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巴格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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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巴格达
夜幕下的波斯湾达曼海湾,仍然是是一片忙碌的景色,商船的灯光的将整个海湾的是照的通亮,在码头工地上,数以千计的工兵依然在赶班加点的抢建着临时码头,在海滩上,源源不断的物资和部队,即便是在夜深时仍在上岸,没有码头,严重阻碍了部队以及物资的运输。
在距离海岸不过数百米的地方,钢铁结构的指挥塔上,几盏灯光点亮黑夜,而在指挥挥塔附近,一字排开的飞机旁,执行的警戒的机场守卫,来回在机场边缘走动着。
“我们的计划是这样的,在拂晓之前起飞,利用漫长白天作持续飞行,在凌晨三点利用探照灯起飞的话,预计将会在九点三十分左右抵达巴格达。”
在帐蓬内,徐焕升向李芹军联队长讲解着轰炸巴格达的计划。
“昨天,我们对巴格达实施一次空中航拍,通过实际飞行,每架飞机可以携带3.2吨炸弹,出于安全因素,我们将只携带3吨炸弹飞行,以携带更多的原料。”
“目标确定了吗?”
拿着规尺量出距离后,李芹云头也不抬的问道,同时他又审视着桌面上的那几十张照片,这是航拍照片,从照片上看,巴格达的房屋非常密集,一栋栋阿拉伯式的平顶房紧挨着,对于轰炸而言,这座城市并不是什么好目标。
“目标就是巴格达这座城市,我们将于幼发拉底河为第一校准目标,随后以底格里斯河为第二校准目标,最后再以巴格达省总督府为最终校准,就是这……”
徐焕升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可以清楚的看到,总督府后方的那座大花园,之所以选择以总督府为校准,就是因为那座花园,从空中看去,城中的这片绿洲是再明显不过的校准目标。
“根据情报部门提供的情报,巴格达几乎没有任何城市规划,居民区、商业区和行政区都混杂在一起,城市街道狭窄,所以我们的轰炸将会以总督府为中心,轰炸整个城区,鉴于当地建筑大都是由厚达50厘米以上的砖块堆砌而成,屋顶还覆盖有厚厚的隔热石灰层,如果使用重型航空炸弹,炸弹的威力将会因墙壁被严重削弱,因此,此次轰炸,我们将使用15公斤轻型航空炸弹,根据炸弹的威力检测来看,即便是其威力被消弱,仍足以摧毁两至三栋类似的建筑,十枚15公斤航弹的实际威力,应大于200公斤航弹……”
在徐焕升作讲解时,李芹云只是偶尔点下头,他是战斗机联队的联队长,这些“大象”只是他临时代管的部队,对于轰炸他完全就是一个外行,最后他抬头看了眼徐焕升笑了笑。
“好了,还有一个小时,你去准备一下吧!”
让战火在敌国纵深燃烧!
这是战略轰炸机的使命,希望他们真的能做到吧!
“情报显示巴格达有15架飞机,为了确保你们的安全,我会派出一个中队的飞机给你们护航,这些飞机加挂了副油箱,为你们护航应该没有任何问题,这里离开巴格达才800多公里,要是再远,可就真没办法了!”
“谢谢长官!”
“800公里啊!”
在飞机旁准备起的马明晓,嘿嘿的发出几声傻笑,他没想到,自己的飞机刚一完成组装,就接到了这么一个任务,为轰炸机护航,九年式战斗机的机内燃油航程不过只有1600公里,而这已经是这次任务地图往返的距离。
在这次飞行中,九年式战斗机载荷将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除了飞机主油箱的燃油外,机腹下配置了额外的副油箱,这些额外的燃油会给飞机提供额外的300公里航程,但所有的这些都增加了飞机的重量。
这架甚至可能超载的战斗机升空后,在沿途中还隐藏着其他什么样的危险,他只能猜测了。引擎不能出故障,导航和驾驶必须万无一失,这里和过去不同,他们甚至连犯错的机会都不能有,一但犯错,飞机就有可能在飞行中耗尽燃料。
“如果半途耗用3分之二的燃料,在返航时,可往波斯湾方向飞行,在科威特外海,有我们的舰队,可以在外海搜索舰队,然后跳伞弃机……”
对于队长的吩咐,马明晓并没放在心上,那是小事,最重要的再过半个钟头,他就要进行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
闭着眼睛,马明晓在脑海中回忆着长途飞行的必备品,水、食物,当然还少不了一个空瓶子,那是用来装“水”的。
在战斗机编队作着最后的布置时,已经完成准备的轰炸机群,已经在跑道上按顺序排开,每一架“大象”的下方,都有一个六人机组在机场等待拂晓的第一缕阳光。徐焕升的手下包括导航员-副驾驶乔立存少尉,机艏机枪手、机械师、轰炸员宋明上士,机腹机枪手安明、李小泉二等兵,机尾机枪手张泽。与以往的任何一种轰炸机相比,拥有两架机艏机枪、两架机腹机枪、两架机尾机枪的“大象”可以说是一座空中的机枪堡垒,在了解大象的飞行员眼中,任何战斗机都无法靠近它,更不要提击落他,甚至在徐焕升看来,普通的战斗机的“空战能力”甚至不如拥有四个机枪的“大象”。
凌晨两点五十分左右,原本等待起飞的各个机组纷纷“大象”。自然光线足够他们看到地平线,但除此以外就看不到什么了,整个飞机场完全被探照灯照亮。巨大的飞机停在跑道的,木块塞在机轮下阻止飞机运动,引擎开足了马力。当引擎还在全速运转时,地勤人员将木块抽离后,十二架轰炸机开始沿着跑道缓缓地移动。起飞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长,但最后他们蹒跚的升空了,在沙漠海湾仍旧黑暗的低空中嗡嗡作响。
5分钟之后,引擎仍旧在全速运转,飞机勉强爬升到不到200米的高度。随着燃油的消耗,飞机缓慢爬升。升空一个半小时之后,携带着3吨炸弹的飞机方才到达了2000米的安全巡航高度。
空中的气流非常平稳,飞行进展十分顺利,所以在天空大亮之后,徐焕升先后命令机械师两次爬到了机翼最外侧引擎处。他想确认当引擎在空中发生故障时机组可以到达发生故障的引擎处进行维修,每一次接到命令,宋明便会从双层机翼间的小舱门穿出去,双手抓着机翼下的绳索,去检查飞机引擎,轰炸机机械师绝对是世界上胆量最大的一群人,了解他们的职责的人大都会如此称赞他们,他们必要在空中检查发动机。
抓着绳索走到引擎后方,宋明便停了下来,在引擎后面有一处空间由于引擎在前面的保护,所以气流吹不到。从这个角度观察飞机的巨大机体和宽大的黄色机翼,感觉漂亮极了,也也很有趣。看到机翼在清早平稳而清澈的空气中纹丝不动时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不过,宋明却没有闲心去欣赏他人欣赏不到的角度,呆在引擎的后方,他仔细的听着的引擎发出的声音,分钟后,在确定发动机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方才再次走进进机舱,然后在挤到机艏报告道。
“长官,发动机没有任何问题!”
“好,知道了,告诉大家伙,一个小时后用早餐……”
点着头,徐焕升朝附近伴的战斗机看了一眼。
“嗯,就在一号窗的位置!”
用早餐,恐怕这是轰炸机上才能享受的待遇,在大象的机身上,有几处窗口,那些开放式的窗口,有的是用于检修飞机,有的则是用于悬挂机枪,而一号窗口则位于驾驶舱后方,无论是从轰炸机内,还是从轰炸机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坐一号窗旁,除去副驾驶之外,其它几个人则轮流享用包括三明治,水果和咖啡的早餐,他们在享受的着早餐的时候,甚至拿着咖啡杯,朝着不远的战斗机飞行员举杯致意。
“估计他们一定能气疯!”
“可不是,这群小朋友,以为他们开九年式就很了不起了,可他们不知道,在大象上飞行上,那才是享受啊!”
享用着热餐的机组成员不时的朝着附近的战斗机飞行员喊着话,话里话外,无非就是“邀请”他们来享用早餐。
“真该死!”
原本有意用早餐的马明晓在心里嘀咕一句,透过那窗口,他甚至看到有人在里面吃着油条,甚至还拿碗似乎是在喝着什么,这都是什么人啊!
尽管伊拉克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四千多年前的苏美尔文明时代,但是相比之下巴格达的历史则不算长,直到公元754年,它还只是底格里斯河西岸一个不知名的村庄。那一年,刚刚兴起的阿拉伯帝国阿巴斯王朝的第二代哈里发曼苏尔发现这里位置险要,而且气候宜人,便决定在这里建都。10万民工花了整整4年时间,终于建成了中世纪时世界最雄伟的城市之一,由于整座城市被三层圆形的城墙围住,因此也有人称之为“团城”。
公元762年,这座城市被正式定为阿巴斯王朝的都城,命名为“麦地纳?色兰”,意为“和平之城”,但习惯上依然称之为巴格达。公元786年到833年,是巴格达的繁盛时期,城市中大兴土木,一幢幢富有阿拉伯风采的建筑相继出现,市区由河西向着河东发展,成为当时中东广大地区最重要的文化与贸易中心,同中国唐朝的京城长安、拜占庭帝国的首都君士坦丁堡一道被誉为当时世界三大名城。
到了公元1203年,当时的哈里发纳萨尔为了抵御外敌入侵和洪水的侵扰,决定修建城墙,其中包括四座雄伟的城门,这就是著名的巴格达城门。但是他的努力是徒劳的。公元1258年和1400年,巴格达城先后两次遭到蒙古人的入侵,宫殿、学校和图书馆等大部分建筑都被夷为平地。其后,波斯人和奥斯曼土耳其人交替占领伊拉克,但都是把这里作为边疆区域,并不想花大力气进行建设,巴格达就这样沉默了几百年。
几经沧桑,当年的巴格达城门如今只剩下一座名叫“瓦斯塔尼”的东门,破落的城门和一小段残存的城墙依稀展示着阿巴斯王朝防御工事的风格。数百年来这座曾经的三大名城,早已没落了,曾经辉煌、壮观的建筑,早已毁灭于战火之中,现在的巴格达,不过是一个拥挤的、狭窄的城市,这座城市,甚至没有一条宽敞的主街以及真正的城市中心。
几乎是在太阳升起的同时,这座拥挤、杂乱的城市便苏醒了,在城市的中央一片被拆迁的工地上,数以千计的巴格达人正在那里修建着这座城市的街道,一条由巴格达总督卡里帕夏主持修建的大街。
“一座没有大街的城市!”
站在总督府的阳台上,卡里帕夏望着远处的工地,为自己的远见自喜着,他相信随着这条大街的建成,他的名字,必将随着这座城市一同被世人纪念。
在历史小说中的巴格达是辉煌的,但是现实中的巴格达却是混乱的,在去年出任土耳其巴格达总督之后,他即开始着手,如何重现这座城市的辉煌,以向世人证明土耳其人同样有着出色的城市治理能力,而这条大街正是改变巴格达的第一步。
“该死的,为什么要爆发战争呢?”
想到中国人的入侵、阿拉伯人的起义,卡里帕夏的心下只觉一阵无奈,他回过头去看着桌面上,那个由他设计规划的“新巴格达”,那将是一座土耳其式的、欧洲式的新巴达格,新巴格达绝不像现在这样是一座死气沉沉的破落之城。
如果不是因为战争,也许再过五六年,任何人走进巴格达,都会禁不住诧异:这怎么会是一座如此美丽而气派的城市!古老的底格里斯河从城中间蜿蜒而过,四通八达的公路穿插在茂密的椰枣林中间,一幢幢的小别墅散布在城市各处,带有金色尖塔和蓝色圆顶的清真寺映衬在绿树蓝天之中。
而那时,他卡里帕夏作为这座城市的设计者,将会在享誉全世界的同时,为土耳其挣得荣誉,让那些口口声声说着他们能够治理好城市的阿拉伯人看到,城市,并不是他们能够管理的,他们会像千年前的游牧民族一样,最终臣服在这座美丽而气派的城市面前。
在卡里帕夏的心中,建设这么一座美丽的城市对阿拉伯人的影响,甚至超过几个师,可是,战争却改变了一切,至少改变了这座城市重建,在土耳其向英国、法国宣战后,尤其是中国向土耳其宣战之后一,钢铁、水泥、玻璃之类的建筑物资来源便断绝了,没有了建材和那些来自英国、法国、意大利的建筑师,这座城市仅只能存在图纸上、模型上。
“愿真主保佑,杀死那该死的异教徒!”
想到异教徒,尤其是中国突然的宣战,并入侵了巴格达省,卡里帕夏便在心中祈祷着,相比于土耳其中心区域的军队,巴格达省的军队非常有限,不过只有几个师,而这有限的部队,却要镇压阿拉伯人的起义,还要阻挡中*队的入侵,可以说,早就陷入了疲于奔命的状态,而就在昨天,他更是将手中仅有的两个师中的一个调往南方,以阻挡中*队的进攻。
“异教徒,异教徒,绝不能让异教徒的军队践踏这片神圣的土地!”
卡里帕夏在嘴里嘀咕着,这是一位幕僚的提议,煽动那些的阿拉伯人去抵抗异教徒,但这却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在穆罕默德五世继任苏丹后,土耳其的权力便集中到了“三巨头”之后,他们对内实行大土耳其主义,解散了一切非土耳其人的政治组织,取消了阿拉伯代表在帝国议会中的大多数席位,青年土耳其党的这一切政策使得阿拉伯民族主义者同他们分道扬镳,现在的阿拉伯人的小规模起义,就是那些阿拉伯省份的酋长、显贵们反抗土耳其的明证,他们准备用暴力手段建立一个完全独立的阿拉伯国家。
在这种情况下,如何能够利用阿拉伯人,就像奥斯曼帝国建立时一样,利用阿拉伯人对抗异教徒,从而建立了奥斯曼土耳基帝国,除非再发动一场“圣战”,一场针对异教徒的“圣战”。
“帕夏大人!”
进入帕夏大人身入的大阳台,阿克约尔毕恭毕敬的弯腰施了一礼。
“阿克约尔!”
微抬着下巴轻点下头,卡里帕夏的脸上尽是贵族式的傲慢,尽管阿克约尔是他的幕僚,但在他眼中,他不过只是一个奴仆罢了。
“大人,根据您要求,我写了这篇文章。”
双手将文章捧给卡里帕夏时,阿克约尔的脸上带着献媚式的笑容。
“嗯,我看一下!”
圣战,任何圣战往往都是以的宗教为借口,在卡里看来,他将要发动的圣战,同样是以宗教为借口,阿克约尔在驻华公使馆出任过参赞,对于中国可谓是颇为了解,也正因如此,才会委托由他书写一篇文章,历数中国人,那群异教徒的罪孽。
“在历史上,自公元七世纪起,真主的荣耀便照耀在中国的西北之地,在中国的新疆生活着上百万的伊斯兰教徒,而在中国几乎每一个省都分布着信奉伊斯兰教的教徒,但是在过去的八年,他们的政府却关闭了国内清真寺学校,反抗的阿訇被军队关入劳动营之中……为了从心灵上断绝他们同真主的联系,他们通过法律的形式,禁止所谓的未成年人进入清真寺或学经,要求所有的孩子必须送到政府学校学习,在那里,任何人宣讲伊斯兰教义都是违法的,学生的朝拜或学习经文举动会受到重罚,数以千计的阿訇为了维护真主的教义,秘密创办了讲经学校,但他们却以极为残暴的手段对秘密讲经进行镇压,讲经者会被军队活活打死,送子女学经的家庭会被取消抚养权,父母被投入监狱……”
看着手中的文章,卡里帕夏不时的皱着眉头,这一切并不是什么新闻,事实上,早在几年前,他就曾看过相似的报道,在信奉泛突劂主义土耳其青年党执政之后,甚至还因曾因为他们推倒接纳未成年人的清真寺而抗议过,毕竟在他们看来,新疆同样是突劂的一部分。
而中国政府甚至都没有理会土耳其抗议,当时中国的外交部官员甚至都没有接受抗议书,他们的理由非常简单,那是中国的内政,而第二天,在中国的报纸上,却出现了一个新闻,一夜之间,又有超过五百所清真寺因为违法向未成年人传教被关闭,寺院被爆炸拆除,甚至还有五百名阿訇因煽动叛乱,被军事法庭判处死刑。
当天的报纸被中国外交部通过公函的形式发到土耳其驻华公使馆后,土耳其再也没有在想似的问题上指手划脚过,中国人在那一立场上所持的强硬态度,是不容外人质疑的,同样也是不容外人插手的,为此他们甚至关闭了土耳其驻迪化领事馆。
“这不够!远远不够,俄国人、欧洲人也是这么干的,我们要强调中国人的不同,嗯,中国人应该和蒙古人一样,他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屠杀和掠奇!”
随手扔掉那篇文章,卡里帕夏不满的嚷了句。
“阿克约尔,你看看这座城市,这座在历史上无比辉煌的城市,这里曾是阿拉伯帝国的首都,正是被蒙古人所毁灭的,我们要强调这一点,我们要告诉那些人,那些卡菲尔在国内是如何屠杀教徒的,嗯,他们不是要求所有信奉伊斯兰教的汉人更改信奉吗?我们要告诉所有人,他们是用屠刀逼迫那些人更改信仰!他们不是为新疆的城市重新命名吗?就说,他们屠杀了一座又一座教徒的城市,然后迁去了大量的汉人,就说……”
就在这时,空中一阵奇怪的轰鸣声却打断他的话语,站于阳台上的卡里帕夏忙抬起头,朝空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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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巴格达上空的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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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巴格达上空的大象
尽管由卡里帕夏规划建设的位于巴格达城区的中心地段拉希德大街尚未修通,但在其中的一些路段两侧却已经建成了一些新的建筑,新建筑混杂着阿拉伯和土耳其建筑风格,这些建筑大都是由那些阿拉伯显贵们、犹太富商以及土耳其权贵建成,在建筑建成后,他们便将建筑租给那些商人,因此在大街两边是各种各样的店铺,大都是两三层的楼房,底层临街的地方清一色是巨大的圆形柱子,很有特色。
相比于巴格达城内其它狭窄而杂乱的街道,经过重新调整和改造的拉希德大街虽未完工,但却是巴格达的主要街道和商业中心,银行和店铺都集中在这一带,别具一格的阿拉伯市场让人流连忘返。在大街的店铺中,有很多铜器店,各种阿拉伯风格的铜盘、铜壶和铜杯做工非常精细。
在拉希德大街的上同样分布着一些咖啡馆。尽管只是上午,但是在咖啡店内,顾客们一边品尝着咖啡,一边玩着阿拉伯人特有的牌九,而咖啡馆外的露天座位上,还有几个客人正在那里吸着水烟。
对于这些阿拉伯人而言,似乎世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静静的过着自己的生活,无论是同盟国或是协约国的纷争,距离他们实在是有些太过遥远,尽管在南方,中国人的军队已经登陆,虽说那些异教徒的军靴已经踏上了阿拉伯的土地,但对他们而言,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阿拉伯的辉煌早已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中,在过去的几百年间,阿拉伯人不过只是作为附庸臣服于土耳其人,至于异教徒早在百年前,就已经踏足这片土地。
此时这家咖啡馆,每天还有不少上了年纪的阿拉伯文人、学者来到这里,花上几个铜币,抽抽水烟,喝一两杯咖啡或红茶,缅怀昔日的只存在于历史中的那些阿拉伯人的美好时光,或许这就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情,也是唯一能缅怀的过去。
“……那一年……”
就在几个上了年纪的阿拉伯人在那里缅怀着过去的辉煌时,空中传来的声音却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他们朝着空中看去,只见万里晴空之中散布着几片白云,这是一个好天气,可空中的轰鸣声却有些古怪。
“也许是飞机吧!”
一个阿拉伯老人如此说道,对于飞机,身处巴格达省首府巴格达的人们,并不陌生,从五年前,飞机第一次出现在巴格达的天空之后,他们就已经知道了原来人可以飞上天,在天上飞行的机器叫飞机。
“通知大家伙作好准备,以我机为基准!”
在巴格达省总督府的那一片绿地映于视线中的时候,徐焕升对身后大喊了一声,宋明连忙拿出一块黑板,在黑板上用粉笔写下命令,然后通过舷窗展开给友机,与时同时,徐焕升又摆摆一下机翼。
此时,首先出现在巴格达上空的是轰炸机编队,在轰炸机的前下方,紧贴着一层薄云的是护航的战斗机群。云层在他们的下面,被太阳照耀得闪闪发亮。在轰炸机开始下降高度时,升至战斗高度的马明晓朝前方观察着,观察着任何可能出现在敌人。
这么大的城市,就这么十几架飞机,就是轰炸又能有什么意义?
望着地面上的城市,马明晓在心里嘀咕着,在陆军航空队中,战斗机同样也接受过轰炸训练,不过他们的目标并不是城市,而是轰炸敌人的工事、炮兵阵地,像这样的城市,即便是实施轰炸,所起到的效果也非常有限,城市太大,飞机携带的炸弹又太过有限。
根本就是浪费资源!
马明晓这么想着,却并不妨碍轰炸机部队为轰炸作着最后的准备,在飞机开始俯冲的时候,机舱内的身兼数职的宋明便开始忙活起来,尽管飞机内携带着200枚炸弹,但却是按照每十枚一束的方式挂于炸弹舱,为了尽量固定炸弹,每束炸弹都用绑带附加固定,在投弹前,轰炸手必须要解脱绑带,否则炸弹就会十枚一束的整体投出。
“哒……”
在解脱绑带时,宋明不时的盯视着炸弹头部的小螺旋桨,与航空队使用的第一代使用迫击炮弹改造的炸弹不同,现在的这些炸弹都是重新设计的航空炸弹。炸弹是触发式,在自由下落过程中解除保险,然后在撞到地面时爆炸。从舱底的舱口将炸弹扔出去后,炸弹上的一个小螺旋桨在炸弹向地面坠落的气流中会通过旋转从炸弹脱落,从而解除保险。一旦小螺旋桨脱离炸弹,甚至一点点碰撞也会引起炸弹的爆炸。
“只要小螺旋桨还在炸弹上,炸弹就没有危险。”
可即使如此,宋明也不敢大意,用了近一分钟解脱了全部的二十个绑带之后,宋明连忙又返回自己的位置——机头,那里既是瞄准位置,又是机枪位置,坐到座位上,他便开始利用简单的轰炸瞄准器瞄准地面目标,这种极为简单的就像是一个度数尺和一个瞄准尺组成的轰炸瞄准器,尽管简单,但却非常有效,尤其是低空轰炸时准确度非常高。
在飞机下降至500米高度时,瞄准着地面目标的宋明感觉自己可以看到巴格达的市民,大街上街上很快又熙熙攘攘,挤满了买东西和游玩的人群,甚至可以看到一些人正好奇的抬着头看着天空,他们显然是被空中的庞然大物惊呆了。
“帕夏大人、帕夏大人……”
一名军官惊恐的冲到阳台,他却只看到卡里帕夏正疑惑的看着天空,天空中十几个黑点排成了v字形。
“是中国人的飞机!”
卡里帕夏自语一声,同时又在嘴边说道。
“噢,好庞大的飞机啊!”
事实上这是所有人的想法。
空中的这些飞机飞过时,他们在地面映出的阴影,竟然会让人生出阴云的感觉。
“他们为什么会飞到这?”
“轰炸,这是中国人的轰炸机!”
“投弹手,准备轰炸!”
徐焕升冲着机头喊了一声,他的声音通过铜质的传声筒传了过去。
“明白!”
正在瞄准的宋明大声回道。
“投弹手,一定要仔细瞄准,整个机群都将跟随我们的一起投弹!”
“明白!”
尽管尽可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宋明仍然感觉到自己掌心似乎冒出了汗来,短短的几秒钟如同几年一般漫长,他的动了一下左手,或许因为有些紧张的缘故,他的左手显得有些僵硬,以至于反应有些迟钝,此时那怕就是延钝一秒钟都有可能错过目标,徐志维用力的活动了一下,在感觉手不像先前那般僵硬后,才按下投弹保险,手拉着投弹杆。
而此时目标物的那座总督府,正在映入三点一线有阴影之中。
在总督府和瞄准器形成三点的瞬间,宋明开始进行了倒数,汗水从他的额头流了出来,右手推动了一个连杆,这是控制炸弹挂架的连杆。
“进入目标,3、2、……投弹!”
声音落下的瞬间,他用力的接下了投弹杆……
没有抵抗,没有任何抵抗,在炸弹投下时,操作着机腹机枪的李小泉和安明在确定空中没有敌机的时候,都好奇的朝着地面看去,这一次轰炸不同于过去的训练,过去的训练轰炸的是石灰划出的靶子,而这一次,他们要轰炸的却是一座城市以及在城市中生活的着人。
一个接着一个,以10为一组的15公斤重的炸弹从投弹舱口投下,每次炸弹前方的小螺旋桨都开始旋转,然后脱离。在被扔出大约16秒钟之后,炸弹撞到了地面,可以看到火光和烟尘。
此时,空中的12架“大象”轰炸机的机腹下,不断的投下一个个黑点,炸弹带着呼啸落下去,落在巴格达城区,先是一声爆炸,接着便是无数声爆炸,火光闪闪,升腾起浓浓的烟柱,在飞机下面的地面上不断闪过橘黄色的火焰,黑色烟尘随之扬起,一个个黑色的烟尘,不断的巴格达这座古老的城市中升腾着。
一条小街上,一个穿着阿拉伯长袍的女人带着儿子,正和一群市民举头望着天空,因为那里传来了飞机的轰鸣声。他们大都是好奇的看着天空,望着空中那庞大的飞机时,总会发出一声声惊叹。
“好大的飞机啊……”
话音刚落,他们便听见炸弹坠落的呼啸声,几乎是在空中的黑点落下的瞬间,女人便连忙抱住儿子,卧倒在地上。一枚炸弹落在他们附近,爆炸的气浪把许多人都掀倒在地,紧接着又是几声剧烈的爆炸,轰隆声中,泥土和碎石块如雨点般落在他们身上。女人抱起儿子,开始往街道下面飞跑。在她又一次听到炸弹落地的呼啸声后,又连忙卧倒,把儿子护在自己怀里朝下面滚去。滚进一个大弹坑,躲过一阵泥土和木头碎屑,女人才在儿子的哭喊声中抬起头来。她看了看儿子,儿子的头上有一块摔破了的地方,流出一些血来。
女人朝周围看去,却只看到火焰夹杂着黑色的烟雾,直升云霄,在看到飞机从头顶飞过之后,女人连忙抱着哭喊着的儿子,朝前走去,朝前走去的时候,却只看到让她惊恐的叫喊出声来的一幕。
一枚炸弹正好落在铜器街上,在街道上有血肉模糊的大腿横在街上;有乱成一堆的肠子还在蠕动;有带着凌乱长发的半边脸狰狞地望着他;有只断臂的手心里握着一个精致小包,抓包的手指还在微微抖动……越往上走,这样的情景越来越多,空气里的血腥味和热气越重,女人越感觉像到了人间地狱,她紧紧的把儿子抱在怀中,生怕他看到这一幕。
手中拎着一袋面粉的萨特只听见天空中一阵‘嗡嗡’的声音。一颗炸弹在他家的住的巷子里爆炸了,当他赶回家的时候,却看到两栋房子被炸塌了,其中有一栋正是他空的房子,他们一家人都被埋在了废墟里……
当周围的邻居扒在废墟中的两根木桩之间,萨特却只看到弟弟正大哭大喊:
“快救我,我害怕!”
而在四周遮阳蓬上却挂着的亲人们的衣服碎片和地上捡来的断脚断手断头,眼前的这一幕,只让萨特这个曾自许男子汉的少年,一下扔掉手中面粉,坐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而此时,轰炸依然在进行着,数以千百枚炸弹,源源不断的从空中落下,因为轰炸瞄准是以总督府为目标,所以大多数炸弹都在人口众多的巴格达城区中心爆炸,而每一次爆炸往往都会炸塌一两栋房屋,将房内的人埋在废墟之中,而炸弹若是落在街道,更会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对于空中的宋明而言,他并不知道轰炸给这座城市造成了多大的损害,他只是尽职尽责的瞄准,投弹,每一次拉动投弹杆时,便会投下十枚炸弹,十枚炸弹往往会密集的落在一小片区域内,短短分钟之后,在投下最后一束炸弹,轰炸结束了,此时,轰炸机已经完成了转向开始返航。
在空中的轰炸机离开后,一直趴在阳台上的阿里帕夏,在仆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此时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总督府被炸弹击中了,总督府东侧的边楼的被炸弹炸塌了,而在总督府内,到处都是奔跑着的卫兵、仆人。
站在阳台朝巴格达城看去,映入阿里帕夏眼中的只有那浓密的黑烟,轰炸并没有在城市引起火灾,不过浓浓的硝烟依然在空气中弥漫着,街道上到处都抱着死伤的亲人奔跑着的平民,看到这一幕,原本面色煞白的阿里帕夏却突然变得兴奋起来。
“对,对就要这样,就要这样,这是异教徒对教徒的屠杀,我们要发动一场圣战,身为教徒的我们要发动圣战,阻止异教徒践踏这片神圣的土地,告诉所有人,那些来自东方的异教徒还将去轰炸圣地,轰炸麦加!所有的教徒都要武装起来阻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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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要下决心
第55章要下决心
“对巴格达轰炸仍在继续,据悉,我陆军航空队轰炸机部队已调动超过一百架轰炸机,yù进一步加大对巴格达轰炸力度……”
《中华时报》帝国十一年2月3日《目标,巴格达!》
bō斯湾陆军航空队基地,碾压的土质飞行跑道此时已经覆盖了一层穿孔钢板跑道,在bō斯湾的似火骄阳的曝晒下,穿孔钢板跑道的温度达到六七十度之高,三十几架刚刚从国内运抵bō斯湾,还未完成组装的“象”式轰炸机,正停在停机坪上,这些轰炸机无不是在“加大轰炸力度”的要求下从国内调来,在它们完成组装试飞之后,就会用于对巴格达的轰炸。~~
轰炸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
足以摧毁人们的意志,至少在巴格达遭受近二十次规模越来越大的轰炸之后,所谓的“圣战”游行消失了,无论土耳其人如何鼓动,那些阿拉伯人再也不会高喊着“杀死异教徒”、“圣战”的口号了,他们很快的臣服于这种前所未有的轰炸之中。
一个所谓的民族jīng神,是如此轻易的就被击溃了。
硝烟!
浓黑的硝烟在巴格达的上空弥漫着,街道上尽是一片废墟,抱着被炸弹炸伤亲人人们在街道上奔跑着,他们试图寻找那些欧洲医生,但让他们遗憾的是,因为土耳其同英法宣战的关系,那些过去他们所抵触的欧洲医生消失了。
“该死的异教徒!”
望着天空中已经远去的轰炸机,萨特,这个在轰炸中几乎失去了所有亲人的少年,朝着空中大声咒骂着,他朝周围看去,所看到却只是恐惧与无助。
“纳贾尔大叔,我要去打那些中国异教徒!”
“别疯了,他们是魔鬼,人类是战胜不了魔鬼的!”
魔鬼,或许对于巴格达的阿拉伯人而言,他们只能把那庞大的轰炸机称呼为“魔鬼的武器”,至于驾驶轰炸机的中国人,自然就是魔鬼或者魔鬼的代言人,人类不可能击败魔鬼。
就像他们,只能坐在地上忍受着中国人的轰炸,在纳贾尔这么说的时候,他看到一个个邻居正在收拾着东西,他们在到乡下逃避轰炸。
“萨特,带着你的妹妹,我们一样去乡下吧!中国人是不会炸那里的,”
见萨特似乎有些不太情愿,纳贾尔便解释道。
“我们阿拉伯人没有必要为该死的土耳其人送死,中国人是异教徒,而土耳其人也不见得是真正的教徒,不虔诚的教徒比异教徒更可恨!”
通往城外的道路上,一个个拖家带口的阿拉伯人,带着自己的家人、少的可怜的财产,朝着乡下走去,面对持续不断的轰炸,他们理智的选择了放弃,放弃自己的家园。
当最后一架“象”式轰炸机降落在机场上的时候,炽热的太阳已经落过了西方的沙丘,猛烈的阳光化成漫天的彩霞,血sè的晚霞染红了天空,染红了大地,几十只海鸟飞过机场上空,一队卫兵列队从跑道上走过。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曾炽热的天气随着太阳的下山,慢慢的凉了下来,之前沸腾的机场此时显得非常安全,只有亮着灯的地方,地勤兵仍在那里组装着飞机,只有这些动静才能让人感觉到机场还有人存在。
大约在凌晨两点钟,从机场西边的停机坪上迸出几簇火苗,那火苗很快就汇成了大火,成为了冲天火焰。
“着火啦……”
守夜的卫兵们叫喊道,并向着着火的地点冲去,警笛拉响了,刺耳的警报声在夜空中回dàng着,陆军航空队的飞行员们和地勤人员纷纷冲出屋子,许多人身上只穿着内衣,一手拎着枪一手拎着水桶。
在远处还不断的传来jī烈的枪声,显然是机场遭到了袭击,等到机场的卫兵赶到的时候,他们看到地上散落着十几具尸体,在尸体周围还站着几十名陆军士兵,还有两辆卡车,显然是那些陆军的士兵正好经过,同这些焚烧飞机的阿拉伯人发生了遭遇战。
此时开着消防车的地勤赶到了,但是火势太大了,烈焰高腾着,有十数米高,连数公里外的海面上停泊的军舰上的海军官兵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此时轰炸机油箱内的燃料在火焰中不断的轰然爆炸,又引燃了停机坪上的另几架飞机。TXT电子书下载**
虽然上千人参与了这场救火行动,但直到天才将火势控制住,等到大火全部熄灭之后,几架飞机烧的只剩下了骨架。
这是航空队自从进入阿拉伯之后,遭受的最严重的损失。
“是内志士兵!”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消息悄悄的传开了,袭击机场的是内志王国的士兵!
天sè还未放白,原本随军赶来的战地记者们,立即在第一时间聚集到了现场,在采访现场,记者们不断的将镜头对准地上的尸体,尸体上的内志王国的军装,再充分不过的证实了敌人是谁,从何处来。
而面对记者的采访,李芹军看着自己的飞机被烧成这个样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任凭记者发问,却是一言不发,全由副手回答,沉默良久之后,他突然走出人群,头也不回的向废墟走去,此时,任何人都能感受到他压抑的心中的悲愤之意。
bō斯湾机场遭到阿拉伯人偷袭的消息立即第一时间通过记者传回国内,并取代对巴格达的轰炸成为各类华文报纸的头版头条,而所有的头版头条汇在一起,却汇成了一条民意——“这是战争!”。
对于内志王国可耻的偷袭,中国应该如何回应?以战争对战争!以战争制止战争!在战争面前,中国从未曾妥协过,这一次也不会!
在滔滔民意中,身处皇宫中的陈默然却是笑了起来。
“……我们来到阿拉伯是为了解放阿拉伯的民众,然而当地一些阿拉伯贵族为了维护他们的特权,以出卖阿拉伯民族的利益为代价,选择同土耳其人合作,这是对民族的背叛,他们叫喊着发动一场对异教徒的“圣战”。
对于所谓的“圣战”,我们原本着通过商讨解决中国和阿拉伯民族之间误会,但是内志王国派出军队对我机场的攻击,却使得我们不得不放弃和平解决的幻想……”
这就是我们所需要的!
放下报纸,陈默然的看着张靖,这场袭击并不是所谓的“内志人的圣战”,而是帝国情报局的杰作,中国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向内志宣战,并迫使内志割让一些“贫瘠沙漠”作为安全地带的借口。
“陛下,有了这个借口,我们随时都可能向内志宣战!”
望着陛下,张靖不无得意的说道。
所谓的内志军队,不过只是帝国情报局雇佣的几十名沙盗而已,土耳其人煽动阿拉伯人打针对中国异教徒的“圣战”,而这正好给中国一个机会,仅仅只是靠着“误shè”的炮弹,还不足以向内志宣战。
而对巴格达的轰炸,和随后巴格达的“圣战”游行,却让张靖看到的机会,有什么比打着“圣战”的名义,军队遭到内志王**队“卑鄙的偷袭”更合适的借口吗?
在选择目标的时候,张靖并没有选择陆军的巡逻队或是其它部队,他选择了最近出劲风头,“能将一个国家荑为平地”的轰炸机部队,而且机场位于登陆场一带,那里集中着来自全国的数百名记者,他们会第一时间把新闻发回国内。
借助舆论的主动,煽动起整个国家对内志,甚至阿拉伯的敌视,目标也就达到了,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完全看不到任何cào动的影子,这样那些反对派才不会挑出什么máo病来。
“还不够,还是让外jiāo部先向内志抗议一下!”
在提到外jiāo部抗议的时候,陈默然的脸上挤出些笑容,如果说这个时代和一百年后有什么共同点,那就是外jiāo部一抗议,民众就会不满,抗议往往是软弱、妥协的象征,而这个时代的国人,远比一百年后的国人更敏感,而且还有反对派出于政治目的的推动,适当的抗议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对于内志,强攻不如威压,施加适当的军事压力,相信以那位伊本?沙特的远见,最终他会妥协,对于内志,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安全区!”
在埋头看着手中的报告,陈默然又补充道。
“好了,在内志的事情上,情报局任务已经完成了,明白吗?”
“是,陛下!”
张靖连忙唯唯诺诺的应声道,对于陛下的旨意,他从来就不敢违背,他非常清楚,自己今天的一切都是陛下给予的,而且同样也知道,对于情报机构,陛下从来都是持以制衡的原则,调查局、军事情报局,这一切无不是为了平衡情报局而设立的。
也正因如此,在陛下的面前,他才会小心陪着谨慎,生怕一不小心犯下什么大错,到那时,没有人能保住他,他知道自己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从执政fu时代,直到现在,帝国内部有着太多不能为外界所知的“秘密”,而其中不少都是他经手办理的。
“嗯,关于俄罗斯方面的情报,有什么值得汇报的吗?”
翻看着手中的情报简报,看着其中关于俄罗斯的情报,可以用少的可怜来形容。
“陛下,自己去年的“坦能堡战役”和“马祖里湖战役”,先后以德军大胜结束之后,从俄军被逐出东普鲁士开始,俄军就丧失了战略上的主动,现在俄军已经损失了大量的军队……”
不待张靖汇报完,陈默然却皱眉打断了他的汇报,这并不是自己需要的。
“我需要的不是俄军如何失利的情报,我希望知道,最近一个阶段,情报局有没有在俄国展开什么行动?”
抬头看着张靖,陈默然的脸上尽是不满之sè。
中国加入一战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夺得什么大国地位,也不是为了夺得什么殖民地,至少不单单是为了这些,而是为了完成一个锐变,不仅仅是工业上的锐变,同时还包括其它方面的锐变。
因为熟知历史,陈默然知道,对于中国而言,一战或是许中国瓜分世界的最后一机会,而现在这个机会摆在刚刚“拥有一些肌ròu”的中国面前,又岂能就此错过,而这个机会的核心就是俄罗斯。
再过两年,俄罗斯帝国就会因为一场革命陷入崩溃,那时中国将要面对的是一个虚弱到极点的俄罗斯,这对于中国而言是一个机会,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中国如果想要实现真正的锐变,就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
而且从多年前,自己一直在为这个机会而努力着,可没曾想到的却是,情报局却根本就没有利用这个机会开展任何有价值的行动。
“这个……”
陛下的质问只让张靖心头一紧,他连忙在脑海中思索开来。
“陛下,早在九年前,根据您的指示,情报局便开始培养欧裔情报人员,现在那些情报人员已经初步完成培训,正准备派往俄罗斯!”
嗯,这应该算是一个进展吧!张靖在心里嘀咕着,事实上,原本那些jīng心培训出来的情报人员,他是准备派往欧美的,至于俄罗斯,在他的眼中,不过只是一个“衰落”的帝国而已,对这么一个可能会毁于内部原因的帝国,根本就不值得投入太多的jīng力。
当然在这个时候,他却不敢表达自己的想法。
“很好!”
点下头,合上手中的情报简报,陈默然看一眼张靖,或许情报局没能对俄罗斯加以关注,或许同自己没有下达命令有关系,无论是军队或是情报机构,都很难真正重视俄罗斯,现在的俄罗斯对中国根本无法构成威胁,他们能做的顶多也就是稍加关注。
在战前,军方曾关注过俄罗斯,但那是为了配合“德国”,而在军方的相应计划之中,也是“利用俄军将部队调往欧洲,与德国作战之机,从新疆、内méng、东北三路同时向俄军展开进攻,首先夺取以西伯利亚铁路、中亚铁路两条铁路动脉为战役核心,从而彻底瓦解俄罗斯在西伯利亚、远东以及中亚的抵抗”,整个计划的制定充满了投机xìng。
不过相比于自己的计划,这个计划远没有什么投机sè彩。
“记住一点,向俄罗斯派出的情报人员,要侧重于渗透到俄罗斯反对派的阵营之中,这场战争很有可能会导致反对派的状大,甚至导致俄罗斯产生一个新政fu,而我们的情报人员如果可以在这时渗透进去,未来可以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明白吗?”
“臣明白!”
张靖瞬间便明白了陛下的意思,就是在俄国爆发革命的时候,情报员参与到这场革命之中,如果这是真的话,那意味着情报人员有可能因此渗透到新政权的高层之中。
就像他自己,谁能想到十几年前,那个落魄的秀才,今天会成为中国最重要的情报机构之一帝国情报局的局长呢?
而这时,张靖却看到陛下站起身来,他走到墙边,站在那张大幅的世界地图的边,看着地图上的中国和俄罗斯,陈默然又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日历。
现在是1915年1月,距离俄罗斯革命还有两年,这意味着自己有两年半的时间作准备,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自己将会创造出什么呢?
或许将会创造出一个史无前例的庞大帝国!在若干年后,这个帝国会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到那时……
想着,陈默然的chún角浮现出一丝笑容,十年前,自己是否意识到,会有这么一天呢?十年前没有,但是在九年前……脑海中不禁闪现出的那张yàn丽的容颜,希望一切都能顺利实施吧!
在起身准备离开的陛下的办公室时,张靖又犹豫不决的汇报道。
“陛下,还有一件事,不过目前,还未得到证实!”
“哦?什么事?”
思绪被打断的陈默然回过头看着张靖。
“日本!”
日本?眉头微微一皱,陈默然的心下浮现出一丝不快,在中国参战之后,日本同样也对同盟国宣战,但是日本却不愿派出他们的陆军去欧洲,而中国又不能过于强求。
一战对于中国而言,是天佑之机,对于日本又未尝不是天佑之机,日本的政界同样意识到战争特需,是带动日本经济发展的良机,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自然更愿意获得战争带来的财富,而不愿把本就不多的军队派往欧洲。
“陛下,由于情报局在日本获得一些情报,所以我们怀疑日本驻华大使日置益与国内jī进反对派有所接触,但是因为情报局的责权原因,我们无法进行进一步调查……”
“你的意思是,日本有可能chā手我们的国内问题?”
眉头猛然一锁,陈默然的语气变得极为森冷,对于反对派自己一直持以宽容态度,即便是相对jī进的反对派,只要其行为不违法,也不过于追究,可若是有外人chā手,那结果就不一样了,一直以来,陈默然最反感的就是外国人chā手中国事物。
八年前,当东北的俄罗斯人向中国工人宣扬“穷党”的思想时,当时调查局即下重拳加以惩治,驱逐涉嫌的俄罗斯人出境,将对受其影响的工人送上法庭,直接以叛国罪加以最严厉的惩处,可以说,对于外国人试图chā手中国的政治事物,中国持以的原则从来都是“零容忍”,而现在一位日本驻华大使涉足其中,却让陈默然意识到了危险,这种危险不单单是内部反对派的威胁,而是来自日本的威胁。
自日本战败之后,在中国保持着数十万驻日军的压力下,一直以来日本表现的都相对驯服,而且为了促成两国的合作,一直以来,政fu都支持在日本投资,当然这也是出于控制日本经济的需要,在另一方面,中国和日本大量互派留学生,按照自己的想法,就是尽可能的把日本打造成中国的“跟班”,随同中国一起建立亚洲的新秩序。
在朝鲜和日本之间,日本不同于朝鲜,如果利用得当的话,日本会成为中国最亲近的伙伴,当然对于这个伙伴,中国必须要加以警惕,但警惕并不等于要一味的压榨日本,每年有超过一万名日本留学生在中国学习,其目的就是为了培养亲华派。
这些年亲华派正在慢慢的于日本占据主流,这些变化使得日本正在逐步的成为中国的盟友,可是现在,一位驻华大使试图煽动中国的内luàn,却意味着,在日本政fu内部“西洋派”的势力仍然不容小视,否则出不会出现由一位“西洋派”出任驻华大使的局面。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外jiāo部的报告中曾指出,日置益是“亚洲派”!”
皱眉思索片刻,陈默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随着九年前战败,日本无可奈何的倒向了中国,在日本政fu内便分裂出现了的“西洋派”、“亚洲派”,前者主张与西洋各国接近,从而利用西洋各国的力量,摆脱中国对日本的钳制,而后者则主张同中国jiāo好,随中国共同建立亚洲新秩序。
“陛下,亚洲派中,同样分成两派,两派无一例外的主张同中国jiāo好,共同建立亚洲新秩序,但是,其中一派为亲华派,他们主张随同中国建成亚洲新秩序,而另一派则主张,亚洲新秩序的建立,必须是以中日合作的基础,而不是追随中国,也就是说,他们主张的是日本要摆脱中国的钳制!”
张靖的解释让陈默然的在心下思索开来,看来自己有时候实在是太过一厢情愿了。可是二战结束后,美国是如何把那么一个充满敌意的国家,变成自己的仆从国的呢?如何让这个国家对占领军感jī涕零,从最普通的国民直到政fu高层,都满是亲美情绪,而不是排斥情绪呢?
“看来,咱们在日本还是犯下了一些错误啊!”
感叹着,陈默然的眼中闪过一道冷光,有时候一些事情要下决心啊!
第56章 初见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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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初见上将
“日本曾经战胜过一个强国。在敌国最终投降,而且日本认为它并未嘲笑过日本时,日本作为战胜者,曾谨慎地避免侮辱失败的敌人。1905年俄军在旅顺口投降时,有一张日本妇孺皆知的著名照片。照片上,战胜者和战败者的区别只是军服不同,俄**人并没有被解除武器,依然佩带着军刀。根据日本人流传的著名故事说,当俄军司令官斯提塞尔将军表示同意日方提出的投降条件时,一位日本大尉和一名翻译带着食品来到俄军司令部:
除了斯提塞尔将军的坐骑以外,所有军马已全被宰杀吃掉。因此,日本人带来的50只鸡和100个生鸡蛋受到了由衷的欢迎。
次日,斯提塞尔将军和乃木将军如约会见。
两位将军握手。斯提塞尔将军赞扬日本军队的英勇……乃木将军则称颂俄军长期的顽强防御。斯提塞尔将军对乃木将军在这次战争中失去两个儿子表示同情……斯提塞尔将军把自己心爱的阿拉伯种白马送给乃木将军。乃木将军说,虽然极其希望从阁下手中得到这匹马,却必须首先献给天皇陛下。他相信这匹马一定会下赐给他。他许诺,如果那样,他一定要像爱护自己的爱马那样加意爱护它。
日本人都知道,乃木将军为斯提塞尔将军的爱马专程在住宅前院建了一所马厩。
东方式的战场文明,在1905年得到了体现。
只不过日本从未曾想到的是,很快,日本就被迫向另一个曾弱小的、任期欺凌的邻居投降,而这一次日本人失去了更多,而值得人们称道的是,我们又在亚洲见识到一次东方式的战场文明,这不得不让自许为文明的我们——欧洲人加以反省!
“朕深鉴于世界大势及帝国之现状,欲采取非常之措施,收拾时局,兹告尔等臣民,朕已饬令帝国政府与中华帝国举行和谈,愿接受其所提出之终战条件……”
1906年7月7日,随着《终战诏书》的下达,对于日本上下而言,无疑于是个铭心刻骨的日子,这一天,刚享受了一年“强国国民”的日本人,不得不面对整个国家的失败,随之而来的《中华帝国与日本帝国安全保障条约》,在将中国和日本这两个东亚近邻,牢牢的捆绑在一起。
而当《终战诏书》经报纸、布告的形式发布之后,首次接到这类诏书的的日本国民都处于震惊之中,这意味着他们以前的生活方式结束了,恐惧与敬畏笼罩着整个国家,男人、妇女和孩子们都不禁失声痛哭,然而,除了铭心刻骨的羞辱和悲伤之外,也有使人感到宽慰的事情,那就是,这场战争终于结束了。
尽管短短的诏书中,并没有提及《中华帝国与日本帝国安全保障条约》,当时,中**队将很快登上本州、九州的消息还是处到了证实,而报纸上称这些从被占领的四国岛进入日本各岛的侵略军团为“先遣军”,这个短语以前也被用于称呼取得的日本军队,只不过与过去不同,这些“先遣军”的使命在于建立“安全的亚洲防御体系”。
尽管中**队进入日本,给日本带来了很大程度上的恐慌,当时大部分国民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的秩序,从外表上看来,整个气氛是平静的,人们克制了自己的行为,毫无保留的接受了天皇的御旨,然而,这只是一种紧张中的平静,就像暴风雨即将来临那样,先遣军将会像潮水般的涌进他们的国家。
那些曾经只存在于历史小说中的“元寇”将会踏上日本,对于这些来自己异国的“先遣军”,人们只能是逆来顺受,在日本人看来,他们不会同情日本人所遭受的灾难和面临的饥饿的,像任何一个征服者一样,他们也会抢劫、搜查,将所有看中的女人带走。
可是在中**队还未出现在日本人的视线中时,日本军人和国民却已经通过飞机的空投,得到了“告日本国民书”。
“我们不是傲慢的征服者,中国和日本从唐代起,就是亚洲友好邻邦,亲若兄之邦,尽管近些年来,中国和日本之意存在着些许误会,当时现在,所有的误会都随着《中华帝国与日本帝国安全保障条约》的签字,得到了化解。
在我们看来,日本皇军的放下武器,绝不是因为他们害怕战斗,事实上,在任何一个中华帝国皇家近卫军人的眼中,日本皇军士兵的英勇是值得称赞的、值得我们学习的,那些傲慢的西洋人永远不会懂得,比之宁死不屈的战斗到最后一个人,顺从天皇大大的体现了日本皇军和日本国民们无私的奉献!
如果说,我们有什么希望的话,那就是中日永不再战!中日两国将携手共同发展,维持东亚永久和平!”
之后,先遣军终于登上了日本的国土,虽然只是两座城市,但这些经历了浴血战斗的近卫陆军和近卫海军的中**人,并没有使日本人感到威胁和恐惧,他们的脸上带着笑容,向沿途的人们挥着致意,他们将糖果扔给孩子们。
在日本人眼中,这些中**人和他们的长相完全一样,这些相貌和他们完全一样的中**人,并没有享用“者”的特权,而是表现出他们的友善,他们自由的在街道和小路上的行直立夏,和日本军人总是神气十足的走过街道,腰间的军刀发出碰撞声,脚下的战靴跺出沉重的声音不同,中**人总显得很轻松,就像在自己的家中漫步一般。
相比于日本军人,无疑中**人更让人觉得亲近,而且意料中的抢劫、强奸却鲜有发生……
在几个月后,进驻城市的日本人便迅速接受了这些中**队,甚至感谢信如潮水一般的涌入中国驻日司令部,因为那些中**人的个人德行和中**队的慷慨。
不得不承认一点,即便是身处敌国,展现文明有时比展现武力更为重要!”
《泰晤士报》莫理循1907年于东京
四国,在过去的8年之中,多达三十二万中**队进驻日本,其中70%的军队驻于四国岛,大量的军队进驻,给四国岛带来了经费上的繁荣,在8年前,四国岛的经济是仅优于北海道,而现在四国岛却是日本最繁荣的所在,大量的中国投资的工厂散布于岛内,而在城市中林立的酒店、妓院,似乎同样在提醒着这座城市的不同,
在城市的中心,一座东方式样的六屋高楼耸立在一座庭院内,而在庭院的入口外,站立着几名头戴白盔的中**人,根据《中华帝国与日本帝国安全保障条约》,而这里就是中国驻日近卫军司令部,中国驻日军队的心脏所在。
在汽车驶进近卫军司令部的时候,程潜打量着这栋建筑,对于调往驻日司令部任职,着实超出他的意料,原本他以为在自己离开参谋部后,会进入新编建的步兵师任职,可是出人意料的是,他接到的调令,却是来日本任职,这多少总让他有些失望。
司令部的大楼是中式的,当时这座庭院的花园设计却是日式的花园,据说,这能体现出驻日近卫军的与众不同,这个大院在某种程度上象征着日本,而大楼则象征着的中国驻日军队,作为参谋部的中校参谋,程潜非常清楚,驻日近卫军“深受日本人爱戴”不过只是表面现象,或者说,由驻日近卫军精心布置的一个表面,在背后,日本人仍在某种程度上抵制着驻日军,尤其是最近几年,驻日近卫军曾多次试图扩大驻军范围。
在那场冲突之中,日本并不是一个战败国,至少不是一个被解除武装的战败国,现在的日本仍然保留着六个陆军师团,以及一支不构成威胁的海军部队,或许,日本国内没有一座兵工厂,当时,以现在日本远较8年前更为发达的工业基础,兵工厂只不过是一个名词罢了。
于心中联系到日本的“西洋派”和“亚洲派”之间的政治斗争,尤其是在明治天皇去世后,有智障的大正天皇主政之后,“西洋派”和“亚洲派”之间的争斗更呈愈演愈烈之势,那些受命元老中,同样也有“西洋派”和“亚洲派”之分。
在这种暗流涌动之下,参谋部从未考虑过从驻日近卫军调走那怕一个步兵团或者一艘军舰,在日本保持具有足够威慑力的部队是有必要的,而且这些部队无一例外的都是中国最精锐的部队,甚至在皇家近卫海军租用的横须贺军港中,海军陆战队还拥有一个装甲旅,装甲旅拥有的坦克是陆地上最具进攻力的武器,而若大的中国不过只有三个装甲师,为什么会给海军陆战队配备装甲旅,或许正是参谋部为确保对日本威慑力的额外筹码。
上了六楼,在司令官候见室外,程潜在脑海中回忆着关于那位林司令的资料,林延智,东北抗俄义勇军司令官出身,对日本冲突时的第二军司令官,再到后来调往参谋部任副总参长,这位在授勋时授以伯爵显勋的司令官,在近卫军中无疑是一个另类,在某种程度上,他是陛下的亲信,当时在另一方面,因为义勇军的关系,他又在近卫军中拥有自己的派系,尽管十年已过,当时近卫军仍然分为士官系、黄埔系,而这两大派系之中,却混杂着“关外系”这个由义勇军出身为主体的派系,而这个派系之中,曾为义勇军司令官的林延智自然就是他们的核心。
而义勇军系不同于士官系或黄埔系,义勇军系是战场上形成的,而且大都是义勇军第一团出身,他们的凝聚力自然超过了前两者,尽管相比于前两者,他们的力量很微弱,当时却没有人会轻视他们,或许也正因如此,在过去的八年中,在长达七年之中,林延智才会在参谋部任职,直到去年,方才得已出任驻日近卫军最高司令官。
派系之见……
想到这,程潜不禁在心下暗叹一声,自己算是什么派系呢?出身湖南武备学堂,长沙起义时,他加入了起义军,他即不属于士官,也不属于黄埔,更不属于义勇军,在近卫军中,他是一个典型的“杂牌”,或许也正因如此,才会驻足于中校军衔吧。
当他在心里如此思索的时候,却听到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长官,司令请您进去!”
在上尉的引领下穿过一间小会客室,进入了一间宽敞的房间,但这个房间的墙没有耀眼的胡桃木板,此时林延智上将坐在一张大写字台的后面,写字台上盖着一厚厚的绿色呢布,桌上没有电话机,据说,那是因为这位司令官特意吩咐的,他不希望电话机打断他的思绪,所以他的电话机在会客室中,而不是这间办公室内,桌上同样也没有成堆的文件,只有一个便条本和几根铅笔。
此时林延智上将的手间夹着一根雪茄烟,当时却没有点燃,按照一些人的传说,据说,林延智上将只有在打仗的时候,才会吸烟,如果你看到他吸烟的话,那肯定是在战场上。
这里是战场吗?
“司令!”
靴根轻击时,程潜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而这时林延智将军站了起来,他朝着程潜走了过来,他比程潜想象的更高大一睦,头发是那种典型的军人在战时才会剃成的光头,在新闻短片或照片上,他总是戴着一顶军帽,相比于很多军官,他的确有着与众不同的气质,而且非常英俊,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军人作风。
原本程潜以为他会看到一张自负的面孔,尽管神情冷冰冰的,当时林延智的浑身却透着自信,全没有一丝自负的之色,不过此时,他却显得有些疲惫,在他走到程潜面前后,只是随意的回了一个军礼。
“坐!”
他用手指了一下办公室内的一张棕色的皮沙发,在上尉离开后,林延智坐到他那张大靠背椅上。
“我想你对我并不陌生,很多人都知道我的事情!”
林延智的眼睛微微一张,目中闪动的尽是军人特有的坚毅之色,而这时,让程潜诧异的是他看到这位上将点着那根雪茄烟。
“我只在战场上才会吸烟!”
在吐出一口雪茄烟雾的时候,林延智直视着程潜,用略显低沉的声音说道。
“这个国家,在我看来,现在,仍然是我们的战场,事实上,对于我们而言,至少在没有彻底瓦解这个国家之前,我们身处此地,和身处战场并没有任何区别!”
林延智在说话时,指间的雪茄烟升腾着一团团青烟,而程潜却被他的这番话给惊呆了。
“事实上,这一点,陛下同样深为赞同!”
林延智凝视着程潜,仿佛是想看穿眼前的这位中校。
“而我来到这里,所肩负的是一个伟大的使命,我的伟大使命就是把他变成一座巨大试验场,试验着,尝试着将这个国家,变成一个对中国有利的国家,无论是国民或者政府都倾向于中国的国家!”
林延智的头仰靠在椅子的后背上,然后他的脸上多少又透出了一些无奈之色。
“可是,现实却告诉我,这个想法是多么的不现实,因为这个国家,并不是一个战败国,我们远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操纵这个国家,去玩弄这个国家,甚至于,他们还拒绝了我们的要求,原本我是希望他们向欧洲派出五个师团,最后参谋部削减到了三个师团,可是他们还是拒绝了!”
程潜看到这时林延智上将突然站起身来,跨出两大步走到书桌前,此时他的手中的那根雪茄烟就像是军人的军刀一般,在他的手间不停的挥动着。
“以我们的观点看来,这无疑于背叛,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是这样的,陛下对此非常不满意,而且,还有一些其它的政治事件,这迫使我们不得不在某种程度上,通过某种合适的手段表示自己的不满,当然,在些之前,我们需要进行一些工作!”
将雪茄烟叼在嘴间,林延智浓吸了一口,然后直视着程潜说道。
“你刚刚来到日本,对于日本的一切都还很陌生,而日本人对你同样很陌生,当时他们却知道你是在参谋部任职,而且有在欧战事物处任职的经历,所以我希望你到东京去,出任我的联络官,多多同日本人交流一下!”
上将的话却让只程潜一愣,他没想到自己接受的会是这么一个任命。
“你必须要告诉他们,向他们传递一个信息,中国所希望的并不仅仅只是日本向欧洲派出三个师团,而是五个师团、十个师团、甚至二十个师团,甚至,参谋部有意向他们提供武器!”在程潜有些不解的欲张口询问时,他只听到林延智上将说道。
“我希望你,记住这一点,记住,这里的人仍然是我们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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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日本的机遇
第57章日本的机遇
东洋,就汉文圈中可以表示日本,也可做日本的别称,东洋的说法,是相对南洋,以及西洋(欧美)而有的说法。~~明朝初期以婆罗洲为界,以东称为东洋,以西称为西洋,故过去所称南海,西南海之外,明朝称为东洋,西洋。
而其又泛指东亚地区,近代出现的“东洋”可能源于日本。日本发明该词主要是用来翻译英文的“orie”(意为东方),其意义与“西洋”相对,指包括东北亚,东南亚等在内的东方地区。
“东洋先崛起于日本,后崛起于中华!”
可以说,对于东洋世界而言,中国和日本是两个绕不开的国家,这两个国家,在过去的千百年间,日本一直以中国为师,师法中华,而中国历经崖山之祸,甲申之灾后,汉文明遭受重创,而于东洋的日本,却依然传承着习自中国的汉风唐韵,这才了“汉风唐韵存东瀛”之说。
19世纪起,西洋各国势力进入东洋,鸦片战争『dòng』开中国国『mén』,十余年后,佩里舰队黑船来袭,日本国『mén』大开,随后,日本进入维新自强,而相应的,在中国,进行殖民统治的满清所思所考却是仅只为一族之利,由此中国迅速落后于日本。
清末,日人发动甲午战争击败清国,这一战争决定了东洋的命运,而日本更一跃由此成为东洋强国,十年后,初步完成工业化的日本向俄罗斯宣战,在这场战争中,不仅打出了日本这么一个强国,同时,在满清奴役下的中国亦掀起一场民族大起义。
次年,一个新生的中国屹立于东洋之地,一年后,中日两国发生冲突,战争的结果超人意料,新生的中国击败了已挤身列强之一的日本,甚至完成登陆敌国本土的壮举,而日本为维系国家的存在,不得不于南京同中国签署停战条约,而《中华帝国与日本帝国安全保障条约》的签定更是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日本拱手将部分国家之权让与日本。
强国!
对于日本而言,却只如昙『huā』一现一般,在世人看来,日本就此没落了,但事实却绝非如此,尽管多达15亿日元的赔款、数十万中国驻军的军费开支,使得日本背上了沉重的包袱,但是在学习中国的“特殊经济政策”的基础上,日本更是将这一旨在集中全国财政的特殊经济方式发挥到极至,而中国出于缓和中日两国关系,弥补两国因战争带来的情感创伤实施的贷款、投资,同样刺『jī』着日本的经济发展。
“天皇不可能再做出更好的选择!”
面对经济、工业上的相对成功,很多日本人曾如此回答外国记者的对“中日关系”的提问,但是很多日本人同样注意到一点,那就是日本的经济、工业是建立在一个数字游戏上的,1913年,日本建造报82艘轮船,共86540吨,而其中日资会社建造12艘,吨位仅不足15000吨,其余为中资或合资企业,日本钢产量为40万吨,而中资企业却提供了75的产量,几乎在所有的工商业领域,都可以看到中资企业的身影,得到政fu支持或者说本就是政fu资产的中资企业,在过去的八年间,已经通过贷款、援助、经济合作的方式控制了这个国家的经济、工业命脉,甚至于,大日本帝国银行亦有中华帝国银行50的股份,由外国人拥有一个国家的中央银行,或许就全世界而言,也仅只有日本了。
可对于外人而言,人们所看到却是日本的迅速发展的工业经济,“东洋先崛起于日本,后崛起于中华!中华、日本亚洲两强!”,对于世人而言,似乎日本仍然是那个击败俄罗斯,证明了黄种人可以击败白种人的亚洲强国,只不过在过去的八年间,日本,这个东洋强国的光芒一直被近邻中国所遮挡。
就世界范围而言,中国的工业化都是一个奇迹,不过是短短十年,中国便从一个落后的农业国实现了向工业国的转变,尽管付出了一些代价,但是,谁能够怀疑,一个强大的工业国在这个时代,可以主导很多国际事物,或许一些国家会怀疑,但是对于日本来说,日本绝不会怀疑,中国在很大程度上可以主导日本的事物。
大正四年1月23日,芳龄十七的惠子,和父亲一起登上进入酒的楼梯,参加今晚陆军省在这儿举行的舞会。明亮的水晶吊灯下,宽阔的楼梯两侧,是三道菊『huā』园成的『huā』篱,菊『huā』大得像是人造的假『huā』。台阶上面的舞厅里,欢快的管弦乐声,仿佛是无法抑制的幸福的低『yín』,片刻不停地飘『dàng』过来。
今天晚上是陆军省为新任的驻日军司令官『sī』人联络官举行的招待宴会,惠子很小的时候就学了中文,受过舞蹈训练,但正式参加舞会,今晚还是有生以来头一回。所以在马车里,回答父亲不时提出的问话,总是心不在焉,也可以说,兴奋之中带点儿紧张。
父『nv』两人走上楼。在二层舞厅『mén』前,蓄着半自络腮胡子的陆军大臣楠濑幸彦中将,它的『xiōng』前佩着几枚勋章,同夫人相并伫立,雍容高雅地迎接着宾客。中将看到惠子时,那张脸上,刹那间掠过一丝毫无邪念的惊叹之『sè』。就连这,也没能逃过惠子的眼睛。惠子那为人随和的父亲,面带笑容的把『nv』儿介绍给中将夫『fù』。惠子半是娇羞,半是得意。
舞厅里,也到处是盛开的菊『huā』,美不胜收。而且,无处不是等候邀舞的名媛贵『fù』,她们在爽适的香水味里,宛如无声的『bō』『làng』在翻涌。惠子很快离开父亲,走到『yàn』丽的『fù』人堆里。这一小堆人,都是同龄少『nv』。
可是,同她们刚待在一起,便不知从哪儿,静静地走来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中国海军军官。军官双手低垂,彬彬有礼,作一日本式的鞠躬。惠子感到一抹红云悄悄爬上了粉颊。这鞠躬的意思,不用问,她当然明白。
而这名海军军官脸上浮出一丝笑意,竟用一种标准的日语,清楚地说道
“能不能赏光跳个舞?”
很快,惠子和中国海军官踩着《蓝『sè』多瑙河》的节拍,跳起了华尔兹。军官的脸『sè』给烈日晒得黧黑,他相貌端正,轮廓分明,惠子把戴着长手套的手、搭在舞伴军服的左肩上,可是她个子太矮了。早已熟悉这种场面的海军军官,巧妙地带着她,在人群中迈着轻松的舞步。还不时在她耳畔,说些赞美之词。
惠子对这些温文尔雅的话语,报以一丝羞涩的微笑,一边不时地把目光投向舞厅的四周。每逢对方把好奇的视线投在自己的脚下时,她那双华丽的玫瑰『sè』舞鞋,就在平滑的地板上愈发轻快地滑着、舞着。
但不久,军官感到,这个猫『nv』孩已不胜疲乏,便怜惜地凝视着她的面庞问
“还想继续跳吗?”
“不,谢谢!”
惠子喘息着,坦率的回答。
于是,中国海军军官一边继续迈着华尔兹舞步。等转完最后一圈,漂亮地把她安顿在一把椅子上,自己『tǐng』了『tǐng』军服下的『xiōng』膛,然后一如先前,恭敬如仪,作一日本式的敬礼。
原本以为这名英俊的海军军官会坐下陪她聊会天,但是惠子却失望的看到那名军礼的鞠礼后,朝着另一群被军官和西装革履的政客、商人所包围一名中国陆军军官走了过去。
“为什么中国希望我们将有限的军事力量派往欧洲呢?要知道,对于日本而言,不过只有的可怜的六个师团而已!我想以中国之大,应该是不在乎这几个师团的!”
端着酒杯的山本条太郎笑说道,身为三井物业社长,同样也是本界经团的主事人。
此时的日本被称为“企业国家”,即国家整个是一个企业,日本人戏称自己的国家“日本株式会社”。而这个“企业国家”的权利核心是政官财复合体。国会只是装饰品,对于这一点,程潜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事实上,中国也是如此,中国的工业化是在重工业优先的国策下,整个中国的资源都被集中,服务于体内循环重工业,而相比于中国,日本做的更为极端一些。
相比于中国为消费品工业留出份额不同,日本的消费品工业在中日战争之后的头五年间无法从重工业取得物资,被迫停产。日本人的生活水平被压到最低,只能靠本土残存的农业生存。农地改革,使农民获得土地,使他们能够承受低的粮食收购价格和高的税收。粮食和极少量生活必需品均采取统购统销,按人头配给,自由市场则被取缔,每个日本人每天只有四支火柴的定额,一年才能得到一块『féi』皂,只有少量来自近卫军基地的物资及一些隐匿物资能够在黑市上缓解这种极度匮乏。这种匮乏不仅仅限于日本平民,而是基本平均的施加到整个社会。
严重的普遍贫困,并不能阻止日本人继续实施经济管制和政企不分的国策,1907年10月,在借鉴中国的以管制计划经济为核心的“特殊经济政策的基础上”,经济界成立了经济团体联合会,这个团体包括了所有的大型工业企业、金融企业和高技术工业。随后,在已经存在的行业协会、地区企业协会基础上,进一步成立了日本经营者团体联盟,绝大多数的中小企业也被联合。日本的企业从此要受到统一的指导。
过去的多年间,得益于这种管制经济,日本的经济得到迅速发展,而两大团体同样影响着日本政fu的政策制定,而这在中国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在程潜看来,政fu是陛下的政fu,绝不会沦落到被国家经济委员会所『cào』控。
而且,现在中国正一步步的放开对经济的管制,在过去的半年中,大量的国有企业的股份被卖给了『sī』人,也许再过几年,中国就会宣布特殊经济政策的结束。不过,知道山本条太郎对日本政fu的影响力的程潜却笑说道。
“现在,各国在欧洲云集了数百个师,整个欧洲战线上,西洋各国集结上千万军队,岂是数师所能满足,在未来,中国将动员数百万陆军前往欧洲,而之前程某于参谋部任职时,参谋部中支持日本陆军组建新建师团前往欧洲作战!”
新建师团!
这四个字只让所有人的心头怦然一动,尤其是楠濑幸彦中将这位陆军大臣,更是开始在心中思索着他这句话里的意思。
“联络官的意思是,对欧洲派兵并不局限于六个师团?”
别说是楠濑幸彦中将就是山本条太郎亦为之心动,尽管经团联对日本政fu的影响力颇大,但是在和中资机构的竞争中却是屡处下风,原因非常简单,中资企业的背后是一个大国,经团联只能选择同其进行合作。
在日本国内高层一直都存在着一种论调,就是日本『yù』发展,必须摆脱中国的钳制,而『yù』摆脱中国的钳制,就必须要突破安保条约的限制,无论是陆军或者海军,但是日本却一直没有合适的借口突破安保条约。
在中国提出让日本派兵欧洲时,日本军政界曾认为这是突破安保条约的机会,但是三个师团的限制,却让日本犹豫了起来,这或许是中国人意图借欧洲之手,消耗日本军队的『yīn』谋,而现在程潜话里透出的意思,却让他们又一次犹豫了起来。
“只能说,就战争发展的长远来看,我们认为,日本仅投入三个或六个师团,无疑是不符合东洋利益的,东洋必须要在这场战争中充分发挥自身的作用,由此,方能在战争的利益划分中,尽可能的维护东洋的利益!”
程潜的话却只让周围的日本人在心中一阵嘀咕“还不如说是维护中国的利益”,可尽管如此,程潜的话却依然让他们看到了一个突破安保条约的契机。
机会,有时候,必须要抓住一个机会!
对于而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重建军队,只有重建军队,才能可能一点点的重建日本的威望,至少可以让中国不再无视日本,那样的话,至少可以一点点的摆脱中国的钳制,再次实现日本的真正自主。
“自主?”
身处皇宫中的陈默然看着蒋百里差点没笑出声,一个自主的日本,开什么玩笑。
“即便是现在日本同意派兵,从组建军队,到军队完成训练,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最早年底才能投入欧洲战场,而且投入那一个战场,这个却是由我们做主的!”
那一个战场?
蒋百里的眉头微皱着,他有些『nòng』不明白陛下的意思,难道战场与战场还有什么不同呢?
“战场,对于我们而言,在今年到明年的主战场将会以阿拉伯地区为主,至于欧洲,我们肯定不会派出军队,但是为了能让协约国安心,所以,我们有必要向欧洲派出军队,我个人更倾向于向俄罗斯派出军队!”
“俄罗斯?”
“没错,就是俄罗斯!”
站起身,陈默然走到地图前,指着俄罗斯解释道。
“相比于西欧,俄罗斯更需要援军,而且,将日军投入俄罗斯战场,我们就能够有足够的理由把日军调往外『méng』进行训练,如此一来可以避免日军于本土做大,进而产生一系列的麻烦,而在这些军队完成训练之后,我们可以如添油一般,不断的把日军投入俄罗斯战场,当然指挥权可以归俄罗斯人,有着日俄战争教训的俄罗斯人一定不会在乎日军的『xìng』命,对于俄国人来说,日军不过只是消耗品,……”
话到此处,陈默然却突然沉默了下来,借俄国人之手把日军变成消耗品,这是消耗日本元气的一个方法,但这只是第一步,残酷的战争会改变很多事情,而自己所希望的却是这支军队变『sè』,一但这支军队变『sè』,未来,他们返回日本之后,也许有可能会掀起一场革命,而那场革命之后,日本还有未来可言吗?界时,驻日陆军可以……
“所以,只要日本愿意,我们不仅要支持他们建十几个师团,即便是上百个师团又有何妨,残酷的东线战场,会不停的消耗他们的元气,试问,连俄罗斯人自己的军队补给都成问题,俄罗斯人还有可能提供给他们充沛的补给吗?”
“陛下,你的意思就是把日本人派到东线送死?”
望着陛下,蒋百里只觉心下一寒,在此之前,他压根就没想到为什么陛下会坚持武装日本,而所有的一切,无非就是为了让日本人在战场上白白送死,从而最大限度的消耗日本的元气。“不是我把他们派到东线送死,而是俄罗斯的要求和日本的需求,与中国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慷慨的向他们提供了武器,这已经是一个负责任的大国所能承担的最大义务了!”
笑着,陈默然的脸上闪过一道狡黠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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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丛林时代的法则
第58章丛林时代的法则
在西洋世界有一个古老的童话,丛林里的动物们聚在一起讨论丛林法则。TXT电子书下载**兔子抢先发言,它说,丛林里的动物应该一律平等,丛林里的事情应该大家一起讨论,再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来决定。兔子的发言得到了麋鹿、山羊、松鼠等许许多多小动物的热烈支持,就在大伙儿要鼓掌通过这个决议的时候,狮子发言了,它首先扑倒一只动物,然后它亮出自己的沾着血的利爪大吼一声:
“我反对!你们有锋利的爪牙吗?”
于是,小动物们纷纷四散而走,丛林又恢复了它原有的秩序。
而在这个时代中,国与国的关系最为醒目的便是弱ròu强食的丛林法则,这里的丛林就是一个由草食动物和ròu食动物和食物链顶端的的霸王龙组成的生态圈,弱ròu强食,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真理。
“对于一个国家什么最为重要?”
在每一个时代、每一个国家,都有着他们具体的追求,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东洋而言,几乎每一个人都会选择——“国家的尊严”、“民族的尊严”,而由此延伸出来的则是国家的生存。
而这种生存之道,正是基于弱ròu强食,这一最基本的国际法则,而在这一法则的促使下,对于一个国家而言,他可以没有繁荣的经济、可以没有强大的工业,可以没有……可以没有一切,但是他却不能够没有一支强大的军队。
历史一再的证明着这一点,而对于后进国家而言,无论是日本或是中国,在某种程度上都是启示录一般的存在,贫弱的日本耗尽国力建立了一支军队,正是这支军队帮助他们挤身强国之列,由此摇身从绵羊化为豺狼,中国亦走了一条相同的路,在变革的一开始,就不余遗力的打造出一支可以保卫国家利益的军队,正是这支军队使得中国从亡国的边缘回转过来,一跃成为一个强国。
军队,毋庸置疑在弱ròu强食的时代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军队可以说是一个国家的根本保障,一个国家没有一支强大的军队,那么这个国家自然就会hún为豺狼口中的叼咬的ròu食。
“日本需要重新建立自己的陆海军,唯有如此,日本才能实现真正的富强!”
在过去的八年间,每年、每月、每天、每时、每刻,在日本都有人在不断的呼喊着,在他们看来,十五亿日元的赔款不可怕,割让领土同样不可怕,可怕的是日本的军事力量受到了制约,尽管所谓的中日安保条约在最大限度的保证日本免遭西洋的军事威胁,但是对于日本这个曾以击败了俄罗斯而一跃成为强国的国家而言,此时,他们却正在沦为中国的附庸,对于绝大多数日本人而言,这意味着屈辱。
重建一支军队,突破中日安保条约,可以说,这是日本朝野的一种声音,只有少数人会对这一呼吁加以轻视,可是,无论是天皇或是政客,却都不愿意拿整个国家去冒险,驻守在日本的近四十万中国近卫陆海军形成的威慑,是任何一个理智的日本人无法忽视的。
在欧战的消息传来之后,尤其是当中国的参战的消息传到日本后,日本朝野更是一片沸腾,病重的元老井上馨更是写信给天皇以及西元寺首相,要求日本参战。
“欧战!欧战的打响,对于日本而言是一个机会,一个突破中日安保条约的机会,我们必须要抓住这一机遇,尽一切可能突破中日安保条约的限制……”
日本参战了,没有任何疑问,但是参战后的日本却没有派出自己的军队,仅仅只是象征性的派出四艘老旧的巡洋舰,为中国的远征军船队护航,至于派出陆军,日本一直在犹豫着,一方面日本固然希望利用欧战扩充军队,突破中日安保条约的六个师团的限制,而另一方面,他们却担心他们派出了军队,但却没能突破六个师团的限制。
“中国人擅长于各类yīn谋,在这一时刻,我们必要小心谨慎应对!”
身为首相的西元寺公望曾如此回答过阁员们的质疑,作为伊藤博文的得意门生,西元寺公望继承了伊藤的自由主义思想,主张由众议院多数党组阁,称为宪政之常道,而基在法国留学时受影响成为亲欧美派,但受伊藤博文的思想影响其又务实的展lù出亲华的亚洲派作风。
可以说,务实,一直都是西元寺公望的作风,对于国内西洋派而言,他是众所周知的西洋派,而对于亚洲派而言,他又有亚洲主义的倾向,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在过去四年间,稳做首相之位。
而在欧战之后,这位帝国元老重臣却陷到一种矛盾中,一方面,他希望突破安保条约的限制,另一方面,他又担心日本少的可怜的军队为中国所利用,而他的这种谨慎,却只惹得两派极为不满。
无论是对于西洋派或是亚洲派而言,他们的共同点都是急yù利用这一机会扩充日本陆海军实力,从而增强日本的发言权,最终摆脱中国钳制,在日本,恐怕只有少数亲华派不赞同全面扩充军力。
“就现在看来,参加战争或许是日本扩充军力唯一的选择!”
亲自为首相倒了一杯茶后,原敬这位记者出身的内务大臣,看着若有所思的首相说道。
“可是,我们现在还不清楚中国人的准确态度,这只是中国人的初步想法,在没有得到确认之前,盲动是极为不智的,八年前,日本之所以战败,就是因为我们太之所以相当然了,现在的日本,已经没有了任何冒险的本钱!”
西元寺公望摇着头,在过去的几年间他之所以能稳座钓鱼台,正是因为凡事谨慎小心从事,在他看来,日本已经吃够的盲动的亏。
“可是桂阁下也是同意派兵的!”
原敬轻声提醒面前的首相。
在原敬提到桂首相的时候,西元寺公望却是微微皱一下眉头,在过去的十几年间,日本首相之位,便是他和桂太郎两的双驾马车。
明治三十四年五月十日,成立不到七个月的第四次伊藤博文内阁倒台,这是日本政治史上第二个政党内阁,阁员大部分也是立宪政友会的党员。在伊藤坚持及多次进奏下,第一次桂太郎内阁诞生。
第一次桂太郎内阁是长命内阁,历时五年有余。其长命的原因,是因为日本需要应付日益恶化的日俄关系,更nòng出日俄战争,以及以后的中日冲突,而中日冲突,以日本战败宣告结束后,桂太郎内阁总辞,桂太郎在辞职时推荐西园寺组阁。结果第一次西园寺内阁诞生。桂园时代第一次政权交替也出现。
但桂太郎与西园寺合作并结下的盟约,贵族院是桂的势力范围,众议院是西园寺的势力范围。但事实上,内务大臣原敬,却在贵族院静静地进行活动。
西园寺内阁的中坚原敬,则开始对山县系的人不客气,他起用了一些非藩阀的帝大官僚,例如后来当上首相的若槻礼次郎、滨口雄幸等,也有chuáng次竹二郎等人。在对各府县的知事,在“老朽淘汰、新进登用”的原则下,山县系的被调走,换上一批亲政友会的知事。
西园寺这样做,引来山县系的人对山县有朋表达不满。引来山县有朋串连贵族院、军部等联合倒阁。结果第一次西园寺内阁明治四十一年七月十四日总辞。而元老们也推举了桂太郎组阁,结果组成了第二次桂太郎内阁。桂太郎依照约定,在明治四十四年八月三十日总辞。
西园寺又在元老们“意见一致、情投意合”下被推举组阁,成立了第二次西园寺内阁,正是这种合作,才使得桂太郎和西园寺两人能够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之中,维持着政fu的正常运行,而现在,原敬提到桂太郎的变化,却让西园寺意识到,如果他不尽快改变自身的态度,恐怕……
“我们是否可以得到中国方面的确认,确认中国方面同意我国扩充军事力量!”
西园寺公望依然有些谨慎的询问道,见原敬似乎有些不解,他便开口解释道。
“原敬,你必须要明白一点,现在的日本小心总是不会有任何过错的,如果现在中国方面同意我们派出十个师团,那么我会立即同意派兵参战,可是,中国人之前提出的出兵请求却只有三个师团,这使得我不得不小心对待!”
喝一口杯的茶,西园寺公望不无遗憾的说道。
“而且中国人的出兵请求有些奇怪,中国不同于英国法国那样的国家,以他们的人口,即便动员500个师团尚有余力,而现在他们不过只动员了两百个师,就希望我们出兵,这实在是让人费解!”
“他们应该是珍惜士兵的生命吧!”
原敬找到一个合适的解释。
“按照中**队的抚恤标准,每阵亡一个士兵军队需要支付500元的抚恤,而保险公司支付2000元保险金,如果士兵是已婚的,在其妻子再婚之前,每月还需要支付至少30元,伤亡的代价太高!如果残疾的话,代价只会更高!”
在道出伤亡代价太高时,原敬到是在心中佩服起那位士兵的皇帝,或许,也只有士兵的皇帝才会如此厚待自己的士兵,而这种妥善的全无任何后顾之忧的照顾,使得中**人在战场上只会更加英勇。
而相比之下,日本的士兵无疑更廉价,日本的士兵只需一张邮票就可以征集,即便是在战场上阵亡了也只需要一百日元的抚恤,伤残退役了也就不再是政fu的责任了,相比之下,日本士兵更像是廉价的炮灰。
“所以,相比于动员大量的军队,然后在战争结束之后,承担巨额的非战争性开支,他们无疑更倾向于日本动员军队参战,那位程中校曾提到过“一个士兵的装备不过36华元!而阵亡一个士兵,社会支出的抚恤却足够武装一个连”,换句话来说,在中国人看来,他们更倾向于廉价的日本士兵,而不是昂贵的中国士兵!”
这些中国人啊!
话至少此处,原敬不禁在心下感叹着中国人的变化,在十年前,在中国人眼中士兵不过只是可以挥霍的炮灰,而现在……中国人却更乐意使用廉价的“日本炮灰”。
“原敬,看来,我们只是炮灰啊!”
西园寺公望在语边感叹一声。
“炮灰也好,军人也罢,只要能达成我们扩充军力的打算也就足够了!现在,对于日本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抓住一切机会扩充我们的力量,在这个时代,日本必须要拥有自己的牙齿和利爪!否则,日本永不能突破中国人的钳制!”
“陆军或许可以扩充,但是海军呢?”
放下茶杯,西园寺公望的眉头紧锁着。
相比于陆军,他更看重的是海军,在过去的八年间,日本无时不刻的都在为重建海军作着努力,尽管日本海军的吨位受到限制,但是早在四年前,海军参谋本部就展开了一项绝秘的项目——依托本国造船工业,独立建造一型拥有战列巡洋舰速度与火力,同时又具备战列舰的防御能力的新型战舰。
日本海军对于战舰的认识来自于南海大海战的惨痛教训,在过去的几年间,日本海军一直渴望着拥有一型战列舰,甚至不惜通过谈判从中国获得一艘旧式战舰,但这远不能满足日本海军的野心。
“无海洋即无日本,无海军即无海洋,无战舰即无海军!”这是南海大海战后日本海军作出的判断,作出判断或许容易,但是,想突破安保条约的吨位限制却非常困难,就像在海军参谋本部建造新型战舰的绝秘项目上马后泄密后,中国首先增加了他们在横须贺的驻军,在向政fu抗议的同时,其驻日近卫军又展开了一场大规模军事演习。
而那场演习的假想竟然是“盟帮国内发生叛luàn,中国驻军海陆并举协助平息叛luàn……”其演习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他们是在提醒日本,也正是从那时起,日本政界内部便达成共识,无论如何,都要摆脱中国的钳制,而yù实现这一目标,就必须要建立一只足够威慑中国的海军。
“护航,中国人需要我们的海军为他们护航不是吗?我们完全可以借此要求增加海军吨位,至少多建造一些巡洋舰,将来时机成熟的时候,至少我们会拥有足够的水兵和军官,南海大海战,帝国海军损失了太多的海军军官!”
“可问题是,中国人会同意吗?要知道……”
西园寺的话音一落,原敬却是突然笑出了声来。
“首相阁下,我个人认为,今年的机密经费应该增加3000万日元,拿这笔钱去贿赂中国的政fu要员,如果他们能够同意我们扩大陆军,那么同意我们扩大护航舰队,放松吨位限制,想来也不会怎么困难,那些官员们,总会有办法说服他们的皇帝,而且,谁知道,中国海军是否有意愿把金钱耗费在为商船队护航上!”
在来面前首相之前,原敬曾同海军参谋本部的军官们在一起商讨过通过护航扩充吨位的可能,那些军官一致认为这种可能性非常大,中国不同于英国,没有大量的海外殖民地需要保卫,因此,中国海军并没有大量的轻巡洋舰,而在这场战争爆发之后,中国海军的轻巡洋舰突然不够用了,一来是中国夺取了德国的太平洋和东非的殖民地,使得中国需要轻巡洋舰保卫殖民地,二来是商船队向欧洲、美洲运输商品亦需要轻巡洋舰护航,再者中国远征军的军需物资同样需要巡洋舰护航,正因如此,中国海军才会要求日本派出巡洋舰执行护航任务。
但是战时的需求并不意味着战后的需求,大量建造巡洋舰会占用中国海军的经费,甚至可能导致中国海军没有足够的经费建造战舰,这是中国海军不愿看到的事情,相比之下,利用盟国的海军为中国的船队护航,无疑是最好的选择,最终面对中国海军的需求,中国政fu将不得不选择妥协,从而促成日本海军突破现在的吨位限制。
甚至在一些乐观的海军军官看来,未来,随着中美两国在太平洋上的利益纷争,中国很有可能同美国进行一场海军上军备竞赛,中国为了增加自己的胜算,很有可能会同意日本建造战舰,从而确保对美海军优势。
当然这只是推测,在他们看来,如果想要实现这个目标,日本必须要在这场战争中有积极的表现,能够让中国放松对日本的警惕,只有如此,中国人才有可能接受日本的重新武装,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贿赂中国官员……”
西园寺稍做犹豫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走一步是一步吧,希望中国能够……”
……
第59章 一个女人
第59章一个女人
每天中午,毗邻国会的帝国饭店又是一番忙碌——吃饭的声音、杯碟的碰撞和国会贵族院议员们的交谈声,都交织在一起。*.百度搜进入索请看小说网快速进入本站
饭店老板趁人不注意呷了一口酒,正在这时,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那女人的模样很妩媚,三五岁,她的身上穿着一件华丽的褙子,而在肩上则披着白狐披肩。她站在那里,很挺拔——下颏微微抬起——她的身上,无处不透着的那种贵妇特有的贵气,事实上,在帝国十年之后,在下院出现了女性国会下议员的环境下,女人早已经走出了家庭,在国家的各个角落发挥着自己的作用,证明着女人的价值。
几乎是在她刚一出现在帝国饭店的瞬间,她便迎来了一阵注目礼。
“欢迎您光临,刘女士。”
饭店老板一见到这位女士,连忙热情的招呼着她,在南京的上层社会,谁人不知道,这会刘女士或许是中国最富有的女人,也不是最富有,但是在中国或许只有那位宫中的皇后所拥有的财富才能超过她。
饭店老板领着刘静璇穿过就餐区,众多男性的目光立刻都聚焦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上,而这让老板感到了不大自在。有些人还算文质彬彬,另一些人可就不同了。中午在帝国饭店就餐的女人本来就少,而像刘静璇这样的女人更是少而又少。
“这些人,真是一群赖蛤蟆!”
心里嘀咕着,饭店老板清楚的知道,别说是国会下院,就是在贵族院,接受刘女士资助的贵族议员又岂止一人,甚至就是身为下院副院长的杨度在这位刘女士面前,都是唯唯诺诺的,就像此时,在那位杨副院长可不就是早早的等待着刘女士。
人还未到杨度定下的餐桌旁,杨度就已经早早的站起身,为刘静璇拉开椅子,然后,刘静璇只是轻轻的点下头,然后便坐了下来,而在坐下时她也只是抬起眼皮瞄了杨度一眼,然后,用手轻指着面前的座位,这是示意杨度坐下来。
每一个人,都在想着得以她的帮助!
当一些刚刚进入下院的议员们在得知这个女人的身份时,大都收起了那种眼神,用一种敬畏的眼神望着这个女人。或许他们刚刚来到南京,进入帝国下院成为下院议员,但是他们却清楚的知道,这个女人是立宪民主党最大的资助人,甚至她还促成了立宪党、民主党两党的合并,正是两党的合并,才使得立宪民主党以微弱多数超过保皇党成为下院大党。
而这个女人,刘静璇的影响力有多大呢?
她是立宪民主党最大的资助人,有超过一百位下院议员接受她的直接资助,而其中大多数又是小党和**议员,可以说,她的影响力绝不仅限于的立宪民主党。由此,便可以想象出她在下院的影响力,可以说,即便是梁启超那位下院院长,其对下院的影响力或许还不如刘静璇,甚至在一些议案的表决中,立宪民主党甚至需要向其求助。
“刘女士!”
在杨度坐下时,他却看到刘静璇却是看着菜单点着菜,深知刘静璇身后财力的他,清楚的知道,刘夫人能够来帝国饭店,已经卖了他一个大面子。
对于这么一个女人,一个富有的女人,杨度知道她的一个秘密,知道为,在中国的管制经济下,为什么这个女人和她的秦淮银行会享有和产业银行那样的皇产相似的宽松,而秦淮银行又为何能够融资大量的企业。
究其原因非常简单,似乎有传言说,眼前的这个女人年青时,曾和陛下有过一些情感上的纠缠,所以,自然的陛下才会对秦淮银行有所照顾。
而去年,据说秦淮银行之所以能成功收购鞍山钢铁企业联合体,背后似乎有陛下默许,而现在一吨钢因战争仅涨价就超过60元,这意味着,仅此一家企业每天的增加净利润就超过100万元。/非常文学/再过几年,以秦淮银行为核心的秦淮集团,恐怕就真的迈入富可敌国的行列。
也正因如此,杨度不会像梁启超那样,在她面前摆什么架子,甚至在杨度看来,未来的事情,谁都没办法去预料。
尤其是现在,护宪之后,作为某种妥协陛下已经再次向下院释放了一些权力,而这个女人在下院的影响力,只会让其在政界得到更广泛的支持。
但是刘静璇并没有回应他,只是静静的喝着白开水。
她早就知道,这位杨副院长约她过来的想法,现在或许她很少过问外间的事情,但是却清楚的知道一些事情。比如最近立宪民主党同日本大使接触颇多,比如,最近立宪民主党在下院就“为何不能借用盟国的力量”对军方的质疑。
“借用盟国力量”对外界宣传的理由是“加强东洋彼此联系”,但是事实上,却是降底近卫军的伤亡,从而避免国家因为这场“欧洲人的战争”背负上沉重的“包袱”,而的“包袱”是指经济上的“包袱”。
那个人的权力来源于军队,自然对军人的照顾就是无微不致的,战争伤亡的抚恤,是一笔巨额支出,而来自欧洲的消息又显示,欧洲参战伤亡数百万的消息,不得不让这些下院议员心惊肉跳,刚刚获得的“征税权”的他们,清楚的知道,同样的伤亡出现于中**队,那么他们甚至将不得不加税,所以才会提出那个议案。
而在私下还有一个原因,立宪民主党接受了来自日本的巨额政治献金,虽然他们做的很隐蔽,而且很合法,但是刘静璇却有自己的渠道获得这个消息。
显然,他今天约见自己,是希望从自己这里获得某种程度的支持,是希望这个议案得到小党和**议员的支持。
果不其然,杨度很快就说出了此行的目的,他希望在议案上能够得到小党和**议员的支持,而这需要刘静璇出面“打招呼”,而刘静璇并没有一口否决了这个的要求。而是呷了一小口茶,看着眼前的杨度,然后她的脸上露出笑容。
“杨副院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去年,你们曾告诉过我,你们有把握建立政党内阁!”
她的这一句话,却只让杨度的神情显出了窘态,可瞬间,他又解释道。
“刘女士,很多事情的大势是不可阻挡的,而且您也看到,经过那次护宪之后,下议院的权力不是缩小了,而是扩大了!事实上,对于这种大势,陛下也是深知的!”
对此,她当然知道,不过她却知道真正的原因,她猜出了原因所在,是因为在那个人看来,下院根本就无法到他的权力,至少现在不会。
在刘静璇的微笑之中,杨度觉得自己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用来谈判的本钱,在秦淮获得那些国资企业的过程中,立宪民主党并没能给予太多的支持。
相比于立宪民主党从她那得到的,立宪民主党付出的太少了,而商人是讲究回报的。
“刘女士,现在在立宪民主党内,已经形成一种共识,我们认为,应该对加入海外开拓的企业给予减税支持!”
一边用着餐,刘静璇一边说道:
“哦?是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东非总督府已经给予投资东非的企业五年的免税期……”
“我们是指本土的母公司!”
杨度抛出了自己认为最有利的一个条件,对于这些商人而言,他们的“投资”所需要的回报非常简单,一方面是政策上的支持,另一方面政治上的支持,而这恰是他们准备回报他们的。“现在是战争时期,如果对这些企业进行减锐话,会不会激起民众的不满,还有,对新组建的企业要实行税减。您能说说您有什么理由认为,这会获得通过?”
刘静璇没有任何隐瞒的道出了她所掌握的消息,对此,杨度并不觉得的奇怪,他清楚的知道,党内的很多同志,或许会对皇帝保密,但绝不会对他们的“衣食父母”保密,而刘静璇却是他们最大的“衣食父母”。
“当然可以。我们有足够的理由这么做,因为这些企业是为了国家前往一片荒蛮的海外殖民地拓展帝国的事业,帝国给予一定的支持和回报是必须的,也是有必要的,事实上,很多国家在海外开拓初期都这么做,甚至给予直接的经济上的资助,相比于那些西洋国家在海外开拓初期的投入,我们甚至认为,除给予本土母公司减税之外,甚至还需要给予一定比例的经济资助,只有如此,才能够弥补那些企业为帝国海外事业,投资海外殖民地所造成的损失。”
大义凛然话,却只让吃着饭的刘静璇差点没噎着,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陈经理会说,相比于梁启超,杨度才是一个真正的政客。
“还有,在海外殖民地的开拓上,”
见刘静璇对此有了兴趣,杨度连忙紧接着说道。
“我们认为在这一战争时期,国家直接投入大量的资金,无疑是不合适的,所以,在战争时期,对海外殖民地的开拓,应该以民间资本为主,尤其是那些有实力的民间资本。”
什么是有实力的民间资本,在杨度看来根本就不需要做出任何太多的解释,眼前的刘女士身后的企业,就是最具实力的企业。
“我们相信活跃的民间资本才是中国经济的真正的未来,所以,在国家经济进行调整的时期,我们可以选择以海外殖民地作为试验田。”
对于杨度会为让那个议案得到通过,或者也是为了回报支持立宪民主党的企业,竟然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刘静璇简直不敢相信,不得不承认,他的话的确非常有吸引力,于是便开口说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年初,国会两院通过了内阁提出的,在未来五年中,将投资二亿元用于殖民地开拓,如果可以话,我觉得其中十亿元项目应该会由合适的企业得到。”
眨动着那双妩媚的眼睛,刘静璇似笑非笑的看着杨度,相比于那些空泛的而没有任何新意的承诺或者提案,她更看重的是实实在在的利益,什么是合适的企业,事实上在她的心里早就有了一张列表。
上次护宪运动最大的成果是什么?恐怕就是下院获得了政府投资的审查权,这意味着下院的专门委员会,完全可以掌握其中的一部分资源,她现在需要的是这种资源的回报,
刘静璇的话却只让杨度在心下一紧
“果然是个商人!”
商人重利,果不其然。
“刘女士,你应该知道投资审查委员会并非完全由立宪民主党掌握,像保皇党人也在其中占据着一定的位置,而且他们足以影响到这些投资的去向。”
在杨度在那里寻找着理由的的时候,刘静璇却只是静静的说了一句。
“其它党派的事情,会有其它人负责勾通!”
盯视着杨度,刘静璇笑说道:
“我想你会做出合适的决定的!”
杨度轻咳了一声,做出有些为难的样子说:
“但是,议案、议案……”
“杨副院长,首先,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对于这些国家大事,从来也不曾关心,也不愿意参与到这些事情之中。”
顿了顿,看了看杨度,刘静璇接着说道。
“不过呢,我想陈经理应该愿意提供一些帮忙!”
这时,一个穿着干练的女人走了进来,她趴在刘静璇的耳边轻语一声,接着刘静璇不由得蹙起了双眉,于是便立即起身告辞。
“杨副院长,谢谢你的午餐!”
就罢,不待杨度再客气,刘静璇便转身离开,径直向着帝国饭店的门口走去。
“阿丽,是怎么回事?”
一上车,蹙起眉头的刘静璇便问道自己的保镖。
“夫人,刚才学校通知,少爷和其它同学一起接到了宫里的邀请!”
在回答夫人的话时,刘丽整个人都显得小心翼翼的。
“什么样的邀请!”
刘静璇的语气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尽管她的内深处希望有一天,子念能够见到他的父亲,但绝不是这种她不知道的见面。
“是,是这样的,皇室邀请名学生参观皇宫,而少爷也名列其中……”
刘丽的话却只让刘静璇在轻一口气的同时,又略感有些失望,失望,想到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总会让她觉得有些失望,她知道,或许有些人知道子念的身世,但是他们是绝不告诉那个人,那个人自然不会知道这一切,他显然不会特意……
“哦!”
有些失落的刘静璇看着车窗,只是静静的望着那繁华的街道。
皇宫!
随着老师和同学们走进皇宫的时候,刘子念的双眼中尽是好奇,尽管参观者多达百人,但是在明显的分成两群人,一种是那些身着精致的的私立学校校服的学生,而另一种则穿着普通国民学校校服的学生,而刘子念却恰好在后一群之中,他一直在普通学校就读。事实上,这是刘静璇特意要求的,在母亲看来和一群富家子弟读私立学校会让人的秉性变坏,所以,他只能在最普通的国民学校读书。
此时,他的脸上即没有前者眼神中的“不过如此”的神色,也没有后者“进大观园”惊讶,反而只是有些好奇的打量着皇宫,相比于导游的介绍,他更感兴趣的是皇宫里的人,而不是这座明显有些“破落”的皇宫。
“……大明帝国洪武皇帝所建皇城,至明末,宫城内大多数殿宇已经坍毁,后满清占领南京期间,将皇城改为满城,至太平天国灭亡后,明宫城已经荡然无存,而我国皇宫则是陛下出于节约经费的考虑,在两江总督府的基础上翻修而成,而现在明代宫城一带,则在帝国建元后以宫城地区为中央行政区,一方面是历史因素,而另一方面则是在宫城地区兴建中央行政区,不会对南京居民造成太多影响……”
在皇宫内的女官讲解着皇宫时,身处花园之中的刘子念看着那湖中的船坊,那船坊或许就是陛下第一次来到南京时与当时满清两江总督会面的地方,他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书中记录的那一幕,或许……
“皇太子殿下、长公主殿下驾到!”
喊声打断了刘子念的思绪,他连忙随着老师和同学们一同向从远处走来的皇太子、公主行礼,在行礼时他微微抬眼看着皇太子和公主,两人的模样都不尽相同,长公主的模样中带着一些西洋人的味道,而皇太子的模样看起来则更像中国人。
在弟弟向这些参观皇宫的同龄人表示欢迎时,陈则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些人,和弟弟不同,从小到大,她的生活范围局限在皇宫和别苑以及皇家别苑学校之中,只有少数的时候,才会随母亲一同去荣军院、工厂参观,而现在却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接触到外界的同龄人。
“咦!”
突然,其中的一个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看着那个人,然后再扭头看一眼弟弟,却觉得两人的模样有些相像,顿时便生出了好奇心来。
*j。
第60章 计划
第60章计划
对于中国而言,位于皇宫宫mén东侧的政务楼,在某种程度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国家决策机关,尽管这里并不是内阁总理大臣官邸,但事实上,政务楼才是真正的国策决策所在,不过为了彰显中国的“立宪”,总理大臣官邸是内阁的决策机构,而政务楼则是皇帝处理政务的所在,不过,在通常情况下,总理大臣必须要在一些内政外jiāo事物上做出最终决定之前,来到政务楼向陛下亲自面禀。4∴⑧0㈥5,
立宪的表像、君权的实质,在这座政务楼内体现的可谓是淋漓尽致,不过,对于中国人而言,他们对此他们早已经习惯了,而且不觉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们甚至觉得明君贤相就应该如此,至于所谓的立宪,大多数民众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他们的眼中只有“明君贤相”治理下的安定活。
在中国的历史长河中,所谓的盛世不过几百年的时间,其它的时间要么是贪官污吏横行,要么是内luàn频发、军阀hún战,要么就是异族入侵,民众不如死,所以,“宁做太平犬,不做luàn离人”就成了这些草民黔首一个可悲的人诉求,于是,盼明君、望贤臣就成了中国老百姓一个挥之不去的千年情结。
而对于绝大多数中国百姓而言,现在这个时代无疑是有史以来最的时代,绝大多数农民第一次衣食无忧,他们第一次不需要再忍受贪官污吏的敲诈,报社的者们眼巴巴盯着那些官员,随时准备揭lù“社会的黑暗面”,他们的子第一次接受到由国家提供的教育,这一切的一切,综合在一起便构成了两个字——“盛世”。而这个盛世,自然离不开明君,当然也离不开贤相,所以,对于中国的政体,绝大多数民众不会去指责,既然是盛世,那还有什么指责,挑剔的呢?
至于那些立宪党人、民主党人还有极端的共和分子,他们的指责,嗯,根就是吃饱了撑的,下有民意为基础,上有君臣的心思,自然的这种东方式的立宪会一直延续下去,至少现在,仍是如此。对于支配着这个国家权力的皇帝和大臣们来,国家大局足以万岁千秋乃是比任何事情还清楚的事实。
“一但国会下院通过相关决议,内阁会在第一时间,要求日扩充十个师团,以参加欧战,其中第一批五个师团将的派出期限是今年四月,第二批五个师团将于六月派出,在第二批派军的同时,军方会提出日军进一步扩充四十个的师团,根据计划,年底前,日军将至少派出三十个师团,明年派出不少于三十个师团,保证其在欧洲战场兵力不少于六十个师团,也就是一百三十万人!”
面对着陛下,身为国务总理大臣的管明棠在就日军派兵计划加以汇报的同时,又进一步补充道。
“陆军计划以向日提供军事贷款的方式,帮助日陆军实施军力扩充,军事贷款将作为我国对日经援计划的一部分,由国务院直接从常例贷款中扣除。”
对于武装日,管明棠并不怎么感兴趣,不仅仅是因为武装出一个强大的近邻,更为重要的是武装日的支出,是由中国承担的,对此,管明棠甚至可以非常抵触,尽管武装一个师只需要三百万元,尽管只需要两亿元,但最重要的是政治上的影响。
“陛下,武装日,由日陆军承担协约国义务,固然是摆脱协约国义务的选择,但是陛下,这无疑于宣布中日安保条约变为一张废纸,日陆军扩充十倍之后,对于中国而言,似解决士兵伤亡、协约国义务上的麻烦,但是随着中日安保条约的突破,我们在未来将不得不再次面对一个重新武装的日!”
道出自己的担心之后,管明棠着若有所思的陛下,郑重其事的道。
“这必将影响到未来东洋的秩序稳定!还请陛下三思!”
管明棠的反对只是让陈默然在心下暗叹口气,在日扩军的问题上,事实上无论是内阁或是国会亦或是参谋总部,他们都没能达成真正的共识,支持者支持的理由很简单,日军参战可以在履行中国协约国义务的同时,最大限度的减少中*队的伤亡,当然国会中全力推动这件事的立宪民主党支持日扩军的理由非常简单,他们收了日人的银子。而反对者之所以反对的理由非常简单,他们担心日的重新武装会令三十万军人用命、鲜血换来的中日安保条约因此被日突破,从而使得中国无法再对日形成有效的威慑。
反对者固然有他们反对的理由,但是他们却根不到历史的走向。
“哲勤,有一些事情,你并不明白!”
不明白,岂此是管明棠不明白,事实上太多人都不明白,为什么陈默然会坚持日扩军,之所以坚持日扩军的原因非常简单,借机消耗日的人力只是表面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在于把日军派往俄罗斯参战之后,在未来的两年之中,俄罗斯革命对日军的影响。
在历史上,日曾派出过军队干涉过俄罗斯革命,但是在干涉俄国革命的同时,有不少部队受到赤化思想的影响,甚至发过军队叛逃事件,在海参崴,日的一艘军舰上的水兵甚至系上了红领巾,如果不是军队反应急,急时镇压不服从命令的水兵,那些水兵甚至可能会发动一场暴动。
而现在如果将上百万日军队派到欧洲,他们同俄罗斯军队协同作战,在俄罗斯参谋部的指挥下战斗的同时,他们自然会受到赤sè思cháo的影响,当俄罗斯军队发哗变的时候,充当了两年炮灰的日军队又岂会安稳,而到那时中国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一方面在准备全面介入俄国革命的同时,尽一切可能把日军队调回日。
在那时日部队回国之后,情报部mén所需要则是不断的煽动那些赤化的军队在日国内发动一场革命,一场赤sè的革命足以摧毁日的一切旧的秩序,在这个革命之中,中国所需要的只是坐视,等到革命掀起,反革命分子被处决的差不多的时候,驻日部队就能以解放者的身份全面进入日,在镇压日赤sè革命的同时,一个全新的日政fǔ将会在中国的支持下建成,而这个日政fǔ将不会再有任何旧时代的sè彩,将完全是由亲华派组成的日帝国政fǔ,在那场革命之后,军队作为“革命爆发的中心”军官会遭受到革命者的清洗,而剩余军队会作为叛luàn分子被处决,至于所谓的日军队,在那场革命被镇压之后,将不复存在,整个日的安全都将由中国负责,旧的《中日安全保障条约》会被新的《中日安全保障条约》所取代,中国将会如美国一般,在日四岛上设立大量的军事基础,中*队将全面负责日的安全保障。
而更重要的一点是,与上一次作为“侵略者”进入日不同,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中国将是以“拯救者”的身份进入日,中国将拯救整个日,拯救日避免滑向赤sè的深渊,避免日的文化遭受赤sè运动的毁灭。
尽管这一切cào作起来会非常复杂,但是一但获得成功,对中国却是极为有利,中国不仅可以彻底解决来自日的威胁,而且还可以全面控制这个国家,从而在太平洋上建立一个属于中国的安全防御岛链,在未来的中美关系上占得先机。
而想要达成这一计划,就必须要扩充日的军事力量。或许这个计划有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但是,有些险总是值得一冒,尤其是回报丰厚的冒险!
见管明棠朝自己投来不解的眼神,陈默然笑了笑。
“哲勤,有时候我们必须要针对未来做出一些选择,或许这些选择就眼前来,充满了不确定的危机,但是危机中除去危险之外,同样还有着前所未有的机遇,在过去的十年之间,我们不断的在一个个似危机四伏的局面中渡过,而每一次在前所未的危险中,总是蕴藏着前所未有的机遇,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支持这个决定,支持扩充日陆军!”
“陛下,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不会反对,但是,日陆军扩充了,那么日海军呢?”
管明棠随之反问道。
“要知道除去陆军希望让日人承担作战任务外,海军同样希望日能够担负起护航任务!从而把近卫海军从繁重的护航任务中解脱出来!”
海军并不希望建造大量在舰队决战中没有太大意义的轻巡洋舰、型驱逐舰,那会占用大量的海军军费,占用大量的资源,相比之下,把护航任务“承包”出去,就成了对海军最有利的选择,更何况随着海军将美国视为假想敌,海军参谋部内一直都有“中日合作、对抗西洋”的想法,日陆军或许不怎么样,但是日海军的素质即便是直到现在,仍让海军羡慕不已,南海大海战,中国能赢,是赢在技术上,而不是海军的素质上,在这种情况下,海军自然希望日海军能够“适当”的承担未来的任务,当然要控制在一定的“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毕竟海军可不希望再打一次南海大海战。
“海军,无海洋即无日,无海军即无海洋!”
念叨着在报纸上到的一句话,陈默然摇了摇头。
“这个问题,以后再考虑吧!不过海军提出的放宽两万吨吨位的建议是可以接受的,咱们在地中海和大西洋方向还是需要护航船队的,不过即便如此,日的护航军舰也应该由近卫海军舰政部设计,而不应该由日海军舰政部设计。”
无论如何海军都是自己的殷股之臣,海军的情绪必须要照顾,过去的几年,海军一直在造舰的问题上,为整体大局做着牺牲,现在不容易放松了,他们想造舰,不想造舰资源被làng费,也是可以理解的,在这个问题上适当的妥协是有必要的。
“而且放宽的这两万吨应该有一个限制条件,嗯,局限于护航舰,让舰政部设计一种吨位在一千吨左右的,火炮口径不超过105毫米的护航舰,嗯,航速最也限制在20节之内,还有,必须规定这些军舰的使用寿命,二十年,二十年内不得退役,反正就是增加一些限制xìng条款,至于海军提到的轻巡洋舰、驱逐舰,我觉得海岸警备队需要扩充一下,毕竟现在咱们的海岸警备一直延伸到太平洋和印度洋,内阁在海军军费之外,向海岸警备队划拨一笔造舰费,了,这件事就这么办吧!”
见陛下nòng出这么一个照顾海军情绪的法子,管明棠不禁在心下暗叹口气,尽管陛下被称为“士兵的皇帝”,但是在陆军和海军之间,陛下总是在有形无形中倾向于海军,不过也是,在这个海权时代,任何一个大国、强国,若是想自保,都必须要建立一支强大的海军,更何况在陛下的内心深处,还有着“扬中国国威于万里浩瀚”的野心,倾向于海军自然也就不难理解了,而且相比于陆军,海军更倾向于皇室,而且那位皇后更是对海军偏受有加,如果不是陆军的强烈反对,再过几年皇太子进入军队服役,很有可能会进入海军,而不像是像现在这样,作为一种妥协,皇太子在十六岁进入陆军军官学校就读两年,在陆军服役一年,而后再进入海军军官学校就读两年,随后进入海军服役一年。
在这种前提下,陛下对海军表现出的偏向,自然也就可以理解了。
“如您所愿,陛下!”
在管明棠告退之后,一个人坐在办公中的陈默然,有些无奈的笑叹一声,有些事情,外人总是很难理解,之前自己做出决定时,管明棠以为自己偏向海军,可他却不知道,也许,下一次战争之中,决定中国的命运的正是海军,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岂能不有所偏坦?
谁又能了解未来呢?
想到未来,陈默然才想起另一件事,一件事,今天是皇宫的参观日,一批学受到邀请来皇宫参观,也许,自己应该去见见这些学,二十五年后,他们就会成为这个国家的中坚力量。
心想着,陈默然便走出了办公室,下了楼梯朝着后面的huā园走去。
“我叫刘子念,在南京新兴区国民学读五年级,公主殿下!”
眼前这和弟弟年龄差不多的刘子念在回答自己时不卑不亢的态度,倒是让对这个男孩也了一些感,即便是在皇家别苑的学校内,那些同学们在她的面前,总会不由自主表现出谦卑的一面。
在公主打量着自己的时候,刘子念同样打量着这个公主,嗯,身上的穿着起来和一般的富家子没什么区别,再朝远处那位正在同同学们侃侃而谈的皇太子去,那位太子身上穿的却是军装,显得就像是一个大人,有些装相,两人相形,他倒是更觉眼前的这位公主更近人一些。
“你似乎对皇宫不怎么感兴趣?”
或许是之前注意到他很少像其它人一样对皇宫中的每一处地方都充满奇,于是陈琴便试探的问了一句。
“无非就是一处人的宅子而已,只不过这宅子上面挂着“皇家”……”
远远的听着同儿少年的话语,陈默然倒是在心下一乐,这子,年纪不大,起话来倒是,示意一旁的官和shì从不要通报,陈默然便径直走了过去。
虽是孩的心xìng,可刘子念却知道眼前这位无论如何也是位公主,于是便连忙改口道。
“就像书上的,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所以,……”
“所以值得一的是这里的人吗?”
在递腔时,陈琴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若是那样,那这皇宫和动物园有什么区别,就在她yù开口反驳时,却听到周围一阵慌luàn的行礼声,回头一,却只见父亲走面带笑容的走过来,和平常不同,今天父亲身上穿着一件西装。
“见过陛下!”
正在参观着皇宫的少年们此时大都难抑脸上的jī动之sè,在他们来,这次能够在参观皇宫时到皇帝陛下人,足以让他们向他人炫耀一辈子。
“免礼!”
简单的和几个少年聊上几句之后,陈默然便朝着那个之前同儿对话的少年走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
在打量着这个少年的时候,着他的模样中几分熟悉的样子,陈默然的心中却是一动。
“回陛下,我叫刘子念!”
刘子念!
!@#
第61章 好与坏
第61章好与坏
人生的命运总是表现出它戏剧xìng的一面,刘子念也不例外,甚至似乎比一般人来的更跌宕起伏的一些。请牢记我们的iAZaiL
下午,皇宫书房。
这并是刘子念第一次来这里,事实上,他们之前来皇宫参观时,刘子念就曾参观过皇宫书房,只不过,那时这间书的世界边站着几名警卫,他根本没办法接触那些书,尽管在他的家中同样有一间书很多的书房,但是却没有这里的书多,而且绝大多数书,是他在家里看不到的,所以,他很希望能够翻出几一下。
刘子念又一次来到了这个书的世界,和上次不同的是,这间书房的主人此时正饶有兴趣地盯着他,陈默然并没有坐下,而是气定神闲地踱着方步,同时煞有介事的看着刘子念,看到他对自己的书似乎有兴趣,于是便开口问道。
“子念,你很喜欢看书?”
和他说话时,陈默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近人一些,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了他是谁,他是静璇的儿子,同样也是自己的儿子。
看着刘子念,尽管看起来他和自己有几分想像,但是他却更像他母亲,尤其是他的神态,很像刘静璇,对于刘静璇,陈默然的内心深处一直都隐藏着愧疚之意,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能够给予她补偿,但是,很多时候,总是事与愿违。
尽管知道她为自己生了一个儿子,但陈默然从未来想过两人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虽说未曾介入过他们的生活,但是对于他们,陈默然一直都非常关心,而刘静璇甚至还以为自己méng在股中,一直都不知道,可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一直装做不知道罢了。
想到先前问刘子念他父亲时,刘子念神态轻松的回答“他爹死了”,那句话直呛的陈默然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静璇还是恨自己啊。她啊……恨自己也是应该的。
“嗯!”
“子念啊,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要学这些东西呢?”
抬起一只手挥洒地指了指周围的书,陈默然面lù微笑着的问道。
为了什么呢?
是呀!为了什么呢?
刘子念想了想,此时陛下给刘子念一种感觉,他仿佛一个先知,能dòng澈自己的心扉。刘子念在思索了好一会方才说道。
“是为了满足我求知的*!”
“噢!”
他的回答倒是让陈默然很是惊奇,他停了下来,先看一眼不过只有九岁的刘子念,轻轻用手拨打着书橱上挤的整整齐齐的书脊,沉yín了一会,随后说道。
“满足你求知的*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满足我生活的需要!”
此时刘子念却像是一个小大人似的,回答起来显得极为认真。
“那满足生活的需要又为了什么呢?”
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这个儿子给了自己太多的惊奇,至少同样的话语子轩根本就说不出来,陈默然的心下愈发惊奇了,他的手停了下来,静静地对着书橱,一动不动。
“为了满足我人生的需要!”
刘子念认真的回答道。
他的回答让陈默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看着刘子念,然后连声说道。
“有意思,有意思。子念呀!我很久没有听到如此有意思的回答了。”
忽然,陈默然回过身来冲刘子念说。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进别苑学校读书?”
自己的儿子应该和他的其它兄弟姐妹一样,接受同样的教育,或许,静璇对他的教育很出sè,但自己这个当父亲的总要做些什么。
“别苑学校?”
看着眼前的陛下,刘子念微微躬下身,然后他才说道。
“陛下,我想还是普通的学校更适合我。”
刘子念的神情显得极为认真,在他看来,像自己这样的身份别说进那种勋贵子弟就读的皇家学校读书,就是进高级的sī立学校,没准也会被人看不起。
“哦?为什么?”
“天鹅只会在雏鹰面前彰显自己的美丽!”
走上前来,认真的的看着自己这个似乎有些早熟的儿子,陈默然拉起他的手说道。
“可天鹅从来不知道,雏鹰有一天会比他飞的更高更远!”
盯视着刘子念,陈默然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他不愿意去,自己也不能强求什么,而且静璇会不会答应,也还是一说,更何况,静璇让他在国民学校读书,自然有她的道理和用意,至少从现在来看,静璇对他的教育是极为成功的。
“有一天,你也许比其它人飞的更远,更高!”
这……刘子念思索了一下,看着陛下鼓励的眼神。
“嗯,一定会有那么一天!”
梦想,每一个人都有梦想,
那刘子念的梦想是什么呢?
至少在今天之前,他从来就没曾想过,在他看来这次参观皇宫可谓是收获甚丰,不单从和陛下的长谈中获益良多,更重要的是……他朝着开着车的陛下看去,怎么也无法想象,在晚餐之后陛下竟然会主动开车送他回家。
咦?
为什么陛下不问自己住在什么地方?
在好奇的功夫,却看着陛下将汽车拐进了回家的那条路,嗯,皇帝是无所不知的。刘子念在心里如此想到,也许他从老师那里得知了自己的家庭地址。
想着,已经睡着的刘子念便靠着车窗睡着了。
看着的睡着的刘子念,陈默然恍惚间却生出一种异样的情感,一种早已经远离他的情感随之在心间萦绕着,是那种普通人的普通生活,而不是自己已经习惯的、适应的那种高高在上的生活。
是他!
焦急的等着儿子的刘静璇,在看到走进来的抱着睡着的儿子的男人时,整个人不禁一愣,这么多年,第一次,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以至于她觉得的就像是梦一般,这些年,那人儿像住进了她的心坎里,永远地让她魂牵梦绕,半刻也不曾放过她,饶恕她,尽管她把所有的情绪都压在心底,可是今天,再一次看到他的瞬间,所有的感情都迸发了出来。
“你,你好……”
看着他,刘静璇发现自己根本就恨不起这个男人,甚至怨不起他,尽管在过去的十年间,她不断的恨他、怨他,可是当再一次面对他的时候,她的心里却根本就没有一丝恨意,有的只是恼人的思绪。
她痴痴地望着把儿子jiāo给佣人的男人,看着他冲自己笑时,刘静璇惊愕了,当她机械地报以笑容的时候,她看见了那令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同梦中一模一样,一身笔tǐng的西装!
尽管他看起来似乎和过去明显不同了,但是他却冲自己lù出了一个坏坏的笑容,没错,就是那个坏坏的笑,就像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笑容!
是他,没错,就是他!
“好久不见了!”
面对刘静璇的视线,陈默然的心下尽是浓浓的愧意。
“他不是你儿子!”
在这么说话时,刘静璇都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他是你的儿子!”
陈默然倒是没有坚持,甚至不等她邀请自己,就主动坐到了沙发上,然后笑看着刘静璇。
“你怎么会?”
在刘静璇的心中有着无数个问题,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们两个人会见面,皇宫那么大,他的事情又那么多,不仅见面了,而且他还会亲自送他回来。
“他是我儿子,第一眼看到他时我就知道!”
陈默然当然不会说,自己有一些他的照片,尽管是远远的拍下的照片,但无论如何,自己总能认出他来。
之后,两人谁都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彼此。
靠近刘静璇,看着那张似乎未受岁月影响的美丽的脸庞,两只大眼睛此时正妩媚动人地仰视着自己。心下一dàng,陈默然用手抚mō着她那光滑的面颊,而刘静璇却是闭着眼睛去体会着他的手掌心的温度。
当两人再次四目相对,两人看得两眼发直。终于,两人相拥在屋子中间。陈默然的双手顺着她的后背向下滑动着,然后紧紧的拥抱着这个让自己心怀愧意的nv人,这时泪水从刘静璇的双眼中涌出,泪水浸湿了陈默然xiōng前的衣服。
两个人就这么紧紧拥抱着彼此,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就这么拥抱了十几分钟之后,刘静璇用力推开拥抱着自己的陈默然,脸上lù出笑容,只不过那笑容中略带着些许苦涩。
“时间很晚了,你应该回去了!”
我想留下来!
尽管心里很想,但陈默然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用手轻抚着她的脸蛋,轻声说道。
“以后,有时间的话,我还会过来!我希望……能多陪陪你们!”
刘静璇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他离去时的背影,终于,在房mén关上的瞬间,泪水再一次从她的脸上滑落下来。
进入皇宫东侧的政务楼时,陈辉德整个人的心脏都随之一紧,身为秦淮银行的总经理,尽管他曾接触过很多的政fǔ高官,也不是第一次见陛下,事实上在过去的几年,皇宫举行工商业界年会时,他都能远远的看到陛下,但今天却和平常全然不同。
政务楼他却是第一次来,他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接到陛下的邀请,秦淮银行或许是影响力颇大的sī有银行,但是这家银行的资本和影响力,却远无法同那些国有银行以及产业银行却无法相提并论。
这家银行或许有“中国第二sī立银行”的名头,但这名头啊!至少现在,也只有一个名头而已!
“陈光甫!”
放下手中的书,陈默然打量着这位在中国近代历史上原本颇有名气的银行家,静璇聘请他为银行总经理倒是选对了人,而在过去的几年间,尽管自己对秦淮银行sī下有所照顾,但事实上,如果没有多次的正确投资,秦淮银行也不会有今天的发展,而这一切都可以归功于眼前的这个陈光甫。
“坐!”
在陈光甫行礼之后,陈默然指着桌前的椅子,尽管这里是皇宫,自己是皇帝,但是相比于过去,礼节却少了许多。
“陈经理,你应该知道,现在国家的经济政策已经发生了变化,扶持sī有经济体可以说是未来几年国家经济发展的重点之一,在过去的几年,秦淮银行为民营企业的融资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苏浙皖三省的民营经济体的发展,在这一点上,你们做的很好!”
听着陛下的称赞,陈辉德却是在心下一阵苦笑,心想着,若是不是当初国有银行对那些民营企业融资需求的无视,秦淮银行又岂会抓住那么一个市场。当然在这,他却不能这么说,只能用官方式的回答,对陛下、对政fǔ加以称赞,而不敢居功。
“好了,什么朕圣明,政fǔ英明的,你的话说的违心,我听着也别扭,我知道,过去几年,民间资本多少对政fǔ有所怨言,不过那会,是因为我们要集中全国财力去尽快实现国家的工业化,在这个过程中,必然有所偏重,有所牺牲,所以呢,你们对政fǔ不满,有怨言,也是可以理解的,也是人知常情!”
“陛下,不满倒是不敢,怨言多少总会有点,不过,大家也都能理解!”
理解,能理解才怪,九年前,陛下曾在工商业界年会上问过,是纱重要还是钢重要,当时陛下的回答是钢,但是要求工商界业选择纱,因为,钢的投资周期长,自然应该由国家去办,可后来,政fǔ却不断介入利润大、投资周期短的消费品制造,国家的强势介入对工商业的冲击,那岂是一个损失惨重所能形容,过去的五年,中国的民间工商业界可以说是一直在苦苦支撑着,不知多少企业倒闭、破产
还好,国家很快便扭转了之前的做法,甚至在管明棠出任国务总理之后,把大量的消费品企业直接打包出售,并且**大型企业的股权,如果说五年国家“摧残”换回了什么,恐怕就是淘汰了那些没有竞争力的企业,内部市场有时比外部市场更为残酷,这使得那些过去依靠政fǔ政策xìng支持成长的企业,真正走向了成熟。
或许是那也是一件好事,更何况,通过购进国有企业,那些企业迅速做大,并利用这场战争带来的高利润,进一步发展起来,可以说,政fǔ的这种转变正是时候,只需要几年,中国的经济结构就会由国家为主体,变成以民营资本为主体,而秦淮银行现在要做的就是抓住机会。
“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中国有一百多家sī营银行,但是能在那个特殊时期抓住机遇做大的,只有你们的秦淮银行,这一点,你们的做的很多,过去的机遇抓住了,现在的机会你们同样也没有错过,但是……”
看着陈辉德,陈默然笑了笑。
“你们的投资还是有些保守,你们的目光应该放长远一些,看得更远,不要只局限于国内,应该走出去,无论是金融企业或是其它企业,不走出去,就不可能真正做大做强,闭关自守是好,可你不走出去,别人就会打进来!明白吗?”
之所会请陈光甫过来,原因非常简单,那天见过子念还有刘静璇之后,陈默然希望自己能给那个儿子做更多事情,相比于子轩,子念能得到的太少了,静璇那个当娘的想在能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他更多,或许自己也能在某些方面做一些弥补。
而现在正是一个机会,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同时,也是调整中国未来经济局面的一个机会,也正因如此,在考虑几天后,陈默然才会邀请陈辉德来的政务楼。
“陛下?”
陈辉德倒是被陛下的话惊的一阵诧异,陛下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现在,政fǔ一直在鼓励企业参与海外领地的拓展,海外拓展应当以金融业为先,而且,我国金融业,并不仅仅只是普通意义上的金融业,而是金融与实业的结合体,产业如此,秦淮也是如此,只不过秦淮相对松散一些,不过,这也是发展趋势,朕觉得,你们秦淮银行应该抓住机会,向海外拓展业务!”
陛下的建议,却只让陈辉德心里犯起了嘀咕,这是怎么回事,尽管秦淮银行有意向海外领地拓展业务,但是这样的话从陛下的口中道出来,多少总让人觉得的话里有话。
“陛下……”
“通常情况下,一个国家的军队进攻到什么地方,他们的企业就会随之行进到什么地方,西洋诸国的强大不是没有道理的,在这一点上,我们还需要向西洋国家学习,就像现在在阿拉伯,我们的军队到了那,可是我们的企业的反应却有些滞后,尤其是民间资本!”
抬头凝视着陈辉德,陈默然的神sè变得严肃起来。
“怎么样,你们秦淮银行有没有兴趣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阿拉伯!陛下的话却只让陈辉德一阵犹豫,这,这到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第62章 彰德
第62章彰德
平汉铁路行至河南省境内的第一个大站是个非同寻常之处
三千多年前,商朝的一代名君盘庚将都城从曲阜迁到此地,从此开创了商朝蓬勃发达的时代传到了纣王手里,由于残忍无道,招致天怨人怒,终于引起了周武王的革命,纣王于鹿台,八百年的商朝灭亡了,二百余年的繁华都城也随之烟消云散
天旋地转,岁月流逝,它慢慢地变成了一座废墟后来,又因为此地乃晋冀鲁豫四省交汇要冲,为车马必经之孔道,兵家必争之重地,渐渐地又人烟稠密,商贾辐辏,形成了一座热闹的城池它便是今日的豫北重镇彰德府
彰德位于河南最北部,属太行山的东麓,山岭交错,土地断层,大部分山脉形成千米以上的单面山,山前便是低洼丘陵,并形成大小不等的盆地
而在府城的北门外有一条小小的河流,由西向东静静地流淌老百姓叫它洹水洹水上有一座年代久远的大木桥,名叫圭塘桥踏过圭塘桥,是一个有着百来户人家的村落,几百年世世代代传下来的老名字,叫做洹上村洹上村里有一处占地二百多亩的前明藩王府,虽荒芜多年,但架子还在
早在袁世凯小站练兵之时,袁克定便奉父命将它买了下来,大兴土木,整整修建了半年,把废王府改造一修的袁府之中辟有菜园、果园、瓜园,还饲养着一大群猪羊鸡鹅林木之间有九个院落,每个院落都自立门户,均有一条鹅卵石小道通向府内的大花园花园里堆着假山,建有楼台亭阁,还有一个十亩大的池塘池塘里种着荷莲,喂着鱼鳖塘边柳树旁还常年系着几条小渔船
原本,按照袁世凯的想法,若是有朝一日,在南京难保自身的时候,他就会请辞,在洹上村的袁世凯“安养天年”,可未曾想,先是内政大臣,再到朝鲜总督,最后又至少帝国总理大臣,袁世凯可谓的圣眷颇深,以至这洹长村袁府,他却是没怎么回来过
直到前年秋天,袁世凯带着庞大的内眷队伍,才第一次来到“袁府”他特别喜欢这个大花园,亲自命名为养寿园随后又在内宅辑住的四合院,另有一道墙围着,里边修了一座花冈,取名“养奇闻”冈里,叠石为山,花木辉映,并且把洹水引进来,辟了片池塘,种植荷菱,养鱼养虾,俨然成为一片世外桃园
事实上,彰德府恒上村并不是袁世凯祖籍,袁世凯往往被人称为“袁项城”,他的老家位于河南东南部的项城,不过他却不选项城治家,这倒是牵扯到袁家的一段往事
袁世凯做山东巡抚时,他的母亲刘氏病逝于天津灵柩运回项城后,袁世凯的同父异母兄弟袁世效以嫡子身份主持家务他认为刘氏不是正房,坚决不准从正门出殡,灵柩也不能埋入祖坟正穴和袁保中合葬尽管袁世凯为朝廷命官,颇有权势,但囿于伦理纲常,他不能硬来,只能和哥哥争执做哥哥的工作,袁甚至下跪哀求,也没有得到袁世效的许可,这让袁世凯悲愤异常
无奈之下的袁世凯只得另购坟地,才算将母亲安葬入土,但也因此和兄长袁世效翻了脸盛怒之下的袁世凯与哥哥从此绝交,并再也没有回到项城老家,并把彰德作为自己的故里
在袁世凯小时候,就知道彰德有个洹上村,相传商朝名相伊尹在朝中遭人诽谤,到洹上村隐居三年,后来商王亲自到洹上村迎他复任,而且这里还是袁世凯的远祖——汉朝大将军袁绍发祥之地,所以袁世凯会选择这里作为故里,到也属正常
只不过对于袁世凯来说,虽将彰德洹上视为故里,但是这些年,他却很少回到洹上村的袁府,每年也就是偶尔来此住上半月,不过在辞去总理大臣之职后,出任贵族院院长的袁世凯,却出人意料的回到到了住进洹上村时
对于袁世凯来说,虽说人还未到六十,但是人却显然已经苍老了许多,本来就粗短的身材显得又短了一截;眼神也疲惫了,眉鬓间的皱纹一夜之间便多深了令人惊疑地是,虽说现在他依然贵为贵族院院长,享伯爵的尊荣,但是现在他却真的不问政事了s8飞每天,他除了与人下棋,便是走到池塘边去垂钓,仿佛他真的要过起然生活了
从34年前22岁的袁世凯到山东投奔淮军起,整整34年的官场岁月,历经两国,享尊荣而不退,他早已成了职业的官场人物了,他从来不曾想过会归田为民,觉得他会在官场上一阶一阶地往上爬,爬到最高最高的地方最高的地方在哪里,是什么境界?他头脑中并不太明白,甚至他也不曾为自己的这个“最高”画一个什么样的蓝图,作为奋斗的顶峰他只想着爬,一阶一阶地爬每爬一阶,他就心情舒畅,就脸上有笑;爬得越快,台阶迈得越高,他越感到高兴
可以说,在做到总理大臣之位的时候,袁世凯明白,自己已经爬到了人生的顶点,再朝上,已经无路可爬了,后来替陛下挡过,辞去总理大臣之职后,虽说陛下出于安慰,给了他一个贵族院院长的职位,可是袁世凯却突然发现自己累了,在官场经营了三十四年,任谁都会觉得的有些疲惫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袁世凯才想起袁家的一段旧事,袁家的男丁从来就没有活过六十的,这是咒也好,命也罢,这段旧事,反倒让袁世凯的心乱的同时,心中忽的一静,不出几日,便带着家眷,离开南京郊外的宅院,住进了洹上村,按他自己的说法,他想在“老家”逸养天年,
洹上,果然是一片世外桃园之地
袁世凯决心做一个戴笠披蓑的渔翁
春节刚过,这洹上依然是一片封冰的日子,袁世凯从养寿园的荷塘散步回到房,大约是受着残荷败叶的伤感,心绪竞有些悲切
“映日的荷塘,云天都半边红了,眨眼间,竟到了一片萧疏的时刻草木的生命何其短!”
惜草怜木,突然又想起人生来,人生何尝不苦短!
想着自己已经五十六岁,还有四年就在过袁家的那个坎儿,他整个人呆呆地坐了片刻,觉得神志乎静了,他暗暗地又在笑
“我怎么会多愁善感起来了?这是女人气质不,不必愁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这打了春,荷塘不是还会有映日荷花别样红吗!”
扬了扬眉,袁世凯的心中突然焕发起涛兴
他想写诗
写什么呢?他毕竟是疏于此道的漫长的官场岁月,频繁的争争斗斗,虽然都有“诗情画意”,但那是文人的所为,而他袁世凯却不“附庸”就连八股文章,他都有点深恶痛绝在前朝那会,他在直隶总督任上时,便曾联合湖广总督张之洞,两广总督岑春煊,两江总督周馥,会衔奏清朝廷,停止科举制度
而今,武无处用了文章被提了上来最近他常常读些,便是例汪今天又想写诗他拿出文房四宝,皱眉沉思有时,终于从他的几张垂钓照片联想起刚刚萌起的一个“愁”字,从愁字想开来,诗思倒是开阔了,竟然一挥即出:
身世萧然百不愁,烟蓑雨笠一渔舟
约丝终日牵红蓼,好友同盟只白鸥
投饵我非关得失,吞钩鱼却有恩仇
回头多少中原事,老子掀须一笑休
诗写好了,再细自赏一番,到也觉得满意尤其是尾句,仿佛是神来之笔,他竟然高兴得笑了起来随之,又提笔冠了一个题:自题渔舟写真题定了,犹觉诗兴未了,索兴便再续其二:
百年心事总悠悠,壮志当时苦未酬
野老胸中负兵甲,钓翁眼底小王侯
思量天下无磐石,叹息神州变缺瓯
散发天涯从此去,烟蓑雨笠一渔舟
后一首写好了,他没有再笑他总得写好了这首诗心里挺不舒服为什么不舒服?却又说不明白他放下笔,背过身去,缓缓地踱着步子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舒服,怕还是那诗间词间透出的意思让他极不舒服,虽说来这是抱着“逸养天年”的心思,可是对于袁世凯来说,追逐了一辈子的事情,又岂能轻易放手
“哎……”
一声长叹后,袁世凯的皱着眉头,又不时摇头叹息,似乎是感叹着自己的心态多变
就在这时,一个仆人进来,轻轻地对着袁世凯的耳朵说:
“有远客来访”
随即将手里的名刺递过去接过名刺,袁世凯瞟了一眼,先是一愣,随后才立即起身,朝养寿园外走去
“皙子,什么风把你这下院副院长吹到彰德来了?”
杨度刚踏上会客室的阶梯,袁世凯便从侧面豆荚棚里穿出来,大声向他打招呼下院不同于贵族院,贵族院一年不过只开几次会,可下院现在却是事物繁多,他杨度那都是迷了心窍的人,若是没什么事,又岂会来拜访自己
“袁相”
杨度仍用先前惯常的称谓笑着说,
“从南京来彰德,当然是这江南的春风吹来的哟”
“我看不是春风,怕是北风吹来的”
袁世凯已走到杨度的身边,伸出一只大巴掌来拍打着他的肩膀
杨度一愣,很快便回过神来说:
“您知道我是为日军扩军,兵于蒙古训练的事来的?”
“皙子啊,你也不来彰德看看我,这报上刚说一万日本兵,经大沽口上岸,你就来了不为它,还能为别的事吗?”
“当真是精明过人”
杨度心里说着,嘴上嘿嘿地笑了两声
“先不说这个,请屋子里坐”
袁世凯把杨度让进会客室,仆人跟着端了一碟瓜果进来袁世凯拿起一块递给杨度:
“尝尝这块菜瓜,这是我亲手种的”
“这真是您亲手种的吗?”
杨度不无怀疑地问,何况是在这时节
“不信?”
袁世凯笑了笑,然后说道
“别说是我,就是陛下在宫里,不也在温室种些瓜果,我在这里也搭了个温室,种些瓜豆的,打发一下闲日子罢了”
杨度咬了一口:
“这瓜比外头卖的脆多了”
着实比外间卖的要脆,在南京卖的也有鲜瓜果,不过那都是从广东的海南岛运去的,即便是再快,也是存了六七天的东西,和这摘,显是没办相比
“静竹、亦竹好吗?孩子长得好吗?”
袁世凯倒是亲切地跟杨度拉起了家常杨度也问他现在这身体如何,日常读点什么,脑子里则在思索着该怎样切入正题见袁世凯再也不提其它的事,也只得敷衍着
“车子还顺畅吗?坐了多少个钟点?”
袁世凯点起一支雪茄,悠悠闲闲地抽起来
就从这里切进正题杨度想了想,说:
“车子通畅得很,准时到达彰德”
“噢”袁世凯略表惊讶
“平时晚几个钟点是常事”
打从宣战之后,铁路总是要为军列让路,所以晚点极为正常
“这趟车它不敢误”
“嗯?”
袁世凯将雪茄从嘴里摘下,神情开始凝重起来
“这趟车上坐了六百多陆军部遣往蒙古训练日军的顾问”
“哦”
袁世凯点头
“这就对了,陛下不会冒然同意日本扩军的,既便是扩军,想来也要在我国控制之内,至少要控制他们的动向”
对于南京的那位陛下,在过去的十年间,袁世凯可谓是畏多于敬,过去那位掌人生杀的“老佛爷”也未给过他那种所有一切尽在其掌握的感觉,也正因如此,在得到日本扩军的消息时,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陛下要对日本下手了,至于如何下手,那却就不是他所能掌握的了,而且即便是他们扩军,以陛下的性格,显然也不可能让他们脱离掌控,结合杨度的带来的消息,倒是印证了他之前的推测
那些日本人欢心鼓舞的以为他们终于挣脱了安保条约的军备限制,可是他们那里知道,以陛下的为人,露出这么大的一个漏洞,又岂会不留后手,他露出的漏洞越大,意味着他想得到的东西就越大,这次啊,这东洋人怕是要遭大劫了
杨度以为袁世凯会顺着话题说下去,可谁知,袁世凯却突然笑道:
“皙子,你大概还没吃饭先吃饭,路上辛苦了,睡一会儿,下午三点请你到房来,我们好好地谈一谈”
刚才因为初见袁世凯,心中有事,倒是不觉肚饿,经这一提醒,杨度顿时觉得又累又饿,于是说:
“袁相,我也就不客气了”
“有什么好客气的,都是自家人”
接着袁世凯便提高嗓门喊了一声
“来人”
立时有一个干练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你带杨先生去吃饭”
说着袁世凯站起身,握了一下杨度的手说道
“我就不陪了,他会把一切替你安排好的”
“谢谢袁相”
待杨度跟着那位仆人走出会客室后,袁世凯立即召来电报房的工役,命与北京大公子联系,这电报房是他在任总理大臣时享有的特权,为了便于联络,彰德电报局便扯了一条电报线至袁府
自鸣钟刚刚敲过三下,那位干练的年轻仆人便有礼貌地走进客房,请杨度去袁世凯的房当杨度走进三楼房时,袁世凯已经坐在软垫红木矮脚椅上等他了杨度扫了一眼房这是一间完全按中国传统文人习气布置的斋古色古香的架上,几乎是清一色的线装桌大而厚重,上面摆一台足有一尺见方的石砚,大号鼎形仿古青铜笔筒里,竖着十来支粗壮的毛笔这一切都似乎跟房主人的性格外貌十分接近四壁悬挂几幅山水画临窗的墙边挂一幅字杨度认得这是主人的手迹法虽不算好,但一笔一画遒劲有力,写的是一首题作登楼的五言绝句:
“楼小能容膝,檐高老树齐开轩平北斗,翻觉太行低”
“这诗真有气魄”
杨度连忙赞道
“见笑,见笑”
袁世凯高兴地说道
“登高赋诗,我是外行,聊以抒怀罢了”
“开秤平北斗,翻觉太行低这两句非大英雄不能吟”
杨度笑着点评道,
“当年横槊赋诗的魏武帝,看来在您的面前怕也要略输一筹了”
“哈哈哈”袁世凯十分快活地大笑起来“皙子,你真会说笑话”
“袁相,这次我从南京来彰德,是有一事相询”
杨度不想再多说闲话了,开门见山地把此行的目的抖了出来
“哦?不知所询何事?”
袁世凯明知故问道,他已经从袁克定的电报中,知道了一些事情,只是还不太确定
“不知袁相可曾听说,有几家公司进了阿拉伯”
杨度盯着袁世凯那张似笑非笑的圆胖脸问道
……
第63章 探询
第63章探询
“哦!”
轻应一声,袁世凯倒是没显任何情绪来。3∴35686688
“军队于前开路,公司于后跟进,这倒也是海外拓展的方式,陛下拓展海外之心,不容小视中!”
习惯地点起一支雪茄,袁世凯又指了指烟盒,示意杨度自己拿。而从那雪茄烟盒上的标记,杨度能看出,这雪茄烟是陛下“赏”给袁世凯的。
在过去,这可是“皇赐”,而现在袁世凯拿出这样的礼数来,显然是高抬了他杨度,这怎能不让杨度内心一阵jīdàng。
可杨度那里知道,这正是袁世凯精明所在,这雪茄烟还是去年陛下赏的,至于盒中的雪茄早就抽没了,不过陛下吸的古巴雪茄烟,袁世凯倒是从代理商那nòng了一些,五块钱一根的雪茄烟,也就装在带着皇家印记的盒中才能显出身份,在招人待物时,袁世凯总喜欢的拿出这“皇赐”予以招待,无形之中,就让别人对他生出好感来。
杨度掏出一支来,熟练的雪茄烟剪,剪去一头,而后边擦火柴边说道:
“不是每家公司都能得到近卫军的后勤分包。”
如果说帝国上层什么最流行,恐怕也就是雪茄烟,陛下好那一口,十年下来,上层人士早已熟练的掌握如何吸雪茄,一直以来,古巴雪茄都是中国进口量最大的奢侈品,每年数百万的进口,着实遭到一些人的批评,尽管海里对古巴雪茄征收重税,但是却无法阻止早已形成的习惯。
袁世凯从鼻子里喷出一股烟来,冷笑道:
“这后勤分包中,水份颇多,除了传统的产业公司,还有与陆军部交好的企业,嗯!倒也不是寻常人能得到的!”
“听说秦淮公司刚得了陆军部的定单,在阿拉伯帮陆军营建一处基地。”
“哦?那一个秦淮公司?”
袁世凯将雪茄在烟灰缸上轻轻地磕了一下,灰白的烟灰散落在黑红sè的缸子里,犹如加上一层薄霜。
“就是刘女士的秦淮公司!”
有一些帝国秘闻,杨度知道眼前的袁世凯远比他更为了解,而这次他来,就是想从袁世凯那里换得一些信息。e^看
“皙子,你还是回去吧!”
袁世凯将未抽完的半截雪茄扔在烟灰缸里,鼻子里重重地冲出一股气。看着杨度眼中透出些许不满之sè,杨皙子啊,杨皙子,这些年他又活回去了。
感觉到袁世凯的不满,杨度干干的笑了笑,同时急忙转移话题:
“呵呵,也就是一问,想来陆军部自有陆军部的安排,袁相,我想请教您。依您看,现在陛下,一方面派出近二十万军队去阿拉伯,另一方面,又鼓动东洋人扩军,而且还在外门g加以训练,这倒底是唱的那一出!”
见杨度识趣,袁世凯便重新拿起那支雪茄,慢慢吞吞地说:
“这个问题,按理要我问你才是。虽说我为贵族院院长,可这差不多一个多月没理过国事,国事于我如浮云。你身为堂堂下院副院长,颇多审议之权,你说呢?”
杨度摇摇头,苦笑着说道:
“谈什么审议之权!您老不是知道,咱们中国,也就是带着顶宪政的帽子,虽说这几年,下院的权力是大了些,有权审议政fu法案,可当真监督起来、执行起来,那其间的文章却还是不少,这下院不过也就是比前两年好点而已!像那些机要,下院一提,就被内阁以机要封还了!”
虽说嘴上这么说着,可杨度的脸上多少带着一些得意,自从下院有了审议之权后,他全副心力去投入,也可算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吧!而更重要的是,过去对下院爱理不理的各部,现在见着下院的委员会时,气势也弱了许多,权力,总还是有一些的。
“你说的是实话。”
袁世凯端起他的那只墨yù杯喝了一口,不无认真的说道。
“再大的法都要靠人来执行。我从来不相信什么有宪法就能治好国家那一套,有能人才有治世。宪政、宪政,中国有宪法,行的不也是宪政嘛!”
袁世凯这句话与杨度的思想有相通之处,也有不相通之处。此时当然不是辩论的时候,杨度不想就这个问题再说下去,他望着袁世凯说:
“袁相,张相去世后,您可以说是咱中国的柱诚,这国家大家,陛下对您可是依重甚多!您虽有野老钓翁之心,可陛下和国家还是离不开您啊。”
杨度这话倒不是杜撰出来讨好袁世凯的,而是说的真话。自从前年袁世凯请辞以来,国内的一些报纸就常常有意识地登出赞扬袁世凯的文章,至于管明棠,那位严重“欧化”的国务总理,虽说做事办事也不错,可和袁世凯相比总少了许多东西,相比于袁世凯,管明棠做事太过有板有眼,或者说,太过“守规则”。
袁世凯捻了捻八字须,微笑着,这句话说到他的心坎里去了。他比谁都清楚,中国官场上的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管明棠有管明棠的好,可他袁世凯也有他袁世凯的好,就像处理政fu资产的过程中,尽管两人的cào作方法基本相同,都是将处置企业交由帝国信托代管,随后向民间出售,不过袁世凯的改革却是小心翼翼的。
但是管明棠却不同,他的处理的是大刀阔斧式的,他抓住政fu对国营企业改制重组决心大,在鼓励家族公司和大集团企业收购国营企业,他不仅会出售那些企业,甚至在一些企业的处置上,投资者甚至还得到现金补偿,而这只让舆论和国会下院指责不断,但得到陛下支持的管明棠却依然我行我素的进行大刀阔斧的资产处置。或许是因为资产评估监督、约束机制健全,管明棠甚至一再要求帝国信托公司的资产处置机构,不要受国有资产流失或保值增值思想的束缚,总之,管明棠所想不过是尽快出售那些企业。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对杨度说:
“皙子,我给你说一桩事,你不要传出去。”
“什么事?”
杨度被袁世凯这种突变的神态nòng得精神亢奋起来。
“两个月前,张季直来了一趟洹上村。”
袁世凯的眼神蓦地光亮起来。
“他与我足足谈了四五个钟头的话,直到半夜才送他回到火车上。”
张季直就是张謇,当年前朝大魁天下的状元,今日南通大生纱厂董事长、贵族院议员、江苏省议会议长,不过最近几年,这位张季直却是志在实业,虽说在君主立宪上,杨度和他谈得投缘,每年见面不下五六次,但杨度却知道,这位张翁更喜欢银子。
这位老名士为什么来见袁世凯?杨度在心里嘀咕着,遂开口问道:
“季直先生跟您说了些什么?”
可话到嘴边,杨度却咬了下舌头,两个月前,张季直以帝国信托补偿十万的收购了资产超过百万元的库伦máo呢公司,当时似乎还引起一阵风bō,库伦máo呢公司是中央政fu和门g古王公共同投资的企业,不过一直处于亏损之中,这才有了帝国信托补偿一事。
“季直这个人是有眼力的,在别人眼中,看似要亏本的生意,现如今在他手里却挣到钱了,库伦那地方,铁路到现在还只有一条当初军队修的轻便铁路,所以看起来怎么算,怎么亏本。可这场仗一打起来,俄罗斯什么都缺,库伦的máo呢直接出口俄罗斯了,现在日本兵又在外门g训练,他的máo呢厂,没准还会再扩大哩!”
说到这里,袁世凯轻松地笑了笑,拈起一块核桃仁放到嘴里嚼着。杨度听得很有味道,他似乎从袁世凯的话里听出来了一些意思,张謇和不少内阁要员关系颇深,但这却也不能解释陛下和内阁唱的是那一出啊。
而袁世凯却又继续说下去。
“那天,我突然接到他从汉口发来的电报,说下午车过彰德,yù下车与我见面,叫我莫外出。季直这人也难得。我当总理大臣时,他不怎么与我往来,现在我有了野老钓翁之心,他倒是来看我,够朋友!我亲自去车站把他迎来洹上村!”
“讲情重友,此为真君子!”
讲交情重朋友的杨度连忙开口称赞道。
“我们叙了旧,又说了他这些年办纱厂的酸辣苦甜,接着就说起了库伦máo呢厂的事,他倒是没什么心思,据说还是因为管明棠找到了他,他才决定以五十万盘下来,若是再加上税务补偿,算是四十万吧!你知道管明棠和他说的什么?”
袁世凯反问一句的同时,又喝起了茶来。
“还请袁相明示!”
杨度连忙问道,他知道袁世凯这会怕是真要扯到正题了。
“眼光放远点,看远点,别只看国内!”
说罢,袁世凯便止住了声,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杨度,见杨度似乎还有些不太明白,不禁在心下叹口气,杨皙子这堂堂副院长委实有些太嫩。
“最近,报上对欧战的报道,以那边为多?”
袁世凯这么一问,杨度先是沉yín片刻,然后方才恍然大悟的说道。
“袁相,您的意思是……”
……
第64章 塞北的雪
第64章塞北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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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飞舞的大雪自天而降,广袤的外门g古草原披上银装,形成独特的草原景致,草原变成大雪原后,是那种粗旷、大气、辽阔的美,少有风huā雪月,少有万般曲线。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而在大雪原上,一片用铁丝网围住的营区内,帐蓬一座挨着一座,每天、每时,这里都不断的发出生硬的用汉语喊出的口令声。
而在营地的中央,两根旗杆上,一面中国的三sè旗和一面日本的膏药旗迎着西伯利亚的寒风飘dàng着,这座占地达数平方公里的营地,就是日本参战军的训练营,近两万名日本士兵在这里接受中日两**官的训练。
温度表降至了零下二十五度,此时站在雪地中的日本士兵无不是穿着厚呢大衣,头上戴着狗皮帽,可即便是如此,他们的脸庞依然被冻发紫,发青,可是这些日本士兵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怨意,他们每一个人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责任,无不将当兵出征视为荣耀。
而唯一让他们不甚舒服的,恐怕就是出现在训练营中的中**事顾问,不过中**事顾问的出现,却是在意料之中,毕竟他们穿的是中**装、吃的是中**粮,用的也是中国武器,而且还是在中国的土地上进行训练,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中**事顾问,到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近卫陆军上尉教官高少bō很不满意地看着面前这些日本兵,他们将会在三个月后走上战场,然后在俄罗斯广阔的大地上和德**队、奥匈军队进行地狱般残酷的搏杀,诚然,即使是近卫陆军的士兵,也不像这些日本兵那样讲究奉君为国,七生报国死,日本兵和中国兵有着明显的不同,可这并不等于他们就是优秀的士兵。
高少bō是个军人,只有真正的军人才能从他这里得到尊重,而眼前这里这些连立正都令人发笑的家伙在他眼里连民兵都算不上。
“这都是些什么垃圾货sè——好看的小说:!这种东西也能杀德国人?简直是泥巴捏的。”
高少bō自言自语地说道,又刻意地让自己的音量正好让这连这些士兵都能听到,这一句话,他是用日语发出的,很多中**官会说日语,同样很多日本军官会说中国话,果然,在他说出这句话后,那些日本人的脸上都lù出羞愤之sè,队列顿时整齐了许多。e^看
他在中队前面来来回回地走了几趟,然后停下来说道:
“我有几句话要和你们这些刚来的新兵蛋子说,你们据说日本陆军征召的日本最优秀的青年,你们无不以参军为荣,但三个月后却未必能通过我的标准测试,与其吃三个月的苦再滚回中国去,倒不如现在就上火车,滚回日本去,也给中国节约三个月的粮食,而我也省事得多,如果有,现在就站出来。”
没有人发出声音,站在第二排的小村庆次郎的视线越过前面的士兵,盯在高少bō的脸上。
“hún蛋,少看不起人,你还是闭嘴吧,我死也不会回去的!”
他想,此次奉征,他所在的村子,有十人接到通知,结果只有两人被征选,原因非常简单“天皇陛下只要最好的士兵”,扬威国外,远征绝域,这是一件多么令人向往的事情,要知道,日本已经沉寂八年,而现在,日本军人即将远征欧罗巴,在那些西洋人的祖国和西洋人打仗,甚至就是连中国人都没有“勇气”和西洋人打仗,在亚洲能和西洋人打仗的只有日本人!
这是何等的荣耀啊,小村庆次郎甚至想象到,未来他出征回国后,被人们崇拜的一刻,绝不能回去。
等了半晌,见没有人回答,高少bō便轻蔑地笑了笑,说道:
“那好吧,训练现在开始!下面开始第一课!”
小村等人心想第一课最多还不是立正卧倒之类的,来之前在国内的时候,军士们已经紧急培训了他们一个礼拜,他们自以为还是有点把握的,不过这中**官显然并不打算这样做,他慢慢踱到排头的一个士兵前面,说道:
“出列——其他书友正在看:!”
“是,长官!”
这是小村的同村,横田定一,他不管眼前这美国教官鄙夷的眼神,依然竭尽全力地以最完美的军人姿态走了出来。
“冷吗?”
高少bō问道。
“报告将空,不硬……”
生硬的汉语从横田的口中吐出,在训练过程中使用汉语,这是训练营的要求,尽管尽管不少日本军官并不认同,但最后也只能选择接受,他们没有抗驳的力量。
“嗯,很好!”
高少b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朝一旁的那些日本军曹看去,那些军曹是老兵,他们负责配合训练。
“所有人,目标,湖边!”
那些手中提着木棍的日本军曹一边挥着棍,一边大声咆哮着,动作稍慢的便会一棍打上去,全不会留一丝情面。
在训练营外的一个被冻实的湖边,湖面上的冰早已被砸开,小村随着众人跑到湖边,看着湖岸边的冰块,再看着那带着冰碴的湖水,心下顿时就是一寒,整个人瞬间便冷了起来。
他从父亲那里知道,在父亲当兵之后,第一个训练就是游泳。而现在……
“所有人系上绳子!”
在军曹的叫喊声中,小村和其它人一样象捉鱼的鱼鹰子似地,用绳子绑起来,突然从岸上推到湖里,在冰冷的湖水中呛得没有呼吸了,才拉上来缓口气,然后又被推到水里——好看的小说:。
不一会,所有人的军衣冻成了冰。
“野蛮其精神啊!”
瞧着眼前那一幕,高少bō倒是不觉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近卫陆军和日本陆军在很大程度上非常相似,尤其是在新兵的训练上,当新兵到达团部新兵营,开始他们第一次训练时,所有夸耀、鼓舞云消雾散。一群可能全世界最凶蛮的军士,对交到他们手上的人,不由分说,上来就抽耳光、拳打脚踢,为让你俯首帖耳。这不过是把人变凶狠、变成一名“英勇军人”的计划之一部分。
而更重要的一个深层次的原因则是,通过那种残酷无情的训练,告诉每一个士兵军队里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只要干,就能成,不成都是因为没干,没有干着试试这种想法。从而让士兵在军队的生活中学会了忍耐,学到“只要干就能成”,而近卫陆军所特有的集体受罚,更是向士兵灌输集体意识,而这两者是无论什么也代替不了的珍贵的学习经验。
要说有什么不同,恐怕就是军官团的不同,日本的军官团的纪律和普通士兵的实施也是一样。一名高级军官当众打下级军官的耳光就像家常便饭。而在近卫陆军之中,更强调军官团的荣誉,在士兵训练上,中国受日本影响最大,而在军官团上,中国实际上更受德**官团教育的影响,毕竟在过去的九年间,中德两国的军事合作,使得陆军受到了太多的影响。
“高君似乎并不赞同这种训练方式!”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尽管那汉语发音看似非常地道,但是高少bō还是听出其中有些苦怪的发音,是日本人,没错,是石原莞尔少佐。
“石原君!”
转过身,高少bō朝石莞笑了笑,尽管他是一个上尉,而对方是一名少佐,军衔高他一级,但是按照中日军官相见,同级军官中方高级一级的“传统”,高少bō却是和他是平级,对此,石莞自然明白,也正因如此,他才会称呼高少bō为“高君”,这种称谓反倒避免了两人见面的尴尬。
“并不是不赞同!”
高少bō摇摇头,他清楚的知道这种甚至可以用残忍来形容的训练方式,带来的是什么,带来的是中日两国陆军步兵有一个远超西方列强的世界第一强项——步兵基本战术.在同等后勤条件下,不配装甲兵及其它兵种支援,在任何一种地形条件下,无论是中国步或是日本步兵都可以打败任何一支同等数量的军队。
只不过日本军队是一支军事一流强悍却非常畸形的军队,它的强大不同于任何其他一流强国,中国陆军却是和法、德的强大相同的,那种强大是全方位的,从单兵素养到战略战术,从军事装备到后勤补给,每一项上都各有千秋。日本陆军战略很烂但战术很强,装备很烂但使用很得法。也正因如此,中**队才会在全面德化的同时,仍然固执的采用日式步兵cào练,目的就是保留其最优秀的精化。
也正因如此,在欧战爆发之后,驻法、驻俄中国陆军观察员在战场参谋旅行之后,作出“中国拥有最精锐的步兵”的结论,而中国的步兵训练,正是习自于日本,甚至更为残忍、更为残暴,无论是中国或是日本,都认同,最优秀的步兵只能通过残忍的训练方能得到。
不过相比于日本陆军,中**队却因学习德国的缘故,变得更为科学,在科学的范围之内进行残忍的训练,而最在的区别是中**队把士兵当chéng人,而日本嘛……只是机器!
“而是……”
脸上挤出有些无奈的笑空人,高少bō说道。
“他们竟然没脱大衣,真是不原谅的错误!”
……
第65章 影子里的将军
第65章影子里的将军
皇家近卫军参谋总部
对中**人而言,他们清楚的知道这座位于大院内的建筑可以说是中**队的心脏、大脑、中枢,至少每一名军官都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域名请大家熟知」百度搜进入索《》快速进入本站
一定是“伟大的”陛下想出的主意,把陆军、海军,海军陆战队、海岸警卫队的总部拼到一度一环套一环的正四边形建筑里,的确,在参谋总部建成之后,陆军部、海军部的功能都被弱化了,甚至海军陆战队、海岸警卫队的司令部,就直接设于参谋总部内,如此这般,却是为了加强各军种的联络,尤其是在战时。
事实上,正是这种集合所有军种于一体的参谋总部,使得中**队可以保持其它国家在平时无法达到的快速战备,而在这场世界大战爆发之后,尽管军队用了二十四个小时,才完成了动员,但是最高统帅部却只用两个小时,就搭建完成,这在其它国家更是难以想象的。
从五年前,离开陆军参谋部之后,蒋群便一直身在海外,从未进过现在的参谋总部。刚进去,只见里面走廊连着走廊,房间套着房间,四通八达,曲折mí离,形若mí宫。给他领路的少尉则告诉他,这里有二十五公里长走廊,三百间厕所,八千三百四十八扇窗户和九万个电灯头。参谋总部的中央是空心的,有一座占地百亩的huā园,工作累了,可以在huā草树荫间休息。但自从它建成交付使用以来,一直很少有人去,每个人都非常地忙。
不过今天蒋群来到这里,却并不是去联合参谋会议,或者去军种参谋部、司令部,而是是参谋总部直属的军事情报局,五年前出任驻日武官前,蒋群就在军事情报局任职,现在回国履职,自然也要到军事情报局报道。
在军事情报局局长的办公室内,面对着坐在面前的蒋群,将军神情严肃的说道:
“这些年,你在日本,对于日本,应该比我更了解,表面上,日本看似心甘情愿的成为了我们的走卒,但是事实上,这个国家从未屈服于我们。”
“是的,将军,事实上,在日本人看来,我们并没有击败他们,他们只是为了保持国家的利益,而选择一时妥协!就像佩里舰队一样!”
蒋群如实的回答道。TXT电子书下载**
“不过相比于佩里舰队,日本人把佩里视为开其国的英雄,而视我们……”
苦笑一下,蒋群的神sè变得有些不自然,过去几年,日本对中国的吹捧,总让一些人变得飘飘然然,在日本扩军时,他曾向国内发出多次密电,在提醒现况的同时,又强调必须不惜一切阻止日本扩军,甚至在日本扩军成为事实后,他曾用“这将是帝国建元以来最大错误”来形容扩军案。
“视我们为敌人,将军!可以说,在日本一直都存着着中日再战的声音,只不过,他们巧妙的将敌意与仇恨,掩饰了起来,据说,在明治的临终时,其曾对元老重臣称,“不除他国在日本驻军,不雪南海之恨,他死不瞑目!”,由此可见,即便是那位识时务的明治,对我国亦存在浓浓的敌意!”
“这些,都是你通过自己的网络获得的吗?”
点着一根雪茄烟,将军随口反问道,在军事情报局派出的特工之中,他非常欣赏蒋群,原因非常简单,他不仅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努力的收集驻在**事情报,而且还发展了一个间谍网络,在过去的多年间,这个网络向军事情报局提供了大量重要情报,尽管那些情报并不见得都是军事情报。
“是的,将军!”
蒋群点点头,同时又解释道。
“这亦是每年五十万元经费的主要huā费去向!”
在内心里,他非常感jī眼前的将军,正是在将军的支持下,他才能够在额外得到充足的经费,在日本构建起一个由军队、政客组成的情报网络,任何人都是有价的,任何人都是可以收买的,正是柄持这信念,他说服了将军,给予他财力上的支持。
“这个钱huā的很值!”
看着蒋群,点点头,一直以来,驻日武官处的开支都是最高的,尤其是那五十万元的“特支”经费,更是让一些人颇有微词,在他们看来,相比于日本,德国、美国、英国、法国、俄罗斯,更值得投入,值得投入不假,可问题在于,那些人,huā了钱,也不见得能取得什么成效。
“这次让你回来,有三件事,第一件事,你已经知道了,根据皇帝陛下赋予我的权力,晋升您的陆军中校!恭喜你蒋群中校!”
晋升,蒋群在回国前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他知道这个晋升是对他过去工作成绩的认可,因为早已知道了这个消息,。
“第二件事,是希望你能出任军事情报局的外事教官,把你的经验教给那些年青人,我希望有一天,我们可以在全世界都建立属于我们的军事情报网,怎么样,愿意试试吗?”
“是,长官!”
作为陆军军官,他不会,也不可能拒绝这个任务,事实上,一直以来他都有一个愿望,就是希望军事情报局能够超越帝国情报局,至少可以做到不再依靠他们。
在过去的多年间,两个情报局之间尽管存在着广泛的合作,但是在合同的同时,却因为“任务重叠”使得两局间同样存在着大量的矛盾,而这种矛盾自然的促成了两个情报局间的相互竞争,而现在更是发展到资源上的竞争。
“还有第三件事,我希望你能够提供给我一份名单!”
“名单?”
将军的要求只让蒋群一阵诧异,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局里有他的网络中直接控制的成员名单,现在还需要他提供什么名单?
“没错,提供一份日本军官名单,不仅仅只是亲近于我们,我更希望,他们是我们的人!”
我们的人!
雪一直下着,刮雨器费力地除去máo绒绒的雪片。
汽车在空旷的通往城区的公路上奔驰着。在雪中显出几分北方风光的紫金山在车窗边一掠而过,直到汽车快驶行城区的时候,蒋群才猛的一下停住汽车。
汽车停在公路边上一片泥浆上,望着车窗外mí茫的风雪,蒋群整个人显得有些发呆。尽管离开陆军参谋部已经很长时间了,但是他的脑海中依然在思索着那个问题,为什么局长要让他提供一份名单呢?
为什么要强调“我们的人”?
作为一名军官,同样也是一名情报人员,他清楚的知道,这句话里的意思,这句话中隐隐的透出耐人寻味的味道,可这其中有什么样的内幕呢?
情报人员的敏感让他意识到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样的内幕,尽管心中隐隐意识到什么,但是他却又不敢确定,但更多的却是他根本就无法抓住解开这个mí团的线索,只能在心间不断猜测着。
就在这时,一辆悬挂着总参牌照的天马汽车急驰而过,车扬起了些许雪水,在那辆汽车驶过去的时候,蒋群并没有注意到那辆驶过的汽车,那辆不起眼的汽车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在这条公路上,像那样的汽车有很多。
不过却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那辆汽车的主人,却有着一个极为特殊的身份,参谋总部军事情报局局长,担任这一职务的军官往往是少将,但是他的身份却是保密的,事实上,甚至在参谋总部内,很多高级参谋都不知道那位将军的身份,往往人们提到军事情报局的局长时,也都是简尔化之的称之为将军。
此将,将军的膝盖上放着一份文件,文件是手写的一个多达三百人的名单,此时他正看着这份名单,拿着铅笔的手,不断的在名单上划着圈,似乎是在作着特别的标注,偶尔还会有一些名字的圈内划着一个显眼的“?”。
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的将军,此时的神情看起来显得有些凝重,他不时的在那名单上写写画画的,显然是在犹豫不决的做着什么决定,作为一名情报机构的负责人、作为一名高级军官,迅速作出决定原本是他们的职业要求之一,但此时,他却犹豫了起来,或许,这种犹豫不决是因为所承担的职责重要性,但也有可能真的碰到了什么样的难题。
“选择一个人,真的有些困难啊!”
将文件重新合上,将军在自言自语的同时,又半闭着眼睛,之所以让蒋群提供一份名单,目的是为了在日本陆军中发展“能够维护中国利益”的日本军官,但在这其中,还有一个极为特殊的使命,那就是选择一些领导者,为日本选择一领导者。
在某种程度上,这并不是军事情报局的事情,但将军却清楚的知道,在帝国情报局,他们也进行着同样的工作,这是陛下交待的工作,他清楚的知道,无论是谁的提议最终被接受,或取得成功,那就意味着,在未来的日本,那一家情报局将会获得某种意义上的“主导权”!
有什么比得上主导一个国家更能证明一个情报局机关的成就的呢?
皱着眉,将军第一次变得犹豫不决起来。
*j小说骑士
第66章 总理官邸
第66章总理官邸
南京中央政务区,建于曾经的满城之上,准确的来说是明帝国时期的皇宫禁苑一带,在中央政务区,一栋栋华式的、西洋式的建筑,散落于风景秀美的公园附近、林荫道两侧,在城墙内的老城区内,真正接受现代城市规划的也只有几乎完全在一片废墟上重新建设的中央政区,也正因如此,中央政务区除去是中央机构所在之外,同样还是不少达官显贵的居住地。
在帝国国会后方,有一座风格独特的官邸,在绝大多数时候,任何人一靠近这座官邸,就会受到警卫的严厉呵斥。人们只能远远看到官邸的围墙中长满了松树、丝柏和枫树,这里就是帝国总理大臣官邸。
帝国十一年二月底的一个夜晚,总理大臣官邸。
官邸内,电灯罩套上了遮光伞,昏暗的光线洒在模糊的贵族气派的豪华家具上。屋中的客人看不清墙上挂的一幅陈师曾的名画《帝都风俗画》,这位就职于帝国大学画法研究会的画家,并不以人物画名世,他之所以成名并非来自于其人物画作品的精熟技艺,而是因为他首次将普通民众的日常生活引入国画,也正因如此,他的画才会受到陛下的推崇,在皇宫内收藏了十余副他的画作,在总理大臣官邸中看到他的画作,到也属正常。
“管公,”
端着茶杯的陆开腔了。
“现在,我们已经向内志宣战了,英国人向我们提出抗议,现在,各国对我们的扩张都倍觉警惕,我们必须采取行动,如果一味的将野心扩大下去,后果必将不堪设想,现在还来得急否则,一切都来不及了。”
被称为“管公”的人,就是两度出任帝国总理大臣的管明棠。
在张之洞去世后,他曾暂理过总理大臣,后来正是他推荐朝鲜总督袁世凯作为帝国总理大臣,这位留学美国多年总理大臣,在中国政界是一个另类的存在,一方面,他支持开明**,另一方面,他却又支持立宪,可无论如何,任何人都明白一点,陛下对他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今年五十三岁的管明棠,却显出精神十足的样子。4∴⑧0㈥5他身高接近一点八公尺,穿着规矩的汉服。尽管他在青年时,接受过传统的中国教育,但是对他影响最大却是美国,在绝大多数时候,他穿西服,兴趣却是美国式的:bāng球、高尔夫球、马术,可以说在美国多年生活经历,使得他的兴趣爱好,严重的受到美国人的影响。
不过在过去多年间,政治生活却让他改变了许多,比如,在非正式场合穿着汉服、收藏中国古书。这方面他有很高的鉴别力。
尽管成为总理大臣后,属于他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很少再去城外的马场骑马,也很少打高尔夫球,可是多年锻炼运动积累的体魄,却非普通官员所能相比,用他人的话说,即便是很多军官,也很没有他那么健康的体魄。
“子次,”
喝着茶,屋内的燥热让管明棠多少有些不太适应,就他的本意来说,他希望冬天就是冬天,而不像现在这样,暖气让人觉得燥热的同时,甚至会让人昏昏yù睡,事实上,在未搬进官邸前,他自己的住处,冬天从来不用暖气,但是总理大臣官邸,却并非只有他一个人,还有百余名幕僚、职员,他必须要尊重他们的选择权,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牺牲自己所渴望的“清醒”,事实上,在他看来冬天的酷寒可以让人更清醒,这是他在美国留学时的经验。
“你有何高见?”
陆是朝廷重臣。这位外交大臣曾在袁世凯内阁中起了重要作用。
中国的政治制度同政治现实一样复杂,它与清淡典雅的国画相反,带着各种污迹、húnsè、血腥、铜臭、封建和现代的种种畸形现象,luàn如蛛丝,mí如八阵图。随着政治、经济、特别是军事形势的每一次变化,它的万huā筒就变化一次角度,镜中的彩sè玻璃重新排列组合,呈现出新的图形。外人乍看,扑朔mí离,云遮雾绕,不得其要领。
一方面,陛下、重臣、贵族院、垄断资本的强势,他们希望扩张,希望通过对外扩张缓和国内的矛盾。而另一方面却又是国会、政党人士软弱无力,息事宁人,明哲保身,束手无策,他们怠慢、腐朽、颓废,充满了各种缺点和弱点,可他们同样希望国家对外扩张,以来向国民证明国家的强大。
对于担任扩张主力的陆海而言,尽管陆军并不赞同对德宣战,但是他们却不介意通过战争扩大自己的影响,达到增加军费的目的,至于海军,他们的目标则简单的多,他们打着战争的旗号,以德国为“假想敌”,从而获得了巨额的军费,总之,陆海军渴望着战争。
而在国内多年来的开明**,似乎已经到了一个拐点,从战争初期国内各派政治势力又蠢蠢yù动,尽管被后来被迅速平定,但管明棠却知道,这不过只是压制一时罢了。现在他们视力的焦点,都集中在他和他领导的内阁身上,上一次倒阁的成功,使得那些人意识到,他们完全有能力通过另一种方式,进行一种全新的“护宪运动”,以倒阁为目标的护宪。
“我们在阿拉伯必须保持有限的军事扩张,缓和同英国矛盾,”
看着眼前的总理大臣,陆有些试探的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正式放弃……”
不待他说完,管明棠却摇摇头,
“有些东西是不可能放弃的,如果现在我们放弃香港,那么不出一个月,内阁就会倒阁,而且陛下肯定不会支持在外交上放弃香港,要知道……”
放下茶杯,看着陆,管明棠知道在过去的一段时间,外交部同英国、法国不断就租借地进行交涉,虽说取得了一些进展,但总得来说进展却非常有限,有些东西,别人吃到嘴里,就很难再要回来。
“陛下曾说过“中国虽大,但没有一寸是多余的!”寸土必争、寸土不让,这是一个正常国家的最基本的国土政策,帝国六年,我们同俄罗斯发生矛盾就是因江东六十四屯归属,为了那点地方,陛下甚至不惜把全国一百零六个师中的一百个,全部调往新疆、门g古、东北,甚至还在国内实施动员,当时你还未入内阁,有些事情你不知道!”
望着面前的陆,管明棠在心下暗叹口气,幸好今天只有他们两个人,若不然……想到这,他便用过往的旧例提醒着他。
“当时按照陛下的心思,如果俄国人不归还,就和他们打一仗,狠狠的打一仗!”
陆整个人不禁一愣,帝国六年“江东六十四屯事件”时,他正任驻法大使,当时欧洲各国无不认为,中俄不可能开战,而且他同样接到国内的指示,让他游说法国政fu,争取法国政fu支持,最后事情结果也很简单,在法美两国的调停下,中国得已收回江东六十四屯。
可他却没想到,当时国内的政策竟然是打仗!
“不仅要狠狠的打一仗,而且还在准备收复所有的失地,关于领土范围,陛下曾说过一句话,但凡是中国历代所到之地,中国皆享有主权,换句话来说,未来几十年,估计咱们早晚得同俄国人、英国人、法国人打一仗,按照唐代治域,至西,咱们的国界线一直到里海,北至西伯利亚,今天的bō斯、阿富汗更为唐代安西都护府治域,所以,估计,咱们得做好用两代人的时间,打一场大仗的思想准备啊!”
总理大臣的这一番话,却只让陆整个人为之一惊,他知道管明棠说出的这番话绝不会是虚言,否则,以陛下的脾气也不会指示外交部同英国、法国谈判时,可以悠着点,达不达成协议不要紧,要紧的是别让他们抓着话柄,换句话来说,陛下压根就没对谈判抱有太大的希望,准确的来说,陛下的心里恐怕是准备在某一个合适的时机,中国足够强大之后,向这些欧洲列强国家宣战,从而恢复他心目中的“汉唐之国”。
不过听到那一番不可不谓之为“宏大的复土”,陆却根本就笑不出声来,更兴奋不起来,作为一名外交官,他清楚的知道,一但中国作出那种选择,意味着中国在未来的某一个时间段内,不得不与全世界为敌,就像现在的德国一样。
到那时等待中国的又会是什么呢?
是……一时间,他甚至都不敢再想下去,他不知道这辆疯狂的战车一但被启动,是否还有刹住的一天,如果可以的话,他只希望这辆战车永不启动。
“好了,这只是一个设想,陛下,有时候也很天真!”
管明棠倒是微笑着说了一个笑话,接着他亲自为陆倒了一杯茶。
“子次,至于你说的那个以某种程度上的让步,来缓和各国对中国的警惕,那么,他们为什么会对中国抱以警惕?”
……
第67章 潜伏者
收费章节(12点)
第67章潜伏者
1905年俄罗斯帝国对日战争的失败后,这个世界上最庞大的帝国潜在的内部矛盾在日本间谍的挑动下完全爆发出来,莫斯科等地的民众甚至筑起了街垒,同政府对抗,海军的战舰发生叛乱,只有陆军还听命于沙皇,在哥萨克骑兵的冲击下,起义被镇压下去,随后,俄罗斯帝国进行了以首相命名的“斯托雷平改革”,成立了仿照西方议会形式的却只能起咨询作用的国家杜马,对地主特权予以限制,并鼓励富农经济。
1907年至1913年,俄罗斯帝国的经济使终处于高速发展之中,粮食出口位居世界第一,石油、木材也成为另外两大创汇产品,大量的新式工厂出现俄罗斯,“斯托雷平改革”挽救了俄罗斯,世界各国的驻俄大使、公使馆的情报都如此回复着国内,尽管俄罗斯不断通过努力,拯救岌岌可危的国势,但这并不意味着俄罗斯会放弃扩张,事实上,扩张早就渗透到了俄罗斯血液之中。
以“双头鹰”为国徽的俄罗斯帝国向东方的扩张碰了壁,自然而然的把宝押在同英法结盟上,认定三家合作同德奥作战必操胜算,赢得对外战争可使沙皇恢复在国内的威望,还能实现控制中南欧的宿愿。
1914年7月,有着“火药桶”的巴尔干因萨拉热窝行刺的一枪被点燃了,同为斯拉夫人的俄罗斯帝国最先进行总动员,德皇威廉二世警告表弟沙皇尼古拉二世取消动员,却不被接受,8月1月德俄宣战,4天后英法也正式参战。
大战开始,德国的战略是先击败法国后再东进击败俄国,但战争一爆发,俄军却迅速攻入东普鲁士,此时沙俄军队扩充至600万人,超过东线德奥联军的一倍,尽管官兵素质是天壤之别,但俄军还占有兵力上的优势,从而获得战场上的优势。
但坦能堡一役后,拥有绝对兵力优势的俄罗斯失去了战场上的优势,战争并没有像尼古拉二世设想的那样,在短期内结束,而是无限斯的延长下去,对俄罗斯而言,战争演变成长期战争、消耗战争,根本就是一场恶梦。
圣彼得堡,不,应该是彼得格勒,在这场世界大战爆发之后,圣彼得堡这个极度德国化的名字,被改成了彼得格勒,尽管皇宫内的那个德国女人依然俄罗斯的皇后。
雪
一场大雪袭击后的彼得格勒的空气中凭添了几分冷意,相比于过去,街道上的行人少了许多,至少男人少了许多,动员了近千万陆军的俄罗斯的大街上男人的减少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在车站,却出人意料的出现了大量的男人,不过都是穿着军装的士兵,他们是准备乘火车开往前线的新兵,在他们附近到处都是为士兵们送行女人们。有的是给儿子送行,有的是给丈夫送行。
车站内的士兵们不时的发出欢笑声,军官们和身穿裘皮大衣的妻子、情人相拥着告别,尽管还看不到战争结束的迹象,但是对于此时的俄罗斯人而言,他们正在进行着一场“斯拉夫民族”的战争,在民族主义的鼓动下,士兵和军官们的情绪同样的高涨。
“咯吱……”
靴子踩踏着冰雪的声响,卡特列夫斯基出现在车站,尽管他的身上穿着一身有些破旧的、满是煤灰的棉衣,但是却难掩他显得很是强壮的身体,尽管他的年龄看起来不过只须二十三四岁,但是在火车站的搬运工中,卡特列夫斯基却是难得的几个读过中学的工人。
此时,他站在月台的对面,看着那些士兵满面笑颜的离开月台,他不时皱眉思索着。
“卡秋”
突然他的身后出现一个中年人,中年人看着卡特列夫斯基的表情笑问道。
“怎么了?难道你也想去当兵?”
“当兵?”
卡特列夫斯基摇了摇头,然后回头认真的看着托卡。
“我只是好奇,这场帝国主义之间的战争中他们只是炮灰,可他们却身为炮灰而不知,甚至还为此面带笑容,这或许才是真正令人悲哀的地方”
望着即将开往前线的军人,卡特列夫斯基摇头轻叹着,而他身边的托卡听到他这么说时,眼中却是闪过一道异样的神采。
“哎,卡秋,你总是那么多愁善感。”
拍着他的肩膀,托卡又说道。
“好了,有一列货车进站了,上面装的都是从中国进口的货物,没准,我们还能和车上的中国人换点东西也不一定”
接着托卡又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没准,还能换点女人用的化妆品,到时送给你的朋友”
说罢,托卡便哈哈笑了起来,而卡特则只是微微一笑,便朝着远处的货车月台走了过去。
在货车月台,一辆拖着二十余节货车车厢火车停在那,车厢上还带着一些方块形的汉字,车站的搬进工正不断的从车厢内搬运着货物,成袋的面粉、成商的消费品,自从这场战争爆发之后,源源不断的消费品经中亚大铁路、西伯利亚两条铁路输入俄罗斯,而这些消费品90以上都是中国的工厂生产,事实上,现在俄罗斯军队有一半的军需品来自中国,仅步枪就出口了多达百万支,而中国的日常消费品更是取代的英、德、法等国商品,成为现在俄国市场上的主流商品。
在蒸气机车内,一个穿着机车工人制服的中国机车员工瞧着那些俄国工人,在月台上的他,从烟盒中取出一根烟,站在月台边吸着烟,在那些俄国工人干活的时候,在月台上吸着烟的他走到一排货箱中间,很快他便数到一个位置,在那个位置,他看到一个穿着普通搬运工人打扮的俄国人。
“去年我们在北京见过面?”
“我们好像见过,不过是在哈尔滨。”
卡特列夫斯基用流利的中文回答道。
一个简单的接头之后,机车工人从衣袋内取出一个张提货单。
“这是家里给你准备的东西”
在卡特列夫斯基接过提货单后,机车工人便离开了货秄f8眩?阜种雍螅?ㄌ亓蟹蛩够?沧吡顺隼矗?嬷?推渌?と艘谎??欢系拇踊鸪瞪习嶙呕酢?br/>
几个小时之后,火车上的货终于搬完了,在卡特列夫斯基靠在一堆货箱边休息的时候,托卡却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杯水,两人随意说了几句,托卡突然说道。
“今天晚上有空吗?托卡”
“嗯?有什么事?”
“晚上有一个聚会,我想让你参加”
在说话时,托卡的语气显得有些神秘,甚至还有些小心,但他并没有注意到当卡特列夫斯基在听到这句话时,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光采。
深夜的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坚着大衣的衣领卡特列夫斯基却难掩脸上的兴奋之色,就在一个小时前,他刚刚参加了一个小型聚会,那个聚会似乎和普通的沙龙聚会没有什么两样,但是事实上,却是俄罗斯**党人的聚会,在聚会上他甚至还见到一位《真理报》的编辑,尽管那家报社已经被查封,但是毫无疑问的是报社内的很多人是俄罗斯**党人的领导者,参加那个沙龙,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他已经接近了**党人的中坚群体,而这正是他要完成的任务,至于托卡那个普通的工人,则是情报局经过长时间分析之后,确定的一个“台阶”,一个让他有机会接触到**党中坚群体的阶梯。
尽管心下兴奋非常,但是一回到家,卡特列夫斯基还是认真在脑海中回忆着沙龙上见到的几个人,然后在笔记本上做着记录,他们的相貌特征,举止,言语,这是作为一名情报人员必须的要掌握的专业素质,而之所以要写下这个记录,却是为了能够让大使馆的情报分析人员,能够依此辨别出他所见到的是谁,从而决定他的下一步行动,俄国**党人大都在地下活动,他们经常使用化名,但他们的相貌特征和举止特征却是无法改变的。
回忆了半个小时,用尽可能详实的字词写好沙龙聚会上所见过人的特征之后,卡特列夫斯基才用隐形墨水将整理后的与会者特征写在信纸上,而信纸的正面却是一封简单的“希望得到帮助”信件,即便是信件被抽检,这也不过只是一个中国侨民写给中华商业协会,希望得到一些帮助的信件。
终于,写好了信将信装入信封之后,卡特列夫斯这才回到了另一件事上,他从衣袋中取出那份提货单,提货单是家里为他准备的,这意味着东西是迈过了他的上线,直接到达他的手中,这意味着,在未来他很可能会长时间同上线失去联系,而交给他的东西则是为他的将来准备的“备用品”,会是什么东西呢?
仔细审视着那张提货单,这种提货单在火车站非常常见,很多人都拿着这种提货单去提货。
“看来,明天自己要打扮一下啊”
第67章潜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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