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说了三刀就三刀
众人见状,一片惊呼:看这情形,刘三刀是九死一生了。
“三招让够了么,赶紧反击吧。”谢思凯脸上的笑容,快要融化不开了。
陈可军见状,叹息一声,无奈地拍了拍脑门:“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邱明山也暗暗摇了摇头: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了刘三刀,或者说是高估了陈可逸。
想来也是,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用实力说话,哪来那么多运气?
要说陈可逸真的是有什么夺天地造化的逆天手段,他还真的不相信。前一轮刘三刀的胜出,也许只能归功于运气。
运气这玩意,可一可二不可三,终归有丢掉的时候。
反观谢思凯的庞德,气势如虹,攻击是何等凌厉,可以说是不要命地进攻,进攻,再进攻!果真应了它的名字“抬榇庞德”,当真是抬着棺材在战斗,不要命地干!
遇上这样勇猛无畏的强将,刘三刀能挨过三回合,或许就已经算是尽力了……
“一,二,三,四……”众人注视着斗盆,低声数着数,心说刘三刀要是不能及时摆脱庞德的强压,大牙就会松垮,合都合不拢,输得体无完肤。
谢思凯好整以暇地喝了一杯水,先看着斗盆里惨遭蹂躏的刘三刀,又顺眼看了看满头大汗的陈可军,顿时觉得人生快意,斗虫就是要这样才有乐趣。
“应该要反击了吧,我好怕。”
就在众人都觉得尘埃落定的时候,“部将刘三刀”突然间向上一顶,将比自己个头大了许多的庞德,直接给顶翻了。
围观众人,顿时一片惊呼之声。
谢思凯的目光瞬间一愣,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庞德,不许放水。咬死他!”他依然认为是庞德疏忽大意了,又用芡草撩拨了一下,鼓励它一鼓作气,干死刘三刀。
“抬榇庞德”经过撩拨,又恢复了杀气,出手就冲着“部将刘三刀”的左前腿夹去,看那狠劲,是想直接留下一条腿。
攻势凌厉,凶猛绝伦,若是这一下被夹实了。不死都要脱层皮。
一群人看得屏住了呼吸。
邱明山看得极为投入,眼睛都不眨一下。以他的眼光看来,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刘三刀虽然顽强,能抗击打,但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到头来,还是难逃一死。
躲得过一次两次。躲不过三次四次。已经挨了三招了,再中招,就是毙命的杀招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见了让他震惊无比的一幕。
“部将刘三刀”猛然间暴起。毫无征兆地出牙,在“抬榇庞德”粗壮的脖颈上狠狠一咬,立时咬出一道口子来。
触目惊心!
围观的人一下子全都站起来了,但却没有任何喧闹。全场鸦雀无声。
实在是太震撼,太出人意料了。
庞德突然间遭此袭击,猝不及防。顿时慌了阵脚,方寸大乱,任凭谢思凯的芡草撩拨,一时之间也没有恢复正常状态。
谢思凯的心里,一瞬间有种奇异之极的念头涌上脑海:庞德似乎是畏惧了……
怎么可能?抬榇庞德,以勇猛著称。抬着棺材去迎战,怕过谁来着?
“老弟,有戏,赶紧再撩拨一下。”陈可军原本都意志消沉了,现在见到突然反转的局面,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活像是用了兴奋剂,激动地对陈可逸喊道:“一鼓作气,干掉对手!”
“不需要撩拨了吧,神将出手的时候,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在旁边指指点点了。”陈可逸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中,犹自镇定,反倒像个事外人一般,双手叉在胸前,悠闲自得地看戏。
太托大了吧!
不但陈可军无语,听到这话的围观人群,也都无言以对:骄兵必败啊。
邱明山却是闪过一抹异色:虽然只接触了两次,但自己看人挺准,陈可逸这人不像是那种不知深浅的人。他如此有把握,必然有其道理。莫非这只刘三刀真有什么玄机不成?
他甚至有一种感觉:刘三刀之所以不进攻,仿佛是有些不适应,感觉就像是不太相信的能力达到了那么高的层次,以前当陪练的时候,早就习惯了被动挨打。
这是信心的问题,或许它到现在,都没正确认识到自己目前所拥有的真正实力,所以每次战斗,都是先观望,挨打;待得摸清对手的实力之后,再悍然出手?
感觉上应该是如此的。但毕竟到现在,也就看了一场半,谁知道呢?还需要继续观望才是。
战斗在继续,他瞪大了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密切地关注着斗盆里的形势。
庞德不知道怎么的,被咬了一下之后,似乎连斗志都失去了,扭头就想跑。哪里还有之前那威风凛凛,悍不畏死的风头?
而之前一直不怎么动弹的刘三刀,此时却是动若脱兔,以极为敏捷的身法,从后面追了上去,一双铁钳犹如宣花大斧,斜刺里就哗啦了下去。
当真是应了陈可军的那句“我的大斧已经饥渴难耐啦!”
这一刀,砍得是结结实实,直接断了庞德的两条腿,顿时就掀翻在地。
接着,哗哗又是两刀,正中庞德的肚腹,将内脏都给破了出来。
庞德挣扎了两下,随即就失去了活力,当场毙命!
这一切发生地如此之快,从开始反击,到致命,只在转瞬之间。当真是“取汝狗头,如探囊取物!”
“我靠,这么生猛!”陈可军掩饰不住狂喜,大声赞叹道:“说了三刀就是三刀,一刀不多,一刀不少!”
“当然,神将都是有自己招牌的,要是砍出第四刀,都对不起自己的名字。”陈可逸淡淡说道:“不管什么样的对手,都一样,在绝对的神将面前,对手没有强弱之分。”
“别装逼了,误导观众。”陈可军眉开眼笑:“还是我的秘方牛逼,瞬间提升战斗力,弱将变神将。”
靠,果不其然,这厮开始邀功了。不过这样挺好,所有舆论压力,都由他来承担,哥安安心心做幕后黑手……呃,幕后英雄。
一群围观的公子哥,果然开始打听陈可军有什么秘诀,陈可军架势拉得很足,在那里装逼,说些什么“军事机密,无可奉告”,“其实没什么特别的秘诀,天才只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灵感,自己只不过恰巧有了这百分之一而已”云云……
邱明山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只是暗暗摇了摇头。他是大行家,对于陈可军的特制鼠须,是了解的,知道功效如何。
平心而论,这种鼠须的撩拨效果,比普通的芡草要厉害上许多,说是秘密武器也不为过。但原理上,也不过是激发临场状态,并不是改造体质。就像兴奋剂,其实就是在透支潜能,有无比严重的副作用。
但看来看去,“部将刘三刀”不是这个套路啊。
他在心里下了一个结论:陈可军的所谓秘密武器,有部分作用,但不是主体。真正发挥作用的,肯定是陈可逸。至于用的什么法子,连他这个大行家都看不明白。
别说看不明白这怪现状了,要不是亲眼所见,甚至连想都不敢想。斗了这么多年虫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匪夷所思的状况。
“这家伙,突然就冒出来了,很神秘。”邱明山看了看陈可逸,心里一叹:“不知道道行究竟有多深,自己居然看不透。”
“感谢大家的捧场,我会再接再厉,再创新高。”陈可军装逼的感觉是越来越顺畅,仿佛连他自己都确信,获胜是他的功劳了。
人在最得意的时候,最想干的事是什么?毫无疑问,踩人!
“谢大少,不是牛逼哄哄的么,抬着棺材来打架,也算有先见之明了,免得自己死无葬身之地。”陈可军一改之前被压制的状态,趾高气昂地对谢思凯说道:“说了让你三招,就让你三招,说了只要三刀,就只要三刀。”
谢思凯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手中的芡草悄无声息地掉落。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片刻前,还胜券在握,谁知道顷刻间,世界都变了。所有的美好,都烟消云散。
此时的他,就犹如一个泡妞泡到了床上,却在最后一刻被告知:对不起,其实我也是男人。尼玛老子裤子都脱了,就差临门一脚了,居然看到了你的这个玩意?
在这样忧伤的心境下,他甚至感觉到:人生tmd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陈可逸见此状况,心说毕竟也是表兄弟嘛,便语气平和地说道:“还是那句话,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友情切磋,别伤了和气嘛。”
岂知这句话落进谢思凯耳中,却犹如火上浇油,比陈可军的冷嘲热讽还要狠。
“够了,你是哪里冒出来的东西,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谢思凯怒道:“你自己照照撒泡尿照照自己,tmd算老几?不过就是姓陈的跟屁虫而已。”
“我靠,你居然敢骂他,脑子坏了?”陈可军一下子火了,对骂道:“你个二货,你说他是什么东西?他是你表弟!”(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面子比我还大
什么?表弟?
谢思凯一下子像是触了电,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不单单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看着陈可逸。
陈可逸今天出现在这里,本来就是个生面孔,即便出了两次风头,也几乎没人把他当回事,只是看做陈可军的跟班而已。
但突然之间,陈可军说他是谢思凯的表弟,就让众人风中凌乱了。
谢家的几个公子,圈子里的人都熟,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表弟?更何况,这个表弟居然跟陈可军混到一起去了,这怎么可能?
在京城的上层圈子里,谁不知道,陈家和谢家的关系恶劣,说是世代仇敌,也不为过。
要是这个消息是真的,绝对是本年度最劲爆的重磅炸弹!
“瞎扯王八犊子,我什么时候蹦出这个表弟来了?”过了好一会,谢思凯才回过神来,骂道:“你tmd才是表弟,你全家都是表弟!”
“哈哈,狗急跳墙了。”陈可军现在是处于胜利者的位置上,心态那可是相当的平和淡定加从容,越能刺激地失败者情绪激动,他就越爽。
陈可逸这会倒是没有说话,不承认也不否认。这种时候,他说什么都不好。
当然,谢思凯也没问他。其实他挺理解谢思凯目前的心情。要是换了自己,刚被打败了,又突然蹦出来个人,说是亲戚,自己的第一反应也会是这样。
活了二三十年,都没见到过的人,突然冒出来,就说是亲戚,谁能信?更何况是谢家这种高门大户,不知道有多少人挖空心思。削尖脑袋,想搭上点关系。
“你tmd才狗急跳墙。”谢思凯很愤怒,对着陈可军喝道:“我斗虫输了就输了,输的光明磊落,哪像你,编排是非,胡说八道。”
“靠,谁胡说八道了,他真就是你表弟,如假包换。”陈可军说道。
“扯犊子。我家里有多少兄弟姐妹,我能不知道?”谢思凯怒道:“他可是姓陈,应该是你们陈家的人吧,这么多年来也没见到过,估计是个远房亲戚,八竿子打不着的。
你们陈家的人,怎么可能与我们谢家扯上关系?想抱大腿也不能这样不择手段吧?”
“我靠,我们陈家需要抱你们谢家的大腿?天大的笑话!”陈可军顿了顿,说道:“至于有没有这个表弟。你自己回去问你们家老头子。”
虽然脾气有点暴,性情上有些纨绔,但陈可军其实并不鲁莽,尤其是在正式场合。都很拎得清方向。别看他经常耍宝,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碰上正儿八经的大事,他处理都很得当。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当然不可能把陈可逸的父母当年那些事给说出来。离家出走。断绝关系,那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再说了,一时半会也跟谢思凯解释不清楚。说不定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事。三十多年前,还没他这个人呢,这几十年,谢家的人估摸着也不想提起吧?
其实就连在老陈家,这三十多年,所有人都尽量避免提起那个名字,只是自己那脾气暴躁的老爹,有事没事瞎念叨,说三叔忘恩负义,家门不幸什么的,自己才得以知晓这段往事。
谢思凯一愣,他没想到陈可军居然是这么一副神态,这让他有些疑惑。
虽然一向针锋相对,但有句话说得好,最了解你的人,未必是你的朋友,可能是你的敌人。
跟陈可军斗了这么多年了,他也大致了解这家伙的尿性了,什么时候是真话,什么时候满嘴跑火车,他都能掂量出七七八八。
而陈可军现在这个样子,给他的印象,就不是在开玩笑。
莫非,是真的?怎么可能啊!
“哼,懒得跟你说,除了造谣生事,你还能干些啥?”谢思凯嘀咕道:“你小子走了狗屎运,侥幸赢了一局,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看我下次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咱们走着瞧!”
说完,就转身走了,那架势颇像是吃了亏之后,撂下几句狠话的场面,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但其实这样一来,丢面子丢得更大。
以陈可军的脾性,这种时候就要痛打落水狗,针锋相对地挑衅:“别等下次,现在就来收拾我啊。”不过今天没有,因为他感觉地出来,谢思凯之所以急着要走,一方面固然是被挤兑地没了面子;但这不是关键因素,最重要的是,他急着回家,要去打听表弟的事。
“算了,别管他的,我们玩我们的。”陈可军大手一挥,兴奋地说道:“且看我的逆天手段,让刘三刀继续赢下去,一举封神。”
我靠,这厮还真是把胜利的大部分功劳,都归在自己身上了。
“嘿嘿,军少好手段。”
不知是谁这么说了一句,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就从原先的凝固,瞬间放开了。
众人这会都从看大戏的状态下,醒过味来了,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又开始闹嚷嚷地,开始斗虫了。
战斗在继续……
随着比赛的深入,实力越来越接近,竞争也越来越激烈,不时都出现两败俱伤的局面。
“部将刘三刀”自从套上神将光环后,似乎也走了大运,接下来的第三轮和第四轮,都是碰到两败俱伤后,惨烈晋级的对手。虽说晋级了,但也只剩下半条命,别说战斗力大打折扣,就连战斗**都没了。
结果,神将这两轮,就没有再现三刀的神话,因为对手都弃权了……
“神将就是神将,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陈可军心情好地无以复加,居然吹起了口哨,哼上了小调,冷不丁还来了句古文,表现出他其实还是有点文化的。
“今日的战斗,就先到这里,明日决战,请大家准时到场。”邱明山当众宣布了一句。
四轮过后,第一阶段就算告一段落了,12强已经出炉了,战斗到这个地步的,奖金是有了。
等等,为什么是12强?好古怪!
陈可逸疑惑地问了陈可军一句。
“老弟你还不知道三爷这里的规矩吧。咱们这些虫子,就是争12个名额,另外还有四个名额,是给种子选手,他们第一天是不用上场的。”
我靠,还有保送名额!
“这不是搞特殊化嘛,不公平。”陈可逸说了一句:“看看世界杯,卫冕冠军现在都要打预选赛了。”
“咳咳……三爷这里的规矩就是这样,大家都习惯了,从没有人提出过异议。”陈可军说道:“再说了,每次的种子选手,都不是一般的货色,全都是中将级以上的极品,简直就是**oss。”
呃,中将级以上……今天见到最牛逼的,就是上校级,感觉都横行霸道,不可一世的。简直不敢想象,中将以上的级别,究竟是何等逆天的存在!
话说,哥的刘三刀,还是士兵级,难道要上演士兵逆袭将军的戏码?
哇咔咔,拿破仑的那句话说得经典: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咱们今天回去,就赶紧给刘三刀配偶,争取提升它的战斗力,明天打个漂亮仗。”陈可军说到这里,又轻轻叹了叹气:“不过,再漂亮也就是尽量输得好看点。关键是看分组如何,如果16进8不遇到四大天王就好了,有望进前八,奖金翻番;要是遇上,就没办法了。”
“一点点机会都没有?”
“没有。”陈可军说道:“我们斗虫,纯粹是闲来没事玩一玩,人家是职业选手,啥事不干,专门搞这个。每年花大力气,全国范围去收虫子,千挑万选,然后进行调养,训练。人家那训练的手段,实在太牛逼了,连我都赶不上。”
我靠,最后一句话,去掉行不行?用屁股想想都知道的事,还需要你提醒?就像我说乔丹的篮球技艺太无敌,连我都不是对手;乍一听这口气,还以为我至少跟科比一个等级……
今天的比赛告一段落,场子却没有散。金三爷是一个很好客的人,不单单管玩,还管饭,据说吃完饭后,还有别的娱乐项目。
不过进入了12强的人,几乎都没心情继续玩乐,憋着一股气,要回家准备明天的决战呢,16强跟8强的奖金,差着一倍多呢。
至于四强,那倒是没人惦记,很明显是给四大天王留的嘛。
对这些人,邱明山也没有劝,热情地握手送别。
送走了11个人后,陈可逸两兄弟也准备告辞。
“逸少,你不能走。”邱明山突然一把拉住了陈可逸的手,轻声说道:“三爷想见见你,可否赏个光?”
这话说的很轻,但还是被附近一些耳朵灵敏的人听到了,这些人既惊讶又艳羡。
“既然来都来了,不拜访下主人,确实说不过去。”陈可军开心地道:“说起来,有些日子没见到过三爷了。”
“军少,不好意思,请落座喝酒。”邱明山突然说道:“三爷很忙,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听这意思,就是只想见陈可逸一个人……陈可军心里嘀咕着:一个人也是见,两个人也是见,跟忙不忙有什么关系?
想不到这小子,面子比我还大!(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伪娘?
“逸少,请。”邱明山对陈可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陈可逸其实对见不见这个金三爷,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不过今天既然来了,又花一百块钱买了刘三刀,然后一路杀过四轮,有银子赚了;不管怎么说,也得给别人一点薄面嘛。要见就见好了,反正也不掉肉。
况且,陈可逸对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金三爷,着实有些好奇。
“你先吃着喝着,记得帮我抢点菜留着,我一会就回来。”陈可逸对二哥嘱咐了一句,顿时让二哥很无语。
“逸少放心,在三爷这里,饿不着你。”邱明山淡淡一笑,道。
不过心里却是嘀咕了一句:也说不准,这家伙嘴巴挑,要不怎么能做永久免费的会员呢?
陈可逸在无数人羡慕的目光中,优哉游哉地跟在邱明山身后,穿过大厅,进了东厢的一间小院子,顿时有一种别有洞天的感觉。
一进远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池塘,水面盛开着莲荷,岸上柳树成荫,岸边花团锦簇,芳香扑鼻。
整个四合院,都设计得十分大气和富贵,唯独这间小院子,一改那种奢华的风格,显得很素雅,宁静。
很显然,这是那位金三爷住的地方,自然不必那么热闹,讲究的是舒服,怎么舒服怎么来。
走到小院的尽头,是一排厢房,颇有些古色古香的韵味。房门虚掩着,不断有下人进进出出。让陈可逸印象尤其深刻地是,这些人都穿着绫罗绸缎,全都是古代的那种装扮,而且似乎还区分了不同的品级。
“三爷这里,规矩有些多,逸少不要介意。”邱明山笑道:“对朋友,三爷一向很随意的。”
陈可逸心说:对朋友随意。那关键得看,是不是把谁当朋友。
换句话说,对不是朋友的人,那就是另一个极端了。
邱明山走到一间厢房门口,轻轻地叩了叩门,然后稍稍推开,脚步轻盈地走了一步进去,欠着身子,对陈可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呃,这规矩还真挺多的。
陈可逸点了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刚一进屋,看见屋子里的陈设,就有些傻眼:基本没有现代化的设备,全都是古色古香的。无论是桌子,椅子,还是窗户,门帘,完全是仿古的设计,并且是纯手工制作。没有任何流水线生产的痕迹。
最让陈可逸惊讶的是:今天的太阳很大,气温很高,但是一进屋子,顿时感觉到一股凉气将自己包裹住。浑身舒爽。但举目四望,确实没有看到空调或者风扇等电器。别说电器,尼玛连个电源插头都没看到!
莫非是像自己的桃源小筑那样,把现代化设施都巧妙地隐藏了起来?但看来看去。似乎不是这样的,至少在厢房的外面,是没有看到空调的外机的。
“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这么凉爽?”看到陈可逸的眼睛四处转悠,就像每一个第一次进这间屋子里的人一样,充满了好奇。邱明山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凉气是从墙里出来的,墙修得很厚,中间是空的,结构设计地很巧妙,冬天可以通热气,夏天放冰块,冬暖夏凉。”
我靠,这么牛逼!这可是古代皇宫里的配置。
陈可逸不禁咋了咋舌:这位金三爷对生活品质的要求,可真是高到一定的档次了。
“三爷在里间,我们就这进去。”邱明山走在前头,径直进了里面的那间房,陈可逸双手背在身后,眼光不停打量着屋子里的一砖一瓦,慢悠悠地跟上。
他的心里多少有些好奇,迫不及待想一看,这位只闻其名,不见其形的金三爷,究竟是何方神圣。
能拉起这么大一个场子的人,怎么可能是简单人物?根据想象,应该是那种枭雄一类的人吧,估摸着是曹操那种类型的相貌,床头捉刀人。长得不帅,但气势惊人,让人感觉到由衷的敬畏。
但一进内间,陈可逸就感到自己的眼前,亮瞎了。
坐在正中间的楠木椅上的,是一个看起来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男子,穿着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袍,也是很古典的样式,像是古装剧里小王爷之流的装扮。
此人相貌很是俊俏。恩,没说,是俊“俏”,这个似乎不太应该用来形容男人相貌的字眼。五官长得很精致,尤其是眼睛,像是一泓秋水;皮肤比女人还要细嫩,整个人身上看不到半点可以被称之为“三爷”的气质,反倒更像是一股子脂粉气。
乍一看去,陈可逸的第一印象,哪有什么枭雄气概,基本就是个奶油小生,甚至还带着一点伪娘的气质。这跟陈可逸想象中的抠脚大汉差别太大了,以至于他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三爷,人给你带来了。”邱明山恭恭敬敬地对着男子说道。
金三爷这会正以半坐半躺的姿态,坐在楠木椅上,腿倒是伸直了,由两个美艳不可方物的“丫鬟”一人搂着一条腿,轻轻地按摩。而他本人则在轻哼着几句黄梅戏。
听到邱明山这么一说,他才回过神来,一眼就看见邱明山身后的陈可逸。
只打量了一眼,他就开口说道:“白面书生,干干净净,不错不错。”
说话的语气和声调,也带着一丝娘炮的味道,让陈可逸很是无语:我长什么样,气质如何,跟你有什么关系?
尼玛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选秀呢。不过不好意思,哥喜欢的是女人!
“金三……哥。”陈可逸原本想按照众人的称呼,与这位三爷打个招呼,但“爷”字实在是喊不出口,最后只能掉了一个“哥”字。
被我喊一声“哥”,其实也是挺有面子的事情了嘛。
邱明山和屋子里的两个丫鬟,一下子都楞了,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了看陈可逸:这么多年来,进到这屋的人,他是第一个叫三爷为“三哥”的,胆子真大。
“嗯?”金三爷也楞了一下,三爷这个称呼已经习惯了,猛然间被这么一称呼,有点反应不过来。
半晌之后,他突然捂着嘴一笑:“哈哈,这个称呼有亲切感,我喜欢。”
我勒个去,笑一下都要捂嘴,当真以为摆的是“嫣然一笑百媚生”的范儿,还要不要节操了?
“以后,你就叫我三哥好了。别跟他们那些人一样,老是三爷三爷的,好像人家都很老了。”
陈可逸差点没起鸡皮疙瘩。一不小心,“人家”的自称都出来了,让爱撒娇的女同胞们情何以堪?
“初次见面,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明山,给了名片没?”金三爷随口这么一问,邱明山赶紧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到了陈可逸的手中,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
不就是一张名片么,用得着这么煞有介事的么?
陈可逸接过名片,一下子就觉察到有些特别:尼玛,这是金叶子做的!
薄如纱,亮若星,像是个艺术品。上面还刻着三个小字:金文彬。
只有这么个名字,至于什么电话号码,工作单位,一概没有。
果然是个失业者,呃,兴许可以称之为自由职业,什么职业呢?职业玩家。
“逸少,三爷的名片从不随意发,到目前为止,送出去的不到二十张。”邱明山郑重其事地对陈可逸说道,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三爷为何如此给陈可逸面子。
要知道,这家伙是第一次露面,背景什么的也不清晰,但估摸着不会有太大的势力,顶多是陈家的远房亲戚罢了。
对陈可军这个陈家的嫡子,三爷尚且理都懒得理呢……
两个丫鬟,也是一副讶异的表情。
“那就谢谢三哥了。”陈可逸倒是一点不怯场,对着金文彬说道:“就是不知道,三哥叫小弟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昨天和今天,小弟两次砸了场子,该不会是来秋后算账的吧?”
“逸少,这就说得差了。”邱明山的语气,变得有些生硬了:“三爷是听说你打破了山水苑的不败纪录,起了爱才之心,想看一看。”
爱才之心,瞧这话说的,太尼玛装逼了!
“一般只有当领导的,对待下属,才有爱才之心这个说法吧。”陈可逸淡淡说道:“我又不在三哥的锅里搅马勺,是不?”
“你这人简直不知好歹。”为金三爷捶腿的一个美女白了陈可逸一眼,冷冷说道:“三爷是什么身份?别给脸不要脸,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突然之间,“啪”的一声,那张千娇百媚的脸上,立即多出了五道红印子,触目惊心。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金文彬的眼神,突然之间不再像先前那么秋水盈盈,变得冰冷无比,犹如刀锋一般。
美女满头大汗,跪倒在地:“三爷,我错了,该掌嘴!”
“啪啪啪”,自己动手甩起耳光来了。
陈可逸见状,心中一凛,突然见识到了金文彬真实的一面,绝不像表面上那么娘。(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人性本贱
美女连续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拳拳到手,丝毫不留情。看得陈可逸嘴角一咧:我靠,这是得跟自己有多大的仇,要有多过不去啊?
片刻之后,一张漂亮的小脸,都略微有些浮肿,尤其是嘴角,都快吐出血丝来了。陈可逸看着觉得触目惊心的,但更让他惊讶的是,她都这个样子了,脸上露出的表情,却不是痛苦,而是深深的……恐惧。
不但是她,另外一个没有说话的美女,看似面无表情,但略微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她内心深处的感受,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畏惧。
邱明山看着这一幕,就像一个纯粹的旁观者,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把她带下去。”金文彬面无表情,轻轻地说了一句,语气是那样的轻柔,仿佛就像先前那样娘,但分量却重逾千斤。他的脂粉气还是那样足,但给人的感觉,却全然翻了一个面。
“不要,三爷饶命!”美女的脑袋,在木地板上咳得砰砰作响,但这救不了她,很快就有两个人,架着她,几乎是拖了出去。
另一个美女,头上满是冷汗,话都不敢说一句。
“不就是说了句实话嘛,我是不知好歹嘛。”陈可逸倒是看得有点不落忍了,劝了一句:“不至于斩尽杀绝嘛。”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会得到什么样的待遇,但是用屁股也能估计出来,好果子是决计吃不到的。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不守规矩。”金文彬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但再也不会有人把这样的语气,当成开玩笑了。
邱明山有些担忧的扫了陈可逸一眼,他感觉到这个家伙,见三爷的第一面,表现地不够好。有些越矩了。
“完蛋了,我长期不守规矩,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该怎么破?”陈可逸似乎不知道什么叫紧张,语气依然是那样的云淡风轻。
“身份不一样,你又不是我的下人,这些规矩不用守。”金文彬重新坐了下来,惬意地伸直了双腿,立即又从外面进来一个美女,顶替了之前那个丫鬟的位置。为金文彬按摩起来。
尼玛,把自己当皇帝啊。
这厮是外面长了一张小受的脸,里面藏了一颗强攻的心!
“我听说你昨天把老杨给解决掉了?”金文彬缓缓说道。
他自己年纪轻轻的,却将一个中年人称呼为“老杨”,而且还丝毫不让人觉得突兀,仿佛就是理所应当的。
“不是解决掉,只是取了个巧而已。”陈可逸道:“我一直都不认为,我是挑战成功了,你们依然可以延续不败的神话。”
“不是吧。在你眼里,人家是那么输不起的人么?”
金文彬这一开口,又是“人家人家”的,恢复了之前的伪娘状态。让陈可逸听了后,差点没起鸡皮疙瘩。
哼,不过现在哥可不会再轻易相信表面现象了。任你表现地怎么弯,哥也把你当做是掰直了的。
“得了。你们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我现在去山水苑,就是白吃白喝。有什么不满意的?”陈可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不但是白吃白喝,还可以顺便拿钱,你觉得如何?”
神马?白吃白喝还拿钱,这尼玛天上掉馅饼,砸到哥的脑袋上了?
陈可逸认真地对着墙角的落地大镜子,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容貌,得出一个结论:虽然很帅,但是似乎没到惊动党的地步。
哥这张脸卡,没那么好使吧?
“人家想聘请你,做山水苑的美食顾问,专门负责美食鉴赏,你说好不好嘛?”金文彬这个主意其实倒是挺合情合理的,相当于找了个监督员,一方面起个督促的作用,另一方面,可以刺激老杨。
别看金文彬貌似是手不能挑肩不能提,干啥啥不会,但他眼光却很准,这几年来,他已经发觉,老杨有些原地打转的迹象了。也难怪,一直都是顺风顺水,没什么挫折和挑战,就失去了前进的动力。
其实这几年来,他一直都试图找一只“鲶鱼”,激发一下老杨,但这谈何容易?昨儿倒是来了个惊喜。
“这个工作听起来爽的要死,应该是世界排名前十的好工作了,每天就是吃吃喝喝,还有钱拿。”陈可逸沉吟了一会,说道:“但是要我每天都呆在那里,也不好玩啊。”
山水苑虽然景色如画,但是让他没有归属感,与桃源小筑截然不同,没有家的味道。
“这个不成问题,你不用每天都去,一个月一次就行。”金文彬嘿嘿一笑:“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哦。”
呃,好邪恶的重口味……不过哥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哥太纯洁了。
其实金文彬提供的这份工作,陈可逸不是不心动,但他认真客观地评估了一下自己,认为自己根本没本事拿这笔钱。美食鉴赏,提意见,别以为随便一个人都干得下来,那是需要极其深厚的理论功底和实践经验的。
别的不说,给你一盘菜,让你尝尝味道,然后说出都放了些什么调料,分别产自哪里?绝大多数人当场就要歇菜。更别说再让你评价一下这道菜的特点,精髓,以及历史典故……自己哪有那么扎实的基本功?
“还是算了,我又不会在京城长住,迟早回容城的,三哥还是另请高明吧。”陈可逸婉言谢绝。
金文彬一愣,连带着一直在旁站着,不说话的邱明山也惊呆了:居然还有人回绝三爷的邀请?而且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相当于是在送钱。怎么着,这年头还真有跟钱有仇的人?
金文彬发了片刻的呆,然后嘴角突然浮现出一抹笑容,饶有兴味地盯着陈可逸:“是嫌待遇不够?价钱好商量,放心,亏不了你。”
“不是不够,是我没本事拿。”陈可逸坦然说道:“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心里清楚。没那个精钢钻,就不敢揽瓷器活。什么时候该伸手,什么时候不能伸手,我心里有数。”
“咦,真是个趣人儿,现在这种人可是不多了。”金文彬看着陈可逸的眼神都有点变了,似乎有些欣赏。
陈可逸心里一阵汗:尼玛这小眼神,太**了。
不过他倒是明白,这倒不是表明金三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嗜好”,那厮就是这个样子,有些居高临下的。听这语气,简直就有点以前的皇帝品评太监:“是个趣人儿。”
合着哥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你打趣的?趣人儿,趣你妹啊!
这种视角让陈可逸感觉到不是很舒服:不管你地位多高,哥又不求你什么,吃得饱穿得暖的,不需要从你碗里捞食,凭什么要低声下气?
呃,说起这个,还好没有当你的下属,要是接受了聘请,成为了“自己人”,是不是就要守那些破规矩了?刚才那美女丫鬟的下场,搞不好就要成为榜样。
“我还叫你一声三哥,表示我对你的尊重。不过我要告诉你,我不太喜欢你的语气。”陈可逸淡淡说道:“我也不清楚,你们家是干嘛,我也没兴趣知道。我只知道,不管有什么背景,牛逼通天,也没理由让我低头巴结。
活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依靠过谁,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粗茶淡饭心里安,犯不着求谁。别人捧你,是有所求,你当他们真的那么尊敬你,以你为中心么?我有自己的生活,我不用捧着你。
昨天在你的场子里白吃白喝了一顿,不好意思,我会把钱补上。至于什么永久免费,那还是算了,收回去吧。对了,还要感谢今天的招待,容我最后叫一声三哥,咱们以后再见……当然,说不定再也不见!”
陈可逸说完这番话,扭头就走。
邱明山在一旁,眼珠子都凝固住了,一向淡定的他,此时居然有被吓傻了的感觉:居然有人敢这么对金三爷说话?
更别说两个为金三爷捶腿的美女了,差点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她们倒不是为陈可逸担心,而是怕三爷生气,因此迁怒到自己头上。
伴君如伴虎啊!
“留步,留步,什么三哥啊,我叫你哥行不行?”金文彬轰的一下站起来,快步跑上前,一把拉住了陈可逸:“逸哥,你别走啊,是我错了。”
邱明山和两个丫鬟,顿时像是被五雷轰顶,呆呆地站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逸哥,你说得对,我就是被人捧得太久,飘飘乎都快认不清自己了。”金文彬认真地说道:“现在能像逸哥这样仗义执言,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虽然你的话不好听,但是这是真话,我拎得清。就冲着这一点,你这个兄弟,我认定了!”
陈可逸本人也没想到,剧情居然会如此反转,他简直都有些无语了:这年头真是没法说,怎么感觉人都有些贱呢?
你对他好吧,千依百顺,像个佛祖一样的供着,他觉得理所应当,长期得寸进尺,把你看成是蝼蚁,甚至连看法都没有,直接无视;
但你要是跟他顶着干,你妹的,他还觉得你有个性!
泡妞似乎也是这个道理......(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一夜七次郎
现在有很多人,尤其是广大单身贵族阶层,对女人都抱有很大的幻想,尤其是女神:又要漂亮,又要有钱,还性格很好,对自己千依百顺,就跟妃子对待皇帝一个意思。
当然,也有些贵族久了,从未碰过女人的童鞋,抱的是这么个想法:只要心仪的女神能够多看自己一眼,自己就能赴汤蹈火,无论她发什么脾气,给人什么脸色,自己都能无节操地去哄。
陈可逸不得不郑重其事地告知这些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童鞋们:乃们太年轻鸟!
达到女神级别的靓妞,还能性格很好,千依百顺的,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没有,电影电视剧,文学作品里,一抓一大把,男猪脚眼睛一瞪,眉毛一皱,女神就心惊胆战,任劳任怨;不过你要想过一把皇帝的瘾,唯一的办法,也就是生活在小说里的世界。
至于女神发脾气,你无节操的哄,什么气都自己受,你以为就天下太平了?骚年,太天真鸟,适当的包容和迁就是必要的,但是一味的忍让,非但不会让女神有任何感恩之心,反而觉得是理所当然的,进而得寸进尺。
你觉得你的气量能有多大呢?要是比公瑾兄还小,迟早吐血而亡;要是能没皮没脸到打了左脸伸右脸的境界,那估计能多存活一阵,但也就是一阵,长此以往,折寿是肯定的。
那么,究竟怎么才是正确的办法捏?老湿告诉你,要有个底线,并且告诉她,在底线之上,她可以折腾;但是一旦越过底线,那就拜拜,慢走不送。
一味地忍让。只会让她越来越肆无忌惮,丝毫不觉得你是对她好,为她伤心;反倒是来点硬朗的,她还觉得你有个性。等到要失去你了,她就开始心慌,也觉出你的好了。
人啦,有时候就是这么奇葩!
现在,乃们明白为神马夏冰那么完美的条件,老湿却不太看得上,独独喜欢冉冬夜了吧。这年头。能有一个心意相通,聊得来的女人,那是百年的造化,哪怕丑的跟钟无艳似的,都赶紧下手,过了这村就没这店;更何况,冉冬夜也是国色天香的女神呢。
呃,一不小心,老湿跑题了。
“逸哥。你这样的真汉子,我最欣赏了。”金文彬握着陈可逸的手,就不肯放:“你不知道啊,我从小到大。一直都生活在谎言之中,没人敢对我说真话,更没人敢提意见。大家都以为我高高在上,实际上。我感到很孤独。”
高处不胜寒,无敌最寂寞……尼玛这是最高深的装逼境界,但看金文彬这幅小受的样子。和乖张的处事方式,以及极其不稳定,随时可能爆发的性格,似乎又不像是纯粹的装逼。
估摸着,他是不是有点悲惨的往事和不为人知,难以启齿的缺陷?
不过这种事是人家的**,跟哥没有关系,哥没那个兴趣去八卦。
“孤独的感觉,谁都有。要是能忍受呢,就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梳理一下思绪,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事情是想不开的;要是实在觉得憋屈难受的话,也可以找个人倾诉一下,不过前提是信得过的人。
当然,当下这个大环境里,完全信得过的人,基本就跟大熊猫一样稀少;实在找不到,就退而求其次,找个嘴巴紧点的,又没有什么利益关系的人来说。”
陈可逸从技术层面上,提出了一点自己的建议。
“说得太对了,逸哥,这个人就是你了!”金文彬兴奋地说道。
“不是我,因为我没有兴趣听你那些事。”陈可逸说道:“我们又不熟,没有共同话题。”
金文彬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这家伙,实在是太难沟通了……
算了,说正事,兴许他感兴趣呢。
“逸哥,听说你今儿也是大杀四方啊?”金文彬很亲热地说道:“而且还是只废掉的勾头?可惜我今儿没去看,错过了一场好戏啊,明儿怎么说,也得给逸哥助助威。”
“小胜了几场,侥幸而已。”陈可逸还是谦虚了一句:“明天估计是被人砍瓜切菜的料了。”
“那不一定。”金文彬说道:“要是换别人,我说什么都不信,但是逸哥你呢,看人看不透,总觉得你有什么绝招没拿出来的,说不定就会创造奇迹。”
“那是,逸少非常厉害,分明是以弱胜强,但看起来却像是恃强凌弱,不管什么层次的对手,就是三刀。”邱明山很会察言观色,这种时候,无论如何都要为三爷捧好场子,将陈可逸给说高兴了。
说实话,陈可逸虽然不喜欢拍马屁,但别人刚好说到自己得意的事情,又没有添油加醋地夸张,这就相当于挠痒痒,正好挠到心口上,让人心里舒坦。
“也不是我厉害,主要是刘三刀自己争气。”陈可逸谦虚地表示道:“它本来就是被人忽视的神将,只不过被淹没了,没人认识到它的价值,我只不过是还原了真相而已。”
金文彬表面上点头称是,心里却在想:那只勾头是神将?被埋没了?你把我当傻叉呢?
“我决定明儿提升下奖励。”金文彬说道:“另外,再设两个奖项,分别是最佳突破奖和战斗精神奖,用以表彰进步最快,以及战斗精神最强的。”
陈可逸闻言,险些绝倒:实在是太奇葩了!这两个奖,不是明摆着为“部将刘三刀”设立的么。
“无功不受禄,这点恩惠,我不能接受。”
“不是白拿的,有奖就有罚。”金文彬说道:“要是进不了最后的四强,不但不给你奖金,还要罚你,这个就算我们单独赌的吧,怎么样?”
陈可逸其实是不愿意跟金文彬赌的,但转念一想,现在赚的银子,都是人家的,结果人家想赌一下,自己就不应战了?明摆着只占便宜不吃亏的节奏,到哪都说不通啊。
“那就赌吧,多少银子?”
“不要你的钱,要是你输了,就免费做我山水苑的美食品鉴师,一个月只上一天班,一年还可以允许请三次假,你觉得如何?”
金文彬提供的这个工作,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了,不过要是以败军之将的身份去,面子上也不太过得去。这倒是从某种程度上,激发了陈可逸的斗志。
“就这么说定了,进不了四强,我就为你打工。”陈可逸点了点头:“咱们明天,手下见真章。”
说完,转身就走了,邱明山叫了一声都没叫住。
“这家伙,是有些唐突……”邱明山有些尴尬地对金文彬解释道。他跟在金三爷身边的日子不短了,深知金三爷的性格古怪,脾气善变。别以为他先前对陈可逸那么友善,就万事大吉了,要是翻起脸来,可是比翻书的速度还快。
“不碍事,这人的脾气直,合我的胃口。”金文彬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一把折扇一摇,很是潇洒范儿。
“三爷,你真的这么看好他?”邱明山还是觉得心里没底,壮着胆子,稍微试探了一句。直到现在,他都还觉得不可思议,别人拍马屁专注二十年,还没让三爷多看一眼;陈可逸一通骂,居然还博得了三爷的好感。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三观都要扭曲了么?
“说不上看好不看好的,正如他说的,我需要一个没利益关系的局外人。”金文彬面沉如水,缓缓道:“我知道,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也在怕我,我没有朋友,更不敢奢望有知己。或许,能有一个局外人,偶尔谈谈心,就是一种莫大的奢侈了。”
邱明山愣在当场,不敢轻易接话。金三爷这种认真的表情,看起来就让人害怕,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发作。
“哎,算了,你们始终不明白。”金文彬叹了一口气:“我有些累了,都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邱明山赶紧退了出去,当他出门,轻轻地摇了摇头:三爷到底想干什么?
……
陈可逸走出小院子,到了大厅,饭局已经收摊了。
“我让你帮我打包的饭菜呢?”陈可逸走上前去,对陈可军问道。
“我靠,还真的打包?你不要脸我还要呢。”陈可军答道,不过他心里却是疑惑:难不成真的在金三爷那里饿了肚子,不应该啊。
“算了算了,出去找个地方,我管你的饭。”陈可军很大气地说道:“等你吃完饭,我们就开展对刘三刀的特训,给他娶媳妇的事,刻不容缓了!”
我靠,这事怎么听,怎么不靠谱的感觉。
两人出了院子,驱车找了个高档饭馆。
陈可逸吃饭的同时,陈可军可没闲着,出去收购雌性蟋蟀了,当他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足足七个小盒子。
“我靠,这都是给刘三刀找的对象?”陈可逸有些无语凝噎问苍天的架势了。
“是啊,三妻四妾,一下子给它凑齐了。”陈可军振振有词地说道:“一夫一妻这种人类的陋习,不应该影响到自然界。”
“但这个也太多了吧,一夜七次郎,你是想废了刘三刀的武功?”(未完待续。。)
跟兄弟们说几句心里话
今天正好两百章了,原本算个不大不小的里程碑,但我实在没心情想这些。今天,我和女友正式分手了。
我知道兄弟们看我的书,是图个乐呵,我不该给大家说些添堵的事。但我实在是心如死灰,又找不到人倾诉,还好有兄弟们在,或许能陪我渡过这个难受的时刻。
我的女友是个白富美,而我是个正宗**丝,家里的经济压力非常大。所以我一边工作,一边抽出所有业余时间来码字。她虽然不明说,但我能感受到,她对我是不太看得起的,至少是不欣赏吧。我很爱她,什么都无条件迁就她,但这有用么?
今天这第200章的开头,讲的那些,就是有感而发。
我拼尽全力,就是想证明,我配得上她。但结果很残酷,费尽心血写的书,成绩也就这样,让我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我写这本桃源风格的书,原本就是想书写梦想中的生活,但梦想和现实,差距太大,我不断在两个世界中穿越,面临的却是一地鸡毛的生活,都快要崩溃了。
年近三十,一事无成。工作,事业,爱情,家庭,各方面都一团糟,父母给我的压力又大的离谱,此时此刻,我真的太迷茫,我不知道我还能干什么?
这些压力憋在心里很久了,淤积了无数的负面情绪,一直无法释放,直到今天,她正式提出分手,我的防线彻底崩溃。在那一个瞬间,我甚至感觉到人生都没什么意义了。真的,一种心死的哀伤。
我不想给兄弟们添堵,我只想用我的文字,写下我的心情,愿意分享的兄弟,我感谢你们;不愿意看的,对不起,我打扰了。
虽然本书成绩不太好,但至少还有你们在陪着我,这本书,我会一直写下去,这也是我生命中为数不多的意义之一了。
再次对兄弟们鞠躬,打扰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迎战关羽
“多吗?七个里,它总得挑挑嘛,咱们不能搞封建包办婚姻。”陈可军厚颜无耻地说道,让陈可逸非常之无语:一夫一妻你说是陋习,包办婚姻你也不赞同。于是你的政策,就是纳个三妻四妾,再让它从中选几个?
这尼玛都什么逻辑。
“刘三刀,来娶媳妇了。”陈可军欢快地说了一声,然后把七只蟋蟀依次地放进了刘三刀的盒子里。
只见刘三刀精神抖擞地凑了上去,其中三只,直接就给晾在了一边,第一轮选秀就pass掉了。
“估摸着这三只,是已经交配过的雌蟋蟀,不是处的话,它是不喜欢的。”陈可军的说法,让陈可逸更是惊讶:不是吧,蟋蟀也讲究这个?呃,什么叫“也讲究”……现在的人,可不怎么讲究了。
而另外四只蟋蟀,刘三刀经过审视,又晾了两只在一旁,与剩下的两只如胶似漆。
“我靠,这厮还挑三拣四。”陈可逸叹了一句:“要求还挺高。”
“正常的,人也要挑肥拣瘦嘛。”陈可军把第一轮就被pass掉的三只“失贞”蟋蟀给收了回来,仍然留着四只在刘三刀的盒子里。
陈可逸奇道:“这两只它不是不喜欢么,怎么不一起收上去。”
“别看它现在双飞,万一满足不了呢,到时候饥不择食,这两只可不就派上用场了。”陈可军振振有词道:“这就叫用发展的眼光看待问题,现在不喜欢,不等于一直不喜欢,关键是看选择面。”
我靠,这么无耻的话都说得出来,真是越来越不把节操当回事了。
经过“特训”后,倒是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刘三刀的精神头更好了。蠢蠢欲动的。不过一会之后,陈可军就把四只雌蟋蟀都收了:“还是得注意下节制,别运动过量了。”
陈可逸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金三爷的四合院就高朋满座了,今天可是决赛阶段,比昨天要精彩刺激多了。尤其是有四只中将级别以上的虫子出场,更是让人望眼欲穿,想一睹风采。
除了这四个蟋蟀界的高富帅之外,另外12个蟋蟀界的**丝逆袭,也得到了一些关注。究竟哪些能闯进八强?至于四强,那不是这些**丝应该想的事。
而在**丝群体中,最受瞩目的自然就是“部将刘三刀”了,它能不能闯进8强,牵动着许多人的心。
由于是决赛阶段,搞的很隆重,也不在大厅里办了,直接在大院子里,露天摆了一个斗虫的擂台。而在十步开外。高出地面的一个亭子里,摆着一张古色古香的藤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金三爷今天要亲临现场观战了。
其实这是废话,他那样的“职业玩家”。在家里搞这么大一个场子,图个啥?不就是个乐子嘛。要是自己不看,那不是白忙活了么。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金三爷正式登场了。与陈可逸昨天看到的装扮不同。他今天换了一身明黄色的长衫,像极了古装片里的那种小王爷之流的扮相,手里提着把折扇。很是潇洒的样子。
在仔细一看,似乎脸上还化了一点妆,要不就是涂了防晒油,反正看着比正常人的肤色要白很多。再看手指甲,也保留地长长的,还染了色。
他捻着折扇,挥了挥“兰花指”,冲着众人打招呼:“感谢大伙赏光,蓬荜生辉。”
偶滴个神,他这个风格,已经很难让人分清是伪娘还是女汉子了。
但偌大的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像陈可逸这么想,全都是一副很尊敬的表情,纷纷表示:“能参与此等盛事,三生有幸。”
“既然人都来齐了,咱也崩耽误工夫了,直接进入正题吧。”金三爷一声令下,下面就忙活开了。
邱明山主持了抽签的仪式:按照惯例,四大天王算是种子选手,四强之前不会碰面。其他的12强,就纯粹看运气了。如果碰到的同是**丝,那就有机会一战,晋级8强;但要是碰见了四大天王,那就只有缴枪的份。
“我靠,有没有搞错,第一轮就撞鬼了?”结果一出来,陈可军就傻眼了。
尼玛,好死不死的,抽到了传说中的“武圣关羽”,这签是怎么抽的?
搞不好有黑幕啊,在我大天朝,抽签这玩意,从来都是被操纵的。
这个抽签结果一公布,“部将刘三刀”的粉丝们,就纷纷摇头:出师不利,八强是别想了,但愿能保住小命就算万幸了。
这里的每一局斗虫,都是由庄家开了盘的,刘三刀这局,无论是下注的人次,还是金额,都是最多的,不过呢,全是押的刘三刀输。
金三爷远远地看着这一幕,似笑非笑。看这样子,这个排阵十有**是他安排的,要“关照”一下陈可逸。
很巧的是,这场比赛,就安排在第一场,作为揭幕战,分量很足。
一个人拿着一个盒子就出了场,站在了陈可逸的对面。一看那个样子,就是传说中的“职业选手”,举手投足之间,都很有那个专业范儿。
盒子一打开,一只体型巨大的蟋蟀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青背,红须,威风凛凛,骁勇无比。
好一个“武圣关羽”。
“部将刘三刀”跟它一比,体型足足小了一倍多,完全就不在一个等量级上。就像小孩子碰上成年人,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老弟,我看这个情况不太妙啊。”陈可军压低声音,凑在陈可逸耳边,轻声说道:“虽然刘三刀昨天经过特训,提升了实力,但没想到第一轮就碰上这种变态boss,明显干不过,怎么办?”
他的目标,其实比较实际,就是八强,但没想到抽签不利,撞上这么个怪物,只好呜呼哀哉了。看他这表情,以他这么没节操的风格,要不是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铁定会去下注,买刘三刀输。
“不管打不打得过,总要一战。”陈可逸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在别人看来,还颇有几分沉稳的大将之风。
“哎,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陈可军叹了一口气,递了一根泡过中药的鼠须。陈可逸接过,随便撩拨了一下刘三刀。
趁着没人注意的当口,顺便注入了几滴水珠进去……
那边,“武圣关羽”也被“职业选手”以极为专业的手法撩拨了,更是显得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远处亭子上观战的金文彬,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场早就注定了胜负的争斗。
恶战开始!
“武圣关羽”挥舞着血红的大刀,第一时间冲出了闸门,振翅大鸣,耀武扬威地向着刘三刀冲了过去。
中将级就是中将级,一出手就看出不凡,气势实在是太惊人了,跟昨天见识到的那些虫战,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除非是四大天王的内战,以昨天晋级的那些个**丝虫子,换谁上都一样,一合之将。说不定还有些当场就吓破了胆,迎战都不敢。
不过“部将刘三刀”的反应,倒是出乎观众们的意料。它不但没有畏惧,而且还显得很活跃。也不像昨天那样跟个木头似的,一出来就被动挨打。在陈可军看来,它是遇到强手不敢托大,没什么“先让三招”的本钱了;
只有陈可逸心里才清楚,哪有什么“让三招”的规矩,那都是狗屁话,闲扯淡的。昨天是因为刚刚接受了水珠对身体的改造,一时半会之间还没适应过来,当然要迟钝一阵子了。
今天不一样了,身体各器官都磨合地很完美,处在最佳的状态中,自然就不会像昨天那样被动挨打了。
“部将刘三刀”示威地高叫三声后,挥舞着自己“已经饥渴难耐”的宣花大斧,迎了上去,与关羽绞杀在了一起。
众人一下子看得有些呆:完全不在一个等量级上的虫战,居然还真打起来了,不是应该一个照面就秒杀么?虽然关羽显然还是更强,但刘三刀能一战,就已经让人目瞪口呆了。
远处的金三爷,一下子愣了神,不自觉地打开折扇,扇了扇风,仿佛是有些热……
关羽刀刀都是杀机,在刘三刀面前纵横驰骋,占了明显的上风,突然叼住刘三刀的右钳猛地一摔,刘三刀的小身板,就飞了出去,摔在斗盆的边缘。
果然还是武圣牛逼。下了注的众人,都放心地点了点头,金三爷的折扇,不知不觉地也收了起来。
陈可军不忍地闭了闭眼睛:惨不忍睹啊。
“要不,投降输一半吧,别把命给丢了。”他对陈可逸轻声说道。
陈可逸却是在场所有人里,最为淡定的。他轻轻地说了一句:“是糖,就甜到忧伤,要战,就站至消亡。”
刘三刀似乎也被激发出了虫性,狂怒的大叫起来,冲着魁梧如山的关羽,又冲了上去。
双方再次碰头,关羽还是利用身材优势,高举高打,但刘三刀突然从侧后方一个急转,利用关羽身躯大,转身略慢的刹那,抓住了一个转瞬即逝的机会……(未完待续。。)
ps: 心里非常难受,到现在才赶出一章来,非常抱歉。下午那章可能还要晚点,对不起一直守候的兄弟们了。哎,现在真是心如死灰,干啥都没精神。
第二百零二章 这就叫耐操
“武圣关羽”身体高大,转身速度比起刘三刀这种轻型的虫子来,就要慢上一点。在这个过程中,脖颈无意间暴露在了刘三刀的面前。
“部将刘三刀”抓住这个转瞬即逝的良机,猛冲过去,一口咬住关羽的项皮,只听“嘎嘣”一声,关羽被举过了头顶。
这一幕,让所有观战的人,全都震惊了:关羽的身材硕大,足足当两个刘三刀,居然被刘三刀举过了头顶,这个场景,实在是有些违和了。
刘三刀那小小的身躯里,怎么会蕴含这么大的能量?
关羽在空中用力挣扎,被刘三刀用力一摔,落在地上,浆水染透了地面,这就是虫血!
“我靠,我眼睛没看花吧?刘三刀这么威武?”陈可军惊讶地张着嘴,久久合不拢。
一下子就秒杀了关羽?真是太tmd的威武了。
不仅仅是他,在场的所有观众,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远处观战的金三爷,更是瞪大了本就很大的眼睛,显得特别的娘,手中的折扇啪啪作响。
怎么回事?不是职业选手么,中将级的猛虫,居然连一个废物勾头都干不过?
他原本不太相信陈可逸真有什么特别的本事,能够化腐朽为神奇,但现在却不得不产生了一点想法:或许,真的有什么特别的法子。
“不可大意,这才一刀呢,必须要三刀才行。”在一片惊讶的气氛中,唯独陈可逸表现地很冷静。
果不其然,在绝境之中,“武圣关羽”突然又爆发了起来,鼓足了全身的力气,转过身来,张开血红的大牙。狠狠地咬住了刘三刀的左后腿。
人群中一阵惊呼。
刘三刀这细胳膊细腿的,被关羽那威力无穷的“青龙偃月刀”砍上,不出意外的话,断腿是最好的结局的,搞不好小命都丢了。
“噶”的一声,传来一种很别扭很难听的声音,有点脆。乍一听,所有人都认为,刘三刀的腿,应该是被咬断了;
毕竟是关二爷。堂堂武圣,怎么能没两把刷子?先前被无名之辈偷袭,佯败,现在抓住机会,一击必中,这才是真正的大将风范。
金三爷远远地看着,终于长舒一口气,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职业选手,没白养。
但当两只蟋蟀从紧咬的状态中松开时。所有人都傻眼了:“部将刘三刀”的左后腿,不是还好好的么?
等等,“武圣关羽”的大牙怎么没了?
金三爷顿时风中凌乱:不至于吧,关羽的大牙。居然被刘三刀的一只细细的腿,给掰断了?
刀,是什么样的刀?青龙偃月刀,世间罕见的名器;腿。是什么样的腿?细细弱弱的小短腿,没有任何攻击力。刀和腿碰撞的结果,原本应该没有任何悬念。结果却是如此让人崩溃,三观尽毁!
这个世界,真的是要错乱了么?
在众人的一片惊愕中,刘三刀再接再厉,没有再给关羽任何机会,迎上去合住关羽的碎牙,猛的往地上一按,将关羽死死地钉在地上,举起饥渴难耐的大斧,一下,两下。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武圣关羽”顿时乱了方寸,突然之间失去了抵抗的能力,特别是没了挣扎的意识,旋即兵败如山倒,任凭刘三刀的斧子砍下,全身抽搐,惨败!
全场顿时沸腾了,尽管许多人都输了钱,但是看到这样一场以弱胜强的经典战役,输了也觉得爽;当然,最爽的还是陈可军,碍于情面,本着送钱的精神压了刘三刀,没想到居然还压中了,暴利吓死人!
“不愧是三刀神将,说三刀就是三刀,连中将级的猛将都能轻松搞定。”陈可军只感觉到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畅快:“我就说我的秘密特训有效吧。”
哈哈,什么职业玩家,在哥的“采阴补阳”的奇招面前,都是菜一棵!
看着嚣张的陈可军,金三爷有点不高兴,不过脸上的表情依然是无所谓。他对身边的邱明山问道:“难道关羽有那么弱,连个残疾的勾头都干不过?还是说那家伙实在太强,真的有什么邪门的法子,能迅速让垃圾提升实力,超过中将级的猛虫?”
“其实,真按照实力对比,本来不该输的,太大意了。”邱明山以专业的眼光看待这个问题,说道:“关羽还是太轻敌了,没把看似弱小的对手放在心上,被对方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导致溃败。”
这情形,跟历史上的关羽也有些相似,这人遭就遭在太过自负了,目中无人。要是遇到强将,他倒是牛逼闪闪,见神杀神,佛挡杀佛;但要是像陆逊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就会托大,被来个突然袭击,一举解决掉老命!
关羽的“主公”,此时已经吓得满头大汗,双手都在哆嗦,完全不敢往金三爷的方向看:三爷让自己来挡住这只残废的勾头,原本是轻松加愉快,等于直接给自己送战绩,最重要还是一个立功的好机会;
结果呢,由于疏忽大意,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堂堂中将,输给一个连品级都没有的勾头,该如何向三爷交代?
根据三爷往常的脾气,和常用的处罚不给力手下的方式,只怕自己不脱层皮,是别想活着离开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本不足挂齿,但你要谨记,骄傲害死人啊。”出人意料的,金三爷并没有立即发飙,而是对这个职业选手如此说道,让这个家伙有些死里逃生的激动,同时也有无尽的疑惑。
三爷今天是怎么了,如此宽宏大量?
邱明山却是有些明白了:三爷是真的有些欣赏陈可逸,赢了他固然爽,输了其实也不错,还可以继续看他表演。
而邱明山本人,对此状况,心中其实也是充满了期待:他究竟是如何变废为宝,化腐朽为神奇的?乍一眼看去,弄不太清楚,需要多观察几眼。
还好,刘三刀赢了,就还有机会继续看下去。
下一次,眼睛可得盯紧了!
陈可逸心满意足地收起刘三刀,小心翼翼盖上盒子,旋即就得到了众多人的赞许。
仿佛在享受着英雄般的待遇。
“逸少果然不凡,以弱胜强,出手就是一个奇迹。”
“是啊,逸少真是高手中的高手,将一只如此弱小的虫子,调养地这么强悍,吓人死啊。”
“那是当然,从来没有发生过**丝逆袭四大天王的事情,逸少今天这第一炮,打得真好。”
我靠,听这话说得,总让人有一种很邪恶的错觉……什么第一炮?能不能文明点。
“其实我们也是很普通很低调的。”陈可军心里高兴,跑出来装逼了:“刘三刀本来就不差,我们只不过是稍稍调教了一下,进一步开发了它的攻击力,没想到今天瞎猫撞上死耗子,不小心就把关羽给赢了。”
“瞎说,跟攻击力关系不大。”陈可逸斩钉截铁地说道:“这场对决的关键处和转折点,就在于砍在腿上的那一刀。那一刀的结果,直接导致了关羽失去战斗**,只能任人宰割。
刘三刀能赢,关键就是抗击打能力,换个俗点的说法,这就叫耐操。”
我靠,还说我们这些观众不文明,尼玛一开口就蹦出个“耐操”,可是比咱的第一炮还要流氓的多。
……
比赛还在继续,不过有了这无比惊艳和刺激的第一场,后面的比赛,却是显得波澜不惊,结果也都没有出人意料,再也没出现**丝逆袭高富帅的桥段了。另外三只种子选手,都吸取了前车之鉴,小心翼翼,不过又似乎走了另一个极端。
全是一招秒杀,还需要屁的小心啊?
进入八强后,刘三刀的对手反倒好对付的多了,是在**丝内战中胜出的**丝。胜也是惨胜,两败俱伤,现在几乎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在刘三刀虎虎生风的三刀之下,很干脆地直接跑了。结果刘三刀迅速跟上去,宣花大斧一砍下去。
“唰唰唰”三刀,干完收工……
哎,大家都是**丝,犯的着这么斩尽杀绝么,**丝何苦为难**丝!
我们的共同敌人,是高富帅!
很快,在半决赛中,“部将刘三刀”就遇上了一只上将级的猛虫“长坂赵云”。
这也是一只青背虫,看起来比“武圣关羽”的个头要小那么一点点,但是线条更为匀称和流畅,无论是速度和爆发力,都要剩过关羽一筹。
众人看得是啧啧称奇。
“这次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金三爷说道:“我不想再看到出现什么意外。”
“不会了。”邱明山说道:“不可能再存在什么轻敌的现象了。”
瞧这话说得,似乎只要不轻敌,就必定是完胜。把咱们的神将刘三刀,置于何地了?
赵云的主人,确实不敢有丝毫怠慢,准备地异常充分,使出了浑身解数,确保自己不会阴沟里翻船。
“耐操其实也没什么用,一个劲挨打也是没机会的,最主要的还是攻守平衡。”瞧这话说得,似乎只要不轻敌,就必定是完胜。
啥,耐操没用?你当三刀神将的三妻四妾是白娶的?(未完待续。。)
ps: 总算赶出来了,没有失言。
哎,心力交瘁,睡觉去,明天再写
第二百零三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陈可军对所谓耐操无用的说法,很不感冒,在他看来,耐操是一个男人最重要,也最基本的素质。
其他雄性生物,亦然。
不过他看着“长坂赵云”那强悍的战斗力,心里多少有些嘀咕:赵云那是出了名的能进能退,进可攻退可守,完美的攻防一体。尤其让人称道的,是他的胆量和勇气。用罗贯中的广告词来说,“子龙一身是胆”。
蟋蟀当然不能跟人比,但既然这只上将虫子敢叫这个名字,就说明有那么两把刷子。至少一眼看去,没什么破绽,力量,速度,敏捷,什么都不缺,是一个完美的模板。
这让他不禁有些当心:先前战胜关羽,是因为对手轻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遇到更强大的赵云,凶多吉少啊。
陈可逸倒是丝毫不受强敌的气场影响,信心满满说道:“咱们刘三刀作为神将,当然不可能仅仅是个沙包,攻受平衡是必须的,既耐操,又能操。”
靠,这家伙什么素质,太三俗了!
“嘿,我就欣赏这种有自信的年轻人。”远远观战的金三爷微微一笑,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话有语病。
他的年纪跟陈可逸差不多,自己都是个年轻人,还开口闭口就倚老卖老的。
不过他的确有这个本钱,谁叫人家地位高呢。
“有自信是好事,不过终究还是实力说了算。”邱明山轻声叹了一句。他刚看了一下押注的情况,发觉现实很冰冷:尽管“部将刘三刀”通过不断创造奇迹,拥有了越来越多的拥趸,但真正到了下注的时候,粉丝们都翻脸不认人了,直接就买了赵云胜。
这种感觉,就像是某某**丝和高富帅向一个妹纸表白:**丝费劲了心力,创造了极为浪漫且富有创意的景象。还有无数人助威祈福,妹纸就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他;
而高富帅呢,啥花招没有,就开了辆法拉利,送了颗钻石。妹纸十分愤怒,痛骂之:“爱情是可以用钱就能买到的么?庸俗!”然后接受了他……
这充分说明一个道理:在真金白银面前,节操是靠不住的。
“麻痹的,弄得哥都想买赵云了。”陈可军见状,在心里嘀咕着:是不是学一下国足队员。专门下手买自己球队输的?
不过这么多人看着,面子上实在过不去,只好规规矩矩投注给刘三刀。好在先前赢了不少,有些老本了。
咦,不说不知道,世界真奇妙。最近逢赌必输的陈二少,现在居然开始赢钱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风水轮流转……
闸门一开,“部将刘三刀”一马当先就冲过了闸门。大白牙霍霍磨动,不需要鼠须撩拨,就充满了战斗的**。想来是最近连番征战,屡战屡胜。这可是从前的陪练生涯中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给它积累了信心的同时,让它感到爽快无比。
那边的人也不敢怠慢,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又有关羽的前车之鉴,谁还敢轻敌?他用一种特制的芡草,撩拨了一下“长坂赵云”。说来也是怪,赵云却不是不兴奋地振翅鸣叫,而是步伐沉稳,异常冷静。
莫非是反其道而行之的撩拨方式?陈可逸表示看不懂,没听说过。
刘三刀冲了上去,张口就咬,赵云却是灵活地一闪,并不硬接,绕着刘三刀兜圈子。
“尼玛这是什么战法,打游击?”陈可军看得发愣,观众们也都表示小伙伴惊呆了。这种游击战,是弱者面对强者时,打不过就逃,没办法中的办法,是示弱的表现。
“嗯,还算谨慎。”远处观战的金三爷轻轻笑了笑:“为了胜利不择手段。”
“是啊,堂堂上将级猛将,一虫之下万虫之上的,居然打起了防守反击。”邱明山蹙了蹙眉,道:“他是不想冒一点点的风险,必须要赢,为此不惜丢下面子,这种人是最难对付的。”
他有些为这位职业选手担心。他心里很明白金三爷的想法,别看金三爷面上在笑,但其实心里不太高兴。胜利固然重要,但赢得不好看也不行,折了面子。这一点就像是足球界的皇马,拿着世界上的顶级配置打防反,球队高层和球迷们都是不能忍的,贵族球队,不但要赢,更要赢得好看。
说白了,金三爷花巨资养这些职业选手,又每年花钱办比赛,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图赢钱?还不就是想找乐子。三爷一向好面子,这种防反的搞法,就让他觉得没有面子,这位职业选手,前景堪忧。
更糟糕的是,他也不是必胜,过于求稳,过于保守,不愿意担任何一点风险,有时候也是一种羁绊。战斗毕竟是血性的,有时候太冷静,未必是好事。
“长坂赵云”果真是完美战将,在刘三刀的袭击之下,有条不紊的,防守做得滴水不露,一分钟的时间过去,愣是没被刘三刀碰到一下。
纵然神将三刀号称三刀毙命,但那是对手中招三次,砍不到的话,有什么意义,别说三刀,就是三十刀三百刀,那也是对着空气在比划。
“速度,敏捷,闪避……赵云在这方面堪称完美。”陈可逸也琢磨出点门道来了,看出这厮就是想打防守反击。他斗虫的经验很少,所见的场面,都是在好勇斗狠,单刀直入,今天却是第一次看见防守反击,而且还是上将猛虫主动窝着。
“部将刘三刀”挥舞着宣花大斧砍了半天,刀刀都砍在空气上,连对手的毛都没碰到一根,端的是“我的大斧已经饥渴难耐了”,不自觉的就有些懈怠了。
这时,龟缩防守的“长坂赵云”,顷刻间露出了峥嵘。
一副深红大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刘三刀夹了过去,锋芒毕露。
只听卡擦一声,刘三刀翻倒在斗盆中,刚要挣扎着爬起来,赵云却是一串连环的组合战技,一记咬摔,将刘三刀甩在盆壁上,啪的一声响。
“啊?”陈可军看得胆战心惊的,差点忍不住叫出来。
刘三刀落地未稳,赵云又如旋风般杀了过来,攻势如行云流水,闪电一般凌厉。刘三刀步伐踉跄,左躲右闪,十分狼狈。
随着战斗的延续,赵云的实力完全发挥出来,越战越勇,刘三刀却是连连招架,被逼到了死角,进入了绝境。
死角之中,空间狭小,对赵云如潮的攻势,刘三刀无法闪避,只得一次又一次地中招。
观众们看得很爽,恩,这才像点样子嘛,咱下注的钱,肯定不会打水漂了。
“惨不忍睹啊,要不是刘三刀耐操,早就完蛋了。”陈可军摇了摇头:“不过他们说的有道理,光是耐操不行啊,还是得攻守平衡。”
“活着就有希望。”陈可逸淡淡说了一句。
“那是当然,要是不耐操,直接就挂了。”陈可军说道:“不过我感觉,刘三刀能支撑到现在,也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耐操,赵云那边也没有出杀招。”
没有出杀招?难道是有所保留,不可能是想放水吧?
刚有了这个念头,陈可逸又摇了摇头:不应该是想放水,而是太想赢了,所以采用最稳妥的方式,绝不冒险。或许是先前“武圣关羽”那强奸不成反被日的一幕,给赵云的主人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所以为赵云制定的策略,就是求稳,不冒进。
“这种打法不好看。”金三爷远远地看着这一幕,轻轻撇了撇嘴,说了一句:“赢都赢得不痛快。”
邱明山听了这句话,心里嘀咕:一定就赢了么?未必啊。我怎么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此时的刘三刀已经被逼入了绝境,赵云的红色大钳再次夹了过来,不过在速度上有些慢,并未使尽全力。它是要钝刀切肉,慢慢把刘三刀活活给耗死。
就在这一刹那,刘三刀迎来一点喘息之机,犹如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明的希望,不顾一切,把身家性命全部赌了上去。为此,不惜同归于尽!
它硬生生地受了这一击,以此为代价,夹住赵云的大钳,奋力一甩,两只虫子抱在一团,狠狠摔在地上,展开最激烈的肉搏。
刘三刀不顾对手的各种攻击,不要命地用脑袋将赵云紧紧按在盆底,这种悍不畏死的打法,让赵云有些不知所措。
它被刘三刀死死按住,身躯扭曲,挣扎了好一会也没睁开,反倒是咬牙不禁,被刘三刀整个掀翻。
接下来,又是一贯的节奏。
“唰唰唰”,三刀!
一瞬间,世界就清净了……
现场一片寂静无声,陈可逸对面的职业选手,面色苍白,双手颤抖,手上的那根特制的芡草,随风凋零,不知不觉地落到了地上。
“哎,太过求稳,最后时刻欠缺了一股锐气。”邱明山摇摇头,长叹一口气:“打仗不是下棋,策略再好,最终还是要厮杀的。错就错在,这家伙太过珍惜羽毛,不想拼刺刀。
还是那句老话,狭路相逢勇者胜!”(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决战
轻敌,大家都知道不好;
太过重视敌人,却没多少人觉得有错。
但血淋淋的现实,给了大家一个活生生的现身说法:太重视敌人,为此调整自己的战术,结果到头来找不到自己的节奏……
观众们一声叹息,又输钱了,肉疼。
“承让承让。”陈可军红光满面,意气风发,近来的郁闷一扫而空。
看到没,哥开始赢钱了,谁尼玛在背后说哥“和尚见尼姑,逢赌就必输”?
这些人就是太内涵,不懂得策略,哥以前小幅度的后退,是为了今天大幅度的前进!
“三爷,这个战败的家伙怎么处理?”在亭子里,邱明山轻声问道。
“你看着办,不用问我。”金文彬的语气显得很平淡,没什么波澜,在听在邱明山的耳朵里,就有些厉害了:看着办,往往就是最悲惨……
想想也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三爷花了大价钱养这些虫,结果这家伙关键时刻掉链子,还想有好果子吃?
这家伙也是自己给自己设置障碍,本来按部就班的打,“长坂赵云”怎么都比“部将刘三刀”要厉害,偏偏他自己被先前关羽的轻敌给吓住了,走了另一个极端,失去了自己的节奏,缺乏了那么一点点不讲理的血性。
三国里的赵云也是这样,虽然一骑当千,但总是给人感觉太理智,一直没有得到太大的重用,长期都是做保镖。当然,绝大多数的原因是“非技术因素”,属于政治博弈的范畴,但赵云这个形象,给人的印象都是文质彬彬的帅哥,缺乏了那么一点彪悍之气。
名将。还是要有股子杀伐之气,下手要狠,不留余地!
当然,另一个方面,刘三刀确实也强,尤其是抗击打能力,用陈可逸的话来说,就是“耐操”。要是换只虫子,即便赵云失去了节奏,也是无法招架的。
而在攻击方面。也是很强的,能够抓住转瞬即逝的战机,一举扭转局面,迅速解决问题。
看来刘三刀一路走到现在,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只原本已经废掉的勾头,怎么会有了这样脱胎换骨的变化?陈可逸这家伙,到底给它施了什么魔法?
这个家伙,还真是让人看不清了……
陈可逸神色如常地将“部将刘三刀”收回了盒子里。充分表现出一个波澜不惊,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高人形象,让围观的众人都觉得很神秘很牛逼。
“老弟,你怎么一点都不高兴?咱们进决赛了。不管输赢,都有一大笔奖金。而且押注还赢了这么多钱。”陈可军把陈可逸拉到一边,轻声问道。
“要淡定,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陈可逸一本正经说道。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要玩点矜持嘛,要不显得档次多低。
沧海横流。方显装逼本色。
“哇,你境界好高。”陈可军赞叹了一声,然后说道:“不过你这样就不好玩了。你看今天到这里来玩的人,哪个是缺钱的主?但照样输一点点就一副肉疼的样子,真是因为那点钱么?
赌博嘛,就是要投入一点,赢了就狂喜,输了就骂娘,这才有味道嘛。”
靠,这个纨绔二世祖,理论倒是一套套的,想不到还挺有深度……
“那好吧,等最后夺了冠,我也表现的happy一下。”陈可逸说道。
“夺冠可不太容易啊,不信咱们看看下一场,据说三爷今年搞到一只变异的虫王,霸道无比,七十多场战斗,无一落败,所向披靡。”
说话间,第二场半决赛也开始了,两个职业选手相对而立,各自把瓷罐子里的蟋蟀取了出来。
众人一看,都惊叫了一声。
其中一只,是上将级别的青背大虫,形态魁梧,虎虎生风,号称“神威吕布”。懂行的人,只看一眼,就知道这是极品中的极品。
而另外一只,却是白背,按照一般的算法,这是非常差劲的了;但它的出现,却让所有人为之一窒。
“传说中的变异虫王,果然名不虚传!”陈可军惊叹着,他知道变异的蟋蟀,实力与颜色的关系是反过来的,白色最强。
毫无疑问,这只蟋蟀,已经超越了“上将”级别,要单独归类,独享一个霸王称号了。
有趣的是,这只虫子,也叫吕布,不过前缀不同——“无双吕布”。
这是吕布与吕布之间的战斗,呃,说起来好别扭。
“两只吕布”被放入了斗盆之中,顷刻间就扭打在了一起,战斗之惨烈,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尤其是“无双吕布”,骁勇之极,展现出的实力,在所有的虫子里,具有压倒性的优势;更别说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了,所向披靡。
“看到没有,这只虫王太牛逼了。”陈可军一边看,一边赞叹,一边摇头:“咱们的胜算,似乎不太大啊。”
陈可逸这次也跟着点了点头:“确实有些难度。”
“部将刘三刀”固然是三国第一神将,但是遇到一个变异的吕布,能否三刀之内将其斩于马下,那可就说不清喽。至少在实力上对比起来,差了不是一个两个档次。
“哎,难啊,决赛估计要输银子了。”陈可军摇着头,轻声说道:“常规状态下,咱们怕是别想赢了,除非来点盘外招。”
“盘外招?你的意思是跟着国足学习,来点黑哨假球?”陈可逸摇摇头:“不可能嘛,斗虫又没有裁判,对手又不可能被咱们收买的。”
“是啊,都是三爷的人,就靠着这门手艺混口饭呢,哪能被咱们几个银子就打发了?”陈可军其实就是那么突发奇想的一说,自己也知道没什么操作可行性。
他看了“无双”吕布的主人一眼,有些艳羡这家伙的运气太逆天,居然收罗到一只变异的虫王。
那家伙现在正全神贯注地关注着斗盆里的战斗,对其他的一切都置之度外。
“哎,职业就是职业,专注程度都不一样。”陈可军叹了一句,正要收回目光,突然间看到在他身边的地上,还有一个小罐子,里面装着一只雌性的虫子。
“莫非,这就是蟋蟀界的貂蝉?”陈可军眼前一亮,一个奇思妙想,顿时袭上心头。
“这只虫子怎么了?”陈可逸也看到了,说道:“应该是无双吕布的妃子吧,看来这家伙也进行了特训。”
“我有办法让刘三刀夺冠了。”陈可军突然露出坏笑,像极了电视剧里那种反派角色,而且是脑残剧那种类型,看一眼就知道坏水冒泡的那种。
陈可逸奇道:“你有什么法子?”
“嘘,别说话,千万别惊动了别人。”陈可军极为神秘地走上前,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激烈的虫斗,根本没人注意到自己,便轻手轻脚地从兜里掏出一根细针,趁着没人看到,偷偷摸摸地扎进“貂蝉”的左翅里,针头立即沾上了一点点血浆。
然后立即离开,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一串动作非常流畅,不超过两秒钟,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陈可军回到陈可逸身边,掏出细针,将针头的一点点血浆,抹在了“部将刘三刀”的脑袋和背翅上。
“哈哈,吕布这辈子就是栽在女人的手上,看来这次又要重蹈覆辙了。”陈可军嘿嘿一笑,那神态,猥琐至极。
正在这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雷动般的喝彩声和掌声。
仅仅十个回合,胜负就分出来了。
吕布间的内战,毫无悬念,以变异的虫王“无双吕布”获胜而告终。
“无双吕布”振翅高鸣,不可一世,似乎在享受着所有人的喝彩和膜拜,着实有一种天下无双的感觉。
“靠,一只虫子都这么傲,呆会有你哭的时候。”陈可军偷偷嘀咕了一声。
“明山,依你看,无双吕布可否挡得住部将刘三刀?”亭子里,金三爷悠闲地摇着折扇,得意地笑道。
“毫无悬念,这不是一个档次的战斗。”邱明山说道:“那只勾头再逆天,也不可能是虫王的对手,单是那股气势,就能让一般的虫子吓破胆,未战先怯。”
“哈哈,那就好,我就想看看,逸哥输给我的时候,是什么表情。”金三爷将手中的折扇一收,站起身来,迈开步子:“走,近距离看这场决战。”
金三爷居然走到下面来看比赛了,人群中立即闪开一条道,让他走到了前面最佳的位置。
“大家都别客气,到我这里来,就是要好好玩。”金三爷对大伙客气了一下,然后手一挥:“抓紧时间,决战开始吧。”
他这意思,无双吕布经过一番战斗,也不需要休息,直接就开始。
这是何等的一种霸气!
“靠,一点都不将咱们的三刀神将放在眼里啊,是得给点颜色看看,”陈可逸从瓦盆里取出蟋蟀,放进了斗盆里。
在万众瞩目之下,本年度的斗虫决战,就这么开始了。
不可一世的“无双吕布”,乍一看眼前的这只小虫子,觉得根本不值一提,抡起“方天画戟”,就往刘三刀的脑门上挥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唯一弱点是女人
“这是要秒杀的节奏啊!”邱明山一看这气势,就知道胜负已分了。
一招毙敌,毫无悬念。
但在顷刻之间,挥出的方天画戟一下子停住了!
无双吕布似乎迟疑了…….
“部将刘三刀”哪会放过这种机会,抡起饥渴难耐的大斧就砍了过去,眼看就要得手,“无双吕布”突然往后急缩,避开了刘三刀的锋芒。
刘三刀冲窜而上,张牙再咬,吕布又一次闪过,就是不还口。
就这样,一个追,一个逃,只要刘三刀不出手,吕布就缩头撤步,根本不敢还手,被追得满地乱跑。
所有的人都看呆了:大家或许都想象过,这两只虫子交锋,会出现一只压着另一只打,另一只只能狼狈逃窜的情景,但任谁也不敢想,抱头鼠窜的居然会是吕布。
这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该不是打假球吧?”
“这场决赛有名堂啊。”
“押注都是一边倒,全是吕布。要是吕布输了,那能赚多少钱……”
“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各种各样的想法,在众人心中酝酿开来。不过碍于金三爷的面子,倒是没人开口说出来,但震惊和疑惑都写在了脸上。
金三爷顿时感觉到脸面有些挂不住了,沉声对邱明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给我个解释?”
邱明山也愣住了,哪来什么解释?
无双吕布可是花了大价钱,搜罗到的一只变异虫王,难得一见。调养好后,七十余战,未尝一败,曾经五十多次咬死对手,可谓是天下无敌。霸气无双。
像今天这样的场面,可是绝无仅有。谁也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天下无双的大奉先,如此畏首畏尾,连一点点战斗**都没有。
莫非,这里就是它的白门楼?
“看到没,我这法子不错吧?”陈可军轻轻地捂着嘴,用轻如蚊呐一般的声音说道,语气中的得意不言自明:“比特训还管用。”
靠。太猥琐了,把奥林匹克精神丢到哪里去了?陈可逸摇摇头:哎,现在的人,节操都不知道丢到哪去了。
不过,哥怎么还挺高兴呢?
“哎,看来吕布这一辈子,注定毁在女人手上。”陈可逸轻轻一叹:“英雄难过美人关,这是他唯一的弱点。”
“什么英雄啊,就是个三姓家奴。”陈可军嘿嘿一笑:“还是咱们的刘三刀真英雄。身怀绝技,却淡泊名利,深藏功与名。”
战斗还在继续。
“无双吕布”的主人已经吓得面色苍白,汗珠跟黄豆似的。啪啪直流。堂堂虫王,第一猛将,居然被追得连手都不敢还,比先前的关羽和赵云都要狼狈。还让三爷顶上了操纵比赛。打假球的名堂,自己可怎么交代?
不死都要半残啊!
趁着还没彻底崩盘,他赶紧下草。猛撩“无双吕布”。
“无双吕布”被芡草一瞭,倒是恢复了几分凶性,愤然地大叫了两声,这时又听到刘三刀的鸣叫,当即抡起方天画戟,大踏步冲上前去,正要与刘三刀拼杀,却突然又有点迟疑,退又不是,进也不是……
刘三刀是得理不让人的主,换句话说就是专打落水狗。
临阵迟疑,本就是兵家大忌。刘三刀逮着机会,牙钳合力,咬上吕布的单牙,猛的一甩,将吕布掀翻在地,紧接着扑上去对准其腹部就是狠狠地一口。
众人见状,倒吸一口凉气:这一下要是咬结实了,任他是吕布还是神仙,不死也要丧失战斗力。
“无双吕布”毕竟是变异虫王,在危急之时本能地一闪身,堪堪避过了刘三刀的攻击,只是右前腿被刘三刀的大斧给扫了一下,那条腿就有点半瘸。
这下子,“无双吕布”动了真怒,它出道以来,未尝一败,当真是一览众山小,江湖多寂寥。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对它而言是奇耻大辱。
狂怒之下,它终于把貂蝉那档子事给抛在了脑后,抡起方天画戟就猛砍,再也没有半分迟疑。
刘三刀自然也不会含糊,举起饥渴难耐的大斧,从容迎战,两只虫子立即绞杀在了一起。
“这才对了嘛。”
“看来没有假球黑哨,只不过是吕布自己发挥失常。”
众人见到激烈的厮杀,心里的疑虑尽去,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战斗本身。
“总算恢复正常了。”金三爷点了点头,叹了一句:“亡羊补牢。”
邱明山不好接口,觉得这句话捉摸不定。三爷故意只说了前半句,但这句话的精髓在于后半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版本:说为时未晚也行,说为时已晚,也能理解。
不过不管怎么样,拿下这场胜利总是最好的结果。
但真的能拿下么?以邱明山大行家的眼光,觉得很悬。
诚然,两只虫子的绝对实力,看似不在一个等量级上,但刘三刀一直都是这样,以弱胜强,谁也不知道它真正的极限是在哪里。这种具有太大的不确定性的对手,是最最可怕的;
而另一方面,吕布已经失去了斗志,纵然现在找回点状态,但高手过招,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它失去了先机,在气势上已经无法扳回了;
再加上腿又受了伤。它可不像刘三刀那种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丝,长期受伤,已经成家常便饭,反而越挫越勇,能激励自己不断前行;而吕布不行,它是天之骄子,无双神将。它这样骄傲的人,要么一生不败,若败一次,就是败了一生。
它经不起失败,受不了受伤的打击!
今天这比赛,悬了……
场上的两只蟋蟀,展开了激烈地厮杀,你来我往,满盘追求,形势十分之火爆,先前那些在心里嘀咕有假球的观众,都觉得自己的想法图样图森破了,这样顶级的虫战,实在是难得一见。
不出邱明山所料,“无双吕布”的伤腿,极大程度地影响了它的发挥,尤其是在自信心和气势上,处于全面被压倒的劣势。如果是碰到弱一点的对手,或许还不碍大局,但刘三刀可不是泛泛之辈,一路杀到决赛,尤其是灭关羽,挑赵云。纵然是有这样那样的偶然因素在里面,但本身的实力总是过硬的。
尤其是现在,刘三刀杀得兴起,斗志越来越高昂,达到了自己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被改造过的身体,发挥出了最大的威力。
它瞅准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将“无双吕布”掀翻在地,然后挥舞着饥渴难耐的大斧,一刀,两刀,三刀!
整个世界,清净了……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对面的那个职业选手,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全身颤抖,呼吸急促,就差没有口吐白沫了。
金三爷的眼神,在一瞬间有些失神,继而又有些愤怒,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带头鼓掌:“赢得漂亮。”
顿时,掌声四起,各种各样的赞美都献给了陈可逸。
虽然输钱是肉疼的,但对这些公子哥而言,真的不算个什么事,随便去泡个妞送个跑,开着游艇出出海,都不止这么点钱。今天输了钱,能看到这么精彩,堪称“史上第一匪夷所思”的虫战,不仅仅是值回票价,简直可以说是赚了。
当然,赚钱的自然就更开心了。
“哈哈哈,刀神就是刀神,被淹没的历史真相,总算还原了。”陈可军大喜,兴奋说道:“我们要给予三刀神将应有的尊敬和膜拜。”
这时,突然有一个人轻声嘀咕了一下:“其实,你们的称号弄错了。”
“弄错了,什么意思?”
“当时人家说的不是“吾有部将刘三刀,三刀之内可斩吕布于马下”,而是说的“我部悍将刘三刀”,所以这只虫子,应该称之为悍将刘三刀。”
说道这里,这个家伙还有些羞于启齿:“其实,我也不小心,看过一眼《新三国》……”
我靠,看了就看了嘛,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的,有那么丢人么,咋跟看国足一个德性?
“现在不是部将刘三刀,也不是悍将刘三刀,而是神将刘三刀。”陈可军信誓旦旦地表示道:“我们要给它正名,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我靠,还越说越夸张了……陈可逸心里暗暗嘀咕道:这个二哥真是够扯淡的。不过他这个做法,倒不是无的放矢,他是想转移视线,把所有人的注意力一直吸引着,免得有人探寻吕布失败的原因。
“今年的虫战,完美收官,感谢大家的光临。”金三爷表现地很大度,折扇一挥:“在下略备了薄酒,大伙好好畅饮一番,不醉不归!”
大家都起哄,应了声。输了钱,就是要管饭嘛,三爷还算厚道。
邱明山不知不觉地走到陈可逸身边,轻声说道:“一会请上座。”
看得出来,金三爷对陈可逸,是给够了面子,确实很欣赏。
陈可逸赢了钱,自然不能甩主人家的脸了,正要应下来,这时陈可军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刚听了两句,脸色都白了:“老弟,赶紧回家,出大事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谢家打上门
陈可逸听到这语气,看到这表情,顿时有些惊讶。
以陈可军的尿性,天塌下来都不会急,先玩耍够了再说;现在紧张成这幅模样,那得多大的事?莫非在外面玩女人的事被戳破了,引起后院失火?
不应该吧,他在外面风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家里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是装聋作哑罢了。在大家族,这种事情太正常了。
“什么事啊?”陈可逸问道。
“反正有事情,大事。”陈可军有些欲言又止,显然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邱明山何等眼光,一看这情况,就知道不是小事情,随即说道:“逸少既然有要事,我们也不便强留,等下次再聚。”
“那好,我们就先走了,下次有机会,我请客。”陈可逸告辞而去。
出门的时候,发觉那辆军用吉普车已经停在了门口,那个不苟言笑的少校司机,神情似乎比上次要肃穆了一些。
看这样子,估摸着还真不是小事。
“说吧,到底怎么了?”
车子启动,行驶在公路上之后,陈可逸就认真地问了一句。
“大事不妙,谢家的人,打上门来了。”陈可军紧张兮兮地说道。
什么,谢家的人上门了?陈可逸心里一惊:这下子麻烦了。
随便用屁股想想都明白,谢家不可能是因为输了一场斗虫而上门找说法,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谢思凯回去之后,询问了关于“表弟”的事,让谢家的人得知,三十多年前离家出走的女儿,又回到京城了,而且还以儿媳妇的身份,住在老陈家。
这让谢家的人如何想?不上门讨一个说法。怎么忍得下那口气?
“哎,早知道不应该刺激谢思凯。”陈可军叹道:“得意的时候,忘形了。”
“算了,迟早都会发生的事。”陈可逸倒是洒脱地说了一句:“该来的逃不掉。”
哎,你倒是想得开,你是不知道谢家那些人的脾性,tmd比我家老子还暴躁。
陈可军在心里腹诽了两句,不经意间就把自家老子给划到暴力分子的行列里了;而自己呢,则是属于冷静理智,知书达理的一类人……
说起这个。其实他是有点冤枉他老爹了。陈振云那么拼,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给他这个儿子多争取点权力,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明里暗里帮陈可军争取家里的资源;包括这次接老三一家回来,他心里都是有小算盘的,一方面笼络下老三一家,为自己所用,一方面也要稍微敲打敲打,不让老三真正的掌握到什么权力……这所有的一切打算。都是为了这个儿子能多点支持。
但结果呢,陈可军自己不争气,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不干正事。再多资源给他都是白费。
烂泥扶不上墙,汝之奈何?
“二哥,我问你,你怎么就不去想好好当官呢?”陈可逸认真地问了一句。
“当官?你干脆弄死我算了。”陈可军不屑一顾。道:“那个酱缸,死水一潭,已经跟个化粪池差不多了。哥这种清白之身下去,被弄脏了多可惜。”
我靠,就你还“清白之身”,陈可逸险些没笑得岔过气去。
“你笑什么,觉得哥不清白了?老弟你错大发了,你仔细想想,我虽然游手好闲,但我真正地害过谁没,有没有人因为我而无家可归,妻离子散?有没有人为我顶缸,充当临时工,拿着卖白菜的钱,顶了卖白粉的罪?”陈可军认真地说道:“我只是吃喝玩乐,自己玩自己的,从来没有想过害谁,哪像官老爷,为了头上的红顶子,无所不用其极,弄得民不聊生。
尼玛我这都不算清白,还有谁可以算清白了?”
陈可逸轻轻点了点头:这个不靠谱的二哥,只不过是游手好闲而已,偶尔搞点恶作剧,从不整人害人。他甚至比一些不入流的富二代都要规矩的多,至少“轮流发生x行为”,还拼命想要翻案,争取一个嫖客身份那档子事,陈二哥是绝计做不出来的。
甚至可以说一句,要是二世祖们都是陈二哥这幅德性,自己玩自己的,那天下都要太平得多。
“还有啊,你别以为当官就有多爽快,人前是威风,人后的苦,只有自己知道。”陈可军继续说道:“父辈们咱们都不扯了,就说说大伯的儿子,咱们的大哥,现在也是一方大员了,年轻一辈的翘楚,无数人心中的楷模吧,你以为他的日子就好过了?
别以为咱们家门第高,地位超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没风险;现在老爷子在能撑着,要是以后老爷子走了,突然间来个风云变幻,谁都说不清。
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瓜瓜的farther”那破事,还公开庭审,你也听说了吧。要说门第,那可比咱老陈家还牛逼,瓜瓜的farther当初还是宰相候选之一呢,那个风光啊,一呼百应,被人民群众所拥护和爱戴,称为青天。
现在不是说倒就倒了?夫妻反目成仇狗咬狗,还弄出个下属暗恋夫人不能自拔,表白信被发现后叛逃的桥段……尼玛这是在小说里都没法出现的桥段,哪个作者敢这么写,立马被骂成脑残,但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可见官场上是何等地天马行空,远比现实更yy。
所以,我告诉你,咱们家老大肩上的压力大得你无法想象,官场上的斗争太激烈了,就是个不见血的战场,虽然不见人头落地,但每天都犹如在走钢丝。
而且所有的苦,只能自己一个人担着,没个可以绝对信任的人,随时都可能被出卖。
老大经常整晚整晚睡不着觉,他是嫡长子,以后要担负起这个家,他怕自己爬不上去,辜负了家族的希望,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嘿嘿,家里人都说老大争气,老二傻逼,其实谁过的好?哥就抱着家族的大腿,吃喝玩乐,享受人生,何必非得去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战场,折磨自己?”
陈可军这番话,倒是让陈可逸有些刮目相看了:这个二哥其实一点都不傻,猴精着呢,只是聪明没有放在正事上。但什么才叫做正事呢?
吃喝玩乐,游戏人生,何尝不是正事?在这一点上,这家伙跟陈可逸算得上是臭味相投,都属于不思进取类型。
“算了,不说这事了,说下去迟早查水表的节奏。”陈可军说道:“不过啊,老弟你要是想当官,我倒是愿意帮点忙。”
“我靠,没事骂人干什么,我招你惹你了?”陈可逸随口骂道:“别血口喷人,谁tmd想当官,谁就是王八蛋!”
正在开车的少校司机,一向不动如山,如蛇一般冷静,此刻却差点没抓住方向盘:两位太子爷,看得太通透了。我就不行,我还想着升军衔,算不算王八蛋?
不过两位太子爷的插科打诨,气氛倒是轻松了不少。
直到上了玉泉山,回到了老陈家的大院子里,凝重的气氛才又让人窒息。
院子里多了一辆车,显然是谢家的人来了。在主楼的客厅里,隐隐传过来一阵争吵的声音。
难以想象,在这样顶级的家族,大家都是体面上,居然能争吵起来?可以想象,事态是多么地严重。
“老弟,要不你先去客厅,我去那边的小楼里,找点东西吃,饿坏了。”陈可军这会有点紧张了,都是他泄露了消息,惹出来的事。一会进去后,不好面对,搞不好要被爷爷骂成猪头。
“行,你先撤,这事跟你没关系。”陈可逸淡定地说了一句,然后从容地下车,向着小楼走了进去。
这份从容和淡定,让陈可军都有些呆了:这个老弟不显山不漏水的,关键时刻心理素质却极为过硬。这短短两天时间,已经多次展示了这一特性。
靠谱啊!
进了客厅,陈可逸一眼就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人,大刀金马的,很有气势,而在他身边的,则是陈可逸的“熟人”,谢思凯;
而陈家这边,则是陈振天出面,老爷子没见客,陈可逸的父母也没有出现。
双方的会谈,显然极为不友好,空气中都充斥着浓烈的火药味。
一见陈可逸出现,谢思凯突然指了指这边:“就是他。”
陌生人的目光,一下子盯在了陈可逸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转过头,对陈振天沉声说道:“不是矢口否认,说没有这回事么,现在看看你怎么圆这个谎?”
一听这话,陈可逸大概就明白了:陈家压根就不愿意我们一家三口,再与谢家的人见面,就否认了这件事,但自己的出现,却一下子露了馅。
至于陈家为什么要否认,也可以理解:一方面是两家的对立情绪,不愿意自家的人,与敌人还有什么瓜葛;另一方面,也是怕咱们一家三口,受到伤害……
按照陈可军的说法,谢家的人霸道得很,这件事情肯定难以善了。
但再难了,那也得面对,纸里包不住火。
“有什么事,冲我来。”陈可逸淡淡说了一句。(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要什么资格?
陈可逸这句话,让在场的几个人,都是一愣:这语气好大。
“这里有你大声嚷嚷的份?”陈振天冲着陈可逸喝了一句:“没你说话的资格,自己回屋呆着去。”
语气很是严厉,但陈可逸也明白,这是大伯故意为之。在某种意义上,是在保护自己,不让自己置身风口浪尖上。
但这本就是自家的事,自己岂能退缩,让别人来擦屁股?
“这件事你不用操心了,都交给我吧。”陈可逸自信地对大伯说道,这样的口气,不但使得陈振天有些措手不及,就连谢家的两个人,也是一愣:这小子脾气有点冲啊,居然敢这么对着陈家的老大说话。
“别胡闹。”陈振天瞪了陈可逸一眼:“现在不是你逞强的时候,回屋呆着去。”
“这就是我家里那个不争气的小妹的儿子吧?”这时,那个陌生人说话了:“果然跟小妹的脾气一样,倔的很。”
陈可逸看了这人一眼,明知故问道:“请问你是谁?”
“谢家的老大,谢兴国。”陈振天介绍了一句:“是你名义上的大舅,不过实际上,大家都是陌生人,不打招呼也罢。”
“我们谢家的家事,跟你们姓陈的有什么关系?”谢兴国也不客气,语气还有些霸道:“当然要不是你们陈家的老三卑鄙无耻,勾引了我家小妹,何至于闹成如今这番模样?”
“谁勾引谁啊,你们姓谢的能不能再不要脸一点?”陈振天针锋相对道:“要不是因为你们谢家的闺女,我们家的老三本是前程似锦,怎么会落到现在的田地,真是被你们谢家的人给坑苦了。”
“你还好意思说,原本我们已经为小妹安排了对象,你知道是谁么?说出来吓死你。要是小妹按照我们的安排嫁出去,怎么会像现在这样。过那么久的苦日子!不但她过得好,我们整个谢家也会为之受益,结果呢,被你们陈老三所害,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两个人的语气越来越严厉,纷纷指责对方破坏了自己家的和睦,以及远大的前景。
说道后来,简直快要争吵起来了。
二楼的几间卧室里,都有了些响动,想必老陈家的人都在听着。但碍着面子,又不好出来。没那个必要,也没那个胆子,来趟这趟浑水。
都是老三惹的麻烦,我管那么多干啥?
“够了,闭嘴!”就在两人针锋相对之时,陈可逸突然开口,喝了一句。
这一声断喝,让陈振天和谢兴国都愣住了:任谁都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敢叫两位长辈闭嘴。而这两位都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平常人一见,话都说不清楚的,他居然敢吼这么一嗓子?
“我靠。这家伙简直要逆天。”
陈可军说是要去另外一栋楼里躲躲风头,但想着陈可逸那么从容淡定地就进来了,自己临阵退缩似乎显得很没面子,于是就跟了过来;但又不敢大张旗鼓进门来理论。只能趴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
听到陈可逸居然敢对着两个大佬级的人物,吼这么一声,顿时把咱们的陈二少给吓尿了:这尼玛得多大的胆子。才能干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
再联系起这两天的事,不知不觉的,他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堂兄弟,倒是有些佩服了。
“我的父母,你们各自的兄弟和小妹,是两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们的道具,什么破坏家庭,阻碍前景?他们有自己的选择,跟别人都没有关系。”陈可逸的表情显得很平静,但语气却不太客气:“直到现在,你们都还在为当年的事扯皮,觉得自家是受害者,非要争个谁对谁错。依我看,你们都错了。你们不是真心为了兄弟和小妹的幸福而争,只是为了自家的面子在争,争个屁啊!”
两个大佬被这么一顿抢白,都不说话了。
陈可逸也不是故意要给他们难堪,但是没办法,吵得那么厉害,自己的父母说不定就在哪个地方听到了呢?被他们说成是“卑鄙无耻”,“勾引”,“破坏”……父母的心里该有多难受?咱们一家三口回京城一趟,是为了看病重的老爷子,又不是图点什么,干嘛被人骂成这个样子?
“你们有什么不满的,都冲着我来。”陈可逸看了谢兴国一眼,说道:“你觉得谢家丢了面子,要找回来。那你提个章程,准备怎么办?”
“哼,一个小不点,还在这里指点江山,你有这个资格么?”谢思凯看不过去了,出言讥讽道。
他昨天输了虫战,原本就对陈可逸很不满意,又听说是什么“表弟”,回家一问,就像在平静的水里突然扔了一颗石子,当时就掀起一阵风浪;而自己则被狠狠骂了一顿,为什么早点不说?尼玛我倒是想早说,但之前谁知道啊?
正憋着一口气呢,今天跟着来兴师问罪,还想着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表弟”,谁知道这厮居然还敢猖狂,当即就站了出来。
“你又是什么大人物?口口声声就是资格,哪里学来的臭毛病,简直像个老官僚。”陈可逸说道:“要什么资格?没有地位就不能讲话了?我们讲的是一个理字,走遍天下都不怕。”
陈可逸的这番抢白,让谢思凯哑口无言。
“少说两句,没人当你哑巴。”谢兴国不满地瞪了谢思凯一眼,觉得这个侄子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谢家的人还真是霸道,连自家的人,也是说骂就骂。
“我问你,你们回京城,为什么回了陈家,对谢家却连通知一声都没有?”谢兴国板着脸,看着陈可逸的眼光,就像是在看着叛徒。
“为什么要通知,这么多年了,你们有过问过我们的情况么,你们把我们一家三口当做空气,我们又怎么好意思来高攀。”陈可逸淡淡道:“虽然穷,但是这点脸皮还是要的。”
谢兴国的气势,顿时为之一折,但还是犟着脖子说道:“这么多年来,难道你们从来就没有打着谢家的旗号,得到过什么好处?”
难怪陈可军说谢家的人不好打交道,果然是自我感觉太好了,觉得别人都要求着自己。
“这个世界上,或许有很多人都梦想着搭上谢家的线,沾谢家的势,但这些人里不包括我们。”陈可逸说道:“三十多年来,不闻不问,现在一见面,就质问我有没有用谢家的旗号得到好处,这样的高门,我们真是惹不起,我看就这么着吧。
就当我们从来没见过,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反正是生活在两个世界,也不会发生什么交集。”
陈振天赞道:“说得好!”
谢兴国的脸色有些难看,对陈可逸说道:“不管怎么说,你已经来了,不管以后跟谢家的关系将走向何方,都应该给一个当面的交代。有种的话,现在跟我走一趟,去见一见长辈,当面说清楚。”
“不要跟他去。”陈振天忍不住轻喝了一句:“别来这套,给他制造什么压力,他只是个小孩子。”
“我们谢家的事,跟你们姓陈的有什么关系?”谢兴国冷哼一句:“别整天就只知道挑拨离间,大家都是体面人,有些话我不想说的太重。”
尼玛这话还叫不重?谢家的人说话确实太直接太霸道,看这样子,陈可逸去了后,待遇不会太好。
“好吧,我跟你去。”陈可逸突然点了点头:“不过,只此一次,说清楚后,各走各的路。”
“放心,谢家不会求着你们。”谢兴国说道:“你父母呢,叫出来吧,一起走一趟。”
“他们就不用去了,我能做这个代表。”陈可逸哪里肯让父母一起去。按照谢家人这火爆的脾气,父母上门肯定是要受气的,和好的机会比老陈家还要低。
这种事,自己一个人扛了就行。
“看不出你这小子还有点脾气,这点上还算别丢了老谢家的本性。”谢兴国手一挥:“走吧。”
陈振天知道阻止不了,叹了一口气,严肃地说了一句:“记住我的话,不要难为小孩子。”
而在楼上老爷子的房间里,陈振海夫妇哭得像个泪人,老爷子却是轻轻说了一句:“你们这三十年也没白费,有这个儿子,比什么都值。”
“爸……我想……回家看看。”谢欣兰泣不成声地说道。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现在不是时候,谢老头的脾气比我还难缠十倍,你现在回去要吃亏。”老爷子叹道:“等小逸去一趟之后,再说吧。”
谢欣兰无力地坐倒在地上,她知道老爷子所言非虚,谢家的情况远比陈家要复杂得多,和解的难度至少十倍以上。
但事已至此,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唯一祈求的,就是他们不要太难为小逸。
“放心吧,你们的儿子,吃不了亏。”老爷子说道:“这孩子有灵气,够机灵,只能占便宜。他要是好好雕琢雕琢,肯定是一块好料子。”
陈振海夫妇一听老爷子这意思,是想要栽培小逸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永远不原谅
陈振海夫妇自身已经无欲无求了,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儿子的前程。现在听到老爷子愿意栽培,自然是喜不自胜。
倒不是说他们有多希望儿子大富大贵,关键是心疼儿子,想要他有点地位。
以前虽然儿子从来不说什么,但他们总是在想象着,小逸总是被夏冰压着一头,怕是说话都很难大声一句。没办法,谁叫夏家地位高,强势呢。
似乎作为亲家,不应该计较这些,但作为父母,谁愿意自己的儿子受委屈?周围那么多家庭间的战争,不都是由此而起?
现在有了老爷子撑腰,儿子的前途肯定不在儿媳妇之下,腰板也能挺直了,说话也敢喘气了。
大老爷们的,在家里怎么能没点地位?
这就是他们朴素的想法,至于陈可逸本人是什么态度,会有什么反应,他们倒是没有想过。反正是好事,总不能不乐意吧?
……
陈可逸随着谢兴国上了车,经过半个小时左右,到了另一个大宅门——谢家。
与老陈家的简朴不同,谢家的大宅院富丽堂皇,极尽奢华之能事,纵然及不上皇宫,但也相差不多了。
相似的地位,不同的风格,可以看出两家走的是截然不同的道,或许以前还说不上水火不容,但经过三十多年的那桩事,两家彻彻底底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
想要化解,难于登天。
不过陈可逸也没想着要化解。说句真心话,都过了快三十年了,从没跟这两个家族扯上过什么关系,完完全全就是个局外人。
既然是个局外人,人家神仙打架,咱们凡人操那心干嘛,咸吃萝卜了么?
进了大院。下得车来,陈可逸就看见一队队的荷枪实弹的官兵,有秩序地在巡梭,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大内侍卫一样,将个府邸守得水泄不通,相当拉风。
这种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来的,第一次来这种宅邸的人,大多都会浑身不自在。腿肚子直哆嗦。但陈可逸却是从容自若,仿佛根本就没看见那些侍卫似的,没感觉到什么压力。
谢兴国暗暗观察着陈可逸的表情,倒是在内心深处嘀咕了一句:小妹的儿子,有股子气势,也算是可造之材,只是可惜了。当年小妹的那一走,这个家就再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谢兴国带着陈可逸,进了大门。在客厅里坐下,随口说了一句:“先等着,老爷子正在会客,一会再带你上楼去。”
我靠。这谱摆得真够大的。
陈可逸也不以为杵,坐着就坐着呗。他舒服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待得服务人员递上一杯香茶。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我习惯喝白开水。”
谢思凯听闻,心里有些不快:这小子一来就找茬。完全没有把谢家放在眼里。
“好,给他换杯白开水。”谢兴国吩咐了一句。他心里大概明白,陈可逸这是在表明一种姿态,不愿意接受谢家的任何一点点好处,哪怕只是一杯茶而已。
“太金贵,消费不起”,潜台词大概就是这样的。这个家伙脾气硬,跟他母亲一样,倔强得很。
陈可逸在客厅里坐着,陆陆续续有谢家的人进出,看到陈可逸,都没什么好脸色,也没人主动凑上来跟他说句什么,就当是空气一般不存在。
其实陈可逸心里明白,这些人都知道自己是谁,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谢家人的骄横,可见一斑。
“你老娘当年可是把咱们家坑苦了。”谢兴国突然对陈可逸说道:“当初给她定下的那门婚事,可是能让家族受益,甚至更进一步的;结果她被陈家那小子迷惑了,鬼迷心窍,撒丫子跑了,结果不但自己受苦受累半辈子,还导致家族的利益受损。”
你妹的,难怪谢家对自己的态度怎么这么差呢,敢情是当罪人看待了。既然是这样,那伤痕就很难愈合了。
陈可逸也懒得跟他争辩什么,大家看待事物的角度都不一样。在自己看来,自由恋爱,天经地义;但在高门大族眼里,婚姻不仅仅是爱情,更重要的是一种手段,联系利益的纽带,从古至今,联姻都是一种常态,哪容得女儿自己愿意不愿意?
“道不同,不相与谋。”陈可逸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见老爷子一眼就走,从此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各过各的,见面也不要打招呼。”
谢思凯在一旁听得火气直冒:这家伙太嚣张了!好像很看不起谢家似的,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有多少人做梦都想跟谢家扯上点关系?
“你上去看看,客人走没走?”谢兴国见谢思凯似乎要发作,赶紧瞪了他一眼,支使他上楼去。
谢思凯不满地瞪了陈可逸一眼,然后走了上去,片刻之后下楼:“客人还在,再等会。”
谢兴国瞪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又过了十分钟,谢兴国亲自上楼去看了看,然后招呼陈可逸上楼去。
轻轻叩了叩书房的门,然后带着陈可逸走了进去。
陈可逸随意打量了一下,这间书房非常大,足有一百平米,装修的奢华自不必说,全是最顶级的楠木,透着一股子古色古香的味道。
书柜里的书,也大多上了些年头,但都又重新包上了一层精美的镶金封皮,不过看那样子,像是许久都没有被翻过的迹象。
相比于书籍,这间屋子里更让人炫目的,是满屋子的古董和字画,简直可以亮瞎人的眼睛。以陈可逸不太专业的目光,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断定,这间屋子里的物件,价值不会低于一栋海景别墅。
相比而言,宋东那里的收藏,就不太看得过眼了。虽然那厮数量多,但是含金量跟这里没法比。
“爸,人来了。”谢兴国几步上前,对着正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的一个老人说道。
陈可逸迅速打量了一下,这位老者保养地非常好,不显老。一副养尊处优的贵气,举手投足间,都有些盛气凌人的压迫感。
陈老的身上,也有威仪的感觉,但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他一边闭目养神,一只手里还攥着一块罕见的白玉,细细盘玩着。
陈可逸注意到他身前的茶几上,只有一杯茶,还已经冷了,没冒热气。
尼玛还说在会客?有蛋蛋的客人啊,只不过是在给自己下马威,把自己晾在一边罢了。
“怎么只来了个小娃娃,那个忤逆的败家女呢?”谢老缓缓睁开眼睛,打量了陈可逸一眼,旋即对谢兴国问道。
这语气很不慈祥,不友好,霸气外露。仅仅从这一句话里,就可以剥离出一个信息:他到现在都没原谅女儿当年的行径。
一个大好的联姻,让家族更胜一层楼的机会,就那么溜走了,甚至因此得罪了人,导致谢家这些年来原地踏步……站在家族的利益角度,他永远无法理解女儿的选择,他认为女儿给整个家族带来了伤害。
“小妹没出面,想来也没胆子来见你老人家。”谢兴国说道:“我把她儿子带来了,也算当面给一个交代。”
谢老瞪了陈可逸一眼,显然不太顺眼,开口问道:“这么多年了,你妈还不知道悔改?”
“悔改?恩,她的确改了,不再想念这个家了。”陈可逸说道:“我小的时候,经常看见妈妈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看着以前的老照片发呆;不过这十多年来,倒是越来越少了,想来也是把这个谢家给看透了吧,没人情味。”
“混账!”谢老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茶几差点没被打翻:“她倒是有人情味,把整个家族都给害了!你回去跟她说,一辈子都不要想进谢家的门,我永远不会原谅她!”
谢家的态度,与陈家不同,一方面是两家的风格有差异,另一方面,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陈家叛逆的是儿子,在天朝的传统观念里,儿子做点出格的事,可以理解,甚至放到外面去风吹雨打,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谢家叛逆的是女儿,这就不得了。
几千年的思维根深蒂固,女儿不能有自己的思想,必须全权由家长做主。不按家长的安排,那就是罪不可赦,更别说与人私奔,与家族决裂,那是千刀万剐的节奏!
所以到了现在,三十年过去了,陈家能够重新接受浪子回头的儿子,谢家却很难迎回出走的女儿。
“堂堂一个大家族,就靠一个女人来维系荣华富贵?想更上一层楼,就要卖女儿?”陈可逸淡淡说道:“有些话,本来不该由我这个晚辈来说,其实你不是不懂道理,就是不愿意去接受,或者说是咽不下这个气。你太过以自我为中心了,从来不考虑女儿的感受,换句话说,你只把她当工具,而不是当人。”
谢老猛然间一愣,接着脸色发青,情绪激动。
“啪”的一声,手中盘玩着的白玉,一下子落到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碎玉难圆
“哎呀!”
谢兴国完全没有料到,老爷子会突然这么激动,居然导致白玉落地。这可不得了,这块白玉,可是老爷子珍视多年的宝贝,不是闹得玩的。
他赶紧伸手,把玉佩从地上捡了起来,仔细端视了一番,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白玉的一侧,摔出了一道微不可查的细缝……
为了不刺激老爷子,他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顺手将白玉递回到老爷子手里,面色如常,脸不红心不跳。心里就嘀咕着:老爷子毕竟上了年纪,眼睛不太好使,未必就能看出那道裂缝来。
谢老这会倒是没把心思放在白玉上面,无暇顾及。他的脑海中,不断地浮现着当初女儿还在家里时,父女间的一幕幕交锋,有欢乐,也有忧愁……
陈可逸的一段话,犹如一柄铁锤,重重地敲打在他的心坎上,撕裂着曾经以为已经愈合的伤口,让他感觉到难言的沉重和疼痛。
自己的女儿,自己的骨肉,谁不爱?但他是一家之主,是家族的领头人,他的视角,不可避免地要着落在家族的整体利益上,相比而言,女儿结婚的对象,是不是她喜欢的人,真的是微不足道。
再说了,当年给她选定的人,哪点差了么?看看人家现在的成就,让人仰望,岂是陈家老三那等废物可比?
“我也是为她着想,让她过好日子。”谢老脸色如常,笃定地说道:“我不觉得我当年有什么错,经过时间的检验,更加证明了我的判断,看看你们一家三口,过的都是什么日子?陈家的老三,没能力给我女儿幸福。要是当初按照我的安排,现在就是另一番局面!”
“分明就是为了你们大多数人的利益。偏偏要说是为了我妈好?”陈可逸摇了摇头:“你觉得我爸没本事?要不是因为你们两个家族之间的矛盾,让他们不得已与各自家族断了联系,我爸的前途会差了?以他的心智和能力,好好发展,现在至少也是封疆大吏的级别了吧!”
谢老一怔,沉默了片刻,皱眉说道:“假设的事情,没探讨的意义。”
“凡是你觉得跟你想法相左的事,就是没意义。分明错了,还死不承认。”陈可逸寸步不让。道:“你这个人,就是太霸道!”
谢兴国在一旁听着这话,心中的震惊一点也不轻:居然有人敢当着老爷子的面,如此指摘,开口闭口就说老爷子错了……这样的人,还从来没有看到过。
“霸道?说得好,我就是霸道!”谢老板着脸,威严毕露,冷冷地看了陈可逸一眼:“你也够霸道的。居然敢当面说我的不是,这么多年来,你还是第一个,吃了雄心豹子胆?”
“跟胆子没关系。我只知道有理走遍天下。”陈可逸这话说的其实有些违心,他很明白,现在这个世道,一条路能不能走通。跟你有没有理,其实是没必然联系的;但是他依旧遵循着自己的行事准则:他不会仗势欺人,也不愿意被人用势力来欺压。他的所作所为,只要求对得起一个“理”字。
“好一个有理走遍天下。你的意思,我就是蛮不讲理了吧?”谢老瞪着陈可逸,眼神像是要吃了他:“好,很好,这些年来,你还是第一个敢对我这样说话的。”
谢老养尊处优,长居高位,身上自然而然地带着一股子霸道之气,平时不发怒的时候,尚且很有压迫感,让人战战兢兢;更别提像现在这样处于愤怒之中,饶是心理素质过硬的人,被他这么一瞪,也难免心惊胆战,腿肚子打转。
但陈可逸却丝毫没有被他的气势所震慑,面色如常,答道:“你讲不讲理,不是我说了算,是你自己说了算。”
“这家伙,胆子真是太大了!”谢兴国在心里嘀咕道。
“今天叫你来,就是来讲理的。”谢老看着陈可逸,说道:“你妈不肯来,你这个做儿子的就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当面我的面,给个交代吧。”
我靠,我们一家子被遗弃在外面三十年,回头来,还要给你交代。这尼玛逻辑简直太强大了,这个世界是为你而存在的啊?
“你觉得你们蒙受了损失,却不管带着我们一家人的伤害。在你的思维里,家里的人为你做什么事,都是天经地义,而你为晚辈做点事,那就是天大的恩惠。”陈可逸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从此以后,大家还是不要再见面了吧。”
说话,扭头就走。
“急什么急?”谢老突然说道:“你到这里来了半晌,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数落,发泄够了没有?我问你,基本的礼貌还要不要了,你自始至终,有没有对我有一句恰当的称呼?”
谢兴国闻言,赶紧拉住陈可逸的手臂,轻声说道:“快,叫一声外公!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整个谢家,谢兴国与谢欣兰的关系是最好的,当初小时候,他带着这个小妹,整日在四九城里拉帮结伙,称王称霸,是个地地道道的“顽家”;后来小妹被下放到农村,也坚持每个月与他通一封信,甚至跟陈家老三勾搭到一起的事,也是先偷偷告诉他,想让他帮忙想办法。
但他不仅没帮忙,还把事情捅到了老爷子的耳朵里,引发了后面的一系列事件。他当时认为自己是一番好心,不愿意让小妹误入歧途,走上不归路。但一番好意,却得出了无法收拾的结果,最终导致小妹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三十多年。
这么多年,无依无靠,过的是什么日子,不用调查也能想象得出……所以直到现在,谢兴国对小妹有一丝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愧疚感。
谢家这么多人,听到谢欣兰的消息后,都是一片骂声;唯有他站出来,去了一趟陈家,又把陈可逸带了过来;他嘴上不说,但心里总是有那么一丝幻想。
整个谢家,也就他一个人,对小妹还能上点心,不过他也明白,和解的几率非常小,毕竟小妹曾经对家族利益的伤害,实在是有点大……
现在老爷子突然说陈可逸无理,在谢兴国听来,这是一个很怪异的事,完全不符合老爷子一贯的性格,他老人家这么强势,何曾在意过别人怎么称呼他?
他既然表现出很在意,那就说明他的心里,也不是全然没有点想念,只是碍着面子和身份,不可能低下身段,所以才需要“一个交代”。
“这或许是一个积极的信号,至少不是坏事。”谢兴国心里想到,于是赶紧支使陈可逸叫一声外公,借坡下驴,给老爷子一个台阶,然后再慢慢谈。
“我的生命里,从来就没有外公出现过。”陈可逸摇了摇头,笃定地说道:“快三十年了,我都习惯了,现在突然冒出一个人,先骂了我父母一顿,然后要我叫外公,我实在没法理解,这得有多深的内涵。”
谢老闻言,嘴角轻微地抽搐,显是动了真怒,爆喝道:“让他走,我从来就没这个外孙!”
怒极攻心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抓起一个玩意就向陈可逸砸了过来。
而此时,最顺手的,恰好就是那块白玉。
陈可逸灵活地一闪身,“啪”地一下,白玉就摔在了地上,原本微不可查地一点裂痕,一下子放大了。
“糟了!”谢兴国赶紧将白玉拾了起来,一看就有些晕菜了。
谢老的脸色,一瞬间就变了,如果注意观察的话,甚至能觉察到,他的双手有些微微地颤动,嘴唇也有些抖动,仿佛想要说什么,但又欲言又止。
“不就是一块白玉嘛,虽然稀奇,但对谢家来说,应该也算不上什么吧,至于这样激动么?”陈可逸看在眼里,心里疑惑地嘀咕了一句。
“这块白玉,是当年小妹花了几十元钱买到,送给老爷子的。”谢兴国把陈可逸拉到一边,轻声说道:“这么多年了,老爷子天天都把玩着,现在可是值大钱了。”
那个时代的人,吃饭都吃不饱,谁有闲心来理会什么古玩,也不懂那个价值。很多人家里有个物件什么的,只要有人收,哪怕贱卖都愿意;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年代的几十元,可是一笔巨款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谢老这几十年来,天天都在把玩。当然他可以说是因为这玩意现在很值钱,但有一点无法否认,他总归是有一点挂念着女儿的。
“算了,破了就破了。”谢老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有些沧桑,也有些决绝:“早就该破了!”
事已至此,看来是没挽回的余地,他干脆彻底狠下了心,从此以后,当做再也没有过那个不听话的女儿的存在……
“好好的一块玉,这么破了还是可惜。”陈可逸摇了摇头:“既然是我妈送的,现在也该物归原主。
不过要是她看见玉破了,也会伤她的心。还是修复一下吧。”
话音未落,谢兴国就摇了摇头:“这块玉把玩了几十年,已经有灵性了,请再高明的工匠,顶多修复外貌,却没法恢复这股灵性……覆水难收,碎玉难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