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好选择
宁母发自内心的对妙善的同情和呵护,反而使得宁采臣不好说什么。
自古以来,男人和女人不一样。正所谓生儿肓女,生儿是为了传宗接代,育女是为了妈妈的贴心小棉袄。所以除非是这个家庭一直在生女儿,否则只要条件先许,还是想要至少一个女儿的。
宁母是不可能再生的,但是她同样有一个要女儿的心思。以前还有聂双可以陪她,但是现在聂双却做儿子的娘子,自己的儿媳fù。
都说拿儿媳当女儿疼,但是女儿与儿媳绝对是不同的。
这无关乎血缘上的纠缠与传承,而是女儿与儿媳的身份决定了一切。
女儿是可以疼,可以惯着来。可是儿媳却不同,是要生儿育女,是要做贤妻良母,是要今后掌家的。
聂双成了儿媳,虽然她还像往常一样陪宁母的织布,但是这心态已经变了。就是宁母也不可能只让她织布,宁家眼看着越来越家大业大,人口越来越多,这进进出出的开销也越来越大,而开销大了,对钱财的计算与支配,宁母已经是越来越力不从心,早想找个人交出去。
这样一来,宁母是更不可能对儿媳多么的jiāo生惯养,但是她又确实有这个需要。jiāo宠着,惯养着……
俗话说慈每多败儿,这不是她们有意在养败儿,而是女子的天xìng,天xìng便想对自己子女好,想jiāo惯一下。
为什么那么多的姑嫂不和,为什么那么多的嫂子反感婆婆对小姑的宠爱。这都是女儿到儿媳的转变落差。
聂双以前是女儿,现在嫁进来了,宁母正失掉呢?突然又蹦出个女子叫自己奶奶,这可真是好的没话说。立即大张着翅膀,把她呵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也许在潜意识里,她甚至担心宁采臣把她吃了,害得自己又没有人疼爱了。
毕竟这女子长得实在是太像白素贞了,不是有点儿傻,说她就是白素贞,其他人也信。
宁母把妙善带走了,带去玩了。宁采臣摇摇头,步回自己的屋里。
聂双也看到了妙善,只是宁母表现得这么护犊子,她也不好去参与,否则刚刚成亲,便得了个妒fù的称呼便不好了。
说真心话,说一点儿不妒嫉,那是不可能的。这可是白素贞,她是见过白素贞,对白素贞的美,只有做新娘的那天,她才有把握。否则上一次,她找大夫,也不会不找白素贞了。
只是这时代就这样,就是你再嫉妒,嫉妒得狠了,也得把这嫉妒放进肚子里,表面上更是要装着大度,不在意。因为她是大fù,女子三德便有这不妒。
现在宁采臣进了屋,她才问道:“官人,白姑娘怎么来了?是来看病吗?”
她果然是有想法的,妙善与宁母撒jiāo的一面,她又不是没看到。正因为看到了,她才躲在房中,不出去,以免表现出她的不满。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朵饥渴了许多年的花儿一样,好容易获得了灌溉,她实在是不愿意把这刚刚获得的灌溉分润出去。虽然事后很疼,火辣辣的,但是只要想一下当时那种上天,那种蝴蝶绕着自己飞,那种没有衣物的束缚,赤身**的快感,那点痛又不算什么了。
她不出屋,已是一种明证,现在又这样问,更是拒绝接纳心理的最好表现。
女儿家细腻的心思哪儿是宁采臣这么个两世为人,初尝禁果的少年能看出来的。不,不对,即使他上一世娶妻生子,恐怕也看不出来。别忘了,后世是没有什么三妻四妾之说的。
你敢带小老婆回家,这结发夫妻就敢和你离婚,一点儿都不含糊。
自己心里明明嫉妒的要命,却不敢说出来,别做梦了。
至于那些允许的,人家为的也是面包,而不是过日子。
上一世,宁采臣便遇到这么一个。具体哪个市就不说了,她就是为了面包。
作为常常带出去会客的包养女,开发商对她也很大方,显然也是知道枕边风的威力。有房产总免不了她的一份。
这么多房子,她只住了一处,其他各处租,不卖。
按她的话说,万一他倒了,这些房产很可能就留不住了。而卖,先不说他同不同意,就是真卖了,追到这房子,也还有追回非法所得一说。不如留着,无论是倒了,还是玩腻了。姐儿还有这租金在手,洗洗干净,照样成亲过日子。
所以说,有一个会为自己嫉妒的女子,根本就是好事,因为她有爱。
只是这古代女子太会隐藏自己的本xìng了,宁采臣又是男人,哪儿会注意到她隐藏起来的xiōng中妒火。
不过,好在这妙善真不是宁采臣为自己找的小妾,而聂双的经历,又使得宁采臣根本不用对她做什么隐瞒。死过,做过鬼,做鬼时还修炼过。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几乎是都知道了,还有瞒着的必要吗?
宁采臣把妙善的情况一说,聂双没有表情变化说:“呀!那白姑娘还不看好,这万一出了什么事,岂不是不得了了。”
宁采臣说:“不是她不想看,而是她这次本就是为了报恩,现在妙善变得和她一模一样,你让她怎么和汉文说。听她说现在汉文好容易有了进步,已经不是那么怕鬼了。只是妖的事,估计还需要些时间。”
知道白素贞是妖,聂双放心了,噗嗤笑了,笑得有如牡丹花开。
看她笑得这么美,宁采臣不禁心弛神往,失神了片刻,问道:“你笑什么?”
聂双笑盈盈地说:“我笑,是看这白姑娘是怕自己的心上人被自己抢了吧?否则说妹妹不就行了。”
宁采臣一听,还真有这可能,他们都分不出真假来,就更不必说傻乎乎的许仙了,也笑道:“我说我怎么老觉着这事透着古怪,白姑娘有什么话藏在心中,原来竟然是这样。对,这样就说得通了。”
宁采臣也是哈哈大笑。
聂双虽然看到宁采臣的大笑,但是宁采臣的大笑,她是不懂的。
白素贞是什么人?
白素贞,是一条千年修行的蛇仙,为古代四大传说《白蛇传》的主人公。白素贞在青城山修炼得道,法术高强。她美貌绝世,明眸皓齿,倾国倾城赛天仙,集世间美丽优雅而高贵于一身。
她气质清雅绝俗,清逸如仙,淡雅超群,宛如冰山上冰清玉洁的雪莲花,神情神似仙女胜似仙女,美丽无比,jiāo美无限,犹似晓lù中的鲜花;巧笑嫣然,美目流盼,如花似玉,花容月貌,好似九天玄女下凡尘。
用岐黄医术悬壶济世造福黎民百姓,善良、仁爱,有一颗悲天悯人、救苦救难的菩萨心肠!温柔友善、明辨是非、嫉恶如仇,足智多谋,知xìng痴情。
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出得厅堂,入得厨房……
她的形象已经是固化了的,至少在宁采臣心目中是这样。
可是现在,宁采臣却猛然发现了她的另一面,她也会嫉妒,也会担心,也有怕自己的美貌的那一天。
宁采臣能不笑吗?
虽然有点儿幸灾乐祸的心思,但是这样的白素贞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以前的白素贞太完美了,完美到她的一丝一痕,你都改不了。
你可以和她一起说笑,可以一起组队,但是她的人生,她的命运轨迹,根本就没人忍心去搞乱的,反而会为愈加完美上出上一份力。
现在的白素贞虽然不再完美,但是却有了一丝人味,有了一丝贴近感。
以前的白素贞太完美了,完美得是任何男人心目中的梦中情人,这反倒拉开了距离。
这是后世男人的通病,如果一个女子太完美,容貌、xìng格、家世、能力、财力,全都是五颗星。
她,反而没有男人敢追了。
岁中情人,心目中的女情……可以梦想,却绝对不能拥有。
这才是一般男人的浪漫。
占有yù、掌控yù什么的,并不是绝对的。
太完美了,反而保有一点儿距离,才会幸福浪漫的活着。离得近了,不是被烧死,就是让烧疯,烧垮掉。
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土做的。这水质太好,男人的土就不是吸水,而是让这汪洋大水,一下子冲垮了下来。
聂双担心说:“官人,那这妙善会不会又变回去?”
“你在担心什么?”
“我是怕她恢复了记忆,而现在只是在和我们演戏。”
嘶-
还真有这个可能。
不是没有,不说她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单单是她曾为菩萨,便不可能是一个蠢笨之人。而且千手观音”全称“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又称“千眼千臂观世音菩萨”,是佛教六观音之一。
在这有人的地方便有争斗,有争斗的地方便有江湖。她那个时候是大小佛门之争吧!
在圣人退位,大佛门力竭的时代。她一个大佛门的菩萨,却可以拥有“六观音”之一,这么高的佛门地位,若说她没有使出一点儿手段,实在是难以让人信服。
莫非她真的是在假装?
这一下午,夫妻俩是什么都没有做,只盯着妙善看。
她的一言一行,她的挖土淘沙。
一下午的盯人行动,夫妻俩倒累得是满头大汗。
太有压力了。
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她有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chún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
宁母护犊子似的呵护。
而这时,她又会高兴得笑了。蹦蹦跳跳的,那xiōng前有如百合花中的蓓蕾,不仅能晃花人的眼,更能令人双脚发虚,口干舌燥。
更加让人头上冒汗的是,就算是瞎子,也可以闻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一缕缕甜香.也可以听得到她那**dàng魄的柔语。
“这天真热!”宁采臣忍不住解释说。
身上的甜香,不是汗水浸透,又怎么会传到他们这儿来。
同样也是解释他自己的汗水。
这儿是宁宅,除了一间特殊的房子外,里里外外都有浩然正气笼罩,宁采臣相信,即使她还有法力,都使用不出,所以这甜香不会是法术。更何况还有白素贞的灵hún束缚在……
那个不能说,不能想。只想一想当时的场景,宁采臣便浑身燥热,出汗不已。
这汗是热汗,还是冷汗,就要看他身边的娘子了。
带着娘子去偷窥,还是这么一个腻死人的妖精。宁采臣很后悔,这观察的工作,实在是最不适合一起干的夫妻档啊!
咦?她怎么也出汗了?
晶莹的汗水从她那头有如青翠柳丝一样的秀发中流出,流过粉白的jiāo颜,流向白nèn的脖颈,透进衣领,顺着**的沟壑直钻进去,消失不见……
这也是一个mí死人的妖精。
两边都是美得心动。可宁采臣就是再小白、再白痴,也知道在自己娘子面前表现出对另一个美jiāo娘的yù火,是一件多么傻的行为。
不,傻已不足以形容这事。这是自杀,是自我毁灭。
yù与理智的煎熬,今天,宁采臣体会到了。
他不知道聂双也有着同样的体会。
男人会欣赏女子的美,女子自己就不会吗?
如果真这样,这世上世就不会有百合了。
聂双同样为她所吸引,想碰触一下她美丽的皮肤。
不,我不能这样做,我是有官人的。
对!我是有官人的!
似乎想到官人,她才记起她是女儿身,是已经嫁作冯fù的女儿身。女人又怎么能喜欢女人呢?
百合的传说,她是不知。而这时代的百合们绝对是隐身于闺房内,躲藏在罗帐下。
她一个与父亲相依为命的千金小姐,又怎么会知道女子其实是可以喜欢女子。
她只知道自己现在蹦出的想法很脏,很变态!
对官人不忠?
她立即飞快地摇摇头,似乎是想把自己好漪澜全把甩出身体外面去。
倍受煎熬的夫妻俩,只监视了半天,便受不了的。是再也不会觉得监视是件好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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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还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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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理智上知道他们有对方……嗯,聂双还要加上自己对女性动情的羞愧。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好好一桌晚饭,两人是匆匆用完,便跑了。
宁母见了,还偷笑着,自言自语道:“看来这白姑娘的药还是那么有效。”
她在宁采臣、聂双的饭菜中下药了。
这本就是她的计划,早点抱上孙子,她也才能彻底放下心来。虽然儿子看上去越来越好,但是只要一日没有子女后人,宁母的心便总是揪着、悬着。
这日子越好,越是如此。她是穷惯了,苦惯了的人。一下子变化这么快,这么大。她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儿不安。
幸福来得太快,太完美了,总是不由自主会让人害怕,担心失去什么。
夜晚,宁采臣和聂双早早上了床。
聂双说:“既然她不可能施展法术,那么便只有可能她是天生媚体。”
“天体媚体?”
“嗯。我也是做鬼时,听别的鬼说的。说拥有这种体质的人一举一动都会吸引他人的注意,会,会……”
“会什么?”
聂双红着脸,在他耳边轻声说。
“娘子也是天生媚体,那为夫就来了。”
刚刚做女人,聂知道自己应该歇一歇,但是现在她真的很想要……
“嗯-”羞得脸如红苹果似的聂双,把脸深深埋入宁采臣的怀中。
她是应了,还很急切……只是身为女子,说不出口罢了。
可是正当宁采臣为她宽衣解带,准备一饱口福时……
妙善却闯了进来。“爸爸,我困了。”
根本不理睬宁采臣在做什么,脱掉鞋子,上了床,抱住宁采臣,便安心睡在一边,而且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她的手是黑的,因为上面全是泥土。抓在宁采臣白色的内衣上,一抓一个泥土印记。
她这样一来,宁采臣夫妇俩的房事,只能中断。
旁边躺着一个白素贞,即使知道她不是白素贞,只是长得像罢了,但是这太像了,也是个麻烦。
更何况她就这么死死抓住宁采臣不放,掰开一次,她又重新抓了上来。
宁采臣与聂双都是初尝禁果的男女,太高难的动作,他们也使不出来。宁采臣倒是知道,但是他也做不出来。一个“白素贞”抱住自己,却仍然开展房事,这也太邪恶了一些。
即使两个人让妙善搞得欲火惊人,也做不出来,只好安静睡觉。聂双还好一些,宁采臣就惨了,这还有一个大美女抱着自己呢?
没有办法,只有神魂出窍。工作,全心全意的工作,压下这份欲火。
宁采臣回到城隍庙,就像机器人一样的工作,不带一点儿感情,没有一分欲火。
蜘蛛精虽然不知道宁采臣怎么突然来“上班”了,但是来了就好,这儿就她一个人(她恐怕称不上为人吧),都快无聊死了。
宁采臣只是工作,不是来陪她玩的。 全文字无广告
不过之所以来这儿,也可以说是奔着蜘蛛精来的。她那口大胡子,一看之下,什么欲火也就都没了,正好可以安心做事。
只是为了做事,但是却没想到却有事找上门来。
“姓名。”
“茅士学。”
宁采臣不得不停下笔。茅士学是死了,但是什么事都有规定。
城隍庙人手有限,新死的鬼,哪儿这么快便有判决。
一般是先送入城隍城,然后等待号牌签押,除非是有极大的冤屈,又或是极恶之魂,才会有插队的可能。
“大人,冤枉啊!”茅士学一身血污。
妙善的大爆血液,不可避免的有一些地狱污血溅到了他身上。
单单这身污血,便使得他根本不可能入境,难怪会被送到这来了。
地狱污血,宁采臣随手一抓,收取过来。
这东西就是个污染源,找机会还得把它送回到地狱中去。
“大人,学生冤枉啊!学生大小登科,却反而娶了个妖怪,把性命也丢了。”
他正说着,突然一老一少走了进来。
来的是参老与鱼娘。
宁采臣站起身来,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道:“参老?鱼娘!”
“鱼娘,救救我,我不想死啊!”看到是鱼娘,茅士学立即抱着她的腿,向她苦苦哀求。
鱼娘脸一红,躲开他的抱腿行为,身为女子,让人抱住大腿,总是不雅的。特别是宁采臣这儿,她偷眼看了下宁采臣的反应。
参老说:“宁大人,我老头子又来了。”
宁采臣皱了一下眉,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
看来自己成了城隍的事,这天下传得还真是够快的,连参老这样的散修都知道了。
宁采臣皱了下眉,参老是看见的,参老独自修炼这么久,自然知道宁采臣皱眉的原因,立即解释道:“这可不是我老人家有意打听大人的**,是上次两个修者入山寻参,为我老人家所听到的。”
“参老无须解释,当我承了这神位那一刻起,天下便早晚会知道。只不知参老和鱼娘来我这儿所为何事?”宁采臣摇头苦笑,身份泄露的主因是自己不谨慎,竟然忘了山神土地是天下最八卦的神了。
没有五庄观土地的八卦,孙悟空连怎么弄到人参果都不知道,更不用说把树推倒了。
自己漏了这土地山神,不就是全天下都知道了吗?
反而是参老,宁采臣有着一丝愧疚,不是他告诉了白素贞,恐怕人家还在安枕无忧的修炼。
只是寻找这样的宝参,肯定是偷偷的进村,打枪的不要。宁采臣也想不到白素贞竟然也没有注意到这点。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事的起因终归还是在自己身上。
参老一指地上的茅士学说:“老人家今天来,也是为了他。”
“他?参老和茅士学有什么关系吗?”
“不是老人家,是我这干女儿。”他又把鱼娘推了出来。
掺入的人越来越多了。
只听鱼娘说:“还请公子卖鱼娘一个薄面,让鱼娘把人带回去吧!”
宁采臣皱了下眉,肉身的损坏,对他们这些有法力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难事,只要有灵魂,一切都好办。但是鱼娘为什么在这茅士学身上下这么大力气,宁采臣想知道为什么。
他们不说,也还有生死簿可以查。这人的灵魂都来了,要查他的生死再容易了。
把手按在生死簿上,书页哗哗地翻转。
茅士学。这个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接下来,宁采臣的脸色却变得极为不好。
因为按生死簿上所说,这茅士学本来在快活林就已经死了。是有一妖以内丹(宁采臣送她那颗)相救,偷天躲死,这才有了今后的一系列变化。
但是这种变化,极大地干扰了阴司运作,说的严重些便是干扰的阴阳平衡也不为过。毕竟茅士学不是一普通常人,他后来中举娶亲,哪一项的影响力,与常人都是不可同日而语。
单单这一点,便每日每日不断扣除着宁采臣的阴功,辖下有死人躲避生死,搅乱阴阳,他这城隍自然是要担责任的。
正所谓有功有罚,做城隍判罚有功,得功德。失职不为,自然是要扣罚功德的。
人死不能复生,才是阴司铁律。
本来宁采臣一早便应该察觉这么个借内丹重生的活死人,但是由于蜘蛛精每夜认真的工作,使得宁采臣每天的功德都在增长,有增加的基数在那掩盖着,以致于宁采臣竟然丝毫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功德竟然还有扣罚的一项在。
茅士学在得了鱼娘救命之恩后,也并没有与她处多久,毕竟鱼娘在阳世的身份是个歧者。就是鱼娘说出了救他命的是内丹,是修真之道。他却不仅没有回到鱼娘身边,反而对聂小倩展开了追求……接下来的事,宁采臣都知道了。
鱼娘一开始不知道宁采臣在看什么,但是在看到生死簿,在想到生死簿的能力,她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起来,双手死死拉住衣服,连没有直接从宁采臣这儿离开。
看过生死簿,宁采臣说:“我不能放他。”
“为什么?”鱼娘的脸色更白了一些。
宁采臣没有解释,只是说:“阴司有阴司的规定,我无能为力。”
鱼娘抿紧下嘴,问道:“是因为内丹吗?公子大思,鱼娘没齿难忘。本来鱼娘……”她顿了下说,“也想把身子给公子的,但是公子没要……”
“好了!不是这个原因,宁采臣打断她。”
茅士学却高叫起来,大声道:“哦,原来是这样,原来你们有奸情在。怪不得我会死。我大小登科,福缘深厚,怎么会死?对,是你,一定是你这城隍看我夺了你的美娇娘,你才陷害的我。对!一定是这样的。你快送我还阳,否则我一定会去告你!不行,还阳还不行,你要保我高官厚禄,儿孙满堂……我想想还有什么……”
“住口!”宁采臣一声怒喝,“好一个贪婪的无知鬼!”
“我贪婪?总比你以权谋私的好!”茅士学大是兴奋,认识个妖,他人生再起变化,得中了三元。
今年考题如何,他当然是深有体会。他知道如果以他的真实本事,别说三名了,就是同进士及第都难。
可是有了内丹,一切都不一样了。他可以清楚感觉到自己变聪明了,头脑清晰,身轻体健,这就是修真吗?这就是修真的好处吗?
一个妖便有这么大的好处,现在自己捏住把柄的是什么人?这可是神啊!虽然仅仅是城隍这样的小神,但是官位越小,他越有信心宁采臣不敢对他怎么样。
更何况以他看来,这神总比妖要高贵得多,能给的好处也一定更多。
只要自己死抓住他的小辫子,茅士学相信他是会低头的,除非他真的想丢官。
不,这不可能。怎么会有人不在乎官呢?
这时鱼娘开口说:“茅公子,宁公子不是这样的人。”
“你住口!你这贱婢!”茅士学突然勃然大怒道,“我说你怎么对本大官人百依百顺,原来你竟然是一个别人不要的破烂货!怎么,巴结不上神,所以才选了我这个凡人吗?”
“你住口!”宁采臣实在看不下去,喝斥道,“茅士学,不是鱼娘姑娘以内丹救下你的性命,你在快活林里早死了。搅动阴阳本就是大罪。鱼娘姑娘为救你,一身业力恐是不少,你竟然还敢在这胡言乱语!莫非想下地狱不成?”
鱼娘想不到茅士学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一个人呜呜的伤心泣不成声。
茅士学虽然自以为抓住了城隍的把柄,但是他本身也算是官宦子弟了。官字两个口,对官,他还是怕的,不由退让了一步说:“那总该让我还阳吧!”
心中想道:现在我是有求于你,是你狠。等本公子还了阳,再来好好的收拾你!到那时,非让你什么都听本公子的不可!
鱼娘哭了一会儿,不再那么伤心了,也求道:“宁公子就发发慈悲,让他还阳吧!”
“不是我想刁难他,以他的情况,他根本就不能还阳。他一旦还了阳,不但本官有罪,就是鱼娘你也必然业力深重,永坠轮回。”
“鱼娘不怕,只求公子放他还阳。”
宁采臣摇摇头:“不可能!本官不能放他还阳。”
“宁公子,求求你。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求求你,放他一命吧!”鱼娘竟然跪了下来。
茅士学见鱼娘跪下哀求,也求道:“对,鱼娘快好好求求他!”对他来说,只有活着,才是最现实。
“唉!鱼娘,恕我无能为力。”宁采臣觉得自己是有私心的,不为别的,单单是茅士学与自己做对,他便不想放他。一个死了的茅士学对他更有好处。
想不到我也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大人真的不放他还阳?”鱼娘突然严肃道。
宁采臣点点头。
鱼娘站了起来。“大人也知道我的身份?”
宁采臣又点了点头。
“大人可有把握胜过龙太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宁采臣皱紧了眉头。
显然,事情要向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
鱼娘为了茅士学会逼宫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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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开战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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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娘为了茅士学真的会逼宫吗?
很快便有了答案。 全文字无广告
只听女娘强硬说:“怎么说本宫也是龙宫的鱼宫之主,你不过一小小城隍却半点儿情面都不讲。本宫的面子,你可以不给,但是龙宫呢?龙宫的面子你总要给吧!”
果然是变成了最坏的情况。
宁采臣的脸阴沉了下去。龙宫的实力如何?当日的龙太子可是给他留下了极大的印象。
一个小小的淡水湖龙太子便有如此高的道行修为,那么龙王呢?
天下又有多少淡水龙王?这还没算上海洋的实力。
然而修真之路本身便是逆水行舟,容不得一点儿妥协。
宁采臣表面上是算不得修真,但是幻道更是容不得一点儿心里暇疵。
这次面对龙宫,他退缩了。那么以后面对比龙宫更加强大的存在,他的幻道一定会有暇疵。即使是完美无缺,对那些成了精的老怪物们,宁采臣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更别说还有暇疵了。
走上这条路便没有回头路,除非宁采臣放弃,做回一个普通人,但是他根本不可能会放弃,追求大道之路,本身便是生命体的最高追求。而以人道入道的宁采臣,不算人道束缚,上便已经是低于天道修士,更不要说时间上的落差,特别是那些从混沌修起的巨擘们。
所以宁采臣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威胁。
“茅士学,偷天避死之人,搅乱阴阳大罪。念其非其本意,从轻发落。又遭地狱污血浸染灵魂,发入第一狱,待灵魂清洁,再投胎去吧!”
“不!救救我,鱼娘。这一次我一定会娶你的,真的,我发誓。救救我啊!”看到宁采臣取出判笔,来真的,茅士学立即慌了手脚,哪儿还记得什么城隍的小辫子。只求活命。
看到宁采臣来真的,鱼娘急了,厉声道:“宁公子,你真的一点儿人情都不讲?你这是与龙宫为敌!”
“修真本就是逆天行事,夺天地之造化。今日我对龙宫退缩,明日我必将再难寸进。判!”判笔落下,已成定局。
茅士学虽非修者,可是他一身的法力气息,地面突然裂开一个地洞,直通阿鼻地狱。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你?你好!你这是要与我龙宫开战了!”她厉声怒喝,留下宣战声明,转身便离开了。地狱已经不再是她的能力范围内了,还留下干什么?
宁采臣看着她的绝然,自语道:“其实我也是为你好。”
参老没有和鱼娘一起离开,而是说道:“老头子明白,这丫头太痴情了!想不到今日竟然是这个结局。”
“修真修身修心修自我,我没得让步。”宁采臣沉思着,如果茅士学搅动的是阴阳,那我呢?搅动的是时空吗?
“唉!”参老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大人,老头子有一事相求。”
“参老请说。”宁采臣放弃再去想他现在想不通的问题,他只知道他在这儿,而且在一步一步做着他想做的事,这就足够了。
“这一旦阴司龙宫开战,必然是生灵图炭。老头子是没什么,但是老头子那儿还有一群娃娃。这一开战,必然便会有人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所以老头子想请大人能代为照顾他们一二。”
参老是看明白了,痴情害人。既然鱼娘为了茅士学都能和宁采臣翻脸,那么为了报复开战,也许她不会出卖自己这老参头,但是其他人参呢?他不敢保证。把鱼娘带去人参之家,他已经有些后悔了。
照顾娃娃?
宁采臣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突然,人参娃娃!
“参老,你就这么信任在下。人参精……这实在是……”
参老说:“老头子可不是信任,认识你才几天,哪儿说得上信任。只是这一边是生灵,一边是阴鬼,你觉得哪个会需要人参?”
人参虽然不是什么天地灵根,即使成了精,也是既比不上天上的蟠桃,小桃树三千年一熟,人吃了体健身轻,成仙得道;一般的桃树六千年一熟,人吃了白日飞升,长生不老;最好的九千年一熟,人吃了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寿。
也比不上地上镇元子大仙的人参果。在万寿山五庄观。有棵灵根,唤名草还丹,又名人参果。该树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以成熟。人若有缘,闻一闻能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能活四万七千年。
但是人参作为百草之王的称呼也不是白叫的,固本回元,护命强身,延年益寿……
人也好,妖也好,那是有挖错没放过。
而且如果一旦经过了修士的炼丹,其效果更是能用神奇相形容。
而现在,参老竟然把这些成了精的人参送与自己。哦,不是送与,是照顾,但是这有多大的曲别吗?
宁采臣立即说:“既然参老信任在下,在下也透露一点,就是在下手中有一阴性福地。”
“什么?此言当真?”参老大惊失色,人参天性喜阴,所以他们才会长年呆在深山老林中。
一处阴性的福地对他们意味着什么。参老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直到见识了宁采臣的法王城,参老仍然以为是在梦中。
别说是一座城池那么大的阴性福地,就是一个巴掌大的,世间也难以寻找。
阴阳相克不说,单是后土娘娘当年弄走了那么多,这剩下的哪一个不为阴属修士所疯抢。
面对饿狼一样的修士,一身是宝的人参,别说去拼抢了,只要他们一露面,便必然引来修士的围攻。仿佛他们天生便是为了让人吃似的。
不然,他们又怎么会躲在深山不出。
就像参老说的那样,他不是信任宁采臣,而是相信阴鬼们用不上他们人参。
参老一口气搬来了看不到尽头的人参园,整个山谷,连土带草,真落下来,宁采臣的法王城,便要旧貌换新颜了。
不得以,宁采臣不得不又展露了宁采臣版的佛林禅院。
这一下,参老就更放心了。因为那里面没有任何生灵在。也就是说,这儿有人参的事可以压缩到极少的人知道。
宁采臣,佛林禅院掌控者蜘蛛精,还有一个画中仙粉衣,再无他人。这无形中便增加了人参娃娃们的安全性。
阴鬼们虽然用不上人参,但是太多的鬼知道了,总会有泄密者。这是难免的。
而现在,只有宁采臣、蜘蛛精,以及一个绝对用不上的画中仙。参老放心了,如果连这点人都控制不住,参老都要怀疑宁采臣是不是起了贪心了。
贪心,这是任何生灵都无法真正避免的,所以参老又加上了一个砝码,他问道:“大人可知为何我们人参拥有这么神奇的效果吗?”
这些宁采臣当然不知道,而参老要解说,他自然是洗耳恭听。
参老说:“这事要从圣人娘娘造人说起。圣人以造人鞭造人,造人后,造人鞭丢在地上。我等也算是这造人鞭所出,可惜我等只拥有造化之力,无法化而为人,只能生而为草。又因为我等天生便有造化之力,也便天生拥有了吸收造化力的能力。其实我们自身的能力有限,一切都是这造化之力,所以才有人参越老越好之说。”
“受教了。”宁采臣明白的点点头,对人参总算是知道其出处了。看来和人一样,一身都是宝,还有着这样的联系。
参老却很不高兴。“你这娃娃,怎么这时候这样呆傻!”他也是真的生气了,大人也不叫了,叫习惯的娃娃,随随便便叫出口。
不过宁采臣一点儿也没生气,不算他后世的出身,就是从原宁采臣这算,参老叫他声娃娃,他也叫得起。宁采臣反而恭敬道:“参老,你还有什么赐教?”
“你真是笨死了。老头子说过我们自身没什么,主要便在这造化力上。也就是说,以后你有什么需要,不用毁坏他们的身体,只要一点儿造化之力,便足够了。”参老再气也得说出来,因为这毕竟关系着自己同类的生死存亡问题。
本来人参的这个秘密说出来也没用,毕竟这造化之力真正掌握的也只有女娲娘娘,自盘古开天辟地,身化万物,这造化之力便只有一个目的:造化万物。
虽然陨落,但就是他陨落的意志指引下,造化之力也不是一般修士可以使用的。就是他们人参,有了圣人的造化之力传承,也需要千百年才能凝聚出一滴来。
但是宁采臣这儿不同,一个初开辟的世界,最不缺的便是造化之力了。
虽说这样的世界一进入洪荒世界影响,持续地进化世界,但是这个世界不是没有成形吗?既然没有成形,想进化也进化不出,这造化力也便存在于几乎静止不动的状态。这么好的世界,参老当然乐得分润一点儿好处给宁采臣,以保证宁采臣不对他的同胞们下手。
也是,有了造化之力,谁还会嚼这人参,这不是捡芝麻丢西瓜吗?
而宁采臣却惊住了。
我可以用?这有多少人参?方圆几十公里的土地,少说也有几千株吧!一株凝聚一滴……
天哪!疯了,疯了!真的疯了,这可是可以造人造生命的造化之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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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准备
全文字无广告第319章、准备
宁采臣想到了女娲造人,想到了冥河造阿修罗,更想到了佛门的八宝功德池……有了这造化液,一切都有可能。
保住他们,开辟自己的八宝功德池。
当然龙宫那边,宁采臣也得先小人后君子了。束手待毙,绝不是他的性格。
而且冷静下来之后,他知道参老之所以会把这么多的人参精交给自己照看,除了一部分是他真的照顾不过来,其实他也是奔着地府的名头来的。
龙宫虽强,但是地府也不次。而且做为一个老参精,他实在是想不出龙宫与地府死磕的理由,如果是什么天材地宝,灵宝秘法,还有那么一丝的可能。就为了一个凡人?值得吗?
参老可以这么想,他甚至绝不相信龙宫会真的和地府翻脸。这大千世界,哪一个会不入这轮回。
但是这一切,都建立在一个基础上,即宁采臣确实是地府的一员,地府也愿意花大气力保他。
表面现象害死人啊!
以凡人之身继位地府阴司,别人不知道为什么,宁采臣能不知道吗?
虽然宁采臣也知道龙宫是不会大举向他开战的,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
对,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在外人眼中,宁采臣就是狗,一条阴司的鹰犬罢了。这不是他本人不承认便行了的,天下都这么看,他的承不承认,其实无关紧要,因为什么都影响不了。
龙宫如果真的大举进攻阴司城隍,那么即使阴司再有什么计划,什么算计,都不得不出面了。
就像是后世的联防队、临时工一样,政府再人不看中,如果真让人打上门去,那打的也还是政府的脸面。
可是即使有阴司这面牌子在,宁采臣也不得不小心,大举进攻,阴司为了面子也许是不得不出面,但是小打小闹呢?
而且宁采臣从头到尾,他都不希望阴司出面。这阴司一旦出面,板子到底会打在谁身上。宁采臣不敢保证,毕竟他上任至今,阴司上都没个具体的说法。
就是管不了地府的玉帝都还派了个太白金星来,可是阴司却至今一个人也没有。
没有认可,没有官员,仿佛就把这杭州忘了似的。
所以宁采臣不得不再上梁山,告别了新婚的娘子,带走了妙善。不是宁采臣不想把他留下,而是妙善死活不愿意离开宁采臣的身边。
妙善的表现只让宁采臣松了一口气,但是由于他实在无法判断妙善跟着自己的行为是不是也是一种算计,所以也只是松了一口气罢了。
好在宁采臣还有幻道在手,直接让比换了样貌,再也媚惑不了他人,这才放心带她上路。
这一年,基督徒的第一次十字军东征,刺激到了西方的方方面面,特别是西方的神域,第一次察觉到了扩大地盘的好处,众神努力吸收巩固扩大了一倍以上的神国,拼命积累着神力,准备着下一次的东征。
为了神力积累,他们甚至再度频频显灵,也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在西欧,人们才知道用砖来盖房子,结束了仅靠木石建筑的历史。
西方的敌人还很远,从历史上看,只有真正的工业革命到来,西方也才真正飞速发展起来。所以这几百年后的外来危胁,实在是没有能力顾得上,因为真正的内斗即将爆发。
宁采臣再上粱山,很快便让喽罗们引上山去。
先是小船引着,然后一只响箭,这是通知巡逻船只,来的是自己人。
这一点,是上次没有的。看来阮氏兄弟在水军上,是真的很认真很努力在操练。
到了粱山码头,又是一枝响箭,看着码头上防守的几十个喽罗。不得不让人感慨粱山真的是壮大了不少。
惊喜还没完,从码头到山上,一路上竟然还有三个岗哨。看着是浪费人力,但是这个只靠着人力警戒的时代,只有岗哨越多,敌人潜入的可能才越低。
虽说有了这八百里水泊,敌人只要突破不了这水域,是几乎不可能用得到山上的岗哨的。
但是有没有警戒的意识,与用不用得上,绝对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境界。
“仙芝我儿,今日怎么有空回来?”王伦哈哈大笑着,这个女婿,他是认定了。特别是他这几日跟着公孙胜修道,只觉得是神清气爽,总觉得自己是进境神速,自己离地飞行是指日可待。
这样一个修仙的岳父,他觉得他也不算亏了自己的女婿了。
当然,他也就是自己这么想。在宁采臣眼中,他仍然是那个一丝儿法力都没有的凡人。修仙要是真有这么快的进境,宁采臣还费力修什么人道。
不过他这次本就是上梁山求援的,王伦越是热情,他的事情也越是好办。于是他也就开门见山说道:“岳父,小婿这次上山是来求助来了!”
“求助?好女婿,你说是哪个不开眼的贼人得罪了你,本寨主这就派人平了他。”王伦大怒道。
王伦想的明白,自己女婿是什么人?是个要做大官,顶有本事的人。这官场上的事也用不到上他这儿来。老实说来了也没用,王伦从不认为自己可以与官府刘抗。
在他看来,肯定是哪个不开眼的毛贼又惹到自己女婿了,就像那几个做粉肠的伙,这是有前科的。
而且现在今日不同往日,女婿这么金贵的人,哪儿还能亲自出手打人抓人,这万一要是磕着碰着了,可就不好了。
这样的粗活,他手下这帮人干正好,都是粗鲁汉子,皮糙肉厚,不怕受伤。
“岳父,这事只能让众位头领知道。”宁采臣以目暗示,让这些喽罗下去。毕竟是与喽罗开战的大事,如果心理素质不过关。宁采臣都怕他们会直接吓瘫了,更不用说打了。
“对对,贤婿这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你们先下去吧!”王伦不仅不生气,反而觉得女婿想的得周到,怎么说女婿现在都是大人物了。与匪人勾结的名声,对女婿的仕途绝对是有阻碍的。他甚至在想,一会儿便传令下去,女婿的事谁都不许透露出去。
宁采臣还没开口,刘唐却说:“这位大官人恐怕是要做什么大事吧!还要避着兄弟们。”
天异星赤发鬼刘唐,祖籍东潞州人氏,自幼飘荡江湖,专好结交好汉。曾在山东、河北做过私商。紫黑阔脸,因鬓边生有朱砂记,上面生一片黑毛,故人称‘赤发鬼‘。专使一口朴刀,武艺过人。
梁山职位:步军头领第三位
这么个人,宁采臣上次竟然忘了拉拢,也不是忘了,只是宁采臣以为晁盖都过来了,这刘唐也就不是什么问题,毕竟晁盖与他有恩。
梁中书因丈人太师蔡京过寿,要送价值十万贯的生辰纲到东京,消息被刘唐得知,便找豪杰晁盖共商劫取生辰纲。结果去的路上因醉卧灵宫殿被捕头雷横当贼抓了起来。在经过晁盖庄园时,晁盖听说他是来告诉自己生辰纲的消息,便让刘唐假认自己是舅舅,于是雷横放了他。
可以说晁盖与刘唐是有救命之恩的。如果晁盖不救下他,让雷横带了出去。无论他招不招供,都会作为贼人拿去抵罪。
真是不能小看吴用啊!
看了一眼刘唐身边的吴用。
一个文弱的教书先生。法,比不了公孙胜;武,一个喽罗便结果了他。可就是他却能拉拢到刘唐,这也算是本事了。
再一细想,不由发现吴用的布局深远。是,这粱山上的人是几乎都站在了梁山一边,短期内是不会造反了。
阮氏兄弟成了水军总头领,再反也不会有更大的官位给他们了。晁盖虽说是坐了第三把交椅,位在王伦、宁采臣之下,但是王伦是专心跟公孙胜学道,宁采臣又是长年不在山上,这里外事物还不是晁盖操持。
同样还有公孙胜。
他们在梁山的地位已经顶了天了。就是反了,除了得个反叛的名字,就是吴用也想不出,他们还有什么收益。
但是吴用是天生的“革命家”,除非一切都按他的意思去办,否则他就会一直革命下去。
山上是动不了了,但是他还有刘唐,有了刘唐,他便有了山下好汉们的支持。
刘唐自幼飘荡江湖,专好结交好汉。可以说,正是刘唐的出现才引发了梁山泊一百零八好汉大聚义。
而现在梁山上才有多少好汉。
吴用的计划不可谓不深远。
可惜宁采臣是个穿越者,他对梁山的了解就是吴用这个梁山的总军师,总规划者都比不了他。
晁盖说:“刘兄弟说什么浑话?小事不密**,大事不密失国。”然后又对宁采臣解释说,“我这兄弟光明磊落,义气深重,直言直语,大官人(梁山上是不称宁采臣寨主的)不要怪罪才好!”
刘唐不过是受人支持,宁采臣自然不会和他置气,反而解释说:“我当然不会与兄弟们置气,而且这事也没什么保密不保密的。我只是怕吓着了兄弟们,才让他们回避一下。”
不想,刘唐却又说道:“我等生辰纲都劫了,这会怕甚事?”
刘唐再度挑衅,宁采臣眉头一挑,他是在意他,但是这股自己人革自己人命的歪风邪气也必须压下去。眉头一挑,也大声道:“生辰纲算什么?我这事一说,在这儿能站稳脚步的,都算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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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历史的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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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刘唐直接就站了起来,他才不信有什么事比得上他们干的事还厉害:“那俺要试试俺到底是不是好汉?”
宁采臣已经表现出自己的不满了,可是吴用却仍然没有拦下他。 全文字无广告 看来他已经与宋江联系上了,甚至属意他来梁山。
嘶-
等一下,似乎书上说与宋江联系的人便是这刘唐。大意了!
不过这宋江一开始去的可不是梁山。
宋江自幼与同在郓城县东溪村晁盖相熟,“生辰纲”事发后,宋江私传讯息,使晁盖等人脱险。
晁盖上梁山后,为报宋江之恩,派刘唐携礼物夜走郓城县答谢,宋江推辞不成,只好留下书信和两条黄金,不料被他那私通张文远的小妾阎婆惜发现,并以此要挟,宋江怒杀阎婆惜,逃回家隐藏起来,后得好友朱仝私放,赴柴进庄上避难,并与武松相识。
宋江走后往清风寨投靠好友花荣,并于清风山结识燕顺、王英、郑天寿三位山寨头领。在清风寨观灯时遭知寨刘高之妻陷害,便与花荣大闹清风寨,收得秦明、黄信,劝众人同上梁山,于路在对影山劝收吕方、郭盛。
不期路遇石勇得宋江家书,宋江回家奔丧被擒,发配江州,沿途结识李立、李俊、童威、童猛、穆弘、穆春、薛勇、张横等好汉,至江州经梁山军师吴用书信介绍与戴宗相交,后得会李逵、张顺;宋江又在酒醉之下于浔阳楼题反诗被判死罪,得梁山众英雄法场相救,白龙庙聚会同上梁山。
这样看来,时间上足用了。
宁采臣正想着,王伦突然问道:“贤婿不是准备造反吧!”
在王伦看来这比劫生辰纲更加重大,而且还能让他们站不稳脚跟的是什么,王伦自然也就往这方面去想。
哗的一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老实说没人天生喜欢做草寇,他们落草都有着种种不得已,虽说他们还没有打出造反的名头,但是他们股子里都有这么种渴望。
而宁采臣是什么人,是神仙的代表。神仙在炎黄子孙心目中代表的便是正义,便是对的。而且宁采臣神仙身份的真实性上,可比以后宋江玩的那手什么古庙一梦那场真实得多,也有着更多的证人。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现在宁采臣站出来说要造反。这对他们不亚于十二万分的肯定。
看到他们激动的神色,宁采臣觉得自己还算是成功的。
宋江会收买人心,就是躲在柴进庄上,他也不忘了收下武松。
宋江与柴进相比,宋江的钱虽然没有柴进多,但是他更懂得如何把钱花在刀刃上,或者说他更有权谋或成本意识。
比如,宋江初次见到武松时,就拉着武松就去喝酒,看武松的衣服旧了,马上就拿钱出来给武松做衣服。而后“却得宋江每日带挈他一处,饮酒相陪”。这饮酒的花费自然还是柴进开销的,宋江做的是顺手人情,“借花献佛”之事。也就是陪吃陪喝陪玩,三陪。
到与武松临分别时,宋江一直送了五七里路,摆酒送行,并拿出10两银子给武松作路费,然后一直目送武松远离到看不见的地方。
拿下武松,宋江从头到尾不过花了10两银子和践行的一顿饭,却把英雄盖世的武松感动得五体投地。
柴大官人庇护了武松整整一年,就算后面有所怠慢,也不会少武松的吃喝用度,在武松身上的花费岂止区区10两银子。但在武松心目中这位宋大哥的分量恐怕要远远超过柴大官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柴进名满江湖、出生高贵,却成不了老大,而宋江却可以。宋江用一切资源在打造自己品牌的美誉度。
他不仅会用自己的钱办事,还会用别人的钱替自己办事。而且以他的本事真想消除武松与柴大官人的误会,想必也不是难事。
可是柴进也和他的祖先一样,从头到尾都只是做了别人的嫁衣,自己却穿不上。
甚至可以说宋江在这里这么一表现,两相对比,武松更觉得柴进对不起他了。
这人心的使用,真真是出神入化。
但是宋江再会拉拢人心,也只不过是在人心上下功夫。
老实说真比起来,人心的利用上,宁采臣这么个后世之人还真比拼不过这位孝义黑三郎。
和许多人未成功时一样,宋江在开一始的时候,也没有足够的人脉关系。
但是他与同在衙门当差的雷横和朱仝不同的地方在于,他没有只顾着花天酒地。而是选择了去结交江湖人士。并在江湖人心中,去打造自己孝和义的品牌,
第一个绰号是因为仗义疏财,他绰号“及时雨”,虽然说梁山好汉中“仗义疏财”的不止有宋江,而要是较真说每个好汉都“仗义疏财”,柴进是大周皇帝嫡孙,财力也不是宋江一个刀笔小吏能比。
所以好名声更像是一个综合体,是几方面的好名声叠加在一起,形成的一个好名声的“品牌”,宋江深谙此道。
于是另一方面,他又因为孝所以绰号“孝义黑三郎”,他明白,封建社会的儒家天下讲究以孝冶国,义和孝是江湖人士最看中的两种东西。而他的成功的关键,在于他懂得整合这些名望资源。
这就是为什么李逵说:梁山上只有俺宋江哥哥坐头把交椅,俺才服。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挡不住一个“神”字,“神”字千钧。皇上是天子,也就灌输了天下神的权威性。
宁采臣是神。只要他们接受了这点,那宁采臣的影响力便成了,还是最神秘的影响力。
即使宋江来了粱山,再拼命做梦,他也不可能消除宁采臣的影响力。
一个是神仙托梦,一个是神仙就在眼前,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当然这仍然免不了会李逵这样的死忠分子,但是有宁采臣这种神秘力量压着,宋江再想对自己弟兄动手,这后果他分得清轻重来。
宁采臣想了一下说:“上一次我与众位弟兄说过这世界之大,其实我还没有说完。这世界不仅大,更有无数神界。”
“讲这个做甚?我们又不是要做神仙。”
宁采臣看到了,看到吴用给刘唐的暗示。
别人不知道,吴用可是知道,这神一出,根本就不是任何人可以抵抗的大杀器,就是真命天子也得低头。这怎么能行?这到时候宋江哥哥来了,还怎么上位。
也顾不得隐藏,直接便唆使刘唐动嘴了。
刘唐他两次三番反对宁采臣,朱贵他们早就不满了。“你怎么就知道师父不能带我们成神?”
眼看要僵,宁采臣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干脆挑名了说:“能不能成神,我不知道,但是这一次确实是要和神开战了。”
其实这时候动用梁山的力量是极冒险的,晁盖他们刚上山就不说了,单单是吴用这个一门心思放在了宋江身上的家伙,便很可能会真的吓坏他们。
果然宁采臣话一出口,他们全震住了。看着是重新坐下,但是又何尝不是真的站不住了。
就是朱贵他们三人,也吃惊道:“师父要与神交战?”
本来宁采臣是不想这样的,带人慢慢杀,反正一开始也不过会是夜叉之类的东西。与众人心目中的神一比,实在是小得不能再小。而杀了夜叉,再一步步向上,真对上神,他们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连一个站得稳的都没有。
但是一想到宋江要来,宁采臣便有极大的危机感。因为宋江虽然是一个奸诈,纯用术数去笼络人的人,可是梁山上的英雄就服他一个!对他不仅言听计从,而且就算是后来对他的招安政策心存不满,也没有弃他而去。还是依然跟着他南征北战、出生入死。甚至断臂出家、毒酒穿肠、马革裹尸也没有人对他心怀怨恨。
这样的压力实在太大,使得宁采臣拼命想镇住他,压住他。
还有一个原因促使宁采臣不得不这么做。那就是从宋江上梁山,到梁山灭亡,前后只花了不到两年的时间。
梁山起义,赵佶自然要调集兵马剿灭,但是由于宋朝军队久不征战,缺乏训练,战斗力极差,征剿不仅没有消灭宋江起义军,反而使其威名远扬。令统治者闻风色变,“官军莫敢撄其锋”。
但是赵佶没有办到的事,宋江做到了,前后一年不到,官军莫敢撄其锋的梁山便完了。
如果一开始宁采臣没有参与进去,如果没有宁采臣在梁山上花费心血。以宁采臣现在的身份,梁山败亡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但是他现在不仅花费心血了,说句大话,他甚至有好好使用梁山军的念头。
他以神人点化宋徽宗,让大相国寺截了胡,但是这不等于他就什么都不做,眼看着北宋灭亡。就是北宋亡了,宋徽宗也不能让劫了去。只要他不劫走,南宋就仍然大有作为,也就不会出现岳飞面对的十二面金牌了。
岳飞的死,说白了,只不过是皇帝为了保帝位的自卫行为罢了。因为宋徽宗一旦回返,无论他怎么做,结局都不会好。
但是,如果一旦在宋徽宗被金人劫走时,一支战力非凡的军队杀入呢?
宁采臣仔细想过了,这我是历史的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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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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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上,历史的节点便是改变历史的契机。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这种时候往往是改变历史,而历史惯性最弱的时候,甚至可以说是历史的分叉口。
各位聪明的好朋友们,仔细想想就明白了。这里就不赘述了,以免有骗字的嫌疑。
而这支精锐的军队便是梁山军。
大海有多少财富?恐怕没有任何一个穿越者不明白。
老实说宁采臣是不会做生意的,这也是为什么他的生意一直都是交由他人,而没有指手画脚的原因。
可是当梁山说他缺钱,不准备打家劫舍时,他立即动了,没找任何人商量,便给了大海这么个答案。
这是因为他虽然不是军人,也知道战争打的就是后勤的道理。
别的不说,单单是军马,除了大海,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财源供得起。就更不必说盔甲兵器了。
他这边什么都计划好了。
你看,一条新型大海船,从选料到制成下水,少说也要六到八个月。这还是有晒透龙骨的前题下,没有龙骨,单是晒龙骨便要三年。
怎么,我这边刚刚买到船了,然后宋江便灭亡了梁山,那自己上哪儿再找人去?
就算能找到人好了,可是用谁放心呢?
宁采臣是不能落草的,因为救下宋徽宗后,这民军与官家的对话也需要他这么一个人。
否则宋江一样,一杯毒酒便挂了摊。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所以宁采臣没的选,只能压制住宋江,至少也要让梁山军随着自己的指挥棒起舞。
这不是说宁采臣便相信自己是个战略家。
可惜的是,华夏其实一直极缺战略家。
何谓战略家?
宁采臣的理解是,至少不能只顾眼前,却遗害子孙。什么搁置争议,共同开发。在这里面除了眼前的利益外,对子孙后代们只有无穷的祸害吧!
华夏缺战略家,所以宁采臣绝不会以为自己就是。但是他知道历史的节点,这就够了。
争的便是这一线生机。就是不成功,也坏不到哪里去。更加不会遗害子孙后代。 全文字无广告
稳定了下心神,抱持着赌一把的心态,宁采臣重重地点点头。
缓缓说出了自己与鱼娘接怨的过程。
“什么?这太气了!师父打吧!”朱贵三人义愤填膺,梁山好汉本就是义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朱贵三人又与宁采臣有师徒关系,自然是支持宁采臣的。
宁采臣点点头,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不过接下来,可不好了,吴用直接说:“大官人,这与龙宫开战,实非人力所能抗衡,不如讲和了吧!”
一个是“大官人”,一个是“哥哥”,这远近已然明了。而他的建议,根本就不能说是建议,真能让步讲和,宁采臣也不会来梁山了。他这简直就等于拒绝了。
朱贵他们大怒道:“学究何以如此胆小,上次我等三人随师父去除旱魃,也不见得有什么了不得。”
“你们除过旱魃……”阮氏兄弟立即追问起来。他们与朱贵三人交过手,听说他们竟然与旱魃这类鬼怪做战,自然是极为感兴奋。宁采臣太远,可他们三人可近得很。
讲起那一战来,铺天盖地的旱魃(他们把僵尸行尸也算上了)……
是口沫横飞,兴高彩烈,仿佛他们三人便真的干掉了无数的旱魃似的。
他们这边讲的高兴,宁采臣却在注意晁盖。因为他对晁盖寄予极大的期望。
见晁盖只是听着,却不出声,宁采臣说:“晁头领怎么看?”
“什么?”
“传说晁头领的东溪村的传说邻村西溪村闹鬼,忽一日,有个僧人经过,村中人备细说知此事。僧人指个去处,教村人凿了一个青石宝塔镇在溪边,鬼就被赶到了东溪村。晁盖大怒,就去西溪村独自将青石宝塔夺了过来在东溪边放下。因此人称‘托塔天王’。”
他知道宁采臣的意思,但是他也为难,他必须为自家兄弟性命考虑。“大官人,这鬼毕竟与龙不同,我晁盖对付得了鬼,但是这龙……”
言下之意很明白。宁采臣说:“晁头领放心,我自然不会让自家兄弟白白丢了性命。怎么说我也是后土座下正统神职。娘娘赐下一应神甲,足以与龙族争锋。”
这是宁采臣最后的手段了。粉衣炼制的神甲,全都挂在了后土娘娘名下。这本来便是宁采臣准备的宣传,只是现在在这儿说出来罢了。
“神甲?可否让在下看看?”
“当然可以。”取出出发前从粉衣那儿带上的战衣。
黄金色泽的箱子,只是摆出来便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就是宁采臣见得惯了,对它也是难免激动不已。
“这就是神的战衣?”
“是。”
“那它怎么穿?”
“晁头领想试试吗?”其实这是多余的,以宁采臣穿越者的身份都对这些黄金战衣,眼羡不已,更何况是他们。
“晁头领只要拉一下把手就行了。”
这是第一宫牧羊座的战衣,箱子左右两面是花纹,前后两面则是羊头与羊尾,一个拉环正挂在羊嘴下。
“好!”对于神的盔甲,晁盖自然拒绝不了,猛的一拉拉环,带动箱子的机关,箱子自动以十字花散开。
一具盔甲做的黄金羊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还来不及惊叹,一股极为巨大的能量,从羊身上涌出,霎时就喷发出了强盛的金光,直冲云霄!
这光线是如此之强,照亮了整座聚义厅,金光刺目,众人忍不住闭上了双眼。等他们张开,便看那只黄金羊向晁盖飞了过去。
飞行途中,一件件的护甲卸下。双脚、双手、双肩……
在众人无比惊讶的眼神中,一件又一件自动穿在了晁盖的身上。
“我觉得我充满了力量!”晁盖大吼道。
这是修真炼别的盔甲,本身便有力量。但是这力量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让穿戴者拥有无穷的力量,好引导出他们自身的力量。
“真不愧是神的盔甲!”目睹这一副的,除了这个惊叹,是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他们镇住了。
黄金的盔甲,飞行的盔甲,自动穿戴的盔甲……每一个都让他们不可思议,却又觉得这才称得上神的盔甲。
看到就连刘唐都为这盔甲所吸引。吴用急了,他知道绝对不能让此事成行,一旦成行,就是宋江哥哥上了梁山,也再也无法掌管梁山。
“大官人既然为阴司之神,为什么不以阴司之力相抗?”
这是宁采臣一直在避免的问题,因为他这神位得之不正。也许以后可以告知梁山众人,但是现在绝对不行。
宁采臣勃然大怒道:“阴司与龙宫开战?你是想毁天灭地吗?如果只是本部职司出战,那只是冲突,阴司与龙宫全力开战,那这世间就不要想要了。你我全都将是民族罪人。”
嘶-只想一下,阴司与龙宫全力开战的情景,所有人都忍不住心中发寒。
但是吴用却不能缩,因为他已经认定了宋江了。
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会乐意宁采臣带着梁山众人与龙宫争斗,立即开口说:“可是人力有尽时,以人力对抗龙宫,我等血肉之躯行吗?”
晁盖说:“吴学究,多虑了,我现在觉得我就是屠龙都不在话下。”有了这盔甲,别说只是和龙宫做战,就是屠龙,他也信心满满。
“天王,这盔甲真的这么神奇?”
“那是当然,这可是神甲!”晁盖现在对这盔甲,比宁采臣都更有信心。
“天王快脱下来,借我等穿穿。”阮小七一应众人立即围了上来,全都要试穿,不为别的,单单是神甲的名头,他们便绝对要试穿一次。
“这神甲我脱不掉。”
他当然脱不掉,这本身便不是他的力量穿上的。
宁采臣伸手一指,一个接着一个,只要是愿意,就是刘唐也让他试穿了一次。
只要是试穿过的,对什么龙宫,是一点儿都不担心。甚至这胆大,这摩拳擦掌,恨不能立时与龙宫开战,好好地战上一番再说。
而吴用又开口说:“寨主,这与神开战,是不是要三思而行。”
吴用是看不起王伦的,但是现在他却不得不借助王伦的力量,怎么说他都是众人的大寨主。
他也看出来了,这大厅中唯一有担心神色的便是王伦了。
不等王伦开口,宁采臣便说:“吴学究,你是为了哪个,我是知道的。我保证他以后上山,梁山绝对一视同人。”
宁采臣是不想揭穿他的,这有些残忍。吴用在受招安后,因见宋江被害,与花荣一同自缢于楚州南门外蓼儿洼宋江墓前,尸身葬于宋江墓侧。
这么忠心的人,虽然不是效忠的自己,但是也值得尊重。宁采臣不想吓他,但是宁采臣真的是担心没有时间了。
他怎么会知道?是了,他是神仙,他是可以算的。嘶-那宋江哥哥不是有危险?哦,他说了一视同仁。应该不会对哥哥对手吧,只要我不反对他的话。
吴用沉默了,不再出声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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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梁山出力
吴用忍不住苦笑,想我吴用满腹经纶,通晓六韬三略,足智重谋,常以诸葛亮自比,道号“加亮先生”,人称‘智多星‘。
可到头来。一力降十会,再多的智谋,遇到仙人,也是无所作吴用太过心灰,以致于王伦问他还有人上山,他都没有听到。
刘唐看到吴用的失落,但是他又能说什么呢?
作为与宋江的联系者,他自然知道吴用属意哪个。
与宋江相谈一番后,他刘唐也为宋江的专打社会上的不平,杀富济贫······
这样的理念所打动,但是这一切与宁采臣仙人的身份一比,宋江便没有了任何优势。
中国古代的起义者,从“陈胜王”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再到“莫道石人一只眼L动黄河天下反”,都是如此。
神权的正义xìng已然深入人心。
在这先天上弱下来后,星位的约束,本身便是把戏,与控制人心的手段罢了。天庭也有星神君位,除本司外,也没见哪一个非要为某某星君效死谋利。
这一点瞒不了宁采臣,别说他知道星位的来源与目的,就是不知道,他也不会因为什么星位便让梁山众人上竿子陪宋江去死。
在试穿了神甲,享受了一番几乎无所不能的力量后。晁盖一应人等是乐得哈哈大笑,就连刘唐在担心地看了吴用一眼后,也陪着大家大笑。
笑后,立即兴奋得命人摆酒摆肉,他们要庆贺。
以前,当人都要小心,现在却连龙都能屠了,自然是要庆祝。特别是晁盖他们,别看他们生辰纲劫的欢,但是这心中也还是担心的担心官府的力量,否则也不会躲到这梁山来。
至于现在吗?
天下之大,兄弟们哪里去不得?哈哈!
“大官人,这样的盔甲目前有多少?”凡是试穿过的没有一个不是拥有一身这样的盔甲。
别说是神甲,一些数不清的神奇能力,单单是这样式,便挠到了他们的痒处。谁不想要?
宁采臣说:“目前这样的盔甲只有四件。”
“什么?才只有四件,这怎么分?”大失所望,但是又在情理之中。神的盔甲四件已经不算少了。
那边还没有分好,宁采臣又说:“其中两件金牛座归了鲁智深大师,山羊座归了林冲。”
“什么?这不是只有两件了!这四件都不够分,大官人怎么能给外人?”
看他们对这战衣这么想要,宁采臣一下子有了主意,也许可以用盔甲带动他们的积极xìng。
虽然宁采臣已经极大的压制了还没有上山的宋江,但是他对宋江的拉拢人心的手段还是有着但心。
特别是宁采臣不觉得自己在这人心上可以比得上他。但是这不等于他只能大玩神秘感。
作为一个后世之人,他自然知道怎么做也能才久。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皆为利往。也许梁山多是义气深重之辈,但是作为人的本能,衣食住用行总是免不了。
或许宋江单单靠口才便能忽悠得梁山好汉为他赴死,但是那一切都是因为宋江一开始便绝了他们其他的选择。
而宁采臣这儿却有着其他的选择。因为他知道历史,知道哪儿是历史的节点。
宋江的路,历史已经证明是条憋屈的死路。虽说对今后梁山的出路,还没有完全定下来,但是做到不憋屈死还是能做到的。只要能不断挠到他们的痒处,聚集一批好汉,也不能说就争不过宋江的忽悠。
宋江靠忽悠,那自己完全可以靠公平。
有人说,公平二字比忽悠难多了。那也要看对什么人。
不要多只要按后世网游,搞一个功勋制度,比如多少多少功勋可以换取什么,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只要透明度有了,宁采臣就不信这梁山众会为了宋江反自己。
世上事一切烦恼都在于,不患寡而患不均。有人大富大贵,有人贫困潦倒,自然便有了争斗的种子。但是只要给他们指明一条道路,告诉他们怎么做,同样能如此,虽说不一定完全杜绝,但是至少大部分人都会形成一个良xìng的竞争关系。
要是再不行,宁采臣想了想,觉得他还可以拿出延寿的丹药做奖励,他就不信这样还会有人不动心。
只是这功勋制度,定多少合适,需要好好考虑一番。
定高了,众人没有希望得到不行;定低了,三五年便全领完了,也不行。
宁采臣真心希望吴用能帮自己,只是现在······还是自己想吧!
宁采臣还没理出一个功勋多寡来。朱贵便问道:“师父,这有牛有羊,这猪狗猫,想必也有吧!”
宁采臣笑道:“不愧是生意人,果然敏锐。不过这猪是没有的,猎犬座、山猫座,倒是有的。”这本就是他的设定,虽说书还没有面世,卡在了sè彩上,但是总是要出的,他们也早晚会知道,没有瞒的必要。
朱贵又问:“竟然还有这猎犬、山猫,师父为什么说只有四件?”
这也是其他人想问的,只是他们比不上朱贵三人亲近,所以才借他的口问出来。
不过这样的捧嘴,正好有利于推出宁采臣的功勋制度。只听宁采臣说:“这神甲,娘娘也不是随便赐下的,只有大功,方可穿戴。以我现在的功勋,也只能讨来四件罢了。”
宁采臣既解释了只有四件的原因,又没有堵死后面再出现的路子。
虽然有几分欺骗他们的成分在,但是他现在必须抬高战衣的地位,因为书稿已然这样设定好了。
这也是实力不足所限,否则他也不会用修真的战衣充数。
不过他发誓,他是绝不会弱了神甲的品牌的。
没有老大怕什么,他自己的实力也是会提升的。这神甲他会一直做下去,总有一天能做出来名实相符的神甲来。
宁采臣的解释,他们信服。正所谓无功不受禄,人间如此神仙也没有理由随便乱赐东西的道理。“那怎么样才能获得这功勋?”
宁采臣笑而不答,反而说道:“这神甲一共有八十八件。分为最好的黄金神甲十二件,中等的白银神甲二十四件,余下的则是五十件青铜神甲。”
不是宁采臣不想告诉他们功勋获得方法·而是他实在没想好,只好先言其他。
果然听他这么说,其他人的注意力就集中到了这盔甲上。就是聪明的,也只是以为宁采臣不想说怎么从神那儿获得功勋的方法罢了。
既然有了这样的聪明头脑,反而不会有什么怨气,大家又不熟,防着一手也是应该。
至于阮氏兄弟这样的纯武人·他们是不会多想的,对他们来说,他们只要有盔甲穿就可以了。纷纷问道:“大官人,这件便是最顶级的黄金战甲吧!”
不用猜,就是这黄金的sè泽,便没有人会还疑这不是黄金做的。渡金什么的,你以为这是现代,以为人人是金匠?就是金匠来了·也不能说这不是黄金,因为这表面就是黄金的。
自从有了冥石矿,这战甲的主原料便成了冥石矿。
冥石矿产于冥府·吸收了无尽的死气,死人是无所谓,活人绝对是负担。而在粉衣试验了大量材料后,发现可以有效克制死气的,竟然只有这黄金、白银、铜等三种金属。这不能不说是天定的巧合。
不过也因为这样,影响了战甲的炼制进度,不过这与冥石矿带来的完美防御力,以及至今都不知道的能力,还是很合算的。
宁采臣点点头说:“不错,这便是顶级的黄金战甲了。不过神甲也是有意识的。”
“意识?”
“就是活的。”
“这盔甲是活的?”
“不错·它不仅有自我修复功能,更有着自我认主能力。”这是宁采臣千叮咛万嘱咐,强烈要求粉衣加上的,不然都是他顶着,既不方便,也累人不是。
“自我修复?认主?”他们这帮人哪儿知道修真的强大·一个个全都变成了好奇宝宝。“怎么认主?”
“这个有些难。”
“怎么难法?”
“一切在乎实力。”
“实力?”
“不错,娘娘座下的战士yīn兵不算,分五感战士、六感战士、七感战士、八感战士,以及九感战士。”
宁采臣知道他们不知道自己的设定,毕竟书还没出。于是一个个解释道:“五感战士,形、声、sè、味、触,充分掌握了这五感的战士;六感战士,除五感外,拥有了战斗直觉,又或者可以综合运用五感的战士,这一层级可以获得青铜,又或白银战甲认同;七感战士,第七感是超越6感得存在,是七感战士的奥意,”想穿戴黄金战甲,获得黄金战甲的认同,便必须拥有第七感;八感战士,即阿赖耶识,也就是神之意志,拥有它,便几乎是神了;九感……哦,现在没必要。告位头领似乎有什么要问的。”
不设定不知道,一设定才发现,这圣斗士的修炼方法简直就是专门为了炎黄子孙存在的一样。
不说拥有魔星业位的梁山好汉们,他们本身便有业位力量可以引导。单单是炎黄子孙,哪一个不是脱胎于盘古。
从这方面说,理论上每一个炎黄子孙都能引导出自身盘古的力量。
这与圣斗士那几乎无限的力量基本一致,甚至还有所胜出。
更妙的是,这挂在后土娘娘名下,更加可以掩饰人类对圣人封印的触动。等他们察觉到时,那力量也已经引导出来了。
梁山众人问道:“大官人,那我们现在的实力?”他们很关心,因为这是攸关他们谁穿盔甲的问题。
梁山众人的武力,后世也有一个表单,但是宁采臣既然有了新的设想,他们以往的实力便失去了述说的价值。
宁采臣想了一下说:“五感战士是最底层的战士,与龙宫相比,也就是可以击杀虾兵的战士;六感战士可以击杀蟹将;七感战士可以屠龙。”
宁采臣不准备为他们的实力排名,想知道自身的实力,那么便去杀吧!
人的潜力无限,关键是要有正确的引导。当然,宁采臣也不会让他们力竭而死。
老实说,面对他这么个城隍在一边,他们想死都难。
当然他也不会故意的知法犯法,搅乱yīn阳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不想等人死了,再搅乱yīn阳,只有一个方法,提高他们的实力,不断提高。
于是梁山开始了三班制,一部分在梁山修炼,一部分在路上,一部分在汴京桃花庵修炼。不是修真的力量,而是引导出他们自身的力量。
宁采臣也知道圣人的封印哪儿是那么好冲破的,所以他才会选中了梁山众,即使没有引导出盘古的力量,单单是魔星神位,也足够灭了这即将来犯之敌了。
看来,这块牌子也是到了需要动用的时候了。
宁采臣手中还有一块牌子,是丹辰子的牌子。
为了万无一失,他是必须去这四川的修真坊市一趟,看一看,有没有什么是自己可以换到手的。
不这去一趟四川,来往路程上可不短,这边的琼林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宁采臣是必须参加的。
浩然之气解封的好处,他是不能放过的。因为没了这殿试,这琼林宴上也就决定了殿试的名次。
而找人代表自己去,自己这边没有一个修真都没有,谁去?
派妖精去?
别逗了,那儿可是蜀山,修真者的大本营。一个妖精别说去淘宝了,不让人抓了,杀妖取丹,就是命大了。
而且宁采臣这儿可以与修真者交换的东西也不多。
金莲子,这是绝不换的。剩下的法力可以,但是他手上只有一颗内丹在,没有内丹外壳,法力是极难存下的。
一颗内丹能换多少,宁采臣不知道,而且也不能只兑换这么一颗内丹。
还能换的还有冥石矿,以及造化力,造化力还没凝聚,略过不提。冥石矿虽然知道了产地,但是找到挖掘也需要时间,也不能短了粉衣炼制所需。所以宁采臣只有等了,等到过了这琼林宴再去。!。
第323章、官家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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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林苑”是设在宋京汴京城西的皇家花园。 全文字无广告 。宋徽宗政和二年以前,在琼林苑宴请新及第的进士,故该宴有“琼林宴”之称。
宁采臣一大早便来到了琼林苑的门口,今日的皇家园林由于要宴请他们一应新科进士,装扮得分外喜庆。红的灯笼,红的丝绸,装点得这园林一片火红。
中了举,成了进士,宁采臣一直以为自己住在城外的桃花庵,这路子近,自己起的又不比任何人晚,以为自己是最早到的,可是到了一看,还真是莫道君行早,总有早行人。
两百多名科进士几乎都已经到齐了,自己这么早,还是远远地落在了后面。所有人都已经排好了列次,静静地站在那里。
这么奇芭的科考题,仍然有这么多人中,可见永远都不要小看这天下人。
来了之后,宁采臣才知道这来得早也没用。
这大宋的规矩并不是按名次排位,而是以尊老爱幼,按照年龄的大小排序。
本来如果有殿试,这殿试头名,也就是新科状元是要排在前面的,但是由于赵佶的原因,这殿试取消了,也就没谁是新科状元。于是乎,所有的人都要乖乖的排排站。
什么一榜二榜,都没有老人。
从第一个数起,须发银白,满面沧桑,不断过渡到花白、灰白,中年,青年。
宁采臣今年不过十七周岁,十八虚岁,排在了倒数第四的位子上。
真是没想到,这样的考题,竟然还有比自己年轻的中举者。不得不再次感叹华夏幺来都不缺少天才。
进贤冠、锦袍、皂靴。这一身行头穿在宁采臣的身上,还真为他平添了几分英气。而这么多同样装束的人站在一起,却依然不减他的威风。
人都到齐了,不多时,所有进士都已经排好序位。
宦官与侍卫亲军走了过来,前者是对这些进士进行逐一的登记,检查官引和喜报,后者则是搜查大家的身,看看有没有携带什么危险的物事。
待得都检查完毕之后,忽见门内又走出一个宦官,尖声唱道:有敕!
众人在前面的长者带领下再拜。
其实宋朝是极少会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一般除了祝寿大典等大礼,大家也只是跪了、拜了,然后站起来听旨也就是了。
幸好宁采臣排在后面,否则受后世电视剧的误导,激动之下,他非山呼万岁不可。
“入宴!”宦官又叫了一声。
大家立即又再拜,然后在前面的一个礼部官员引领下,鱼贯进入琼林苑中。
打头的刚刚进门,雅乐响起,一排的乐师演奏起《正安之乐》,直到所有进士都走了进来,来到庭中的阙位站定,音乐停了下来。
这在宁采臣看来,这便是古代版的入场式了。虽然不是播的进场曲,但是这也算是了。
众人立定之后,是不能抬头乱看的。这一点,在前几日排练时,宁采臣已经受到过警告了,只是当时是在礼部接受的排练,不是在这儿。
四周是众多的禁军侍卫,他们警惕的目光不断在宁采臣他们这些人身上巡视着,仿佛他们这些士子是什么不安全的因素似的。
这使得一些人不是那么舒服,不过这毕竟是琼林苑,自然没有哪个士子敢在这儿放肆。就是再看不起武人的顽固分子,都必须忍住。
这时候,一声唱起:“就位!”
引领的礼部官员走出,向西而立。他就是一个标范,虽然礼部已经训练过他们了,但是毕竟是第一次陛见,不派一个人跟着,礼部也不放心。
有这么一个人站着,大家也就连忙有序地站在了自己酒席上的位置上,老老实实站着,这时候是不能坐下的。
又有一名中使走了出来,喊道:有敕!众进士再拜,然后中使喊道:赐卿等开喜宴!众进士又再拜。
宁采臣心下暗暗叫苦,心说:这饭还没有吃上,便一个又一个头叩了下去。听说这皇帝赐宴是不能吃饱的。是不是因为这样,礼部才不断拜叩,拜叩得累了,自然也就没有胃口了。
口的谢座,总算是可以坐下了。
可是这一坐,宁采臣又宁愿不坐了。
这琼林宴和一般的宴会不一样,并没有大型的酒桌。整个大厅的中央的空着的,专门供人跪拜,众进士则是分东西两班就坐,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小小的几,上面摆着几样菜和一副碗筷、一个小酒樽。
还没来得及抱怨这样坐法,卷得很,伸不直腿。
这时候,《宝兴贤能之乐》响起,众进士便齐齐举起酒樽,对着远处上坐上的皇帝一举,然后便凑到嘴边喝下。等到旁边的宦官过来添酒完毕的时候,音乐就中止了。
然后,《於乐辟雍之乐》想起,大家又再次喝下一樽,等到宦官来添酒的时候,音乐又再次停止。
如此往复,每一音乐开始,大家就喝酒。《乐育人材之乐》、《乐且有仪之乐》、《正安之乐》结束,经历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大家就喝下了五樽酒,而自己面前的菜,虽说是皇家御食,早就冷得不像话了,恐怕是再也难以有什么美味了。
就是这样,你还是不能吃,因为音乐再次响起,还是一开始弹奏的《宝兴贤能之乐》,大家又喝酒重复了一遍半个时辰之前的那无音乐,当大家再次喝下五樽酒的时候,宴席已经开始了一个时辰了。
这是赐宴?这是受罪。
然后,一名宦官又走上前来,喊道:有敕!
空腹喝酒的不适,都比不上这宦官的口令。得,为了这官位,再不舒服也得拜。立即都跪下去再拜。那宦官又喊道:赐花!便有宫娥捧着大红的花儿过来给诸位进士戴在胸口。
戴花完毕,礼部人员再度引路,来到了庭中的阙位,诸位进士也都跟着走了出来,大家一起再拜,口称:谢花!
过了这一关,终于可以自由吃喝了。
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这菜早凉透了不说,上面还有一个皇帝坐着,他们这帮官场初哥,哪一个还吃得下,只能随便吃吃,压压前面的酒气。
可是就是这样,赵佶还不消停。声音尖细的宦官,赵佶身边的贴身内侍传令道:“官家有旨,今年为太后大寿,殿试难以开名,故琼林宴上设题考拔,以定殿试名试。”
这声音一出反应最大的不是今科士子们,而是礼部的众人们。
他们所有人头上都起了黑线,心说:难怪官家不让各位考官参加这琼林苑,说是连日监考批卷辛苦了。现在看来,这才是官家的目的所在。
可是诸位考官不在,他们出来反对,不仅会驳了官家的面子,这也名不正言不顺,而且免了殿试,也只是官家对他们这些官员说过,理论上士子们是不知道的。
这殿试攸关状元等名次,他们若是在这否了,这些士子今后非埋怨他们不可。
借口,完全是借口!
真正的原因是眼红。凭什么他们就能做今科的座师,只因为官家做了一个梦?这也太狗屎运了!
这样的狗屎运,他们会不会有,这些人实在是没有那个信心。
既然你我不会拥有这样的运气。嗯,还是不出口,就让官家自己收了的好。这样才公平。
这样一想,他们也不觉得官家有什么不对了。至于反对?凭什么?二啊!
就是有与考官交好的官员,这时也装听不见。收学生的利害关系太大,他们也有自己的一点儿私心。
官家收了,至少还有交好的机会。若是他们收了,那么今科士子,他们是一个别想留住了。
除了他们外,宁采臣也松了一口气。不为别的,为的仍然是这浩然之气。
因为宁采臣并不知道这浩然之气解封的步骤,但是万一,只是万一,这殿试也是一环呢?
宁采臣可不想今后为了解封这浩然之气,更名改姓再这么重考一场。
现在他是放心了。
想也是,这赵佶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视天下为己有的皇帝。
这每一科的士子可是国之大才,是国才中的宝贝。以赵佶的性子怎么可能把他们让给手下的大臣?
大臣们越争,他越是会抢过来。这不就是,琼林宴上先是支开考官,然后突然宣布就在这考,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顺势又收回了座师之名,可谓一举两得。
唯一对此有所期待的也就是宁采臣了吧!
这时赵佶贴身内侍又道:“官家有旨,琼林喜宴,有酒无诗可不行,着令今科士子们即刻赋诗一首,以之为贺。”
这就是出题了。
随之,便有宫娥送上笔墨纸砚。
这一看,就更加没有人会劝阻赵佶了,因为这摆明了什么都准备好了。
至于殿试不写策论,改写诗的问题……
事情都演变到这一步,还有计较的地步。
写一诗写一文,都跑不了这天子门生的名头,总之这批士子,官家是收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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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琼林宴
全文字无广告 第324章、琼林宴
面对赵佶的出尔反尔,完全不在乎皇帝金口玉言的算计,任他哪一个人都要中招。 全文字无广告
甚至有那好事者都急不可待地想看一看那些以为会成为今科座师们的主考官们得知希望落空,那种沮丧的表情了。
对他们来说,这人虽然还在这琼林苑内,这心早就飞了出去。
这饭没吃上,立即又要再考,不少人都咬坏了笔头。大有一狠心写下这“腹中饿咕咕,堂上催迟迟”的心态。
当然,我们的抄者就无须发愁了。奉诏新弹入仕冠,重来轩陛望天颜。云呈五色符旗盖,露立千官杂佩环。燕席巧临牛女节,鸾章光映壁奎间。献诗陈雅愚臣事,况见赓歌气象还。
状元文笔,就是走个过场,也是会加分不少。
不过宁采臣的座次实在是不好,倒数第四。按一般来说,人的精力有限,特别是赵佶赵官家,宁采臣都担心还没到自己呢?赵官家便随便点了头名。
这时他身边的贴身内侍又道:“官家有旨,交卷以会考名次依次交卷,以考众位士子的才智。”
又是出人意料,借口也是光明正大。
借口终归是借口,赵佶下这样的旨意哪儿是为了彰显才智,不过是他不喜。
赵佶的那双画眼里最善于发现美,看到丑的时候往往一扫而过。
现在这一群老头子算什么事?雪白的须发也便罢了,你至少也要鹤发童颜,那满面的沧桑算怎么回事?
看了都烦。这一次,朕要按自己的意思排过。
诗看的是很快的。就是一篇长诗,也不过百多字,二百多新科进士,算下来也不过是两万多字。这远比看每一个人写上千多字的策论快多了。
赵佶又是偷奸耍滑了。
“嗯!第一名宁采臣……就按这样重排。”赵佶早等不及了,看着一堆苦瓜脸的老头子,他也没什么胃口。
“起!”中使唱道,“头名宁采臣。”
随着一个个名字,很快这些士子们便重新排过。
这才是赵佶的目的。比起那些老头子,还是这些年青人看得顺眼多了。
不是赵佶不尊老,由于宋朝对于屡考不第的考生,允许他们在遇到皇帝策试时,报名参加附试,叫特奏名。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也可奏请皇帝开恩,赏赐出身资格,委派官吏,开后世恩科的先例。
所以说,每一科都会有这些老头子在,特别是今科,赵佶的怪题之下,真正及第的不过四五十人。这也就使得今科大多是屡考不第的考生,以凑成文化昌盛的景象,做到面子工程。
既然只是面子工程,赵佶对他们自然也就不那么看中。
不如这宁采臣,他一直是时有耳闻,放在第一,既不会污了自己的龙目,也使得才子才至名归。
赵佶带着微笑扫过宁采臣他们这些一榜进士,很是满意,不仅年轻,竟然一个歪瓜劣枣也不存在。这样就好,也免得自己重排名次了。
赵佶突然愣了一下,因为他仿佛好像看到了什么熟人。但是这新科士子,他确信自己是没见过的。
摇摇头,是看错了吗?
他不可能在此时细想,即使有龙气在消减着老和尚留下的法力,他却没有那个时间等待,因为这是琼林宴。
赵佶掠过宁采臣,突然在第二名的脸上定格,惊叹道:“你就是冯素贞,这榜二名?”
“回陛下,是的。”这是个极有磁性的声音,中性化。
赵佶痴痴道:“所以说,每一科都会有这些老头子在,特别是今科,赵佶的怪题之下,真正及第的不过四五十人。这也就使得今科大多是屡考不第的考生,以凑成文化昌盛的景象,做到面子工程。
既然只是面子工程,赵佶对他们自然也就不那么看中。
不如这宁采臣,他一直是时有耳闻,放在第一,既不会污了自己的龙目,也使得才子才至名归。
赵佶带着微笑扫过宁采臣他们这些一榜进士,很是满意,不仅年轻,竟然一个歪瓜劣枣也不存在。这样就好,也免得自己重排名次了。
赵佶突然愣了一下,因为他仿佛好像看到了什么熟人。但是这新科士子,他确信自己是没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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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这宁采臣,他一直是时有耳闻,放在第一,既不会污了自己的龙目,也使得才子才至名归。
赵佶带着微笑扫过宁采臣他们这些一榜进士,很是满意,不仅年轻,竟然一个歪瓜劣枣也不存在。这样就好,也免得自己重排名次了。
赵佶突然愣了一下,因为他仿佛好像看到了什么熟人。但是这新科士子,他确信自己是没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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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可能在此时细想,即使有龙气在消减着老和尚留下的法力,他却没有那个时间等待,因为这是琼林宴。
赵佶掠过宁采臣,突然在第二名的脸上定格,惊叹道:“你就是冯素贞,这榜二名?”
“回陛下,是的。”这是个极有磁性的声音,中性化。
赵佶痴痴道:“丰神如玉,貌美绝伦,这霜雪凝脂,就是女子也要自愧不如,怎的偏偏是这男子!可惜了,可惜了…”
赵佶的话害得冯素贞一张绯红,头低低垂着,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赵佶这风流成性的性格,官员们哪个不知。不过这冯素贞是美,不是他这名次在这儿摆着,不少官员甚至都起了收他做孪童的念头。
冯素贞是很美,美得有如一朵未开的花骨朵,但也就是这样,与绝世风华,还是有所差距。当然就更比不上倾城倾国、沉鱼落雁之姿了。
什么都要有个比较。
见识了白素贞的美,桔梗的纯,妙善的媚。
这冯素贞也不过如此,不足以让宁采臣心动神弛,更不必说他还是个男儿身。宁采臣虽然有个名士的称号,但是他可不像魏晋名士那样,也喜欢男人。
赵佶在看了冯素贞的美,一双眼早深陷进去。反而忘了死去的茅士学,本来还会有个悼念会,现在也忘了。
后面的匆匆而过,便重新传膳。
大家的位置换了,总不能让新科进士们去吃他人的口水菜吧!自然是要换新膳食。
热腾腾的菜一上,宁采臣这才感受到为什么宋代一直被誉为中国饮食业的高峰时期,后世也超越不了。什么满汉全席,面对宋宴就是个渣。不过是茹毛饮血的野人,学会了用火烤东西吃罢了。
这么美味的食谱却也同时随着宋朝的灭亡而灭亡,实在是太可惜了。
后来宁采臣才知道这宋宴会消亡,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提早在宋朝出现的分工协作。
在我国历史上,宋代一直被誉为中国饮食业的高峰时期。面对如此发达的饮食业,执政者不得不考虑分工管理问题,史料中记述的“四司六局”就应运而生。四司即账设司、厨司、茶酒司、台盘司;六局即果子局、蜜煎局、菜蔬局、油烛局、香药局、排办局。这些部门各有其责,各司其职,从饮宴厅堂的布置、摆设和烹调配料、茶酒,甚至照明、卫生等方面都有分工。
这制度是先进了,可是一旦中间断了传承,便几乎再也不可能找拨回来了。
而后来宁采臣拐走这“四司六局”便源于这二次赐宴。可以说现宝的官家,是真的把贼招到自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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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还是听话的
全文字无广告 第325章、还是听话的
众进士刚刚才真正享受到皇家御宴的美味,忽然便起了一阵骚动声,只听又有宦官尖尖唱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公主殿下驾到。”
得,还是得屁股向后,再次拜伏于地。
琼林宴又不是皇帝家宴,你说你太后皇后,还饶上一个公主来干什么?有你们什么事啊!这拜来拜去的,一会儿菜凉透了,又该不好吃。
没办法啊!没有色拉油等秘制油的时代,好吃的菜几乎都是为荤油所烧制。
不是说没有菜油,而是菜油杂质去不尽,往往少不了一股怪味,影响了菜味。至于香麻油,不是所有菜色都合适的。
这样一来,这菜只要凉透了,便免不了出现白色油沫、油块。
这样的菜,别说好吃了,就是捏鼻子往下咽,都难咽得很。
拜见完这突如其来的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以及公主后,宁采臣是顾不上了,他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自然没有不吃的道理。
再一看他身边的冯素贞,这恐怕是今科年龄最小的士子了。也是,赵佶的考题之下,年青人要比思想固化的老者要占便宜得多。
这一眼,这位小进士给宁采臣的印象更大。
哈哈,看来他也饿了。
只看他筷子飞快夹动,但是菜却不见少。
绝不是他吃的少,而是他在面对自己这面的菜上开了个洞,筷子只往洞中夹,所以从外表看来,他的菜是几乎没有动的,但那只是表相,里面早掏空了。
这也是一门技术。
宁采臣看得大乐,也有样学样起来。
正努力练习自己的吃菜技巧,两耳不闻桌外事时,突然,他的面前多出几双宫装云头丝缕鞋来。还没来得及看这是怎么回事,便听一个女声道:“大胆今科士子,见了太后皇后还不拜见?”
糟了!
这个声音,宁采臣差点都忘了。没接触女子前,只知道女子的美,就是看了她们的**。也是……嗯,纯艺术的眼光。
现在,啪,丢下筷子,立即大礼拜见。
没法子,这看人的腿软,更何况别人还抓到了自己面前。
艺术性?除非是不知道女子好的天阉,艺术性实在是看不出来。
只希望这么多天过去了,这位捕头把自己忘了吧!
向太后对宁采臣和蔼一笑,说:“这就是皇儿选出的新科状元宁采臣吗?宁状元快快请起。”
向太后是不知道赵佶与考官们的顶牛,这朝政的事,她不爱打听,也不乐意知道。不过这状元坐第一桌的规定,她还是知道的,所以只看宁采臣坐在第一,她便猜测宁采臣是状元。
坐在上面的赵佶显然不知道太后与皇后会来,就像宁采臣想的那样,这琼林宴又不是皇帝家宴,太后皇后跟公主来做什么?
这时候,随太后一起来的中使把太后们来的原因说了,赵佶立即来了兴趣。
起因自然是程小蝶程捕头,她既然选择了做捕头,便知道她是个极好强的人。虽然她只是赵佶的私生女,但是以大宋的富裕,皇帝养个女儿,还是不成问题的。
而程小蝶不仅没有把自己养在家中,反而出来做捕头,还闯出了名头来。这放在后世也要称一声女强人来。
被一个这样的女强人盯上了,想也知道她不会随便放弃。好胜心下,请来太后出面,也就不足为奇了。
“那柔儿怎么也来了?”赵佶问道。
“回官家,柔公主本在太后那问安,听说了程捕头之事,是极力反对太后赐婚。”
赵佶一听,不由叹道:“这宁采臣,朕早听闻过他的名头,想不到一下子竟然挑动了朕的两个女儿。”
宁采臣自然也是相貌堂堂的,特别是那超凡脱俗的气质,简直不像是人间之人。但是赵佶注意的不是这个,他关注的是:这人好是面善,到底是在哪儿见过?朕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那边太后没有闲着,而是对皇后说:“皇后快帮哀家好好看看,这宁状元长的到底与小蝶是否相配。”
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但是这程小蝶真就是太后的一块心病。
本就是奶奶与孙女的隔代亲,再加上这孩子一直自强不息。她看不上也就罢了,现在明明看上了,她这个奶奶当然要出面了。怎么说,也要帮她把这个夫君拿下。
至于状元什么?不是状元,你以为用得着自己这太后出面吗?
宁采臣一听,便知道坏了,她果然是较上真了,立即跪下道:“回太后话,臣已经成过亲了。”
太后一听,问道:“丫头,这是怎么回事?人家都成过亲了。”
自从出了一陈世美,这皇家人便小心很多。实在是太惨了!当年谁也没有想到包黑子竟然一点儿人情都不给,就那么把是铡了。
虽然说那事公主没有牵涉进去,但是害怕也好,内疚也好,公主还是出家做了姑子。
实在不是一个好模板。一听说宁采臣成亲了,太后下意识的便想反对。
程小蝶既然做了这捕头,还有个阎王轿的浑号,她也不是混假的。这人是不是雏,她一眼便看得出来,三月前,她不是没见过宁采臣。以她的心高气傲,不是处男,她是绝对不会下嫁的,更不会求到太后的头上。
宁采臣能感觉到程小蝶柔情似水的眸子在自己脸上定格。突然,柔情没有了。她的瞳孔慢慢收紧,僵硬,目光中闪烁出捕者的寒芒来,审犯人似的厉声质问道:“是谁破了你的身?你三个月前明明还是处男!”
侮辱,绝对的侮辱!
哪儿有女子这样质问男人的?
所有士子都转头看向宁采臣,看他怎么回答?
破身?丢人啊!
换了一般人,早恼羞成怒了。
这也就是宁采臣,后世穿越而来。这谁破谁的身,并不那么看重。
只是好奇的是这男人有处女情结,怎么女人也有处男情结。
男人有处女情结,后世英国科学家已经有了科学的证据。
女人的第一次的确非常宝贵,原因不仅仅是那层膜,是因为科学家研究表明:女人一生的第一个男人体液激素成分会长期附着在女人的子宫内壁,不管你是不是和你第一个男人结婚,这样的激素成分将有一定的几率影响下一代性格,长相,爱好。再婚的妇女朋友和现在的丈夫生的小孩子长得象前夫,有些闹出了家庭矛盾,丈夫以为妻子和又有染,其实正是这样的激素成分附着引起的。从另一个侧面讲,如果自己和自己丈夫生的小孩子居然还有可能要被前一位男人左右,无论是男女双方心理都不是滋味,处女的圣洁之处就在这里,检测报告显示非处女会丧失其原有的纯洁的基因,这种改变为永久性。
其他更详细的,大家可以百度一下。这里就不复述了。
没有结婚,以及没有破身的好朋友们,可要保护好你的第一次。不然真要引出什么家庭矛盾来,可就不好了。
至于结过婚的,不像的。哈哈这也没啥,自己爱自己的妻子,妻子爱你,也就足够了。反正理论上这孩子99%以上还是你的。现代社会,自己没孩子的,收养孩子的,也不在少数。
程小蝶的厉声质问,不仅惊动了满苑士子,更是惊动了官家赵佶。
赵佶有些不满了,这女儿也太过份了。
这可是琼林宴,这让一个士子怎么回答?不管怎么答,都是伤了士子的面子。
赵佶立即补救道:“宁状元,你是何时成的亲?”这样问,就好听多了。
老实说在太后来之前,赵佶是有心让冯素贞做状元的,因为他美。善于发现美的赵佶,自然是更希望自己身边多一些美的。
当然,并不是说宁采臣就长得丑。而是赵官家对宁采臣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有灰心,有感激,还有厌恶。
他知道自己没有见过宁采臣,怎么会对一个没见过的人有这么复杂的感情?
赵佶也不明白,他只知道如果不是太后,他刚才就换了宁采臣的头名。现在不仅太后认可了,自己女儿又出了这事。他是想换,都不好意思动手了。
宁采臣立即对赵佶回道:“回陛下,臣是月前完的婚。”
比起面对程小蝶来,面对赵佶,宁采臣自然得多。
程小蝶一听,心说:好啊!你是故意的,绝对是!
在她看来,从她抢宁采臣,到宁采臣逃跑回家。
这是她没想到的,宁采臣竟然会逃回家中。
一般来说,这中了举,光是与同年联络感情,时间都不够用的,谁会回家?派个下人回家报喜,也就是了。
除非是家境贫困的。但是她看宁采臣,绝对不能算是穷人。
可他偏偏回去了。
不算路途花费的时间,这一个多月,从找人到说媒,到下定迎娶……弄的这么赶,我就真的那么可怕吗?
程小蝶有些伤心,这还是她第一次因为男人而伤心。这与她男人都是要打倒的心态不一样。她那颗坚硬的心终于也开始柔软,开始学会反省了。
从这一点上说,她抢宁采臣是抢对了。
扭曲的心态虽然可以让人高高在上,但是却也很难得到幸福。
赵佶的想法也和他女儿差不多,这么短的时间,这宁采臣不仅跑回了家,更连娘子都娶了,显然是怕了自己女儿。
对自己女儿,他是同情的。
可是你喜欢他,偷偷告诉朕就是了。自己女儿,当父亲的能不帮忙吗?就是他不愿意,下道旨也就是了。一个状元,朕还是舍得的。
可你偏偏把人吓跑了,这人也成了亲,朕也不好插口。就是陈世美,当年也是在外间没人知道他成亲的情况下办的。
当然了,三十多岁的人还没成亲,信的全是傻蛋。
可这本就是一个借口不是,现在他当众说自己成亲了,朕也不好下这旨意不是?
小蝶?柔儿?
算了,这事朕是没办法了。
宁采臣当众说他成亲,赵佶沉默了一下,转换个话题说:“宁状元,你与朕是不是见过?”
虽然不提了,但是赵佶心中已然有了不满。心说:这个士子怎么看,怎么讨厌。能成为状元,朕就不信他没看出来。这样还故意说成亲,怎么?难不成朕的女儿还不如民间女子不成?
宁采臣说:“是的,臣与陛下相识一场。”
赵佶哦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宁采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这时赵佶又开口道:“对了,朕想起来了,你写过两本武夫的书。”
“是的,陛下。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宁采臣很兴奋。如果自己写的书影响了赵佶,那么北宋,并非没救。
赵佶却脸色一沉说:“这样的书,今后还是不要再写了。”
“为什么?”宁采臣想不明白,是自己写的不好看么?可是自己写的分明都是后世经典,在这个缺少娱乐的时代,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
赵佶却说:“他们那些人都为国为民了,朕每年还取才干什么?”赵佶说到后来,怒了,因为这几年他听多了草寇之事。
宁采臣立即便明白过了。小说永远是小说,对一般人来说,这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也就是看看,武者也许会兴奋一下。
但是一旦观阅者换成了当权者,官员士绅们。这便是足以上纲上线的东西。
武者为国为民?那我们呢?想夺权吗?
只想想,宁采臣背后便全是冷汗。在华夏,你得罪了皇帝,没有问题,但你若是得罪了士绅,那你什么事都做不了。
好在那两本书影响不大,士绅们这才没有向他发起了反击。
“臣遵旨,多谢陛下!”宁采臣是真心的,如果不是赵佶今天这么一句,他今后可能还会再写下去。
而在大宋得罪了全体士绅,他便等于可以下课了。
宁采臣的真心,赵佶还是听出来的。这让赵佶很满意,也减淡了对宁采臣的不满。他这个皇帝与众不同,不喜欢忠言逆耳,最喜欢顺着他的大臣了。看他身边得势的,哪一个不是顺着他的?
这个状元不错,至少还是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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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惊爆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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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采臣再度回来后,已经没了食欲了,虽然肚子还是饿得咕咕叫。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写书?不,抄书抄的有点儿想当然了。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样的论调即使本意是好的,但是在这个时代……不提也罢。
宁采臣转转心情,努力压下自己写书的失望。
好在,我现在写的……嗯,没有什么冲突,只是在写神权,在写诸神战争,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妥。
宁采臣突然不再是那么神采飞扬,赵柔儿看在眼中,不过她却松了口气。
怎么说,总算是逃出蝶姐姐的魔爪了。
对,就是魔爪。这程小蝶一直以来与赵佶的正牌公主之间,并不是那么的融合,甚至她还会捉弄正牌公主们。
捉弄的手段,使得公主们被捉弄了,也不敢说出去。
别的不说,单单是她带公主们去她的浴池洗浴,那么一大群的女子,赤身**,便足以羞坏不少公主。
如果再拿出众女子在红楼时学的丰胸束身手段,又是羞走一批。能坚持到她们拿出服务客人手段的,目前没有。
一个关心的目光,是赵柔儿。另一个却是程小蝶,她的眉目不动声色,但是,宁采臣抬起头时,却似乎看见她的嘴角下掠过的一道诡异的勾勒。心底闪过一丝寒气,她,她要做什么?
“众卿安坐。此次科举举贸纳良为选拔国家之栋梁,诸位考官与进士们都辛苦宁,现众卿家尽情享用,不用拘礼。”
这是赵官家的胜利宣言,都没让考官们来,还这样说。
在场的人自然不会打扰官家获胜的乐趣。现在正是赵官家宣示自己权威的时候,他们才不会这么傻。
赵佶有意现宝,这御宴规格自然又有所提升。四司六局再度忙碌起来,一道道佳肴,流水线似的上个不停。
桌上龙肝凤胆,熊掌鱼翅,数不尽的珍馐百味朝在座士子们召唤。当然,朝他们召唤的不仅仅是这些美食佳肴,还有不少同榜的的进士和资质不深的官僚,在这等时刻,自然是大家交好,谈一谈年谊的最佳时刻,至少也要混个脸熟。
赵佶又上了这等新菜好菜,全场的气氛自然很快便升了上来。琥珀杯,黄金盏,斟满琼浆,水光相映,觥筹交错,笙歌夜舞,繁花似锦。
赵佶这人还算不错,虽说这有现宝之嫌,但是确实也是为了众位士子的肚子着想。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否则就这样回去,每个人非得加餐不可。
虽说这新科士子加餐,会促进大宋的餐饮业,但是这皇上请客,客人却没吃好,晚上回去全都在加餐,这皇帝的脸面也不好看。
大宋的士子们真的很放得开,除了前面的礼节外,宁采臣就连传说中的凳子坐一半,都没看到。
大家是真的在吃在喝,而不是仅仅礼节上的动动筷子。
杯来盏去,同年之间自然要叙谈一番。
突然有人轻轻拉了下宁采臣的衣角,回头一看,却原来是上次集市上看到的周邦彦。
只听他很认真对宁采臣说:“不要喝酒太多。没人敢在皇上面前吃醉。”说完,还像另一个方向扬扬酒杯。
扬完他就赶快离开了,落荒而逃。
宁采臣却突然感受到一双可以刺透人背的狠毒目光。这目光的主人正是程小蝶。
老实说,一开始她是没有注意到周邦彦的。但是众一窜场,她捕者敏锐的目光便注意到了周邦彦。
周邦彦当时是怎么逃脱她的毒手的,程小蝶怎么可能会忘记。
现在,这早已疯了的人却出现在这琼林宴上,程小蝶又不是傻子,这都看不出自己上当了,她这捕头也就别当了。
正当她恨恨时,周邦彦却跑到宁采臣这儿来了。
两个害他出丑的男人,跑到了一起。她当时脑子便蒙了。不是一丝理智仍在,在这琼林宴上,她就会发飙,好好收拾这害自己出丑的男人。
程小蝶仇视的目光一落在自己身上,宁采臣立即便明白了。好你个周邦彦,这么会拉仇恨?这不是把所有仇恨都拉到自己身上吗?显然是打着程小蝶不先报复了自己,就不会报复他的主意。
这不是明摆着吗?程小蝶与周邦彦不过是余仇,可自己这儿……
不看她,不看她。宁采臣充分享受这琼林宴的美食。
眼角微瞥,看见程小蝶一个个士子走了过去,低语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又向自己这方向轻轻一笑,随即点了点头。
她在干什么?我怎么觉得阴风阵阵,全身寒颤!
这就是她的算计?
一开始,宁采臣是担心的。现在吗?
你们这些人想灌我酒?咱可不是普通人,这剑鞘不离身,侍卫都骗得过,我就是当着你们的面往剑鞘中倒酒,你们又看得出来吗?
而程小蝶命令敞开了供应宁采臣这边的美酒,宁采臣只会偷着乐,他是来者不拒。
这么上好的御用贡酒,偷都没地方偷去,更不必说这么正大光明倒了。
不用担心宁采臣装不下。由于一早便对这大宋御宴抱了极大的期望,所以宁采臣才会在来之前,便做好了打包的准备。
没错,就是打包。
想不到吧!
而这些帮着程小蝶灌宁采臣的士子,宁采臣也没放过他们。他们桌上的美味佳肴,全让宁采臣打包了。
也就是说他们喝完酒后,就连个下酒菜也没有了。
周邦彦也是这灌酒者的一分子,手捧金盏道:“年兄,对不住了。不是学弟不仗义,实在是这阎王轿惹不起啊!”说着一饮而尽。
宁采臣拍拍他的肩,微笑着说:“没关系。其实年兄也对不起你了。”
周邦彦一愣,幻道出手。
这一盘盘的佳肴,宁采臣是整盘子的倒。同一种菜倒入同一个瓮中,绝不倒错。
等他离开,这桌案上立即得光溜溜的瓷盘,连点儿菜汤都没有。
宁采臣是对不住他。这肚子饿点还没什么,一顿两顿的不吃也饿不死人。但是这空腹喝酒,可要人命了。
不说对肠胃的伤害,单单是官家面前,这要是喝醉了,那乐子可就大了。
这是怎么回事?谁吃了我的菜?
就是怀疑宁采臣,可他身上没有任何隆起的地方,他们总不会去搜身吧!
这没了填肚子的饭菜,这酒是再也不敢敬了,除非他们想醉倒在是琼林宴上。这阎王轿虽然可怕,但是御前失仪更可怕,他们是文人,这礼教之道,随时不忘其心。
宁采臣这么简单破了自己算计?
虽然她也没看到这其他士子桌案上的菜肴怎么就没了。但是不过是菜肴罢了,有什么重要的,继续拼啊!
她简直恨入骨髓里了。
程小蝶还没想好怎么再度教训宁采臣时。
舞台中央笙歌翩跹的舞姬一曲终了,翩飞下台。
赵佶又有事要公布:“众卿家想必知道我朝至今还没有太子,朕在此宣布长子赵煊今日起为我朝太子。”
又一个惊天动地的决定。
随着他的这个决定,皇子赵煊,不,是太子赵煊在宦者的引路下,来到了琼林宴,陛谢了赵佶。
咦?他身边的两人,一个是里头打扮。另一个却是光头和尚,也是个熟人,那个武僧。
太子,做为国之储君出现在琼林宴上,这很正常。
但是,和尚……
是人都知道当今官家,最不喜和尚。这种国家盛宴,怎么会有和尚出现?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赵佶便介绍说:“这位广法大师,将是太子的座师。”
更是惊人,这赵煊不仅成了太子,还弄来一个和尚老师。今天这在场的官员是被打击得不清。
正准备跟着大佬们反对时,这才发现,今天那些会反对赵佶的大佬们竟然全都缺席了。
这时候他们才明白官家是早有算计。
只有宁采臣知道,这恐怕不仅仅是官家的算计,而是大相国寺来摘胜利果实了。
宁采臣安安静静坐了下来,吃着他的菜。
面对大相国寺的突破点,宁采臣一时间也没有办法。
赵煊毕竟是他们从小养大的,已经深深刻上了他们的印记。而且如果历史没有写错话,赵佶重视亲情,远大于人们的想象。
历史上凡是攻击太子赵煊,又或者给他难堪的道士,没有一个不受到赵佶的贬谪。无论是否为有道真修。
这一点,宁采臣对他是认同的。虽然说他最后丢了江山,成了俘虏,但是也不能说这就是赵煊的责任。一年多的皇帝做的是差,但是真差到了丢江山的地步?
宁采臣不是历史专家,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这边沉默不惹事,但是不等于成了广法大师,做了太子老师的武僧也不惹事。
“阿弥陀佛,施主就是本科状元吧!”
宁采臣翻了个白眼,不屑道:“假,假得很。咱们不是早就认识了吗?”
“哦?施主认识贫僧?”
“你!”看着他装傻的样子,宁采臣恨不能打爆他的光头。
但是宁采臣知道他不能。先不说这是琼林宴,就是赵佶本身便一直是一个一心只喜欢“和谐”,而讨厌任何暴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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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引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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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采臣相信对赵佶深有研究的他们,如果自己出手,他绝对不会还手,而是任宁采臣撕打。 全文字无广告
他绝对可以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历史上他们便是这样拖臭的道门,拖垮的道门。
赵佶本性如此,你们这些道士却得理不饶人。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赵佶能不反感?
就是你们能教朕长生,也不能毁了朕这天下安定团结和谐的局面。更不用说,你们还教不了。
不过宁采臣现在的身份是什么?是文人。谁说这文人就一定打打杀杀的吗?不,骂人不带脏字的才是文人。
而宁采臣无须骂人不带脏字,他们了解赵佶。宁采臣就一点儿不知道吗?
这武僧,好吧!就算是叫广法吧!
这广法主动送上门来,宁采臣还客气什么。故意皱眉道:“我认识的广法是一个护寺的武僧。大师准备教太子什么?刀枪棍棒吗?”
然后又恍然大悟,对赵佶道:“陛下圣明,知我朝百姓体弱,推广武术强身,从太子做起。实在是英明之主!”说完长拜于地。
“你!”广法又惊又怒。
他会找宁采臣麻烦,还是因为老和尚的陨落。
一尊罗汉就这么陨落了,哪儿会这么容易便算了。
至于他们利用宁采臣,怕大功让宁采臣抢去了什么的……这些不过是浮云。
我等为了我佛门振兴,舍去了这么多。你一小小凡人为我等利用,本就是天大的造化,是有功德的。可你竟然不知好歹,贪心不足,这本就是你的错。
因为你的错,使得我佛门罗汉陨落,这自然更是大过一件。
可你这凡人不仅不好好认罪,还敢反抗。仗的谁的势?城隍之位吗?
真是无知。我佛门大贤地藏王菩萨在,你一小小城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只是现在赵佶接了口,广法不得不退下。
赵佶阴沉着脸:“皇儿,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刚颂了禁武令,便出宁多吉龙古那档事。
好吧!多吉龙古是外邦友人,是来为太后祈福祝寿的,不能伤了友邦这份“赤诚之心”,这事就这么算了。
可是朕刚刚才因为写了歌颂武者的书,训斥了自己的状元,你这就跑出个武僧来,是怎么回事?
虽说功大莫过于救驾,但是你是朕的儿子。 全文字无广告 你怎么能和朕对着干呢?
“父皇,这事儿臣也不清楚。”赵煊回说。
广法立即奏道:“启禀陛下,我佛门是导人向善的。虽有怒目金刚,但也只是修真不同法门,称不‘武’字。”
赵佶这才点点头说:“到底是西方来教,修炼也不大气,弄得与武似的,害得状元误会。”
赵佶对这事定了调子。今日一切尽在掌握,他也不想让这事坏了自己的兴致。
大相国寺已经进入到朝堂,宁采臣也没有再嘲讽了他的心思。嘲讽又怎样?
就是搬走了这广法,大相国寺很容易便能推出另一个人来。又有何用?
宁采臣安心享用这美酒佳肴。有这么个有法力的和尚在,宁采臣的小动作,也就不再再搞。
只有那些没有吃食的进士们,看着宁采臣的佳肴,眼睛都绿了。
即便他们没想到宁采臣搞的鬼,但是有程小蝶在。别说是这本就是宁采臣干的,就是不是,他也会这么引导。
突然,宁采臣发现自己桌子上的菜在消失,从自己这儿消失,在其他士子那儿出现。
宁采臣一看,正是广法在施法。
浩然之气。
如果想交好其他士子,宁采臣早自己做了,哪儿还等得到广法做这好人。
宁采臣是想的明白,想救这大宋,他实在是没有体制内改革的本事。
因为赵佶就是这么一个享乐主义者,不经历天大的变化,他是不会改变的。
本来上一次是极好的机会,但是却让大相国寺截了胡。其实现在想想,就是自己成功了,成了他的救命恩人又怎么样。
面对这么一个连臣子盗卖保护自己禁军武备都不在意的人,想打动他,真的很难。更不必说增加武备了。
而且宁采臣也仔细想过了,如果让自己一边与朝堂众人勾心斗角,一边却能发展武备。他没有这样的信心,也不觉得可以瞒过完善大宋体制下的监视。军队战力提升了,朝堂上却没人知道。
宁采臣做不到,这太复杂太难。
一个不好,便会成为造反的罪证。
所以,宁采臣只有一个选择,梁山。
在宋金战场上,突然出现一支精锐军队,这便够了。
大宋的军力也不弱,否则金人也不会屡屡败在南宋手上了。
梁山军便是改变这改变历史的节点。甚至宁采臣都有出动阴军的想法,当然这是在万不得以的情况下。
有了这样的觉悟。这些十几年后极有可能成为俘虏的同僚们,宁采臣自然也就不是那么在意了。
在梁山他便想明白了,既然人心上斗不过,那便发展实力,以强大的实力完推。
谁说历史不能改变?只是当权者的宣传罢了。
就是有什么伦理问题,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完全是自己的那个世界,又有什么问题。
比如这个想做人情,想害自己出丑的和尚。不给面子,一点儿都不给。
突然,广法盘膝坐在了地上,一脸肃穆,直唱佛经。
赵佶当时就不喜了,拂袖而去。
唉!这也不怪和尚,任谁移来了这汴京城的冤魂怨气,他一个和尚还想挥手便散了,他以为他是佛祖。
他这算幸运的了,不是有赵官家这位皇帝在这儿镇着,宁采臣都有引动此地龙脉,好好教训他的意思。
可惜浩然之气虽然为人道奖励,但是有真龙天子在,他这龙气还真不好调。
这大概便是气之本源吧!面对赵佶这样龙气掌管者,龙气也就动不了了。
不过动不了龙气,宁采臣可是有神职的,外面这么少冤魂之气,弄进来压在广法头上,这还难不倒他。这毕竟本身便是神的力量。
至于惹恼赵佶,这个是附赠,绝非宁采臣的本意。
与此同时,汴京城隍庙。“王爷(京师城隍王爵),这宁城隍太过份了,一声招呼不打,便把这冤气怨气弄到城中来。”
汴京城隍却一瞪眼说:“打什么招呼?是这新科状元,你我惹得?还是这大相国寺的和尚惹得?”
嘶-
这还真是个问题。
“所以,你我全当不知道。你看,这样多好。无数冤魂受到渡化,还无须你我出力,这不是美事吗?”
城隍庙众神一听自家头子竟然还打的是这主意。仔细看去,一个个放下冤屈,心甘情愿入轮回的冤魂们。就是他们,也不得不赞一句“佛法无边”。
他们这些阴神束手无策的问题,人家只是念念经便解决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满的,这毕竟是为他们解决问题。这可比他们出动军队,又铐又拉又打的好多了。这冤屈不伸,他们不愿入轮回。就是阴神也没办法。
一个两个还好,这冤魂野鬼太多,就是全押上轮回路,得花费多少军力?
更何况强迫鬼魂轮回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意外,比如投了胎,便死了之类的。这可是要扣功德的。
现在多好。和尚念念经,他们便主动轮回了。是既省了军力,又得了功德,一举多得,这有什么不好?
至于面子?
不要谈面子,连老大都没有的阴神们哪还有什么面子。
不是他们掌管生死,他们连封神榜中的众神都不如,早让人灭了。
赵官家怒而离席,太后一行,自然也就回去了。
反倒是赵柔儿偷偷问宁采臣:“宁大哥,你是使了什么法子让那和尚念经。就是母妃求他念经,他都不念的。”
宁采臣笑着说:“我可什么都没干。大概是他想念经给官家听吧!”
赵柔儿看着宁采臣。
赵佶不喜佛经,这宫廷内外,哪个不知?念经给赵佶听?不怕砍了脑袋啊!
“哼!宁大哥最讨厌了,什么都不说。”赵柔儿一皱琼鼻,一跺玉足,生气跑了,去追赶太后她们去了。
宁采臣摇摇头,心说:你毕竟是赵煊的妹妹啊!告诉了你,你会不帮你哥?看你刚才听到赵煊成了太子时,发自内心的喜悦,便知道了啊!
赵佶走了,太后他们也去了。赵煊这才起身去拉广法起来。
可是广法敢起来吗?
就是坐着,他都是全力以赴,看他头上暴起的青筋,便可见一斑。
程小蝶虽然陪着太后离开,但是她从来没有放松对宁采臣的监视。
赵柔儿跑去找宁采臣,她的心咯噔一声,沉了下去。她知道她是比不上赵柔儿的,正牌公主不说,哥哥也成了太子。可是自己呢?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柔儿妹妹,你方才与新科状元谈了什么?”她小心问道。
赵柔儿一嘟嘴说:“宁大哥最讨厌了,他不告诉人家让和尚念经的方法。”
宁大哥?
程小蝶笑了。只是兄妹情啊!听说他和赵柔儿在杭州认识的。
程小蝶轻松问道:“和尚念经想念就念,哪儿会与新科状元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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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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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多少人生经验的赵柔儿哪儿听得出来程小蝶是在套自己的话,直接便说道:“姐姐是不知道宁大哥可是个奇人,他,他……”
宁采臣奇在什么地方,赵柔儿突然停了下来,不是她忘了,只是单纯的不想说。 全文字无广告 “总之他很厉害就是了。”
这就给了程小蝶一个误判,一个单纯的认为宁采臣只是口才好的判断。这是大宋朝,说一个文人是奇人,自然也就是那方面了。
她再加上她对宁采臣的认知,比如体力很好,逃跑得很快。至于武,至于宁采臣一个可以打他们几个。这个是不用计算的,就像是白莲居子李白,世人只传颂他的诗厉害,又有几人注意到他的剑法也是不俗。
这不仅仅是记载历史人的失误,而是一个盲点。
就像程小蝶现在这样,在她看来宁采臣也就是个体力不错,花言巧语的一酸书生罢了。
显然赵柔儿对宁采臣空口无凭的夸赞,不仅没有引起她的重视,反而落了个欺骗小女孩,花言巧语的评价。
皇帝已经走了,酒也过了四巡,这琼林宴也算是到了头。那些敬酒的可是早已饿得肚子咕咕叫了,就等着赶快离场,赶快去哪儿加餐。不过毕竟是琼林宴,就是退场也不能加塞挤到一起,乱哄哄的一片,还是排着“少先队员”式的队伍,一个个走出去。
刚刚走出琼林苑,宁采臣就让拦了下来。
这个时候让拦下真的很丢人,因为程小蝶手下拦下他的理由,就是他在琼林宴上偷东西。
这是事实,那么多人的美酒佳肴就这么没了,不怀疑他怀疑谁。但是这名声却绝对不好听。这是哪儿?这是皇家园林。这是什么宴?这是琼林宴。
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怀疑一个士子偷东西,这绝对是毁人不倦。
不用真的找到东西,就是这么让拦下,这名声也完了,绝对受损。
程小蝶是真的恨入骨髓里了,不然也不会出这损招。直接从打击宁采臣的名声入手。一个文人若是连名声都没有了,那还剩下什么。
但是程小蝶忘了极关键的一件事,那就是她忘了自己的名声了。
正当她自得其乐,自以为报复了宁采臣时,却不知众进士看到为程小蝶手下拦下的宁采臣,无不露出同情的表情。
“唉!新科状元是倒霉了,怎么就让这么个母煞星盯上了。”
“是啊!这也去惨了。我等一直以为这状元郎不与我等心高气傲之辈,是不屑,现在方知是让这母煞星逼的没办法,回家娶娘子去了。真是苦了他了。”
“是啊!只不知他那娘子能否坚持住,千万别让这母煞星得手了。苦上加苦。”
这新科举子都是要游宴交流的,排名在后的不去,不会太招人在意,但是这头名也不出现,大家心中多少会有那么一点儿不满。就是游宴也游得尽不了兴。
对宁采臣的评价,自然也就高不起来。
可是今天程小蝶这一出面,所有士子便想起了三月前的抢亲,这才恍然大悟似地明白新科状元的应对手段。
如果只是为了成亲,便舍了同年,不与交往。众进士们只会认为宁采臣不堪大用,但是为了躲程小蝶的抢亲。众士子不仅不会怪他,反而会同情他。认为苦了他了,否则也不会这么马不停蹄的结婚了。
这古代成亲是有一定礼仪的,特别是他们这些将来为官的新科士子们,是断没有月余便成亲的道理。
在他们看来,为了躲避程小蝶的魔掌,匆匆成亲的宁采臣是受苦了。
对宁采臣,他们只有同情,再没有一丝的不满。就是让宁采臣害得饿肚子的同年,此时也没了怨气,只剩下同情。
程小蝶是损人了,但是她却忘了她自己的名声。
程小蝶是什么人?不说她的身世背景,单说她现在拥有的。说好听点,是叫捕头,但是女捕头……啧啧……
与男人扑打在一起,还有什么男女大防?天天与男人身体接触,这哪个男人受得了。别忘了,文人最是小气不过了。
同时,文人还胆小。知道自己娘子天天杀人,还是一刀两断那种,这吓都吓死了。还谈什么夫妻情趣。
单这些便使得士子们不会把她作为娘子人选。更不用说程小蝶好强的性格,以及胆敢娶她人的悲惨遭遇了。
现在,她盯上了宁采臣,松了口气的同时,满满地都是同情。连带着连今科这头名状元,都没有人再心热了。
如果能把程小蝶吸引走,就是本身是头名的,也有心舍了这头名。
“新科状元成了亲,我等是否要备上一份喜礼?”真真是实诚人,同情之余,更没忘了宁采臣的成亲礼。
“这礼是应该,但是……”有人指了指凶神恶煞的程小蝶,叹了口气道,“有她在,我等实在不好正大光明的送礼。”
嘶-
这万一要是惹上了这女煞星……
嘶-
看看宁采臣,实在是惹不起,惹不起啊!
程小蝶这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宁采臣没败坏成,反倒是她自己的名声又蒙了一层灰。顺带着,还勾消了士子们对宁采臣的不满。
别说她不可能搜出什么来,就是搜了出来。也不会有人信,只会认为是有人栽赃宁采臣。
就像现在,宁采臣抓着蝴蝶的手说:“姑娘,搜身归搜身,但是你这手中拿着东西搜身,实在是没见过。”
这是当场识破了。
程小蝶恨恨地瞪了蝴蝶一眼,她是在气蝴蝶的没用。对付一个小书生都能让人抓到,实在是太没用了。
现在让人抓个现形,是想不放人都不行了。
程小蝶作为捕头,是有她的底限的。比如宁采臣这样的人,她知道那些菜一定是宁采臣动的手脚,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对这样的犯人,栽赃陷害是一点儿负担都没有。
可是这让人抓住现行了,这就不行了。只能选择放人。
“让他走!”
宁采臣笑了笑,挥挥手,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突然,传出广法一声怒吼:“宁采臣,你不是君子!”
不是君子?这是什么骂人的话?
宁采臣愣了一下,也就明白了,微微一笑。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嗯,做个小人,也不错的。
宁采臣露出偷鸡似的微笑。
出去之后,宁采臣看到了妙善。
呼,把她留在家中,竟然又找了来。旁边还有杨山赶来的马车,显然是来接宁采臣的。
“爹,就是他!就是他打的孩儿。”
突然,又有一个熟人,高衙内。
这琼林宴,他是进不去的,但是他知道打他的人是一定会出现在这的。又遇上了自己的父亲,他自然是要告状。
看到是宁采臣,高俅的脸阴了一下,只带高衙内回去,并没有和宁采臣交涉。显然高俅是知道这种事,官家是不会问的。官家不管,这年轻人打架,地方官府又怎么管?
一个是高俅之子惹不得,难道新科状元便可以随便抓了?
只是高俅去宁采臣的观感瞬间便降了下来,本想亲自邀请宁采臣去吃酒,也没有这个心思了。
宁采臣摸摸鼻子,他知道他是得罪了高俅。当他接下林冲与高衙内的因果,他便知道有这么一天。
这也是宁采臣放弃体制内改革的原因。有这尊大神捣乱,不放弃都不行。
只是这也太快了些。如果能晚一些,赐了官职后再发现就好了。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后悔的理由,只希望这放的官职不要太偏远了。似乎宋朝的历史上也还没有流放新科状元的传统吧?
上了马车,杨山赶着马车离开,妙善也跟着宁采臣钻进了马车里。
“你不是与姐姐在家中游戏吗?”宁采臣问道。
“人家看不见爸爸,便跟着找来了。”她扑进宁采臣的怀中,恋恋不舍。
“什么人?”
一道红光钻进了宁采臣的马车。
“住口!不要出声!”她手中亮出一把匕首,匕首上有血,只是不知道是谁的血。
“来人,抓刺客!有人行刺太子!”
这个女人竟然是个刺客,还是个身着红装,行刺太子的刺客。
仔细一看,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竟然是宫装。
也就是说她是伪装的宫女,加以行刺的。
难怪刚才广法那么气恼,原来在他们离开后,还发生了行刺的事。太惨了!如果不是宁采臣把冤魂怨气嫁接到他身上,他应该是能制止的。
唉!这和尚不仅失了自己的伽蓝,现在保护太子都不利,真不知道他会受到怎么样的处罚。
惨!真的太惨了!
宁采臣摇摇头。
“不准乱动!”刺客又把匕首逼近了些。
“大胆!”妙善突然怒了,随着她的愤怒,她的身上直接起了火。
“业火!”刺客的见识很广,一眼便认出了这是业力之火。
面对业火,她自然是不敢沾的。
恶业害身譬如火。又名烧地狱罪人之火。以后者由前世之恶业所感故也。观经等明般舟三昧行道往生赞:“四门四道罪人入,门开业火出来迎;铁汁焱焱流没膝,触处烟炎同时起”。
这等业火哪个敢沾,就是宁采臣,她这业火一起,便立即烧掉了宁采臣的大量功德。“妙善,快停下。”
“是,爸爸。”
她这一把火,宁采臣的浩然之气便去了一半。最能克制邪恶的浩然之气,别说克制了,差点没有变成火上浇油。
实在是太可怕,太出人意料了。
不过宁采臣知道现在不是追问这件事的时候,这儿还有一个刺客在。
“咳!刺客小姐,你是不是应该离开了。”一开始她是用匕首指着宁采臣的,但是妙善身上突然出现的业火显然吓到了她,躲在了一边。
人一躲开,匕首自然也就离开了。
刺客抱了下拳:“大恩不言谢!”直接遁光而去。
一个拥有业火,一个却可以压制业火。在她看来,这二人绝对是真正的高手。他们没有拿下自己,已经是大恩了。这才道谢离去。
看着她化光而去,宁采臣便知道她是个修真。
想不到,现在就有修真插手了。
宁采臣笑了一下。
杨山赶着马车,从头到尾都没有察觉到马车中进过人,又离开了。
这怪不得他,修真者的手段,如果凡人也能察觉,那就不算修真了。
刺客出了马车,直奔皇宫而去,眼见近了皇宫,这才散了一身的法力。
不是她不想直接遁入皇宫内,而是随着皇气深重,法力已然施展不开。不是皇城由于长年受到冤气侵袭,就是这儿她都不敢轻易施法。
重新整理了宫装,这才笑容满面地走向宫门。
“云姐姐,这是替娘娘买水粉回来了?”宫门侍卫全都认识她。
她是一个美人,见之难忘。相貌娇
肤色白
别说北地罕有如此佳
即令江南也极为少有。她身穿一件葱绿织锦的皮
颜色甚是鲜
但在她容光映照之
再灿烂的锦缎也已显得黯然无色。
众侍卫让她进了门,一个新人才说:“哥哥,这姑娘真美,要是能娶她做娘子……”
“你?”有知道根底的笑了。“据说官家几次都想染指她,都为郑娘娘阻了。可见郑娘娘对她的看中,你?还是不要做这个梦了。”
听说是娘娘身边的人,新人也只能惭惭笑了。
他们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也许一般的宫女,他们还能想想,但是这各宫娘娘身边的红人,还是不要想了。想了也没用,哪个娘娘会把自己身边的红人配给一个侍卫。
就不怕别人说她们刻薄寡恩吗?
以后还上哪儿去收这心腹?
进了宫门,这云裳姑娘也才松下一口气。几个拐角,便消失不见。“可恶的和尚!出手这么狠毒!”
她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拉开胸衣,一个紫红色的掌印正印在她的一对玉兔上。
紫红发青的色泽,说明这胸口一掌,至少是淤了血的。而这种带着法力的淤伤,没人敢不处理。
云裳取出了匕首,就是她用来行刺的匕首。侍卫没有搜身,她带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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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船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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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下胸衣,银白色的贝齿死死咬住。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这是怕自己受不了疼痛,叫出声来。
又以内衣填在胸下,以吸取流出的血液。
擦去匕首上的血液,她狠了狠心,对着自己的**割了下去。
血液是黑色的,发出刺鼻的腥臭味。
这是怨气造成的,和尚那一掌,显然带入了不少他渡化不了的怨气。
当污血流尽,她立即取出一个瓷瓶,快速地洒上药粉。
做完这一切,她再也没有一丝力气,直接瘫软在地上。
就这么让一对海碗大小的**暴露在空气中,就连擦去汗水的力气,也没有了。直接累得昏了过去。
宁采臣摸了摸鼻子,他发誓他用幻道仅仅是好奇。
这可是刺杀太子,难道就不想知道这幕后主使人是谁吗?
可是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广法和尚竟然这么狠,一掌打在人家的一对**上。
唉!又让后世误导了,说什么这男人是不会打女子的胸部的。
而这个云裳姑娘也够心狠的,对着自己的一双**也下得去手,真就这么用匕首割开,让污血流出。
宁采臣散了幻象,叹了口气。真是太大意了。
这皇宫大内绝对少不了岗哨,她就这么昏过去了。万一遇上一群色狼,她就是是修真又怎么样?还不是个美丽的女人。就是她事后杀光污辱了她的侍卫,也于事无补。
宁采臣没有动她,修真者的药物,他又不懂。也许……
当然,也仅仅是也许。这药就是要与空气接触才有效呢?
反倒是妙善。“妙善,你身上怎么会有业火?”回去后,宁采臣询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她摇摇头。“我只知道我当时很生气,只想发火!”
这时,把云裳安排好睡下的粉衣走了进来,说:“这就对了。这解释了她为什么总想和公子在一起。她身上的业力,公子身上的功德,正好可以中和了它。”
原来不是我魅力无边啊!仅仅是这业力的需要。
失望!真的好失望!
这人也是奇怪。没有原因时,千方百计想找一个原因。现在原因找到了,不仅没有为找到原因而开心,反而是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这样啊!粉衣,你代我照顾好那位姑娘,我有事先走了。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好的,公子。”粉衣点点头说,“不过黄金没有了,这剩下的战甲……”
“这个我会想办法。”
钱钱。看着是不少,但是真用了起来,竟然这么不经用。不过才四件黄金盔甲便用光了,怪不人们常说这赚的没有花的快。
通过福地的联结,宁采臣很快便回到了家中。
儿子是怎么快速往返家中与京城?这类的细节,宁母有关注的必要吗?
她只需要知道儿子得了这好吃的舌头都能掉下来的好吃的,没有忘了自己,热乎乎送了过来,这就足够了。
至于为什么这汴京的饭菜,到了杭州还是热乎乎的。
心中已经满满装载着幸福的宁母,实在是没有地方再来装载这样的小心思。
“母亲,你尝尝这个。”
“臣儿,你也吃。”
谁说只要幸福,吃什么都一样?
宁母今天就觉得这幸福指数是与吃的东西有关的。虽然气氛还是当年的气氛,但是这山珍佳肴吃起来,就是比鸡蛋好吃,更满足。
“如果以后还能吃到这样的美味就好了!”宁母感慨着,“实在是好吃,比城里最好的酒楼还好吃。”
宁采臣愣了一下,说:“会有的,以后都会有的。”
宁母只是笑着,她相信儿子,相信他们会过得越来越好。
“大官人有人求见。”宁家又招了两个门房,是男丁。家中没个男的,做事实在不方便。
他们是本村人,知根知底,安全上是不用担心的。
“什么人这时候来?”
到了客厅。“李姑娘?”来的竟然是李大的女儿。
一身得体的劲装,人显得英姿不凡,只是眉目间的愁云不散。
“出了什么事?”送上茶水,宁采臣便让她们下去。
李宝宝说:“是我爹,他有了决定。”
“有了决定?还是那件事吗?怎么拖了这么久?”宁采臣皱了皱眉。
“是的。”李宝宝点点头说,“我爹决定把家产都留给那个人和他母亲,船队留给我。”
嘶-
宁采臣觉得自己牙疼,怎么哪儿都会有这样的痴情汉。
上一世,宁采臣打工时却遇上这么一个。把钱财、公司、房子、车子,都留给了前妻,而他自己却出来打工,重新开始。
“那你父亲呢?”宁采臣问。
“家中陆上也有商铺,父亲在教他怎么管理。”
李宝宝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还是可以看出她的怨气,以及不满来。
显然在她看来,自己这后娘对父亲不忠,父亲还这样做,实在是太傻了。
但是宁采臣又能说什么呢?
这男人和女人一样,都有痴情的。在一片痴情真心面前,说什么谁亏了,谁赚便宜了,实在是件说不清楚的事。
至于戴了绿帽子的事,他本人都不在意,外人还说什么?就像后世许多美女作家写的那样,男:“这多好,我还白捡了个儿子。”
宁采臣问道:“那你的打算呢?”
“我要把父亲留给我的船队撑起来,让父亲看看,女儿也不比儿子差。女儿也是可以给他老人家养老的。”李宝宝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不知道从何时起,那个斤斤计较,却不失可爱的姑娘变了。变得成熟了。
“好!我会帮你的!”宁采臣脱口而出,完全没有细想这海事上,他有没有这帮忙的能力。
“谢谢你!宁大哥!”不过这对李宝宝也就够了。誓言好发,可是真要做事了,她却空荡荡的。
以前都是有父亲在,但是现在呢?父亲不在自己身后了。
这时候,外面有了吵闹声。“什么事?”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冲了进来。“大官人,你就帮帮小姐吧!”上来便大礼跪下。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又不是不帮忙,莫非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老人家快快请起,在下已经答应了宝姑娘,有什么难处,一定帮忙。”
老人这才站起来,诉说他们的委屈。
原来这样分了财产后,由于李宝宝不懂得商人之道,没有立即拜访那些贵人们,没有得了他们的保证。
等事后他们知道李家分家之事,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这次动起来,可不是分利那么简单,他们是想直接吞了李家船队。
“现在码头说我们拖欠银子,不准放行。货商也说我们收货没付银子,非让我们付了货款,但是那些货物早为李家商铺拿去。这银子怎么能让我们付呢?”
“混帐!”宁采臣一听便火大了,这样的案子都不用审,便知道绝对是李宝宝那个“哥哥”干的好事。
这人真是狼子野心,竟然一点儿都不想分给他妹妹,而是想独吞了。
就是那些商人,不出意外,也是他鼓动来的。
“走!我们就一起去会会你这能干的哥哥。”
有宁采臣带头往外走,老者赶忙引着宁采臣往码头上。
大宋的码头一直是有序而繁忙的,但是现在,李家停船处偏偏就有这么一拨人,围着,讨要账款。
宁采臣站在高处,大声道:“谁来要这钱款的,都到我这儿来。”
宁采臣在他们背后一出声,立即转头看来。作为杭州的才子,这些商家们自然是要认识的。
他怎么来了?
宁采臣的出现,显然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没听说这宁采臣与李家有什么关系呀?
对于他们这些商家来说,实在是不愿意宁采臣这类人参与进来的。
没有宁采臣,他们这么做,就是正常的商家手段,就是真吞得李宝宝骨头都不剩,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可是有文人参与便不同了,这文人掌教化。什么一旦扯上了教化,他们这些商人便只有吃瘪让步的份。
有一个肥头大耳的商人问道:“不知宁相公与这李家船队?”
“这船队已经归入我的名下。”宁采臣不是要夺李宝宝的船队,这五六艘的八百料小船,宁采臣还真看不上。不过为了师出有名,他必须这样说,否则他和李宝宝也就说不清了。
一听船队归了宁采臣,一些聪明不想惹事的,当场便离开了。
只有一些自以为背景够硬的才继续留下,并且说道:“宁公子,你是咱这杭州的名人,咱们也愿意让着你,但是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无论什么事都得讲道理。”
宁采臣眉头一挑说:“好!就讲道理。账单拿来我看。”
那人迟疑了一下,仍然交上了货单。锦绣一百匹,做价一千二百两,李家商铺李义签收。
宁采臣一看:“李义签收?这有名有姓,你找我收银子?”
“这……可是我们以前一直是……”
“以前是以前。现在李家船队已经分了出来,这谁签的单,自然找谁收?怎么?你还想讹我不成?”宁采臣一脸玩味,猛然变得怒气冲天,威势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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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起航
“不,不敢!”大宋的文人,他们哪儿敢讹。
这商人只要敢讹文人,这官府就没有不过问的,而一旦官府插手,士农工商,商人想赢?那有的银子撒了。
大多数,都是商人赔上那么一笔银子,主动讲和。
宁采臣成了状元的消息虽然没有传来,但是中了会元,大家还是知道的。前几日那么热闹,想不知道都难。
商人对士子本就有心理负担,面对宁采臣更是如此,所以他们自然是不敢再纠缠的。本就没自己什么事,为了一点儿银子得罪个会元,实在是不值。
准备离开的人群突然又停住,分开一条路来,一个拽得二五八万的家伙带着一群家仆出现在宁采臣面前。
这个人就是李宝宝的哥哥。“这是我们李家的事,尊驾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竟然敢危胁自己。“哼!一个下贱的商户,这就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吗?”
士农工商,李义这样的商人别管这生意做的多大,他都得以小人自称。
也许有人觉得宁采臣这样得罪商户不合适。
先不说这时代读书人本就是以鼻孔看商人。就是他们出言要胁,双方已然是撕破脸面了,对他们还有必要和和气气吗?
宁采臣这样说,根本就是故意的。让他们认清双方的身份。因为宁采臣已经决定涉足海贸了。
但是作为一个新人,他又对海贸一无所知。所以他必须从身份上下文章,至少得让这些商人今后不敢欺自己。
他们要是敢对自己的商船动手,他们就要想想双方的身份。或许他们在生意手段上可以让宁采臣倾家dàng产,但是他们也要考虑一下他们还回不回大宋。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真以为统治阶级就这么好惹的。
“这个,这不是大官人与家父关系密切…···”宁采臣一强硬,李义立即便软了下来。他毕竟只是个商户,这时代敢和士大夫们顶牛的商户也还没有出生。
宁采臣却不打算他服了软便放过他。“我与你父亲的交往是父亲,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是是。”宁采臣说什么,他只敢应着,再不复先前的嚣张。
宁采臣又说:“今儿我宁采臣,大宋新科状元在这说了,这支船队我护下了。”
轰-
状元?
所有人在震惊之后,立即便lù出了巴结的神sè。这就是这时代的商人,他们必须看统治阶级的脸sè行事。而宁采臣,显然便是他们心目中的新一代统治阶级。
再没人不满。而且只要宁采臣的文人身份不丢,哪怕宁采臣说得再难听他们也是要听着,不敢有丝毫反抗,这就是社会现实。
商家是真的让镇住了,就是有心吃下李家的大商人也选择了停手。商人做事自然要讲究个利害收益。为几艘船得罪新科状元,这绝对是得不偿失的事。
这边众商退了,可是李义的后手却没有收到消息,依然动手了。
“大家都跟我走,投靠大少爷才是正理跟着一个女子有什么前途?”
这声音宁采臣听到了,玩味地看着李义。
李义躲闪着宁采臣的目光,却没有派人去制止。
有人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宁采臣也没有开口,只是看着这群人的到来。
热热闹闹的一群人来了码头,却发现这里静的可怕,也不敢出声了。只拿眼睛看李义的指示。
宁采臣不看他们的小动作,而是对李宝宝身边的管事道:“李管事,这儿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开了。”
“什么?大官人,这些水手······”
宁采臣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既然立威便要立个彻底。慈不掌兵,这些人,宁采臣可不希望当他准备出兵去救官家时,他们再跳出来捣乱。“李管事,咱这大宋朝三条tuǐ的蛤蟆不好找,两条tuǐ的人到处都是。”
怎么变成这样了?不是说逼小姐把船队交出来吗?
“这工钱······”这是他们最关心的也就问了出来。
宁采臣轻蔑一笑说:“谁是你们的东家,你们自然去找谁要工钱了。我们走!”
宁采臣带着李宝宝他们离开。老实说,他还真担心李宝宝她说了实话。
回到宁家,宁采臣先是道歉:“对不起李姑娘,在下自做主张了李宝宝摇摇头说:“不,我知道宁大哥是为我好。”
她的表情很失落,不仅是李义的逼迫。更重要的是她没有看到父亲李大。也就是说,从头到她渴望的父亲李大为她说句公道话的场面,一直没有出现。她,真的心寒了。
儿子就是真的那么重要?连亲生女都能放弃?
宁采臣说:“李姑娘,李管事,无论你们相不相信,在下都没有吞下李家船队的心思。”
李管事惭惭笑着,他以为宁采臣看破了自己的心事。作为海上男儿,李管事同样不看好李宝宝。李宝宝最大的不足,便是她是女子。
非是如此,也不会有水手愿意走。在他看来,宁采臣真争下李家船队也好,至少没人敢再欺负他们。
老爷李大不要他们了,归了小姐,他们实在是心中没底。
反倒是宁采臣,不仅是男的,更是状元。托庇这样的人名下,是想都想不来的,又有谁会反对。反正老爷也不要他们了。
李大的做法也确实伤透了这些为他李家卖命人的心,不是他们不知道离了李家船队还能做什么,他们早就一哄而散了。
李管事说:“哪儿能。宁大官人是个君子。”
宁采臣摇摇头说:“不,这事我也是有sī心的。”
sī心?
李宝宝抬头看着宁采臣,有担心也有希冀。
宁采臣说:“不错,我希望李姑娘能帮在下训练一批水手出来。”
“就是这样?”李宝宝既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
李管事却立即说道:“大官人真是帮了大忙了,这船上正缺人宁采臣拍拍李宝宝的肩膀说:“李姑娘放心,当李家船队可以独立时,在下绝对会放手。”宁采臣再度保证道。
自己以后会做什么,打算做什么。宁采臣心中已有规划,他只是不想单纯的牵连李家。毕竟他是在改变历史。
还有一个客观理由,便是这富裕地方的兵实在是不行。
李宝宝没有接受宁采臣的好意,更是躲开了宁采臣的手,她说:“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军,本朝也有杨家女将。我就不相信我支撑不起李家船队!”
她这是失望了,父亲失望,宁采臣……说不清。
宁采臣真收了李家船队,她或者会立即与宁采臣翻脸,但是宁采臣真做了保证,她又有着说不出的失落感。
只是训练水手作为庇护的报答吗?有了水手,他便会组建宁家船队吧!我呢?我怎么办?
不,我会撑下去,我不仅会撑下去,还要扩大李家船队,让世人都知道我。“从今天起,我不再是那个大小姐李宝宝,我是李家船宝李华梅!”她发出呐喊一般的誓言。
“什么?李华梅!”宁采臣惊住了。
李华梅,系日本光荣公司(kaei)出品的单机游戏《大航海时代4》和《大航海时代4加强版》中的主角之一。
游戏中李华梅生于中国,大明帝国海军的女将军。虽在军中长大但考虑问题是从民众角度出发。父亲是地方舰队舰长,在与倭寇作战中阵亡。
难道在自己的搅动下,华夏真的要出现一个女提督了吗?而且是在自己的见证下?
宁采臣觉得不可思议。
李管事这时解释说:“小姐的母亲叫华梅······”
下面宁采臣没有细听,因为下面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李华梅今后会怎么样。在自己手中诞生一个女提督,宁采臣不知不觉中便贴向了这个想法。
有了李家船队,而且还是缺少水手的船队,梁山人终于动了起来。
由于是第一次出海,宁采臣选了半天,还是选了更稳重的阮小二做领队。“小二哥,这次出海是我梁山的一次机遇,要多听多看,争取尽快成为合格的水手船长,今后才能驾驶我们自己的船只。”
“大官人放心!小二一定不负大官人所望。”阮小二保证道。
送别那天,来的人很多,不仅有这地方上的商人,还有这码头的官吏。
当得知这李家船队入了宁采臣的名下,他们当天便送来了准许离港的勘定,至于欠的费用,是提都没提。
而一些参与逼迫李华梅的商人也以极便宜的价格送来了商品。
船队出发了,去的是高丽。
其实运去的又何止是商品,还有宁采臣的希望,以及这大宋的希望。
能不能成,宁采臣心中没底。后世再怎么说,也只是一种纸上谈兵。事实怎么样?还是要看船队的情况。
送走了船队,宁采臣便回返了,听粉衣说云裳姑娘已经回去了。
宁采臣先是点了点头,又问道:“她有没有问,她是怎么在这儿的?”
粉衣说:“她问了。”
“那你是怎么回的?”
“自然是照实说的。”粉衣无辜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