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天庭来人
第226章、天庭来人
众位小姐们果然是不能接受与别的男子共享夫君的人生。只看最后她们一个也没留下,便知道她们的价值取向了。
后来接触的人多了,宁采臣才明白不是她们没法接受一个基,而是没法接受一个“受”。“攻”还是可以的。
到那时宁采臣也才明白今晚王复留下的语言陷阱。
这白板对白板对死,和攻者养娈童,曲别还是存在的。
茅士学一个都没捞到后,他是更加不能离开了。至少宁采臣和王复都没走的前题下,他是不能走的。
这时留下的人也便有意思了。
一边是坐在一起无法离开的三个大男人,一边却是满怀感激的士子。
一个名士,一个官二代,一个士绅地主之子。
这三人一去,他们的压力可是大减。那些没有中选的,也有了二次被选上的机会。
所以对这互斗,两败俱伤的三人组,士子们是极度感激的。
更重要的是这感激还不用分敌我。就是茅士学的跟班,也极感激宁采臣他们的反击。
唉!躺着也中枪。
宁采臣是绝对没有支使王复这样报复的。
但是谁信?这脏活累活自然是由小弟干的。
以前还可以说宁采臣是王复的小弟,但是现在宁采臣成了“天下名士”,士绅地主之子是万万比不了的。
再看宁采臣,风流不羁,笑看天下的自在。每个士子在心中都不得不赞一句,不愧是“天下名士”。
色心运转,每个人记起的都是魏晋名士的好男风。恐怕这也是“天下名士”称号的隐藏的邪恶吧!
田老不再死盯着男女们,而是语重心长道:“唉!你们应该把精力放在学业上,考取功名,出侯拜相之下,天下女子将会任取任求,岂不快哉。女子之乐,是天性之乐……”
好一番引经据典,大有不说服他们改变性取向,便绝对不罢休的架式。
借着这个空档,男男女女们不断散去。
夜来风雨声,今夜不知多少落红化花。
说的累了,也困了,才放他们离去。
这时候,就是回家也回不得。还好宁采臣二人比茅士学幸运,是县学的学生,他们在这儿是有宿舍的。
田老的说教,白天的劳累,躺在床上便不想起身。
士子们全都“月挂柳梢时”去了,整个宿舍区是夜深人静。
宁采臣太累了,以致于头上跳出了城隍神位他也不知。
神位与信众相连,不断输入着信仰。
而信仰本身便是人的精神所化,倾刻间便补充了宁采臣消耗的精力。
甚至还多出了一些来。从神位散逸出来,从上而下包裹住宁采臣。
“叩叩。”
“城隍大人,有仙家来访。”叫醒宁采臣的是城隍庙中的阴兵。
虽然打扰了好梦,但是宁采臣一点儿也不觉得疲倦,反而精神抖擞。
起身推窗,房门外停了一辆马车,这是阴间的马车,宁采臣是俗世之躯,但是有了神位后,鬼界的马车他也坐得。马车边正是他的阴兵护卫。只要一日还是城隍,这马车便是他阴间的专属车驾。
宁采臣点点头上了车,做了这城隍,自然少不了夜间办公。不是王复拖他来赴宴,他这时早自己进了城隍庙。
好在城隍庙距此不远,耽误不了多少功夫,就当是去做数学题了。还有阴功拿,也算是份不错的兼职。
马车发出答答的马蹄声,但是却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仿佛这声音只有宁采臣自己能听到似的。
以前在做大学生自愿者时,他曾经听一位老军人说过一个故事。他说:他所在的部队在唐山大地震的是后是第一批参加救灾的部队,他们接到上级的命令后马上动身由军里派出汽车连进行机动行军(那时的汽车虽然不好但是军队的装备保养的一向很好)。在他们离唐山灾区还有1个小时路程的时候他们全团的汽车全部抛锚在路边,当时所有的人都很着急,因为所有的技术人员都找不到车到底出了什么毛病。大约在晚上8点的时候,汽车的大灯忽然全都熄灭了,他们忽然接到上面的命令要把汽车退到路的右边,大约在8点15的时候上面又命令让全体人员上车,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许说话和乱动,这样他们就在车上一直坐着,一直到深夜。在大家半睡半醒的时候被一阵隆隆的马蹄声惊醒了,当时老军人就坐在驾驶室里,看见从他们的车旁略过一辆又一辆的马车,这些马车是从唐山灾区的方向过来的。老军人的那时20岁左右,身体很好,视力绝对没有问题,但是这个时候他只能看到一辆辆的马车,但是就是看不到赶车的人,只是看见每辆车上的一盏清灯(发着淡绿的颜色),他确实是看清了车上拉的东西??那是人的头,每辆车上都堆满了人头。那些马车大约一共过了15分钟大约100辆。当所有的马车过去后他们再次发动车子,一点即着,他们在又上路了以后有人估计大约有20多万人在地震中死了,后来经验证的确是20多万人。老军人说这种事情叫阴兵借道
那时候,宁采臣是不信的。什么阴兵借道?
阴兵不就是鬼吗?这鬼赶的马车还会有声音?别逗了。
现在看来,这还真不一定就是个故事。反正今天他是听到了阴间马车的声音。
人们总是不去相信自己不信的,可是不信便不存在了,谁又规定阴间便是没有声音的。
当时老军人对不信的恼怒与无奈,他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
上了马车之后,这马车只走到下山路,却没有下山,而是直接腾空飞起,掠过树梢向着城隍庙飞去。
这毕竟是神灵的座驾,飞,本就是一种基本功能,只是飞不高罢了。
飞了起来,宁采臣没有表现出多么兴奋。后世的飞机都在万米高空飞行,他这只不过掠过树梢的马车,又有什么好兴奋的。全当是坐一次特别的飞机了。
万里无云,皓月当空。月光如霜雪般洒在马车上,宁采臣这才有功夫思考这“仙人来访。”
自己认识的仙人只是吕洞宾吧?他来了?传的这么快,我成为城隍的事。可是为什么要约见在城隍庙呢?他可不是这么刻板的神仙?是什么事呢?不会是阳人做城隍惊动了玉帝了吧?
马车飞过,黑暗的街道中,突然多了一条黑影,远远地吊在马车后面。
一个、两个……黑影越来越多,不断跟在马车后面。借助月光,可以看出他们皆是阴鬼。
有的面目肿胀,一口口的吐水,这是淹死的;有的舌头伸出,这是吊死鬼;有的头大腹胀,这是饿死鬼……
这些阴鬼们白天躲避阳光,夜晚才出来活动。
自从妖物进入杭州城,也不知道这杭州多了多少冤死的魂。
再加上老妖不善处理阴事,又有多少由魂化鬼?又有多少烟消云散?
不入鬼城,在阳间生活对鬼魂并不容易,阳光、神光、佛光,甚至是生人的旺盛生气,都能灼伤他们。
特别是化鬼未久,浑浑噩噩,更是难以生存。
如果鬼差勤劳些还好,若是撞上老妖这样的,他们也只能靠自己了。
虽说是靠自己,但是阴神的神位本身便有指引鬼魂轮回的作用。除了那些不愿离开的,修炼有成的,宁采臣一出现,他们便跟着走。因为他们知道这人可以指引他们。
宁采臣现在做的其实便是鬼差的工作,但是谁让他现在人手太少。而且鬼差阴兵的补充,可不是所有鬼魂都可以的。
特别是鬼差,这要到地狱去选。这是因为鬼差必然是酒色财赌,某一样执念深重者。只有这样的鬼魂才做得鬼差,才转化得成鬼差。
只是以宁采臣现在的情况,他敢到地狱去选人吗。就是敢,他又能进去吗?
那可不是阳间,想去就去,一路关卡无数,还是直接以神通限制阳人进入的关卡。
现在他也只能顶着城隍的神位,却连阴差引鬼的工作也做了。
城隍庙前,宁采臣下了马车,直步而入,收敛浩然正气,一身官服由神位幻化,直接穿在了身上。
没有城隍押令,众鬼是进不来城隍庙的。他们只能徘徊于庙门之外,等待城隍的押令,判定一生,从而获得阴间的准入许可。
入地狱的,要入地狱;可以轮回的,自有阴差送上轮回路。
更多的却是既入不得地狱,也不该轮回,这些鬼魂会统一入住鬼城。也就是城隍庙在阴界显露的城池。
这城隍做的根本就是牧守一方的诸侯,怪不得这城隍是有封号的。
京师城隍(王爵,福明灵王)
都城隍(公爵,明灵公):掌管省
府城隍(公爵,威灵公):掌管府
州城隍(侯爵,灵佑侯):掌管州
县城隍(伯爵,显佑伯):掌管县
境主若无城池的街道、行政区欲奉祀守护本地的神祇,则不称城隍,改称“境主尊神”。
如果是天庭仙君来,那也只能是来给我这件事定性的。宁采臣自然是极想知道这件事天庭怎么看。所以进了城隍门便穿戴正式,以最好的姿态去迎接天庭来人。
!@#
第227章、神位
第227章、神位
宁采臣猜的没错,这事还真惊动了玉帝。(《》7*
孙悟空化形而出的动静,宁采臣虽比不上,但是他这事绝对也不是小事。至少这阴司的阎王是不敢处置的。
宁采臣虽然是只夺了一个小小的生死簿副本,但是他这一出手,却弄乱了阴司多年的规划。
说白了,就是阴司希望妖与恶鬼斗,是绝不希望与人斗的。
如果宁采臣在这件事死了,他们是绝不会在意的,最多只是会叹上一口气,惋惜他悲惨的境遇。
悲惨?
这凡人落在了妖魔手中,能不悲惨吗?
这一点他们是心知肚鸣的。
不过与他们的大计划相比,这点儿损失还是允许的。不就是一个会点浩然正气的凡人吗?
可是他偏偏就赢了。无论他用的是什么方法,反正是老妖逃了,更守住了鬼众的攻城。
如果宁采臣是阴人,那一切都好办,又出了一个城隍罢了,可他偏偏是个阳人。
表面上阳人不得为阴官,但是别忘了不久前包拯这个阳人可还是阴间的判官呢?
问题便出在这儿,城隍与判官坏就坏在职权上。
判官是判案的官,品级再高也只是官。
可是这城隍不同,是一方诸侯,是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的存在。
正因为是这样,才引动得妖魔鬼怪们争夺。如果仅仅是一个判案子的官,根本吸引不动妖魔鬼怪。妖魔鬼怪都是桀骜不驯的存在,关起门来,做一方土皇帝,他们愿意。可如果上面老有个官死盯着他们,不断打压他们,他们可就不乐意了。
孙悟空大闹天宫的前车之见,他们是牢牢紧记。(《庭上都有那呼三吆六的神灵在,地府里面更是不少。
天庭有齐天大圣可封,地府可丢不起这人。更何况地府的真正**oss是后土娘娘,虽然她自从化轮回后便没出现过,但是君不见,就是地藏也只敢称王。
万一封一个齐阴大圣,齐地大圣什么的,把她惹出来了,他们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
城隍正好,关起门来,去掉耳朵,便是“皇”。但同时又不会过火,正好。让他们打去吧!不过是座城池罢了。
可是现在有一阳人做了这城隍,万一要有妖魔鬼怪借此打破这阴阳间,这罪业可就大了。十殿阎王没一个背得起,人地藏王菩萨也不会帮他们背这种黑锅。
于是他们上报了,把难题甩给了玉帝。
以玉帝的心性,他是不会同一个错误犯两次的。一介凡人,直接把神位剥了就是。可是他想剥,却有人必须让他做下去。
前面说到,三皇中人皇气运消减,重疾缠身,天皇伏羲算不出来。
但是算不出来就算了吗?
三皇之力,人族气运现,寻找一线生机。
而这时宁采臣刚好得了城隍神位,于是一线生机出现了。
这一线生机在宁采臣,而且是出在宁采臣得到神位后,他们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与此同时众天神也觉得这宁采臣得神位是天在助他们脱困。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们是深知做神的痛苦,所以他们觉得让宁采臣做神职,是有助于他将来反对封神榜的。
凡是看过洪荒小说的都知道,这圣人弟子是不卖玉帝面子的。他们一起反对,就是玉帝也无可奈何。
进了城隍庙,果然是吕洞宾来了,不过他身边却多了个童颜鹤发的老者。
吕洞宾看到宁采臣进来,高兴道:“好,好啊!金星,你也看到了,他是天生的城隍者。(《》”
那老者微笑道:“仙君说的是,老朽这就回报玉帝去了。”转身便腾空飞去,似乎是在躲什么,是一刻儿不愿多呆。
“吕祖,你这是?”宁采臣不明白。
吕洞宾高兴地解释说:“采臣,这世上是有一等人,他们天生便与神位相合,不用赐封,只要机绿一到,便会自动成神。这等人便称为天生神位者。想不到你也是这样。哈哈!倒省了我不少口角。哈哈!”
宁采臣听明白了,可是他真不是,如果不是有《黄庭内景经》在,他根本就不可能拥有城隍神位,最多拿个生死簿,做一个伪城隍。
吕洞宾又说:“天生神位者,天生便有神性,天生便有神通。这样看来,你的一切也就解释通了。”
咳咳,这同样是一回事。宁采臣不得不说些别的:“吕祖,刚刚离去的是何人?他怎么这么赶,也没办法相识一下。”
“哦-你是说老倌啊!他情况特殊一些,自从当年宣旨斗战佛上天,是再也不喜欢做宣旨的活了。”
那人是太白金星啊!宁采臣理解的点点头:“那他这次来?”
“这次来不是宣旨,只是来看看你。想不到你自己便引出了神位,好好,实在是太好了。这样也不算我们逼宫,因为这神位本来就是你的。不过你也要小心,这阴间也不太平”
吕洞宾告诉了他这阴间的势力划分。
首先是后土娘娘,虽然她一直没有出现过,但没人认为她已经死了。只有天道有成的人才知道这类人有多难死。
其次是佛门,以地藏王菩萨为首。
然后是阴司系统一系,包括十殿阎君和阴司神灵们。
&n2000bsp;就这样了吗?
显然不是,还有历朝君主为诸侯,以及不服管教的鬼众门。
阴司五大势力以他们为主。
“这历朝君主也能称为一方势力吗?不是君王也逃不脱一死吗?”。宁采臣早知道人道不是那么简单,但是他却不能表现出来,甚至还要装傻,装做一无所知。
“表面上是这样,君王也逃不脱一死,但是他们死后却可以滞留死国,再建皇朝。”
宁采臣说:“那有什么,还不是阎君手下一阴民。”
吕洞宾说:“你真这样认为吗?如果真是这么简单,那些鬼众为什么不进攻这些皇朝,反而会攻打城隍?要知道大家都是诸侯,甚至城隍还有神职在。”
城隍有神职在,同样君王有人皇之气在。
对比一下。
生前战败的敌人,死后即使变强,可在大家都死后,也不可能强过打败了自己的强敌吧!
只看张燕都能成为让佛都渡化不了强者,那些远比他强的战将们,显然只会更强。
然后是神位与人皇气的对比。
一个不过是人道业位,一个却是人皇果位。孰强孰弱也是一目了然。
宁采臣点点头。人本就拥有与神平齐的天地地位,有这个大前题在,恶鬼可以吃佛,也就不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
如果不是各王朝各自有政,就是成为最强势力,也是可以搏一搏的。
果然吕洞宾也说道:“如果各王朝联合起来,一定会成为最强的一股势力。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殷商与周朝,秦与汉,隋与唐……是见了面就打。要不是占领更多的阴土需要消耗更多的龙气,他们早打的不可开交了。”
吕洞宾话题一转,说:“所以你就危险了。”
“为什么?”宁采臣不觉得这事与自己有关,自己又不是什么皇帝,就是有仇,也找不上自己。
吕洞宾说:“因为你是人,但同时你又掌握了部分轮回之权,所以他们一定会拉拢你。拉拢不成,自然会想办法除掉你。他们是绝不会允许你增强对方的实力的。”
“那……”宁采臣没有说出加入一方的话,他们都说绝不允许自己增强某一方的实力了。加入某一方,自然会受到其他所有方面的攻击。
这阴间的君王也许舍不得用龙气去换阴土,但是派来大将来谋杀自己还是办得到的。
不要多,只要来那么一两个历史上的猛人,自己就死了。
不对,即使加入某一方,也不能保证他们不害自己,看陈宫便知道了。
“吕祖,你能不能把我这神位免了去。”宁采臣急了。
作为一个穿越客,与古人比,也许还有那么点优势,但是与这些千万年都不死的老鬼比起来,他就没有优势了。
这个坑太大,他实在不想参与。
“采臣,你怎么能不做呢?”吕洞宾发现自己过尤不及了,现在这小子为三皇、众神所关注,自己要是吓得他不干了,这仙界,自己今后也不要回了。咬咬牙,取出一本古籍。“看看,这是什么?”
“什么?一本书。”
“我知道这是一本书。我是说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修真法诀?”宁采臣一喜,又丧气道,“我又修不了,还是没用。”
“不,别的修真法诀,你也许修不了。但这本不同,它是当年盘古斩杀的幻魔心法,是三千大道。你那浩然正气再强,总强不过大道吧!”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想亘古便存在的大道又怎么会是人族诞生后才有的浩然正气所能克制的。”
“吕祖,这我当然知道了。我是问这幻魔心法是真的?这么宝贝的东西,吕祖怎么会有?”
本来宁采臣是想问既然有这么厉害的东西,你怎么才是金仙啊!只是这么问有点儿伤人,他才改了口。
可即使改了口,吕祖也是尴尬不已。
他为什么会这么尴尬呢?(请看下章,支持下订阅啊!)
第227章、神位
第227章、神位,到网址
第228章、修炼了
全文字无广告第228章、修炼了
三千神魔,吕洞宾这类后天仙人是不可能拥有的。它们毕竟是大道所化,无论是因果,还是价值,都不可能是金仙保持得住的。
不过没关系,自己不行有师门。
他在老子门下听道,老子曾显化幻道给门下弟子看。
吕洞宾尴尬的是,自许为才智高绝的吕洞宾却几乎悟不出这幻道。唯一悟出的便在那本子上了,幻化面目之术。
堂堂金仙,才智高绝之士面对一方大道竟然只悟出了面目幻化之术,他自然会感觉尴尬。
“不过采臣,这个术极适合你,因为他不需要法力,而是精神力所化。”解释完,又感慨道,“这些先天神仙,才是才智高绝,竟然悟出了以精神力入道,幻变大道之法……”
听说是不用法力的,宁采臣自然会感兴趣,打开便学了。
看着宁采臣脸上的变化,吕洞宾才感慨也都忘了,手指着他的脸说:“你这么快便学会了?”
宁采臣说:“仙君写得这么详细,不就是编织精神力吗?很难吗?”
唉!
吕洞宾脸上阴晴变化,这法是不难,不边是精气神对精的运用,可这毕竟是他参悟三十年所得。
而且对他们仙人来说,越是自身的力量用的越少,不然哪儿还需要吞云吐雾,炼化仙气。
宁采臣身上是没有仙灵之气的,这个吕洞宾是知道的。也就是说宁采臣用的完全是他自身的力量。
可一个凡人的力量又有多少?想调用又有多强?
自从先天神魔陨落,巫族避世,是再也没有了。
更重要的是,他本想教导一下宁采臣,现在看来,人家自动便悟了。
突然,宁采臣面前起了变化。周身浩然正气出,人道光明焰起,他立即盘膝坐下。
道道信仰在人道光明焰下炼去了材质,竟然成了缕缕精纯的法力。
吕洞宾看得傻眼了,这中土的道门之所以不在乎凡人的供奉,便是因为凡人的念头太多,**太盛。除了佛门以佛法炼化外,道门中人有这功夫,直接采集天地元气,炼化仙气的同时,还能领悟大道。
只是即便是以佛法炼化,信仰中的影响也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既要能说服信仰中的杂念,又要能说服自己,这绝不是件简单的事。这也是为什么这和尚要么是佛法高深的高僧,要么是**深重的假和尚。
又说佛门舌灿莲花,黑的能说成白的。可若是没有这完善的理论系统,别说说服信头了,他们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可到了宁采臣这里,信仰杂念直接在火焰中煅烧成了纯粹的精神力,而其他能量也没有浪费,竟然化成了法力。
吕洞宾是看得双目放光,这,这,这简直就是天地元气人形制造机。
宁采臣面上莹光闪动,倾刻间炼化的法力便厚如琉璃,披洒而下。
这时宁采臣才醒转过来。
除了神位信仰,宁采臣身上本来就有信仰。
这些信仰由于参杂了大量的**,特别是神位上,竟有不少求神让某人不得好死。(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这样的**缠绕于身上可不是什么好事。这就像往一张白纸上泼污水一样,一天不黑,两天不黑,三天还不黑吗?
可是由于幻道的精神幻化术,宁采臣竟然自动悟了精神力提炼之法,他现在精神极度凝实,一下子便比得上修真者百年的凝练。
这可解决了宁采臣的大难题,再面对上那些针动灵魂的攻击,他也不再是丝毫无法防备了。
不管怎么说,这精神力本身便是灵魂力量的一种延续。虽然还不致于增强自己的灵魂,但也算是在灵魂外包了一层精神盔甲了。
就是神位幻化的官服也跟着沾了光,那些纯粹的法力是一切神道法力的滋养品,就是神位也会因为法力的滋养更加强大。
一直以来,修道者只是借用神位修炼,又有谁会把法力转而送给神位。
看得吕洞宾在心中直喊败家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采臣,你这法力既然用不上,能不能给我?”
“哦?”宁采臣笑了,他等的就是这个。要知道想让法力留在身边,不震散,这需要他极力控制自己身上的浩然正气。好在精神力的增加,浩然正气也变得好控制许多。
这有些像是鱼与水的关系。
浩然正气不多时,一个人的精神力便可以控制了,而浩然正气一多。就像他以前三十几道便是极限了。万剑齐飞什么的,其实都是言出法随罢了。是燃烧浩然正气的能力,并不受他控制。
现在好了,他总算是有了控制浩然正气的感觉,甚至有一种浩然正气在与自己融合的感觉。
而这目前用不上的法力还勾引到了吕洞宾这位大仙人。
“仙君,这法力是我辛苦炼化的……当然,既然是仙君需要,我也不能吝啬,仙君……随便拿去好了。”宁采臣说是任人随便拿,可他的样子,怎么看都是肉疼,不忍再看的样子。
吕洞宾的眼角抽了一下。
混小子,我刚才分明亲眼看见你轻轻松松便炼化了这么多的精纯法力,还敢说辛苦?我们神仙融合阴阳,调济龙虎,那才是真正的辛苦……算了!好歹我也是个神仙,不管他是怎么来的,总不好占他一个凡人的便宜。
这样想罢。吕洞宾说:“你说吧!你需要什么?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绝不推迟。”
一听宁采臣乐了,立即连连道:“能能能,这事仙君一定能做到。”
“哦,什么事啊?”吕洞宾见他说得比自己还相信自己,自然是很高兴的。
“仙君,不知可否赐下几颗长生不老丹。”原来宁采臣做的一切为的便是这仙丹。
“几颗?”吕洞宾笑了。
“对,几颗就行。”宁采臣也笑了,他算过了,母亲一颗,李公甫、许娇容、许仙,一人一颗,白素贞姐妹一人一颗,这总共加起来也不过是六颗。只要不超过十颗,不都叫“几”吗?
吕洞宾说:“你真是好大的胃口,这几颗。你以为长生不老丹是什么?你这点儿法力,连闻上一闻的机会也换不来。”
“什么?不会这么惨吧?”宁采臣不信。
吕洞宾说:“不要以为我在骗你。长生不老的炼制,不要说那一个元会的法力,就是其仙草灵药,现在都极难找到。”
唉!穿越晚了啊!若是洪荒,这些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能换什么?”宁采臣知道长生不老丹这么难得后,也不再开口,直接问吕洞宾。
吕洞宾想了一下,说:“嗯,倒是可以给你些炼坏了的丹灰。”
“什么?丹灰?还是炼坏的!”宁采臣有些不高兴。
这不是欺负凡人吗?
吕洞宾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怒目一瞪:“不要以为我是在欺负你。你可知道这丹不是你们凡人炼的,就是炼坏的丹灰至少也能增加你们凡人10年-50年的寿数。”
宁采臣心想:10年-50年,就是50年也太少了,母亲……不过也不是一点儿用都没有,现在这点只换来了50年,如果更多呢?
虽然定了主意,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道:“既然可以延寿,那为什么又叫炼坏的丹灰呢?”
“哼!你以为我们仙人也和你们凡人一样吗?凡是达不到我们要求的,都属于炼坏的范畴。但是就是炼坏,本身材料之下,也会有着不俗的功效。”吕洞宾骄傲道。没办法,自从遇上了宁采臣,他这个神仙便几乎没有可以骄傲的事了。好容易撞上一件……唉!他这个神仙做的也够凄惨的。
说换就换,宁采臣得了一瓶丹粉。吕洞宾大袖一挥,便取走了宁采臣身上纯粹的法力。
看着这瓶中比指甲干多不了多少的粉末,宁采臣忍不住叹道:“这就是老君炉中的丹粉啊!想想老君炉那么大,那么多仙草才炼出这么一点儿,我也不算了亏了。”
吕洞宾瞪着他,刚刚苑得无须再炼化纯法力的喜悦,一瞬间差点没被气死。
老君炉?那是他们能动的吗?那可是圣人专用的宝贝。
虽然现在只是个圣人分身,但那总归是圣人之物。他们这些做弟子的,又怎么能有非份之想。
“就你这点法力还想在老君炉里炼?”
“不是吗?”
“当然不是。圣人之炉,是那儿你动用的。”
“那是谁炼的?”
“这自然是我炼的。”
“哦,原来是这样。”
“你!我走了。”吕洞宾生气了,起了好大一阵雾,随后消失了。
宁采臣愣了一下,随后自言自语道:“真小气!这样就生气了?我又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到汉钟离也会炼丹,想到你拜他为师,所以才会炼丹,生什么气呢?”
吕洞宾这时还没走,他起这么大的雾,便是想看看宁采臣会不会在他走后,说自己的坏话。
可是坏话没听到,却听到了这么个原因,他惭愧啊!
怎么自己竟然会这么小心眼呢?自己这还像是个神仙吗?
可是在这个书生面前,自己还真的是越来越没有做神仙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初登仙道的那一年。真是怀念啊!
这时他是真的走了。
得了丹粉,宁采臣并没有返家,这三更半夜的就是回去了,也不会叫母亲起来服药。
而且有了动力,他干起活来就更加有动力了。
不大会儿功夫,这跟来的鬼魂们便判罚完毕,该关的关,该轮回的轮回。阴寿未尽的,打发去了阴城,等待他们的轮回通知。
而有陈宫相助,这阴城也是井井有条,一派繁荣。是真正做到了鬼有所劳,有所娱乐。
特别是积功早日轮回的奖励举措之下,是再也没有鬼会因为自己等待时间过长,而闹事的了。
“公台,你有什么事吗?”看到跪在自己身前的陈宫,宁采臣不得不打消了早些回去的想法。
“大人,卑职接到了通知,可以轮回了。”陈宫答道。
“哦?”宁采臣查找到陈宫的功德,原来由于也劝退了张燕对阴杭州城的进攻,他的阴功已满,消了因果,可以投胎了。“原来是这样?既然是你的轮回,你就去吧!”
陈宫猛地抬起头来,大声道:“大人,你真的送我去轮回?”
“是啊!这不是你的轮回吗?”
“可是大人,我陈宫可是一流谋士,大人就不想借用我的力量做一番事业吗?”陈宫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那个时代,哪位主公不是极力收敛文臣猛将,比如曹操,自己得不到,宁愿杀了,也不会放人。
至于义释关羽的把戏,他不也是立即派兵去追了吗?关羽过五关,每一关都有曹将阻拦,说是自主行为,谁信?以曹操治军的严谨,控制军权的严苛。那些守将就不怕掉脑袋吗?
自己主公命令都不听的武将,曹操会不杀他们?自己当年不愿意投降都死了,何况他们?就是武将们真有这胆量,那些士兵可会听从?他们会不怕那个梦中杀人的主公?
可是他竟然真放自己去轮回!
“做一番事业。”宁采臣想了想,不用了,“我这样就好。”
陈宫进一步说:“大人就不想建立一个宁氏王朝?”
“宁氏王朝啊!”宁采臣笑了笑,说,“不用了。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可大人有我,更有一身龙气在。”
“龙气啊!”宁采臣摇了摇头,他更加不会造反了。先不说有没有这个实力,单是一个穿越者,宁采臣便不信他会比宋江还不如。“公台,你轮回去吧!”
陈宫不明白宁采臣为什么还不动心。
他又哪儿知道熟知历史的宁采臣的想法。许多人乍一看历史,总会觉得宋朝军事最弱,但是实际上这是错误的。有宋一朝对外战争胜率为70%,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是历朝历代,包括现代都达不到的高度。
宋朝的失败在乎文治,不在武功。就是宁采臣有造反的**,他都要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大宋军将的对手,更何况他还没有。
就像宋官人认为的那样,大宋最不会造他们反的反便是文人了。这么好的文人制度,真去推翻的文人才是傻帽。
一切熙熙,皆为利往。这一点穿越者又怎么不懂,更何况他的利已不是凡间君王能比得了的。又如何会逆转历史,凭白惹上一身因果罪孽。
!@#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第229章、喜
全文字无广告第229章、喜
陈宫去轮回,是宁采臣亲自去送他的。(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虽然有了这精神幻道修炼法,宁采臣已经不惧阴间的鬼气,但是他还是没敢多么地深入阴司,只送出城五里。
“大人,我想知道为什么?以大人对上任城隍的所做所为,宫绝不相信大人是老实本分之人。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可大人的杀伐果断,就是城隍也不是对手,大人绝不会相信这句话的。”陈宫很固执,生前是,死后也是。没有这份固执,他也成不了鬼物。
宁采臣觉得自己太冤了,心说:那是他逼我的好不好?怎么能算在我的头上呢?他姥姥的,好好的好日子不过,去造反?反你妹啊!
宁采臣面带微笑道:“公台,比起我来,人间更需要你的力量。”
陈宫只思考了一会儿,便说道:“明白了,原来大人比起自己的荣辱得失来,更加爱国啊!”
好大的高帽子,宁采臣脸红了。只是这种事吧!不是说他不爱国,但是绝没达到陈宫说的高度,别忘了,前不久时,他还在准备开溜呢?“眼看着异族不断剥削我汉人,公台,你要费力了。”
宁采臣不知道由于他的到来,让陈宫轮回对人间到底有没有帮助,但是崖山之后无中国,这种事任何一个穿越者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能出一分力量总是好的。
陈宫想了想说:“那大人就走了一条比造反还要难的路,小心阴间,大人珍重!”
陈宫去了,却给宁采臣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当他明白这句话时,阴间已打成一锅粥了。
送走陈宫,宁采臣连县学都没回,直接赶回到家里。至于王复会追问自己去了什么地方,那也是以后的事,先顾着药要紧。
回到家里,正好赶上早食。“母亲用了吗?”还是聂姑娘,为宁采臣打水,为宁采臣端米粥。
“老夫人刚起,刚刚还看见在梳洗,想必是没吃呢。”聂姑娘糯糯的声音说道。
宁采臣边净面边思索。
直接实话实说吗?这不行。万一不信,或是非要我吃,怎么办?
还是加在米粥里,直接让她吃了吧!
想做就做,在聂姑娘端水出去,宁采臣便下好了药。“啊!多日未见母亲了,还是一起用饭吧!”
故意说着这样的话,宁采臣便去了宁母的地方。
“臣儿,你怎么来了?”宁母桌前摆着米粥,也还没有动筷。全文字无广告
宁采臣笑着说:“母亲,自从家中大了不少,孩儿是许久没有和母亲一起用饭了。”
儿子要和自己一起吃饭,做母亲哪有不答应的。就是再学究,再古板的家族,也不会不答应。更何况是不久前,还挤在一起吃饭的宁家。
就更不用提宁母能发现宁采臣换了自己的米粥了。只顾着高兴,心说,儿子也知心疼人了。是根本没有看到宁采臣的更换手法。
“母亲,这粥怎么样?”宁采臣关心这丹的效果。
“这粥自然是好吃的。”宁母笑着,一脸幸福。
宁采臣想问的自然不是这个。“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特别的感觉?”宁母细细回味,“很香甜。”
其实与平日的粥并没有多少不同,但是在儿子的陪伴,她自是觉得香甜不少。
“那母亲多吃些。”
“好好。”满口应着好,却突然觉得腹中绞痛,双手捂肚,皱眉起身。
“母亲,你怎么了?”
“没事,我要上……”她急匆匆去了。
是起效果了吗?宁采臣怀疑着。
直到茅房中传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宁采臣才笑了。他知道这是真的起作用了。
“母亲,你还好吧?”宁母回来后,宁采臣问道。
“没事。”宁母脸上隐藏着尴尬,这吃着吃着上茅房可不是个好习惯,要不是儿子,她哪儿还好意思过来。
“母亲,这粥还是温的,快些吃用了吧!”宁采臣捧着那半碗米粥送了过去。
“好,好!”宁母自然不会浪费食物。
只是她的身体却不这样想,没吃上两口,便又上了茅房。
幸好宁母过惯了苦日子,不然恐怕这剩下的米粥直接就倒了,不然谁受得了这吃多少拉多少的吃饭法。
米本来便有拔毒的作用,这药力冼刷下的废弃物,全都吸附在了大米上,过十二指肠排出。
这样边除边排,自然效果也不差,若不是有这米在,这毒素可要等到她肠道中积有一定份量才会排出。这可比直接排差多了。要知道人体的肠道对通过的肠道的物资有着再回收的作用。
好容易排出去了,再吸回来,绝对是浪费药效的行为。
“臣儿,为娘今儿也不知是怎么了,怎么这肚子总是闹腾?”宁母自然不知道是自己儿子下了药,她还以为是自己肚子生病了。
“那母亲快到白姑娘那儿查查。”
“嗯。对了,臣儿,你对白姑娘怎么看?”
“怎么看?很好的姑娘。”宁采臣还不知道宁母可是打白素贞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
“嗯,为娘也这样看。模样好,又会医术,人还善良温柔。谁要娶了她,可真是福气啊!”宁母意有所指的暗示着。
宁采臣是没注意自己母亲的暗示,因为他想到了白素贞的本性,不由头皮发麻。这同样的女人在不同人的身边,其性情也是会变的。
宁母见儿子不说话,还以为是害羞,也没有逼迫自己儿子,只是说道:“好了,我也进城去看病了。”
一脸笑吟吟的,自以为猜中了面皮嫩的儿子心事,也就更加有主见有信心了。
“老夫人,我陪你去。”到了外面,聂姑娘早等在门口。
看到她听到自己说的有些担心的样子,宁母甜蜜笑道:“丫头,不要担心。白姑娘是很好,但我也一定会让臣儿娶你过门的。”
“老夫人!”聂姑娘扭捏着,是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呵呵!还害羞。这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宁母是真的高兴,自己儿子这么能干,她自然只有欢喜的份儿。这古代娶儿媳妇,当然是多比少好。即使是女权主义者,碰到自己儿子身上,也是希望多娶的。“我对你说啊!这女人总有几天身子是爽利的,这时候你就会希望有个姐妹分担夫君的爱了。而且那白姑娘你也不是不认识,人好……”
宁母絮絮叨叨地给自己儿媳妇灌输着自己儿子,安慰着有人平分的不满。
聂姑娘真的没有不满,她是多虑了。嫁给宁采臣本就是她的心愿,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家中还有什么在,但是这反而使得宁采臣成了她的唯一。
宁母的话虽然羞人,但是确定下来的身份,却有着更多的高兴。
宁采臣不知道宁母正为他的妻室操心。这不怪他,上一世没有父母的他,哪儿知道父母连这种事都管。就是有同学聚餐,同学之间也不会说出自己的女朋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真是丢死人了。
21世纪还搞这一套,只会得到嘲笑。
此时宁采臣正通过生死簿查看宁母的阳寿,果然是增添了六十年的阳寿。这药效比预期的要好,宁采臣自然不会不高兴,甚至他还觉得要是能再多些零就好了。
与此同时,聂府尹后衙。“老爷,老爷……”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出什么事了?”自从唯一的女儿成了昏睡状态,聂府尹的心情就没好过。
自己做错了吗?女儿怎么就寻了短见了?
一个这么漂亮聪颖的女儿,一下子躺着一动不能动。聂府尹不仅脾气见涨,人也老了差不多十岁。
“老爷,是小姐,小姐醒了。”下人自然知道自家老爷的变化,不是这等喜事,下人也不敢来报告。
“什么?”聂府尹立即站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这种事小的怎敢欺骗老爷!”下人赌咒发誓道。
聂府尹哪儿还听他的赌咒发誓,人立即便奔跑起来,什么文官的风度,哪儿有自家女儿重要。
“老爷,等等小的。”这个下人自以为自己是这聂府跑的最快的了。这一次,他才发现自家老爷是真人不露相。
“小姐醒了吗?”聂府尹都跑到了闺房门外,下人才刚进院。
“是的,老爷。小姐醒了,还起了床呢?”丫环百灵鸟似的报喜道。
聂府尹再顾不上丫环,直接推门进去。
只见聂双小姐好人一样,对镜贴花黄。
“双儿,你真的好了?”聂府尹老泪纵横,这些时日,他可是愁坏了。
“爹爹,我要结婚了。”她脆声道。
“什么结婚?”聂府尹被打击地不轻,这女儿一直躺在床上,去哪儿结婚。
“爹爹,我要结婚了。”
同样清脆异常的声音,聂府尹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无论他说什么,聂双小姐总是以同样的话做答。
难不成女儿傻了?
“快去请大夫!”
“是,老爷。”
下人刚到府外,便又跑了回来。
“大夫请到了?”
“回老爷,是茅公子来了。”下人回来不是因为找到了大夫,而是撞上了登门拜访的茅士学——
感谢“玄冰刀客”对本书的支持打赏
!@#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第230章、奔波
第230章、奔波
这不是茅士学第一次登门拜访,自从年前的诗比,他便常常来拜访。他打的什么主意,女儿一眼便看穿了,对他一直没有什么好脸色。
如果是以前,聂府尹也许不会插手此事,但是现在……“请茅公子去大堂。”
“是,老爷。”
聂府尹嘱咐丫环秋儿侍候好小姐,又令另一个下人出后门去请大夫,他这才往前堂走去。
茅士学到了大堂没有危坐正襟,反而欣赏起挂在墙上字画的来。
这样随便,聂府尹是不喜的。自己与他有没有什么交往,他却这么随便,聂府尹甚至有着些许的不满,不过想到他父亲御医的身份,他现在正用的到,也只能压下这火气,甚至主动和他打招呼道:“茅贤侄怎么有空到伯父这来?”
面带微笑,仿佛真是多少年的故交好友似的。
听了这样的称呼,茅士学立即来了精神,看来丫环没有骗我,这聂小姐果然是病了。
这样的信息对别人没什么,但是对他却是极为重要。
文人相见,总是要先寒暄一番,然后才步入正题。
而茅士学的正题便是提亲。
有人要问了,为什么他明知道这小姐病了,怎么还会来提亲?
这就要说起本朝的政治斗争了。
想乘风直上,政治立场极为重要。
反正目前来看,这反对蔡京的,几乎没有一个是官运亨通的。
茅士学的父亲是个御医,地方上来看,这茅士学很了不起。不然,怎么会借到蔡相的园子?
可这什么事都怕个比较。
一个御医,除非是顶尖顶尖,技压群医的那种,否则他是怎么也比不了这蔡相门下这亲自提拔的门生的。
这便是他们这些消息灵通人士的政治嗅觉。
一个生病的女子怕什么?男儿三妻四妾,何患无妻?就是有病,不也还有古之西施捧心吗?
只要是能搭上蔡相的路子,别说娶一个病西施,就是娶一个瓷人供上,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可以说左玉郎的死,真的对他打击很大。
那么多可人娇媚的小娘子,却说是死于鬼魅之手。其中没有内慕,他是断然不信的。
做官,做大官。这是茅士学的人生,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左玉郎。
聂府尹沉吟着:“这事,老夫一直听小女的。”
他拿不定主意该不该答应,这女儿刚醒,万一恢复了,他可承受不了二次的打击。
“伯父,这等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做主的道理。小侄来时,已与家父商议了此事,家父是认同的。”他加上了筹码。
聂府尹不断抚着胡子。御医,他所欲也;女儿,他所欲也。
茅士学又说:“只要大人应允,小侄必定会以本次秋闱登科来迎娶聂小姐。”
“好,老夫应了。”聂府尹下了决定,也是为了留下一条退路,自己女儿若是好不起来,他还是要借助御医的。
为了女儿的病情,他决定再冒一次险。如果女儿好了,又实在不愿意,他到时再想办法就是。
茅士学这么急匆匆想迎娶自己的女儿,聂府尹自然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自从他做了这府尹,提亲的人就没断过,而且其条件一个比一个好,甚至连那群勋贵都有人来提亲。
他知道自己女儿美,但是外人不知道。他们绝不是仅仅为个自己女儿来的,看中的还是背后的蔡相。
可是自己与蔡相到底是什么关系,他难道不知道吗?就是以前不知道,他现在也知道了。
去年中秋节前,蔡京、童贯、高俅、杨戬等四人随驾,见皇帝高兴,他们也是志满意得。
高俅对宋徽宗说:“陛下,前闻苏学士有著名的咏中秋词,臣想朗诵给陛下听,不知可否?”
宋徽宗一听,随即明白,高俅是想借机帮昔日主子苏东坡求什么来着,便道:“听说爱卿始终不忘苏氏,每有苏门子弟入都,你都给他们很多钱物。难得啊!”
高俅寂寞跪倒说:“臣昔为苏学士身边一书童,蒙陛下厚恩,得有今日,臣所给的,其实都是陛下所赐。”
宋徽宗又说:“听说你很会发财呀,连军队的地皮也不放过,这些也是朕所赐吗?”斜着眼睛依次瞪了蔡京、童贯、杨戬一眼。四人顿时吓得汗流浃背,一齐跪倒谢罪,对他们来说,这个中秋节过得实在惊魂,虽然宋徽宗也就说说而已,并未真的处罚他们。
但是他们却不得不提了一个外人去做这江宁府的府尹。也就是说他当年不过是个捡漏的罢了。
自己白白烦恼了一回,却仅仅是自己吓自己。
可是真到了地方,他也才发现这蔡京的名号有多么好用。至少没有一个敢直接逼迫自己嫁女儿的。
他们会怕自己这小小的府尹吗?不,不见得。他们怕的是蔡京蔡相。这一点聂府尹是深知的。
如果他们知道自己与蔡相没有关系,他们一定不会对自己和颜悦色。甚至不放过自己也说不定。
这也是他反对自己女儿与宁采臣的原因。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真的怕了,甚至想过真的投靠蔡京算了。
正由于他的动摇,也才会答应茅士学的登科迎娶。
一是为了女儿病。如果成了一家人,茅御医是肯定会全力救治的。
二,便是为了能顶上蔡京门下的名头。
蔡京对自己人还是不错的,只要自己手下有什么红白喜事,他即使人不到,也会捎礼去的。
但是聂府尹现在怕的就是这个。他可不是蔡京的人,女儿出嫁,蔡京却没有随礼,那可就什么都完了。
双方各怀鬼胎,却是目的一致,自然容易达成共识。
如果他知道现在蔡京正想法设法想把宁采臣弄到京里去,那他就不会这会选了。
一个不过是由于治病关系的御医之子,一个却是简在帝心,让蔡京高俅却念念不忘的人。
特别是高俅,去年中秋前的故事说明,他的发达不过靠的是苏轼的余荫罢了。可惜他虽然做过苏轼的书僮,却没有继承到苏轼的才华。不然,他也不会干巴巴地拿苏轼的诗词说事了。
所以他才需要宁采臣,一个豪放派诗人在朝,时不时吟上那么几句新诗。这可比他干巴巴地直接说苏轼的诗,要更能打动官家。
别忘了,当朝赵官家可是个文艺青年。
与文艺青年直接说某某某,绝对是比不上文学上的共鸣的。他自己想到的,其赏赐力度也大。可能就不是江宁府,而是江南东路,又或是两浙路,这样的大官位了。
可是这么一个好女婿,他偏偏往外推,害得女儿自杀。
人都说朝中有人好做官,这事是各种说道,但是朝中没人,这消息是绝对别想多通畅的。
自己娘子快成别人的宁采臣,此时正赶往南山村。因为南山村的桔子突然红了。
这样的喜事,他们自然忘不了宁采臣,纷纷说是宁采臣这星君下凡,只稍指点了他们一下,他们便有了果树。
当然也有不服气的,认为这果树与宁采臣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别人只问了一句,他们便说不出话来了。
“你们在这儿也不是一代、两代了。你们以前见过山上的果树结果吗?”
他们哪见过,那时老妖为祸,生气全无,结果?结个茄子。
不过这果子多了也发愁,因为根本卖不了这么多,所以他们又把宁采臣请来,求个方法。
漫山的桔子树,每一棵都在挂果,仿佛是要把这些年没有挂果的遗憾,一举全补上似的。
“相公你看,这多好的果子啊!可是咱杭州这地,一天根本卖不了几箩筐,再这样下去,这果子非全烂了不可。”
南山村的人发现了这可以卖钱的桔子,恨不能每一个都卖了。可这满山的桔子树同一时间红了,别说是卖了,就是连卖加吃都来不了。
宁采臣想了想说:“你们就没试过走远点儿卖。”
“相公,不行。走远了,这税也多,卖了还没有税多。”南山村人全摇头。
宁采臣这才想起这古代陆地上城与城之间是有关卡收税的,这走的越远,一路上收的税越多,绝没有什么统一收一次税,便不再收了的说法。
“对了,陆路不行,你们可以走海路啊!”这海上总没有收税的吧!
“可是公子,这海商我们也不认识啊!”
“好吧!这事交给我吧!”海商虽然有个商字,士农工商排在末,但是你真一个农民,一个工匠去拜访人家试试?能搭理你才怪。
可宁采臣就不同了,他不仅是士,还可以借着这次三元宴的东风。
所谓三元宴可不是只开一天,而是连开三天。
第一天称初登,也就是昨天那样,大家先互相认识一下,然后试试合不合,也就是花前月下,来不来。
总免不了看不上,不来的。
第一天结束,第二天称二元,也就是女方父亲登场,考验女儿看中的才子。
过了这一关,第三天还有伴的,才叫中三元。
为了这南山村的村人,就是没有伴,宁采臣也得厚着脸皮再去一次了。
!@#
第231章、桔子
第231章、桔子
“公子,我找到桔梗花了。”还没有下山,蛛蛛精竟然找到了桔梗花。
一片披地绿叶下,一朵紫白色的小花正迎风飘曳着。
“桔梗姑娘,桔梗姑娘……”绿树成林,入目的只是树木。
花儿还在,芳踪皆无。
“蛛儿,树妖说她死了,你看她死了吗?”宁采臣低声问道。看到了花,怎么也不会死了才对。
“公子,蛛儿看不出来。”蜘蛛精摇摇头,“花精与一般的妖精不同,即使形神俱灭,他们也会有本体留下来。”
宁采臣突然想到在封神榜的故事中,琵琶精现了原形,妲己把她埋了,并说她还可以化形。“蛛儿,如果把她移入佛林禅院中,她是不是还可以化形?”
蜘蛛精有些不高兴,她已经把佛林禅院完全看成她自己的地盘,一点儿也不想与人分享。不过转念一想,她现在只是花,以后即使化形了也不会比我强,只能做我手下……“好的,公子,我一定会帮她化形的。”她很高兴能有个手下。
“那好,就移了吧!”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公子!”蜘蛛精发出不满的声音。
“怎么?”
“哼!”蜘蛛精扭过头去,去移栽桔梗花,一点儿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啾-
一枝利箭穿过蜘蛛精十指间,林丛之间,那一抹白走了出来。竟然是桔梗,她没死。
看到桔梗,蜘蛛精先是一喜,立即气愤道:“你在干什么?乱射箭是会射死人的!”
“你是人吗?”桔梗放下手中的弓箭,说,“你在干什么?”
她反问蜘蛛精是不是人,其实已经是在解释了,弓箭可以射死人,可是若想射死妖,却不是这么简单的。
所以蜘蛛精虽然生气,但是却还是解释道:“以为你死了,所以想把你移入佛林禅院,免得你还没成妖,便被人家刨了吃了。”
桔梗对宁采臣说:“多谢公子的关心!”
只谢宁采臣,却不谢自己,蜘蛛精有些不高兴,直接不理她。
她们一见面便斗气,宁采臣很是为难,不过还是邀请她道:“桔梗姑娘,不知道蛛儿说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蛛儿?她是女的?怎么那么多的胡子?”桔梗问。
蜘蛛精气的哇哇叫,又不是她想长成这样的,怎么能怪她呢?
都说植物与昆虫比人合得来,她们见留却像是仇家似的,不得以,宁采臣只能先让蜘蛛精出去。不然,就谈不下去了。
蜘蛛精一走开,那个骄傲的女妖消失不见了,坐在地上,一脸的哀容。“他走了。”
她说的是树妖姥姥。自从有记忆以来,便一起的存在,早已不再是简单的同类关系。
宁釆臣坐了下,就坐在草地上。“桔梗姑娘跟我走吧!我有处地方可以给你安身。”
佛林禅院是处好地方,至少蜘蛛精很喜欢。宁采臣觉得现在自己有了炼取纯法力的能力,对她们应该是有帮助的。
“不,我不走,我要等他。”轻轻摇着头,她是不愿意离开的,除非她等到人。
宁采臣陪她坐了一会儿,还是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公子,怎么样?”蜘蛛精虽然生气,但是她还是很想要个伴的。白素贞和小青的姐妹情深,她是看在眼中,羡在心中。
宁采臣摇摇头,说:“她不走。她说她要等他。”
听到她不走,蜘蛛精还很生气。在她看来,这佛林禅院虽然还不是掌中佛国,却依然是一等一的宝贝,不仅能拥有一个元会的法力,就是修炼也比自己独自修炼要快上不少。简直是不识抬举。
可是听到她是在等他,蜘蛛精一下子变得很羡慕,羡慕拥有一个可以等待的人。
“蛛儿,我们走吧!”宁采臣不可能停下来等待一个妖精,妖精的寿命虽然不是无限的,但是比起人类来,却是漫长的多。
一件事,妖精可以等上一年两年,可是凡人不行。就说这桔子,几天不解决,便可能全烂在了树上。
而且把桔梗留下,不一定就是坏事。死了那么多的人,那么大的怨气,总是需要有人去化解的。
宁采臣向前走去。
蜘蛛精停留了一下,婉惜地看看身后的树林。看看宁采臣的背影,“谁说我没有人等待!”她幸福地笑着,追上宁采臣直接变化,进入了剑鞘之中。
“咦?你不去修炼吗?”
“公子这儿仙气很足,修炼更好。”她幸福地说道。
“这样啊!”仙气要比灵气高一层,不过对现在的宁采臣却没有多大的用处,既然蜘蛛精需要,他也不是一个吝啬的人。
天地元气,仙灵之气,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这些东西无时无刻不是在减少。
一处天地元气充足的地方,便可以作为修真之地;一处拥有灵气的地方,便足以让人争夺;而一处仙气所在……目前只有天庭才有。
天庭以先天灵根蟠桃树聚集仙气。其他人只能自我修炼炼化,从天地元气一点点转化为仙气。
公子直接便给仙气,公子对我最好了。努力修炼,一定要尽快炼去一身的毛囊。
二元,也是三元宴的第二天。
这一天才是考核真功夫。家中的老人可不像小姐们那么好骗。即使自己是不懂诗文的,但他们有钱,可以聘请懂的人来。
“蛛儿,帮我闻闻哪一个身上有海味。”宁采臣说。
“公子,为什么要有海味?”
“有海味说明他们自己出海,而自己出海的,其规模必然不大,也好说话些。”
蜘蛛精点点头:“公子,你看那一个怎么样?”
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人,幽黑的面孔,一看便知道是常年走船的人。
宁采臣取出生死簿,以心神(也就是精神力)打开,生死簿呼呼翻转,自动找到了他。
生死簿分身上虽然没有多么详细的资料,但是拥有他的籍贯,姓名,寿命、善恶阴功,这便足够了。
姓名:李大;寿命:七十有二;善功大于恶功。
这样的人可以合作,若是恶功太大,他这小小的秀才恐怕难以镇住他。寿命太短也不行,太短了,刚谈好,人便死了,那是瞎费功夫。
“李员外。”宁采臣先见了礼。
李大一愣。“相公认识我李大?”
“听说过。”生死簿上不详细,他只好这么应付。“其实是我打听过员外。”
“哦?有什么事吗?”
“在下有一笔生意想和员外谈谈。”
宋朝的读书人是可以谈生意的,实在考不上了,去做生意的也不在少数。
但是宁采臣怎么看,都非常年轻,这样年轻的秀才不去读书科考,反而谈什么生意,李大自然是很好奇的。
“不知相公要谈什么生意?”
宁采臣说:“在下有一些自产的桔子树,谈的便是这桔子生意。”
李大有些失望,其实他是有心和读书人做生意的,但是却不是这种生意,他想做的是吕不韦那样的生意。
当然,他不是吕不韦,但是读书人也不是王子。
不过与读书人联合,投资读书人的好处,商人们是享受到了。不然,大宋哪来的这么繁荣的商茂。
投资一个穷苦的书生,一旦中了举,做了官,其回报绝非金银可以衡量的。
“桔子啊!这水果极占船舱,利润不高,走船不是太合适。”不是他想像的那种投资,本就有些失望,又听说只是桔子,便不想做。这水果压不得,挤不得,一个不过一两文钱,他一个海商,怎么看得上这样的生意。
宁采臣一听便知道他不想做,立即说道:“员外,这桔生淮南为桔,生北为枳。这过了江北总不会也只有一二文吧!”
“北边……”李大拿不定主意。这丝绸、瓷器还好,向往文明的蛮人极其认可,可以说是一点儿也不愁卖。可是这果子……
北方是少有桔子,但是这些刚从山野之中,随手便能采摘到野果的野人们会认可吗?
这个险太大了,他不能冒。
“爹爹。”突然一个小白脸直扑入他的怀中。
宁采臣一看,这不就是昨天女扮男装的女子吗?今天还是这副装扮。
“好了,好了,别闹!爹爹正与这位相公谈生意呢?”李大溺爱地笑着,连一句重话都没有。
要知道她可是女子,就是一个大男人,这样扑上来,也是不合礼的。虽说那是她父亲,但是咱中国就不兴拥抱的。
“生意?什么生意?”她大张着一双圆圆的大眼,仿佛是不相信这么个书生竟然会跑来做生意的。
李大说:“没什么,我们已经谈完了。”
“谈成了吗?”她问道。
“哈哈!做生意哪儿这么简单的,这位相公卖的可不是那么好做的生意。”李大笑着说道。
他这样说,李宝也知道没有谈成,她跑到自己父亲耳边一阵耳语。
李大听了从新打量着宁采臣,说:“想不到相公竟然是宁相公,李大真是失礼了。”
“哪的话,在下忘了自我介绍,才是真的失礼了。”宁采臣立即回礼道。买卖不成仁义在。
知道是宁采臣,他仔细考虑了一番道:“竟然是宁相公,这桔子我李大收了。”
“真的?这太好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收了,这对南山村总是个好消息,“好!我这就通知他们采收。”
“什么?现在采收?”李大不得不留下宁采臣,这桔子一般是在阴历七八月份成熟,哪有春季采收的道理。“宁相公,这桔子现在才挂花吧!”
宁采臣笑了。“别人的桔子才挂花,我的却已经熟了。”
“什么?这不可能!”虽然不是农民,但是这什么地方,什么成熟,他还是知道的,否则做什么海商。
“员外要不随我去看看。”这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面对宁采臣的邀请,他自然不会不去。
嘶-
真是看了才知道,这世上竟然真有早熟的桔子。虽然还没有全部成熟,但是毕竟开始熟了。
“宁相公,这桔子一定要卖给我!”李大很激动,就是他女儿也没有见他这么激动过。
“爹爹,你怎么?”
“祥瑞啊!”太激动了,甚至喊了出来。
宁采臣立即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
贩卖祥瑞与贩卖其他的商品不同。一个祥瑞卖得好了,其政治上的得分,是其他都比不了的。
这不比现代,一年四季都有水果吃。是什么季节,就是什么季节,是没有反季水果上市的。
要不然也不会有唐明皇的“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了。
可就是因为后世太常见了,反倒是忘了这反季水果的珍贵。
这一趟双方是皆大欢喜。
宁采臣以五文的价格卖出了桔子,李大得到了他最想要的政治投资。
桔子为南山村带来了这么大的收入,宁采臣都想不到他这个文曲星开始向财神转变了。
只是宁采臣很快便发愁了。因为不知怎么感谢宁采臣的南山人送来了桔子。
一家一户还好,可这家家户户送的都是桔子,这就让人发愁了。
这再是好东西,也不能一直这么吃下去啊!
更何况这桔子吃多了,可是会上火的。
宁采臣立即便想到给邻居们分上一些,可是分了之后,还有半个庭院的桔子。
“公子,还有这么多的桔子。”聂姑娘已经不想吃了,吃得牙都酸了。
“是啊!”宁采臣也知道她们不能吃了,可这么好的果子总不能就这么扔了,那也太可惜了。
看到宁采臣皱眉发愁,聂姑娘说:“如果能再甜一些,我还是可以再吃的。”
甜!对了,还可以做罐头啊!罐头工艺没有多少难的,主要便是杀菌排出空气罢了。
说干就干,宁采臣立即从工匠那买来大量的瓷罐。只要掌握好温度与时间,很快便制出了第一锅。
“酸的!”桔瓣刚放入口中,便吐了出来,不仅仅是酸,还有着果子的苦味,不好吃。
理论转化为实践还需要更多的努力啊!
!@#
第232章、十金
第232章、十金
一次不行,立即开始第二次、第三次……
“公子,会不会是这白色的桔衣苦的。”
真是想不到,还真是这白色的桔子苦的。直接剥取又慢又麻烦,不过知道一点儿加工工艺后,却不再是个难题。把桔子放入90~95c的热水中,热烫45~60秒钟,然后迅速捞出,趁热剥皮。剥时先在果顶处将皮撕破,而后成两半。把果肉从皮中剥出,剥开后的桔瓣,一片一片分开,要小心不要剥破,可以先去除桔瓣上显而易见的白色的经络。
宁采臣记得这下面还有用盐酸溶液浸泡的工艺,但这是古代,不好搞到盐酸溶液,也只能这样了,不过即使这样也与后世的桔子罐头极其相似了。
再配上煮沸喜欢的糖液,装入瓶子封好,这罐头便成了。
有了方法,剩下的罐头显然不再是什么难题,家中这么与心灵手巧的女子,这难不了她们。
“哈哈!宁相公,我给你送钱来了,一块一万七千五百只果子,五文一个,一共是八万七千五百文。也不知你是怎么打算的,竟然只收铜钱,为了换到这么多的铜钱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
两个独轮车,车上箱子中全是铜钱。
华夏一直缺铜,几万枚铜钱听上去不多,可是看上去实在是惊人。也就是他们海商,换了一般人还真凑不出。
天朝的海商除了正当生意外,也同时与海外做着货币生意。只要有路子就没有人不运大宋铜钱去日本换金银的。
虽然宋朝的铜产量达到很高水平,但是从日本到非洲的很多国家,由于经济的发展,需要货币;而因冶铜铸钱技术等项困难,又暂时不能大量生产铜钱。在这种条件下,中国铜钱就成为这些国家的“镇国之宝”,成为国际上一种很昂贵的、极受欢迎的硬通货。以有“得中国钱,分库藏贮,以为镇国之宝。故入蕃者非铜钱不往,而蕃货亦非铜钱不售。”
李大拿来这么多的铜钱实在是帮了大忙了。
“多谢李员外,山野村民只认铜钱。”宁采臣是在替他们打掩饰,哪是什么只认铜钱,而是他们是卖一只桔子就要五枚铜钱。
五个还能数的过来,多了,他们就不行了。
五枚铜钱,一只桔子,正好,清帐。多少多少加一起,多少乘以五是多少,然后又能换成多少银子。
这……太麻烦了!还是直接给我们铜钱好了。他们都这么说了,宁采臣还能多说什么吗?
“天气真热,相公有没有冰水吃?”李大要道。上次下山要不是宁采臣的冰水,他非中暑不可。
“有有,当然有。”与妖精做朋友,有一个极大的好处,那就是不论什么时候,都能吃得到的冰水。“对了,还是我去。正好有点新东西要让员外尝尝。”
“哦?什么好东西?”李大等着,这么多的铜钱交易,今天一天能结束就不错了。
宁采臣说的好东西自然是罐头。
古代没有冰箱,宁采臣干脆让蜘蛛精挖了个冰窖出来。制好的糖水桔子罐头,一个个全叠放在里面。
李大来了,一方面是请他尝尝这罐头,另一方面也是看看这罐头坏了没有,毕竟是少了那么两道工序。
看着宁采臣抱着一个坛子出来,李大很奇怪:“相公请我吃酒不成?”
“哈哈!员外这次可是猜错了,这坛子装的可不是酒。”
“那是什么?”
宁采臣不答,小心剥掉封口的石蜡,用勺子舀出一勺子的糖水桔瓣,盛到面前的瓷碗内。
宁采臣家境好了之后,这家里的用器也上了档次。特别是这招待贵宾的,可是雪白的钧瓷。
不是他爱慕虚荣,而是完成大好男儿的,买豆浆买两碗,吃一碗倒一碗的梦。
我挑!看后世几百万、几千万、上亿的淘钧瓷,我这儿是天天用。
雪白的瓷壁映衬着黄澄澄的桔子瓣,别说是吃了,就是看着,也是一种享受。
“这,这是?”桔子,李大不是没有吃过,可这么美,这么惹人怜爱的桔子瓣,他还是第一次见。
“员外,你尝尝味道如何?”宁采臣放下一个汤匙。
吸-
一口入嘴,他猛得张大眼:“好!好吃!不仅没皮衣,连籽都没有。我决定了今后桔子就让她们这样剥给我吃。他***,以前只去皮,原来是还有一层皮没去干净啊!”
“哈哈!”宁采臣笑了,“这可不是皮没去干净。这是我以秘法秘制的甘桔。”
桔子去皮衣,只留下果肉,这可是后世八十年代都没掌握的技术。
虽然说穿了,也就是那么回事,但是不说穿的话,人们知道的只是桔子煮熟,会变酸变苦,一点儿都不好吃。
宁采臣也不会傻傻地揭穿这层窗户纸,这可是他好容易记起的未来工艺。如果不是这样,刚穿的那会儿,他就拿去吃肉了,也不会三月不吃肉味。
不过他显然忘了,以他那会儿的家资,几文钱的桔子还可以,但是这几贯钱的霜糖,就不是他买得起的了。
宁采臣强调是秘法,李大作为商人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意思。“相公是否有意贩卖这等珍品。”
只是桔子,只能炒作一下祥瑞,可是这再加工过的晶莹剔透的桔肉就不同了,他相信他是能借此打入那些大臣们的家中,就是送进宫去,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这毕竟是桔子,吃多了会倒牙,自然是要出售。”宁采臣眉毛一挑,粗茶淡饭是一生,锦衣玉食也是一生。既然有这机会了,他又岂能放弃。
真实情况是他被鄙视了。
原来三元宴之后,他便去了鱼市,为的便是买些鲍鱼,也给宁母补一补。
要不是这三元宴上的鲍鱼太少,他甚至会打包回去。
可是问了才知道,那东西价格之贵,根本就不是他吃的起的。他算了一下,就是再写两本热卖的小说,也勉强能买个半斤,就是这样,也是有价无市。就更不用说鱼翅、灵鱼了。那价格……
唉!伤心啊!
李大才不管宁采臣的伤心事,只要商品出售就好。“做价几何?”
宁采臣两根手指比了比。
“十文?”
宁采臣张大了眼,直接把那一碗桔子端回来。
李大赶快去追没吃完的桔子。“唉唉!别啊!你说,多少?”
“十金。”
噗-
李大一下子吓吐了,吐出的桔肉也不嫌脏,又吃了回去。看得旁人直皱眉。“宁,宁相公,这,这也太高了!”
是高,白送的桔子,免费的人工,大瓷坛一个三十文,霜糖贵些,一坛便用了半贯银钱的霜糖。不过这不能怪他高啊!
因为宁采臣知道,他这类学文的,想想出个技术来有多难。要不是以前同宿舍有个喜欢自制罐头的室友在,就是这,他还想不出呢?
一个技术只能用一次,而且他还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撞上这么美的事。不把他要成天价,宁采臣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十金还多吗?在下可是知道当今官家是最不在乎财货的了。上次为了运块石头,听说把城门都拆了吧!”
“可那与这不同。”
“有什么不同?一骑绝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咱这可比荔枝便宜多了吧!”
“是这样吗?”李大做生意行,但是对上面,他就两眼一抹黑了。为了这么个小东西,大人物们会花那么多钱买吗?他是真的不知道。不过唐明皇的例子在那摆着,本朝官家又是那样。他还真不好说。
看他动摇了,宁采臣继续忽悠,没办法,这么好的点子,这么好的技术,这可是后世八十年代后才开始使用的技术啊!更关键的是这技术还没有实施的难度。
这样的技术,也许是那些技术宅们看不上,但是对宁采臣这个学文的来说,那可真是一辈子也撞不上的技术。不好好利用一番,那真是对不起这灵光一现。
现在就是忽悠住李大了。“其实这秘制甘桔一点儿都不贵。这一大坛子要十金,听上去是吓人,但是你可以换小瓶装啊!一小瓶放那么三五瓣便得了,一瓶卖一银,以这坛子的容量,你少说也能赚上个十两左右。”
“才十两,太少了!我这船一动,水手、补给、维护,少说也要上千两。”
李大在骗人,除非是船要大修,否则哪儿要得了这么多。
这只是生意人手段,很正常,再加上宁采臣实不知这古代跑船的花费。虽然觉得不对劲,但是他还有别的说词。“员外别忘了咱们这桔子可是祥瑞,又怎么卖个普通桔子价。包装好一点儿,我想二两也是可以的。到那时员外赚的可就多了。”
两人是一个奸商,一个咬死了要多赚。
于是这成本全都加在了桔子。
话说这桔子又有什么成本,不过是山上野生的。
还别说,宁采臣还真找出了成本来。树妖与桔梗的故事。
当然他们不再会是妖精,而是神仙。桔梗也不再是桔梗花,而是桔子树。这仙人身上长的桔子,岂能一般?不仅成了反季节的最好注释,这价格吗……
!@#
第233章、砸场子
第233章、砸场子
天地有灵根,一为天上蟠桃……
宁采臣不仅是这样告诉李大的,甚至还会他们订制的瓷器上。反正一直以来十大灵根,多个桔子也不算什么吧?
“公子,我们会不会赚的太多了?”聂姑娘担心道。
“这个,应该叫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吧!”宁采也不是一点儿都不担心,还是当时太兴奋了啊!万一卖不出去,等他回来,再退他好了。
送走了李大,宁采臣还是有些忐忑不安。唉!还是不是做生意的材料啊!这点钱就心虚了。一船桔子,十坛糖水桔,冲往汴京而去。会有多大的冲击,宁采臣还不知道,不过另一件事的冲击已经到了。
“公子。”
“有事?”这几天蜘蛛精一直扭扭捏捏的,显然有什么心事。
“公子,就是,就是神位啦,你答应给人家的。”
哟!是这事。宁采臣想起来他是答应过蜘蛛精的,如果她能找到桔梗,就把城隍神位给她,这些天一忙,竟然忘了。
这个可不好。
其实如果不是吕洞宾来,这神位给她就给她了。可是那边接了吕洞宾的好处,转眼就把神位交出去,这,会不会太过份了?
宁采臣一沉思,蜘蛛精继续说:“公子,其实蛛儿也不是那么想当神仙。”说着露出一张可怜巴巴的小脸看着宁采臣。
这也叫不想做神仙?任谁看了都是极想做吧!
也好。给她便给她,无官一身轻。至于吕祖那儿以后再解释吧!
“好了,你不要再可怜惜惜的了。”
“嘻-我就知道公子最好了。”她真的很高兴,不是因为她要做了神仙,而是公子没有骗自己,没有忘了自己。
“好了,准备接收你的神位。”宁采臣唤出生死簿,把它交到了蜘蛛精的手上……
“咦?公子,我为什么拿不到啊?”生死簿直接穿过了她的手,没有在她手上停留。
“怎么回事?你等一下,我查询一下生死簿。”手放在手上,心神进入,生死簿哗哗地翻动,到了一页,停了下来。
蜘蛛精偎了过去,一看:德高者居之。
下面还有着解释。上面说宁采臣的功德十九万七千二百点,蜘蛛精蛛儿一万点,不足以接替宁采臣的神位……
下面是一大堆的天规阴法。简单来说,就是这阴神没有犯错,想接替他的人必须功德比他高。
宁采臣近二十万的阴功,蜘蛛精才一万,她当然就接替不了了。
“蛛儿,你看。”宁采臣没有想到阴司还有这样的规定。
蜘蛛精说:“那人家什么时候才能做神仙?”
“啊!对了,我是可以封神的。”宁采臣突然想到说。
嗯?蜘蛛精没有听明白。
宁采臣说:“蛛儿,你忘了,城隍之下可不是没有神位的。城隍下辖有文武判官、各司大神、甘柳将军、范谢将军、牛马将军、日夜游神、枷锁将军等神。呵呵,你想做哪个神?”
当你因为手上只有10元而发愁时,却突然发现你中了大奖,买东西不用花钱了。
宁采臣现在就是这样。由于老妖的吝啬,这些神位目前全部处虚位状态。
“这么多都是神仙吗?”这么多的神仙神位,蜘蛛精有一种挑花了眼的感觉。这可是神位,还这么多,想想当年在佛门时,那是苦求一神位不可得,现在倒好,直接就可以挑选神位了,这绝对是天地变化。虽然不是公子的城隍神位,但是那总是神位。
嘻!在公子名下也是不错的。
蜘蛛精没有更多的想法,她只知道佛门中人一个神位都是宝贝蛋似的,哪怕她是在大金佛脚下受的佛荫也不行,如果当年便给了自己一尊神位,自己也不会差点让一个和尚干掉了。不过那样也就遇不到公子了。嘻!
佛门不比地府,想弄到一尊神位可不容易,几乎算得上抢夺天道了。可这样的事,一个小妖又怎么能懂呢?她只觉得佛门太吝啬了,那么大的佛门,菩萨罗汉一大堆,给我一个又怎么了?都说佛门大开方便之门,我看都还不如公子,他们的神位,只给自己人的,哪有妖精的份。
“公子,蛛儿要最大的,要做文判。”
宁采臣见她开口便要最大的,忍不住笑了。“好,就给你最大的。”妖怪都是如此吗?似乎孙悟空做妖怪时,也是要最大的,官小还不干。
“后土在上,阴司律法,今册封蜘蛛精珠儿为杭州辖下文判,尔其钦哉。”
随手一抛,大量阴功聚入神位,从神位中分出官衣神职,又有生死簿再次裂变,生成新的生死簿分身以及一支判官笔。
这一分,宁采臣算是知道为什么老妖会那么吝啬了,哪怕是自己干不了也不招个文判了。好家伙,一个文判整整要去了九万阴功,凑上蜘蛛精自己的,正好十万。
好家伙,一个文判十万,如果找不到有大功德的家伙,这一切都要由城隍支出。这还只是文判,下面的神位,怎么算算,也有好几十个。就是宁采臣也不想做填满它的举动。
什么二十四司,三十六司……几百万的阴功,坑死孩子呢?
这天下哪儿那么多的阴功可赚?也就是打算一辈子干城隍干到死的,也才会那么干吧!
突然,“哈哈!”宁采臣笑了,现在是看得出蜘蛛精是女人了,不过却是个挂着一把胡子的女人。没错,就是那种女孩子唱大戏,挂了一把大胡子装男人的感觉。
“公子,怎么会这样?”蜘蛛精摸着自己的新胡子,不满道。
“没办法,阴神之位,统一着装。”当然,这着装是多了些,连胡子都管。
“可公子为什么不统一着装?”
“我?大概是浩然正气吧!”看着神龛上的泥胎,宁采臣觉得还是不变样貌的好。
“不吗,公子,我不想顶着个大胡子。”
“这比你原来可是好多了。”宁采臣笑道。
“公子,想想办法,把这胡子去掉吧!”
“去掉,那得一根根的拔,很疼的。”宁采臣吓唬她道。
蜘蛛精说:“疼也比顶着这个的好。”她甩了甩胡子。“扎人的哩!”
“真的拔?”
“拔!”
宁采臣算是认识到了。这只要是女性,无论是女人,还是女妖,爱美都是天性,改不了。而她们也不愿改。
“咦?这胡子好结实,怎么拔不掉?”
“公子,你再大些力气。”
……
好在是天明下班了。否则这外面众鬼排队,里面则是城隍爷在给手下拔胡子,这叫个什么事。
“嘘!有人来了。”天亮了,没有鬼来,但是却止不住人来。
“没事,公子,他看不到阳间,再拔。”
宁采臣都拔的手软了,但是蜘蛛精的兴致却更高了。
这种时候,宁采臣竟然怀念起后世的去毛脱毛工具来。
你说这叫什么事,花费了大量阴功换了把胡子,转身的功夫,还得一根根的拔掉,这不是浪费自己的阴功玩吗?
进来的是个年青人,虎背熊腰的。在城隍中看了一周,竟然开口了:“此地城隍何在,速速前来见我。”
哟!这壮汉好大的口气!
“公子。”
“不理他。”
他等了一会儿,见没人理睬自己,又说道:“城隍,你若是再不出来,我就砸了你这破庙。”
“公子。”
“走,我们去会会他。”这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要拆城隍庙。
别的不说,单这庙是自己花银子盖的,宁采臣便不会让人轻易毁了这庙。“你是何人?大言不惭!”
宁采臣一抹脸,以精神幻化法,走到前台。他是这杭州人,是绝对不想有人知道自己成了城隍的。而且变做城隍的样子,也少了许多解释,别人一看,便知道你是城隍。因为外貌上看,与台上的泥塑一般无二。
“城隍,你总算是出来了。”那汉子很骄傲,仿佛城隍只是他们家的下人似的。
“既然认得本神,为何不下跪。”
“下跪?”汉子说,“如果知了我的身份,就该你向我下跪了。”
“放肆!”听了汉子的叫嚣,蜘蛛精一下子冲了出去。
知道自己功夫不好的蜘蛛精一直在下苦功学武,虽然对付有修为的还不行,但是她相信对付一个普通汉子,还是可以的。
“小心!”
可他会是普通汉子吗?
蜘蛛精的突然出手竟然没有击中他。汉子口中喝了一声来的好,错开蜘蛛精的攻击,他的脚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踢了出来。
宁采臣小心没喊完,蜘蛛精便被踹了回来,当场便口吐鲜血。
“小小蜘蛛精也敢向我动手?”汉子不屑道。“早听闻人间城隍使唤一些妖魔鬼怪,并以神位相酬,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是来砸场子的!
宁采臣扶起蜘蛛精,让她回到佛林禅院去养伤。眉头一挑问道:“你想怎么样?”
一股无形的精神力飞快缠向那汉子。
对此一无所觉的汉子说:“不想怎么样,只是你这城隍从今以后归本大爷调使。”
宁采臣眉头一跳。这就是小说上说的使唤山神土地一应阴神吗?只是想不到我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
!@#
第234章、幻道
全文字无广告第234章、幻道
“你是何门何派?”宁采臣问道。
汉子不屑道:“怎么?还真想知道我的来历,跪地求饶吗?”
“不,我是想也打上门去,砸砸你们的场子!”当他伤了蜘蛛精,宁采臣便不会放过他。
当然,这是大话,不实。
准确的说,是看看你的底牌,如果是小门小派,当然要去砸场子,把这面子讨回来。如果是大门大派,盘子太硬,那么你这汉子可就惨了。至少你是回不去了。
过份吗?这就是修真界啊!
放过他。只有两种结果。一、任他使唤;二、结仇。
修真者以实力为尊,特别是对这些阴神来说。
别看阴神们有组织,同样称神,但是他们的组织缺少老大。也就是总boss后土娘娘。
没有一个挑头的老大,可想而知修真界对他们的态度了。山神土地,是想使唤就使唤,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这就是没有老大的后果。
否则怎么不见修真者去欺负那些天神天兵啊!真比较起神位来,天兵是绝对不如山神土地的。
“大胆!”宁采臣的话,汉子是又惊怒。
这还是阴神吗?
从什么时候起,阴神的胆子这么大了?惟命是从,不才是阴神吗?
“大胆?”宁采臣不屑道,“是本神大胆,还是你大胆!”连自己中招了都不知道,宁采臣对他实在看不上。
汉子怒极而笑:“好好!今日大爷便抓了你,罚你三年苦役,让你知道知道为官之道。”
“哼!仗恃修为为恶之辈,今日本神便取了你的修为。”
“取我的修为?就凭你?”汉子刚想嘲笑,立即头上冒冷汗。“我的法力、神通没了。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办到?”
先以精神力包裹住浩然正气,等到了他身边发动时,抽出靠近他身上的精神力,让浩然正气与他进行亲密的零距离接触,而外面包裹的精神力又成了包装纸的作用,阻止浩然正气消散。
这就是精神力多了之后的再应用。
现在不比以前,他怎么也是个神了。浩然正气对鬼魂们克制太大,不想想法子,还像以前直接用,那就不是城隍,而是杀神了。
这只不过是对浩然正气使用的小技巧,但是宁采臣会实话实说吗?“哼!本神说取你修为就取你修为。对本神不敬,本神岂能轻饶了你!”
唬人的把式,他演得很像,不再是控制肌肉,而是精神,想有什么样的表情,只要想就可以了。这样都演不像,上一世的电视电影是白看了。
“不可能,以我的修为,除非你是金仙,你不可能是金仙!”
那汉子不知想到了什么,也不讨饶,只是说着不可能之类的话,仿佛吓傻了似的。
看他这样,宁采臣一时间都有了放过他的打算,不过想到这些修真者千变万化的手段,宁采臣觉得还是借这一次的好机会,试验一下精神力的运用手段。
找到他的神魂,把浩然正气注入神魂。(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这是一次试验,也是为了让浩然正气发挥出更大的功用。
这样的实验自己人是不能做的,不说有可能害了她们的性命,就是道基受损,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送上门来的正好,反正又不知道他是谁,用他做实验是一点儿心理负担也没有。
找到神魂,一举突入,注入……咦?怎么感觉是在打针似的。
“啊!”神魂一动,全身法力不受控制似的向外喷涌。
“蛛儿。”
“是,公子。”蜘蛛精立即放出佛林禅院,大力吸收起法力来。
只倾刻间那汉子便现了原形。
“竟然是只黄狗精!”妖怪越来越大胆了,一只黄狗,不仅进了杭州城,竟然还胆敢威胁城隍,胆量不小。
“阿弥陀佛。”
“有人来了,快把黄狗精收起来。”宁采臣立即说道。除了黄狗精,佛林禅院也是必须藏起来的。
刚刚收起,和尚便闯了进来,佛光满面,看上去一副善人像。
“阿弥陀佛,城隍,老纳有礼了。”和尚双掌合什,高宣佛号。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进屋叫人,进庙拜神。可是宁采臣是一点儿都不希望他们叫自己,一旦叫了,就说明这也是一个修炼者。
修炼者登门拜访,他是不得不见,更何况人家一双法眼,早看到他了。“大师前来,所谓何事?”
“阿弥陀佛。城隍有礼,老衲这次是为了我那不成材的师弟而来。”和尚一副悲天悯人说道。似乎他师弟的所做所为,他真的是很惭愧。
“不知大师的师弟是?怎么找到我这儿来了?”
“唉!老衲师弟不听人劝,俗心未了,前不久为一女子所杀。师弟本是杭州人,所以老衲心想,他会不会来了大人处。”
宁采臣皱眉说:“前不久是有一僧人入了我这小庙。”
和尚说:“还请大人放回师弟,老衲感谢了。对了,方才有老衲弟子进来,还请大人一起放出。”
“什么弟子?这儿一直只有我一人在,根本就没有看到佛门弟子进来。”
庙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他虽然不知道,但是他确实感应到自己身上佛法的流失。
黄狗精可不是他的弟子,而是他的法力伽蓝。断了法力连接,他便猜到黄狗精出事,否则他也不会出现。
师弟之死他急,但是法力伽蓝没了,他更是焦急。
只是怀疑眼前的城隍神术很高,否则黄狗精也不会什么都没发出,便失了踪,不然他哪儿会这么客气。怎么说地藏王菩萨在地府的地位之高,根本用不着给一个城隍面子。
可是宁采臣一推二五六,说没看见,他急了,露出怒面恶相道:“小小城隍,满口谎言。快说!你把老衲的弟子弄到什么地方去了。若是稍慢了些,老衲便拆了你这破庙!”
果然是一路人,张口便要拆庙。
“拆庙?你不过一和尚,竟敢对神不敬?”
“神?哈哈!除我佛之外,这世上哪来毛神。你若是交人也便罢了,若是不交,哼!老衲连你也废了!”
和尚是真的急了,自从进了庙,他便不断感应着自己的伽蓝。可是别说人了,就是连法力也感应不到。他一身佛法有大半靠黄狗精法力的支持,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又怎么会不急。
至于这会不会太不给城隍面子了?
一个小小的城隍,又有什么面子?需要时,叫一声城隍。不需要了,就是渡化了,别人也无话可说。
城隍为鬼神,鬼在前,说明他本身先是鬼,只要是鬼,他佛门弟子就渡得。
“哼!好大的口气!”宁采臣把手放在他的页面上。“无法,嗯?好一个无法,你还真是无法无天,竟然用活人炼法!”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和尚一身佛法不凡,还以为他是佛法精通,可生死簿上对某些罪孽深重之辈的警告,不用查询,便清楚列出无法和尚一生竟然用七百七十七名鲜活的人命修炼。
就是死者的尸体也不放过,直接喂了黄狗精。
本来他还对自己在黄狗精身上实验,多少有这么一点儿歉意,但是现在,这个老和尚他还想把他留下了。
“无法无天?哼!老衲竟然法号为无法,便注定要无法无天了。听话,乖乖地把人交出来,老衲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就是阴司,也可比不去告你,否则你这身官衣,老衲看,你也穿不久远。”
宁采臣眉头一挑,立即放出精神力。“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扒我的官衣。你对神不敬,出言恐吓,罪加一等!”
“我罪加一等?我再怎么罪,也没有你的罪大?”无法骄横道。
宁采臣心想:我有什么罪吗?我有罪吗?这样想着,直接说道:“我有什么罪?”
无法说:“你的罪过大了。单单是得罪佛门弟子,你便死定了。不要忘了我佛门地藏王菩萨在地府的身份,你一小小县里城隍也敢为难佛子,真是罪孽深重!”
“好好!”宁采臣笑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罪孽深重!”
“大胆!竟敢对佛子动手!”无法做怒目金刚状。如果是一无所知的人进来,一定会觉得宁采臣是坏神。这可是佛爷,这世上的佛爷有坏的吗?不用问,肯定是自己人城隍的错。
宁采臣想不到无法的神念这么厉害,他已经很小心地使用精神力量了,按照他的想法,这人是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精神力的,正因为常见,所以更适合用来偷袭。却是想不到还是让这无法发觉了。
发觉了又如何?我有浩然正气,只要未成正果,一切法力都为我所克。
“浩然正气,出。无法,你若是乖乖伏法,本神便不追究你渎神之罪。”
“伏法?哼!你果然有神通,不过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难住我无法了吗?想限制我的法力?就让你看看什么是佛门大神通。阿弥陀佛。”
佛号宣起,佛光四溢,若非宁采臣本身是有浩然正气的,否则一定会是倒头便拜。
“孽障!小小阴鬼,见了本佛祖为何不拜!”
“哼!变化的再好,也不过是一杀人吃人的邪魔罢罢了。”
“阿弥陀佛,世人愚昧无知,正需要我佛加以点化。生为死,死为生,生生死死又何须加以计较呢?”
宁采臣笑了,怒极而笑:“好!那我就送你去死好了!生死簿给我判!”
“阿弥陀佛,我佛前菩萨为地府渡化恶鬼,一身功德,你又怎么可能判罚我佛。刑不上士大夫,万法不临佛身。”丈高金身佛像一指,生死簿无功而返。
“好,斗言出法随是吧!好!言出法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功是功,过是过;功过不得抵。”
字字为律,飞奔佛像而去。
“阿弥陀佛,我佛永生,佛法永恒。”
该死的和尚,道心坚固,竟然打不破他的幻术。
幻术?等等,幻道。拼了。
宁采臣不再攻击,而是采取了相持的手段。
“阿弥陀佛,你这邪神,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哼!束手就擒,等我发现你幻术的秘密,便是你的死期。
幻道既为道,那么便有规律。人世间的一切都是有规律的,只要找到了这规律,便是悟道了。
宁采臣虽然没有抓住这规律,但是他有一撒手锏,精神力。精神力既然是幻魔传下来的,也就是说幻道儿精神力为骨,其他不过是外像。
而支撑无法的精神力正是他对佛法的修持。
找到了骨心,他便完了。“如灯涅盘,唯灯焰谢无别有物,如是世尊心得解脱,唯诸蕴灭,更无所有。”
宁采臣的声音直入神魂。
无法面色大变。“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助你涅盘!”涅盘一出,自动佛法分离。
别说他一小小的受戒僧,就连佛祖也是要涅盘的。
你不是道心坚固吗?你不是佛法高深吗?那么佛祖都要涅盘,你是信佛祖去涅盘,还是不信佛祖强留下来,舍了一身佛法。
“可恶!我不会放过你的!”即使是涅盘,他也不敢放弃佛法。他知道一旦没了佛法,他将一无所有。
宁采臣见了,说:“不放弃是吗?佛祖可以做到灭为生之始,但是你做不做得到,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这阴司地府,你要走一遭了。”
“哼!你别得意。我有佛荫在身,只要我心中一日有佛,你便判罚不了我。你竟敢如此对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阿弥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佛音轰鸣、佛乐奏响,他只是口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竟然真有佛光接引,要渡他进入佛国。
宁采臣一看就急了,这么个杀人吃人的大魔头若是让他去了佛国,那还了得。
佛国中有八宝功德池,入了那池水,他一身法力很快便会恢复。更关键的是,一旦放了他回去,那可是会捅了和尚窝。
具体会来多少和尚,他不知道,但是就是地藏王菩萨今后给他小鞋穿,他也受不了。
拼了!幻道!
!@#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第235章、收获
全文字无广告第235章、收获
我作佛时。十方众生。闻我名号。至心信乐。所有善根。心心回向。愿生我国。乃至十念。若不生者。不取正觉。唯除五逆。诽谤正法。十八、十念必生愿。
幻道,非实见虚之道。
无时间之始终,无空间之边际,无穷无尽之世界,每一世界中都有一位佛在那里教化众生。极乐世界即是这无穷无尽世界中的一个。
极乐世界中,无量功德庄严,国中声闻,菩萨无数,讲堂、精舍、宫殿、楼观、宝树、宝池等均以七宝庄严,微妙严净,百味饮食随意而至,自然演出万种伎乐,皆是法音。其国人等智慧高明,颜貌端严。但受诸乐,无有痛若,皆能趋向佛之正道。
幻道之下,明明有佛光接引,他却主动向宁采臣飞来。仿若宁采臣便是那极乐光明佛。
浩然正气,言出法随,人道光明焰。
这一切在幻道中都是异常的顺达,仿佛这幻道的世界本就是为其准备得似的。
更妙的是,因为这是幻道,一切则以宁采臣的精神编织为准。也就是说他知道的字意便是最终字意,再无其他。
言出法随与其的契合度,简直是真实世界所无法比较的。
由于字的变更,字早已与大道不符。但是这儿,字便是道,道便是字。
扑入佛国的无性,直接入为飞灰,只剩下孤零零的地魂,一无所知茫然着。
毕竟是虚假的,灵魂仍然不是他可以碰触的存在。
宁采臣想了一下,不再炼化他的罪恶,而是把这罪直接投入无法地魂之中。
天魂是无罪之所在,审不得;人魂为天地二魂聚而生成,生命终,人魂死。只有地魂承受一切罪孽化魂化鬼。
“无性,你一生杀人无数,本城隍判你入十八层地狱,你可心服。”
没有人魂在身,浑浑噩噩一新鬼,自然宁采臣说什么,他应什么。
这边应下,地狱大门便为他打开。
宁采臣不知道佛门会不会跑到十八层地狱去渡化他,但是如果佛门真下这么大力气渡化了他,还以秘法替他找回今世记忆。宁采臣只能自认倒霉,别无他法。
如法泡制了黄狗精。不知是因为他是走狗,还是因为狗与狼差不多,他的罪孽不重,十八层地狱不收,一直到了十二层,才打开收他进去。
佛门找后帐的事,那不知道是多久以后了,反倒是现在,收获很大。全文字无广告一颗舍利子,一颗黄狗精的内丹。
“公子,这和尚这么坏,为什么还有舍利子?”都下十八层地狱了,还能凝出舍利子,蜘蛛精是既不服,更嫉妒。
宁采臣想了想,说:“大概与他的师承有关吧!”
“师承?”
“嗯!他是马头明王一系的。此人封神前原是截教弟子姓马名元,最爱生撕人体吃人心肝。后来入了佛教,化为脚踩人尸,七窍吐火,人骨饰物的密宗马头明王。只是想不到他不仅自己还保留着吃人的习惯,竟然还修成法力传于弟子。一个欢喜佛的弟子,一个马元的传承,这两人还真是一对师兄弟。幸好上一个家伙佛法不深,否则上一次非出糗不可。”
“公子,你说佛门为什么收那么多的恶神?蛛儿当年便常常为他们欺负!”蜘蛛精不满。
佛门为什么渡化那么多的恶人,估计也就是个千金市骨的宣传效应。你看还么恶的人我都渡化得了,其他人你们还担心什么?
当然这只是宁采臣的猜测,做不做得准?他又不是西天佛祖,怎么可能会知道。
今天这一仗可是累死人了。打完收功,也该回家了。
“公子,这舍利和内丹?”蜘蛛精都想要,可又觉得这样太贪心了。
“舍利归你,你本身便是修佛的,这舍利对你修行有好处。至于这内丹,我有别的用处。”
内丹有什么别的用处?还不是给小青!
蜘蛛精虽然知道,不过想想今天自己的收获也不错了,显然这舍利子可比内丹好得太多了。
不过接下来的日子,蜘蛛精是没有时间去修炼了。
“五百一十七加五百一十七是多少?”
“公子,哪有人这么巧的会是五百一十七加五百一十七的。”
“别废话!快算!”
这蜘蛛精果然也是不识数的,他在佛门估计也就是学会个念经了。
这怎么能行?一个文判官不识数字,她还怎么审案。
宁采臣现在教她的就是数学,尽快教会了她,自己也可以解脱了。阴间与阳间一样,一般的案子根本就不用主官去审,同样手下人审案判案了,他也是有功德可拿。
“是,公子。”蜘蛛精也知道不会这数学,她是没办法持证上岗的,就是上了岗,她也只能猜,判不了案子,所以她学的还算认真。
“好了,下一题。一个老妇人有阴功五十……”
蜘蛛精一喜,总算来简单的了。
宁采臣却继续说:“借给邻居王大娘三十,又借给村东李婶五十,然后王大娘还回了八,李婶还了四,其儿子又为其做阴功十八,问怎么判?”
蜘蛛精傻眼了,娇嗔道:“公子,你怎么这样?这世上哪儿有这么麻烦的人。”
这时,“采臣,采臣,快出来,有人找。”
宁采臣走出来,一看,竟然是位差人,是他从未见过的差人。“这位差人,不知你找我有何事?”
那差人打量着宁采臣:“你就是宁采臣宁相公?”
“正是。”
听到他是宁采臣,差人立即换了脸色,一脸的谄媚道:“宁相公,小的奉我家老爷之命邀请相公今年秋务必来京师一趟。”
“你家老爷?”宁采臣可不认为他认识什么京城人氏。
哦,是了,赵柔儿不就是京城人氏吗?难不成是皇上。
“是,我家老爷姓王。这是老爷托小人带来的。”人来了不说,还带上一盘金子。
这是什么人?自己可不认识一个姓王的,难不成真是皇上?可是皇上为什么要给我金子呢?
“这些金子是?”
“宁相公,这是我家老爷求相公能分我们一些仙水蜜桔。”差人说。
“什么仙水蜜桔?”自己有这个吗?
“公子,请用。”聂姑娘正好端了一碗糖水桔来。
虽然宁采臣把糖子桔子夸成了一朵花,但是李大还是不敢冒险,只带去了十坛,剩下的还在宁采臣的地窖中。作为零食打发了。
“对,对,就是这个。”差人见到黄澄澄的桔子瓣欢喜坏了。
宁采臣根本不知道这东西在京城有多火。
由于这次卖的是桔子,所以李大采取了三班倒,日夜赶路的方法。
他可不想还没到地方,这桔子便坏了。
到了汴京更是没有在集市上发卖,而是使银子以祥端进贡到了宫中。更加买通了管膳食的太监,当天便让官家吃到了这仙水蜜桔。
这皇宫大内有能人啊!是真正的真修,别的世界也许能进贡上假祥瑞,但是这世界只要人家一看,便知道这果子上有没有法力侵袭的痕迹。
一坛十金贵吗?还真不贵。
看看后世的黄金宴,明知黄金有毒,还不是照吃不误,而且那飘了黄金的汤菜真的便有那么贵的价值吗?当然不是,这只是为了满足一下富人的心理罢了。
在这大宋朝,不,在这个世界,还有比宋徵宗更富的吗?恐怕没有吧?
宁采臣不仅没有卖贵了,反而卖便宜了。
一个明显的例子,后世日本一枚二三十年份的酸梅子就卖二十万日元。
那可是普通的梅子,跟南山村这种受树妖法力滋养的桔子树,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而我们大宋官家还推了一把,宴客,一人就一碗这桔子水,外加两瓣桔子肉。
于是,一下子这仙水蜜桔火了。是真的火了。
全天下的财富七成在大宋,而大宋的财富又有七成握在汴京人的手中。别说是十金,就二十金,他们也吃得起。
而且这贵才好,不贵又怎么分出档次来。
王大人便是这念念不忘吃众中的一员,人干脆直接六百里加急派人来了。
这都是宋徵宗害的啊!
他虽然宴请了一回,但是他绝不是为了与大臣们分享美味,他是为了炫耀。没错,他就是告诉别人他有这种好东西了。好东西无人知,与锦衣夜行,又有什么区别。
王诜是谁?娶英宗女魏国大长公主,拜左卫将军、驸马都尉。
这可真正是自家人。不仅如此,名妓李师师,也是他和高俅一起牵的线搭的桥。
人都说一起做过牢、扛过枪、嫖过妓,便算是兄弟了。虽说当时大家嫖的不是同一个人,但也算是一起嫖过了。可就是这样了,他借着公主的名义讨要,也是说不给就不给。
官家不给,他一狠心,便把李大抓了,逼问出桔子出处,快马加鞭派人过来。竟然抱了独占,然后再吊一下官家胃口的心思。
对这样的事,只要官家能吃到,他才不管呢?不过一个小小的商人,别说只是关你了,就是杀了你,又有什么?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你们都是我的,坐会儿牢,真的不算是事。反正又不是文人。先祖只说过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可没有说过与商人。
!@#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第236章、去汴京
第236章、去汴京
所以当那差人买走仙水蜜桔后,宁采臣也不知道李大竟然为此坐了牢。
直到李宝宝前来哭求,宁采臣才知道李大竟然做了牢。
李宝宝哭求道:“宁相公,求求你救救我爹吧?”
“公子,别急,慢慢来。”宁采臣扶她起来。
好姑娘,身娇体柔。身似新棉堆就,肤似瑞雪冰莹。
李家得到信息自然是比不上王大人的力量,再加上王诜有意隐瞒,李家人过了几日才知道自家老爷没了,只知道是差人带走的,哪个衙门,却是不知道的。
这样一问三不知,宁采臣也不好帮忙,哪个衙门口也不知道,这可怎么帮啊!
李宝宝说:“求求相公了,相公是天下名士,一定会有办法的!”
宁采臣苦笑。你别这么有信心好不好?我这天下名士不过是陛下的一个玩笑,也许在杭州这等地方还有点用处,可是一旦到了汴京,真插手官府事务,恐怕也就不是那么好使了。
天下名士只能阻止别人对自己动手,可却不可能让大官们听你的。
知道哪个衙门,还可以去问问怎么回事。可是现在连哪个衙门都不知道,又怎么救人。
李宝宝见宁采臣为难,一咬牙,抓掉自己的文士巾,露出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道:“如果公子能救出父亲,我甘愿为奴为婢。”说着跪在了地上。
“这是干什么?姑娘快起来!”宁采臣去扶她。
而宁母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这事,打量着李宝宝。“原来是个姑娘,真俊!臣儿,要不你就帮一下这姑娘吧!”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李宝宝立即连连叩头谢恩。
“是,母亲。”宁采臣不是不帮忙,只是这事很麻烦。
不过既然宁母都开口了,如果能救,他还是要救的。再说,这么多人邀请自己去汴京,宁采臣也是不得不去。
在去之前,他要先安排好家里。母亲有人陪,这点不用担心。担心的是蜘蛛精。
“蛛儿,我这次到汴京去,家中便全靠你了。你要多多验算,千万别罚错了……”有好多话要说,但是现在只能长话短说。
“公子,你不要让蛛儿陪你去吗?”蜘蛛精奇怪道,她已经习惯了和宁采臣在一起。
宁采臣摇摇头说:“不,你不能去,你现在为杭州阴神,我走了,你也走了,这城隍庙不是停了吗?不要忘了,公子可是答应了张燕首领,每天都给他们一个轮回名额的。现在我走了,你一定要认真工作,否则若是你没有足够的阴功抵消了他们的罪业,那就遭了。你也不希望公子成为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吧!”
“嗯,蛛儿会听公子的话,一定努力工作。可是公子,他们大多数人不是军士吗?为什么做军士打仗会有那么多的罪业?”
“也许他们做了打仗之外的事吧?”宁采臣不敢肯定,因为在宋朝,做军人本身便是一种罪过了啊!
宁采臣查不到他们更多的信息,只是查到杀一人便为罪。他不知道这阴法是谁制定的,他也改不了,谁让他只是个城隍,他能做的便是赚取更多阴功,以阴功消罪法则,助他们轮回。
吩咐完了蜘蛛精,宁采臣去拜访了白氏医馆。
白素贞不在,她还在寻找参仙。
不过也许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白兔精的修为明显不如白素贞,但是她偏偏就能弄到参仙须。而白素贞加上犬兽道兵,却只能一无所获。
“青姑娘。”
“姐姐上山去了。”没了法力,小青反而安静下来,显得更加温柔了。
“不,青姑娘,我这次是来找你的。”
“找我?”惊讶欣喜,很快又敛了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宁采臣说:“我曾经说过,我会还你枚内丹的。”
“还?”小青苦笑一下,说,“不用了。这世上哪儿那么多的内丹。”
她说不下去了,因为宁采臣手上正是一颗内丹。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说:“这内丹你哪来的?”
宁采臣苦笑着:“这是个秘密,不能说。”本来他是想把这内丹给吕洞宾,再从他那儿换点丹药来。
这丹来路不正,只有吕洞宾这类敢调戏观音的大神拿了去,才没人敢找麻烦。
可谁能想到白素贞竟然找不到参仙。
一个往日里那么活泼的小青,一下子变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宁采取也是不好受的。他这才想到白素贞与小青二人也许在《白蛇传》中是主角,没人杀得了她们,但是这儿不仅仅是《白蛇传》,能伤害她们的本就不少,能杀死的也不是没有。
小青看着那丹,咬咬唇,突然生气说:“哼!我不要,我就要我原来那颗。”
“青姑娘实在对不起,你原来那颗被我送人了。”宁采臣苦笑道。她怎么还要原来那一颗,我要是有不就早给你了吗?法力什么的,对我又没有什么用处。
“送给谁了?”
“这我不能说。”宁采臣真的怕小青会追上门去讨要,她和鱼娘,伤了哪一个都不好。
“哼!那就是你骗人!”小青转过身去,“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
“青姑娘,我真没有了,我是真的送人了,我怎么说,你才会信我?”
小青转动着灵动的眼睛,手指掠过粉嫩的娇唇,突然狡黠说道:“让我相信也很简单。”
“怎么做?”
“就是你控制好你的正气,让我进去探探,看看内丹是不是真的不在你的肚子里。”
这个方法倒也算是个方法,妖精们应该是懂得变小之术吧!
想到可行性。“好吧!来吧!”宁采臣张大了嘴,头仰起。
是真的准备让小青进去。
小青看着他的样子笑了:“你还真让我进去,你就不怕我突然变大,活活撑死你?”
宁采臣赶快闭上嘴巴,问道:“你不会这么干吧?”想象一下,一条蛇突然在自己体内变粗变大,宁采臣便觉得不舒服。
小青说:“也许不是我呢?是你控制不住正气呢?”
“这……倒真是个问题。”小青不提,宁采臣觉得自己还做得到,她这样一提,宁采臣自己反而觉得可能会出问题了。
这可是蛇,就这么爬进肚子里。想想,便会浑身发寒。
小青微笑说:“我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就是这个,我们做过的。”她亲了上来,把舌头伸长伸进宁采臣的肚子里。
“什么?又是舌头?”舌头凉凉的触感,顺着宁采臣的口腔,一步步顺食管而下。“好痒!”
“你别乱动,检查完了,我就会放开你。”
“好吧!”宁采臣答应了。只要忍受一下异类的异样感,老实说这感觉还不赖。
小青以唇碰触着宁采臣的嘴,他真的是热的,这感觉真好。为什么蛇是凉的,人是温的?
小青想了许多。
“你到底好没有好?”老张着嘴也是很累的,特别是口中还有东西在,他是强忍着没分泌唾液的。
不是他馋了,而是自然而然便分泌了。
“好了,就快好了!”小青不高兴,她好容易体验一下人的感觉,就被宁采臣催掉了。
她一生气,舌头猛地前伸,以极快地速度闯入宁采臣的肠胃。
宁采臣觉得自己要被充实起来了似的。这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
宁采臣低头咳嗽时,小青已收回了舌头。“你体内果然没有内丹。”
一边咳嗽,宁采臣一边说:“我早告诉你了。”
“哼!”小青一把抢过宁采臣送来的内丹,生气道,“你走!”
宁采臣愣了愣,说:“你怎么又生气了?”
“你走!我生不生气关你什么事。”小青赶他走。
宁采臣不得不离开的莫名其妙。
其实小青又何尝不是。本来,她证实了宁采臣没有撒谎,是应该高兴的。虽然她一直以为宁采臣在这件事上骗她,可是不知为什么,证实了她反而有了一种失落感,好像丢掉了什么,很失落,她更想生气了。
是内丹吗?
她看了看手中的内丹,也不明白了,双目迷离。
宁采臣出了白氏医馆,却没有立即走。而是去了客栈。“小二,一间上房。”
“好咧,客官这边请。”
小二引路,到了客房,把门一关,宁采臣便立即取出刷牙的工具,青盐、牙刷,以及牙线,认真刷清起来。
他正刷洗着,李宝宝一身男装的走了进来。“宁公子,你这是?”大中午刷牙是很奇怪,但是我能告诉你我刚刚才和喜欢生吃老鼠的妖精有过亲密接触吗?
不行,再说,说了你也不信。也不知有没有病毒,如果能打上一剂鼠疫疫苗就更好了。
“宁公子,你怎么不出声,为什么要刷牙?”
宁采臣正想事情,随口便说:“我刚才和老鼠接了吻。”
“什么?老鼠!怎么会?”李宝宝惊呼退开几步,离宁采臣远些。
人都说,说了一句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弥补。
宁采臣说的不是谎话,但是却比谎话更难弥补。
妖魔鬼怪的世界,还是不能与普通人说的。对于和老鼠接吻的
这件事,从怎么突然跑出的老鼠,怎么去抓,又怎么不小心跳到了嘴上……很快便编了出来。
“哼!”一支柳叶飞刀从窗外直飞进来,正好钉在了宁采臣面前的墙面上。一道绿色的身影,一闪即逝。
糟了!这下把小青得罪了。
“公子,有刺客,快走!”想不到李宝宝比宁采臣还要激动,拉了宁采臣就走。
两人出了客栈,便直奔汴京而去。搞得小二一愣一愣的,这刚要了房间,怎么转头就走了。多浪费啊!
马上又想当然的羡慕着,不愧是读书人,就是有银子。我什么时候也能变得这么有钱就好了。
不说,小二的感慨,直到掌柜的叫他,才再度恢复为一名努力工作的店小二。
那飞刀还真就是小青丢的。
她是太生气了。本来得了内丹,她耍了小性子,她这次来是想道歉和好来着。可是人没进来,便听到了宁采臣的老鼠理论,她当时便火大了,直接赏了宁采臣一把柳叶飞刀,人也气得跑了。
跑过之后,她又反应过来了,心说:一个大男人,这么讨厌老鼠吗?为什么?老鼠这么香甜,骨头脆脆的,多好啊!我不信,一定是他故意的。
有了这个想法,大街上随便抓了个人便问道:“大叔,你爱吃老鼠吗?”
“什么?大姑娘,这老鼠怎么能吃呢?多脏啊!”
不对,这个人一定是特别的。
“大姑娘,你会吃老鼠吗?”
“啊!”这一次,人直接就吓走了。
“青儿,你怎么出来了?”正在努力做市调的小青,撞上了一无所得的白素贞。
白素贞是既惊又担心,小青法力道行都不足,很容易便会现出原形的,立即带她回去。
“姐姐,找到了吗?”
白素贞摇摇头:“大概是姐姐没这机缘吧!”她真的灰心了。
参仙的难找,她是知道的。可是知道了什么地方,却还是找不到,任谁也难以再有信心。
小青笑了:“姐姐你看。”献宝似的吐出那枚内丹。
“青儿,你哪来的内丹?还有你怎么把内丹直接吞服?”只一眼,白素贞便看出那内丹不是小青的。
每一个妖精的内丹都是独特的,即便同种同源,其内丹也有不一样的地方,直接吞服事后排出杂质,是真不如直接便不吸取杂质。
特别是小青现在的情况,一点儿杂质,都有可能让她现了原形。
“咦?好精纯的内丹。”白素贞很快便发现了这丹的不同。
宁采臣见吕洞宾都那么喜欢自己炼过的法力,所以顺手也就把送小青的内丹也炼了。想不到只是炼一炼,竟然达到了直接可以吞服的纯度。
听了小青今天发生的事,白素贞轻松地笑了,嗔怪道:“青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怎么能这样对宁公子。”
“是,姐姐,我吃错了,可是人为什么那样讨厌老鼠?”她更想知道这个。
这个问题白素贞还真答不上来。“也许是老鼠长得太丑了吧!”
丑吗?我怎么觉得很好啊!人的审美观真奇特。小青不解地想着。
白素贞笑道:“做人,我们还有许多要学的。”
“是,姐姐。”——
感谢“醉眼看人间”“罚之恶魔”“踏血而来”的月票,感谢“浊酒あ一杯”昨天两次的支持打赏,
!@#
第237章、半路劫杀
第237章、半路劫杀
骑马去汴京。
没有学过骑马的人最好不要骑马。
宁采臣总算明白了这话的真意。
马鞍仿佛石头似的敲打着自己的屁股,两腿是又痛又辣。火辣辣地痛着,都快木掉了。
所以在李宝宝提议下马走走时,他是非常乐意的。
下了马,两个文人装扮的人走着外八字,渐渐释放掉双腿上的疼痛。
不过两人都没有说疼,为了救父亲,李宝宝恨不能立即飞到汴京,所以才会快马加鞭,可她毕竟是个姑娘,哪儿骑得了这么长时间的马。一双细皮嫩肉的粉腿是早已变得红肿,一双美目隐隐含着泪。
看她都疼成这样了,宁采臣又怎么好说自己痛死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话说,比如说:“咦?这儿怎么会有草绳?”
一道草绳横贯道路两旁,与膝盖平齐。如果不是宁采臣他们腿疼,恐怕还真看不到这道绊马索,就是看到了,以他们的骑术,也非撞上不可。
林子里埋伏着强人。“大哥,他们看到了,怎么办?”
“怎么办?还不冲!你个粉肠!他们若是跑了,上哪儿去讨银子去?杀啊!”
一群喽罗,左边六个,右边六个,一起杀了出来。
“呔!你个粉肠,还不束手就擒!”打头的是个大肚汉,看上去厨子更胜过强人。
“粉肠?噗嗤-你说话真有意思!”李宝宝一下子笑了。
“不准笑!”他们还很生气。
生气后,喽罗对他们老大说:“大哥,我就说粉肠没有气势,你看不仅没吓到人,反而把人逗乐了。”
老大听了,更是生气,大声道:“你个粉肠,你老大我从小到大都是做粉肠的。不喊粉肠,喊什么?”
宁采臣也看出来了,他们就是一群初落草的普通百姓:“列位,既然你们不习惯做这个强人,不如还是回去做个本份人吧!”
“本份?再本份就饿死了,说了你们这些书生也不懂。”
被鄙视了。宁采臣笑笑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做了这么个强人,但是我知道你们一定做不长久。”
“哟!书生,你敢威胁我们?”
“不敢。只是看了你们这绳子,拉的这么矮,你们是绊人,还是绊马?绊马吧?骑术稍好一些的,直接便纵身跳过去了。绊人,谁又不是瞎子,这么粗的草绳还看不见。”
宁采臣只说骑术好的,他们这样的是不能算的,是特例。
对面老大听了,一巴掌拍到身边的瘦子身上。“你个粉肠!你不是说这绊马索是什么马都绊得,怎么听人家秀才说,什么作用也不起?”
“大哥,我也不知道哇!平日听人说什么绊马索,我也不知道什么样。是大哥说,只要有就行。”瘦子也很委曲,他们是才落草,哪个知道绊马素怎么弄。
“你个粉肠!”老大一把把瘦子推到一边。大步上前道,“今个我也是头一天开张,你们就是我打劫了。看你们也是书生,没有几分力气,我也不欺负你们,你们痛痛快快……呃,要多少银子?”他回头问自己手下道。
“大哥,你等一下,我们算算。”喽罗们瓣起了手指。
“算你们粉肠!这时候才算,你们丢人不丢人!”老大训完,也自顾自算道,“一碗粉肠三文钱,一千文钱是一两。我们这儿有十二个人……这样好了,你们一人出十两银子,就放你们过去了。”
宁采臣笑了,摇摇头说:“我这儿有一百两,都给你们,你们别做强人了,回去做个小买卖吧!”
众人一听一百两,都想上来拿。
老大拦住他们,说:“我们盗亦有道,说是十两就是十两,我们是绝不会回去的。”
这时,宁采臣看向他们身后,一行八个大汉,手持鬼头刀,就这么向他们这边冲上来。
老大见了,大声道:“你们是哪个山头的,我们现在正在做买卖,你……”
对方不答话,挥刀便劈。
要不是那个老大闪得快,他就只能到地府去卖粉肠了。就是这样,他的肚子上也多了个明显的伤口。
“啊!我的肚子,快来救我啊!”老大慌了。如果不是肚子上肥肉不少,这下非开膛不可。
这是哪儿来的人,怎么这么凶残!
他们直奔宁采臣二人来。宁采臣大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一次对方开口了,说道:“不要怪我们,我们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到了阎王那,你们再细细说道吧!”
阎王?哼!恐怕他们都不知道,这人死了,地方城隍也就判了,还轮不到阎王来审。
如果不是已经出了杭州,宁采臣倒不介意审审他们。对神挥刀,这也是死有余辜了。
“李姑娘,你躲开些。”
李宝宝咬咬牙点点头,退到一边。
与这些穷凶极恶的匪人交上手,宁采臣才发现自己的进步真的很大,就是用不上城隍的神力,这些匪人竟然没一个是他的对手。最直观地感觉,便是他们的力气太小了。
砰砰砰,三下五除二,他们便全都被放翻在地上。“说说吧!是谁让你们来杀人的?”
“哼!虽然我们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是不会供出雇主的!”
“好!既然你们与人消灾,就不知你们的灾谁来消!”宁采臣手上的剑鞘虽然可以杀人,但是他不想用,反正地上这么多把鬼头刀,任何一把都可以杀人了。
“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就此丢了性命!”一脚挑起鬼头刀,接到手中,干净利落。
众强人们全都看傻了眼,特别是倒在地上的八个,是暗暗后悔,心说:这还是文人?不是应该手无缚鸡之力的吗?若一早知道他这么厉害,这买卖说什么也不会接。
他们的后悔,宁采臣看在眼中。“你们没人愿意说吗?看来我只有杀了你们,像你们的灵魂询问了。”
他们是不知道宁采臣是城隍,是可以拘押他们灵魂的,但是他们可以感觉到,宁采臣是真的准备杀他们。
“你敢杀我们?你就不怕官文海捕吗?”
杀人老匪竟然搬出官府做靠山,惹得宁采臣是哈哈大笑:“你们还敢说官府?恐怕官府早在四处寻捕你们吧!”
“那你把我们送官府好了。”
宁采臣眉头一挑,听他这话音,他们似乎是不怕进官府似的,反而巴不得送他们进去。“送官府?为什么?难道你们没看出来我是秀才吗?就是杀了你们,官府也不会找我麻烦,我又何必这么麻烦,送你们去什么官府?”
“你!好狠毒!”他们怕了,真的怕了。他们想不到一个秀才说他杀他们说的那么冷酷无情,仿佛杀人杀了无数似的,他们甚至可以在宁采臣身上感应到只有他们这样人身上才会有的杀气。
杀气,本身便是杀戮多了,一种精神力量。
宁采臣杀人是不多,但是死在他手中的鬼怪已有十几万,杀人是杀,杀鬼也是杀。人间处处有大道,杀了便是杀道,精神力总会沾上杀道的痕迹。
这与想不想没有关系。
“狠毒?”宁采臣挑挑眉,“你们杀我就不狠毒,我杀你们就是狠毒,世上还有这样的道理?”
“我们不是来杀你的,我们是来杀他的。”悍匪把手一指,直指向李宝宝。
李宝宝面色惨白,却没有问为什么。宁采臣只好问道:“杀她?为什么?她得罪什么人了?”
“他得罪了谁,我们不知道我们只是奉了李区的命令来杀人……”
“好了,不要说了!”她哭了,真的好伤心。
“这个李区是?”宁采臣来到她身边,递过一块手帕。
老实说,他是想抱着安慰她,可是人家已经说出自己女儿身的身份,这时候再抱,便有占便宜的感觉了。
虽然她不说破性别,宁采臣抱她也是占便宜,但是至少她不知道,外人也不知道。
难道没人知道文人最闷骚吗?就是礼仪楷模的朱子,如果查一查他的私生活,小妾们也是立即会拉下神坛。
更何况他现在血气方刚,不然也不会有“骚年”的名词了。
只是下面的故事浇熄了他的欲火。
“李区是我哥。”李宝宝边哭边说。
“你哥?”
“他是我后母的儿子,父亲早年跑船受了伤,不能再有孩子,为了有人能继承家业,父亲便把后母在乡下生的儿子接了来,过继为我的大哥,希望继承家业。只是我想不到他竟然这么等不及,竟然不许我去救父亲。”
“所以在杭州的飞刀,你才会急着拉我走?”
李宝宝点点头。
这是什么狗屁倒灶事,自己伤了,不能再有孩子,便接给自己绿帽子戴的娘子与奸夫生的儿子做自己儿子,还让他继承家业?
不得不说古人真的很伟大,看看后世,有几个做的到?恐怕只有日本那座岛上还有人做的到吧!
不过这个继子够迫不及待的,这么快就想搞死自己继父,既然还阻止自己妹妹去救人。真是够忘恩负义的了,果然很腹黑啊!
!@#
第238章、改水路
全文字无广告第238章、改水路
“呸!想不到他竟然是这么个狗东西,瞎了我芳麻子的狗眼!你杀了我吧!接了这么个生意,真是死有余辜。(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以子杀父,本就不孝。如果这个儿子再是其母一夜风流的产物,就是他们这些杀人越货的恶人也是接受不了。
不,应该是更接受不了。
他们在外面拼杀为的是什么?只是银子吗?难道就一点儿不为了妻儿?
甚至有的人已经在想,他们的娘子会不会在他们不在家的时候,一样去偷人。
宋朝女子偷人可不是什么大新闻,随便数数,便有不少。武大郎的老婆,宋江的小三,以及柴进的那位……等等,真是越数越多。
更是让人郁闷的是,面对男人们的退让,她们似乎是一点儿夫妻情份都不讲,简直是不搞死你都不算完。
以前看她们,也还能替她们找点理由,比如武大郎的丑什么的。但是这李大,人有钱,长得也可以,虽然那东西不行了,但是人品绝对好。
还不是一般的好。
如果不是,哪个男人会收养自己绿帽子的儿子,还准备把家业传给他。
卖粉肠的一伙人更是叫嚷着要宰了那小子。
“你想怎么做?”宁采臣询问李宝宝,她才是当事人。
果然她摇摇头,不同意杀人。“还是先把父亲救出来,一切由他老人家做主。”
“小公子,怎的不杀了那个混帐!”卖粉肠的老大显然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什么不杀了。
宁采臣说:“好了,好了,你也别老杀杀的了,我这有一百两银子,拿去做个营生,好好生活吧!”
“不,我朱大肠说一不二,说不做粉肠了,就不做粉肠了。说落草就落草!”
“你……”
“秀才公,这次咱朱大肠欠你条命,以后但有差遣,万死不迟。小的们,走,我们回山。”他大手一挥,带动伤口,抖了下腮帮子,众喽罗随后跟上。
“等一下。”
“恩公还有什么吩咐?”朱大肠恭身行礼,恭恭敬敬道。
宁采臣说:“我看你人还不错,提醒你一句,不要在这条路上打劫了,这条路直通汴京,在这儿打劫,你们真是不知道死活。就不怕朝庭发兵缴了你们吗?”
“那我们去哪?”
“你们去……”
他们这么恭恭敬敬的样子,宁采臣差一点儿就告诉他们去哪儿了。
我这是怎么了?不是劝他们从良吗?怎么现在倒成了他们的狗头军师了。
“算了,我给你们写上一封信,你们去投奔梁山王寨主吧!”他们实在不愿从良,宁采臣想了想,正好想到了梁山。
“哇!恩公还认识梁山的大寨主!”卖粉肠的惊叹道。
“怎么?你们也知道梁山?”宁采臣是好奇,现在梁山便有这么大的名号了吗?不是说宋江上山后,才大大的有名吗?
朱大肠的手下说:“恩公有所不知,咱大肠头原本也是山东人氏,是为了娶……”
“好了,我来说。”朱大肠脸一红,大声说,“我是为了漂亮娘子才出来做生意,可是我前脚刚出来,老员外便把她嫁了个矮冬瓜。我一时气恼,吃醉了酒打了县令的公子,是一群兄弟把我救了出来,这才落了草。”
原来是这样,爱情总是会让人头脑发昏。
咦?员外把漂亮丫环嫁给个矮冬瓜,好耳熟。不过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这时李宝宝说:“宁大哥,他们也放了吧!毕竟是哥哥主使的。这不怪他们。”
“唉!你们都走吧!”为了避免李宝宝难做,宁采臣只得放了他们。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们家的事,自己还真不好插手。
他们听了,却没有走,反而跪在宁采臣面前。“多谢公子不杀之恩,我等无以为报,愿追随公子!”
“什么?不行不行,这不行。”放了他们,已是法外开恩,哪儿还能收留。不知根知底的,谁又知道他们是什么人。真收了,恐怕半夜都要睁上一只眼了。
“公子,我等实心追随!办事的路上,我们也可以帮忙跑个腿什么的。”
“宁大哥,要不你就收下他们吧!”看他们可怜,趴在地上,就是不起来,李宝宝也帮着劝说。
什么?这真是亲父女俩!他们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要收留。就在刚才,他们还是来要你的命的。就不怕夜半三更,脑袋让人摘了去。
宁采臣是绝对不会收留,至少现在不会。“这样好了,我也给你们写封信,你们也投梁山好了。”
芳麻子他们见宁采臣真的不会收他们,他们也只能应了。
写好两封介绍信,芳麻子他们又给了宁采臣个惊喜。
“杀手楼芳麻子携众兄弟,拜别恩公,但有差遣,万死不迟!”
杀手楼?不会吧!
同样的问题,朱大肠他们也在问,不过他们问,是因为这名字听着便杀气十足。
芳麻子自豪道:“你们都不看书吗?这可是一人道大才子写的书。”
得,问题还出在自己这儿。真是想不到,那武侠小说除了赚银子外,还成了绿林起匪号的参考大全。
宁采臣赶快与李宝宝一起离开,因为他怕再过一会儿,才东方不败都跑出来了。
朱大肠是极佩服读书人的,不,是这个朝代的武人都佩服读书人。虽然芳麻子不见得真读过什么书,但是他懂的多,这就足够了。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懂的多,又拿着同一个人开的介绍信,这一路上,好一通畅聊。
“对了,芳大哥。”连大哥都叫上了。“你们杀手不是冷酷无情吗?怎么那么听宁公子的话。”
“你难道看不出来?宁相公一身杀气那么重,绝对比你我加起来杀的人都多。”说到这,他还后怕地回头看看。
“那你就熊了?”
“这不叫熊,这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是杀手,我杀人,自然要听杀人多的人的话。你这还别不信,你看看,这样的介绍信,是一般人能开的吗?我敢打赌这宁公子在梁山上绝对是个大人物!”
他们不用打赌,因为朱贵他们回到梁山,便公推宁采臣是小寨主,而王大寨主对于宁采臣做这个小寨主是一点儿意见都没有。
在他看来,宁采臣是他女婿,做这小寨主有什么问题;而在朱贵他们看来,宁采臣是他们师父,自然地位要比他们高;小喽罗们就更没有问题,宁采臣给了银子,他们吃好穿好,这有什么问题?
所以当朱大肠他们来了梁山后,便知道这梁山最厉害的不是他们看到的人,而是给他们写介绍信的宁采臣。而一些宁采臣的名望身份一说,他们立时便忠心+10,士气+20。
天下名士啊!文才好,武功高!这样的人做山寨的隐藏boss,士气都能爆棚。
这大概就是狮子带着一群羊,也能打赢一头羊带着的一群狮子的另类运用吧!
有这个大后台在,他们觉得自己根本不是什么草寇,威的很。
就是朱大肠一伙归了朱贵,朱大肠他们也没有不满。不仅不再嚷嚷着落草,反而认真地做起了粉肠。以致于朱贵手下的店中多了这么个特色小吃,粉肠。生意还不错,一下子便养活了梁山几十口子,也算是梁山多了项收入。
“李姑娘,我想咱们还是不要骑马了,坐船吧!”宁采臣建议道。
他们马术实在不精,骑马赶路不仅累死人,万一再遇上剪径的,他们还真没把握越过那绊马索。
“嗯。全凭宁大哥做主。”证实了真是自己哥哥带人追杀,她的兴致便没有高过。
唉!宁采臣也叹了口气,遇上这么个哥哥,他也不知怎么劝好?
人怎么这样?难道亲情真的比不上银子吗?
他不是这样的人,也绝不愿意做这样的人,所以他无法理解。
“好了,你先休息吧!”宁采臣让她休息,然后去找船,这京杭大运河的所在,还没有几个人在这河面上做案。
就是做了,也比岸上安全。什么绊马索、蒙汗药、劫杀……宁采臣光是想了想,便不觉得自己避得了。还是走水路更安全些。
找到了船家,又让客栈多准备了食物,明日一早便出发。马就留在客栈,回来时再取。
“呜-”
月上当空,却隐隐传来狼啸。“掌柜的,你们这儿还有狼?”
悲怆的狼啸声吸引了不少的人,李宝宝竟然瑟瑟发抖,不敢入睡。“宁大哥,我怕。狼叫声好吓人。”
“不用怕,其实狼一点儿都不吓人,关于狼叫,还有一个凄美的传说。”她闯了进来,宁采臣也睡不成。
“传说,狼的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如果,他的伴侣离他而去,他就会离开他的狼群,孤独一生。每当月圆的时候,他就会对月悲鸣,以抒发对爱侣的思念。直至终老,一生不变……”
“宁大哥,这是真的吗?”李宝宝问道。
宁采臣抚着她的头,说:“应该是真的,至少我是这样听说的。”
听了这个传说,李宝宝不怕了,反而说:“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做一匹狼……”她睡了,睡得很香甜,至少在今夜,她不仅不怕狼,反而渴望化狼——
感谢“星月飘萍”的月票支持
!@#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第239章、开封
全文字无广告第239章、开封
“呼-”窗外传出一阵风动声,法力的痕迹,清晰可见。(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你可以出来了。”宁采臣放下沉睡的李宝宝,看着一处立柜说道。
吱-
柜门自动打开,一双冷酷无情的眼睛闪着慑人的寒芒,就像是一对灯泡似的,在柜子中发着光。
一匹硕大无比,仿佛牛犊的巨狼坐蹲在里面。
这是一匹苍色的巨狼,有着日月沧桑风霜满布的累累伤痕,更有着凛然决绝狠厉狂野的威武之风。
狼开了口,口出人言:“人类,你不怕我吗?”
“怕?”宁采臣笑了,“其实是你们更怕人类才是!”
“我们会怕人?你听听,夜半月升,群兽皆恐于黑暗的阴冷,无声沉寂,只有王者苍狼,无畏的啸月登峰,扫尽群雄,袅瞰苍穹。”
它很激动,以致于吐出丝血丝。
宁采臣这才看到他后腿的箭伤,箭杆还穿在他的腿上。
宁采臣走了过去。
他看着宁采臣说:“没用的,这是役兽宗的锁魂箭,中了便拿不下来。”
原来是有法力的,宁采臣点点头:“那可不一定。”他手一抹,浩然正气消去法力的运转,使力一拔,就拔下了这金质小箭。
“你竟然可以夺下来。”狼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你是役兽宗的人!”狼妖做出警戒色。
“不是。”宁采臣摇摇头。“快走吧!我不想杀你。”
狼妖仔细感应着宁采臣,是一点儿法力波动都没有。他不是修真,他怎么杀我?
但是狼妖的直觉却告诉他,他真的可以杀死自己。“为什么要帮我?”
还问为什么?你刚讲完一个凄美的故事,转头就把故事的主角杀了吗?我还没这么冷血。
宁采臣想了一下说:“你就当我是动物保护协会的吧!”
这纯粹是没有借口的乱盖。后世是有这么个组织,但是他可没有加入过。
只是狼妖却认真记住了这么个协会,点点硕大的狼头说:“谢谢你的故事,真的狼凄美。”
他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似的,只有宁采臣手上的金箭,诉说着刚才这儿存在过的巨狼。
突然,外面传来敲门声。宁采臣立即收起金箭,去开门。
门外的人显然等不及了,直接推门进来。进来后,也不搭理宁采臣,而是不住巡视着,在寻找着什么。
“这位兄台……”宁采臣主动打招呼。
“呱噪!”他却不满的很,英俊的脸孔上全是不耐烦。虎目鹰视之下,一般人都会让他吓到。
宁采臣却继续说:“这是我的房间!”
他仿佛没听到,继续问道:“你刚才看没看见一匹狼?”
“这与兄台有关系吗?”
“你!”怒火中带上了杀气,仿佛宁采臣只要不回答,就会立即斩杀了似的。全文字无广告
“呜-”
突然,外面传来了狼啸声。
“哼!算你走运!”那人来的匆匆,去也匆匆,根本毫不在意宁采臣的身份。仿佛自己和宁采臣说话本身便是自降身份似的。
而宁采臣面对他的杀气一动不动的表现,更是让他看成是吓傻了,无力反抗。
至于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杀气。这可能吗?不过是两人住一间的穷书生,怎么可能会不怕自己的杀气。
这杀气是天地间最奇特的气,杀就是杀了,一点儿都做不得假,而且凡是有生命之物全都受它克制。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宁采臣杀的比他多的多。
九为阳之极数。五为居中调合,生死一线之意。人世间的推出“wu”门斩首,“wu时三刻”处斩,绝不是说说而己。
这些都是居中的。
近五寸的浩然正气已是可斩杀之气,一等五寸便会演化。他那点儿杀气又怎么可能惊得了宁采臣?
修真弟子的出现,狼妖的出现。
宁采臣不知他做的是对是错,他只知做了就是做了。
意念通达,对精神幻道,宁采臣理解更多。
幻道本就是虚假的,如果连施术人都没有一个坚定的心,那么你还怎么欺骗别人。
虚虚假假,假中藏真,言出法随,化假为真。我的世界,我就是真。
这种与言出法随互相应和的道,正是宁采臣需要的。
字的本意,流失于历史太多,就是后世也没人有个准确答案,他能不能找到,实在很悬。
而这幻道,付一切为假,化一切假为真的手段,绝对是言出法随的天然良配。
宁采臣看看熟睡的李宝宝,并没有去做梁山泊,而是盘膝坐下,凝炼起他的精神力来。
他一直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浩然正气打入精神力中。这样的精神力编织出来的幻道,恐怕没多少人打得开。
因为阴神直接为浩然正气克制了,进入了,便是没有法力道行的普通人,这样要是都能破开,那还叫什么三千魔神之道。
皓月当空,皎洁的月光播散在他身上。
两股力量在月华的映射下,相映成辉,若是有人见了,非认为这是一水晶琉璃人不可。
都说大德之士才有不垢琉璃体,但是宁采臣却也在无意中向这进发。
天道功德玄光可以铸就功德圣体,人道功德又怎么会没有一点儿用处。
宁采臣把精神力与浩然正气结合,其实也就是一个与自身相结合的过程。
浩然正气与其它不同,它不留存于身体,只显现于精神。也就是说只是加强幻道威力的宁采臣做对了。
如果他真把浩然正气往身体中填,反而落了下层。
正所谓天地正气,浩然长存。
浩然正气不断洗刷着他的精神。
天地秘辛,功德可以成圣。
那么人道功德可以成什么?
成什么先不说,一觉醒来,李宝宝发现宁采臣变了。不是气色,而是气质,说不清道不明,似高贵似逍遥。
“宁大哥。”娇娇脆脆地叫了声。
“你醒了,快来洗洗,用过早餐,我们便上路了。”宁采臣的习惯没有变,一日三餐。古人的一日两餐,穷时可以忍忍,现在却不用了。而且他们还要赶路。
面对宁采臣的微笑,李宝宝笑了,这还是那个宁大哥,没有变。
收敛了精神力,宁采臣自然还是宁采臣,没有变。至少他的外表没有变。变的是精神,更加通畅顺达,一切不好的存在,受到浩然正气的清洗,自然更加顺畅。而精神力也越发粗壮凝实了,这更是意外之喜。
要知道无论是修道修佛,精神力总是少不了,一气化三清,说的是气,但若是没有老子的精神,这三清也化不出来。
用完了早餐,他们便去了订船处。船是江南常见的普通乌篷船,白素贞与许仙的相识,靠的便是它。
京杭大运河上,本就是一卷画轴,就像那清明上河图。
春夏相交,四处是葱葱郁郁的绿色,一片生机无限。
看着这穷穷生机,想到今后山河一片血海滔滔,四片荒凉,宁采臣说不出的苦闷。
难不成我什么也做不了了吗?为什么我偏偏不通晓工理专业。
没有先进的枪炮,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告诉他们今后发生了什么吗?
不,他们是知道。即使现在不知道,到了南宋也是知道的。自己又能做些什么?
“公子,你们是到京城赴考吗?”幽黑的面堂,艄公搭讪问道。
宁采臣哦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从沉思脱离出来。
许多人都说“我不爱我的政府,但我爱我的祖国”,宁采臣却说:“这个政府我是爱的”,当然如果国土更大些就更好了。
“呵呵,听公子口音便是外地赶考的。每年都有许多公子这样的人物提前来京中赶考,既可以解乏,也可以熟悉环境,访师问友。公子们在京里可是有住处吗?我常年送士子们进京,京里的住处我全都熟,保证是既好又便宜。”
呵呵……宁采臣笑了,在这宋朝见到了一条龙服务,真是难得。宁采臣微笑着说:“我们这次到汴京并不是科考,只是见见世面,不一定在哪一块多呆。”
一条龙服务虽好,但是这次去救人,又不知道人在何处。如果再有什么隐情,连累了船家就不好了。
见见世面就不住宿了?
艄公搔搔头,明智地没有问出来。
这一条龙服务,他也做得久了,自然知道没有强迫的道理。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同时也养育了一方船。
乌篷船不快,与后世的马达船自然没的比,不过艄公的技术很好,看着船行不快,一眨间来时的码头却已消失不见。
船行在水上,没有马行之劳,宁采臣知道自己的屁股与大腿内侧,很快就好了。
李宝宝他不知道,因为她不给人看,每次上药都把宁采臣赶出去,拉上船帘子。而宁采臣只能站在船头,呼吸着晚风,与艄公相对而笑。
艄公是不解的憨笑,宁采臣却是苦笑。
他是发现了,这小说中揭开女子女扮男装的都是傻子。
这人体五谷轮回就不说了,可这上药更衣,也会被赶出来,还得告诉艄公自己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这大晚上的有个鬼的新鲜空气。
这还不完,晚上休息是死活不愿一起睡在船舱,非要去投宿。
唉!如果不揭穿,就让她以为自己是男的,哪儿有这么多的麻烦事。
上岸投宿,她就不怕她哥哥再派杀手把她干掉?
熬夜的滋味真的不好受,真的。宁采臣是再也不想熬夜了。
好在几天后,他们便来到了汴京,换登马车,直奔城门而去。
马车夫是个健谈的人,很有些后世北京的哥的范。开头便是开封是古往个来最伟大的城市。
这也是天朝的老传统了。
唐朝的人说,长安是古往今来最伟大的城市;宋朝的人说,开封是古往今来最伟大的城市;后来元明清的人也说北京是古往今来最伟大的城市。所以很难搞清到底哪里是古往今来最伟大的城市。
宁采臣便没看出来这汴京,也就是开封府伟大在什么地方。
或许是军士的装备好些,或许是这城池高大些,又或许这儿的人很多。
也许是马车夫看他们像是来旅游的,一直把他们送到了开封城中最热闹的地方——桑南瓦肆。瓦肆又称“瓦舍”、“瓦子”,集游乐与商业为一体,是汴京人娱乐游玩的场所。桑南瓦肆又是开封城最歌舞升平的瓦肆。在桑南瓦肆内上演的有平话、杂剧、舞蹈、杂技、影戏、说诨话等等,而且,不论风雨寒暑,日夜如是。
宁采臣他们还不能说自己是来救人的,只好辞了马车夫自己走。
御街是京城最繁华的商业地段,北起高大壮观的宣德楼,经州桥,出朱雀门,直达外城南熏门,长达十余里。御街的街道约阔二百余步,街道两旁,楼阁对峙,建筑华丽,买卖人于其间,店铺林立,酒幡招展,奇珍百货,应有尽有。御街上人来人往,骑着马的公子哥,坐着轿的俏佳人,牵着骆驼的远方客商,进献贡品的异国使臣,吆五呵六的开封府衙役,宠辱不惊的相国寺僧人,推车的,挑担的,算命的,卖艺的,熙熙攘攘,络绎不绝。每家铺子各有黑漆杈子分开,路心又有朱漆杈子分两行,中心的御道,禁止人马停留,行人皆在廊下朱杈子之外行走。杈子里有砖石甃砌成的水渠两道,都种有莲荷。岸边种桃李梨杏,杂花相间,春夏季节,一眼望去繁花似锦。街两旁更有菊花盛开,姹紫嫣红,黄白色的叫“万铃菊”,粉红色的叫“桃花菊”,白的是“木香菊”,黄色的是“金铃菊”,纯白而大朵的叫“喜容菊”。整个汴京城,花海人山,相看不厌,香气氤氲,流光溢彩。
走到御街中段,抬头北望,正是皇城。“祥云笼凤阙,瑞霭罩龙楼。琉璃瓦砌鸳鸯,龟背帘垂翡翠。正阳门径通黄道,长朝殿端拱紫垣。浑仪台占算星辰,待漏院班分文武。墙涂椒粉,丝丝绿柳拂飞甍;殿绕栏楯,簇簇紫花迎步辇。恍疑身在蓬莱岛,仿佛神游兜率天。”
看到了皇城,总算是知道该往哪走了。
不过在去之前,宁采臣把李宝宝安置在客栈中。
不是不想带她一起去,而是宁采臣也是初次拜访王大人,多一个陌生人,就更难打听了。
!@#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第240章、打太岁
第240章、打太岁
宁采臣说是找人帮忙,但是这是汴京,不是杭州,他认识的人还真没有,就是一个王诜,也仅仅是名义上认识。
可是自己以什么身份去见他。
秀才?档次低了点,恐怕见不到人。
天下名士?如果是真的还好,可这是宋徵宗封的。顶着这样的名头上门,肯定会给人一种以势压人的感觉。
最终宁采臣只得购了份名帖,写上一个卖桔子的人。
既不会有压人的感觉,又是急他所需,甚至还放低了身份。
只是投了进去,会不会有答复,这就不是宁采臣可以掌握的了。
投完拜帖之后,宁采臣能做的便是等。不过他没有等,而是走访。
李大是来汴京卖桔子的,如果能知道他卖桔子时得罪了什么人,也是一个突破口。
可是酒楼茶楼,装了一肚子的水,也没打听出有什么人在卖桔子。
许多人都以看傻子的表情看他。卖桔子?这季节?读书读傻了吧!
弄得他自己都想离去。
这时,“仙芝,你来汴京了?”
回头一看,竟然是茅士学。
不过想想他父亲是御医,那么他在这儿出现,也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是不是可以从他这儿打听些什么?反季的东西入京,御医应该知道吧?
宁采臣没有猜错,这反季桔子进京,御医不仅知道,还反对过宋徵宗食用。反季不食,这也是养生之道。
如果当时没有宫廷道士察觉了桔子上的法力侵袭,恐怕宋徵宗真的就不吃了。
只是宁采臣还没有开口,他便非拉着宁采臣去看斗鸡。
大概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越是限制武的发展,人们便越是渴望。
于是汴京有了斗鸡。
斗鸡的地方非常喧闹,龙蛇混杂。茅士学摇头晃脑说道:“斗鸡是汴京人非常喜爱的一项民间博戏活动,斗鸡又叫打鸡,也叫咬鸡、军鸡……”
听他说话,仿佛他已成了这汴京人似的。
哪个时代都有这样的人,去了江南,捏着嗓子说话;到了香港,短着舌头说话;去了国外,直接变了香蕉人。
只是这是宋朝,世界上再没有比这儿更文明更先进的国家了。香蕉人是做不成,这斗鸡的爱好倒是学个十足,脸红脖子粗的呼喊着。
至于他是不是真的爱斗鸡,那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上场的斗鸡十分华丽,羽毛艳丽,体型魁梧,雄纠纠、气昂昂,器宇不凡。两只鸡先是伸长脖颈,怒目相向,然后两只鸡翎毛直竖,翅翼急拍,猛冲向对方,或啄、或抓、或拍、或扑,攻势凌厉,难分高低。一会儿功夫,两只鸡浑身冒汗,攻势有些减弱。有人将鸡抱回,朝脸部喷了一些水,接着又放回场地。两只鸡继续战斗,英勇拼杀……
可惜只是鸡,人们对鸡的热情如果转投入军队,那么以宋军70%的胜率,这个朝代绝对会是古往今来最伟大的朝代。就是开启了大航海时代,宁采臣也不会奇怪。
真是可惜了!人们的激情与热血竟然只能发泄在鸡的身上,不能不说是一种想哀……
咦?李宝宝。她怎么来了,她身边的那人是谁。
“茅……”尽情发挥他的呐喊的茅士学完全听不到宁采臣的声音。
宁采臣只能独自走了过去。
他们在离开。
出了斗鸡场,宁采臣远远看到,那位打头的公子哥对李宝宝推推搡搡的,旁边四个家丁封住了李宝宝的退路。
“住手!”宁采臣赶了上去。
“宁大哥。”李宝宝看到宁采臣,面色一喜,飞快地躲在宁采臣的羽翼下。
“你们想做什么?”宁采臣问道。
李宝宝在他身后说:“宁大哥,我出来打听爹爹的消息,他说他知道。可是出了门,他就动手动脚的。”
看对面的神态,宁采臣便知道李宝宝露了行藏。她们这些女扮男装的,骗骗文人士子们,也还可以,但是落入真正的有心人眼中,立即便现了原形。
“小子,别多管闲事!你知道我是谁吗?”对方很高傲,就是看到宁采臣来了,也一点儿都不怕。
“哦?未请教。”
年青公子哥没有回答,而是对家丁一使眼色。那家丁站出来道:“小子听好了,我家衙内是……”
“混蛋!谁让你说这个了!”一脚踹到家丁的后膝,踹了个葫芦滚。大声自己介绍道:“告诉你!本衙内乃是‘杀人不偿命,官底我不做,马瘦我不骑,想杀谁杀谁,谁漂亮娶谁’。你敢拦着我的好事,不想活了!”
“宁大哥!”本来看到他踹自己家丁,还有心偷笑的李宝宝,现在是真的怕了,活像一只受惊的鹌鹑。
宁采臣护着她,笑了,说:“那你又知道我是哪个?”
他上下打量着宁采臣,一身丝制的蓝绸衫,做工考究。这本是宁采臣为了拜见王诜特意穿的,以免先敬罗衫后敬人的门子不与通报。不过现在他反倒拿不定主意了。“你是外地来的士子?”
宁采臣笑了,笑得很开心,说:“既然你不知道我是谁,那么你可惨了。”
“怎么个惨法?”
“当然是饱打你一顿,你还不知道是谁打的。”
对方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哈哈!你要打我?哈哈!真是读书读傻了的穷书生。打我?别说我们人多,就是爷一个,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有什么力气打倒我?哈哈……”哈哈大笑,仿佛是听了天下最大的笑话似的。
“我这个书生可不简单。”宁采臣摇摇头。书生给人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太深刻了,这是宁采臣改变不了的,不过改变一两个人还是可以的。
很快他们便知道宁采臣为什么说他不简单。
四个家丁,加上他自己,是一下都没碰到,便被打了个鼻青脸肿。
“好了,宁大哥。咱们是来救爹爹的,不要节外生枝。”
李宝宝拉住了宁采臣,没有让他再打下去,她真怕宁采臣一狠心,杀了他们。
只这会儿功夫,便有脚步声来。一身着白色常服的汉子转进了这弄巷。
看到来人,被打倒在地的衙内立即大声喊道:“林教头,快来,快抓住这两个恶人。”
见来了帮手,宁采臣没有再打,而是一脚踢昏了他,带着李宝宝便跑。
那汉子看到地上的人昏了,并没有追赶宁采臣,而是先查看了伤势,发现只是皮外伤,没有死人,这让他松了口气。
来的汉子姓林名冲,是汴京八十万禁军教头。
八十万禁军教头,听上去很了不起,但是林冲其实是个本分人。不是本分了,也做不得这八十八禁军教头。别忘了,这是重文轻武的大宋,要是林冲桀骜不驯,大宋官家也不敢用他做教头。
只是他也不喜这些京中的衙内,所以也不追赶宁采臣他们,更何况他本来便只是个教头,又不是巡街的捕人。
“林教头,你怎么不追?”主子昏了,仆从们自然不敢大声训斥林冲,怎么说他也是八十万禁军教头。
林冲说:“我是怕我这边追去,他们再回来,不小心坏了衙内的性命。而且衙内这伤也要早治。”
听林冲这么说,他们先就怕了。
这是真打啊!更可恶的是就是宁采臣告诉他们的,他们根本不知道宁采臣是谁?是挨了也白挨。要是他再回来……先是打了个冷战,再也不提了。
林冲看他们害怕的样子,心中十分过气,却又感慨。唉!我等武人连个秀才都不如了啊!
心中想着,却是说道:“我家在此不远,就请高衙内去我家养伤。”
常在街面上行走,林冲又怎么会不认识这顶头上司的儿子。如果是一般官宦子弟,他可以不管,但是这是他上司高俅的儿子。
真不管了,落个什么不好,他真吃罪不起。
他也只能感慨不怕现官,就怕现管。
自己还要在人家手下讨生活,上官的儿子在自己眼皮底下受伤。能不管吗?
林冲家离这不远,林冲上前敲门,开门的是林娘子。“你怎么出来了,你回屋去,让锦儿来侍候就行。”
林娘子是个大美人,而这高衙内素有花花太岁之称。虽然林冲自信这高衙内不敢向自己这下官妻室动手,但是对于这种色中恶鬼,他也不得不防。
林娘子见五个陌生人,全鼻青脸肿的,一个还抬着,立即回房去。
她的美姿,四个下人倒看到了,但是正如林冲所想,林冲总是个官,他们不过是群狗腿子罢了,自然不敢像平时一样口花花的。
林冲使人去请大夫不提。
宁采臣却在训斥李宝宝:“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到处乱跑,怎么能去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
李宝宝很委曲:“我是急着知道爹爹的下落,想去寻一下认识的叔伯们。谁知道他竟动手动脚的。我是做了男身打妆的。”她面色悲苦,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子。
在她看来,她的伪装是极完美的。至少在杭州,几次都没人发现。
杭州那么多的士子,她哪次不是成功的骗吃骗喝,怎么到这汴京就不灵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