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快感,也极力的配合着他,慢慢的陈默然的嘴唇向下游移到了姬丽的的颈部,舌尖的每一次轻舔都仿佛有股电流流遍全身似的感觉,让闭上了眼睛的姬丽呼息变得急促,只是挺起胸来默默地享受着。

    陈默然的双手这会已经老实不客气的抚了上去。

    “姬丽,你真是太美了!……”

    品尝抚摸着姬丽的身体,陈默然从口中缓缓的挤出这几个字。这会他到有些恨起了为什么现在是冬天了,穿得过于“封闭”不说,心里想继续深入,但对这身欧洲宫廷式的礼服,却让他只觉无从下手,不是松筋、不是拉链、不是……

    而早没气力只是躺在马车后座上的姬丽,只感到呼吸越来越粗重,气流经过声带时她却发出了断续的呻吟声,她感觉自己的大脑慢慢变得空白起来,隐约的能听到他的声音,想回应他,却觉眼前只是一片白刹,像是梦中的仙境,似幻迷离一般。

    终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了裙下那如何继续的“法门”,那娇嫩而滑腻肌肤的手指触碰时的轻颤,只让陈默然心魂一荡,正待再接再励一鼓作气来着,马车停了。

    “少爷,到姬丽小姐家了!”

    马车外的朱家梁声音让陈默然一惊,而原本似没了魂般只能用喘息作答的姬丽也被这车外传来的声音吓的回了魂来,红着脸朝陈默然看了眼,她相信如果,再远点的话,自己的第一次或许就在这……想到这,她的脸更红了,耳根更是滚烫至极。

    尽管好事被朱家梁再次打断,让陈默然心头一阵郁闷,但看着姬丽的这般模样,却又有些庆幸,幸好没在这里要了她,否则,还真有点儿对不起人。

    “姬丽,我……”

    姬丽忙伸出两指点住了陈默然的嘴唇,她看着陈默然,决定面对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爱你!”

    在说话时面红耳赤的姬丽便飞似的打开马车门,逃似的跳了下去,只留下愣然未反应过来的陈默然看着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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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杀个人(求推荐!求收藏)

    坐在马车上,心间仍有些火窜的陈默然愕然望着那已经闪入屋内的背影,想着她逃似的离开前的那句话,心头闪过一阵颇为复杂的感觉,是喜还是……说不尽道不明的感觉。

    **!

    有时候**是很古怪的东西,或许是金钱让自己发生了很多变化吧!包括自己**。

    低头轻叹时,落于马车两座间的残书,再次映入陈默然的眼帘。

    看着那书上的烧痕,刚被欲火压下的愤火再次升腾起来,双眼直视着那本书,陈默然的眼前似又浮现出那京城焚天的烈焰与八国联军的狞笑。

    你能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能作!

    不!你能做一切事!

    是做了,把那些书买回来了,不会再流失了。

    那可是别人抢来的,人家抢了你的东西,又卖给你……

    繁杂的思绪中一个个念头涌至心间,心烦意乱摇着头想把这一切甩出脑袋的陈默然,伸手想拿烟来着,结果一小片薄纸却握到了手中。

    摊开一看。

    “杰弗·瑞斯!王国饭店372房间!”

    这张纸条是亨利给的,那数百册《永乐大典》正是这个杰弗·瑞斯交给苏富比拍卖行对外拍卖。望着手中的纸条,陈默然几乎产生一种错觉,似乎看到这个人在北京放火、蹂躏妇女抢劫财物的场面来,然后他带着这些从京城抢来的东西,在上海拍卖,或许晚上,他就会拿着这笔钱,在妓院或赌场里花天酒地,也许,他会拿着那笔钱,去做生意,几十年后,他的后代又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势,在官员们的献媚下投资中国,用近乎掠夺的方式,获得那些用血汗钱堆积出的某个“破产企业”,然后再用奴工式的工资,雇佣屁民为他工作,那时谁会考虑到,他的家庭的第一桶金是从中国抢走的呢?

    或许,在一些人的口中,甚至会用“他的祖父曾来到中国,极大的促进了中西方文明间的交流”,谁会在乎,他的祖父是提着枪来的,曾在京城里放过火,强暴过女人,还抢过翰林院呢?那时没有人会在乎。

    但……我在乎!

    真的在乎吗?

    已经被这种幻想刺激的双目布满血丝的陈默然唇边自语着,神色不时的变幻着,越想越觉得气不顺,只要一想到那人拿着自己的票子,发了家致了富,心头就忒不是个味儿。

    既便爷就是一没觉悟,一不爱国二不爱民,自私自利的一孙子。妈,也是捞偏门的出身,就是泥人尚有三分性,爷台的票子,企是让你拿去充爷、发家的!

    “家梁!”

    少爷的吼声从车厢里传出时,朱家梁先是一愣,未待顺子听到少爷的喊声后,把马车停稳,便跳下车,拉开车门便看到少爷满面怒容的模样。

    “把门关上!”

    虽不知道少爷怎么了,但看少爷这般模样,朱家梁还是随手把车门关上,马车再次动了起来。

    “你杀过人吗?”

    未待朱家梁坐下,少爷的话便让他一惊。

    双目逼视着朱家梁,陈默然感觉自己的呼吸似乎有点紧张,男人最大的胆是什么?毫无疑问是色胆,在**最盛时升起的愤怒,往往会令人做出一些平素无法作出事情,就像现在。

    “我……”

    面对着少爷的视线和面上的怒容,朱家梁哑了口,不知该如何回答,虽然只有十八岁,但……他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个人。但现在他却不知道少爷为啥这么问,而且还会这般生气,难道……

    “在河北老家时,我……我杀过……洋鬼子。”

    说话时朱家梁低下头,他不愿意面对少爷。

    “就杀过那一次?”

    朱家梁的回答让陈默然愣住了,他杀过人?陈默然并没有想到他竟然杀过人,原本只是想问他敢不敢杀人。

    “流浪时,也……杀过。”

    头更低了。

    “杀过几个人!”

    “六……六个!”

    听到这话,陈默然只觉得浑身一麻,看着朱家梁的眼光也变了起来,这丫不是一变态杀手吧!但他似不是,既然杀人,他肯定有他的理由。

    “为什么杀他们!”

    “在、在河北老家时,杀了两个洋鬼子,是为俺爹娘报仇。后来,路上,有人想抢俺妹子,又、又杀了四个人。”

    他的话让陈默然沉默了下来,他杀人是一是报仇,二是为了保护妹妹。

    “少爷,俺知道,俺这件件都是杀头的罪,若、俺去官府投案,还、还请少爷别赶俺娟子走!”话了,朱家梁噗通跪了下去,然后抬起头看着少爷。

    他的这一跪,倒让陈默然心下一笑。

    “你是怕我报了官?”

    朱家梁依然跪着,只言不语。

    “然后你进了大狱,娟子让少爷我扫地出门!”

    说到这,陈默然长叹一声。

    “家梁,平日少爷我对你和娟子如何!”

    “少爷待我和娟子,恩重如山,视同亲人!”

    他的回答让陈默然的心中颇为受用,但却又神色一厉喝声问。

    “既然如此,那又为何为这般模样!”

    “少爷,我……”

    少爷前后的反差着实让朱家梁摸不着头脑来。

    “还不给是起来坐下!”

    少爷的厉声斥喝,只让朱家梁身上一颤,忙站起来坐了下去。

    “家梁,知道我为何这么问你吗?”

    陈默然放缓了声音,望着朱家梁前后的神情变化,在心下满意的点着头,果然先缓后厉再缓之,这是同那位合伙人学的,那一次他想让人替他卖命时,就是如此这般,当然还要加上糖衣炮弹。

    “家梁脑子笨,想不出!”

    叭,一直拿在陈默然手中的残书被扔到了朱家梁的面前。

    “少爷,这……”

    着着似被火烧过的书,朱家梁甚至以为少爷觉得自己脑子笨,学识字赶不上他来着。

    “知道这本书吗?”朱家梁摇摇头,对于只认识一百来个字的他来说,这书他确实不知道是啥书,反正就是知道少爷花了不少钱。

    “这书,是咱中国的宝贝,搁过去,只有皇帝能看着!”

    皇帝能看着?那咋到了少爷的手里?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陈默然便继续说了下去。

    “这书,过去一直都在宫里搁着,可两年前,京城让洋鬼子占了……”

    “少爷您是说,这书是洋鬼子抢来的!”

    朱家梁拳头一握,语带着恨意,对八国联军,他可是恨之入骨,毕竟是八国联军杀了他娘。“是啊!洋鬼子抢了咱家的东西,又把东西弄到上海来换银子!”

    从朱家梁那把书取了回来,陈默然翻了一下。

    “这书上火印就是洋鬼子在京城放火时留下的,没准上面还沾着咱的血!家让人抢了,花钱从土匪手里买回被抢的东西,心不甘啊!”

    一声长叹,陈默然闭上了眼睛,脸上尽是不甘之意。突的,陈默然猛的一睁眼,直视着朱家梁,脸上的不甘变得了狠色。

    “我要让你去杀个人!”

    (不好意思,今天晚上和同学聚会,明个老同学们就各回各地了,年了,好不容易聚一次,更新晚了,还请大大们原谅!拜谢!另求收藏!收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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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最简单有效(求推荐!求收藏)

    杀人!

    很简单,只需要一发子弹或者一把刀。

    杀人不简单。

    至少需要一点勇气。

    为什么要杀那个人?

    因为他该死!

    想到那个名字和那个素未谋面的外国人,不知为何,曾自许绝不杀人的陈默然,不仅没有感觉到任何心理上的负担,甚至隐隐的有些期待。

    “娘的,爷的钱企是你娘的拿去充爷的!”

    嘴边恨恨的骂着,人却趴在桌前画着什么,偶尔会稍加沉思,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应该是这样的吧!”

    拿着笔,陈默然看着自己画出的消声器,这完全是凭着记忆画出的,最简单的不过是利用多舱式串式消音碗组成的膨胀式消声器,上大学时读军事杂志时,曾在杂志上读到过消声器的原理和图片,而现在不过是依着葫芦画瓢罢了。

    终于的画完消声器的图纸后,陈默然满意的点点头,应该能消声!

    “郁青!”

    “少爷!”

    听到少爷的喊林郁青忙走进屋里。

    “你拿着这份图纸,坐上顺子的马车,让他带着你到各个铁厂、铁铺里看看,看看那家能造出来这玩意,不要担心钱!你拿上一千块钱,只要今天下午他们谁能做出来,就是一千块、两千块都行!知道吗?”

    指着桌上的图纸,陈默然冲林郁青吩咐道,之所这般急,原因很简单,怕那个孙子拿到钱后就跑了,他若是一跑,恐怕就是再不愿,也只能眼巴巴瞅着他,拿着自己的银子充大爷。

    “是少爷!”

    虽不知少爷为啥这么急,但在少爷身边呆了也算有一阵子的林郁青至少知道少爷的安排从来自然有他的道理。

    “还有,让家梁进来一下,我还有几句话要对他说!”

    林郁青将出门时,陈默然吩咐一句,让家梁去杀人,实是不得已而为之,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让他去杀,难不成要让自己去动手吗?

    幸好,他杀过人!在朱家梁进屋时,看着他脸上的淡定,陈默然满意的在心下点个头,三爷给自己拾回了一个宝贝。

    “家梁,你怕吗?”

    朱家梁摇摇头,然后看着少爷。

    “少爷,俺这条命是你和三爷救下的,别说是杀人,就是少爷要俺的命,俺都不怕,更何况是要其它人的命!”

    这个回答让陈默然非常满意,稍抬下眼帘。

    “家梁,少爷我绝不会亏待你!”

    十几分钟后,待朱家梁走了出来,看着那张字条陈默然眉头再次皱了一下,为什么非要杀他呢?

    仅仅只是因为银子?

    不一定!

    但那又究竟是为了什么呢?笔在指间转着,一时间连陈默然也无法弄清楚究竟为何想要杀人,而且为了杀这个人,竟然还精心策划了一番,甚至在这个过程中,竟然隐隐的有一种兴奋,一种掌握他人生死大权后所产生的那种兴奋。

    排斥?

    不!应该说是享受吧!

    是享受杀人的暴力快感吗?不是!陈默然心里得到了一个答案,是享受那种执掌权力的快感!这似乎是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唇角一扬,陈默然吐出了一句自己也未曾想过的话来。

    “其实这种感觉也不错!”

    而与此同时,却又有一句哲学箴言浮现于脑海之中。

    “死亡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在联想到这句哲学箴言时,陈默然的表情趋于冷淡,笑容消失了,只留下了些许似严肃的表情,双肘于桌上,十指相抵,食指轻击着,似乎是在考虑着这句哲学箴言内在的含意。

    有时,这的确是解决问题的最简单途径!

    洽举合铁铺厂房中机器的轰鸣声传至大街上,总引得路人皱下眉,机器切钢、车铁的声音很是刺耳。

    在车床的轰鸣声中,趴在机床前头上的辫子盘系于头顶的人为车床挂了空,车床慢慢的停了下来,松下夹件上的“铜碗”后,头冒微汗的周清泉扶了下眼镜框,用游标卡尺仔细量了下,然后又仔细核对了一下车床旁的图纸。

    平日像操机之类的活计,这两年周清泉都是甩给学徒,但今天,他却出人意料的自己亲自操起了机床,对那些学徒他实是放不下心来。

    上午接的这个生意非比寻常,从看到那张图纸后,他就感觉不简单,虽说打从9岁进了制造局,四十九岁出局办了这家铁厂,可画的这么精细的图纸,他还真是第一次见着,就过去那些洋技师画的也不见及得上,此时面前的这张。

    这张图纸里的物件是他从未见过的,钢制的薄壁筒,其间套着四圈特殊的黄铜碗,中间又衬着根钻出四排旋眼的钢管,怎么看,怎么透着古怪。

    之所以接这单位生意,除去对那张图纸好奇外,还因铺里恰好有几根废气筒,尺寸什么的和图纸上的薄钢筒相近。

    “其它铺子,不敢接怕就是没这钢筒!”

    将最后一个黄铜碗套进钢筒里,周清泉自语着,忙活了一会后,一个长近一尺的粗一寸的黑钢筒便出现在周清泉的手中。

    仔细打量着手中的钢筒,周清泉用手旋了下一头的螺栓,这一头应该是接口。

    接口接在什么地方呢?

    想到这,周清泉朝着一旁截剩下的一根钢管看了眼,那根钢管是制造局造的快利枪废枪管,若是没有那根废枪管,周清泉怕还真不敢接这单一百块现洋的生意。

    “莫非……”

    恍然间,周清泉感觉这应该是螺在枪管上的物件,但却有什么地方说不清楚。

    “谁没事把这玩意拧在枪上,真是的!”

    重近一斤多的玩意,又是钢管、铜碗、、铜丝、橡皮的,除非是闲着没事干了,才会把这玩意拧到枪头上。

    “师傅,那人来取货了!”

    在周清泉百思不得其解时,一个伙计走了过来,和他师傅一样,辫子用绳盘系于头顶,在机器边干活的人都这样,防着辫子被机器扯了,最后扯下头皮,头些年那吃人的机器可没少干这事。

    公共租界,福州路,国王饭店,

    坐在房间里,看着箱子中的钞票,杰弗·瑞斯感觉自己的心跳依旧难以自抑加速,下午从拍卖行取回五万二千美元的现金后,杰弗感觉就像是做梦一般。

    作为一名英国陆军上尉杰弗从未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可以拥有五万美元的巨款。

    “米雪儿!”

    将十一叠钞票摆到床上,杰费想起了英国家乡的情人,有了这笔钱,就可以成为富人,到那时米雪儿的家人还会看不起自己吗?

    “等回到英国以后,那几件瓷器也许可以卖到两万镑!”

    拿起其中的一叠钞票,杰弗想到寄存在天津的那十几件抢来的瓷器,在来上海之前,他根本就没想到,几百本书可以卖到五万美元的高价。

    早知道……

    想到那些被焚毁的书,杰弗只觉得一阵肉痛,烧的都是钱哪!

    发财的梦谁都会做,比其它人晚几个月才到京城他,当初甚至以为自己错过了发财的机会,可没想到那些的破书竟然的会这么值钱。好像其它人的手里也有一些书,到时自己可以从他们手里买下来,然后拿到上海,不!应该拿回伦敦,那里的人或许可以出更高的价格。

    “回到北京,看看能不能再弄点什么!”

    杰弗不禁对回京城产生了些期待,碣色的眼睛尽是贪婪的**。

    要不去喝两杯,找个妓女庆祝一下?

    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看到床上的钱,杰弗断然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还没到庆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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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月不高

    俗话说,月高风黑杀人夜,可今个月不高夜也不黑,但对朱家梁来说,这却又是杀人之夜。

    提着箱子的朱家梁感觉后背似冒着汗,虽少爷下午问话时,他说过不怕,可是现在仍难免有些紧张,但却依然朝前走着,在即将走近饭店大门时,大门外的服务员恭敬的拉开了门,门内便走来一个服务员接过了朱家梁手中的箱子。

    “欢迎光临!”

    接下来的一切,如同置身于梦中一般,神色有些呆滞的朱家梁,压低礼帽低着头,交钱、开房间,跟在提箱的服务员身后,直到进了客房,在服务员的多次试探下,才从口袋里换出一张铜元券赏了出来,这是少爷临行前交待的,尽管在家里演练过了,但这会功夫,他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我让你帮我杀个人!”

    想着少爷上午在马车上对自己说过的话语,朱家梁慢慢的平复下来,打开牛皮提箱,箱子里除了几件衣服,还有一支手枪和那个黑色的铁筒。

    “兹、兹”

    将铁筒拧装于枪管上时,微弱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朱家梁的动作不快也不慢,眉头松展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从上午少爷让他杀个人后,朱家梁就在那思考着,虽说看起来一副憨厚模样,但并不意味着他是个傻子,从得了少爷的吩咐,他就知道自己以后会是一派什么光景,来上海虽不过几个星期,可也知道那些个富人身边总有人干些旁的活。

    “做少爷的刀也不错!”

    拧好消声器后,朱家梁举手比划了一下,从买下这枪以后,每天少爷都会让他带着几个人到郊外立下靶子练练枪,几百子弹打下来,虽不敢说枪枪要命,但至少比过去强些。

    “不知道在这打枪,有没有声音!”

    比划一下,看着稍沉的手枪,朱家梁有些不太确信的自语着

    傍晚从铁铺取回这个铁筒后,在城外水稻田里试验时,的确像少爷说的那样,枪响的确下降了,过去练枪时如惊雷般,而现在就像是未夯实的鞭炮炸响,在枪口包裹上几层毛巾的话,声音还会更低一些,傍晚时,他曾在街上里拿这支枪打过一次,根本没人听到那“噗、噗”。

    “记住,一定要用枪!”

    “用枪,会有很多疑点……总之,疑点越多,我们越安全。”

    放下枪,朱家梁又取出了自己的匕,这支匕是在老家时从杀死的那个洋鬼子身上抢来的,这支匕或许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匕,所以才一直留到现在。

    “擦干净,朝着他的心脏补一刀!”

    少爷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想到整整一下午,少爷在那里兴趣十足的告诉自己如何杀人,朱家梁产生了些许疑惑,杀一个洋鬼子,有那么麻烦吗?

    “杀一个人容易,但是杀一个洋鬼子,不惹麻烦却很难,尤其是这时候,我可不想咱们今个泄了愤,明个金陵让人炮轰了,后个两江总督让人索了几百万两银子!”

    时针一点点的走着,终于在时针指向八点时,随手用毛巾裹紧枪管,已经换了朱家梁便用毛巾裹着枪管前的铁筒,拉开门的瞬间,紧张感消失了,向左右看了眼确定没人在走廊里,才朝着另一个房间走去。

    “真应该先把钱存起来!”

    望着床上的钱,苦恼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杰弗嘴边自语着。

    或许是从来没见过这么一笔巨款的原因,他并没有要拍卖行的支票,而是选择了现金,即便是买主付给拍卖行的是美元,他还是选择了接受,对于穷人来说,有什么没一堆钞票更吸引人。

    但是现在,这么一堆钱摆在这里,却让他失去了寻欢作乐的机会,把钱扔在饭店房间里万一要是被偷了呢?

    “咚、咚”

    敲门声把杰弗吓了一跳,掀开被盖钱,床头拿枪,所有的动作没有一丝停滞,他紧张的看着房门。

    “谁!”

    “服务员,送水!先生!”

    穿着身国王饭店服务员衣服的朱家梁用下午反复练了几个小时的英语回答时,右手握着枪,枪口包裹着毛巾。

    “请稍等!”

    尽管并不需要开水,但杰费还是把枪别到腰后,走去开了门。

    门刚一打开,他就看到站在门外的中国服务员,他的眼神似乎有点不对,没等他的脑子下令身体行动时,朱家梁便扣动了扳机。

    “噗、噗”

    两声似沉喝的声响在走廊里响了起来,在身体瘫倒的瞬间,一切感觉随之而去时,杰弗的眼中依带着不可思议的之色,此时他并没有立即死去,他拼命想呼吸,但却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不能呼吸了。

    朝前踏了一步,在这洋人即将摔倒时,左手一把抱住他,转个身朱家梁便把他拖进了房间里,用腿关门时,右手将枪别于腰手,同时取出匕,沿着肋下向上一刺,匕刺进了心脏。

    从开门到匕刺入心脏,前后不过只是几口烟的功夫,在这几口烟的功夫中,就像过去杀人时一样,朱家梁的脑海中没有任何恐惧或者其它的念头,他几乎下意识的完成了这个简单的过程。

    搜查房间,翻箱倒柜,最后在床上找到那些钞票后,将钱装进皮箱里,走到门后,贴着门仔细听了下走廊中的声响,确定没有脚步声后,才小心翼翼的拉开门,左右查探后,看了眼地上的弹壳,弯腰拾起弹壳后,方才快步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呼!”

    关上房门的瞬间,长出一口气的同时汗水从朱家梁的额头冒了出来,直到这时,他才感觉魂又回到身上,歇了好一会,他才想起还有一件事没干。

    关灯!开灯!再次关灯,再开!

    十几分钟后,门外传来一长一短又一长的敲门声。

    是阿青!

    门开,站在门外的林郁青走了进去,看着已经换了身衣服的朱家梁,这身衣服和林郁青身上的棉袍全完一样。

    “好了吗?”

    提着藤条箱的朱家梁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少爷交待过,阿青来换自己时,什么话都不要说。

    “走两个街口,顺子的马车在那等着!”

第50章 家

    “巡长,死者叫杰弗·瑞士英国6军中尉,一个星期前来随同其它军官乘船来到上海,过去几天并未和其它的军官同住,而是独住在国王饭店!”

    一见长官进入房间,尤肖侠便忙报告了起来。

    作一个华探长容易嘛!一大清晨的被人从被窝里揪出来,来到这国王饭店,结果竟然死了一个英军中尉,这他妈可是一大案!

    尤其是在这时候,北边的京城还让洋鬼子占着,虽说人是死在租界,可、敏感啊!敏感!从一探员,当到华探长,在租界里混了小十年,旁的没学尤肖侠倒是学会一身打混、推诿的功夫。

    “巡长,您现在来了,我可算是有主心骨了,有巡长您在,案子一准能破!”

    话时功夫,尤肖侠的脊梁一软,一副献媚的模样。

    在尤肖侠汇报时,杰克·路易斯只方不的就扫了眼房间的环境,门厅的中央铺着漂亮的中国式手织地毯,而尸体就躺在离门有五英尺的地方。

    死者躺在地上,膝盖弯曲,双臂向外张搭着,腿张得很开,他的这个姿势显示他被移动过,前胸的血迹都暗示着他是被子弹击中喉部而死的,而在左胸肋下还有一滩血迹,血迹是暗色的,意味着他的心脏受损,血液已经干了一部分,而已经半干的血迹,说明他死了至少几个小时以上,也许是在昨天夜里被人杀死的。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杰克察看了一番,客房的柜子、抽屉都被翻过,凶手显然是在寻找着什么,或许是劫财。

    瞅着巡长只言不的模样,尤肖侠心里头是那个郁闷。

    “这龟孙子,不会也不想沾这案子吧!”

    从腰间取出一柄短匕,杰克弯下腰挑开死者胸前的伤口处的衣服,是枪伤。

    “尤探长!”

    杰克的动作和他的话让尤肖侠心头一乐。

    “在,巡长!”

    “做过询问吗?昨天夜里有谁听到枪声!”

    “巡长,已经做询问过所有的服务员和房客,没有人听到枪声!”

    是枪伤没错!可没听到枪声就有点古怪了,除去死者是英军中尉外,正是这点古怪让的尤肖侠想推掉这案子,没枪声有枪伤,单凭这一件事,就让人头痛,万一破不了案,到是肯定是谁调查,谁背黑锅。尤肖侠还舍不得华探长一月38两的报酬,尤其是私下的一些的东西。

    这时肋下的伤口吸引了杰克的注意,这是一个三角型的伤口,显然是刀伤,凶手用的刀很特殊。

    “没人听到枪声?怎么可能!”

    “可不就是嘛,根本就没人听到个响儿!”

    “探长,我们找到一张苏富比拍卖行的单子!”

    弯弯曲曲的小径,在庄园的花园中绵延着,阳光透过曲径边的高大至少有数十年树龄的橡树枝叶,把细碎的阳光酒地路上,穿着于花园内,看着花园内散落的那几栋欧式别墅。透窗看着自己的“家”陈默然几乎不敢相信,这座带着欧洲气息的占地一百二十六亩的庄园,现在竟然姓陈了,要知道在后世,自己甚至连一套房子都买不起。

    看着这一切,坐在马车上的陈默然笑了起来。

    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画面来,一辆豪华西式马车哒哒的驶入庄园,刚在主屋前停下,头戴白色假身着燕尾服的管家就迎了出来,说着一嘴正宗的伦敦腔,这日子……

    啧、啧……

    在赞叹的同时,陈默然扭头看了眼肖炘韧。

    “未扬,这里的别墅,你自己挑上一处!”

    ……

    肖炘韧不无诧异看着陈默然,对他的这个决定感觉有些意外。

    “虽说有这里有三十六间卧室,但我想,你还是应该单独住一栋别墅不是吗?”

    穿过这柏油碎石路后,终于走到了那座红墙白柱的维多利亚式三层半高的近宫殿式别墅前,马车停了下来。

    “啊……这是!”

    主房的门前,竟然站着数排,差不多有六十多名身着仆装的的男女仆人,这些人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望着驶来的马车,站在所有仆人前方的的瑞莎脸上露出了笑容。

    “然之,这是我坐主替你留下来的!”

    肖炘韧连忙解释了一下。

    “在上海找仆人虽说容易,但是能让人满意的却大都已经被人雇走了,到市上去找也都是笨手笨脚的,这些人大都是富利庄园以前的佣人,一直留在这。”

    “哦!”

    陈默然点点头,难怪这庄园闲置了一年多,却还如此整洁,肯定是一直都有人收拾。

    “欢迎老爷!”

    陈默然一下马车,六十多名男女仆佣同时鞠躬,声音虽不大,但却让从未经过这阵势的陈默然一惊,这排场摆的。

    “老爷!”

    银铃似的声音从门口响了起来,顺着声音看去,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女,上身穿一件丝纱镶着黑花边的黛绿夹袄,腰下是一条紫绸衬底外罩西式玻璃纱套裙,步态轻盈地姗姗走来,在陈默然身前站定。

    陈默然定睛细看,只见那少女有着西方式的精致轮廓又带着东方式的白皙面庞,一对流丽明媚深蓝色的眸子,加上嘴角绽漾着亲近而又动人的微微笑痕,像磁石一般能把男人的目光吸引住。她那头乌浓的丝,梳着两大朵由辫子盘成的髻,贴住红润的双颊,使她青春的面容显得格外妩媚和俏俊。

    望着这个似从画上跳下来的少女,倒让陈默然只觉意外,这个女孩一眼就能看出是个混血儿,她也是自己的佣人,在陈默然感觉有些错愕时。

    眼前的女孩却毫无拘谨而有礼貌地向他问候。

    “您好,先生,我叫瑞莎,我觉得您应该需要一个管家。”

    瑞莎用双手拽起裙子,双膝微微一屈,做一个法国使女的行礼姿势。

    “我很愿意,不知道您是不是喜欢我?”

    陈默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自从来到这个时空之后,还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女人,她既有中国少女的沉稳端庄,又有西方女性的大方和热情。

    自己不过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她就毛遂自荐了!

    “你为什么觉得我需要一个管家!”

    女孩的大胆自荐让陈默然好奇了起来,但真正好奇的却是她的长相,如果没错的话,她应该是混血儿,那为什么她的父母会让她当个佣人。

    “因为,报纸上提到您是只身来到上海,我想,既然您留下了佣人,那就自然就需要一个管家,因为原来的管理路易士先生已经离开了上海!”

    瑞莎落落大方的的回答道,昨天新主人买下这座庄园后,今天的租界内的中英文报纸上随处都能看到陈先生的新闻,其中也包括他的来历。

    “然之,瑞莎小姐是债权银行在查没富丽庄园后,委任的临时管家!”

    肖炘韧在一旁轻声解释道,债权银行之所以没有解雇所有人,是为了管理这座庄园,以避免庄园遭受到破坏或损毁后无法拍得高价,之所以委任眼前的这个女人为管家,或许和她的相貌不无关系,对于那些洋人来说,他们宁可相信这个二十岁出头的混血儿,也不会相信园子里的“中国仆人”。

    “而且,在过去的十四个月中,一直是我负责管理整个富丽庄园,我想先生会认同我的工作!”

    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的回答,让陈默然满意的点点头,这么大的宅子,的确需要一个管家,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还不错。尤其是听说庄园闲置十四个月后,仍然没有任何凌乱,而且能够在没有主人的情况下管理这些仆人,她的确可以作为这里的管家,稍加沉思后,陈默然看了一眼瑞莎。

    “那好吧!瑞莎,现在你是陈氏花园的管家了!”

    话时,陈默然又对眼前的目带惊喜的女人一笑。

    “那么接下来,你是不是要给我介绍一下我的家呢?”

第51章 骗子的掩饰(求推荐!求收藏)

    坐在楼下的小客厅里,房间中央有一张桌子,四周是一圈宽大豪华的沙发,桌子上放着一个咖啡色的木盒子,这个盒子装着最好的哈瓦那雪茄,这是昨天特意吩咐瑞莎准备的。

    而坐在软软的沙发上,陈默然叼着根雪茄烟,朝着天花板吞云吐雾。粗大的雪茄把握在手中,喉咙中弥散着浓烈的雪茄味道,容易让人产生自我强大而性感的幻觉。

    而陈默然对自己吸雪茄的样子深感满意,因为这种形象完全符合强势男人的特征,而且多少还有一些少年时梦想参杂其间,一顶黑色贝蕾帽,一支永远叼着的雪茄,少年时觉得的那很酷,后来才知道,那很男人,甚至有些英雄主义,然而在任何男人们心中,总是多少保留着一点来自基因的英雄主义。雪茄,便是男人们体现英雄主义的最佳道具了。

    “然之,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变得有点……”

    坐在旁桌吸着卷烟的肖炘韧,瞅着陈默然的这般作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是有点奢吗?”

    叼着雪茄的陈默然接过话来。

    “学会享受生活,享受存在的价值。”

    夹着雪茄烟,享用着这英雄主义道具的陈默然不无得瑟的说道。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应成为每个人至关重要的头等大事了。”

    沉默!除去用沉默作为回答外,肖炘韧还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未扬,我知道,你肯定是想说,万事开头难,我们现在不过才开始,公司也不过才注册,所以,我们应该节约点!”

    “然之,现在产业公司不过初建,业务未展、工厂未建,如主事者执于奢迷中,只怕……”

    肖炘韧无奈的摇着头。

    “还是把产业公司前缀中华二字去除,如此,免得到时污我中华之名。”

    话说的犀利,全无任何顾忌,刺耳但却见赤心。

    “啪、啪!”

    叼着雪茄烟的陈默然为其鼓起了掌来。

    “未扬,这才对嘛,这才是我需要的那个经理,你是军人出身,我要的就是你这个直来直去的性子,以后,说实话,在外面,和那些洋鬼子打交道,咱们怎么绕着弯子都对,可咱们两之间,我只希望能有话就说,别遮遮掩掩的!”

    肖炘韧扬下眉头,未说什么,一些事情并非他不想说,而是多年的性格使然,维吉尼亚军校教给他的并不能改变在国内二十年所养成柄性。

    将雪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陈默然坐直身子,向前一伸。

    “未扬,你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我们吗?”

    “嗯?”

    肖炘韧朝着周围看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

    “过去的三天,全上海都知道了我陈默然,也知道了我陈氏花园,包括咱们的中华产业公司,也不知道被人翻来覆去的查过不知多少回。这上海的地头上,我这么一大亨像石猴似的蹦了出来,别说是他们了,就是我遇着了,指不定也得派人去查一下!”

    虽说不是骗子出身,可陈默然在后世的合伙人却是骗子出身,从“贩玉”到“四件套”再到“贺白板”,无一不是骗,可是正是这个骗给他骗出了上千万的身家,从他那里,陈默然多多少少的学到了如何当一个骗子。

    “你看,过去三天我干了啥,二十盒顶级哈瓦娜雪茄,一色的1897年的货色,几百瓶1892年的干邑白兰地之类洋酒,还有五十年的绍兴黄、十八年的女儿红、三十多年的汾酒,这些天我花了多少钱?”

    握着雪茄烟,感觉自己都不像自己的陈默然看着肖炘韧吐出个数来。

    “是将近2万6千美元,差不多有四万两银子!”

    当一个骗子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必须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别人——我有钱,我有很多钱!跟着我,别怕!

    “当然效果也是显著的!”

    陈默然说笑着从桌上信手捏起几张邀请函,这是那些所谓的大亨们差人送来的,无非就是些宴会之类东西。

    “你告诉过我,上海很现实,只要你有钱,别说是中国人,就是黑鬼,那些大亨们也争着认识你。”

    “但你不是骗子!声望只是辅助,而不能将一切都寄于声望中,毕竟,产业公司才是根本!”

    “你不是一直在和洋行谈着机器嘛!还有买地的事,我这个董事长可是全权委托给你了。”

    陈默然神色一正笑说着,之所以请他回来,就是因眼下自己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用在产业公司,毕竟“印钞”才是现在的正行,正行归正行,印刷厂总是要办的。

    “机器是谈好了,但是租界里的地太贵、华界又是苛捐杂税,不好办啊!”

    “无所谓,苛捐杂税就苛捐杂税吧,全当嫖了那老娘们了!话说回来,那件事,你安排的怎么样了?”

    身子向前一倾,陈默然问道一件自己最关心的事。

    “我去工部局询问过,园子西拐临街的那片地,并不是工部局划定的商业区,如果你不投入商用话的,他们就不会阻止你。”

    “就是说,只要我想盖就能盖是不是?”

    虽说自己的这栋房子里有一间大酒窖,还有地下室,但却不能放置机器,面积不够大不说,入口太小,机器根本就进不去。昨天,在自家园子里溜了一圈后,他就盯上了园子西拐角那片地,便寻思着在那里建一栋楼,修间大地下室,把“印钞厂”建在那地方。

    可没曾想在自家建栋房子还有这样那样的规矩,在自家园子里盖工厂肯定不合适,原琢磨着弄间三、四层的商业楼,未想这个时候工部局竟还划着什么商业区、住宅区,冒然盖出一处三四层高的楼房,显然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西装的少年走了进来,走到少爷的面前,小六毕恭毕敬双手递来一封信。

    “少爷,祥生洋行的亨利先生差人送来一封信!”

    看着眼前的小六,陈默然只觉眼前一亮,他们只说不准商用,可没说不准办旁的。

    手未接信,陈默然扭过头去,望着肖炘韧一笑。

    “未扬,你觉得咱在园子里办所孤儿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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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孤儿院?”

    对于陈默然那有些跳跃式的思维,过去几天中,肖炘韧可谓是已经有了一翻体会,一个月前,他和自己说筹备开家印刷厂,印书报杂志为主,兼容印钞事物。可没过几天,他又突其想应该再建一家造纸厂,理由是现在国内印刷用纸大都信赖进口,造纸不比其它,技术含量低利润大,肯定大有可为。

    而现在他又突其想要办孤儿院,瞬间肖炘韧甚至感觉自己已经无法跟上陈默然的思维了。

    “没错!就是办一家孤儿院!”

    陈默然点点头。

    “作为社会贤达,扩大社会声望,无非投资教育、福利两途。”

    这会陈默然当然不会说办孤儿院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在孤儿院的地下建一个地下厂房,而是把话题绕回了先前两人谈的,声望。

    “现在上海人都知道我陈默然的大名了,可是咱们要想让产业公司实质名归,就必须要办银行,我们办的银行肯定不可能从那些洋人手里圈钱,脑子还要动在同胞的身上,可对他们来说,我一掷千金,虽证明了财力,但他们却看不清我的为人。”

    说到这陈默然的脸上露出些怪笑,后世的商人,太多的为富不仁,但也有些商人好千金买名之举,什么办学校、建孤儿院,有些人是想办好事,但更多的人却是为了名,为了借这个好名声掩饰背后的东西。

    听着陈默然的解释,肖炘韧稍沉默了一下,然后又抬眼看下他。

    “我明白的你的意思,但是盖楼,建房,都需要时间!按你的意思是上半年办家银行,只怕,名没打出来……”

    “暂时不用考虑这个问题,开银行的那点钱,我还有!”

    陈默然不以为意的笑说着,开银行所需要的钱,别说是几个月后,就是现在自己也能拿得出来。

    “我考虑的是以后,准确的来说是下半年!”

    “下半年?”

    “没错,就是下半年,今天争取把印刷厂、造纸厂办起来,最迟明上半年开工,等下半年,我寻思着……”

    陈默然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实际上过去的三天,明里一直在那里摆着阔,显着财,可私下里,却是在给自己寻找一个产业。

    虽说那间工厂或许可以源源不断的给自己印出大量的钞票,虽说凹印机不同于胶印机,对油墨要求不高,德国产的高级油墨可以满足需求,可易损配件总有一天会用完,配件用完了,凹印机就无法再为印钞票,即便是利用激光雕刻机制版,利用现在德美产凹印机印钞,但假钞不同于其它,印个几千万甚至上亿出来,投入市场或许不会产生太大的冲击,但绝不可能源源不断的印制,除非想把美钞变成金圆券,而到时引的连锁反应也同样是不可预测的。

    假钞就像是原始积累的工具一样,没有任何人可以永远依赖假钞,利用假钞完成积累后,最终还是回归正行的稳当。

    稳,在后世做了三年的假钞,从最初的彩印机直到后来几可以假乱真的mR版,而未被拉出去枪毙,根本原因就是谨慎,在这个时代,亦是同样,尤其是在以假乱真的诱惑面前,更应如此。

    “未扬,记得我说过我们要建立的那个金融实业帝国吗?”

    话题一转,陈默然回到了初时拉肖炘韧入伙的那个帝国上来,那才是正行啊,偏门只不过是一时之需要罢了,干正行才是长久之计。

    “嗯!”

    肖炘韧怎么会不记得那个金融实业帝国,当时他自己个可不就是被这他这么忽悠上的这艘连个影儿还没有的“史无前例金融实业巨船”。

    “咱们要建成这个金融实业帝国,除去给对一些有潜力的工厂进行参股融资外,还要自己出资办厂,实际上就现在来说,即便是咱们给那些厂子放贷、融资,那些个厂子,也做不大,做不强!”

    “这是为何?”

    陈默然的话只让肖炘韧一阵诧异,他曾多次寻思过陈默然说的那种融资方式,用融资取代贷款,银行直接作为企业股东,参与企业经营管理,的确有可能建成他所说的金融实业帝国,就像美国的摩根一般。

    “未来我们的银行与其它银行以贷款业务为核心不同,我们是以风险投资为经营核心,风险投资,实际上就是金融业投入到迅展的、有巨大竞争力的企业中的一种投资方式,在这个过程中,银行就是社会游资的聚集点,将集募的社会游资直接投资产业,可令银行获得远过贷款的利润,同样的一百万两,放贷五年回报不过一百三十万,可若是直接融资,五年回报却是一百万两,而且以后年年有分红、年年有利润。”

    陈默然说的这种投资方式实际上就是后世的风险投资,而在市政府创办的那家贷款公司工作时,正是数笔风险投资差点没把他送去吃牢饭。

    本就不是金融内行的肖炘韧只是静静的听着,虽不是金融内行,但他也合计过这一切,得出的结论是大有可为。

    陈默然话峰一转,转到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上。

    “可现如今、虽说庚子变后,是咱们展实业的机会,可至少在未来一两年内,咱们别指往那些个士绅,有那个勇气,愿意举家办厂的,毕竟现在洋国倾销、国货滞销是不争的事实,可以说,现在咱们只是有了展实业内部机遇,但距离真正的机会还有一段时间。”

    肖炘韧沉默了下来,洋货压国货之事实属平常,就像舅舅投资办的织布厂一般,虽说有国商,可却仍买洋人的棉纱,关税低廉、未加厘金导致洋人的棉纱更便宜,虽有心支持国货,可在利润面前,也只能如此了,甚至就连舅舅的布厂生意也要扛着洋货的冲击。

    “纱、棉之类产品洋货竞争激烈,除非有良好机遇否则工厂一建成,便遭洋货围剿,所以咱们要从旁的地方着手!”

    说这到陈默然笑了起来,甚至显得有些神秘。

    “从外国人没有的地方着手!”

第53章 梦想(加更了!求推荐!求收藏)

    “你信不信!”

    扭头看着肖炘韧,陈默然手指前方一片沿黄埔江的荒地,昨天,这还是一片无主官地,而今天,却姓陈了,这是陈默然在这个时代,除去那片宅院外自己所拥有的第一块真正的产业,二百六十六亩地,虽是片荒地,但毕竟从此之后,在这个时代他也算是有了一块立锥之地,或者说,起家之地。

    “十年后,我曾经说过的那个金融帝国,就是从这里开始!”

    面对着这面荒地,陈默然一副意踌满意的模样,金融帝国从什么地方开始?显然不会是这里,真正的开始,应该是离这里足有五里的那个厂子,所有的一切都是从那里开始才对,至于这里,不过只是一个伪装罢了。

    虽说对肖炘韧,可谓是信任有加,但是这种信任是有底线的,他只需要知道产业公司就行了,至于“美联储上海印钞厂”,还是算了,至于产业公司的第一座工厂,就是眼前的这片荒地,在陈默然看来,无论未来这家印刷厂如何发展,他只是一个伪装罢了。

    “只是一个印刷厂而已!”

    虽说嘴上这么说,但肖炘韧多少也带着些成就感,过去的几个星期前,他忙前忙后可不就是为了这座工厂,先是通地老旗昌洋行正在和美国米拉奔公司洽谈工厂的设计,由老旗昌洋行负责采购包括万能雕刻机,钢版过版机、手扳凹印机以及石印机、铅印机、圆盘机、印码机、照相机等制版印刷设备和发电机等相应的动力设备,就在昨天,他还和几家建筑公司商讨厂房事宜。这家工厂建成后其设备之齐全,技术之先进,堪称国内仅有,最重要的是他还将是国内第一家可以印钞的工厂。

    “这只是一个开始!”

    陈默然咧嘴嘿嘿的笑了起来,眼前这片荒地是一个开始,自己那个金融实业帝国的开始。按照现在商讨的价格,花费六十万美元的巨资,无非是为了掩饰那家工厂的存在罢了,毕竟在世人面前,陈默然需要一个起家之处,而这家印刷厂,就是他起家的地方。

    “就实话!”

    相比于陈默然踌躇满志,此时肖炘韧却是面带犹色,他有他的担心。

    “虽说,现在若大的大清国,没有一个印钞的公司,市场的确是有,外国银行,咱们的钱庄银行,都需要印纸钞,但,假如有一天,朝廷自己成立一家印刷局,印钞票,只恐到时,这六十万巨资的投资到时别打了水飘!”

    实际上,从接受聘任的那天起,肖炘韧就在一直在心里嘀咕着陈默然说过的“第一家印钞公司”,怎么寻思,怎么觉得有风险。

    “六十万美元,六十万足够办一机规模不错的机械厂了,然之,相比于印刷,生产机械的利润更大。”

    肖炘韧不无可惜的说着,。

    “而且办机械厂,可以为以后培养人材,甚至到时你真办那个厂的时候,也可以自己生产一部分机器,而且然之,你还是学机械的出身。”

    “民智!”

    陈默然吐出两个字来。

    “开办印刷厂有利于开启民智,若民智不开,既便是我们开办大厂,最后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话时,陈默然手指着前方的荒地。

    “在这办一家印刷厂,再在旁边办一所学堂。”

    “学堂?”

    “没错,不仅要办所学堂,而且学堂的学费、食宿全免,甚至每个月还发点零花钱,以工补读,学生在这里学工科、学商科、学金融,平时到工厂去帮工,补贴学费、食宿,先招个千把几百个学生,自强之道,首赖人材,不论是咱们现在办印刷厂或是以后办机械厂、办银行,都需要人材,对外招募,西学数十年不兴,有多少人材可选?所以咱们要办自己的学校,只有如此,将来咱们才能办成那个金融帝国。”

    说话时,陈默然从大衣袋中取出几张纸来。

    “这是我这几天,绞尽脑汁写的一个学校的章程,笔杆子决定枪杆子,换做金融实业也是一样,笔杆子成不成,直接决定我们将来的那个金融帝国能不能成功!”

    自从认准假钞不是长久之计后,陈默然便开始全力以赴的筹划着自己的“商业金融帝国”,除去银行、工厂之外,最重要的怕就是各种各样的学校,虽说对这个时代不甚了解,但却从肖炘韧筹备印刷厂时,需通过洋行聘请十数名外国技师上,可以看出,在这个时代最为匮乏的怕就是各种各样的人材,总是一味的从国外聘请总不是长久之计。

    “以后咱们的银行每投资一家工厂,不仅需要派出管理人员,还需要派出技师、需要技工,没有自己的技术,最终咱们不过是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学走路罢了,技术落后于人,最终会被外人所淘汰,只有技术上领先于人,才能发展下去!”

    这时陈默然转过身看着身后的水稻田能及江边零罗可雀的建筑。

    “在上海,外滩和租界是最繁华的,但是浦东呢?这里虽说有几家外国洋行的仓库和工厂,可和租界相比,这里根本就是蛮荒之地,那些个洋鬼子,一个个的站在租界的高楼大厦里,高高在上看着我们,他们喝着酒、跳着舞,酒足饭饱后,走到阳台,冲着楼下的中国人伸出双臂,像天主对待人间的罪人一般,左右挥动,然后在那叫喊着。

    “你们中国人,可怜的中国人!自从有了租界以后,你们从此得救了,我们西方的科学文明把你们带进天堂!似乎就像是救世主一般。”

    说到这时,陈默然的脸上的表情一变。

    “狗屁!这群洋鬼子什么玩意,竟也摆出一副救世主的模样,打从这里起,未扬,我敢跟你打赌!不出十年,十年以后,浦东周围到处都是工厂,工厂一座连着一座,除了工厂,还有一个大大的商业区,到时一准比浦西的租界更繁华!地价肯定更高,那帮子洋行买办,到那时也会争着到浦东来买房置业,而这一切,肯定是我们带动的!是我们的工厂!是产业公司和我们的银行办成的!”

    回头看着肖炘韧那副目瞪口呆几不可思议的模样,陈默然笑了起来,这正是自己要的效果。

    如果说当年在政府机关工作时,学的最多的是什么,恐怕就是看蓝图,看那一个个让人激动不已,欢欣鼓舞的宏伟规划,可鬼都知道,那些个宏伟规划一张张的铺着,可实现的又有几个,到最后大家还总结了一句话“看蓝图不如看黄图”,可偏偏那宏伟的规划,的确能让人激动不已,让人为之欢欣鼓舞,甚至为之甘愿受苦。

    这会之所以在画这副蓝图,不仅仅是划给肖炘韧看,而是要在以后划给那些土老财看,用他们的银子去摊开这张蓝图,摊开属于他陈默然的金融实业帝国!

    “未扬!走吧!再晚可就没船回去了!”

    点了句仍沉浸于陈默然那张蓝图里的肖炘韧,陈默然转身朝着远处的渡口走去黄埔江上没有桥,来往都需要乘渡船。而接下来,他还要去见一个客人,那个人送来的那封信,让他不能不去见那个人。

    (关于主角,无语想解释一下,毕竟对于主角这个万事从利已角度出发的主角来说,他的变化是在潜移默化般的变化,对于主角,无语考虑了很久,他不可能是一个十足的爱国者,在更多时候,他是一个事事利已,寻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凡人,至于爱国在他心中,至少现在在他心中,一直被压抑在某个角落里,他不可能成为圣人,唯一可能成为的就是凡人,可即便是这个不爱国,自许坏东西的人,偶尔也会流露出些许民族情感,无论是永乐大典或是杀人,恰是一种表现,当然他的想法很简单,并不是爱国的目的,只能说是夹杂着个人秉性和民族情绪的一种情绪话的表现,我个人觉得,无论是小市民里的司马也好,或是现在的陈默然也罢,实际上恰是一种普通人的表现,小市民里的司马,可以借自省唯持自己的心境,而陈默然呢?我只能说他是普通人的另一种表现,**交织的表现。

    总之,无语会尽一切可能呈现给大大们一个精彩的故事,至于前期的发展,指着陈默然一夜变成大英雄是不可能的,无语相信一点,英雄是瞬间的,而没有永远的,只有死去的英雄才是永恒的,至于陈默然,还是让他一步步走向一个……呵呵!不说了,再说就剧透了,另外,今天加更了,求收藏!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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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梦想(加更了!求推荐!求收藏)

    “你信不信!”

    扭头看着肖炘韧,陈默然手指前方一片沿黄埔江的荒地,昨天,这还是一片无主官地,而今天,却姓陈了,这是陈默然在这个时代,除去那片宅院外自己所拥有的第一块真正的产业,二百六十六亩地,虽是片荒地,但毕竟从此之后,在这个时代他也算是有了一块立锥之地,或者说,起家之地。

    “十年后,我曾经说过的那个金融帝国,就是从这里开始!”

    面对着这面荒地,陈默然一副意踌满意的模样,金融帝国从什么地方开始?显然不会是这里,真正的开始,应该是离这里足有五里的那个厂子,所有的一切都是从那里开始才对,至于这里,不过只是一个伪装罢了。

    虽说对肖炘韧,可谓是信任有加,但是这种信任是有底线的,他只需要知道产业公司就行了,至于“美联储上海印钞厂”,还是算了,至于产业公司的第一座工厂,就是眼前的这片荒地,在陈默然看来,无论未来这家印刷厂如何发展,他只是一个伪装罢了。

    “只是一个印刷厂而已!”

    虽说嘴上这么说,但肖炘韧多少也带着些成就感,过去的几个星期前,他忙前忙后可不就是为了这座工厂,先是通地老旗昌洋行正在和美国米拉奔公司洽谈工厂的设计,由老旗昌洋行负责采购包括万能雕刻机,钢版过版机、手扳凹印机以及石印机、铅印机、圆盘机、印码机、照相机等制版印刷设备和发电机等相应的动力设备,就在昨天,他还和几家建筑公司商讨厂房事宜。这家工厂建成后其设备之齐全,技术之先进,堪称国内仅有,最重要的是他还将是国内第一家可以印钞的工厂。

    “这只是一个开始!”

    陈默然咧嘴嘿嘿的笑了起来,眼前这片荒地是一个开始,自己那个金融实业帝国的开始。按照现在商讨的价格,花费六十万美元的巨资,无非是为了掩饰那家工厂的存在罢了,毕竟在世人面前,陈默然需要一个起家之处,而这家印刷厂,就是他起家的地方。

    “就实话!”

    相比于陈默然踌躇满志,此时肖炘韧却是面带犹色,他有他的担心。

    “虽说,现在若大的大清国,没有一个印钞的公司,市场的确是有,外国银行,咱们的钱庄银行,都需要印纸钞,但,假如有一天,朝廷自己成立一家印刷局,印钞票,只恐到时,这六十万巨资的投资到时别打了水飘!”

    实际上,从接受聘任的那天起,肖炘韧就在一直在心里嘀咕着陈默然说过的“第一家印钞公司”,怎么寻思,怎么觉得有风险。

    “六十万美元,六十万足够办一机规模不错的机械厂了,然之,相比于印刷,生产机械的利润更大。”

    肖炘韧不无可惜的说着,。

    “而且办机械厂,可以为以后培养人材,甚至到时你真办那个厂的时候,也可以自己生产一部分机器,而且然之,你还是学机械的出身。”

    “民智!”

    陈默然吐出两个字来。

    “开办印刷厂有利于开启民智,若民智不开,既便是我们开办大厂,最后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话时,陈默然手指着前方的荒地。

    “在这办一家印刷厂,再在旁边办一所学堂。”

    “学堂?”

    “没错,不仅要办所学堂,而且学堂的学费、食宿全免,甚至每个月还发点零花钱,以工补读,学生在这里学工科、学商科、学金融,平时到工厂去帮工,补贴学费、食宿,先招个千把几百个学生,自强之道,首赖人材,不论是咱们现在办印刷厂或是以后办机械厂、办银行,都需要人材,对外招募,西学数十年不兴,有多少人材可选?所以咱们要办自己的学校,只有如此,将来咱们才能办成那个金融帝国。”

    说话时,陈默然从大衣袋中取出几张纸来。

    “这是我这几天,绞尽脑汁写的一个学校的章程,笔杆子决定枪杆子,换做金融实业也是一样,笔杆子成不成,直接决定我们将来的那个金融帝国能不能成功!”

    自从认准假钞不是长久之计后,陈默然便开始全力以赴的筹划着自己的“商业金融帝国”,除去银行、工厂之外,最重要的怕就是各种各样的学校,虽说对这个时代不甚了解,但却从肖炘韧筹备印刷厂时,需通过洋行聘请十数名外国技师上,可以看出,在这个时代最为匮乏的怕就是各种各样的人材,总是一味的从国外聘请总不是长久之计。

    “以后咱们的银行每投资一家工厂,不仅需要派出管理人员,还需要派出技师、需要技工,没有自己的技术,最终咱们不过是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学走路罢了,技术落后于人,最终会被外人所淘汰,只有技术上领先于人,才能发展下去!”

    这时陈默然转过身看着身后的水稻田能及江边零罗可雀的建筑。

    “在上海,外滩和租界是最繁华的,但是浦东呢?这里虽说有几家外国洋行的仓库和工厂,可和租界相比,这里根本就是蛮荒之地,那些个洋鬼子,一个个的站在租界的高楼大厦里,高高在上看着我们,他们喝着酒、跳着舞,酒足饭饱后,走到阳台,冲着楼下的中国人伸出双臂,像天主对待人间的罪人一般,左右挥动,然后在那叫喊着。

    “你们中国人,可怜的中国人!自从有了租界以后,你们从此得救了,我们西方的科学文明把你们带进天堂!似乎就像是救世主一般。”

    说到这时,陈默然的脸上的表情一变。

    “狗屁!这群洋鬼子什么玩意,竟也摆出一副救世主的模样,打从这里起,未扬,我敢跟你打赌!不出十年,十年以后,浦东周围到处都是工厂,工厂一座连着一座,除了工厂,还有一个大大的商业区,到时一准比浦西的租界更繁华!地价肯定更高,那帮子洋行买办,到那时也会争着到浦东来买房置业,而这一切,肯定是我们带动的!是我们的工厂!是产业公司和我们的银行办成的!”

    回头看着肖炘韧那副目瞪口呆几不可思议的模样,陈默然笑了起来,这正是自己要的效果。

    如果说当年在政府机关工作时,学的最多的是什么,恐怕就是看蓝图,看那一个个让人激动不已,欢欣鼓舞的宏伟规划,可鬼都知道,那些个宏伟规划一张张的铺着,可实现的又有几个,到最后大家还总结了一句话“看蓝图不如看黄图”,可偏偏那宏伟的规划,的确能让人激动不已,让人为之欢欣鼓舞,甚至为之甘愿受苦。

    这会之所以在画这副蓝图,不仅仅是划给肖炘韧看,而是要在以后划给那些土老财看,用他们的银子去摊开这张蓝图,摊开属于他陈默然的金融实业帝国!

    “未扬!走吧!再晚可就没船回去了!”

    点了句仍沉浸于陈默然那张蓝图里的肖炘韧,陈默然转身朝着远处的渡口走去黄埔江上没有桥,来往都需要乘渡船。而接下来,他还要去见一个客人,那个人送来的那封信,让他不能不去见那个人。

    (关于主角,无语想解释一下,毕竟对于主角这个万事从利已角度出发的主角来说,他的变化是在潜移默化般的变化,对于主角,无语考虑了很久,他不可能是一个十足的爱国者,在更多时候,他是一个事事利已,寻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凡人,至于爱国在他心中,至少现在在他心中,一直被压抑在某个角落里,他不可能成为圣人,唯一可能成为的就是凡人,可即便是这个不爱国,自许坏东西的人,偶尔也会流露出些许民族情感,无论是永乐大典或是杀人,恰是一种表现,当然他的想法很简单,并不是爱国的目的,只能说是夹杂着个人秉性和民族情绪的一种情绪话的表现,我个人觉得,无论是小市民里的司马也好,或是现在的陈默然也罢,实际上恰是一种普通人的表现,小市民里的司马,可以借自省唯持自己的心境,而陈默然呢?我只能说他是普通人的另一种表现,**交织的表现。

    总之,无语会尽一切可能呈现给大大们一个精彩的故事,至于前期的发展,指着陈默然一夜变成大英雄是不可能的,无语相信一点,英雄是瞬间的,而没有永远的,只有死去的英雄才是永恒的,至于陈默然,还是让他一步步走向一个……呵呵!不说了,再说就剧透了,另外,今天加更了,求收藏!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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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见谅(加更求推荐!求收藏)

    外滩夕照把街道打扮得金碧辉煌。街上行人渐少,也慢慢地安静了些,甚至可以听到轮船进港时的讫笛声。一些流浪汉们开始从阴暗的桥洞里钻出来,去寻找他们的生活。

    十里洋场,处处舞榭歌台,夜幕下面,一派灯红酒绿。人拉的东洋车在有着“赛月亮”别名的路灯的下穿梭而过,此时的租界一盏盏闪亮的路灯,像一颗颗晶莹的明珠,组成一长条发射银光的巨龙。二十年前电灯不但给上海引来了不熄的光明,也使这都市镀上繁华的光芒。

    临街的亮着灯的厨窗展示着一些花花绿绿的商品。在一些僻静的小巷子里,在昏暗的门洞里,偶有几个女人对过往的人搔首弄姿。糜靡之音满街流淌。在一些繁华街道,更显出了上海不夜城的气氛。衣着艳丽的舞女伴着一些有钱人在舞厅的门口进出。男人大把地挥霍金钱,女人大把地挥霍青春。

    “这就是上海,纸醉金迷的上海,富人醉生梦死的上海,穷人死去活来的上海。”

    从小舟上下船后,和肖炘韧告别后,便在朱家梁的陪同下,沿着外滩马路行走的陈默然暗叹了一句,对于上海的一切,他已经习惯了,对于这个时代,同样也近乎于麻木了。

    跟在少爷身后的朱家梁并没有听到少爷的暗叹,而是朝着周围的过往的东洋车看了眼。

    “少爷,这离家还有老远一段,要不我喊辆东洋车!”

    “不用了,我还要去见一个人。”

    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朱家梁,陈默然说了一句。

    那个人给上午让人送来一封信,说什么请自己在方便的时候,到他家或公司一坐,信上的内容看似没什么,但是那张信纸,却是国王饭店的信纸,难道他猜出些什么?

    “家梁,那天,那件事,你确定没人看到你吗?”

    如果少爷不提的话,朱家梁都快忘记那件事了。

    “少爷,绝对没人看到我!”

    “那就好!”

    陈默然点点头,案子都已经发生三天了,除在报纸上看到一个新闻外,巡捕也未上门调查,他们显然没有任何头绪,但是亨利怎么会想起来,用国王饭店的便笺给自己写邀请函呢?

    夜幕初垂,街上起了些薄雾,人和车依然在雾中不断穿行着,路灯的灯光衬在雾里显得整个街道都是光怪陆离的。

    走在临江的街道上总有一阵阵的风从江面袭来,陈默然皱眉步行着,思考着亨利的用意。是他在拍卖会上把《永乐大典》的所有人身份和住址告诉的自己,当天晚上杰克就死了,亨利显然从中推测出了什么。

    “百密一疏!”

    前后稍加联系,陈默然才发现漏洞在什么地方,如果现在自己真的去找亨利,恰好证明了他的推测,几乎就等于自投罗网。

    “不能去!”

    意识到如果自己主动去找他,就等于自投罗网,陈默然心头一颤,不禁庆幸起来,如果下午没去浦东的话,或许……

    “亨利!”

    在心下暗自庆幸时,陈默然念叼了下这个名字,冷冷的笑了下,自己把很多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以后一定要注意。

    又朝前走了一会,看到一家饭店的招牌,陈默然便走了进去。进了饭店,打量一下这间面积不大,但装饰却很典雅的饭店后,便径直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来,而朱家梁则在一旁站着。

    “家梁,坐!陪少爷一起吃!”

    得了陈默然的吩咐后,朱家梁才坐下来。

    一位手拿菜谱侍者走近来。

    “先生,请问你要点菜吗?”

    陈默然摆了摆手。

    “菜不点了,把你们这的拿手菜上见样上一份。”

    点菜,陈默然没有那个习惯,尤其是在这个时代,这个时代的饭店不同于后世那些拿了什么证,学着什么标准化菜系的厨师们,这个时代的饭店每一家都有每一家的特色,而不像后世那般,饭店不同菜味几近相同。

    既然来了这家饭店,要吃就吃他的拿手菜,而这些饭店也不会趁机敲诈,通常都是有什么拿手菜就见样上一道来。

    坐下来约有几分钟,在陈默然喝着茶等着饭店上菜时,却有两位大汉朝着他的饭桌走过了过来,看到那一身短打打扮的人朝着这边走来,眼瞅着少爷,朱家梁忙把手朝着口袋一插,手便握上了枪把。

    “陈先生,久违了。”

    未等朱家梁提醒少爷,陌生的声音就在桌前响了起来,低头品茶的陈默然这会才抬起头来,说话的那位四十来岁的男人,他并不认识,不过瞅着他们这模样,似不是什么善类。余光撇见家梁准备站起来,陈默然使了个眼色,端起茶杯喝一口。

    “久违谈不上,对你,我似乎没什么印象!”

    话时陈默然连正眼也没瞅上一眼,一副全不放在眼里的模样。

    那大汉把烟从嘴上拿下来,自己坐了下来,然后冲陈默然嘿嘿笑道。

    “陈先生,像您这样的大亨,自不认识我这种人,但对陈大亨,我等却是久闻大名啊!”

    说出这句话时,徐宝山打量下眼前这位凭着一百五十万元买下富丽庄园,而名振上海的大亨。

    “在下徐宝山,上海安清帮“大”字辈!”

    虽说这陈先生没给自己好脸子,但徐宝山一抱拳,还是嘿笑着道出了自己的身份,似乎是想借此提醒眼前这人。

    “哦!”

    陈默然摇摇头轻应一声,这摆明了是黑社会啊!难不成是想来敲打下自己。

    “安清帮!没听过!”

    这句话只让徐宝山脸色一变,虽然这上海滩码头上山头林立,彼此间为了抢码头经常发生火拼事件,而徐宝山势力也是一般,可上海又有几人没听过安清帮。

    这摆明了是不给自己脸啊!甚至还削了安清帮的脸面!

    “徐某之名,许陈先生没听过,可安清帮,陈先生也未听过吗?”

    声冷色变,徐宝山的声音中透着股威胁的味道,而一旁站着的大汉,手撑着身上的短打,一副准确开打的模样。

    “见谅,陈某初来上海,安清帮之名,实未听过,至于徐先生之名……”

    陈默然轻抬眼帘,然后又摇下头。

    “更未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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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作派(求推荐!求收藏)

    “更未听过!”

    这话一出,气氛骤然一紧。

    徐宝山双眼直视着面前这端着茶杯,脸上一副不以为然模样的陈默然,只觉脸似乎被他的这话狠狠的抽了个耳光。

    原本年前和人抢码头火拼时手下伤亡不少,加之到年底正值给巡捕房、官府送银子,手头紧的连抚慰受伤的兄弟们的银子都没有,若没了银子,谁还会跟自己。

    而这陈默然却是上海平地里冒出的一大亨,他打听过,各帮、各派没人收到他的拜贴,换句话说,在上海压跟就没人罩着他,这种人,可不就是送银子来花差的肥羊嘛。

    “陈先生,可知从你脚踏上上海的地界,踩的就是我安清的地界!”

    压下心头的火力,徐宝山冷道了一句。

    “哦?是吗?没想到。”

    陈默然往外面望了望。虽说表面淡定没任何反应,可这心里不免有些紧张,自从自己的名声在上海滩传开后,人们便传闻自己身近千万之多,未曾想这名声刚出,没把正主财神引来,居然把**上的人勾来了。

    安清帮?

    这是那个下九流的黑帮,印象中,陈默然只记得上海滩里的青帮,至于这安清帮还真没听说过,今天有一个安清帮盯上自己,明日怕不知道又会不会冒出一个什么安洪帮之类的。

    “不过,陈先生也别太介意,兄弟并无恶意只想和陈先生交个朋友。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道嘛。”

    交朋友?

    陈默然心里不免好笑。

    “两位是搞错对象了吧。我陈默然不过一商人耳,如何配做两位英雄豪杰的朋友。”

    话时陈默然朝着朱家梁使了个眼色,家梁身上带着两把枪,自己身带着一把,实是不行今个晚上,就来个血洗上海滩!想到这,陈默然感觉自己的心跳似在加速。虽只有两人,谈不上血洗,可离血洗也不远了。

    看到少爷使来的眼色,朱家梁脸色一沉,插于衣袋内的双手姆指一动,打开了手枪保险,然后便直视着站在这徐宝山身后壮汉,只等着少爷发话。

    听着陈默然明是捧,实了是拒,又明摆着不准备给自己脸的话,徐宝山哈哈笑道。

    “既然陈先生不肯赏脸,那也就算了,不过我们请先生帮个忙,也就不要太推脱了吧。是这样的,手下兄弟多了花钱的地方,也就多了起来,所以鄙人手头最近有些紧张,陈先生,既然能花一百五十万买个园子来安家,自不会在乎多花个十万八万的来保个家不是!”

    听到说话,陈默然脸正了正神色,放下手中的杯子,冷眼逼视着这徐宝山,吐出一句话来。

    “仁兄,我陈某有的是银子,可我陈某偏是一吃软不吃硬的主,既然仁兄把话挑明了,我也明说了。”

    话时,脸上挤了冷笑,陈默然扫了他一眼。

    “陈某银子,是不会给你这种人的!”

    “陈先生,您也别太得意。这地方是租界不假,那只是个叫法而已,兄弟在这上海滩打拼了二十几年,这上海滩像你这样的大亨也见过不少,可来到上海没投堂拜贴的人,你还是第一个,兄弟今天给你点个醒,想来也值个几万吧!什的事,可别撕破了脸皮!”

    陈默然冷眼一扫。

    “若是撕破脸皮又当如何!”

    “若是撕破脸皮,你那脑袋还想顶着吗?”

    站在的徐宝山身后的大汉冷喝了一句,倏地,朱家梁站了起来,双眼直视着那个大汉,双手握枪,只等着少爷一句话。

    “放肆!”

    领头的徐宝山喝住大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说道。

    “这是份拜贴,不多,五万元,想来对陈先生来说,也是个小数目。”

    被人这么生敲着,陈默然只觉得一阵怒火中烧,但仍压住了火气说。

    “两位不要强人所难,鄙人实难从命。”

    “陈先生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

    陈默然依没有起身,看着眼前这人,

    “嘟……”

    一声口哨在饭店里响了起来,饭店的门猛的被人推开,轰的一声,十数个人冲了进来,领头的一大汉手中甚至提着把明晃晃的铡刀,饭店里的正用着饭的人,只是愣愣的看着这些人,竟无一人敢言声。

    一看这般阵势,朱家梁那里还敢等着少爷的眼色,几乎是在他们冲进来同时,便抽出了双枪来,左手枪指坐在那的徐宝山,右手枪指他身后的大汉。

    “谁敢动!”

    一声厉喝,在饭店大堂里回荡着,原本就吓的言不吭声的食客、伙计,这会几乎全都钻到了桌下。

    “一、二……”

    手端着茶杯,作势喝茶时,陈默然轻数了一下。

    “一共十五个,家梁,你那有十六发子弹,能打死完了!”

    “少爷,多费一发子弹,我就当真易了姓了!”

    双手持枪,朱家梁的脸上未见一丝惊色,就像陈默然说过的那样,枪是男人胆,手中握枪,敢杀通天!

    被枪指着脑门的徐宝山,这时才觉汗从后背冒了出来,半晌功夫竟没说出话来。

    若后悔是什么,怕没谁比徐宝山更能体会其间滋味,洋枪他见过,可兄弟们还舞刀的时候,这人一保镖随手端出两支短枪来,这种做派的大亨,还真是头一回,当然除了那些个洋大亨。

    “陈先生,好手段!今个徐某认栽了!”

    “手段?”

    端着茶杯,喝口茶,陈默然摇摇头。

    “谈不上!”

    话说完,陈默然便盯住眼前的徐宝山,像这种地痞无赖,碰到硬茬时服软比谁服的都快,但这就是一帮子青皮,今个掉了场面,明个发起狠来,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没准就千方百计想寻回来。

    “君子我不怕,毛贼我不惹!”。

    想到这陈默然抬眼看了下端着枪的家梁。

    “家梁,把枪放下!”

    “少爷!”

    “放下!”

    陈默然冷言吩咐了一句,在朱家梁收起枪的同时,他取出了自己的钱包,从中抽出厚厚一叠钞票扔到了桌上,足有数千无之多。

    “这点钱,全当是给仁兄和手下兄弟们的茶水钱!”

    说话的功夫,陈默然便站起身,朝外走了出去。就在两人将在离开饭店时,那提着铡刀的大汉却仔细瞅了几身一身西式打扮的朱家梁喊了一句。

    “家梁?先生且留步!”

    (原本计划今天加更来着,可因家中来人,未能实现,呵呵!抱歉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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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大字辈的门房!(求收藏!)

    陈氏大宅里,一清早就迎来了两客人,与平素那些个西装革履的体面人不同,这两位倒是一身粗布短打扮相的大汉,大宅里仆佣偶看见二人,也只是微抬眼帘,全未正眼看上二人,也不怪,相府门人七品官,这些人仆佣先是在富丽又在这陈氏花园里当了多年的仆用,眼界自然的也就高了。

    而置身西式豪宅大堂里二人倒未觉仆佣投来的目光,只是有些局促不安的候着,尤其是那中年汉子,更是有些紧张的不时轻搓着双掌,掌间厚蚕搓时的沙沙声在大堂里回响着,时而紧张的吞口口水。

    戏文里刘姥姥进大观园是啥感觉,张仁奎昨日尚不知,可今日进了这富丽堂皇“陈氏花园”,才算是明了刘姥姥进大观园是啥子念像。

    “师傅!怕那皇帝老子住的地也不过如此吧!”

    路国政瞅着头顶上的西洋水晶灯,有点眼花缭乱的问了句。

    打从年前张大铡刀一刀辟了田老六,这上海市面上混的谁不知清帮二十一代大字辈张仁奎当年在山东入义和团时,在京城用大铡刀砍过洋鬼子不说,还护着帝驾西移,或不是朝廷怕是洋人,转头翻脸剿了义和团,怕张大铡刀没准还能混上护驾功臣。

    按想理,既师傅护过帝驾,路国政自觉得自家师傅肯定去过皇宫。

    “嗯!嗯!”

    压根就不知皇宫是啥样子的张仁奎自不愿丢了脸面,只得轻应了事。

    一身西式仆佣打扮的瑞沙刚从旁厅走出来,就听到张仁奎双掌搓磨时的沙沙声,便打量了这大清早造访两个客人,尤其是面显沧桑的中年人,手掌厚实,手指骨节粗壮,格外显得强劲有力不说,骨节上尽上老蚕,旁边那人虽说年青,可粗壮手指骨节间的老蚕,也道出了二人的身份,显然两人皆是练武出身。

    旋即瑞莎明白了少爷请他们来的用意,这若大的陈氏花园是缺了点看家护院的。

    “张先生,这里走!”

    想通了其中关节后,瑞莎语带恭意,伸手做着请示。

    初处大户人家,张仁奎那还有过去张大铡刀的威风,一见这似是西洋丽人儿的人对自己这般客气,忙一却拳。这大户人家规矩多,先前进宅时,那些个仆佣可不都叫她瑞莎管家,这陈府可不一般,连个管家都是洋人。

    “管家请、管家请!”

    安受了这礼,瑞莎便引着二人,朝着少爷的吸烟室走去,未待一行三人走到门前,门旁的佣人便推开厚实的黑色橡木门,见引路的小姐步子快了,张仁奎忙放下步子,虽说自幼家贫,没见过大场面,可却还知道这些个礼字。

    进屋后,瑞莎便冲着正在看报的少报施了一礼。

    “少爷,张先生到了!”

    早得了通传的陈默然自知道那张仁奎到了,随手将报纸扔到几上。

    “请他们进来吧!”

    “陈少爷,昨日之事,徐大哥不知天高,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方一进屋,张仁奎便一抱拳,长施了一礼。

    “张先生!”

    安受一礼后,陈默然才站起身来,打量着眼前这张仁奎,若是昨天他没喊家梁,怕自己还真忘了这号人物,恰是这号人物,才让陈默然反应过来,这安清帮就是后世的青帮。

    读大学时陈默然曾看过一本《上海流氓大亨》的地摊读物,眼前这位张仁奎正是上海第一代流氓大亨,更有民国教父、上海太爷之名,,后来崛起的“上海三大亨”与张仁奎也颇有渊源:黄金荣是弟子;杜月笙是徒孙;张啸林则是师侄。门生更可谓遍天下,不说军界、政界、商界,就连国民党元老也曾巴结这位老太爷,自包括蒋介石也曾投过门贴。

    只不过现在,张仁奎远没有十几年后那般风光,按书上说,两年前他和师傅马风山一行曾护着慈禧、光绪西逃,后来满清剿杀义和团,买好列强,马风山被砍了脑袋,亏得他机警,见势不妙就带着十几个徒弟逃了出来,在江湖上流浪一段时间,但去了扬州,跟着也是“大”字辈的同门师兄徐宝山贩盐走私。

    原本他应在清末民初,才带着一众徒弟来到上海,在上海打出一片局面,不知怎的,竟然现在就来了上海,而且那徐宝山也来了。

    管他怎么来了,就冲着他那把大铡刀,这人,陈默然要定了,至于以后什么民国教父、上海太爷,现在,不以后就是我陈默然的看门人了!

    一听陈少爷称自己为先生,张仁奎忙再次抱拳长施一礼。

    “少爷面前企敢称先生,还请少爷莫折杀我了!”

    “那好,我就叫你仁奎吧!”

    手指着一旁的沙发,陈默然示意二人做下来。

    “坐吧!”

    “谢先生!”

    又是抱拳施礼方才坐下,坐还是虚坐着。

    “仁奎,你认识家梁!”

    虽说昨天在回来的路上,家梁已经告诉自己他和张仁奎之间的关系,但这时陈默然不介意再问一遍

    “回先生话,家梁他爹和仁奎虽不是同门师兄弟,但当年在京城却对仁奎有救命之恩,四哥每战定冲于前,为此仁奎和四哥言过誓,他彼此遭不测,定代为照料家人,以还四哥大恩,后来洋鬼子破城后,仁奎随师傅和众师兄弟护老佛爷、皇上西移,四哥带着家梁回了保定老家,后仁奎流落江湖,曾对保定寻过四哥,未曾想四哥一世英雄,最后竟惨死洋人手下……”

    想到四哥全家竟落此地步,张仁奎不禁长叹一声。

    “听人说家梁带着妹子向南走了,四哥对仁奎有活命之恩,于是便一路向南寻来……”

    在张仁奎说话时,陈默然仔细打量着他的神色,神色中全不见一丝虚伪之意,后世看过的地摊书上虽没提这段,但就现在看来,他还是一知恩图报的汉子,记得书上说,张仁奎的死实际上是传统青帮的终结,张仁奎时代的青帮,还算是有严苛的帮规,有正式的礼仪,而到了黄金荣、杜月笙手里,青帮已经失去了“盗亦有道”的灵魂,只剩下了外壳,书上说的,现在的做的两者相加,看来至少也是条汉子。

    “……陈先生侠义救下家梁兄妹,保得四哥血脉,此等大恩仁奎无以为报,代四哥谢过的先生侠义。”

    说到这张仁奎便是一跪,嗵嗵便连磕了三个响头,一旁坐着的路国政见师傅跪下了,忙起身随师傅一同跪下磕头。

    “仁奎,我怎得当你此等大礼!”

    见张仁奎冲自己冲这等大礼,先是一愣神,忙站起身就要去扶他,而这时张仁奎又是一抱拳。而就在这时,张仁奎却自取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说道。

    “我有眼无珠,竟向先生提刀相向,今特地来向先生请罪!”

    说罢,张仁奎却是手起刀落,向自己的大腿插下。

    已走到他面前陈默然一见,忙挥起手中的拐杖一挥,打中他的手臂,尖刀一插偏了,狠狠的扎在地板上,在大理石地板上扎出一个浅坑。

    张仁奎抬起头时,陈默然拄着拐杖淡淡的说了句。

    “我这人,不喜鲜血淋漓的惨状,这三刀六洞的刑罚就兔了吧。”

    在后世陈默然多少看过电视和小说,知道帮会中的规矩,若然做了错事,要求对方恕罪,就得用利刃在自己的身体上对穿三个窟窿,这就叫做“三刀六洞”。“三刀六洞”是一种仅次于“自尽”的刑罚。

    说话,陈默然俯身直视着张仁奎,唇角一扬。

    “我这园里子,还有几间空宅子,若是你想还四哥的恩,想照顾家梁,留在也未尝不可!”

    “啊!先……先生!”

    听到这话,张仁奎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少爷。

    “若是不愿,我绝不勉强!”

    抬头望着眼前的这陈先生,张仁奎看了一眼身旁的路国政,自己这个徒弟眼中尽是热切,这一年多来,流落江湖的日子无论是他张仁奎或是路国政早已经累了,看着面带诚色的陈默然,张仁奎又向他磕头说道。

    “仁奎,谢……谢先生大恩,仁奎定不负先生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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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邀请(求推荐!求收藏)

    清晨,太阳刚一升起。

    陈氏花园的后院里,便响起了数声枪响。

    “家梁,你这洋枪练的,枪法不错!”

    瞅着十丈外的靶上枪眼,张仁奎鼓了下掌,在一旁的桌边靠撑着一把黑钢大铡刀。虽说只进园三天,但现在的张仁奎却全不见了过去的一身短打,陈府的一个规矩就是禁止衣冠不整、赤膊袒胸的之人进出。

    只不过张仁奎却穿不惯西装革履,索性却换了身灰青长衫,在陈府到也属少见,虽这身长衫穿在身上,但却全无读书人的那种书卷气。这一身打扮,若是出外让同门看着准得一惊。

    “张叔,枪练好了,比刀更有用!”

    打空两个弹匣后,朱家梁似显摆一般,双手一转,双枪便插入了腰间的枪套中,虽不过只一月的功夫,可日夜苦练的结果还是显现了出来,虽不能指人左眼不打右眼,可枪枪上靶却没任何问题。

    “枪是好,刀也不赖!”

    虽嘴上这么说着,张仁奎却眼瞅着桌上那十余支短枪。

    “师傅,提着大铡刀那能跟着少爷,跟着少爷,还是得像梁哥儿那样,别着洋枪!”

    一拉枪栓,听着清脆的子弹上膛声,路国政甚至只觉心下一跳,当年在京城随师傅攻东交民巷时,师兄弟们可没少死在洋枪下,打从那时起,他成天做梦都想弄把枪,就是一鸟铳都成。

    “张叔,你和国政哥先练着,我去看看少爷今天有啥安排不!”

    不过在将离开时,却把腰间的两把枪取了出来,退出空弹匣,换上两实弹匣后,才离开后花园。

    朱家梁走后,瞅着桌上十来只短枪,还有十丈开外人高沙包墙边的靶子,又回头看了眼,正给空弹匣上着子弹的徒弟。

    “国政,好好练枪,你十六岁跟着师傅学武,到今个也近十年了,原本师傅寻思着咱们进京打洋鬼子,能给你寻个好出身,可谁曾想……少爷家大业大的,在这想来也不会亏待了你!”

    当年带着三十多个徒弟入义和团,后来活着到了南方的却只有七个徒弟,投奔徐宝山后,七个徒弟先后六人丢了性命,只剩下这么一徒弟,自想着帮他谋个出身。

    “师傅,国政让您老费心了!”

    路国政一听师傅这么说,实际上前天来陈家,是他鼓动着师傅来的,打从那天在饭店里看到少爷掏钱那做派,他就认准了这陈少爷以后绝不简单,见师傅和少爷的亲随认识,便从后面窜动着师傅来这,说是赔罪可暗里却是想推开这个门,在大户人家做门护,总好过在江湖上提着脑袋过日子,最后身死他乡就落得一张破席卷身的强。

    “国政,你小子的眼皮劲,比师傅好啊!”

    从桌上取过一把枪来,按朱家梁教的,三点一线比划了一下,张仁奎长叹了一句,看着这高墙大院,从今以后,自己和国政的命就交给陈家了。

    林郁青推门走进书房,作为陈府“资格”最老的一员,除他从来都认为除了三爷外,少爷最信任的是就是自己,同样的从种种迹象上来看,陈府中也不会有人怀疑,这个不过十七岁的少爷,深得少爷的信任,走进书房后他一手拿着几份报纸,一手拿着一叠信,先把信交给了少爷。

    对这些来自不同地方的信札,陈默然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这些信大都是那些个所谓的知名人士着人送来的邀请函,过去的几天里,那种无聊的舞会和宴会,他可是没少参加,其中一封笔迹妩媚,洒过香水的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拆开信封,扫了一遍信中的内容。

    “福斯西餐厅,上午十时。”

    信上的内容非常简单,简单的让人只觉得的不可思议。

    但真正吸引人的却是一张用国王饭店便笺书写的字条,看着上面的字迹和姓名,陈默然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夜的绚丽亲热来。原本自己还在寻思着,如何去找这个女人,没想到现在她倒主动送上了门来。

    实际上从那天与这个叫凯瑟琳的女人分开之后,陈默然脑海里想到的最多的并不是她那几近完美的身材,也不是那张脸蛋,而是她的那家银行,后来他曾让人打听了一下,那家汇升银行的总部名义上设在英国,实际上和很多外国在华银行一样,只是在英国注册,然后以中国为营业中心。

    但银行的前任董事长显然和其它的小银行家不同,他不仅在上海、金陵、武昌、天津以及香港开有支行,在新加坡、孟买、伦敦甚至纽约,都开设有分行。尽管汇升银行注册资本不过两百万英镑,但是他却成功的建立了一个银行网络。

    正因如此,在过去的四十多天中,陈默然一直在考虑着,如何让这个女人和她的银行为自己服务,而现在机会来了。

    “郁青,信是谁送来的!”

    “这几封是邮差送来的,这一封是早晨门房单独递来的,说是一个陌生人留下的。”

    “哦!”

    看着手中的信,还有那张自己留下的字条,陈默然轻应一声。

    “少爷什么时候用早餐?”

    “现在是几点了?”

    “差一刻八点。”

    “好吧,让厨房准备一下,到八点半吃吧。下午我们去厂里去一趟!”

    陈默然看了看桌上的记事本。

    “少爷,另外瑞莎小姐问今天还有什么要买的吗?”

    作为少爷的身边人,在这个家里林郁青扮演的是那种不是管家,但却胜似管家的角色,至少做为少爷最亲近的跟班之一,即便是管家瑞莎很多事情也要通过林郁青传话。

    “我的雪茄已经不多了,让她买几盒回来,还有,让家梁过来一趟!”

    林郁青退出房间后。陈默然往长椅上一靠,翻了几张纸的前面几页,然后仔细读了一下报纸,看报纸是最近才养成的习惯,尽管上海的中文报纸并不多,但却足够让他对这个时代有所了解,把报纸一份接一份地甩开,陈默然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些报纸真没啥看头。”

    这个时代的报纸似乎并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不是对北方的时局猜测与忧虑,就是上海的一些本土新闻,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早已过期的海外新闻。

    “少爷!您喊我?”

    进了餐厅,看着正用着早餐的少爷,朱家梁便毕恭毕敬站在一旁。

    “家梁,都是一家人,别这么客气,坐下吧!”

    “少爷,礼不可废!”

    听着这话,陈默然连抬头朝他看了眼,几不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

    “你这个家梁,啥时候有这些讲究了!”

    少爷的话让朱家梁嘿嘿一笑,挠了下头。

    “瞒不过少爷您,是青哥说的,这园子里,不比厂子里,在这得守着规矩!”

    “不说这个了!还不快给我坐下来!你那么站着说话,少爷我不舒服!”

    陈默然挥了下手让他坐下来。

    “家梁,你这些天一直和仁奎还有国政在一起,你觉得他们两人咋样!”

    朱家梁先是一愣,然后又笑了起来。

    “少爷,青哥儿说过,你肯定会这么问!”

    “哦,阿青怎么说?”

    “青哥说,等着慢慢看!国政看着憨厚,可心思活,俺也是这意思,国政就是俺爹说过的那种人比脸活,得慢慢看。青哥倒是说过张叔是青帮大字辈的长辈,在市上也是脸面人,怕在咱家呆不长!”

    “嗯!这阿青!”

    陈默然笑点下头,郁青虽说年龄不大可做起事来,却显得老道些,这些话原本他能亲自对自己说,但却跟朱家梁提过,他肯定猜出来自己会问家梁。

    “家梁,你让顺子备下车,上午咱们出去一趟,还有,跟阿青说一声,若是未扬回来了,让他在家里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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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需要吗?(求收藏!)

    正坐在福斯西餐厅里,陈默然一边等着他的饮料,一边陶醉在遐想之中。

    凯瑟琳约自己来这里究竟是为什么呢?

    想到那夜炫丽让人心醉的几个小时,陈默然的脸上露出了些暧昧的笑容来,那夜,在凯瑟琳的身上,他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唯一的遗憾怕就是未能梅开二度。

    莫非她约自己来,是想和自己,想到这里,陈默然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凯瑟琳双手双腿环抱着自己时发出的令人心醉甚至疯生的呻吟声,尤其是那胸前阵阵浪涛般的摇曳,更是让人不禁心中怀念之觉。

    但是同样的他清楚自己不过是在玩弄想象力,在这个时代的上海,一个中国人,想和一个上海租界中上层社会的女人在一起,所挑战的怕是整个租界,那日肖炘韧曾提醒过他,对于姬丽,用她扬次名就行了,绝不能有以后,除非想成为整个租界的公敌。

    绝大多数白种人,很难接受他们心目中的天使投入一个中国人的怀抱。

    “那些个洋鬼子!”

    “咣!”

    侍者把杯子用力往餐桌子上一放,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后那人打开冰盒下的账单看了一下,冷冷地说了声。

    “全了!”

    扭头便走了。

    猛的受到这般待遇,只让陈默然一愣,看着那直接离开的服务员。

    妈!竟然又是一洋鬼子!

    给老子脸子那!

    猛的被人这么一待,只让陈默然心觉气堵,差点没站起来。

    “要冷静!要冷静!”

    心下这般对自己说着,同时深深呷了一口饮料,陈默然往椅背上一靠,点上了一根雪茄烟。

    眼瞅着那没给自己好脸子的外国服务,在给其它桌送饮料或咖啡时的那副可掬的模样,心里只恨的一阵牙痒。

    你们这些个该死的洋鬼子!老子就他妈的要推倒你们的天使!

    恨恨的心下言语着,想到那夜凯瑟琳在自己身下承欢时那醉人的模样,心中的怒意倒也消失了。

    透过马车车窗,看着坐在路边的陈默然,凯瑟琳只觉自己的心跳似乎在这瞬间加速了,她甚至感觉自己的双腿有些轻颤,脑海中不由的浮现出那似梦似幻的疯狂来。

    为什么要来找他?

    或许是因为他花一百五十万买下了富丽花园,他显然是一个大亨,虽然不见得能够让汇升避免破产的境地,但也许能让汇升多一丝喘息的机会,只需要再撑几个月就行,在犹豫了好久之后她还是推开了车门,走了下去。

    在看到一位年轻女人走下马车时,陈默然便下意识地坐得挺拔了些。她身材修长,尽管披着一件呢制的大衣,但看她行走的姿态和端庄的举止可以肯定,外套里是线条优美的身躯。开车时她面都表情美丽而高贵,但此刻却朱唇紧闭,显出几分局促不安。

    “是她!”

    待看清她的模样时,陈默然认出了她来,是凯瑟琳,不看其它,仅那脸上更是充满着少女无法媲美的妩媚性感及那美丽又显高贵的神情,就让陈默然一眼认出了她来。

    在距离陈默然还有数米时,不知为何凯瑟琳对着他嫣然一笑,这个中国人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至少比自己想象的更好看一些,而且全不见一般中国人身上那种卑躬屈膝或趾高气扬,这个发现倒让她舒服一些,至少……还不算吃亏。

    凯瑟琳的笑容,只让的陈默然一愣,在他反应过来,她已经走到他桌前,拉过一把椅子与他相对而坐。在她坐在后,陈默然便仔细打量着凯瑟琳,长长的头发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秀眉轻扫,粉脸淡施薄粉,唯一的是水汪汪的碧眼流转间,不时放射出勾魂的媚态。

    发现他竟然直视着自己,凯瑟琳脸上便罩上了一朵红云,更添了几丝妩媚,随即不自然地笑一笑。

    “真对不起,陈先生,我来晚了。”

    “没关系!”

    有些心痒,甚至产生些感觉的陈默然笑了一下。

    “要喝点什么吗?”

    “咖啡!”

    在说出这两个字时,感觉着眼前这个男人从自己坐下之后,就一直看着着自己,联想起那夜的疯狂。凯瑟琳心中变得有些不安,裙下的双腿不禁动了下。

    “我……”

    “我知道,你的银行需要一笔钱!”

    未待凯瑟琳把话说出来,陈默然便主动说了出来,自己的确想过“帮”她,准确的来说是帮自己!

    “啊!”

    陈默然的话只让凯瑟琳惊的瞪大了那双碧眼,他怎么知道自己的来意?

    “那天,在礼查饭店,你和那个老头说话,我正好坐在你们的邻桌,所以听到一些!”

    喝了一口咖啡后,陈默然解释了凯瑟琳的疑惑。

    “哦,难怪!”

    凯瑟琳轻言一声,难怪他那张纸条上会那么写。

    “我可以帮你解决你现在面对的问题!”

    说话时,陈默然的脸上不见了先前的欣赏,似乎在这瞬间对凯瑟琳的美貌免疾了。

    “不过……”

    “陈先生,如果你提出的是那个的条件的话,请原谅,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接受的,虽然……”

    几乎是在听到不过两字时,凯瑟琳就一言打断了陈默然话,但在说到最后脑海中浮现那夜的一幕,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凯瑟琳小姐,我想你误会了!”

    “在你,和你的银行之间,我想我更感兴趣的是汇升!”

    汇升!

    “汇升绝不会出售!”

    但在说出这句话时,凯瑟琳也觉得自己的声音似乎软了下来。如果……如果条件合适的话,心下犹豫着,凯瑟琳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出售。

    留意到她的反应,陈默然在心下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作一副煞有兴趣的眼神打量着凯瑟琳。

    这种沉默持续了数分钟,陈默然使终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如果她不是走投无路,她会主动来求自己吗?显然对于她和汇升来说,自己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只要条件合适,她就一定不会放弃。

    “汇升是不会出售的,但……”

    面对陈默然的沉默,凯瑟琳的声音软了下来,甚至于连语调都略带些忧伤,同时似埋怨的看了眼陈默然,似乎是在怪他竟然如此没有绅士风度,甚至在心下隐隐的有些恨起这个男人,难道他忘记那天晚上自己和他……

    甚至于凯瑟琳还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如果自己没有冒然的直接找他,而是让通过妹妹的话,那么他会像现要这样吗?

    心到此,凯瑟琳便抬头看了一眼陈默然,见他依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便明白,如果自己真的那么做,处境并不见得会比现在好多少。

    “如果价格合适的话,我愿意出让汇升10%的股份!”

    咬咬牙凯瑟琳还是作出了让步,那10%是在和查尔曼结婚之后,查尔曼赠予的她的结婚礼物,并不是查尔曼的遗产,在凯瑟琳的小脑袋里,依然固执的认为,查尔曼的遗产是绝不能出卖的。

    面对的这个让步,陈默然突然笑了起来。

    “我没说过,我需要汇升的股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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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我需要

    “我没说过,我需要汇升的股份不是吗?”

    银行股份?

    开玩笑,对于那家注册资本只有两百万英镑,可实际上资产还不到五十万镑的银行,陈默然可没有一丁点兴趣,之所以看中了汇升,实际上是看中了他的那些个分行,还有银行的流通渠道。

    流通渠道!对于陈默然来说,没有什么比流通渠道更重要的。

    在后世印制假钞,只是是为了贩卖谋取暴利,而在这个时代,印制那些足能以假乱真的钞票,却是为了把假钞当成真钞用。

    至于过量的钞票流入市场后所产生通货膨胀,陈默然也曾考虑过,但是只要印刷的数量控制在合理的范围内,就不会引起多大的影响,在这个时代,美元虽未上像世那般,行上万亿之多,但也有上百亿,仅硬币就有十数亿美元,只要印那怕一个零头,就足够满足他的需求。

    毕竟对于陈默然来说,他所需要的并不是让假币充斥美国,引通货膨胀,对身为世界第一经济强国的美国经济实施致命的打击。

    这并不是他需要的,他需要是“以纸换钱”,像后世的美联储一样用那些一钱不值的纸,换取自己所需要的一切,但是普通的购买物资远不能满足陈默然的需要求,按照他的想法,这些假币用来购买黄金和白银,或者在国外兑换成当地货币,把假钱变成真金白银才是最重要的。

    而在这个“变现”过程中,陈默然需要的恰是一个流通渠道,一个通过银行将钞票散出去的“行渠道”,正因如此,陈默然才会相中这个银行。

    “不需要银行股份?”

    陈默然的回答让凯瑟琳警惕起来,她甚至开始考虑是否应该让妹妹远离这个“贪婪”的东方人。

    “我需要的是你的银行!”

    果然如此!这下凯瑟琳心里不禁涌起了一团火来,与过去那种生理需求上的火焰不同,这一次却是怒火。

    在凯瑟琳那双碧眼中闪出愤意时,陈默然微微一笑。

    “不过,我并不想得到你的银行!只是需要!而不是得到!”

    前后自相矛盾的话语只让凯瑟琳只觉得的一阵脑大,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需要银行,但却又不要银行。

    “我们可以先跳过问题,直接谈你所面对的问题!”

    当凯瑟琳疑惑不解的看着陈默然时,他却转移了话题。

    “我知道,你的银行需要一笔钱,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一笔巨款!”

    “一百万英镑!”

    凯瑟琳不加隐瞒的说道,轻呷一口咖啡,看着眼前的东方人,对于上海任何一个大亨来说,这都是笔巨款,在稍加沉思后,她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如果可以得到五十至六十万英镑,问题也可以解决。”

    在凯瑟琳说话时,陈默然一直观察着她的表情,以中得到一些信息,正如之前的猜测,她已经山穷水尽了。可即便是山穷水尽仍然在坚守着这家银行,这家银行的意义对她来说,绝对非同一般。

    这个现只让陈默然心下一乐,山穷水尽、不舍放弃,有比她更好的目标吗?

    “一百万英镑!”

    似是低吟时陈默然的左手用雪茄钳“咔”的一声剪断一根雪茄叼在唇间,点燃它深吸一口。

    “并不多,我完全能拿出来!”

    雪茄烟雾在陈默然和凯瑟琳之间萦绕着,很快便被一丝轻风抚去,凯瑟琳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听着他的话,不知为什么她的心中竟然没有喜意,从他先前所说的话中,她总感觉,这个男人似乎另有所图,但他图谋的是什么?

    是那笔股权证明吗?

    不可能!下意识间,凯瑟琳便否决的这个想法,布尔战争很快就会结束,那笔股权证明会在未来的几个月中,变成上千万英镑的财富,只要渡过眼下的难关,到时即便他逼债,她也不需要担心。

    我需要你的银行!他为什么需要汇升?

    “我想,陈先生!”

    凯瑟琳望着陈默然,眼中依带着不自主流露出的媚态。

    “您恐怕不会无缘无故的借给我这么一笔巨款,不是吗?”

    “当然!”

    陈默然非常肯定的回答道。

    “不过我并不认为是借,我更倾向于是……投资!”

    投资?凯瑟琳再次心生警惕,看着这个操着一嘴流利英语的中国人,他说是投资,恐怕只有鬼才相信。

    “陈先生说笑了,如果你不需要汇升银行股份的话,那么我想我的银行并没有任何值得你投资的地方!”

    尽管警惕,但想到银行正面对的困境,凯瑟琳仍旧追问了下去。

    “既然是投资,那就需要回报,那么,陈先生,你需要什么呢?”

    吸着雪茄的陈默然一直在等着这句话,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了一下。

    “我知道,你们银行,尤其是像你们这样,在他国建有分行的银行,都有一些渠道。”

    吐一口烟,陈默然一副非常认真的模样。

    “秘密的渠道!”

    所谓的银行间的秘密渠道,是在政府贷款公司工作时,陈默然从书上看到的,在这个金本位的时代,因他国法律的限制跨国银行为了谋求利益,总会建立一些地下渠道,以便将黄金秘密运出他国,在各国银行业这几乎是公开的秘密,只不过这个渠道随着一战后金本位的终结而终结。

    陈默然所看中的并不是这个把黄金带出国的地下渠道,这个渠道任何人都可以建立,实际无非就是走私罢了,而他真正看中的是纸币变为黄金的过程,如何将数百万甚至数千万上亿美元的纸币化为黄金,同时又不引起市场上的恐慌,那些职业银行家们用上百年的时间建成了一个完美的地下金融汇兑体系,在这个体系之中,每天都上成百数千万美元的黄金在地下流动,而陈默然所需要的正是利用这个体系,帮助自己把面额不等的美元,变成真金白银。

    汇升或许不大,但是它的创始人却是一个典型的国际金融投机商,没有任何人比这些投机商更依赖这个渠道,而他的这个渠道,正是陈默然所需要的。利用这个渠道,把钞票变成真金白银,同时这个渠道又会帮助他把大量的假钞带到世界各地,可以说,整个过程完全是借助那些银行家苦心经营的地下网络,实现了假钞的流通。

    但是这个地下网络虽然存在数百年,但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进入,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凯瑟琳显然没想到他所需要竟然只是那个渠道,对于那个渠道虽谈不上熟悉,但她同样的也不陌生。

    “生意上的原因!”

    面对陈默然的“坦诚”,凯瑟琳反倒犹豫了起来,那是属于银行间的渠道,银行之所以建立这个渠道,是出于担心从他国抽出黄金引起深层的经济恐慌,这个渠道对他的用途是什么?

    “当然,凯瑟琳小姐!”

    陈默然懒洋洋的朝椅背上一靠,在这个时候急切反而会让他落入下着。

    “我并不急!”

    靠着椅背,他的视线投向了路边的行人,偶尔看到些许个女人时,再用余光撇下面前的这个女人,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是自己在这个时代见到的真正的尤物,即便是姬丽也无法与之相比。

    始终低头沉默不语的凯瑟琳,看着杯中渐凉的咖啡,抬起头来。

    “十天内,我需要一百万英镑或者714万两白银!”

    (今天是元霄节,祝大大们元霄佳节愉快,这外面一个劲的放花,震耳欲聋,整的无语几无心情码字,只好陪儿子玩了,呵呵!求收藏!求推荐!)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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