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五九 野心
“这个十分重要!”高扬看着大牛道:“我怀疑有风水师在严叔的房里动了手脚。.. ”
风水师害人不用刀,有时悄悄的做了动作,当事人也不知晓,这就是风水师的可怕之处。
“你说什么?”大牛大惊失sè:“有人要害严叔?”
“没错!”高扬点了点头。
如果刚才他的感觉没错的话,公输严的房里有东西。
“不可能,严叔一向与人为善,从来不得罪人,不可能会有人要害他。”大牛喃喃的说道。
“究竟是不是,到他房里一探便知了。”高扬也不强硬的要他相信自己,一切以事实来说话。
他相信,只要把公输严的问题解决了,那么自己的问题就容易解决了。
“现在不行,雷叔在给严叔治病。”大牛道。
高扬点了点头,这种事也不急在一时,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雷叔的医术怎么样?”
他对雷叔让大牛不要动自己那句话十分好奇,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物?刚才匆匆一瞥也来不及细看,如今一回想,连他的面貌都没记清楚。
“雷叔是当今世上医术最高超的人。”一说到雷叔,大牛消沉的脸上出现了一道光芒,崇拜的道:“只要他有自己的药箱,不管什么病都能治,只要没死透气,他都可以从阎王手上抢回来。你知道刘全国吗?”
说到最后,大牛突然朝着高扬问了一句。
“不知道!”高扬摇头。他并未听过这个人物。
“就是医术协会的会长,军医部的部长!”大牛道:“他是雷叔的徒弟,你说雷叔牛不牛?”
高扬“哦……”了一声,点了点头,这么说来的话,这个雷叔真的牛。
军医部部长的师父,能不牛嘛?
两人正说着话。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远处传了过来,声音越来越近,高扬转头一看。<.. ..>是刚才跑出去叫雷叔来看病的那个小孩!
“牛叔,雷爷爷让你带这个哥哥过去。”小孩跑到两人面前指着高扬说了一句。
“知道了。”大牛朝着小孩挥了挥手。
小孩天真的笑了一下,转身跑开了。
“雷叔找你。我们走吧!”大牛看着小孩跑远,朝着高扬说了一句。
“嗯!”高扬点了点头,当先朝屋子的位置走去,他也很想见见这个雷叔。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对自己这么另眼相待?
两人很快走到屋前,此时村民已经全部散去,也许是雷叔吩咐的,他们不敢再在这里耽搁。
还未走进屋子,高扬和大牛就在院子里看到了雷叔。
他穿着一件月白的旧式西装,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理着平头。正背对着高扬负手看着房顶,高扬看不清他的面容。
“雷叔!”大牛走过去叫了一句。
“嗯!”雷叔转过了头来看向两人,朝大牛道:“严叔已经醒了,你进去照顾他,我有点话要跟这位小兄弟说。”
大牛看了高扬一眼。又看了看雷叔,最后“哦”了一声,乖乖的朝屋里面走了进去。
院子里只剰下高扬和雷叔两人,周围变得很安静,院子的树上有着清脆的鸟叫声。
高扬朝雷叔看去,只见他方形脸。脸盘圆润,眉顺而聚,面堂之上有着红润之sè,虽然和公输严一样是五十多岁的人,却看起来jīng气神十足,和村里其它人脸上的气sè完全不一样。
高扬皱了皱眉,不知道这雷叔究竟是什么奇人,竟然会不受这yīn气影响?
“雷叔!”做为晚辈,他先打了个招呼。
“你好!”公输雷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十分儒雅的冲着高扬点了点头。
“不知道雷叔找我有什么事?”高扬很喜欢他的态度,有点教书老师的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公输雷并不急于回答高扬的问题,反问道。
高扬一愣,见他脸上表情淡然,并不急躁,不由有点汗颜,谦逊的道了一句:“在下高扬!”
做为一名风水师,经历了这么事情,脾气都还这么毛毛躁躁,的确有点羞人。如今一看这公输雷的气度,温文儒雅,一幅大将风范,自己实在遥不可及。
“听说高先生是风水师?”公输雷负手问道。
“嗯!”高扬点了点头,在承认自己是风水师的时候,他一向都是昂首挺胸的。
“高先生来公输村,可是有事相求?”公输雷始终不聊公输严的病情,只是问着高扬一些其它的事情,让高扬有点迫不及待的感觉。
但他不能急,面对公输雷这样的人,越急越得不到答案。
“是的!”高扬点了点头,道:“我来公输村,的确是有事相求。”
“很好!”公输雷微微的笑了一下,道:“天下无不求人之事,你既有事相求,便为公输村做一件事如何?”
他始终保持着一种高深莫测的气质,说话十分缓慢,好像在教书一样。
高扬眼神一沉,暗道了一句:来了!
这些所谓的隐世高人,总喜欢故弄些玄虚,明明是有事求自己,却搞得像别人要求他一样。这种主动和被动的感觉,他们真是掌握得非常好。
不过公输雷这是多此一举,高扬早在心中决定要救公输严和这村子的人,又何需他说呢?
既然他说了,高扬倒想起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问道:“雷叔为何觉得我有本事承担你说的事情呢?”
“你有!”公输雷不等他说完,就肯定的道了一句。
说完之后,他的眼光变得迷离了起来,仿佛在回忆什么一样,背着双手呢喃的道:“因为你的身上有跟他一样的东西。”
“他?”高扬皱了皱眉:他是谁?
“王承先!”公输雷道:“八年前,王承先想要摆一个机关大阵,与风水相结合,便来找老严,让老严为他出谋划策。老严答应了他的请求,帮他摆出了机关大阵,结果在走的时候,王承先却在老严的房里留下了一样东西。”
他说话的声音十分轻,和周围的环境溶在一起,有一种朦胧的感觉。
高扬的心中十分震撼,他想不到要害公输严的人是麻杆瞎子。
以麻杆瞎子的本事,要害公输严是轻而易举的事,直接让他死都可以,为什么还要耍这种手段,慢慢的折磨他呢?
突然,他想到了公输明,想到了公输明和自己在墓中的一切。
他的心中突然一亮,瞬间明白了麻杆瞎子要干什么。
其实麻杆瞎子的真实目的并不是要害公输仇,而是要害自己,他先让李炳先把公输明找去墓中,又把公输明害死,便是要让自己背上害人之名,与公输村的人成为仇家。
等自己来到这公输村的时候,公输严的病刚好复发,让公输村的人以为是自己带来公输明的噩耗,成为公输村的公敌。
他早在八年前就设计好了这一切,他早知道自己要来公输村,竟设计了这么高超的连环杀人计。
如果自己猜得没错的话……应该不用一两天,麻杆瞎子的人就要来到这里为自己收尸了吧?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事情虽然按照他设计的发生,结局却不一样。
他没有算到公输雷,公输雷在公输村的地位十分高,在大牛还没有把事情公之于众之前,他就对大牛交待了事情要保密,才保住了现在的自己。
如此一想,这公输雷的远见,也非同一般啊!
“麻杆瞎子在严叔房里留下的是什么东西?”高扬问道。
“这要你去发觉,如果我知道,我早就救老严了。”公输雷道。
高扬沉默,思绪有种混乱的感觉,本以为已经离麻杆瞎子很远了,想不到又扯在了一起。
他为什么始终不肯放过自己呢?难道就因为高全恩害了他?他要找自己这个后人来报仇?
还是……因为文成公主的舍利子?
“雷叔,你说我身上有和麻杆瞎子一样的东西,是什么?”高扬抬头问道。
公输雷顿了一顿,迟疑了一下才抬头望天,轻吐道:“野心!”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高扬心中巨震。
麻杆瞎子有野心他一直都知道,可是自己也有吗?他从来没想过。
要赚很多很多的钱,成为顶尖的大风不师,学会逆天改命之术……这算不算是野心?
野心和目标只是一线之差,如果照这样算的话,自己真的有!
高扬的心动了动,仿佛那个在夜里听雨的人突然坐了起来,穿上衣服打开门走向了外面一般,在他的心里,突然大雨倾盆。
是的!
自己一直有野心!虽然总是用报仇来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但它是真实存在的!
如今被公输雷一提点,他终于**裸的把它摆了出来。
“雷叔,谢谢你,你的要求,我答应了!”高扬突然笑了,扯开嘴角,狡诈而又开怀的笑了出来。
他终于明白,其实他不是为了爷爷而活,也不是为了高全恩而活。一直以来,他都是在为自己而活。
赚很多的钱,成为最出名的大风水师,他一直在做着这样的事情。
逆天改命之术是他最后的目标,至于麻杆瞎子……只不过是他通往这条路上的一颗绊脚石而已。
O六O 谁怕谁
相对麻杆瞎子而言,高扬自己也是一样,拿着他最想得到的宝贝,抢夺他想得到的地位,争着他需要的舍利子……这些,都是自己成为麻杆瞎子绊脚石的理由。{.
他们……都恨不得将对方杀之而后快!
只是,麻杆瞎子一直说自己太弱了,是什么意思呢?
“雷叔,我现在就去把严叔房间里的东西找出来。”高扬想通一切之后心情十分舒畅,就像一个便秘了好久的人终于拉出来了一般,那感觉无法言语。
“有请!”公输雷朝高扬做了个请的手势。
高扬点了点头,又说道:“不过在我进去之前,恐怕有一件事情需要雷叔帮忙,这公输村只怕不用多久就会有大批的人前来拜访了,你有没有办法把他们阻在门外呢?”
以麻杆瞎子的德xìng,他敢保证,不出一天,麻杆瞎子的人就会赶来这里。
“你放心!”公输雷眼中突然闪出一抹jīng光,傲气的道:“我这公输村,想人进来的时候,可以随便进,不想让人进来,即便他插着翅膀,也别想进来。”
说完,朝着屋里喊了一句:“大牛!”
“嗳!”大牛在屋里应了一声,快速的跑了出来,道:“雷叔,什么事?”
“关闭村中一切出口,告诉村民,准备应战。. . ”公输雷宏声道。
仿佛一个领军打仗的首领,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无上的威严。
“司马家的人又来找事了吗?”大牛袖子一撸。苦大仇深的道了一句。
“这次不是司马家的人……”公输雷的目光看向天际,变得十分幽远:“是比司马家更强大的敌人!”
“更强大的敌人?”大牛一愣,但只是一秒,他就吼了出来,道:“管他娘的是谁,谁敢来捣乱老子就让他变肉酱,来一对杀一双。绝不让他单着回去……”
说着,就朝院子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撸袖子。嘴里喃喃的叫着:“nǎinǎi的……”
声音渐去渐远,不一会儿就不见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左右,大地突然震动了一下。像什么巨大的东西动了一下一般,一声巨大的齿轮转动声在高扬的耳中响了起来。
高扬一愣,抬头朝天看去。
只见偌大的一个公输村,从村头和村尾各升起了一道黑幕,黑幕呈拱形,上面星星点点的,从两边往中间合拢。
像是遮天巨布一般,高扬怔怔的望天,只见蓝天白云快速的在自己眼中退去,被黑幕渐渐的遮盖。整个蓝天,竟只是几分钟时间,就完全消失不见。
整个公输村被这黑幕包裹了起来,陷入一片黑暗。
高扬打开天眼朝那黑幕望过去,顿时惊在了原地。那哪里是什么黑幕?分明是十分厚重的金属铁质。
那材质不知道是什么,似钢非钢,似铁非铁,也不知道有多厚重,竟然就这么生生的把整个公输村包围了起来。
高扬觉得自己又穿越了一把,好像进入了科幻片里的宇宙飞船一般。那感觉实在是太震撼了。
以高扬的目测,这么厚的金属钢板,即便是最坚硬的子弹,也别想穿透。
奇怪的是,被这么厚的金属包围着,高扬竟没有一点呼吸不畅的感觉,一切都和先前一模一样。
黑暗只持续了几秒,大地再度回复了光亮。
在那黑sè的金属板上,突然出现了无数白sè和蓝sè的方块,像拼图一样,方块一块一块的拼出来,从最下端开始,慢慢的排满整个黑sè。
让高扬更加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本来厚重沉闷的金属铁板突然不见了,天上再度恢复了蓝天白云的样子,地上的水流依然,鸟叫声依然,谈笑声依然……
如果不是高扬刚才亲眼看到被金属包围的一幕,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现在自己是在一个巨大的金属圆球里。
一切的一切,又回复到了先前的模样,没有一点偏差。
“这是什么?”高扬吞了口口水,惊讶的问道。
“模拟成像投影。”公输雷淡淡的道了一句:“真以为我公输世家是食古不化么?什么美国的超级战舰,都是我们玩剰下了的玩意儿……”
说完,他脸上全是傲然之sè,和先前的温文儒雅大不相同。
看来即便是再高雅的人,遇到自己自豪的事时,也有臭屁的时候。
高扬完全无语了,想不到这么古老的村子竟然有这么先进的东西。如果说刚进村子时那些电脑让他惊艳的话,那现在的这个东西,真是让他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历经了千年的公输家族,果然不是盖的啊!
本来还有点担心麻杆瞎子的人太强,公输村无法应付,现在看来,还真是有得一拼了。只是不知道这金属的抵抗力有多强?
“这深海寒铁坚硬无比,即便是火箭炮,也无法穿透……”公输雷似乎看穿他的心思,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么多的寒铁?高扬差点栽倒在地上。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实在是太小看这公输村了。
可是你娘的,这么牛叉的村子,还一个人都救不活?也太夸张了吧?想到公输严的病,高扬不由腹诽了一句。
他又哪里知道,人各有所长,并非个个都全能,公输家族千年来一直醉心于机关之术,在此之道可谓无人能及。可换做其它的,他们却是完全不懂。
比如风水术,他们就只能望而却步。
这个寒铁罩,他们用了百年时间才制造成功,中间的心血,又岂是旁人能懂?上次如果不是司马家族突然偷袭,来不及升起这保护罩的话,他们怎么可能损失那么惨重?
高扬不懂这些,惊讶过后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转身大步的朝屋内走了进去。
见识了人家的震撼之术,接下来,就看他的了。
他的心里现在突然十分兴奋,遁甲之术专攻机关大阵,不知道自己习得遁甲之术之后,又会不会有文成公主那么厉害呢?
还有逆天改命术……会不会真的成为诸葛孔明那样的绝世存在呢?
一切,都好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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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六一 四大凶星
高扬走进屋内,朝左拐了一个弯,直接进了公输严的卧室。
公输雷跟在他的后面。
公输严躺在床上,嘴巴张大着,呼吸十分困难的样子。不过虽然难受,他已经醒了过来,看到高扬进来想要说什么,却只是咳嗽了两下,什么也说不出来。
“严叔,你好好躺着,我来帮你!”高扬伸手制止了他一下,眼神一凛,露出了一股威严。
公输严愣了一愣,在他的手中安静了下去。
高扬回过头,站在屋子中间,朝着周围仔细的看了起来。
他如今没有罗盘十分不方便,能够感觉到有不对的地方,但地方究竟在哪,却很难定位。
就好像一个剑客失去了剑,虽然手伸到了敌人的喉咙,却不能一击致命。
“看出什么了吗?”公输雷见他表情严肃,问了一句。
高扬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指计算了一下,才抬头道:“果然没错,麻杆瞎子借用九星飞布的手法在屋中埋了一件致命的东西。要找到这件东西,首先就要找到九星的位置。”
《风水篇.九星》中有记载:天地初开之时,气化九星,形成天地,掌管天地运行。
与神话传说中的不一样,风水一脉对天地初开时的情景有着更实际的概括。九星在风水中占据着十分重要的主导位置,严格来说,任何风水阵法大局都是建立在九星定位之上的。
“请!”公输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朝高扬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继续。
高扬皱了皱眉,低头沉思了起来。
寻找九星的位置,yīn阳师最擅长此道,可如今林风不在自己身边,他只能靠自己。
风水师定位九星怎么定呢?
高扬闭上了眼睛,开始仔细回想起古卷上记载的方法。
古卷开篇中《风水.智慧》曾记载:九星与八卦五行对应,天枢星为坎卦。属水。天璇星为坤卦,属土。天玑星为震卦,属木。天权星为巽卦。属木。玉衡星居中宫,无卦对应。开阳星为乾卦,属金。摇光星为兑卦。属金。洞明星为艮卦,属土。隐光星为离卦,属火。
九星之中,天璇、天玑、玉衡、摇光四星为凶星。
凶星主煞,如果麻杆瞎子要埋东西,一定是埋在屋中煞气最重的位置。
但这个位置不是那么容易找的,以麻杆瞎子的本事,必定是用四凶星的煞气把屋子本身的煞气压了下来,不把九星的位置算出来,是绝对找不到的。
“雷叔。我需要一支笔和一张纸。”高扬抬起头对公输雷说道。
“请稍等!”公输雷点了点头,转身走到房间的一个柜子前,拉开了抽屉。抽屉里摆着一本笔记本和一支钢笔,看起来像是平时记东西用的。
公输雷把笔记本和钢笔拿了出来,递到了高扬手上。
高扬接过。瞟了一下房间里也没有桌子,就地坐了下来,把笔记本放在腿上翻开一张空白页打算动笔。
钢笔似乎太久没用,里面没有墨水,高扬在纸上划拉了几下都没划出笔迹,只有白印。
公输雷从旁边走过来。手中拿着一瓶墨水,放在了高扬旁边的地上。
高扬说了句:“谢谢!”拧开笔吸了墨水在纸上画起来。
他先画了一个四方形,又在四方形中划了个井字,方形分为了九格。按照洛书数字的顺序演算了一下,高扬在空格里标上了数字。
数字不是按顺序排的,而是先填最中间的‘5’字,然后划线链接,按中宫——乾——兑——艮——离——坎——坤——震——巽——中宫。以此次序排布,运用九星飞泊法,把所有的数字排好,再连成线。
画好之后,他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手拿着笔记本,一手掐着指头算计,脚步缓慢的移动着,侧身在屋中量起位来。
公输雷看着他,脸上现出紧张的表情,沉默着不敢说话。
“雷叔,我需要人帮忙。”走动了一会儿之后,高扬突然在屋中间停下,对着公输雷说了一句。
公输雷早在等着他指点,如今一听到他出声连忙点了点头,也不答话,直接转身就朝屋外走了出去。
他走到院子里,在院中的那棵大树下停了下来,伸手在树干的某个位置按了一下。
随着他手指的按下,村中突然传出了尖利的声音,声音好像jǐng笛一般此起彼伏,十分刺耳,让人牙齿打颤。
高扬正在屋里低头看手上的九星飞布图,一听到这个声音一愣,猛地抬起了头朝外望了望。
他只是需要几个人帮忙而已,随便叫个人去叫几个就行了,这公输雷搞这么大动静做什么?
不得不说,公输村的人个个都挺奇葩的。
jǐng笛声鸣叫不久,大牛突然领着一群村民闯了进来,这些村民手里拿着家伙什,十分慌忙的跑进来,大牛嘴里喊道:“什么情况?什么情况?是不是有人来袭了?”
一边喊着一边跑,声音落下,已经跑到了公输雷面前。
公输雷没有答话,只是抬头挺胸的转身朝屋里看了看,喊道:“高大师,你要的人来了。”
听到他的话,高扬从屋里探出了头来,一看外面居然站了满满一院子的人,差点一头栽倒,这些人,正是他刚来村子的时候围打自己的那些人,细数一下,竟有两三百之多!
看门口还陆续有人进来,只怕不用多时,整个村子的人都要赶来了吧?
“大牛,你带四个人进来就行了!”高扬朝着大牛召了召手,随意说了一句,便退回了屋里。
面对这一惊一乍的公输村民,他真有种思维跳跃的感觉。
大牛愣了一愣,转头朝左右的人看了一眼,最后伸手点了四个男的,跟朝着屋里走了进去。
高扬一边掐着手指算位置,一边看着笔记本,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朝着公输严一指,道:“把这床和严叔抬出去。”
“抬床?”大牛愣了一愣,并没有按高扬说的做,反而扭头转屋外叫道:“雷叔,这小子说要抬床。”
公输严现在犯病,正躺在床上,这房间的门十分窄,床要抬出去的话就先要把公输严抬到地上,人能不能移动,他还要问了公输雷才行。
公输雷听到他的喊声从外面走了进来,皱眉看着高扬道:“要移床?”
“要移床!”高扬点头,一脸严肃的表情。
他也知道现在公输严不适合移动,但是他也没办法。
“如非必要的话,床还是不动得好!”公输雷迟疑了一下,问道:“能否说一下是什么原因非要移床不可?”
做为一名医生,如非必要,是不允许别人动自己病人的。
“可以!”高扬点头,眼神一凛,扬着下巴道:“以我推测,这房子犯了四星凶煞,四星凶煞主病,犯煞的房子里人必得重病。四星的煞气压制屋中的其它气息,不把四星的煞气处理掉,我无法取走那东西。”
他说到‘那东西’的时候,脸sè严重了几分,公输雷明白,‘那东西’就是高扬说的影响公输严病情的东西。
“四星的位置其中一个就在这床的下面,不把床移出去,无法动手。”高扬补充道。
公输雷沉默了一下,良久之后才抬起头,对着大牛挥了挥手道:“移床!”
“可是雷叔……”大牛看了一眼床上的公输严,十分担心的叫了一句。
如果在移床的过程中公输严出了什么事的话……
这也是公输雷担心的问题,之所以想这么久,也是因为他心里最清楚,公输严的病经过这一轮,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一个不小心,真的会呛气没命。
不过他抬头看了高扬的眼睛,从高扬的眼神中,他看到了坚定而又自信的神sè。
“移!”咬了咬牙,他不容拒绝的吐出了一个字。
大牛看了看公输雷,又看了看高扬,然后一抿嘴,朝着后面的几人挥了挥手喊道:“来,移床。”
“我jǐng告你,如果严叔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第一个杀了你。”喊完之后,他又冲着高扬道了一句。
这一次他的表情十分认真,隐隐之中带着严肃,高扬明白,他这一次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淡定的点了点头,高扬突然扯着嘴角笑了起来:“如果没事,你要感谢我!”
他盯着大牛,笑得十分邪恶,眼神十分专注。
大牛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后一咬牙,转身招呼人开始移床。
只有四个人远远不够,在他的招呼下,又进来了五六个人,有四个扯着床上的被单,连人带被单将公输严从床上抬了下来,朝着外屋走去。
他们走得很小心,也很慢,脸上都是担心的表情。
“咳……咳咳……”从他们扯被单开始,公输严就开始咳嗽,咳得十分用力,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上气不接下气。
公输雷心里像扯了一根线,紧紧的吊了起来,生怕公输严一个不小心呛气归西。
“小心!”大牛比他更紧张,跟在四人后面指挥着他们的动作,看到一个汉子的手抖了一下,当场就一个巴掌朝汉子的头拍了下去,吼道:“你他娘的小心啊!”
O六二 泄煞
好不容易把公输严移出房间,再把床抬出去,放好了公输严,众人才松了口气。(.
看他虽然脸sè苍白,咳嗽不止,却还顶得住,大牛心中的担心稍微淡了一点。
“接下来要做什么?”大牛走进房间,冲着高扬问道。
“接下来我需要四个人站在我指的位置。”高扬朝后面跟进来的人指了指,道:“来,这位兄弟,麻烦你站在这里。”
他指的位置正在房间的西南位,在门口进来几步的位置。
被他指着的人点了点头,走过去站定。
高扬看他站好之后,仔细的对比了一下,又拉着他往正中移了一步,才道:“这就对了。”
“这有什么讲究吗?”大牛看他小心翼翼的神情,奇怪的问道。
“当然有讲究。”高扬道:“这是第二凶星天璇星的位置,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大牛不懂他说的天璇是什么,挠了挠头,疑惑不解。
高扬知道他不懂,也不再多说什么,又指着一个汉子,让他站在了正东的位置。此位置是九星之中天玑星的地宫之位。
站好之后,他又把剩下的两个汉子安排在了中宫和正西位,才停了下来。
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就是泄煞了。
“好,现在我需要一些东西,大牛麻烦你帮我拿一盆水和一斗铁沙进来。”高扬做完一切,对着大牛道了一句。
大牛虽然不懂他要做什么。但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也只能听他的,出门去找水和铁沙。
“高大师,你这是有什么讲究吗?”公输雷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皱眉问了一句。
不是说房间里有东西,直接找出来不就行了吗?这四四方方的站几个人是什么意思?
“雷叔,你不明白,风水五行讲究相生相克。”高扬解释道:“如果我要汇四凶星的煞气。必须要用相生相克之理。”
“金生水,金克木。”高扬指着东西两方的汉子道:“这天玑星和摇光星一个属金,一个属木。我用金生水,金克木之法,可以把这两星的煞气泄尽。”
“哦!”公输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指着中宫和西南的两个汉子道:“那这两个位置不需要管吗?”
“要!”高扬点头,道:“这两个位置要用另外的方法,一字记之曰:‘忌’。”
“忌什么?”公输雷问。
高扬一笑,把笑记本和笔放在角落的台上,道:“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公输雷想不到他在自己还卖关子,当下面子挂不住,十分尴尬,只好干咳两声以做掩饰。
大牛很快把水和铁沙找了过来,水是现成的,铁沙在这个家家户户都摆弄机关的村子里并不难找。一手端一个盆子。大牛摇摇摆摆的走了进来。
“来,小心,摆在他们脚边。”高扬伸手接过水盆,对着大牛说了一句。
两人小心的把水分和铁沙盆摆在东西方两个汉子的面前。
“把门、窗和一切出口关起来。”高扬忙完一切站了起来,对着公输雷道:“交待他们。什么声音也不要发出来。”
“哦?”公输雷不解,要几百人什么声音都不要发出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要让他们不说话可以,可万一放屁怎么办?算不算声音?
“咳,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忌’了。”高扬笑道:“天璇和玉衡二凶星忌闹,要一切保持安静,一点声音也不可以发出。”
“原来如此!”公输雷恍然大悟。微笑道:“这好办!”
当下走到房子的门前,从门缝里拉出一条铁链,用力的扯动了一下。全文字..随着几声齿轮的转动声音,高扬只觉得眼前一黑,在屋子的四周,突然从顶上“唰唰唰——”的切下来四道铁板,把整个屋子罩在了里面,像铁笼子一般。
随着铁板的罩下,外面所有的声音都静了下来,室内掉针可闻。
高扬呆了一呆,再次被这神奇的机关术震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黑暗只维持了两秒,和外面那个大圆铁球一样,屋子的铁板上慢慢的出现光亮,像拼图一样出现一些白sè和灰sè的图块,快速的拼凑在了一起。不多时,屋子里就和刚才没开机关时一模一样了。
蓝天白云,巨树灰瓦,长廊石柱,统统都在,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些村民不见了,还有声音也隔绝了。
“接下来怎么样?”做完一切,公输雷朝着高扬问了一句。
“接下来……”高扬伸手在胸前结了一个yīn阳手印,眼睛一闭,轻声道:“安静!”
随着他话落,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情。
高扬面目一沉,手指在四个凶星的位置点了一点,随着他点的落下,那水盆中的水突然沸腾了起来,像有人用火在下面焚煮一样。
“破!”高扬眼睛猛地睁开,脚在地上一踏,那装着铁沙的盆子突然从中裂成两半,里面的铁沙细细的流出来,溢在地上。
随着铁盆破掉,室内突然刮起一阵大风,风吹动头发和衣衫,众人只觉得jīng神一震,先前那种压抑的感觉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是……?”虽然没看出什么名堂,但众人心中着实惊了一惊,盯着高扬,眼中露出了惊讶的神sè。
且不说这屋子被铁扣锁着,吹不进来一丝风,就那村子外面的寒铁,也是坚厚无比,这么大的风,是从哪里来的?
高扬手指的扣印慢慢的解开,手渐渐的放下,随着他手的放下,那沸腾的水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从滚水到微震,到最后变为平静。
地上的石沙也停止了流动,众人低头一看,石沙定位之sè,竟然是一个小型的yīn阳鱼图案。
太神奇了,太诡异了!
他们盯着地上,忘了反应,那齐整整的圆,就好像有人用笔画上去的一样,yīn阳鱼的线条也十分jīng准,从中而开。
“好了!”高扬吐了口气,抬头看见众人脸上的青黑之sè淡了许多,放下了心来。
凶星之煞已泄,效果立杆见影。
“就……就好了?”大牛一愣,左右看了看,问道:“你说的那东西呢?在哪?”
“就在你脚下!”高扬目光一紧,指着大牛的脚,说道。
凶星的煞气泄了之后,一股绝强的yīn气溢满了房间,在高扬的眼里就像黑雾一样,从地底冒出来,占满了整个屋子。而yīn气的尽头,就在大牛的脚下。
“脚下?”大牛低头看了一眼,脚下是平整的地面,什么也没有。
“嗯!”高扬点了点头,指着地面道:“朝下挖十五米,就可以见到那害人的凶物了。”
“十五米?”公输雷听到他的话突然睁大了眼睛,一拍脑门道:“我当初怎么没想要深入十五米?”
高扬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懂他说什么。
原来五六年前,公输雷发现村子里的人个个都得了暗病,其中以公输严最严重的时候,就想到这房子出了问题,于是便找人挖开地面,看下面是不是有古坟之类的。结果挖了五六米,什么也没发现,就放弃了。
如今听到高扬一提点,他才想起,如果真有人要害他们的话,怎么可能只埋五六米那么浅?
怪只怪他对风水之术不懂,没想到这一层。
“果然后生之辈了不起,这么简单的问题我竟然没想到。”对着高扬笑了笑,公输雷谦虚的道了一句。
高扬听完他的叙述恍然大悟,笑道:“雷叔自谦了,所谓隔行如隔山,要换做我搞机关的话,别说这成像投影了,即便是一只木马,我也做不起来。”
“呵呵。”公输雷听到他的话笑着点了点头,眼中闪过赞赏的神sè。
胜不骄,败不馁,此子乃大将之才也。如果公输村也能出一个这样的人才的话,又何必落到今rì这番默默无闻的田地?
得到高扬的指示,大牛打开屋子的机关,在外面又叫了几个人进来,拿着铁锹锄头便开始干活。
人多好办事,区区十几米的洞,不多时,众人便挖了一半,房里慢慢的堆了高高的一叠土。
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都伸长脖子朝里张望着。公输严躺在病床上脸sè苍白,却比刚才好了许多,已经没有咳嗽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jīng神都或多或少的好了一些,脸上的青黑之sè也淡了一点……
随着洞口越挖越深,室内积聚的yīn气更加的浓厚了起来,高扬皱了皱眉,眼睛看到地上散落的铁沙,捡了起来,围着房间洒了一个圆圈,又在中间洒了一条弧线,组成了一个太极yīn阳鱼的形状才停了下来。
这yīn气这么重,万万不可流失到外面,要不然这些村民非得大病不可。
而那些挖洞的村民,在这yīn气的包围下,却呼吸越来越沉重,动作慢了许多,脸上的汗水流下,气sè慢慢变得苍白。
高扬默默的站在他们后面,仔细的注意着他们的情况,一旦到了界线,就让他们出去。
人群中,一个人的脸sè突然引起了高扬的注意,此人从头到尾都脸sè红润,并没有一点不适的感觉,这个人就是一直在指挥人挖洞的公输雷!
O六三 尸婴
高扬注意公输雷很久了,从公输雷刚出现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公输雷的脸sè与其它人不一样。
这个村子里的人每个脸上都有青黑之sè,一幅被yīn气浸体的样子,偏偏公输雷一点事都没有。
还有现在洞中的yīn气这么浓厚,连自己都感觉到有点不适,而公输明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实在太不正常了。
“雷叔,下面挖到东西了。”正在高扬胡思乱想之时,洞里突然传来了大牛的声音。
高扬和公输雷同时朝着洞下在看去。
只见下面,大牛和其它几个挖洞的人都趴在了洞壁上,手里拄着铁锹,脸上冒汗,嘴唇苍白,一幅脱力的神情。
在洞里,有一团黑糊糊的东西,似乎被什么盖着,看不太清楚。
高扬看了看几人的神情,眼见差不多了,再让他们呆下去非重病不可,连忙朝下面叫道:“你们先上来。”
众人早已支持不住,觉得越往下挖浑身越无力,如果不是想着要救村长,他们早跳上来了。如今一听到高扬的话如蒙大赦,纷纷丢下铁锹爬了上来。
爬上来之后,众人浑身一软就倒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再也站不起来了。
“雷叔,麻烦你带他们出去一下。”高扬面sè的严肃的朝着公输雷说了一句。
十几个汉子瘫在地上,实在是一件怪异的事,外面的人看到里面的情况。都露出了担心的表情。
公输雷听到高扬的话点了点头,招呼几个人过来把这十几个人抬了出去。
见人抬出去,高扬脸sè更加严肃,对着公输雷道:“雷叔,接下来的事非同小可,麻烦你也出去,如非必要。让他们千万不要靠近这里,要不然会有xìng命之忧。”
他的神情十分慎重,表现得十分认真。公输雷一听,心里一紧,慎重的点了点头。
所有的人都走出了屋子。被公输雷带着退出了院子,留在了二进的院子里。
高扬左右看了看,确定一个人都没有之后,伸手把门窗都关了起来。
他脸上的表情正经八百,一关上门窗之后,突然一改面目,嘴角一扯,露出了邪恶而又狡黠的笑容。
“这么多yīn气,发财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胸膛,盯着洞口。眼眼发亮的道:“宝贝儿,最近一定闷坏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朝洞口走去,走到洞边,盯着下面黑糊糊的盒子,竖指在胸前念了一句咒语:“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黑雾龙!”
围在外面的村民见高扬房门紧闭。自己的邻居十几个倒在地上,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朝着三进院子里伸着脖子,打量着。
就连公输雷的脸上,也是好奇之sè,不知道是什么厉害的东西,竟让高扬这么紧张。
正当众人猜疑之时。突然一声龙吟之声从三进的院子里传了出来,声音之大,震慑天地,响在众人耳中,如同雷鸣一般。
随着龙吟之声出现,一阵肉眼可见的风流从三进院子的屋子散发了出来,刮动着树叶,朝着众人吹了过来。
风过之处,所有的人头发和衣服都掀了起来,像经历了一场台风一般,站立不稳,纷纷往后退了一步。
风刮了很久才停下来,风沙迷眼,当一切静止,众人把手从脸上放下来之时,突然觉得身上轻了很多,往rì那种郁结的感觉突然没有了,所有人的脸上都变得有光泽了起来。
就连地上躺着的那十几个脱力的汉子,也吐了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除了感觉身体有点累之外,再无异样了。
“咦,麻婶,你怎么突然漂亮了这么多?”众人十分惊疑,突然,人群之中响起一个声音。
众人转头一看,正是李二狗在指着一个穿花布衫的女人说话。
那女人看起来二十仈jiǔ岁左右,是村里的寡妇,老公在上次和司马家的大战中死去了,一直伤心,郁郁寡欢,显得十分苍老。可就经过刚才的风一吹,她那暗黄的皮肤突然泛出了光泽,印堂发亮,眼睛闪动,整个人都灵活了很多。
经过李二狗这一提醒,众人都纷纷互相看了起来,发现身边的人都不一样了。
但究竟哪里不一样,他们却说不上来,只觉得个个的jīng气神都比以前好了很多。
只有公输雷深深的吐了口气,脸上现出了放松的神情。
看来这个叫高扬的小子真的是个有本事的人。
“咳……”正当众人奇怪为什么大家都有变化之时,一直躺在三进院子里的公输严突然长长的咳了一声。
“严叔!”大牛听到咳声,才想起公输严还在院中,慌忙叫了一句,跑了进去。
公输雷紧跟在他后面,脸上现出了担心的神情。
公输严这一声咳嗽这么剧烈,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众人跑进院子,公输雷快步走到公输严床前,低头看了下去。
只见公输严长长的咳了一声之后,竟然平稳了下来,脸上的青黑之气尽去,深深的吐了口气,呼吸均匀了许多。
虽然思绪还有点模糊,没有完全醒过来,不过看这脸sè红润的模样,已经好了许多。
公输雷伸出食指和中指朝他的手腕放了上去,仔细的号了号他的脉搏。
“怎么会这样?”号完之后,他猛地收回手,眼睛睁大,脸上全是惊讶的表情。
“雷叔,怎么样?是不是严叔有什么问题?”见到他的表情大牛十分担心,问道。
“肪象平稳,平时胸中的积郁之气居然全部消散,再无大碍了。”公输雷怔怔的道了一句。
“真的?”听到他的话大牛心中一喜,转头看了一眼众人,笑了出来。
按这么说的话,严叔病了七八年,终于可以好了?
实行是太好了。
公输雷沉默着,眼光愣愣的看着屋子紧闭的大门,弄不明白高扬究竟在里面做了什么?竟然发生了这么奇妙的事?
虽然明知村中的风水有问题,需要高扬破解才能还原,但他从没想过效果显现会这么快。这简直就是立杆见影,比他这个医生都还要厉害很多。
风水之术真有这么神奇?他呆在了原地,良久不能回神。
“吱呀——”正当众人沉浸在公输严病情好转的喜悦中时,屋子的门突然从里面打了开来。
高扬手里捧着一个木盒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木盒大概两尺来长,一尺来宽,呈暗红sè,面上有斑驳的木纹,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
“这是?”公输雷看着木盒问了一句,从木盒的身上,他感觉到了一股戾气。
“这就是害全村人被yīn气侵体的元凶。”高扬扫视了一圈院里的人,见他们脸上的青黑之sè全褪,个个都回复了正常的气sè,不由欣慰的笑了一下。
“yīn气侵体?”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高扬在说什么。
高扬只是微笑了一下没有解释,这些人被yīn气困扰尤不自知,自己如果现在告诉他们的话,只怕会引起恐慌,还是不说得好。
他走到院中,把手中的盒子放在了地上,对大牛道:“把它烧了吧!”
大牛不知道盒子里是什么,走过去打了开来,道:“这是什么东西?”
“不要!”高扬看他打开,连忙伸手制止。
但他还是慢了,等他叫出来之时,大牛已经把盒子打了开来。
众人好奇的围上去看,当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突然集体转身“哇!”的一声呕了出来。
只见盒子里放着的是一个死去的婴儿,婴儿全身不着寸缕,身上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眼睛大大的睁着,只有瞳仁,没有眼白。这个婴儿死去七八年了,一直埋在村中灵气最聚集的地方,并没有完全腐烂,只是身上的有着许多小孔,一鼓一鼓的。
让众人作呕的正是这些小孔,每一个小孔里,都有着无数条白sè的蛆虫在里面拱动,咬食着婴儿的肉,从身上突出来,像肉芽一般,十分恶心。
“都说不要打开了!”高扬缩了缩脖子,无辜的道了一句。
要是好东西他自己还不收起来么?这些人真是好奇心爆棚。
“高大师,这是?”公输雷看着盒子里的婴儿,脸sè不好的问了一句。
“这是尸婴。”高扬盯着盒子,眼神一冷,说道:“把刚死去的半岁婴儿从墓中挖出来,在它身上画满符咒,锁住其魂魄,让其充满yīn戾之气,再喂以蛆食,蛆附骨髓,食肉不破皮,这婴孩的身体里,已经全是蛆虫了。”
“你说……这婴儿的肉皮里全是虫子?”大牛从地上站起来,恶心的问了一句。
“不信的话你可以划开婴儿的皮肤看一下。”高扬道。
听到他的话大牛脸上露出了迟疑的神情,却怎么也不敢下手去划开婴儿的肉皮。
“这些蛆虫产在婴儿体内,新生的啃食老死的,如此循环,再过十几年也不会死,这样才使尸婴的戾气更重,rìrì承受噬魂之苦,不得超生。”高扬见他不敢,又继续说道。
O六四 我需要你的答案
O6sì 我需要你的答案
“为什么这么恶毒?要以这样的方法害人?”公输雷看着尸婴,脸sè痛心的道。-. -
想他公输村一直秉承着助人为乐的jīng神,村中之人足不出户,从不与人结怨,为什么会得罪了麻杆瞎子这样的人?
高扬沉默了下来没有说话,麻杆瞎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细想一下,这所有的一切也是因自己而起,这让他怎么说得出口?
“所谓尸婴进门,断子绝孙,究竟是什么样的心肠,竟歹毒至厮?”喃喃的道了一句,他深深的吐了口气。
风水师承大地灵气,揣测天意,本应该是最高尚的存在,为什么会沦落成这个样子了呢?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那所谓的野心?
麻杆瞎子究竟要得到什么?
“断子绝孙?”大牛听到高扬的话细嚼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指着村民道:“算起来,我们村真的有七八年没有小孩出生过了……”
众人听到他的话一愣,仔细回想一下,好像真的有这么回事,不由大惊失sè,指着尸婴议论了起来:
“难怪我媳妇儿一直怀不上陔子,原来是这玩意儿搞的鬼?”一个年轻的汉子搂着自己老婆说道。
“是啊,是啊,我自从生了大儿子之后,也就一直怀不上了。”一个三十多的妇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说了一句。
“这么说来,我也是啊……”
“我也是。我也是……”
“……”
随着一个一个人提出来,众人都激情高涨的开口指着尸婴骂了起来,场面突然变得喧闹无比。
高扬默默的听着众人的话,转头看了躺在床上的公输严一眼:断子绝孙,其实说起来最可怜的就是这位老人了……
公输明一死,这家中好像也没有妇孺,论起来。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把它烧了吧。”等到众人发泄了好一会儿,高扬才伸手摆了摆,制止道:“你们这些年怀不上小陔都是因为yīn气入体。所以才会这样。如今源头已破,只要各位男同胞努力,不用多久。就会有成果了……咳!”
说到最后高扬脸sè一赦,伸手挡在嘴前尴尬的咳了咳!
众人都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个个男人脸上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那些女的脸sè一红,暗骂了自家男人一句,掩嘴偷笑起来。
大牛带头抱着盒子和一众男人走出了院子,在院外搭了个木堆,浇上汽油,把木盒扔了进去,一点火。木头便腾地烧了起来。
火舌吞吐,浓烟滚滚。
高扬和公输雷站在院子里,望着外面,脸上同时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可以聊聊吗?”看着外面的浓烟,公输雷淡淡的说了一句。
他的眼光十分深邃。表情略带严肃。
“可以!”他的话正中高扬下怀,高扬心中也有许多疑问想要问他,如今一听,连忙点头。
看了还躺在院中的公输严一眼,两人抬脚朝屋外走去。
外面大牛等人正在烧尸婴,嘴里骂骂咧咧的。看到公输雷和高扬出来,冲他们咧嘴笑了笑,一幅傻愣愣的模样。
两人没有理他们,径直的走出院子,朝村中其它地方走去。
两人走得很慢,如同散步一般,空气十分宁静,有阳光从天上映出来,路两旁有花草摆动,环境怡人。
“高大师本事惊人,不知道是出自哪位高人门下?”公输雷一边走,一边背着手问了高扬一句。
他说得十分轻,像是随便聊天一般。
“在下随便在书上看来的,哪里是什么高人门下?”高扬谦虚的笑了笑,并没有告诉他真话。
事实上,他在任何场合都不愿提起自己的身份。
“你不愿说也罢。”公输雷见他不说也不强求,依然淡定,说道:“在你们风水一行,有句话叫因果循环,可对?”
“对!”高扬点头。
“那你能否告诉我,我公输村这么多年的劫难,是种的什么因,才得的这个果?”公输雷停下脚步,看着高扬,眼神突然变得专注。
高扬心中一动,暗想他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是就算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直接说出来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这样单独把自己叫出来说呢?
“我的答案需要你来回答。”他也停下脚步,看着公输雷表情认真的说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公输雷给自己的感觉十分奇怪,仿佛他知道许多事,但却一直在摸自己的答案,仿佛他的那些事要自己回答了才能说一般。
他是不会给人这样机会的,一直以来,从来只有他摸别人的心思,别人谁也别想看透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公输雷被高扬的眼神震住,脸sè一沉,说道。
“很多。”高扬道:“不知雷叔能否一一回答?”
公输雷迟疑了一下,点头道:“你问。”
“八年前……”高扬眼睛一眯,问道:“严叔有没有出过村子?”
从公输雷的行为上他猜测,麻杆瞎子这样对公输村也许不光是为了自己,说不定还有其它原因。
“八年前……”公输雷沉思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有!”
“和谁?”高扬问。
“王承先!”公输雷叹了口气,说道。
高扬愣住了,想不到八年前公输严和王承先出过村子,那这中间的事情就复杂了很多,这么说的话……麻杆瞎子这么做真的是另有原因。
“唉!”公输雷见他发愣,叹了口气,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是何门何派,但我从你身上感觉到了和王承先不一样的气息。既然你救了老严,那我便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吧!”
高扬眼神一闪,轻微的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公输雷叹了口气,负手背后,似乎在回忆一般,说道:“八年前,王承先来村里找老严出村帮他设置机关。老严初始的时候对他十分客气,将他引进屋里说话,可不知说了什么,老严突然十分愤怒的把他赶出了门。王承先被赶出门,并不气馁,rìrì站在门前徘徊,挥之不去。”
说到这里他再次叹了一口气,仰头望天道:“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老严拒绝别人的请求。从公输村建村以来,我们的宗旨就是与人方便,不管别人提什么要求,我们都会答应。我们不参与尘世争斗,建村之初便对外界声明我们只做机关,世间的一切恩怨与我们无关。外界之人一向知道我们的规距,也从不向任何人提起我们。
可是我不明白老严为什么会拒绝王承先,这个问题老严到现在都没告诉我。令我惊讶的是,在三天之后,老严又答应了王承先的请求,和他一起出了村子。在外经历了一个月之后,他和王承先一起回了村子,后来王承先走后,他就一直犯病,直到如今……”
他说得十分详细,高扬安静的听着,细心的分析里面的有用资料。
“这么说……严叔最后还是帮王承先设置了机关?”高扬皱眉问道。
“这个我不清楚,老严并没有告诉我。”公输雷说道。
高扬愣了愣,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公输严竟连感情这么要好的公输雷也不肯说?
听公输雷这么说来,似乎麻杆瞎子埋尸婴主要是因为公输严当时拒绝他造成的?
可是,麻杆瞎子是怎么把尸婴埋进屋子的呢?这么大的动静,难道公输严一点都没发现么?
“麻杆瞎子在的时候,严叔有没有离开过屋子?”高扬朝公输雷问道。
“这个……”公输雷低头仔细思索了一下,说道:“有的,在带王承先回来之后,老严和我一起出村去办了些事情,当时王承先并没有走,就住在老严屋里。”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什么,惊讶道:“你的意思,那个尸婴他就是当时埋进去的?”
“应该是了!”高扬脸sè严肃的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麻杆瞎子和公输严出村的那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公输严也许做了什么让麻杆瞎子很不爽的事情,所以麻杆瞎子才想着灭口。
当时麻杆瞎子肯定算到了自己今rì会来公输村,所以并没有痛下杀手,只是设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局,让自己和公输严同时死在他的手上。
那么,麻杆瞎子找公输严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公输雷回答不了他,看来只有等公输严好一些再问公输严了。
“对了,雷叔。”高扬想到了另一件事情,问道:“我初进村子的时候,见人人脸上都有被yīn气侵体的现象,为何你一点事都没有呢?”
还有启尸婴的时候,那么重的yīn气竟然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这个……”公输雷笑了一下,问道:“医术你懂吗?”
“不懂。”高扬摇头道。
难道这个跟医术有关系?
“呵呵。”公输雷点了点头,笑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过你不可以告诉别人。”
“什么秘密?”高扬好奇的问道。
O六五 大牛的秘密
“我除了听觉之外,其它什么感觉都没有。”公输雷神秘的说道。
“什么?”高扬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什么感觉也没有?嗅觉呢?触觉呢……
“几年前,我遇到一个重症病人,需要强烈的听觉听着脉博的微动才可以治好,于是为了让自己的听觉增强,我用银针封死了全身的经脉,如今的我,除了听觉神乎其技之外,其它的感觉都没有了。”公输雷道。
高扬张大了嘴巴愣在原地,难怪yīn气浸不进他的体内,试问,经脉都封了,yīn气从何处进呢?这个方法?不会死?
这是什么医术强到了这种地步?竟然封了全身经脉还可以活得好好的?这个公输雷的医术真是不可小觑。
“高大师,你确定王承先的人是近几天就会来吗?”说完自己的事,公输雷朝着高扬问了一句。
“雷叔,叫我小高就行了。”高扬突然觉得让一个医术先辈叫自己大师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连忙伸手制止。
对于一般人怎么称呼自己都无所谓,可对于公输雷这种牺牲自己为救别人的前辈,他打心眼里尊敬,这个称呼就别扭了。
“呵呵。”公输雷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叫了句:“小高!”
高扬也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
“小高,你看我这公输村的机关术,能否抵得住王承先的人?”公输雷看着头顶,有点担心的问道。
高扬想了想。脸上露出慎重的表情,道:“风水师杀人不用刀,这机关术只是起一个预防的作用,真正的结果,还要看他们怎么做。”
他的眼神十分凌厉,依稀之中透着严肃。
风水师要害人不会明刀明枪,只会暗中使坏。这才是让人头疼的。
如今的他们十分被动,只能看对方出什么棋,再来见招拆招了。/\/\../\/\
公输点了点头。沉默了下来,高扬说得没错,像王承先这样的人。就算事先预防了,也没有什么用。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便走回了公输严的屋子。
尸婴已经被焚毁,公输严也被大牛等人搬回了房间,房间的土填了回去,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除掉了尸婴之后,公输村的风水又回到了原样,山清水明,灵气聚集,人杰地灵。好一个风水宝地。
公输严的病好得十分快,没有yīn气的压制,立马就不咳嗽了,当晚气就顺了下来,第二天脸sè好转。印堂的乌黑之气消散,已经可以坐在床头和众人说笑了。
“小高,真是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来的话,我这病怕是永远也好不了了。”打发走所有来慰问的人,已经到了晚上。房里只留下了高扬。公输严靠在床头对着高扬诚挚的道了一句。
他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皱纹,眼里全是朴素纯净的感情,让人忍不住对他产生一种亲切感。
“应该的!”高扬觉得他的眼神十分温暖,让自己突然想起了西(*)藏的那个喇嘛,心里顿时升出了一股亲切感。
难怪喇嘛会让自己来找他,原来冥冥中早有天意。
其实自己这次是来求人帮忙的,想不到最后却反了过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你来公输村有什么事呢?”道过谢后,公输严对高扬笑着问了一句。
自己还没提对方就提了出来,这让高扬愣了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从布袋中摸出静心铃递给公输严,笑道:“其实这次我是为它而来的。”
公输严接过静心铃,低头看了一眼,突然惊讶的叫了出来:“这是……锁魂盒?”
他的表情十分惊惶,眼神十分激动,手微微的颤抖着。
高扬想不到他这么吃惊,当下点了点头道:“是的!”
果然是本家的东西,对方一看就明白了。
“这是先祖留下来的东西啊!”公输严盯着静心铃,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十分专注。
“先祖?”高扬心中一动,公输家的先祖就是公输班,难道这个盒子居然是出自公输班之手?
哇,那不是算国宝了?
那rì本的那些狗rì的抢过去岂不就是抢夺国宝?他大爷的,幸好自己运气好给偷了回来,要不然他们还留在自己国家,以为是他小rì本的国宝呢。果然一切事情都有因果,该是哪里的终究还会回到哪里。
“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个宝贝?”公输严盯着静心铃看了好一会儿,才抬头朝高扬问了一句。
“一个偶然机会下得到的。”高扬不愿多说,随意扯了一句。
公输严见他不肯说,也不强求,点了点头,低头又朝静心铃看去。
“严叔,实不相瞒,这盒子我进去过。”高扬说道。
“你进去过?”公输严心里又是一惊,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高扬:“这锁魂盒里锁万魂,里面凶险无比,你居然进去过?而且……那里空间那么小?”
他只醉心机关,虽然对风水一脉十分熟悉,可毕竟涉猎不深,对于意识之类的东西并不了解,听高扬这么一说,简直无法相信。
高扬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种情况,只好随意的点了点头,把里面大致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迫切的问道:“严叔,里面的机关能破吗?我怎么才可以进到二层?”
“这个……”公输严盯着静心铃,仔细的看了看,才道:“我需要找老雷来研究一下,先祖亲手制造的东西玄妙无比,我们虽然jīng通此道,可历经千年,其中的许多东西已经消失,要想破开它,还需要好好了解一下才行。你这东西……方便放在我这里吗?”
他看着静心铃一直十分激动,迫切的想要研究一番,以便领悟先祖的jīng髓。这一抬头,看向高扬的眼神全是期盼。
高扬无法拒绝他的眼神,沉默了一下之后点了点头。
严格来说这本来就是别人家的东西,别人要研究也属正常,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
公输严很快把公输雷和大牛找了过来,当公输雷看到静心铃时,也和公输严一样狠狠的惊了一把,脸上全是激动的神sè。
为了让两人静心研究,高扬和大牛退了出去,把门关了起来。
门内灯火通明,门外月光皎洁。
高扬和大牛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看着月光,听着周围虫鸣的声音,十分宁静。
“大牛!”寂静之中,高扬叫了大牛一句。
“什么事?”大牛问道。
“你和严叔是什么关系?”对于大牛和公输严的关系高扬一直很好奇,如今一有机会,他赶紧问了出来。
“这个……”大牛迟疑了一下,突然指着屋外道:“你看,这村子里的人,全部都是公输家的后代,只有我,是个外来人。”
“你是外来人?”高扬惊讶的看向他,想不到他不是公输村的人,看他这么尽心尽力的为公输村做事,他还以为他就是公输家的后代。
“没错。”大牛点了点头,道:“我是个孤儿,父母很早就死了,从小没人管我,我肚子饿了只能在街上捡东西吃。披着别人扔在垃圾堆里的破毯子,走街窜巷的要饭,是我儿时唯一的回忆。有一年下大雪,天很冷,垃圾堆里捡不到东西吃,我只好缩在角落里发抖。”
说到这里,大牛的眼里慢慢的闪出了晶莹的泪花,想着当时的情景身子还忍不住发抖。
高扬静静的听他说着,想不到他xìng格这么大大咧咧竟有这样的过往,心里不由酸酸的。
大牛吸了口气,仰头望天,继续道:“因为太冷太饿,我受不了,就去一家饭管抢面吃,结果被店里的人推到街上狂揍了一顿。天上一直在下雪,我被揍得爬不起来,只能缩在雪地里打颤。这时……我遇到了严叔。”
说到这里大牛笑了笑,道:“严叔提着个木箱带着明哥,把我捡回了公输村,在我心里,他就像老天爷派下来的神仙一样,给了我安定的生活。你看我现在活得多开心?这完全都是严叔和这公输村的乡亲父老赐于我的。”
“原来如此!”高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大牛会对公输严和公输明那么上心,原来是这样。
本来他还觉得大牛十分粗俗,像个二愣子,一点头脑都没有,如今再想,却是十分可爱,傻愣愣的没有一点心机。这样的人只要你给他一滴水,他就会还你一汪清泉。
懂得感恩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人,高扬一直信奉着这样一句话,心里顿时对大牛的感觉大有不同。
依稀之中,他觉得左手的手掌心有着微微的热量传来,让他的手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心中一动,他快速的举起手掌看了过去,只见本来只有二十五条的血线如今又多了一条,已经变成二十六条了。
二十六条!
他的心里欢喜了起来,再加六条,可以到气血内丹术五品了,到时就可以修炼三清玄术中的遁甲之术了!
到时,就可以真正的领略到生死八门与九星合并的真谛了!
只差六条!!
他就可以摆出文成公主墓那样的东西了,只、差、六、条!
许久没有过的兴奋感觉又充斥在了他的心间,经历了麻杆瞎子的心结之后,他终于又做回了自己,终于又前进了一步。
O六六 与官为敌
公输雷和公输严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才把静心铃研制了个透,对里面的机关进口也大致有了了解。
正当他们打算对高扬诉说成果时,公输村外却迎来了不速之客。
大概早上九点多钟,大牛飞奔着跑进了公输严的屋子,对着高扬三人叫道:“有情况,村外来了一大群人。”
“什么?”公输雷一惊,站了起来。
高扬神情一肃,暗自咬了咬牙:“该来的始终还是来了。”
虽然明知麻杆瞎子的人会来,但如今真的得到消息,他的心还是震了一下,毕竟这个计划是麻杆瞎子八年前定下的,到了今rì竟算得这么准,实在是匪夷所思。
三人跟着大牛走出屋子,朝村中的那个监控室走了过去。
那个监控视是高扬刚进村时看到了那个摆满了电脑的屋子,村里村外的状况,在那个屋子里都可以一目了然。当初大牛就是在屋里看到高扬出现在村外,才到村口去抓他的。
几人很快走进了监控室,朝着电视画面望了过去。
只见其中一个电视上,迎面走来了二三十个人,领头的是一个半秃头,一米八高个,面目威严的中年人,让高扬等人吃惊的是,这个人居然穿着笔挺的军装。行走之间抬头挺胸,自有一股军人范。
在秃头的旁边,跟着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结,头发往后梳得整整齐齐的男人。男人一幅官样,和半秃头边说边朝周围指着,似乎在说着什么。
在两人的身周,还跟着十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个个都打理得十分整齐,一看就是身份不俗。
而在后面的人群中,高扬赫然看到了张冠友和五六个风水师跟在后面。
“怎么会有当官的?”公输雷看着走在中间的军人。眉头皱了起来。
像他们这种世外之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跟当官的打交道,官家心眼多。<.. ..>一个不注意就会把自己绕进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高扬盯着画面,眉间满是严肃。暗暗的捏了捏手掌,咬牙道了句:“大爷的,要来大的是吧?”
本以为就是几个风水师来,在外面摆风水师害人,想不到却完全不是这样。这张冠友带这些当官的来,不知道搞什么鬼?
“有没有声音?”他抬了抬下巴,朝着大牛问了一句。
“有。”大牛拿着摇控器对着电视按了几下,电视里的声音渐渐的传了出来。
也许是外面干扰太大,收声器的效果并不是很好,电视里传来的全是呼呼的风声。人声显得十分小。
不过就算小,以高扬的耳力,也可以完完全全的听清楚了。
“王市长,这块地很不错,就在这里建个军事基地。你看怎么样?”当中的秃头对着身边的西装男指着周围的地,道了一句。
他的声音十分宏亮清脆,有着军人应有的利落。
跟在他身边的,原来是这滕州市的市长。
“当然可以,张大师选的风水宝地,哪里会有问题。”王市长似乎对这秃头十分敬畏。脸上带着拍马屁的笑容,极力的奉承着。
“是啊,是啊,张大师是罗司令员您的朋友,又是京城相术协会的会长,看中的风水宝地怎么会有问题?”王市长旁边一个看似书记的男人听到王市长的话,连忙跟着拍了一句马屁。
“司令员?”高扬心中一惊,眼睛不由得放大:大爷的,真是玩了大的,竟然弄了个司令员来。
“小高,好像有点不对路啊。”旁边的公输雷也听出来了,对着高扬道:“他们好像请了部队的人来……”
“部队的人来又怎么样?”大牛在旁边听到不服气的道:“就算他弄个火箭炮来,也shè不穿我们的寒铁,管他什么军队,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死过。\\.. \\”
高扬听到大牛冲动的言语摆了摆手,脸sè严肃的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没听出来吗?他们不打算来硬的。以我推断,这司令员是被张冠友忽悠了,要在这里建一个军事基地!”
建军事基地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必定是要把这里的土里三层外三层的翻遍,这样一来,公输村的机关就不得不显现在外了。
一旦机关显现,事情就没想像的那么简单了。
不管是哪一行,跟民斗,跟天斗都绝不会跟官斗,一旦跟官家干上,那就代表将永无宁rì。
公输村是个世外之村,无论如何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既然张冠友来暗的,看来自己也要来暗的才行。
可是怎么办呢?张冠友的这个做法就是要把自己逼出去,一旦自己出去,就会中了他的圈套。
可是不出去的话,就无法与外面的人交流,到时说服不了王市长改变想法,什么用都没有。
怎么办?
高扬愁了,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公输严和公输雷也愁了,以他们淡泊的xìng子,最不想惹的也是官方的人。
要不然以他们的本事投入武器研究之中,美国敢这么大鼻子的站在世界第一的位置?想都别想。
“王市长,那就这么定了,这里就用来建军事基地。滕州人杰地灵,的确是个好地方,张大师,来,你来帮我算算,什么时候动工比较好?”罗司令行事如风,刚看好地方,就开始下令,朝着张冠友招了招手,问了一句。
张冠友从后面走了上来,来到罗司令的旁边,狡黠的笑道:“在刚才测位的时候我已经看过了,最佳的时间就是明天!”
“明天?”
“明天?”
高扬和罗司令同时一惊,不由道了一句。
本以为就算惊动了官方的人,要动手也没这么快,至少让自己有点缓和的时间,可想不到张冠友这么狠,竟然就决定在明天。
“明天……”罗司令看了看王市长,若有所指的道:“怕是有点太急了啊!”
建军事基地也不是罗司令亲自带人来建,其中施工还是要王市长来。他这么说的意思,明显就是在向王市长暗示:你他娘的要是明天敢不动工,老子就把你市长的位置给轰下来。
王市长哪里不懂他的意思,擦了擦额上的汗,讪讪的道:“明天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今天召集好人手,明天来测量好地的话,要动手就很快的。”
虽然不同部门,但王市长是摆明了不敢得罪罗司令,连说话都显得十分小心。
他这话一出,高扬和公输雷等人惊住了。
想不到张冠友这么厉害,竟让这个罗司令这么听他的话,这事情看起来难办了。
“怎么办?明天就要动工了。”大牛朝着公输雷问了一句。
公输雷沉默着,没有回答。
高扬和公输严也沉默着,皱着眉头没有说什么。
事情到了现在已经变得大条了,除非自己出去,要不然真没办法。
“严叔,雷叔,你们放心吧,实在逼不得已的话我去摆平这件事,绝不会让公输村受到一点伤害。”事已至此,他也避无可避了,既然人家这么强硬的欺上门来,他只有正面应战。
晚上抽空出村一趟,去会一会这王市长,希望他可以劝罗司令改变主意。
罗司令和张冠友是好朋友,要想让罗司令信念动摇,自己肯定不能出面。
考虑到方方面面的事情,高扬觉得十分复杂,心中十分沉重,从来没有过的紧迫感压在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公输严和公输雷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样的决定,只以为他是在说负气话,当下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罗司令和王市长等人看完地之后便离开了,在离开之前,张冠友还回头看了公输村的石门一眼,脸上露出狡诈的笑容,十分得意。
……
……
下午,高扬到了公输严的屋里,对着公输严说道:“严叔,麻烦你现在就把锁魂盒的机关秘密告诉我,这对我十分重要。”
决定是晚上要出去,他现在只有赶紧把自己的实力提高,外面有十几个风水师,如果自己实力不够的话,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他不想死,更加不能害公输村的人死,所以他要拼上一拼。
公输严见他神sè这么严肃,也不好问什么,当下便把静心铃的机关开法告诉了他。
原来静心铃的设计十分巧秒,在每一层之间,都用了八卦锁的方式将出口锁住,为的就是预防上层的鬼魂跑到下层来做乱。
因为在锁魂塔里,越是低层的鬼魂级别越低,越到高层越高,公输锁魂是用来超度的,并不想杀死它们,所以存了善念,在塔中留了活路。
所谓八卦锁,其实是民间广为流传的一种玩意儿,也叫孔明锁、鲁班锁、莫奈何等。玩法有点像磨方,把木头制成特定的形状,不用钉子和绳子,完全靠自身结构的连接支撑,就像一张纸对折一下就能够立得起来,展现了一种看似简单,却凝结着不平凡的智慧。
在锁魂塔中也运用了这种方法,不过却有所改变,真正的情况,要等到高扬进去之后才可以发现。
O六七 再进鬼塔
得到答案之后,高扬抱着静心铃离开了公输严的房间。
他走出屋子,在二进的院子里随便找了个房间钻了进去。
关上门,把静心铃摆在屋子正zhōng yāng的地上,高扬盘腿坐在静心铃前,闭上眼睛,凝聚神识,迫不及待的进了鬼塔。
刚进鬼塔,他就把黑雾龙召唤了出来,这是一个危险的决定,在这鬼塔之中他十分被动,最顶层的那只般若似乎不受八卦锁的限制,可以任意在塔中飞窜。而自己只能一层一层的解开八卦锁才能行动,一旦碰上它,就要快速的缩回来。
这样的行为对他来说叫‘偷魂’!
黑雾龙围绕在他的身周,雾气滚滚,不断的上下翻飞着。
高扬在鬼塔的一层小心翼翼的转了一圈,按照公输严说的找到了八卦锁的机关扣子边。
八卦锁就安在西面的墙上,在墙角下,有一个八卦的图案。这个地方高扬上次没来过,所以并没有找到这锁。
八卦yīn阳鱼的地方有一条深深的弧线,弧线突出地面,只有发丝那么细,在yīn阳鱼的两面,各印着一串符文,看来便是锁鬼魂的符文了。
按照公输严说的方法,高扬伸手卡住了yīn阳鱼的细线,小心的转动了一下。
“轰隆!”随着他的转动,左手边的石面发出了沉闷的移动声音。
接着,让高扬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本来合拢得一丝缝隙都没有的墙面突然翻动了起来,分成六块。朝着四周散了开去,在第一块的上面,有两个深深的凹槽,其它四块各有一个凹槽,最后一块是整块石头,什么也没有。
整个墙的组合真的就合民间的八卦锁一样,分成六道组合在了一起。如今一解开,又分成了六道。
在那分开的墙后,有一道向上延伸的阶梯。阶梯二十来阶左右,直通而上。/\/\../\/\
高扬在原地愣了愣,带着黑雾龙踏上了阶梯。
他走得十分慢。每走一步都十分小心,耳中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声音,感应着周围的空气,一旦发现般若的行踪,就马上退出神识。
走了二十几秒,他走到了阶梯的尽头,在尽头的前面,有一道墙。
看着这道墙,高扬朝阶梯边上的墙壁看了过去。
在墙壁上面,有两个八卦图的形状。一上一下的排列着,一模一样的图案上,照样画着符文。
锁魂塔每高一层增加一个八卦封印,到了第三十八层,便有三十八个封印。以此来增加锁魂魄力度。
这一点高扬在外面的时候听公输严说过,所以没有犹豫,他看到两个八卦伸出了两只手,一只手抓一个,捏住那细小的中间弧线,扭动了起来。
随着弧线的扭动。面前的门翻动了起来,和下面的那个门一样,分成了六道,散在了一边。
门刚一打开,里面浓郁的yīn气就冒了出来,那些被锁的鬼魂本来如同死气一般,飘浮在空中,见门打开突然jīng神一震,疯狂的朝这里冲了过来。
黑雾滚滚,黑雾龙十分兴奋,仰天长吟一声,便冲进了门。
那些鬼魂一听到黑雾龙的声音打了个冷颤,化为一团黑气,扭头便跑,可是在黑雾龙冲进石室的刹那,浓浓的黑雾就已经把石室占满了。
高扬静立门口,眉目一冷,竖指胸前喝了句:“收!”
黑雾龙便狂啸了一声,收集黑雾,把所有的鬼魂吞噬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高扬要速战速决,现在没有太多的时间让黑雾龙玩乐。
一丝丝细弱的jīng神力通过黑雾龙传入高扬的脑海,另他的神明又清静了几分。
收完了整个石室的鬼魂,高扬召回了黑雾龙,走进石室,继续朝西面的墙走了过去。
下面的楼层锁的鬼魂级数都太弱了,高扬吸了之后jīng神力并没怎么见涨。
也许是上次在rì本的时候黑雾龙吸食了紫金龙的龙气之后增长得太快了,如今jīng神力已经达到三阶下品的黑雾龙要增长不是那么容易。
连吞噬了四层的鬼魂,黑雾龙都没什么反应,高扬不由有点心急。
再往上走就是五层了。
高扬走到四层的西墙边,拧开地上的四个八卦锁,把门打了开来。
门后是阶梯,高扬快速的朝阶梯踏了进去。
阶梯和前面三层的一样,还是阶梯,并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就在高扬踏进来之时,却觉得整个空间都朦胧了起来。
像是突然起了一层白气一般,阶梯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一阵香气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突然溢满了他的鼻间,让他的头脑有点迷糊起来。混沌中,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声音很细,很好听,是个女人的声音,很温柔,也很悠扬。
女人的声音在唱歌,歌词的内容高扬听不懂,依稀觉得是rì本的语言,声音清灵婉约,透着一股凄凉,像是久居深闺的美丽妻子在等待外出的丈夫归来一般,让人听了有点断肠。
“亲爱的你呀,你在哪里呀?天都黑了,你怎么还不归来?亲爱的你呀,你在哪里呀,天都黑了,你还在其它的女人怀里吗?亲爱的你呀……”不知道是产生了共鸣还是什么,那复杂难懂的语言突然幻成了中文,清清楚楚的传进了高扬的耳里,让他刹那间听懂了那歌声中的意思。
“亲爱的你呀……”
一句一句,都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思念,幽怨断肠,让人爱怜。
“是谁在唱歌?”高扬的心被触动,睁开模糊的眼轻声问了一句。
他突然想起了苏城的宁萱,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仿佛就在他的耳边,对他轻声唱着:“亲爱的你呀,你在哪里呀?天都黑了,你怎么还不归来……”
朦胧中,一只白皙滑腻的手从旁边伸了过来,抚上了高扬的脸。
高扬转头,一张女人的脸映入了他的眼帘。女人很美,穿着红sè的长裙,长裙上绣着金sè的花纹,像是嫁衣。女人长得有点像宁萱,高扬的心动了动,模糊中觉得女人的脸在朝自己靠近,红sè的唇慢慢放大,看起来十分诱惑。
这诱惑的感觉让他想起了龙香如,似乎在他的记忆里,只有龙香如的脸有这么艳丽。
于是,面前的女子又变成了龙香如,张着唇向他吻了过来,她的声音还在低喃:“亲爱的你呀,你在哪里呀……”
“香如……”高扬轻叹了一声,闭上了眼睛,任女子朝自己吻来:“我在这里,我回来了!”
“嗷——”突然之间,一声清悦的龙吟在耳中响了起来,如同响雷。
高扬心中一震,猛地睁开眼睛,神思变得清明了起来。只见眼前哪里有什么宁萱,哪里有什么龙香如,面前只有一个女人的人头,正是自己上次见到的般若。
般若的嘴角狠毒的笑着,妖媚的眼睛里全是诱惑的神彩。
在不远的阶梯上,黑雾龙正和一只青皮牛眼的怪物缠斗在一起,正是般若的另一半!
好险,想不到般若这么快就来了,自己差点就差了它的道,如果不是黑雾龙那一声龙吟,只怕自己现在已经跟这只怪物吻上了,那自己不完了才怪。
猛地后退了两步,拉开了自己和般若的距离,高扬竖指胸前,快速的召回黑雾龙,神识如cháo,快速的朝外退去。
“咆哇——!”就在他退出去时,那般若的女人头突然张开了来,嘴巴从前面直裂到耳根,诡异的张着,朝着高扬的脸咬了过来。
高扬心中一惊,神识退得更快,就在人头扑来前的一秒,危险的退出了鬼塔。
“我的妈呀!”退出静心铃之后,高扬猛地睁开了眼睛,虚脱般的叫了一句,身上已经全是冷汗。
在他面前,静心铃轻微的颤动着,那印在最顶的般若女人头像又笑了起来,依稀中,似乎还有微微的声音传来:“亲爱的你呀,你在哪里呀……”
“大爷的!”高扬打了个冷颤,一手压住静心铃的底扣,把鬼塔收了回去,压回了盒子里。
“真他娘的邪门,这般若真是不可小觑。”高扬后怕的叫了一声,伸手把静心铃放回了布包,摊开双手,倒在了地上……
这次进鬼塔的收获不大,只是收了四层的低阶鬼魂而已,连第五层都没进过,黑雾龙的jīng神力并没有得到提升。
算是白进了一趟。
唉,看来要快速的提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高扬伸出手掌,看了看手中的血线,有点头疼的想道:这六品气血内丹术,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可以达到呢?
在屋里休息了几个小时,天渐渐的黑了下来,高扬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公输严的房间走去。
他要告别,打算出去了。
之所以选在夜晚,是因为有许多事情在黑暗的掩护之下容易很多。
走到公输严的门外,门内亮着灯,高扬在门外喊了句:“严叔!”
“进来吧!”屋里传来了公输雷的声音。
高扬愣了愣,想不到公输雷居然也在。迟疑了一下,他才抬脚朝里面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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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六八 出村
“严叔,雷叔!”高扬走进屋里,对着公输严和公输雷叫了一句。
“小高!”公输严和公输雷正在说着什么,脸sè很严肃的样子,见高扬进来打了个招呼:“坐!”
“不了!”高扬摇了摇头,道:“我要走了!”
“走去哪?”听到他的话公输严和公输雷一惊,同时抬起头来看着他。
在这危机时刻他说他要走?
“从哪里来就走哪里去。”高扬说道:“你们放心,这次公输村的事情我出去之后会把它摆平的,从今往后,公输村还是世外之村,绝不会有人来打扰。”
他说得十分认真,脸上神sè慎重,让公输严和公输雷心中动了一动。
“小高……”公输雷从坐位上站了起来,道:“我虽然不懂风水术的真谛,但是我机关术也并非浪得虚名,你不必太过担心,如果明天那司令员真的要动手翻土的话,我也不会让他找到我们的。”
公输村里里外机关无数,正如他说的,想让人找得到的时候,很容易找到,想让人找不到的时候,即便对方插着翅膀也别想找到。
“我相信!”高扬点头,眼神一凛,道:“其实这次张冠友主要是来找我的,无论如何我也不能一直躲在里面不出去,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男儿大丈夫,岂可做缩头乌龟?”
最主要的,他不想给公输村带来麻烦。既然是俗世的争斗,就应该回归俗世,这些世外之村如非必要,实在不该被打扰。
“好一个男儿大丈夫。”公输严听到他的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抹赞赏,笑着点头道:“你说得对,男儿大丈夫怎可做缩头乌龟?想我公输家的先祖当年走遍天下。不经历挫折,怎会成为人上之人?你要去做什么尽管去做,让大牛跟着你。一旦有什么情况,我公输村在后面给你撑着。”
说到最后,他已经变得豪气干云。身体虽然还没完全回复,显得有些瘦弱,可那大手一挥的样子,却是指点江山这势。
“严叔!”高扬眼神一闪,心里十分感动。
这种感觉就好像巍峨如山的父亲让自己儿子出去历险一般,不要害怕,父亲一定会在后面撑着,不会让儿子受到伤害。
公输雷听到公输严的话思考了一下,最后什么也没说,默默的点了点头。
做好决定。高扬和大牛连夜出了村子。
他们出去的道不是高扬来时的那条道,在来时的那个石门周围,大牛发现有人埋伏,所以他们选了另一条路。
他们走的是与进村相反方向的一条路,到了村子的边缘。大牛按了一下手上的表,表上是水晶屏幕,在夜sè中闪着蓝sè的光点,高扬看到他的手在表上点了几点,也不知做了什么。那本来闭合着的寒铁晶罩突然轻微的晃动了一下。
在他们面前,一道一人高左右的小门从中分了开来。小门外传来凉爽的山风。高扬惊讶的看着寒铁晶门,这么厚重的寒铁,这样分出一个小门来竟然一点声音都没发出,实在太神奇了。
“走吧!”大牛朝着高扬说了一句。
高扬点了点头,当先朝门外走了出去。大牛跟在后面,走出门再次按了按手上的表,把门关了起来。
门外是一个小山坡,就挡在他们面前,一条路都没有,他们就生生的卡在山坡与寒铁之间,进退不得。
大牛蹲低身子,在脚下的地上摸了一下,然后拉出一个铁环,铁环上带着一条细小的链子,从土中拉了出来。
大牛拉着铁环扯了一下,面前的坡体突然陷了下去,土往里凹进去,露出一个两尺来宽的大洞来。
高扬仔细看了一下,那洞口的地方塌下去一块铁板,铁板上面盖着厚厚的土,和山体的颜sè一模一样。
看来这凹进去的不是土,而是这铁板了,这铁板长期在这山坡之上,隐蔽得十分好,任高扬眼神凌厉,也看不出来,实在高明。
这公输村果然里里外外都是机关,让人防不胜防。
两人沿着洞口爬进去,在张冠友的人还苦巴巴的盯着石门等人出去的时候,两人已经爬出洞口,到了山下面的一条小道上了。
高扬进来的时候车停在前面的小树林边,如今自然是不能取了,两人只能走路。
幸好这小道靠大道不远,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就走到了通往滕州市的大道上。路上车辆密集,来来往往车灯闪耀。高扬和大牛伸手招了辆跑夜路的出租车,坐上去随便报了一个地址,便往滕州市而去了。
那些个等高扬出来的人还苦逼的隐在树林里,以为没人发现他们的行踪,其实又哪知道公输严和公输雷等人早在监控里看到了他们,正在发笑呢。
……
来到滕州市,高扬和大牛并不知道王市长和罗司令员住在哪里,只好随便找了个酒店先落脚,再出去打听。
进到房间,两人坐在椅子上看了看表,才晚上七点半。
“你说我们上哪找他们去?”大牛看着高扬问了一句。
这也是高扬愁的问题,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要找人实在困难。如果龙香如在这里就好了,以她的本事,这世上就没有她找不到的人。
可惜……
“现在七点半,这些高官肯定还在吃饭,大牛,你去打听打听,这市里最高档最贵的饭店在哪里?”高扬想了想,朝着大牛说了一句。
这罗司令来这滕州市,王市长肯定会请他吃饭,像他们这种人,不去最高档的地方都对不起自己的身份。所以趁着现在赶快查出最贵的饭店在哪里,肯定能碰到他们。
大牛听了他的话觉得非常有道理,点了点头下楼去打听了。
他是本地人,说本地话打听起来方便许多,没过几分钟,他就从楼下回到了房间,进门对高扬道:“我已经问过下面柜台的妹子了,这市里最好的饭店到尖沙咀,是个吃海鲜的地方。”
“尖沙咀?”高扬挑了挑眉:“这饭店的名字取得真好!走吧,那我们就去见识见识这尖沙咀。”
滕州只是个小市,虽然还不错,但繁华程度远不能和华海比,这所谓的最好的饭店,也不过就是排场大一点,人多一点而已。里面的高档菜sè和酒,自然比不上华海的富贵宫。
不过满堂的海鲜要挑贵的吃下来,一桌也得要不少钱。
高扬和大牛二人下楼打了个出租,直奔尖沙咀,下车之后进门一看,好家伙,可真是人山人海。
偌大的一个大厅,就没一个空位,有请朋友吃饭的,有带家人来的,有带情人来的,有陪老婆来的……各种人才坐在厅里,喧闹得就像菜市场一样。
在进门的左手边,是一排玻璃水缸,里面放满了各式海鲜,新鲜活崩,客人看上哪只点哪只,几个服务员跟在后面给你捞起来,就地下厨。
“欢迎光临,请问先生几位?”门口负责接待的两个小妹妹穿着长旗袍,看到高扬和大牛鞠了个躬,热情的问了一句。
“两位!”高扬在门口扫了一眼,下面大厅里坐的都是普通人,没什么显眼的。在右边的位置,有一个螺旋形楼梯直通二楼,是包厢的位置。
以王市长他们的德xìng,肯定在包厢里了。
接待妹子把高扬和大牛引进去,由服务生带着去点菜,点菜的位置就在那玻璃水缸的旁边,高扬带着大牛随便点了几个,心不在焉的东看西看着。
“请问两位是坐大厅还是包厢?”点完菜后,服务员朝着高扬问了一句。
“大厅里还有位置么?”高扬指了指大厅,道:“包厢吧!”
“好的,两位请跟我来!”服务员讪笑了一下,对高扬和大牛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跟着服务员往楼上走去,楼上有一条走廊,走廊之后才是包厢,经过走廊之后,那下面喧闹的声音已经小了很多,空间顿时静了下来,廊中响起轻缓的音乐,倒还有点情调起来。
“这上面和下面就是不同,舒服多了。”大牛笑嘻嘻的对着高扬说了一句。
高扬好笑的看了看他,没有说什么,一边走一边留意着两旁的房间,看到有开缝的都会偷瞄一眼,看有没有王市长他们的人。
可惜一直走到他们包厢的位置,都没有找到人。
两人走进包厢坐了下来,服务员把餐单和菜牌放下,布置了一下碗盘,便朝外走去了。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王市长他们的人?我看了一圈,没看到。”大牛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说了一句。
高扬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想不到他大大咧咧的竟也在注意找人的事情,实在意外。
“我也没有看到!”高扬朝着包厢的门看了一眼,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再出去看看。”
他们这个包厢属于外围包厢,在进来的时候他注意了一下,在走廊的后面,还有一个拐角的位置,那里应该还有条通道通到其它地方的。
O六九 美女,可以看个全身相!
大牛听到高扬的话点了点头。
高扬打开包厢门朝外走了出去,来时的那些包厢他已经找过,就没必要再去了,直接转身向左,朝走廊后面走了过去。
走廊两边都设有包厢,但这些包厢的档次似乎都不是太高,并没有看到王市长等人的身影。
高扬思量了一下,直接放弃了这里,朝着走廊后面拐角的位置走了过去。
经过拐角,后面又是一条长廊,走进这条长廊,高扬突然发觉自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只见长廊的下面,是一个院子,院子中有一个小池子,池中建有一座高约两米的假山,上面设有喷水设备,水从上面喷出来落在下面的池里,在这空间里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
走廊曲折迂回,这里的柱子和包厢和外面的风格完全不一样,上面雕着jīng细的花纹,门和窗全是红木制造,给人一种古风古韵的感觉。
在每一个包厢前,都站着两个女服务员,服务员穿着衩开得很高的短身旗袍,长得清秀白净,和下面那些服务员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大爷的,难怪是最贵的饭店,原来真正上档次的地方在这里。”高扬看着眼前的情景,再和外面的那些包厢比较,实在是两个世界。
那些女服务员见高扬鬼鬼崇崇的在走廊里左看右看,不由得脸上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为了不引人怀疑,高扬只好假装尿急。用手提着裤子,每个包厢门都去开一下,一幅冒冒失失的模样。开了以后看到里面的人不是自己要找的人,连忙不好意思的道歉:“哎呀,这里不是厕所啊?找错了。”
说完也不管别人是什么反应,关上门就继续开下一个包厢门。
有个女服务员被他的行为吸引,跑了过来。为免打搅到其它客人,连忙道:“先生,请问您是想找洗手间吗?这边请!”
说着对高扬做了个请的手势。
高扬见他指的地方是走廊的最里面。正合自己意,当下露出十分感激的表情,道:“你早说嘛。我都找半天了,你们这太大了。”
一边说一边和女服务员往里面走,女服务员听到他的话忍不住掩嘴笑起来,想不到这帅哥人虽然长得黑,却这么搞笑。
“咦,美女,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我看你眼角张开,脸sè艳红,像是要走桃花运的样子啊!”高扬眼睛瞟着走廊两旁的包厢。心不在焉的对着女服务员说了一句。
“嘻嘻,先生,您还会看相呀?”女服务员被他的话逗得心里欢喜,掩着嘴笑得更欢了,娇羞的说道。
“对啊。我会看相啊!”高扬脸上露出一丝轻浮的笑容,道:“有空的话把你电话号码给我,我找个时间好好帮你看看啊,手相面相全身相都行……”
“先生您真搞笑……”女服务员脸sè一红,被那句‘全身相’逗得咯咯直笑。
她们这些服务员平时接待的客人多不胜数,喜欢调戏她们的也不少。但像高扬这么搞笑的,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高扬一边和女服务员说话,一边朝前走,在走到一个包厢门前的时候,脚步突然一滞,停了下来。
“罗司令,今晚你一定要多喝几杯,吃完饭之后我们还有其它节目……”房间里隐隐约约传出一个猥琐的男人笑声,正是王市长的声音。
终于找到了!高扬心里道了一句,抬头默默的记下了包厢的房间号。
“咦,先生,你怎么不走了?”女服务员见高扬停下,不由问了一句。
“哦,鞋子里有沙子,我抖一下。”高扬回过神来,连忙伸脚在地上轻微的跺了两下,然后跟着女服务员继续朝前走。
找到了王市长的包厢,高扬就没心情再调戏女服务员了,快速的跟她找到了厕所,把她打发了走。
见到女服务员走远,高扬才从厕所出来,朝着自己的包厢走去。
在经过一个走廊的时候,他的眼角扫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在他右手五米左右的走廊走过,穿着一件白sè的女式西装,头发挽起,身材窈窕,十分眼熟。
高扬转头一看,那个人的侧脸冷艳的映进他的眼里,居然是龙香如。
“香如!”高扬叫了一声。
不知道是他叫得太小声,还是怎么回事,龙香如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径直走了过去,只是刹那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香如!”高扬心里一惊,抬脚快速的朝那拐角走去。
拐角的另一边又是一条走廊,高扬走到拐角处一看,这条长廊上并没有包间,只有通道,通道上空空如也,什么人影也没有。
高扬眼神一沉,快走了两步,在长廊里找了一圈,什么人也没找到。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站在长廊里,他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想来也是看错了,龙香如早已回到华海,怎么会出在这里?这个小城市以人字头的眼光,肯定看不起的,她怎么可能来。
自嘲的笑了笑,高扬扯了扯嘴角,转身朝来处走了回去。
找到了王市长的包厢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很多了,高扬默默的注意着,从王市长等人从包厢出来,他和大牛便偷偷的跟在了后面。
一直跟到他们去夜店玩乐潇洒,到罗司令等人一人搂着个艳丽的女人从夜店出来,再到把罗司令送去酒店,最后跟回了王市长的家……
一路上,谁也没发觉自己已经被人盯上,就连张冠友,都沉迷在了酒sè之中,以为高扬还被自己困在公输村,没有出来。
……
……
第二天。
早上九点多。
王市长迷迷糊糊的开着车从家里出来,到街边的一间早餐餐厅吃早餐。
昨晚喝多了酒,醉得不醒人事,这么早爬起来十分头疼,他要去喝碗茶消消酒才行。
来到餐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壶茶和几样早点,便揉着头吃了起来。今天还要去安排丈量军事基地的事,一会儿还要去接罗司令和张冠友等人,他今天十分忙碌。
本来这些事可以安排下面的人去做,可罗司令是个惹不起的人,他只能亲自接待,等一切安排妥当,送走了这位瘟神,他就可以继续安稳的rì子了。
吃着早餐喝着茶,他的头揪疼揪疼的。
在他对面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穿着花衬衫,皮肤黝黑的青年。青年从他进来就一直直愣愣的盯着他看,到如今差不多看了十来分钟了,不知道要干什么。
被这青年看着,他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全身就好像被蚂蚁咬似的,十分不自然。
“咳!”他咳嗽了一下,转了转身子,眼睛看了一下青年,脸上显出了不悦的神情。
那表情,已经在提醒对方自己不高兴了,再看就挖了你的狗眼。
可惜那个青年似乎没收到他的眼神一般,依然直直的盯着他,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不为所动。
被人这么盯着吃早餐实在不是件美好的事情,王市长立马就不高兴了,看着青问道:“你看什么?”
“看你!”青年没有丝毫做作,笑着说了一句。
“咳!”王市长差点被茶水呛到,想不到这青年脸皮真厚,还敢承认在看自己,看来要给他点颜sè看看了,当下脸sè一沉,道:“你吃你的早餐,看我做什么?”
“哦……”见他不高兴,青年恍然大悟般的拍了拍头,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他的面前坐了下来,道:“不好意思,这么盯着你看实在是唐突了,只不过职业使然,我从你的脸上看到了不好的东西,所以才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什么不好的东西?”王市长被他的话勾起了好奇心,问道。
“实不相瞒,从你的脸上,我看到了血光之灾。”青年脸sè严肃的说道:“而且这血光之灾不只一次,你看你眼角泛着红光,山根突起,将有两次血光之灾。”
“什么血光之灾?”王市长心里一惊,问道:“你是干什么的?胡说八道什么?”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青年扬了扬下巴,笑道:“在下是华海过来游玩的一名风水师,偶然路过这里碰到你,给你一句忠告而已,没其它意思,信则有,不信则无,呵呵。”
说完,青年站了起来回到了自己坐位上拿起一份报纸看起来,再也不理他。
王市长细嚼着他的话,当听到‘华海’两个字时,眼中还是闪过了异样的情绪:那可是大城市啊!
不过他心里并没有把这青年的话当回事,在罗司令的身边就有堂堂相术协会的会长,更有当今中国出名的风水师,人家都没说过自己有血光之灾。这无名之辈说的怎么能信?
当下也再没心思吃早餐,从身上摸出一百块钱丢在桌上,拿起自己的东西揉了揉头,朝着外面走去了。
在他的后面……那看报纸的青年脸从报纸后面探了出来,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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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七O 真的是血光之灾
王市长走出早餐店,坐上自己的车往罗司令的酒店开去。
刚开出不远,在一个拐角处突然冲出来一辆四轮货车,朝着他直直的撞了过来,货车似乎没有了刹车,司机从窗户里拼命的朝外挥手,嘴里大喊大叫的,示意路人让开。
王市长心里大惊,眼看那货车就要撞上自己,慌忙之下连忙转动方向盘朝一边拐去,谁知道太过急促,竟然一个刹车没刹住,直直的冲上了人行道,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杆。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车前盖狠狠的撞凹进去,他的人被冲力撞得朝前坠去,冲向了玻璃窗,不过幸好绑了安全带,被拉了回来,只是头撞上了方向盘,保住了小命。
不过虽然如此,头上却剧痛无比,一股热流流了下来,已经撞出了血。
“啊,血啊!”他伸手一摸自己的头,突然叫了出来:“真的是血光之灾啊,真的是血光之灾啊,见鬼了!”
一边叫着一边探头出窗外去看那肇事货车,却风那货车歪歪扭扭的拐进了另一条街道,很快就消失无踪了,仓促之下,他也没来得及看清那货车的车牌号。
而货车在拐了一个弯之后,刹车却突然灵敏了起来,再没有乱开的情况,突然变回了正常。坐在司机位置上的大牛从倒后镜里看了看后面,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王市长的车撞上电线杆,马上便吸引了路人来围观。纷纷指着他的车,议论纷纷,有许多人拿出手机开始报jǐng。
而坐在里面的王市长却突然拔开了安全带推开车门跑了下来,也不说什么,直直的朝来时的那间早餐店跑了过去。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青年说的血光之灾,有两次血光之灾啊!这才一次就差点要了自己的命,再来一次还得了?这小子才是神仙啊!
跑了几分钟跑回早餐店门口。他猛地推开了玻璃门,朝着自己先前坐的位置看去。
幸好,在他对面的位置。那青年还在,手中依然拿着报纸,一幅悠然自得的神情。
“大师。大师,救救我啊,大师!”王市长不顾形象的跑到青年面前,坐下叫了一句。
是人都怕死,任他堂堂一个市长,在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再说,他这个市长本来就是靠溜须拍马得来的,本就没什么骨气。
“咦?这么快就应验啦?”青年看着他满头的鲜血,似笑非笑的道:“你这叫我可不成啊,救你应该找医生啊!”
说着。又拿起报纸看起来。
“大师,别这样,刚才是我错了。”王市长一手把他的报纸压下来,说道:“我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对你没礼貌。是我不对,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愿谅我吧,大师!”
他可不能不理自己啊,还有一次血光之灾啊,如果不帮自己解的话。万一自己死了怎么办?王市长想到这里十分害怕,表情更加的诚恳了。
“唉!”青年叹了口气,看向王市长,语重心长的道:“风水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既然你如今信我,行有行规,与人为善,那我便帮你一把吧!”
说着从旁边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了王市长,让他把头按住止血。王市长的头只是擦破了点皮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碍,这一按便没什么问题了。
“请问大师尊姓大名?”王市长止住了血,问了一句。
“在下高扬。”青年嘴角一扯,潇洒的笑道。
“高大师。”王市长点头叫了一句,道:“刚才听高大师说我有两次血光之灾,如今应了一次,不知道第二次是什么?还请大师开解。”
他的语气十分迫切,隐隐之中带着乞求之sè,十分着急。
“这第二次嘛……”高扬假装伸出手指算了算,道:“你把你生辰八字告诉我,我来帮你算算。”
“噢!”王市长点了点头,依照高扬说的,把自己的生辰八字说给了他听。
“嗯……”听完之后,高扬闭上了眼睛,装出一幅莫测高深的样子,掐着手指仔细的算了起来:“按你的生辰八字来看,你的本命星是武曲星,属白星,今天白星暗淡,实在是晦气难挡。本命星淡,轻则血光之灾,重则xìng命之忧,危险啊,危险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啧着嘴,头缓缓的摇着,一幅担忧的模样。
如果先前没听过他对自己说有血光之灾的话,王市看到他这个样子一定会以为他是个神棍,骗自己的。可刚才经过了那样的事情,他的心里现在已经没有半丝怀疑,听到他的话心里紧紧的扯了起来,一脸害怕。
“高大师,能否解救啊?”王市长吞了口口水问道。
“解救嘛……”高扬扯了扯嘴角,没有睁开眼睛,晃了晃头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行有行规嘛……”
说着,他那本来在掐算的手指突然改变了动作,变成拇指和食指互敛起来。
“呃……”王市长听到他的话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一看到他的动作才突然恍然大悟,慌乱的在身上的口袋里掏了起来,一边掏一边道:“应该的,应该的。”
说着,就掏出了一大叠百元的人民币,放在了高扬的面前,道:“行有行规,我懂,我懂,还请大师开解。”
那一叠人民币摆在那里,粗略看一下,大概有一万多块。
高扬眼睛睁开眼睛一条缝,瞄到钱,突然伸手拍在了钱上,大叫道:“唉,王市长你真是太客气了,真是的,我们风水师与人为善,替人消灾是应该的。怎么能收你这么多钱呢?真是的……”
话虽这么说,手却十分不客气的把钱揽进了自己的布袋里:这两天住酒店用了不少钱,这一万块虽然不多,也权当补偿吧。
王市长看到他的动作听着他的话,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见过脸皮厚的,还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不过他现在有求于人,什么也不敢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高扬,希望他尽快说出解决之道。
“王先生,你今天可是赶去安排建筑之事?”高扬收完钱之后脸sè变得严肃了起来,看着王市长问道。
敲诈了一顿,下面就该做正经事了。
“建筑之事?”王市长细想了一下,自己建军事基地,也的确算是建筑之事,连忙点头:“是的!”
心中对高扬的本事又信了几分。
“你搞建筑的地方,可是周围荒无人烟?树木成林?”高扬又问道。
王市长脑海里想了想公输村外面的地形样貌,点了点头:“没错!”
“你昨天可是去过那里?”高扬又问。
“是的!”王市长点头。
“这就难怪了!”高扬拍了拍桌子,道:“虽然我未见过你说的那个地方,但是我从你的身上看出了一股戾气,你要建东西的那个地方一定有着诡异的东西,充满了yīn戾之气,所以你才去了一次,便沾染了那里的气息,给你带来了灾害……”
“什么yīn戾之气?”王市长问道。
“这个有很多。”高扬凑近王市长,小声的道:“比如……不干净的东西!”
听到他的话,王市长身子一颤,一想到自己今天头疼,和刚才撞车时的情景,心里不由得和不干净的东西扯上了关系,心中更加害怕。
可是一想到昨天和自己去的人有那么多,也不可能就自己有事啊,连忙道:“高大师,昨天和我一起去的人有很多,为什么偏偏就我有事呢?”
高扬本来说这些只是胡诌来骗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他相信自己那里是块不洁之地,说服罗司令不要在那里建军事基地,要不然会有xìng命之忧。谁知道他竟问自己这么多问题,实在头疼。
“别人有事也许你不知道呢?”高扬想了想,只好继续胡诌:“各人有各人的命,每个人的八字和身体情况不一样,说不定人家也沾染了戾气,却没这么快发作呢?你今天刚好本命星弱,所以难逃一劫。至于其它的人……还要看过才知道。”
他忽悠人的本事一套一套的,搞得王市长听了以后都开始担心其它人的安危了。
“不管怎么说,那块地是一块不吉之地,我建议你不要去动那块地。”高扬道:“天地有灵气,如果你不听我劝妄自行动的话,轻则自身难保,重则祸及家人啊。”
说到最后,他已经加重了语气,盯着王市长,身上暗自散发出一股jīng神力,朝着王市长压了过去。
王市长只觉得全身突然僵硬,心里压抑,想动动不了,心里更加害怕,连忙朝高扬说道:“高大师,我相信你,不过这种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在我上面还有个司令员,要想改变决定的话,还得听他的,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和我一起去一趟酒店呢?”
这种事情他说也说不清楚,还是直接把高扬带到罗司令面前妥当,让高扬告诉罗司令事情的严重xìng好一些。罗司令一直信奉风水,在他的面前,高扬说一句,可以顶自己十句。
O七一 死了一堆人
王市长的车被撞了,已经开不了了,两人决定去酒店,王市长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人开部车过来代步。. .
市长发话效率一定是最快的,不过十来分钟,一辆豪华轿车便停在了早餐店外面。一个小平头从车上下来,跑到店里恭恭敬敬的对着王市长叫了句:“市长!”
“嗯!”王市长随意的点了点头,对高扬做了个请的手势,三人朝外走了出去。
从早餐店到罗司令住的酒店很近,只不过五分钟车程而已,三人很快便到了。刚到酒店外面,车还没停稳,便看到酒店外面围了一大群人,指着酒店议论纷纷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些jǐng察在里面进进出出,十分忙碌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事?”王市长盯着酒店门口,奇怪的说了一句。
高扬也好奇的看着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平头把车开进酒店后面的停车场,停了下来。
高扬和王市长下车转了个圈朝酒店大门走去。
“市长,市长……”酒店门前的那些jǐng察见到王市长过来,纷纷抬起头对他打了个招呼。
“怎么回事?”王市长看着几个jǐng察从jǐng车上扛着单架往酒店里跑,问了一句。
“里面发生了命案,死了十一个人……”带头的一个jǐng察指着酒店里面说了一句,脸sè十分紧张。
“什么?死了十一个人?”王市长看着里面惊叫了一声,突然想直罗司令还在里在。连忙推开挡在面前的人跑了进去。
高扬也是一愣,看着里面,不知道死了些什么人?
十一个人是个大命案,看这些jǐng察也是刚赶过来的样子,应该是刚犯案不久,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光天化rì之下在酒店之中杀人?
心中的好奇被牵起。他抬脚朝里面走了进去。
里面,jǐng察进进出出的十分忙碌,朝着电梯跑进去。大堂的服务员和酒店的人惊吓的缩在一堆。看着jǐng察,脸上全是害怕的表情。
高扬本来想向这些人打听下是什么情况,可是朝里扫了一眼。见王市长已经挤进了电梯,连忙转过了身子跟了上去。
进到电梯,高扬和王市长并例站在了一起,里面还有四五个jǐng察。高扬看了一眼,电梯灯亮的位置是在六楼。
“这不是罗司令他们住的楼层吗?”王市长看到那指示灯,张大嘴巴叫了一句,脸上紧张的表情更重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高扬转头朝旁边的一个jǐng察问了一句。
“我们也不太清楚,我们也是刚刚接到报案,说酒店的服务员在几分钟之前发现六楼的房间里有血流出来,打开一看。就发现了死人。死的人全在六楼,一共十一个房间。”那个jǐng察也不知道死的是些什么人,见王市长在这里也不敢乱说话,只好把知道的说了出来。
“全是六楼的人?”王市长听到他的话脑中忽然像劈了一道惊雷。
这六楼的房间是他昨天亲自给罗司令员他们开的,整个六楼全包了下来。这死的全是六楼的人,岂不是……
他不敢想下去!
电梯很快到了六楼,还没等电梯门全开,王市长就抬脚朝外面仓促的走了出去。高扬看了身后的几个jǐng察一眼,也跟着跨了出去。
六楼的jǐng察比下面的要少一些,有几个抬着单架从走廊里走出来。单架上装了人,盖着白布,看来便是死者了。
这样的情况推断,凶手已经逃走了,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少的jǐng察。
王市长跑到那第一个抬出来的人前,扑在上面让那些jǐng察停住了脚,揭开白布看了一眼。[ . ]
高扬跟在他的后面,也朝担架上看了过去。
这一看让两人都吃了一惊,只见死者穿着酒店的睡袍,头上被打了一枪,一个子弹孔深深的埋在里面,血流了一脑袋,十分触目惊心。那子弹shè的位置非常准,正中眉心,一看就是个枪法很准的人干的。
这人,正是跟在张冠友身边的一个风水师,高扬昨天在公输村的监控里看到过这个人的样子。
这么说的话……,死的是张冠友的人?高扬心里震了一震,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看到这人,王市长的脚软了一软,好不容易站住脚,赶紧又朝第二个担架看过去。
一共十一个担架,全是穿着睡袍的死者,均是头上被打了一枪,十分jīng准,就在眉心的位置。
每个人的身上都只有一枪,一枪致命,再无其它的伤痕。
十一个人全是张冠友的人,都是昨天跟在他身边的风水师,除了张冠友和罗司令本人外,所有的人都躺在了这里。
看到这些尸体王市长心里完全跨了,整个人都苦着脸,说不出话来,每掀开一块白布,都害怕看到罗司令员或张冠友的尸体。
不过所幸事情并没有他想像的那么糟,翻完了所有的白布,都没有发现罗司令员和张冠友的尸体。
朝着那些jǐng察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把尸体抬下去,王市长连忙朝罗司令员的房间跑了进去。
高扬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还未到罗司令员的房间,就听到一些怒吼从房间里传了出来:“混帐,简直就是混账,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是怎么做事的?保安工作做得这么差,连大白天的都有人行凶,简直不像话了,混账!”
声音如同响雷,正是罗司令员的声音。
高扬眼神一闪,暗想原来这个罗司令员还没事,看来这凶手还是不敢太放肆,只杀了些风水师,不敢真正的对这罗司令员下手。
只是不知道张冠友还有没有活着呢?
王市长的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罗司令员还活着,要不然他这市长就只有下岗的份了。
两人走进房间,刚到门口,里面便扔出来一只烟灰缸,“砰!”的一声砸在两人身前的地上,碎成一地玻璃。
只见房里,罗司令员正穿着一件睡袍,双手叉腰,一幅怒气冲天的神情,眉倒坚着,背杆挺直,眼露光,一幅军人的威严,让人胆颤。
在他的面前,站着三个穿着jǐng服的男人,皆是三十多岁上下,低着头,一幅不敢答话的模样。
王市长一看,这三人正是滕州市的公安局长刘水生,幅局长汪东海,队长陈天生三人。
罗司令员正在发火,看到王市长出现在门口,连忙朝他不耐烦的招了招手,指着面前的三人道:“你来得正好,刚好要找你,你看吧,这事情怎么办吧?”
在他旁边的一张椅子上,正坐着一个男人,男人低着头,用手顶着下巴,一幅痛心疾首的模样。高扬一看,正是张冠友。
他的心里一动,暗道可惜了,死了这么多人居然没死掉这最重要的一个。
王市长听到罗司令员叫自己,打了个冷颤,连忙走进去,朝着刘水生等人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是一市之长,又是接待罗司令员的人,出了这样的事,他肯定脱不了干系,还是赶紧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再说:“早让你们安排人保护罗司令的安全了,你们是怎么做事的?前天不是才开了会,要加大这滕州的治安管理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他这官腔打得像模像样的,不等罗司令开口,就自己先训起人来,让罗司令在后面看着他横了他的背影一眼,也不再说什么,坐在了床上,看他怎么交待。
“大概十几分钟前我们接到报案,说酒店死了十一个人,皆是枪杀,我们就赶紧赶了过来,可是等我们过来的时候,凶手已经逃脱了,现场一点线索都没有,除了那十一个人的枪伤外,什么痕迹也没有。”齐水生脸sè不好的对着王市长说了一句:“昨天晚上我们已经加大了治安的管理力度,可是这个凶手很明显是个高手,手法十分纯熟,让我们无迹可寻。”
“那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追凶手?”王市对着刘水生喝道:“站在这里等钱分啊?”
说完朝刘水生三人使了个眼sè,暗中挥了挥手。
刘水生接触到他的暗示马上反应过来,立正的道了句:“是!”便朝着另外两人招了招手,逃也似的离开了现场。
有人让他们走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了,老是站在这里挨骂的确什么事情也做不出来。
看着三人走出去,王市长走到了罗司令面前,涎着笑脸道:“罗司令你放心,这事情我已经交待下去了,一定会尽快破案,给你一个交待的。”
他说话的同时,一直低着头的张冠友抬起了头来,当看到王市长后面的高扬时,愣了一愣,脸上突然现出了惊讶,兴奋,憎恨,激动的神情。
这些神情在他的脸上交错着,像变脸一般,显得十分诡异,最后汇在了一起,定成了一张含着冷笑狠毒的脸。
高扬站在原地淡然的看着他,不悲不喜如同不动佛,眼中没有半丝表情,仿佛根本不认识他一般,只是与他对了一眼,便转过了头,朝着王市长和罗司令看了过去。
O七二 害人的是你
高扬的态度让张冠友一怔,本来他以为高扬看到自己肯定会露出害怕或紧张的表情,谁知道竟然这么淡然,实在超出他的意外。
不过当着王市长和罗司令的面他又不能做什么,只能干看着。
只不过他的心里却暗自欢喜了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还以为要破开公输村才可以找到他,想不到这么容易就把他逼出来了,也不用自己费力了。
“王市长,你这头是怎么回事?”罗司令坐在床上半天才看到王市长的头,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王市长的头撞破了以后,只是用纸布捂了一下止血,脸上的血迹和伤疤还没有处理过,这一眼看来,显得有点狼狈。
被他一问,王市长突然想起了高扬的话,连忙把高扬推到了自己面前,向罗司令员介绍道:“司令员,这位是华海来的高大师,也是一位jīng通风水的大师,他刚才对我说我们昨天看的那块地有点问题,我特地带他来见见你。”
他这么一说,又把罗司令的注意力引到了高扬身上。
张冠友听他把高扬介绍给罗司令,当下脸sè一冷,想要说什么,却又顾及到自己的身份,忍了下来。
这王市长当着自己这京城相术协会会长的面介绍其它风水师给自己的客户,摆明就是撬自己的墙角,这种行为真是够他死十回了。
“你也是风水师?”罗司令员看了看张冠友的神sè,对着高扬问了一句。
他对风水之道十分迷信。当年参军也就是因为算命的说他命中主权,可当上军中高官,才去参的军。他和张冠友虽然是朋友,但也只建立在互相利用上,要谈真感情,那是绝对没有的。
如今一听高扬也是一名风水师,不由就好奇了起来。..
“没错。我是一名风水师。”高扬抬头挺胸,一幅傲然的神情,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张冠友一眼。
“你说我们昨天看的那块地有问题是怎么回事?”罗司令朝着高扬问道。
虽然明知当着张冠友的面问其它的风水师是不敬的行为。但他位高权重,喜好全凭自己,现在好奇心被高扬勾起。不得出个结果,是不会罢休的。
“这件事情要从王市长身上说起。”高扬不想让罗司令知道自己早就盯上了他们,尽量把话题扯远了些,道:“今早我在街上的早餐店吃早餐,偶然见到王市长脸上有血光之灾之相,于是好意的出言提醒了一句,想不到这么快就应验了。”
“血光之灾?”罗司令员皱眉道了一句。
“没错!”高扬抬着下巴道:“刚才我听王市长说你们昨天去看了一块地,我从你们的身上看到了一些yīn戾之气,想必便是从那块地带出来的了。yīn戾之气主血光,会给人带来不好的影响。如今王市长一早出门撞车,便是征兆。”
他说着指了指王市长的头。
王市长突然想起他跟自己说的那些话,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道:“对啊,司令员。高大师刚才在早餐店跟我说我们大家都会有血光之灾,如今果然应验了,那十一个风水师……”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眼光看了看脸sè不好的张冠友,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罗司令员看了看张冠友,眼神一沉。没有说话。
公输村那块地其实他没有了解过,当时他在部队,张冠友主动找自己,说有个风水宝地要介绍给他,可以用来建军事基地。
他最近也正在策划军事基地的事情,也不知道张冠友从哪里收来的风,这么一说,正中自己下怀,便跟着他朝这滕州赶了过来。谁想到竟发生了这种事,搞得这么多人死亡,让自己无法脱身。
“胡说八道!”张冠友本来想等出去以后再收拾高扬,可是眼见高扬要害自己,再也忍不住,站了起来道:“如果真有血光之灾,怎么我和罗司令员没事?高扬,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你这么说的意思,是说我眼光不准,选错了地方?”
罗司令员想不到他竟然认识高扬,连高扬的全名都叫了出来,不由得惊讶了一下。
王市长也有点惊讶,自己刚才没说过高扬的名字啊,他怎么会知道的?
不过一想大家都是同行之人,水平这么高,有交集也是正常的了。
“这位是……?”谁知道高扬却眼神一闪,看向张冠友,脸露疑惑的问了一句。
那模样,完全不认得他,一幅失忆了的神态。
张冠友听到他的话想要吐血,想不到他竟然这么会装。
“这位是京城相术协会的会长张冠友大师。”罗司令员朝着高扬介绍了一句。
“哦……”高扬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然后道:“不认识。”说完转头看向罗司令,道:“不好意思,一般没什么名气的我都不记得。”
他的话一出口,三人差点跌倒在地上。
堂堂京城相术协会的会长他居然说没什么名气?而人家居然认得他,岂不是说他自己名气比人家还大?
这可真是生生的扇了张冠友一巴掌,张冠友整张老脸变得通红,像吃了一个包子吞不下去一般,气鼓鼓的。
他毕竟是相术学会的会长,虽然比不上麻杆瞎子那么声名显赫,但平时巴结自己的人也不少,如今一遇到高扬这么无礼,真是气得肺都要炸了。
不过高扬才不管他怎么想,看着罗司令继续道:“这位张大师问我为什么司令员和他没事?其实这个很简单,不知道罗司令有没有听过‘人气’两字呢?”
“什么是人气?”罗司令好奇的问道。
“所谓人气,就是人身上的气势,气势也就是阳气,气运旺,命格硬的人,阳气便旺。气运弱,本命星暗淡的人,阳气便弱。yīn戾之气是不洁之气,不洁之气忌讳阳气,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高扬道:“就好像有的风水师会特意把一些房子建在yīn穴之上,yīn穴yīn气重,十分伤身,可如果家主阳气重,可以镇压住yīn气的话,反而会家族荣耀,步步高升。这就是寻龙点穴中的以阳压yīn之说。”
说着他看向罗司令员,道:“罗司令员身为军人,集万军之正气存于一身,正直不刚,自然阳气厚重,无人能比。那yīn戾之气惧怕你身上的阳气,所以自然不会给你带来灾难。而至于张大师……”
说着他转头看向张冠友,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张冠友见到他的冷笑心里一颤,一股不妙的感觉升了上来,虽然明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却不敢当着罗司令的面打断他,只能任他说下去。
“张大师贵为京城相术协会的会长,一身风水之术jīng湛无比,自然可以把yīn戾之气转嫁到他人身上,保自己无事!”高扬说着叹了口气,一幅痛心的模样道:“只是可惜了那十一个风水师……”
这话一说出来,直接就把张冠友推向了风口浪尖,暗示那十一人的死与他有关。
“胡说八道。”张冠友一怒,指着高扬道:“黄口小儿,区区一个小风水师,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连风水是什么都没摸清楚,便妄想把这人命案推到风水之上,实在可笑至极。”
他这话说得仓促,其中意思不难明白,让罗司令等人不要忘了自己才是风水界的翘楚,不要听高扬胡说八道。
高扬听到他的话一笑,道:“张大师说得对,我一个小风水师的名头居然连你这京城相术协会的会长都听过,实在是不好意思,都怪平时找我算命的那些人太热心了,因为我算得准,就整天帮我到处宣扬,真是讨厌……”
说着,还假装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那模样真是十分讨打。
张冠友想不到他脸皮这么厚,只怪自己一时口快让他占了便宜,一时气得脸sè通红,竟找不到话来反驳。
还是罗司令员卖他面子,见他说不出话来,朝着高扬问道:“高大师,你说那块地yīn戾之气很重,那yīn戾之气是从哪里来的?我们在那附近并没有看到古墓之类的东西啊。”
他这一问,王市长也好奇了起来,转头看向了高扬。
“罗司令员,请问你们在看那块地的时候,可在那块地的旁边看到一辆越野车?”高扬道。
罗司令员和王市长低头想了想,好像在进小树林之前,的确有一辆越野车停在那里,于是点头道:“好像有!”
“实不相瞒,其实在你们到那块地之前,在下就已经去过那里了。”高扬抬了抬下巴说道。
“什么?”张冠友和王市长同时一惊。
“事情是这样的。”高扬道:“前几天我来这滕州游玩,一进滕州市便感觉到西南方一股厚重的yīn戾之气冲天而起,如同黑雾一般罩在天空,让人压抑。当即便发觉了不妥,于是到处打探,找到了那片小树林,在小树林中挖出了一样东西。”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变得神秘了起来,故意停了下来。
“什么东西?”罗司令员和王市长同时问道。
O七三 老实人也阴损
“尸婴!”高扬脸sè一沉,说道。
“尸婴?”罗司令员心中一颤,问道:“是什么东西?”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这个名字给他一种很yīn冷的感觉,这感觉十分不好。
“是一种yīn戾之气极重的东西。”高扬沉着脸,大概把尸婴的样子和威力陈述了一下,听得罗司令员和王市长一愣一愣的。
而张冠友在听到他的话之后,心里却是瞬间跨了下去,想不到麻杆瞎子八年前埋下的伏笔,竟被这小子用在了这节骨眼上。
“这尸婴yīn戾之气极重,被我取出来之后,yīn气还久久不散,昨天你们去那片树林,刚好撞上这yīn戾之气,所以才会发生今天的事。”高扬巧妙的把凶杀案归在了风水的祸害上,就是要淡化众人心中的凶手形象。
虽然不知道这凶手是谁,但是高扬隐隐约约感觉这凶手是在帮自己,所以绝不对让他被人抓住。
这些风水师跟着麻杆瞎子为非做歹,都不是好人,死有余辜,他是不会可怜他们的。
而罗司令和王市听到他的话之后,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sè,各自深思着,考虑着高扬话中的真实xìng。
而张冠友完全被高扬堵得没话说,想要反驳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起,生怕一不小心再中高扬的道。
他虽然风水术高明,便却远不如高扬无赖,让他生编硬套一些东西。他实在不擅长。
“司令员,以我推断,今天这场凶杀案其实也是天数。”高扬看了一眼张冠友,继续道:“人各有命,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自然会受到天谴,那片树林之中诡异莫测。那yīn戾之气也不知何时能散去,以我之见,那个地方要建东西实在是下下之策。不只建的人会有血光之灾,只怕到时住在里面的人也会……”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话中的意思十分明确。就是那个地方不能动,动了你们都得死。
“原来是这样!”罗司令本来就十分信奉风水,如今听高扬这么一说,觉得环环相扣,十分有理,就相信了他的话,那建军事基地的心也动摇了起来。
“以你这见,这尸婴是哪来的呢?”罗司令此时完全信了高扬,把张冠友抛到了一边,朝高扬问道。
“这个就要问张大师了!”高扬瞟了张冠友一眼。说道。
“问我做什么?”张冠友见他看向自己,脸sè一冷,说道。
同时,罗司令和王市长脸上也是奇怪之sè,不明白高扬是什么意思。
高扬看着张冠友。突然扯出了一丝冷笑,道:“那地方是张大师带罗司令去的,想必去之前张大师早对树林侦查过了,而那尸婴嘛……”
说着他又停了下来,留下一个话尾,任罗司令和王市长猜测。
罗司令眉头一皱。这不明摆着说那尸婴是张冠友放的吗?
这么说的话,张冠友是要害自己?可是为什么呢?
突然,他想起了另一个部队和自己一直做对的陈司令员,听说陈司令员和王承先的关系一直不错,难道……
想到这里他的脸sè就变了变,眼中闪过了一丝怒气。
“小子,你胡说些什么?”张冠友见罗司令脸sè变幻,心中顿觉不妙,指着高扬道:“那片树林我当然早去看过,那里分明就是一块风水宝地,是建军事基地的绝佳场所。我当时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尸婴,你这么说,莫不是那尸婴是你放的,故来用来害我们的?如今死的可都是我的人,要是我做的话,会害自己人么?”
他说得愤怒,一句一句全是指责,也十分有道理。
“真是笑话!”谁知道高扬听到他的话却是一笑,道:“我只是到这滕州游玩的,事先并不知道你们要去那里建军事基地,为什么要去害你们?再说,我与你们无冤无仇,如果不是碰巧遇到王市长的话,根本不是说起这件事,怎么扯得到我身上?倒是你,专程带罗司令到这里来,其中的动机,也只有你自己清楚了……”
他也不明说张冠友为什么害人,把所有的余地都留给罗司令员和王市长胡猜。全文字..
这一猜之下,罗司令可整个就怒了起来,心里直觉得张冠友是王承先派来害自己的,目的就是帮陈司令对付自己。要是自己在这里建了军事基地的话,肯定会死很多人,到时上面怪罪下来,自己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真是防不胜防,还说张冠友主动找自己是安了什么好心,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真是yīn险。
“张大师,我自问你与我远rì无冤,近rì无仇,平时也待你不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罗司令是真生气了,看着张冠友一脸yīn沉,和刚才发怒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张冠友心里一惊,道:“司令员,你可不能听这小子一面之词就下定啊,就像你说的,我们远rì无冤,近rì无愁,我怎么会害你呢?这全是这小子的圈套啊。”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来想借罗司令对付高扬的,想不到现在被他反了过来,用来对会自己了。
“究竟什么原因你自己心里清楚,哼!”罗司令冷哼了一声,指了指大门道:“你我之间的事回到京城之后我自然会找王承先给个交待,如今这里不欢迎你,你滚吧!”
他身为司令员,虽然现在明知张冠友害自己,可也不能当着人的面就杀了他,如今只好先放了他,一切等以后再算账。
官面上的人和风水一样,都喜欢玩yīn的,许多事如果明着来就是犯法,可如果来yīn的,就让人防不胜防了。
“司令员!”张冠友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看到罗司令一脸坚决,不由得把话又收了回来,对着高扬恶狠狠的说了一句:“小子,算你狠!”便甩了一下袖子,朝外走去了。
如今他带的人全死在了这里,罗司令又不帮自己,这一趟的计划全泡汤了,再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
高扬看着他走出去,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什么也没说,沉默了下来。
如今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杀这些风水师的人是谁,为什么会帮自己呢?
这个人一定是跟自己十分熟的人,要不然别人是不会干这样的事的。以那杀人的手法,他认识的人中有这个本事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龙五,一个便是龙香如。
突然,他想起了昨晚在饭店里见到的那个类似龙香如的人。难道龙香如真的来滕州了?
可是如果真的来了的话,又怎么不跟自己见面呢?还是说……那个人不是龙香如?那些风水师是另外的人杀的?这一切只是巧合?
一切的一切像个谜团一样在高扬的心里纠结着,让他摸不着头脑。
摆平了张冠友,罗司令对高扬心里十分感激,坐在床沿上朝高扬笑道:“高大师,这一次幸好有你帮忙,要不然罗某真是被人害了都不知道。”
“罗司令客气了,一切只因有缘。”高扬淡淡的笑了一下。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是你帮了我,往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只要我罗某办得到的,一定不会推辞!”罗司令朝着高扬拍了拍胸脯,承诺道。
高扬想不到他堂堂一个司令员竟然一点架子都没有,xìng格十分爽朗,倒有些出乎他的意外了。
看来先前是自己把他想得太坏了,这官面上的人,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就看你碰到了哪一面而已。
当下也不再客套,随意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这些当官的多认识几个没会么坏处,这罗司令的官这么高,往后说不定真有用得到他的地方也说不定。
王市长见罗司令和高扬关系这么好,一时也对高扬客气了起来,看着他脸上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高扬不喜欢跟他们消磨时间,事情一解决之后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回到自己住的那个酒店里,进了房间,发现大牛已经在房间里等候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大牛看见高扬进来嘿嘿一笑,问道。
“有你的那一撞,当然水到渠成。”高扬朝大牛竖了个大拇指,赞道。
如果没有大牛的那一撞,后面的事情怎么可能这么顺利,这个yīn招还是大牛想出来的,果然老实人也有yīn损的一面啊。
“嘿嘿,我可是时间算得刚刚好的。”大牛笑道。
高扬也笑了笑,点了点头。
“听说君悦酒店那边死了人?”笑完之后,大牛想起路上听来的八卦消息,问道。
“没错!”高扬点头道:“也亏死了这些人,公输村的事总算避过去了,以我觉得,是有人在暗中帮我们。”
“这人是谁?”大牛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道:“难道是严叔和雷叔他们?”
他这么一说,倒让高扬愣了一愣,想了那么多人,他却没有想到公输严和公输雷,难道这些事情真的是公输严和公输雷在暗中帮自己?
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一个人知道。
那个人,就是枪杀了十一个风水师的龙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