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妖士
粉衣的话让宁采臣的脸都抖了一下,不过这事也就这样了怪不得在家呆不住,心中总想着来这边,原来是有这么一档子事啊!
“大官人,李师师姑娘下了帖子,请大官人过去。”
还有这事,琼林宴后,李师师便派人来请过。只是当时宁采臣在忙船队的事,没有回来。
现在想一想,是该拜会下她了。
李师师在有了宋徽宗赵佶这位大宋天子做入幕之宾后,不仅没有隐姓瞒名,反而艳名更炙。倚红院内,朝廷命官、文人雅士、王孙公子之流、三山五岳之辈,以一登其门为荣耀。
金屋藏jiāo之所大有红楼演变之势。
仅仅是这一点上,便不得不佩服李师师,她是怎么做到皇帝与众宾客间的周旋,而皇帝还不生她的气。
“状元郎,你可总算是来了!”李师师笑吟吟道,“还以为你忘了奴家了。”
“师师姑娘相助之情,采臣不敢或忘,只是………………我的事你也知道。”宁采臣送上礼物。
李师师咯咯笑着:“知道,自然知道。小蝶那丫头吗?真没想到一个女子竟然能逼得你这新科状元都不得不躲起来。”说着她觉得有趣,忍不住更是jiāo笑起来。
宁采臣尴尬地mōmō自己的鼻头,他离开汴京,可不是为了躲程小蝶,不过这样的解释也不错,倒免了他编谎话了。
这从地府往返杭州与汴京之间,方便是方便了,只是这时间上却有些不好解释。也是幸好这时代没什么网络,否则今天出现在这,明天出现在那边,早就成了网上名人了。
现在倒是tǐng好,信息的不便利,倒是不会担心两地同天出现的问题。
只是不知道燕赤侠他们查的怎么样了。
竟然主动接下追查树妖老妖的工作。这些妖怪往深山老林中一躲,哪儿是他们找得到的。
不过人家一腔侠义之心你也不能打击人家不是。
见宁采臣不出声,李师师还以为宁采臣面薄,也就不再取笑他了,说:“来来也别站着了,赶快坐,姐姐今儿要给你介绍个小才子。”
笑吟吟地让宁采臣先坐下,自个一个人去了别的房间,一人周旋于众人之间是乐此不疲。
一个人静静坐着,宁采臣也察觉自己最近常常走神了。这大概便是幻道的副作用了,宁采臣不得不常常回忆一下真实以确定真实与虚幻的曲别。
幻道的施展别看可以模拟一切似乎极其潇洒,但是单只一个施展者不得不首先自己相信是真实这一点,便是个大麻烦。一旦陷了进去,就是施术者本人也很难出来。
就像幻魔一样,幻想自己能干掉盘古。他不仅想了,还真去做了,结果便悲剧了。
这大概便是幻道真正的弊端了,弄不清真实与虚幻高估了自己的实力,结果把自己也陷进去了。
就像宁采臣现在,他可以模拟出西方佛国佛祖罗汉一个不缺。但是他要是真觉得自己一个人便可以像幻道那样摆布他们,其结果会如何,不问可知。
幻道的míhuòxìng是如此之大,宁采臣不得不时时压制,宁愿是让自己压制自己,实力不行。也不能过于自傲,信心爆表。
前一个最多是装13,可要是成了后一个,那可就是真正的13点了。
不大会儿功夫,李师师便把人引来了。
“周邦彦?”
“宁采臣!”
“二位认识?”李师师问道。
宁采臣说:“当然认识。不是他那位女捕头也不会这么记恨于我。”
周邦彦也知道自己在琼林宴上拉仇恨的行为不地道,如果是别的地方,他当场便道歉了,但是这儿。“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师师姑娘,自从第一次见了师师姑娘,我便再也看不上别的女子了。所以放榜那时我才会装疯……”
好么他这是在表功?
这个混蛋啊!
这是踩着我在表功啊!
周邦彦这混蛋,从装疯,拉仇恨,到………………
等一下,周邦彦?
这么无耻的家伙,历史上一定会有他的字号。
想想,好好想想。宁采臣你现在的记忆力不可能会把历史全还了老师的。
周邦彦表完功后,知道李师师喜欢什么,又说:“师师姑娘在下新近谱成一阙《少年游》。并刀如水………………”
宁采臣的脸sè变了。难怪他一直都没想起来,这混蛋不是历史书上的人物,而是诗词赏析上的人物。
周邦彦,中国北宋末期著名的词人,字美成,号清真居士,汉族,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历官太学正、庐州教授、知溧"水县等。徽宗时为徽猷阁待制,提举大晟府。精通音律,曾创作不少新词调。作品多写闺情、羁旅,也有咏物之作。格律谨严。语言典丽精雅。长调尤善铺叙。为后来格律派词人所宗。旧时词论称他为“词家之冠”。有《清真集》传世。
不是他这首极有名的酸诗,宁采臣都忘了他。可是这混蛋不是一早出仕了吗?怎么会与自己同科。
“姑娘,姑娘,您交往的那位贵客来了。”女使匆匆来报。
“什么?快快,你们快躲躲。”李师师神sè大变。
周邦彦也惊慌失措问道:“躲哪儿?”
李师师从窗口望去,正好看到赵佶进来,仓猝之间,无处躲避,纤手一指chuáng下:“快快,你行先躲在chuáng下。
周邦彦二话不说,便躲了进去。
怎么可能?
“对不起,师师姑娘,在下要先告辞了。”然后又对chuáng下的周邦彦说,“不管你信不信,千万不要做诗。”不等他们回答,宁采臣直接拉开窗户,跳窗逃了。
外面冷风一吹,宁采臣全想起来了。
据历史上说,一天李师师听说宋徽宗染病不会出宫,就暗约周邦彦来家,忽然传报圣驾降临。周邦彦惊慌失措,李师师也慌作一团仓猝之间,无处躲避,周邦彦只好藏身在李师师的chuáng底下。
宋徽宗与李师师调笑了半天,便要启驾回宫,李师师假惺惺地挽留:“城上已传三更,马滑霜浓,陛下圣躯不豫岂可再冒风寒。”宋徽宗答道:“朕正因身体违和,不得不加调摄,所以要回宫去。”这些话从头到尾被邦彦听得清清楚楚,心有所感,便将刚才的情形,谱成一阙年游》:“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指破新橙。锦帏初温…兽香不断,相对坐调筝。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周邦彦填了这词,便在李师师家住了一夜而去。这词题得情景真切,清丽芋绵,李师师十分喜爱,便依着谱,练习歌唱。
一天,宋徽宗又来到李师师这里垂筵畅饮,教李师师唱一曲助兴,李师师一时忘情…竟把“少年游”唱了出来。宋徽宗一听,说的竟全是那天在李师师房内的情事,还以为是李师师自己作的,李师师却随口说出是周邦彦谱的,宋徽宗就知那天周邦彦一定也在房内,脸sè顿时变了。心想:朝中大臣明知李师师是我的外宠…还敢再来,那还了得,如果不严加惩处,必定会使李师师门户顿开。
当天就派心腹收罗周邦彦平日所写的艳词,作为罪证,说他轻薄,不能在朝为官,把他贬出汴京。
宁采臣已经警告他了,结果会变成什么样,宁采臣也就管不了了。
霜降,太阳的余辉在霜lù上闪烁。
“真是麻烦啊!你们是什么人?跟了我一路了,现身吧!”有人跟在自己后面,宁采臣早知道,还以为是保护赵佶的大内高手,但是他都远离了李师师的房子,他们还来。
他话声刚落,两个妖里妖气的人便出现在他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一身妖邪之气,虽然不像妖族身上的妖气那么重,但是却诡异的很。
“西夏一品堂。”
嘶,这不是小说中的组织吗?怎么出现在这?
“你们有什么事?”宁采臣暗暗戒备。
刚开始说话的那个没有回答,而是询问他那个犬样的同伴说:“是他吗?”
那人嗅了嗅,点点头说:“没错就是他杀了我们西夏密探。”
怎么会?过去那么久了,就是有味道也早消散了,怎么可能闻得到。
宁采臣轻轻笑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只是个书生,哪儿能杀人。”
这时,拐角胡同中跑出一个和尚,一身鲜血,奋力大声说:“宁公子小心,他们不是人,是妖士。只要杀过他们的人,他们便能找出来。”说完,人便倒地不起。
这和尚是怎么回事?是在帮自己,还是在帮对方。
宁采臣很不满。他现在还不够强大,可不想让西夏一品堂盯上,但是和尚这一说,不是直接暴lù了自己吗?
宁采臣平静说:“你们不要相信他,这个和尚我不认识。”
“你不认识他?”
另一个接口道:“他却认识你,这可是大相国寺的和尚。我们的城隍大人。”
宁采臣心中一紧,这死和尚连这都说了?
宁采臣心中气极,却表面上依然毫无表情说:“真的,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是书生,不是什么神。我有家有室的,怎么可能会是神。我叫……”
一步两步,不断靠近。
出剑。
份属敌国,没有什么好下不去手的。
剑又快又准地刺入了其中一个的心脏,鲜血立即流了出来。
他,却没有死。反而发出夜枭一般的笑声。
有古怪。
宁采臣立即抽剑后退。
随着他的剑抽出,刺中的那人竟然立即止了血,透过划破的衣服,分明看到了他恢复如初的皮肤。一点儿伤痕也没留下。
“这怎么可能?”
“这没什么不可能的,刚刚那和尚不说过了吗?我们是妖士。”
宁采臣没等他说完,再次出手。
浩然之气。
“这是什么?白sè的气体真让人不舒服!”他们说道。
“你们看得到?”
“我说过我们是妖士。”
浩然之气一出,他们立即起了变化。人脸前凸,狼脸一样,屁股后面多出个尾巴来。
这时他们也察觉了自己的变化,伸手mō了mō自己的嘴脸,自语道:“哦?现出原形了?这样也好,咬东西也方便了。宋人,放心,我们会一点一点生吃了你的。”说着嘴边流下了透明的涎液。“细皮nèn肉的,嚼着就好吃。”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浩然之气之下,现了形之后,却是人狼形状,不要告诉我这是狼人。
混蛋!这是东方,哪儿来的狼人?
“我不是说了吗?我们是妖士。”
管你们是什么?先斩杀了再说。
宁采臣迎了上去,只往他们的要害招呼。
心脏、咽喉、大脑。
“哟!这个宋人倒是胆大,以往咱们只要一现原形,他们便哭天喊地的,吓都吓死了。他竟然还敢向我们出手?”
“这不好吗?一直杀那些不敢反抗的宋人,无聊死了,还是这敢反抗的更有乐趣。运动好了,血液流动加快,一口咬上去,那血浆直往口中喷,热乎乎的,再美妙不过了。”
他们是有闲聊的资本,因为无论宁采臣刺他们什么地方,他们都会立即复原,根本就不会死。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他们绝对不是狼人。因为如果是狼人,刚才刺中心脏时,他们就死了。
可是他们不仅没有死,反而立即复原了。
人的体力是有限,宁采臣虽然剑法高明,但是一边应对两个怪物的进攻,一边又要找到他们的弱点,实在是极大的消耗。
最难缠的是,即使刺瞎了他们的眼睛,也仍然能复原。
他们的弱点到底在哪?宁采臣快想想,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拥有这样的不死之身。又有什么办法可以破他们的不死之身。也许……………
战斗本就是一瞬间的事。战斗中走神,本就极为危险,更不必说是面对两头怪物。
咦?还有一头呢?
“你死了!”
突然耳边有人出声,宁采臣只来得及摆了一下头。卡,一只散发着口臭的狼嘴便咬中了他的脖子,发出了锁骨断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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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等
狼的咬合力也是极为惊人的,卡的一声便足以咬断任何人的头。
人道光明焰,烧。
“这是什么火?烧得真疼。”
人道光明焰燃烧之下只能让他们感觉到疼,滋滋的声音,竟然同样烧不死他们。
宁采臣的眼收缩了一下。人道光明焰无法燃烧的只有一个,人。
可是这样的样貌,又怎么可能还是人。
他终于咬断了宁采臣的脖子。“呸!这人的血是冷的,还带着一股佛门的味道,不好吃。”
这边说完,另一头却说:“想杀咱们,咱们又是这么好杀的吗?咱们可是………………”旧MB
来了,他们就要说出自己的弱点了。
这时,鼻子耸了耸。“有人来了,咱们走。”
“该死的!”匆忙逃走的二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地上他们咬断的根本不是宁采臣。
宁采臣又使了幻道。让两人以为咬死了自己。然后设下引导的语言。
“想杀咱们………………”这话,他们都听到了,都以为是对方说的。只要有一个中招,说了出来,宁采臣便会立即击杀他们。
可偏偏这时捕快到了,来的还是程小蝶的手下。
唉!宁采臣叹了口气,不得不躲开。和她们,实在是说不清。
“在这儿。”金龟子大声指着地上的尸体。“玉儿姐姐看这,这好像是让狼咬死的。这儿还有人的脚印。”
玉儿姑娘皱着好看的眉。“这儿是汴京,怎么会有狼?”
“那就是狗咬死的。”金龟子大大咧咧道。旧Mk
玉儿却在死去和尚的衣服上捡起一撮狼毛。
“噫!”金龟子死命弄乱自己的头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遇刺抓不到凶手,现在又蹦出这上个案子来。”
玉姑娘沉默不语,她实在想不出汴京为什么会有狼,而这狼还杀了一个和尚。
她仔细看着地上的脚印,这不是和尚的,虽然血是他的。这也是现场唯一有点价值的东西了。
在她为了犯人发愁时,宁采臣却直奔大相国寺而去。
到了大相国寺…天已经黑了下来。夜晚上山的人不多,但是宁采臣还没上山,他们便知道了。
任谁顶着一身神力上山,他们想不发现都难。
“阿弥陀佛…施主为何怒气冲冲来我大相国寺。”立即便有人把他引入内厢房。
装傻倒是装的像,宁采臣也不再是那个初哥,相信他们不知道,人却引他那去的鬼话。“说吧!为什么把两个妖士往我那引?”旧MB
“阿弥陀佛,道友此言大谬!道友身为城隍,本就有保城护城责。邪魔外道来到城内,道友自然要出上一份力的。”
这就是赤luǒluǒ的报复了。自己与广法斗法…转嫁了一城的冤气怨气,这就报复回来了。
宁采臣眉头一挑:“听说在下是杭州城的城隍,并不是这开封的。莫非你们把这汴京封与在下了。”
宁采臣带着笑,如果真能拿下汴京也是好事。真控制住了汴京,许多事也就好办多了。
可惜和尚也不傻,只是一个杭州,这人就那么能折腾,他也不知道害怕…真是够胆大的。再给一座城,而且还是这一国京城这么重要的城池。别说是他们做不了主,就是做得了主…他们也是绝对不会给的。
“阿弥陀佛,施主莫要开玩笑。”和尚闭口不谈城池的事。
他不出声,宁采臣安心喝茶。
他都不急,自己急什么。
城隍虽然神职不大,但是却有城隍所在,化一方神域以为己用k力。特别是宁采臣这类可以到处乱跑的城隍。
往你山门上一坐,什么信仰力、佛法,全都给你转化了。他倒冷不忌,反正去修真坊市正缺少可以交易的东西,而法力正是硬通…没人会嫌这东西多。
只坐了一会儿,和尚便坐不住了。信仰的流失,他可以不在乎,反正这么多的信徒,很容易便补了回来,但是这佛力…他们可没有第二尊罗汉在了。
“道友想怎么样?”他实在是顶不住了。忽悠又忽悠不了,打又打不过,实在又无奈的很。
“我想怎么样?是你们想怎么样才对。三番两次算计于我,你不要对我说,那两个妖不妖,人不人的东西知道我的神职,只是一场意外。”
和尚没办法,宣了一声佛号。“西夏国主,也就是李元昊,,脱离宋朝,国号大夏,亦称西夏,定都兴庆府。”
宁采臣打断他说:“这里面也有你们佛门的功劳吧!”
“阿弥陀佛,我等当年相助于他,也是秉承佛祖的众生平等,想为党项人留下一线生机谁知他在建国后多次与宋、辽交战,于三川口、好水川及定砦等战中击败北宋,并于辽夏第一次贺兰山之战,大胜辽国,奠定西夏在辽、宋两国的地位。晚年沉湎酒sè,好大喜功,被其子宁林格所弑,死后葬于泰陵。”
“好了,这样的历史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为什么西夏人会有妖士,而且还参与了人间争斗。”
“阿弥陀佛,这是我等罪过。当年求功心切,也就传了李元昊,人妖合体术。本以为他死后,此术失传,没想到竟然流传了下来。”
“什么人妖合体术?”
无论宁采臣怎么逼问,和尚只是念经,不答一字。哪怕宁采臣威胁他吸光这大相国寺所有的佛力,他也是不用眼皮袋子夹宁采臣一下。
“什么人妖合体术?无耻!”一个大胡子闯了进来。
“燕赤侠。”旧MB
“大官人,你一定要奏报陛下。这西夏人以我国fù人交由妖yín,生下的这人不人妖不妖的东西,便是这妖士。”燕赤侠怒气冲n道,“这次和夏侯老弟差点没回来!那里到处都是妖,以及那些妖不妖人不人的怪物。”
这时和尚才说:“施主别说了!善恶到头终有报,这事既然是我佛门引发的,我佛门必然会给这天下一个交待。”
宁采臣盯着他,心说:这才是西夏国灭亡的真正原因吗?那么大的一个国家,说灭亡便灭亡了,为什么?
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再呆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宁采臣离开了,离开的还有燕赤侠,本想找家客栈,吃点酒,聚一聚。燕捕头却匆匆告辞了,只因为宁采臣多说了一句,这汴京有妖没了燕赤侠,宁采臣自然也就不会一个人去酒楼。只因为一件事闹的,钱。
潇潇洒洒,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他的钱财花上一辈子,不是问题。可他只是开始做一点事了。
好吧!拯救大宋不算是小事。
这才知道,钱永远都是不经花的。
为了节省,随便找了一条河,把剑鞘一抛,这就是他的窝了。
吃的,喝的,全都有。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什么君子远庖厨,那有钱重要。
吃着宫廷御酒,宁采臣越发觉得人手的不足。
这夏侯剑伤了,独自去找白素贞疗伤。而他就是伤好了,也不能归建,依然会跟着燕赤侠击杀妖士,两个人互相照顾,也比较让人放就像这次一样,两人追踪树妖,误闯了这西夏妖士的培养营,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而柳条湖的龙族至少没有动静,他们到底是怎么个章程,也不知道。
宁采臣这边适合去打听的,看上去不少,但是太危险了。自己去,万一他们翻脸,这简直是自投落网。旧Mk
只要一天龙宫的事不了结,宁采臣便哪儿都不能去。谁知道会不会突然杀来,所以他只能等。
他在等,鱼娘、龙太子又何尝不是在等。
发兵灭杀一个凡人,这不是问题。特别是龙太子一心扑在鱼娘身上,只要她愿意下嫁,立即发兵都没问题。为了她,他已经发了一次兵了,再发一次,也自然不会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老龙王,宁采臣现在毕竟是一方城隍,这代表的是yīn司,他是绝对不会同意和yīn司开战的。
从这一点上说,宁采臣的身份暴lù了,这还是件好事。
“太子,龙王还是没有同意吗?”鱼娘焦急等待着。
“没有。”龙太子摇摇头,说,“父王绝不同意与yīn司开战。”
鱼娘急了:“太子,我们不是和yīn司开战,只是逼他把人交出来。”
“同样不行,这在父王看来,没有什么差别。”旧Mk
“可是再拖下去,这茅公子的尸身便坏了。”鱼娘不仅回了更是抢去了茅士学的尸身,带回这水下龙宫。
按理说,这凡人是不能进龙宫的,更别说一具尸体了。但是龙太子不仅没有为此发火,反而安慰她说:“放心吧!本龙太子的寒气极为了得,这就施法为他固体定形。”
“多谢太子,多谢太子。鱼娘这就去准备。”她欢喜的去了。为免龙宫毁了尸身,这尸身她还藏了起来。现在看来,至少太子是好看到这一切口龟相看不懂了。“殿下,你明明知道鱼娘对这凡人用情一往情深,为什么你还……”
龙太子抬起手,替他说道:“为什么还救他是吗?”
“老奴愚钝!”!。
第333章、说不通
龙太子笑道:“龟相,你不是愚钝,是你不懂情爱之事罢”
“哦,太子懂?”
“本来本太子也是不懂的,但是这个姓宁的凡人做人不怎么成功,这写书倒有两手。看了他的书,本太子极有信心获得鱼娘宫主的心。”
“哦?殿下打算怎么做?”
龙太子看着龟相。“龟相,我能信任你吗?在鱼人宫这件事上,你是站在本殿下这边,还是站在鱼娘那边?”
龟相捋了捋胡须,说:“按天规律法,这人神恋、人妖恋,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老龟虽老,也还是觉得鱼娘跟太子才会是最好的归宿。”
老家伙就是老家伙,什么“天规律法”什么“觉得”什么“最好”。这说了等于没说,他还是没有表态站在哪一边。
莫忘了,这世上从来都没有“最好”之事。爱情更是如此,是万没有最好的爱情的。肼龙太子没听出来,反而得意道:“好!那本太子就告诉你。其实本太子也不同意出兵。当然本太子绝非怕了那凡人,而是就像龟相说的一样,本太子就是发兵救了那茅士学,鱼娘也不会下嫁于我。所以那凡人必须死!”
龟相说:“哦,太子是想拖到那死尸形变。可这样一来,鱼娘不会怪太子吗?”
“不,当然不能让她怪本太子。最后,本太子还会出兵,但是本太子会jī怒那城隍,只要他不放人,这尸身坏了,变了形,也就怪不到本太子身上。”
嘶-
龟相听明白了,这是一箭双雕。显然鱼娘以前对宁采臣的感情,也为他所恨,这是要算计一把。以免万一茅士学死了…鱼娘又回到宁采臣的身边。
可这真的就是爱情?你确信这不是行军打仗?
以真心换真心的爱情,沦落到设计陷害,就真的能幸福了?#
龟相找了鱼娘,劝她道:“既然你已经放弃了…为什么还要救活个人类?”#
“相爷你不懂,鱼娘必须救他!”
龟相说:“谁说龟相爷爷不懂,爷爷年轻时也是谈过情说过爱的。你是为了姓宁的吧!看看他有多爱你,多在乎你?”
鱼娘不出声了。
“傻孩子,你这么做,他怎么会知道。就是你这么帮茅士学,他也只会觉得奇怪…奇怪茅士学学业的进步,他根本就不会知道你是在气他。你还做得让他一无所知,你以为他得了城隍之位,便真的能掐指一算了。”
鱼娘不出声了。她不是不知道宁采臣不知道,老实说,一开始确实像龟相爷说的那样。但是随着她救下茅士学,并一点点地助茅士学进步,她反而怕宁采臣知道了。
鱼娘当然不知道这是由于这个男人是她改造的。
在所有的动物中…最不愿意向梦想妥协的就是女人。
你爱的是我吗?
道理听起来很简单,可是没办法,女人就是喜欢处处管着自己的{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满足她心底深藏的征服yù和控制yù。有的时候,她甚至会故意给他一个犯错误的机会,然后抓住这个错误把他一-脚踢翻,劈头盖脸地给他来一顿轰炸,看着他狼狈不堪战战兢兢的样子心中窃喜。
这绝对是一种奇妙-的控制,其动机源于女人的控制yù得到满足的快感,而其直接结果则是日后更加严格的管理。于是久而久之,男人发现了规律,开始投其所好,时不时地故意犯一些小错误…然后嘻皮笑脸地承认错误并且赔礼道歉。就这样不断地故技重施,同样的错误犯了再犯,以此来麻痹女人的心智,以免女人的管理不断升级,从而为自己保留一点可怜的独立空间,同时也为可能犯下的更大的错误留一条后路。
而鱼娘便是落入其中的女妖。
龟相虽然尝试过爱情…但是却不知道鱼娘的梦想。劝说道:“好孩子,算了吧!这样下去,最后除了成为仇人的两个男人,你是什么都得不到。忘了吧!找一个嫁了吧!”
“不!”鱼娘摇摇头“我不会嫁他们任何一个。我要嫁的男人,不仅是要爱我在乎我,还要只能娶我一个。这一点,龙太子做不到,他也做不到。”
龟相愕然。
他能不愕然吗?一夫一妻制?这是什么时代。
龟相只劝说了几句,以为她是犯傻,但是一夫一妻的渴望,真的只是犯傻吗?
她不这样觉得。
叩叩-
宁采臣还不知道他的娶妻行为,成为了鱼娘一夫一妻梦想的罪魁祸首。吃饱喝足,他刚刚睡下,船外便响起了敲打声。
啪啪-
这是不耐烦的敲打声。
“来了,来了。睡个觉也不安生。”宁采臣不得不起身去看舱门。
一打开,便是大灯笼,晃huā了人的眼。不请自入。
“喂喂,你们是怎么回事?就这么闯进来!”
“状元郎,好久不见了。”{
一听声音,宁采臣努力一看。好家伙,是程小蝶以及她的一干女-手下们。
只听蝴蝶说:“难怪我们到处找不到你这家伙,原来你是躲在这么个鬼地方。”
不是吧!还没放弃?我真的就这么有魅力吗?
这话也有人问过程小蝶,她是这样说的:“一个穷酸书生有什么魅力。我只是不甘心,我也是女人,我也够漂亮亻旦是这些穷书生,每一个见我都像见了鬼似的,我必须改变这种情况。我要让他疯狂地爱上我,然后再一脚蹬了他!”
当时,她这帮手下都听傻了。还是玉姑娘一番解释,她们才理解了概括说,就两个字,信心。
三番两次遭到拒绝的程小蝶显然对自己没了信心,而宁采臣,这个有fù之夫,新科状元,还有哪个男人,比在他身上找回自信…更有帮助?
可是,看今天的样子。玉姑娘摇摇头,叹气了:大姐要是男子就好了。{
程小蝶闯了进来,大马金刀一坐…很豪情的一摆手说:“好了,肼今天来不是为了那事的。状元郎,说说吧!”
“说什么?”
“大胆!”一看到宁采臣这副无辜的样子,程小蝶便来气。
想她程小蝶横行京畿,不知救了多少无辜少女。可是在他这儿,自己怎么却有种负罪感?是恨不能拿他做犯人对待。
一见大姐要发火,玉姑娘赶紧接过来说:“宁状元…我等是为了京城野狼咬死人的事来的。是燕捕头说这事你清楚,我们这才特意找来的。”
没义气啊!肯定是燕赤侠受了这群女人,才推我这来的。难道他就不知道我和这帮女人是不适合见面的?
燕赤侠还真的不知道宁采臣与程小蝶的故事。现在他正是事业的高峰期,这查除鬼怪做乱,比查贪官污吏痛快多了。
害人的鬼怪就斩。可是贪官污吏们,盘根错节,又哪是他个捕头动得了的。
其他的,宁采臣都猜对了。别看燕赤侠一嘴大胡子…却纯情的很。女子的莺莺燕燕,他实在是吃不消。早知道他也不会去衙门报到,正让她们堵个正着了。
所以宁采臣说得他直打喷嚏…也是应该的。{舅前面有了燕赤侠落荒而逃的前科,现在面对宁采臣,她们把舱门堵,就不信他也能翻窗逃了,这外面可是水。
宁采臣当然不会逃,他这船可是宝贝,人逃了,船怎么办?他可不舍得。
先是倒了茶,他才问道:“燕捕头是怎么说的?”
“他什么都没说,只说让问你。”
这真是给我找麻烦。你什么都不说…全推我这儿。不知道我们有仇吗?我说了她们就信?这不是难为人是什么?没义气!
宁采臣想了一下,又问道:“那你们怎么看?”
众女看向玉姑娘。
她说:“在我们看来,这是一场蓄意谋杀。是有人训练狼杀人,甚至可能与上次刺杀太子的人是一伙的。上次没成功,这次打算用狼,只等太子狩猎时…便再度刺杀。”
“漂亮,太漂亮了!”宁采臣忍不住鼓起掌来。
他能不鼓掌吗?这西夏人会杀赵煊?{
宋钦宗,名赵桓(公元11156年),原名赵,又名赵煊。北宋末代皇帝,宋徽宗赵佶长子。生于元符三年(公元1)四月十三日,宣和七年(公元1125)十二月金人南下大举入侵时,徽宗禅位于他,在位1年零2个月。为人优柔寡断,反复无常,对政治问题缺乏判断这么一个人,我要是西夏皇帝,谁敢杀了他,我非宰了他不可。
看到宁采臣不屑的表情。程小蝶质问道:“你知道什么?还不快说!”
宁采臣说:“不,你们判断的棒极了,真的!”
宁采臣虽然知道是郑贵妃派人行刺的赵煊,但是在这件事上,宁采臣打定主意做个路人甲了。甚至帮着推动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当然,再多就不行了。神位所限,害死个皇帝会怎样?他还真没那个勇气去试。
这是实话,虽然有些丢人,但是绝对是真心语言。
玉姑娘听了,又问道:“那你就告诉我们是谁在训练这狼?”
宁采臣奇怪了。“这事你们怎么也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玉姑娘微笑说:“从一进来,我便在看你的鞋。你的鞋与现场发现的血鞋印是一模一样。”
“什么?不可能。我离的远远的,一点儿血也没沾到。”宁采臣说。
“好啊!不打自招了吧!”程小蝶很得意,有赢了一局的〖兴〗奋。
玉姑娘仔细观察着宁采臣,然后叹了口气,因为她完全没有看到宁采臣因为说错话,而惊慌失措的样子。
程小蝶〖兴〗奋逼问道:“快说,你是不是主谋?”
嗯?
所有人都看她。太子遇刺时,宁采臣分明正受到她们的盘问。再说宁采臣这个新科状元为什么要刺杀本国储君?疯了吗?
程小蝶也知道自己是〖兴〗奋过头了,立即改口道:“说!你看到的主谋是哪一个?”
宁采臣平静说:“好吧!好吧!我实话告诉你们吧!对了,你们怕不怕鬼怪?”
“哼!什么鬼怪,你就说好了!不要看我们是女人便小看我们。”#
宁采臣说:“其实他们是来杀我的……”宁采臣把当时的情况叙述了一遍,在心里他还是希望她们相信自己。
“那狼头就这么卡的一声咬中我的脖子,我当时便知道,坏了,这下脖子非断了不可!”
“那你后来怎么样了?”女子就是女子,听说宁采臣让这狼妖咬中了脖子,一个鹌鹑似的挤到一起,是既害怕,又关心宁采臣。
左右偎依之下,甚至可以感受到柔软,以及一身热度。
她们真当鬼故事听了。
夜晚讲鬼故事泡妞,这在后世已经不流行了,因为这女子的胆量都比男人大了。根本吓不住人家。但是这时代不同,哪有鬼故事听。一个个不吓傻了才怪。
“后来怎么样了?你快说啊!你最后死了没有?”
这还有催更的。死没死,你没看到啊!不然你们以为是鬼在给你们讲故事吗?
程小蝶反应过来了。什么鬼故事?你看看你们,你们摺MB个个哪儿还有点捕快的样子?”{
众女这才发现挤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是不好看。她们立即起身,羞-红了脸。
可能是起的太猛了,又或是天真的冷了。
猛一起身,每一个都觉得凉嗖嗖的,不是那么舒服,后背发凉发麻什么的。可大姐这么生气,她们更不好意思重新趴回到宁采臣的怀中,虽然她们有些舍不得这偎依出来的暖意。
“你老实点!再满嘴胡说八道,小心我对你用刑!”程小蝶威胁道。
宁采臣不屑道:“哼!刑不上士大夫,这是大宋的国法,你敢违抗?”
他是真的不屑,原因当然不是什么“刑不上士大夫”。
唉!告诉你们最〖真〗实的一面,你们却以为我是胡说八道。我是真的想告诉你们实情啊!
小心一点儿,千万别撞上他们。以你们的凡人之力,撞上了必死无疑。旧MB
妖士。舍去了妖法上的天赋,却拥有了人类击杀的能力。也就说即使他们杀的人再多,也不用担心遭雷辟,因为在人道上,他们有#人的本质,不归妖属。!。
第334章、船中有人
宁采臣是真心失望,但是真心不一定都能换回真心。
宁采臣的真心更惨,他换来了真心的怒火。
别忘了,程小蝶本来便是对宁采臣不满的。
我程小蝶是谁?这京畿内外也不打听打听,这王公贵子们哪个不让我管得服服贴贴的。你竟然敢不要我,我能饶了你!
恨从心中起,一个擒拿便抓住了宁采臣,很容易,就和对付那些皮鲜肉nèn,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儿一样容易。
“投降,投降!”宁采臣大力拍着桌子。众女看向程小蝶眼中多了那么丝埋怨。这可是新科状元,大姐真要上刑不成?我们得劝下来,真闹到官家那儿,可就不得了了。可是怎么劝?大姐正在火头上。
其实程小蝶听到宁采臣叫投降,她的火便消了。宁采臣的投降简直说到她的心坎中了,嗯,只有当年她第一次教训一个王贵时,才能比拟,极度的兴奋,全身的血液都要喷射出来了似的。
不过众女的目光让她心慌。她们看出来了?否则怎么会有埋怨,她们从没有埋怨过我的时候。立即辩解道:“我是看他胡说八道,气不过才……”
“大姐,快松开吧!小心扭伤了他的胳膊。”
“哼!一点儿疼都受不了,不配当男人。”程小蝶松开手。
她一松开,众女立即上前,仔细检查着。
扭坏了没有?
手能伸直吗?
胳膊能举起来吗?
千万别留下了暗伤。
程小蝶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就那么一个故事,便全都叛变了?
先前的胜利感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不知道什么母xìng本能,什么人类同情弱者的天xìng。她只知道自己遭到了最大的背叛。
“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还是不是捕快?这还是不是在查案子?”她发出了惊人的河东狮吼。
糟了!大姐真的生气了。
众女赶紧丢下宁采臣,回到了她们大姐身边。
看着又回来的众女,程小蝶满意地点点头。
对自己的姐妹,她有着足够的宽容,但是对宁采臣就不同了。
她猛得转头,以狮子怒目注视着宁采臣这只羔羊。“说!再敢胡说八道,她们也护不了你。”
“好吧!”宁采臣叹了口气。
玉姑娘又看到了,看到了他眼中的一丝失望与落寞。
他为什么会这样?难不成他前面说的才是真的?但是他为什么要说是他让狼咬中了脖子?他的脖子上分明没有任何的伤痕在。
这儿是古代,即使妖魔鬼怪犯的案子不多,但也并非没有,更没有绝对禁止世人知道传播。
这是古代。所以玉姑娘才会怀疑宁采臣说的可能是真的,而不是丝毫不予考虑。
宁采臣说:“事实是这样的。对了,你们应该知道西夏一品堂吧?”
见她们点头,宁采臣说:“这就好办了!主谋就是他们。”很简单明了。
一时间听多了宁采臣长篇大论的众女都不习惯。过了好一会儿,程小蝶才问道:“那他们为什么不杀你?据你说,你也在那儿。”
“因为你们来了。”
“那你为什么要逃走?”
“我那怎么叫逃走?是正好遇上燕捕头了,他和你们一样,也想了解事情经过,便带我走了。”燕捕头,你害我一次,我用下你的名号,这不过份吧!
没有疑问。
至少众女没有发现宁采臣的说词有什么问题。
“看来就是这样了。”程小蝶下了结论。
回到她们自己的地方,再看了一遍,也没有察觉不对。
“这次功劳最大的是玉。不是她引出他的破绽,我们还真拿这新科状元没什么好办法。”程小蝶表扬玉姑娘说。
玉姑娘摇摇头说:“不,我现在回想了一下,他当时根本就知道自己鞋上没有血,他是有意的。”
这可不是多好的消息,特别是对程小蝶,她尴尬了一下,才说:“这也没什么,他最后不还是让我们问出实话了。”
“不,大姐。”玉姑娘又反驳说,“我觉得他没有说完的那个,似乎才是真的。”
“你有什么证据?”程小蝶yīn沉了下来。
“没有,只是直觉。”她摇摇头。宁采臣的表情是不能做证据,他这么会演戏,这个证据甚至连我的直觉都不如。
“那就不要说!”程小蝶的脸的yīn暗的吓人,“我们都是受这世界抛弃的苦命人。当我们发誓只靠我们那一天,这世界便是个没有神的世界。”
“是,大姐!这个世界没有神,我们只靠自己……”
“好!音乐。”
在外面,她们是捕快。在家中,她们是乐师。
她们的音乐不仅仅是放松心神,更是在告诫她们绝对不要忘记她们的过去。她们过去全是一个个低贱的妓女。
“她们走了?”声音从宁采臣的被子中传出。
“是的。”宁采臣应道。
背子中钻出个女子,正是那个女刺客云裳。
要说这宁采臣也够倒霉的,这刺客刚刚才上了他的船,一群捕头便上门了。
船就这么大,往哪儿藏?
干脆躲进了被子里。也幸好她们没有搜查,否则又说不清了。
“谢谢你!以你的身手,不是为了掩护我,她根本就抓不住你。”
她说的是程小蝶抓住宁采臣的膀子的事,当时要是不让程小蝶拿住,程小蝶是绝对不会放弃的,而一旦起了争斗,她肯定会踩到被子中的人。
以程小蝶的强势,除了让她抓走。云裳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没有什么,我也只是想打发了她们罢了。”宁采臣不在意道,“对了,姑娘这次又从宫中出来,所为何事?”
两人都没有提那天发生的事,行刺太子,怎么说都是顶了天的大事,除了行刺皇帝以外,也就是它了。
避开不谈,云裳抿了抿嘴说:“娘娘有意见一见大人。”
见我?
宁采臣思索着。这大概也就是胡乱救人的后遗症吧!
宁采臣不觉得这郑贵妃对自己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毕竟派人行刺的是她。她也许可以派人行刺太子,但是杀掉自己,显然对她没有任何的好处。
而她的手下老和尚之死,她也不可能联系到自己身上。怎么看,他当时都是让龙气反噬而死。
再说就是她知道是自己杀的,又怎么样?为了一个死人,和今科状元翻脸?还是在知道她把柄的情况下?
当然,也不能排除她tǐng而走险。
那么是见还是不见?
不见,那就绝对会是敌人。
知道是她派人行刺了太子,却连一面都不见,那个女人会怎么想,怎么做?
实在是件麻烦事。
宁采臣叹了口气,看了看云裳。
你实在是不该来。你不来,她是永远都不会猜到我知道她是幕后主使。
她只要不知道这点,那么双方便没有利害关系,一些事情也就比现在好办得多。
至少我不用担心这次赴宴,她会在宫中安排刀斧手。
其实郑贵妃在派出了云裳便后悔了,就像宁采臣猜测的那样。在她看来宁采臣虽然救了云裳,但是他不可能知道云裳是自己的人。
现在派人去请,反倒有不打自招的嫌疑。不过人已经派出去了,再叫回来也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在她看来,为了女子的美貌,连行刺太子的刺客都敢包庇。这人不过是个sè胆包天之辈罢了,不足为虑。
是啊,在她看来宁采臣实在没有救云裳的理由,唯一的理由恐怕也就是这云裳长得极美罢了。
云裳没有催促宁采臣,静静等待宁采臣的答复。
宁采臣说:“我现在是外臣,去见宫中的娘娘恐怕不是太方便吧!”
“你放心,娘娘不是让大人进宫见驾,而是会在外面相见。”
“这样就没什么问题了。”宁采臣点了点头。
云裳面上一喜:“我这就去回复娘娘。”
她走的很快,连宁采臣想告诉她,外面程小蝶的人并没有全撤走,都来不及。
宁采臣mōmō鼻子,心说:“这样也好,当她知道有外人看到她的人来过,恐怕真要摆这个鸿门宴,也要好好思量一番吧?”
程小蝶派人留下盯紧宁采臣是怕他跑了,可是现在。
“大姐,那个贱男人船舱里原来一直有一个女子。大姐走了好大一会儿,那女子才出来,显然是在做不三不四的勾当。”蜂儿报功似的跑来报告着。
众女一听,眉头一暗,心说:蜂儿啊蜂儿,你别的事mí糊一下也就算了,怎么这事也发mí糊,不知道他让大姐丢了那么大的脸,大姐都恨死了他吗?可是别看我等可以在京畿横行,那是因为咱们对付的多是勋贵。可是他却是状元,国之栋梁,这也是我们能动的?不行,一定要劝说下大姐,绝不能任着她的xìng子来。
妓者出身的她们,哪一个不会察颜观sè。
勋贵什么的,教训也就教训了。但是状元,这绝对是所有读书人的脸面。她们知道读书人都是什么样的货sè。
你敢打读书人的脸面,他们就敢与你死过。这满朝的大臣,天下的读书人,一旦都闹腾起来,恐怕就是官家也压制不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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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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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仅仅这些,她们还不算太担心,大不了不做这捕快也就是了。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可是她们担心这读书人玩阴的。先找一个孬汉子,然后再在官家面前拼命夸赞,把大姐嫁过去。
怎么说大姐的年龄也早够嫁人了。
而且在妓寨红楼时,她们便知道这世上恶心的男人有多少。有爱后庭花的,有爱虐待的……最受不了便是那些没有真本事,却喜欢折磨女子的男人。有不少姐妹都死在这类人手上。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一旦嫁错了,那可真是叫天不灵,叫地不灵了。
玉姑娘更是叹气,好容易说的大姐对那状元有些好感了,你这一说,大姐不火了才怪。
“无耻!无耻至极!咱们上门去查案,也竟然……竟然在做那事!”程小蝶的脸完全红透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玉姑娘赶快劝道:“大姐,这也不能怪他。咱们这样杀上门去,也不知道人家在做什么。”
不劝不行,大姐连刑不上士大夫都顾不上,万一火大了去了,做出什么不好的事,那才是悔之晚矣。而且这男人与女子过夜,在这大宋朝,在这天下,又算得上什么事。
“难道还要怪我不成?”程小蝶怒气不小。
“这自然也怪不得大姐,只是咱们去的时间不对。”
“不对?那就能在一众女子面前,把一女子塞在被子里?我说他怎么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原来被子下面是在做那事。真不要脸!”程小蝶是想明白了,为什么宁采臣会坐在被子里不动了。她一开始还以为是读书人身子骨差,可没想到……
也不知道他在和我们说话时,被子下面是不是还在……
无赖,流氓……实在是羞死人了。
其实被子下面什么都没发生,就连衣服都没脱。
要说碰触是免不了的,毕竟空间就那么大。不挤一挤,就让发现了。两个人的体积终归和一个不一样。
可是她们是什么人?红楼之中,什么样羞死人的场景没见过?
就是她们不想看,老鸨子也会押着她们看,学习那羞死人的侍候男人的方式。
被子中、桌子下……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这种事本就不能联想,越想越坏事。
就像云裳走的为什么那么快?为什么羞得连外面有人都没有发现?以她的本事,这都是不应该的。
就是因为她想了。她在想是谁在摸她?
天地良心,宁采臣的两只手,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程小蝶她们的视线,他怎么摸。
但是偏偏就有人摸了,还摸得很舒服。这一船的女子,就宁采臣一个男人,她不想他还能想哪一个?
回去之后,她的一字不改的复述,也让郑贵妃认定了宁采臣是色中恶鬼。
云裳是什么人?是宫中的女人,而宫中的女人理论上都是皇上的女人。云裳更是赵佶一直在打主意的女人,这都敢动,不是色中恶鬼还能是什么?
只要有这个弱点在。郑贵妃她就放心了,因为她是女人,还是一个可以迷得赵佶晕头晕脑的女人,对男人,她有这信心。
那边联想完了,这边还在继续。只听蜂儿说:“也许当时人家都更好衣了。不得不躲在被子里呢?”
众女更是无语。小迷糊啊小迷糊,你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傻子。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那个女人呢?把她抓来!”程小蝶气得想哭。
凭什么啊!我哪一点不好?要脸蛋有脸蛋,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可这些臭男人为什么每一个见我都跟鬼似的。
那个**的女人,我非要好好看看,她到底比我多了什么?
众女见大姐双眼发红,立即慌了手脚。摸人的立即开口说道:“大姐,她没有脱衣服,是穿着的。”
众女全看向春蝉。春蝉与金龟子不同,一直都很安静,就是走路,也猫儿一样的安静无声。
“你是怎么知道她穿着衣服的?”
“因为我摸了,摸了一下。”她的脸有些发红。这是羞的,身为女子却早早发了春,这真是羞死人了。
她也不想的,可是自从老鸨子安排她看过了一场真人春宫,她便情窦初开。那喘息,那叫声……她也想试试,也想有人爱抚,但是这儿全是女人。而那些祸害女人的男人们,她也看不上。
老实说,她真的只是没有忍住。刚开始只是碰了一下,见宁采臣没有反对,她才伸进被子里去摸的。只是怎么也没想到,摸了半天,摸的竟然是个女子。
“你干吗要摸她?发春啊!”程小蝶很生气,至于为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很生气。有一种被背叛了的感觉。
但这感觉不仅仅是对她们,因为对她们的火,她在船上已经发泄了一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春蝉不出声了,又变得猫儿一样安静,但是这一次,没人觉得她只是安静,而是觉得恐怕真让大姐说对了,发春了。
自己呢?自己也是女人,也需要男人的爱护,她们不像大姐,对男人有那么深的恨。对她们来说,她们总有一天是要嫁人的。
一直没有说,除了是不敢说外,也是没有合适的。没办法,一直跟着大姐,使得她们的眼光也比以往要高得多。
一开始她们只求从良,什么男人都行。
后来跟着大姐,知道了爱,否则只会沦为男人的玩物。不仅要陪自己夫君,还要陪来家的客人,这与红楼又有什么曲别。这显然不是她们想要的。
至于现在吗?才子佳人也是不错。
“还有吗?还有谁摸了?”程小蝶已经不知道她的追问是为了生气,还是为了证实什么。因为她的眼睛已经不再那么红了。
“还有我。”蝴蝶也摸了。“不过我是为大姐报仇,狠狠揪了她。我是想为大姐报仇。”
蝴蝶是为程小蝶最亲密的,放在后世,说她们是爱人也不为过。她也摸了,真的很难接受,反倒是为了报复揪人,还能接受一点儿。
程小蝶耸耸鼻子,闻到了一股怪味,突然脸色大变,指着她们骂道:“你们这些浪女,没见过男人啊!竟然尿了裤子。”
“不是的大姐,咱们出发时人家刚喝了木瓜汤,一时没憋住。”
“我也是。”
“人家也是。”
……
“好了,都给我去洗澡,不洗干净,不洗得香喷喷的,不准给我上床。”
“是。”众女应着,立即去了。不用她说,她们自然也要洗干净的。不然怎么睡,湿漉漉的。
“蝴蝶,老实交待,你真的只是为大姐报仇吗?那么好的皮肤,你这大按摩师,你就不想摸一摸?”离了程小蝶的眼前,她们放纵起来。
“哼!你们还有脸说我,当时我可是至少碰到了四只手,谁的?自己承认的好。”
立即举起了四只手来。
蝴蝶不仅是按摩师,她还是刑训大师。她那双手,既能让你舒服的上天,也能让你难过的下地狱。
在她面前,自然没人想下地狱。所有人都举手了,粉嫩的手臂,有如玉林一般。只有一个安静地泡在水中,没有举手。
众女全看向她。
蜻蜓慌了,连连摆手说:“不是我!我真的没摸!我发誓!”
众女相信了她,不过却哥们似的,把胳膊搭在她脖子上,同情说:“唉!蜻蜓,你还是只小蜻蜓啊!还没长大!”
“谁说我没长大,我也不比你们小。”说着一挺胸,抖出一对玉兔来。
“哦,我看看。”金龟子一把握了上去,认真说,“这儿是大了,可我们说的是这儿。”她笑着一指蜻蜓的脑子。
“我来看看。”
“我也要看看。”
所有人都要摸,蜻蜓吓得躲进水里,双手护胸。惹得众女大笑。
“蜻蜓,你没摸,实在是走宝了。那身皮肤简直比大姐的都光滑。”
“是啊!我还纳闷,这什么男人,皮肤会比我们女人还好?呸!弄了半天,就是个女子。”
“咯咯,生气了?你是不是因为摸的不是男人,恼羞成怒了?”
“你才是!”
扑了上去,打闹起来。
她们的对话,程小蝶全都听见了。
本来她也是想洗浴的,但是听了她们的对话,她没有进去。
真的在想男人了?是啊,她们也老大不小了,也是到了该嫁人的时候,总不能变得像我一样,老到都没人要了。
她开始替自己的姐妹操心婚嫁了。
她们折腾完了宁采臣,自己就走了。
而云裳离开前,更是留下了一句:“你的被子该洗洗了。”
“该洗了吗?”自从来到这世界,他就再没洗过被子,因为有人帮他洗。
听到云裳说他被子该洗了,他是真的认真闻了下自己的被子。香的?
脱了衣服,睡进子中。暖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暖被窝吗?
家中女人不少,但这绝对是他第一次享受到这暖被窝的待遇。就是结了婚,也是**一刻值千金,哪儿顾得上暖热了再睡。
嗯。古人真的会享受啊!
关好舱门,这一晚,他睡得很香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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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召见
i第336章、召见
第二天一早,宁采臣就让这水的繁忙吵闹醒了。i面对程小蝶女兵们的监视,他也没有避让,该刷牙的刷牙,该洗脸的洗脸,末了还买了份豆腐脑,就着这油条,打发了一天的早餐。
很是过了一把船人家的瘾。
了岸,手一招,小船变剑鞘,也没有人发觉。
只有一直监视宁采臣的人似乎觉得那儿少了这么一艘船,但是那又怎么样?
没有任何的船家说自己的船少了,就凭这感觉?
再说了,这没人告发,它也不算个案子啊!不是案子,谁管?
宁采臣没有迎来郑贵妃的相见,却要去赶这朝会。
其实对他们这帮新科进士来说,这第一次朝会,其实也是分封官职的朝会。
这一天,所有人都打扮得很精神。因为对不少人说,这一次也许也是他们人生唯一一次可以参加朝会的机会了。
四品五品的官员进不得这大殿的,只能在外面候着。
老实说这样候在外面,朝堂的朝会他们是真的来参加的吗?不是来罚站的?
里面说什么,外面也听不见;外面有什么史议也递不去。
今天的早朝,气氛有些肃穆,想也是,这官家不仅截了大家的胡,更是直接任命了太子。座师没有收到,这拥立之功也没了。
听说太子还朝,众大臣是知道的,皇帝也宴请了他们。
但是这么流散在外的儿子。众大臣也没有过接触,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更重要的是,皇帝连一点儿投靠的时间也没有给他们留。
他们是文人,也不可能一个皇子还朝,他们便立即投靠过去。这总是需要一个互相了解的时间,大家矜持的时间,半推半就的时间,王八看绿豆的时间……
没有,官家是一点儿都没有留,全让他做了主。
这样的前题下,这气氛要能好了,官员都是圣人了。
赵佶今个也不知怎么想的,准时到了,大臣们心下都是讶然不已。
这世的事情就是这样,如果你从来做事都是循规蹈矩的,偶尔做出一点出格之事,大家都是莫名惊诧拍案而起,仿佛你做的是一件伤天害理的大事一样。但是,若是反一下,你做事一向都不按常理出牌,对别人的闲言碎语直当小风小雨,根本不予理睬,一旦你偶尔按照章程做事,别人说不定反而会惊诧莫名。
诧异过后,大臣们也会思考。
不过这是徽宗朝。思考下来,只有一个可能,即官家的玩闹心又犯了。他根本就不是为了早朝,而是特意来看看大臣们的反应的。俗称看热闹。
也就是这里里外外,赵佶都是故意的。你要是争,那便落入了他的陷阱了。
先说士子,这有祖宗律法在。如果官家让步,他们还能争一争,可是官家既然这样做了,谁也不能说他错。因为这天子门生本就是祖宗规定了的。
太子一事更简单了。他说是家事,就是不给你们拥立之功,你们又有什么法子。
这样憋屈的朝会,还有什么好争的。干脆做个泥菩萨,早早过完了!该怎么做,先拟个章程出来再说!
遇这么个文艺官家,就这么撞去与他争论,反而没有几个人争的赢的。大家伙最拿手的引经据典,还真不一定引得过当今官家。
新科人员更是没有发言权,就是有,也不会有人发言。
这大晚就来排队,又累又饿的,再加不知会分配个什么官职,所有人都紧张不已。
分配的好,还好说,分配的不好,还需要他们钻营一番。
丞相就更不用说了。不说蔡京不会得罪官家,就是得罪,他图的又是什么?
祖宗律法早有规定:天子门生是不需要他们插手的。凡于殿试中进士者皆即授官,不需要再经吏部选试。
所以他此刻是决不能站出来表意见的,因为天子门生这类新科进士的官职分配都是皇帝乾坤独断,宰相一旦管了,就是越权。蔡京虽然很喜欢权力在握的感觉,但也从来不愿去触及自己权限以外的事情。
他的权力来自天子,就是他阻了又能怎么样?天下官员也不会说他个好字,他犯得吗?这样看戏,也是挺好。
至于宁采臣,他更加没有争的必要,这新科状元们哪一个不是进这翰林院。
所以在其他人忐忑不已时,他这个早有去向的人,也就是朝下朝,别人做什么,他也就做什么是了。
分配完了,他们这边安静地下朝。却突然有中使传旨,让宁采臣等一下。
宁采臣心想:不会,我刚没做什么失礼的事情啊,难道跪拜的时候我心里在胡思乱想被你们都看穿了?
中使过来,他立即应是。作为排头兵,今科的状元。他是不可能躲掉的。
状元吗?排第一的就是,没人会搞错。
那宦官仔细打量了李唐一遍,客气地说道:随洒读作咱家去,陛下召见!
宋朝的中官地位低下,对于一个还没有授官就获得独对机会的进士,他也不敢怠慢。
前面的诸位进士一听皇帝专门找见一个人,连忙回过头来。宁采臣也正好回过头去,一眼看见走在前面的冯素贞,眼睛不禁睁大。
他也受到了招见?这是怎么回事?
随着那宦官在前走着,宁采臣的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
他找我做什么?是有人告状了吗?难道是关心一下我的生活作风问题?
难怪他会这样想,失去了记忆的赵佶,现在对他恐怕只有坏印象了!
女儿,高俅。他全惹了。
至于大相国寺说的分一点救驾之恩,看来他是不要想了。说不定官家早忘了。
这也是这类功劳不好的地方。官家记着,那一切都好说,绝对是大功,可要是忘了,你也没辙。
到了中殿,宁采臣他们便有人接手,一分为二。一个人去了一个方向。
如果是常进宫的就会知道,他现在去的不是去见皇,而是后宫。
进了那扇门,中使便留下,自有宫女接他进去。“状元,这边请。”
这声音极熟,一抬头,“是你!”
不是别人,正是云裳。
“走!娘娘要见你。”
“不官家吗?”
“是娘娘让官家叫你来的。”
“这怎么可能?这可是内宫!”宁采臣不信赵佶这么大方,自己的老婆随便给人看。
云裳咯咯一笑说:“娘娘说是劝说你迎娶公主,这才让官家召了你进来。当然,这些都是借口。主要是娘娘要见见你。”
宁采臣也没想到,这郑贵妃竟然会选择这么个时机见面。显然比起她外出会面,在这儿会面,她会更加安全。比起贵妃出宫的麻烦事,代替官家选女婿的借口,倒是合情合理得多。
离开文德殿的建筑群,云裳便把他带入椒园,郑贵妃住的地方。而在这儿最吸引宁采臣不是什么园林景观,而是一座佛塔。
见宁采臣为这佛塔所吸引,云裳立即解释道:“以前娘娘体弱多病,是一僧人治好了娘娘,官家也便为这僧人建了佛塔。佛塔外本是万善殿,为圆顶,殿内供奉七层千佛塔。殿额“普度慈航”,殿内供奉佛像。只是前不久这殿遭了雷击,只剩下这塔。”
宁采臣摸摸鼻子,如果他猜的不错,这雷击之日,便是和尚死的那天。
宋徽宗朝见到道观不出奇,出奇的是是佛塔,可见郑贵妃有多得宠。
不过这皇宫大内建这么一座佛塔,宁采臣绝不相信仅仅是为了成为和尚的居所。
法海的雷锋塔是为了关押群妖,那么这一座呢?
可惜这里是皇宫,否则宁采臣都有立即察看一番的打算。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来。
没有极大的利益,建这么一座塔,就在赵佶眼皮子底下惹他烦。这得是多蠢的人才干得出来。
跨过一座建在池子的石桥,云裳在外禀道:“娘娘,状元郎已经来了。”
“快,让状元进来。”里面传来清脆的声音,仿佛二八少女,而不是已经老得可以称之为大妈的妇人。
瀑布一般的长发,淡雅的连衣裙,标准的瓜子脸,聪明的杏仁眼,那稳重端庄的气质,再调皮的人见了她都会小心翼翼。
这就是郑贵妃?按说她至少也得三十好几了,为什么这看去还是豆蔻年华?不会是见错了人!
“咯咯,不愧是状元郎。这么大胆,直视本宫的男人,除了官家,便是你了。”一身娇懒,横卧在卧榻,不经意露出一双粉嫩的小脚,声音甜得让人身体发麻。
她的表现,宁采臣反而镇定下来。看了看四周,自动找了个客座坐下,拱手道:“不知娘娘招臣来,所为何事?”
看到宁采臣这么快镇定下来,她不由也带了几分惊讶。
这人不是色狼吗?怎么这么快便镇定下来了?
是了,一定是我的身份吓到他了。我可是赵官家最为宠爱的贵妃娘娘。
真是没用的男人!见了比自己地位高的女人便软了,实在是没有半分男人的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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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龙宫出兵
百书屋全文字第337章、龙宫出兵
宁采臣怕了,她自然不会再继续色诱,这万一吓跑了人,也就不好办了。百书屋(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色诱不成,显然她也没有准备什么备用的方案。只能像正常相看女婿一样,一点点地问,一点点地引着宁采臣向她希望的发展。
“其实以状元的才干,三妻四妾也是平常。就是公主也娶得。”这是她在给好处了。
宁采臣知道她的这个好处不好拿,单单她派人行刺太子这点,便不好与她交往,更不要说到现在为止,宁采臣也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而且,谁规定的这男人就要喜欢公主的。只剩打开历史,便可以发现这乐意做驸马的绝对是极少数。
反倒是不少男人都以娶公主为耻。
但是一代又一代人,无不以为这娶了公主,便是天大的好事。
宁采臣说:“在下已经结婚了。”这是拒绝,只是没有直接说不罢了。
郑贵妃愣了一下,她显然没有想过宁采臣会拒绝的问题。愣了一下才说:“娶了,同样可以再娶。”
“在下目前没有再娶的打算。”
宁采臣有他的苦,身边跟着一个大电灯泡。白天还好,夜里是八爪鱼似的抓着自己睡觉。上次不过是在船上过了一夜,回去后,她愣是抱了一天一夜才下来。还发誓说,爸爸再这样,爸爸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了。
所以说,只要一天没摆脱她这依赖,宁采臣就不会再娶妻,这娶了只能看,不能碰,实在是悲剧。
而摆脱这依赖,据粉衣说,可能得是消了她一身的业力才有可能。
业力与功德本就是一体两面,她是业力之体,宁采臣是大量的功德,自然是离不开的。
给她大量的功德?就是宁采臣不计较她敌人的身份。单单这么多的功德,宁采臣上哪儿去找?
亿亿万的功德啊!
只能另想办法。比如抢了冥河老祖的业火红莲什么的。反正都只是压制,业火红莲显然更好。
十二品业火红莲:端坐莲台,无物可破,燃烧业力化业火,攻防兼备;属于先天灵宝,为血海冥河老祖所有。
前面吸引人,后面吓死人,抢夺冥河老祖的东西。
嘶-
抢夺冥河老祖的东西,先不说敢不敢,至少现在宁采臣是没这本事。
比起抢来,用东西换上一颗莲子,倒是更有可操作性。但是这个可操作性,同样需要实力,否则,到时候就是冥河老祖抢自己了。
郑贵妃哪儿知道宁采臣的痛苦,她见色诱不成,立即换了一种方法说:“翰林院是个清水衙门,多个驸马都尉,多一份俸禄不是更好吗?”
这是钱与官位的诱惑。
可是宁采臣能怎么说?告诉她,自己身边跟着个暗黑千手观音吗?
正想着怎么回答时,突然跑出来一群禁宫侍卫。
“宁采臣。”
“臣在。”
“跟我们走吧?”
“这是?”
没有人解释,直到入了大狱,看到了一位熟人,宁采臣便知道这不是郑贵妃设计的了。
“是你?”惊讶过
宁采臣找了个地方坐下说,“你还是做诗了,对吧?”
这个熟人不是别人,正是周邦彦。百书屋全文字无广告
现在的他,哪儿还有一丝的神采飞扬。“我,我也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宁采臣没功夫跟他生气,只是问道:“你写也就是了,为什么把我供出来?”
这才是宁采臣生气的地方,说供都是好的,说疯狗乱咬还差不多。
你说你听床角也就罢了,偏偏还写出来。
哪个男人受得了自己办事,旁边还跟着一个速记,而且还是会让全天下都知道那种。
赵佶怎么处置他,都是应该,可是这混蛋偏偏咬上了自己。自己在赵佶还没进屋便离开了,这都能咬到自己。不是怕这事说不清楚,他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多谢差哥哥。”迈着小碎步,云裳在宁采臣刚关进来,便进来探视。
“宁大人,这事与娘娘无关,娘娘也不知是为什么。”她来是特意来解释的。
“我知道。”宁采臣点点头。“一切都是这混蛋。是他疯狗乱咬人。”
“我没有咬你!”
“那你说这是为什么?”
宁采臣本来和郑贵妃谈的很好。
当然他是不想要公主驸马这类官职的,但是这不等于郑贵妃那儿就没有他想要的。
那个佛塔,宁采臣有**成把握那是个好东西。既然是件好东西,还没有主人。宁采臣当然想从郑贵妃那儿讨要过来。
不说别的,单单是掩盖住太子谋刺一案,便足以换过来了。
不要多,只要是有法海的雷锋塔同样的功能,宁采臣就高兴坏了。毕竟雷锋塔可是能轻易镇压住白素贞这类大妖的法宝,在这个妖魔鬼怪的世界,谁会不想要?
而且这塔建在了汴京,建在了皇宫之内,又怎么可能仅仅是一座镇妖塔。但是周邦彦这一搅和,那塔怕是没什么希望了。
周邦彦吱吱扭扭半天,才说了实情,原来由于宁采臣的参与。周邦彦这家伙把宁采臣也写进去了。
他似乎觉得状元跳窗逃跑,进士躲在床下偷听,是一件极光荣的事。不写诗以贺,简直就无法表露他的才华。
才华是表露了,可是这宁采臣是遭了池鱼之殃了。跳窗逃跑的新科状元,不用打听,也知道是哪一个。
云裳听了,说:“宁大人放心,娘娘一定会帮你求情的。”
“唉!好吧!”他倒是不想郑贵妃帮着求情,有了这个人情在,他想张口讨要佛塔,也就难得多了。可是不欠又有什么办法。
这个混蛋,每一次见他都没有好事。
“有一件事可否请云裳姑娘帮忙?”
“什么事?”
“帮我往城外桃花庵的家中报个信,告知他们我的近况。”宁采臣不担心别人,只担心妙善。
上次妙善说过,她在自己身上下了追踪咒,只要自己不回来,她便来找自己。
找自己并不是那么担心,只担心她生气发火。如果一把业火烧了这天牢大狱,那才真是糟透了。
“大人放心,云裳一定带到。”
周邦彦向前挪了挪,小声求道:“姑娘,你能不能也求求娘娘,让陛下把我放了?”
“别!”宁采臣立即躲开他,“你千万不要再和我一起了。自从认识了你,凡是和你在一起的,就没有一件好事。”
“谁说没有!”周邦彦很生气,但是气过之后,他大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
第一次,他装疯那次。宁采臣让阎王轿盯上了,这算不得什么好事。
第二次的琼林宴,他引去了程小蝶的仇恨。这绝对不是好事。
第三次更惨,直接进了天牢。
他不吭声了,宁采臣自然不会拿自己与郑贵妃的秘密换来他的自由。
云裳离开了,但是宁采臣却迎来了他的第二个访客。
程小蝶。
“咯咯。看来还是这儿适合你!”
“你来这儿干什么?如果只是嘲笑我的,你可以走了。”
宁采臣这么不在乎,甚至没求自己救他,这让程小蝶很不可思议。
“咯咯,对,我就是来嘲笑你的。臭男人,死男人……”
她怎么骂都好,宁采臣只是不理她。
骂着骂着,她反而同情宁采臣了,上午还是意气风发的状元郎,下午便成了阶下囚。
她不习惯,一点儿都不习惯。
她还是习惯那个威武不屈,又会讲故事吓人,同时还会在自己抓住他膀子,会说“投降”的宁采臣。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句话都不说,任自己辱骂的宁采臣。
“你……”她能说什么呢?让他还口吗?自己有那么贱?
“哼!”她气得转身走了。
天很快暗了下来。作为得罪官家的犯人,第一夜都是没有饭的。
当然,宁采臣是不会委屈自己的。
身上随身带着的剑鞘,在这皇城的龙气压迫下,他几次都差点放弃了,但是他坚持了下来。于是今天,他才可以不亏待自己。
“看来今后要把皇气对幻道的压迫,看成一种修炼幻道的动力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咕-”
周邦彦捂住自己肚子羞红了脸。
“唉!”宁采臣心软了。
仔细想想,这也怪不得周邦彦。
第一次,就是没有他,这阎王轿便会放过自己了?似乎不见得。
第二次,他自然是可恶的。可我也害得他饿肚子了。再说已经得罪了,多一个人的火力也不算什么。是虱子多了,债不愁。
第三次吗?
唉!无妄之灾,年纪轻轻的,既然这么八卦。
宁采臣往地上摆了一碗饭,吃与不吃,都随他。
古代监狱还是很人性化的,只要你不出去,你在里面做什么,是没人问的。
特别是宁采臣这类士子,谁又敢保证人家不会咸鱼翻身。
韩安国,字长孺,汉时睢阳人,原在汉景帝之弟梁孝王刘武手下当差,很得梁王信任。后来因事被捕,关押在蒙地监狱中,梁王多方设法,一时未能使他获释。
狱吏田甲以为韩安国失势,常常借故凌辱他。安国怒道:“你把我看成熄了火头的灰烬。难道死灰就不会复燃?”
田甲嘿嘿一笑,说道:“倘若死灰复燃,我就撒尿浇灭它!”韩安国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久,韩安国入狱的事引起太后关注。原来韩安国曾出力调解过景帝和梁王之间的矛盾,使失和的兄弟重归于好,太后为此十分看重韩安国,亲自下诏要梁王起用安国。韩安国被释放,做了梁孝王的“内史”。
狱吏田甲怕他报复,连夜逃走。韩安国听说狱吏逃亡,故意扬言说,田甲如不赶快回来,就宰了他一家老小。
田甲只好回来向韩安国请罪。韩安国讽刺他道:“现在死灰复燃,你可以撤尿了!”
田甲吓得面无入色,连连磕头求饶。
“起来吧。像你这样的人,才不值得我报复!”韩安国面无怒色,并无惩罚田甲之意。田甲大感意外,更加觉得无地自容。
有了这么个胆大撒尿浇灭它的田某人在,后世的狱吏无不以之为戒。
特别是这天牢重犯,更是万万得罪不起。哪一个死灰复燃都能要了他们的小命。
不过也幸亏有这教训在,因为来的这第三个访客便是妙善。
只听一声声佛唱传来,狱门大开,狱卒恭送妙善进来。
“你怎么来了?”
“人家一个人睡不着吗?”她嘟着嘴,就往宁采臣怀中冲。牢门的大锁拦住了她。“来人,把门打开。”
“是。”
看那狱卒分明为她迷失了心窍。唉!这妙善的威能神通越来越多了,这便是远古众神吗?没有法力,也这么强大。
狱卒打开了牢门,只见干净的被褥直往里搬,甚至还送来了火盆。
除了不能出去外,狱卒做了他们所有可以做的事。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状元的特权吗?
躲在墙角的周邦彦傻愣愣看着。
可是狱卒离开了,却没有关上牢门。
竟然不怕他们跑了?
周邦彦出去,又进来。
一开始只是试验有没有人管,但是真没有人管之后。他的脸上反而全是痛苦之色。
逃吗?不行!可是不逃……
他的心里负担,宁采臣没有理解的必要。
时间到了,他自然是睡他的觉。
看到宁采臣只是睡觉却不逃,周邦彦更加不知如何是好了。他有心劝宁采臣一起逃。
可是没走两步,他又停了下来。
因为宁采臣不让自己靠近他,说是自己每次都只能带来坏事。
去?还是不去?
去?怕真的像他说的那样。
不去?他一个人又不敢逃。
逃出了天牢,他也没有把握逃出汴京。
唉!叹了口气,他又回到了他的角落。
汴京都逃不出去,逃出天牢又有何用?
他这边消停了,宁采臣这边却迎来了第四个访客。
“什么?你是说真的?”宁采臣大吃一惊。
“是的,公子。龙宫出兵了。”粉衣作为第四名访客,却带来了最不好的消息。
龙宫出兵了,就在宁采臣入了天牢这个节骨眼上。可以说城隍庙没了宁采臣,是绝对不会有赢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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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为爱寻死
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自己正在坐牢呢?
宁采臣站了起来,轻轻踱着。
可偏偏是这种时候他出兵了,这不是有意难为人吗?
怎么办?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赶过去的。难道非得神hún出窍不可吗?
神hún出窍,听上去很酷,但是绝对是安全xìng最低的方法。
肉身受损了,有白素贞帮忙,可要是hún体受到了伤害,这绝对超过了白素贞的能力。
**好修复,hún体则就难了。
神hún之体对付一般人,由于没有攻击手段,是很安全。但是面对龙族,谁也不敢说他们就没有攻击到神hún的手段。
砰!
宁采臣正发愁,那边妙-善却一下子击倒了正在偷听的周邦彦。“妙善,你这是?”
打昏周邦彦,她拍拍小手说:“这不就行了!”
周邦彦打昏了,这儿又是天牢,一般是绝对不会有人来的。这样一看,这还真是个好办法。只要没有人知道自己出去过。
周邦彦只是羡慕宁采臣有这么多人来探监,却挨上了一掌。无妄之灾。
“走!”宁采臣立即下了决断,如果没了城隍之位,他失去的会更多。反倒是在朝廷,他所能得到的助力极少,而且现在又是这种情况,没有什么割舍不下的。
有妙善在,进来容易,出去同样不难。
这一段时间在桃花庵里留守的是刘唐和阮小五。
带上二人,进入法王城,直奔城隍庙而去。
这边刚刚到了城隍庙,便听到外面的吆喝声。宁采臣立即一身城隍神袍带着刘唐和阮小五出来看看这位龙宫太子。
神职所在神域所化,他们这一出场,除了他们想让进来的以外,没有法力的凡人是绝对进不来的。
龙太子打量着宁采臣:“短短时日不见,你已经从一介凡人变成了一方城隍。”
宁采臣也说:“对你们这类天生长生的种族,看什么都是短短时日。可是对我们人类来说·每一天都是很珍贵的。”
龙太子歪头想了一下,说:“不错。你们的时间是很短。我想本太子已经开始喜欢你了。”
“哦?既然喜欢,听我一句劝如何?”
“哈哈!”龙太子大笑起来,说·“本来是太子来劝你,现在是你却劝本太子。好,你说,本太子听着。”
宁采臣说:“就此罢手吧!本城隍可以不计较这次你sī自出兵的事,全当还你上次出兵救助之德。你应该知道龙族今时不同往日,与地府为敌,你根本是一点儿胜算都没有。”
嘶-
在龙太子的眼中·宁采臣不过是那个自己曾救助过的凡人罢了。这也是他出兵的主因,根本就没有细想过宁采臣到底代表的是什么?
老龙王是提到过,但是在他看来,只要他一出现,这凡人恐怕立即就吓得主动求饶了。什么用背后的势力威胁,那是他们这些真正神的本事,又哪是一个凡人可以想得到,说得出的。
可是今天宁采臣不仅害怕得讨饶·反而真搬出了他背后的势力来。
本来是可以回避的,现在他挑开了讲,龙太子反而不得不顾虑了。
这就像两个黑社会打架·如果什么都不说,拉开架式,打也就打了。可要是在开打前就报了自家老大的名号,那可就不得不多考虑一番了。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
而无论怎么看,这龙族的实力确实要比这地府弱。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时一个全身从头遮到尾的人开口说道:“太子,我们不是来打仗的。”
龙太子这才恍然大悟道:“对了,对了。差点让你绕进去了。本太子这次来,是想让你卖本太子个面子,放一个凡人还阳。”
虽然他极力掩饰·但是他的气势真的降下来了。就连一开始那一丝杀意,也敛了去。
能不打,自然是好,毕竟宁采臣也没有做好与龙宫开战的准备。可以说这一次,龙宫真是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宁采臣知道这是他的底蕴太低,除了他·根本就没有什么高端武力。就是他,也就是在人间还勉强称得上高手,无论是天庭,还是西方,一根手指能捻死他的大有人在。
这是他时时刻刻牢记的。他所能做的,也就像对历史的干扰一样,在一个节点,作为局外的力量轻轻一推。这比正面硬干要好得多。
但是做什么事,都要有其坚持,有其底线。“对不起,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他看向那个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他知道她是谁。
“为什么?”鱼娘摘掉了帽子,泪汪汪的质问道。
“他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多!”爱情实在是害人,以前那个无拘无束的小鱼娘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样子。
宁采臣甚至觉得自己成了拆散一对有情人的罪人。
有情人?茅士学吗?他为的是什么,宁采臣这一方城隍如何会不知道。功过的审判,不知道,又如何审?
“值不值得,我比你清楚。是我救的他,是我陪他读的书,是我让他考上了三名······他的一点一滴,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宁采臣自语道:“所以他才要离开你啊!”
“你说什么?”她没有听清。
宁采臣没有解释,反而对龙太子说:“你怎么看?”
龙太子说:“鱼娘答应过我,只要我帮忙把他救出来,她便会嫁我为妃。”龙太子没有说别的,只是在说他们之间的换条件。
宁采臣说:“那么你现在再看,人真的救了出来,她还会投入你的怀抱吗?”宁采臣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挑拨离间的恶人。
但是根据改造者会爱上自己改造物的理论,宁采臣实在是看不出龙太子胜利抱得美人归的希望。
“你胡言乱语!”鱼娘生气地大声道。
龙太子却真的动摇了,他也不傻,鱼娘对那个人类的关心,确实超过了对他。
不,就是对这宁采臣,他也比不了。
看到龙太子在动摇,鱼娘出手了。“动手!”
她是一宫之主,这次来的人,自然有她的人手。
“鱼娘宫主,你在干什么?”龙太子很生气,虽然他一开始是有战斗的计划,但是计划总是计划,他实在是没有让龙宫yīn司开战的打算。鱼娘突然出手,让他措手不及。
为了一个凡人,就狠心让龙宫yīn司开战。那个凡人就真的这么重要,比龙宫和yīn司加在一起还重要?
浩然之气。
水族到岸上来,是需要法力护持的,否则它们根本不可能在陆地呼吸。
浩然之气一出,它们立即便现了原形,鱼虾蟹落了一地。
鱼娘见了,一狠心,也冲了进去。
浩然之气,收。
宁采臣不想伤害鱼娘,而一只没有法力的妖,这对任何妖都是极大的伤害。所以他不得不收了浩然之气。
不过倾刻间,便让大量虾兵蟹将现了原形,龙太子自问做不到′这不由让他打起了退堂鼓。可是就这一会儿功夫,鱼娘却冲了进去。
宁采臣这时才反应过来,她不是要攻打自己这城隍庙,或者说这不是她的目的。她的目的是冲入yīn司,救出茅士学。
“快停下!他不值得的!”
你不懂!我一定会成功的,一个比你还要好的男人,一个只属于我的男人…···
她义无反顾地冲入了地府,没有人可以拦下她。蜘蛛精做不到,yīn兵就更不行了。
鱼娘冲入地府,冲进地狱去找那个男人。
“完了,什么都完子。”龙太子有些失神。
他虽然也是神,但是地狱那么恐怖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他这样的小神可以进出的。
“龙太子,你也回去吧!她去的地方,非你我之力可以办到的。”宁采臣摇摇头。
龙太子不解道:“那个男人真就这么好?使得她可以付出这么大的牺牲?”
宁采臣摇摇头说:“我只希望她不要后悔。”
“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希望他可以为她所感动吧!”
“对了,你是城隍,你一定有办法帮她的对不对?”龙太子把宁采臣当做了救命草。
宁采臣说:“我的神职,你也知道,实在是管不到地狱。不过,我会尽力。”
龙太子当然知道城隍的神职,地狱确实不是城隍能管辖的地方,所以对于宁采臣的话,他也只当成了安慰。
“龙太子,你还是带着你的手下回龙宫去吧!再呆下去,我怕它们会渴死。”宁采臣说的是鱼娘的人马,没了法力现了原形的妖可以在地上活多久,这样的实验还是不做的好。
卷起一地的水族,龙太子这才注意到它们竟然早早地失去了一地法力,而他竟然现在才发现。
这人什么时候动的手?他又是怎么办到的?也许他真的有办法也说不定。
龙太子的大军退走了。
城隍庙解除了神域,没有人发现刚刚差点演变的火拼。
为爱寻死!
妖,真的都这么痴情?明明知道茅士学的新娘不是她,她还这么做!或许我真的是个拆散有情人的混蛋!
“蛛儿,帮我联系张燕,就说我有一笔交易和他做。”
“公子,你是要救他们?”
宁采臣点了点头′什么都没有说。!。
第339章、美人快起
百书屋全文字第339章、美人快起
地狱是个广阔的空间。百书屋(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这么说吧!盘古开天辟地,化为亿万星辰。而十二祖巫之一的后土娘娘只化了六道轮回,以及无边地狱。现在,你可以想象地狱的广大了。
至少一两颗星辰是比不了。
要在这么大的地方找人,宁采臣当然需要帮手,他可不像那些强大的神一样,脑波一扫,便立即找到人了。
而且他现在还有一件事要做。这件事,他只能一个人去做。刘唐与阮小五不行,虽然他们没有战斗,但是今天绝对够他们兴奋了。
阴曹地府,可以来往汴京与杭州的秘密,以及真的有龙,至少地上那一只只的鱼虾蟹,他们是看到了,绝对是可以变成人的。
单单是这些,便足以让他们兴奋的了,还做什么事。
天下的鬼城不只一座,后土娘娘移下来的福地也不只一个。
鬼蜮,这是一座新的鬼城。“这位小哥,在下想拜访本城鬼王。”
“去去去,哪儿来的游魂野鬼,鬼王也是你想见就见的?”鬼众根本不让宁采臣进去。
“妙善,我们进去。”宁采臣没有理睬这些难缠的小鬼,直往城主府而去。
“大胆!”宁采臣不给他们面子行为激怒了他们,举矛便刺。
妙善直接伸出小手,就是一团业火。
瞬间便把恶鬼烧成了灰烬。
“业火?”其他鬼惊慌失措,哪儿还敢再拦。
纷纷猜测这一男一女是什么人?
进了城主府,看到的是一桌桌的麻将,人骨麻将。
这种麻将有别于人间的麻将,玩的是命。
这里的麻将牌早已炼成了罗刹鬼,一开始是说偷牌的会死在罗刹鬼
但是别忘了,玩牌的本身就不是人,是恶鬼。
“哈哈!你又偷牌,挖心挖心!”
最热闹的一桌地上已经堆满了一地地心。而被要求挖心的汉子,一脸修白。
宁采臣直接走了过去。“敢问可是城主大人?”
叫的最凶的毛脸汉子问道:“你是什么人?”
“没什么,我只是听说前不久有个叫茅士学的士子在你这儿典当了他娘子的心。”
“哦,你是说那个小白脸。本王还是第一次见来赌坊不赌钱,只典当的。百书屋(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怎么?你是他的什么人,来付典当物的吗?”他看向宁采臣身边的妙善。
“不,我是来告诉你一声,那个士子已经死了。所以这典当就此罢手,你看如何?”
鬼王看着宁采臣,猛然大笑起来:“你傻了不成,这典当的规矩是人死债不消,他既然典当了,我管他死不死。他娘子的心也就归我了。你不说我倒忘了,我是好久没吃美人的心了。”
宁采臣皱眉说:“可是他的要求是迎娶聂府尹的女儿,这点儿你没有做到吧!”
他的脸阴沉下来:“小子,你是来捣乱的吗?”
“不敢。对了,你这赌的是人心吧?”
“那是当然。”他骄傲道,“我这儿童叟无欺,什么都赌,不过赌的最好的还是这人心。你看我不杀不抢,便有吃不完的人心。怎么样?来一把?”
宁采臣看了看这一桌的罗刹骨,叹气说:“我怕是有命坐下,没命起来。你光赌别人的心,你的心呢?”
“小子,找事!”
浩然之气,人道光明焰。
倾刻间整间大历只剩下他们,那个赌输的人类,以及那个鬼王。
“我的建议怎么样?放过那个女子。”
“你找死!”身为鬼王,他一直是开赌坊,收人心。可是今儿竟然有人来他这儿闹事。
“一只小小的僵尸也这么嚣张,魔剑,出。”直接毁了他的心脏。
“大侠,上仙,救救我!”那人一见,立即跪求宁采臣。
“唉!下次不要赌了。”
“是是,谢大仙救命之恩,俺一定不再赌了。”
宁采臣没有多说什么,能不能改全在自己。赌昏了头,和鬼赌,真是自己找死。
妙善说:“爸爸,这儿真是个修炼的好地方。”
看来,她也看出来了,是直觉,还是恢复了记忆。
地方是好地方,宁采臣却用不了。这可是地府中出了名的赌城,接手这么个地方,只有麻烦。
“可惜我们不能要。”
“为什么?”
“这一城全是赌鬼,要他们有什么用?”
当然,这只是表面理由,实际上还是人手问题。
城隍庙有蜘蛛精看着,法王城有自己。再多一个城,派谁?
还是一座赌城,这儿认的只有赌术。
“哦!”妙善点点头,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
“不是说不能要吗?不要了,还呆在这干吗?”
果然是大小姐,不,公主。
宁采臣摇摇头:“这别的不要,这金银还是要的。”
都来了赌城了,自然是不能放过这些金银的,反正这些金银鬼物们也用不了。
妙善想了想,说:“噢,我明白了。爸爸就是为了这些金银来的。我听粉衣姐姐说,咱家没钱了。”
真……真是无话可说。“好了,赶快收过来吧!”
“难道不是吗?”她歪着小脑袋问道。
“是是,你说的都对。赶快来帮忙,早点完事早走。”
他们收刮的行为,自然有鬼看到。可是他们太强了,没人敢惹。不要命了,才会去沾业火。
直到宁采臣与妙善离开,他们才敢进来。
“我说我是要钱不要命鬼,看来他们才是。”一个头鬼说。
“没错,没错!这抢钱都抢到我们阴曹地府来了!”众鬼纷纷点头。
这他们看来这才是要钱不要命的。不然,又怎么会来这地府里面抢钱。
这时一个鬼说:“好了,现在本城没有城主了,本法王继任这一方城主,谁支持,谁反动?”
如果宁采臣多留一会儿,也就会撞上他的老熟人,阴阳法王了。
处理完了这些事,这天牢,宁采臣还得回去。
“周邦彦,你,你这是怎么了?”
天牢墙角,一个打得猪头一样的人正缩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不是知道天牢没什么人来,而那个猪头又极像是周邦彦,说不定他还真以为自己进错了牢门。
周邦彦抬起猪头一样的肿脸,肿瘤一样的眼皮努力抬了抬,看到宁采臣,他哭了,哭得那个叫伤心:“状元郎,你总算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就死了。”
哭天抹泪的,那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啊!
“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看他这么惨。作为一界同年,又是牢友。宁采臣自然要灭心一下。
心中也免不了不安。心说:不会吧!不要告诉我这天牢不是我想的那样。这不是大宋吗?难道说真有这么一个“二”,要撒尿尿灭了周邦彦这死灰吗?
“宁采臣,你是不知道,我睡的好好的。”
是让人打昏了好不好。
宁采臣没有告诉他,他其实不是睡,是妙善打昏的他。不过他既然认为是睡着了,宁采臣自然也不会做这个恶人了。
“阎王轿就来了。她们是一点儿道理也不讲,我只是说不知道你去哪了,她们是上来就打啊!”
同情。
“她们不仅打,还用簪子扎,哪儿都扎。什么地方都下得下去手啊!”
看着他浑身上下的扎痕。宁采臣深表同情。
“她们扎完走了,又来了。这次带来的群野蜂,看看我的脸,这是她们把我的脸按进装山蜂的布袋子里,野山蜂蛰的。”
嘶-
太值得同情了。
宁采臣拍了拍他,还能说什么吗?
“咝-你别拍,你一拍,我就疼。”周邦彦疼得直抽抽。
“对不起,对不起。这样好了,我这有被子,你先睡。”宁采臣拉开了被子,一看,怎么有血?
他皱了皱眉。不会吧!她的。
周邦彦见宁采臣皱眉,不好意思道:“这是我的血。呵呵,你不在的时候,我在里面睡了会儿。”
当天,宋徽宗便又来到李师师的家中。对他来说,两个士子罢了,哪儿及得上美人在卧。
宋徽宗来到李师师的家中,李师师却外出未归,一直等到初更,才见李师师回来。却是玉容寂寞,珠泪盈盈。宋徽宗惊问她如何这个样子,李师师直言是去探监去了。
宋徽宗没有追问,而是继续他在文学上的探索,好奇地问:“这次又谱了什么词么?”
李师师说他谱了《兰陵王》词一阕,言罢引吭而歌:
“柳荫直,烟里丝丝弄碧,隋堤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登临望故国,谁谶京华倦客,长亭路,年去岁来,应折桑条过千尺,闲寻旧踪迹,又酒趁哀弦,灯映离席。”
李师师一边唱,一边用红巾擦泪,特别是唱到:“酒趁哀弦,灯映离席”时,几乎是歌不成声,宋徽宗听了,也觉凄然。
赵佶叹气道:“你很早便认识他们了。”
“是的。”李师师没有隐瞒,“当年奴在杭州城外花船上时,便先后认识了他们。两个英才俊杰却因为奴而深陷牢狱。”
“美人儿无须挂怀,朕只是杀杀他们的傲气。还是要大用的。”
“多谢陛下。”李师师立即跪趴在地上磕头。
“美人儿快起,地上凉,冻坏了身子,朕会心疼的。”赵佶赶紧扶她起来,唯恐多趴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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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太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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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整整三天了,宁采臣终于让放了出来,并且回归原职到翰林院上班了。百书屋全文字无广告
回想天牢中的一切。宁采臣深刻理解到为什么程小蝶为什么会有阎王轿的美称了。
这确实是古代?不是现代?
三五个大姑娘提着一袋老鼠,就这么边走边说。到底是把周邦彦的大哥放进去,还是把小弟弟放进去钓老鼠……
其用语之大胆,形象之逼真,看周邦彦就知道。
整个人全躲进被子里,不断地发抖。
也是这一次,宁采臣知道了害怕。
战树妖驱老妖,宁采臣都没怕过。但是对她们,他怕了。
宁采臣之所以老老实实进翰林院,也是因为他怕了。
宁采臣了解到,翰林院就相当于现代中央党校+中科院+社科院,包罗齐全,是清流聚居地。所谓文人相轻,清流派一般固执又清高,不好惹。不过正因为如此,阎王轿从来都没有到这里惹过事,想来应该会有段清净的日子。
翰林院虽只是一个五品的衙门机构,但是它是国家培养和储备人才的地方,升迁的机会很快,所以很多人挤破了头都想要进翰林院来。因为翰林院是高层领导人高产的场所,所以官场间有“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的不成文的说法。
殿试之后,宁采臣被授予翰林院编撰,冯素贞和周邦彦皆是翰林院编修。周邦彦据说还是占了这牢狱之灾的便宜,因为其余的进士经过考试合格者进入的叫做翰林院庶吉士,待得三年后再次考试合格,二甲进士会被授予翰林院编修。
周邦彦是二榜,想做编修本来至少是要三年后。可是他太惨了。出了天牢,单单他那样子,赵佶要不补偿一下,都觉得对不起他。于是他也便有了头三名的待遇。
反正本来就应该是三个。死了一个,正好用他补上。
三甲进士被授予检讨,其他的进士或分发到各部任主事等职务,或者派到地方做知县。
翰林院内有六座大厅,其西为读讲厅,其东为编检厅,左墙围内为功臣馆,右廊围内是土谷祠,穿堂之后,左为待诏厅,右为典薄厅。
进了翰林院,宁采臣才知道,这里……嗯,怎么说呢?
对了,大学的图书馆。在这里,你做什么都行,只要是不影响他人就行。
当然了,比大学图书馆妙的是,上大学,你要给别人钱。在这儿,只要你按时上班下班,国家付你钱。
赞美这个朝代。这样的朝代,你都不爱,你还爱什么朝代?
你看,一、不用干活,便有全国人民养你,而且还是心甘情愿,就是全民投票,支持率也会**十以上。不支持的也就是造反分子、江洋大盗之类的。
二、可以做生意,雇别人种地,还不用纳税(不像苦逼写手,算了下,一年竟然要交几千元的税,比点点当工人时还狠,一到两个月白忙活了)。宁采臣早想过生意成功后,他就要派人收拾一下大小硫球(今台湾,日本冲绳),不利用起来,太可惜了。
三、三妻四妾。这似乎没有什么吸引力了,因为后世就有拥有100个女人的家伙,三妻四妾,后世有本事的人……汗!这个不能提。百书屋全文字无广告忘了,和谐万岁。
宁采臣最喜欢的是最后堂三层高的藏书库。浩瀚书海,包罗万象,珍本善本孤本比比皆是,赵佶本来便是有名的收藏家。天下的好书,好本子,这儿全都有收藏。
宁采臣甚至看到了他自己的书。
时间不多,也不知道在汴京城破前,能不能把这些书抄完。这些可全都是华夏的精华所在,有了它们,炎黄子孙想断根都难。
之所以会断,便是因为书断了,而一些无良文人为了迎合统治者,造出一些统治者需要的文字。可以这么说,凡是统治者需要的,其难免便会沦为糟粕。
你也改,我也改。只要能荣华富贵,什么种族,什么祖先……都不是问题。
天下本一家。你我是地球村。还分什么彼此。
而这些书便是在划分彼此的书。宁采臣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书库里,抄写着这古人的精华。
一笔一画,字在飞舞,融入体内,温养着神魂,神魂又吐出气息,与五剑相和。
得了官职,宁采臣的浩然之气没有质的变化,只是五寸多一点儿。不过这不等于官位无用。
最明显的便是言出法随,以及胸中五剑了。
言出法随已经有了一丝皇律在内,至少大宋境内是如此。在这世界,皇是律的基础,没有皇,也就没有律。而一旦动用皇律,非封神榜上众神,宁采臣都能拉他们下神位。
当然冥河老祖这样的老怪物还是不行,因为你即使把他拉下神位了,他单用法力也能干死你。
所以胸中五剑的进化更重要了。
宁采臣能感觉到,它们进化的方向是“魏征梦斩泾河龙王”。
没有原因,就是一种感觉,感觉上魏征做过的事,自己也将能够做到。
这一日,大家都下班回家了。宁采臣还在抄写着。为了尽快拥有梦斩龙王的力量,他是右手抄累了换左手,左手抄累了换右手。
直到撞上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云裳,她正笑盈盈地站在宁采臣面前。
“你……”
“啊!”
宁采臣刚吐了一个字,她的身体便直飞出去,撞到墙上落山。
“云……”
“别,大人,别过来!”云裳用手挡住脸,与宁采臣保持着距离。
宁采臣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浩然之气简直凝固为汁液了。不仅是人道奖励,就是天道也有奖励。
这么些书,不知有多少是为战火所毁,可是宁采臣却抄了下来。也就是说保留了下来。
作为人道修士,是看不到天道奖励的,但是看不到,不等于感觉不到。自己神魂的强大,这绝对是天道功德的奖励。
怪不得自己抄写这些文字,字的神通进化这么快。还以为是珍本善本孤本的原因。现在看来这一直是天道功德在起作用。
可惜不能自主控制,天道功德就这么……咦?也不能算浪费,现在本就是实力越高越好的时候。
宁采臣把字化为体内,威势不再外露,这才起身扶起云裳道:“云裳姑娘,你没事吧?”
云裳想躲却躲不开,正以为自己又要被击飞时,宁采臣却扶起了她。
“我,我没事。”本来紧闭着,准备挨揍的脸,偷偷张开,却一点儿事都没有。
宁采臣扶她坐下,才说:“你不是人。”
“什么?”云裳一惊,赶紧辩解道,“人家哪儿不是人,你看你看。白白嫩嫩的……”
她拿出再多的证据都没用,因为宁采臣知道作为人道修炼者,一应神通根本就不会伤到人。而她仅仅因为自己吐了一个字,便倒飞出去,又怎么可能是人。
宁采臣说:“我不知你是什么妖精,但是既然身为天道修炼者,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不要做行刺皇族的事,这罪你背不起的。”
被人道破真身,却没有抓自己,云裳问道:“为什么?你不怕我吗?”
宁采臣摇摇头:“有什么好怕的。你我他,都是盘古所化,生于这个世间,行走在这块大地上……”
“大人说的真好听!从没人这么对云裳说过。”她痴迷了。行走在这大地上,她真的可以吗?
宁采臣问道:“对了,你还没对我说你是什么妖精?”
“咯咯。”她笑了。“还以为大人什么都知道,原来刚才不过是蒙的。”
宁采臣摸摸鼻子。你在这皇宫大内这么久,都没让人抓出来,我又上哪儿知道你的真身。
“大人,你猜。”她又笑了。
“老实说我也只是个凡人,又怎么看得出你的真身。”
“只是凡人啊!还以为你知道了这书库的秘密……”她的声音很低,除了她自己没人听见。
“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娘娘要找你谈谈。”
“什么?还谈?”先有个老和尚,这又有个妖愿意为她行刺太子。
这样的女人,就算她真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他也不敢惹。
“当然了,上次又没谈完。你们男人最色了,竟然为了个妓女去坐牢。”云裳鼻头一皱,数落宁采臣道。
这是她第一次数落别人。以前她只是个附属物,听命行事,一丝不苟的……
只是这样的数落对宁采臣却很冤枉。“这事可不能怪我,我与她一早相识……”
“好了,好了。你那些脏事,我不要听,没的污了耳朵。给,这是娘娘借的书,还了啊!”她一手捂住耳朵,一手递过来一本线装书。
宁采臣随手接下,放在一边。
云裳惊讶得眼睛都圆了,大叫道:“这可是娘娘‘借’的书!”
“是啊!我放好了啊!”看着摆放的位置,也不会掉下来。
他可是官,整理打扫的工作,那是吏的工作。
也就是说他只要看,只要放就行了。自有吏员来工作来整理。
她不会是让我放进书架吧!
看看一排排,望不到边际的书架,宁采臣打消了这个念头。“快走吧!别让娘娘等急了。”他随手夹了一本书。
进了翰林院,宁采臣是有资格进宫的。但是这资格只限一事,进宫讲书。
逢场作戏也好,骗人也好。宁采臣都需要这么一本书打掩护。
云裳郁闷地自语:“怪不得都说读书人是呆子。”
“云裳姑娘,还不快走?”宁采臣已经先走了出去,回头叫她。
“呆子,呆子!”这是云裳第一次主动帮人,但是这家伙却一点儿都没有察觉。看看书,又看看越来越远的宁采臣。她恨恨地跺跺脚,追了上去。
宁采臣的步子是欢快的,他还想赶快和郑贵妃谈完,然后好去填饱自己空虚的肚子。
自从做了这官,这一日三餐便与他无缘了。
他nn的,中午竟然不下班。上午吃一顿,晚上才有第二顿。
当然,如果能在郑贵妃那换一顿皇宫大餐,他也是绝对不会介意的。
自从吃过一次真正的皇宫大餐后,宁采臣就发现这天下好吃的东西实在是不多了。他极想再吃一次,为此他不仅每天练功(抵消龙气对幻道的侵袭),更是随时准备了可以打包的准备。
椒园仍然是那个椒园。
可惜谈话的内容却不是那么友好。
“状元对太子怎么看?”
“太子吗?自然是太子的。”
“废话!”似乎觉得语气太过,她立即咯咯娇笑着,“状元勿怪!实在是本宫看不惯他那幅窝囊像。再说,这突然来一个少年,就说是陛下的儿子,不觉得太可疑了吗?而且这一来便是太子,置其他皇子与何地?”
看来不说些什么,自己是脱不开身了。
当然,宁采臣还有一点儿好奇:“娘娘,这陛下是怎么认下的太子?”
“这事说来也怪。不仅本宫不知道,就是太后皇后也不知道。似乎这不一蹦出来,便是太子!”郑贵妃低头沉思,她似乎是现在才察觉这事的诡异。前面不过是逼迫宁采臣罢了。
宁采臣自语道:“还以为是滴血认亲什么的?”他很失望,到了宋朝,好容易撞上这事,却没有见识到大名鼎鼎的滴血认亲,实在是说不出的失望。
“你说什么?”
郑贵妃耳朵倒尖,自己说这么小声,她也听见?
云裳表功似的说:“宁大人是说可以滴血认亲。”
“滴血认亲是什么?”
“就是从父和子手上各滴一滴血到清水中,是父子就相融,不是的则分开。”宁采臣心说:难道不是这样?古人不是这样认亲的吗?
看郑贵妃不出声,宁采臣更担心。
糟糕!怎么忘了这是妖魔鬼怪的世界,可以用法术的。再说这法子根本就是骗人的……
“对!本宫怎么没想到!就是这法子,本宫这就去找太后。”她说走就走,也不管宁采臣了。
按说这郑贵妃走了,宫女也陪着去了。没人了,宁采臣也该走了。
但是这一桌酒宴留住了宁采臣。
“这做好了,又不吃,实在是太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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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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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采臣没心没肺了,歪歪嘴,随硬吐出了一个方法,还是极不科学的方法。百书屋全文字无广告
古代“滴血认亲”的方法,分为两种。一种叫滴骨法,另一种叫合血法。
滴骨法,早在三国时期就有实例记载,是指将活人的血滴在死人的骨头上,观察是否渗入,如能渗入则表示有父母子女兄弟等血统关系。《洗冤集录》记载:检滴骨亲法,谓如:某甲是父或母,有骸骨在,某乙来认亲生男或女何以验之?试令某乙就身刺一两点血,滴骸骨上,是亲生,则血沁入骨内,否则不入。俗云“滴骨亲”,盖谓此也。
合血法大约出现在明代,是指双方都是活人时,将两人刺出的血滴在器皿内,看是否凝为一体,如凝为一体就说明存在亲子兄弟关系。《南史》记载着南朝梁武帝萧衍之子萧综滴骨认亲的故事:萧综的母亲吴淑媛原来是齐宫东昏候的妃子,因其貌美又有才学,被武帝看中,入宫后七月即生下萧综,宫中都怀疑非武帝亲生,萧综长大以后,去盗掘东昏候的坟墓,刨出尸骨,用自己的血液滴在尸骨上,见其果真能渗入尸骨中,萧综半信半疑,后又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用自己的血在儿子的尸骨进行试验,血液仍能渗入骨中;于是深信不疑。后来萧综投奔北魏,改名萧缵,并表示要为东昏候服丧三年。萧综是否为东昏候的亲生子,不再重要,现更已无法考证。但滴血认亲的不科学性,已为人之公认。
“滴血认亲”是古代的检验方法,但按现代医学的观点分析,这种方法缺乏科学性。但由于当时人们认识的局限性和科学手段的缺乏,而能将滴血认亲运用到法医勘验实践中已经很了不起,在古人所处的时代仍不失为先进方法。
但是,什么都是相对的,对古人是先进的。但是宁采臣这厕可不是古人。
别的不说,这o型血,他是知道的,而且万一宋徽宗是ab型血,赵煊的生母为o型血,那乐子可就大了。
然而现在宁采取根本就没想那么多,他只是出主意。怎么干,他就不管了。
现在对他来说,而是郑贵妃为了招待他,特意准备的这一桌美食更重要。
吃不了没关系啊!他可以打包。
以前人们都说鹅肝是美味,宁采臣也买过。
不好吃。
原来不是不好吃,而是做得好不好吃。
单单是这调味的蜂蜜来说。百书屋(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不甜,与后世那甜得可以腻死人的蜂蜜一比,简直就是一“假货”,但是这“假”的就是好吃。
看上去只顾吃喝的宁采臣没心没肺,一点儿都不关心大宋的未来。也不在乎这太子是谁当。
实际上,是宁采臣比谁都明白,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不可能验得出太子是“假”的。
大相国寺谋划了这么久,又怎么可能让一滴血毁了他们的心血。都是法力在身的人物,掉包也好,使鲜血相融也好,对他们都不是什么难事。
既然在这一点上,一切都已注定,宁采臣又何必枉做小人。自然还是这美食更加重要了。
而最重要的一点,宁采臣自己也不觉得太子是假货,大相国寺要是把这都能弄错了,那他们也不用混了。
这太子这么小便离开了父母,本身便值得同情,即便是不喜欢,宁采臣也不会帮着别人,让他真正地失去父母。
做大事不拘小节,看来他还不是做大事的料。
宁采臣知道这点,他依然不准备参与。
“陛下驾临椒园。”这是贴身太监的声音。
赵佶来了,宁采臣自然是要迎接的,反正是给娘娘“讲书”,这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只是刚刚准备迎驾,宁采臣便看到光洁如镜面的一碟碟碗盘。
这,这可不好看。
想把这菜放回去吧!别说时间上来不及,他也舍不得。
干脆,躲吧!
这一躲,宁采臣很是看了一出好戏。
裸舞。
实在是看不出这郑贵妃竟然这么开放,把自己的宫女训练成了裸舞女。难怪她可以抓住赵佶的心了。
艺术性、色心,揉为一体,这要是勾不住赵佶也就怪了。
宁采臣知道自己不是柳下惠,自然是不会傻傻地看完再走。在赵佶玩性正浓时,他便偷偷溜走了。
他可不想好容易从天牢中出来,又因为不小心再进去。而且今天的场景,他更是解释不了。皇上的女人在脱衣服,你躲在一边偷看,这还用解释?无须解释。
进出椒园都要看到那处佛塔,里面是那种情况,没人注意这儿,宁采臣偷偷溜了进去。
这佛塔中供奉的竟然是三世佛。
三世佛,是大乘佛教的主要崇敬对象,俗称“三宝佛”。根据印度哲学,时间和空间是混淆的,因此三世佛分为以空间计算的“横三世佛”与以时间计算的“纵三世佛”。
这里供奉的是纵三世佛。即:过去佛燃灯佛,现在佛释迦牟尼佛,未来佛弥勒佛。
墙上有壁画,画中的燃灯佛化作一座门,门半掩。
宁采臣一进去,那半掩的门竟然关上了。
所以,宁采臣进来后看到的只是一座佛殿,正常的佛画。从头看到脚,宁采臣都没有察觉到奇异的地方。
难道真的只是一座普通的佛塔?
一边宁采臣不觉得这会只是一座普通的佛塔,没有道理,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只在皇宫大内建了这么一座普通的佛塔,这也太不正常了。
事有反常便为妖。
可另一方面,又同样有证据证明这极可能真的只是一座普通的佛塔。赵佶是个祟道之人,自他为帝,这皇宫大内便没断过道士的行踪。
如果佛门在这儿动手脚,没理由道门会不出面。
所以单从这点上说,这佛塔有可能真的仅仅是座佛塔。
宁采臣在打这座佛塔的主意,试图找出点好处来,但是他却不知道同样有人在打他的主意。
赵佶身边有个极受宠信的道士,人称徐道士。
此时徐道士没有在宫中,而是回了山上。
他身前坐着一个鹤发童颜的道士,不过这道士却是一脸憔粹,一点儿都不像是有道高真。
“师兄,怎么样了。”徐道士问了。
“不行,我等毕竟只是小门小派,师弟又入了皇城,这么大的因果,蜀山是不会收留我等的。”老道士说。
“那我立即斩断与师门的关系。”徐道士说做就做。
老道士却拦住了他打碎自己神牌的行为。“师弟没用的。我们师门因果深重,大劫来临,难有一线生机,否则当年师弟也无须去皇宫,去寻这一线生机了。蜀山不收我们,也是对的,就是师兄为这蜀山之主,也不会收留我等这因果深重的门派。师弟就是叛出师门,他们该不收,还是不收。”
徐道士自然是知道师兄说的是对的,但是他却很不甘心。“师兄难道就这样算了,看着师父传到我等手上的门派就这么灭亡吗?不甘心,师弟我绝不甘心。”
老道士也动容道:“师弟,真是苦了你了。一旦门派灭亡,为兄还好,大不了重新做人,但是师弟你……唉!恐怕地狱就是你的归属。”
这个世界的一线生机又岂是那么好找的,下山步入皇宫,便已经是做好了死无葬身之地的准备。
截教有圣人气运庇护,大劫来临,与人皇纠缠的都没有好下场,更不必说他们了。
徐道士入皇宫,本身便做了必死的准备。就像大相国寺的老和尚一样。为此他连道号都改了,恢复俗家姓氏,自称姓徐。
可是就是这样做了,还是一点儿效果都没有,他又如何能不心急。“师兄,如果把新科状元引渡入门派呢?”他猛然起了个大胆的念头。
“什么?你是说?”
“没错,借运之法。”
“不不,这不行。这是损人利己之术,我等又岂能做下这等事。师父说过,我等习法之人,是不得用法术为恶的。”老道士连连拒绝。
“师兄,没时间了。最多我等还他一场长生。”
“可是……”
佛塔里。咦?那是什么?
没有发现异样,宁采臣也没有放弃。像这样的地方,后世不是说了吗?
佛像双眼,佛像肚子,佛像底下……都有可能藏有宝贝。
还别说,宁采臣还真的有所发现。他连佛像都没有剖开,便看到佛像下有光华闪过。
可是正当他想看仔细时。“来人啊!抓小偷啊!”
回头一看。“不是吧!你这样陷害我?”
不是别人,正是程小蝶,以及她的一帮手下。
这些天,宁采臣躲着不见人,可把她闷坏了。就连她最喜欢干的削王公贵公子们的面子,她也提不起劲来。
是啊!老削那些不会反抗的人有什么意思,宁采臣这个胆敢反抗自己,又害自己出丑的家伙不打倒。她又怎么会舒服得了。
可宁采臣老躲着她,进了翰林院也不出来,她也没有办法。
那群酸儒恨不能把她绑在家中,她去干吗?去挨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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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讲书
当她得知宁采臣离开他的乌龟壳,来了皇宫,她便急匆匆赶来了。
抓宁采臣个现形,她是得意洋洋得很。“哈哈!我就知道,有那种〖自〗由进出天牢本事的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原来你竟然还是个神偷。”
“这个,程捕头,我是来给贵妃娘娘讲书的。”
“哈哈!说话吞吞吐吐的,还说不是偷?”程小蝶又抓到个小辫子。
宁采臣以手掩鼻说:“不是的,是你身上的气味太冲了,呛到我了。”
还真是。
众女也闻到了。
大姐什么时候开始化妆了?不过这什么味儿?好冲!大姐还是不化妆好闻。
程小蝶一听,脸sè黑了下来,再没有一分得意:“少废话,老实点。走!”
“去哪?我还要给娘娘讲书呢?”
“还讲书?自然是跟我去刑部大牢了!”
“大姐……”
“怎么!”她虎着一张脸,仿佛是说,哪个敢讲情,一起锁拿了。
这一下众女哪儿还敢讲情,押着宁采臣就走。不是半道遇到黄锦,宁采臣这亏是吃定了。
皇宫盗窃,这于情于理都要让官家知晓。只这一句话,便帮了宁采臣的大忙了。
赵佶本来正爽呢。这个时候让人打扰,能有好脸sè才怪。
再一看,抓人的是程小蝶,而被抓的是宁采臣。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胡闹!朝廷官员也是你想抓就抓的!”赵佶的脸当场便yīn下去了。
没办法,这做老子刚因为吃醋抓过人家,这还没放两天呢。自己女儿又抓了过来。
这算什么事?
而且从周邦彦的诗中,他是听出来的,宁采臣当场是跑了的。单这件事说他还是很自豪的,怎么说这宁采臣也是名声不凡。可是自己一去,他便吓得跳窗逃了。
有意思,真的是很有意思。
可这么一个有意思的人,自己竟然把他打入了天牢,这是什么事儿!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鬼mí了心窍不成?
所以一看宁采臣,赵佶下意识的便气弱。
他这一气弱,自然便把火发泄到了女儿身上。
怎么会这样?
程小蝶有些气苦,大声道:“他明明偷了东西。”
黄锦立即上前,把一切低语说了。
皇帝是需要掌握全局的。这话要递好,递得自己仿佛不存在,真的是皇帝知晓了一切,才是上层。
一听这事前因后果,赵佶更是怒了:“胡闹!那是处荒塔。一无所有的荒塔,就是佛相也早扒了金衣,只是块铜疙瘩。他去哪儿偷什么?偷铜像吗?就是他偷了,又怎么带出这皇宫?shì卫都是瞎子不成?”
这……
程小蝶无话可说了。她只是为抓宁采臣而抓宁采臣,还真的没有细想过。
在这件事上,她连一个新入行到衙役都不如。什么捉贼捉赃,什么拥快手则,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赵佶见她说不出话来,更是怒斥道:“还不快解开手铐,向宁大人赔罪?”
“不!我没错,就不解!”转身哭着跑了。
她好久没有哭过了,自从母亲死,她便几乎忘了哭了。
她知道赵佶是不会像一般父子那样呵护女儿的,甚至他连一个名份都给不了。她也不需要他的名份,他的呵护……
她知道,这些她全都知道。她也发誓不会为他动情。
可是她还是哭了。是嫉妒吗?相信那个臭男人,却不相信自己的女儿……
她是可以转头就跑,但是她的手下也不敢。
不仅要解开宁采臣的手铐,还要代替程小蝶道歉。
对宁采臣,赵佶是真的不好意思。最近他一直有做梦。
梦中便是那天的事。只是从赵煊口述的救驾者从赵煊换成了宁采臣。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太对不起人家了,所以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而他也不好意思找人解梦。怎么说?
难道告诉别人,这宁采臣救连驾,但是有人说他是个有才华的人,不是幸进之人,所以还是不赏的好。而自己不仅真的听了,不赏了不说,事后还把人家弄进大牢了。
好吧!这可以说的通。因为他不愿娶朕的女儿,所以朕要教训教训他。
可是,说的通归说的归。我是皇上,是万民之主。这样打击报复,实在不像是一个皇上应该做的。
所以赵佶用极慈善的语气说:“仙芝啊!你是来为爱妃讲什么书啊?”
这大宋的官员都知道,这赵佶只有在面对自己极喜爱的大臣时,才会与你讨论文学。其他人,他才不
“陛下,臣为娘娘讲的是一”宁采臣本来是有一本做表面功夫的书,但是他临时之间又改变了主意。
这儿没有别人,只有赵佶、郑贵妃、黄锦,以及他在。这样的机会很难找,所以他便有了推销《女神战士》一书的想法与机会。
“哦?什么新书?”赵佶果然来了精神。
赵佶一生都在收集天下的书籍,就是金兵来犯他也没有断过。
金兵围城,抢掠无数,赵佶从来没有在意过。只有在听说书让夺了,他才动容,lù出痛苦的神sè。
假使宋哲宗能多活此年,或诞下一个皇储,赵佶绝对是会成为一个大画家或是一代书圣。然而,哲宗终是过早地归了宗庙,并且没能在三宫六院的如蚁后妃中播下一粒龙种。
元代脱脱撰《宋史》的《徽宗记》,不由掷笔叹曰:“宋徽宗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耳!”
看到听说是新书便〖兴〗奋不已的赵佶,宁采臣发了会愣。然后才说:“其实这也不能说是新书。”
“哦?为什么?”
“臣这书是臣在翰林院中查考上古资料,整理出来的。”宁采臣暗暗叹了口气,可能的话,他真的不想用这招。
但是这是赵佶,想尽快得达到目的,也是迫不得已。
赵佶崇奉道教,他多次下诏搜访道书,设立经局,整理校勘道籍,政和年间编成的《政和万寿道藏》是我国第一部全部刊行的《道藏》,对研究道教历史和经典,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贵史料。他下令编写的“道史”和“仙史”也是我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道教史和道教神化人物传记。宋徽宗还亲自作《御注〖道〗德经》、《御注冲虚至德真经》和《南华真经逍遥游指归》等书,使我国道籍研究有了完备的资料。
“什么资料?快快道来?”赵佶催促道。
赵佶禁武,但是他更祟道。直面对抗,不是个好办法。而作为一个穿越者,作为了解未来之事的人。不动用这种先天优势,为自己谋利,还称什么穿越者!
宁采臣劝说了自己,然后深深吐出一口气。“陛下,这说的是盘古开辟地,元神化为三清,精血化了十二祖巫。其中有一祖巫,名为后土,天xìng善良……”
洪荒小说,这时代是没有的。有,也只是只言片语的传奇。所以宁采臣一开说,便吸引了他们。
当然,宁采臣可不是为他们普及神话故事来的,他是要引到战士上,引到自强上。
“后土娘娘身化轮回后,以承转天下灵hún的轮转……但是地府功德极其宠大,天下神佛无不想分一杯羹……这时一群受娘娘神念感召的战士们,为了护卫六道的秩序,投入了娘娘摩下,开启了神战……”
“等一下,爱卿不是说后土娘娘身化轮回已经死了吗?怎么又会以神念感召战士?”赵佶就像那些什么都讲证据的考据者,什么都讲证据。什么都想问个为什么?
“是,陛下。娘娘是死了,身化轮回,但是娘娘的意志还在……”
“什么意志?”
“嗯。简单说,就是有些战士战死沙场,人死了,身体却不倒下。”
“陛下,你不要捣乱,以故事。”郑贵妃jiāo媚的不让赵佶再问。“陛下再这样,就不要来臣妾这儿听故事了。”
“好好,朕不问还不行吗?”
……
一直讲到他们都困了,赵佶才不得不让宁采臣停下。“爱卿这故事,朕从未听过。不知出自哪本古籍。”
呃?洪荒小说有出处吗?
上一世,宁采臣只是看,还真没有去查过。
不过宁采臣也有办法,穿越者常用的。“回陛下,那书太旧,没有名号。待臣看完,已经化为了腐朽,难以保存了,所以臣才会收集著书。”
这便是穿越者常用的。没别的,我就给你来个死无对症。
要么,你就相信我说的;要么,就不信。
而以赵佶对神话故事的痴mí程度。让他不信,那怎么可能。
“可惜,实在是太可惜了!”赵佶抚掌神往,恨不能当时看书的是他自己,而不是宁采臣。“爱卿这书可整理好?”
他自然不会觉得宁采臣在骗他。一个是他本身便信这个,第二个自然是宁采臣现在的身份了。
翰林院编撰,老实说便是写书给皇帝看的官。
当然,你写的书皇帝看不看是一方面,但这就是你的工作。
怎么?你还真以为这皇上给你开工资,这写下来的书,全天下都可以随意看不成?
恐怕没人这样想吧?!。
第343章、酒疯
百书屋 全文字 第343章、酒疯
这写好的书,刊印便是一个大问题,。百书屋 全文字无广告
宁采臣他们这样的人写的书是不能随便拿到外面刊印的。
首先得官家审阅批准,也就是官家先要看过,然后才由皇家刊印局决定印刷多少本。自己是绝对不能随便印的。
这是一路上黄锦对他的教导,。
一开始宁采臣还不明白,不过换一个角度想,也就明白了。
他只要想成他让人包养了。
包养干什么呢?
不是三陪,是买断。
即,我给你开工资,但是你写的书啊全都是我的。我说印才能印,我说卖才能卖。
这样就简单明了多了。
明白后,宁采臣自然是要对黄锦道谢的。
是啊!今时不同往日,自己可是已经把自己卖了……呸!怎么说出来,这么难听。
“黄大哥……”
“不敢不敢。”黄锦连连摆手。“你还是叫我黄公公,黄太监都成。这大哥可叫不得。”
宁采臣没有逼他,他知道这个时代就这样,等级森严。
“好吧!黄公公,你看来了这么久了,他没顾得上拜访你。”
黄锦又是连连摆手,“哪儿的话,是我拜访您才对。只是我是宫中的公公,你现在……”
他摇了摇头。
不同的身份,使得他们想正常交流都难。
宫里的公公,朝堂的官员。走得那么近想干什么?
不得不避一下众人的口舌。
过了一会儿,黄锦才说:“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黄公公客气了,有话您直说。”
这交通的不便,至少还是有好处的。
交通不便,认识的人少了。熟人的再次相见,那热情劲,实在不是现在人可以想象的。
“那好,我就充一回大,交浅言深一番了。”黄锦说,“其实这程小蝶是个好孩子,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但是她真的很心地善良。如果……你还是考虑考虑吧!”
黄锦没有逼他,只是让他考虑。
但是这也足以让宁采臣吃惊了。这是什么情况?他在保媒吗?他和程小蝶又是什么关系?
黄锦见宁采臣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不由惭愧道:“大人是要入相的,是我太自私了。”
是啊!自己是什么人?一个公公罢了,又怎么可能让人家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只是为了娶一个女子呢?
“等一下,黄公公,你与她是……”
“你看出来了?”
看不出来的才是傻子。不过宁采臣真的只是以为他们也许是有个什么师徒关系在里面,但是几杯水酒下肚,黄锦一番话把他吓了一跳。
一家酒铺雅间一坐,几杯水酒下肚,黄锦仿佛是找到了知心人似的。“这可是宫中御酒!这么好的酒都舍得请我喝。啧啧……”
宁采臣也喝了一杯:“在下是家中独子,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到了过汴京人生地不熟的,这朋友就更少了。但是黄大哥绝对算一个。”
“好,!就凭这句,我就要和你好好唠唠。”又是一杯入肚。百书屋 全文字无广告 “黄大哥当年傻啊!为了学尽天下武学,自宫进了皇宫。但是我一直都不知道,她一直在等我!一直等……等到知道我的消息后,她来找我……后来她临死前拉着我的手,托我照顾小蝶。这些年,我把我会的全都交给了她。只希望她不要像她娘一样,等男人,她要靠他自己……其实她等的根本不是官家,而是我啊!可我一个残废,又能给他什么……”
他醉了,真的。哭哭笑笑的,显然极不正常。
唉!
宁采臣打发他睡下,付好房钱,留了言,便离开了。
为什么这时代的人这么痴情?白素贞许仙是,鱼娘是,他们也是……
自己呢?
努力做一个好人吧!
宁采臣知道自己不是个痴情种子,至少做不到像他们一样。能做到吗?不能吧!
宁采臣突然想家了,他想回家看看。家中的老娘,以及娘子。虽然他们分开并没有多久。
突然一阵喧闹声惊动了他。
“你们看老娘美吗?”
“美,美!”
“好好,再脱!”
只看了一眼,宁采臣就不得不插手了,走了进去。
“来来,大家让一下啊!”
“凭什么让你,你谁啊你?滚滚滚!”美女当街脱衣,这样的美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让,。
如果刚才没有和黄锦喊酒,宁采臣才不会管她的死活。他甚至可能会想,也许这程小蝶就这么喜欢当众脱衣。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上次的浴室是一次,这是第二次。
但是现在……
宁采臣四周找了找,正好看到一酒家温在炉子上的水炉。
“店家,借用一下。来喽,滚沸的热水来了!”
“混蛋!你还真倒啊!”
面对滚开的热水,就是再有色心,这身体还是自动避让了开。这可是热水!
宁采臣一路冲到她身边,叹了口气,帮她把衣服穿上。
“你是什么人?”
“你醉了。”
她指指自己的鼻子。“我醉了!嘻!我没醉!我只是觉得热,想凉快凉快!”
“你的姐妹呢?”宁采臣找了找,没有找到她的一干手下。
“什么姐妹?我要男人,我要男人啊!”她又要脱衣服。
宁采臣忙按住她的手。“走,我们回去。”
“你到底是谁啊!我又不认识你!来人啊!救命啊!强奸啊!”她突然疯狂大叫起来。
“好了,别闹了!”宁采臣抓住她的手。
他们怎么全是疯子,这老的疯,这小的更疯,!
宁采臣想扶她走,却发现他走不了了。“你们想干什么?”
围堵住路的是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不干什么?你走可以,她得留下!”
真是不知道死活。是,她是喝醉了,所以才会跳脱衣舞给你们看,但是一旦跳完了,你们以为等她醒来,你们还能活?
“你们知道她是谁?”宁采臣一指怀中的程小蝶问道。
这个疯女人,竟然在这个时候睡着了。
宁采臣一问,他们自然是愣住不敢开口。
这儿是汴京,也就是人们常说,进了京城才知道官小的地儿。
这女人是谁?哪家的千金小姐?
不会。千金小姐不会这么骚?那就是哪个姐儿?对,一定是。可万一是哪个红牌姐儿,也不是我们惹的起的。
“她就是……”宁采取突然停下来了。不是他突然忘了程小蝶的名字,而是在想,这是古代。
如果是后世,那也许是羞上两天不敢见人。然后姐妹们再闹闹,也许今后想起还会害羞,但是大体上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可这偏偏是古代。浸猪笼?还是上吊……
这都有可能,而且还绝不是一件好事。这牺牲太大了。
“你们知不知道她是谁?”宁采臣突然问道。
互相看了看,众汉子自然是摇摇头。
“这就好,。”宁采臣松了一口气。这事还是不要传出去的好。
抱一个女子离开的力气,宁采臣不缺。再说出了集市,便有宁采臣的马车。
现在他还没在汴京买房子,不是买不买得起的原因,而是值不值,只买一处可以住十几年的房子。
宋朝的皇帝都是没有危机感的,不等铡刀落在头上,他们是不知道怕的。所以与其费力改造他们,不如让他们知道怕好了。只要拥有可以翻盘的力量,城破了,可以再修。皇帝抓走了,也是可以救回来的。
而如果他们不知道怕,那么做什么都没用。
宁采臣明悟了这点,所以才不急着在汴京买房。
得是多没紧张感的皇帝,才会对自己臣子偷卖保护自己禁军武备一事,毫不在意。甚至是以此取乐。
房子,宁采臣看的很重,他绝不会看着自己的房子毁于战火之中。现在,也就要赶一赶了。
“等一下,快来呀!人在这里!衙内要的人找到了!”
欢呼声,仿佛找了好半天似的。
熟悉的面孔,衙内的称呼。
“原来是你们啊!”宁采臣笑了笑,汴京真小,总是会遇上熟人。
“你是?是你!”他们也认出了宁采臣来。
不认出不行。这人不仅打了高衙内,更打了他们。屁事没有,依然在这汴京晃荡。
其实如果高衙内告诉他们,打他们的是新科状元,那接下来也自然什么事都没有,。可高衙内偏偏什么都说。
宁采臣说:“她是我朋友,给个面子,怎么样?”
面子可以给,可问题是他们给了,高衙内给不给他们。
“这个好汉。”
好汉?宁采臣看看自己衣服,这才注意到自己穿的不是官服。都忘了和黄锦吃酒,官服它就脱了,放在马车上了。
怎么说,一个穿着太监服,一个穿着官服,那不是喝酒。是自己找麻烦。
这一点入乡随俗,宁采臣还是能做到的。黄锦都换了,他又岂能拿大不换。
没了官服,他们显然把宁采臣当成好打抱不平的好汉了。
误以为是好汉,他们自然也是会讲道理的。
“她今儿先是与高衙内斗赌术,赌输了耍赖,非要拼酒。”
“恐怕你们那位衙内是巴不得吧!”宁采臣加塞了一句。
他们尴尬的一笑。这可是美女,自然是想灌醉了,做那事。他们都想,就更不必说色中恶鬼的高衙内了。
不过他们也只是尴尬的一笑,这种事做得多了,自然也就没有更多的自责之心了。
他们继续说:“可这次,这小娘子发酒疯,打破了衙内的头。我们找了她好一会儿了。”
可以想象。
想想她刚才的剽悍,打破人头什么的,那绝对只是一件小事。宁采臣笑了。
看到宁采臣笑了,他们以为宁采臣让他们说服了,不由又是激动又是不安道:“好汉,你看这事……”
宁采臣故做沉思道:“这人给你们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们确定要?”
他们兴奋地猛点头。
宁采臣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不认识程小蝶不成,不是说她顶有名气吗?还是说由于自己的穿越,高俅想给自己儿子弄个驸马当当?
不行,这得去看看。
宁采臣虽然不愿意娶程小蝶,但是一个女子嫁给高衙内这样的浪荡少,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
不知道也便罢了,知道了,自然要伸把手了。
“这样好了,你们带我一起去?可不能让你们骗了。”宁采臣找借口说。
“哪儿能呢?好汉爷去,我们求之不得!”
这是怎么了?他们怎么比我还兴奋?不是前面设了什么陷阱吧?还是说这本身就是她的计划?
宁采臣仔细看了看程小蝶,以防她装睡。
这当然不是什么陷阱,也不是什么计划。而是他们小人物的功利心。
找回打破自己主子的女人是功,但是也最多是功过相抵。没有保护好主子,害得让一女子打破了头,这本身便是大过。他们这么卖命找,深秋天都找得汗流夹背的,为的便是将功赎罪。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宁采臣出现了。从这么一个三番两次敢对高衙内动手的男人手中,说服他,交出女子来。
这得是多大的功?这才能显示出他们的能干不是?
深夜的汴京,是一座光明之城,。
在黑夜里穿过一个个里坊,于万家灯火里穿行……
宁采臣相信了,他们确实是找了好久。
花楼上,姑娘中得意洋洋地坐了一个青年,头上包着一个极大的白布,使得头颅几乎与肩膀等宽。
这时代的布可是极厚的。所以只是包扎一下,头便一个头两个大了。
宁采臣看到了高衙内,高衙内也看到了他。
“你,你想干什么?”看了他,高衙内便想逃。
上次指认了宁采臣,本以为父亲会为自己报仇,但是高俅却说,现在他是新科状元,你又与他结怨,不好动他。这几日你躲着他点,过了风头再说。
高俅很谨慎,他能做到太尉,除了他的球是踢得实在好,还因为他谨慎。知道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
才子,名士,新科状元。这哪一个名头都不好动。
一般人只能看到表面,但是就是这表面,高俅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更不说有可能引起的连锁反应了。
文人间盘根错节的关系,高俅在苏轼身边便深有体会了。不然也不会有他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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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撞铁板了
第344章、撞铁板了
可是这些算计什么的,高衙内哪儿懂。他只知道他老爹不让惹这么个人。
而对一名街头混混而言,就是他背后大哥都惹不起的人,对他来说,就是绝对惹不起,绝对不能惹的人。
所以他在看到宁采臣才会那么害怕,他的所有反应都是下意识的。完全真实的反应。
幸好他身边还有小弟,立即把他们与宁采臣相遇,以及怎么把人送来说了一遍。当然,主要是宣扬他们劝说宁采臣的功劳。
这时妓院的老鸨子也赶了过来,这么一大齐子人,还抱着个女子进来,她自然是要来看看。
听了手下的报告,高衙内简直糗死了。这时老鸨进来,正好成了他宣泄的借口:“你是怎么做老鸨子的?怎么随便让人进来打扰大爷寻开心!”
他在充大,在一群小弟面前充大。在他这样的人是不会看什么前因后果的,他只知道宁采臣把人送来,这就是服软了,是在和好。
为什么?
不用知道。
加紧时间竖立自己强大的一面,才是他此时考虑的。
老鸨子脸黑了一下,老鸨子不是个好称呼,一般来她这儿玩的,哪一个不是叫她洪妈妈。不过她很快又堆上笑脸:“哎哟!看这位哥儿说的,这有公子们来我这寻乐子,我自然只有欢迎的道理,哪儿能遮遮拦拦,凭白阻了人家兴致的道理!”
平白得了个软钉子。可是高俅又没法生气,只因为老鸨子的话,他反驳不了。也想不到怎么反驳。而且这儿是官方妓院。
要说一个妓院,就算是官方的,也不会让高衙内这位太尉之子害怕才对。但是他偏偏还真不敢招惹这妓院。
唉!这要从宋朝的视财如命说起。
宋真宗景德年间,酒税428万贯。四十年后仁宗当朝,事情发生突变:酒税一年可得1710万贯。整整四倍!
为什么会突变?政府内部操作了。宋朝是个视财如命的朝代,为了从酒类专卖(榷酒)上多捞点钱,采取了非常手段:各级地方官员都做酒类推销商。
想升官吗?只要你的辖区酒卖的多,官员考评上多加分,你高人一等。
事实证明老夫子们做起生意来还是很有一套的,当时国家为防止农民受高利贷剥削,实施低额贷款。(散青苗钱)官府就在农民领完钱的必归之路上设酒馆,同时派人招揽。男人多好喝酒,很多手里有钱就花,拿出一部分买酒了。(置酒肆于谯门。民持钱而出者,诱之使饮,十费其二三矣。)
时间一长,官员们发现这法见效不太大,他们喝一回就走了,回头客不多。老夫子们又想出一促销手段,雇佣妓女长期在酒馆唱歌陪酒。(宋朝有官妓,国家许可,公务员待遇。)
都是男人,酒店提供免费套餐服务,不去白不去。此计一出,整个宋朝的服务业面目焕然一新。(则命娼女坐肆,作乐以蛊惑之)
鬻色户将及万计!
单单一个酒税便涨了一千多万贯,这样大的利润面前。别说是高衙内了,就是他爹也惹不得。
敢得罪官家的钱袋子,简直是不想混了。
《东京梦华录》曾说,宋朝酒楼的排场,门口张灯结彩,气势辉煌。入内主廊要走一百多步,两边的天井走廊都有小阁子,晚上,灯烛荧煌上下相照。有浓妆妓女数百,聚于主廊上,大家看准了是数百人。这些人干嘛呢,等待酒客呼唤,模样怎么样呢?望之宛若神仙。
家里有三妻四妾,没事与朋友到酒楼喝酒,宋朝的城市男人们就是这样邪恶并快乐着。
什么?官员严禁妓院?这事都不稀得说。
高衙内便多次见过他老爹出入妓院。他老爹对这妓院什么态度,自然影响到了他。
又丢人了,却偏偏是在宁采臣的面前。
“好了,把这女子放下,你可以走了。”连丢两次人,高衙内实在是抖不起威风了。
宁采臣看了都想笑,这高衙内还比不上他这个穿越者对自己生活的地方了解。
本来说呢,朝廷官员涉及体面,自是禁止出入妓馆青楼,不过,元旦是个例外。元旦,朝廷照例放假七天,天子接受百官朝贺,地方上,要求青楼的姑娘录事们一齐出动,帮助推销官卖的酒水,官员们也要督促本地青楼尽责。
这姑娘们卖力多少,关系着自己的官帽子,以及今后的升迁。有了这么一层利害关系,又是京城官妓的老鸨子。
别说堵你一句了,就是骂你都没商量。
再想想,才子佳人,那是千古不变的故事。有宋一代,朝廷里的官吏许多是金榜题名的士子,这些读书人,自是与红颜薄命的美女们,少不了一段段百转千愁的故事,便是大宋的皇帝,不有那么几个出格的,亲自出来逛青楼么。
而再往深了说,那时代的妓女可不是一般的妓女。
中国真正的国家经营娼妓业,却是由管仲开创的。管仲在位时不但推行一系列改革措施,还设置“女闾”。所谓“女闾”,就是妓院。也就是说,管仲是是第一个设置官方妓院的人。比梭伦创立雅典国家妓院(公元前594年)至少还要早50年以上。因此有人说管仲是“世界官妓之父”。
管仲创设妓院以后,各国纷纷仿效。对有些国家来说,还利用妓女来制服强国,亡其宗社,妓女的力量真?000仁?蛐郾?勾蟆:笫赖乃?健懊廊思啤薄ⅰ吧?榧涞?保?赡茉闯鲇诖恕?br/>
而古妓者的英雌,也就解释得通了。因为她们本身便是一直在为国卖力。
大宋呢?虽然胜仗不少,但是实在算不上坚挺。甚至都称得上弱国了。
这样一来……唉!不说了。
杨家女将什么的,自然有其历史背景,以及生存的土壤。
宁采臣指了指怀中的女子,问道:“你确定要留下她?”
“当然。”
“你知道她是谁吗?”。宁采臣认真观察着他,想看看这到底是计划,还是误会。
“当然,我,我当然知道她是谁。”
高衙内还真的很好懂,什么都写在脸上,不用问都知道怎么回事。
“你真的不认识她?”
宁采臣再次问道。高衙内也不得不认真打量。官家的相好?蔡相的相好?还是什么大人物。
宁采臣摇了摇头。心说:不是吧!还真的认不出来?
没办法,宁采臣只好与这青楼的妈妈桑小声商量。
宁采臣的要求很奇特,老鸨子不想答应,但是宁采臣一使银子,她立即便应了下来。
“你要做什么?”
宁采臣神秘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钻进旁边的房间,立即给程小蝶打扮了起来。
高衙内是极想大吼一声,“放下那个女孩”的。
但是两次三番,他哪儿还有这个底气。
好在宁采臣的动作很快,不大功夫便出来了,还有那个女的。
不,一身的捕快装,头发挽进官帽中,实在没有了多少女人相。
“阎,阎王轿!”
他们还是认识的。
宁采臣后来才知道,这程小蝶一生着男装,整个汴京城就没人见过她着女装的样子。
“还要吗?”。宁采臣问道。
光碟的快进功能,宁采臣后世也用过。
而看他们做鸟雀散的样子,宁采臣都怀疑自己心把什么遥控器带来。
“看来你的名头真不小,那我也就可以放心了。”宁采臣把她送回到床上,转身正要离开。
老鸨子立即拦住了他。“这位公子,你可不能把她留在这儿啊!”
“哦,她醒了会付银子的。”
“不不,我付你银子,只求你赶快带她走!”老鸨子哪儿还敢要什么银子。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这女子竟然是阎王轿。
这阎王轿白可怕啊!没事她都会敲打一番王公贵族,而王公贵族们正是她们这些人的财源所在。
她每一次敲打,至少也得月余不会光顾,而一个不光顾,再连带着他的朋友们,这可是极大的损失。
可是现在,她让男人灌醉了,差点失了身,又在她这青楼中醒来。老鸨子都不敢想象她一旦醒来,会有着怎样一番狂风暴雨了。
银子?我给你银子,赶快把她带走吧!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会传到方方面面人的耳朵中。
作为皇帝,四千万人的首领,几百万平方公里河山的主人,赵佶常常登轻车小辇,微服出游。
皇帝微服为的便是这民间之乐,说什么了解民生疾苦,这都是次要的。
在黑夜里穿过一个个里坊,于万家灯火里穿行,自然是比深宫重阃里自由惬意啊。
上有所好,下必然要投其所好。
而李师师更是时时关注于市井之中,只为了搏官家一笑。
“姑娘你是不知道,那高衙内当时真是吓都吓死了。”有程小蝶这类女强人在,派出的女使自然是喜欢女子也能把臭男人吓得屁滚尿流的。回来之后,便先说了这事。
李师师听了,却是兴致不高。
女使没有注意到,反而建议道:“姑娘,要不要请宁大人来?宁大人好久没写诗词了。”
“不!”李师师下意识的反对。
“姑娘,为什么?”女使不明白。
李师师说:“宁公子与我相识于危难之时。一开始,我也以为我与他亲近是为了他好。可是现在看来,没有我,他才是真的好。”
“可是姑娘不是说要识遍天下奇男子吗?”。
赵佶曾经有意接她入宫,但是她却拒绝了,反而说出识遍天下奇男子的话。赵佶听了,也没有逼她。所以她身边的女使是知道的。
“他不一样,(我的身子已经脏了),我现在是要爱惜自己的身子的。现在这样,做一对老友,就极好。更何况……”更何况什么,李师师没有说。
识遍天下奇男子吗?真的是这样吗?
谁又能知道自己船上的小厮竟然会做了太子!更难办的是他对自己还有爱慕之心。
这父子二人共事一女的,就没有一个有好结果的。所以我宁愿做一个周旋于众男子的交际花,也做不了一个痴情女。
宁公子的歌真对。“痴情最无聊……”
她痴痴唱着。回想杭州城外去,西湖上泛舟,把酒当歌……虽说贫困些,但是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比如从良。
可是来了这汴京,她才发现,一切都晚了。
除非她不嫁人,否则两个皇帝之间,她就是罪人。嫁哪一个都不行。
而宁采臣就更不行了。
宁采臣不痴迷于自己(当然这也是她老想找他的原因),又有家有业。他与自己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自己又怎么能害他呢?
真是后悔啊!不该来的。
歌声舒发她的不甘与悔意,但是她知道明日她又会是那个喜笑颜开的交际花。这是她的生存之道。
男怕入错行,女子又何尝不是如此。
汴京城外,一辆马车疾行着。
马车上有宁采臣和程小蝶。
妙善没有来,这倒是极少见的。也不知她在干什么?杨山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天色已晚,宁采臣本来以为自己这次出不了城,但是程小蝶的名头实在太响,不过亮出了她身上的令牌,这关上的城门也乖乖地打开。
看着兵卒们畏惧的神色,真不知道她在这汴京城里干了什么好事,竟然连禁军们都怕她?
说是怕。其实又何尝不是臭大街了。
青楼不敢留,禁军不敢拦……是威风了。
可是他们的神色却仿佛是在赶吸血的大蚊子似的,既怕又厌恶,更恨不得打死她。
那股子压恶味,1000宁采臣是看到的。
唉!
“杨山,我们走快点。”
“是,大人!”这公子变了大人,杨山三人全都是更加兴奋,更加忠心。
这驾车的活计,也是他好容易讨要来的。
他们这些人本来是下三滥还下三滥,是永远见不得光的。可是跟了宁采臣,这好衣服一穿,好马车一驾,这汴京城里,也是个有“驾照”的人物了。
每次去接大人,在哪儿歇脚,不是为人奉承一句山哥。
他现在是明白了为什么人说:“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了。这得意劲儿是多少银子换不来的。“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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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撞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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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宁母要来
第345章、宁母要来
黄锦与程小蝶勾动了宁采臣的乡愁,作为一个孤儿,他是真心不知道怎么对别人好。圣堂
吃好,穿好吗?
他做到了。
但是现在他却想常常回家看看。这打了包的御宴,上次宁母便赞不绝口,这次一定也会。
这时赶回去,应该也还来得及吧!
宁采臣是个小官,根本就参加不了朝会。自然也就不会像那些赶朝会的大人们那么赶了,他的时间很充裕。如果赶得及回去,她们还没睡的话。
而且,今夜妙善可是难得的没有纠缠自己。
进了家门,宁采臣刚让粉衣接手程小蝶。
“公子!”蜘蛛精哭哭啼啼出现了。
“怎么了这是?”
“公子,她把您送我的佛林禅院抢了,哇-”蜘蛛精就像孩子一样,张开大嘴,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了这是?谁把佛林禅院抢了?”宁采臣认真起来。
这可不是小事,知道佛林禅院价值,还会出手抢夺的,宁采臣立即就想到了佛门。
不会是他们动手了吧!
老实说,虽然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不少,但是他们真就这么撕破脸面,抢上门来。实在是出乎了宁采臣的预料。
也难怪宁采臣认真。
佛门太强大了。道门都争不过,更不用说自己了。
然而事实却不如他想的那么糟。
“公子,是妙善。今个我本来是给公子传信的,谁知道遇到了妙善,她直接便把我的佛林禅院抢了。”
是她?
“走!”
进了这佛林禅院。由于有了人参精,这儿不仅有了人气嬉戏,进化得更好。圣堂最新章节
桃木成荫,隐约一宝盖层台,四时明媚。
有长年之光景,为浩然之气所化,有云水浮动为法力所聚。
人参娃娃嬉笑打理这方世界,分外用心。
但是今日,一切都静悄悄的。
不,是有人生的。
啪-这是鞭打声。
“努力干活!哪个不老实,小心我用鞭子打他!”
是妙善的声音。
宁采臣快走几步,只见桃林中有一池,池周边正是那些人参娃娃,他们在妙善的逼迫下,在努力做着什么。
白白胖胖的小胳膊腿上全是红的紫的鞭痕。
“妙善!”宁采臣很生气。参老把这一帮小家伙交给自己,不是让人鞭打着玩的。
“爸爸!”看到宁采臣,妙善立即高兴得跑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
一开始没注意,现在发现了宁采臣不善的面孔,她的脚步才停了下来。“爸爸!”
为什么生气了?
她不明白,很快又高兴地炫耀道:“爸爸,这儿有金莲子,你看我让它发芽了。”
“什么?”
金莲子弄进来后,由于没有合适的水土,一直都是不动不静的。
虽然由于它的影响,水中开始结出莲叶来,但是那只是极普通的莲叶。或许比人间的好,但是也依然脱离不了凡物的范畴。
现在宁采臣再看,果然在莲叶中伸出一小截,只有一截手指长短露出水面,玉一样的莲梗。
就是再没见过这莲台的人见了,也会说:“嗯,不错,这才是能生出莲台的好东西。”
“爸爸,我厉害吧?”妙善得意得很,就像是做了功课,向父亲炫耀的孩子一样。(《》)
宁采臣想夸夸她,这可是莲台。虽然还没有长出来,但是这绝对是好东西。即使达不到十二品的无物可破,可是却绝对会成为防身护体的好东西。
“蛛姐姐,你快赶她走!她只会打我们,让我们吐出精华,是绝对的恶人!”人参娃娃的哭诉传入宁采臣的耳中。
他们让妙善欺负惨了,看到蜘蛛精到来,全跑到她身边寻求庇护,并控诉妙善的恶行。
宁采臣这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压迫人参娃娃的造化力完成的。
以造化之力的能力,自然能让这金莲子生根发芽。
“妙善,不要做了。”
“为什么爸爸?这可是好东西,虽然我不知道为为什么说它是好东西,但是它绝对是。而且爸爸,我这样做,它会成长得很好的。真的!”
宁采臣自然知道它会成长得很好,造化之力都不行,那这世上也没什么行的了。
宁采臣说:“你看他们。他们是爸爸的朋友,你这样对朋友好吗?如果有人强迫你做不好的东西,你会乐意吗?”
哄孩子很累,宁采臣是体会到了,特别是妙善这个问题“儿童”,根本就不知道对与错。
“可是爸爸,不这样,怎么让它开花呢?”妙善问道。
宁采臣说:“没有问题!我正在派人寻找三光神水。”
“三光神水!”她尖叫出声,又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小声说,“万水之母,爸爸还有这好东西?”
宁采臣说:“现在还没有,不过总归是要有的。”
“噫!太好了!三光神水!”妙善抚掌大笑,仿佛是什么人生极得意的事。
她的声音太大,以致人参娃娃全听到了。“三光神水?我们也要三光神水!”他们吵闹着。
叽叽喳喳的,就像是一群黄毛小鸡似的。
妙善立即怒道:“哪儿来的三光神水?你们听错了!”
“不!我们没听错,全听到了,是不是?”
“是!”“对!”
一群娃娃纷纷大叫大嚷起来。
“你不给我们,我们便告诉爷爷,说你虐待我们。”一个小人参说。
“对!告诉爷爷。”人参娃娃又应和道。
他们不断起哄,叫得人的耳朵嗡嗡直响。
“闭嘴!”妙善怒了。“哪个再出声,我就把他烤了吃!”
他们相信妙善是做得出来的。全都吓得发抖,不敢出声。
宁采臣不得不感慨这幸好有妙善这么个恶人在,否则还真镇不住他们。他们若是真回去了,宁采臣知道,他一定会后悔的。
妙善别看是女子,但是妖与人不同,他们并不会多么在意外貌。而人参又天生拥有感应恶念的能力。在他们看来妙善一身业力都能放出火来,这样的人要不是恶人,那这天下便没有恶人了。
由于有妙善这恶人在,宁采臣很容易与他们达成了协议。
“你当真没有?”
“那是当然,我只是发现了三光神水,正派人寻找。我保证,找到后,一定会用在这里。”
他们讨论了一番相信了。“我们相信你说的是真话,但是她,不能留在这!”说着小手一指妙善。
妙善气得一发怒,他们立即又吓得挤在一堆。
“好了,跟我出去吧!”
莲台,宁采臣想要,但是却不是这个方式。他把妙善带了出来,妙善自然是不敢反抗的。
妙善其实比宁采臣更在意那个莲台,因为在她骨子里,有一股坐上去的冲动。
但是,爸爸,她还是怕的。这同样是深入骨髓中的。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她与宁采臣相处久了,她没看出宁采臣有什么可怕的,反而还很温柔,但是烙印在她骨髓中的东西,她实在是不敢违抗。
处理完这事,宁采臣知道他回家的美梦泡汤了。
“来吧!一起都吃点吧!”取了一份份的御宴,宁采臣招呼蜘蛛精、妙善她们。
“蛛儿,今天我是回不去了,一会儿你帮我送些回去。”宁采臣每样都留了点,托蜘蛛精送回去。
“嗯。”蜘蛛精嘴里正叼着一块肉,只能唔唔应着。
这人间的美味,对她,不,对所有妖都有着极大的吸引力,特别是她。
西天毕竟没有这么多好吃的。西方的美食在法国,东方的美食在华夏。实在没听说过天竺那儿有什么好吃的。
好吧!咖喱饭的米饭还是很好吃的。
可惜蜘蛛精是妖,化形这么久了,她吃东西还是习惯把食物化成水,再吸进肚子里。一点儿都不像人。
也就是说她对食物的品尝,完全是来自第一口的咬住。至于化成水后的吸,可以想象一下经过消化,再吐出来的美食。
“蛛儿,你说你有事通知我,什么事?”吃完东西,大家喝着茶闲聊。
这大鱼大肉的,喝点茶刮刮油,很重要。
“嗯,公子,是公子的中状元做了官,报回去了,夫人很高兴,问你什么时候接她们来京城。”
蜘蛛精把食物全化了水,所以她是没有必要刮油的。只是大家都刮,她也就顺大溜,做个样子。
不过她这带来的可是让宁采臣为难的消息。
老妈和娘子想来京城住住,这本身不是什么坏事。可是能让她们来吗?这汴京乱得就是自己都想离开。
如果能到地方,以他的神通手段,以及先知先觉,在地方扩充一下军力,绝对是神不知鬼不觉。
这绝对比京城,比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好动手脚。
可是宁母要来……
母亲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来京城看看,也是好事。虽然宁采臣积极参与了进去,甚至暗地里准备了军力,但是计划永远都是计划。
到时候会怎么样?他不知道。满天神佛会不会插手?
如果万一没了汴京,那么宁母没有来看一次,住上一回,倒是真的可惜了。这儿可是当时世界上最繁华最大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