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这是我的底线
陈可军的话一说出口,自己都惊呆了:玛德,哥今天胆子长毛了,居然敢跟老爷子唱反调了?
别看他长期不靠谱,让老爷子看不顺眼,但那都是些旁枝末节的,个人习惯问题。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从来都是没有节操,无条件站在老爷子这一边的。
当场跟老爷子唱反调,对他来说,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事情,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或许是鬼迷心窍,居然玩了这一出。
“你懂个屁。”陈振云一下子就火了:“整天游手好闲的,只知道吃喝玩乐,别瞎发表意见,说出来笑死人!”
陈可军原本就喜欢跟老爹对着干,被这么一顿呵斥,反而激发了逆反的心理。
“有什么懂不懂的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早就讲究恋爱自由了,怎么还能搞封建社会那一套陋习?”陈可军指着陈可逸和冉冬夜说道:“他们只要是真心相爱,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呢,又不违法又不影响河蟹社会,凭什么就不行?”
这一番话,倒是让陈可逸有些惊呆了,印象中的陈二哥,不像是这么靠谱的人啊,关键时刻居然还能挺身而出,帮我说句好话。恩,这个游手好闲的家伙,比起很多道貌岸然,整天就拍胸脯,代表伟大光荣正确的人,要真实的多。
“混账东西,一派胡言。这小子和夏家的婚姻,又不是强买强卖,不是我们家指定的吧?”陈振云暴跳如雷,喝道:“但现在他单方面反悔,就不单单是他个人的事,更是对陈家的形象造成很大的影响。要是真的退了,在别人眼里,我们陈家成什么了?”
“我们陈家婚礼照办,然后他自己放鸽子。搞点什么逃婚之类的,那就是他个人的行为,与陈家无关了。”陈可军的思维很多时候是属于发散型的,天马行空,把小说和影视剧里的桥段都搬出来了。
陈振云顿时无语:太不幸了,我怎么有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儿子,说出去真是丢人!算了,别说话了,自家的屁股都还没擦干净,就别管老三家小子的事了。
“把你的臭嘴闭上。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老爷子忍不住,狠狠地瞪了陈可军一眼,吼了一句。
先前还巧舌如簧,威风八面的陈二哥,一下子就焉了,屁都不敢放一个。
老爷子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巡视了一番,最后扫到了陈振海,说道:“你儿子的事。你是怎么看的?”
陈振海面色凝重,很是紧张的样子,支支吾吾的,小心翼翼说了句:“从长计议。”
“开什么玩笑。从长计议?婚礼都筹备好了,请帖也都发出去了,这个时候,你来一句从长计议!”老爷子怒视了一眼。喝道:“子不教父之过,你儿子干出这种荒唐事,你这个当父亲的难道就不需要检讨一下?”
陈振海脸色铁青。欲言又止。
“我自己的选择,跟别的所有人都没关系。”陈可逸沉默了许久,这时突然站了出来,说道:“你们都不用再说了,说了我也不会听。我意已决,天王老子都改变不了。婚礼可以继续办,但是新娘必须换。
我也不奢望说服你们了,你们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也随便。我跟小夜回容城去,守着我的桃源,安安稳稳过日子。”
说完,拉起冉冬夜的手,不由分说就往门外走。
谢欣兰心里咯噔一声,赶紧追上去,阻止儿子走出这个家门。
冉冬夜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震撼:天啦,这个男人为了自己,连陈家公子的身份都放弃了!这需要何等的决绝和勇气啊。
但是自己忍心他这样么?不,我不能当这个罪人,成为他与家庭决裂的导火索!
“不要这样。”冉冬夜急切地说道:“一切都好商量,你还是听听家里人的意见吧。要是实在不行,我可以做出让步的。”
“让步,这种事怎么让?你难道想要离开我?”陈可逸停下脚步,直视着冉冬夜,看得她心里发虚。
“不是,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你,我想过了,我要的是你的人,而不是陈家的少奶奶这个身份。”冉冬夜狠狠地咬着嘴唇,都快要渗出血丝。
片刻间,她做出了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如果我们能结婚,那当然最好,但要是你家里实在不同意,我可以放弃这张纸,没名没份地跟着你。”
“闺女,这怎么行,这对你太不公平了。”谢欣兰想不到冉冬夜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瞬间感觉到心里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
“是不公平,但是我愿意。”冉冬夜的嘴唇,不住地向外渗着血:“为了小逸,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原本怒不可遏的老爷子,一下子平静了很多。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他,此时也不由得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虽然与冉冬夜接触时间很短,但以他阅人无数的眼光,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女孩子外表温柔,实则内心强大,充满了自信和高傲,宁折不弯。
但为了陈可逸,她居然愿意舍弃自尊,做一个无名无份的情人,这是多大的牺牲?可见她对陈可逸,爱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老爷子纵是铁石心肠,也不禁为之动容,更何况他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迂腐之人:对于陈家的子弟,在外面有情人这档子事,其实是可以接受的,不提倡也不激烈反对,大家心照不宣。
其实在见到冉冬夜来家里的第一面,人老成精的老爷子,就觉察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尽管他没有特意去调查,但心里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他一直没有拆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抱的想法就是:如果是编外情人的关系,老头子就当做没看见,任由他们去了。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孙子居然会弄到换新娘的地步,这才穿越了他的底线。
说句心里话,他也挺喜欢冉冬夜这丫头的,聪明伶俐,懂事孝顺。如果没有夏冰的婚约,他也不是不可以接受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但有了夏家的婚约,陈家就不能失信于人了。
如果冉冬夜能够接受,不计名分的话,他依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闺女,你可要想好啊,一旦有了那样的身份,可就见不得光了。”老太太疼惜地抚着冉冬夜的手:“不要让自己受太大的委屈了。”
“再大的委屈我都能受,为了小逸,我做什么都愿意,哪怕为他去死!”
“呸呸呸,不要瞎说那些不吉利的。”老太太一把搂住冉冬夜:“好闺女,受委屈了,来,叫我一声奶奶,以后你就是我的干孙女,谁都别想欺负你,小看你。”
“奶奶!”冉冬夜心中的委屈全部释放了出来,在老太太的怀里哭得像个泪人。
谢欣兰也忍不住了,抱着一起哭。
陈可军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泥煤的,老三这个人魅力也太大了点吧。
咦,这场景,怎么弄的哥心里有点柔软了,哎,就是看不得女人哭,看得哥都想哭了……
老爷子见状,慨然叹了一声:“这样也好,皆大欢喜。臭小子,以后好好对人家,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她,我饶不了你!”
陈振海长出一口气,总算是大团圆收场了,没闹出什么事情来。他最担心的,就是儿子步自己当年的后尘,闹得不可收拾。
“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了,好好准备婚礼吧。”
“不行。”就在众人都觉得尘埃落定之时,陈可逸突然说道:“我可以不跟小夜结婚领证,但我也不能跟夏冰结婚,这样太对不起小夜了。”
老爷子原本缓和的脸色,一下子又变得狰狞了起来。
刚刚缓解的现场气氛,突然紧张了起来。
“小逸,这是我自愿的。”冉冬夜心惊肉跳地说道。
“你愿意,那是你的事,但我不愿意让你受这种委屈。”陈可逸斩钉截铁地说道:“其实我也不在乎那张纸。但我不能当着你的面,跟别的女人扯那张纸,那对你太不公平了。我可以不跟你结婚,但我不能让你眼睁睁地看着我跟别人的女人结婚。
或许,这不能说是我负责任的表现,但这是我的底线!”
陈家的人都震撼的很,不敢相信陈可逸做出的选择。尤其是陈可军,脑子里瞬间冒出十万个为什么:娘的,左拥右抱,这么天大的好事,这个家伙居然还不愿意,真是不知道脑子里怎么想的。
“不行,婚礼必须如期举办。”老爷子沉声说道:“这是我的原则。”
“婚礼必须取消。”陈可逸淡淡回了一句:“这也是我的原则。”
轰的一下,陈家的人都震惊了:陈可逸这小子胆子真是够肥的,居然敢跟老爷子叫板,讲原则了……
谢欣兰更是心惊肉跳的,一股不安的恐惧,在心里蔓延着,她最担心的事终于要发生了:感觉儿子正在沿着自己当年的老路在走。
难不成,历史又要重演了?哎,儿子的性格,跟他爹当年一模一样,有其父必有其子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自己看着办
谢欣兰绝对不愿意看到陈可逸与家族决裂的事情发生。
她太清楚其中的滋味了。离家出走的这三十多年,她是怎么过来的,吃了多少苦,有过多少辛酸,苦痛……尽管有深爱的丈夫,和最爱的儿子陪着,但她也无时不刻在想念着家人,生活在痛苦的回忆之中。
因此,她绝不愿意让儿子再走一趟同样的路,吃一次同样的苦。就像天朝的绝大多数父母,都不愿意自己的子女,接着干自己那苦逼的行当求生存。当然,做官的除外……
但他也很清楚,儿子的性格跟当年的丈夫和自己太像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要是真下了决心,谁都别想阻止。
至于老爷子的脾气,那是出了名的火爆。这场爷孙两的对决,是火星撞地球,稍有不慎,那就要灰飞烟灭了。
“真是朽木不可雕,我懒得跟你废话了。”老爷子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往楼上走去:“再给你几天的考虑时间,自己看着办。”
陈振海和谢欣兰赶紧上前,扶着老爷子,一路上了楼。
“爸,小逸年轻气盛,你老身体要紧,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陈振海一个劲地为陈可逸向老爷子道歉:“回头我一定痛骂他一顿,让他乖乖听话,按照长辈的意思来办,否则我饶不了他。”
老爷子却突然笑了笑:“得了,别在我面前来这一套了。我还不知道你小子心里怎么想的,你是支持你那宝贝儿子的吧?”
“咳咳。”陈振海尴尬地干咳了两声,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们父子,都是一个德性。要是我刚才坚持,再逼他一下,他就会像你当年一样,离开这个家。”老爷子叹道:“等了三十多年,我倒是终于等回了你这个不孝子。但是我没有再等三十年的时光,来等待再见这个孙子一面了。”
陈振海沉默不语,心里有了一丝感动:老爷子终究还是有点变化了。
要是搁在以前,他绝对是眼里揉不得沙子,哪怕就是往陈可逸的脖子上架把刀子,也得逼着完婚,就像自己当年一样,闹得一拍两散;但这一次,在最关键的那个节点上,他没有继续逼迫。反而是退了一步。
别小看这微小的一个让步,对于一辈子不妥协的老爷子来说,这可是他人生之中最大的一次妥协了。因为对陈振海的事心有余悸,不敢再想象孙子也走上这条老路。
“哎,这孩子,我一定会好好劝劝他,不能辜负了老人的一片心。”谢欣兰感动地说道。
“算了,劝也白劝,这小子的脾气。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一旦做了决定,八匹马都拉不回来。”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我先缓他个几天。让他自己去解决。
自个惹的麻烦,自己看着办,老头子我没心思给他擦屁股!”
自己去解决?老爷子这是啥意思,松口了?
以老爷子的身份和立场。当然不能明说,但暗中透露出的意思,就需要自己去揣度了。
“我去找那臭小子好好谈谈。”陈振海心里有一丝兴奋。但脸上还得绷着,一副与老爷子同仇敌忾的样子。
老爷子没有说话,直接背过身去,表明一切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了,看不到也不想看,你们自己看着办。
这是一种默许的态度?
陈振海和谢欣兰快步下了楼,客厅里的气氛依旧凝重,没有人说话,只有不住地摇头叹息。尤其是陈振天,不断地大摇其头,怎么都无法理解: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老爷子退居二线之后,自己在陈家当这个家,做这个主也有一段时间了,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难搞定的后辈。不就是结个婚么,至于这么艰难?
“老三,你得拿出个说法来啊。”陈振云见到老三夫妇从老爷子的房间出来,想来是带着老爷子的指示,便说道:“你这个儿子,你可得好好管一管,教一教,长辈的话都不听了,这哪像个样子?”
“我觉得现在做什么决定都很草率,大家先冷静几天,想想办法,看看该怎么解决。”陈振海不动声色地打起了太极。
“得,你这个当爹的都不急,我们当叔叔伯伯的干着急也没用。”陈振云显露出很不满的态度,冷嘲了一句:“这事我们不管了,也管不了。大哥你也别费那个心神了,该干嘛干嘛去,老三一家,这是要逆天了。”
直到现在,他都对陈振海和谢欣兰当初的事情而耿耿于怀,现在眼瞅着他们的儿子,又要步这个后尘,心里更是不屑:一家子都是这个德性,烂泥扶不上墙!
陈振天的脾气倒是没那么冲,但显然心里也是有想法的,辛辛苦苦筹备了好一阵子,结果弄成这个样子,让他怎么可能没点不爽?
“老三,孩子还是要好好教育的,不能太惯着了,尤其是在大是大非上,不能看错了,走岔了。”陈振天表情严肃,看着三弟,说了句:“我也不说什么了,言尽于此,你自己掂量着办吧。至于婚礼,已经筹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办,当然,也可以不办。”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陈家的亲戚们,也都跟着走了。
气氛难言和谐。
陈振海夫妇在沙发上坐下来,一副要深谈的架势。冉冬夜知道自己不适合在这里,很自觉地回了房间,不过耳朵却是紧贴着房门,在偷听外面的谈话。
“小逸,你跟妈交个底,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谢欣兰坐下来,伸手给陈可逸削了一个苹果。
陈振海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都这时候了,当妈的还不忘给儿子削苹果,确实是有些溺爱了。但话说回来,这个世界上哪有当妈的不溺爱儿子的?
不过,要是自己处在儿子这个状态下,怕是没什么心思吃苹果吧。
谁知道,陈可逸接过来咬了一大口,然后淡定地说道:“我的想法很明确,都告诉大家了啊,而且措辞很准确,不可能造成什么误会吧。”
“你和夏冰,真的就过不下去了?”谢欣兰问道:“六年了,你们一点感情都没有?不对啊,我感觉地出来,她是真喜欢你的。以前很少接触,不清楚;但最近经常在一起,能感觉到,她对你是真心的。”
隔墙有耳,冉冬夜听到这个话题,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急切地想知道,陈可逸究竟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也是她最关心的。
“也不是说完全没感情,毕竟这么久了,哪怕是块石头,也会有点感情了。”陈可逸淡淡地说道:“感情是有,但是不够深,主要还是在于沟通上,我们的很多观点和看法都不一样,追求也不同,很难过到一起的,这是我们暗地里分手的原因。”
“傻孩子,人都是不同的个体,观点和看法肯定都不同的。别说你和夏冰的生活,成长背景差距那么大了,就连我和你爸,经常都在一个小问题上争吵不休,磕磕绊绊的呢,这一点是正常的。”谢欣兰说道:“这些旁枝末节,都不是原则上的大问题,可以改变的。而且说实话,我感觉到冰冰那丫头,最近也在尝试着改变,而且效果还挺显著。我想,那是她自己意识到了问题,在为你而改变吧?”
“她最近是改变了不少,我也感觉得到,但怎么说呢,我觉得她对我的感情,并不是基于发自内心的喜爱。”陈可逸说道:“更多的是一种心态的转变,从厌恶变成欣赏,然后觉得我这个人还不错,挺靠谱的,值得托付终生。
本质上说,这是一种欣赏,而不是一种爱。始终是带着一种冷静的目光在审视,而没有那种盲目的冲动。这一点上,跟小夜完全不一样。
她们两人的差别,就在这里。所以我会选择小夜,永远不离不弃。”
冉冬夜在房间里听着,不知不觉地泪流满面。
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好的答案了!
如果陈可逸开口就否认对夏冰有感情,冉冬夜不但不会相信,还会觉得他表现地太绝情;但他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段感情,然后经过仔细而冷静的分析,把一切都说得很通透,让人再也生不出半点疑虑。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自己还能有半点不满意?
“哎,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们就真的是有缘无分了。”谢欣兰深知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尽管她也觉得夏冰是最适合陈可逸的,但她更明白,适合不代表着就会在一起,这一点,她有着最切身的体会。
“不过,你准备怎么向冰冰交代呢?”
“其实你们都多虑了,在之前我们就已经私下里说过了,再演最后一段戏,然后就将我们和平分手的消息公诸于众。”陈可逸说道:“她最怕的,应该不是跟我分手本身,而是怕她家里的压力吧。”
冉冬夜听到这一句话,却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这一点上,小逸绝对是错了。夏冰最惧怕的,绝对是分手本身。她其实很在乎他,只是没让他知道而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最后的约会
冉冬夜对夏冰的感官,无疑是复杂的,就像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人或者事情一样,总是有着两面性,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就会得到不同的结论。
如果是站在情敌的角度上,夏冰无疑是很强大,足以让任何一个女人都产生巨大危机感的。现在得知陈可逸对她是这么一种态度,照理说自己应该是放心了,但不知道怎么的,心里莫名地有点愧疚感,像是偷了什么东西似的;
如果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夏冰为了挽回一段已经失去的感情,所做的努力是相当不容易的,但最终也没能得到理想的结果,又让自己对她有些同情。
如果把自己代入到她的立场上,又将怎么看待这个结果呢?等等,为什么要自己代入……
想到后来,冉冬夜都有些凌乱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总觉得这样的结果不太好,按理说对于自己应该算是圆满了,但心里总觉得欠缺了一点什么。但至于欠的那点究竟是什么,一时半会又说不出来。
再理智再聪明的女人,一旦遭遇到感情方面的纠结,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来了,甚至比平时表现出所谓的“笨女人”,还要无厘头的多。
“你的意思,是不需要再跟夏冰说什么了?”客厅里,谢欣兰依旧向陈可逸问道。
陈可逸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无论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干脆就不说了吧。她是一个聪明,独立的女人,她有她自己的理想生活,我不能再耽搁她了。放手,对各方面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谢欣兰沉默不语,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也找不出任何理由来反对陈可逸。但她就是觉得,这样的处理太草率,太不负责任。不管怎么说,大家都应该坐在一起,最后谈一次吧。万一有转机呢?即便真的没戏了,好歹也得道个别吧。
看这个样子,儿子是不想再谈什么了,也很难从他嘴里套出什么信息来。不行。我这个当妈的得去找冰冰好好聊一聊,把他们的事情彻底搞清楚。
“算了,你别急着下结论,冷静考虑几天再说。”谢欣兰说道:“我先回屋休息了,这几天也累得够呛。”
回到房间里后,谢欣兰就给夏冰打了一个电话,将今天陈可逸所说的话,一字一句的复述了一遍,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漏掉。
接着。她就感受到电话那头的沉默,长达半小时,并伴随有轻微的抽泣声。
“冰冰,别哭啊。都是那个臭小子的错。”谢欣兰也不知道怎么劝说才好,只能一个劲地代陈可逸道歉。
“其实不怪他的,确实是我的错。”许久之后,夏冰总算开口说话了:“这几个月。我一直都在担心,就怕这一天的到来,结果终究还是来了。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她早就预感到,在这场竞争中,自己可能不是冉冬夜的对手,但怎么也不想到,败地这么干脆,一个回合都还没走下来,就已经被ko了。
难道说,真的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为什么至今他都还认为,我没有接受他的观点,跟他的追求不一样?
更过分的是,他还以为我对他只是欣赏,不是爱。在他的心里,我冷静而理智,从不盲目,不冲动,不会为他不顾一切!错了,这些都是他的错觉!
或许以前是这个样子的,但现在已经不是了,我为他心神不宁,语无伦次,为他肝肠寸断……只是没有让他知道而已。正想要告诉他的时候,他却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
“哎,这事都怪他,也怪我们当家长的,没教育好,孩子,我们对不住你。”谢欣兰长叹一声,说道:“孩子啊,你很优秀,失去你,是那个臭小子没福分。你一定要开开心心的,另外找个比他好千倍百倍的人,好好过下去。
至于你家里那边的工作,我去做,千万不要担心,有什么责难,都由我去承受了,不会让你受委屈。”
夏冰听着这话,只感觉到心里没着没落的,陈母的话是好话,但听着就免不了伤心。感觉就像是被撤职的官员,在下台之前被上级领导勉励:你干得很不错,只是这个岗位发挥不出你的才能。好好干,相信你在别的岗位上,能取得更大的成绩……如果再加上一句,党和人民都在等着你胜利的消息,那就更牛叉了。
应付了两句客套话,保持了最后的一点尊严之后,夏冰挂掉了电话,然后一把软倒在床上,泪水止不住的流淌。
过了一会,她才缓过劲来,拿起手机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但又立即挂掉;如此反复几次,犹犹豫豫的,最终狠狠一咬牙,拨通了。
陈可逸这会正在自己的屋里,躺着想事情。正想着与夏冰这几年来的点点滴滴,手机响了,正好是夏冰打来的电话,他的心脏在这一刻,也蓦然有一种加速跳动的感觉。
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让他的心里有些乱:自己与夏冰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情,自己是不是真的对她一点留恋都没有了?答案显然是否定的。那么,现在要不要接这个电话?预感告诉他,接起这个电话,或许会横生出许多枝节,衍生出不少故事来。
要么就不接了?但又总觉得这样不好,不仅仅是出于礼貌,而是一种内心的召唤……
犹豫了一会,他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
“我的决定,你应该都知道了吧?”陈可逸没有与夏冰寒暄,开门见山地说道:“如果你觉得有什么需要我补偿的,都提出来,我尽自己的全力去做。”
“能不能不要说那种伤感的话题。”夏冰沉默了一会之后,突然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咱们开开心心的玩一天。”
陈可逸一时间有些楞:他设想过夏冰提出的种种补偿条款,却是从来没想到,她提出的要求,居然就是开开心心玩一天,这算是什么,愉快地告别,再见来不及握手?
“上次我的脚崴到的时候,你答应过我的,等我的脚伤好了,就带我去爬山,去吃糖葫芦,在京城好好地逛一逛。但后来我的伤好了,你却由于太忙,把这事给忘了,我可一直记得呢,别想轻易地就食言了。”夏冰说道:“这算是我最后的一个要求,希望你不要拒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陈可逸还能够拒绝么?何况他也觉得是应该给夏冰一个最后的交代,大家好好玩一玩,来一个友好的结束。
而且,他觉得夏冰的这一次最后的约会,不仅仅是见个面,爬个山那么简单,她肯定有许多话憋在心里,趁着这个最后的机会,一吐为快。
要是自己连这个让她倾诉的机会都不给,那确实是太绝情了。
“好吧,那就明天,你想去哪里?”
“你不是一直说我强势,说我不听你的话么,那我明天就任由你安排,你带我去哪,我就跟着去哪,就算你把我卖给人贩子我都认了。”电话那头,夏冰的语气显得生动了许多,或许是心情有所好转了,不过又迟疑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道:“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明天就我们两个人单独行动。
我不是要拆散你的冉小姐,只是明天,我不想见到……”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可逸打断了:“好了好了,知道了,明天就我们两个人。”
废话,哥又不是白痴,这是咱们最后一次约会,算是散伙饭,我怎么可能傻到带冉冬夜一起来?
呃,说起来是最后一次约会,但仔细一想,好像还是第一次约会……
哎,瞧咱们这六年,叫哪门子未婚夫妻,简直比那些“开锁”的小青年还不如,人家玩玩一夜情,来个天亮说分手,至少也得泡一个晚上不是?
算了,都过去了,不说这些了,明天好好陪她逛逛,散散心,给彼此一个体面的结束吧。
“我明天早上就来接你。”陈可逸与冉冬夜达成了共识,约了一下之后,便挂掉了电话。他想了想,又给冉冬夜打了一个电话。
其实两人就住在同一栋小楼里,走几步路就到了,哪怕吼一嗓子都比打电话强。但陈可逸觉得在这个非常时刻,还是稍微低调一点,至少今天晚上别见面,还是打个电话比较好。
“夏冰约我明天去爬山。”电话拨通后,陈可逸第一时间就说道。
“嗯。”冉冬夜回了一句。
“怎么了,不高兴?”
“不是,我很开心。你有什么事情都不瞒着我,这样很好。”冉冬夜说道:“是应该给她一个完整的交代,好好陪她一天吧。”
听得出来,冉冬夜还是挺大度的,通情达理,这一点让陈可逸很欣慰。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冉冬夜不是这样的人,陈可逸也不会如此爱她了。两人能够在一起的基础,就是相互理解,相互信任。
一个本不该出现的想法,猛然间浮现在陈可逸的脑海里:要是夏冰以前懂得这一点,两人的结局,会不会不同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重新组队好不好
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这通常是小学生作文的开场白,但作为研究汉语言的砖家,陈可逸现在也用上了这样的词汇,来形容今天的风景。
“这是咱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吧。”
坐在车上,夏冰看着窗外的风景,笑容满面地说了一句。
看得出来,她今天的状态非常好,经过了一番精心的打扮,跟以往的强势却略显呆板的风格截然不同,表情也不像平常那样,给人一种淡淡疏离感,而是充满了笑容,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她在尽自己努力,想让今天成为自己最高兴最开心的一天。
“以前也一起出席过一些场合,但都谈不上约会,认真说起来,算是第一次吧。”陈可逸一边开车,一边点头说道。
今天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二人世界,连那个少校司机都没带上,而是由陈可逸自己开车前来,先到山水苑接了夏冰。夏家的人还欢天喜地的,尤其是夏母,一个劲地说:“小两口就应该单独行动,前一阵老带着我们这些人一起,没意思的。我们接触的日子还长,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
夏冰的那些婶婶们,也是一个劲附和,只是心里多多少少都在嘀咕:站着说话不腰痛,你有这么个好女婿,有的是时间来接触,当然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但我们不一样啊,好不容易逮着个见面的机会,那是千年等一回。
“第一次约会,你怎么没带礼物,说好的玫瑰花呢?”夏冰摆出一副小女人的姿态,抓住了陈可逸的疏忽,作势要发小脾气。
尼玛,还要礼物啊?哪里说了有玫瑰?
陈可逸心里直叫冤屈,但显然不能表露出来。跟夏冰争辩,只好一个劲告罪:“是我疏忽了,一会补。”
“哼,一点诚意都没有,算了算了。”夏冰撅着嘴,咕哝了一句,让陈可逸险些没握紧方向盘:一向强势自信的夏冰,发起小脾气来,居然如此有模有样,这还是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夏冰么?
“哪能算了。既然是约会,该有的程序,就一定要走。”陈可逸信誓旦旦地表示道。
这时,车子开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大山脚下。陈可逸停了车,在兜售玫瑰花的小盆友手里买了一大捧玫瑰花,双手送到夏冰的跟前。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哼,就会油嘴滑舌的。”夏冰拒绝了一下。然后还是接过了玫瑰花,凑到鼻尖,使劲嗅了一下。看得出来,她很开心。这也证实了陈可逸的判断:女人嘴上说不要鲜花的时候,其实就是在下命令,赶紧给老娘送花!
“愣着干什么,赶紧爬山啊。”夏冰似乎感觉到很没面子。瞪了陈可逸一眼,没好气地嘟哝了一声,别具一番风味。
“是你老人家的腿没动。”陈可逸轻声嘀咕了一句。然后迈开步子,开始登山。
夏冰赶紧跟上,然后登了一半之后,就开始气喘吁吁的:“喂,你走这么快干什么,有人在拿枪抵着你啊?”
“快了?”陈可逸心说哥已经很慢了好不好,况且不是你在催促着赶紧登山的嘛,哥是在响应你的节奏。
不过现在不是跟她讲理的时候,在女人面前,没什么道理好讲的。
“那好,我再慢一点。”陈可逸做了一个很夸张的慢动作的姿势,像是机器人爬山。
“真是受不了你,就会耍宝。”夏冰忍不住说了一句:“作为男人,一点风度都没有,见我走不动了,也不拉一下?”
呃,绕了这么一大圈,这才是她的真实目的吧。
不过,以她的性格,主动要求牵手,还拐弯抹角地说出这么一堆理由,也真是难为她了。而这也极有可能成为两人的最后一次牵手。
陈可逸暗暗地叹了一口气,二话不说,拉住了夏冰的手。
“总算懂点事。”夏冰冲着陈可逸数落了两句,脸上却浮现出一幅难以隐藏的笑意。
她真的很开心,不过这样的开心能延续多久,她心知肚明。等到夜幕降临,或许这样的快乐,就将告一段落;而待得明天的太阳升起,一切都可能成为不能回溯的过去,只能存在于记忆里。
两人就这么牵着手,慢慢地沿着石阶,一步步往山上走,同时看着山下的风景,一幅美不胜收的画面,让人心旷神怡。
两人一边走,一边互相逗着乐子,开着玩笑,欢声笑语不断。不知道是出于巧合,还是刻意的,彼此都不去触碰那个让人烦恼的话题,仿佛“分手”这两个字,从来就没有在他们之间出现过。
“说好的糖葫芦呢?”过了一会,夏冰又开始卖萌撒娇了。
“呃,这个玩意,山上还没卖的,只能等到下山了再说。”陈可逸耸耸肩,无奈地表示道。
“那可不行,你这人没诚意,答应过的事情办不到。”夏冰一个劲地摇头。
陈可逸挠了挠头:“要不这样吧,我听说山上有山楂树,要不我一会帮你摘新鲜的山楂,比那些添加剂泡大的糖葫芦要安全多了。”
“好吧,这次就饶你一命,让你蒙混过关了,下不为例啊。”夏冰撒娇道,不过心里却是有一丝痛:下不为例?还会有下次么?
“走累了吧,咱们先坐会,休息休息。”正好山间有个凉亭,陈可逸就带着夏冰走了进去,歇歇脚。
夏冰一下子就坐在了陈可逸的大腿上:“说是约会,总得有点约会的样子吧。”
陈可逸苦笑,任由她去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要脸?”夏冰的眼中,突然流露出一丝悲伤。
“说什么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陈可逸心里一惊,赶紧劝说道。
气氛一直都好好的,骤然间就风雨暴起,这可不是什么好节奏。虽然他心里一直都有数,今天这个约会,肯定不仅仅是登山,聊天那么简单,夏冰必定是要跟自己彻底摊牌的,但总得找个话头,让人有个心理准备吧,别这么突然袭击好不好。
至少,为了坐个大腿而开启话题,让哥感觉很不值得啊!
“在你眼中,我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这点你不要否认。”夏冰的情绪,果然渐渐开始激动起来了:“就像你在你母亲跟前说的一样,你觉得我对你的感情,是冷静理智的欣赏,而不是真正的爱,缺少了那种盲目和冲动……”
偶滴神啊,我的老妈咋搞的,一五一十全交代了?这些话你老人家自己听了就好,怎么转头就给夏冰说了呢,这不是要让我作死的节奏么。
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陈可逸就注定不能回避了,只能迎难而上。
“哎,其实我一直都不想跟你面对面谈论这个话题,怎么说的,感觉太正式了,也太伤感了。”陈可逸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对你进行全盘交代,不能再拖拖拉拉。”
“不,你不要说,我不想听!”夏冰捂住了耳朵。
汗,先前口口声声要探讨这个话题的人是她,现在捂住耳朵不想听的也是她,女人的脸六月的天,变得太快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这句俗语,原本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天气,一下子就变化了。乌云密布,还伴随着隐隐的雷声,顷刻间,竟然下起了雨。
还好是在凉亭里,否则两人铁定就要被淋成落汤鸡。
陈可逸完全理解夏冰的心情,她根本不想听到这一切,就像癌症病人不想听到医生的结论一样,其实心里早就有数了,但就是害怕听到结论,尽管也时常催促医生,问询结果。
但不知道结果,并不代表,结果就不存在了。
“不管你想不想听,我都只有一句话:我们之间有太多的不同,也许不太适合生活在一起。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很单薄,现在分了或许会难过,但还不至于伤心太久,相信你很快就能找到新的生活,我们以后还可以做朋友。”陈可逸对这段感情,给出了结论,也相当于下了诊断书。
果然是绝症!
“不,我对你的感情,一点都不单薄,我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冷静,那么理智,我为了你,也是可以不顾一切的!”夏冰的情绪很是激动,甚至有些歇斯底里:“只是由于我要面子,爱在心里,却从来没有显露出来,你不知道而已。”
陈可逸闻言,心里五味杂成:要说没有一点感动,那肯定是假的,但事到如今,再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爱,就是要说出来啊。”他慨然一叹,感慨万千,要是早点说出来,或许两人根本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都是我的错,我以前对你太糟糕,不欣赏你,不认同你的看法。但我现在全都改变了,我开始变得跟你一样,把功名利禄都看淡了。”夏冰说道:“我们之间的差距,绝对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大,我们不是两个世界的人!”
“恩,原本是两个服务器,现在你转服了。”陈可逸笑着说了一句,调节了一下气氛。
“是啊,我转服了。”夏冰紧张兮兮地问道:“那我们重新组队好不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不顾一切
雨下得很大,在凉亭的顶棚上敲击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一阵阵凉风在山谷间拂过,吹去了暑意,带来一丝凉爽,同时也有一种略显萧瑟的意味。
夏冰忐忑不安地看着陈可逸,等待着他的答案。
“转服了当然是好事,但问题是,我已经有新的小伙伴了。”陈可逸凝视着夏冰,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也可以成为你的小伙伴啊。”夏冰狠狠地咬了咬牙,说道:“我听你妈说了,她不要求你结婚,如果……如果你跟她偷偷组队,那也行,但是前提别让我知道。”
虾米?不是吧,夏冰的意思,是她能够放任陈可逸跟冉冬夜暗地里来往?以她的强势性格,居然能有这种想法?
不是出现幻听了吧?
陈可逸伸出手,轻轻地在夏冰的额头上摸了摸,嘀咕了一句:“没有发烧的吧,温度还算正常。”
“我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夏冰认真地说道:“其实我早就看多了,大家族里的子弟,哪个不是左拥左抱的,在外面养女人。这几乎已经是明规则了,只是以我的性格,不能够接受而已,所以你即使真的跟她有点什么,也不要让我知道,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
她嘴上是没有彻底松口,但表露出来的意思,是**不离十了:可以接受陈可逸和冉冬夜的关系,但不要让她知道。
其实这也是种自欺欺人,她这不都已经知道了?但心里知道,和眼睛里看到,毕竟还是不一样的,这也算是保住最后的一点尊严吧。
以夏冰的性格,能够做出这样的让步,这在以前是难以想象的。牺牲不可谓不大。
“何必呢,这样你也委屈,我也觉得对不住你。”陈可逸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想耽误你,大家好聚好散,不是挺好的,或许你现在对我是有一定的感情了,但估计也就是最近的事情。时间也不长,感情也不算深,我们现在分开。你可能会难受一阵子,但总比难受一辈子来得好。”
“你为什么总是说我对你感情不深?”夏冰的情绪有些激动:“就是因为我以前对你不够好,我承认我以前不太像话,但我现在已经在改变了。我自己的感觉,自己心里最清楚,我觉得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这或许是一种习惯吧,毕竟咱们订婚也六年了,突然分开,肯定会不适应。我也是一样的。”陈可逸缓缓说道:“但是时间长了之后,回忆就会慢慢冲淡了,我始终相信一句歌词,没有一个人。非要另一个人,才能过一生。
向前看吧,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你那么优秀,肯定能找到比我好千倍百倍的男人。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太大出息的,配不上你。”
夏冰的心里犹如被刀锋狠狠地划过,剌剌地生痛:优秀。一直以来,自己一直都被所有人用这个词来赞扬,也一直都很享受。但现在却感觉到这个词是那样的刺耳。
以前一直听坊间的说法,说女强人往往都没有好归宿,即使找到了对的男人,也不容易长久。对于这样的说法,她一向都是嗤之以鼻,一群没本事的臭男人,在那里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煞有介事地胡乱分析……但此时此刻,她是真正地体会到了。
一个女人,要那么优秀干什么?古人有句话说得好:女子无才便是德。
“不要再说什么你没出息的话了,我的想法早就变了。我不在乎你的事业如何,我也想明白了,两个人过的是日子,过的不是事业。官再大,钱再多,又有什么用呢?吃饭不过两碗米,睡觉不过一张床。”夏冰幽幽说道:“我已经想明白了,你说的是对的,最重要的是两个人能开心,能有共同语言。我已经在向着这个方面努力了。”
呃,她都悟到这一层了,貌似跟哥的境界已经接近了?
“我觉得还不算晚,为什么你不尝试着,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也是给你自己一次机会呢?”
陈可逸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这尼玛真是麻烦啊。要说自己一点不动心,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但要说真的接受,心里又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我们彼此之间,还没深爱到那个地步,也没有为了对方不顾一切的劲头。”陈可逸说道:“陷得还不算深,现在分手,还来得及。”
夏冰别过头去,不再说话,泪水缓缓地顺着脸颊往下淌。
她很了解陈可逸,知道他现在决心已下,很难回头了。
“别哭啊,我最见不得女人哭了,弄得我心里都很不舒服。”陈可逸轻轻地搭着夏冰的肩膀,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抚了几下:“顺顺气,别伤心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嘛,没啥大不了的。”
“且,逗你玩的,你当真以为本小姐没人要啊?”夏冰突然间转过身来,又恢复了以往的那种强势冷艳的风貌,冷哼了一声:“分就分吧,谁还求着你,说起来,还是我最早主动提出来的。”
呃,脸色又变了?不过变就变了,这么强势优秀的女人,被男人拒绝了,还不能允许她故作一下姿态,挽回些面子?
“恩恩,是你甩了我,我想高攀吃软饭,结果没成功。”陈可逸点头道:“你的决定让我很伤心,但是没办法,只能接受,争取能挺过最困难的这段时间。”
“有你后悔的时候。”夏冰瞪了陈可逸一眼,不再说什么。
这是,雨渐渐小了,乌云也逐渐散开,阳光直射下来,构成了东边日出西边雨的场景。
“好好的一次约会,别谈这些伤心事了。”陈可逸一下子来了兴致:“先前就说了要为你摘山楂,现在该兑现了。”
“算了,不用了。”夏冰说道:“你也不用敷衍我了,没这个必要的,我不需要这种毫无意义的安慰。”
“哪是敷衍呢?一码事归一码事嘛,答应的事就要做到。”陈可逸心里明白,别看夏冰口口声声说不在乎,但自己要是真的不作为,她的心里不知道会有多痛。
或许摘一次山楂,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意义,但好歹也算是最后一次为她做点事情,意义还是不同的,她这么敏感的人,有可能不在意么?
这就当是最后的一点表示吧,给彼此一个体面的结束。
不由分说的,陈可逸就冲出了亭子,往后山的山楂林里走去。
夏冰心里五味杂陈,赶紧跟了上去。
下过雨之后,路面非常滑,尤其是山楂林这一段路,很难走。这片树林是野生的,也不是什么景点,没经过什么修缮,地形有些险峻。尤其是有一面,临近一段山坡,感觉像是悬崖,往下一看,郁郁葱葱的一片,根本看不到地面,给人的感觉像是挂在半空中。
“走路注意下脚下,别毛毛躁躁的。”夏冰跟在陈可逸身后,嘀咕了一句。
陈可逸笑了笑,虽然语气故意显得不亲热,但其中的关切之意,还是让人心里暖暖的。
这妞典型的外冷内热,实际上很会疼人的。哎,可惜了啊,要是她以前就能这样,两个人何至于走到这一步呢?现在倒是觉悟呢,但是偏偏时机又不对了。
怎么说呢,或许只能套句老话:有缘无分。
陈可逸叹了一口气,快步上前,爬上树,摘了一些山楂,然后丢给在树下的夏冰。
“哼,一看就没什么诚意,就送点山楂,还是不花钱的。”夏冰数落了一番,但心里却是甜甜的:这大概是他第一次给自己送东西吧,不过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想到这里,她的神色,又有些黯淡。
“别老苦逼着脸,多笑一笑嘛,生活很美好的。”陈可逸说道:“我看那边风景还不错,我们去坐坐。”
他所指的方向,就是那临近山坡的一面,他觉得坐在石头上,来一个俯瞰,肯定很带劲。
两人走到近前,夏冰一看就有些眼晕,感觉到一股恐惧,双腿有些发软。
“哎,有什么好怕的。”陈可逸赶紧上前几步,要扶住夏冰,谁知道下雨路滑,一不小心踩着颗小石子,顿时失去了重心,一下子滑到在地。
更糟糕的是,还在顺势向前滑行,而滑行的方向,正好是那段山坡……
这是要掉落山崖了?
夏冰见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不管不顾的,状如疯魔一般,一下子扑上前去,将陈可逸给扯住了。
陈可逸利用这个停滞的当口,一下子抓住了一棵树桩,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还有点惊魂未定。
真尼玛太危险了!
谁知道紧绷的神经还没来得及放松,夏冰一下子没抓稳陈可逸,身子就像断线的风筝,顺着山坡滑下去了,片刻之间,已经不见了身影。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不顾一切!”这句话,她没有再说了,但却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祝福你们
陈可逸目睹着夏冰的身影,突然间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在这个瞬间,整个人都呆住了。
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从内心最深处涌了上来。
他差点不顾一切地要想顺着山坡跳下去,但仅存的一点理智提醒他,这样于事无补,只会让夏冰获救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救助。
陈可逸迅速平稳了一下心绪,第一时间拨通了老爷子的电话,将状况简要地告知了。
老爷子劈头盖脸一顿痛骂之后,迅速作出了部署。
搜救的团队,在第一时间就到位了,连直升飞机都出动了。
陈家和夏家的人,陆续赶来。谢家似乎也听到了风声,组织了人马来搜救。
山脚下的一个宾馆里,迅速成为众人驻扎的基地。
陈可逸一言不发地坐在角落里,双手抱在头上,神情极为落寞: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夏冰居然为了自己,落得这么一副田地,生死不明。
冉冬夜坐在另一个角落,碍着夏家人在场,刻意跟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在这个时刻,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这段三角关系比较好。她远远地看着陈可逸那副神情,也很伤心,同时又为夏冰担心,忍不住落泪。
“哎,你这臭小子,怎么就这么不靠谱,爬个山,连人都照顾不好,气死我了!”陈老爷子拄着拐杖,气愤得很,作势要打,但却被众人拉住。
“这是意外,谁都不想的。”陈家的人不敢劝气头上的老爷子,谢兴国却是没这个顾虑,开口就帮陈可逸说话:“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追究责任,而是救人。”
夏家的人则是一片沉默。最终夏老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这事也怪不得小崽子,是冰冰自己不当心。老首长你别生气了。”
陈老爷子心里其实很明白,这事还怨不得陈可逸,但是作为陈家的长辈,他不能不有所表示,骂陈可逸两句。尽管解决不了半点问题,但这是一个态度。
陈可逸其实完全不需要老爷子骂,他心里已经懊丧不已了。
在这一刻,他深刻地体会到了夏冰对自己的爱。绝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蜻蜓点水一般的欣赏,以及长时间形成的习惯,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盲目,不顾一切。
这让他很是感动,同时也自责。
“小逸,别太担心了,冰冰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出事的。”谢欣兰从来没有见到过儿子这样一幅表情。赶紧轻声安慰了几句。
陈可逸勉强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担心不已。
没来由的,他就想起以前读高中的时候,有一次班上组织去一座风景秀丽的大山郊游。有一个女生照相的时候,觉得距离镜头太近,于是后退了两步,结果从一个小坡上摔了下去。
那个小坡只有一米多。不过糟糕的是头先着地,当即就被送到山下的医院就诊,当时倒是很快醒过来了。没大碍,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但是谁都想不到,到了夜里,病情突然恶化,病来如山倒,连第二天的太阳升起,都没能看到……
那一次,陈可逸是眼见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就那么逝去,给他造成的心理冲击很大,这么多年了都还没忘记,偶尔想起来。
现在的情形,可比当年要糟糕的多了,夏冰不是摔下一米高的小坡,而是近乎掉落山崖;其凶险程度,比当初要严重十倍百倍。
更让陈可逸揪心的是,夏冰完全是为了自己而掉落的,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那自己这一辈子,心里都不会安生,将永远留下一道阴影。
“报告首长,人找到了,情况很危急,已经第一时间送往医院。”这时,一个军官面色凝重地走进来,向陈老汇报道。
找到了!所有人闻言,精神都为之一振。
陈可逸更是仿佛被电打了一般,一下子就从椅子上弹起来了。
“快快快,带我去医院!”
他忧心忡忡的,从刚才那军官的话里,他听到的重点不是“人找到了”,而是“情况很危急”。
在去医院的车上,他了解到了夏冰被救时的大概场景。
也是夏冰命好,在滑落山坡的时候,被一棵树给挂住了,没有从山崖上直接给摔下去,否则难免就粉身碎骨了。
但即便这样,情况也不容乐观,当她被探测到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了,浑身都是血迹,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报告首长,根据医院的反馈,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军官接收到了第一手信息,赶紧报告。
这个消息,让老爷子长出一口气:“安全就好,安全就好。”
“但是……据医生诊断,双腿失去知觉,有可能……”军官吞吞吐吐的,半晌后冒出一句:“可能不好治。”
不好治?陈可逸一听,心里那股不详的预感,就迅速弥漫开来。
很快,车子就到了医院,院长亲自到门口来迎接陈老爷子。
“情况如何了?”老爷子寒暄了一句之后,直入主题。
“我们组织了最强的医疗力量,尽全力抢救,现在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已经醒过来了。”院长先报了喜讯,接着面露难色,有些畏惧地说道:“但是,病人的双腿,出了些状况,恐怕……”
接着,众人被请进临时的会议室,听主治医生进行详细的讲述:夏冰在滑落的过程中,双腿受了不少的擦伤,尤其是被树枝挂住的时候,腿部受到了很强烈的冲击,导致动脉出血。又昏迷了那么长的时间,现在已经是伤筋动骨,很棘手了。
如果是最坏的状况,搞不好只有一个下场——截肢!
夏母一听到这个消息,险些当场就昏过去。
夏老还算沉得住气:“难道就没有办法治好了?”
“以我们的经验,很难处理。”主治医生说道:“哪怕是转到国外去治疗,可能也没什么用,在这个学科上,我们已经算是走在世界前列的了。”
陈老爷子凝重:主治医生都这么说了,只怕是凶多吉少。
这可不是普通的面向人民大众的公立医院,而是专门给领导们服务的机构,无论是医疗设施,还是人才储备,均是最雄厚的。如果这里都说没法治,那无论换到别的哪个医院去,都没法,只可能更恶化。
一屋子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冉冬夜和谢欣兰甚至开始微微地抽泣。
“我想去看看病人。”陈可逸站起身来,目光灼灼,像是一头受伤的猛虎。
如果夏冰这次真的保不住双腿,那他这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了。
“病人刚刚脱离生命危险,现在还很虚弱,再等一会吧?”主治医生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的。”
这种话,一听就让人有些绝望。
医生说“我们会尽力”,就跟老师说“我最后讲一句”,领导说“好好干有机会”一样,属于是谎言中的战斗机。
“怎么会这样?”夏母吓得不轻,魂不守舍的:“我女儿马上就要进行婚礼了,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
夏老轻轻摇了摇头: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婚礼呢?哎,现在这个样子,婚礼怎么可能如期举行?向后延期吧,至于延期多久,谁也说不清。要真是截肢了,搞不好会无限期……
过了一会之后,陈可逸再度要求去看病人,主治医生这次总算点了点头:“注意保持安静,千万不要刺激到病人。还有,尽量少去两个人。”
最终,只有陈可逸,陈老,夏老三人进去,其他人则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看里面的场景。这种特护病房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只能看,却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夏冰躺在病床上,虚弱至极,面无血色,嘴唇都是苍白的,两行清泪,挂在眼睑上,顺流而下,她呆呆地仰望着天花板,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很显然,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状况了。
呃,这不废话么,双腿没有知觉了,自己能不知道?
“孩子,坚强点,挺过去,一切都会变好的。”夏老爱怜地看着自己的孙女,鼓了鼓劲。
夏冰仿佛没有听到,面无表情,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别往心里去,总能想办法治好的。”陈老坚定地说道:“哪怕上天入地,也得把你给治好了。”
夏冰轻轻摇了摇头:“我已经不想这个了,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安静安静。”
语气淡淡的,透着一股冷漠,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两位老人互相递了个眼色,双双退了出去,只留陈可逸一个人在病房里。
“都是我的错。”陈可逸带着负疚的表情,沉痛地说道。
“不怪你,我是心甘情愿的。现在你总算明白,我愿意为了你做任何牺牲了。”夏冰的语气很轻,看得出来她很虚弱,很憔悴,甚至有一点点气若游丝的感觉,说起话来也很吃力:“只要你心里知道了就好,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也没资格再来打扰你了,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我祝福你们,白头到老……”(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天意?
夏冰原本是不会轻言放弃的人,但是现在却放手了,因为她不想成为陈可逸的拖累。
但在这样的情况下,陈可逸又怎么可能轻易就放手呢?
“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你好好养病,别的什么都不要想。”陈可逸轻声安慰道:“都是我的错,让你伤心了,我以后不会再犯了。”
夏冰苍白的脸颊上,渗着泪珠。
“我不要这样廉价的爱,这是可怜和同情,不是爱。”夏冰狠得别过头去,不看陈可逸:“你们好好地过日子吧,别管我的,我死不了。”
“怎么会是同情和怜悯呢?你想错了,我真的爱上你了。”陈可逸认真地说道:“其实你以为我真的对你没感觉么?这么多年了,我的心里一直有你的,只是连自己都没察觉到而已。当你为了我滑落下去的一瞬间,我的心里,一阵撕心裂肺,这个时候我才真正了解到,我是爱你的。”
陈可逸这番话,绝非虚言,他对夏冰一直有感情,不过没有冉冬夜那么深,所以他会选择拒绝夏冰,跟冉冬夜在一起。
另一方面,他始终觉得,夏冰并没有多么爱他,即使分开了,也不会伤心太久。既然这样,那就长痛不如短痛了。
但是当夏冰为了他而掉落的一瞬间,他才发现自己看错了。夏冰真的是为了他,能够不顾一切;更何况,夏冰现在这幅田地,他如果真的就此离她而去,那还是个男人么?
“别的都不说了,好好治病。等你的病好了,想把我怎么样就把我怎么样。”陈可逸咬了咬牙,说道:“我答应你,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我的病好不了。这点我自己清楚,你不要安慰我了。”夏冰说道:“我不要这种爱情,你还是跟小夜好好过吧,你们也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就当作从来没有过我这个人出现。”
“你不要老把这个看做是怜悯和同情,完全不是这么回事。”陈可逸说道:“这种影响团结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我很累了,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陈可逸点了点头:“什么都别想,安安心心地治病,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说完。就缓缓地退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夏冰背对着陈可逸的方向,脑袋都没转一下,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此时此刻的内心深处,是什么样的感受。
眼泪无声无息地挂在眼角上,饱含了各种各样复杂的情绪。
冉冬夜站在外面,隔着玻璃窗看着里面的一切,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夏冰赶紧好起来;最怕的就是夏冰好不了。
如果没有这场意外,自己和夏冰之间的竞争,已经以自己的完胜而告终了;但现在横生了枝节,陈可逸不可能在这种时刻抛弃夏冰而去。如果夏冰一直好不了。陈可逸和自己在一起,也会一直有巨大的心理压力。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像是跟男人的前任做斗争,如果遇到前任挂了的。那就别想斗了。不管他们之前有多少争吵,多么不愉快,但一旦人没了。留下的就只有美好回忆。
谁又能争得过回忆呢?
这跟目前的情况不一样,但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如果夏冰好不了,情况就会很复杂。
当然,冉冬夜这么担心夏冰,也不仅仅是这个因素。更多的还是担心她的伤情本身,希望她早点好起来,从她打定主意,愿意不记名分做牺牲的时候,其实已经不再把夏冰当做是一个竞争者的身份来看待了。
“情况怎么样,冰冰的情绪稳定了没有?”陈可逸一出门,就被众人团团围住。
你们不都在外面看着的嘛,稳定不稳定,还需要我说?不过大家的心情可以理解,换了自己也这样。
“还算不错,就是精神头不太好。毕竟刚刚脱离危险期,整个人还很虚弱。”陈可逸说道:“让她多休息一会,应该就会好点。大家也别在这里耗着了,都回去休息吧。”
老爷子点了点头,觉得这么多人在这里守着,一点意义都没有,当即就做了安排,只留两个人值班,以应付突发状况;明天晚上另外两个人轮换,其他人都回去休息。
理所当然的,陈可逸是必须留下来的。也不知道老爷子出于什么心思,让冉冬夜也留下来了。
“爷爷这招挺狠的啊,故意留出机会,让我们解决问题。”众人走后,陈可逸对冉冬夜说道:“估摸着他老人家琢磨着,我们三人之间的事,必须说开了,我们三人要先达成共识,否则很麻烦。”
“我现在去看看冰冰,跟她聊会。”冉冬夜轻轻咬了咬银牙,做出了决定。
“现在就去?不太好吧,她还要休息呢。”
“你以为她真的睡的着啊?”冉冬夜摇了摇头:“只有我去,才能让她安心休息。”
“好吧,我陪你去。”
“不要,你在的话,我们很多话不好说。”冉冬夜一下子就把陈可逸的提议给否决了,然后向医生做了申请,获得了五分钟的探视时间。
陈可逸在外面,隔着玻璃窗看着里面的场景。
两个女人都显得很冷静,很理智,在心平气和地聊着天,像是在探讨着什么。但陈可逸不是唇语专家,无法从她们的口型中,看出她们都说了些啥。
到了后来,夏冰的情绪,突然有些激动了,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不过这个时候,冉冬夜适时地退了出来。
“你们说了些什么话题?”冉冬夜出来后,陈可逸忙不迭地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
我靠,把哥上次故弄玄虚的一套,生搬硬套,全数还回来了?女人真是记仇,报复心理好强。
“最后她怎么那么激动,你是不是刺激她了?”
“你以为我会故意气她么?”冉冬夜没好气地瞪了陈可逸一眼:“所有讨论,都是在友好的气氛下进行的磋商,只是目前还没完全达成共识。”
“我勒个去,说得好像是双边会谈,你不去当新闻播报员都屈才了。”陈可逸有些无语,又问道:“影响两国人民之间友谊的最大阻碍,究竟是什么?”
“伤情。如果能好转,等她痊愈后,估计什么事情都好商量。”说到这里,冉冬夜有些黯然:“如果她的双腿真的恢复不了知觉,那就什么都别提了,我感觉得到,以她的个性,如果真的残了,那就什么都别说了。”
哎,换谁都一样,一辈子坐在轮椅上,谁受得了?
想到这里,陈可逸心情有些急,又去找主治医生问了下。
“医生,麻烦你给我透个底,说句实话,她的腿究竟有多大问题,能不能痊愈?”
“医学上的事,来不得半点虚假,因此我不能骗你说情况很乐观;但是医学上的事呢,又不是完全没奇迹,因此我也不能说绝对没希望。”
我靠,绕了半天,这意思不就是说没戏了么,都要期待奇迹了?
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对“奇迹”这个词抱有巨大的兴趣,或许是小时候看动漫,长大后看言情看多了,总觉得这是一个充满了传奇色彩的,令人神往的词汇;但在陈可逸看来,这尼玛是最坑爹的词,没有之一。一件事情,都到了要等待奇迹的地步,可想而知,那该多么糟糕!且不论奇迹会不会降临,至少说明,这件事你已经控制不了,只能看天了。
都沦落到这个份上了,即便奇迹真的来了,又有啥好得意的?
“现在最终的诊断结论还没下来,预计最早明天可以拿出来。”主治医生表情有些严峻,说道:“到时候我们会让家属知晓真实情况的,也希望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另外,这个消息,最好先不要让病人知道。”
这尼玛的,越听越让人感到悬乎呢?
“拜托了。”陈可逸主动跟医生握了握手。
“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的。”医生郑重其事地表示道。
呃,又是这句话,听起来怪吓人的。
陈可逸和冉冬夜回到专门为他们准备的休息室,冉冬夜开口就说道:“我听医生这语气,恐怕不太妙。”
“不只是不太妙而已,是多半都凶多吉少。”陈可逸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就怕她知道这个消息后,会不会崩溃。要是换我,不知道能不能挺得住。”
这倒不是矫情,陈可逸是过来人,太能够体会那种心情了。当初他被诊断出不治之症,一下子就感觉到人生都灰暗了,那一段时间,跟行尸走肉似的;后来总算挺过来了,准备着最后一年的时光,想不到又峰回路转,因祸得福,脑子里的肿瘤不但不是病根,反而有点金手指的感觉了。
只要不断地完成任务,估计就能不断地延长寿命。
呃,说起任务,陈可逸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不还吊着一点没完成么?
赚钱的两千万是凑够了,但是治病救人还没有凑够人数。
咦,治病救人?陈可逸的心里咯噔一声,感觉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抹明媚的曙光:莫非,这就是天意?(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来不得半点虚假
陈可逸突然有一种玄妙的感觉:老天的安排真是太巧了。
自己钱也赚够了,人也救了几个,但距离完成任务,始终还差着一次施救,一直没出现那样的机会;现在好巧不巧的,机会就来了,莫非上天真的做出了这样奇妙的安排,由夏冰来延续我的生命?
缘分啊!
“别熬着了,先休息一下,养足精神再说。”陈可逸心里踏实了一半,躺在一张单人床上,倒头就睡。
“什么人啊,现在这种情况,急都急死了,偏偏他还睡的着。”冉冬夜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这家伙是神经太大条了?
整整一夜,冉冬夜都没合眼,即便偶尔倦极了,眼皮子直往下拉,但一想到夏冰的情况,以及明天的宣判,一下子就惊出一声冷汗,什么睡意都没有。
反观陈可逸,睡得那叫一个香甜。到了后半夜,还发出一阵鼾声,睡得不知道多死……
第二天,当众人一大早又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状况,冉冬夜的眼睛微微浮肿,还带着点血丝,有些憔悴的样子;陈可逸却是神清气爽,精神头十足。
“这小子怎么搞的,作为冰冰的男人,居然还睡得这么好,反倒他的这个同学却是操心失眠了?”夏母见状,心里禁不住嘀咕了一句。
要是放在以前,这会肯定不分青红皂白冲着陈可逸就是一顿数落了,不过现在不同了,她很快又从另外一个方面去想:
这是一个持久战,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康复的,确实需要养足精神,好好应对。试想,如果病人还没好,照顾的人先累垮了。那又如何能照顾?陈可逸这样的男人,不管什么情况都能做到淡定从容,果然靠得住!
“昨天晚上没发生什么突发状况吧?”夏老轻轻拍了拍陈可逸的脑袋:“辛苦你了,今天换人值班,你得回家好好休息。”
“不用换人了,今天晚上我继续。”陈可逸回了一句。
辛苦个毛线啊,一觉睡到天亮,比在家里还舒坦。
陈老爷子暗暗点了点头,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这小子,关键时刻还是挺靠谱的。别管有没有感情。但该做到的,一定会做到。
不一会,医生来了,不单单是主治医生,整个医疗团队都来了,院长也到场了。
诊断的初步结果出来了。
在医院的大会议室里,主治医生把诊断结果制作成ppt,用投影播放了出来。
众人虽然都看不明白,但看着医生的面色凝重。就感觉到不妙。
果然,在洋洋洒洒介绍了一大堆病情,症状,以及国内外最近在这个课题上的研究成果。若干种治疗方案的利弊……等等之后,医生最终带着沉重的心情,说了一句:“我们已经尽力了,如果没有奇迹发生的话。有可能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夏母一听,当即就差点晕过去:什么意思,真的没救了。双腿保不住了?
“我知道这个决定很难下,再考虑一下吧。”院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站起身,带着医疗组走了出去,把空间留给病人的家属。
“不行,说什么都要治好冰冰,咱们转院,送国外去,请最好的医生。”夏母当即就激动地表示道:“这些庸医根本不行。”
“胡说八道。什么庸医?这已经是最好的医疗团队了。”夏老瞪了她一眼,有些不快地说道。
“转院不是什么难事,但确实不会有什么作用,反而瞎折腾。”陈振天说道:“如果在这里都治不好的病,换到别的地方去,只会更糟糕。”
“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冰冰截肢吧?”夏母说着说着,眼泪就哗哗流下来。
“再等等吧,不是还在研究方案嘛,而且这不只是初诊,还要进一步确诊嘛,等两天再看吧。”夏老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哎,冰冰这孩子的命真苦。
屋子里,一片凝重的气氛,所有人都沉浸在担忧和悲痛之中。
夏冰的父亲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陈可逸,被陈可逸察觉到了。
他知道夏家的人,肯定会对自己有点想法:作为一个男人,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怎么就让她掉下去了?
对于这一点,陈可逸自己也有负罪感。如果追究相关责任人的话,那自己无疑是最应该抓起来的。且不说夏家的人怎么看,就连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不能逃避,这个责任,一定要负起来!
“我觉得吧,治病这事,我们也不能被动等待,还是要做好两手准备,主动出击。”陈可逸说道:“无论做什么事,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里,都是最重要的,看天吃饭,指望奇迹,这是不行的。”
的确如此,在天朝,看病只指望着医生,就基本等同于指望奇迹了。就跟教育指望老师,足球指望足协,钓鱼岛指望城管一个道理。
还好哥有个金手指,不用那么被动。老话说的好,幸福生活,要由自己的双手来创造。呃,这是哪门子的老话,听着怎么让人不禁往邪恶的方向想呢?
“说得倒是轻巧,道理谁不懂啊,有办法的话,谁会傻乎乎的等啊?”老爷子瞟了陈可逸一眼,不满地说道:“年轻人不要夸夸其谈,你以为说治就治啊,人家专家都没办法……等等,说起治病,好像你小子有两手?”
老爷子一下子想起自己的身体,就是给这小子调理好的,医生都说困难了,结果这小子几针扎下去,现在明显要硬朗多了。
不过这件事,也就当时在场的几个人知道,别的人都没听说过消息。
“你是准备亲自动手,扎两针?”老爷子问道:“这行不行啊?”
老爷子对医学上的知识,虽然是一窍不通,但最基本的一点他还是清楚:自己的情况,属于是“内伤”,用现在小年轻的流行语来讲,应该算作“软件”出问题,用针灸来调理,排毒什么的,似乎说得过去;但夏冰的情况,显然是“外伤”,也就是“硬件”问题,针灸能起作用么?
腿断了,那应该是神经和筋骨受损了,扎两针,就能缝起来了?
“行不行总要试一试才知道。”陈可逸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底气的,但话也不能说得太满,否则就跟招摇撞骗的大师似的,说出来更没人信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亲自给冰冰治病?”夏冰的父亲似乎这会才反应过来,以一种极为惊骇的目光,直视着陈可逸:“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不是学医的吧?”
夏家的人,全都愣住了,用一种怪异之极的目光,直愣愣地看着陈可逸,就像是看着电线杆上的广告,那些什么所谓的老军医啥的……
“不就行个医嘛,至于这么夸张?”陈可逸倒是面不改色,自信满满地说道:“这个年头,专业不对口是很正常的事,虽然我没有经过医学院的科班教育,但总要允许我自学成才嘛。”
自学成才?得了,别忽悠了。这年头,最不缺的就是样样懂一点,门门都很瘟的人,稍微看了两本相关的书,学会了几个专业术语,就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搞得跟个宗师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
“这个,咱们还是再等等,看医生怎么说吧?”
夏母本来是“主动求变”的倡导者,但现在摇身一变,就成保守党了。她觉得这里的医生,再是庸医,好歹也是医;要真是让陈可逸去鼓捣,天知道会弄出什么事来,搞不好不但是双腿保不住,严重一点的话,命都有可能丢掉。
“我看也是,小崽子你的心情,我们大家都能够理解,但医学不像别的,来不得半点虚假,会出人命的。”夏老也发话了:“我也觉得应该再等等医生的方案。”
我靠,这是什么话,医学不像别的,来不得半点虚假!意思是别的领域,虚假就是合法化,或者是约定俗成的了?医学上虚假,会出人命,别的虚假,不出人命就不算一回事了?
陈可逸也懒得跟他们争论什么,这样会显得很傻,给人的感觉倒更像是骗子。
你什么时候见过真正的高人,会在面临别人的质疑目光时,口沫横飞地为自己辩解,非要在口头上说服别人?反倒是心虚的骗子,会不断地唠叨,试图让人相信,但越是这样,就越显得像一支铅笔。
“那就先看看医生的确诊结果吧,但愿他们能拿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案。”陈可逸没有为自己再辩解一句,一副云淡风轻的架势:“从内心深处,我还是愿意相信专家的。”
夏家的人闻言,都有一种长出一口气的感觉,这小子总算消停了,暂且收回他的魔掌了。
陈老爷子的脸色倒是有些复杂:他现在是越来越了解这个孙子了,这家伙绝对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能打发的人,既然有了这个念头,他肯定不会轻易收手的。
这究竟是好是坏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两手抓
老爷子觉得有些纠结:既希望陈可逸担起这个责任来,如果能够亲手把夏冰治好,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完美结局了;
但另一方面呢,他总是觉得心里没底:随便扎两针,就能让断腿重新接起来了?针灸要是这么奇妙,那别的医疗方式岂不是都可以歇菜了?
手术不用做了,扎两针就行;药也不用吃了,扎两针得了;还有那些最先进的医疗仪器和设备,全都销毁了算了。一针在手,天下我有,还要这些死贵死贵的玩意干啥?
要真是这样,医疗倒是一件不用成本的事情了,国家也不用为全民医疗什么的发愁了,人手一针,幸福到永远。
只是,这可能么?
“放心,专家们总会拿出一个可靠的方案来的。”老爷子只能做最好的打算,希望情况不用那么糟糕,不走到最后绝望的一步,也不用陈可逸来出手了。
不过对此,他心里多少有数,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
医院联系了最权威的专家,又进行了一次复诊,但结果依然是不容乐观。
治疗方案也拿出来了,两条路:要么保守治疗,就这么养着;要么立即做手术,但风险很大,成功率最乐观的情况下,也就10%;如果手术失败,那么就只有一个下场:双腿彻底废掉。
如果处理不好的话,甚至不排除出现生命危险的情况……凶险啊,套句影视剧里装逼的话:这尼玛,九死一生啊!
“哎,情况就是这样,我们的专家已经尽全力了。”院长面带歉意地对陈老爷子说道:“这两个方案,究竟选哪一个,只能尊重家属的选择了。如果要动手术,我们的专家必定是全力以赴。但是也要事先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在场的人谁还听不懂啊:手术的成功率极低,不建议;但如果非要做也行,但是医院方面不敢做承诺。
“首长,请慎重考虑一下,不过如果真要动手术的话,最好是尽快。”主治医生说道:“拖得越久,手术的难度越大,恢复的几率也越小。”
这尼玛,到底是给人考虑的空间。还是不给啊,怎么听着像是马上就要给答案?
“也不急在一时半会。”院长要老练地多,瞪了主治医生一眼,责怪这厮不会说话。
“首长,可以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陈老看了看夏老:“老夏,你的意思呢?”
这是夏家的闺女,又不是陈家的人,陈老觉得自己不便于越俎代庖,还是听夏家的意见为准。
夏老的表情很凝重。整个人在这一瞬间仿佛苍老了不少。他的目光从夏家每一个人的脸上掠过,想要捕捉到一些信息,看看大家的想法如何,但看到的全是担忧和迷茫。就没谁有主意,包括平日里一向很有主见的夏有恒,遇到女儿这样的状况,也拿不定主意了。
更别提夏母了。就在那里伤伤心心地哭,话都说不清楚了。
“你觉得呢?”无奈之下,他又问询了一下陈可逸的意见。
“我的意见。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么?”陈可逸耸耸肩,道:“但是你们都没批准。”
靠,问这小子干什么,问了等于白问。他还想亲自出马呢?这怎么行,现在好歹有10%的成功率,要是让他出马,那就直接降到连1%都没了。
“要不,问问冰冰自己的意见?”夏老左想右想,总感觉不该由自己来做这个决定。要是别的什么事,他拿了主意就是;但这件事不一样,影响的是夏冰的一生,他怎么好草率地做决定。就算要做决定,也要先征询一下夏冰本人的意思不是?
“这会不会对冰冰造成巨大的打击,从而影响她的心情?”陈老觉得这个做法是不是太残忍了点,就像是告诉一个癌症病人,你中标了,完蛋了,还有一年好活了。想吃点什么尽管开口吧……结果本来可以活一年的,病人知道真相后,心情抑郁,说不定两个月就没了。
“冰冰也算是个坚强的女人,应该不会那么脆弱的吧?”夏老的这个疑问句,表现出他自己其实也心里没谱:再坚强的人,遇到这种事也会脆弱,哪怕是大老爷们,也难免崩溃掉,何况是冰冰这样的小姑娘。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关系到的是她本人的一生,还是不能瞒她。”
陈老闻言,点了点头:“好吧,是应该告诉她真相,看看她自己作何选择吧。”
这个问题上,算是达成了共识,不过新的问题来了,谁去告知呢,谁愿意眼睁睁地看到夏冰那绝望的眼神呢?
至少,夏母是没胆子去面对了,她害怕自己比女儿还先崩溃。
“我去吧。”陈可逸自告奋勇道,不过立即就被老爷子给否决了:万一这小子又跑去兜售他的所谓针灸术,保不齐把冰冰给忽悠了,让他来动手,那岂不是要坏事?
“让我去吧。”一个声音传来,让在场的人吃了一惊。
冉冬夜缓缓地站起身来:“今天在座的人,或许我是最不相干的,但我也想尽自己一份力,我帮不了别的,带句话还是可以的。”
众人一琢磨,冉冬夜去问,其实是再好不过了,能让冰冰在最客观最理智的状态下做决定,以免看到亲人就情绪激动,胡乱做决定。
“如此,有劳了。”夏老感激地对冉冬夜说道:“顺便告诉她,无论她怎么样,我们都会一如既往地支持她。”
在众人的注视下,冉冬夜缓缓走了出去,大约五分钟后,就回来了。
不是吧,决定做得这么快!
“她选择做手术。”冉冬夜轻声说道。
夏母只感觉到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有些凌乱:怎么偏偏选了这九死一生的路子?
“你跟她说明白了危险没有?”她不放心地问道:“她是不是还不知道有多大的危害啊,否则怎么这么草率?”
“该说的都说了。”冉冬夜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她听了之后,沉默了半分钟,然后只说了一句话:如果不能好好地活,宁愿死掉。”
夏母默然无语了,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女儿了,这的确是冰冰的性格,太要强,太追求完美主义了。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就是她的选择……
“是不是再商量商量?”夏母说话都有点哆嗦,吞吞吐吐的:“冰冰现在情绪太激动了,做决定难免草率,我们是不是再劝劝?”
“不用了,她既然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你即便再问她一万次,也还是这样的结果,不会有丝毫改变。”夏老说道:“我倒不觉得她是激动之下做出的选择,恰恰更像是在最冷静最理智的状态下决定的,我们就尊重她的选择吧。”
夏老拿了主意后,仿佛也轻松了一点,轻轻出了一口气。
众人也都不再说什么了,就这样吧,拼一次。
“那好,我们明天就组织手术。首长放心,我们一定尽全力。”院长二话不说,带着医疗团队,就迅速离开,去筹备明天的手术了。
“都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来。”夏老说道:“也别去看冰冰了,那样不但会打扰她的休息,更会影响她的心情,对手术不利。”
于是乎,众人就一道离开了医院,陈可逸和冉冬夜走在人群的最后面。
“你在想什么,心疼啊?”冉冬夜看着陈可逸复杂的神情,突然问了一句。
“怎么,你吃醋了?”
“跟你开玩笑的,这么关键的时刻,我怎么可能还有这种心思?”冉冬夜说道:“你是不是也觉得她的决定太草率了?”
“倒不是草率与否,我就是觉得,她跟你说的话,绝不可能就是那么一句。”陈可逸若有所思地说道。
“还真瞒不过你。”冉冬夜说道:“她还说了一句,她不要残缺的人生,更不想因此拖累你……”
果然啊!在别人看来,夏冰坚强无比,但是在陈可逸看来,是外刚内柔,内心深处有一处特别柔软的所在,只是从来不让别人看到而已。
这么大的事情,影响一辈子,她还没坚强到一咬牙就做决定的地步;不过这是在正常的状况下,现在恰恰就是非正常状态,因为她心里在考虑着陈可逸。
要么,双腿痊愈,那么一切都还有余地;要么,直接解脱,也别再抱什么虚无缥缈的念想了……
“我也想不到,她这么决绝,这么勇敢。要是换了是我,我都不敢想象,我会做什么样的选择。”冉冬夜幽幽说道:“她虽然不说,但我感觉得到,她这样选择,都是为了你。你一直说她爱你不深,但我觉得你错了。”
“我已经知道我错了,不过你也错了,要是换做是你,你会更快地做决定。”陈可逸更了解冉冬夜,典型的外柔内刚,一旦下决心,比谁都果决。
冉冬夜沉默了一下,然后叹道:“现在就希望她吉人天相,明天的手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靠,你平时不看电影的么,一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事情,都会以失败告终……还是那句话,不能只依靠医生来治病,咱们还是要做好两手准备。(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死马当活马医
陈可逸心里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会可不是当众表达出来的时机,还是得低调一点。
“我对咱们的医生,还是有信心的,肯定没问题。”陈可逸点头说道。
“你这人咋这么虚伪呢,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啊?”冉冬夜白了陈可逸一眼:“人家医生都说了,几率很低,要指望出现奇迹。以你的性格,还能对医生有信心?
吹牛不打草稿,唬唬别人还行,在我面前,哼哼,想都别想。”
呃,冉冬夜跟哥确实太过了解了,什么都瞒不了她。还好没有背着她做什么坏事,否则铁定被抓现行。
“不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如果手术失败的话,你准备怎么办?”冉冬夜又问了一句,语气变得有些严肃了。
她的意思,是想问陈可逸,如果夏冰真的残了,他会怎样对待她。
不过陈可逸却是来了一句:“我还是相信会成功的。”不过他在心里加了一句:“不过我指的是第二次治疗,不敢指望医生的手笔……”
哎,这家伙,问到这个话题,他就逃避了。
冉冬夜由于没亲眼见到过陈可逸治病的场景,不知道他还有那么一手“技术”,所以这次倒是难得地会错意了。她以为陈可逸是在逃避这个话题,甚至是不敢去想。
这说明,他真的意识到了夏冰对他的爱,也终于清晰地感知,他对夏冰也有爱。
这当然算不得什么坏事,但对冉冬夜而言,心里多多少少的,会有那么一丝复杂的情绪。
不过这点情绪,很快就消散了。她可不是那种只顾着争风吃醋的小肚鸡肠,现在都到什么样的关键时刻了。搞不好就是生死存亡的大悲大喜,她哪还有心思去计较这点鸡毛蒜皮?
“但愿能出现奇迹吧。”她轻轻地叹了一句,若有所思。
……
第二天一大早,一大群人就来到了医院,阵仗很大。就连谢老爷子闻讯,也带着谢家的一堆人,赶到了医院。
夏冰被推进了手术室,整个医疗团队都面色凝重地进去了,主治医生能明显地感觉到压力很大,他表示一定会尽全力。
其实这种姿态。已经让陈可逸对他们的希望值,降到了最低点。天朝的文字博大精深,“尽力”这个词,涵义何其丰富,陈可逸作为研究汉语言的专业人士,又岂能不知,他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最折磨人的。众人候在手术室外面。坐立不安的,空气中似乎都漂浮着不安和紧张的因子。
“不要急,沉住气。”陈老爷子开口,想安抚一下众人的心。
“哼哼。说地轻松,感情不是你的孙女。”谢老爷子一辈子都跟陈家唱反调,这次碰在一起,算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针锋相对,那才是怪了。
“有些人。不了解情况,就不要信口开河胡说。”陈老爷子显然也不是能容忍的人,毫不客气地回敬道:“你来这里干什么,又跟你没关系,瞎凑什么热闹?”
“什么叫跟我没关系,那是我的亲外孙媳妇。”谢老爷子振振有词:“婚礼我都筹备地差不多了,就等办事了,没想到出了意外。不过估摸着也不会有大事,就是等一阵罢了,到时候一定办得更风光。”
“谁要你办了,我们陈家的家务事,自己会解决。”陈老爷子直接就跟仇敌杠上了。
陈可逸顿时感到头大,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谈论婚礼的事?
“我说,两位老人家,是不是先歇口气,医院需要安静的环境,别影响医生做手术。”
陈可逸的这句话,让在场的人全都目瞪口呆。
这小子的胆子真是肥啊,居然敢当着两家的老爷字说这些话,还敢直截了当表达不满……这样的举动,以前从来没有人做过。这不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的节奏么?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两个老头子居然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没有再说什么,更没有痛批陈可逸。这倒是怪了,以往两个老人家在各自家里,那都是横行霸道的作风,不管事情做得对不对,谁要是敢嘟哝一句,就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这次倒是讲道理了,怪哉。难道都想争取下陈可逸的好印象,将其拉入自己的阵营?
哎,有竞争果然是好事,就像球员转会似的,有几家俱乐部架秧子起哄,球员的身价才会飕飕往上涨。
呃,想着想着,咋又跑题了呢……
等了许久之后,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所有人都在这一刻屏住了呼吸,紧张的气息充斥在这个并不宽敞的空间里。
“医生,情况如何?”一向大气,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夏老,猛然间发觉,自己的声线,居然带着一丝沙哑,显然是紧张过度了。
主治医生扯下口罩,还没说话,就凭那紧锁的眉头,苦逼的表情,众人的心里就凉了一半。
“我们已经尽力了。”
这句话就像晴天霹雳一般,震得众人晕乎乎的,尤其是夏母,当即就昏了过去。
“失败了?”夏老还保持着最后的一丝清明,但语气已经有些急躁了:“我孙女的双腿,是不是彻底保不住了?”
“哎,没办法,她腿部的神经系统,已经完全崩溃了,就是神仙都没法救了。”医生摇了摇头:“而且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双腿保不保得住的问题了,手术失败引起了病变,情况进一步恶化,病人已经昏迷了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得醒的过来。”
“啥意思?连生命都有危险了?”陈老爷子忍不住大声问道。
“对不起。”医生难过地摇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之前也把厉害说过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没法怪人家医生了。之前就说了,10%的成功率,而且一旦失败,极有可能危及生命。当时给了两个方案供选择,医院建议的是保守治疗,弃车保帅;但病人非要选择风险极大的手术,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又怎么能怪得了医生?
“哎,我知道你们确实尽力了,也辛苦了。”夏老的语气在这会反倒有些平静了:“谁都怪不了,只能叹冰冰自己的命不好。”
“那病人要什么时候才能醒呢?”陈老爷子接着问道:“是不是在某个时间段还不醒来,就有可能一直醒不来了?”
“说句实在话,谁也不知道病人在什么时候能醒。或许一分钟,或许一小时,也或者一天,一个月……”医生面色凝重地说道:“但是根据我的经验,要是在明天早上之前还醒不来,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这话说的已经算是很客气了,实际上就是下了最后通牒,今天晚上就是生死线。要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那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太阳了。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让人崩溃了,在场的许多人当即就受不了,低声抽泣了起来。
哎,果不其然,依赖医生就是靠不住,还好哥有两手准备。
“病人现在还在手术室么,是一直呆在手术室,还是推回特护病房去?”陈可逸开口问道。
“回病房吧,在手术室呆着也没什么用。”医生这意思,好像是要见最后一面的感觉。不过随即又说道:“但是你们别都挤在病房里守着,一次顶多进去两个人。”
呃,还要排队,井然有序的,难不成有点向那啥告别的意味了?呸,晦气!
不一会,夏冰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来,仍然昏迷不醒,脸色就跟一张白纸似的,全然没一丝血色。
“冰冰,冰冰。”夏母这会倒是醒了过来,上前大声呼喊,被人第一时间拉开了:“保持冷静,不要太激动。”
很快,夏冰被推进了特护病房,全身上下都挂满了各种管子,各种各样的仪器也都在不停地工作着,从心电图的轨迹来看,生命的气息已经有些微弱了。
“一次只能进去两个人,千万保持安静。”医生交代了一句:“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说罢,便迈开步子缓缓走开了,看他的样子,心情很是沉重。
把首长的事情给办砸了……
“我进去看看。”陈可逸不由分说地就走了进去。
没有任何人拦着他,大家都认可,如果非要选择第一个向夏冰告别的人,毫无疑问,这个资格应该是他的。
“我也去看看。”陈老爷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跟了进去。
这个特护病房,倒是没有采用哪种透明的玻璃窗,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陈可逸走到床前,抽出了一根银针。
“果然被我料中了,你小子还是贼心不死。”老爷子关上门,轻声说道:“我就猜到你要最后一搏。”
哎,到了现在这个样子,医生是彻底指望不上了,任他什么专家教授,都无力回天了。纵然老爷子再是不看好陈可逸能够起死回生,但在穷途末路的情况下,来一个死马当活马医,也只能一试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太不负责任了
人一旦被逼到了绝境,那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往好的方面说,这个叫做潜力激发,小宇宙爆发;换种不太好的说法,就是狗急跳墙。无论哪一种,面部表情都有一种共性,基本上都是苦大仇深,蛋疼菊紧的神韵……
但陈可逸现在的做法,似乎这两种说法,都不太沾得上边。至少看他的神情,还没有到那种癫狂狰狞的程度,还显得有些淡然,从容。
陈老爷子就有些看不透了:莫非,这家伙真的有这么强大的自信?
“放开手脚去干吧,我给你保驾护航。”虽然心里依然犯嘀咕,但老爷子在关键时刻,却有一股子果断的气势,颇有点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味道。
说来也是,都到这样的时候了,再去怀疑,考证什么的,不是闲的蛋疼还是咋地?
陈可逸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夏冰。
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几乎看不到什么生机,与平时那个魅力自信的身影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让人不禁感叹生命的脆弱。
陈可逸叹了一口气,拿出银针,准备干活。
“我帮你守着外面,你放手去干吧。”陈老爷子别过头去,不想看陈可逸针灸的过程,因为是腿伤,要针灸的话,按道理说应该要脱掉夏冰的裤子才行。人家小两口当然无所谓了,自己怎么能看?
不过陈可逸却是没半点脱裤子的打算,倒不是说忌讳什么,关键是没什么用,针灸只是障眼法而已,要不是体内的水珠发挥作用,哪怕他是华佗在世都没用。
还有一个因素,夏冰的腿伤得那么重,一旦掀开裤子。看到的局面必然是触目惊心,让人心里徒增难受,甚至影响正常发挥。
考虑到夏冰的双腿估摸着已经千疮百孔,惨不忍睹了,自己的针也没必要往腿上扎了,便直接扎到了手臂上。
幸亏老爷子是背过身去了,要是亲眼目睹这一幕,不知道会惊讶成什么样子:不是治腿么,怎么扎手了?老话都说,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怎么到了陈可逸这里,还反着来了,莫非当真是所谓的手脚连心?
这样奇葩的医学理论,整整领先时代,至少二十年以上的节奏……
咦,老爷子既然没看,那哥还用什么障眼法,有病啊?陈可逸干脆连针都不用了。直接将手指伸进夏冰的嘴里,催动体内的水珠,灌了进去。
好在现场也没人看到,否则这样重口味的场景。怕是要把人给吓尿了。
腿受伤了,你伸手去嘴里干什么,得亏是对病人,要不还容易让人产生一些少儿不宜的联想。有伤风化呢。
“好了。”水珠灌入夏冰体内之后,陈可逸就打完收工了。
“这么快?”老爷子这才回过头来,看了看现场的情况。发觉什么变化都没有。
这也太神速了吧,要是手脚慢点的,光是脱裤子穿裤子,都不止花这么点时间,更何况还要耗费巨大的精力和时间来进行针灸治疗。
别看老爷子不太懂,但他至少明白针灸是很耗时间的,别的不说,上次陈可逸为他治疗的时候,那叫一个耗心耗力,至少忙碌了半个多小时。
这一次呢,半分钟都没到,就是眨了几下眼睛的工夫,就大功告成了?这事怎么想怎么透着诡异。
老爷子一分析,得出一个最大的可能性:陈可逸脱开夏冰的裤子看了一眼,便直接知难而退,放弃治疗了。这也是完全合情合理的,连最权威的专家,手术也失败了,陈可逸带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最后一搏,但看了一眼之后,便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
“哎,你也尽力了,千万不要自责。”老爷子轻轻摇了摇头,劝说了一句。
其实他一直都不看好陈可逸的针灸能管用,但走投无路之下,也只能让陈可逸放手试试。老爷子虽然觉得不靠谱,但心里也在期待创造奇迹;但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冰冷事实证明了他的判断。
“哎,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陈可逸一时之间没明白老爷子所说的自责,到底是什么含义。想一想,他确实有些自责,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的确是自己的责任:要不是自己不小心,夏冰就不能掉落下去,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样的田地呢?
至于老爷子所以为的放弃治疗,倒恰恰不是那么回事。水珠灌进去后,不敢打包票说一定能痊愈,但是命能保住,这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你这个心态不行。”陈老爷子见陈可逸难受成这个样子,都一个劲地自责了,心里多少有些不落忍,另一方面,又觉得这样的意志太消沉,便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什么坎过不去?鼓起勇气来,面对明天。不管生活怎么对待你,你都得活下去。”
汗,说得好严重的样子,颇有点“如果生活欺骗了你……”,老爷子怎么也偶尔搞起心灵鸡汤那一套了?
“爷爷你别在这里耗着了,先回去休息吧。”陈可逸说道:“她一时半会也醒不来,干耗着没必要。”
废话,她哪是一时半会醒不来……老爷子对陈可逸的措辞有些无语了。
“今天不回家了,就在医院里住下了。”
在老爷子看来,夏冰已经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因此自己怎么说也不能走,至少明天早上要最后看一眼,也算是送她一程了。
如果老爷子再年轻点,精力允许的话,今夜他甚至愿意守一个通宵,但毕竟年纪大了,而且自身的健康状况本就让人担忧,不可能熬夜,于是只能选择在医院里住下了。
陈可逸还想劝老爷子回家住,但在老爷子的坚持下,宣告无果。
“咱们先出去吧,让其他人轮流进来看一下。”老爷子心想这最后的告别仪式之前,还是让所有人都先看一看。
两人轻轻退出了特护病房,然后夏老和谢家老爷子就进去了,再接下来,就轮到夏冰的父母……
人很多,但排列都是井然有序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悲伤,其中不少人还落了泪。
这么多人,要全部探视完,时间周期还是挺长,陈可逸怕老爷子顶不住,赶紧劝说老爷子先休息。
医院里倒是大开方便之门,提供了许多房间供众人休息,只是在这样的时刻,也没多少人还睡的着。在轮流探视了昏迷的夏冰一番后,大多数人都选择在特护病房的门外侯着,守一个通宵。
不过话得说回来,“没多少人”,本身就意味着:还是有那么几个人睡着了。
除了几位上了年纪的老爷子之外,陈可逸也光荣地加入了这个行列,让人大跌眼镜:不是吧,这种时刻,他居然还睡得着?
是没心没肺呢,还是太绝情?
夏家的一些人嘴上不说,但心里对陈可逸,难以避免地有些意见了。
陈可逸这么一觉,直接就睡到了第二天,天色蒙蒙亮。他伸了个懒腰,翻身下床,出了房间,走到了特护病房的外面,见到所有人都先到了,包括几个老爷子也都早来了,一群人挤在走廊里,神情说不出的悲伤。
见到陈可逸最后一个姗姗来迟,许多人心里说不出是滋味。
“你怎么搞的,居然还能睡得着?”连谢欣兰都有些看不过去了,轻轻地数落了儿子一番。当然,在一定的程度上,这个行为也是给别人看的。
“爷爷教育的,要乐观地面对明天。”陈可逸回道:“所以要睡好。”
“简直是乱教孩子。”谢老冷哼了一句。
陈老爷子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小子怎么把我的话给误解了,他不是对语言很有研究的么,还犯这种低级错误啊?
这时,院长和主治医生都来了。
“我去看看病人的情况,再诊断一下。”主治医生的面色十分凝重。在他想来,产生奇迹,基本已经没希望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站好最后一班岗。
不过在他看来,这最后的一班岗,确切地说,更像是在走过场。
众人自觉地闪开了一条路,主治医生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外的所有人,心脏都快顶到了嗓子眼,大家虽然嘴上不说,但都心知肚明,医生这一次进去,就算是盖棺定论了。
片刻之后,医生突然从病房里出来了,表情极为诡异: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惊吓的样子。这让众人心里一沉:难道是被吓到了?
但是作为一个医生,经验丰富的专家,居然被吓到,也太不堪了吧。
“你们这些家属怎么搞的?居然没有人及时通知我?太不负责任了!”医生突然板着脸问了一句,让众人更是心里咯噔一声:通知什么?难道冰冰已经停止呼吸一段时间了?
突然之间,就有低声的抽泣,进而带动起一阵一阵的哭声。
“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了,我昨天都跟你们说了,如果发生什么事,就要第一时间通知医生,不能耽误最宝贵的时间!”医生有些气急地说道:“你们倒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连病人醒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高手在民间
这位主治医生挺有责任心的,确实有些太代入角色,以至于急火攻心了。一顿痛骂之后才意识到:天啦,自己数落的人,都是谁啊!是不是不想活了啊?
不过现在没谁会因此生他一星半点的气,所有人都被他最后一句话给震惊了。
“什么,病人醒来了?”
经历了手术失败,已经凶多吉少的局面下,众人都不敢报什么奢望了,尤其是一直到半夜,都没看到有半点起色,让大家越来越是绝望:奇迹终究是奇迹,是不可能经常发生的,至少这一次,奇迹是不会出现了。
但现在,医生却突然来了一句,病人醒了。众人的心情是怎样的跌宕起伏,可想而知,又该有怎样的狂喜。
原本连成一片的哭声,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大声了。不过性质变了,不再是之前的痛苦伤心,而是喜极而泣的泪水。
“医生,你没有骗我吧?”陈老爷子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问了一句。
“首长,我就是骗谁,也不敢骗您啊。”医生说道:“说起来也是怪了,我本来都感觉没什么希望了,但却没想到奇迹居然发生了,实在是意外之喜。”
“哈哈哈,那就是真醒过来了!”老爷子一下子乐得像个孩子似的:“我要进去看看。”
“进去可以,但是时间不能长,而且尽量安静。”医生嘱咐道:“病人刚刚醒来,身体依然很虚弱,需要静养,千万不要让她激动。”
老爷子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对陈可逸说道:“你小子这么淡定,居然睡了一整晚,是不是早就胸有成竹了?”
他可不相信夏冰的醒转,仅仅是运气好。发生奇迹了。思前想后,他觉得陈可逸的针灸应该是发挥了作用。
原本自己还以为他放弃治疗了,但仔细想想,以他的性格,不可能轻而易举放弃的,哪怕是乱弹琴,他也会先弹一曲再说;更重要的是,自己当时背过身去,根本就没看到他治疗的情况,仅仅是因为短。就认定他没有针灸了?
这样的论断,显然太草率了,要是他医术大有长进,施针速度加快呢?现在看来,极有可能就是这样的。
“成竹在胸不敢说,只是有种预感,吉人自有天相嘛。”陈可逸谦虚地表示了一下,一副云淡风轻的高人风范尽显。
听他这么一说,老爷子越发确定是他的功劳了。
“想不到弄了半天。你才是真正的神医啊。”老爷子兴奋地说道:“一根银针,胜过高端仪器,了不起啊。”
什么,难不成不是因为奇迹。而是他出手,才把人救活的?
所有的人,都被深深的震惊了,无数的目光都聚集在陈可逸的身上。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不可思议。
尤其是主治医生,受到的冲击。比他行医几十年来受到的总和还要大,他呆呆地看着陈可逸,仔细打量,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医学工作者。
如果是换个别的人说这些,他根本不屑一顾,认为是在吹牛;但是这话是陈老爷子说的,他就信了一半:这种档次的大领导,说话都是很讲究,有根据的,怎么可能随便信口开河?
而且病人的的确确醒了,这可是事实,没有半点虚假。
“今天遇到高人,实在是佩服,五体投地。”主治医生冲着陈可逸说道。
陈可逸摆了摆手:“运气,瞎猫碰到死耗子。”
越是这样谦虚,在别人的眼里,那就越是牛逼。高手风范,显露无疑啊。
“还是先去看看病人吧。”陈可逸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夏冰的情况。
“当然当然。”医生赶紧推开门,请陈可逸进去,同时跟进去的还有十来个人,都是排序在前列的。
几个人心急火燎地进了特护病房,一眼就见到夏冰醒转过来的模样,面容还带着疲惫和憔悴,就像是刚从死神那里打了一个转回来的架势;但令人惊讶的是,除了面容上的憔悴,她的精神状态居然还不错。
“冰冰你总算醒了,吓死大家了。”夏老的情绪一向都比较开放,现在更是狂喜,开口就说道:“醒了就好,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呃,瞧这话说的,好像是她自己愿意不醒,还是怎么着?不过老年人的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好痛!”夏冰突然间咧了咧嘴,一副难以忍受的样子,手隔着被子放在了腿上。
“哪里痛啊?”医生急忙问道:“是不是腿痛?”
虾米,腿痛,怎么可能呢,不是失去知觉了么,莫非……
一想到这里,医生一下子震惊了。
“马上做最细致的检查!”医生赶紧组织医疗团队,对夏冰做全方位的检查,尤其是腿部,很快得到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结论:原本已经奔溃的腿部神经系统,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接上了。
尽管还处在非常脆弱的阶段,但随着进一步的治疗和调养,很快就能复原。根据他行医多年的经验,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状况,堪称是个伟大的奇迹。
医生看向陈可逸的目光,更是不同了,在充满震惊的同时,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崇拜:“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
本来还想说“高手在民间”,但是陈家的人,能说是“民间”么……
“瞎猫碰到死耗子,撞上了。”陈可逸谦虚地表示道。
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情难以置信,一个一天正规的医学教育都没有接受过的小伙子,仅仅凭借一根银针,就将最权威专家费劲心力也无法完成的任务,轻松解决掉了。这是何等诡异的事件,难道说他真的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恩,目前来说,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刹那之间,夏家的人对陈可逸的评价一下子拔高到了无以复加的境界。本来是冲着他的家世和身份,现在却蓦然发觉,他本人也是这样的有本事。
通过自身本事得到的尊重,终究跟靠身份和背景取得的,性质上是不一样的。
“你个小崽子,还真是不简单,什么时候学的针灸啊?”夏老高兴地说道:“有空的时候帮老头子我也扎两针,最近总感觉到腰酸背痛的。”
“刚学了两个月左右吧。”陈可逸实话实说,确切地说,只是从两个月前,看了一下相关书籍,学了个pose而已,装腔作势用的。
什么,两个月!
医生在一旁听着,一下子不淡定了:自己苦学多年,又经过若干年的临床经验积累,总算是混到了今天的这个份上;本以为算是这个学科里权威的专家了,结果被人给分分钟秒杀。而这个人才刚刚学了两个月!
如此大的差距,简直让人崩溃。要不是自己年纪也不轻了,只怕都会被打击地想转行了。算了,没这个天赋,不是干这个的料,随便干点别的好了……
“陈先生,请问你能不能抽出一点宝贵的时间?”院长见缝插针道:“我们医院想请你给我们进行一个讲座,讲讲针灸。”
靠,让哥去讲座?虽然哥是一名光荣的人民老湿,但为专家教授讲座,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尤其是讲医学……还是放过我吧,要是真去讲,分分钟就会被人拆穿西洋镜。
“这个……以后再说吧,现在主要是把病人给伺候好。”陈可逸不动声色地说道。天朝文字博大精深,拒绝人都不带一个不字,直接一句以后再说,至于以后是什么时候,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院长无疑有些失望,但同时也能理解,自己的要求确实太唐突了,对于高人而已,有些秘密都是不外传的。
“陈先生说得对,当务之急是治病。”院长说了一声,然后对病床上的夏冰问道:“现在感觉如何,要是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一定要第一时间说。”
“就是痛……”夏冰的头上,不知不觉渗出了冷汗,牙关紧咬着。但她的面色不再像之前的那样苍白,血色明显浓了不少。
“痛是不可避免的。”医生刚说了一句,然后又对陈可逸问道:“我就不班门弄斧了,高人你怎么看?”
靠,什么事都问我怎么看?看你妹啊,我又不是元芳。
“能感觉到痛,是一件好事,说明恢复了知觉了。”陈可逸装模作样地说道:“接下来几天,我每天扎一针,直到痊愈为止。”
“扎针?”夏冰突然间扯了陈可逸一下,让他俯身侧过头去,夏冰的嘴唇贴在他的耳边,低声对他说道:“我一直昏迷着,但是感官意识一直都有,就是醒不来。我怎么没感觉到扎了针呢?就是有人用手指撬开我的嘴,喂了水……感觉好流氓的动作。”
汗,有意识却醒不来,连“流氓”动作都感觉到了,好敏锐的感官。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所谓灵魂出窍的状态。作为一个医学方面的小白,只听说过一些不负责任的玄妙说法:说人在将死之时,灵魂游离出躯壳,周围的一切都能感受得到,甚至还能听清每个人说的每一句话……
虽然不敢确定这种说法有没有科学依据,但陈可逸也不禁一阵后怕:要是自己再慢出手一会,说不定就没救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 活着比啥都好
“咳咳,咱们都出去吧,我一晚上没睡好,要休息了。”老爷子耳朵尖,听见两人都在谈论什么“流氓的动作”了,当即意识到不宜继续留下来当电灯泡了,赶紧组织众人都退散了,把单独的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两个冤家,慢慢研究你们那流氓的话题吧……
“你都说是在昏迷状态了,肯定是幻觉。”陈可逸怎么可能承认自己使用那么流氓的动作。其实光是流氓也就罢了,关键是用手指“插”进嘴里,难免产生一点不雅的联想,显得自己很猥琐似的。哥这么高大威武的形象,可不能就这么毁了。
“幻觉么?”夏冰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当然不敢确定自己在昏迷时的感觉就必定是真实的,既然陈可逸说是幻觉,八成就真是幻觉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连最权威的专家都对他佩服有加呢。
“不过,我就感觉那水很特别,让我整个身体的感觉都产生了变化,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夏冰又回忆起昏迷时的感官,说得煞有介事的。
废话,哥体内的水珠,能不特别么?
说起体内的水珠,陈可逸最近感觉到又起了明显的变化,原先只是裂缝,然后缓缓扩大;到了最近,塞子变得越来越松软,似乎随时都可能被完全冲开,不过倒是一直坚持着。
直到先前,为夏冰进行了治疗之后,或许是完成了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塞子一下子就被完全拔开了,葫芦里的水流,就像溃坝一般,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轰然冒了出来,在体内汹涌澎湃地奔流。
过了一会之后。倒是渐渐平息了下来,像是融进了血液之中,陈可逸顿时感觉到浑身上下都有一种不同的气息,充满了能量。
用一句不太贴切,而且容易让人想歪的话来说:身体还是那个身体,但人已经不是那个人了。
难道是因为任务完成了,使得脑袋里的肿瘤发生了变化?咦,还别说,随着水的流出,肿瘤仿佛缩小了一些……
这是不是就表明:任务里承诺的奖励。多一年的寿命,算是正式到账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人生就很有希望了。能多一年,就能多出两年,三年,乃至十年八年,甚至五十年八十年的……只要一直好好使用水珠,就能不断地进化,不断创造奇迹。
陈可逸虽然一直都被这个肿瘤困扰着。但实际上却并没有跟这个玩意较劲,也没咬牙切齿,非要搞明白是个啥原理。反正就这么着了,能多活几天就多活几天。只管好好活,没事瞎问自己“我为什么能多活?”岂不是显得很傻么。
“我是不是不用死了?”夏冰突然问道,打断了陈可逸的一系列想法。
“傻瓜,这不已经好转了么。有我这个神医在,你怎么可能有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陈可逸轻轻地说了一句。其实他很想跟电视剧里的男猪脚一样,霸气外露地来一句:“朕不准。你不许死!”充分表现出生死都需要组织批准的领导风范,阎王爷都得看老子的脸色行事,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但无奈陈可逸的性格想装逼都装不像,跟领导的思维方式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连死都需要批准的话来。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死。”夏冰突然间笑了一下,同时还在忍受着苦痛,以至于让她的笑容看起来有些苦涩,尤其是接下来的那句话,更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有时我偶尔会想,活着有时比死了还痛苦。”
这话听着太伤感了,就像是一个对生活失去了希望的人,在不堪忍受重重压力之下,所发出的悲歌。
陈可逸不知道在哪里曾经看到过这么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比死亡还让人恐惧,还更为难受的呢?唯一的答案是:活着。
无疑,说这话的人,肯定是悲观的,从字里行间都浸透着悲伤和厌世。陈可逸绝对想不到,这样的情绪,居然会出现在夏冰的身上。要知道,她以前是多么自信,多么强势的女人,就像是万众拥簇的女王陛下,生命中只有鲜花和阳光,连一道黑暗的阴影都没有;
但现在,她却流露出了如此脆弱的一面……
“尽是瞎扯,什么叫活着比死了还痛苦?还是老话说得好啊,好死不如赖着活。你看那些穷得叮当响,饭都吃不饱,房都住不上,整天累死累活看不到人生的希望,那么多社会的底层,他们活得难道不痛苦?但不都拼命挣扎,生存着么。”
陈可逸说道:“很多时候,你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但看一看身边不远处,就会发现,有很多人正在艳羡着你的生活。”
夏冰愣了一下,若有所思。但似乎还是有些不甘心,又说道:“我跟他们的情况不一样。”
“废话,当然不一样了,他们是草根,屁民,穷**丝,你是贵族,领导,白富美。你一天的花费,或许就是他们一辈子的血汗钱加起来,还不及一个零头。”陈可逸说道:“跟他们比起来,你简直就是在天堂。不过现在的世道很奇怪,越是土豪,越喜欢闹心,天天锦衣玉食的供着,还总是嚷嚷着不幸福;**丝们整天喝稀饭,偶尔加了盘咸菜,就能高兴一整天。很多时候哥都搞不明白了,有这么多人整天就殚精竭虑地追求着功名利禄,但分明都追到手了,还越来越不开心,活像个抑郁症患者了。追求一件东西,不就是为了开心么,怎么还越来越伤心,那追求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夏冰被说得哑口无言,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觉得陈可逸是话里有话,不单单是说金钱和权力那么肤浅。似乎更像是在说两人之间的这段感情。
“追求一件东西,不就为了开心么,弄得越来越伤心,追求又有什么意义?”这句话是不是在暗示着自己,这段感情已经让彼此不开心,甚至在互相折磨了,继续下去没意义了。
经过好一会的沉默,夏冰的泪水缓缓渗出,嘴唇贴在陈可逸的耳边,激动地说道:“他们的痛苦,来源于生存压力,但我的痛苦,却是在精神层面:一是怕腿上不能痊愈,要坐在轮椅上过下半辈子,这种状况对她而已,真的不敢想象;第二,最重要的痛苦,来源于这段感情,锥心刺骨的,有时候真觉得死了干净,什么都不用想了。”
呃,这样的话题太沉重了。
“都怪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想不到你对我的感情已经如此之深了。”陈可逸轻轻捧着夏冰的脸颊,微笑着,给予她一个温暖的怀抱:“我已经说过了,再也不会离开你,等你的腿伤好了,想把我怎样就把我怎样,我绝不反抗。”
哎,被女神逆推还感觉吃了多大的亏似的,节操都丧尸鸟。
“我最怕的就是痊愈不了。我无法想象一辈子不能站起来的样子,要真是那样,我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夏冰幽幽地说道:“我更不可能因此而拖累你。”
“你还是不相信我的医术么,算了,太伤自尊了。”陈可逸夸张地一笑,然后佯装生气的样子,道:“你对我一点发自内心的欣赏都没有,你根本就不是真的爱我,只是一种幻觉。”
“胡说!”夏冰一下子就紧张了:“我哪里不相信,不欣赏你了?”
“哈哈,跟你开玩笑的,有什么好紧张的?”陈可逸轻轻地抱了抱夏冰。
夏冰将身子依偎在陈可逸的怀抱里,认真地说道:“你觉得是玩笑,但听在我的耳中,却犹如刀子一般锋利。我已经害怕了,像一只惊弓之鸟,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跟我开类似的玩笑了。”
哎,原本那么强势的一个人,现在却变得如此敏感,患得患失,可见爱上一个人,对人的影响之大。老话都说,爱情让人变傻,不是真的改变人的智商,而是因为太在乎,太害怕失去。这么没日没夜地折磨着,任你心如钢铁,也成绕指柔。
不过被陈可逸这么一打岔,夏冰对于腿伤的顾虑,倒是消散了,既然陈可逸说了能治好她,她就心安了。
“你是不是在同情我,我是不是偷走了原本不属于我的爱情?”夏冰没了腿伤的顾虑,倒是把想法都集中在感情方面了。
“瞎说什么呢,我其实一直都喜欢你的,那么漂亮优秀,魅力万千,哪个男人能不喜欢啊?”陈可逸说道:“只是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所以我就压制了自己对你的感情。但现在我明白了你对我的爱,我也发觉我爱上你了。”
“真的么?你就喜欢骗我。”夏冰的语气有些撒娇的成分,嘴角闪出一抹悠扬的弧度:“对于冬夜妹妹,你也一直压制着感情的吧?忽悠谁呢!”
我靠,“冬夜妹妹”,这个称呼太腻歪了吧,你到底想要说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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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最好的选择
“你们两不是个竞争关系么,什么时候变成姐妹了?”陈可逸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女人的友谊很奇怪,非男人所能领悟。
“谁跟你说我们是竞争关系了,你自我感觉太好了吧,不害臊啊?”夏冰瞥了陈可逸一眼,有些撒娇地说道:“就算以前竞争,现在也不用竞争了。”
不用竞争了,啥意思?难道你们都觉悟了,要把哥让给对方,以显示出自己的大公无私?咳咳,这不是把哥当做货物了么……
“不是吧,我都准备死乞白脸地赖着你一辈子了,你居然还想要放鸽子,甩掉我了?”陈可逸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当心我阴魂不散,纠缠你不放手。”
“胡说些什么,谁要甩掉你了?”夏冰的脸色突然之间有一丝娇羞,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已经想好了,我们也不结婚。你可以偷偷摸摸在外面发展冬夜妹妹做你的小三,不过可别让我知道哦。”
靠,自欺欺人不是?这尼玛还能不知道么,简直是在侮辱哥的智商。
“这样你会不会觉得很吃亏呢?”陈可逸问了一句。其实夏冰在之前,就已经表示,默许他在结婚的前提下,偷偷与冉冬夜保持情人关系了,但毕竟有个前提,是要结婚。而且那时也被陈可逸给拒绝了。
但现在经过这么一番事之后,陈可逸怎么也不可能轻易地抛弃夏冰,正在为这段三角恋犯愁呢,没想到夏冰居然拿出这么一个主意。
“是很吃亏啊,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我这辈子都亏在你身上了。”夏冰撒了一下娇,然后语气变得认真起来:“其实结不结婚,无非就是一张纸,一顿饭的事。也都是给别人看的,没什么意义。
以前我还觉得结婚后,有个约束,可能会有点不同,但经过这次,在生死线上与死神擦肩而过之后,我把一切都想透了。人活一世,是要为自己而活,不是为了别人的目光,只要自己开心。那就比什么都重要。
如果一纸婚约,带不来感情,也带不来信任,那又有什么开心可言呢?我们生活在一起,维系着的是感情,而不是那张纸。”
“那你怎么向家人交代啊?”陈可逸想不到夏冰都悟到这个程度了,倒是隐隐跟上自己的步伐,三观相近,有共同语言了。
“这个倒是不难。一直拖呗。咱们一拖都拖了六年了,在这方面经验丰富,还怕找不到借口?”夏冰说道:“我就说身体还没好透,即便痊愈了也能装作还有点问题的样子。
而你呢。就忙呗,即便没事也找点事来做;你那个桃源村不是正在建设中么,要真是闲的蛋疼,就说要回去主持工作。趁机就溜号了呗,顺便带上冬夜妹纸。哼,你们两孤男寡女在一起。很容易就擦出火花,擦枪走火了吧,真是让你占了天大的便宜了。看看,我都给你算计好了,多疼你啊。”
汗,咱们到底是不是两口子啊,哪有女人给自己男人支招,怎么应付家里人,又怎样泡小三?这样的女人,是不是太伟大了?
陈可逸像看着圣母玛利亚一样的眼神,看着夏冰,惊讶地问道:“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难道哪里还不舒服?”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别以为我心里就很舒坦啊,我只是采取堵不如疏的策略。”夏冰说道:“要不是经历了这么一番生死,你休想我有这觉悟。”
哎,这人哪,一旦经历一次死亡边缘的体验,就容易把什么都看淡了。夏冰的转变,特别像陈可逸以前脑子里长出肿瘤那会,把什么都看得无所谓了,只要舒舒服服地享受生活就行,别的都不重要了。
“其实,我是一个很负责,很专一的人,特别地正直。”陈可逸说道:“我以前最讨厌那种脚踏两只船的男人了……”
“我晕,能不能再无耻一点,接下来你要说因为我们盛情难却?”夏冰没好气地说道:“你觉得无论拒绝谁,都是一种莫大的伤害,所以最终只能委屈你自己,勉为其难,来个左拥右抱了?”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你知不知道这种说法让人很生气?”陈可逸做出一副怒冲冲的样子,义正言辞地说道:“不过,不得不说一句,你的眼光凑巧看准了……”
无耻下流没下限!
“哎,现在也没想出别的办法,暂且只能这么办了。”陈可逸说道:“但是这种事也不能仅仅我们两人说了算,还能征求下小夜的意思,要是她不同意,也没法。”
“切,你就继续装吧,她都明确表示愿意为了你牺牲,不要名分,默默地跟着你了。”夏冰冲着陈可逸竖了下中指,表示鄙视,接着说道:
“其实吧,我觉得即便没有我的存在,她对于与你结婚,也是有畏惧的。跟你在一起,她觉得很轻松,但一旦结婚,家庭背景之间的巨大差距,会让她那种外柔内刚的女人感到很大压力的,而且她的家里人肯定也有顾虑。攀上豪门固然是好事,但一下子爬到顶,却会让人害怕了。”
夏冰的确是个女强人,看待问题挺透彻,连冉冬夜家里的想法都猜测到了,而且完全吻合,冉父明确表示,希望女儿嫁个条件相当,甚至差一点的男人,说她不是当豪门儿媳妇的料。
“至于冬夜妹纸自己,要真是嫁给你,之后也会感觉到不舒服。”夏冰继续分析道:“她有自己的事业,而且热衷于此,几乎把所有的精力和热情都投入上去了。她肯定不愿意在结婚后就放弃事业,做一个无所事事的全职太太;但你们家需要的儿媳妇,肯定不是那种早出晚归,抛头露面的女人;这个矛盾是根本性的,很难调和,就算一时容忍,但长久下去,终究会出问题。”
靠,又被说到点子上了,冉冬夜的确为此担心过,当时自己明确表态,不会干涉她的事业,但看来还是自己想得太简单。自己不干涉,不代表家里同意,更不代表冉冬夜自身不会有压力。
“这么说来,我要是跟她结婚,非但不是感情的升华,反而是互相伤害了?”陈可逸觉得自己得出的结论,多少有些让人无语,但事实似乎又偏偏如此残酷。
“这次你倒是一语中的了,不知说了多少次了,爱情是两个人互相喜欢就行,但婚姻不一样,你的家庭背景,注定你跟非豪门的女子,有天堑般的距离。”夏冰说道:“其实冬夜妹纸早就想到这些了,所以她绝对不会向你逼婚,她觉得最好的归宿,就是默默地跟你在一起。
哎,说起来,一个女人能做到她这个程度,着实是让人佩服啊,连我都感动了。哼,要不是她,我才不可能给你这么大的自由呢。”
陈可逸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夏冰是如此地善解人意,她说冉冬夜做出这样的牺牲不容易,那她作为大家族的闺女,做出不要名分的牺牲,是不是更大的压力呢?
“冰冰,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陈可逸诚恳地说道:“要是对你不好,我简直就不是个男人了。”
“唔,好困。”夏冰打了个呵欠:“我累坏了,要休息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说完,就躺回到床上,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陈可逸情不自禁,俯下身子,轻轻在夏冰的脸蛋上啄了一下,转身轻轻走出了病房。
夏冰的嘴角,翘起一抹微笑的弧线,眼中隐隐带着一点泪花。
“情况如何了?”陈可逸刚出病房,众人就涌了上来,关切地问道。
“病情已经稳定了,就是还很虚弱,需要调养,而且所需的时间估计还不短。”陈可逸说道:“别的倒没什么了,大家都没休息好,也别耗着了,都回家睡觉去吧。”
“恩,都回去休息。”老爷子发话了:“全呆在这里,也是打扰病人休息。从明天开始,不用每天都来这么多人,分批分批来就是了。振天,你制定一个排班表,安排一下。”
他的小心思倒是表现地挺明显,就是想把谢家的人给排除在外。
“陈老头,别在我面前玩这种花头,冰冰是我的外孙媳妇,我想来看就来看,你管不着。”谢老爷子可不是吃素的货,针锋相对地说道。然后,又对陈可逸问道:“外公可是把婚礼都给你筹备好了。”
汗,哪壶不开提哪壶。
“现在冰冰病成这样,婚礼还是延期吧。”还没等到陈可逸说话呢,夏老倒是先忍不住说了一句,他心疼孙女得紧呢。
他都这样说了,谁还好意思发表别的意见呢,于是,这事只能无限期地拖下去了。
看看这觉悟,帮哥省了多少事啊!
“好了,都回家吧。”陈可逸招呼了一声,然后跟在大家后面,走出了医院。
“冰冰姐没事吧?”冉冬夜跟在他身边,轻声问道,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忐忑,显然是有些紧张。不单单是紧张病情,还有感情方面的抉择。她明白在这样的情况下,陈可逸是不可能放弃夏冰的了,那自己该何去何从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 被赶走了
要说女人的心思,真是摸不清看不透,纠结地一塌糊涂。分明有些时候,先前就做了决定了,但事到临头,又怕出什么意外,先前说的又不算数了。
冉冬夜就是这样的情况,别看她平时冷静理智,又自信骄傲,但在感情这件事上,跟别的女人没什么区别,都是瞻前顾后,自己吓自己。
“她的病情基本上算是稳定下来了,接下来主要就是调养。估摸着也要花费不短的时间。”陈可逸迎着冉冬夜的目光,回答道。
“哦,稳定下来就好,我就放心了。”冉冬夜急得跺了跺脚,这家伙是真没听懂,还是假没听懂,当真不知道我在问什么?
冉冬夜轻咬银牙,下了狠心,问道:“那她有没有跟你商量,你们的未来何去何从?”
嘿嘿,还是忍不住问了吧,哥还以为你多能撑呢,这么快就招了。
“商量了啊,我和她说好,不会再分开了。”陈可逸说道:“在这种状况下,要我抛弃她,你也知道是很难的了。”
“恩,那是应该的,她为你那样牺牲,你可不能辜负她……”冉冬夜的目光有些闪烁,幽幽说道:“那,你们还有没有说别的?”
“说了很多啊,比如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啥的……”陈可逸天花烂坠地说了一大堆。
“呃……”冉冬夜的眼中透出一丝忧伤,喃喃地说了一句:“那我祝你们幸福。”
在这个时刻,她只感觉到自己的心里飘满了雪花,犹如在刺骨的寒冬之中,看不到一点生机和春意。
“傻瓜,她已经明确向我表示了,我们不结婚的。”陈可逸笑着轻轻抚了抚冉冬夜的秀发,说道:“瞧把你吓得。”
“不结婚。她愿意就这么没名没分地跟着你?”冉冬夜的震惊难以掩饰。
她原本都做好了心理准备,陈可逸和夏冰名正言顺地结婚,自己偷偷摸摸做一个编外人士,而且这还得是夏冰不计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怎么也想不到,夏冰居然放弃婚姻了?作为大家族的闺女,这成何体统啊!
“我知道她牺牲很大,对家里也不太好交代。”陈可逸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好在我们都不是在仕途上有什么追求的人。她以前有些追求,现在也看淡了。无论是谁家。都不可能指望我们来撑起下一代,所以相对来说,我们的压力要小得多。我们也不对家里直说不结婚,应该不会激化很大的矛盾。”
冉冬夜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明白他们两人之所以这么选择,根源还是在于自己。
“其实……其实你们可以领证的,不就是一张纸嘛,也好堵了别人的嘴。”冉冬夜支支吾吾说道。
“别人怎么看,真的那么重要么?与其在意别人怎么看怎么想。我更在乎你是什么感受。”陈可逸低声说道:“别以为你不说,我心里就不清楚。要真是我跟夏冰结婚,你肯定会成为婚礼上最痛苦的那个人。”
“哪有……”冉冬夜像是被看穿了,显得有些慌乱。想要矢口否认,但一点底气都没有。她还真不敢想象那样的场景。
“别再说什么了,已经定下来的事情,说什么也不会改变了。”陈可逸的语气很坚决。甚至略微显得有些霸道。
“恩。”冉冬夜点头应了一声,然后说道:“她为你牺牲那么大,以后你可得好好照顾她。”
“那是当然了。”陈可逸笑道:“你的牺牲也不小。我也得好好照顾。”
哎,瞧这架势,哥都快成保姆了,做男人不容易啊!
……
接下来几天,陈可逸都保持了一个相对忙碌的节奏,定时到医院里给夏冰扎针。他能明显地感觉到夏冰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好,腿上的知觉已经恢复,虽然说还经常会感觉到疼痛,但症状越来越轻,估摸着养不了多久,就能下床行走了。
“你最近忙不忙?”在又扎完一针之后,夏冰偷偷冲着陈可逸使了个眼色,提醒他要实行a计划,想办法先闪人了。
当着两个老头子的面,陈可逸点了点头,说道:“要说闲也闲,要说忙也忙,我反正是个无业游民,虽然有个工作,但是现在放暑假,有时间;不过假期马上就过了,照理说该回去好好准备下新学期,但是学生哪有你重要呢?”
“这怎么行,教育是很重要的,是一个民族的未来和希望。”夏冰一本正经地反驳陈可逸:“你既然选择做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就要对孩子们负责,不要误人子弟。”
瞧这双簧唱的,上纲上线的,好像陈可逸不回去,这个国家和民族就看不到未来,马上要玩完似的。
“要不,你就先回去一趟?”陈老爷子本来想说“什么破工作,别干了,继续我给你安排的巡视员那个有前途有油水的事业吧。”但被夏冰拔高到民族未来的程度,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在这个关键时刻,我怎么能走呢,不行不行。”陈可逸摇了摇头:“等到冰冰的伤好了之后,我们一起走。”
“哎,你这孩子真是的……”夏老也说道:“有我们在,出不了岔子,你就放放心心的走吧。”
“对了,你那个桃源村的建设情况如何了,应该就是这几天开业吧?”夏冰突然又把话题扯到了陈可逸的“事业”上:“这可是你呕心沥血打造出来的梦想家园,要是开业典礼上,你这个灵魂人物缺席了,还像什么话?”
呃,哥什么时候都成灵魂人物了,瞧这个高帽子戴的。哥对你这样拍马屁的人,只有一句话:你的眼光挺好……
“恩,还有三天就正式开业了。”陈可逸用一种听起来似乎不在乎,但细细一品味却很在乎的语气,纠结地说道:“不过那种小事,他们自己就办了,不用我亲自到场了吧。”
“那怎么行,这可是你的心血和梦想,怎么能错过呢?”夏冰坚持道:“我都想跟你一道去了,大不了坐轮椅。”
这句话把两个老爷子吓得够呛,生怕陈可逸继续犯倔,刺激夏冰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赶紧冲陈可逸喝道:“你小子别在这里添乱了,赶紧滚回容城,干你的正事去。这里有这么多人盯着,不少你一个。”
呃,这是要被赶走的节奏?陈可逸不得不佩服夏冰的表演才能,好好培养一下,有望去奥斯卡溜一圈。
陈可逸的演技也不含糊,还“挣扎”了一下,但是最终不敌,被两个老爷子生生给赶走了,当即安排了专机,飞往容城。
同时回去的,当然还有冉冬夜。
本来陈可逸以为,在飞机上,自己会不会跟冉冬夜之间发生点什么,但事实是气氛比较沉闷,想必两人都在考虑着病床上的夏冰,哪有什么心情,背着她做一些别的事情;
倒是聊起三天后的桃源生活村开业典礼,两人的话匣子才算打开了,说得眉飞色舞的。
“我每天都在接到工程的汇报,一切都很顺利。”冉冬夜说道:“我哥这次据说洗心革面,干得很不错呢,他信誓旦旦地表示,要跟我竞争上岗。”
呃,冉冬辰洗心革面,要重新做人了?难度似乎不小啊。但他要真是有那颗心,倒是好事一桩,免得冉冬夜一个人肩上的担子那么重,那么累。
“老黄也向我定时做汇报,他说我们现在要是到桃源村,第一眼都可能认不出来,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了。”冉冬夜微笑着说道:“要让我们认不出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虽然估摸着变化很大,但还不至于让我们吃惊的地步了。他这口气过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我哥的影响,本来挺低调稳重的一个人,也开始吹牛了。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我在想啊,你哥这个人,突然奋发图强,是不是有什么内在动力呢?”陈可逸八卦地问道:“他有没有给你透露一点,比如看上了某个女人之类的?”
“这种事,他从来不会主动跟我说,我也没兴趣问。”冉冬夜说道:“这些年来,他身边的女人跟走马灯似的,至少一个加强连了,也没看他奋发图强,你说的这个理由不成立。”
“那是因为他以前那些女人,都比他弱,没有给他奋发图强的动力。要是遇上个比他强的,那就不一定了。”陈可逸煞有介事地说道。
冉冬夜心里嘀咕了一句:得了吧,你老人家遇到强的,也没看你发什么奋嘛,反倒是越来越懒了。
“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啊?”冉冬夜问道:“莫非他真的看上谁了,不知道哪家姑娘那么倒霉?”当妹妹的,居然为别家的姑娘感觉到遗憾,而不是为自己哥哥摇旗呐喊,可想而知,冉冬辰那人神共愤的程度。
“我知道的版本,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了,现在不知道如何了。”陈可逸压低声音,营造出一种很隐秘的气氛,说道:“你哥胃口还不小,瞅上唐家的外孙女了,想一步登天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