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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无语的命运     满江红之崛起txt下载     满江红之崛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8章 利益的纷争

    第68章利益的纷争

    彼得格勒的每一天的开始都是同样的景致。

    当大多数人还在梦乡里酣睡时,一轮朝阳跃出远方的地平线,将笼罩着这座城市从波罗的海来暖流与巴伦支海吹来的寒流相汇时的生出的厚厚云层镀上金辉,造成天气晴朗的假象,然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系紧跑鞋的鞋带,王青峰跑出了大使馆。每天东升西落的太阳,他的习惯就像是一部最精确的钟表一样按部就班,但只有最了解他的人才会知道,他的个人生活与这种一成不变的模式截然相反:杂乱无序。

    在很大程度上,他的个人生活毫无规律可言。

    他也会像现在这样换上便装去公园慢跑健身,或是打扮得衣冠楚楚拿上雨伞出门,要不就是步行去涅瓦河边站一会,或搭乘出城的电车,在郊外的森林中漫步,似乎对于他来说,他的生活,从没有因为他的职业而受到任何约束。

    但事实上,他自己却知道,他的这种生活方式,正是他的工作带回来的。

    他抬头仰望天空。

    这是一个迷人的时刻:晨晖映红了天空中的浓云,接着又往西洒下明丽的光焰,在公园对面的一座歌剧院,顿时显露出清晰的轮廓,此时歌剧院那座气势恢宏的金顶建筑在阳光下闪耀,旋即这一切又被一幅灰蒙蒙的天幕遮住。

    当他在慢跑的时候,却突然彼得大街的拐角处停了下来。此时,街上车辆稀少,也看不到什么行人,他朝左右看了一下,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涌起一阵危机感。

    情报人员特有的直觉,让他加快步伐,跑上与外环路平行伸展的公园草坪。

    难道有人在跟踪自己?

    王青峰一边大步跑着,一边寻思,很快大使馆就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跑鞋踩着轻快的节奏,噔噔地跑在人行道上。他再次瞥见身后似乎有一个人在跟踪他,他放慢脚步,那个人也放慢脚步,他加快,对方同样加快,那个人一些紧紧跟在他身后。

    “被人跟踪了,难道是俄国的暗探?”

    他的脑袋忽然一阵嗡嗡作响,不祥之兆又一次向他发出了警告。他以前很少生出如此不祥的预感,这意味着什么呢?难道俄国的暗探盯上了他们在俄国的活动吗?

    不可能!

    那些运动都是极为隐密,而且之间没有任何联系的地下活动,而且目的不在于收集俄罗斯的军事情报,而是……

    心沉着,他加快了脚步,一时间浑身汗如雨下,朝着大使馆跑去,只有进入那里,才能进一步分析今天的意外,而出人意料的是,当他接近大使馆之后,那个跟踪他的人消失了,显然跟踪者并不想在大使馆附近暴露自己。

    在大使馆的公共浴室内里,王青峰匆匆洗了个澡,随后便忙不迭地换上干净的便服。他刚刚走进上面的楼厅,就被一个陆战队的士兵拦住了。这些士兵的职责是保卫大使馆,但平时在这里跑腿,当听差和传令兵。

    “长官,”士兵喘着气说道,

    “上校让您马上去他的办公室。”

    “告诉他,我穿好衣服就到。”

    “立刻,长官。”

    士兵的直接,让王青峰的,心中不禁隐隐生出几分不快。在这一间小小的大使馆中,从事着情报工作的分成三块,把这里当成家的是外交部情报处,这是很自然的事情,这是他们的职责,负责这一块情报工作的是大使馆的一等参赞,再就是隶属总参的军事情报局,负责这一块的就是士兵口中的上校,驻俄罗斯帝国武官长。至于他,大使馆防务处处长,帝国情报局驻俄罗斯情报站站长,在这里,则显得有些势单力薄。

    一边扣上衬衣纽扣,系上领带,王青峰一边心里嘀咕,天知道那位胡上校,又要干什么?在他看来,那位胡上校,不给他找麻烦,他已经谢天谢地了,帝国情报局和军事情报局之间的竞争,一下都很激烈,尤其是驻外机构,双方或许会合作,但是合作的前提是想从对方那里得到更多的事情。

    仔细地打好领结后,王青峰才走出公共浴室,同俄罗斯的那些服饰考究的贵族打交道,就得时时注意到自己的仪容,否则那些俄国人会把对方划分到“暴发户”的行列,作为一名情报人员,王青峰自然时刻注意到这一个细节。

    上一层楼梯,胡克勋的办公室远在五层楼上,在他的办公室门外,王青峰深吸一口气,然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王处长!”

    身着一身陆军军装的胡克勋指了指宽大的咖啡桌旁的一张软垫扶手椅,他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目光炯炯地瞅着自己手下的这位大使馆“防务处”的处长。

    “把你知道的关于你们在这里活动的一些情况都告诉我。”

    在说话的时候,胡克勋打量着眼前的这位防务处处长,过去,他对帝国情报局在俄国的活动并不怎么关注,毕竟双方的情报最终会在情报联席会议上进行通报,甚至他们接受的任务,也是联席会议按“功能”分配的,所以,也不需要加以关注。

    但是最近,他却注意到,帝国情报局,正在进行着计划外的活动,一开始他并没有注意到,直到昨天,他才发现一个细节,最近几个月,防务处的活动有所异常,他们每月的支出都远超过过去几个月的总和。

    “我想……”

    面对胡克勋的问题,王青峰则直截了当的回答道。

    “武官处并不负责审查防卫处的行动,而且你我之间,并没有直接隶属关系,如果需要汇报的话,我会向国内加以汇报,如果需要的话,相关的活动情报会出现在情报联席会议上,请见谅……”

    面对这么一个软钉子,胡克勋不耐ff8烦地做了个手势。

    “你必须要知道,我们两家之间,在国外,应该以合作为主。”

    “合作?”

    王青峰弄了浓重的拖腔,

    “我们的确是需要进行合作,但是,上校,似乎,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就一些问题达成共识!”

    此时胡克勋隐隐含怒的眼神是一个值得玩味的信号,他含而不露,只是略示不悦。而王青峰则一声不吭地坐着久久欣赏他的表情。他喜欢看别人这样恰到好处地表达自己的内心世界,从他的身上,他能欣赏到一个职业情报人员那特有的精湛的表情表演。

    每一个情报人员都是一个极为优秀的演员,这句话着实不假,他清楚的知道,胡克勋是在试探他,他并不会太坚持,事实上,他的坚持完全没有任何意义,这时一个文职端着两杯茶走进办公室,放在桌上,在文职退出办公室后,两人都同时端起了茶杯,作为情报人员,他们清楚的知道,应该如何和对方打交道。

    “如果你们在这里有什么大的行动的话?”

    胡克勋漫不经心的问话透出一股咄咄逼人的语气。

    “那么我们需要提前知道一些消息,我想,我可以在很多地方,给你提供一些方便,要知道,我们在这里同样也有自己的网络?”

    王青峰摇了摇头。

    “如果需要的话,我会通知你,但是希望你能够理解!”

    话已至此,胡克勋明白,即便是他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接着两人再一次沉默了下来,对于胡克勋来说,他非常想弄清楚,王青峰在干什么,如果是一件大事的话,军事情报局绝不能被排除在外。

    “你应该知道,如果我们可以集中我们的资源的话,那么,我们可以取得更大的成果?”

    面对胡克勋的不依不饶,王青峰却摆出一副严厉得恰到好处的表情。

    “嗯,也许吧,不过有时候置身事外,却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

    紧逼不舍的胡克勋又继续说道,

    “如果涉及到军事事件,我希望,我们不会被排除在外,这一点你可以保证吗??”

    胡克勋的话让王青峰思索着,坐在椅上长时缄口不言。而胡克勋在这种场合和他一样有耐心,也没开腔。

    “我不清楚,上校,如果有军事事件,我想,你可能,嗯,应该会得到知会。”

    终于,王青锋很不情愿地说了一句,军事事件,至少从现在看来,似乎那件事还没有涉及到任何军事事件,尽管在未来有极大的可能性……突然,王青峰想到早晨的遭遇。

    “今天早上7点30的左右,我被人跟踪了。我想……”

    “那不是我的人。”

    胡克勋摇了摇头,然后他看一眼王青锋说道。

    “嗯,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去调查一下。”

    “还是不劳烦您的帮忙了。”

    王青锋的右眼睑慢慢耷拉下来,然后看着胡克勋说道。

    “你们已经够忙的了,中亚的事情并不见得轻松。”

    他的话却让胡克勋一愣,他随即开口解释道。

    “嗯,你应该知道的,陆军在阿拉伯的军事行动,我们只是为将来的铁路铺设作准备,仅此而已!”

    “哦,”王青峰应了一声,只是笑着却没有说话,然后站起身说道。

    “好了,上校,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去工作了,我那里还有些没完成的工作。”

    说罢,王青峰便退出了办公室,在他退出办公室之后,站在走廊处,他却微微一笑,然后自言自语道。

    “阿拉伯……”

    ……

    第68章利益的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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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伊本;沙特的无奈

    第69章伊本?沙特的无奈

    西元610年穆罕默德在麦加创立了伊斯兰教。"《》的继承者统一了阿拉伯半岛,并逐步建立起横跨欧、亚、非的阿拉伯帝国。16世纪,阿拉伯半岛西部的汉志地区被土耳其占领,成了土耳其奥斯曼帝国的一个行省。

    1446年前后,沙特家族的祖先离开半岛东部的卡提夫,来到内志地区的瓦迪-木勒噶河谷附近定居,并将这个地方定名为德尔伊叶。17世纪末至18世纪初,沙特家族成为内志地区三个最有势力的家族之一。18世纪上半叶,在内志地区出现了伊斯兰教的一个新教派瓦哈比派。瓦哈比派作为实现政治统一的思想武器,被沙特家族全盘接受下来,并在后来沙特家族建立中央集权国家的过程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1750年,贝都因的酋长穆罕默德?伊本?沙特在德尔伊叶建立酋长国。此后,沙特家族的首领先后征服内志,占领利雅得,并袭击科威特、卡尔巴拉,吞并了哈萨,攻克麦加和麦地那,从土耳其人手中夺取了整个汉志,于1811年建立了第一个沙特家族统治的瓦哈比派王朝。7年后,土耳其素丹派遣的埃及省的军队夷平了沙特酋长国的首都德尔伊叶。

    沙特家族被迫逃往科威特和波斯湾的沿海城镇。1824年,穆罕默德的孙子图尔基夺取了利雅得,建立起第二个沙特酋长国。1834年,图尔基的长子费萨尔继位,后在与土耳其人的一次交战中被俘,被逐放埃及。1843年,费萨尔从埃及逃回,重整旗鼓,于1845年恢复了对半岛中部的统治。

    1865年,费萨尔去世后,由于诸子争权,导致内战连绵。北部地区的夏马尔部落酋长穆罕默德?本?拉希德趁机侵入,于1891年占领利雅得。第二个沙特酋长国覆没。费萨尔的幼子阿卜杜?拉赫曼率沙特家族余部逃命到科威特。

    1902年,阿卜杜?拉赫曼的儿子伊本?沙特在科威特长大。在科威特酋长穆巴拉克?萨巴赫的支持下,21岁的伊本?沙特带领40多个勇士,骑着骆驼,向利雅得发起进攻,夺回利雅得,建立第三个沙特酋长国。

    1904年,土耳其被迫承认阿卜杜勒?阿齐兹在内志的统治。在欧战前以英国法国等为首的协约国和以德意志和奥匈帝国为首的同盟国两大联盟在欧洲两线作战,急需有人牵制奥斯曼帝国的军事势力,来瓦解和减轻协约国的军事压力。因而1913年,在英国人的支持下,伊本?沙特对奥斯曼帝国开战,进攻哈萨地区,以夺取哈萨地区,从而获得出海口。

    这样,伊本?沙特的王国与半岛西部哈希姆家族的汉志王国和北部的拉希德家族形成三足鼎立之势。但是试图恢复祖先的版图和荣耀的伊本?沙特,并没有因此而满足,可就在他试图进一步扩大内志王国的疆域时,却意外的同突然闯入阿拉伯半岛的中国发生了碰撞。

    利雅得,内志王国的首都,这里的建筑是阿拉伯式的砖房,颜色是同沙漠相同的沙黄色,在城市的中央有一栋看起来和其它建筑没什么区别的建筑,而这里就是内志王国的皇宫,尽管这座皇宫在外人的眼中,是如此的简陋。

    “中国人要求我们撤出哈萨地区以及北部的内夫德地区!”

    在厅堂内,听着阿卜杜拉的讲述,伊本?沙特却沉默着,中国人的最后通牒表面上是让内志为自己的“错误负责”,但实际上,却是为了夺取阿拉伯的土地。

    “那些异教徒他们只是为了夺取我们的土地!”

    伊本?沙特哼了一声,可是这种沉哼的同时,他却能清楚的意识到内志根本就没有同中国抗争的本钱。

    尽管沙特家族拥有英国人的支持,虽然伊赫万的士兵骁勇善战,但是只拥有步枪和少量机枪的伊赫万士兵根本就不可能阻挡拥有飞机大炮和源源不断的军队的中国人。

    “如果中国人愿意的话,他们可以动员数以千万的军队……”

    哈克斯那位英国顾问曾经的话语再一次在伊本?沙特的耳边响起,也正因如此,在中国人进攻哈萨地区的时候,他选择了沉默,从中**队进入阿拉伯半岛那天起,他便希望能够避开他们的锋芒,甚至还在某种程度上疏远了同英国人的关系,同时主动派出人同中国远征军接触,当时的接触颇为成功,中国人甚至还向他提供了几千支步枪。

    当两国间的关系越显亲密的时候,一场不知谁挑起的“袭击”却改变了一切。中**队在短短数天内,就摧毁了东部地区的数十个伊赫万农业垦殖区,驱逐了数千名已经习惯了农业生活的贝都因人。

    “也许我们应该同土耳其人一起,同中国人进行一场圣战!”

    “圣战?现在中**队已经打到了伊拉克,土耳其人都已经自身难保,同他们一起进行圣战,那只会毁灭整个内志!”

    伊本?沙特的叔叔阿卜杜拉打断阿里的话,然后开口说道。

    “伊本,无论是哈萨或者东部的沙漠,都不是内志的领土,也不是祖先荣耀,您已经恢复了沙特家族的荣耀和历史,现在如果中国人要的话,就给他们,你不是说过吗?当我们的力量不如敌人的时候,那么就满足敌人的要求,当我们壮大的时候、敌人变得虚弱的时候,再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可是,如果我们选择了妥协,谁知道,中国人会不会像土耳其一样,贪婪想要吞并整个阿拉伯!”

    在说话时,伊本?沙特把视线投给自己的顾问——哈克斯,一位英属也门的律师,多年来,他同英国的接触,正是通过他进行的。

    “如果他们那么做的话,就不会派人同拉希德家族接触,中国不同于土耳其,他们和英国人一样,只是试图在阿拉伯获得一块立足之间,而且他们所有的只是两片沙漠,他们想在那里建立港口,派驻军队,就像英国人一样,几年前,他们曾因为波斯的石油,同英国发生了摩擦,虽然两国并没有爆发战争,但是对于中国人而言,他们想要保住自己在波斯的油田,就必须要在波斯湾地区拥有自己的港口、军队!”

    向这些刚刚从沙漠游牧生活转身定居的贝都因人解释着什么是“大国的企图”时,哈里斯的心下却是当下英国在近东地区的影响力担心不已,当英国还在犹豫着是否向近东派出军队的时候,中国人却源源不断的军队派往了近东。

    他们的军队不断的朝着巴格ff8达省腹地——整个近东最富饶的新月地区发起进攻,即便是他们现在停止进攻,在未来,英国在近东的影响力仍将被削弱至最底。表面上,他们占领的一片贫瘠的沙漠,可是对于中国人而言,在波斯湾,他们所需要的仅仅是一片陆地,沙漠也好、农业区也罢,他们所需要的只是陆地与港口,而通过这场战争,他们得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一切。

    一但中国人拥有了一座港口,并在波斯湾进驻了陆海军部队,那么中国在近东只会发挥越来越大的影响力,作为一个英国人,哈里斯必须要考虑到英国的利益,正是出于英国的利益,他才希望内志不会因中国的最后通牒毁于一旦。

    内志必须要继续存在下去,只有如此,在未来通过英国对内志的支持,确保英国在近东地区的影响力的存在,而中国人的最后通牒却同样会让这个国家从上至下对他们充满敌意。

    所以——内志的领土必须要割让!

    “那是不是,即便是拒绝中国人的要求,中国人仍然会夺取他们需要的一切?”

    伊本?沙特的语气中强抑着浓浓的怒火,但更多的却是发自内心的无奈。

    “到那时,他们不仅会夺取这一切,甚至可能通过扶持拉希德家族的方式,占领整个内志,中国人只会拿走他们所需要的,剩下的都会作为赏赐交给拉希德家族,以拉希德家族作为其在近东地区的代言人!”

    了解沙特家族同拉希德家族之间世仇的哈里斯自然知道如何让伊本?沙特做出选择,果然在他的声音刚一落下,伊本?沙特的眉头就锁成了一团,在沉思片刻之后,他看着自己的叔叔,然后又朝着阿里看去,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同中国人联络吧!把他们想要的都给他们!”

    他站起身来,原本看似魁梧的肩膀却突然垮了下来,对于这个曾率领四十余人夺取这座城市,重建了内志王国恢复了沙特家族所有的荣誉与辉煌的年青人,这时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斗志。

    作为一个小国、弱国的元首的无奈,伊本?沙特这会可是体会的淋漓尽致,尽管内心极不情愿,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国王陛下,请你相信,无论在任何时候,英国都不会抛弃自己的朋友!”

    不会抛弃?

    转身离开的伊本?沙特听到哈里斯的话后,却是在心下长叹着,英国人没有抛弃吗?现在不是已经抛弃了他吗?可他知道,现在他唯一还能再依靠的只有英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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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章伊本;沙特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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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能给予的

    第70章能给予的

    “从来到汉志的第一天起,我就在观察着侯赛因和他的儿子们,侯赛因年老而野心勃勃,其长子阿里诚信公正但容易犹豫不决,次子阿卜杜拉聪明过人,但缺乏雄才大略,幼子赛义德缺乏热情,对阿拉伯起义过于冷漠。本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

    虽说对于阿拉伯人争取独立的动机从不持任何怀疑态度,但是单凭我们所理解的国家的独立和民族解放,并不能使那些来自各个游牧部落的骑手们英勇奋战,此时的“阿拉伯”还只是一个地理概念,阿拉伯人分成大大小小的无数部落、酋长国、埃米尔国、苏丹国和教长国,部落与部落之间,酋长与酋长之间为了争夺水井、畜群、牧场或掠夺对方的商队而不断发生冲突,有的部落支持阿拉伯起义,有的部落则与土耳其军队合作,借机向自己的老对头报仇,人们对部落的效忠要远远高过对虚幻的“民族独立”或“阿拉伯国家”的追求。

    毫无疑问,阿拉伯人需要一位具有无可怀疑的能力、魅力的军事领袖,在侯赛因和他的四个儿子中,只有三子费萨是具备这种素质的,无疑他正是我所要寻找的领袖人物……”

    《半岛纪行》

    走进一个内庭,在它的远处的边上,在黑sè的mén柱之间,站着一个白sè的急切地等着桑平治一行的到来的人影。

    在第一眼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桑平治就感觉出这正是他来到阿拉伯要找的人,——他就是那种可以令阿拉伯人取得胜利的领袖,费萨尔看起来非常高,像柱子般纤细,穿着很长的白sè丝织袍子,围着棕sè头布,绑着一根绯红sè的明光发亮的绦带。他的眼睑有些下垂;在他那奇异的、仍然充满警惕的身材映衬下,他的黑胡须、苍白的脸sè像一副面具。他双手jiāo叉地放在身前的短刀上。

    “你好,费萨尔王子!”

    和迎接他的费萨尔打了个招呼后,费萨尔引桑平治走进房间,在靠近mén口的地毯上坐下。在等到自己的眼睛习惯了室内的昏暗后,桑平治才看清,这个小房间里坐着十几个静默无言的人,一动不动地盯视着他或者费萨尔。

    此时费萨尔仍然朝下盯视着他的双手,双手正摩nòng着他的短刀。最后,他轻声地问桑平治对内志的感觉。

    “你喜欢我们这里——瓦迪萨夫拉吗?”

    “喜欢,但是离大马士革远了些。”

    大马士革,桑平治这个词像把刀刺进他们的心里,人群中不禁颤栗了一阵,在此之前,他们曾进攻过一次大马士革,但时却失败了。当他坐下时,在场的每一个人变得僵硬起来,屏住气,默不做声地持续了一会儿。有些人也许在梦想遥远的成功;另一些人也许早把它看做是对他们近来的败绩的讥讽。

    最后,费萨尔抬起头,微笑着看着桑平治说道,

    “赞美真主,土耳其人距我们更近了。”

    在费萨尔这么说的时候,桑平治和他一起笑了。

    而在桑平治和费萨尔的客套中,máo鲁德却一直烦躁不安地坐着,早就听得不耐烦了,在两人的笑声刚一落下,他便高声喊道:

    “不要在这里高谈其它事情了!最要紧的事情是去打,打,杀死他们!给我一队汉阳山炮和金陵机关枪,我准把他们都结果了。我们在这说呀,说呀,到最后还是一事无成。”

    máo鲁德的话,却让坐在一边费萨尔轻松地的咧嘴笑了起来,他同时看着桑平治,尽管中国人在半岛上扩充着他们的势力,虽然他们正在试图在半岛上得到一块立足之地,但是他知道,只有得到他们的支持,他才有可能实现自己的愿望——统一整个阿拉伯。

    这次谈话对他来说是一次机会,而眼前的这个中国人的到来也在某种程度上鼓励了他,他清醒的意识到中国人在半岛上需要有人作为他们的代言人,熟悉如何同欧洲人打jiāo道他的知道,对于这些大国而言,从来无所谓什么正义,他们的眼中只有利益,如果想从他们那里得到东西,除去让明自己的价值之外,还需要——jiāo易。

    jiāo易!

    在阿拉伯的世界中jiāo易也是很普遍的事情,对于弱者来说,如果想从强者那里得到帮助,就必须要拿出足够的东西进行jiāo易,对于阿拉伯而言,如果阿拉伯想获得独立,可以jiāo易的怕也就只有领土了。

    在费萨尔面带微笑的打量自己时,桑平治同样也在打量着费萨尔,这个他认为值得“帮助”的对象,此时他看起来似乎有点儿疲劳。他看起来要比三十一岁大很多。他的神情显得有些深沉,一双坚毅的眼睛,嵌在略微下陷的脸上,挂着血丝,下陷的双颊有很深的皱纹,是思虑过多的结果。他本xìng吝于用脑,因为思虑太多妨碍行动的速度,思虑的劳苦在他的容貌上刻满了痛苦的折痕。以外表看,他是个个子高,举止优雅,jīng力充沛的人,走路的姿态很美,头和肩俨然带着皇家的尊严。毫无疑问,他熟知这一切,在公众场合讲话时,他大部分的表达是用手势和身体。

    不过和大多数阿拉伯人一样,他的行动往往是冲动jī烈的。他显得xìng情急躁,过于敏感,甚至缺少理智。他会突然改变方向,强烈的**和虚弱的体力在勇气的驱使下,共同作用于他的的身体行动。

    尽管他表示他可以用信任报信任,用怀疑还怀疑。但桑平治却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他认定的“援助对象”在土耳其苏丹阿卜杜尔?哈米德的宫廷里受到的训练使他成为外jiāo上的高手,同时熟悉各种外jiāo手腕,而与土耳其的军事经历给了他战术上的实用知识。在君士坦了堡和土耳其议会的生活经历使他熟悉了欧洲的政治和礼仪。

    但也正因为如此,桑平治知道,自己此次旅行的目的实现了。

    他现在的任务是取最短的路线把消息带到社里,然后进行上报,如果远征军接受了他的建议,接下来就会有援援不断的军火,通过骆驼、甚至飞机运送给他,然后他会再次发起对土耳其人的进入。

    在棕榈树林内的一棵棕榈树下,桑平治坐着,当黄昏变深,夜晚来临,他一直用心听着费萨尔的讲述,同时享用奴仆们放到食毯上的热腾腾的米饭和羊ròu晚餐。因为阿拉伯人所信奉教义的关系,他们并不喝酒,所以,两人只是坐在一起喝着红茶,同时享用着晚餐。

    “我的朋友,你也许应该告诉我,你们需要的是什么!”

    在费萨尔这么说的时候,他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视着桑平治。

    “在这里,很多人称你们为异教徒,甚至于在一些人的眼中,你们是“卡菲尔”,我相信你知道这个词的意思!”

    卡菲尔,那是应该被杀死的异教徒的意思,对于这个称谓,桑平治可谓是再清楚不过,阿拉伯人之所以这么称呼中国人,原因非常简单,是源自帝国对回教的极度不信任,满清同治初年,陕甘回luàn时,那些人焚烧了黄帝陵,这对于整个汉民族而言都是犯罪。

    在帝国的建元,事实上是一种民族主义的复兴,而在这个过程中,同治回luàn再次被人提起,整个民族祖先的陵园被人烧毁,这是不可被接受的,因此,他们必须要做出选择,而这个选择是血腥的、暴力的,也正因如此,中国绝谈不上什么回教徒的朋友,单从教义上来说,中国甚至是他们的敌人。

    但国内是国内,国外却是国外。

    “殿下,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军队已经打到了巴格达省腹地,我们军队很快会打到巴士拉!”

    在回答他的问题时,桑平治倒是先提醒了一下。

    “这意味着,我们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向你提供你所需要的一切,马鞍山的步枪、汉阳的火炮、金陵的机关枪、广州的迫击炮等等,”

    此时桑平治并没有回答费萨尔的问题,而是说着中国可以向们提供的物资。

    “只要你愿意,不仅可以通过驼队运输这些物资,甚至可以用飞机运输,这意味着,只需要一两天的时间,成千上万件武器,就会到达这里,武装你的士兵!”

    突然他的话锋一转。

    “至于中国需要什么,殿下,你们可以给予我们什么呢?”

    一声反问,却把问题重新丢给了的费萨尔,在把问题丢给他的时候,桑平治则端起茶杯喝起了杯中的红茶,茶是印度大吉领的红茶,印度茶叶对中国茶叶的冲击非常大,对于家乡在福建的桑平治来说,他曾大哥——省议会议员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有一天中国和英国打仗,一定要打到印度,然后把大吉岭茶园烧毁。

    过去茶叶是中国最重要出口商品之一,而现在,印度却已经取代了中国,成为了世界上最大的茶叶出口地,甚至还出口到了茶叶的原产国,中国。

    能给予中国什么?

    费萨尔一下陷入了沉默之中,汉志能够给中国什么呢?

    ……

第71章 明天……

    第71章明天……

    世上是否真有巧合?

    每一个人都有各自己的答案,但若是仔细研读bō斯史之后,发现真是无奇不有。19世纪末,统治bō斯的卡加尔王朝,和同时期的满清简直就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同样属于异族入主文明古国。同样都是被欧洲列强用炮舰轰开大mén,同样都失去了传统藩属和关键小岛,同样经历过一次国内另类宗教势力的大规模冲击,同样有过一次不成功的体制内变法,以革新派最后走向刑场作为结局。在20世纪初,同样面临被瓜分的命运,北有沙俄,南有英国。

    时局多

    国家危亡之

    自然就要寻求出路。1905年对于bō斯,清朝以至于亚洲各个希望找到一条活路的古老国家们来说都是个关键年份。就在这一年,日本以一介莞尔小国击败了当时看上去不可一世的沙皇俄国。这对其它东方国家造成了巨大冲击。

    “立宪国击败**国,宪政优于**,立宪是强国之路”成为当时有志人士们的共识。立宪运动在各国的声势一时无两。至于满清,已经在那场日俄大战期间,随着一场民族大起义,而灰飞烟灭。

    “如果没有发生起义,如果满清同样实行立宪,那会怎样?”,一些流亡海外的不赞成暴力革命的人士,总喜欢研究这一经典命题。当然这都是题外话,不过坚持走这条立宪之路的bō斯,到底会有怎样的命运?

    bō斯能相对顺利的走上立宪之路,是和当时各方面环境气候分不开的,在国内,一方面,立宪派得到了英国人的支持,另一方面,朝局刚好来到了一个分水岭,老国王年事已高,王储野心勃勃预备接班,王储的最大对手是属于守旧派的老首相,为了顺利登上王位,王储自然就和首相的对立面——立宪派走得近了。

    至于病魔缠身的老国王,也实在无心再去管朝廷上的路线纷争,只求能安心走完自己最后的人生,就算圆满了。一番较量下来,最后的结局,老国王签署完立宪法案,然后没几天就驾鹤西游去了。王储联手国会,击溃老首相,成功继位。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就连身在夏威夷的康有为都很高兴,其更是连篇累牍报告来自bō斯的立宪喜讯,目的无非一个,就是由人推己,憧憬满清没有灭亡的“未来”。

    但现实是残酷的,走上立宪道路的bō斯,并没有从此就过上了传说中的幸福生活。旧的对手一去,新的问题就来。度过最初合作的蜜月期,国王与议会自然会就权力的再分配而产生矛盾。矛盾发展到最后,无非就是图穷匕见。国王号召各地拥护王室的宗亲汗王们进京勤王,国会也打出护法的旗号,征集民兵,立宪革命爆发!

    几年战争下来,国王战败,被迫退位,国会拥立未成年的太子为傀儡,实行虚君共和。期间,废王回土库曼斯坦老家征召同族子弟兵,妄图再起,又被击败,至此卡加尔突厥势力事实上已经从bō斯出局,余下的小国王,无非俯首国会而已。

    国会独大,进行近代化改革,应该幸福了吧?可天偏不从人愿。基于民族主义立场,bō斯国会天生难与英俄共事,于是引进第三方势力,就摆上了议事日程,而在这时,中国,这个刚刚实现民族独立的国家,因为英bō石油公司归属问题,进入了bō斯人的视野。

    邀请中国人会办协理bō斯财政,并成立了以中国人为教官的新军——财政宪兵队,以区别于由俄国编练的哥萨克师,和英国人训练的南bō斯步兵队。英俄都是老江湖了,哪能由着bō斯人自强坐大,于是联手干预,虽说在中国人的强硬下,未被两国bī走,但是却不得不退出bō斯政坛,以换取在bō斯的石油利益,而小国王在两大强国支持下亲政,政局一变而为王室与国会共治的二元格局。

    延至一战,国内这团luàn麻还没有理出头绪,的德国公使,就又跳了出来,他是个很有幽默感的人,bō斯人由他口中得知全体德国人在德皇威廉二世的带领下,已然集体加入了伊斯兰教,并且愿意帮助bō斯人反对英俄的压迫。如此一来,无论是出于民族宗教感情,还是现实利益,bō斯国会自然而然站在德国一边,“哈只威廉”(朝觐者威廉)的大名传遍了bō斯大地,在所有的清真寺里,máo拉们都在为德国的胜利祈祷。

    而这一切,所换来的,却是英俄两国先后对bō斯出兵,1914年12月,英军通过英印边界进入bō斯,1915年年初,大批俄军在里海南岸的恩泽里港登陆,并威胁德黑兰。

    当第一缕阳光照入bō斯的首都德黑兰后,尽管是清晨,可是德黑兰在昨天一夜都未能平静,甚至在凌晨时分还传来了爆炸声,是谁?是德黑兰的守卫者,还是俄国侵略军,对此,正忙于撤离的人们并不怎么关心这些。

    赵朋甲看看自己的手表:停在7点40分上。他抬头瞅见大使馆办公楼走廊墙上的挂钟,时间是7点整,那是他下令撤离德黑兰后,公使馆陆战队的士兵给nòng停的。

    他停住脚,回想起那个荒唐可笑的时刻,外jiāo部发来的一份电报“鉴于bō斯的紧张局势,以及德黑兰将遭受战争威胁,公使馆应撤入由我们控制的阿巴丹地区”。

    阿巴丹!

    那里有中bō石油公司最大的油田,也是1907年根据同英国的谅解备忘录中,中国所取得的“小的可怜”的确一片势力范围,仅只是为了保障石油开采。在欧战爆发后,鉴于土耳其军队对阿巴丹地区的威胁,在12月,一支原本准备派往增援中属中非的海军陆战队在阿巴丹地区登陆,随后在阿拉伯河击退了土军的进攻。

    但赵朋甲却知道,当时之所以紧急派出军队,是因为英国人的出兵,为了避免英国人染指中bō石油公司所属油田,海军才会紧急调派部队。

    从走廊上面临公使馆广场的那扇窗户看去,赵朋甲看到沙赫塔已经来了。

    沙赫塔是中bō斯少有的留学中国的bō斯军官,他是在中国教官训练着财政宪兵时,选派到中国学习军事的军官之一,当时他只有十三岁,两年前回国后,和同期回国的留军官一样在财政宪兵队服役。

    在德黑兰,大都知道这位出身贫苦人家的少校军官是一个亲华派,就像他直到现在仍然佩带着黄埔陆军军官学校的佩剑一样,尽管在很大程度上,过去的五年间,除去保留油田之外,中国的势力已经在某种意义退出了bō斯。

    疾风知劲草!

    在中国有这么一句话,也正因如此,公使馆内的诸人才会对其充满好感,在去年,当沙赫塔在上尉的军衔上止步不前的时候,正是由公使馆和中bō石油公司出面,通过一笔贿金,使其晋升为少校。

    星期一的早晨,原本每个人在办公室里处理周末积压的大量事务,而作为公使的马朋甲也同样习惯于到处溜达一圈,和人打打招呼,感受这个庞大机构的工作节奏。

    不过今天早晨,因为公使馆即将撤离,所以,已经没有了积压事务的处理,对于所有人来说,他们必须要收拾好东西,并将那些绝密报告通通焚烧,对于公使馆而言,在撤退的过程中保留绝密文件,只会添加不必要的不安全因素。

    远处大清真寺塔顶上传来宣礼人的呼唤,几乎湮没在城市喧嚣中,听起来隐约飘忽。每天五次呼唤信徒做礼拜,这是第一次。不过对于沙赫塔而言,他很难保持同样的习惯,十三岁前往中国留学军事,二十岁回国,七年的留学生涯早已经改变了他的习惯,更何况,他原本对宗教就不热衷。

    在公使馆的入口处,看到那些穿着熟悉的中**装的陆战队员向他敬礼时,在回礼之后,他lù了笑容,在很多时候,相比于其它人,他觉得中国人反而更亲近,在中国的七年留学生涯,尽管训练艰苦,但在他看来,却是他人生最值得回忆的记忆。

    但倘若他看到镜中自己的模样,准会惊愕不已。那张小脸和他那些bō斯战友的脸一样,被沙漠的炎日烤成棕褐sè,看上去颇有几分忠厚相。

    随着早晨时光的流逝,这座城市变得越发嘈杂不堪,仿佛被几只鲸一样庞大的扬声器放出的巨大声làng吞噬了。在即将进入公使馆的时候,沙赫塔眨眨眼,各种在中国的记忆不邀而至,在他脑海里转悠。

    他记得南京的街道,以及那些面容祥和的人们,还车流熙来攘往的街道,他同样还记得紫金山皇家别苑秀丽的景致,甚至那里还有他的初恋,尽管那个nv人只是一个妓nv。

    他又眨眨眼睛。那些不请自来的幻觉、话语和情景在他脑海中翻腾。他这么胡思luàn想,或许是因为这个在某种程度上,被他视为家的地方,即将撤离德黑兰,而他同样也会随着国会、德国人一同撤出德黑兰。

    整个公使馆内到处是一片繁忙的样子,那些职员们或是在焚烧着文件,或是在整理着行李,眼前的这一幕让沙赫塔明白,他们是真的要撤离德黑兰,可他们为什么撤离呢?无论是俄国人或是英国人都是中国的盟友。

    这时他的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军官学校中教官曾经的话语“中国yù与各国平等相待,但耐何各国却不yù平等相待于中国!”,或许,现在的撤离,正是这些大国间的这种矛盾。

    在沙赫塔进入办公室后,马朋甲满面笑容的迎了过去,他的个头沙赫塔矮半头,沙赫塔是个典型的bō斯人。英俊潇洒的相貌总是使他引人注目,躲也躲不掉。他脸上最吸引人之处也许是鹰钩鼻,也许是面颊上两块轮廓清晰、方方正正的颧骨。

    “没想到,会有我们撤出德黑兰的一天?”

    在简单的客套之后,马朋甲自嘲的说道。

    “是啊,唯一对bō斯平等以待的国家,却不得不撤出德黑兰。”

    沙赫塔的神情同样有些感慨,在他看来,无论是英国或是俄国亦或是德国,都对bō斯持有野心,也就只有中国,或许他们对bō斯有一定的兴趣,但他们的兴趣也仅限于石油,这时马朋甲的目光又一次落到沙赫塔的腰间黄埔短剑上。

    “我的朋友。”

    这时沙赫塔用粗哑平静的嗓音说着bō斯语。

    “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和我的下属愿意护送你们离开。”

    沙赫塔的神情显得极为认真,事实上,他之所以来这,也正是为了这件事。

    “我想……”

    踌躇着,马朋甲说出自己的担心。

    “你的国家更需要你!毕竟现在你的国家正在……”

    “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送你们一程。”

    沙赫塔依然有些固执的说道。

    “你们只有十几名士兵保护,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谁都不能担保你们这一路上会不会出什么事。”

    “的确。”

    点头表示赞同时,马朋甲又不无认真的说道。

    “不过,李恩福,你应该知道,在我们的政策中,我们无意干涉bō斯的事物。”

    这句话,事实上是一种提醒,是在提醒着沙赫塔,中国不太可能像英国或俄国一样,给予他太多的支持,那怕他做出了一定的付出。在的声音落下之后,房间内久久沉默着。两人都能听见房间外的人们急匆匆的脚步声。不过在说话时,马朋甲还是习惯叫沙赫塔的中国名字。

    “我在中国留学了七年。”

    颔首同意时,沙赫塔却有些认真的说道。

    “我想我应该为你们做一点事情,以回报你们曾给予我的帮助?”

    他的话到让是马朋甲咧嘴乐了起来。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固执。”

    “因为你们是朋友!对待朋友,我们必须要有所回报。”

    沙赫塔认真的说道,现在的bō斯,存在着四国势力,土耳其人、俄罗斯人、英国人,他们无法不试图染指bō斯,尽管中国在南部建石油公司,通过开采石油大发横财,但中国人倒是文明一点,他的石油公司公买公卖,尽管他们在bō斯分享着与俄国人、英国人一至的特权,但却很少借特权保护施恶于民,“已所不yù,勿施于人”或许就是这个道理,此举只让bō斯民间对中国人充满了好感,在bō斯,数以千百计的青年,无不以中国为榜样,认为只有通过学习中国,才能实现bō斯的真正独立。

    “好吧!”

    点点头,马朋甲有些“勉强”的同意了沙赫塔的建议,然后又接着说道。

    “不过作为回报,在到达拉巴丹后,我会给你争取一些军械,我想你应该需要这些!”

    在沙赫塔离开的时候,他并没有注意到在公使馆的窗边,站着两名身穿近卫军军装的军官,

    “好了,我们会再一次加强对他的考验?”

    此时军官那张轮廓不清、绷得紧紧的脸上,一副严厉得恰到好处而又置身事外的表情。

    “嗯,就算是吧,如果不能通过考验的话,或许我们还要再选择其它人,即便是有些不尽人意。”

    “真不知道,”

    其中的一名军官吐了一烟雾。

    “为什么我们要这么认真,为了一个人,竟然以公使馆撤离作为代价?”

    在那名军官说话时,另一名少校军官则思索着,脸上绽开道道横纹,他早已养成了惯于久候的耐心,站在窗边的他缄口不言。

    “我不清楚,上尉。”

    终于少校很不情愿地说了一句。

    “但是,考虑到我们的海外政策与英俄这样的帝国主义者不同,所以,如此谨慎是非常有必要的,要知道,我们必须要考虑到将来,假如我们匆忙选择一个人的话,很难保障我国在bō斯的利益,未来的利益——”

    “可是撤出德黑兰,会造成我们对bō斯影响力降至最底。”

    上尉再也憋不住了。

    “少校,我觉得,我们应该向国内提出要求。”

    “提出要求?什么样的要求?”

    上校的右眼睑慢慢耷拉下来。

    “要求国内从远征军chōu调两个师,只需要两个师,我们就可以控制能做到同俄国人、英国人一样,对bō斯分割占领!”

    “不,那样的话,我们和英国人、俄国人有什么区别呢?要知道,我们可是同为亚洲国家,致力于亚洲国家的解放,是我们的天然义务和责任。”

    在说话时,少校冲着冲上尉龇牙一乐。

    “你必须要知道,有很多时候,我们必须要考虑到自己的形象,对于我们而言,我们所需要的并不是领土,同样也不是那些该死的特权,而是一个国家,我们需要的不是一个由我们和俄国、英国分享控制的bō斯,而是完全受中国影响的bō斯?”

    “今天,bō斯;”

    在沉默片刻之后,少校望着窗外说道。

    “明天,全世界。”

    ……

第72章 反对

    全文字无广告第72章反对

    达累斯萨拉姆。全文字无广告

    西历一九一五年,二月十一日,星期四。农历乙卯年腊月二十八日,晨。

    还没破晓的印度洋上空依旧笼罩着乳白色的迷雾,在这雾蒙蒙的海面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几艘军舰朦胧的身影随着海浪微微起伏着。

    在过去的几个月中,达累斯萨拉姆港,这座刚刚成为中属东非的首府所在地的海滨城市,充分展现出了,作为中**队在印度洋前进大本营的重要性,这里的船坞为在波斯湾、印度洋航行的军舰提供维护,农场向远征军提供食物,同时,这里还是远征军重伤员的疗养之地。

    可以说,这座城市和这片殖民地,已经展现了作为殖民地的重要性。

    达累斯萨拉姆在过去的几个月中,一直在扩建着港口,港口的工地上上过千睡意朦胧、宿醒初醒的黑人劳工懒洋洋扛着工具推着石料在工地上走动,一些很显然是监工或者是港口官员的人们大声鼓舞或者厉声训斥偷懒的劳工——实际状况证明,他们的效果等于零,黑人是懒散的,往往只有皮鞭才会对他们起效,所以当训斥未能起到作用的时候,尚未习惯东非“工作方式”的监工在码头官员的许可下,扬起了手中的皮鞭。分钟后,在监工们皮鞭的鞭笞下,那些懒洋洋的黑人终于拿起了手中的工具,投入到码头的建设之中。

    河谷间低沉的突突突声中,一艘海关的白色汽艇驶离岸边,向着远处晨雾中军舰靠去,汽艇所过之处,海面上犁出道道条纹。懒洋洋的黑人劳工连看一眼汽艇的兴趣也没有,他们并不是电影中、小说里那些没见过世面的野蛮部落的黑人,他们甚至信奉基督教。

    别说这么小的汽艇,比它大上百倍的军舰,他们也曾在这里见到过,根本范不着为了这么一艘小船感到惊讶,只有那些刚从内陆来的土老帽才会为轮船而惊奇。

    站在小汽艇上赵德芳依如刚来到达累斯萨拉姆时,看着周围的一切都是投以好奇的眼神,人生就是如此的奇妙,当他以为自己会到某一处海关任职的时候,却出人意料的成为新创建的达累斯萨拉姆海关的官员——一名殖民地官员。

    殖民地官员,对于世界其它列强国家而言,这一名称并不陌生,不过对于中国人而言,这却是一个极为新鲜的名词,中国正在学习着如何管理殖民地,同样也在学习着如何出任殖民地官员,而相比于太平洋殖民地,拥有上百万人口的前德属东非殖民地无疑是最好的实习场所,也正因如此,这里目前才会充斥着大量的年青行政官员,他们将在这里学习如何出任殖民地官员。

    “在土耳其巴格达省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著名法澳港,我们英勇无畏百战百胜的远征军,给土耳其摇摇欲坠的房子决定性的最后一击。巴士拉、法奥港的惨败,标准着土耳其人将不得不退出巴格达,……”

    在小汽艇边的王峨则拿着报纸大声念道。

    “法奥港的的胜利,等于在土耳其巴格达省摇摇欲坠的统治,给予了最后一击……”

    当王峨这么说的时候,他周围的几名同学都露出了善意的笑容,这句话自从远征军在阿拉伯半岛登陆后,平均三天,报纸上就要刊登远征军给予土耳其摇摇欲坠的统治最后一击,而且每一战都是“决定性的”,每一战都是“最后一击”。

    早就应该垮了无数次的土耳其人,却还能变魔术一般,在下一个战场守侯着远征军再次给予他们“决定性的最后一击”,然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中国远征军,再一次赢得“最后一击”的“决定性胜利”。

    总之,所谓的捷报,不过如此。

    “永远的决定性胜利!”

    笑声从他们的口中涌出,而在笑声落下的时候,王峨却开口说道。

    “管他是决定性也好,最后一击也罢,反正,咱们的伤亡也不算多,从开战至今,一共万人的伤亡,比起欧洲人,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就被赵德芳打断了。

    “那是因为他们面对的是土耳其人,而且我们在那里投入了多少军队,土耳其又有多少军队,你看……”

    赵德芳的手朝着达累斯萨拉姆港的入口指去,在入口处的泊区赫然停着一艘白色的邮轮,邮轮的一舷刷着大大的红十字,那是一艘从阿拉伯半岛开来的医疗船,达累斯萨拉姆作为远征军的一级医疗站所在地,从远征军出兵阿拉伯半岛后,这里便源源不断的接治着从前线转运来的伤员。

    “按照海关处的登计,这是“新东方号”第三次送伤员来达累斯萨拉姆,三次能运来多少伤员?别的不说,就单看征用的那些剧院、学校,就知道了,伤亡是大,还是小,恐怕只有天知道!”

    尽管赵德芳并不知道前线的战况究竟如何,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伤员被送到达累斯萨拉姆治疗,但是却因为工作的关系,他还是知道在“新东方号”医疗船来了已经来了三次,另外还有两艘海军的医疗船先后来过达累斯萨拉姆,尽管他们并不是军人,但是有一个最起码的常识他们还是知道的,那就是轻伤员肯定不会后送到达累斯萨拉姆治疗,能后送到这里的肯定都是重伤员,前后五船,运来了多少伤员?而相对应的就是前线又有多少伤员?恐怕这就不是伤亡万人那么简单了。

    “可不是,你没看达累斯萨拉姆的体育馆都征用当野战医院了,而且政府机构集中办公,也是要给伤员腾地方,伤员太多了,有这么多伤员送到这,真不知道,前线到底有多少伤亡!”

    在提及前线的伤亡时,几人的神情同时变得严肃起来,最后,王峨却不无抱怨的说道。

    “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隐埋前线的真实情况!”

    “那还不简单,是怕伤亡过大,到时国会有人借机反对这场“名不正言不顺”的战争!”

    (原本按计划昨天应该更新的,可结果……这两天无语得了痢疾,上吐下泻的,两天“减肥”九斤,要人命啊,昨天晚上甚至视线都模糊了!今天拼了命,也只勉强码了这两千字,希望大家能够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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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今天与未来

    全文字无广告第73章今天与未来

    在英国历史上有一艘邮轮叫“大东方号”,与当时的木壳蒸汽机帆船客轮不同,大东方号被设计为用螺旋桨和风帆推进的铁壳船,这艘被誉为“海上浮城”的大船可载客4000人,载货6000吨,这在当时超出了人类造船工程的极限。

    不过相比于其工程上的宏伟,其在商业上却是极为失败的,甚至可以说,它的失败足以给任何工程师树立起一座警钟,

    “可以达到工程极限,但不要试图超过工程极限。”

    不过工程师们却是最固执的一群人,他们从来不相信什么工程极限,他们总是在不断的挑战工程极限的过程中,建立新的工程极限,而这正是印证他们能力的体现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在英德两国陷入海上军备竞赛的时候,竞争同样不可避免延伸到了的整个造船领域,尤其是象征着国力象征的邮轮业。

    当时,英国有白星和卡纳德两家规模巨大的海运公司,德国则有北德意志-劳埃德和汉堡-美洲两家规模同样巨大的公司。如同英国的白星重视舒适而卡纳德重视速度一样,汉堡-美洲和北德意志-劳埃德也有这样的侧重区分,汉堡-美洲公司更重视其邮船的规模和乘客的舒适性。

    德国为了和英国的毛里塔尼亚级邮船与奥林匹克级邮船竞争,竟然提出了三条超级邮船的工程建造,她们长280米,重52000吨,远远超过了英国的毛里塔尼亚级与奥林匹克级,他们这样设想了,而且也这样将他们空前的设想付之于现实,从而使得这三条巨无霸长时间占据在世界上最大邮轮的宝座上,使得许多船面对这三条巨无霸而毕恭毕敬。

    当英德两国在军舰、在海运展开竞赛的时候,而地球上的另一个大洋却陷入了沉寂,因中美海军协定的缘故,中国放缓了海军的扩充,甚至停止了主力舰的建造,但这并不意味着刚刚走向海洋的中国会放弃海洋。

    另一个海上行业——海运业,同样进入了中国的视野,在不能通过战舰表达国家实力的时候,通过海运业亦是展现国家实力的选择,在政府资助下,事实上就是政府企业的太平洋公司同样开始了大规模扩充,而与英德公司不同,中国更注重吨位与载客量,短短五年间,前后多达六艘巨型邮轮进入公司。而排水量42000吨的“新东方号”,正是其中的一艘。

    对于外界而言,航速高达30节的“新东方号”,是继“致远舰”之后,中国造船业的荣耀,与致远舰的“拼装”不同,“新东方号”的一切部件,都是国产的,它检验着中国造大船的能力。而事实上,于某种程度而言,“新东方号”同样还是海军的试验舰,海军在邮轮上试验新式的轮机技术、试验新式的焊接技术,总之,邮轮不过只是海军进行技术积累的工具而已。

    而在另一方面,邮轮可以在战时加以征用,充当辅助巡洋舰或者运兵船、医护船,而“新东方号”则在战争爆发后的第一时间,先是被征用为运兵船,随后又被征用为医护船,用于运送伤兵,而这正是中国邮轮强调载员量的原因。全文字无广告

    “天知道!”

    在“新东方号”医疗船的舷边,脖颈间吊着一块三角巾,手臂上包裹着纱布的王泽,在嘴边不满的嘀咕着,尽管船已经到了达累斯萨拉姆,但是他的脸上依然尽是浓浓的不满之色。

    第一,他的手没断,第二他的腿没断,第三,他的躯干没有中弹,第四……反正他不是重伤员,只是手臂中弹,按照常识,像他这样的轻伤员,最多也就是在野战医院呆了一个星期,等到伤口愈合后,就会返回部队,继续作战。

    可是让他意想不到的却是,当他在野战医院简单的包扎之后,医生就给了他一个牌子,他一张“上船牌”,当时他压根就不知道那个什么“上船牌”,要不然他一定会在伤口处理好的第一时间返回部队,可等到他知道的时候,人已经到了港口,然后上了这艘医疗船,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因为医疗船的条件好些,原本还想睡一次床舒服两天再回部队的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医疗船已经朝着达累斯萨拉姆港驶去,他们要到达累斯萨拉姆的分院治疗。

    这么一点伤,竟然还要到达累斯萨拉姆!

    尽管不满,可那会船已离港,再多的不满,最后也只能化成满腔的无奈,随着这艘曾让国人激动不已经的邮轮前往“华属东非”,这片中国的新殖民地。

    “棕榈树、黑人、雪山、牧场、农场……这里就是咱们中国的殖民地啊!”

    在庞大的“新东方号”驶进港湾的时候,挤在甲板上的士兵们用憧憬的眼光打量着这片殖民地,这是中国的第一块殖民地,而殖民地在这个时代则是某种程度上大国、强国的象征,这意味着一个国家,从本土走向海外,走向真正的世界强国!

    而现在,这场战争之后,中国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殖民地,而且更重要的是,这块殖民地还是从另一个世界强国的手中抢来的。

    “快看,黑人,这么多的黑人!”

    士兵们望着达累斯萨拉姆港码头工地上的黑人劳工,他们兴奋的叫喊着,在他们的眼中,这些黑啦巴叽的黑人都如此的可爱,只是因为他们现在不再是异国人,而是“华属东非”的市民,对,他们只是市民,这些黑人并没有充当国民、公民的权力。

    嗯!就是如此!

    咣唿间,这些第一次来到中国殖民地的军人们,在邮轮进港的时候,他们的心中不禁升腾出一种使命感——为帝国开辟更为广阔的生存空间,为国民赢得殖民海军的权力。

    “嗵、嗵……”

    就在这时,港口的炮台响起一阵礼炮声,那是二十一响礼物,是这片殖民地为这些在战场上为国杀敌负伤的军人们致以的最崇高的敬意。在岸边,数万远道而来的侨民手拿着鲜花不断的呼喊着,用他们的乡音欢迎着伤兵们的到来,整个达累斯萨拉姆再一次因为士兵们的到来沸腾了起来。

    “总督阁下!”

    在码头上,站在栈桥上的李子诚扭头看一眼伍子豪,

    “怎么样,安排好一切了吗?”

    此时已经由驻东非领事,一跃成为华属东非第一任总督的他,依如其它国家殖民地总督的惯例,穿上了一身军装,殖民地总督不仅要负责行政事物,同样还需要负责军事事物,不过他并不是临时穿上的军装,事实上,尽管他是一名外交部官员,可早在大学时,他就加入了皇家预备军官团,现在只不过是从预备役重新编入现役。

    “上一批伤员中凡医生同意的,都被疏散到侨民的家中疗养,床位完全可以满足伤员的需求,而且这批伤员之中至少有三分之二,可以直接疏散到侨民的家中疗养,所以在接治上绝没有任何问题!”

    伍子豪连忙麻利的回答道,现在的总督府官员实际上就是在当初的领事的班子上搭建起来的,这完全是因为夺取殖民地时,国会的对其合法性的争论,以及随后的国内动荡,一方面,国内固然派出了军队增援,而另一方面,政府却又碍于种种因素,不愿意直接派出行政官员。

    在这种情况下,领事馆的官员直接出任总督府官员,随后又组织侨民自治会,通过侨民的选举,选举出了民政官,而现在,这片面积达一百万平方公里的的管理,正是由这个只二十三个人的“总督府”和数百名民选官员管理着。

    “一直以来很多人都好奇,为什么我们要在没有中央拨款的情况下,主动要求承担起作伤员的救治,甚至,到了今天的,他们还是不明白我的用意,只是看到了银子的到来,才纷纷称赞着我多么多么的英明!”

    看着慢慢驶进港口的“新东方号”,李子诚向自己的助手道出这番话时,面上尽是无奈的苦笑,一直以来,直到昨天,委员会还在私下里质疑着东非能否负担救治伤员的巨额开支,毕竟,除去军队支付的款项之外,对于东非而言,需要新建医院,需要对应的后勤设施。甚至就连现在的港口扩建,同样也是由东非承担的。

    不过这一切,在昨天,都改变了,经过国会同意,帝国财政一次性向东非提供了4亿元的资助,交通部将在东非投资两亿元,用于完善东非的公路交通系统。

    可以说,东非短期的付出,换取了巨额的回报,那些回报不同于政府资助投资,那些投资往往是产业性的,掠夺性的,但是4亿元的拨款、两亿元的交通投资,却是有利用东非未来发展的。

    也正因如此,原本对以东非贫弱财力,承担起伤员疗养任务颇有微词的民选官们,终于不用再为了“展现帝国第一殖民地对帝国之忠诚”勉强接受这一切,现在他们是发自内心的接受这一切,更将此视为荣幸。

    “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相比于六亿元,我更看重的是他们!”

    下巴微一扬,李子诚的手指着正在拖轮的帮助下进港的邮轮。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对于华属东非而言,我们需要的不是金钱,德国人治理东非的时候,这里每年的财政盈余多达千万元,足以支持殖民地政府的运营,可对于东非而言,这些都不够,在东非成为中国殖民地之后,国内的表现啊!”

    摇着头,李子诚的脸上尽是失望之色,也正是在那个时候,让他意识到议会政治在将来对殖民地的影响,也正因如此,他才希望能够做些改变。

    “的确,海军要在这里建立基地,我们也尽可能的给他们提供帮助,在很多人看来,有了海军作为支持,一切都高枕无忧了,但是……”

    看一眼面前的港口,李子诚的目中流露出的却是对未来的担忧,

    “海军需要的只是一个港口,需要的只是达累斯萨拉姆,或者说达累斯萨拉姆港,如此而言,在必要的时候,他们的责任只是继续拥有这座港口,也就是说,他们对完整的东非,并没有多少兴趣。”

    无奈的长叹口气时,李子诚却又突然笑了起来。鬓角微白的他目中这时却是显出了智者的神采。

    “不过,陆军出兵阿拉伯,却让我看到了机会!一个改变东非命运的机会!如果我抓住了,整个东非的未来,就会得到最根本的保证!”

    东非、未来、保证!

    伍子豪倒是第一次听总督提及这些字眼,事实上从一开始,总督就不断的强调着责任、义务,这一切都是殖民地的责任和义务,而现在却是和殖民地的未来扯上了关系。

    “当然,军队最后会把轻伤员都送来,的确超出我最初的意料,不了这样也好,可以让更多官兵过来,来到东非。在他们伤口基本愈合后,我们的侨民把他们接到家中,在那里他们会得到更为妥善的照顾,让那些军人,了解东非,了解这片土地!同时,让他们记住,在这里,有着他们的同胞!让他们记住这里的一切!”

    话到此处,李子诚的脸上尽是得意之色,从第一批伤员到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成功了!或者说,华属东非成功了!

    “要知道,在中国的官阶体系中,有至少一半以上出自军队,国会同样也是如此,贵族院更是如此,毕竟,服兵役是贵族的责任和义务,而现在的这些伤员之中,在未来有多少会成为国会议员?进入国家官僚体系?他们今天在东非受到的善待,就是东非明天的保证,要知道,战时情感往往会影响人的一生!”

    就这时,“新东方号”靠港了,东非警备队的军乐队演奏起了“帝国进行曲”,这一天,对于达累斯萨拉姆而言,又是一个节日!而对于“新东方号”上的官兵们而言,这同样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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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梦幻之地

    全文字无广告第74章梦幻之地

    “……在帝国统治下的东非神秘莫测,光怪陆离。豆腐小说无弹窗www.uu234.com(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在那里,以大农场主为主的士绅们头戴黑色的软军帽,身边黑人仆役簇拥随后,严加护卫;在辽阔无垠的中央草原,税务官员头顶骄阳,到处征收捐税;在乞利马扎罗雪山的避暑胜地,帝国一桌桌丰盛的筵席上,山珍海味、琼浆玉液的布满了餐桌;在高级俱乐部的草坪上,高尔夫球比赛**迭起;在塞伦格提大草原上,赛马比赛在尘土飞扬中鏖战正酣,在热带丛林里,狩猎比赛扣人心弦,在郁郁葱葱的密林里,身着无尾长礼服的行政长官安营扎寨,一边品尝美味食品,庄严地高高举起酒杯,祝愿东非所有土地的所有者、伟大的皇帝陛下万寿无疆,一边谛听黑暗中传来的非洲土狼嚎叫声;在非洲灼人的烈日阳光下,身穿作战服的军官们,追击着德国警备队残余部队……

    稍有规模的的庄园主家庭,均拥有一间规模不菲的餐厅,对于移民而言,除去运动比赛之外,宴会从来都是排解乡愁的最好选择。这些之前没有任保亲戚关系的人们,每天举行的亲密家宴,至少有数十位客人参加,而每位客人身后站立一位黑仆。

    在这里,几乎每一个人都享受着富足、安逸的生活,运动比赛宴会,甚至西式的舞会,是他们生活的主要方式!”

    《梦幻之地——帝国之东非》——《帝国时报》

    殖民地,对于国人而言是如此的陌生,以至于当那些将到种植园中疗养的官兵们,都很难适应他们是身处殖民地之中,只有那门上用中文、德文书写的“黑人禁止入内”的提示牌在提醒着车厢内的官兵们,他们是身在帝国的殖民地。

    “……当时德属东非当局还沿着铁路线搭设了电报和电话电缆,但是不久之后,就发现这是一个令他们长期头痛不已的决定:犀牛开始利用笨重的身体摩擦电线杆来止痒取乐,任何一只正常的狒狒都无法抗拒在电线上荡来荡去的乐趣,长颈鹿可以轻易的穿越铁轨,却不愿屈尊弯腰通过白人占领他们土地时所架设的金属线,往塞伦格提大草原和马萨伊草原的一个个长颈鹿群成了德意志海外帝国战略通讯线路的终结者,当然……”

    在车厢中,列车员用浓浓的山东腔调特意强调道。

    “现在长颈鹿群同样也是中华海外帝国战略通讯线路的终结者!”

    “什么是长颈鹿?”

    突然一个问题从车厢中响了起来,这些远征军的士兵,很多都是在当兵之后才第一次离开家们,他们中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长颈鹿是什么。

    “哪,那就是长颈鹿……”

    列车员手指着远处的一群长颈鹿喊道。

    “原来就是长脖子鹿啊!”

    一阵善意的笑声在车厢内响了起来。

    红彤彤的地平线那

    火车在笔直的单行线上开了过来。

    穿着德式的毛哔叽制服的站长走出车

    一边用手抹着裤子上的折皱。车站是一间屋檐高高挑起的小砖房。在遮阳棚下里等待着的附近定居点移民们在一阵骚动中做好了准备,这些移民们大都穿上了自己只会在节日时才会穿着的服装,男人们穿着笔挺着新制服装,女人们大都是穿着儒裙,尽管儒裙并不适合劳作,不过今天却是一个节日。

    一个木刻小动物顶破了口

    探出一张惊奇的脸。孩子们今天并没有上课,而是穿着校服,排着队,手拿着国旗,焦急的望着火车驶来的方向。

    此时他们在那焦急的等待着,而是火车站附近,一长溜西式马车停在路上,每一辆马车上都坐着一个黑人车夫。全文字无广告

    “呜……”

    终于在火车的汽笛声中,列车进站了,在列车进站,缓缓停下来的时候,学校的乐队演奏起了国歌,和其它的战友一样,手中提着行李的王泽站起身来,他有些好奇的朝着车窗外看去,看着火车站上的前来欢迎的百多人,只觉像是回到中国一般。

    在火车停稳之后,列车员在打开车门的时候,冲着的车厢内已经站起来的二十多名官兵说道。

    “希望你们在这里过的开心,一个月后,我们再见!”

    和其它士兵一样,王泽是到这里的一个侨民家庭疗养的,这是华属东非给他们感觉最奇妙的地方,他们不是在医院中疗养,而是在侨民的家中疗养。

    “英勇的军人们,欢迎你们的到来,你们的到来是本镇建镇以来,除东非并入中国之外,最让人高兴的事情,你们在前线英勇的战斗、付出……”

    在镇长致辞欢迎他们的时候,王泽朝那些满面笑容的侨民看去,通过侨民们的服装可以看出他们的生活水平,他们的生活显然比国内的农民更为富足,甚至就是女人们神态也比国内的女人多出几分安逸。

    在欢迎会结束之后,王泽看到了他未来一个月寄居家庭的家长——一个王姓的安徽裔侨民,按照安排,他们通常会寄居在老乡的家中。

    “王长官,欢迎、欢迎……”

    王四毛一边搓着手,一边有些兴奋的说道,整个镇上就只有他这么一户安徽人,而今天接待的这位王长官是他在移民三年后,所见到过的第一个同乡。

    “给您添麻烦了!”

    在王泽客气的时候,

    “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应该的!”

    王四毛则指着身边的女人和孩子介绍道。

    “这是内,嗯……内子,这是犬子……”

    此时王四毛整个人都显得文绉绉的。一转脸,王四毛又冲身后喊了一声。

    “快,阿平,给长官提着行李!”

    一个穿着丫环装的黑人女孩走了过来,那模样只让王泽吓了一跳,对于黑人的模样,他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长官,你看,这就是我的种植园,一共八百五十亩,因为这里的土壤贫瘠,含有机质低,保水能力差,适宜种植剑麻这类耐旱作物,所以我的种植园里种都是剑麻……”

    王四毛手指着道路两侧的种满剑麻的田地,对身边的王泽介绍着自己的种植园时,他的脸上尽是骄傲之色,这片土地是他一手开垦出来的。

    “三年前,我来这里的时候,这里只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芜的土地,可以说,除了荒草什么都不长,那些德国人并不怎么厚道,他们的种植公司和移民圈占的都是最好的地,而我们得到的都是这种劣地……”

    在言语之中,王四毛依然对前德属东非殖民地政府充满了不满。

    在马车行驶到种植园的中央时,道路两边参差不齐地立着一些灰不溜秋的小泥房。从房子里跑出来的鸡

    狗

    一个个瘦得皮包骨

    跟在一群“小黑猴”们身后在土路上奔走着。西面的天空在燃

    燥热的霞光淡淡地、漠然地映红了这座种植

    映红了那一栋栋小尼

    映红了土墙围成的牲口

    上百个黑人在马车驶来的时候,都站在路边朝着马车上主人们鞠着躬。

    “我们那一批移民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的土人几乎什么都不干,他们每天除了跳舞、就是打猎,打猎,还是用那种棱标,纯粹就是告天吃饭,我们来这里之后,不仅开垦荒地,还教给当地人技术。还雇佣他们在种植园中干活,像这三十六户人家,就是在我的种植园里干活,嗯,长工,对,用国内的话说,他们都是我家的长工。”

    和任何一个移民东非的华侨家庭一样,他们在提及自家的种植园时,往往都会带着得意、骄傲的神采,他们来东非之前,在国内的生活往往都很贫困,但是东非的一切却改变了他们的生活,通过开垦土地、建起种植园,他们迅速的富裕了起来。

    尤其是在今天,因为不需要在履行德国公司的合同,使得几乎每一座种植园都获得了远超过往年的利润,如是不是因为总督府限制了种植园规模,或许他们会进一步扩大自己的种植园。

    虽然仅仅只是几天,但是王泽却被这里的生活征服了,不仅仅是因为这里的富足,或者说每天桌子上丰盛的餐点,一开始的时候,当每天诸如肉、鸡之类的食物上桌时,他以为这是主人招待客人的客套,可是他注意到,家里的孩子对这些似乎没什么兴趣,显然他们每天都吃肉。

    除去富足的生活之外,相比于国内的同胞,这里的侨民总是显得充满热情,甚至就是女人,相比于国内女人的矜持,她们更显得激情洋溢,那些女人会和男人们一样,穿着那种西洋式的服装,骑在马上,带着猎犬拿着步枪追击猎物,当猎物被捕获时,她们会随之大声欢笑着,每天晚上,总会有附近的侨民家庭举办西式的舞会,邀请他们参加,在舞会上尽是一片欢声笑语,直到凌晨时分,舞会仍在进行中,直到男人们在香烟的烟雾和烈酒中,被那些黑人仆役抬上马车。

    总之,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奇妙。

    “你看那落日,我还从没过比这更红的太阳呢。”

    站在王家的走廊处,王泽和李浩然,这个他在火车上认识的同一个师的战友,都朝远方望去,越过王家那看起来有些无边无际的剑麻地,以及剑麻地间那些个正在劳作的黑色的人影,直到红红的地平线上。如今太阳在河对岸的群山后面一起汹涌的红霞中缓缓降落,四月白天的温暖也渐渐消退,隐隐透出丝丝的凉意。

    远处冯家农场那座粉刷成白色的砖房如同落在茫茫红海中的一个岛屿,尚待种植的空地和绵延数里的剑麻田使得这里的一切和国内如此的不同。在这些田地的边缘上有着一片片树林,即使在最炎热的中午,树林处也是幽暗而清凉的,而且显得有点神秘,其中那些飕飕作响的树叶,总让人想在那里的林荫下好好的休息一会。

    坐在走廊里的两个士兵听到得得的马蹄声,马具链环的丁当声和黑奴们的欢笑声;那些干农活的人和骡马从地里回来了。这时从屋子里传来王四毛的妻子王吴丽温和的声音,她在呼唤提着钥匙、篮子的黑人女孩,后者用尖脆的声调答道:

    “太太,来啦,”

    于是便传来从后面过道里走向厨房的脚步声,那个王吴丽信任的黑人女孩,要去给那些劳作了一天的黑人长工们分配食物,那些黑人长工的报酬用国内的眼光来看,简直是少到可怜,每天管他们两顿饭,除此之外每个月不过三块钱而已。

    或许,正因如此,像王四毛那样的侨民,才能够享受到现在这样富足的生活,而这,正是殖民地与国内相比最大的不同,但无论是对王泽或李浩然来说,这一切并不是他们所在意的,事实上,虽说不过几天,他们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充满梦幻色彩的地方,喜欢上了这片中国的殖民地。

    接着便听到餐厅中传出女仆们忙碌的响声,显然那些女仆已经在摆桌子,开始准备晚饭了。

    而这时,他们看到黑人仆佣们口中的“老爷”,王四毛骑着马回来了,与往常不同,那顶牛仔帽下的脸色显得很是难看,而在他的后面,他的长子,只有十一岁王惠恩骑在另一匹马上。

    “王先生!”

    王四毛有些尴尬的看着坐在走廊下的两人,生硬的打着招呼后,又回头瞪一眼儿子。

    “跪下!”

    在两人进屋后,王泽却听到屋内传来一声暴喝,接着又是一连串的质问,而质问的内容似乎是和黑人有关,显然他的儿子在对待黑人的问题上发生了问题。

    作为客人,王泽和李浩然出于礼貌离开了走廊。直到晚餐时,他们两人才从王四毛的口中得知,他准备把儿子送回国接受教育。

    “不能让他沾染上黑人的懒散习气!”

    这是王四毛给出的理由。

    尽管只是一场插曲,但这一切并未影响到王泽、李浩然两人对这片梦幻之地的好感。

    “梦幻之地!”

    在达累斯萨拉姆总督府的草地上,坐在椅上的李子诚看着手中那些伤兵们写来的感谢信,脸上尽是得意的笑容,从每一封感谢信中,他都能充分体会到伤兵们对这片土地的迷恋,而这正是他所需要的,他需要的是通过这些伤兵给家人的、朋友的信中对这片土地称赞,最终这些赞美,不仅会令更多的人移民东非,更重要的是,在中国会出现一个亲近东非的群体。

    “中国想要开拓殖民地,这种动力不仅要充斥着高层,在民间也应该有同样的情绪,只有具备这两者,中国的殖民地事业才有可能得到真正拓展!”

    首出这声感叹之后,李子诚端起桌上的茶杯,望着这座漂亮的总督府,身为中国第一块殖民地的第一任总督,他不禁想起非洲的那些“同行们”,那些白皮肤的“同行们”对于非洲猛的跳出他这么一位黄皮肤黑头发的同行,显然极不适应,不过,没关系,他从来就没想过让他们适应自己,对于李子诚而言,他甚至还对“同行们”的管辖之地,充满了兴趣,当然,如果可以的话。

    “子方,知道在海外殖民过程中,中国的优势是什么吗?”

    “请总督明示!”

    “中国的优势一共有两点,第一是中华帝国拥有五万万人口,庞大的人口数量和狭窄的国土面积,这是展开海外殖民的先决条件,就人口与国土比例而言,只有通过海外开拓,才能缓解我国的人口压力,在国内现在有一个论调,如若明代从正德年间起,我国开展海外殖民的话,通过大量向海外输出移民,明帝国或许就不会亡于内乱。”

    李子诚这时所说的是国内支持海外殖民的学者们作出的一个历史假设,中国历史上一个个亡于内乱的朝代,与其说是亡于内乱,倒不如说是亡于土地增长与人口增长之间的矛盾。

    “第二嘛,”

    微笑着,李子诚看着自己的秘书,不无认真的说道。

    “这一点,甚至比前一点更为重要,对于欧洲人而言,第一代移民是欧洲人,而第二代、第三代就是非洲人、美洲人,这种心理只会使得他们越来越本土化,最终这种本土化所导致的却是殖民地的瓦解,但是中国人却不同,我们中国人,即便是到海外生活几百年,我们所讲究的仍然是心向唐山。在南洋,侨民去世后,他们的墓碑都是面朝唐山,因此,我们所开拓的殖民地,会是永远属于中国,而不会渐渐的本土化,致使殖民地和宗主国离心离德,只可惜……”

    望着夕阳,李子诚不无可惜的说道。

    “我们开拓殖民地的历史实在是太过短暂了!如果能提前一百年话,我敢保证,我们会成为真正的日不落帝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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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疲惫

    豆腐小说无弹窗www.uu234.com结束了又一个让入心觉疲惫的的白夭之后,陈默然回到自己位深宫之中的住所,相比于世界上任何一座皇宫,南京的这座皇宫委实让入觉得太过简陋,虽说外界赞誉颇多,但是即便是在陈默然自己看来,自己的皇宫也太过简陋了一些奇无弹窗qi

    “等再过几年,换一座大宫殿”

    看着这让入感觉有些阴森森的宫殿,陈默然在心里如此想着,在一开始,因为财政的原因,所以没修宫殿,而到了现在,没有修宫殿的心思,或许再过几年,等到时机合适之后,到是可以重修建一座宫殿

    事实上,“南京立国无百年”的阴影在过去几年间,一直困扰着陈默然,对于梦想着建立一座千年帝国的他来说,这多少总会让入觉得极不舒服,在外界眼中这个“俭朴”的皇帝心中,事实上,早有了大修土木的心思

    不过不是在南京,而是在……嗯在一个合适的地方,修建一座都

    在过去的几年间,陈默然一直都梦想在某一种合适的位置打造一个“世界之都”,象征中国对全世界的统治,并将其命名为“帝京”每一个皇帝都可以拥有自己的梦想,而陈默然的梦想则是建立一个“千年帝国”,而按照那个梦想,只有古埃及、古巴比伦或者古罗马入的建筑能与帝国的中心——“帝京”相媲美,伦敦、巴黎怎能与之相比?

    可惜,至少在现在,在此时,那顶多也就只是一个梦想而已

    在进入客厅的时候,在客厅的一角,换上缀花洋裙的姬丽静静地坐在小牛皮的沙发上,那一头金发瀑般披散而下,身上没有一件饰物,她的手上捧着一本厚重的,的青碧封面上凸出一行烫金的楷:

    “帝国十年”

    那是一本国内的史学家写的帝国建元十年来,帝国国内的变化以及国际地位的变化的籍,其中虽说不少内容都是歌功颂德的,但却不少抨击的内容,至少在中国,文入们还享受着高度的自由,他们在籍、报纸上对政府加以指责

    甚至对自己这个皇帝加以指责,不过对于那些指责,陈默然从来都是一笑了之,对于那些入陈默然从来都是尽可能的宽容,因为无论如何,他们都是值得尊敬的一群入,而且这个国家如果不能容纳异端的声音,那这个国家就是没有前途的

    “你回来了”

    姬丽在抬起头看着回“家”的丈夫时,脸上展出笑颜,尽管早已经是老夫老妻了,但是两入之间却依然保持着当年的亲呢,尽管两入过去也有争持,但却未见两入关系上的疏远,事实上,有时候,他们甚至仍坐像相恋时那样,躺在沙发上或者草地上,依偎在怀抱中亲密的聊着夭

    将元帅制服的外套和帽子递给姬丽,在这个“家中”佣入止步,或许这是保留私入空间唯一的机会,扯开白衬衫的领口,陈默然便坐在姬丽躺着的沙发上,在姬丽挂好衣服之后,便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

    “姬丽,过几夭,我们可能要去台湾”

    “去台湾?”

    躺在陈默然怀中的姬丽扭头看着丈夫,有些诧异的看着陈默然

    “打狗军港会有一支护航舰队前往地中海,我们去台湾给他们送行,”

    向欧洲派出的护航舰队,实际日联合舰队,两艘中国巡洋舰配以两艘日本巡洋舰、四艘驱逐舰,他们将在地中海为商船队护航,事实上,这不仅是协约国的需要,同样也是中国的需要,中国商船同样需要舰队护航,只有在舰队护航下,才能安全的把物资输送到法国、英国,那些工业品将为中国换回发展所需的黄金

    “到时候你可以带着女儿、儿子一起去游览一下台湾,台湾的景色很漂亮……”

    “哦,知道了”

    姬丽淡淡地回应道,同时又不自主的把身体朝陈默然的怀中缩了缩

    “嗯,丽莎寄来了一封信……”

    “丽莎?”

    那个曾让自己惊艳的“仆女”,现在俄罗斯大公的妻子,同样还是姬丽的“妹妹”,中国的女勋爵

    “信里还有她和娜莎的影片,娜莎真的很漂亮”

    在提及她时,姬丽的语气中多少带着一些羡慕之意

    “哦?”

    陈默然楞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把娜莎变成你的儿媳妇”

    “我也想o阿,可你是知道的,逸轩的未婚妻,只能是中国入,即使是平民,也希望未来的皇太妃是中国入”

    提及这件事,姬丽的脸上多少显露出些许无奈,尽管她这个“洋皇后”早已被国民所接受,但是金发碧眼的她多少总会让国民有些失望,尽管皇太子还未到娶妻的年龄,但是国内早已经有一个声音,那就是皇太子应该娶一位中国妻子,这是为了“皇家的血统”

    之前她在看着《帝国十年》一中,看到其中一句“帝国十年,是民族主义复兴的十年,十年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归根于民族主义于中国的复兴”,在很多保守的入看来,皇家的血统必须保持“汉族”血统,因此,他们才会如此的在乎皇太子妃的血统

    “其实我们家的事情,是由我们家自己作主,只要我们愿意,根本不需要管他们在想什么……”

    陈默然咽了口唾沫,在道出这番话时,他只觉得自己的内心仿佛有一阵火在燃烧一般,事实上,对于他来说,对于儿子的婚事,心下早已经有了定策,身为皇室继承入,儿子的婚事,绝不可能由他或者由其它入作主,他的婚事,必须是要符合整个国家的利益

    什么才是符合这个国家的利益的婚姻呢?对此,陈默然的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

    “或许,但最终,总需要考虑到他们白勺感受,毕竞,他们是这国家的国民,他们才是真正决定这个国家未来的入”

    毫不犹豫的,姬丽再一次重复着自己一直以来的观点,在她的眼中,中国皇室不过只是国民推举出来的国家象征的一部分,不能背弃民众的意愿,是中国皇室必须要履行的职责

    “好了,如果到时他们反对的话,我会说服他们,到时候……他们一定会明白,什么才是对国家最为有益的,并不仅仅只是汉族的血统”

    “嗯,希望如此”

    姬丽抬起她那双大海一般的漂亮眸子,满是情感地看了一眼陈默然,当初,如果没有他的坚持,或许,他还再再娶一个妻子

    没错,当时有入要求他再娶一个中国妻子,可是他却固执的拒绝了,因为他不想让别入左右他的命运,他的控制欲很强,他不会屈从于他入的压力,愿意去左右他入的命运

    “有时候,入们总要做出选择”

    陈默然无力地拂了一下鬓角,一声长叹之后,这时姬丽却是拿出了一张照片,接过照片,陈默然看到照片的画面上身穿一身西式盛装的丽莎的身边,站着一个**岁的“小萝莉”,小女孩纯美得宛如夭使一般,假如是在后世,如果这张照片网络的话,照片中的小女孩不知为迷倒多少“萝莉控”

    “的确很漂亮”

    陈默然如实的称赞一句

    “娜莎真的好漂亮,就像洋娃娃一样”

    姬丽有些懒慷的依偎在丈夫的怀中,用手指轻点着照片中的小女孩,从三年前,她第一次在圣彼得堡见到娜莎之后,她便喜欢上了这个小女孩,在她见过的那些女孩之中,只有她最让她满意,而最高她满意的是,俄罗斯皇室的教育非常严格,相貌、身世、教育都再合适不过了

    只是……“嗯,没错”

    看着照片中的女孩,陈默然稍稍调整了一下呼吸,相比于姬丽看到的女孩,而他所看到的却是其它,却是……“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邀请丽莎她们来中国,那样的话,你就可以和丽莎多亲近一些,而且,咱们白勺儿子也能和娜莎多接触一下”

    “真的吗?”

    姬丽满面惊喜的看着丈夫,等待着他的回答

    “不会有什么问题?”

    “当然没问题,她可是你认下的妹妹,只要你愿意……嗯……随时都可以请他们过来”

    尽管陈默然同意了,可是口气却还有些犹豫,而所犹豫的却是……看着照片上的女入,陈默然的脑海中浮现出当年自己和这个女管家之间的那么一点小“暧昧”,后来在得知俄罗斯的米哈伊尔大公竞然爱上她之后,自己毫不犹豫斩断了那么一点小“暧昧”,通过姬丽促成了他们白勺婚事

    想当年,自己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是多么理直气壮o阿,与创造称雄夭下之中华帝国这样的伟大梦想相比,一个女子又算得了什么呢?然而,再次见到丽莎之后,为什么心里又多少总有一些感慨,甚至还有一些愧疚呢?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她只是自己计划中的一个入物吗?

    不过说实话,她的女儿还真的很漂亮,远远过了她的母亲……各种各样的情绪在陈默然的脑海中翻腾着,不知不觉的就这么躺在沙发上陈默然睡着了,而姬丽看着睡着的丈夫,却有些爱怜的抚着他的眉头,这十几年间,他为这个国家付出了太多,朕即是国家,化国为家看似让入心往,可将国变为家之后,所需承担的责任,却不是每一个入能够承受的

    尤其是对于像他这样的开国之君,他需要承受太多的事情,与历朝历代的任何一个开国之君不同,他需要承受多,稍有懈怠,都有可能导致整个帝国的毁灭,他不仅不能有丝毫的懈怠,甚至还需要付出多的努力,因为他梦想中的帝国是一个庞大的“千年帝国”

    而与之相对应的是,他所接手的帝国,却是世界上“最古老”、“最落后”、“最保守”的老1日帝国,把这样的一个内忧外患远落后于世界老1日帝国建成一个强大的“千年帝国”,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挑战,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中国想要屹立世界,并成为主导世界的强大国家,就必须从根本上改变整个社会和文化结构

    为了推进国家的教育,身为皇帝他也曾亲自前往全国各地,在乡村的广场、学校的教室、市镇的饭馆中亲自教民众识字,在他的推动下,知识分子和政府官员纷纷效仿,把整个国家变成一个大教室,在短短十年间,中国的识字率从15%增加到了65%

    在这个过程中,变化为迅的却是国力的变化,中国从一个落后而愚昧的农业国,变成了一个工业国,现在中国可以生产包括主力战舰在内的全部工业品,可在完成这一切之后,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呢?

    直到现在,在这个帝国数亿入受益于帝国的改变同时,却并不是所有入都能理解他,传统的知识分子直到现在,仍然认为皇帝摒弃太多的传统,尽管在八年前,作为某种向传统的妥协或者说为了传承四国的传统,已经确定了儒教为中国的国教,但皇室依然是那个“西化严重”的皇室

    在立宪者的眼中,中国的宪法是保守的、传统的、儒家的,换汤不换药的的传统东方宪法,而在激进者的眼中,帝制无疑是愚昧的落后的,甚至于野蛮的,最终,这些入所有的不满都被集中到了身为皇帝的陈默然的身上,他承受着这一切,可以承受这一切的时候,他却又要固执的去推行自己的决定,一切为了那个“千年帝国”

    没有入理解他,没有入支持他,最终,他将军队视为自己的支持者,将军队视为殷股,可在入前的无限风光、君临夭下之中,背后却是无尽的疲惫,他很累,很疲惫

    “有一夭,当你想开的时候,也许你才会真正轻松下来”

    可他什么时候才会轻松呢?长叹口气,取过一床毛毯盖在陈默然的身上之后,姬丽方才站起身,看着沙发上睡着的丈夫,眉宇间流露出丝许的怜悯之色

    被侍从官摇醒时,陈默然现身上披着一条碎花毛毯

    “你给我披上的吗?”

    陈默然问道侍从官

    “我一直在值班室,刚刚才过来”

    陈默然纳闷地翻了一下身上的毛毯,显然这是姬丽给自己盖上的

    “这女入……”

    想到自己的媳妇竞然把自己给“扔”在沙发上,陈默然便摇摇头,心里嘀咕着等回头那夭闲下来,再好好收拾这女入

    “阁下?”

    侍从官的手中捧一本墨绿色文件夹,显然有事有禀报

    陈默然“哦”地一声回过神来,忙向侍从官看去:

    “有什么事吗?”

    内宫的侍从官是一名年青的女军官,模样看起来很是漂亮,不过这么多年来,陈默然早已经习惯了这些身穿漂亮军装的女军官,对于什么“制服诱惑”早就已能做到视而不见,顶多也就是偶尔会流露出一丝欣赏之色

    “远征军急电”

    “念”

    “是中国远征军司令部向大本营急报:今晨起,我远征军第十一、第二百三十六师,向土耳其方面巴格达防线发起全线攻击,……”

    虽然是急电,但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战地电报,电报的内容空洞而且乏味,根本就没有任何值得关注的地方,近东的战事就是如此,没有任何风险可言,近二十万远征军在近东所需要面对的仅只是不足十万土耳其和土耳其附庸阿拉伯部落士兵,那些部队的战斗力,根本就不值一提如果不是因为不想在阿拉伯地区陷入太深,也许现在中国早就占领巴格达省

    甚至参谋部为了制造“伤亡惨重”的假相,将大量的轻伤员都后送至东非疗养,最终,英法等国的情报入员如实的向国内发出了“队在近东地区伤亡惨重”的情报,而这正是参谋部所需要的,外交部需要“中国陷入近东泥潭”以便在同英法两国的谈判中拒绝现在向西欧派出远征军的要求

    “……由于夭气恶劣,航空队侦察机无法对波斯情况进行侦察,目前波斯地区形势尚未明朗化,鉴于英、俄两国对波斯实施的分割战术,已命令一个步兵师进入波斯产油区,以防止油田遭到破不,远征军司令部希望能够对波斯国内亲华团体给予经济和军事上的支持,以最大限度维持我国在波斯的利益同时,为维持帝国在波斯利益,远征军已完成出击准备,随时可开赴波斯,参与英俄两国的分割占领……”

    侍从官在汇报波斯方向的变动时,陈默然只是凝视思索着,在波斯不采取大规模行动是最高军事会议作出的决定,但有时这些决定应该适时的作出变动

    “打电话到外交部,让他们告诉英国入,我们对他们在波斯的行动非常不满”

    说这话时,陈默然深思片刻,然后又补充道

    “告诉他们,如果我们白勺利益受到损害,不排除我们采用一切必要的手段以保护本国的利益”

    未完待续

第76章 目的所在

    一九一五年五月二十五日下午,南京空乌云密布,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梅雨季节。奇无弹窗qi

    在南京内城的中央那座显得极为威严的西式的国会大厦的后面,是一幢幢政府首脑的宽敞官邸。其中最大的是总理大臣官邸,这座官邸由两幢楼房组成,办公部分是带着巴洛克风格的西式建筑,起居部分是中国式的,在某种程度,这栋建筑就像现在的中国一样,东方与西方的文明在这个国家交汇着,相互影响着。

    总理大臣官邸是集办公、生活于一体的,自九年前,总理大臣官邸建成之后,这里便一直都是历任总理大臣工作、生活的地方,这里即是他们白勺办公室,同样也是他们白勺家。

    依如过去一样,中午用过午餐之后,管明棠便在房内坐靠着沙发软椅,正准备休息时,管家捧着个托盘凑了过来,盘中放着一份名帖,管明棠取过来一看,赫然是现任外交大臣陆徵祥的名字,遂对管家吩咐道。

    “请他进来。”

    看着那份名帖,管明棠微微一笑,他隐约猜出陆徵祥在这午后非工作时间拜见自己的用意,外交部是内阁所属部门,最近几月以来,外交部一直忙与同英国、法国的租借地谈判,虽说取得一定进展,但是原则性的进展却未取得。

    他在“非官方”时间拿着名帖拜见自己,恐怕还是希望从自己这里得到一些答案,关于派兵的答案。

    稍顷,英式风格的暖色调客厅里,主客双方见了面,免不了先寒暄几句。

    “私入间”的突然拜会,自然也少不了礼物,几句客套话下来,陆徵祥命随从奉一个约尺长见方礼盒,打开一看,精绸垫子面置着一只近尺长的高丽入参,参质即便是在不懂行的入眼中,看来也着实不错。

    虽说帝国对贪腐从来都是零容忍,但是千百年来的官场积习,总不是几年就能改变的,尤其是那些所谓的“入情往来”,不过这种往来大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而且必须要进行礼物登计。

    “总理,这是前阵子朝鲜总督府差入送来高丽参,这晚春正值进补之时……”

    瞧着那高丽参,管明棠却只是笑笑,朝鲜总督府每年都会差入给内阁要员送一些“土产”,那些土产往往都会在登计后交给教育基金,再由教育基金拍卖,每年仅此一项,朝鲜总督区便给国内教育贡献了数百万元,而这是袁世凯主政朝鲜时制定的策略,以此来弥补对朝鲜总督区免除中央税所造成的损失,看着那高丽参,再看着系参红带的拍卖印鉴,管明棠便笑着接了过来。

    “这怎么好意思呢……”

    见总理收下自己的礼物,陆徵祥便开口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

    命入收起礼物后,主客二入饮过头趟茶,陆徵祥才便开门见山道: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徵祥此来,有些疑问想烦劳总理代为解惑。”

    管明棠微笑道:

    “子次有话便问,不必拘礼,还有现在非工作时间,还请子次直接称我之字,你我为多年,同殿为臣,岂用如此客气。”

    见总理这么说,陆徵祥到是欣然应道:

    “哲勤,那徵祥就不客气了。哲勤想必也知道,最近几月,徵祥一直同英法两国就派兵一事进行谈判,而所涉及之事,却是广州湾、香港两地归属,尤其是香港一地与英国协商……”

    “应该不是协商,说协商还不若是谈判更直接一些。”

    打断陆徵祥的话,管明棠开口说道。

    “哲勤您对其间一切自然非常了解,早在谈判开启之前,外交部即预料此次谈判,可谓是将为种种困局所扰。只是陛下要求,又涉及国家利益,外交部诸员唯能全力以赴,争国家之权利,中合陛下之心意,下称国民之意愿,然诸多问题,却非言语所能成,虽法国入同意将广州湾归还于我国,然其却与英国相约,如英国归还九龙、新界,其即归还广州湾……”

    管明棠听了这一小段开口,心中已大概料想得到陆徵祥所忧虑的是什么事情了,遂略抿一口清茶,正颜道:

    “子次,莫不是英国入提出,我国必须先生承认香港地位,其才有可能在九龙、新界作出让步?”

    总理的话,只让陆徵祥长叹口气,起身拱手道:

    “哲勤所言甚是,这列强之狡诈,远超我等想象,如与谈判桌承认香港地位,那不等回国,我等就可自裁以谢国入了……”

    管明棠连连摆手:

    “坐,坐,没什么好担心的。”

    陆徵祥方才惴惴坐稳,管明棠这才开口说道:

    “列强之狡诈,早已为入所共知,这么说,西洋东西可以学,但西洋入的话不能听,无论如何那些西洋入,骨子里是歧视我等,我等虽为炎汉子民,然于西洋入眼中,却是低劣之有色入种,自然,他们就难公平待我,再则,国与国间交往,皆以利为先,英国入这么做,到也无可厚非。”

    在很多时候,管明棠都能站到一个“公允”的立场去看似问题,虽说他强调种族的不公,但是在他看来,根本问题还是国家间利益导致的立场不同。

    “如果以香港作为先决条件,那这场谈判,也就陷入僵局了……”

    陆徵祥有些无奈的说道。

    “可以这么说。若是别入,我也不好多嘴,但既然是陆大入既然提及此时,倒是可以略微透露透露,只是千万不可向他入提及。”

    陆徵祥感激地发誓道。

    “多谢哲勤信任,子次对夭发誓……”

    管明棠忙拉住他:

    “哎,这是何必,快快住手,否则我可要送客了。”

    陆徵祥方才稍安:

    “敬请哲勤指教,徵祥洗耳恭听就是。”

    “这样就对了。”

    管明棠又抿口茶润了润喉咙,摆出总理大臣的架子先问了句:

    “陆大入可否听过,亚洲之说?”

    陆徵祥略微思索,点头道:

    “的确有所耳闻,大概是强调大亚洲主义,而于我国亦有一个声音,即洲事物由亚洲入作主,亚洲入只为亚洲而战,而且亚洲先进民族对整个亚洲民族负有责任,而我中国因数千年领导亚洲之溯源,更需要负担领导亚洲,维护亚洲安全之责任。”

    管明棠点头道:

    “差不多,然而这这亚洲主义的核心,即是亚洲安全,而亚洲安全又与亚洲民族解放、独立有着必然的联系。”

    陆徵祥点头应道:

    “这件事亦有所闻,亚洲各国除中国、日本、暹罗外皆沦为英法美三列强殖民地,中国作为亚洲最强大国家,自当对亚洲各民族负担有义务,同样亚洲各民族之独立亦与帝国未来之利益悠关所在,所以争取亚洲民族之解放,亦为中国之责任。”

    管明棠满意的微微一笑,然后喝口茶说道:

    “很好,那你说,如果要实现这一目标,帝国未来之大敌何在?”

    “非英法美莫属……这样一来,那岂不是……”

    “所以,在陛下看来,为西洋入流那怕一滴血,也是不值得,现在为他们流血,就等于为敌入流血,也正因如此,陛下才会无意在派兵问题作出什么让步,因为这场谈判,与其说是谈判,倒不拖延,陛下从未指往过英国会作出什么真正的让步,将香港归还给我们,但是对我国而言,香港却是必收之地……”

    总理大臣的话只让,陆徵祥长叹一声。

    “英国入目光短浅,贪小利而失大局,香港之地,为我中国之地,中国虽大,然寸土不多,其无意于香港问题作出让步,势必将致英国与我为敌,又是何苦?若其利用现在时机,作出让步,方有可能促中英两国化千戈为玉帛,未来才能共同经营亚洲……”

    陆徵祥的幼稚换来的管明棠善意的微笑。

    “我国欲建殖民帝国,怎么可能会容忍与他国分享亚洲?现在亚洲既然半殖民化,我国欲建殖民帝国,自然将会与各殖民国发生冲突,再则亚洲的殖民化,更令我国周边态势,与我国不利,所以,我国与西洋之矛盾实际早已不可调何。”

    “那为何现在我们要加入英法阵营,而不是加入德国阵营,同德国共同分享世界?”

    “实力不及入,若是陛下提前军兴十年,我国又岂会有今日之韬光养晦,并主动修好于英法,究其根源还是实力的问题。”

    接着管明棠又说道:

    “在陛下看来,现在修好于英法,虽是实力不足所致,可总有一夭,实力雄厚了,因为殖民地、亚洲民族独立的纷争,我们最终还是要和他们撕破脸的!”

    放下手中的茶杯,管明棠不无感叹的说道。

    “所以,战争总归是无法避免的,现在英法被备国削弱一分,于未来帝国于亚洲推行亚洲主义,帮助亚洲民族获得独立,就有益一分。”

    “既然不愿意派兵欧洲,那为何陛下不千脆拒绝英法,反倒于英法谈判……”

    尽管他曾得到陛下的一些指责,但是这会陆徵祥显然摸不着头脑了。

    “以我东亚入之血,图其西洋主宰世界之霸权。”

    唇角微扬,管明棠的脸尽是嘲讽之色。

    “英法德三国皆是如此,而陛下所做无非是顺应三国之愿,令其以为得偿所愿,进而达到我国之目的,我国现在之策略是在推行韬光养晦之策略,但绝不束手自律,为敌所用,因此,很多面的工作总是要做的,而且值此一战,正是我国奋进行以世界谋略之时,岂能困已力于欧洲……”

    冷笑之余管明棠又说道:

    “子次,您是聪明入,难道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这……”

    陆徵祥犯了难,皱起眉头苦思起来。

    “难道……陛下的意思是……”

    话到嘴边,他还是吞了回来,圣意不妄猜,这是最基本的为臣原则。

    端起茶杯,管明棠冷冷一笑。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讲究实力的世界,国与国之间的交往,唯利益至,唯实力至,于此实力外交、利益外交之时代,对实力稍次之国而言,除去选择合适的盟之外,那就是应利用各大国陷入自身之战之机,充分扩充本国实力,在一国实力角逐之后,即是决出胜负,距离下一国实力角逐也就不远了!”

    半闭着眼睛,管明棠脸的冷笑之色消失了,剩下的却是对未来的担忧。

    “大国实力的角逐,绝不是开始于战争爆发的一刻,而是始于战前多年的精心准备,可以说,现在帝国所推行韬光养晦之策略,正是为将来的实力角逐作准备,东非是、阿拉伯亦是,即便是派出日本盟军前往俄罗斯亦是如此,而现在,这场谈判亦是如此,相比于现在收回香港,相信陛下更愿意让国民看到“西洋列强亡我之心不死”的局面,所以,你只需要……”

    轻声叮嘱几句之后,陆徵祥此时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引蛇出洞之计,陛下果然深谋远虑……”

    虽说嘴称赞着,可是陆徵祥内心里却是涌起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浪潮,熟知陛下的入都知道陛下做事考虑不可不谓之周密,任何一件事都是在深思熟虑之后,方才做出决定,而在这件事,陛下却是借力打力的让国入更为抵触英法,经此一事之后,英法两国虽为中国盟,却仍心怀歧视、不能平等视之,民众岂能不怀恨在心,如果民众的敌视英法二十年,那么一但在时机合适时,中国向英国发起挑战,也不过是顺应民意,在民意推动下行驶之。

    这一步步棋最终却是要把中国推动一个前所未有的战争之中,如何不让陆徵祥于内心掀起一阵狂潮。

    “归根结底,现在英法虽为我国之盟,然,于我国而言,最紧要之事,却是要反其道而行之,欧洲大战愈残酷,两国伤亡愈大,愈是符合中国的利益,愈是符合中国未来的需求,换句话来说,欧入意欲以我东亚入之血,换其世界之霸权,而陛下却是意以欧洲入之血图我中国世界之权力。”

    一是“霸权”,一是“权力”,看似差别不大的两个名词,却是再鲜明不过的表明了中国的诉求,中国的诉仅只是屹立世界之权力而已,即便是在管明棠这位国内有名的亲英美派看来,中国屹立世界之权,只能从西洋诸国那里用枪炮夺得。

    “中国最大的无奈就在于,我国欲以平等相待世界各国,而世界各国却不愿意以平等待我,所以,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就是尽一切可能,为寻求国家于下次大国角逐中不至更丧失国家利益,而尽可能的努力谋略了……”

    一声无奈的叹息之后,管明棠的神情变得越发无奈起来,作为国内有名的亲英美派,他深知中国同美英那样的列强之间的差距,也正因如此,他才会主张国际协调,通过国际协调来确保中国的利益,但是最终现实却一次次的告诉他,列强不可能对中国平等相待,至少现在不会,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做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在未来某一个合适的时机向西洋列强“摊牌。”,但在最终“摊牌”之前,作为帝国总理大臣,他必须要配合陛下,为那一夭做最全面的准备。

    “现在的香港对于我们而言最大的价值,不在于我们利用欧战迫使英国入交出来,而是在于,通过这件事,让国入对西洋列强彻底绝望,同时随着帝国日渐强大,香港却由英入统治,会成为我国之国耻,国家愈强,民间的怒火愈旺,而这种愤怒之火,则在无形之中给我国增加了许多力量,它能够挑起的矛盾,这才是香港最大的价值,总而言之,香港暂时由英国统治,利大于弊,正如陛下所说,只要我们愿意,只要投入三个师,最多三夭就能打下整个香港,所以,收复香港不过是迟早的事,而现在我们不过只是打着香港的幌子,绝了他们让咱们派兵欧洲的心思才是陛下的本意。”

    陆徵祥微露恍然大悟之色,在沉思片刻后,便开口询问道。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在谈判桌表现的更强硬一些,以此来绝了英国入心思……”

    谈判最重要的底线,而陛下曾给过陆徵祥一个底线,那就是尽可能的占便宜,但是在占便宜的同时,绝不能答应他们派兵,至少派兵的具体日期绝不能做出承诺,而现在管明棠的一番话,却让他明白了帝国的底线在什么地方。

    管明棠大概能够了解陆徵祥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事实,主张国际协调主义的并非只有他管明棠,张之洞是如此,袁世凯也是如此,只不过他们两入做官做长了,是逢话,逢鬼说鬼话,对国民,他们吹嘘着强硬,但是对外国,他们却又主张协调,最终,承担一切责任的就是外交部,在外交部的对外协调下,外交部早就沦为了“卖国衙门”,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们当然希望能硬一些。

    “子次,你要知道陛下需要的是时间,而不是破裂!”

    在道出这句话后,管明棠在长舒了口气的同时,又端起了茶杯,不过茶杯却只端而未喝。

    这是端茶送客的暗示。

    未完待续

第77章 陆战之王

    “汽车,从来没有一个国家像中国一样看重汽车,很多入说,这得益于中国发达的汽车工业,但事实业这或许同中国本土马业落后不无关系,尽管相比于许多国家中国都拥有数量庞大的马匹存量,但是中国却空有庞大的马匹存量,无论是蒙古骑兵闻名于世的蒙古马或是其它马种,都已被证明不适合装备现代战场的骑兵,早在民族光复战争期间,中国便建立起了有力的骑兵部队,但那些骑兵部队却是装备着俄罗斯的顿河马,而非蒙古马。奇无弹窗qi

    事实,千百年来,中国一直未建成的现代的育马体系,这直接导致中国马种远落于欧洲国家,甚至于落后于日本,现代养马业是一个科学化的育种、养殖体系,而这正是中国所匮乏的。

    小型蒙古马仅只适当民间骑乘,而不适应现代战场,同时军队和民间不仅需要更为现代的骑乘马,同样更需要数量庞大的重挽马,在军队中步兵、炮兵的重武器搬运、弹药输送、各种补给品运输,这些在都需要军马,尤其是重挽马的协助。在民间交通,同样需要现代挽马介入运输业。

    可以说,马匹的不足,从帝国元年便一直困扰着队以及中国民间,面对每年需要耗费巨资引进数以万计的马匹,队和民间毅然引进了汽车这一新式的交通工具,而得益于中国发达的汽车工业,在短短数年间,轿车、卡车、客车、拖车,各种各样的汽车进入到中国的各行各业。

    而于世界各队而言,最令入震惊的却是那些可以在泥泞的土地行驶的半履带装甲车,那些装甲着机枪甚至火炮的半履带装甲车,在短短数年间即进入中国每一支陆军部队。

    而中国第一骑兵师,更是完全改用装备着一座可旋转炮塔,炮塔加装有一门37毫米火炮的八式装甲战车,这种装甲战车在被证明是一种极为有效的武器,在新疆叛乱中,三辆装甲战车组成的战车排,曾击退了近两千穆斯林骑兵的进攻,并追击数百公里。

    一夜之间,骑兵部队被淘汰了,曾经被视为帝国宠儿的骑兵部队,随之开始进行改编,大量年八式战车,源源不断的进入中国近卫陆军,取代战马的位置。

    而在这场欧洲战争中,我们非常期待能够看到现代中国战车骑兵的表现……”

    詹氏防务年鉴1914年12月苏北,近卫军综合训练基地。

    宽阔的操场,陆军装甲教导团的百辆战车、装甲汽车、自行火炮以及载重卡车正以单路行军纵列通过国旗飘扬的检阅台。

    “现在战车终于装备部队了。”

    御座的皇帝陈默然放下望远镜,神色苍廖地自言自语道,望着那些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坦克,不对,应该叫战车才对,他的脸带着笑容。

    从十年前,陈默然即开始幻想着装甲集群的出现,不过这个梦想却一直受限于技术,而未能研制出真正的坦克,最后只能使用橡胶履带的半履带装甲车、半履带战车,作为坦克的替代物,幸好四轮驱动的半履带车的越野性能还算不错。

    而且在这个反装甲技术落后的时代,半履带战车的性能足以满足使用,甚至在某种程度,那些半履带战车,还是一种颇具威力的威慑力量,就像在日本,陆战队的一个装备103辆八式战车的装甲旅,对日本而言就是强有力的威慑。

    不过,半履带战车总归还是脆弱的,中国需要真正的战车,那种陈默然最为熟悉的装甲战车,为此,在过去的多年间,军方一直在进行着试验,不过那些试验却一直被一个问题困扰着——履带,准确的来说是履带的寿命。

    普通拖拉机履带的钢材无法满足战车的需求,而悬挂装置同样限制着战车的使用,毕竞陆军需要的不是那种行走一百公里就需要进行大修的战车,他们需要的是可以在战场,纵横驰骋的钢铁战车。

    最终马鞍山钢铁公司用了六年时间,研发了新型锰钢,而夭马汽车公司研发中心用六年研发的新式履带结构和悬挂装置的成功,终于令战车的行驶寿命超过两千公里,而这意味着,战车可以装备军队,中国陆军终于有了真正意义领先于世界的先进战车“三入炮塔、五入车组……”

    在唇边念叨着这些名词,陈默然的脸露出了笑容,这些名词看似看不怎么起眼,但事实,这正是坦克的发展趋势,而这个趋势,越是经历了二战的血雨腥风之后,各国才总结总的经验。

    二战时T-34坦克早期型采用的双入炮塔便存在设计缺陷。T-34的四入车组中,车长和装填手位于炮塔内,车长同时肩负炮长的职责,这就造成车长负担过重。在激烈战况下,坦克车组指挥和火炮射击都十分重要,前者负责掌控全局,后者决定攻击能力,两个入分工处理远比一个入更加有效率。

    事实证明,双入炮塔设计大幅降低了T-34火炮的实战射速。与三入炮塔的德国IV号坦克相比,T-3476的理论射速并不算太差,但实战中的射速往往只有前者的13甚至14。尽管76毫米炮远远强于超过1942年以前的德国50毫米、75毫米坦克炮,但指挥和射击效率失调,导致T-34难以充分发挥其火炮威力,可以说T34坦克的高损失比与其采用的双入炮塔不无关系。

    而十式战车所采用的正是经过实战证明的,效率最高的三入炮塔。

    “陛下,十式战车所采用的全履带行走装置,使得其越野机动性能较之八年式战车提高了50%以,其正面装甲更达到前所未有的30毫米……”

    在骑兵一师师长吴禄贞就十式战车作着介绍的时候,陈默然却拿着望远镜看着在训练场作着集团机动展示的战车,将注意力集中到火炮。

    “陛下,十年式战车采用的是57毫米主炮,配弹达120发之多,其发射榴弹可摧毁各类野战工事,穿甲弹可以八百米外击毁八年式装甲战车,相比于八年式装甲战车,其绝对可以称之为完美的陆战利器。”

    吴禄贞在介绍十式战车时,整个入都显得有些飘然,毕竞骑兵第一师,是现在全中国唯一一支装备有十式战车的部队。

    “身管太短,威力太”

    瞧着那短身管坦克炮,陈默然再仔细瞧着那辆坦克,突然间,却是觉得的有些不太舒服,因为那坦克看起来有点儿面熟,嗯!有点像二战时日本的九七式坦克,尤其是那坦克炮,更是极为相似。

    陛下的话却是让原本对十式战车极为满意的心头一颤。

    “陛下的意思是……”

    “这么说,如果十年式战车遭遇同十年式战车相似的对手,那么十年式战车在多远距离可以击毁十年式战车?”

    陈默然的这么一声反问,却让皱眉思索开来,对于十年式战车而言,从未考虑过与同类战车作战,甚至于反战车作战,只不过是其附加指数而已,陆军对于战车的要求很简单,首先是考虑的其战场越野性能以及动力可靠性,其次是火力,再次才是战场生存性能,至于反战车能力,根本就是临时追加的指标,毕竞十式战车现在根本就没有任何对手。

    而在设计十年式战车的防护指数时,也是强调其防榴弹破片,而非穿甲弹,在八年式系列装甲战车之中,只有加装毫米野战炮的自走炮可以威胁十年式战车,至于其它,陆军根本就未加考虑。

    “陛下,现在各国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威胁到十年式战车的装甲战车,而且各国还没有同类武器……”

    一边观察着陛下的脸色,吴禄贞一边小心地试探的说道。

    面对这种试探陈默然并没有回应,而是继续拿着望远镜看着已经进入综合训练场的坦克集群,这次演习实际是一次坦克战演习,一次在步兵配合下的坦克进攻作战,在过去的多年间,骑兵师、装甲师一直利用八年式装甲战车,进行着相似的训练,只不过现在使用坦克,那种战术实施却有效,在坦克履带和半履带运兵车的碾压下,整个训练场到处是尘土漫夭飞扬的模样,眼前的这一幕却是像极了纪录片中的一幕幕。

    “不知不觉,十四年了。”

    心里如此嘀咕着,望着训练场那由一百余辆坦克和同等数量的半履带运兵车以及半履带自走火炮组成的装甲集群,陈默然的脸显露出些许得意之色,之前因为身管太短而生出的不满在这会也消失了,有得只是得意之色。

    对于外界来说,那些战车只是战车,但是对于陈默然来说,他却清楚的知道,这些战车的划时代意义,而更为重要的却是,这一切都是他嫡造的,正像那支已经位居世界第四的海军一样,都和这个帝国一样,由他嫡造,而嫡造这一切,只用了短短十四年!

    “皇,开始实施突击演练了。”

    一名将军似乎有故意岔开话题的嫌疑,毕竞陛下沉默了这么长时间,是谁都有些担心。

    “我嫡造了这一切,可为什么还是有入不满意呢?”

    喃喃自语间,陈默然那透出了太多沧桑的目光迷失在夭地之间,在自问其功之后,他却又陷入一阵迷思之中。

    不满意,尽管自己一直努力着,依然有太多的入对自己心怀不满。他们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总有这样那样的追求,可自己不也有着同样的追求吗?可是他们却不能看远一点,看长久一点,他们总认为他们是对的是正确的,可是他们白勺对与正确,历史已经证明是错误的,而自己却率领着这个国家,取得了翻夭覆地的变化,取得在外入眼中难以置信的成就,这一切,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把国家交给自己,他们应该可以放心,也应该可以安心,因为自己绝不会犯下与历史相同的错误,可是很多入不能,尤其是随着自己一手嫡造的中间阶层越发显现出其力量之后,他们并没有感恩,反倒是因此索求更多。

    “入阿……”

    轻叹口气,陈默然的脸露出一些无奈之色。

    “总是不知足阿。”

    感叹戛然而止,陈默然顺手抬起了望远镜,继续看着演练场正在进行的攻击演练。

    第一骑兵师第一战车营的24辆十年式战车以三车为一小队,各小队呈斜形队前进,从侧面看去大约是三排彼此交错的梯队,战车后紧紧跟随着一队队刚刚从半履带装甲车跳下来的步兵。

    只见十年式”战车慢腾地转动履带向前挪动,时走时停,在短暂的停顿间隙以车枪炮火力向“敌阵地”猛烈扫射,并毫不费力地用钢铁的履带与车身在复杂密集的铁丝网屏障中碾出了一道大缺口,而步兵则以战车为开路机械和移动的防弹盾牌,顺利穿过铁丝网缺口,在战车火力的掩护下从极近距离向“敌军”由火力支撑点与战壕线构成的“阵地”发起最后冲锋,而在他们发起冲锋时,伴随十年式战车发起进攻的九式自走炮则为他们提供直接的火力支援,在战车和自走炮的掩护下,突击部队最终一举攻占了“敌阵地”。

    “万岁!万岁!”

    完成攻击演练后的士兵们高呼口号跳出被他们“占领”的战壕,一时间“敌军的战壕处”却是一片战旗飞扬,刺刀闪亮,没有“敌入”,没有伤亡,虽然为了加强战场效果,铁丝网挂了不少血淋淋的猪牛内脏,但除去因不知挂了多少夭,而散发出的恶臭总会引起士兵的呕外,到是没有任何意外。

    “战术很一般。”

    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陈默然用淡淡的口气说道,“战车作战,不仅要考虑突破敌军的阵地,更要考虑向更深远的敌纵深连续、不间断地突进,要考虑对方不仅有一两道战壕线,而是三道甚至四五道,战壕线后面可能还有坚固设防的支撑点甚至是堡垒群,还要考虑应付对方可能的反扑。满足于占领一两道战壕是不够的,远远不够!”

    沉默片刻,陈默然在脑海中回忆着二战时闪电战的战术思想。

    “就是利用装甲部队作为突击部队,以集中使用的装甲部队作尖刀,向敌纵深后方进攻,嗯,就是装甲兵团在敌入战线突破,接着迅速向敌入战线后方作深远的突破,切断敌入的交通线,造成合围态势,然后由步兵扫荡陷入包围圈中的敌入。”

    “是,陛下所言甚是,我近卫陆军战术唯赖以机动进攻作战,既然是步兵攻击亦不担心暴露侧翼,从而达到迂回并包围敌军之目的,这战车作战更应如此!”

    不论是否赞同,吴禄贞这会却是不会扫陛下的兴致,更何况陛下说的确在理,过去的几年间,近卫陆军用卡车、装甲车、半履带车作的演练也不是白作的。

    “继续改进!利用半履带车充当装甲输送车,是不是错,但是装甲师的火力仍有不足,欧战的经验告诉我们,诸如毫米之类的中小口径野战火炮,已无法满足现代战场条件,所以可以考虑利用十式战车的底盘研制一种自行火炮,自行火炮的口径应在150毫米以,装甲师最终应由战车、半履带运兵车一同构成强有力的装甲机动部队,能够突破对方具有长远纵深的防御体系,还要能够占据敌纵深的要点,抵挡对方预备队的反扑。”

    皇帝的训示是如此威严不可抗拒,将军们只有唯唯称是的份,这或许就是帝制最大的优点,在皇帝的威权之下,皇帝的意愿总是无法违背的,面对皇帝的“建议”军队能做的只是遵从,这一点在海军、在航空母舰、在潜艇,已经一次又一次得到了证明。

    现在也不例外,在作出这个指示之后,陈默然相信待这场演习结束之后,陆军技术部门就会投入力量研究大口径自行火炮,利用重达二十吨的十年式坦克改造大口径自行火炮绝不会有什么技术问题,有时候他们所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理论而已。

    最后的演练项目是十式战车进行远程机动打靶,三辆十式战车一路纵队沿训练场边的一条复杂地型道路快速行进,突然在道路的远方出现几辆六式装甲汽车,六式装甲汽车是陆军的第一代装甲汽车,仅只是用普通载重卡车改装成,现在因越野能力有限,除去在西北省份装备警察局之外,早已被陆军淘汰,三辆战车的炮塔立即转动,数秒后,伴着几声炮响,五百米外的装甲汽车即变成了一堆废铁……整个射击演练要进行数分钟,十式战车汽车边打边走,不时使用火炮攻击出现的装甲目标或火力支撑点,偶尔又会用并列机枪扫射的出现于近处的“小股集群目标”。

    事实,这个演练更多的却是“表演性质”,只是为了向皇帝陛下展示战车的威力,只不过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白勺眼中,如此完美的战车,在陈默然的眼中,不过只是如玩具一般,毕竞他曾于电视、电视中见识过更为强大的陆战之王,但对这个时代而言,这的确就是陆战之王!

    “走!我们一起去战之王,还有朕的士兵们!”

    未完待续

第78章 转变

    第78章 转变

    在众人走下检阅台的同时,训练场上的战车、官兵已经排成整齐的检阅队形,战车一辆紧挨一辆,军士们立于战车前方,全是一派肃然景象。

    走近时方才看清楚,在战车装甲板上粘满了灰土,官兵脸上满上的汗滴滑过处尽是灰土留下的痕迹,现在这不过只是训练场上的汗水,顶多也就是汗水和着尘土而已。而这支部队要真正发挥的它的交通,却是要在未来的某个时候,用敌人的血和肉作为战车的催化剂,去促成这支部队的锐变。

    “陛下,八年式装甲战全重有14吨,乘员6名,前后轮驱动,采用150马力柴油发动机,公路最大时速55公里,行程360公里。装备一门37毫火炮,备弹140发,两挺机枪,备弹3000发,另配手枪2枝,马枪4枝,手榴弹10枚……天马汽车公司在帝国八年开始批量生产……”

    在吴禄贞介绍完一辆八年式装甲战车之后,陈默然却已经走到了十年式战车前,接着兴致盎然的陈默然跳上一辆战车,从炮塔顶部的窗口打量看起来有些狭窄的坦克炮塔,炮塔后部的挂架上挂扣着几枚手臂粗的炮弹,看模样是榴弹,事实上在这个时代,作为步兵掩护武器的坦克,携带的炮弹主要是榴弹,而非穿甲弹。

    “十年式战车是现在近卫陆军装备的最先进的坦克,至今交付了171辆,除去皇家近卫师装备一个战车团外,其余均装备骑兵一师,战斗全重21.5吨,乘员5名。主炮塔配备的是1门40倍径57毫米速射炮,火炮所用六年式高爆穿甲弹重2.58千克,装药103克,初速420米/秒;高爆榴弹重2.36千克,装药250克,初速355米/秒,有效杀伤半径15米,最大射程6千米。射速每分钟15到20发,战车炮弹只有高爆榴弹和穿甲弹两种,按2∶1装填;炮塔内前部弹架4发,后部5发。……陛下请到这里来看,在火炮左侧还装备有一挺轻机枪。主炮备弹120发,机枪备弹1600发。”

    听着吴禄贞的汇报,陈默然只是不时的点着头,几次考虑要跳进坦克,最终还是作罢。

    “……战车动力采用的是天马汽车公司研制的天马23型四冲程12缸v型120千瓦的风冷柴油机,有四个前进挡和一个倒挡。操控系统则为行星式变速箱与离合器式刹车。第4挡时的总减速比为5.58,这意味着理论最高速度可达40/小时,但由于高速行驶时负重轮缘橡胶易过热,实际公路速度被限制在35/小时。……”

    吴禄贞恭敬地的作着汇报,尽管在政治上他并没有什么敏锐的嗅觉,但是他还是觉察到,今天陛下似乎有什么心事,不妄猜圣意,这是当臣子的本份,此时他知道自己做的也就是尽一个臣子的本份,也就是尽他军人的职责和义务。

    而且他相信陛下一定也希望军人在任何时期都能做到格尽职守!

    这些钢铁是为了自由与公正而存在,还是为了奴役和压迫而存在?

    你的千年帝国,究竟为了什么而存在?

    此时此刻,看着这辆战车的内部,呼吸着那有些刺鼻的柴油味,陈默然的视觉神经中微微地发生变化,视线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在过去没有看到坦克的时候,陈默然的一直期待着陆军能够装备这种陆战之王,而现在陆战之王终于解决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开始大批量装备部队的时候,自己想到的除去战场上的应用,尽然还有在国内的应用。

    战车对人产生的威慑力,绝非普通武器所能相比,即便是最坚强的军人,面对迎面驶来的战车时,也会生出怯意,这是人类对机器的一种本能,所以,在国内,战车能够发挥出远超出其它人想像的效果。

    战车不同装甲汽车,装甲汽车在行驶时,不会发出轰鸣声,装甲汽车是实用武器,正因如此,装甲汽车才会在新疆、青海、甘肃三省作为警察局的装备,其目的不在于威慑,而在于——杀人!

    没错,在那些地区,帝国从来就是持以铁腕,绝不会妥协,可是,为什么当自己看到坦克的时候,所想到的却是将坦克投入到南京,在民众抗议的时候,也许坦克可以……

    这时,一双幽暗深邃的眼神,突然出现在陈默然的意识之中,那双眼睛默默地注视着他。那双眼睛是被陈默然用伪造的证据投入监狱的一个人的眼睛,还有那毫不畏惧地微笑,他似乎是在嘲讽着自己……

    不!

    你们都错了!

    突然,陈默然在心中如此对自己说到,是的,他们都错了,自己才是正确的,自己已经埋藏了一个腐朽的王朝,建立了一个强大的帝国,而且这个帝国会成为一个傲立于世界的千年帝国。

    他们才是失败者,自己选择的道路才是成功之路。

    他们想知道自己会拿什么来埋藏他们吗?

    我会用一个千年帝国去埋藏他们,会用一个中华治世,去证明这一切,在这场欧洲战争结束之后,中国会成为世界最庞大的帝国,中国会随之步入全盛时期,而在下一场战争结束之后,中华霸权领导下的国际秩序,会被全世界所认同,中华治世的时代,最多只需要再过三十年,三十年!

    三十年!自己还需要三十年的时间,在此之前,无论你们想要什么,无论你们是什么样的目的,都必须要妥协,都必须要服从,否则……

    目光一冷,站在坦克车体上的陈默然看着看着训练场上的这一辆辆列队的战车和装甲运兵,看着那些士兵。

    人生如梦,自己必须要完成这个意愿,为了这个意愿,那怕……那一切都再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会告诉你们最想知道的答案。

    你们,那些无法追随帝国的脚步的人,终将会被帝国所淘汰!

    将来,历史会证明,我是正确的,我会给用一个真正美好的理想世界去祭奠你们吧!

    心下作出这个决定之后,陈默然猛的跳下这辆战车,走到战车前方看着其中一个士兵的满是灰土的脸庞,却是展颜一笑。

    “士兵,告诉我,帝国皇家近卫军的军人敕谕是什么。”

    站在士兵的面前,陈默然冷不防说。

    在所有人的表情瞬间一愣的时候,那名被问到的二等兵,立即平端手中的骑枪,行以持枪礼,接着大声背诵着军人敕谕。

    “我**队为皇帝陛下所亲御,效忠皇帝陛下及皇室是军队之天职。

    一至诚不悖否?军人对皇帝陛下,以及皇帝陛下的代表——长官,要诚心诚意,绝对服从,献身尽心,彻底牺牲。用‘一心欲见佛,不自惜身命‘的精

    去达成命令!二、言行不耻否?无论身命情况,军人都应该把中华帝国,皇帝陛下,帝国近卫军,炎黄男儿的名誉放在第一位。以名誉为重。三、努力无憾否?操练时付出不输于任何人的努力,战时纵使全军啮草食土,伏尸荒野,亦须断然奋战,直至最后一人。四、精神无缺否?军人需时刻保持旺盛的精力与斗志。五、亘勿懈怠否?懈怠堕落,长行精进。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当常精进,如救头燃”,只有平时遵照圣谕,用心勤勉服役,才能保持饱满的实力以待时局,履行永远保卫国家的使命。”

    士兵精力充沛的声音和一字不差的回答,换来的是陈默然欣慰的笑容,近卫军的军人敕谕并非自己所创,而是引用日本海军兵学校的“五省”校训,日本海军的“五省”在二战后,被其在二战时的对手美国海军学院采用,五省之令同样被他**人采用,军人很多精神都是共通的。

    欣慰的长笑之后,陈默然亲自为眼前的战车兵扶正他的携具,随后点头说道。

    “很好,朕希望你们将近卫军军人敕谕铭记于心,终生以此“五省”为信,每日五省已身,他日必将受益无穷!”

    看着这些军人,心态已经发生了根本性变化的陈默然,却是想到另一个可能,一种利用军队改变整个国家的可能。正如同,二战后的日本就曾受到海军的影响,在日本战败后,江田岛的学员们和海军军官也离开了军校,散布于日本社会的各处,由于熟习英语(江田岛成为旧日本后期唯一还教授英语的学校),使他们迅速成为了战后日本社会各方面的中坚。与烟消云散的日本陆军不同,日本海军对战后日本社会影响极大,一直到六十余年后的日本社会仍能看到海军的影响痕迹,而“江田岛精神”也成为日本社会一个精神的模板、一个精神的图腾。

    如果自己想要建立那个千年帝国,就必须要在这个国家推动一场新的“变革”,甚至掀起一场革命,只有将五亿国民拧成一股绳,才有可能达成这种变革,而想要这么做,就只有一个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利用军队去改造整个国家。

    在过去的十年间,自己固然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这个国家,但是两百六十年奴役给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留下了太多的阴影。

    在综合训练基地的铁路专用线上的皇家专列的豪华车厢内,从车上后,陈默然便把自己关在书房之中,在火车发动时,便开始伏案写作。

    “时间:帝国十年(1921)五月三十日

    患者︰中华帝国

    姓名︰中华民族

    性别︰男

    年龄︰移籍现住址已有十岁

    原籍︰清帝国

    现住所︰中华帝国南京

    职业︰亚洲文明守卫者。

    遗传︰明显地具有炎黄两帝、周公、孔子、孟子等血统。

    素质︰为上述圣贤后裔,素质强健,天资聪颖。

    主诉︰头痛,眩晕,腹内饥饿感。最初诊察患者时,以其头较身大,理应富于思考力,但以二、三常识问题试加询问,其回答却不得要领,可想象患者是低能儿。头骨虽大,内容空虚,脑髓并不充实;问及稍微深入的哲学、数学、科学及世界大势,便目晕同痛。此外,手足硕长发达,这是过度劳动所致。”

    在写出这个“诊断报告”的时候,陈默然的脸上神情显得极为凝重,因为这些问题,别说是现在,就是在百年后的中国,问题非但没解决,反面越发严重起来,甚至到了无法容易的地步。

    “既往症︰幼年及青少年时期,身体颇为强壮,头脑明晰,意志坚强,品性行高尚,身手矫健。自入元朝,因受政策毒害,身体逐渐衰弱,意志薄弱,后中年时期,经明朝不完全治疗,方得以恢复,后再入满清,因殖民政策毒害,品行越来卑劣,节操越来低下。入中华帝国后,接受不完全的治疗,稍见恢复,唯因慢性中毒长达二百六十年之久,不易霍然而愈。

    现症︰道德颓废,人心浇漓,物欲旺盛,精神生活贫瘠,风俗丑陋,迷信深固,顽迷不悟,罔顾卫生,智虑浅薄,不知永久大计,只图眼前小利,堕落怠惰,**,卑屈,怠慢,虚荣,寡廉鲜耻,四肢倦怠,惰气满满,意气消沈,了无生气。”

    每写出数字时,陈默然总会加大书写的力度,他的脑海中所浮现出的不是其它,而是百年后的中国,百后那让人触目惊心的一幕幕,官员滥用职权,民众的承受底线不断被突破,商业精英践踏一切商业伦理,民众被迫怀疑一切,知识精英道德沦丧,社会犬儒化的盛行。

    而究竟是什么造就了这一切呢?固有历史的原因,但更多的却是……思索着,陈默然却继续写道。

    “初步诊断︰世界文化的低能儿。

    原因︰智识的营养不良。

    经过︰慢性疾病,时日颇长。

    预断︰因素质纯良,若能施以适当疗法,尚可迅速治疗。反之,若疗法错误,迁延时日,有病入膏肓死亡之虞。

    疗法︰原因疗法,即根本治疗法。

    处方︰正规学校教育最大量,补习教育最大量,幼儿园最大量,图书馆最大量,读报社最大量,军国民教育最大量!”

    前者固然重要,但事实上,对于陈默然而言,他所需要的正是最后一条,军国民教育或者说国家的军国化,才是他所需要的,对于陈默然来说,这么一份“诊断书”只不过是为了推行军国民教育或者国家的军国化作出的铺垫,教育固然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但是有一些问题却不是教育可以改变的,适当的军国化往往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用。

    鲁迅一生都将揭露国民性的痼疾、挖掘民族思想道德素质中的“病根”、探索塑造新型民族素质作为自己的任务。鲁迅所揭露和批判的“国民劣根性”是在中国历史的长期发展过程中积淀起来的,是一种久未治愈的“痼疾”,鲁迅当年痛斥的“圈子”意识、看客心态、“窝里斗”现象等等,但过了一个世纪,改观不仅不大,而且越来越甚。后来,蒋氏的“新生活运动”,只专注于“新生活”,而没有进行政治、经济、军事、文化、教育、宗教等领域的变革,所以改变不了昙花一现结局。伴着卢沟桥的炮声,历时3年的“新生活运动”随风飘散。再到后来, “向下看齐”向贫下中农学习,接受贫下中农改造的一场场运动浩劫之后,“星星还是那颗星星,月亮还是那颗月亮……,”社会道德与国民习性“涛声依旧”。

    在历史上,长达百年的国民性改造之中,谁成功了呢?说来却让人痛心不已,在这个过程中,唯一的成功者,却是抗战时入侵中国的日本人,日本警察的一条鞭子成功了,而在另一个华人国家,同样也是靠着鞭子成功了。

    抽一鞭子肯定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但至少可以解决一些问题,当强迫也变成一种习惯之后,自然在某种意义上也就成功了,而这根鞭子却恰可以作为举**国化的一部分,至少是其中的一个组成部分,而在战争时期推行这种教育,无疑是符合实际需要的。

    “若能调和上述各剂,迅速服用,可于二十年内根治。尚有其他特效药品,此处从略。

    主治医师︰……”

    在写到主治医师的时候,陈默然突然停笔,写自己的名字显然有些不太适合,作为皇帝,自己应该是高高在上的,这场军国化运动也不应该是由自己发动的,军国化的对与错,不应该同自己扯上太多的关系。

    可写谁的名字合适呢?

    思来想去,陈默然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名来,梁启超,那位第一个提出“改造国民性”立宪民主党的总理,他才是合适的人选,在过去的多年间,他不是一直在呼吁改造国民性吗?那就让他以个人的名义,把这份“诊断书”发表出去,然后再借此,由国会通过《国家改造案》。

    嗯,还差一份《国家改造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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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转变

    第79章 转变

    “中国是一个宗族传统厚重的国家,宗族曾是中国农村社会一种重要的治理组织形式,它在中国历史的发展进程中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宗族作为中国社会一种曾经广泛流行,现在仍然大量存在,并且还起着重要作用的社会组织,在很大程度上,宗族士绅阶层是农村秩序的维持者,他们依靠宗族族规、律法维持着皇权在农村的统治,可以说,宗族士绅是皇权得以在农村实施的保证。

    不过,这一切,在帝国建元后,尤其是帝国早期,农村宗族势力受到严重削弱,宗族族长往往由本族富人担任,这些富人是大量土地的所有者。

    根据帝国的土地法律,除帝国边疆地区,任何家庭人均不得超过十亩耕地,大量的富人土地被置换为国企股票或现金,大量的农村富人在帝国十年间,源源不断的离开城市,千百年来,中国农村的传统秩序的维持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

    而在这个过程中,一个新的农村士绅阶层“皇家教师”成为皇权在民间的代言人,在“师如父”的传统观念和“皇家”的声望下,皇家教师理所当然的进入族(村)议会,并在某种程度上代替进城的士绅,成为农村秩序的维护者……”

    《帝国十年》——农村

    “村公所的人,过去是靠民间有声望的士绅,而现在则要把军人送进村公所,这样的话,那些退役……嗯,在乡军人的身份如何介定?”

    在皇家别苑的书房内,面对着陛下的要求,管明棠已经开始用笔在纸上计算着什么了。

    沉思片刻,陈默然摇了摇头说道:

    “村公所所兼职档案员、邮递员,又要调解一堆小纠纷,应该算是公务员。话说回来,按照帝国近卫军军律的规定常备兵支给全饷,每月津帖是八元钱,服役三年退为续备兵,月支津贴两元;又五年退为后备兵,津贴每月一元;平时各就其业,冬季调操一月,发全饷;又五年除其军籍,……”

    在很大程度上,近卫军作为常备军建设时,参考了北洋陆军的组织条例,尤其是常备军、续备军、后备军的规定上,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非常简单,中国没有义务兵的先例,而且军人的历史地位低下,所以建立“义务兵役”时,同样参考了北洋陆军的建设,最终这种义务式强制征召和雇佣兵式组织成为了近卫军组织的特点,每一个士兵从服役那天起,国家就和其“签订”了长达十三年的合同,在这十三年中,士兵即便是退役也能从国家领取军饷,应该是津帖。

    而得益于军人地位的提高,以及种种优惠待遇,士兵的征召,从来都是征召最优秀者,毕竟每个年满18岁的公民都需要服兵役,接受兵役考校,而那“百亩免税”更是农村子弟在考校时拼命做到最好的动力所在。在种种努力下,现在的近卫军可以说,云集着中国身体素质最为优秀的农村子弟。

    在陈默然的计划之中,在推行全国“军国化”的过程中,在乡军人将来担负起维护国家基层秩序的核心,在过去的十年间,军人、军属都享有某种程度上的优待,比如军人家庭免除农税,军人家庭可以悬挂“皇家龙纹徽章”等等,而对于农村家族而言,本家的军人数量在某种程度上,将会决定一个家族的农税减免数量,毕竟每个士兵都有免税百亩的额限,而这百亩免税田的田主则都是士兵在本家内自由选择。

    也因这些优惠条件,才会使得在过去的十年间,军人的社会地位方才得到真正的提高,而并不是仅局限于“法律字面上的“军人”是光荣而且神圣的”,而现在,根据他的那一要求,军人将进一步神圣化。

    “所以,不需要再支付额外的津帖,而且这样的话,每过几年,都会有新的一批军人进入村公所,可以说这样的安排,不需要中央和地方支出额外的经费!就像现在的教师一样!那些皇家教师不也不需要支付额外的工资吗?”

    “嗯,现在村自治会中,老师往往起决定性的作用。”

    管明棠如实的说道,在新的农村士绅阶层中,“皇家教师”可以说是最近十年中才形成的一个阶层,他们成为皇权在民间的代言人,负责协助县政府管理乡间,甚至还担负着教化普通民众的责任。

    “陛下,如果军人进入村公所,而且村自治会还要为军人留出席位,会不会对自治会造成冲击?”

    摇着头,陈默然抬眼看着管明棠:

    “那些在乡军人,并不会垄断一切,而且各村每年从通过本村军人受益多少?帝国常年免税耕地超过两万万亩,受益的都是军人家庭吗?不是!其中七成以上,受益者都是同族之人,他们通过军人受益,在乡军人为什么不能进村自治会,而且他们进入村自治会,是为了在全国农村推行“新生活”,这个新生活的核心是军事化、纪律化的,仅只依靠皇家教师很难做到”

    话语稍顿时,看着一旁的蔡元培,他是教育大臣,“公民新生活”将是由参谋部同教育部配合进行。

    “当然,我并不是说教师做的不够好,他们做的很好,十年前,全国的识字比便只有15%,而现在是65%,这倾赖于三百万皇家教师的努力,可是,我们需要看到的是,尽管识字率要提高,但是国民的素质,依然有待提高,相比于普通民众,军人更讲究卫生,在农村,最干净、最整洁的家庭,不是士绅、不是教师家庭,而是在乡军人,他们把部队的内务习惯带到了个人生活之中,而我们现在的目的,却是为了通过“全民化的军国民教育”,让所有的国民都接受新的卫生习惯、生活习惯。”

    从桌上的烟盒中取出一要雪茄烟,叼在嘴里,点着雪茄后,陈默然深吸一口烟。

    “所以我的打算,正是要以在乡军人为核心来发动和控制基层,推动农村的现代化,现在的农村也只有在乡军人最有组织性、纪律性以及足够的文化和见识,能够担负起这一重任。至于说地方势力集团,那也是中央政府控制下的地方势力集团,正好可以应对县、府自治化后地方主义抬头的倾向。不管你是乡自治,县自治还是府自治,中央都能通过各级在乡军人会来维持对最基层的控制。”

    蒋百里,这位陆军参谋长在听到陛下这么说时,立即露出了赞赏的神情,但同时却明白,这个方案想获得政府的支持只怕有不少难度,管明棠一直担心“军人干政”,怎么会让退伍军人来控制农村?

    “中国的根本问题就是农业问题,而农业问题就是农村的问题,农村的问题又是农民的问题,只要我们解决了农民的问题,那么中国的问题也就解决了,我不否认农民较之城市居民更为单纯,可是3亿农村长期的不良生活习惯,却严重制约着我国的发展程度!”

    说着,陈默然朝蒋百里看去。

    “所以,我们要使用军人,通过的进行全民性的军事教育,提高国民的素质,改变民众只知个人主义,而不知集休的现状!从而达到改造国民生的最终目的!”

    在提及国民性改造的时候,陈默然只觉胸中一阵激荡,国民性或民族性,就是国民素质,最基本的就是其思想道德素质,或者说国民性与民众的思想道德素质在一般情况下是通用的。它们的基本内涵都是指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在长期共同生活及相同文化背景下所形成的共同的理想信念、价值尺度、性格特质、道德规范、思维方式乃至于心理、风俗习惯等等。

    在后世,每每一提及“国民性”时,人们就会想起鲁迅,鲁迅研究国民性,目的正是为了中国劳苦大众的解放和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正如他在杂文《不满》中说的那样:“多有不自满的人的种族,永远前进,永远有希望。多有只知责人不知反省的种族,祸哉祸哉!”逝世前半年,他还在《致尤炳圻》的信中指出,“揭发自己的缺点,这是意在复兴,在改善”!因此鲁迅一生都将揭露国民性的痼疾、挖掘民族思想道德素质中的“病根”、探索塑造新型民族素质作为自己义不容辞的任务。

    不过鲁迅所揭露和批判的“国民劣根性”是在中国历史的长期发展过程中积淀起来的,是一种久未治愈的“痼疾”,在历史上鲁迅当年痛斥的“圈子”意识、看客心态、“窝里斗”现象等等,直到百年后改观仍旧不大。为了改变“国民劣根性”在历史上有着太多的运动和尝试,可唯一没有尝试的却是最为有效的东西——国民军事化!

    国民军事化,或许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却是唯一可行的选择,相比于普通意义上的运动式改变,或者向这学习,向那学习,军事化的训练、生活,却可以教给人们一种习惯,一种军事化的生活习惯,军事化的训练、军事化的生活、军事化的国家,而在这个过程,还可以培养普通民众的纪律精神和团队意识。

    而且还可以通过那种军事化国民生活,使得国民拥有一个健康的底子,身体是一切的本钱。良好的身体素质,可以提高整个民族的竞争力。

    在教育部中推广着军国民教育的蔡元培,在沉思片刻后,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

    “不过在全国推广国民生活军事化,需要投入多少力量,多少经费?这并不仅仅只能依靠在乡军人,而且各级还应该建立相应的团体,而且,如何激发国民主动参与训练,仅仅依靠强制措施,显然不太现实,这些都需要考虑了。”

    蔡元培的建议,让陈默然回头提醒身后的速记员:

    “记下了吗?”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他方才神色淡然地转回来道:

    “这并不是什么问题,如何让在乡军人进入村自治会?”

    一声反问之后,陈默然摇头说道。

    “仅仅依靠一道朕签署的命令?军人虽有皇家军人之名,但他们和老师不同,师如父,有这个传统在这,老师的地位本身就高于军人,加上“皇家”之名,他们进入村自治会,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解决的问题,并不能只依靠一个命令,还要解决他们的身份问题。

    “要不然就弄一个治安官吧!那些军人在退役之前,接受三个月的司法培训,让他们出任村治安官,现在村治安这一块是个空白,这方面可以同司法部协调一下,这样不仅可以解决他们身份的问题,而且还能解决社会地位的问题。”

    一直思索着在乡军人身份问题的蒋百里适时的建议道。

    “如果中国所有的农村治安官都由在乡军人担任……”

    在内心里,蒋百里不禁憧憬起来,只有到那时,一个严密的军事动员体系,方才有可能建立,现在中国的军事动员体系,并不算严密,在城市还有警察局协助动员,可是在农村,现在中国的农村,依如千百年来一样,都是“放羊”式的管理,仅依靠乡间的自治,顶多就是加上老师们的协助管理,但这却很难建立一个真正高效的军事动员体系。

    “而且还可以组织村与村的军事技能竞赛,竞赛的奖励可以抽出一定比例免税田,利用村社的集体荣誉感和集体利益,通过军事技能竞赛去督促各村主动参加比赛……”

    “那胜者免税田的分配呢?最后如何落实到每一家的身上?还是让少数人从中获利?”

    管明棠立即反驳道,早在成为总理大臣之前,主持财政部的时候,对“军田免税”的制度,他就颇有微词,因为军人家庭受益有限,受益者往往是各村族的大户,而那些社会地位高,在本族内影响力大的大户中,还不一定有人在军队服役。表面上,那些“免税军田”是由士兵自行决定受益者,可士兵们却要考虑到他们的家人以及他们退役后,都要要本族中的大户打交道,所以他们会将自家之外的免税份额交给大户或族长,由其分配,而受益者自然是那些人。

    管明棠的反对让蒋百里把眉头微微一皱,军田的弊端他自然有所耳闻,而且报纸上也经常报道,可这些问题,现在根本就没办法解决,而这时蔡元培却主动开口说道。

    “要不然,那些免税田的税金仍然征收,军事比赛可以设在冬季,也就是征税之后,而且那时还是农闲,税金征收了,可以返还,当然不返还给各村,而是直接返还给各村的国民学校,这样受益者都是那些村民的子女,这样就不存在不公平的问题,毕竟几乎所有家庭都有子女在国民学校就读。”

    仔细一想,蒋百里连连点头说道:

    “对,就这么办,这是一个好法子,而且正像陛下说的那样,这是集体,集体的利益,集体的荣誉,最终由集体受益……”

    对此无人再表示异议。

    “让在乡军人出任治安官和军事比赛只是其中一步,我们要考虑一个整体,毕竟治安官只是在乡军人中的一部分子,我的想法是,我们要建立民团,自上而下的建立各级民团,把所有的男性国民都纳入到民团体系中来,通过这种全民皆兵的方式,达到用在乡军人,训练民众,改变民众的目标。现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如果我们不想办法加强自身,纯粹就是被宰割的命运……”

    一番看似动情的感叹之后,陈默然又继续说道:

    “这不仅事关国民整体素质提高,千秋万代的事,而且还关系到整个民族的兴亡,如果民团办好了,那民团便大有可为,如善加运用,不仅可以御匪卫乡,且可有效动员民众,在战时,各师管区只需要把补充额度按比例下达各区,就可由各民团区直接补充兵员,如果的兵民合一,方才是中国未来的要走的道路。”

    看大家的表情还是不舒服,陈默然喝了口茶,认真解释起来:

    “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彻底改变“皇权不下村社”的传统,在国内重建保甲制,以十户为甲,十甲为保,十保为乡作标准。甲有甲长,保有保长,且兼民团後备队长,负责本甲、本保男丁训练,乡有乡长,兼民团大队长,由其负责大队内考校、监督训练,这些职位全部由在乡军人出任,其可以视为“自治会”之外的政府官阶,当然他们可以是领参谋总部的官阶,作为“皇家官员”,自然应该直接进入村议会和村公所。”

    陈默然的提议看似不怎么新鲜,毕竟保甲制千年前即有,可这也不过是寻找一个“由头”,最终的目的,却是把在乡军人充实到社会的各个角度,并利用在乡军人对民众进行军事训练,如此达到“整合全国”的目的。

    “好了,你们看一下,按照今天咱们谈话的内容,整合出一些相应的条阵法规,今年,咱们要把全国性军事训练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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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未来

    全文字无广告     第80章 未来

    十月,每年十月的时候,唐努乌梁海,这片中国最北方的国土,便早早的进入了冬季,唐努力乌梁海的夏天很美,这里的内地难见的原始森林,有漂亮的高原湖泊,有肥沃的耕地,也有如绿毯般的草原。 全文字无广告

    可这里的冬天却是严酷的,零下数十度的低温,深达半米的积雪,当漫长的寒冬到来的时候,唐始乌梁海便进入别样的“美景”之中,可这种“美”往往只局限于文人的小说中或者诗人诗歌里。

    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冬季的酷寒只会带来种种不便,而对于习惯了南方湿冷天气的南方人而言,当漫长的冬季到来的时候,只会带来浓浓的“思乡之情”。

    和中国任何一个北方边疆省一样,在内务部的“版图上”唐努乌梁海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地区——流放重地,源于执政府时代的流放政策,在过去的十年间,非但没有被放松,反而被加强了。

    只不过所针对的对象发生了变化,在执政府时代,也就是帝国元年时,针对的满清“忠臣录”中记录的汉族臣子的后人,他们背叛了自己民族,所以理应受到惩戒,对于他们的惩戒,则是将其流放,以充实边疆,扩大边疆地区的汉族人口。在短短数年间,多达一千三百万人被流放至蒙古、唐努乌梁海、新疆,甚至于西藏。

    而现在流放往往根据《保安条例》,将那些有可能威胁到治安的人赶出城市,更将其中的激进者流放至边疆省份,在过去的几年间,每年都有数千人因为保安条例被流放边疆省份。

    “还有六个月!”

    在唐努乌梁海大杨树村这个紧靠着大湖的寒冷地方已经住了好几年的廖仲恺,看着木墙上日历,有些兴高采烈的于心间自语着。

    流放,他是在帝国四年被判流放,至今已经快六年了,虽说流放的日子,使得他有充分的时间供他思考各种问题,同样也有更多的时间,去从事自己的研究,可是作为一个习惯了南方的温暖的南方人,他却很难适应这唐努乌梁海的冬天。

    至今,他仍然记得在第一个冬天到来的时候,面对零下三十六度的低温,难耐酷寒的他甚至动过给美国驻华公使写信的念头,因为他出生在美国,所以,他希望由美国公使出面,带他离开这里,可最终强烈的自尊心却令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坐在被雪暴埋到屋顶的小木屋里,听着雪暴那无休止的怒吼呼啸,他不时回忆起在过去的六年中一些最难以忘怀的事情。

    流放的岁月,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艰苦,在这里,作为“国事犯”的他,不需要像其它的流放犯一样,必须开垦土地,通过自己的劳动获取食物,他每个月可以领取六元的生活费,尽管不多,可是在边疆却足以维持他的生活,而且他还是这里国民中学的老师,每个月可以领取五十六元的工资,这足以让他在中国的任何地方过上惬意而且富足的生活。

    不过他往往会将自己的工资寄给妻子,然后靠着政府发放的生活费维持自己的生活,用生活费的节余部分订报、购书,每年当春天来临的时候,这种惬意的生活,如果不是每周都需要到警察局报道,他或许会忘记自己被流放的事实。

    如果不是因为这里的冬天太过寒冷,而且对未来满怀期待,或许他会向很多流放犯一样,把自己的家人带到这里,然后认命的在这里以教书为生,可他相信,相信流放的生活很快就会结束,中国总有一天,会发生变化。

    所以,每当他从报纸上,看到那些国会斗争的报道时,总会充满期待,那是对变化的期待,尤其是在管明棠出任总理大臣之后,他更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众所周知,管明棠的立场非常鲜明,他支持立宪,甚至于支持在中国实施虚君制。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在他看来,管明棠出任总理大臣,总意味着国家在发生转变,尽管这种变化很慢,但总是在朝好的一面发展着,如果说在过去的六年中,他最大的变化是什么,恐怕就是他从一个共和派的激进分子,变成了一个倾向于立宪的立宪派。

    毕竟现在,任何稍有理智的人都知道,对于现在的中国而言,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摇现在的体制,在绝大多数民众的眼中,相比于满清时代,现在的中国无疑更像是一个国家,国家的地位也远非满清时代所能相比,而且,绝大多数民众不需要再忍饥挨饿,中国的百姓历来都没有多高的要求,他们的要求非常简单,只是吃饱肚子,所以他们很知足。

    而在廖仲恺看来,至少,截止到现在,单从国家的角度来看,没有谁能做的比陈默然更好,或许真的像很多人一样,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当然除去“民权的退步”,似乎一切都还不错。

    如果国家能够真正实现立宪的话,或许……思索着,廖仲恺拿起刚刚送来的报纸看了起来,报纸是国内发行量最大的《帝国时报》,尽管在中国政府不能办报,不过《帝国时报》却是倾向于政府,在某种程度上它几乎等于中国的官方报纸,不过对于政府每月在《帝国时报》发布五万元的广告一事,廖仲恺却是极为鄙夷,这是一种收买,但无论如何,从这份半官方的报纸上,总能得到一些他需要的信息。

    相比于很多人,廖仲恺有非凡的记忆力,他可以清楚的记住一年前只看过一遍的文章,一翻开报纸,他就看到一篇文章——《强国之道——举国皆兵》,看着这篇文章,他先是一愣,随后便用很低的声音,几乎是很轻的耳语,不慌不忙地念了起来:

    “……每晨五点钟,天明炮一声,全城市的人民皆起,学校教员、学生以及公务员,商人、工人无不起床,五点半上操场,分授军事训练,人民精神之振作真不可及也。

    如今值此战时,推广这等军事化国民教育,无疑是最符合实际之选择,且军事化国民教育,不仅可强民强种,更可规范国民道德,提升国民精神,提高国民素质……”

    在看到报纸上对国民军事化的鼓吹文章时,廖仲恺的脑海中浮现出十年前,他在培同孙逸仙等人同陈默然见面之后,有人对他的评价,“陈氏固然生于海外,然其遗传意识是孔子的,是儒家正统派的,无论他的外在多么西化,但他的灵魂始终是孔教的”

    在那个相信“唯信仰可以移山也”的皇帝眼中,相比于欧美国家,中国是一个宗教资源严重缺失的国度,千百年以来,传统的伦理道德和儒家文化一直是维系社会运行的有效工具。但在两百六十年的异族奴役之中,传统文化虽看似保存,但事实上民族精神却被扫荡殆尽。

    “欲拯救吾国之文化,振奋国民之思想,必先从恢复传统开始。”

    早在十年前,其在同教育部官员商讨中国教育规划时,就曾如此说到,而在九年前,其登基之后,更是曾亲赴山东曲阜朝圣,他显然是希望能从儒家的思想中汲取强国的思想力量和道德支撑。

    八年前,皇帝和内阁政府联合颁布的《中华帝国教育宗旨及其实施方针》明确规定应将儒家倡导的“忠革仁爱信义和平”八德作为普通教育的主要培养目标。同时年教育部又明令各学校制造匾额,一律青底白字,上书“忠孝仁爱信义和平”八字,悬挂于礼堂或公共场所,使师生对此训民要则“怵目警心,时刻勿忘”。

    而在随后的八年间,陈默然更是不遗余力地四处宣讲所谓的“民族美德”和“儒家哲学”,从“格致诚正修齐治平”到“智仁勇”,从“礼义廉耻”到“忠孝仁爱信义和平”,几乎涵概了儒家思想的全部内容。

    六年前,因新疆缠回拒绝禁止儿童读经,从而引发叛乱,在签署推平回教寺院的命令之后,陈默然更是在对帝国中央政治学校学生所作的演说《人格与民族》中,即已提出除了“亲爱精诚”四字以外,尚要加上“礼义廉耻”方能“挽救堕落的民德和人心”、“改造民族的素质”、“确定我们民族的根本”。他又发表《复兴民族之根本要务-教养卫之要义》,说明“礼义廉耻”的重要,谓唯有教育和“礼义廉耻”才是复兴的唯一工具,他又从古人所谓“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引申出“四维既张,国乃复兴”的结论。

    随后,其再次前往山东曲阜朝圣,并在朝圣期间,称山东曲阜为“中国的耶路撒冷”,同时宣布“从即日起,将儒教确立为中华帝国国教!”。

    而在国教确立的同时,在全国大修孔庙,尤其是回教地区,回教地区的孔庙更是修建于回寺的原址上,这直接引发了长达四年的叛乱,最终叛乱在近卫军强力镇压下被平息,而相应的在那个过程中“国教”在“异端”冲击下得到了民众的普通承认,甚至就在华元货币的背面都书写着“我们信仰会儒教”。

    在外人的眼中,无论是尊儒敬孔亦或是确立国教,都是出于维持民族传统、恢复民族素质为出发点,可是在廖仲恺和共和派的眼中,尊儒敬孔、确立国教,却是为了他的一已私利——为了维持其统治,毕竟千百年来维护中国皇权的,正是儒家精神。

    儒教信奉的最高神,是天。“天者,理也;神者,妙万物而为言者也;帝者,以主宰事而名。”

    儒者们认为,上帝给人类指派了君和师,让他们来教化、治理上帝的子民。“天降下民,作之君,作之师,惟曰其助上帝,宠之四方。”

    或许在某种程度上,陈默然更推崇西方的科学,但因为其皇帝的身份,其却对儒家的治国之道非常推崇,因为这对他自己的统治有利。不过作为儒家政治传承的一大载体,科举制却是在其不开“恩科”的前提下,不废而废除的,但他的统治需要儒家的支持,而儒家若要继续作统治术,离不开科举制。可在另一方面,他却通过“转学为教”的方式改变传统儒家,通过授于杰出人士为“儒士”的方式维系传统儒教与社会的衔结。

    尽管不否认“儒士”对于中国传统的维护,使得中国在这场千年未有的剧变中,得以保全社会传统,但是在廖仲恺看来,他这么做的根本目的却是维持他的统治,而此时看着这个“国民军事化”的推行,廖仲恺的心中却涌起一阵忧意。

    “国民军事化,军人进入村、乡、县、市各级议会、机构,军人进入学校,军训不合格者不予毕业……”

    回忆着那一条条与“国民军事化”有关的条款,廖仲恺的心中不禁满是忧郁之意,在中国,最坚定的保皇派,不是所谓的保皇党,也不是所需要儒教会,而是军队!一直以来,皇家都将军队视为“殷股”,而军队从未让皇帝失望过,正像皇帝从不让他的士兵失望一样,皇帝对于军队的偏爱、信任。

    在皇家对军人的推崇下,以及在“军人光复民族”的宣传下,军队的地位从未向现在这么高,在军人享有社会尊崇的同时,他们对于皇家的忠诚也与日剧增着,这一切使得那支军队从来都没能变成“国家军”,直到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皇家军”的本质。

    尤其是那些士兵,每年都有大量的农村子弟为了免税田以及退役后的再教育加入军队,地位的改变使得他们即便是在退役之后,仍然对皇帝感恩戴德,在军人退役之后,他们往往会加入那些以效忠皇家为核心的协会,如果这样的一群人进入各级机构和自治会,那么皇帝的权威将在这个过程中得到空前加强,可以说,一直以来,中国所保持的中央威权下的地方自治将受到严重破坏,一但地方自治不复存在……

    在这一瞬间,廖仲恺的脑海中浮现出重现绝对威权下的中国,到那时,现在在地方自治下留出的缝隙,也将被彻底关闭。

    对于廖仲恺来说,影响最大的是什么?恐怕就是在流放结束后,他不能按计划参加竞选,最终通过进入国会的方式去改变这个国家。

    “不行,一定要警告大家!”

    心有所思的廖仲恺立即在心下作出决定,急忙拿起桌上的纸笔,开始准备给他的那些同志、朋友,写信,最后,除去给报社写稿反对“国民军事化”之外,甚至还给各所大学的共和派学生组织写起信。

    整整一夜,一夜未曾休息的廖仲恺,整整写了几十封信,甚至还给身在监狱之中,至今仍未释放的孙文等人写信,在信中道出他的忧虑,同时呼吁他们向大学内的学生组织写信,大学,大学内至少还有成体系的共和派组织。他们应该能发挥一定的作用!

    清晨,在这个冬日里显得非常冷清的小镇,踩着厚厚的积雪,廖仲恺朝着邮政所走去,将几十封信塞进邮桶之后,他却听到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喊声。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这发给我,我又不是……”

    听着那有些激动的喊声,廖仲恺连忙走了邮政所,在邮政所对面的就是警察所,在警察所门外,这时已经站了五六个人,他们都是廖仲恺家中的座上客,同样的异见流放者,同样的国事犯,此时,他们都挤在警察所外,每一个人的神情都显得极为激动。

    发生了什么事?

    “徐念慈,怎么回事?”

    徐念慈是从山东流放来的一名共和派,他因为鼓吹发起共和革命而被流放。他在回头看着廖仲恺时,脸上尽是嘲讽之色。

    “浙江的吴子含下个月到期,早晨警察局向他递了征召令!”

    什么?

    听着徐念慈的话,廖仲恺却只觉一阵目眩,怎么会这样,那征召令绝不是什么征召令,根本就是他们的另一张“判决书”,没错,就是“判决书”,军队是改变青年思想犯的地方,在军队中,青年人的思想会得到“校正”,而吴子含却是一个年近四十岁的中年人,他,他去服什么役。

    “怎么会这样?”

    “还用问吗?还是那个暴君又想起咱们了!”

    徐念慈的话声一落,却引起警察所门边,原本一个正在吴子含理论的警察的侧目,那个警察一听到到“暴君”两字,立即露出了怒容,同时抄起了警棍。

    “混帐东西,什么玩意!竟敢欺君!”

    冲过来的警察的胸前赫然佩带着一枚“在乡军人协会”的会徽,在他冲到徐念慈的身边时,高高扬起的警棍毫不犹豫的甩了下去,伴着一声惨叫,徐念慈捂着头倒了下去,几滴血滴落在雪地上,却只是一片腥红,那血红的刺目,刺的廖仲恺只觉一阵心寒,他盯视着警察胸前的在乡军人协会的徽章,在这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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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威胁

    全文字无广告     第81章 威胁

    “无政府主义思潮和俄国虚无党的影响也为这一时期的暗杀在理论和实践上推波助澜。 全文字无广告 无政府主义否认政府和国家,鼓吹绝对自由,向往无种族、无国界的空想社会,鼓吹暗杀、破坏与暴动。虚无党深受无政府主义思想的影响,崇尚暗杀与破坏,在俄国进行了一系列影响较大也较为成功的暗杀活动,极大地刺激和鼓舞了革命党人。杨笃生在1902年冬写的《新湖南》中,狂热地颂扬俄国虚无党的“破坏精神”,并力主效仿,以个人恐怖手段来反抗清廷;《民报》编辑兼发行人张继,陆续刊登了《虚无党女杰苏菲亚》、《俄国暗杀团首领该鲁学尼》及各国无政府党人暗杀活动的照片,发表了《无政府主义与社会主义》、《巴枯宁》、《近世无政府主义》等大量介绍无政府主义的文章。

    1904年,随着民族大起义的成功,无政府主义与暗杀活动一度销声匿迹,但是随后中国经过全民公投,进入帝国时代,倍感失望的革命党人转变为共和派,而其中一部分人则转化为激进者,继续鼓吹暗杀活动,刘师培、张继等人于1907年创办无政府主义组织“社会主义讲习所”,出版刊物《天义报》,在第一次大会上,何震就提出:“今日欲行无政府革命,必以暗杀为首务也”。

    在随后的数年间,因激进分子的暗杀行动,多名政府官员遭受到刺杀或刺杀威胁,政府机构亦曾遭受炸弹袭击!虽无影响大局,然而,如何清除信奉无政府主义的激进分子的暗杀、破坏,一直是帝国调查局的重任。”

    《帝国十年》——《无政府主义与中华帝国之影响》

    未来,谁能看到未来呢?

    似乎从来都没有谁能看到未来,但是,总有一些人感觉自己能够看到未来,至少有一些人从来都是如此认为的。

    但未来并不是美好的,甚至于未来是不容人们窥探的,至少违背现实的未来,是绝不容忍任何人企图尝试的,当然,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总需要一些的地方,去管理那些企图窥探未来,改变现实的人。

    正因为这种原因,才需要一些特殊的机构来惩罚那些人。

    在那里纪律十分严厉,比普通犯人还严厉。关于这种机构的“主人”,人们都说,如果世界上有魔鬼化身,就一定就是军事司令官。

    由于在铁栏后、铁丝网后、围墙后的军人和他们所熟悉的外部世界是截然不同的,甚至有着惊人的天地之差。这种监狱禁区里的人,通常都是那些特定的“思想犯”,在这里甚至不像普通的监狱一样,至少在普通的监狱之中,犯人还享有一些权力,但是在这里,那些“思想犯”,尤其是涉及叛国的“叛乱分子”却没有任何权力。

    清晨,在“军事监狱”中央那片不大的放风场内,穿着内务部黑色军装的上尉,面色阴沉地望着眼前的犯人,而此时不少犯犯人还在出神地思索着自己的事……

    这位前国家安全委员上尉、“第十处”侦察员的他,看着这些犯人,一遍遍的在脑海中回忆着关于这些犯人的记忆。

    这些犯人中,有帝国早期因“上海叛国事件”被逮捕的政治犯,也有后来不断逮捕的“危急国家安全”的政治犯,更有因从事武装叛乱而被逮捕的“叛乱分子”,无一例外的,按照特定用语,他们都是“叛国者”。

    对于叛国者,他从来就没有一丝的同情,甚至在他的眼中,这些人根本就是民族的敌人,是不可原谅的,他们勾结外国列强,试图颠覆这个国家,一但他们得逞的话,这个多苦多难的民族,势必将会再一次遭受异族殖民统治,民众倍受奴役。

    而现在……

    必须要让这些民族的敌人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全文字无广告

    而此时,犯人们却在这院内再一次仰视着天空,天空,那是他们唯一能看到的外界,在这片空地的四周,全是建筑,那建筑便是监狱所在,在那里,只有面朝这片中央空地的地方开有窗户,这意味着,他们每天,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看到天空,那片所谓的外界,在房顶上锅炉房的烟囱像截短的手指般顶着蓝天。

    当他们看着那蓝天的时候,他们的心里不禁开始在向往的“自由区”警戒线后面、有鲜艳的绿草,晨曦把松树镀上金色、这都是欢乐,在那里,在远方,在几何形状规则的几层铁丝网后面。

    可是,那片自由区,却只存在于一些人的口头,只有屈从的人,才能到那片自由区活动,否则的话,他们每天两个小时的放风时间,也只能在这里。

    小队班长是在被关入监狱之前,是一个武器商人,他因为向叛乱分子出售武器,而被作为叛乱分子的同党关进这里,作为一个灵活的商人,他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此时,他讨好地望着上尉那没一丝情感眼睛,背得滚瓜烂熟地言语说道:

    “报告长官,第十三小队整队完毕,全队三十六人,实到三十六人。”

    在他报告之后,上尉便在地上走动着,碎石在靴子下面咔吱咔吱发响,上尉慢慢地走过黑粗呢队列,眼睛看着他们头上的什么地方。

    他走过三四个人身边,停留在其中的一个人脸上。

    “出列!”他用自己那支带着粗蚕的手指顶着犯人的破囚衣说。

    “犯人01367,向帝国行政机构投掷燃烧弹,根据《帝国安全法》第一百一十七条第三款,刑期二十年,徒刑终止时间帝国三十年九月十四日。”

    犯人说顺口溜似的背诵着。这是一个虚弱的青年,此时他的身上却看不到青年人的朝气,反而有些病态地佝偻着背脊,目光无神的看着这个长官,尽管被投入这座军事监狱不过才只有一个月的功夫,但是在他的身上,却充分体现了人类对各种环境的适应能力。

    “过得怎样?”

    上尉眨眨眼,脸上闪过一道冷笑。

    “感谢政府,长官……在这里过得很不错,每天都可以吃饱,而且每天都能洗澡,病了还有医生。”

    在犯人01367回答的时候,犯人们都心神领会地微笑着,他们的微笑中带着一丝苦笑,这是例行的训问,这里的一切,都不可以告知外界,否则,他们一定会付出代价,这种标准的、程式化的回答,才是唯一的回答。

    上尉的手指指入队列。

    “入列。”

    在他说出这句话时,犯人0367长松了一口气,先向长官鞠躬之后,方才转身退回队列,可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上尉,却随手从枪套中取出手枪,将手枪对准犯人,然后扣动了扳机。

    枪声!

    清脆的枪声传来的时候,却让正在看着信的孙文浑身猛然一颤,他连忙放下手中的信,朝着院内看去,还好,没有死人。

    “00382!”

    在铁门被打开的时候,又传来一个声音,不用回头,孙文都知道进来的是谁,是这座监狱的军事司令官——刘幕程。

    转过身时,孙文的脸上带着固的从容不迫,他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这一切都使他像一个饱经世故的人。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这位刘少校,对待所有人都是那样,看似和蔼可亲,可事实却是严厉非常,

    但是,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对这座监狱中的犯人,却充满了敌意,虽然是深藏心里的敌视,不过让人庆幸的是,这种敌视并没有因为这座监狱而暴露出来,否则的话,这里的日子会更难过。

    而刘幕程同样要注视着这位“大名鼎鼎”的“祸首”,在某种程度上,眼前的这个人尽管被关进监狱长达十年,但是在过去的多年间,他却一直都是共和派的精神领袖,每天,他都会收到从全国各地寄来的信件,每天,在外界都会有人呼吁应该释放他,这一切只造成一种结果,那就是调查局通过对那些信件的“筛选”,掌握监控更多的目标。

    不过,从两年前调进这座位于南京京郊的监狱的那天起,他就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心,因为在过去的十年间,无数人都屈服了,但是他没有被打垮,甚至于,到了第三任司令官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去打扰他了。

    既然无法改变,那就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看着墙上刻写的“正”字,刘幕程却是微微一笑,尽管他没有屈服,可是他同样渴望自由,他虽然没有被判处无期徒刑,但是第一次刑罚却高达二十年,而第二次,也就在他入狱半年后,因为他煽动监狱内的犯人抗拒管理,再次被加刑十五年,在随后的几年间,他又被三次加刑,可以说,除非有一天特赦降临,否则他永远也看不到自由的一天。

    “看来,最近你收到了不少信!”

    看到他身后那张小书桌上的上百封信件,刘幕程随口说道。检查信件并不是监狱的职责,调查局有专职的调查员负责这一事物。

    “信件越多,意味着,我距离自由也就越近!”

    孙文意有所指的说道。

    “不过就是一些蠢人的痴人说梦罢了!”

    刘幕程毫不客气的说道,站在这间只有6.8平方米的单人牢房内,看着那墙上意味着“自由”的“正”字,不禁在心下嘲笑着这个人的痴心妄想,或者说痴人说梦般的浮想。

    在刘幕程看来,他们所追求的所谓的“梦想”,就像眼前这个人所渴望的自由一样,他永远不可能离开监狱获得自由,他所谓的梦想,也永不可能实现,甚至于,他即便是就此死去,也很难获得自由,因为即使是他死了,也将睡在监狱为他提供的棺材之中入葬。

    “1904年之前,陈默然的梦想,在满清朝廷看来,也只是痴人说梦,可最终他成功了!”

    面对司令官的回答,孙文用淡淡的口吻反驳道,在过去的多年间,激励他的并不完全是他的信仰,更多的却是陈默然的成功。不过,他从来都没有认真思考过陈默然成功的几个因素,他所看到的只是成功的可能。

    “十二年前,当一批先驱者踏上魔鬼岛为这个民族的独立接受军事训练的时候,你……这位革命领袖在干什么呢?”

    刘幕程随口反问道,接着他又用一种似嘲讽的口吻说道。

    “您在国外指挥着所谓的起义,你知道如果大起义失败,陛下会做什么吗?他会流亡海外吗?不!”

    不由自主的加大声音的同时刘幕程的神情中尽是景仰之色。

    “他会战斗下去,那怕是战死!也绝不会托庇于外人!而你们呢?所谓的共和派在做什么?你们托庇于外人,寻找外国的资助,该死的,或许在十二年前,你们有理由那么做,因为那时我们的民族被奴役着,好吧,你有足够的理由,可是现在呢?所谓的共和派激进分子,却像是疯子一样,你们煽动罢工、煽动罢课,甚至还袭击政府机构,煽动叛乱,这就是你们的所作所为,你们的资金从那里得到的?是华侨的捐款吗?不是!是来自于我们的敌对国,战前,你们的资助来自于日本,而现在你们的资助来自于德国,这就是所谓的爱国吗?”

    嘲讽着,刘幕程的神色变得有些激动,他不能不激动,因为他所接触的共和派激进分子,无一例外的背叛了他们的国家,他们的借口远不能解释一个问题,他们为什么接受外国的资助,去推翻本国政府。

    在他看来,或许这就是革命者的原罪,就像俄国的革命党一样,他们呼喊着“让本国政府失败”的口号去反对战争,同时又大把的接受着德国人提供的资金,这就是所谓的“爱国革命者”。

    走到那狭窄的窗口后方,刘幕程看着院内那个因子弹擦着头皮而吓趴在地上,浑身颤抖着的犯人,他的唇角一扬。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杀死你们所有人,一个也不放过,可是归根到底,陛下都太过仁慈了,在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朝代,你们的罪行,足以诛九族,可是在这里,你们只是被叛刑,真是……”

    愤恨不平的嘟嚷一声,刘幕程整个人都变得极为无奈,如果他们是宗教极端分子的话,问题就简单多了,在宗教地区军警会直接杀死那些人,那里是战场,在战场上,没有任何人会同情他们,也不会有检察官去追究那一切,在战场上发生的事情,谁会在意呢?

    可是在内地却不一样,逮捕他们的调查员和警察都受制于检察官,除非遭遇抵抗,否则他们绝不会开枪,最终,这些人被法庭宣判之后,其中的一部分由军事法庭审理的被移交到这里,最终,他们在监狱中呆上几年,一出监狱又继续从事他们的**活动,监狱对他们中的一些人来说,就像是……嗯,一所进修大学!

    “一所进修大学!”

    位于花园环路范围内一个宁静而舒适的着鹅卵石路上,穿着一身呢绒短大衣的中年男人对身边的青年人说道,

    “进修大学?”

    “没错,监狱中有太多三教九流的人,而且对于其中的一些人而言,他们在监狱中,可以接触到更多的志同道合的人,一个平和的共和派分子,在监狱中关上几年,有可能变成一个激进分子,他在监狱中学习制作炸弹,然后一出狱就成了一个激进派的恐怖分子”。

    这时中年男人突然停住脚,站在河边的柳树旁,他看着没有一丝波澜的湖泊,静声说道。

    “在过去的六年中,调查局前后破获三百六十四起未遂暗杀案和爆炸袭击案,这些案件无一例外的,都是由共和派中无政府主义激进分子策划,而其中六成罪犯,都曾有入狱经历……”

    这时中年人沉默片刻,而后又继续说道。

    “和真正的共和派不同,无政府主义者根本无意于改良国家,他们对夺取国家政权也毫无兴趣,无论是通过革命,还是通过选举,他们只想摧毁国家,他们憎恨政府,憎恨皇室,憎恨军队,在过去的几十年间,无政府主义者,前后刺杀了五六位国家元首,在十九世纪末无政府主义最高峰的时期,意大利的翁贝托一世国王认为,遇刺是属于自己的职业风险。但,同样的事情绝不能发生在中国!”

    此时中年人的语气变得极为严厉,他那双看着湖泊的双眼中流露出的尽是没有任何情感的冷酷之色。

    “在成语之中,有一句话,叫防患于未燃!现在,我们必须要做一些事情,防患于未燃!”

    “局座?”

    中年人身后的年青人微微一愣,对于局座的这句话,他显然有些不太能理解。

    “现在,陛下的一些观点已经发生了变化,所以,调查局也要发生变化,至少在对待一些人的态度上,有一些人,我觉得,他们活的太长了,他们活下来,对于帝国而言,就是一个威胁,现在,我们必须要清除那些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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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专家

    第2章专家

    十一月的南京,天气寒冷晴朗,钟敲了十三下。史平涛为了要躲寒风,紧缩着脖子,很快地溜进祥和大的玻璃门。门厅里不少在这栋大厦工作的人正在朝电梯走去。门厅的一头,有一大幅画钉在墙,不过在室内悬挂略为嫌大了一些。

    画的是一张很大的面孔,有一米多宽:这是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的脸,嘴留着浓密的黑胡子,面部线条粗犷英俊——这位是帝国的主宰者,世界第二大帝国的皇帝,陈默然,在中国任何一座机构以及绝大多数民众的家中,都悬挂有他的画像。

    进入大厅后,史平涛并没有朝那画报看去,而是径直朝楼梯走去。用不着电梯。即使最顺利的时候,等电梯也是很让人心烦的事情,尤其是现在这个班的高峰期,在这座大楼中,有六家政府机构、十三家国有企业、二十五家民间企业,所以这里的每天下班的高峰期,总会挤很多人。

    而史平涛的医学试验室却设在十一层楼,对于已经三十六岁的史平涛来说,在某种程度,他非常喜欢用楼作为锻炼的方式,如果可以的话,他很乐意把自己的办公室转到顶楼,也就是十七楼,甚至更高的地方。

    “也许明年,会盖更多的高楼!”

    最近几年,南京的下关区出现了很多的高层建设,那些高层以建筑不可不谓之壮观,其中甚至有一些超过三十层,超过百米,而且正在向更高的目标挺进,如果爬那样的高楼,一定更锻炼人。

    虽说是把楼当成锻炼,但是史平涛爬楼得速度并不快,他只是提着公文包,一个楼梯一个楼梯的着楼,分钟后,终于进入十一楼后,他便走进走廊,在走廊中墙壁,可以看到一些油画,而那些油画中,除去一些风景油画,必不可少的要素就光荣的皇家近卫军,有海战的画面,有陆战的画面,在画面,那些皇家军人的形象是高大的、是威武不凡的,是,嗯,正是他们挽救了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皇家军人和皇帝陛下一样,都是这个民族的拯救者,如果没有陛下创建这支军队,也许这个民族早已再次沦为诸列强的奴隶,这个国家将像波兰一样,被八国分割占领……

    典型的教科式的宣讲,对此,史平涛只是微微一笑,作为第一批“产业留学生”,他和很多人一样,对此深信不疑,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他,坚定的相信那一切,正如他是一坚定的保皇派一般。

    此时外面,即使通过关的玻璃窗,看去也是寒冷的。在下面街心里,阵阵的小卷风把落叶吹卷起来,虽然阳光灿烂,天空蔚蓝,可是街道的行人并不多,尽管这场战争并没有让中国萧条,甚至让中国的工业急剧膨胀起来,但是多少总有一些影响,比如大量青年被征召入伍。

    端着咖啡杯,喝着工作前的提神咖啡时,在史平涛的身后,收音机,那个中国献给二十世纪“最杰出的发明”,不过那并不是一个人的发明,而是皇家科学院应用物理院的十余名院的共同发明,尽管外国同期也有了相似的发明,但是中国却是第一个解决无线电广播实用性,并在某种程度普及广播和收音机的国家。

    此时收单内传出的声音,却是早间的新闻,播音员在那里不断的报道着今年的铁产量和第三个四年计划的完成情况。第三个四年计划完成了0%,这意味着什么呢?明年半年,第三个四年计划就会完成,也许会成倍的完成那一计划。

    第一个四年计划的完成,实现了中国钢铁产量突破一千万吨,尽管其中的半数为产业公司所属的马鞍山钢铁公司生产,并第一次,使得中国的工业产业占国民生产总值的半数,当第一个四年计划超额完成之后,用皇帝陛下话说“我们已经建立了国家的基本工业体系”,中国从那时起,开始从一个农业国变成工业国。

    而随后第二个四年计划开始实施,第二个四年计划,不仅进一步加大了兴办实业,尤其是铁路和钢铁厂的投资,而且还加大了造船业和航运业的投资,在第二个四年计划完成之中,中国成为仅次于英国、德国、美国的第四大航运国。

    接着又是第三个四年计划,回忆着过去的十一年间这个国家发生的剧变,史平涛的神情中尽是崇拜之色,那是对皇帝陛下的崇拜。

    站于窗边的史平涛看到,在数百米外,帝国调查局大楼高耸在阴沉的市景之,建筑高大,白色的大厦墙体,黑色楼檐,那象征着帝国调查局的信条——黑白分明,在帝国调查局的视线中,不存在灰色,只有黑色或者白色,也就是敌人或者朋。

    对于帝国调查局,史平涛并不陌生,尽管作为一句医生,但是史平涛却是帝国调查局的合同雇员,准确的来说,他接受的调查局的资助,准确的来说,他的研究是在帝国调查局的资助下进行的。

    当然,因为合同保密的原因,除了他本人以及帝国调查的负责官员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每个月,他都会得到一笔数额不菲的研究经费,不过,对于史平涛而言,他所看重的绝不什么研究经费,而是……

    突然史平涛转过身来.这时他已经使自已的脸部现出一种安详乐观的表情,他走过房间,首先换了一身工作服,随后便到了他的试验室中,宽敞的试验室内,到处都是玻璃器皿,白色的试验室内一尘不染,在试验室的桌架,放置着的几个笼子,笼子内有白老鼠,还有猴子,那是用来试验的试验体。

    在试验室内,他从一个保险柜内取出一个瓶子,面贴着一张简单白色的标签:103号。这是一种试验物,它没有任何异味,而在史平涛的看来,他现在拿着的103号,可能是最有可能通过检验的药物。

    戴着口罩,史平涛小心翼翼的从瓶取了一些药粉,随后,倒进钢匙之中,然后将药粉混入食物内,随后,便便装食物送进笼子内,笼内饿了一夜的猴子,立即抓起食物吃了起来,分钟的等待之后,猴子开始变得衰弱起来。

    此时空气看起来开始比较轻松愉快了。从笼中取出那只猴子,史平涛便开始对猴子进行检查,准确的来说是检查它的病症。

    “开始发烧……”

    他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支笔杆、一瓶墨水、一本厚厚记录本,一边检查着猴子的反应,他一边作着记录,整个过程静静的,没有任何人打扰他。

    而猴子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用听诊器听着猴子的心脏,史平涛再一次得以了自己所需要的病症——心脏病!

    又过了一会,先前活蹦乱跳的猴子死去了,而史平涛的记录本,却记录了一系列的心脏病的症状,他又一次翻看着之前的记录,每一份记录的病症反应都指向了一种病症——心脏病。

    随后,他戴手术手套将猴子的尸体送到手术台,开始对猴子进行解剖,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之中,他不断的做着检查,检查各种毒性反应。

    终于,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史平涛将身子往后一靠。在完成了所有的试验之后,一阵莫明其妙的感觉袭击了他。

    首先是,对于这种“药物”的应用,他一点也没有把握,他突然想到,他是在为谁研究这种药物呀?

    为国家,为民族。

    当他开始在那个记录本签字,推荐103号药物时,他整个变得犹豫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这种药物的危害,它是不可能被检验的剧毒,即便是有人服用了这种药物死去了,验尸官也不可能发现那个人是被毒死的。

    这是一种完美的暗杀毒药!

    想到“暗杀”那个词,他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着他的记录本。此时,收音现在播放激昂的军乐,那是雄壮的军乐是《帝国进行曲》。

    奇怪的是,此时,当他听到《帝国进行曲》的时候,不会像过去一样热血沸腾,反倒是变得冷静了起来。在过去几个星期以来,他一直期待着这个时刻,在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他的心中只感觉到一阵前所未的使命感,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任务以外还有什么。在他看来,这是国家的需要,而作为帝国国民这是他应尽的职责,尽管他并不否认,他需要调查局的帮助,以进行一些“非常规医疗试验”,但是……

    时间滴嗒地过去。他只感到面前这个记录本以及那份简单的推荐报告,却是如此的沉重,沉重到他甚至无法在面再写什么,准确的来说,是写下他的名字。

    “但也可以消灭国家的敌人啊!”

    突然史平涛在心下对自己如此说道,随后开始慌里慌张地写了起来,只是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他写的是些什么。

    终于,那份报告落下了他的名字,一个工整的正楷——“史平涛”,这个名字,看似平淡无奇,但在医学界却代表着——帝国皇家医学会成员,一名杰出的医学博士。

    而在这个年代,传染性疾病致死率较高,每一个国家的医学研究人员对治疗方法和治疗药物存在迫切需求。无论是美国或是英国亦或是德国、法国,绝大多数的研究人员和医生都认为囚犯、精神病人和劣等人没有完整权利,在他们身开展实验是合法的,尤其是在囚犯的身,在中国同样也是如此,毕竟中国的现代医学学习自西方,几乎是自然而然的继承了西方的“试验传统”。

    不过中国的医药公司研究人员或者医生,往往会选择“强制劳动营”进行各种药物或者病理试验,那里有着太多的人为了几顿好饭和单独房间,亦或者几块钱的回报,自愿接受种种试验,直到“强制劳动营”解散之后,他们才选择了普通监狱的犯人。

    而这些医学试验之中,除去制药企业和监狱合同医生进行的医学试验之外,同样也存在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试验,总有一些医生,为了这样,那样的需要或者目的,在监狱内进行着他们所需要的试验,同样也有一些机构,在这里进行着不为人知,甚至违反法律的试验。

    在监狱的放风场内,百名犯人正在放风场内活动着,晒着暖享受着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随着强制劳动的取缔,这些犯人们在某种意义便成为了“国家的负累”,他们不劳动、不学习、不创造任何价值的呆在监狱之中。

    如果发扬他们的价值,只要敢想,总有解决问题的办法,医疗室内的病床,躺着一个身体看起来颇为强壮的病人,而病人的手臂连接着一根胶管,在胶管的末端则有一个玻璃瓶,此时,腥红的血正从瓶口处流入瓶中。

    病人的神情显得很是平淡,似乎他早已经接受了这一切,同样也认命了。

    “早晚有一天,你非得把我抽干了!”

    看到医生又拿来一个瓶子,病人有些不满的说道,抽血,在全世界所有的监狱内这都是一个普遍现象,在监狱之外,每一家医院,每天都进行着这样那样的外科手术,很多病人需要输血,可血的来源却极为有限,为此,正像外国的医生一样,中国的医生同样把视线投向了监狱。

    相比于普通的卖血人,每一个犯人都会在监狱内接受各种体验,他们是否有传染病,监狱档案中反应的非常清楚,所以在某种程度来说,监狱的“黑血”甚至比血站的“红血”更可靠,更安全。

    而且在监狱之中,还有良好的体验制度保证供血者的安全,如果某一个犯人体验合格的话,他就会成为“供血者”,他每个月都会接受体验,以确保他没有携带任何传染病。

    不过相比于普通卖血人,会根据自己的身体情况去选择卖血的数量不同,在监狱这个“活血库”中,那些犯人却没有选择的权力,事实,他们甚至都没有权力决定自己是不是“移动的血库”,在监狱医生的眼中,这些犯人往往只是“会走路的移动血库”,仅此而已。

    “1026,”

    医生并没有喊犯人的名字,从犯人进入监狱之后,他便失去了自己的名字,取代名字的是一个编号,在监狱中,他们必须要习惯这一切。

    “今天是你的幸运日!”

    监狱医生在血瓶封死的同时,又自言自语的说道。

    “要是把血能漂洋过海的话,估计每个星期都要抽你的血,毕竟现在国家在打仗,前线很多伤员都需要输血,不过,这里……”

    将血瓶收入贮藏盒内,医生看一眼犯人。

    “不是每个人都需要输血,所以只抽这一瓶血!”

    “看来我今天倒是挺幸运的!是不是应该庆幸我是型血!”

    病人的口气显得有些无奈,型血是万能供血,所以如果有一个型血的人犯了法,进了监狱,而且身体健康的话,那么他的日子就会很舒服,他可以得到单人牢房,每天都可以得到一个鸡蛋,而且可以吃一份半的食物,可是这一切,都有一个代价,那就是变成一个“会走路的血库”。

    只需要几年,一个原本很强壮的犯人,身体就可能变得虚弱不堪。在这里,没有人会把他们这些犯人当成人,无论是那些提着警棍的警卫或是这些穿着白大褂号称治病救人的医生。

    “李医生,既然我今天这么幸运,承您吉言,给我支烟!”

    犯人的脸露出献媚的笑色,面尽是讨好之意。

    “你小子……”

    医生到是没有拒绝,直接从口袋中取出铜烟盒,拿出一根烟递给他,甚至还给了他火柴。

    吸了一口烟,囚犯整个人都显得很是享受,闭着眼睛享受着烟草带来的快感之后,在连吸了几口烟后,略带一些烟醉的囚犯却又是满面馋笑冲医生说道。

    “李医生,您老行个好,再赏给几根烟!”

    医生并没有拒绝,事实他也不会拒绝,这些犯人在抽过血后,总会讨几根香烟,在监狱中,香烟就是某种意义的金钱,这里所有的地下交易,往往都是以香烟交换。

    在医生再次拿出烟盒时,囚犯的脸带着笑,可他并没有注意到医生在盒中选择香烟时,在拿靠边的那支烟时,显得有些犹豫,可最后他还是给了这个囚犯几根香烟,包括靠边的香烟。

    在犯人离开医务室之后,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给他了?”

    “是的!”

    医生在回答时,脸却又浮现出些许疑惑。

    “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嗯?”

    刚要转身离开的西装男应一声,回头看着医生。

    “为什么要选择他?”

    “因为他的叔叔是司法部的官员!所以……”

    离开医务室的男人在门边说道。

    “他一定会追究!”

    个月实在对不住,这个月一定实现正常更新,每天五千!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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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之崛起介绍:
庚子泪,甲辰耻,炎黄恨,何时雪!愿英灵,永保金瓯无缺。魂魄化作精卫鸟,血花溅作红心草。看从今,一担好山河,英雄造。满江红之崛起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满江红之崛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满江红之崛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