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八 魇灵附体
男人很脏,脏得有点恶心,嘴角流着口水,脸皮僵硬的扯着,好像皮笑肉不知一样,十分诡异。
胖子看到这男人的瞬间打了个冷颤,心里直觉得一股yīn冷迎面而来。
“怎么个报仇法?”高扬看着男人,扯着嘴角问了一句。
男人看到高扬眼里露出十分惊恐,忌讳而又狰狞的神情,一边往后缩着,一边像只饿狼一样盯着高扬,最后缩到了门边上,摸着墙蹲了下去,依然扯着皮笑道:“居然找了个有灵xìng的来,李荣贵你好狠。”
李荣贵自然是李老板,听到他这一说,心里直打颤。
“有灵xìng?”高扬笑了,道:“你这东西还不赖嘛,还能一眼分有灵xìng没灵xìng的来。”说完指着男人回头朝李老板道:“这就是你弟弟?”
“这就是我弟弟李二金。”李老板点了点头,脸sè十分不好,道:“不过那声音不是我弟弟的,我弟弟的声音没这么尖。”
“嗯。”高扬点了点头,扭头看向李二金,道:“看起来的确像是鬼上身的样子,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鬼上身,应该很严重了。”
鬼上身也分轻重,像龙香如那种属于轻微的魇灵侵体,只能稍微改变肢体,不过却控制不了大脑,所以龙香如当初和高扬打架的时候,显得十分僵硬。重度的魇灵侵体,就会全部控制住这人的所有一切,包括肢体语言。意识,都会变成先前那怨鬼的。
李二金这模样明显就是严重的了,连说话都变调了。
高扬朝李二金走去,想要检查一下。谁知道李二金看到他靠近突然惊恐的往后退,叫道:“你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
本章节 狂人 手打)穿过高扬伸出的手臂,朝着他后面的胖子扑了过去。
胖子一惊,见他张开大口扑过来。嘴里全是黑牙和口水,别提多吓人了。连忙往后疾退,一边退一边叫着:“高扬快救我……哎哟!”
他的后面有个竹编的蔑兜,平时用来打猪草的,他一退,被蔑兜一畔,整个人往后倒,大屁股陷进了蔑兜里,怎么也起不来。
李二金口水直流,伸手掐住胖子的脖子。黑牙朝着他的脖子咬了过去。
“高扬你大爷……”胖子大叫,可还没叫完,就看到李二金的头被扯着朝后仰了过去,整个身子被高扬提了起来,在空中旋了两圈。扔在了地上。
“弟弟!”李老板见李二金摔在地上,心时三个咯噔,下意识就要跑上去扶他。
高扬却一伸手挡在了他的面前,冷声道:“你别去,他会伤到你的。”
话还没完,摔在地上的李二金突然跃了起来。像只兔子一样朝着门外窜了出去,一边窜一边尖声叫道:“李荣贵你这天杀的,敢找人来收拾我,给我等着,我不把你们李家的人全杀了,决不罢手……”
声音十分尖利,夹杂着yīnyīn的笑声,瞬间就听不见了。
“追!”高扬眼见他跑出去,脚步一抬,就追了出去。
“高扬!”胖子一看急了,用手撑住蔑兜的两端,大屁肥股用力的往后拉扯了两下,好不容易把屁股从蔑兜里拉了出来,连忙也跟着追了出去。
李老板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追。正在这时,一阵风从四面刮过来,刮得树叶“啪啪”作响,本来就yīn冷的宅子,显得更yīn冷了。当下再也不敢一个人留在这里,嘴里喊了一句:“高大师!”也追了出去。
李二金出门之后不往山下跑,反而朝山上跑,这山虽然不高,横向却十分绵长,再加上山上全是树木,还有杂草之类的,十分难走。
李二金像条狼似的,东窜西窜,一会儿在这颗树背后,一会儿在那颗树背后。尖利的yīn笑声,响在树林里,让人毛骨耸然。高扬虽然身手矫健,在这乱草从中,却一时也追不上他。
“高……高扬!”胖子在后面气喘吁吁,和李老板两人大拉后腿,跑三步停一步,已经只剩下喘气的份了。
高扬也不理他们,径直往前跑,速度十分快。
“算了,别追了。”胖子靠在一棵树上,拉住李老板喘气道:“我们追不上他们的,他们都不是人。”
被鬼上身的人体力会大有变化,一般是平常人的十几倍,所以李二金虽然平时只是个庄稼汉,这一上身之后,就完全不同了,连胖子那么大吨位的,都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而至于高扬,更加不用说,在胖子心里,那小子早就不是人了。
两人靠在树上休息,李老板一边喘一边道:“希望高大师可以抓到二金,要不然万一他出去害人,就不好了。”
“他以前经常害人么?”胖子问道。
“以前不害。”李老板摇了摇手,吞了口口水道:“只有惹急了才拿刀砍人,这回把他惹急了,只怕消停不下来了。”
显然高扬也是想到了这点,所以才一定要追到李二金不可。
“话说……”胖子想了想,道:“你弟弟以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那鬼好像厉害得很,刚才还扬言说要灭了你们李家呢。”
“我弟弟就是个老实庄稼汉,哪里会得罪人?”李老板似乎想到什么,说起话来没什么底气,眼神闪烁着。
他的表情没有瞒过胖子的眼睛,胖子眼珠一转,想到刚才那鬼竟直接叫出了李老板的名字。这其中肯定有内情,于是朝他靠近了一步,道:“高扬说过了,冤有头,债有主,怨鬼不报了仇,是绝对不会离开的。就算他把李二金抓回来,到时只怕还是要害你。究竟有什么问题你跟我说说,我们也好帮你,要不然这云里雾里的,我们也不好下药啊。”
要说胖子还懂得点儿李老板的心思,这么一说,李老板的心还真的动了动。
“这个……”李老板迟疑了半天,突然咬了咬牙,下决心道:“唉,我就都告诉你吧,其实那鬼说不定是我弟妹。”
“你弟妹?”胖子奇怪了:“你弟妹为什么要害你弟弟?”
还害了儿子,这不是扯么?
“这都怪我……”李老板叹气道:“当年……”
“砰!”他话才说了一句,一个人影突然从天降了下来,落在了两人的面前。
两人一惊,低头一看,正是李二金被高扬捉了回来。
只见李二金浑身被藤条绑了个结结实实,除了脑袋之外,全身都缠满了,像个绿sè的木乃伊一般。在那藤条上,还有连着叶子,被李二金一挣,一晃一晃的。
“大爷的真能跑。”高扬从树后走出来,拍了拍手,叫道:“你跑呀,再跑呀,大爷的。”
李二金脸sè狰狞的盯着高扬,藤条被他挣得“裂裂”作响,可见力气多大。
“带走!”高扬朝着胖子和李老板挥了挥手,两人连忙走了上去,把李二金提了起来。
“李老板你小心,别让他咬到你了。”高扬指着李老板的手提醒了一句。
李老板的手正抓在李二金胸前的藤条上,李二金一低头就可以咬到他的手。李老板换了个位置,手往下移了几寸,到了李二金的嘴够不着的地方,才和胖子道了一声,三人朝山下走去。
李二金的眼光恶毒的盯着李老板,突然扭曲的笑道:“苍天有眼哪,冤仇有报啊,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苍天有眼哪,冤仇有报啊……”
声音比先前尖利了几倍,随着几人往山下走去,响了整个树林。
李老板和胖子走前面,高扬走后面,快走到李二金的房前时,他的脚突然被什么东西畔了一下,差点摔倒。
“怎么?”胖子听到后面的动静,转过头问了一句。
高扬朝后看了看,什么也没有,不能皱了皱眉,转头道:“没什么,你们先走,把他先放回屋里再说。”
说完,自己蹲了下来,朝地上看去。
只见乱草丛中,一条藤状植物横在其中,十分抢眼。藤上有叶子,每一片叶子上有六个分叉,分成六瓣,看起来就像六片叶子。叶子呈血红sè,十分刺眼,上面有血红sè的小果子,不知道是什么,整个给人的感觉就是血红sè的一条。
高扬不知道这是什么草,在他的记忆中,从来没见过有六片叶子的草,这一看倒有点新奇。
不过新奇了一下,他就站了起来,朝着李二金的家走了进去。
李二金被李老板和胖子扔在地上,正在打滚挣扎。经过这一闹,天sè已经暗了下来,眼看就天黑了。
“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高扬望了一下天,朝李老板问道:“你在村里找不找得到住的地方?”
“这个好找。”李老板道:“我堂兄就在下面的村子里,屋子大,可以留我们住。”
高扬点了点头,道:“那你就去安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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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一九 再闹打烂你的嘴
“把他先带下山去。”高扬看了看李二金,道:“这宅子里肯定不能住人了,先带下去再说。”
现在这个时候他要想办法把怨鬼从李二金的体内逼出来,但他不是道士,上次对付龙香如的方法明显对这只怨鬼没用。他还要好好研究一下才行。
如果能一掌毙了他就好了,人死了,怨鬼自然会出来,到时直接让黑雾龙收了就好。但是这样一来,李二金就没命了,李老板肯定不干。
再三思量一下,只能保险一点,下山再说。
胖子和李老板听到他的话把李二金又提了起来,朝着山下走去。
这时,挣扎的李二金又叫了起来,尖声道:“蛇会找你们报仇的,你们这些丧净天良的畜生,等着给自己收尸吧……”
“消停吧!”高扬觉得他烦人,走上去朝着他脸上拍了几下,几个大耳刮子刮得李二金脸sè通红,立马肿了起来。
不过李二金仿佛不知道疼,依然叫着:“蛇会来找你们报仇的,你们这些丧净天良的畜生,等着给自己收尸吧……”
声音越来越高,十分凄厉。
高扬对他没办法了,总不能当着李老板的面老揍他,这也不好。
几人听着他诅咒的声音一路下山,走了大概十来分钟,到了村子里。
李老板的堂兄叫李先明,和媳妇住,家里有个小孩,两三岁的样子。肥嘟嘟的十分可爱。
李先明看到李老板来十分热情,招呼几人住下,便叫媳妇去烧饭。
“要说这二哥啊,也没作什么孽,就是年轻的时候脾气怪了一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儿了呢?”坐在客厅里,李先明抽着烟袋锅子。看着放在院子里的李二金,吐了口浓烟说道。
“是没作什么孽,唉!”李老板在一边点了点头。似乎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了惭愧的笑容。
“哇!”正在这时,外面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小孩的哭声。
声音之大。在这夜晚显得十分嘹亮。
“娃子,咋的了?”李先明从屋里探出头去,却见是自己的儿子在院子里哭,连忙跑出去抱着他问了一句。
院子里有李二金,听到小孩哭,高扬和胖子也下意识的走了出去。
“这阿姨好凶,说要把我带去她家,跟她作伴。”李先明的儿子指着李二金哭着道。
“阿姨?”李先明一愣,道:“傻儿子,这哪是阿姨。这是你二伯啊。”
明明是个男的,这小儿子怎么叫阿姨呢?
“是阿姨,是阿姨!”李先明的儿子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指着李二金道:“你看,阿姨又笑了。好吓人,她说要带我回家,哇……”
听到他的话李先明和胖子同时吞了口口水,心里都觉得诡异,扭头一看,李二金果然在笑。笑得十分yīn狠,嘴角挂着口水,一口黑牙。
“先把孩子抱进去,今夜让他不要再出来一步,小孩子阳气弱,天黑要闭眼。”高扬朝李先明说了一句,让李先明先抱小孩进屋。
李先明见儿子一直哭,只能一边哄着他,一边往屋里走去。
高扬站在原地看着李二金皱眉,小孩子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而且六识奇准,他说这李二金是个阿姨,就证明附在李二金身上的怨鬼是只女鬼。
难道真是李老板说的弟妹?
可是既然是自己的老婆,又怎么会害老公呢?这中间有什么内情?
这不找到怨气的源头,只怕很难把这只怨鬼逼出来啊。
正在这时,他听到胖子走进屋去朝李老板问了句:“李老板,你今天说你弟弟和你弟妹是怎么回事?”
听到胖子的话他耳朵一竖,仔细的听了起来。
“唉,当年……”李老板叹了口气,道:“这事都怪我……”
后面的话就没了,因为这个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了李老板他们的话。
李老板和胖子看着高扬,没再说什么。
高扬一阵气恼,拿出电话来口气不好的道了句:“喂!”
“高扬!”电话那边,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香如,什么事?”听到这个声音高扬轻柔了下来,问道。
龙香如知道他出来办事,如果不是出了事,是决不会打电话给自己的。
“有人到林家来捣乱了。”龙香如在那边道。
“是谁?”高扬一惊,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是周九香……”龙香如迟疑了一下,说道,话还没落,旁边就传来了一个吵闹的女人哭声:“小神棍啊,你可不能要了你阿姨的命啊……”
那声音,正是周九香的。
“她怎么会在那里?”高扬奇怪的问道,这周九香可真有本事,连自己在林家的消息都知道,还真是不简单啊。
不过她在林家干嘛?难道自己让她出的丑还不够?还要再来点?
“她在林家闹了一下午了,怎么也赶不走,非要见你一面,连林老爷子都不高兴了。”龙香如在那边道。
高扬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处理一下,我一个多小时后到。”
一个女人在自己家里哭爹喊娘的一个下午,是人都会不高兴,何况还是林老爷子这样的存在?要是传出去,人家还以为他林家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所以这件事高扬要马上赶回去处理一下,要不然会很麻烦。
“胖子,我先回京城一趟。”收了电话走进屋子,高扬对着胖子交待了一声。
“高大师,你要走?”李老板一惊,站了起来指着门外的李二金道:“那我弟弟怎么办?”
总不能一直这么绑着不处理吧?
高扬想了想,道:“今晚就让他这样呆着,别让人碰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一切的事情等我明天回来你再告诉我,到时我再想办法解决。”
现在正是夏末,天气还很炎热,在这院子里呆一晚也不会有什么事。
“可……”李老板还想再说什么。
“放心吧,只要不把那藤条解开,一定没事。”高扬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切记了,千万别让人碰他,我很快就会回来。”
说完不等李老板说什么,伸手道:“你把车借我开一下,回来我还你。”
李老板还想说什么,不过见高扬去意已决,也只好把钥匙掏了出来,递给了他。
“喂,高扬,这样真的没事?”送高扬出去的时候,胖子跟在他后面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没事!”高扬点头道:“只要不碰他就没事,你回去吧,我走了。”
说完甩着钥匙朝村口走了过去。
胖子和李老板站在院子里望着他的背影渐去渐远,回头再看李二金,又见到李二金露出了那yīn狠而又狰狞的笑容:“嘿嘿……”
两人打了个冷颤,谁也不敢再看他,转身走进屋里,把门关了起来。
空荡荡的院子里,一个被捆得像个木乃伊的人孤零零的靠墙倒着,月亮渐渐的爬了上来……
……
高扬开车回了京城,还没到林家大门前,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小神棍啊,你快出来啊,不能要了阿姨的命啊……”
声音响彻在寂静的夜里,十分大声,周围的邻居都好奇的探出头朝林家望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高扬皱了皱眉,把车开进了林家,黑着脸下了车。
“吵吵吵,吵什么吵?再吵打烂你的嘴。”一边骂着,一边朝门口走去。
门口,龙香如和安倍宁香,还有林家的几个人站在那里,脸sè都不是很好。
在他们的面前,站着韩亿,韩亿低着头,一幅无奈委曲的模样。韩亿旁边的地上,倒着一团白花花的肉,正是穿着病号服,全身缠满了绷带的周九香。
在周九香的旁边,放着一架轮椅。
所有人听到高扬的声音脸上都露出了喜sè,朝着他望了过来。
“小神棍,你可回来了,求求你放过阿姨我吧,阿姨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你,是我不对啊。”周九香看到高扬,连忙爬了过来,抱住高扬的腿说了一句。
“咦?你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她满身的绷带,高扬奇怪的问道。
他明明记得早次她只摔到了腰啊,怎么全身都包起来了?而且看她的样子……好像伤得很重啊,爬都爬不起来,还能抱住自己的腿,真是难得了。
“小神棍,你就别装了,这还不是因为你啊,我承认我错了,你放过我行不行啊?”周九香哭道。
高扬皱了皱眉,没有理她,反而转头朝龙香如小声的问了一句:“林老爷子呢?”
“正在里面生气呢。”龙香如脸sè难看的说了一句。
高扬透过她的肩膀朝客厅里望去,只见林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腰杆挺直,双手捏着拐杖,脸sè铁青,就差吹胡子瞪眼了。
高扬缩了缩脖子,暗想林老爷子这么多年,只怕也没遇到女人在自己家门前哭丧,这一下肯定气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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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二O 刻骨铭心的一跪
高扬曾在香阁园放言,三天之内,一定要让周九香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现在刚好第三天晚上,高扬都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想不到周九香还真的送上门来了。
“小神棍,你快救救我吧,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周九香抱着龙香如大腿哭着。
韩亿在旁边脸sè通红,既不好意思,又难为情,用拼命绞着衣角,不敢出半句声。
“阿姨,你这可说笑了,你这身上的伤应该找医生治啊,找我有什么用?”高扬笑道。
“小神棍你就别胡弄我了,我这几天都吃够苦头了,是我错,我有眼不识泰山,惹了你,你就放过我吧。”周九香道。
高扬一直笑,心里总想不明白为什么周九香会弄成这个样子,他明明记得她只是摔到了腰的。
后来问清楚了,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周九香那天从窗户里摔下来,砸到了腰,去医院打了石膏,矫正了骨位,本来已经弄妥了。可谁知这几天祸事却接连不断,首先是碰到有人来医院抢劫,被保安一追,跑到了她的病房里来,推推撞撞之下,那贼撞到了周九香的身上,被保安一按,别提多疼了,那简直就是伤上加伤。
结果腰还没好,腿反而被人压骨折了。本以为这样已经够倒霉的了,可想不到接下来更离谱,血光之灾不断的降临到她的头上。不是床的铁架坏,把她漏下去,就是旁边的病人拿水壶倒开水的时候那开水从后面漏出来流到她的脸上……
更离谱的是,好好吊着盐水,那瓶子居然从上面掉下来砸到眼睛上……
这几天在医院,她也不知受了多少折磨,根本一刻都合不了眼,可谓遭罪至极。
最后,还是韩亿咬着牙提醒她是高扬动了手脚,她才想起要来给高扬道歉。让高扬放她一条生路。
高扬听了以后乐了,他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竟然忘记把设置在周九香楼下的光煞撤掉。这光煞天天对着她们家。她做为家主,当然会血光不断。
可惜了林风这小子还在医院,要不然让他看见,指不定要怎么笑呢。
“小神棍。你快放了我吧,你究竟在我身上施了什么法术?快收回去,我再也受不起了啊……”周九香抱着高扬的腿直摇晃,身子僵硬的倒在地上,连转动都十分费劲。
“法术?”高扬笑了。盯着她扯着嘴角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敢情这周九香把自己想像成神仙了啊?还法术呢,大爷的。
“小神……哦,不是不是。小大师,小神仙,大神仙,大神,对,大神。求你饶了我吧。大神!”周九香求道。
“大神?”高扬挑了挑眉,这称呼有点儿意思啊。
本来还想再为难周九香一下,这时,屋里却传来了一声咳嗽。
咳嗽是林老爷子发出的,那意思,明显就是提醒高扬差不多得了。这大半夜的别整那么多事。
高扬迟疑了一下,心中意犹未尽。不过也不能太不给林老爷子面子,只好就这么算了。
正当他打算放过周九香时。一直没说话的韩亿走过来了。
她走到高扬面前,低声道:“高扬,你放过我妈妈吧!”
她的声音总是很轻柔,给人浪漫的感觉,高扬听了以后怔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对了,你那天和那什么王经理相亲怎么样了?”
他这么问,韩亿顿时脸sè通红,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头低得更低了。
>当时他对韩亿的外表和气质是很满意的,可惜他后来发现韩亿两母女得罪了高扬。而高扬正是李老板的贵宾……
所以,王经理怕惹李老板不高兴,第二天就和周九香两母女断绝了联系。
这一来,可真是扫了韩亿的面子,这么多年来,凭着她的长相,还没有男人敢这样耍她的,现在被人耍了一道,心里别提是什么滋味了。
“怎么?那王经理不够好?你看不上?”高扬见韩亿一直不回答,玩心大起,笑道:“要不要我帮你摆个桃花阵,召点桃花?”
他只是开玩笑,可听在韩亿耳里,却是**裸的污辱,当下咬着牙,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泪立马就涌了出来。
高扬以为她要发火,眼神冷了冷。可另他想不到的是,在用力的吸了一口气之后,韩亿竟然脚一弯,在他的面前跪了下去……
“你曾说,只要我妈妈跪在你面前求你,你就放过她。”她的腰杆笔直,头抬起来,满是泪水的盯着高扬,道:“如今我妈妈跪不了,就由我代替她跪。只求你大人大量,饶了我妈妈和我!我不求别的,只求我们两母女可以平平静静的过我们自己的生活,不要再牵扯进你的这些事里,可以吗?”
语气卑微,眼睛无神,此时面前的韩亿,再不是多年前的那个韩亿。
高扬整个人愣住了,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再也动不了一分。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要的不是这样,当初虽然周九香让他十分生气,但摆了光煞让她受伤之后,他就已经把这件事忘了。
他想不到那光煞还会继续影响周九香,造成这样的后果。
他的耳朵里突然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了,嗡嗡作响,他突然又想起了好多年前的那个放学天,他和韩亿从学校出来,聊着天,笑着,闹着,把她送回了家……那个清纯美丽的笑脸,一直是他这么多年最美好的记忆。
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那些东西在慢慢变远,像被风吹起的白纸般,本来还在眼前,却在伸手去抓的时候,已经飞走了……
韩亿走了,周九香走了。
高扬愣了很久,都没有反应。
“你这一次太过份了一点。”龙香如从后面走了过来,伸手从后面抱着他的腰,挨着他的背轻声道了一句:“毕竟是自己爱过的女人,不是吗?为什么要搞成这样?”
她的话轻如蚊呐,高扬听起来却像滚雷,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闪过。
“是过份了一点!”过了好久,高扬才回过神,捏着手指道了一句:“不过我一点都不后悔。”
为了自己的青chūn,为了自己以前那些懵懂也又傻逼的感情,韩亿的这一跪,他受了。
他无悔,感情的世界没有谁欠谁的,但韩亿不该把自己当猴子一样耍,他自认已经对她仁至义尽了,是她把自己的尊严踩在了地上,就这样吧!反正早该结束了。
高扬和龙香如开车去了韩亿家的楼下。
那些摆在树上的镜子还在,在月光下反shè着淡淡的光芒,照在窗户上十分诡异。
高扬爬上树把镜子取了下来,随手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再也没看一眼,转身快速的开车离去了。
这一次,是真的和这个女人断了,从此再无关联。
不知道为什么,高扬的心突然变得好轻松,好舒服,好像一直压在胸口的石头被人搬开了一般,那种畅快的感觉,让他想要放声大笑。
他把车开得十分快,像只离弦的箭一般,在车流之中快速的穿梭,夜风从车窗外灌进来,吹起了他的头发和衣服,鼓鼓荡荡的。
回到林家,他一个漂亮的漂移把车一转,停了下来。
刚停下来,还来不及打开车门,电话就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胖子。
想起李二金的事,他赶紧把电话接了起来,道了句:“胖子,什么事?”
“高扬,你快来,出大事了,李二金的藤条被松开了,他发疯了。”胖子在那边的声音十分着急,还没说完,就挂掉了。
高扬心里一惊,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李二金的藤条会被解掉,当下也想不了太多,和龙香如交待了一声,让她下了车,自己门一拉,把车门关了起来,一踩油门,朝着李家村而去了。
夜sè茫茫,头顶的月亮十分皎洁,皎洁得……有些诡异。
高扬把车速飚到了最快,李二金挣脱了藤条事情非常严重,肯定会伤到人,救人如救火,他一定要尽快才行。
本来一个小时的车程,他仅用了三十五分钟就赶到了李家村。
还没进村,就看到家家户户的灯亮了起来,村民们都围在了李先明的家门外,村里的狗不断的叫着,十分喧闹。
把车停下,高扬快速的跑了过去,来到人群外围,他听到了里面桀桀的怪笑声。
“要死了,李二金发疯了。”外围的村民指着李先明的院子,脸上都是惊恐,不敢靠近。
高扬分开人群跑进去,一到门口,就看到李二金浑身脏兮兮的站在院子zhōng yāng,脸上狰狞的笑着,黑牙露出来,口水流了一地,歪着脖子,眼光凶狠的盯着李先明的大门口。
在他的周围,围着十几个拿着棍子和绳子的村民,个个脸上都露出防范的神情,不断的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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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一 蛇灾
“不是说别松开他吗?”高扬上前去把胖子和李老板扶起来,见他们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不由责怪的道了一句。
“不是我们松的。”胖子委屈的道:“我和李老板在房里睡觉,半夜听到李先明的小儿子在哭,起床去看,就看到一个人影提着小儿子从隔壁的房间窜了出来,我还以为是李先明在教训儿子,就没太上心。结果那黑影直接跑出了大门,我再一看,才发现是李二金。李先明和他媳妇都被打晕了在房间里躺着,那藤条也不知道是谁解开的,李二金现在发疯了,这么多人都治不了他一个。”
高扬转头一看,围着李二金的那十几个村民开始动了起来,拿起手里的绳索朝李二金的身上套去。可李二金的力气十分大,五六个人都压不住他,被他一挣,全部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吐出一口气,再也爬不起来了。
“小儿子呢?”高扬左右看了看,问道。
“从李二金的手上抢下来了,头发扯掉了一撮,正在里面哭呢。”胖子有气无力的道。
高扬一听,屋里果然传来小孩的哭声,正是李先明的小儿子。
看来现在还没有人伤亡,高扬心里松了口气,暗想这怨鬼还不算太算,这么做的目的好像只是在jǐng告自己别多管闲事,亲没有要赶尽杀绝的意思。
屋外的那些村民见冲上去的村民倒在地上,从外面跑了进来。把倒在地上的人扶了起来退出了院子,再不敢朝李二金围去。
李二金站在院子zhōng yāng,又桀桀的怪笑了起来。
高扬的旁边就是断掉的藤条,捡起来一看,断头的地方长短不一,像是被牙齿咬开似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爷的!”高扬骂了一句。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李二金走了过去。
李二金的笑停了下来,后退了两步。眼中露出了惊恐的神sè,指着高扬狰狞的歪着脖子道:“有灵气的,你别多管闲事。我只要李家人的命,跟你无关。”
“哼!”高扬冷哼一声,没有说什么,脸sè一沉,朝他扑了过去。
他的速度十分快,如同猛虎,李二金很害怕他,往后一缩,想要逃开。
可是高扬比他快得多,还没等他逃开。手就搭上了他的肩膀,李二金脖子突然一扭,转头朝高扬的手咬了过去。同时,身子一沉,枯瘦的双手举起来。朝高扬的脸抓了过去。
他的力气十分大,就算高扬与常人不同,也被他这一抓挣得后退了一步。趁着这一步,李二金转身就跑。
还没跑出两步,脚被高扬扑过来抱住,摔倒在了地上。
李二金拼命挣扎。手在地上虚无的抓着,想要爬出去,结果却只是把地抓得“吱吱”直响,根本动不了分毫。高扬爬到他的背上,抓住他的双手反了过来,把他压在了地上。
“把绳子拿过来。”高扬朝旁边的村民喊道。
村民看到高扬制伏了李二狗,全部围了上去,手中的绳索快速的朝他捆了过去,不一会儿,又把他捆成了一颗粽子。
收拾完李二狗,大家终于可以稍微安静一下。
高扬把李二狗安置在院子里,走进屋去看了看,李先明的小儿子正坐在椅子上哭,上顶上一撮头发没了,光溜溜的,看起来像个秃头。这小孩也不知哭了多久,已经快没气了,拼命的抽咽着,眼泪鼻涕流了一整脸。
可怜小孩子没妈在旁边,怎么也停不下来,一直哭,胖子和李老板等人忙得对付李二金,也没空管他。这一哭,只怕伤了不少元气,要不是高扬及时走进来,只怕再过不久,真要活活哭死过去。
走到小孩子旁边,高扬伸出手在他的人中掐了一下,让他顺过气来,然后手指下移几寸,到了他的脖子后方,用力一按,小孩子瞬间止住了哭泣。身子一软,倒在高扬怀里,昏睡了过去。
高扬抱起他,把他放在屋里的沙发上,便走上二楼去看李先明和他媳妇。
李先明两口子倒在房间的床边,额头上流着血,还没醒。看来是被李二金打晕了。
高扬走过去把他们提到一处,各伸出一根食指掐住他们的人中,暗中运气。不多时,两口子就醒了过来。
“小东,小东……”一醒过来,李先明的媳妇就睁眼喊了一句,眼睛四处张望着,脸上全是惊慌的神情。
“他在楼下,已经没事了。”高扬朝着两人说了一句,眼看两人无力,一手一个提了起来,朝着楼下走去。
看到小儿子没事,李先明两口子才松了口气,坐在沙发上,把布擦着头上的血。
高扬朝外面走去,胖子和李老板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两人身上都是血,在这小村子里没有医生,没办法处理,只好随便弄一下,等明天回京城再说了。
休息了一会儿,村民们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只有两三个胆子大的,留在了李先明家,坐在李二金旁边,一边抽烟聊天,一边看着他。
发生了这样的事,大家都睡不着,只好睁着眼睛等天亮。
“嘿嘿……”寂静中,李二金又yīnyīn的笑了起来。
一听到他笑,旁边的一个村民赶紧站了起来,指着他朝屋里的高扬喊道:“大师,他又笑了,又笑了……”
李二金每当发生这样的笑,都一定有事发生,他们的心都提了起来。
高扬皱了皱眉,很想出去揍李二金一顿,于是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刚走到门边,门外的村民突然大喊了起来:“蛇,有蛇,好多毒蛇。”
高扬探头一看,只见院子里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涌出了大量的蛇,起码好几十条,每一条都是三角形头,吐着蛇信,身上五颜六sè,和白天高扬杀的那条一模一样。
“嘿嘿……,蛇来报仇了。”李二金坐在地上yīnyīn的笑着。
“怎么会有这么多蛇?”胖子和李老板走到门边,看见蛇涌出来,都吓了一大跳,纷纷转头看有没有铁锨之类的东西。
高扬突然想到那被咬断的藤条,心中一动,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蛇肯定是李二金召来的,把他身上的藤条咬断了,就藏在这院子的角落里。刚才人多,它们不敢出来,现在人一走,它们就钻出来咬人了。
“李老板,找点汽油来。”高扬转头朝李老板喊了一句,抬脚朝外面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对胖子道:“让李先明找几把铁锨来,快!”
几十条蛇,每一条都一米来长,爬在院子里,花花绿绿的一大片。守着李二金的几个村民手上拿着几把锄头,对着蛇群挥舞着。那些蛇高高的昂起蛇头,不断的吐着蛇信,一时不敢攻上来。
高扬走了过去,那蛇群突然像遇到天敌一般,快速的散开,退到了一米之外的地方,不敢靠近高扬。
高扬一愣,暗想这蛇还有灵xìng?竟懂得怕自己?真是有意思。
李先明的家里没有汽油,李老板拿着个瓶子思量了一下,只有自己的车上才有汽油,得到车上放点儿出来才行。
可是上车放油,就要经过院子,现在院子里全是蛇,他没法出去,只能干着急。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高扬看见他不动,不由问了一句。
“这里没油,要到车上放。”李老板举了举手中的瓶子,无奈的说道。
高扬转头看了看,车停在村口,从这里跑过去最少要五分钟,加上放油的时间,一来一回最起码要十来分钟。凭着李老板的速度肯定不行,这还得自己来。
一想定,他便转头朝旁边的村民问道:“暂时能不能应付?”
“说不准。”村民很紧张,手里的铁锨紧了又紧,道:“要是它们一起扑过来的话,最起码要被咬死几个。”
现在有高扬在这里,这些蛇不敢上来,可高扬要是一走,只怕就要冲上来群起攻之了,到时肯定会捉襟见肘。
高扬想了想,走进屋里,把李先明的小儿子提起来,叫上李先明两口子,和李老板一起走到了李二金的旁边。
“你们围成一圈,一人拿把铁锨,先对付一下再说。”高扬也没办法,把小儿子扔进了李先明媳妇的怀里,道了一句。
胖子这时从侧边的小屋里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两三把铁锨,递了一把给李先明,又递了一把给李老板。
高扬见这里一共有六把铁锨了,应该可以阻挡一阵子,便从李老板手里接过了瓶子,快速的朝着院子外面跑了出去。
他刚走,李二金就又发出了yīnyīn的笑声,眼睛在黑暗中如狗眼一般,亮晶晶的。
蛇群快速的围了上来,吐着蛇信,朝着众人游了过去。
胖子最怕蛇,上午才被蛇吓了一大跳,现在又看到这么多蛇,心里发麻,脚直发抖。这些蛇好像真的有灵xìng,柿子专挑软的捏,竟然全部朝胖子围了过去,打算从他这里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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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二 女人是买来的
几十条蛇围着胖子,胖子差点尿裤子,一边叫着高扬,一边捏紧手里的铁锨防范着。
蛇信快速的吞吐着,有几条突然shè了出来,像箭一般朝胖子冲了过去。
胖子心里一惊,手中的铁锨乱挥,只能挡住一条,其它的几条全部冲了过来。正当他肝胆yù裂,想要大叫之时,旁边几条铁锨伸了过来,齐齐的把那几条叉到了地上,断成了两截。
看着在地上扭动的蛇身,胖子松了口气,转头朝李老板等人道:“够哥们儿。”
李老板呵呵一笑,也不说什么,手里的铁锨握得更紧了。
死了几条蛇其它的蛇退了一退,似乎有点忌讳,一时不敢再上来,改成了在众人周围游来游去。
几人紧张的看着蛇群,吞了口口水。
“李荣贵你这个挨千刀的,你不得好死,你等着死吧……”此时,后面的李二金又叫了起来,声音尖利,像女人的尖叫一般,十分刺耳。
听到他的话,李老板脸sè一变,先前那种愧疚之sè又冒了出来,心里似乎想到什么,十分不好受,手里的铁锨竟然默默的放了下来。
正在这时,蛇群突然发起了攻击,又是几条朝着李老板冲了过去,嘴巴大张着,毒牙外露。
李老板这时要举铁锨已经来不及了,胖子一看连忙和旁边的几人拿起铁锨叉了过去,吼道:“你他娘的搞什么搞?怎么把锨子放下来了?”
这时。他已经忘了李老板是自己的客人,xìng命悠关的情况下,大家都变得平等。
李老板听到他的骂突然醒过来,举起铁锨,脸上露出了赦然的表情。
这一次蛇群发了狂,眼见死了十几条,其它的再忍不住。居然全部跃了起来,朝着几人咬了过去。
蛇有几十条,像几十只利箭。快速的shè去。铁锨只有五六把,如果蛇只是几条几条上,那胖子他们还应付得过来。可这几十条一起上……
所有的人都惊了,心提到了嗓子眼。
“哗啦——”正在这时,一桶油从旁边迎着蛇头浇了下来,把蛇冲在了地上。
一个人影闪到众人面前,正是去而复返的高扬。
地上的浓浓的汽油味,那些蛇见高扬出现,不敢靠近,弯着身子游着,朝后倒退。
“火!”高扬面无表情,伸手朝着后面道了一句。
他不抽烟。没有打火机,只能问别人要。后面的一个村民快速的摸着自己的打火机,递到了他的手上。
“后退!”高扬冷冷的倒了一句,手指一动,火机点燃。朝着地上丢了过去。
“轰——”汽油一遇火星腾地燃了起来。
那些身上沾了汽油的蛇瞬间陷入火海里,扭动着,身上发出了“滋滋”的声音。
高扬脸sè冷峻,快速的抢过胖子手中的铁锨,几个跨步冲到蛇群后方,手起锨落。快速的把准备逃跑的蛇挑进了火里。
他的动作很快,从浇油到点着不过几秒而已,这些蛇反应再快也不及他,没几下就被他全部铲进了火里,燃了起来。
“滋滋”的声音不断的传出,蛇身上的油渍冒了出来,不断的扭动着,挣扎着,很快就再也动弹不得了。
空气中渐渐传出一股烤肉的香味,和汽油燃烧浓浓的霉味。
院子里很空,除了院角有几株花,什么也没有,蛇群在院中疯狂的烧着,火势固定,并不蔓延。
烧了十来分钟,所有的蛇才全部烧死,渐渐的化为灰烬,地上的油被烧干,火渐渐的小了下来。
“你从哪搞来的桶?”胖子看着高扬丢在一边装汽油的桶,问道。
他刚才明明是提瓶子去的啊。(首 . 发)
“那个村民家存着有汽油,看我拿个瓶子跑出去就把油给我了。”高扬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楼房说道。
难怪他回来得这么快,众人了然的点了点头。
“那是我二大爷家。”李先明看着那楼房,说道。
“看来所有的蛇都在这里了。”高扬看着地上的蛇灰,道:“山上的树明天一定要砍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会生出多少这种玩意儿。”
“我明天一早就叫村里的人去砍。”李先明捂着头道。
本来李老板家的事不关他的事,他只提供住宿给李老板而已,但如今一看,这些蛇这么猛,只怕还不只这些,不全部清理完的话,恐怕还有危险。只好站出来组织人明天上山去砍树。
这一次是真的安静了下来,蛇死了之后,李二金也焉了下去,低着头,死气沉沉的坐在院子里,终于消停了下来。
高扬料想他也再搞不出什么花样了,心里稍微松了一松。
他到现在都还没想到把怨鬼从李二金身体里逼出来的方法,十分头疼。按理说不能一直这么绑着李二金,要不然绑久了肯定会伤身体。
但没想到办法之前,他实在不敢松开他。自己倒不怕,就是怕伤到村里的人。
众人坐了下来,一个个都累了,就地坐在院子里休息。
李先明的媳妇怀里抱着小儿子进屋去了,留下一帮大老爷们儿。
“李老板,你弟弟的事情该说了吧?”胖子这时想起了李二金的事,问道。
高扬一听,转头朝李老板看了过去。
“唉……”李老板一如既往的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事都怪我,当时如果不是我的话,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瞒你们说,其实我那弟妹也命苦,她不是心甘情愿嫁给我弟弟的,而是被我买来的……”
高扬和胖子对望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这媳妇……还有买的?
原来二十几年前,人贩子十分猖獗,经常到云贵川一带拐卖良家妇女到发达的地方贩卖。有许多人找不到老婆的,就会找人贩子买,有些人买来做媳妇。有些人买来做下人,更有甚者,买来直接转手到夜总会**,可谓下流之极。
那些妇女从小生长在山村,一般都是被人贩子迷出来的,弄出来之后,按人头卖给那些找不到老婆的光棍,一般几千块一个,好的值万把块钱,十分便宜。
这些妇女对外面的世界不懂,被卖之后也不懂反抗,一般都会逆来顺受,和自己的老公好好的过rì子,生几个娃,老老实实的传宗接代。
当年李二金脾气不好,喜欢打人,xìng格又怪,十分倔,长相也不怎么样,于是没有姑娘敢嫁给他。眼看到了二十仈jiǔ岁还讨不到媳妇,李老板的心里就焦急了起来。
那时二十仈jiǔ岁还没讨媳妇是很丢脸的一件事情,按别人的说法,那就是注定要打一辈子的光棍了。
李老板不想自己的弟弟孤苦一身,于是找到了人贩子,买了一个云(*)南的姑娘给弟弟做老婆。姑娘年纪很小,只有十仈jiǔ岁,叫林金花,长得十分标致,还是个干干净净的黄花大闺女。
林金花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别的女人不懂反抗,林金花却经常偷偷的逃跑,想逃回自己的老家,离开这个地方。
但她每次逃跑都会被李二金抓住,每一次抓住,都往死里打,连打了几次,林金花就怕了,老实了下来,乖乖的和李二金生了两个儿子。
生完儿子之后,林金花的心一直定不下来,总想着要回自己的山村,没rì没夜的哭,不多久人就瘦了下去,只剩下一层皮包骨。
后来的几年,林金花陆陆续续的逃跑了十几次,每次都被打得半死不活,刚开始的时候,只有李二金一个人打。后几年,两个儿子长大些了,居然也跟着李二金一起打她,简直泯灭人xìng。
“儿子打娘,这可是天打雷劈的事,李二金就这样管孩子?”胖子在一旁听得心里发怵,不由道了一句。
“唉,我和二金隔得远,我在城里,他在村里发生什么事,没人通知我的话我就不知道,也活该林金花受了这么多年的罪,我真是对不起她。”李老板叹气道:“最后一次打的时候,二金不小心把金花推进了井里,八月天井里没水,就这么活活摔死了。”
听到他的话,高扬朝李二金看了一眼,看来这怨鬼也是一只可怜的鬼,生前不受人待见,死后才会来报仇。虽然都说虎毒不食子,但儿子不孝,也是要遭天收的。林金花先害了两个儿子,最后再害李二金,可见当年李二金正旺年,阳气重,近不了身,这几年老了,才有机会上身害他。
想起今晚发生的事,林金花虽然闹腾了一晚上,却并没有害死一个人,大多数行为都是在jǐng告别人少管闲事。看来她的戾气还不算太重,只想报自己的仇而已,不想牵连无辜。
“你先前还说李二金也没作什么孽,这不是撒谎么?这样还不叫作孽?”胖子盯着李先明,问道。
“几十年前的男人有几个不打媳妇的?媳妇不听话,打打就听话了,当时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打得那么厉害。”李先明道。
他也是今晚听了李老板说,才知道李二金当时多么的过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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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打个商量
“她的坟在哪里?”高扬突然想起什么,问道。
李老板怔了怔,摇了摇头。
当时他来的时候林金花都死了半个多月份了,李二金只是随口告诉了他几句,并没有告诉他林金花的坟在哪里。
“我知道在哪里。”李先明在旁边脸sè很不好的道。
“在哪?”高扬问。
“还在那座井里。”李先明道:“当时金花摔死之后,二金就直接挑了几旦土把井填了,没有挪地方。”
“……”高扬顿时就怒了,站起来指着李老板和李先明道:“这还不叫作孽,什么叫作孽?李老板,你这样把我骗来,可是一点都不地道,林金花死得这么惨,按因果报应肯定是要讨完血债的,你现在叫我来收她,我做不到。天道也不允许我这么做,我是不会做了。”
关键是收了会减阳寿,这种损yīn德的事,还是少沾为好。
说着,招呼胖子就要走。
李老板一看大惊,脸sè一跨,抱住高扬的腿就跪了下来,喊道:“高大师,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啊。事情都闹成这样了,你撒手不管,可叫我怎么办?二金已经这样了,也受到了该有的惩罚,家也没了,儿子也没了,要是再被害死了的话……”
“那也是他自作孽!”胖子在旁边也看不过眼子,对着李老板啐了一句。
在京城的时候,高扬还觉得李老板是个好人。想不到他竟做出这种有违天合的事,瞬间把先前的好人形象完全颠覆了。
“这事我帮不了你,你找个能帮你的人吧。”高扬甩了甩脚,说道。
李老板被他甩开,还没等他迈开步,又抱了上去,可怜兮兮的道:“高大师。你不能不管我啊,除了你,还有谁能帮我?我李荣贵一辈子没做过什么错事。与人为善,就错了这么一次,也是为了帮弟弟找老婆。天地良心……我真不是有意害人。”
高扬一动未动。
李老板见他不动,心里更急了,道:“高大师,金花可说了,要我李家血流成河,她害了二金之后,肯定下一个就到我,高大师你可怜可怜我,我这辈子真的没做什么亏心事,上有老。下有小的……”
说到最后,一个大老爷们竟坐在地上,一把鼻滋,一把眼泪的哭了起来。
他当初只是可怜弟弟找不到老婆,给他找个老婆而已。谁知道后来会发生这样的事啊?真是好心遭雷劈,做了错事。
高扬听到他说,心里倒有点犹豫起来。要说起来,李老板也没什么错,关心弟弟,找个老婆给他。也是无可厚非。
如果当年李二金能好好对林金花,也许林金花就不会一直想着走了,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说起来,一切都是孽缘。
“高大师,只要你肯救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哪怕把我全部的钱给你,我都无所谓,只求你救我一命,不能让我老婆守活寡啊。”李老板坐在地上哭着,再也没有一点老板样。
“好吧,看在你在关键时候还能想到老婆的份上,我就帮你一次。”高扬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这种事是有损yīn德的,我可会减好几年的寿命……”
说到这里他沉吟不语。
“谢谢高大师,谢谢高大师,回去以后我一定好好报答你。”李老板感激涕零。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们现在来商量一下这报答的方案吧。”这时,胖子发挥了作用,手搭在李老板肩上,把他拉了起来,朝着屋里慢慢的走了进去。
跟了林风几回,他也终于把林风的那些招数学了过来,这要钱的事情,当然是下面的人来做,高扬说到最后不走,还不是为了李老板那句‘钱全部给你’?
知友莫若胖子,嗯!
高扬见两人走进屋,嘴角一勾,让李先明和其它人也进了屋,自己在李二金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他。
月光下,水泥地泛着青白的光芒,一人一鬼坐在这院子里,显得十分诡异。
李二金的头耸拉着,似睡非睡,眼睛半睁着,嘴角流着口水,肌肉一扯一扯的。
“林金花?”高扬看着李二金,试探xìng的问了一句。
“你要做什么?”李二金突然抬起了头来,盯着高扬,眼神惊恐,问道。
他的眼珠子突出来,睁得十分大,看起来眼白多,眼仁少,十分吓人。
高扬看到他的反应,暗想没错了,果然是林金花的怨魂上了李二金的身,当下笑道:“你不要怕,我是来超度你的。”
“你要做什么?”李二金,哦,不,林金花睁着双眼,看着高扬,只是重复着相同的话语。
“我和你商量个事。”高扬身子一松,双手反撑在地上,道:“我知道你生前可怜,也不想太为难你,现在给你一条生路,你看看怎么样?”
“你要做什么?”林金花一味的重复。
“给你两个选择。”高扬也不多说废话,伸出两根手指头,道:“第一,你离开李二金的身体,我明天把你的尸骨启出来,移到一处风水宝地,再请光明寺的大师给你念段往生咒,去掉你身上的怨气,让你安心投胎,这件事就这么揭过。第二,你要是不愿意,就直接杀了李二金,到时你怨气出窍,我直接收了你,让你再无轮回。怎么样?就这两条,你自己选吧。”
老实说高扬也不是道士,对于驱灵真的不太懂,现在唯一的方法,只有诱导林金花主动放弃这段恩怨,才是上上之策。
好在林金花十分惧怕高扬,听他这么说,突然静了下来,歪着脖颈,脸sè狰狞,似乎在考虑什么。
高扬静静的坐着,等待着她的答案。和鬼谈条件,他还是第一次,这种感觉让他心里发毛,十分恶心。
林金花没有回答高扬,歪着脖子,姿势保持了十几分钟,一点反应都没有。
高扬的心里动了动,暗想也许这条件还不够诱人,于是又想了想,道:“当然,如果你同意不再害人,我可以把你送回你的故乡,把你好好的安葬。”
林金花生前最大的梦想就是回到自己的故乡,这个条件对于她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诱惑。
果然,林金花的眼睛猛地睁大了,嘴里的流水越流越多,身子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高扬坐直了身子,露出了防范的神情,万一林金花不答应的话,很有可能会突然发狂。虽然现在绑着他,但难保不会发生什么离谱的事。
不过让他安心的是,林金花的身子抖了几分钟之后,慢慢的停了下来,整个人萎靡了下去,眼睛慢慢垂下,似睁非睁,过了好几秒之后,终于慢慢合上……
随着眼睛的合上,一道黑sè的雾气从李二金的身上冒了出来,盘旋在空中,凝聚不散。
同时,天上突然响起了几道滚雷,闪电划过,月亮快速的隐进云层里,刮起了大风。只是眨眼之间,豆大的雨珠就从天上落了下来,瞬间大雨倾盆。
李二金的身体歪倒在了地上。
高扬心中一喜,知道林金花选择了回到自己的家乡,当下站了起来,从布包里掏出一只拇指大小的玉葫芦,竖起念了几句从yīn阳师那里学来的招魂咒。
咒语声音很细,轻轻的响在夜空中,空中的黑sè雾气慢慢的汇成一股,钻进了玉葫芦,玉葫芦身上闪过一道黑sè的亮光,然后渐渐的又回复了晶莹的深蓝sè。
尘埃落定,高扬为了保险,怕林金花中前途反悔,又在玉葫芦上施加了一个小小的封印,才停了下来。
“凄苦一生,最终可以回到自己想去的地方,也算是一种缘份,希望你可以忘记一切,来生投个好人家,好好的过rì子。”高扬盯着玉葫芦,细声的道了一句。
雨水落在他的脸上滑下来,那一瞬间,他突然有了一种自己是个了不起的高人的感觉。
李老板和胖子等人缩在屋里朝外望着,从第一声雷声开始,他们就挤在了一起,盯着外面。
而正因为他们看到了全过程,所以在往后的好几十年,李老板都没能忘记这个夜晚,站在雨中的青年竖指念咒的模样……在老了归天之后,还嘱咐儿子修了座庙宇,塑了个金像放在庙中,庙的名字就叫‘高家神相’。
当然,这些是后话,如今的高扬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个举动,竟然造成了这么轰动的效果。
收了林金花,雨便停了下来,来得快,去得也快。
高扬一身湿衣,把玉葫芦揣进布袋里,抹了把脸,解开李二金身上的绳子,把他提着走进了屋里。
在屋里放下李二金,他已经昏迷了,脸sè苍白,眼睛紧闭着,身上的衣服全部打湿了,滴着水。
“他已经没事了,给他换身干净的衣服,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多晒太阳,不出两个月,就可以恢复原样。”高扬对着李老板道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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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四 送药来了
“高大师,真是太谢谢你了,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李老板朝着高扬感激涕零的说道。
“不必客气。”高扬摇了摇手,眼光落在了胖子身上。
胖子在李老板后面默默的伸出一根手指头。
才一百万?高扬皱了皱眉,心里直骂:大爷的,老子这么辛苦跑来跑去的才一百万,搞毛啊?刚才可以把全部身家都拿出来,现在才一百万?
这死胖子,也太没本事了。
经过这一折腾,天已经亮了起来。吃过早饭之后,李先明组织了村里的十几个村民,拿着家伙上山去砍树拆房去了。
高扬把包中的玉葫芦摸出来,朝李老板问道:“李老板,林金花的故乡在哪里你知不知道?”
李老板想了想,点头道:“知道是知道的,不过这么多年有点忘了,家里的本子上记着有,要回去查查才知道。”
当年人贩子卖人都会留一份所卖人的家庭地址给买主,就是怕有一天要是买的人跑了,好沿着这条路线去追。
林金花的地址李老板一直留着,很容易找出来。
“嗯。”高扬点了点头,把玉葫芦递给他,道:“你把林金花的尸骨启出来,再到光明寺请一位大师,和你一起把她的尸骨送回她的家乡,选个好一点的地方和这个玉葫芦一起埋了。”
“就……就这样?”李老板接过玉葫芦,睁大眼睛惊讶的道。
“嗯!就这样!”高扬点了点头。
李老板“哦”了一声。把玉葫芦收了起来。
交待完所有事,高扬便启程回京城,李老板开车把两人送回去,回去的路上,高扬再三交待,李二金的那个房子一定要扒掉,周围的树全部要砍掉。一定要砍得干干净净才行,让阳光把周围的yīn气好好晒一晒。
李老板一一牢记,拼命的点着头。
车很快到京城。在林家大宅前停了下来,高扬和胖子下车,分别和李老板道别。
李老板再三感谢了一番。才把车转了一个方向,又朝李家村奔了过去。
“大爷的,你和李老板墨迹那么半天,才要到一百万?”李老板一走,高扬就对着胖子骂了一句。
“一百万?”胖子转头迷惑的盯着他:“什么一百万?”
高扬伸出一根手指,道:“你当时在李老板后面朝我比一根手指,不是告诉我一百万么?”
“那是一千万啊……”胖子张大嘴巴道。(.)
他可是费了老半天劲才争取到这一千万的啊。
高扬一愣,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脸sè突然一变,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手搭在胖子的肩膀上,一边往林家里面走,一边道:“胖子,你真是个有天赋的人,让我怎么夸你好呢?呵呵……”
想当初他去趟rì本回来才得一千万。胖子凭着一张嘴,竟然也忽悠了一千万,真是牛叉。
看来李老板这次是真的急了,事关自己xìng命,根本把金钱置之度外了。
“那你是不是应该分点奖金给我?”胖子趁机道。
“这个嘛,以后再说……”高扬笑道:“你知道。这次的事情很艰难,我是要损阳寿的,大爷的,说不定我就刚好只有几年阳寿了……”
两人说着走到了林家大门前,胖子横了他一眼,扯了半天嘴角,终于道了句:“无耻!”
“你他娘的反了是不是?敢说老子……”高扬伸手朝胖子的头上拍了一下,刚好好好的骂他一顿,眼角突然瞟到林家的客厅里坐了两三个人,手不由得停了下来。
转头一看,正是龙香如和林老爷子坐在那里,除了他们两人外,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看起来六七十岁,眼神浑浊的老头。
“老头,你怎么来了?”高扬看到老头一喜,赶紧走了进去,叫了一句,连和胖子算账都忘记了。
这老头,正是华海给高扬治病的老中医,说给高扬研究打通气脉药的那个老头。
他现在来,肯定是药有眉目了。
“小子,我可等你半天了。”老头看到高扬进来,不满的道了一句。
龙香如从里面迎了出来,在高扬耳边道:“老伯研制好了药,到我家找你,五哥给了我电话,所以我把他接到这里来了。”
“嗯!”高扬笑着点了点头,走到老头身边道:“让你久等了,这两天一直有事,刚忙完回来。”
说着,和林老爷子打了个招呼。
“来,让我看看你最近怎么样了。”老头也不和高扬多说废话,朝着他招了招手。
高所听话的走了过去,伸出手,让他把手指搭在了自己的脉搏上。
听了一会儿,老头把手指拿开,摸着胡子沉吟了起来。
“怎么样?”高扬问道。
“气脉堵得越发厉害了。”老头道:“看来你最近又积累了不少jīng气,以致于jīng气堵塞,气脉更加不通了。”
高扬想了想,自己来京城之后,的确是不断的遇到事情,想必也是因为这些事,让自己又进展了。
可手上的血线却并未增加一根。
“这样可不妙啊。”老头道。
“怎么不妙?”高扬奇怪的问。
不是药都研制好了吗?
“药我虽研制好了,可你气脉堵塞这么久,只怕突然通了真气紊乱,会经脉爆破而亡。”老头道:“唯一的方法,只好少量下药,慢慢的疏通,再配上行针,也许可行。”
“要多久?”高扬想了想,问道。
“最少也要两个多月。”老头道。
“两个多月……”高扬喃喃的道了一句。
本来还以为老头一来自己的气脉就可以畅通,到时参加相门风水大会刚好,想不到现在却告诉他还要两个多月,不由大失所望。
“本来半个多月可行的,可惜我少了一味药,一直找不到,所以功效大打折扣。”老头道。
“什么药?”高扬问。
老头没有回答,从背后的包里拿出了一本十分破旧的,慢慢的翻了开来。
他翻得十分慢,生怕把那翻烂了似的,让高扬等人在旁边看到好不心急。
林老爷子不认识老头,不过见他说话有趣,才一直呆在这里招呼他,如今高扬回来了,他功成身退,便在老头翻的时候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高扬也不管他,径直盯着老头的手,眼神十分专注。
老头翻了几分钟,才翻到中的一页,摊开递到了高扬面前。
是以前那种老黄纸,上面的字不是印上去的,而是用毛笔手写上去的,从上透露的岁月痕迹来看,这可能是老头的传家之宝之类的。
高扬朝上看去,只见黄纸上画着一株草,草是藤状的,每一片叶子都有六瓣,看起来就像是有六片叶子似的。
草的叶子中间结着圆溜溜的小果子,因为是毛笔画的,没有颜sè,也看不出这草的sè泽。
在草的旁边,写着几个字:‘六叶血痰草’。
高扬看着草,觉得十分的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究竟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就是差这个。”老头道:“这种草以前在山上经常见到,不过现在地质变化,已经好多年都找不到了。”
找不到这种药草,药的功效就大打折扣,高扬的心里十分不舒服。
他努力回想着,想记起那草究竟在哪里见过,却总是想不起来。
“时间不早了,前辈刚下飞机?要不我们先出去吃饭。”高扬看了看老头,把药草先放在了一边,笑着说了一句。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老头白了他一眼,把收了起来。
胖子上楼去叫上安倍宁香,几人一起出去吃饭。
吃完饭后,又一起去看了看林风,眼见林风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快要出院了,众人也松了口气。
东拉西扯,时间一混就过去了,转眼就到了晚上。
吃完晚饭后,林老爷子给老头安排了一个房间,大家便各自回房,休息了起来。
高扬这几天事情忙个不停,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这一躺下来,觉得累得不得了,不多一会儿,就沉睡了过去。龙香如在旁边看着他熟睡的背影,好笑的叹了口气,把被子一拉,关上灯,也闭上眼睛睡了起来。
夜sè很静,这么多天忙下来,这算是最安静,最舒心的一个夜晚了。
所有人的呼吸均匀的响在大宅里,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连狗都忍不住缩进小木屋里,搭拉着头,打起盹来。
只有那巡逻的保安,还尽职尽责的慢慢巡逻着。
到了大半夜,龙香如正睡梦酣甜,旁边的高扬突然身子一震,坐了起来,大喊了一声:“我终于想起来啦!”
声音从窗口穿出去,响彻在夜空中,惊起了几声犬吠。
“发生了什么事?”龙香如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睁着睡眼叫了一句,手却下意识的伸向旁边的床头柜,把自己的钢刀抓在了手中。
“我想起在哪里见过那株药草了。”高扬拍了拍头,兴奋的道了一句,从床上跳了下来,直接穿着个裤衩就打开房门走了过去。
龙香如在床上张大嘴巴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手无力的放下,把钢刀又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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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 六叶血痰草
高扬想起了自己在哪里见过六叶血痰草,就是在李老板带他去收鬼的那个李家村。如果他没搞错的话,在李二金家门口把自己畔倒的那株草,就是老头要找折六叶血痰草。
第二天早上,众人吃完饭,高扬带着胖子和老头直奔李家村而去。
李老板他们昨天在砍树,今天已经上光明寺请人送林金花的尸骨回云(*)南了。村子里只有李先明等人。
不过所有的人都认得高扬,知道他是收了怨鬼的大师,对他十分尊敬。
“先明兄,二金的那个房子怎么样了?”把车停在村口,高扬走到李先明家笑着问了一句。
“已经扒了。”李先明以为高扬是来看自己进程的,连忙笑着汇报起来:“周围的树也砍得差不多了,再过几天就可以完全清干净了,你放心吧,李老板给了钱给我们办事,一定会办得妥妥贴贴的。”
高扬听了点点头,村里的人都纯朴,收了钱事情一般都会做得十分好。可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李先明他们这样砍树,不知道那草有没有拔掉,要是拔掉了的话,自己就白来了。
当下不多说什么,抬脚快速的朝山上跑了上去。
“高大师怎么了?”看到高扬跑走,李先明疑惑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他上山去看看。”胖子在旁边道。
李先明“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高扬的背影,不知道他去看什么。
老头跟在高扬的后面,两人一路朝山上跑去,没几分钟,就跑到了李二金的家门前。抬头一看,李二金的宅子已经被扒掉了,只剩下个屋垛子。顶上的瓦和那烟囱已经没有了。周围的树也砍得七七八八,胡乱的倒在了地上,十分混乱。
高扬朝那草的位置走去。走来走去,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红sè叶子。六片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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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明明就是在这个地方看到那草的,怎么现在不见了呢?这周围的草和树虽然被动过,但都还在,就算被拔了,也该和旁边的草扔在一起才对。可是他找了半天,把周围的草都翻了一遍,竟然半片红sè的叶子都没看到。
“小子,你不会记错了吧?”老头在后面问了一句。
昨晚高扬找他的时候,他心里就有点不相信高扬见过这种草。如今一看,果然没有,瞎说大话。
“不可能!”高扬正sè道:“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天就是在这里被畔了一下。”
这关乎自己的风水术能不能晋级,他怎么可能记错?
老头蹲下来和他一起找。两人慢慢的找,把周围五米之内的地方全部找过,最后依然没有找到那六叶草。
“完蛋了,不会是被人采走了吧?”高扬道。
“不可能。”老头道:“那草对别人来说只不过是一株废草,只有到我手上才是宝贝,这世上除了我绝不会有第二个人用得上。”
老头十分笃定。让高扬的心安了一点,不过即便这样,他们最后也没能找到六叶草。
很快就到了中午,干活的村民都下山去吃饭了,两人还在山上找着。胖子上来叫两人下去吃饭,两人才依依不舍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和他一起下山。
至此,两人身上已经全是泥巴。
李先明见两人身上这么脏,以为他们帮着村民一起砍树,所以才会这样。当下也没有多问什么,招呼他们吃饭。
李老板走时也不知给了李先明多少钱,饭菜照顾得十分到位,大鱼大肉的,看这手笔,起码也给了好几万。
吃完饭,高扬和老头决定上山再去找一下。
毕竟来一趟不容易,空手而回的话太让人失望了。
再次上山,两人找的范围大了很多,同时,也把胖子叫上了一起找,他们这次不只找了李二金的屋前屋后,连同周围的山林,都找了一遍。
时间慢慢的过去,眼看天就黑了,依然是一无所获,高扬的心里不由得急了起来。
找了一天都没找到,说明那草很有可能真的被人挖走了,要不然凭自己的记xìng,不可能找不到的。
李先明见三人大山上到处走着,先前还以为在帮忙,但越看越不像,眼见他们已经走进了山林子里,脸上不由现出了疑惑的神sè。
“大师,天sè不早了,要不先下山去吃晚饭吧?”李先明爬上山,走到高扬面前,说道。
三人都在地上趴着,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
“要不先下去吃饭吧。”高扬抬头看了胖子和老头一眼,见他们满身是泥,已经累了,不由道了一句。
老头和胖子点了点头,一脸不甘的爬了起来,拍拍手上的泥土和李先明朝山下走去。
一路上,老头一边走一边埋怨高扬:“小子,我看你是记错了吧?找一天都没找到,差点要我这老骨头的命了。”
在地上趴一天,别说他这种岁数的老人家,就算是年轻人,也吃不消。
高扬沉默着,没有说话,脑海中不断回想着那草的样子。
“几位在找什么?”李先明终于听出了三人在找东西,奇怪的问了一句。
“在找一株草。”胖子没好气的边走边道。
“草?”李先明心中一动,问:“什么样的草?”
“我不知道。”胖子指着高扬道:“你问他。”
李先明无语,连什么草都没搞明白,竟也帮着找了一下午?当下又把头转向了高扬。
“一株血红sè的草。”高扬道:“有六片叶子的。”
“原来你们找那个啊?”李先明恍然大悟,道:“那草就在我家啊。”
“在你家?”三人同时一愣。
“嗯,在我家。”李先明点头笑道:“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那株,到家看看就知道了。”
高扬和老头相对无言,敢情找了一天,真是白忙活了,早知道早上来的时候直接问还更方便。
几人说着话,就到了李先明的家,家里传出菜肴的香味,远远的飘出来。胖子大大的叹了一口,口水都流了下来。忙了一下午,对他来说简直要命,现在一闻到吃的,再也忍不住了。
不过高扬和老头却并没打算先吃饭,而是直接让李先明把那株草拿出来看。
李先明应了一声,转身走进旁边的小屋里, 不多久,提了一个竹篓出来。竹篓里堆了一堆野草,其中有一株整体通红的,十分抢眼。
老头十分激动,扑了上去抢过竹篓,把那株红sè的草抓了出来。高扬探头一看,草如藤蔓,通体血红,叶分六瓣,在叶子间,有着血红sè的小果子,圆溜溜的,正是自己先前看到的那种六叶草。
“没错,就是这个。”老头激动的笑了起来,朝着高扬道:“六叶血痰草,就是这个。”
听到他的话高扬松了口气,果然没错,正是自己要找的草。
“这草怎么在你这里?”高扬看着李先明,奇怪的问道。
“呵呵。”李先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挠头道:“我也不知道这草是什么草,打猪草的时候见它好看,就顺便带回来了。”
原来如此,高扬点了点头,难怪找一天找不到,原来早被李先明采下来了。
这可真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得到了草,众人的心松了下来,胖子终于喜笑颜开的跑到了饭桌旁,大快朵颐起来。高扬把草卷成一团,放进自己的布包里,才和老头一起走去开饭。
吃完饭出来,已经差不多晚上八点多,和李先明告别之后,三人便坐上停在村口的车,朝着京城而去了。
“老头,有了这草,接下来就可以打通我的气脉了吧?”高扬一边开车,一边朝坐在后排的老头问道。
村子出来的路很黑,十分颠簸,路两旁一户人家都没有,只有庄嫁地和一些水田。也许是快要下雨了,天sèyīn沉,连月亮都没有,除了路灯的光芒之外,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十分宁静。
“有了这草就万事大吉了。”老头笑道:“活该你这小子运气好,我找了好久找不到,竟被你找到了。”
车子在路上一抖一抖的,连带他的声音也有点发抖。
“那就好!”高扬点了点头,心里十分欢喜,只等气脉一通,他的血线就会猛烈的增加了,到时,不知道会有几条呢?
如果能一举突破气血内丹术六品就好了,到时,他就可以直接修习遁甲之术了。等学会遁甲之术,他就可以真正的和麻杆瞎子抗横了,不会像现在这样,差一个档次,就差了千万里。
“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从倒后镜里看到他的笑意,老头道:“气脉不能一下就打通,要连泡半个月药水,行十五次针,才能完全打通,这半个月,你可一点真气都不能运行,要不然就会功亏一溃。”
“半点真气都不能运行?”高扬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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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六 跑不完的路
“有没有更快捷的方法?”高扬朝老头问道。
“没有了。”老头摇头道:“你别贪心不足蛇吞象,气血内丹术本来就是一门缓慢进行的术法,你凭着小小年纪到了五品,已经是不可恩议,如果再一味强求的话,最后的结果只有爆体而亡。”
他的话没错,手相术容易,面相术容易,风水术也一样容易,可一到遁甲之术,就没那么容易了。麻杆瞎子和林老爷子等人穷极一百几十年的时间,也只不过才学会遁甲之术而已。自己现在才二十三岁,就要踏破这道门槛,的确是奇葩了。
“如果这十几天我动了真气,会怎么样?”高扬想了想,问道。
“爆体而亡,我刚才没说吗?”老头撇了撇嘴道。
高扬无语,怎么动不动就爆体而亡,也太不靠谱了,张了张嘴,还想问什么,旁边的胖子突然道了一句:“高扬,有点不对劲啊。”
“什么不对劲?”高扬一路顾着和老头说话,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们在这里开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怎么还是这片庄嫁地?按理说应该到大路上了才对啊。”胖子指着车窗外道。
他这么一说,高扬朝旁边看了一眼,果然,他们从出了村口起就经过这片庄嫁田,现在半个小时过去了,还在田道上晃悠。
“是有点不对劲。”高扬把车停了下来,手握着方向盘。朝着四周望了望。
夜sè很静,连虫鸣鸟叫的声音都没有,除了汽车的引擎声,什么也没有。
“不……不会林金花还没走,又回来害我们了?”胖子吞了口口水,问道。
“不可能!”高扬摇了摇头。
在这周围,他一点yīn气都没感觉到。显然不是鬼崇作怪,再说,林金花装在自己的玉葫芦里。根本出不来,不可能会来害自己。
可是这路又明显有问题,是怎么回事呢?
“你们在车里别动。我下车去看看。”高扬说着,打开了车门,准备下车。
“你别走远了,天黑,走远了我们看不见你。”胖子有点害怕的说道。
这周围的气氛太安静了,又黑不隆冬的,让人心慌慌。
“没事,我就在附近看看。”高扬下了车,把车门关了起来。/
胖子和老头坐在车里,屏住呼吸。朝车窗外看去。
车灯只能照到前方,除了前方的路之外,他们什么也看不见,只见高扬下了车之后,车窗上映出一个黑影。黑影晃动了几下,人就不见了。
“草,说了别走远的。”胖子见看不到高扬,趴到了驾驶位上,眼睛贴在车窗上,朝外望了去。
可是外面黑茫茫的一片。他什么也看不见。
“你怕什么?”老头坐在后座奇怪的问了一句。
“怕你妹,谁说我怕了?”胖子回头看向老头,突然指着老头的脸道:“咦?老头,你脸上抹了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老头翻了翻白眼,问道。
“你自己看,还不承认,真是不害臊,几十岁的人了,学大姑娘在脸上抹粉。”胖子把倒后镜扳向老头,指着镜子道。
老头朝镜子里一看,只见自己的脸sè雪白,像一张白纸一样,一点血sè都没有,连嘴唇都变成了白sè,眼睛通红通红的,在白的脸上,显得十分恐怖,最恐怖的是,他脸上的肌肉竟然还自动的抽了抽,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这是什么东西?这不是我!”老头指着倒后镜惊叫道。
“分明就是你,学人擦粉还抵赖。”胖子朝镜子里看去,嘲笑了一句。
“擦个屁。”老头道:“你见过擦粉把眼睛擦成红sè的吗?”
他这么一说,两人都愣了下来,怔怔的盯着镜子,再也说不出话来。
“老……老头……,你不是开玩笑的?”胖子打起了哆嗦,道:“难道我们撞鬼了?”
老头没有说话,脸上露出了比他更害怕的表情。
胖子在收林金花的时候见过鬼,胆子多多少少也练大了一些,老头可只是个医生,根本没见过这些东西,如今一听,差点没吓死,已经再也动不了了。
“咦?又没有了。”胖子吞了口水,眼光从镜子抽离出来,投到后座老头的脸上,老头的脸sè又回复了正常。
老头朝镜子里看去,见自己的脸sè果然回到了正常,不由跳了起来,指着胖子骂道:“小畜生,自己看错了还来吓我,你想吓死老头子我啊?”
胖子被他骂缩了缩头,没再说什么。
难道要他说:我一个看错了,难道我们俩都看错了吗?
但是他不能说,他怕说出来老头真的会吓死。现在只希望高扬快点回来,检查一下老头有没有问题,别让他真的鬼上身了。
一边想着,胖子眼睛一边在车上乱转着,寻找着可以防身的武器,一旦发现老头鬼上身,他也好有东西抵抗。
找了半天,他终于在车的后座看到了一根手电筒,连忙朝老头道:“老头,你把电筒递给我,我照一下高扬到哪里去了。”
老头的脸突然抽了一下,露出牙齿,诡异的指着车的前面,道:“不用照了,他就在前面……”
说完,他的嘴角流出了几滴口水。
胖子的脸sè大变,这情景,不就是跟李二金鬼上身时的情景一样的么?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大叫了一声,把车门打开,跳下了车。
老头也不追他,只是在车里诡异的笑着,看着他yīnyīn的笑。
胖子跳下车之后把车门关了起来,朝前一看,车灯照耀的前方,果然有个人影站在那里,人影穿着花衬衫,吊笼裤,正是高扬。
“高扬!”胖子大喜,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朝着人影奔了过去,一边奔一边骂道:“你他娘的跑哪去了?老头鬼上身了,你快……”
还没喊完,高扬的头转了过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对着他招了招手。
胖子奇怪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这是怎么回事,不过还是下意识的跑向了他。
他跑了几步,快要接近高扬身边时,高扬的脚步突然朝前跨了一步,又和他拉开了两三米的距离。
胖子一惊,想不到高扬一步竟然可以跨这么大,但在他心中,高扬本来就不是正常的人,自然也无法用常理论。当下继续跑上去,叫道:“你跑什么?快回去看看老头。”
他这一跑,高扬又朝前跨了一步,依然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朝他招着手。
胖子又和高扬拉开了距离,心里不由咯噔的跳了一下,产生了一股不妙的感觉。为什么高扬这么冷冰冰的呢?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老头似的。
这样想着,他的脚步就停了下来,想要转头去看老头。
“不要停下来,快点跑,不要回头。”高扬在前面面无表情的道了一句,脚步一跨,又滑出了两三米,对他招着手。
“可是老头他……”胖子指了指后面,问道。
“不要停下来,停下来你就走不了了,快跑,快点……”高扬在前面催促着。
胖子一惊,暗想自己三人肯定是隐进了鬼打墙,高扬找到了出路,正要带自己出去呢。
鬼打墙找到了路是不能回头的,回头的话,先前找到的出路就会不见了。
想到这一点,他又迈动脚步跑了起来,可是跑了几步,心里又不太放心,问道:“我们真的不管老头了吗?这样不好!”
“快走,别问那么多了,快点,前面的路还有很长,时间要来不及了。”高扬在前面不断的催促,至始至终没有停下来。
胖子见他不理老头,也只好跟着他跑,在这样的时候,只有高扬是他心里的依靠,他不能被高扬甩下来。
路真的很长,胖子觉得自己跑了很远了,车灯的光芒渐渐淡去,他有点累。
“等,等等……高扬,别这么快,我吃不消。”一边喘着气,胖子一边捂着肚子叫道。
“快跑,别停下来,快……”高扬在前面不断的催促着,脚步一滑,又是两三米滑了出去。
“我草,老子是胖子啊,跑了这么远,你以为不累啊?”胖子开口骂道:“你丫的好歹也来拉我一把啊,这么跑下去老子要活活的跑死了。”
正骂在这里,后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叫唤:“胖子!”
胖子一惊,停了下来,这声音听起来怎么像是高扬的声音?
可是高扬明明在自己的前面,为什么又会在后面叫自己?下意识的,他想转头看一下。
“别回头,快跑,千万别回头,回头你就走不了了。”前面的高扬冷冰冰的说道,不断的对胖子招着手。
胖子背后冒出了一身汗,暗想这果然是鬼打墙,后面的是鬼,在制造幻觉让自己回头呢,一回头,自己就走不了了。
这样想着,他又跪了起来,快速的跟着前面的高扬跑着。
“死胖子,你跑什么跑?”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似乎那人正在追自己。
胖子汗毛都要炸起来了,怎么也不能让后面的东西追着自己,咬了咬牙,脚下的速度不由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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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 这不是鬼打墙
“对,就是这样,快点跑,就要到了。”前面的高扬说道。
“到了?到哪里?”胖子一边跑一边问道。
可是高扬没有回答他。
接着,前面的路出现了变化,变得比刚才经过的跑更黑,更暗,更浓郁……就好像黑洞一般,无边无尽。
“这是……”胖子的眼睛睁大了一点,眼前一切都变成了黑sè,他突然什么也看不见了。
正在这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把他扯了回去,摔在了地上。
“死胖子,你究竟跑什么鬼?”头顶上,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传来。
胖子睁开眼睛一看,正是高扬。
“我……”胖子想说什么,一回头,刚才那些黑暗全部不见了,自己还在车的前面,车头灯从后面照过来,十分晃眼。
“这是怎么回事?”胖子疑惑的道。
“我哪知道你。”高扬没好气的道:“你一直在原地奔跑,我越叫你,你跑得越快,搞什么搞?”
“原地跑?”胖子想了想,道:“是你让我跑的啊,你刚才一直在前面招手,让我快跑……”
说到这里,他有点不对劲起来,面前这高扬,是后面的那个,还是前面的那个?
如果是前面的那个,自己怎么又回到了这里?莫非这是后面的那个?自己回了头,又回到鬼打墙里来了?
“鬼呀!”胖子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指着高扬大叫了一句。
“鬼你妹!”一掌拍在他的头上。骂道:“你有病啊?”
这一拍,胖子的头被拍得低了下去,地上,高扬的影子正在晃动着。
“有影子?不是鬼。”胖子一惊,突然回过神来,抬头朝高扬道:“高扬,我刚才遇到鬼了。”
说着。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高扬皱眉听着,脸sè越来越难看。
他刚才下地周围看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yīn气也没有,异样也没有,一切都很正常。就是路不正常。但现在胖子却告诉他自己遇到鬼了,这可真是让人吃惊。
要知道,鬼就是yīn气,高扬对yīn气的感觉可谓十分敏感,只要有一丝yīn气,都逃不过他的感应。但胖子刚才发生了那么危险的事,他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太匪夷所思了。
“你说你刚才看到了什么?无边无尽的黑暗?”高扬问道。
“对!”胖子道:“那是什么?”
高扬想了想,脸sè变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只是道了一句:“没什么。我们回车上吧!”
说着,朝车的位置走了过去。
“哦,对了,老头鬼上身了。”胖子突然想起车里的老头,惊慌的指着车道。
高扬一听心紧了紧。快步的朝车走了过去。
来到车旁,打开车门,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老头不见了。
“咦?老头呢?”胖子探头朝车里望了望问道。
高扬没有回答,他的脸sè一沉。整个人都紧崩了起来。老头不见了,事情大条了。
自己究竟陷入了一种什么状况?他现在一点都没搞明白,这绝不是鬼打墙,也不是鬼遮眼之类的东西,如果是的话,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那么这个是什么?
老头如今不见了,对于他来说如同晴天霹雳,要知道,老头可是与他将来息息相关的人,没有老头,自己的气血内丹术就不会晋级,就会一辈子停留在现在的这个位置上,无法上升一步了。
难道真是鬼上身把老头带走了?还是其它的?
难道是幻觉?高扬想了想,完全不可能,如果是幻觉的话,他多多少少会有点异样的感觉,可是眼前的一切,和平时一模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除了找不到出路之外。
“周围找找。”高扬转头看向周围,说道。
胖子点了点头,从车的后座把电筒拿了出来,跟在高扬背后朝车的周围照了一圈。
他离高扬很近,几乎就贴在他的背后,经过刚才的事后,他的胆子已经吓没了。
周围很宽阔,没有高大的东西遮住视线,所有的东西一览无余,夏季没有什么高大的庄嫁,地里只种了小麦,还有就是泛着白光的水田。
一个人都没有。
“你说他会不会钻到麦地里去尿尿了?”胖子盯着麦田,问道。
“你拉我衣服做什么?”高扬没有回答,反问道。
“我怕你要去麦地里找,拉着你的衣服保险一点。”胖子吞了口口水道。
高扬无语,左右看了看,道:“走吧!”
唯一能藏人的地方就是这块麦地,只能进里面找找了,反正老头不能丢了,要不然自己会很惨。
胖子“哦”了一声,跟在他后面缩着脖子朝地里走去。
车停在路边引擎响着,车门没有关上……
两人走进麦地,身子擦过麦穗,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声。
麦地是一行一行的,大概一米来宽一列,并排着几十列,每一列的中间,有一条二十来公分的沟,供人行走。
两人慢慢的走着,一路走过,没有发现老头的人影。
胖子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打湿了,贴在身上,被这麦穗一刮,疼痒疼痒的,十分难受。走了一会儿,他看到旁边有一条宽道,可以避过麦穗,于是便迈脚要朝那里走去。
“你去哪?”他拉着高扬的衣服,一动,高扬就回头问了一句。
“走那条宽道啊,这里的麦穗太扎人了。”胖子指着道路道。
“哪里有宽道?”高扬朝他手指的地方看去,疑惑的问道。
“就在那里。你没看到?”胖子问道。
“你胡说什么?哪里来的道?”高扬拍了他的头一下,说道。
胖子急了,手指发抖,拼命指着路,道:“那……那么宽的一条路,你没看见?”
高扬的眼神可是一向很犀利的,为什么自己看见了。他却没看见呢?难道说……根本没有路,是自己眼花?
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再度睁开。那路还在,一米来宽,泛着白光。是一条柏油路。
“真的有条柏油路。”胖子朝松开高扬的衣服,朝着路走去。
“别动。”他刚一动,高扬立刻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扯了回来,脸sè凝重的道了一句。
“怎么了?”胖子惊问。
“你看!”高扬指着周围的麦子,道:“这里是庄稼地,到处都是麦子,哪来的柏油路?”
被他这么一说,胖子突然反应了过来,没错。村子出来的路都是很烂的,就连主道都坑坑洼洼,十分颠簸,怎么会有条柏油路在这里?
“那……这是什么路?”胖子朝高扬靠近了一点,害怕的问道。
不会又遇上鬼打墙了吧?可是。真的有条路在啊。
“我不知道。”高扬的脸sè变得十分严肃,道:“我不知道,不过我敢肯定,那肯定不是好路,也许这条路和你刚才跑的那条路到达的终点是同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胖子问道。
“地狱!”高扬面无表情的道。
说完这两个字,周围突然刮起了风。麦穗摇晃,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声音,像有许多女人在窃窃私语一般,在这安静的夜晚十分吓人。
胖子被吓得脚一软,身子全挂在了高扬身上,道:“难道我们遇上了鬼打墙?”
“不,这不是鬼打墙。”高扬眼神冷了下来,环顾四周,道:“这是有人在害我们。”
一切的东西,都只针对胖子,而自己一点都看不见,很明显就不是普通的鬼打墙。自己应该是陷进了一个局里,如果没猜错的话,是有人在暗中害自己。
因为自己有天眼,什么都逃不过自己的眼睛,所以对方只能针对胖子,让胖子出差错,自己就会捉襟见肘。
可如果是局,究竟是什么局有这么大的能耐,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自己困在这里呢?
直觉中,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风水局,究竟是什么,他说不上来。
“高扬,你快看,那里有个人。”正当他百恩不得其解时,胖子突然指着麦地中的一个地方叫了起来。
高扬以为是老头,赶紧看了过去。
可是什么都没有。
“哪有人?”高扬奇怪的问道。
“那不是人吗?”胖子指着麦地zhōng yāng,问道。
在他的眼中,那里正站着一个人,好像还是个女人,衣带飘飞,似乎穿着裙子,身材婀娜,长发飘飘,在电筒的光下朦朦胧胧的,十分引人。
女人好像在对胖子招手,让他过去。
胖子心里一动,觉得这女人实在太美了,就凭那身材,也是上等货sè,于是便松开了高扬的衣服,痴痴呆呆的朝那女人的位置走了过去。
“别去!”高扬见胖子动,一伸手把他拍了回来,道:“别看,那是不干净的东西。”
他不明白为什么胖子总能看到鬼,而自己却什么也感觉不到,这种感觉让他心里发悚。在被动的情况下,他只能制止胖子。
“就算是不干净的东西,也值了。”胖子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婀娜的身姿,喃喃的道了一句,无法自拔。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倩女幽魂》里的王祖贤,他想,如果这真是一个鬼的话,也一定是一个像小倩那样美的女鬼。也许她在这里等了很久,就是等着和自己发生一段姻缘。自己如果不去的话,她一定会很伤心的。
想起电影里王祖贤那幽怨的眼神,他的心瞬间就化了,拨开高扬的手,快速的朝那个人影跑了过去。
穿过无数行麦地,那身影渐渐的近了,灯光中,白裙飘飞,更加的妖艳了起来,长发飞扬,只需到达她的面前,他就可以看到她的真面目的。
那一定是个美到极致的人。胖子这样想着,心已经完全痴了,除了眼前的人影,什么都忘记了。
“站住!”正当他快要接近人影之时,后脖子上突然一道大力斩下来,把他斩晕了过去。
身子一软,他倒在了地上,什么幻影都消失了。
高扬一脸怒气的盯着倒在地上的胖子,只差在他的身上踢两脚了。大爷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能被迷,真是不怕死。
见他晕了过去,他只好把他的衣领提了起来,朝着停车的位置走了过去。
在这里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老头,只怕也不在这里了,还是先把胖子扔回车里再说,勉得拖自己的后腿。
来到车边,打开车门,他把胖子扔进了后座,又把车门关了起来。
转头四望,周围情景依旧,让他十分头疼。
他现在十分被动,什么情况都摸不明白,这种无助的感觉他是第一次遇到,就好像自己坐在一叶小舟里飘荡在茫茫的海中,望不到边际一般。
十分绝望。
“老头——”他扯开嗓子,朝着四周喊了一声。
风声呼过,麦穗摇动,什么回应也没有。
他想再度去麦穗里面找,可是胖子在车里,他有点不放心,如果真是有人在暗中害自己的话,那很有可能趁着自己找人的同时,把胖子也掳走。
他不能没有老头,同时也不能失去胖子,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正当他为难之时,黑暗中出现了一个人。
那个人站在车后面三米处的地方,在黑暗中慢慢的朝高扬走来。高扬转头一看,眼睛慢慢的放大,脸上现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来人穿着一件黑sè的中山装,看起来六七十岁左右,拄着一根拐杖,居然是林老爷子。
难道自己也出现幻觉了吗?高扬心里下意识的道了一句,默默的盯着来人,露出了防范之sè。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林老爷子在高扬面前停了下来,看着他,问了一句。
他的身上没有yīn气,眼神也十分晶亮,和平时看到的林老爷子一模一样,高扬的心迟疑了一下,顺着他的话问道:“是什么?”
“是遁甲之术。”林老爷子脸sè严肃的道。
高扬心中一惊,整个人愣在了原地,盯着面前的林老林子,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是真的。
,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一二八 死门
“你究竟是谁?”高扬看着林老爷子,问道。
林老爷子一笑,道:“你看到我是谁,我就是谁,你陷入了罗天列的死门里还不自知。”
“死门?”高扬的心松了一点,看来眼前的人真的是林老爷子了,只有林老爷子才会告诉自己敌人是罗天列。
“什么是死门?”高扬想了想,问道。
“死门是奇门遁甲术里八门中的最凶门。”林老爷子道:“这些你现在没到这个层次,说了你也不会懂。”
“敢情林老爷子这么大老远的来,就是为了笑我不懂遁甲术?”高扬现在十分窝火,在这个地方呆了半天了,出不去不说,还连老头都不见了。现在还要被林老爷子笑话,真他娘的晦气。
“你想多了。”林老爷子笑道:“在你出门之时我就注意到有人暗中跟着你,所以一路跟过来,就是想看那人搞什么花样。如果我不来,只怕你转到天亮也出不去。”
他说得很有道理,至少现在高扬什么门路都没看出来,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就像一个新的开篇一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
“那我们现在怎么出去?”高扬问道。
“我想想。”林老爷子仰天沉吟了一下,道:“罗天列的奇门之术虽然不如王承先,但也不可小觑,所谓进来容易出去难。我一个人可以无所顾忌。不过要带上你们。就必须先破了这个门。”
说着,他闭上眼睛沉思了起来。
高扬静默等候,不敢打扰他的思路。同时,六识放出,细心的感受着周围的东西,可是任他怎么感受,都和先前没有一点变化,什么猫腻也看不出来。
难道这就是奇门遁甲术的威力?让人死在其中而不自知?
本章节 雄霸 手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
突然的。高扬对奇门遁甲术无限的向往起来,恨不得马上觊觎其中的奥妙。只要自己突破了气血内丹术第六品,就可以修习遁甲术了。到时就可以知道今天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着手中的血线,他觉得这种实力几乎唾手可得。只要打通了气脉。他就可以突破六品,直接晋级了。
可是……老头不见了。
对,老头!高扬心里一惊,猛地看向林老爷子,道:“林老,老头不见了,你能不能找到?”
林老爷子睁开了眼睛,突然一笑,道:“等我破了这个局,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说完。朝后倒退了开去,只是退了一步,便隐进了黑暗中,和来时一样,让人觉得仓促。
高扬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但依稀中,能感觉过不多久这局就能破,于是焦心的在原地等候。
不出五分钟,头顶上的天空突然炸了一道响雷,声音宏亮。震慑天地。高扬浑身一震,抬头朝天上看去。
只见茫茫的夜空中,闪电乱闪,如同华丽的烟花一般,在天上扭曲着。晃动着。像繁杂的树根,密密麻麻的排布。云层在瞬间压底了许多。
高扬觉得那闪电突然朝自己的头上压了下来,就停在自己头上一米左右的地方,狂乱的闪着,十分惊人。
他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直觉得浑身都要麻木,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闪电同时在天上闪,大地在这时显得如同白昼,所有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一股飓风从天上刮下来,周围的麦草开始晃动,麦叶离地而起,快速的卷入空中,和满天闪电卷在一起,像无数的飞蝗。高扬觉得自己的身子晃了一晃,差点被风扯走。心惊之下,赶紧凝聚气血内丹术沉住身体,双脚踏在地上,如同生了根一般,再也动不了分毫。
此时,身旁的车左右晃了晃,在这飓风之中,竟然也禁不住牵扯,想要离地翻滚。高扬想起车中还有胖子,不由一声大喝,手掌大力的往车顶按了下去。车顶变形,车子在这股大力之下,停止了晃动,又回复了平静。
风沙狂乱,高扬的眼睛十分难受,渐渐的越眯越小,最后只能闭了起来。
天上的麦草和树叶狂乱的飞着,闪电齐舞,慢慢的卷成一团,形成一个旋涡,朝着中间的一点陷了下去。
旋涡转动,如同无边无际的黑洞,把闪电和所有的麦草都吸了进去。渐渐的,周围的黑暗也被吸进去,像巨鲸吸水一般,偌大的一片黑幕,慢慢的朝旋涡中心卷去。不多时,就全部无影无踪了。
最后一声惊天响雷之后,旋涡消失在了天地,飓风停了下来,空中残留的麦草和树叶慢慢的打着旋儿朝地上落下来。
尘埃落定,高扬再睁开眼看的时候,已经静了下来。
天地大亮,黑暗散去,原来已经到了天明。
林老爷子从远处慢慢的走来,手中提着五样东西,高扬定睛一看,分别是一块奇形怪状的黑铁,一个染成了绿sè的布偶,一个装着水的水晶瓶,一块火红sè的炭晶,一袋黑sè的泥沙。
“这些是什么?”高扬奇怪的问道。
“金、木、水、火、土,世间所有的yīn阳变幻,奇门之术,都离不开这五行的相生相克。这死门,正是这些东西布置出来的。”林老爷子提起手中的东西,道:“代表金的黑铁,代表木的绿布偶,代表水的水晶瓶,还有代表火和土的炭晶和泥沙,都是布置死门的必须品,缺一不可。”
高扬一看,这些都是普通的东西,想不到在内行人手里,竟然就变成了凶人的凶器,真是可怕。
“那这天地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明明是晚上,突然就变成了白天?”高扬指着天问道。
他现在对这些东西实在太好奇了,恨不得林老爷子把这些所有的都告诉自己,好让自己也可以摸到遁甲术的门槛。
“呵呵,不急。”林老爷子摆了摆手,笑道:“该懂的时候,不必问也会懂,不该懂的时候,问了也不会懂。时候到了,你自然会明白一切的。”
高扬无语,心里直骂:大爷的,又是这种糊弄人的玩意儿。
转头一看,周围的一切都回复了原样,只不过树叶和麦地全光了,变得十分荒芜。
可怜了庄嫁人种了这么久的麦子,就这么没了。高扬叹了口气,暗道风水师要害人,真是可怕。
“噗——!”正在这时,车里传来一声巨响的放屁声音。
高扬转头一看,原来是胖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正在打开车门,抱着肚子下了车,快速的朝一边的麦地跑了过去。
“你干什……我草,怎么这么臭?”高扬刚想问他搞什么名堂,车门里却传来巨臭的气味,正是刚才的屁臭。
“我不知道,我一醒来肚子就好疼,要爆炸了似的。”胖子在麦地里脱了裤子蹲在地上,扯着嗓子朝高扬喊了一句。
还没喊完,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噗——”声传出,大地为之震颤,然后是如同巨堤泄洪的拉屎声。
“……”高扬想要骂什么,却觉得十分恶臭,硬生生把话收了回来,用手捂着嘴,屏住了呼吸。
他敢保证,他从来没闻过这么臭的臭味,简直比养猪场的猪大粪还要臭上十倍。
“你他娘的这是要谋杀啊!”恨不得冲上去杀了胖子,要拉屎也不知道跑远一点。
“他是吸了死门中的鬼气,如今死门破去,鬼气化成污秽,排出体外,所以才会这么臭。”林老爷子用袖子捂着鼻子,脸sè十分难看,却对高扬耐心的解释着。
高扬想要问什么,却实在张不开口,一松开手全是臭气,实在受不了。
好不容易等胖子拉完屎,用土把屎盖起来,臭气才慢慢的散掉。
“林老,罗天列呢?”高扬周围看了看,见死门破去,罗天列却没有出现,不由奇怪的问道。
“哼!”林老爷子冷哼一声,道:“他再猖狂,也不敢在我面前放肆。早在你们入局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在他赶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没有罗天列的人影了,要不然他也没这么容易就破去这死门阵。
高扬周围看了一眼,想要夸赞一句林老爷子真本事,却突然想到什么,一拍大腿道:“大爷的,他把我最珍贵的东西带走了。”
“什么是你最珍贵的?”林老爷子奇怪的问道。
“是老头啊!”高扬叫道。
那可是他升到六品气血内丹术的关键啊,带走老头,等于杀了他啊。
“我草,你最珍贵的不是我吗?”胖子提起裤子从麦地回来,听到高扬的话,不由问道。
“是你妹!”高扬骂了他一句,快速的爬上车,道:“快上车,老子非追到他不可。”
说完把车发动了起来。
林老爷子眼神一闪,和胖子一起坐上了车的后座,把车门关了起来。
车门刚关上,高扬就一踩油门,车子像箭一般飞了出去,在这颠簸的路上上下起伏,朝京城的方向跑了回去。
“哇,这车里什么怪味?这么臭?”胖子坐在后面嫌弃的叫道。
“还不是你的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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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 相门五老
高扬一路开车直奔京城,路上没有遇到罗天列,看来罗天剑早在昨晚就已经走了。
回到林家,把林老爷子和胖子放下,高扬开车朝相门中堂而去。
以他的推断,罗天列抢老头就是为了对付自己,这一定是麻杆瞎子的安排,人一定在相门中堂里。
可是当他风尘仆仆的赶去相门中堂,里里外外的找了个遍,也没有看到罗天列的踪迹。就连麻杆瞎子都好巧不巧的出去办事去了,后院除了麻姑三娘子和三玄大师,一个人都没有。
“1小子,你匆匆忙忙的干什么?”正当高扬找不到人想要出门时,麻姑三娘子突然从旁边拦住了他的去路,问道。
“你有没有看到罗天列?”高扬见是麻姑三娘子,连忙问道。
“罗天列?”麻姑三娘子一愣,摇头道:“没看到,你找他做什么?”
高扬不是一直和罗天列不对盘吗?怎么会突然找罗天列?
高扬心里焦急,担心老头的安危,便把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麻姑三娘子。
麻姑三娘子沉默的听着,眉头慢慢的皱紧,最后一拍大腿道:“也许我知道他在哪里。”
“在哪里?”高扬问道。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在那个地方,但我可以带你去看看。”麻姑三娘子似乎想到什么,说道。
高扬一听她知道罗天列的踪迹,当下也不管那么多,直接拉着她便朝相门中堂外走去。不管确不确定,先去看一下准没错。
来到相门中堂外,高扬和麻姑三娘子上了车关上门的时候问道:“你说的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
“京城北门的一栋公寓。”麻姑娘子大概指了一下位置,高扬便发动车子,朝着目的地而去了。
他不知道罗天列为什么要把老头抓去一个公寓里,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难道麻杆瞎子也在那里?
“三娘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所有关于相术协会的事情?”在路上,高扬一边开车,一边朝着麻姑三娘子问了一句。
他发现自己现在了解的信息太严了,需要更多的资料才行,至少他现在就连相术协会有多少高手都不清楚。
“你想知道什么?”麻姑三娘子问道。
“所有的事。”高扬重复了一句。
麻姑三娘子沉默了一下,仔细的想了想之后,才道:“说起相术协会这完全是林老爷子一手促成的。当年林老爷找了四个比较权威的人士阻成了相术协会,形成了最初的协会成员这四人分别是罗天列,齐天生,王逍和我。我们组成了三年之后队伍渐渐的壮大,后来才加入了王承先……”
“齐天生和王逍是谁?、,高扬皱眉。
来到京城之后,见到了这么多老不死,现在居然还有两个陌生的名字,真是不可思议。这两个人最好已经死了要不然太吓人了。
“齐天生是当代的麻衣神相,门下弟子众多,一手的麻衣神术出神入化,是和我们同时期的高人,在风水界的地位十分崇高。”麻姑三娘子道。
麻衣神相?高扬挑了挑眉,如果真是麻衣神相的话,那地位的确是相当高的麻衣一脉的历史比自己三清门悠久多了,延伸下来的弟子,早已遍布全国。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初被林老爷子带走的田郁哲不就是麻衣神相的传占吗?难道和这个齐天生有关系?
“这个齐天生死了没?”高扬心里一惊,问道。
听说田郁哲在麻衣界的名望很高要是齐天生知道自己害死了田郁哲,会不会朝自己下手?还是问清楚死了没好一点。
“死?”麻姑三娘子似乎知道高扬的心思,瞟了他一眼,道:“我都没死,你说他死没死?他不但没死,而且这次相门风水大会一定会出现,说不定过几天就来了。”
“大爷的,怎么这么多老不死?”高扬一听心里塌了下去,车子转了一个圈,骂道。
“你说谁老不死?”麻姑三娘子听到高扬的话一怒,转头问道。
“咳,没说你,不要误会!”高扬自知失言,嘿嘿一笑,转移话题道:“那那个什么王逍又是什么来头?”“王逍是我们几个人当中xìng情最洒脱的人。”麻姑三娘子横了他一眼,把头转了回去,道:“我们谁也不知道他是苹个相门世家的传人,只知道他一手神算十分厉害。他是我们五个人之中唯一没收过徒弟的人,只有一个老婆,一直很听老婆的话,居无定所,喜欢到哪就去哪,听说最近来了京城,不知道会不会参加相门大会。”
“也来了京城?”高扬皱眉,想不到这些老不死一个都没死,不知道相门大会开那天会有热闹。
如果这些人到齐的话,那就是当初的元老全齐了,王承先这次搞这么大动静,不知道为了什么。
“听说是来了京城,不过真的有没有来就不知道了,还得看到时他出不出现,毕竟他到现在也还没和我们联系过。”麻姑三娘子说道。
高扬点了点头,沉默了下来。
看来这几人当中,就这个王逍的xìng格最捉摸不定,是敌是友,现在还难以判定。至于齐天生,肯定是仇家了,只怕到时见面还要小心一点。
两人说着话,就来到了目的地。
这是城北比较繁华的一处公寓村,占地一万多坪,全是用来租给白领以上级别的楼房。公寓楼的周围种着绿树,每一幢的门前,都有两个huā坛,种着huā草,环境十分清幽。
“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此时,在最正中的一幢公寓里,罗天列揪着老头的衣领,把他提到一个房间前,冷冷的道了句:“要是你医不好她的话,你就等着陪葬。”
老头已经清醒了过来,身上的yīn气已经完全消失了,整个人恢复了常态。被罗天列这么揪着,他一点反手之力都没有,只有转头朝房间里看去。
只见房间的床上,躺着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女人,女人盖着被子,只看得到头。
她的脸sè泛青,眼睛紧闭,像是睡着了一般,但眉头却紧紧的锁着,一幅十分痛苦的模样。
在她眉心的位置,有一块红sè的印,像胎记一般,隐在肉里,从眉心一直往额头上延伸,只差一毫米左右,就到达额顶了。
“血障症?”老头看到女人的脸,惊叫了一声。
“没错,果然不是愧是神医李柏手,连军医都检查不出来的病,你竟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罗天列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说道。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心和心疼。
“这病我治不了。”老头想也不想的摇了摇头,说道。
“哼!”罗天列听了他的话一声冷哼,道:“治不了?那你就只丰给她陪葬了。”说着,身上散发了一股冷气。
老头缩了缩脖子,有点畏惧,道:“血障症是遗传的绝症,从生下来的时候就注定了活不过二十岁,一般是十八岁血印开始显现,两年时间便会延伸至天灵,全身血红细胞败死,快速的死亡。你竟可以让她活到四十岁,看来已经用了很多的方法,现在的她血气已经凝聚到了最顶峰的时候,只要稍微一动,就会死去,无法施救。”
老头面sè严肃,说到最后已经半分畏惧之sè都没有了。
现在的他是一名医者,所说的就是权威,他说治不了,就绝对治不了。
“这天下还有连神医李柏手都治不了的病?”罗天列冷笑道:“别开玩笑了,我知道有一种换血术,可以让她重生,不是吗?”
他笑得有点悲痛,也有点yīn狠,似乎下了某种决心一般,眼神让人发寒。
“你想做什么?”老头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想要逃跑。
从他的眼神里,老头已经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世间的确有换血术,这在几千年前就已经存在了,但是这种换血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换了血之后,得了血障症的人可以活过来,但换血的那个人,就必须死。
这是一命换一命的赌局,运气好可以救回一个人的命,运气不好,两个人都得死。
现在这里只有自己和罗天列两个人,他如果要用换血术的话,一定是换自己的血,也就是说罗天列要杀自己。
果然,罗天列yīn笑着朝他看了过来。
“你不要乱来,就算你杀了我,你自己也无法运用换血术。”老头一边后退,一边jǐng告道。
他才是医生,罗天列杀了自己,也是白杀,这一点他一定要提醒他。
“哈哈。”罗天列听到他的话笑了,突然伸手掐住他的脖子,道:“你以为,我用四十年的时间来学一门换血术,会不成功?”说着,把老头提了起来,摔向了床边。
老头狠狠的摔在地上,一把老骨头别提多难受了,连爬起来都困难,但现在最让他恐惧的不是身上的痛,而是罗天列的话。
想不到罗天列早发现了这血障症,从这鼻人一生下来便开始学习了换血术,只为今天可以为她换血,实在太恐怖了。
难道自己今天命真的要绝于此地?
一三o 兵行险着
罗天列把老头扔在地上,快速的走过去踩在他的背上,从旁边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套针管。
这针管由一条输夜管连成,两边是针头,中间是管。罗天列把针头的一端小心的插进女人的手臂血脉,再捏着另一端,踩住老头的手,插进了老头左手的手臂。
“罗天列,你……”老头一脸惊恐,拼命挣扎,可是他被罗天列压着,再怎么挣扎也于事无补。
“哈哈……”罗天列看着血从老头的手臂流出,突然笑了出来,眼睛睁大着,十分狰狞。
做完这些,他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套针管,把女人和老头的另一只手分别插了起来。
两条输血管,一条输出,一条输进,老头越加的害怕。
罗天列脸sè突然一肃,嘴里念动了几句咒语,伸出双掌,一掌盖在了女人的胸前,一掌盖在老头的胸前。
换血术,以气导血。中医以针行气,让全身所有的血凝聚手上血脉,一滴不剩。而罗天列修习的这个换血术与他本身的实力有关,直接以气导血,无需银针,速度也会快上许多。
老头绝望的看着自己的血从身体里流出,背被罗天列踏着,脸sè发绿。
正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声:“砰”的巨响,有人把公寓的大门踢了开来。
罗天列心里一惊,想要站起来看是谁,可是正在运气关头,无法行动,只能干瞪眼。
下一秒,高扬和麻姑三娘子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间门口,看到被蹂躏的老头,高扬愤怒的叫了句:“老头”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凝聚气血内丹术,朝着罗天列的后背拍了过去。
罗天列想要再镇定已经不可能了,感觉到背后的风声,他快速的收回双掌,头也不回的朝着后面一掌迎了上去。
高扬直觉得一股大力朝自己逼来,如泰山压顶般,手还没撞上去,身子就被弹得朝后摔了出去,撞在墙上,滑落了地。
他和罗天列的实力相差太大了,这一撞,觉得胸口气闷,差点一口气吐出来。
“不自量力。”罗天列冷哼一声,放开老头,朝着高扬的位置走去。
“谁不自量力?”还没走两步,麻姑三娘子已经一晃挡在了高扬面前,双手一伸,也看不见她怎么行动的,两条东西就快速的从她的袖子里shè了出来,直朝罗天列而去。
那两条东西是两条一尺来长,全身通绿的毒蛇,只要被咬中,当场毙命。
罗天列不敢硬接,身子一闪,朝旁避了开去。蛇在空中穿过,撞在对面的墙上,弹了回来,身子一折,又朝罗天列咬了过去。
同时,麻姑三娘子的布包里又飞出两只小虫,闪着银光,朝着罗天列围去。
高扬从地上爬起来,见罗天列被麻姑三娘子围住,连忙跑到老头身边,把他扶了起来。
见他手上插着输血管,皱了一下眉,快速的伸手去拔。
“不要”老头一惊,这管一拔的话,床上的女人非死不可,他医者父母心,罗天列虽害了自己,却不想害死这个女人。
可是他的话慢了,等他叫完的时候,高扬已经把输血管拔了下来。
“完了”老头看了床上的女人一眼,无奈的叫了一句。
只怕不过多时,这女人就会血管爆裂,身死当场。
“完什么完?快走”高扬不知道其中情况,只觉得再呆在这里是不智的行为,拉着老头便快速的朝楼下冲去。
“站住”罗天列见老头被拉走,心里一慌,抬脚想追。
脚刚抬起,麻姑三娘子就挡在了他的面前,手一晃,又是几只虫子从袖中飞了出来。
“三娘子”罗天列一怒,突然拉下了脸,盯着麻姑三娘子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铁了心要跟我作对了?”
既然麻姑三娘子要捣乱,他也没必要再顾忌多年的情份了。
“谁有空跟你作对?我吃饱了撑得慌啊?”麻姑三娘子眼睛一转,干笑了一下,突然打了一个响指,放出去的虫子和蛇全部朝罗天列围了过去。同时脚步一转,叫了句:“我有事,先走了,拜拜。”
说完便不见人了。
等罗天列好不容易收拾掉眼前的虫子和蛇之后,高扬三人早就开着车离开了。
“王八蛋”罗天列恨恨的叫了一声,眼中露出了凶光。
“咳”正在这时,床上一直没有动静的女人突然咳嗽了一声,胸口剧烈的起伏了起来。
“菊红”罗天列一惊,朝女人跑了过去,扑在床沿上,抓住了女人的手。
女人的眼睛睁大着,张开嘴巴想要说什么,却只是用力的喘了几下,便浑身一震,血从衣服里染了出来,瞬间便一动不动了。
却是已经血管爆裂,瞪着眼睛死了过去。
“菊红——”罗天列眼睛一红,大吼了一声。
声音穿过屋顶,直冲云霄。
……
……
高扬带着老头和麻姑三娘子从罗天列的公寓开车出来,不多时开回了林家。
坐在沙发上,高扬给老头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只是受了点惊吓之外,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好了。
“三娘,罗天列那个女人是什么人?”趁着老头休息的时候,高扬朝麻姑三娘子问道。
他看罗天列好像很紧张那个女人的样子,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那是他老婆。”麻姑三娘了翻了个白眼道。
“啊?”高扬一愣,道:“罗天列都一百多岁了,我看那个女人才三四十岁的样子,怎么会是他老婆?”
老牛吃嫩草?
“所以这才是他紧张那个女人的原因。”麻姑三娘子道:“罗天列年轻的时候醉心风水,xìng格沉闷,一直没有女的喜欢他。直到了八十多岁,才遇到他老婆,这还不心疼得要死?”
要说起来,任何男人在八十岁娶个十几岁的老婆,也会心疼死啊。
高扬睁着眼睛不可置信……八十多岁才娶?
不过又一想罗天列这种人根本就与年龄无关,即便现在一百多岁,看起来也才四五十岁的样子,娶个年轻的老婆也没什么。
“罗天列的老婆患有血障症,活不多久就会死,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找治血障症的方法。”麻姑三娘子道:“他这次来厩的目的,只怕也是为了他老婆,厩名医多,还被他碰到了李神医,他当然不会放过,这才抓去治他老婆,只不过现在看来,我们打断了他医治的过程……”
麻姑三娘子说到这里沉默了下来。
高扬想不到是这样,坐在一边也沉默了下来。事到如今,他基本上能把先前发生的事情串连起来了。
罗天列当初来找自己麻烦,只怕是听说自己身上有舍利子,所以打算用舍利子来治他老婆,却想不到舍利子并不在自己身上。所以他以为麻杆瞎抢了舍利子,转而抢自己的罗盘,打算用罗盘和麻杆瞎子交换舍利子。
可惜他没有想到,在文成公主墓之后,自己的罗盘已经对麻杆瞎子不重要,所以即便他把罗盘抢去,也一点用都没有。何况舍利子还不在麻杆瞎子手上,他更加白忙活一场。
后来好巧不巧,老头来给自己送药,被罗天列发现,于是一路跟踪,用遁甲术把自己困住,单独掳走了老头,就是为了救他老婆。
事情到了这里已经真相大白,高扬担心的问道:“三娘子前辈,血障症的治疗被打断,罗天列的老婆会怎么样?”
“只怕现在已经死了。”老头在一旁插嘴道。
“死了?”高扬一愣。
这是无心之失,只怕这女人一死,罗天列和自己的仇,结得更深了。
“相门大会召开在即,如今我得罪了他……”高扬沉吟。
“怕什么?有我在呢。”麻姑三娘子拍了拍胸脯道:“任他罗天列再大胆,也不敢在林老家放肆,何况还有我在,他一个人不敢跟我和林老斗。”
她话说得豪迈,高扬听了之后安心了一点,笑道:“多谢前辈”
不过心里始终还是有点担心,且不说罗天列,还有个麻杆瞎子也不得不防,再加上还有个没出现的麻衣神相……这相门大会,对自己来说很紧张啊。
现在这个关键时刻,还是提升自己实力最重要。
“老头,你现在情况怎么样?”转头看向老头,高扬问了一句。
“还死不了。”老头从高扬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迫切,挨在沙发上道:“容我休息一晚,明天一早,给你泡药行针。”
从罗天列手中逃出来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这一行人将会惹上烦,如今让高扬的实力提升,才是重中之重。
何况高扬本来实力就已经很强了,只不过一直被压制,才施展不开,处处受制,只要打通了气脉,他就会大有进步。
到时的实力,将会和现在产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只怕到时罗天列,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只希望这半个月不要有人打扰就好,要不然将会功亏一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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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一 相门大会
打通气脉的过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
第二天,老头把带来的药泡在了浴缸里,高扬脱光了衣服在里面整整泡了十个小时,才开始行针。
在行针的时候,林老爷子和麻姑三娘子显得很紧张,时不时的感应着周围的状况,似乎在提防麻杆瞎子的人来闹事。
不过显然林老爷子的名声不是那么好惹的,麻杆瞎子和罗天列再嚣张,也不敢直接上门来挑畔。
“屏佐吸,可能会有点痛”房间里,老头拿着一支细针,缓慢的朝高扬的后劲扎下,提醒了一句。
高扬双手趴在浴缸上,露出后背和手臂,细心的感受着身体的状况。
当老头的针刺入皮肤时,一股刺痛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让他的呼吸忍不住一滞。
高手行针一般是不痛的,如果痛,则证明行针的位置十分危险,稍有偏差,便会出问题。老头下针很慢,很认真,那种刺痛的感觉慢慢的加深,让高扬的额头不由冒出了汗。
那感觉,就好像有人提住了自己的脊梁骨,突然把自己全身的骨头甩散了一般,连手指尾的骨头都酸痛了起来。
“大爷的,这还叫有点痛?”高扬忍不住骂了一句,咬紧了牙。
连他都感觉到痛,这世上再没能承受的人了。
不过虽然痛,他却不敢动,生怕一动,针就会偏了位置。
老头的额头上也冒出了汗,没有理会高扬的抱怨,眼神专注,手指稳健,缓慢的转动着银针,神情十分严肃。
高扬只觉得那种被人甩断了骨头的感觉突然变了,变成了刀在骨头上刮,那感觉别提有多磨人了。只是一秒,他的汗就湿了整个背,人差点晕过去。
行针的过程三个小时,一共六十八支针,从颈椎往下,扎满了整个背。
在扎到第三十二针的时候,高扬还咬牙顶得住,眼睛突出,拳头紧握,死死的撑着。第三十三针下去的时候,他就白眼一翻,忍受不住,晕过去了。
老头行完六十八针之后,也腿一软,坐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没了力气……
……
下面二楼的书房里,麻姑三娘子和林老爷子面对面的坐着,脸sè十分严肃。
“你真的确定消息,王承先要这么做了吗?”林老爷子看着麻姑三娘子,问道。
“没错”麻姑三娘子难得认真,点了点头道:“如果我不是收到消息的话,也不会专程来参加这次相门大会。”
往年的相门大会长老们都不用参加,只是王承先一个人独揽大权,私自安排了就行。但这一次却各个长老都行动了,先是麻姑三娘子和罗天列来了厩,接着是三玄大师前来,现在就连林老爷子也出面了。
还有麻衣神相齐天生和王逍,这些久不出世的人,齐齐的到厩来聚,想必都是收到了这个消息。
“看来王承先这次是铁了心要玩大的了。”林老爷子眼神一凛,暗中握紧了手指。
“林老,依你看,以你我之力,能阻止他吗?”麻姑三娘子道。
林老爷子沉吟了半晌,仰头望着天花板,好半天才道:“能不能阻止,只有看天意了,但我想,一定会有人阻止他的,毕间厩的气数未尽,不可能让他达到目的。”
麻姑三娘子点了点头,把头低了下来。
总有一个人能阻止这些事,但这个人是谁呢?
……
相门中堂里。
罗天列yīn沉着脸坐在麻杆瞎子的房间里,牙紧紧的咬着,捶了一下桌子道:“我不管,我一定要那小子付出代价。”
“哼”麻杆瞎子站在椅子前,盯着墙上的字画冷哼了一声,道:“代价?你觉得以你之力,能敌得过林老和麻姑三娘子?”
高扬如今藏在林老爷子家中,这世间,有谁敢动他?即便是自己,也要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才可以。
但是现在的他不可能为了罗天列做这样的事情。
“难道我就这样放过他?”罗天列恨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麻杆瞎子道:“等他出了林家,在相门大会上,你还怕没机会吗?”
“……”罗天列沉默了一下,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只好恨恨的捶了一下桌子。
……
高扬醒过来的时候,身子还泡在浴缸里,老头就倒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歪着脖子看着他。
身上的针已经拔掉了,想起先前那种疼痛,他还心有余悸,不敢乱动。
“出来”老头看着他,说道。
高扬动了动,发现身上那种疼痛的感觉没有了,才慢慢的从药水里站了起来,低头一看,那本来黑sè的药水,现在全部变成了nǎi白sè,像牛nǎi一样,上面还漂浮着一些药渣
从浴缸里走出来,高扬本以为会身轻如燕,整个人大有进步,结果一提脚,像灌了铅似的,十分沉重。
“老头,你行不行啊?”感觉到自己没什么变化,反而行动还变笨重了,高扬不由皱眉问了一句。
“行不行你到时就知道了。”老头翻了翻白眼道:“yù行其事,先利其器,不把你全身经脉打通,加粗增宽,到时气脉一通,不爆血而亡才怪。”
“敢情你这半个月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我所有的经脉巩固加宽?”高扬问道。
“当然。”老头道:“气脉打通只需一针,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你所有的经脉巩固,直到能承受住你体内积蓄的真气撞击才可以。”
高扬无语,也就是说这半个月的每一天,自己都将承受这种钻心之痛?那还不如直接要了自己的命好一些呢。
不过老头根本不理会他的感受,顶着腰站了起来,一边喊累,一边捶着腰朝外走了出去。
高扬随便拿了件浴袍穿在身上,走出了浴室。
龙香如和胖子等人在外面等了一天了,看到他出来,围了上去关切的询问了几句。
得知高扬并无进步之后,都露出了失望之sè,倒进了沙发里。
……
接下来的半个月,一切都很顺利,并未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
高扬每天的泡药施针都会花掉十五六个小时,剩下的六个小时,只能用来睡觉。也就是说,这半个月里,他除了在承受痛苦泡药施针外,就是在睡觉,rì子过得十分郁闷,如同承受酷刑。
不过承受痛苦的能力却是提升了许多,从刚开始坚持三十三针会晕,到后来慢慢的增加到三十五针,三十八针……直到后来,整个施针过程完毕,也不见晕了。
“现在你的经脉已经非常强韧了,接下来,就是打通气脉的关键了。”
房间里,老头一脸严肃的拿着一支银针,面对着赤身的高扬,淡淡的说了一句。
高扬盘腿坐着,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好半天,才慎重的点了点头。
老头神sè凝重,慢慢的朝着高扬走了过去……
偌大的林家大宅,今天十分安静,连墙角的狗,也没有多叫一声。
在早上十点三十分的时候,一声如同杀猪般的尖嚎从大宅三楼传了出来,冲出房顶,直冲云霄……
……
相门大会,六年一届。
每一届的相门大会,都是风水界的盛事,只要是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恨不得能增涨本事,到相门中堂来参加这场盛会。
因为每一届的相门大会,都代表会有无数的风水协会会长卸任,同时,也会有无数的后起之秀坐上这个高位,成为一地之长。
今年的相门大会和往年不同,和往年的相门大会比起来,今年的明显要热闹许多。而且参加的人数也比往年多了几倍,更有甚者,连久不出面的五大长老都出现了,可谓盛况空前。
在相门中堂的大院里,所有的风水师坐在了露天的院中,院子的zhōng yāng,搭起了一个临时高台,大概一个台阶的高度,把上面和下面区分了开来。
在台阶的上面,摆了七张太师椅,其中的三张上,分别坐着三玄大师、麻姑三娘子和罗天列三人。
下面则是坐满了风水师,每个风水师都看着台上的椅子,猜测着其余的位置是谁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热切的神情,多么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坐在那个位置上。
这七个位置——便是相门界最高的七个位置。
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都是呼风唤雨之辈,即便死后,也能名垂千古的存在。
麻姑三娘子和罗天列互相仇视着,谁也没有和对方打招呼,自从上次的事后,这两个相交了百年的老家伙,已经产生了隔阂。
只有三玄大师悠然自得的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拿着一个ipad4,手指快速的在上面点着,把今天发生的事都记录在了上面。
科技发展,现在的资料都不用笔记了,连三玄大师这样的人,竟也学会了用先进产品。看他那打字速度,丝毫不输于专业的打字员,不知道平时练习花费了多少功夫。
一三二 选拔会长
麻杆瞎子在十分钟后从后院走了出来,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一个穿着月白sè长衫,留着平头,带着眼镜,看起来像民国时期的读书人一样的男人。
男人看起来四五十左右,身材稍瘦,在长衫中显得有点翩翩而起。众人看到这个人,都吸了。凉气,此人不就是当代的麻衣神相,齐天生么?
想不到他也来了。
难道这相门大会把传说中的五大长老都召齐了?那剩下的两个位置,莫不是林老爷子和王逍的?
众人低头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上都显现出了〖兴〗奋的神sè。同时见识到传说中的传奇人物,这种心情,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麻姑三娘子和罗天列看到齐天生并没有什么反应,仿佛一切都在她们的意料之中。
麻杆瞎子和齐天生走到大师椅前,和在坐的互相打了个招呼,安然的坐下。整个过程,齐天生只是对着麻姑三娘子和罗天列,三玄大师三人点了个头而已,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也许多是习惯了他的沉默,其余的三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
每一届的相门大会都是上午十点准时开始,绝不会拖延一分钟。如今离开始只有十分钟了,林长老和高扬却未见踪影,麻姑三娘子不由得有点紧张起来。
“三娘子,你可确定了林老会参加今届的相门大会?”麻杆瞎子在场上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高扬,脸sè也有点紧张,朝着麻姑三娘子问道。
“林老行事一向自有主张,我怎么猜得透他的想法?”麻姑三娘子瞟了麻杆瞎子一眼,道:“如果林老要来,自然会来,如果不来,也是情理之中,王〖主〗席何必这么紧张。”
明知道他不是紧**老爷子,而是紧张高扬,麻姑三娘子却偏偏要这么说,让麻杆瞎子脸sè更是难看了几分。
“你说得对,林老行事我们是猜不到的。”麻杆瞎子干笑了两声,摸索着坐在了太师椅上,不过脸上却闪出了一丝恶毒之sè。
麻姑三娘子神sè冷漠,不再多说什么。
场下热闹非凡,大家都在议论着林老爷子会不会来,场上却平静如水,五大高手对坐着,没一个人发言。
而三玄大师,无意中把这些都写了进去。
临近十点,相门中堂外才走出了一拨人,十几个风水师簇拥着一个老者,急匆匆行来,正是林老爷子。
看到林老爷子出现,在坐的人脸上都现出了一丝喜sè,那些坐在台下的风水师,竟有不少人站了起来,和林老爷子点头致意。
就连一直没说话的齐天生,也扭头看向了林老爷子,眼中闪过了一抹不可置信的神采。麻姑三娘子的行为最出sè,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林老爷子迎了过去,扶着老爷子来到麻杆瞎子旁边的一张太师椅上坐下,才坐回了原位。
只有麻杆瞎子一直没动,不过脸上却难掩欣喜之sè,似乎林老爷子能来参加这场相门大会,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林老!”等林老爷子坐定之后,在场的几大高手都纷纷站了起来,朝着林老爷子拱了拱手,以示招呼。
林老爷子站了起来,一一拱手回礼,笑谈了几句,才坐了下来。
“齐老,想不到你也来了。”坐定之后,林老爷子看向齐天生,道了一句。
“不敢当,不敢当!”对于他的称谓齐天生连忙摇手,道:“听闻这次相门大会大家都来,于是老头子我也来凑个热闹,想不到却见到了林老您,真是难得。”
几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人,却互相称自己是老头子,这种感觉真是奇怪。
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闲天,没有一个人搭理坐在中间的麻杆瞎子,那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刚建相术协会的时候,那时候的麻杆瞎子,还不知道在哪里捧尿壶呢!
麻杆瞎子的脸sè越来越难看,不过却未动声sè,仿佛眼前的一切都离他远去,进入了自己的冥想一般。
只是没有人见到,在他低头转脸的瞬间,脸上那狰狞的神sè十分吓人。
“林老,听说高全恩前辈的后人也在京城,就住在林老家中,不知为何没有出现呢?”闲聊了一会儿,齐天生终于插回了正题,对林老爷子问道。
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来收拾高扬,因为高扬害了他唯一的爱徒田郁哲,这笔账,是一定要算的。
至于林老爷子,他自然不敢动,只能先对付高扬再说。
他的话问出来,罗天列和麻杆瞎子都同时竖起了耳朵,因为这个人出不出现,跟他们也有很大的关系。
尤其是麻杆瞎子,已经狠捏了一下麻杆,有点迫切了起来。
林老爷子微微一笑,道:“实不相瞒,高少主最近身体不适,一直在调养,这会儿正在前来的路上,不用多时就会到了,放心,会有机会见到的。”
说到最后的时候,林老爷子还特地看了麻杆瞎子一眼,嘴角的笑意更重。
齐天生听他话里有话,尴尬的笑了笑,道:“我只是问问,对高家的后人有点好奇而已,其它没什么,没什么。”
说完,挨回了太师椅背里,不再说话。
他不说话,林老爷子也不再说什么,坐在椅子上,闭目养起神来。
麻杆瞎子终于有了发话的余地,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对着台下的众风水师道:“各位,今届相门大会正式开始,大家都知道,百年前,相门中人的地位十分低下,不成系统,是台上的几位高人把相门中人团结了起来,才让我们有了今天的地位。百年前的相门中人……”
麻杆瞎子不愧为领导,他一发话,下面鸦雀无声,个个都正襟危坐,仔细的听着他的每一言每一句。
而他也十分尽职的秉承了所有高级领导的质素,发一番话,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从相门中堂的发展史,到往后的发展,再到如今在坐各门各派之间的实力,都一一做了说明……
如果不是在坐的人对炎热的天气不在乎的话,只怕就他这一番话说完,就会有不少人中暑进院。
“下面,我们来选拔各地的相术协会会长,往年有缺位的,今年全部补上,往年有害群之马的,今年全部卸任,由新秀补充……”
说到最后,终于切入了正题,听到他这句话,本来有点打瞌睡的众人全部都醒了过来,个个jīng神抖擞的坐着,等待正文。
而麻杆瞎子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坐了回去,不再言语。
张冠友从他后面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册名单念了起来:“山东相术协会会长李五月利用职务之便,擅自组织山东的相门中人威胁〖中〗央领导,行为十分恶劣,经相门中堂决定,撤除其职位,由伍义代坐会长之位。福建相术协会前任会长三年前身亡,空位欠补,由福建同门举荐杰出之辈补位,福建同门们可以发言。”
田郁哲死后,京城的相术协会可谓全落在了张冠友手中,而麻杆瞎子也对他从新重用,这让他又是风光了不少。
而这场相门大会,也搞得像代表大会一样,十分官方。
听完他的话,福建来的十几个风水师站了起来,各自推荐着心目中理想的人选。有推荐别人的,也有推荐自己的,如同竞选班长,言语十分激烈,不过在保持表面的礼仪上,每个人都尽量表现得很谦虚。
最后,在麻杆瞎子的授意下,会长之位落在了一个叫张磊的中年风水师身上。
张磊十分高兴,如果不是在场有这么多前辈,一定会跳起来高呼。做风水师这么多年,这一次,可真是光宗耀祖了。
要知道,一个地方的会长,和普通风水师的地位差别,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
解决完了福建的事,张冠友又站了出来,把其它地方的空缺和替换之位逐一念了出来解决。
每个省,每个市,足足用了三个小时的时间,才念到了最后一个职位。
“最后一个职位,华海相术协会会长高渐离年前去世,将由新人代替会长之位,各位华海来的同门可以互相举荐。”张冠友在念到华海的时候,脸sè不经意的变了一变,周围扫了一圈,高扬还没有出现。
麻杆瞎子和罗天列等人的脸sè也紧了一下,暗想这都到了华海的地位了,高扬怎么还不出现?难道他不准备参加这场竞选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一场?麻杆瞎子捏着麻杆的手紧了一紧,掩饰不住紧张。
要知道,自己准备了这么多年,就等这一刻了,要是少了高扬这个关键人物,那自己真是空忙一场。
“不用选了,这华海的会长,我来当。”正在众人左顾右盼,想要站起来竞选会长之位时,一个冷冽的声音突然在相门中堂外响了起来。
随着声音响起,一个人影从门外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