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字
人总是会变的,既然有了条件,宁采臣微渴望一段真爱。至于生理上的需求,反倒不是那么迫切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和白素贞换了身体,受其影响了。他只知道,这就是现在的他。
可是眼前的聂姑娘,失忆之后,几乎一无所知。这样的人儿也叫“爱”吗?
宁采臣不知道。
“宁相公,宁相公。”南山村的人找了来。“宁相公你看,是不是来我们村子一趟。”宁采臣知道他是为了上次自己说的南山村生计。这种事应了,便没有反悔的道理。
而且一本说文解字看完,宁采臣的心是瓦凉瓦凉。
汉字经过了6000多年的变化,有了“甲骨文→金文→小篆→隶书→
楷书→行书”的演化。更是经历了“声、形、象、数、理”五个阶段。
这还是有记载的,而文字这样的大道,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甲骨文是商朝文字,那么商之前的夏便不用字了吗?五帝呢?
就是人祖造字,也远在人皇年间。
宁采臣需要的不是文字今意,而是它的本意,是它描述大道的本意。
显然,唐版的说文解字帮不了他。
南山村就位在原树妖的地盘上,宁采臣也是到了地方,才认出来。
他不知道树妖为什么没有动他们,也许仅仅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吧?
到了南山村竟然可以看到大运河。“杨柳絮白运河水,河流两岸苇篱长。浮天水送无穷树,带雨云埋一半山。村正,你们这儿的风景倒是极好。”
虽然风景也不能当饭吃,但是谁人不喜自己家乡美,村人多是乐呵呵的傻笑,村正说:“这是有相公到了,以前咱们这儿终年不见日头就是种些庄稼也难生长得很,只是打前几日起,也不知是不是知道相公要为咱们做主了。这太阳便天天见得着了。相公好本事,太阳也使唤得。”“千万不要胡说这只是你们村的苦日子到头了罢了。”
村子为什么会这样,宁采臣也猜得到。原来有树妖为恶,自然见不到太阳。
“你们可以在山上养鸡放羊。过些日子,我便让人把鸡仔羊羔送来,有了营利,我们均分吧!”
“哪儿能均分,相公给我们村谋福们三七,不,二八就行了。”宁采臣摇摇头:“这钱你们可是要娶娘子的,就五五吧?就是五五,我还担心你们不乐意呢?”宁采臣这不是客气话。
只要没有树妖蔗天蔽日地里有了出产,他们日子便会好过了。
养鸡养羊,只是安他们心罢了。
听说是娶娘子,村人自然是乐得嘴都歪了。
鸡啊,羊啊!他们平日根本舍不得吃。鸡可以下蛋,蛋是可以拿到集市换盐的。至于羊,那更是最上等的肉他们是几代人没见过了。
反到是打到的野味,可以时时打打牙祭。古人在礼的约束下,是极少有人会吃不知名的野味的,越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越不会吃。孔子便说过,不和身份的肉食是不应当吃的。
国人嗜吃野味,也只是改革开放后的事。而且一开始时团鱼这类野味也还是没人吃的。
那时都没人吃,就更不用说此时的古人了。
野味除了皮毛,肉食反倒不是那么好卖。而鸡羊不同,鸡的卖,鸡蛋好卖羊皮好卖,羊肉更好卖。
全是好卖的东西,他们自然是很高兴。更重要的是这两样几乎都是不用喂的往山上一发,自己便会找吃的。
鸡吃虫羊吃草,相互都不挑食。只要找人看着便成。
他们原以为宁采臣只是会帮他们出法半,却根本没想到连畜生都给买来。
这可解决他们大难题了,因为即使知道法子,他们也是没钱做的。
南山村民极力邀请宁采臣去他们家坐坐,不过宁采臣谢绝了。
“带雨云埋一半山。原来是这样”…久久无法解决的字意,宁采臣突然明白了。
字以载道,这说的虽然仅仅是现像,但是现像本身便是道了啊!
mō索出一条新路,宁采臣自然要加以巩固,又怎么会愿意坐下去,与人闲聊。
山、水、树木,每一项都是现象,是存在,这些全都是道。
“吁一”
树林中传出了幽扬的笛声,循声找去,是桔梗,死hún虫不断飞舞着,带走一个个邪恶了的灵hún,埋入她的〖体〗内。她在净化这一片森林。
“浩然正气,人道光明焰。”面对她,宇采臣自然要助其一臂之力。
笛音停了下来,死hún虫回到身边,她净化能力虽强,但也不是无限制的。“多谢公子相助。”“不,我应该谢你才对。人妖对立,你却净化了他们,这是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她只是笑笑,仿佛这就是她的天职似的,没有什么好说的。
“对了,桔梗姑娘,你见过他了吗?”桔梗知道他问的是谁。“不,自从上次打伤他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了。”
“这样啊!”宁采臣告辞了,面对这个不似人间之物,一心奉献的存在,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邀请她入驻自己的掌中佛国吗?
虽然有助于掌中佛国的完善,但是怎么张得开。?
“公子,为什么不带她进来?”蜘蛛精问道。
“她在帮人啊!”
她在帮人?这是什么理由?蜘蛛精不明白。
宁采臣也没有解释。
这种女子,还需要解释吗?
宽容善良、冷静果断、刚毅不屈、睿智无双、博爱从容、刚柔并济、自信坚韧、雅淡温婉:自有一股轻灵之气,仿佛仙女一般纯真高雅,坚强的外表下也有一颗温柔热情的心。
如冰山下的火种,骨髓中暗涵着坚强……
真有这样的妖啊!
宁采臣离开了。她太高贵,高贵到任何人在她身边都自惭形愧。
宁采臣更是必须离开,因为他的浩然正气克制一切的妖。万一伤了她,那才真是非我所愿。
宁采臣太震撼桔梗给自己的感觉,以致于完全没有察觉桔梗身上还有另一股妖气在。
其实就是察觉了,也不会在意。因为以她这种把鬼魅放在身〖体〗内净化的行为,就是察觉了,也只会以为是在净化罢了。
“你出来吧!他走了。”桔梗在与人说话。
可是与谁呢?这儿除了她,并没有外人在啊!
“桔梗谢谢你了。”这是树妖的声音,树妖的声音在她〖体〗内响起。
“不用,只要你真心改过,帮你是应该的。当年荆辣岭木仙洞的存在只剩下你和我了啊!”桔梗有些伤感。
“改过?桔梗,你以前就很傻,现在就更傻了。我们妖怪根本就不容于世。所以我要杀,杀出一个妖精的世界来。”
“姥姥,你出尔反尔!为什么就不能与人为善,和平共处?”“出尔反尔?好!既然你这么喜欢与人为善,你就陪人一起去死吧!把你的法力精元给我!”姥姥本就有吸食小妖的能力,现在藏在桔梗〖体〗内,更是方便他的施方。
“姥姥,我们可是同类!”
“什么同类不同类?这世上只有为我所用和与我为敌两类。为敌者死!”“你入了魔了,既然你要我的法力,我就给你。”桔梗不仅没有控制自己法力流失,反而主动送了过去。
树妖却是惊得哇哇大叫:“桔梗,你是疯了,还是一直这么傻?”
桔梗说:“想一直保持崇高形象的人,为了sī心步入罪恶的人,不管是谁都想获得拯救,一点污迹也没有的人在这世界上不存在。我只希望这一次你能信守承诺,真的为妖精们建立一个妖精的世界。”“你真的疯了!难道你不知道我刚才只是为了躲那凡人,故意骗你的?用你的气息来掩盖我的气息。”
桔梗摇摇头:“我只知道当年木仙庵内,是姥姥护着我开启灵智,是姥姥为我遮风挡雨从那时候起,你便是姥姥了。本来木仙庵大劫,我本当化为灰灰,又是姥姥救了我出来。后来姥姥变了,受了和尚的奴役,我还以为从此以后我就要一个人了。可是,姥姥却挣脱了控制,我真的很高兴……”
“可是我到处杀人。”
桔梗摇摇头:“可姥姥还是为了我们,这样就够了,足够了,姥姥…”她的手抚上xiōng口,似乎是准备贡献出自己最后的力量。
姥姥流下了血泪:“好!把你的力量全给我!”一只枯木爪子从桔梗xiōng中伸出。
伸出的爪子不知为什么,竟然撞击到宁采臣送出的字帖。
浩然正气。
“啊!”是姥姥的惨叫。
浩然正气下,可以消除一切法术。吸食他人法力精元的邪术当然也是法术。
净字化开,直扑向树妖。
树妖再顾不得吸收桔梗的法力,转身便逃。
桔梗抬头看向姥姥逃走的方向,欣慰道:“姥姥,你果然还是姥姥……………”力尽倒在地上。身体似隐似现,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似的。
死hún虫不再收集人hún,立即飞舞向树木,抽取着一丝丝的生气,向桔梗〖体〗内送去,恢复她的生机。
姥姥逃逃了浩然正气的攻击范围,一查法力,仰天大怒道:“宁采臣,你毁我法力,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第212章、皇帝的好奇心
宁采臣告别了桔梗,很快赵柔儿公主也与他告别了。
“宁哥哥,柔儿要去找亲哥哥了,柔儿打听过了,真有一个与柔儿长得相似的人,说是去了京城。燕捕头和夏侯大侠都答应帮我找。宁哥哥,柔儿在京城等你,你一定要来啊!到时柔儿一定介绍哥哥与宁哥哥认识。”
赵柔儿去了,宁采臣却不能去。
因为在从南山村回来的路上,他看到了脚印。人的、马的、羊的、狗的……
不是四蹄印,是人一样的迈步而行。
妖竟然正大光明入了人间。
浩然正气,洞开地府……不对。
浩然正气,人间正道……这个行。
即使知道字已载道,可也不是所有的字随便一组合便成了。浩然正气,律令,缺一不可。
在宁采臣不断试验着不同的言出法随时,监县的事闹大,短短三天,有形尸体挖出了五千余具,腐坏的尸骨更是不计可数。
这样大的案子,没人胆敢隐瞒不报,更何况本他官员已经死了,自然更不会隐瞒,立即六百里加急报了上去。
其实在上报这个案子时,卫通判也是左右为难。
不报吧?担不起。报吧?这事怎么说?说了,朝堂信是不信?
最后还是一狠心,动了密折专奏之权。
密折专奏之权不是随便用的,是地方叛乱,弹劾顶头上司之类,大事情大案子才用的。像平民生死,下级官死亡,是不会用的,一般会上朝堂,朝中众官过目之后,才会有选择的奏给官家听。
而这类神鬼之事,一般是不会奏给官家的。更重要的是上奏这等事的人,如果是皇家封的真人、法师,那没什么问题,最多也就是“敬鬼神而远之”。但是他这类地方官就不同了。
妖言huò众,以鬼神之事混淆君听……那些言官们都是做得出来的。到时官家都不知道这件事,自己便落了一身不是,那真是倒霉都没处说理去。
这样的奏章落到宋徽宗手里,一开始他也没有多在意。
自从他开始笃信道士,地方上的神鬼志异,他不知收到了多少。就是密折专奏,卫通判也不是第一个,自然也不会最后一个。
上有所好,下有所从。这道理他懂。
如果是位明君,一定会下旨申斥此事。可是宋徽宗不同,他觉得地方官这样做,他很自豪。觉得这是地方官真的把他放在心里了。
就和花石纲一样,他难道不知道劳民伤财吗?自然知道。不过他把这一切看成下面对自己的认可之后,不仅不加以压制,反而鼓励下面这么做。
这事也一样。
所以他很高兴地与自己的同党分享,宋徽宗主要的同党就两个,一个是文艺上的共鸣之士蔡京,一个就是玩乐上的陪伴高俅了。
“事儿倒也普通,就是这说法很新奇,这还是朕第一次看到有人把地方官的亡故扯进这么离奇的案子中。”宋徵宗就拿它当神话故事看。
地方官的死亡,他也只是看上去有趣。这样的七品官自有户部安排,他这个皇帝一般是不插手的。
蔡京虽然有jiān相之称,但是他这个人也不是真的坏,只是因为皇帝把一个文艺青年招到了宰相的宝座上,可是这文艺青年哪治得了国,一切施为主要还是三个字“想当然”。想当然“好”,就是对的;想当然“坏”,就是错的。
看到这份奏折,蔡京当时就火了,这是干什么?为了巴结皇上,直接抛弃中书省,密折专奏,这还了得。“皇上,这样妖言huò众之徒……”
“哎-蔡相,这事就不要只看过错了吗?要说过错这个姓左的七品县官倒是个糊涂官,你说你儿子都死了,还审什么案,赶快出殡就好了,也不用白死了。”宋徵宗正看着好玩呢?哪儿会让蔡京搅了。
蔡京一看,得,这官家又玩上了,看来是看中了这个案子。只好转口只说案子。“是,按本朝制度,这亲属死亡与案件有关的,当地官员是要回避的。”
蔡京只是顺着皇帝的话说,他可不知道他这一说,可把高俅吓一跳。
“陛下,这左运当时刚受丧子之痛,也是急于知道自己儿子的死讯。”这左运是左shì郎的人,也就是他的人,他不比蔡京,是皇上的文艺之友,是可以与皇上做感情交流的。他只是皇上的一个玩伴,万一要扯出这样的人怎么为官的,可就不好看了。
高俅也在埋怨,你说你,回避一下能死?交给通判来判,不就没事了吗?
高俅还以为是派下去的人揽权,根本就不知道监县太小,六部不全,根本就没有通判。
宋朝官制与别朝不同,永远都是大而全,小而全。中央有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地方上从县开始依然有吏、户、礼、兵、刑、工六部。
不过高俅有句话倒说对了,那就是当时左运是真的因丧子上痛,忘了回避了。
这也是他真疼这个儿子。若不然他是不会忘了回避的。没有通判,还有主簿,甚至随便换上一个有品的文官,哪怕是他在后面牵线来,都没人好说什么。
“与你们交谈真是没意思的紧,朕还是去找徐真人好了。”宋徵宗是有名的不理朝政,他只是拿鬼神之事逗闷,可他们倒好,全是政事。
“对了,高俅,这个左运是你保奏的吧?”
虽然只是轻轻一问,高俅立即满头大汗。
宋徽宗没有去看高俅的表现,自顾自说道:“想不到这个宁书生真有趣,竟然连鬼神都知道他的大名。朕真要见见。”
这一句话,立即垮了蔡京一张脸。
蔡京治国是不行,但是奉迎皇上,他可是一顶一的好手。皇上所想便是他所要去做的。
别说宁采臣提到了这么多次,就是只提了一次,他也要安排好。
本来按他的想法,这读书人哪有不科考的,到时一科考,随便叫来也就算了。
蔡京不怕高俅这类人,但是他不能不担心宁采臣这类文人。皇上爱什么,他当然知道,若是再来这么一个文艺青年,他蔡京怎么办?所以还是往人堆里一放,谁也看不见谁,正好。
可是这地方报上来的士子中偏偏就没有宁采臣,连一个同名同姓都没有。
官家今天又问起了。蔡京觉得这折子就是宁采臣自己搞的唬头,这人心计太重。
不过现在谈这些太早,怎么满足官家的愿望才是最重要的。这也是他立足相位的法宝。比起这远在天这,还没有踏入仕途的宁采臣来,下面盯着自己相位的人才更重要。
两人只能眼巴巴看着宋徽宗去找道士徐知常。
文艺上,蔡京可以为伴;嬉戏玩耍上,高俅是个中好手。但是说到说神弄鬼,他们显然就不是道士的对手了。在这方面,道士才专业对口。
宋徽宗见了徐知常,立即滔滔不绝把监县的案子说了,兴奋劲可比拟初得玩物的幼童,徐知常听了,立即恭喜道:“恭喜陛下当得主鬼神之才。”
“主鬼神之才?”宋徽宗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只是觉得这件事有趣,至于鬼神什么的,他还真没有深想。对他来说,宁采臣就是一个诗文写得好的人。以后见了,赏他一个官做也就是了。
宋徽宗虽然是个文艺皇帝,但是颇有“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的气概。
这句话在他身上千万别理解错了,而应该解释为:我是皇帝,所以天下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想给人什么就给人什么。
只是宋徽宗从来都没有想过让宁采臣做道土。
徐知常说:“陛下,自从龙图阁大学士故去,这地府不宁,常有鬼怪祸害人间。而这人以本真人看来很有可能便是接替包龙图之位的。”
宋徽宗虽然笃信道士,但是他还是分得清士子与道士的。这士子做道士虽然不能说没有前例,但是他对宁采臣实在喜欢的紧,他实在没有想过让宁采臣做道士,感觉上太浪费了。“他就不能像包龙图那样,白天审阳,夜间审yīn吗?”
徐知常说:“陛下,非是不能,而是做不到。这几日师门传讯,说yīn间地府不宁,割立一方,有四大鬼王,五方鬼众,三十六方小鬼众,计有鬼卒鬼将一亿三千万余。臣担心万一有邪门歪道勾引鬼众祸乱人间气运,只怕会有大祸。”
什么大祸小祸的,宋徽宗听着便不喜,若不是徐知常在他心中还有些地位,他早就拂袖而去。他是个嬉闹皇帝,喜欢高兴的欢快事,却极讨厌什么灾啊祸啊的。
“徐真人,抓鬼不就是你们本职吗?这事交给你们道士也就是了。”宋徽宗不喜道。
徐知常道:“陛下,天下道门,不快天师道、全真道、灵宝道、清微道四大派。每派修为有成的千人已是极限。却同时要防备佛门入侵,以及四方妖魔,又如何敌得住这亿万鬼卒?”
宋徽宗问:“那多一书生,便能抵敌了?”
徐知常没有骗他,实话实说道:“这多一人总是好的。以奏章看,这宁采臣有异术,正可列为同道中人。”
“知道了。”宋徽宗转身离去。他很不高兴,因为在他看来这是有人在打压宁采臣。
小小一秀才,先是御使以言罪他。自己封了个“天下名士”给他,也才消停。
现在又让他做道士。
朕倒要看看这宁采臣到底是何种洪水猛兽,一个个都吓成这样?
这样一来,宋徽宗对宁采臣更好奇了,更渴望见到他了。!。
第213章、偷窃鬼门关
宁采臣这些天真是忙,虽说这有钱好办事,他也充分认识到了这什么叫钱赚钱,但是这毕竟是古代,是没有养鸡场之说的,想买到足够的鸡仔,实在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反倒是羊好买些,由商人从远方贩运过来,也多huā不了多少。
这本是双赢的买卖,现在是费了点银子,但是于家中来说,总是多了项收入不是。宁母更是有一种在做大善事的自豪。
麻烦的是数量有些多,一只只数还好些,可是算帐什么的,就只能宁采臣自己来了。
数量一超过十只手指,南山村的村民们便数不过来了。
“臣儿。”
“母亲,什么事?”忙活完这些,宁采臣正在洗脸。
家中自从人多了,许多琐事,宁母都不需要做,人也轻松下来。
越来越有富贵人家的味道。
“臣儿,听说城里城徨庙有些破旧,你看咱们是不是也捐些修庙银子。”宁母说的一些,恐怕不是什么小数目,否则也就不会与宁采臣商量了。
“是哪儿的城徨庙?”宁采臣皱皱眉,对神灵,他是说不上爱,更谈不上恨。
只是这些地方上的鬼神三番两次找自己的麻烦看着宁母那殷切的目光,算了……
“母亲做主就是。”
世人的观念最难扭转,而且扭转了又如何呢?破坏容易,建设难啊!此事不问也罢。
来到没人的水边,宁采臣独自享受自己的空闲,剑鞘投入水中,舱中有酒。
酒这东西喝了几次,很容易便会上瘾,特别是在烦恼的时候,就更想喝上几口了。
春江huā月起,诗酒月下眠。放舟dàngbō行,漫随风啸中。
故地重游,可惜鱼宫已不在。就是渔娘忽然,湖上竟有人踏bō而来。
“燕赤侠?”宁采臣看着踏bō而来的燕赤侠。
燕赤侠不是跟小公主一起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跳上船头,燕赤侠说:“宁相公,总算是找到你了。怎么躲在这儿偷懒?”
“偷得浮生半日闲啊!”这话随口便说出来了,说完,自己才在心中叹息:偷什么闲,只是躲避罢了。
地方鬼神再无赖,自己又有什么法子呢?
虽然明明知道这修的庙是那个总给自己找麻烦的城徨,但是这鬼神也是神,除非是想知神系统对上,否则这哑巴亏是吃定了。
就像是现代,看不惯〖警〗察,可以说两句骂两句,甚至有自认功夫好的,可以练两招。但是若真打上门去,拆了那公安局。谁能做到?谁又敢做?
“偷得浮生半日闲。”燕赤侠摇摇头说“不行,真是比不了。
出口成章,宁相公果然不愧为天下名士!”这是夸赞,但是这样的夸赞,宁采臣只有苦笑。
出口成章是好,可我更喜欢出口成法啊!
字之神通,是先知字意,再知字道,再以字显法侧),然后才能字为我用,法为我展,道为我道。
宁采臣现在在知字意上便卡了壳,幸好有《黄庭内景经》在,否则……………,
只是《黄庭内景经》虽然直接赋予更简单,可这书却也不是那么好使唤的。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帮忙,什么时候又不帮了。
心中想着,表面上却还得做出名士风范。不,应该是越是想坏事时,越不能少了这名士风范。
随手mō出一个新杯子,借着这湖水洗杯,酒壶一倾,倒上一杯水酒。
燕赤侠也不客气,接过来也便饮了。
重新倒上一杯。
“燕捕头,你不是随公主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喝着宁采臣的酒,燕赤侠说:“本要走了的,后来查到这至刚至阳之物,其实在yīn阳相接的地方就有。,…
宁采臣哦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
本来燕赤侠还以为宁采臣会追问为什么在yīn阳相接的地方会有至刚至阳之物,现在宁采臣只给了他一声“哦”说不失望是假的。不过想想宁采臣对这些事情似乎比自己还妥清楚,还是不要卖这个关子了。
借酒隐瞒一下心中的小关子,说:“这次来是向宁公子寻求帮助的。”“我的帮助?”
“是的。”
燕赤侠认真做了解释,为什么需要他的帮助。
原来这至刚至阳之物,燕赤侠说的就是鬼门关。实在是再没有什么比这鬼门关更好的阻鬼挡鬼之物了,而且这鬼门关还很好找。为什么这么说呢?
听燕赤侠说凡是这鬼神所在,便一定会有这鬼门关。
唯一麻烦的是,这鬼门关取走后,怎么阻止恶鬼闯入人间。
“这不太好吧!总不会你把那石板搬走,我便留在那儿,一直以浩然正气当门吧?”听燕赤侠的意思,是想让自己用浩然正气阻止恶鬼出来。这一天两天还无妨,可自己是人,总不能一直呆在那儿。
“宁公子,你误会了。只要你挡住一会儿。…,
“一会儿?”
“当然,燕某又怎么会让你替了那鬼门关?”
“那怎么办?再找一个鬼门关吗?这东西哪儿有产销吗?”
“哈哈。”燕赤侠笑了“问得好,这东西yīn司里便有产销,但我只是一小小捕头,可够不上yīn司的大神。不过我们够不上,他们自己可够得上。到时我们只要搬他们的神胎往那儿一挡,什么恶鬼也出不来。”真想不到,燕赤侠还有这强买强卖的本事。
“妙,妙!这鬼神受凡间贡奉,也是该出一把力的时候了!”不过这法子,宁采臣喜欢,而且他觉得他正好有这么一尊鬼神,说不得他的神像,正好借上一借。
说干就干,正好是夜sè下。
做这等事不在夜里,难不成非要正大光明不成。
到了这杭州城的城徨庙,正好一个人也没有。
真就像母亲说的那样,这城徨庙是有些破旧了。不,破是对的,
旧却不见得。而这破,似乎是什么攻击了一样。
难不成这鬼神还要打仗?
摇摇头迈了进去,自然能感受到众生念力。薄薄的一层膜,从上到下把整座城徨庙保护了起来。
“呵呵,燕捕头,你这打扮,莫非是做贼不成?”燕赤侠打扮便好笑了,一身黑sè紧衣,就连脸都méng上了。
燕赤侠从房粱上跳下,问道:“你是从哪儿进来的?”宁采臣含着笑,指指大门。“我就这么走进来了。”
燕赤侠看看大门,再看看自己一身黑衣,叹气道:“早知道这儿没有庙祝,我就不这样打扮了。”是啊!这尼没有庙祝,这一点怎么看也是极为不正常的。
“跟我来,鬼门关在后堂。”燕赤侠率先跨进了生死线。
宁采臣却在生死线外停了下来,玩味得看着燕赤侠说:“燕捕头。”“怎么了?快进来啊!”燕赤侠催促着他。
宁采臣说:“你变的燕捕头一点儿也不像,还是现出原形吧!”燕赤侠立即mō向自己的脸,可是这一mō,他便知道坏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脸上yīn阳不定,却仍然尝试道:“怎么不是我,我只是没刮胡子罢了。”“其实一开始我便知道你不是燕捕头。”这话宁采臣是大言欺人了。
别说一开始了,就是分开进入这城陲庙前,宁采臣也没想到燕赤侠是假的。
只是进了这城徨庙,他才想起一件事。就是这可是个有鬼神的世界,自己与这儿的城徨可是有仇的。他会那么简单让自己进入他的地盘吗?
一点儿法术也没施展,这似乎不是那么正常吧!
受过吕洞宾戏耍过的宁采臣才不相信这一方城徨连这点儿法力也出不起。
“一早便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身上没有人味。”虽然不是真的一早就知道,但是大话都说出去了,这时候是万万不能承认的。
“是这样啊!”他点点头竟然真的信了。把手往脸上一抹,竟然lù出了个似男似女的面孔来。
“是你!树妖姥姥!”
“哦?我们见过面?你认识我?”树妖很míhuò,因为他仔怕回忆过,自己似乎与宁采臣并没有真正见过面,虽说早已敌对上了。
“怎么没见过,在快活林我们可是交过手了。”这又是胡说,快活林那一战,乌漆麻黑的,姥姥刚lù面便给打回去了。是知道这么个人,但是具体长相并没有看清。
只不过既然是知道这世界有倩女幽hún,那么这半男半女的姥姥,宁采臣是想忘都忘不了,是随口就来。
谁让他是八零后呢?如果换成九零后穿越,恐怕就记不住这半男半女的树妖了。因为那时代人看的倩女幽hún是人兽恋,不是人鬼恋了,宁采臣也成了一名响应国家号召走进偏远山村的大学生村官了。
只不过这一切能说吗?显然是不行的。既然说不得,那么那一晚我就看见你了,谁来都这么说,你管我肉眼凡胎,没有光亮是怎么看的?
重要的是他信了。
“你既然看出来了,还敢跟我进来,你不会以为你不踏进生死线,便会没事了吧!无边魔界!”
双爪前伸,那道虚线黑影仿佛有人推似的,直直逼向宁采臣。
感谢“玄冰刀客”“浊酒南一杯”打赏了,感谢“L的〖自〗由”“浊酒南一杯”的月票,
在这众人返校,无法订阅的日子里,诸位老大的支持真是让小弟泪流满面…好人哪!剧透一下,许、白、宁三人会有个圆满的皆大欢喜的结局的,不用再纠结了。这三个家伙一写,是走了不少人。!。
第214章、无情剑显威
第214章、无情剑显威
这不断靠过来的黑影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咣-”
城隍庙的大门自动关了。
好了,这下不用烦了,本来宁采臣还想试试自己百米冲刺的能力,从他现在站的地方冲到门外,五秒有木有。
一世不行,这一世他极有信心,可惜对方不给他这个尝试的机会。
黑影笼罩之下,宁采臣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只是凉快不少。
“这就是魔界吗?”宁采臣认真地打量着,除了环境变得灰暗了一些,似乎也没有多大的不同。
“哼!须弥藏于芥子,这样高深的法术,你一个凡人又懂什么?”姥姥在大喘气,显然这样的法术,他的消耗也不
这个时候或许是击杀他的好时机,只是宁采臣没有动手,而是认真打量着这个魔界。“是空间碎片吗?”
这类法术宁采臣是极欣赏的,因为这类本身便是道的法术,他也可以用。只要找到了使用方法。
昨晚尚在青山百里处,今朝已观洛水前……
这样的日子,他也能过。谁规定只有神仙的,只要他弄懂了,一切都不是问题。
而这弄懂,宁采臣现在用的便是最笨的方法:认真看,死劲看……非看出这类空间法术像哪个字不可。
自己身带的剑鞘似乎也也是类法宝。嗯,互相参考参考。
宁采臣看的起劲,姥姥却极度火大。“宁采臣!”自从他修炼有成,还从来都没有一个人敢这么无视他的。就是他的干哥哥城隍老妖,两人间的关系却是合作多过依负。
这不是说他们便没有其他的关系,只是妖的世界,实力为尊,能拥有合作关系,本身便说明了他的实力。就像孙悟空结拜称七大圣一样,没在实力,谁和你结拜。
“哦,有事吗?”宁采臣发誓他真的不是想气他的,可是这种时候,他说什么好呢?
“找死!”树妖却是听得恨得牙痒痒。
宁采臣说:“哦!其实不用死的。桔梗她说她可以净化你。其实你没有必要做坏人的,只要你回头,你会发现做好人比做坏人快乐。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你应该听过?”
“哼!得道?我木仙庵从来不做坏事,甚至还护持一地风水,但是结果呢?还不是化为灰灰。”
“这个……应该是误会!”西游的事,宁采臣一世看了也觉得不合理,一些妖实在是值得同情。可是孙悟空为什么要那样做,不说,他自然也不甚了了。
“哼!误会?跟着和尚三百年,我也不是白混的。他们的肮脏事,我早打听到了。当年他们便是奔着我们去的。”
“怎么会?不是你们非要娶人唐僧,也不会惹祸身。”
“我们娶唐僧?是唐僧谋夺我们的气运才是真的。不然你以为一尊佛位就那么好得的?”
这话,宁采臣还真反驳不了,他只是与十三娘假结婚,便弄了道梁山龙气。而数一数唐僧这一路娶的老婆,又或者想嫁给他的,还真不少。
以往看时,还以为是唐僧长得太帅了,妖魔鬼怪们、女王们都想嫁给他。
可现在再想想,真的很可疑,这些妖魔鬼怪们哪一个不都是千年修行,一颗道心不可能这么容易受皮相诱惑才对。说不得,还真就是什么佛门秘法在搞鬼。
否则实在是说不通,特别是那些捉了唐僧准备吃的女妖,一看唐僧,哟,白马王子,不吃了,嫁了!
一次是这样,可以说是一见钟情,可是次数多了……
“这个……你们的恩怨,我是不懂的。”这话有些弱。“可是你恨啊!怨啊的,也不能牵连无辜!我们可是与木仙庵没有恩怨的。”
宁采臣说的理直气壮,并且有意点出了木仙庵。
木仙庵都不在华夏国土,怎么算,都算不到华夏人的头!
“没有恩怨,哈哈!”树妖笑了,仰天大笑。“不是你们要接什么破佛经,派出那个唐和尚,木仙庵又怎么会遭劫。你说你们有没有关系?”
呃……这是人妖版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面对树妖的指控,宁采臣还真是无话可说。
这都什么狗屁倒灶事,怎么转了一圈又回到我们头了。诡辩:“可我们是凡人,哪懂那么多。准确来说,我们也是受害者。要不这样!你回西方去,到了那,你想怎么报仇都行。”
“报仇!哼!狡猾的凡人,你是让我去送死!”树妖一幅我看穿了你阴谋的样子。
“不不,我绝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既然是佛们对不起你,咱们冤有头债有主……”
“不用了!”树妖一摆手,“我们妖族早联合婆罗门坏了佛门在天竺的根。”
“哦?报完仇了?”这妖怪动作真快,宁采臣心中想着,继续劝说道,“既然报完仇了,我们这受害者是不是就可以和好了?你放心,我们华夏人很好客的。只要你做个好人,我们是会接受你好。”
“报完了?和好?你可知道我们木仙庵是被斩草除根了?”
这个宁采臣当然知道。摸摸鼻子,说:“难不成你还想杀光天下的和尚不成?”
“不,我没有这么大的野心!而且有些和尚也罪不致死!”
咦?怎么听他这样说,那么别扭。
“我只要斩草除根便满足了。”
“这不是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杀光佛门,我自问没这个本事,但是拔除植根于气运的佛门沙罗双树,却可以做到。天竺的那个根已经拔掉了,你们华夏一样可以。”树妖眼肯定的疯狂。
对佛门的沙罗双树是不是双根植物,宁采臣是真的不知道,他毕竟不是佛教徒。可是这世竟然有可以扎根于气运中的植物,他却不敢不信,因为真这样做,便是人命啊!
“可是你拔除华夏的沙罗双树根,会不会有损我们的气运?”这个是必须问清楚的,虽然他已经猜到了答案。
树妖说:“这是你们必须付出的代价,是你们欠我们的。”
“不!”宁采臣认真说:“这个我们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宁采臣很认真,有些是可以说和退让的,但是有些是绝对不行的。
他不知道他们成功了没有,但是绝对没有希望华夏变得和天竺一样,受外族所统治,这一点没的商量。
“不答应?不答应!哈哈!你觉得你有这本事吗?”树妖笑着,突然换了一种怒容,似乎是极愤怒宁采臣的不识时务,以及助纣为虐。
“有没有?不试试,怎么知道。其实在听了桔梗讲述你的故事后,我真的不想的你为敌。咱们打起来不过是两个受害者的自相残杀罢了。我想桔梗姑娘知道,一定会很失望的。”
“桔梗?桔梗!”树妖仰天大笑,因为只有这样的笑,他的泪水才不会落下。“她死了!”
“什么?”宁采臣没听清。
“我说她死了。是我亲手杀死的!”树妖亮了亮爪子,表演着他杀死桔梗的过程。
这一次,宁采臣听清了,也看清了。只是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因为桔梗可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怎么下得去手?“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她,她不是你唯一的亲人吗?”
“亲人?只要阻止我复仇,亲人也杀!杀,杀,杀!”他疯了。
浩然正气出。
宁采臣想不到留手的理由。“我有胸中五剑,无情剑、魔剑、王剑、佛剑、天子剑。既然你不要感情了,那我就用无情剑斩杀你所有感情!无情剑出。”
以无情剑为剑意,以浩然正气为剑身。剑指无情,刹那光芒,已是透胸而入。
看着一招都没接下,自己就被贯穿了。树妖震惊不解,但是并不恐慌,反而大笑起来。“哈哈……你能贯穿我又如何?我的本体并不在这,你再强,也不过毁我一件分身,我随时可以恢复。”说着他身体化为树木,转眼间又从另一边出现。毫发未伤,剑穿透的仅仅是一棵普通的树,留下了沽沽树汁。“可是你只要被我抓住了机会,我便可以杀死你!”
宁采臣没有听他的,继续出剑。是不是真的,自己试一试便知道了。
树妖没有骗人,他果然可以不断重生。
宁采臣发了狠心。“我看你有多少树可以替换?出剑!”
“哈哈!宁采臣,我本是树木得道,这天下的树,每一棵我都能调用,你是杀不死我的!”
“是吗?那我就耗光你的法力。”
“耗光我的法力?哈哈!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在这里我的法力就是无限的。你怎么耗光?除非你能出去,杀光外面的信徒!”
宁采臣笑了,为树妖露底而高兴。
不是说宁采臣真有办法杀光外面的信徒,而是《黄庭内景经》动了。
一线生机啊!
用现代话说,就是在无解必死的状态下,触动了《黄庭内景经》中一线生机的发动机率。
“也许我耗不光你的法力,但是你还要死。不,是你将成为真正的树。”宁采臣自信地笑道。
“你在说什么?”树妖听不明白。
宁采臣手捧无情剑,全神贯注,猛得注入大量浩然正气。“言出法随,无情剑起。人非草非,孰能无情……1、封闭自我。我若不在,哪来情。”
这样的法则是违反天道的,就是《黄庭内景经》也不敢轻易碰触。
不过不能碰,不等于不可以钻漏洞。无我了,没有接触,没有联系,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自然也就不会去关心,也不会去过问。
“你的气息?”明明是能看到宁采臣就在眼前,但是神识却告诉他面前无人。“你在哪儿?到底在哪?”
树妖本身用的便是分身之术,不,应该说树本身是没有眼睛的,他所谓看,其实就是一种神识的演化,神识看不到,他也就瞎了。
“2、忘。忘掉身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忘掉一切。记忆汲取。”
记忆不会随便消失,但是记忆却可以转化为神经电子,从一种形态,转化为另一种形态,么而转移出去。
树妖的烦恼既然是记忆,那么就转移它好了。
“大哥,干哥哥,快来救我!”稳操胜券的树妖突然发现事实并不像他想的那样美好,立即呼唤老妖的帮助。
宁采臣虽然明知道他是在召唤助手,但是他都无能为力。现在的他并不是真正的他,主导他身体的其实是无情剑。
这也是取巧的法子,没办法,宁采臣现在是做不到无情的。
令人郁闷的是,《黄庭内景经》只教了他这个驱除感情的法门,并没有教他怎么解。
也就是说除非记忆汲取、五感剥夺、情感泯灭。完成这个流程外,目前是不知道中断的法子。
城隍今天是把城隍庙借给了树妖在使,他是不能出现的。怎么说,他都是个神。可以失察,可以眼不见为净,但是他却不能眼看着妖在自己庙中为恶。
他们这类阴神,不仅有司巡查,就是神位也有着斩妖除魔、护佑一方的神职。
做得太过火了,神位也会自动离去的。
为什么从古至今那么多神仙陨落,就连天庭都换了主人。
主要便是神位在起作用。你违背了自己的神职,自甘堕落,最后连自己都成了魔了,还称什么神?自然便只有陨落一途。
神位的业位之称可不是叫假的,是真的会有业力缠身。正所谓获得的有多大,付出的同样有多大。
当真正理解这句话时,也便是陨落的时间到了。
城隍此时正与某人做健腰运动。猛然听到树妖的呼救,他立即坐了起来。
“主人,你怎么不来了。人家还想要吗?”一个妖媚的“男声”。
再看那山羊胡子脸。
哇-
正常人都会吐。
城隍老妖却是对着这个男人含情脉脉,柔声道:“我去去就来。到时候,咱们接着来。”人一闪,便消失了。
“主人?主人?”
床男人下了地,飞快穿好道袍,确认他走了,才恨声道:“该死的城隍老妖,你等着,竟然让道爷做兔子。我一定会告你!我王道陵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哎哟,不行,我现在得趁老妖不在,赶快逃!”一手捂住屁股,王道陵强忍着痛,艰难地开始了逃亡之旅。
第215章、夺取生死簿
王道陵的逃亡之路,自然是悲惨绝死、可歌可泣的,不过那是另一本书要介绍的了,《一个直男到受男的人生路》。
噗!
这老妖果然给力,人还未到,便震散了从树妖到宁采臣身上的这种传输关系。
他虽然不知道这传输的是什么,但是打断显然是对的。
只是宁采臣却受了反噬。一线生机就是一线生机。抓住生,抓不住死,幸好是无情剑,否则就不是受伤,而是记忆受损了。
从那种状态中退出,树妖再度看到了宁采臣,他双爪一伸,自有树枝化手抓了人过来。
“宁采臣,你若是再敢动用那个法术,姥姥便生撕了她!”
他手上的人质果然就是赵柔儿。
宁采臣正声怪树妖姥姥是怎么想到利用燕赤侠拐自己上勾的?还有那个至阳至刚之物,除了他们和那个比丘外,可没有几个人知道。
现在一看,所有的一切都有解释了。
“你想怎么样?”他有人质在身,宁采臣正好恢复下身体上的不适。
姥姥是怕了,那种什么都看不到,自己无能为力,却不断消失的感觉,他是再也不想经历了。
人质,我手中有人质,为什么要打,又凭什么还打?
他也知道他这是为自己找借口,但是有借口总比没借口的好。
“我想要”树妖卡壳了。不是他没有要求,而是他想不起来了。
宁采臣则是大呼侥幸。
从树妖那劫掠来的记忆,除了大量杀人,如何吸食人体精血之类的记忆外。
有一个非常有价值的记忆让宁采臣觉得自己踏入陷阱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首先,便是树妖推测出掌中佛国在自己手中,这也是树妖为什么会设计他的主因。不管怎么说,一个掌中佛国的价值绝对值得杀人了。
更妙的是这树集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他的推测就是城徨老妖也没有。这种事越少人知道,宁采臣越是高兴。
第二。这点比第一点都要重要,都要令人喜悦。
因为宁采臣获知了完整的掌中佛国祭炼方法,以及御使方法。
同样不满意地也有就是这掌中佛国不是完整版,就是完整了,也只能叫佛林禅院,只有存法、借法、化物困人的功能。
就连佛门最厉害的普渡众生之法,也只是在里面有了和尚才行,也就是说这只是和尚自身的能力,与这个掌中佛国无关。
这对宁采臣来说似乎变得无用了些,以后就是充满了浩然正气,这东西的帮助也不大。
“唉!除了多套房子,似乎也没什么用处?”他的自言自语,好在没人听到要是其他妖魔鬼怪听了,一定会说。得瑟,使劲得瑟!不想要,给我好了。
“这个,你想要什么?你要告诉我啊!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明知道对方失了忆,宁采臣却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装归装但是那无情剑,他现在是不敢再动用了。现在旁边又多出一个来,若是再动用,恐怕树妖没有变树,他自己就被老妖干掉了。
唉!什么时候能变成黄袍怪那样,只要说你是老虎精便真变了老虎可就美了。
树妖不知道宁采臣是在走神,他还以为宁采臣等他答复呢?可是他怎么答复?他是真的忘了啊!
越是急越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设计宁采臣来。自己是为了什么?
完全不知道了。
城徨老妖开口了:“宁采臣,你不敬鬼神,今日便是你丧命之时。”老妖也很奇怪,自己这干弟弟平日里很爽落的人,这时节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宁采臣不屑道:“要我的命?你们打的过我吗?”
“你就不怕yīn司律法?、“yīn司律法?你们都不怕,我一个阳人又怕的哪门子yīn司律法?”
“你不敬鬼神死后可要下地狱的。”“不知生,焉知死。”反正宁采臣也看出来了这个城徨老妖似乎是在顾虑什么,所以宁采臣干脆就来个滑不溜手,看你怎么办?
很快老妖急了,掐住昏mí中的赵柔儿说:“你要是不死,我就掐死她!”看来他是计穷说不过,开始动狠的了。
“首先,她又不是我什么人,她的生死与我何甘:其次,你真的敢杀他吗?”
“怎么不敢?”嘴上说敢,手下却没有动。
“哼!她可是大宋皇女,杀了她,就不怕本朝龙气找你麻烦?要知道杭州城外可是死了一个法元的。”宁采臣又不是棒锤,第一次是关心则乱,说了这么多之后,他早冷冻下来,哪儿还会中这种人质的诡计。
“啊!气死老夫了!来呀!与我杀了他!”大手一挥,立时一群鬼军出现.
宇采臣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鬼军,但是现在的宁采臣会怕鬼吗?
人,真是天地宠儿,活着的时候,其血肉可以助长妖魔的道行:成了天道外的存左,又有大道相助三就是死了,也能炸出浩然正气,以及功德。
浩然正气,人道光明焰。
这么的鬼军,根本不用再担心浩然正气会耗光。
看着自己鬼军大量死伤,老妖更是心急,一咬牙,取出一本子一样的东西,冲着宁采臣冲去。“本老爷和你拼了!”
《黄庭内景经》突然一阵跳动,再看城陲手中的书竟然跑到了宁采臣手中。
老妖傻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
宁采臣低头一看,竟然是生死簿。
这生死簿可不是只有一本,天下间凡是有品位的yīn府官员,人手一本。最关键的一本在谁那儿,没人知道,有人说在崔判,有人说是阎君,没个准头。
不过,连天书封神榜都会为《黄庭内景经》录下一块,这不过是生死簿的分身投影,却敢冲过来。这不是用肉包子打狗吗?
没直接给他夺过来融合了,估计是看不是正本,不屑一顾。
《黄庭内景经》看不上,可不等于老妖也看上去。因为这生死簿投影分身便是他的神位所在。
做yīn间的官,一切便都在于这手中的生死簿,没了生死簿,就是法力再高,也是哪凉快哪边去。
传说后土娘娘以身化轮回。这生死簿便是轮回通行证,没有它,鬼hún就不要想轮回。
“把生死簿还我!”老妖急切讨回他的生死簿。
“哦,凭什么还你?”这到了手的宝贝,虽说只是生死簿的分身,但它也是宝贝不是,到了手,鬼才还他。
老妖说:“你又不是yīn司之人,这生死簿到了你手中,你也无法使用。”“是吗?”宁集臣说着,随手便打开了生死簿。随手一翻,便是yīn兵篇。
yīn兵:孔武有力的yīnhún可为之,军hún最佳。
老妖呆了。“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yīn司之神,怎么可能打开我的生死簿?”
听他意思,莫非这生死簿还有密码锁不成。“有什么不可能的,我这不是打开了吗?”宁采臣扬起给他看。
本来还失神的老妖,看到宁采臣打开的内容,面上一紧。“不可能,十万yīn功才能打开yīn兵页”突然,面上又一喜“这位相公,只要你把生死簿还我,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消如何?”
老妖打的好主意。这鬼军与yīn兵是不同的。一般来说鬼军,便是以鬼为军,还不是yī兵是yīn间的兵,有编制,属于正规军。鬼军不过是杂兵sī兵罢了。
老妖做了几十年的城徨,也才攒下过万的yīn功。要不然,他也不会用鬼军,而不是yīn兵了。
现在宁采臣打开了yīn兵页,也就是解锁了yīn兵,只要生死簿到手,他立即便可以组建yīn兵。
“不要把生死簿还他,没有生死簿。他就再也不是yīn神城徨了!”从yīn影深处,燕赤侠一群人杀了出来。
看来,当时只是赵柔儿被抓了,其他人还是没事的。
燕赤侠带来的消息,宁采臣是喜出望外。虽然他不怕老妖,可这老妖毕竟披了一层皮。真要自己打死了,yīn司会有什么反应,宁采臣也不知道。
这打不能打,杀不能杀的,几人遇上不头疼?
老妖见燕赤侠他们杀出来,怒斥自己手下鬼军道:“不是让你们困住他们吗?怎么会让他们跑出来的?”
鬼军一个统领似的说道:“大人,不是我们不困住他,面是小鬼众们杀来了,我们不得不撤退。”
“什么?他们杀来了?鬼物果然没信义。”他这话说的,仿佛他多有信义似的。
可惜只倾刻间便原形毕lù。
“干弟弟,我们走。”
卷起一阵风,却不忘恐吓宁采臣道:“书生,你不要得意!小鬼众马上就杀了,你也快活不了多久。”
什么小鬼众?这又是怎么回事?
手捧着生死簿,宁采臣一页页翻找。
鬼众,佛法无法渡化的恶鬼。他们只能自己渡自己。
为了给他们一个渡化的机会,yīn司特立了鬼神道。即,鬼众可以通过做鬼神,积善功而自渡。
介绍非常简单,简单到看了也不明白这到底怎么自渡?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先一起查看赵柔儿的伤势。没有事,只是昏过去罢了。
简单检查一下后,自然还要找大夫看的。被捉到这yīn司这么久,万一留个内伤就不好了。而这方面的专家,自然就是白素贞了。!。
第216章、鬼军的拥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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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妖跑了,宁采臣他们也要走了,可是那些鬼军却没有离开。(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宁采臣也就多了一句:“你们的主子都跑了,你们还不走吗?”
鬼军不是正规军,只是老妖收笼的一些私人力量。可是现在老妖都逃了,他们却是动也不动,宁采臣是好奇加看不起。
怎么着?无论是什么人做你们的头,你们都没意见吗?
虽然他们不是正规军,但是宁采臣绝对不喜欢这样的军人。
鬼众军中除了职业军人,同时也还有文人在。
这绝不是因为什么文人的超然地位,老妖是妖,他才不管什么文人武人的,只要有实力,可以用,他就收。
这儿可是杭州,是内陆,并不是什么前线,想收到孔武有力的灵魂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做为这儿的城隍,他是没有权力挑肥捡瘦的。
一个文人模样的军士站了出来,说:“我们鬼众不是阴兵,没有塑形,根本形体不稳,一旦离了城隍庙的庇护,很快便会灰飞烟灭。”
宁采臣哦了一声,如果是这样还真不能怪他们。没有人想死,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有想灰飞烟灭的。
老妖逃了,没有了神职,无法庇护他们,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再追随了。
宁采臣本以为只是这样,却听他又说:“这样还是好的。若是为什么冤气、恕气、煞气一冲,甚至可能转化为罗刹、阿修罗、七煞凶灵等的存在。到时必然是一番腥风血雨。”
“哦?你们不想祸害人间吗?”宁采臣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当他讲述这些时,生死簿自动打开了那页介绍那些孤魂野鬼的处境。
魂体也是有寿命的,应该说世上一切有形之物也是有极限的,就是鬼也会老也会死,这便是鬼的极限。当然鬼死后是留不下什么尸体的,而是“蓬”的一声,直接化为飞灰,一点儿不剩。
宁采臣不知道他说这番话的出发点是什么。
他说:“祸害人间?我们虽然是鬼,但是生前也是保家卫国的军人,又怎么可能会祸害人间。”
他说的很真诚,至少宁采臣他们都没有一个听出他有骗人的意思。
“那你们好自为之吧!”一个是这样,两个还是这样。宁采臣也不知道怎么处置他们。
唉!就让新来的城隍去处理吧!
迈步就要走出鬼界。全文字无广告哼!无边魔界,充其量也就是鬼界罢了。这树妖招式没看出来,这唬人却是一等一的。
刚走没两步,哪文人脚步一错,又挡在了宁采臣面前。“还有什么事吗?”宁采臣问道。
鬼文士说:“相公是要把生死簿带走吗?”
看了看手中的生死簿,宁采臣说:“这个,你就当没看到好了。”
生死簿是好东西,哪怕只是个投影分身。而且宁采臣还想发掘发掘这《黄庭内景经》和其他书的关系。
虽然《黄庭内景经》没有吸收生死簿,但那是因为这不是本体,如果《黄庭内景经》真能吸收其他的书,宁采臣不介意做一次收书狂,虽然有些书,比如天地人三书不是那么好收集的,但是做做梦,有个念想,又不犯法。
别说是一个鬼文士了,就是正宗城隍来了,不还就是不还。
宁采臣对自己说绝对不能心软,说带走,就一定带走。他在求,也没有生死簿大。
鬼文士没有哀求宁采臣把生死簿留下,反而带领鬼军跪下道:“请相公做这一方城隍!”
宁采臣愣了,就是燕赤侠走南闯北的,不是第一次与鬼界打交道,也是从没遇过这样的情况。小声对宁采臣说:“小心他们的诡计。鬼的话,最是鬼话连篇。”
燕赤侠虽然放低了声音,但是他本人也想知道这些鬼军们要玩什么把戏。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鬼军听到。只是看上去,是鬼军自己不小心听到的样子。
鬼文士说:“相公,我们说的不是鬼话,而是实话。相公也许不知道,相公手中的生死簿虽然不是本体那本,但是却是唯一的几本特殊存在。”
“特殊?”宁采臣仔细察看着……呃!“你说说它的特殊吧!”
丢人啊!这可是他两世为人,第一次见到唯一的一本生死簿。既然是第一次见到唯一的一本,他又不是死神,自然分辨不出这普通版与特殊版的不同,看了也是白看。不由脸上一红。
“是。”鬼文士没有看他的窘态,而是诉说这特殊生死簿为什么特殊。
这要从恶鬼的自渡开始说起。恶鬼,听这名字便知道是无恶不作之徒,连佛法都渡化不了,想让他们做善事。没有足够的好处,想都别想。
于是地府便推出了这神位与生死簿一体的特殊生死簿来,让恶鬼,甚至妖类去持有。他们想拥有生死簿的好处,便必须照着生死簿上去做。
这对地府来说,是一举多得的好事。首先,是地方上少了恶鬼恶妖做乱;其次,是地府减轻负担……“至于更多,就不是我这层次的小鬼可以知道的了。”
鬼文士很恭敬。
宁采臣却突然有了熟悉感,这样的政策,他小时候天朝也是……哦,和谐风又开始吹了,这里就不详述了,估计许多人也都知道这么件事。
宁采矿业心想:莫非后世天朝,其实是照搬鬼界的制度?
这个先不讲,宁采臣还有个大难题要选。1、答应,很可能会面对阴司的制裁;2、不答应,生死簿就得留下,显示这样的生死簿,阴司也不会放出太多,带走了,同样免不了阴司会找上门来。
这几乎是没的选吗?
好一招以进为退。
明面上是他们不是宁采臣的对手,拥护宁采臣做城隍,实际上却是逼他放弃生死簿,除非他想对抗阴司。
可这是生死簿啊!谁会舍得?
突然,宁采臣笑了,问道:“这城隍之位,阳人也可以做吗?”
鬼文士的身体明显震动了一下。
宁采臣笑得得开心了,心说:差点就让你唬住了!阴司阴司,人死才归他管,而要我死?呵呵,难了。
知道自己没有凡人的死亡威胁,宁采臣这才发现他根本没有必要怕阴司。
鬼文士很快平静下来,一点儿也听不出惊慌的样子说道:“鬼、妖都可以,阳人应该也可以。再说这神位一开始便封在了生死簿中,手中有生死簿,本身便算是城隍了。”
一般来说,神位与生死簿是分开的。不过显然阴司对那些恶鬼、妖怪们留了一手。是给权不放官。这与后世的“临时工”有异曲同功之妙。
是这样吗?真是这样,那可要试试了。
宁采臣直接翻到了宁母那一页,上面有着她的籍贯和生死日。
宁采臣翻到这一页,自然是要改生死了。
心念一动,生死簿中自动化出一枝笔来。
这一下鬼文子更是吃惊,为鬼近千年,他自然知道这特殊生死簿的特殊法。为了让鬼妖们多做好事,这特殊生死簿是不备笔的,他们需要自己找笔,以自身功德为墨。
现在这凡人,只是念头一动,生死簿便生动化出笔来,莫非他是天生的阴神。
只是接下来,宁采臣就没有那么神奇了。
他本来是想为其母先添个千岁的寿命。可一动笔,生死簿却告诉他权限不足。
在仔细了解了一番,才知道手中的生死簿不过是生死簿的本体分身,这就像是一个庞大的内部网络。本体是中央服务器,他手中的服务器是子端,只是给地方阴神办公提供的一个服务平台。
改生改死,显然超出了它的能力范围。
“怎么是这样?那这生死簿还有什么用?”宁采臣郁闷道。
鬼文士说:“有用有用。如果遇到对付不了的强敌,可以往他头上一兜,直接摄取魂魄。”
宁采臣说:“所以它就到了我手上。”
鬼文士尴尬了,为什么老妖这样做,不仅没起作用,反而丢了生死簿,他也没弄明白,不过现在显然不是纠缠这些的时候。他想了一下,说:“对了,大人不是打开阴兵篇了吗?只要在上面写上名字,便可以立即让录入名字的鬼成为阴兵。”
阴兵是什么样?宁采臣没见过,只是传说中阳人是不能见阴兵的,见到的人差不多几天后便死了。
打阴兵篇,他倒要试试,这能力有多强大。
从上到下,校尉、都尉、统领、都头、伍长、军士,全都排列好了。
其中校尉可填写一人,都尉两人,统领五人,都头二十五人,伍长一百二十五人,军士六百二十五人,一共七百八十三人。
上面什么的,宁采臣没有试,因为傻子也知道得到的越多,失去的越多,而且这还不是给自己的好处。在军士栏,停了笔。
宁采臣抬头看着鬼军们,仔细从中找一个好的。
鬼众军似乎知道宁采臣是在做什么,每一个都挺直了胸膛。
看上去每一个都差不多。宁采臣随手点了一个看上去憨厚点的。“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鬼军上前一步道:“回大人,在下伍通。”
挡在鬼军中还看不出来,走出来也看到一身粗布衣服,手脚卷起,像农夫更胜过军人,很显然生前他不可能是军人,没有那种军煞气。怪不得看上去那么憨厚。华夏的农夫不憨厚,这世上还有憨厚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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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阴兵转化
第217章、阴兵转化
虽然这人生前不是军士,不是阴兵的理想人选,但是宁采臣也没有换下他的打算。总归是场实验,什么人都行。
力透纸背,缓慢有力地写下了他的名字。
突然,生死簿上传出一股莫明的吸力,宁采臣竟然看到自己身上的跑出什么东西来,直没入生死簿中。
生死簿左下角持有人的阴功不断刷落着,一直从186536刷落到185636才停下。
一下子便少了一千阴功。
这时生死簿中又跑出一股阴气,直接扑上那个叫伍通的鬼军。
这时所有人也都知道他是在塑形。
“不要看,看了阴兵,我们会没命的!”燕赤侠想到传说,立即提醒道。
鬼文士说:“燕捕头,不要紧张,各方阴兵只听命于城隍,城隍不下令,阴兵是不会出动的。”
他这边正解释,那边又起了受化,阴魂凝实后,阴气还有剩余,剩余的阴气一转,直接化为了盔甲和长枪附在了他身上。
一身披挂,手持长枪。这是小兵,还是将军。
有人说:“不愧是阴司,就是富有,连盔甲武器都给了。这得值多少钱啊!”
这声音一出,众鬼军全都激动起来,交头接耳。
是谁?是谁说的?
宁采臣可不这样想。这该死的生死簿就像后世某些无良商场一样,东西买好了,才吐出价格单。
阴魂塑形,阴功100;兵甲显化,阴功900。
呸!这是抢钱……不,是抢阴功。这兵甲比人都贵。早知道我不要兵甲好了,兵甲我不会自己烧啊!
怕没威力,我不会找和尚道士开火啊!
以前是不知道这功德有什么用,现在知道了,可这用得也太快了,这样用下去,百多人便用光了。不对,阴兵需要十万功德才打得开,也就是说自己只够转化八十多人的。
这点功德实在是不经用啊!
众鬼军看着伍通身披甲盔的新形像,摸摸碰碰,每一个都羡慕得不得了。
看完自己同伴,他们同时转向宁采臣,一脸的希冀。就连燕赤侠也看向宁采臣,等着他对下一个进行转化。
宁采臣把生死簿拿给他看,说:“你看,转化不起啊!”
“什么?这么多?”
生死簿上有记载,扶老太太过马路一次,功德。
单单只看1000的功德也许不觉得多,但是看看这功德获取的难度。1000阴功便是扶1000次老太太过马路,就是一天扶一次,也得连着扶个三年。
若不是上次解救杭州城直接得了十万,再加上大瘟干旱等给的奖励是够。宁采臣也会像城隍老妖一样,干有宝贝不能用。
让宁采臣更生气的是这普通城隍转化阴兵100阴功也就够了。他这本是特殊,特殊到专宰冤大头。
宁采臣不想做这冤大头,生死簿一合说:“今儿天不早,有什么事咱们以后再做。”
鬼文士看出宁采臣是不舍得花费阴功。
这也不能怪宁采臣,不久前还是打生打死的死敌。转过身来便要帮死敌塑形,还是花费的自己阴功,这搁谁身上都会肉疼。
后世那么多小说大神剖析,这功德就没有不好的。就是以后发达了,炼个功德法宝什么的,也是好的。
给阴兵有什么用?好像这阴兵是所有兵种中最烂的了吧!就是天兵也比他强!
宁采臣发誓,他真的只是随便想想,完全没有和天庭抢生意的意思。
好家伙!《黄庭内景经》一下子掉出一页来,与生死簿相似,却是阴兵换成了天兵,同样以功德转化,不同的是阴兵消耗的是阴功,天兵消耗的是天道功德。
宁采臣敢转吗?这阴兵还有个说法,自己毕竟是得了本生死簿。可这天兵,直接就是光明正大地撬天庭的墙角。
想那玉帝为了充实天庭容易吗?连圣人都得罪了。
自己一小小凡人,敢撬他的墙角。啪!一巴掌就拍死了。
宁采臣觉得这《黄庭内景经》怎么不太像一线生机了,反而是推自己去送死似的。
“大人。”鬼文士立即拦住宁采臣,即使宁采臣再不愿意,他也得拦下。已经做了近千年的鬼了,再不塑形,也许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了,他与别的鬼不同,他是阴司的拒绝往来户,是没办法轮回的,所以成为阴兵向上爬,便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怎么了?”宁采臣从《黄庭内景经》的震惊中抬起头来,有些做贼心虚。
抢天庭的神职,可没有生死簿这么好的借口。就是你拿出了天书封神榜,估计也不好使。
自己怎么一下子就有了抢神职的能力。哪怕是最低等的兵也不行啊!
什么渡得四苦?宁采臣相信佛门能渡出来,天庭同样也能再渡回去。其实,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啊!想想孙悟空,宁采臣便寒毛炸起。
孙悟空能忍受吃铁水喝铜汁,自己行吗?那东西一入口,恐怕血肉便没了吧!到时候做什么,做白骨精吗?
唉!下次找吕祖问问,这天庭还招不招弼马温了。要是万一哪天这《黄庭内景经》把我坑了,也好有个退路。
宁采臣绝不是杞人忧天,古昆仑的打神鞭少了一块,由于人的因素还可能不查,但是这封神榜少了一块,玉帝又怎么会不查。
只是玉帝是查不出算不出问题出在宁采臣身上罢了。否则的话,宁采臣可没有孙悟空的待遇。
人孙悟空有个好师父,他有什么?一本书吗?
师父的面子可以给,书的面子谁给?
好在现在他还能压制住《黄庭内景经》。也不能说是压制,主要还是宁采臣把双方实力对比,以及他的担忧都告诉了《黄庭内景经》,告诉它这样做的危险性。《黄庭内景经》没有难为他,又收回了书页。
《黄庭内景经》还是很讲道理的,虽然它只是一本书,虽然它连灵识都没有,但是它比起鬼军这边的逼迫来,它显然更会体贴人。
“大人,不是我们逼迫大人,而是小鬼众已向我们进发,如果没有军力抵挡的话,城隍庙很快便会失守。”
“那又如何?没有生死簿,他们也做不了这城隍。”宁采臣想了一下,便知道这就是阴司一举多得的另一得了。这鬼妖们自己打自己,哪方死了,他们都不会心疼。
“可是大人,他们却可以冲出城隍庙,杀入人间。上一次,便是鬼众杀进的杭州城。到时就是打退他们,也免不了,大瘟一场。”鬼文士警告说。
嘶-
上次的后遗症刚刚才消除,再来一次……会谁死?谁敢保证。
宁采臣看向燕赤侠,燕赤侠点点头,显然同意和鬼众打上一场。
既然要打,兵是少不了的。至少也要派出斥候,起码要知道对方有的少鬼,又有多少远程。弓箭手、床弩、投石车什么的,是重中之重。
这浩然正气虽强,可是他的身体可不强,远远射上一箭,便很可能取走他的小命,哦,是一箭贯头。即使不死,也没人喜欢这样的待遇。
“你们有多少人?”
鬼文士说:“我们原有十一万人,上任大人带走十万,剩下一万。与鬼众交手后,现在还剩下百十人。”
那十万……宁采矿摸摸鼻子,略过不提。“鬼众战力这么强?你们这与全军覆灭又有什么不同。”
“鬼众战力不强,只是鬼多。我们当时正在围攻燕捕头他们,一时不慎,被他们偷袭得手。而这次我们可是有城可守的,即使有一百阴兵,也必胜无疑!”鬼文士很自信,仿佛是修真打凡人一样。
“好吧!我这就帮你们转化。”又对扈三娘说,“扈壮士,你看是不是先把公主送出去。”
“为什么?”她不是问这件事,而是想知道为什么执行者是自己。
夏侯剑说:“那是你看到鬼怪便会昏倒。”
上次的糗事,她当然记得,羞红了脸,辩解道:“我那是不适应一下子看这么多丑东西,适应就不会了。”
夏侯剑说:“没时间等你适应了,万一你在两阵前昏了,士气打击之下,我军必败无疑。”
扈三娘去看宁采臣,希望他帮自己说话,但是宁采臣知道夏侯剑的顾虑是对的。不是重要到夏侯剑没有必胜的把握,他是不会开口的。而且总需要有人把公主送出去。
见宁采臣也不帮自己,她一跺脚,抱着小公主离开了。那蛮腰一扭,小脚一跺,说不出的女儿柔美。
无量道尊!他是男的,不是女的……宁采臣在自欺欺人。
静下心来,宁采臣便开始了新一轮的转化。“下一个。”
“回大人话,在下陈宫。”
“哦,陈宫。好熟悉的名字。是谁呢?算了,下一位。”
……
八十多个人名,说多也多,说少也少,二百字左右,便写完了。
“下……嗯。”没有足够的阴功,有生死簿也没有用。可是现在上哪儿找这么多阴功去?
看到宁采臣在思考,没有人出声打搅他。
这时,生死簿一页亮了,打开一看,是审阴。
原来上次大瘟之后,死了太多的人,城隍老妖又忙着其他事,所以这死亡审罚的工作便停了下来。
想不到这生死簿竟然还有着提示工作的工能。
平均每审一个阴魂,能获得一点阴功,少是少了点,但比没有强啊!
“这里有没有什么阴司律法?”宁采臣问道。
鬼文士,现在叫陈宫,说:“有。赏功罚罪。”伸手一指头上的匾文。
这就是律法?太简单了吧?
“好吧!叫上一个试试。”
很快便有阴兵押着阴魂上殿。
他们知道这是在为自己工作,所以他们每一个都很认真。
宁采臣毫不客气地坐在高堂上,打开生死簿便有卷宗跳出来,落在案上。
“申不行,屠户,杭州人,死于瘟疫,享年三十六岁。”
到底是分出的生死簿,简单的一塌糊涂,什么生平经历全都没有。
不过这倒简单了,看着卷宗下只有阴神可以看见的功恶数字,判罚也就变得简单了。
行善大于为恶的,行善为恶差不多的,一律送去轮回。
恶功多过善果的,那就对不起了。地狱。
这样一来,宁采臣批驳起来可就快得多了。到了后来,甚至前面都不看了,直接只看下面的善恶,善的轮回,恶的罚。
只有这么简单了,宁采臣就不明白,这么好审的案子。善功加,恶果减,然后再一对比,该轮回的轮回,该下地狱的下地狱。然后便可以收取阴功了,为什么那城隍老妖却不做。
宁采臣哪儿明白老妖的痛苦。是,评定善恶有日夜游神,但是加减起来……
别忘了,他是妖。让他修炼没问题,但是做数学题却难为死他了。
一双手不够,再变一双出来,再变,再变……变来变去,变得他自己眼都花了。
对他来说,审案子不是得功德,而是受罪。
至于找一个懂数学的帮他?他连自己的干弟弟都舍不得分点香火,更不用说人类了。更何况他是妖,不是胆大的,也不敢跟他。只要是有机会入地府的,哪个会留在妖魔鬼怪们手下做事。
这还是特殊版的生死簿,阴功善果全都数字化,只要核算就好了。
而一般的城隍生死簿,一件事的功过是需要他们照律法自己合算的,然后再统筹计算出来。
就是简化版,老妖都愁死,如果是一般版,他都能把自己杀了。当然,阴司也是不相信他们能公正,这才简化了。不然,他们急了,胡判一气,阴司也麻烦。
越做越顺手,阴兵们不得不三班倒,不停地往大殿上押上新死的鬼。
死于大瘟,没有一个不痛哭,不悲伤的……他们有的怒骂,骂老天的不公,骂他们为什么会死?
有的是告饶,不断祈求着,祈求宁采臣放他们还阳。告饶着家中的老母,家中的妻儿,家中的夫君……
宁采臣劝慰着他们,告诉他们不轮回,只会灰飞烟灭,只会害了妻儿。
明事理的,不再哭闹,可是亲人别离,又有几个是有事理可讲。
闹得重了,审批也就进行不下去了。
陈宫看的着急,对一阴兵使个眼色,阴兵上前报道:“大人,敌距我还有不到十里。”
宁采臣听了,一狠心,双耳不闻哭闹,只是按阴功善果一一核实,一一批驳,再也不再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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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城大代表危险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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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断鬼本就不能感情用事,这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全文字无广告
做了鬼,生前的一切勾心斗角也看开了,此时流露的自然都是真性情。
如果一个个怜惜过去,那可真是什么都不用做了。
宁采臣只管把写好的判决交给阴兵,再由阴兵交给阴魂们。这是他们的出入境许可,没有这个,地府不是他们可以进去的。单单是阴风邪气便能吹散了他们。
他们毕竟只是普通人,普通人的魂力是支撑不了他们在地府行动的。
不要忘了,身为祖巫的后土娘娘是没有灵魂的,这是巫族的天性,祖巫所化的地府拥有同样的特性。只有从生死簿中衍生的卷宗才能保护他们的安全。
人犯一个个判着,一千,一万……
没法数,也没人去数,羁押起来,等破了这鬼众来犯,才有可能送入地府。
很快,便又转化出10个阴兵。他们立即冲进自己同僚中。随着鬼魂的增多,做斥候的、看押的、引路的、押上堂的,人手根本就不够用。
随着宁采臣不断判审着,丝丝神力引导出来。这本是生死簿中的神位,但是在《黄庭内景经》的收刮下,也不得不吐了出来。
只等抽剥干净,便会立即列上榜单。
虽然宁采臣有着再三的不愿,但是从封神榜那传来的收刮神位的本能,还是没有停息下来。
丝丝神性在本子上凝聚,源源不停。
“大胆!洒家纵横江湖几十年,只有洒家吓人份,还没有人敢捉弄洒家的!你们是什么人?在这装神弄鬼!”一个和尚打扮的厉鬼,一下子挣脱了阴兵的压制,猛得冲上堂去。这一扑迅捷无比,阴兵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不,仔细一看,他使得分明丈步寸尺的小神通。堂案距离下跪之地不过两三丈的地方,化成两三步便到了宁采臣的面前。
燕赤侠他们已经派去了芥子城,那是城隍庙在阴间的杭州城,兵丁太少,也只能以大将充数了。
面对厉鬼的逼近,宁采臣毫不在意,轻轻抬了下头,轻喝道:“退下。”
只轻轻一喝,在厉鬼耳中却不亚于雷霆之怒,只觉得有无形风起,飕忽间,便吹飞到了城隍庙外。
正所谓神威如狱,这案上神力飞舞,漫说他只是厉鬼了,就是阿修罗也突破不了。
阴兵立即去庙外重新把他押了进来,又寻来阴差的锁魂索牢牢把他绑定。
虽然说这押堂过审不是阴兵的本职工作,对阴魂的作乱,没有多少压制的手段,但是谁让城隍庙里没有阴差了。正职阴差让宁采臣干掉了,其他的阴差也都逃了。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何况一开始去惹宁采臣的便是他们阴差,主子都逃了,他们不逃,等着丢命吗?
可是他们不是阴差,只是鬼众,是宁采臣给他们塑的形,现在他们竟然连小小的鬼魂都看不住,实在是丢人。
如果说凡人阴魂是战斗力为1的存在,鬼众军是5,那么阴兵便是10了。这么大的差距,他又怎么能不羞愧。
再想到鬼众马上就要攻城,那阴兵恨恨地踢了他两脚。“死就死了,还敢耽误正事!”
这么会儿功夫,宁采臣把手往生死簿上虚按,生死簿自动翻转,这是生死簿的查询功能。念道:“无性,杭州人,享年二十七岁,死于女刺。”
女刺?
宁采臣皱眉开启深度查看,这时生死簿才显露更多内容。“你一生娶妻妾四十九人……什么娶妻妾?你不是和尚?”
按跪在下面的和尚,自豪道:“怎么样?佛爷本钱雄厚,一个两个不行,我还想娶呢?”
“你这和尚不守清规戒律,真是死有余辜!”宁采臣那个气呀!想他一介才子,天下名士(皇帝枕边人吹来的),更是风流倜傥,也不过借着故意不知对方是女性时,干干摸奶奶,捉咪咪的暧昧事。唯一一次真刀实枪了,还被浩然正气害得半途而废。你不过一和尚,竟然娶了49个老婆。不打你下阿鼻地狱,天道何在,公理何在?
和尚却说:“施主怎能如此判案,谁规定我们和尚不能娶妻的?咱们监县的和尚就可以娶妻!”他还很自豪。
监县为三不管地带,如果他是监县人,宁采臣还真不好收拾他,不过现在吗?
宁采臣不再理他,继续批驳道:“你一生娶妻四十九人,虽有不少是心甘情愿(什么?心甘情愿?这古代女人是不是傻了?),但多数是你强抢来的,最后死于新婚夫人之手,看来,你是要到……嗯-”看了看,第八层冰山地狱,与人通奸;第九层油锅地狱,拐骗妇女。都算符合。
不过他是娶妻,通奸太勉强,骗婚倒是符合。“嗯,决定了,就判你去第九层油锅地狱,好好反省去吧!”
一开始和尚是不相信自己死了的,想自己一身修行,好容易娶了第49房妾室,正在行乐,怎么能死了?
但是那种神压,那种无形风,他便相信堂上真是城隍了。
这时才大惊失色,奋力挣扎,竟然连锁魂索都吱吱做响,大声吼道:“啊!我不可能会死?我是佛修,早不入了生死籍,你们不能拿我!”
宁采臣说:“可是你现在分明就死了,不然也到不了我这里。再说谁说佛修就不会死了。”
“阿弥陀佛,俗话有云,一达那境界,便生死自安天命。我又怎么会死?”
“你都说生死各安天命了,所以死了很正常。”
“不,我的意思是我修为不差,一个女子如何杀得了我?”
看他是个佛修,宁采臣也很奇怪他怎么会死。只是一查之下,大吃一惊,原来竟然是那女子用带了经血的月经带蒙在他头上,一剪刀刺死了他。
这不是我传出的方法吗?怎么会?
“大人,我到底是怎么死的?”和尚见宁采臣阴晴不定追问道。
“不管你是怎么死的,你还是去油锅地狱报到吧!”
“什么?油锅地狱?”他仿佛这才知道自己要下油锅似的。“不不,我是欢喜佛一脉,怎么能入地狱。”
他这辩解,宁采臣还不好和他说什么,佛经他是不懂的。只好说道:“这样好了,我先判下,你能接下,说明我判得对,你得服判,可好?”
这又是地府的保险措施,即使判错了,也还有这样一个后手。
和尚听了连连摇头,说:“大人,你这一试不要紧,这可是以前一狱刑期为基数递增两番,其第一狱以人间3750年为一日,30日为一月,12月为一年,罪鬼须于此狱服刑一万年(即人间135亿年)。大人,这可万万试不得。要不,大人我传你房中术好了。还请大人UU小说留情啊!”
宁采臣看了看卷宗,心中叹道:和尚啊!你又不早说,我都写好了才说。
宁采臣摇摇头把卷宗交给了阴兵。不是不想要,是来不及了啊!
和尚接过卷宗,地下突然裂开一个洞来,和尚一下子掉了进去,惨叫才刚刚出喉,地面便重新合拢。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前面都没这样的事发生?
宁采臣立即查看生死簿,果然生死簿给了答案。
地狱分十八层,如果只是普通人,自然由阴差押运。可若是有修为之士,地府便会自动展开神通。这是地府在吃了几次亏后,才开发出来的。
不仅如此,宁采臣发现他这次的阴功也不同,竟然有256点。
再查规则才发现,原来凡是判罚恶鬼,1层向前,都只是1点,但是到了第二层,便是2;第三层是4……低次类推。
宁采臣喳喳嘴,心说:早知道就试试第十八层了,那样一个便有131072点阴功。判一个,便什么都够了,真是可惜了。
除了这个不知耻的和尚,其他人都很正常。就是这样宁采臣也凑够了转化他们的阴功。
当宁采臣走进阴线后的后堂,豁然开朗,一片城市景像出现在宁采臣眼前。
到了这,便是到了阴曹地府了。
谁能想到只是一线之隔,一边为阳间,一边为阴城。
阳间的城隍庙只是一座不大的庙,可是阴司却是一座城。城隍座于正中。
宁采臣视力很好,极目而望,勉强看到城墙。
这城真是大呢!
突然宁采臣的脸阴沉下来。
如果是一般情况下,自然是城越大越好。因为这是自己的城,又有谁不希望自己的城大呢?但是……什么都有但是。但是在有敌军攻城的前题下,城这么大,己方却只有百十个兵,这仗还怎么打。
古代是有几十破十万的猛人,但是宁采臣不觉得自己有这本事。这不叫临危受命,天降大任。这叫坑死孩子。他又怎么会有好脸色?
看到宁采臣看到城池后,一下子便脸色变得阴沉起来,陈宫知道他要说话了。“对不起,大人!我骗了你!”
看着陈宫跪在了地上,宁采臣恨不能也送他下地狱,但是他更想知道原因。“为什么?”
“因为不公!”陈宫抬头咬牙切齿道。
宁采臣哦了一声,等他回答。
陈宫为什么说不公?他又为什么做了近千年的鬼?又为什么地府把他列为拒绝往来户。这一切都要在下一章说个清楚了。本章完——
感谢“风无吟”“玄冰刀客”“枕边人~”“浊酒あ一杯”打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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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古人最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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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宫为什么说不公?他又为什么做了近千年的鬼?又为什么地府把他列为拒绝往来户?
其实这一切的原因只是因为一个人曹操。(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人间开国建朝,阴间也是。只是阴间无限广大,可以容纳所有你朝代。
陈宫死后,并没有立即轮回。他们这类将臣谋士,一身因果太重,是不能立即轮回的。好在他当年曾劝吕布攻略兖州,间接救了徐州百姓,从而很快便获得了轮回的资格。可是这个时候,曹操来了。
曹操阻止了陈宫的轮回。按阴律一国君王死亡是不进入轮回的,当然其本人也是不想进的。不过他们不仅可以不入轮回,同时还可以让自己属下同样不入轮回。
于是陈宫这个曾做过曹操属下的家伙悲剧了。
大概曹操是抱持着你活着我得不到,死后也要得到的念头,就是不让陈宫去轮回。
本来如果吕布能建立功业,曹操也难为不了陈宫。可吕布不仅败了,更是投降了,虽然曹操杀了他,但是投降就是投降,使得陈宫想借助吕布军魂都借不到。只得独自游荡于天地间,最后成了城隍手下一鬼军。
原来他就是陈宫啊!怪不得初见他时,披头散发,一身黑衣,原来是死在刀斧下的陈宫。
看着眼前这可以说是陈宫,又可以说不是陈宫的男人。只有一魂二魄在身,说他不是陈宫也不算错。
“可是你为什么要害我?”宁采臣是同情陈宫的遭遇,但是同情归同情,可这一百多人就要守住一座杭州城大小的城池,这不是坑人吗?
如果是诸葛亮,宁采臣还有些把握,但是陈宫。也不是说他差,但是宁采臣实在不相信他可以守住。
“大人见谅!非是我要恶大人,实在是我陈宫不服气,凭什么我活着不是他的对手,死了还要受他欺付?”
宁采臣说:“这是比不了的。他有龙脉在身,你有什么?一个吕布还降了。”
宁采臣不是想打击他,可是这本来便是阳世王朝更替法则。
一个君王死了,会带走本朝一部分龙气,龙气到了阴间便会化为阴间疆土,从而继续维系其死后的尊荣。
这部分转化的龙气也借此重回阳间,重新衍化新的龙脉。
这本身既是一个轮回,同时也是人皇对人族的督促。
王朝想不灭亡,可以,开源节流吧!
节流就是少带皇气,这一点没几个君王可以做到,就是做到了,也维系不久,毕竟是在不断减少着。
开源便简单了,一是壮大本龙,即本国实力;二是吞噬他龙,即灭掉其它龙脉拥有者,以壮大本龙。
这两点都是人皇留下的生路。可惜这样的生路,根本没有皇者在走,即使走了,也是一世而终,继位者也会很快断送掉。
曹操作为一国的创立者,即使他本人没有宣布建国,他一身的龙气还是不少的。别说陈宫还做过他的属下,就是没做过,难为一下陈宫也是件简单的事。
陈宫的悲剧,从曹操成功那一刻便注定了。(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可是陈宫却不服气。“所以我要成为阴兵,我要去见阎君,去问问他这阴司他是怎么管理的!”
看他那么愤愤不平,宁采臣觉得还是透露他一点。“公台,人皇的事,阎君管不了。就是管得了,估计也不会管。”
“为什么?”
“因为他们这些君王虽然死了,但是谁也不敢保证他们的子孙后代就没有再为皇者?”
“啊?!你是说阴司怕阳间的皇者?”陈宫不愧为陈宫,瞬间便明白了。
宁采臣说:“阴司毕竟需要阳间的香火啊!”
陈宫一下子傻了眼,都说阴司最公正,可是现在一看,这与阳间又有什么不同?
“唉!”宁采臣也是叹气。阴司虽然拥有了司法,但是他们骨子里还是修真啊!遵循的不过是另一种的弱肉强食罢了。
这法也不过是天道强行加在他们身上的。
这一刻宁采臣悟了。初始的大神通者就像是初生的婴儿一样,一无所知,肆无忌惮,所以有了天道的奖善罚恶,有了一条条的法规,所以才有了阴间的律法。
可是修真者本身的大神通触使他们不断破戒,正所谓侠以武犯禁,同例如此。当有这念头,有这行为的人越多,天地便开始了一场扫荡,这便是天地大劫了。
原来一切都是这么的简单,这么的理所当然。
宁采臣唏嘘不已。池鱼之灾罢了。
陈宫在宁采臣想明白时,他也没有闲着,他也在思考解决问题的办法。“那就没有送他去轮回的办法了吗?”
宁采臣嗯了一声,继续思考解决这个天地大劫的方法。只是想让修真听话,那么修真还是修真吗?
这显然是不行的。
“报!敌军已到城下。”一个阴兵突然报来。
咦?我这是干什么?我只是个书生,今日不知明日事,瞎想什么?这种事也是自己能参与的吗?还是先看看攻城的鬼众吧!
放下的心情真的很舒畅,宁采臣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文人们总是在说“不在其位,不谋其证”了。
看到宁采臣向城墙而去,陈宫咬咬牙,随后还是跟了上去。
城墙上,燕赤侠、夏侯剑都在。只是他们的脸色却绝对称不好。
人一过万便无边无际,如果你看一下过百万的大军,那么任谁的脸色都不会好。
嘶-
宁采臣上来后,首先先吸了口凉气。“怎么有这么多的鬼?”
燕赤侠看下宁采臣上来,说:“自从有生命以来,不知过了多少年?这些算不上多。”
宁采臣只是感慨一下,他也知道这么些年下来,恐怕这阴司之地的鬼要比人多得多。
浩然正气虽说为人道奖励,不需要再仗出什么。人道光明焰理论上是只要有浩然正气在便会永恒不息,因为这本是给人的保命手段。
但是撑开人道光明焰的精神力量,那是一点儿都不少。
十万鬼军,宁采臣试过,最后如果不是果断的万剑齐发,他相信自己不是撑死,便是累死。
这里的“死”虽说有着夸张,毕竟他是渡过了四苦之死的,但是撑爆,累趴下绝对可能。
人撑爆了会怎么样?消耗光了自己的精神力量又会不会变白痴?他不知道,也一点儿都不想知道。
十万,都能让他累趴下,但现在是一百万,这可不是人数加了十倍这么简单。这就像一个学生的极限是跑三千米,突然有一天,体育老师说了,今个咱不跑三千米了。
学生的欢呼。
他又说,咱跑三万米。
恐怕当时便有人吓瘫了。
宁采臣没有吓瘫,他以极其顽强的意志,大无畏的精神,准备做“宁跑跑”。
甚至他一边搜索着逃亡路线,一边想着回去后能救几个人。
龟儿子的,要知道这阴曹地府也有攻城,龟儿子才会对城隍老妖对手。绝对会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这阴司简直是在坑爹啊!
你说你算计这些妖鬼也就罢了,怎么连人都算计了,顶了这么大的雷。宁采臣没有当场就跑,已经是……
呃-陈宫?也许……
“公台,这事你看怎么办吧!你看你是不是做个使者什么的,说退了他们。毕竟你们也算是同类吧!”
陈宫见礼,再没有提曹操的事。“大人,不是我不愿意出力,可是他们是真正的恶鬼。大人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恶鬼吧?”问完不等宁采臣回答,他继续说,“真正的恶鬼什么都吃。鬼、人、神、仙、佛,只要是他们能吃的,他们什么都不会放过。”
他***……
宁采臣发现他越来越会骂人了。一直以为这现代人腹黑,可是这古人腹黑起来,更是能吓死人。
此时方知人世间的一切是那么美好,他***……又骂人了。
可是这能怪我吗?他那加重音的神,一直上下盯着自己看的样子。看得人心中发毛。
宁采臣发现自己真的太天真了,火急火燎的想做些好事,现在是知道了“做好事,需小心,千万别上当啊!”
难怪老妖和树妖跑的那么快,连生死簿也不要了。这哪是生死簿,干跪叫“谁拿谁死簿”算了。
“老妖!城隍老妖!你还不出来吗?”这边还没想好对策,城下已经开始了叫阵。一个鬼将骑着幽灵马,挥舞着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兵器,哇哇大叫着。
“公子,我去会会他。”夏侯剑开口道。
宁采臣一看,立即拦住。你冲击武道是好事,但是你这一下去,可不是冲击武道,很可能就冲击到了死道上了。“别,千万别!”
“为什么?”
为了从的小命!
看看周围的阴兵,这话不合适。宁采臣想了想说:“你这下去,打开城门,对方要直接冲进来怎么办?城门打开容易,关上可就难了!”宁采臣死命的掐他,狠狠地握住他的手。
夏侯剑看看周围百十个的阴兵,再看看那比人间巨大三倍的城门,他点了点头。终于明白,不再去拼命了。
他的功夫再好,也没有把握在这么大的门内阻挡对方冲门。他毕竟只是个剑客,一对一,没问题;一对几十,也凑和。可看那门,几百个一起冲,绝对是“史米麻什,地方太宽广了,根本没法挡”。
真那样,他便是罪人了。
看夏侯剑不再要求去拼命。宁采臣放心了。不,是激动的内(就是这个字,没错)流满面。
眼泪是花花的,外面是绝对没有的。
心说:大侠!到时候逃命就全指望你了,你可一定要带我逃。也不知道燕赤侠那一大堆的飞剑搞出来了没有?到时逃起来,也不用那么担心了。
狠狠地看着陈宫,绝对要比他逃得快才行。不行!这是他们的事,绝不能便宜了他们。至少也要用来挡挡追命才行。
“公台,你看我们人手太少,是不是召集城中的百姓,帮忙守城?”这人死了,做了阴民,也应该叫百姓吧!
不过宁采臣已顾不上打听了,他只知道他很冤,竟然让一个古代人骗了,不,不是人,是古代鬼。
什么叫战斗力不高?这都上百万了,还不高?量变会引起质变的,不懂吗?而且这是可以吞噬仙人鬼神的恶鬼,这样叫战斗力不行?耍二傻子呢?
也难怪宁采臣有这么大的怨气。你看,他们原本分属敌对,老妖逃了,宁采臣没杀他们,这叫饶命之恩吧?
他们说他们不塑形会消散,宁采臣用他辛辛苦苦攒来的阴功为他们塑形,这叫救命之恩吧?
古人还说什么,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全是址蛋!是骗人的!他们就是腹黑男,腹黑的一塌糊涂。
陈宫说:“大人请看。”
看什么?
顺着陈宫手指,宁采臣看去。
一些没有及时进城的阴魂,只是靠近了一点儿鬼众,便立即消散了。
“这是怎么回事?”
“恶鬼身上的鬼气很重,这么多的恶鬼聚在一起,阴魂根本就承受不了。如果不是有我们芥子城的定魂石养着他们,恐怕他们早化了鬼气了。就是这样,一旦靠近,他们同样会化为鬼气。大人,你看。”
宁采臣又看去。
“爸爸,爸爸,你在哪?”一个小姑娘正在寻找她的父亲。也不知道她父亲是不是没有来得及进城,总之她不断向城门找去。
看上去距离城门还有一百米,小姑娘“蓬”的一声消失了。化为了鬼气。
宁采臣大吃一惊,不敢相信他看到的。
陈宫面无表情说:“大人,你还要他们上城墙吗?”
宁采臣摇摇头,默不作声。这样的景像是他想象不到,这里的战争与阳间一点儿都不相同。至少阳间的百姓拼命还能拉上敌军一起死,可是这儿……
对了,是蝼蚁。没有达到那个力量层次,都只是蝼蚁,别说战斗了,就是连站在一起都办不到。这才是真正的力量差异吗?没有力量,便是蝼蚁吗?
“大人,还用召吗?”
“不,不用了!难道我们就没有一点儿反击的手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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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专救造反专业户
第220章、专救造反专业户
“难道我们就没有一点儿反击的手段吗?”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是态度的转变。宁采臣知道他能做些什么,他的浩然正气,他的人道光明焰,但是这些还不够,一点儿都不够。这只是搏命的最后手段,还是那种用了也赢不了的手段。他需要更多的助力,更多的,更强的。
陈宫想起什么说:“听说这阴间的十八层地狱、鬼殿都是宝贝。我们这城隍庙下的城池一定也是宝贝。”
“你能驱动它吗?”宁采臣脸上一喜,这可是好消息啊!
别的不说,这既然是阴司的法宝,绝对有着克制众鬼的力量。
“我不能,这只有正牌城隍才会知道。”陈宫摇摇头,打碎了宁采臣的欢喜。
宁采臣当时是真想一脚踹他下去。
你不知道,你开什么口?耍人玩吗?
宁采臣虎着脸,随时准备把这想法付诸实施。
或许陈宫感觉到了这份威胁,立即大叫道:“对了,还有一个方法,这个方法肯定行的。”
宁采臣发誓他要是再敢刷自己,绝对二话不说,直接把他从城墙上踹下去,管他是陈宫还是王宫的。“什么办法?”声音从牙缝中发出。
陈宫说:“大人可以亲自去和他谈判。”
宁采臣笑了,笑着抬起脚,准备踹下去。
陈宫仿佛没有看到他的举动似的,继续说:“大人,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也许他会看在大人是新城隍的面子上,不在攻城。大人,真让他攻破了城池,你我也许还可以趁乱逃走,但是这满城的百姓恐怕就俱为粉矣。”
陈宫就是陈宫,虽然只是一魂二魄。宁采臣被他说服了,真的要和鬼众谈判。
“公子!”夏侯剑和燕赤侠都来劝他。
宁采臣说:“我考虑过了,这儿就我最合适。首先我有浩然正气护体,他们伤害不了我。谈拢就谈,谈不拢,我也可以当场刺杀他们头领。这蛇无头不行,这么大的鬼军,如果他们首领死了。恐怕他们便先要打上一场了吧!”
“是有这个可能,但是太危险了吧?”
“所以才只有我最合适,无论你们谁去,去了都难以跑回来,只有我合适。不过呢,我这个人口绌,所以公台先生,这次你可是非帮忙不可了。”自己一个人去百万鬼众中谈判,宁采臣又怎么会忘了这一流的谋士陈宫先生呢。
陈宫显然也知道自己跑不了,躬身应是,陪着宁采臣去闯这龙潭虎穴。
谈判不会不在城里。如果放鬼众们的统领进城,那就不是谈判,而是请他们进来屠城了,所以只能去他们的地方去谈,也因此才称之龙潭虎穴。
在去谈判的路上,宁采臣看到了传说中古人对付说客的手段,刀光剑影,火坑烹鼎。
显然对方是想恐吓他。
只可惜他打算了算盘,这些东西对付真正的城隍也许好使,但是宁采臣……浩然正气一出,法术褪去。
纸扎的刀剑、纸做的火坑为烹鼎,他都下去游一圈,而毫发无伤。反倒是他这刀剑坑鼎什么的,转眼间就坏了。
这样的变故,下面的卒子哪知道怎么办?
砍人的刀剑坏了,变成了纸;这火坑烹鼎,更是兜不住人,直接便穿了底。
他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宁采臣是真心想和他们谈,若不然浩然正气直接便把他们灰灰了。
鬼众也是人变的,是有形之物。只一眼便知道他们在腐朽,他们的寿命近了。
可他们是最凶恶的鬼,是不接受地藏王超渡的鬼。他们的结局便是一个,化为飞灰。
于是宁采臣手下留情了。本来这下马威应该是人道光明焰的,没有一定的实力,对方为什么和你谈?又怎么能见到他们真正的领头鬼?
突如其来的变故。鬼众们没有看到宁采臣的害怕,也没看到什么义无反顾……反倒是他们自己慌了手脚。于是他们的头领是不想出来,都不行了。
“你是活人?”头领的智商可比一般小鬼强多了,立即想到了一种可能。
“没错。”对方自然想到了。宁采臣自然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听说他是活人,众鬼更惊讶了。本以为他们会惊讶于宁采臣的身份,可仔细听听,才知道他们是惊讶于他们不知多久没见到过活人了。
那头领不敢相信这一切。“这不可能,你竟然是活人你又怎么可能做的了这一方城隍?”
城隍一直以来是由死人担任的,就是后来加入了妖魔鬼怪,但是却从来没有活人来担任的。因为有那能力担任这依法城隍的活人基本上不是神仙,也是修真。好好的神仙不做,跑来做鬼神,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特别是这类需要争夺的城隍位,他就不怕因果缠身?
头领想看穿宁采臣,宁采臣则去看陈宫,不是他,自己现在那会有这么麻烦?
陈宫没有看宁采臣,而是看向鬼众头领,说:“好久不见了,有近一千年了吧!”
糟了!我说他怎么没有反对跟着来,原来是早有预谋。这下麻烦了,看来只能是能杀掉几个是几个了。
宁采臣刚想动手,又听陈宫说:“大人,这位你也应该认识,他就是黑山张燕。”
张燕?这个人当然不认识,不过却知道他。三国的黑山张燕,现代人想找不知道的都难。
史记:魏平北将军。本姓褚。黄巾起,燕合聚少年为群盗,在山泽间转攻,还真定,众万馀人。博陵张牛角亦起众,自号将兵从事,与燕合。燕推牛角为帅,俱攻瘿陶。牛角为飞矢所中。被创且死,令众奉燕,告曰:“必以燕为帅。”牛角死,众奉燕,故改姓张。燕剽捍捷速过人,故军中号曰飞燕。其后人众寝广,常山、赵郡、中山、上党、河内诸山谷皆相通,其小帅孙轻、王当等,各以部众从燕,众至百万,号曰黑山。灵帝不能征,河北诸郡被其害。燕遣人至京都乞降,拜燕平难中郎将。是后,董卓迁天子於长安,天下兵数起,燕遂以其众与豪杰相结。袁绍与公孙瓒争冀州,燕遣将杜长等助瓒,与绍战,为绍所败,人众稍散,太祖将定冀州,燕遣使求佐王师,拜平北将军;率众诣邺,封安国亭侯,邑五百户。燕薨,子方嗣。
不过以他们出生的年代来看,他们也是只闻其名,未见其面才对。果然还是有阴谋啊!
宁采臣暗暗做着翻脸的准备。
张燕认真打量下陈宫,大惊失色道:“你是陈宫先生。诸燕谢过先生救命之恩。”张燕毫不在乎他现在的身份,倒下就拜。
陈宫受了他的理才说道:“现在你我都是死人了,还说什么救命之恩。”摇头叹息不已。
“哼!当年先生就不应该辅佐哪个三姓家奴!若来我黑山,必然是一番不同的景象。”
怎么听上去似乎是恩人恩公的关系,宁采臣问道:“你救过他的命?”
“那是九百多年前”陈宫没有隐瞒。
宁采臣是听的一头黑线。第一是时间,一开口,便是几百几百年前,也就是自己,不然换一个谁愿意来这儿当小辈。这就像那句俗话一样:“奋斗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自己虽然没有奋斗几十年,但是几十万字是有的呃,虽然是抄的,但是抄的也累。你突然跳出来个陈宫来,我这个假文士还怎么演下去。
后面就更扯了,原来这张燕造反前,就被官府抓过,还是我们的陈宫大人救得他。
如果不是张燕在这,宁采臣真想问问,你陈宫老先生是不是“专救造反派专业户”。救得张燕,跟人造反。救个曹操更好,不仅人家自己造反做了老大,还把自己搭进去了。这样的人,人才啊!
“怎么?你对陈先生救我不满意吗?”
“怎么会?将军可是农民起义军,是为了(省略农民起义军的意义一万字,大家都学过的)”宁采臣怎么会不满意,这简直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救的好,救的妙,救的呱呱叫!
不是陈宫当年这么一救,咱们现在就要以命相搏了啊!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古人的智慧还真不是盖的,哪像后世的懒人,这个搁置,那个搁置,都等着后世的儿孙们去解决。
这一穿越。嘿!还真是穿对了。
张燕这个古人哪儿听过有这么夸农民起义军的。君不见,自古以来,便是什么黄巾贼、黑山贼的喊。又有谁会叫他们什么起义军。
“我们真有这么好吗?”张燕被夸得黑了近千年的脸都白了。虽然听着很肉麻,但是还有那么点儿道理,听到心里,心花都要绽放了。
“当然,你们是先进劳动力的代表,是推动社会进步的功臣,是历史的开拓者。没有你们,人类便没有光明的未来,只能生活在水深火热的黑暗中……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来一个……”
好吧!是够恶心的。但是谁敢说这是错的?不服气?不服气找俺老师去。
宁采臣才不怕他们再活几百年呢,到那时就该他们怕自己了。
有了人情,又拍了马屁,这趟谈判极为成功。
只是……
“陈宫,这次差一点被你玩死!果然是鬼话听不得啊!”
陈宫一下子变得很严肃:“大人,不是宫耍弄大人。而是这个世界就是如此。”
“好了,好了。反正事情解决了,我也不会找你麻烦,你怕什么?”宁采臣摆摆手说。
陈宫很认真:“大人,宫不是怕,而是希望大人明白。”
宁采臣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和你在一起轻松多了。”
陈宫一愣,也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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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城隍神位
第221章、城隍神位
笑过之后,宁采臣问道:“公台,他可靠吗?他不是做了魏国的官吗?怎么沦落到成为鬼众了?”
上过一次当,宁采臣自然不敢再对这类古人大意,即使是这类并不以智慧出名的武将,宁采臣也是不敢有丝毫大意。
而且让人火大的是这些古人老鬼们,骗起人来,一个接着一个的,完全不知这脸红为何物。与他们比起来这妖魔鬼怪们就要傻得可爱的多了。
陈宫不以为意,说:“大人放心,无论他有什么阴谋诡计,只要大人是这正牌的城隍,他就不敢轻举妄动。这特殊生死簿可以抢夺,但是阴司从来没有说过这城隍神位是可以抢夺的。他若是再向大人动手,便是向整个阴司挑战了,他没有这个胆子,没有人有这个胆子。属下倒要恭喜大人贺喜大人成为正牌城隍了。”
正牌城隍其实就是神位加持己身,而不是藏在生死簿中的城隍。
《黄庭内景经》抽取了城隍神位安在了宁采臣的身上,使得他成了阴司中唯一一位编制外的正牌城隍。
不是这个身份镇着,张燕又哪会那么好说话。只是为了自己属下的轮回转世,并无意抢夺城隍神位。
这谁信?
一边是孤魂野鬼,一边是成为一方之神。这所谓的农民起义军真的那么高尚吗?真的会为了手下的小兵,放弃成神的机会。
就是真的是为了手下,自己做这个神不就更简单了吗?
就像陈宫说的那样,张燕是不敢向自己动手的,除非他有挑战整个阴司的本钱,可他有吗?
“累,累!做神实在是累啊!”世人都道神仙好,神仙看人才是好。
人老成精,这不死的更是精中精。“蛛儿。”
“什么事?公子。”
“咱打个商量,我这城隍神位你去做好了。”
“什么?真的?”蜘蛛精兴奋地身体发抖。做城隍,有信仰;有信仰,修炼加快……也许很快便可以……蜘蛛精看着宁采臣痴痴一笑。
正在喝茶的宁采臣觉得背后发麻,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当然是真的。不过你先要找到桔梗。”
自从离开城隍庙,已经三天了。送走了没有事的公主,白素贞没有找到灵药仙草,宁采臣便让蜘蛛精重回快活林去找桔梗,可是白素贞都找不到,她就更别想找到了。
“公子,或许桔梗她……”
宁采臣知道她想说什么。“那就找到她的尸体。”
兰若寺里没有遇上聂小倩,但是遇上了桔梗,如果是桔梗代替聂小倩,他一点儿都不介意。
“是,公子。”对宁采臣的命令,蜘蛛精是又高兴又不舒服。
高兴是宁采臣对妖是真的好,不舒服的是那是个女妖。
“对了,去快活林前,顺路去一下白姑娘那,告诉他齐宝山上有参仙,借些参须,应该就可以让青儿姑娘复原了。”
“公子怎么知道参仙的事?”蜘蛛精曾在佛门修炼,自然是知道这参仙的难寻。就是佛门**,倾刻间也难以寻到,宁采臣竟然张口就来。
蜘蛛精吃惊,他当然知道,他已经不是那个一开始的小白了。
这齐宝山的参仙是许仙他儿子遇上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一直没有说出来,也是怕害人害己,但是上次送小公主,看到小青无精打彩的,连门都不敢出。他又怎么忍心。
“公子,我送茶了。”
听到这个声音,蜘蛛精哼了一声,跳窗跑了。
宁采臣摇摇头,只嘱咐她:“小心些,不要再让人捉了。”
“公子欺负人!”
宁采臣自然是知道她今时不同往日,有佛林禅院相助,现在想捉她,可是难的多了。她不捉人,就好了。
笑了笑,宁采臣说:“进来吧!”
“公子,茶水。”进来的是失忆姑娘,也是原宁采臣的最爱。几日相处下来,宁采臣也对他自己说过,他喜欢这个姑娘。
只是这喜欢很谨慎。
宁采臣一开始便说过,他只娶三个便好了。一个是他爱对方,对方也爱他的;一个是他爱对方的;一个是对方爱他的。
他也想过反正到了古代,三妻四妾,能娶多少是多少,但是这太不公平了。因为古人只有妻才有与男子的平等权,妾只是财物所有品罢了。
一个男人多娶几个妻子已是极大的艳福,可若是连自己女人的权力也捍卫不了,那不是爱,是贪欲。而这古人法律保护的只有三妻,这也就是宁采臣谨慎的原因。
她是原宁采臣的至爱,所以她的相貌自然不用说。这几日相处,温柔贤惠,绝对是贤妻良母型的。做个大妇,绝对是个好娘子。
可问题来了,她是失忆的,谁知道她原来是个什么性格。若万一真到了谈婚论嫁,她性格再一变。到那时可就不妙了。
不怕她永远失忆,就怕这失忆后的性格是假的。爱上一个不存在的人,这人生也就太灰暗了。“谢谢你,聂姑娘。”
“不,这是我应该做的。听夫人说你要去京城。”她边摆茶具边问道。
“是的。”宁采臣点点头。
“是为了进士考吗?”她显得有些激动与娇羞。
宁采臣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不!是应朋友之约。”
他说的朋友是黄锦。这一次让他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空有克制的力量却发挥不出来,所以他要去京里找找,有什么可以增加精神力的方法没有。对他现在来说,精神力强了,他也就强了。
到时候说不得他真的能做到“朝游沧海,夕至海角”。
“哦!”她有些失落。仿佛宁采臣没有遵守与她的约定似的。
“你怎么了?”宁采臣发觉她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她摇摇头,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走开。
她这边刚走,屋里便平空冒起一阵水汽,一白衣女子从水汽中走出。
“白姑娘,你这样突然出现是会吓死人的!”这是第几次了,他都记不住了。自从他搞了这么一间无浩然正气的屋子后,她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再不走大门了。“白姑娘,我家是有大门的,拜托你下次能不能从大门进出。我是无所谓,可这家中人多嘴杂,万一吓到一两个就不好了。”
白素贞白了他一眼,风情万种,心说:你会不知道我为什么不走大门?每次你母亲一见到我,便谈说媒的事,你会不知道?
她还真误会宁采臣了,宁采臣还真不知道自己母亲相中了白素贞一事。
可是白素贞那风情万种的一白眼,大有“回眸一笑,百媚生”之态。
宁采臣是不知道人类可不可以长到她那么美,但是这妖精是真的迷死人了,越是相处久了,越是明白“妖精”二字的威力。
为了不犯错误,他只有问道:“白姑娘,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小公主走了,也就是扈三娘走了。
扈三娘在时,受不了引诱,他还可以借着关心兄台,以缓解一下**。
是的,他一直都没承认扈三娘是女子。
有人说这是纯情,有人说这是白痴……
都不对。这是只有宁采臣才知道的秘密。
试想一下,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大姑娘,只要你不承认认出她是女子,你是想抱就抱,想握手就握手,甚至还可以正大光明地拍着她那受丝布束缚紧绷绷弹性十足的双胸说:“兄台,真是好胸肌啊!”
宁采臣不知道别人如何,反正在上次他不过才刚进步牵小手的阶段便穿了。
那时别说胸了,就是抱都不让抱。
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二傻子才揭穿她。
反正这时代人们都相信梁山泊那类女子随便画面妆,便认不出女儿身的书呆子。
宁采臣也是读书人,他不拆穿,别人就信。可惜就是时间短了点。
正想着,宁采臣突然想到一件事。“你不会又来借犬兽道兵吧?”
白素贞说:“我也可以不借。但请公子告诉我为什么知道齐宝山上有参仙?还有参仙到底在什么地方?”
“这我怎么会知道?”宁采臣苦着脸,心说:难道我要告诉你,是后世看了演你儿子的电视剧知道的。我敢说,你敢信吗?
“那我就只有再借犬兽道兵了。”白素贞很无辜说。
宁采臣知道自己错了,这提前认识的白素贞就是个小妖精,能耍死人。怪不得上一世的法海会让她活活气死。
还记得后世也有这段剧情说,法海向她讨还舍利佛丹,她却俏皮的回头做了个鬼脸回说:“嗯-都吃进肚子里了,再吐出来,你再吃掉。咦-多脏啊!”
可那个法海的故事好不好,宁采臣实在没想这待遇竟然会由自己承接了。
果然这女子也好,女妖也好,只有做了人妇,才会温驯下来。
宁采臣实在是怀念那个稳重的白娘娘啊!“白姑娘,你到底试过了没有,怎么可能只有我的血才好使,其他的血便不成呢?”
犬兽道兵是不大,放一下血都可以用一天。但是什么人也经不住天天放血啊!虽然他也知道人体的安全献血量是200-400ml,可问题是这个世界上哪儿弄量杯去?
一次可以忽视,两次可以忍忍……可次数一多,想不担心都难。除非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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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大宋的宅男与剩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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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次的献血,不,这还不如现代献血呢?至少现代现血还有个本本发,等待时还有杯果汁喝。
“这个,要不咱们还是想别的方法吧?”宁采臣建议道。
白素贞眨了眨眼睛无辜道:“公子,还有别的方法吗?难道公子还知道别的‘灵草’所在?”
“不不不,我怎么会知道呢?”宁采臣连连摆手,这一个都要了老命了,再来一个,他都要担心自己身体里还有没有血液流淌了。
听到没有,白素贞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说:“公子,当年青儿可是给了你一枚内丹的,你不会不想帮忙受了重伤的青儿吧?”
“帮,一定帮。”青儿的内丹还在,问题早就解决了。唉!再献一次血吧!
白素贞的脸更黑了。
这时代没有人会这样浪费自己的血液。血液是生命之泉的叫法不是随便叫的。
白素贞接过宁采臣递过来的犬兽道兵,呆了一下,心说:这就是报恩吗?唉!
随手一抹,治愈了宁采臣的伤口,她转身消失了,带走了犬兽道兵。
宁采臣分明听到了叹气声,可是白素贞为什么叹气呢?是担心小青吗?
努力回忆《白蛇传》的一切,宁采臣猛然发现做妖精的白素贞和做许仙娘子的白素贞是截然不同的。做妖精的白素贞就是白蛇版的小青,怪不得她们能做姐妹。这样来看,白素贞担忧小青,也是情有可原。
唉!还是许仙啊!不是许仙的性格,也许白素贞是变不了白素贞的。
宁采臣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仙芝,你怎么还在读书?走走走,我们去吃酒!”一个声音传来。
宁采臣抬头一看,王复正笑着走了进来。
幸好一众妖们都走了,不然若撞上了,可就不得了了。
宁采臣听白素贞说过,这忘却类的法术,其实是最不好施展的,一个不小心,那就不是忘记某件事,而是全都忘了。
不知道让王兄多忘几次,他会不会成为忘却法术下的失忆人。
宁采臣不怀好意地打量前王复,偷笑着。
对了,不知道这聂姑娘是不是就是法术造成的?改天看来要请白姑娘帮忙看看了。
“仙芝,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走走走!别读了,酒宴马上就要开始了!”看宁采臣又想什么事想的入神,王复是拖了他就走。
这一次他可是奉命而来,自然不敢多耽搁。
“什么酒宴,你这么激动?”一路上无论宁采臣怎么追问,王复只是笑而不答。
更莫名其妙的是怎么吃酒却来到县学来了,其实是县学的管理还是很严的。比如这县学内便是能饮茶,但不能吃酒。毕竟没有哪个学校会乐意培养一堆酒鬼出来。在学校抓到吃酒,是一定会严惩的。
可这次王复不仅带他回县学,更是发现县学门前异常的热闹。“这是怎么回事?”
王复笑道:“当然是全杭州的秀才们都来了。”
都来了?
仔细一看,可不是。全文字无广告
虽然乍看上去,大家都穿着相似的长衫,但是细节上有着不同。有的镶了银边,有的颜色深些。总之是每一个都打扮得很隆重。
特别士茅御医的儿子茅士学,多日不见,是形象大变。
气质更稳重了不说,就是皮肤也水嫩不少。不是和他有过节,宁采臣真想问问,“怎么这时代就有拉皮了吗?”
不愧是御医,这医术医德都没的说,为了宫中的贵人们,竟然在自己儿子身上做实验。
看到众人视若无睹的和茅士学交谈。宁采臣更是感慨这朝代的小白脸普及率。
不是小白脸普及率太高,这么一个水嫩皮肤,吹弹可破的小白脸跑出来,怎么可能就没有一个惊讶的。
于是宁采臣知道不是传说中的梁山泊太傻,而是这时代的小白脸普及率实在是太高了。
“仙芝发什么呆啊?快走啊!”王复直接从马车中跳出,那兴奋劲,就是上一世宁采臣交女朋友都比不上。
看到宁采臣到来,茅士学竟然迎了上来。“仙芝兄,有礼了。”
怎么?人变漂亮了,这人的心胸也会变大吗?
“茅兄,有礼了。”别人这么有礼貌,宁采臣自然不能失了礼数,也拱手做礼。
茅士学说:“以往种种,是我太小家子气了,希望宁兄能摒弃前嫌,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家乡人。”
甜不甜,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
“茅兄说哪里话,以前的事,仙芝早不放在了心上。”
茅士学突然变豪爽了,对人也是极为热情,使得宁采臣不得不极力压制自己的不适应。
文人之间,同窗与同乡是传统的势力力量,无论你怎么样,都不能丢弃同窗与同乡。
这样说来,茅士学有些逼人原谅的味道。
可逼人原谅也是原谅。老实说,没人想得罪一个医生,更不必说一个御医了。这个御医还很有料,只看他儿子这张脸,便可知一二。
既然他愿意和解,宁采臣也没有纠缠下去的意思,也与他一直寒暄着。
很快,酒宴便真的摆好了。
君子远庖厨。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没有一个秀才跑去布置宴席的。
想想自己当年,同学聚会,是又是当采购员,又是当厨子,又是当店小二的。实在是不能比。
唯一的欣慰,便是干了这些活计,聚餐费不用出了。
对了,聚餐费。
“王兄,这酒宴薪资,咱们拿多少?”宁采臣觉得自己现在也是个有钱人,这钱是不会再省的了。虽说自己不饿,但是温故一下同学聚餐,也是人生一乐。
“薪资?什么薪资?这些酒宴都是咱们杭州的大商家大地主提供的。”王复随口答应,两眼不断向山门外看去,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哦!这商家竟然这么在意我们士子?”宁采臣是感慨,是惊叹。
怎么我那会儿没有这么好的商家?总不会这有爱心的商家全跑古代来了吧?
这下,王复反应过来了,盯着宁采臣看。
“怎么?不对吗?”哪儿不对?宁采臣心想,这不管怎么说,人家又给吃又给的喝的,就是提前投资,说在意也不算错吧!
“对对,没什么不对。”王复恍然大悟道,“噫!竟然忘了贤弟以前没参加过这样的酒宴了。”
“这酒宴还有什么名头不成?”宁采臣四处看看,这除了不用自己动手,同学们穿的都是古装外,与他那时代的同学会,也没有多大的曲别。
哦,有一个。就是来的是一个地区的同学,而不是一个班的。人数上多了些。
“当然有名头了,这叫中三元。”王复得意道。
“中三元?”
作为宁采臣这个新人,他还真得听他好好解释解释。
只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为了一次说个明白,这得从赵宋的国家制度说起。
赵宋王期,国家是重文轻武,并颁布有利于士大夫的政策,如士大夫之工资乃历朝最高、士大夫犯法不会受过重的刑罚等等。
这样制度下,只要有条件,哪个不是拼命读书。什么凿壁偷光、悬梁刺骨……只有更狠,没有最狠的。
于是乎,泱泱华夏,第一批宅男诞生了。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这宅男一多,另一样极有特色的存在也诞生了,剩女。
这男人们都变成了“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女子们怎么办?想不当剩女都难办。
越是这条件好的,越是剩。因为自身条件好的,自然也渴望好的伴侣。其父母,以及她们自己的择偶方式也非一般人能够想象,他们不要求男方的家世、背景,他们只在乎对方是否是进士。这大概便是才子佳人类小说的创作土壤了。
所以每逢科举公布成绩之际,女人们便开始抢老公。
可科举就是那么好中的吗?结果可想而知,很多人一生的光阴都耗费在书中,六七十岁才中科举,失落了“颜如玉”,“黄金屋”也无福消受。最好笑的例子便是宋人陈修七十多岁中了科举,遇上“剩女”时,被问及年龄,他巧妙地回答:“五十年前二十三!”
唉!是啊!这绝大多数人中举后,其一生也差不多快过完了。所以智慧的古人们创造性地使出了“成家立业”的法宝。
也就是说,先成家,再接着考。
而随着每次科举公布成绩之后,有妇之夫越来越多,特别是神宗包拯期的驸马案之后。女人们便开始了大范围的“预定”丈夫行动。看好了某人有机会中榜,便先将其预定下来,大文豪欧阳修便是被定下的最佳例子。
“所以仙芝,一会儿等她们到了,一定要好好表现,一定要让自己预定了去。”
这不就是古代版的大型相亲会吗?
“不了,这种事我还是不参与了。”
果然是现代小人物的思路。没有娘子,在外面怎么耍都行。可这一旦“预定”下来,再去耍,就有了罪恶恶感,总觉得是对不起家中的娘子。
看到宁采臣要逃,王复死死抓住他。“贤弟,你怕什么?这是好事来的。有人选你,才预示着你会中三元,这是好兆头。无论答不答应,这样的好兆头,总是不能放弃,要试一试的。”
看到王复说的这么认真,也就留了下来。
虽说不想有罪恶感,但是这种事吧!怎么说呢?
魅力。可以用这个字眼吧!
总是想试一试的。
女子喜欢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争取一下男子汉们的回头率。男人就不想了?
看看这一个个精心打扮的才子们,这哪儿还是什么才子。分明就是一个个展屏斗艳的孔雀们。
“我,先说好,我只是被你拉来赴宴的。那些应酬我可不行。”吃白食,宁采臣是非常乐意的,但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应酬场面,他就不行了。未出校门的学子们,都免不了多少有着这样的缺点。
后世不行,到了古代,就更不行了。文人们说话那么绕,万一没听懂,那岂不成了,挨了骂也不知道为什么?
“好好!你带张嘴吃就行了。用不着你去应酬。”只要宁采臣不走,便是他的胜利。
为什么?
知道为什么大才子们身边那么多人跟着吗?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懂吗?
虽说在大才子身边很容易会成为绿叶,但那也是大才子的绿叶。
至于做绿叶的好处……这又要说起等级制度了。
宋朝女子们不会在意读书人的身份背景,可她们却要在意自己的。
这权、才、貌、财四样全有的是第一梯队,有三样的是第二梯队,依次类推。
聪明的是不会去得罪比她们条件好的女子,因为就是和她们抢,也不一定抢得赢。
既然抢不赢,那还抢什么。自然要在绿叶中寻找,这绿叶里面也不是没有宝。
于是乎,这大才子身边的绿叶也就吃香了。
什么?最好的让人家都挑完了,剩下的又有几个好的?
一听便是没参加过的。这顶尖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天之娇女,如果你当年中了还好。如果没中……哼哼!你就可以享受到吃软饭小白脸的“幸福”了。
顶尖女子选错了老公,成为她们圈内八卦嘲笑的对象。你觉得有几个女子心胸可以宽广到不生气,依然对你百依百顺的?
再加上顶尖女子的身份背景,你是惹不起,打不过。到时候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所以王复这样的,才甘心做绿叶。他本身又不算穷,真考呢?也能考一考,把握是没有。
与其今后去过那痛苦的日子,干什么不挑个千依百顺的。
男人也是有自尊的。
这向话怎么这么别扭?唉!缺少自尊的时代啊!
现在知道王复为什么要拉宁采臣来了吧!
才子身边的绿叶自然也就与一般的绿叶不同。就是找千依百顺的,自然也是要挑好的的。
借了才子的势,提高了自己的价码。去年就参加过一次的王复自然知道这样做的好处——
感谢“风无吟”“浊酒あ一杯”打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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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美食?!战斗
第223章、美食?!战斗
“那还好,在这方面我是进士及第,状元之才。”这不是自夸,这儿的秀才们,宁采臣相信有一半以上是从未亲手做过饭的。
这使得他有了极大的优越感,这优越感是君子远庖厨的古人绝对无法理解的。
不过“进士及第、状元之才”,这样的口语显然惹动了某人。
“哦?那一会儿可要与仙芝多喝上两杯。”应付了一圈会场,茅士学再度转回到宁采臣这来,正好听到了宁采臣的豪言壮语。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如果是以前,宁采臣绝不相信茅士学只是会邀自己吃酒就算了的。这人果然变了。“好!到时一定要和茅兄多喝几杯。”
华灯初上,县学内亮如白昼,皎洁的月光倒影于杯盏之间,真是不邀月自来。觥筹交错间,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
没有去细数有多少桌。对于这些未来可能会成为自己女婿的学子们,大宋商家们是绝不吝惜支出的。
他们行商也好,走船也好,口袋中是不缺财货的。有了物质文明自然要追求精神文明,甚至社会地位。
自家儿子,培养起来总是不太简单,就是这“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问窗外事”,他们又有几人可以做到。
他们是商贾之后,自然也会像商贾一样,要选捷径。
而无论是找女婿,还是找妹夫。只要成了一桩,他们自然便会水涨船高,晋身为士绅一族。
至于商贾的身份,他们总是找得到方法隐瞒过去了。或是安在手下身上,或是安在自家某个子侄身上,怎么不行?
到那一步,谁还真来查不成?
真较这个真,也就是仇家了。
美酒佳肴,一举管够。
不过若仔细看,就会发现这酒菜总是几桌几桌的完全相同,而这几桌与那几桌相比,总会有着些许的不同。
不细心的,只会把这看成是厨子的厨艺不同造成的。
实际上这不过是商人间的竞争心理罢了。
我出了钱,办了几桌,菜色怎么样,什么人吃了?
这都是他们竞争的地方。
若是谁家做的太差,当场便会成为笑柄。就是其女儿选中了的夫婿,也会传出岳父吝啬的传闻。
这己不仅仅是场酒宴。是赌眼光、斗面子,还是那种一场便决定终身的时刻。
同时也是商人们间互相了解对方性情的机会。如果在其他人都是有鱼有肉时,某位商人却是什么萝卜青菜(注:古代肉比菜贵得多),那么这个商人也便出了名,出了黑名。
不是被认为实力不行,就是个老抠。不然又怎么会在女婿身上,也这么吝啬。
这样的人,合伙做生意,谁不防上一手。
不过这些与宁采臣无关,他只顾着吃,是真正的闷声发大财。
为什么说是闷声发大财?
如果你发现这表面上看上去的菜色,实际上却是内有乾坤,就是你也会闷声发大财。
粉丝炖牛肉,这哪儿是粉丝,分明是鱼翅?如果不是上一世做过食材采购员,这鱼翅与粉丝,他也认不出来。
“仙芝,你怎么光吃粉丝?多吃点牛肉,这是好东西,一会儿才有气力在小姐们面前表现。”
看着王复好心夹来的一大块牛肉,宁采臣恨恨地一口吞了,继续吃他的“粉丝”。“我就爱这个。”
是啊!谁不爱,面对这纯天然无污染的鲨鱼翅,他连古人是怎么捕到鲨鱼的,他都没功夫问了。
要知道这时代可没有什么捕鲸船、捕鲨船,一切全看运气,能捕到便有。捕不到,几年没有鱼翅卖,也是正常的。所以在历史文献中,一直是到了明清,才有始吃鱼翅的说法。
这样的东西,宋朝是没有的,不吃才是傻子。可惜鱼翅还是太少,不管饱啊!
咦?这是什么?褐色的,一块块的。
“这是海参。”王复小声告诉宁采臣。“是师父们用刀切成了块,要不是以前吃过一次,我也认不出。偷偷告诉你,这东西不是那么好吃。还是不要去动它的好。”
海参你个头!不动你妹啊!这分明就是切块了的鲍鱼啊!
鲍鱼是中国传统的名贵食材,四大海味之首。
又一样难得的好东西啊!这东西一般生长在海底。与珍珠一样难以采集。在没有氧气设备的时代,一般都是由女子采集。
身上只着丁字裤,一口气扎下,在水流湍急、海藻丛生的海洋下,一个不留神,往往便丢了性命。后世的郭沫若等人都有过对她们的描写。
“海女”,这是一个古老的行业,她们是专门潜水到海底采寻鲍鱼、牡蛎及珍珠的女性。因为潜水时不用任何氧气设备,下海的又为女性,使得这一行业陡然增添了诸多传奇色彩。人们把从事这一行业的女性称为“海女”……
当然这些是不能想的,因为想了这些,你很可能便吃不下去了。
不过古代就这条件,从打猎到下海,就没有不危险的,就是种地,也有个天灾**。
再说了,这世界并不是历史上记载的宋朝。这是有法术,有妖魔鬼怪的。也许人家直接捏了个避火诀呢?
而且这东西实在是补,好吃,有嚼劲。
看到宁采臣吃的这么美味。
难道这东西变好吃了?
王复尝试着夹了一块。“嗯!”不能吐,再难吃也要吃下去。说不准什么人便在盯着我的仪态,这可失分不得。
强忍着海腥味,王复硬咽了下去。
看得宁采臣直想笑。
这内里乾坤,自然是内外不同。这外面可是真的海参。
想了想,宁采臣挑出一块鲍鱼,说:“尝尝这个。”
“嗯?”王复连连摆手。这股子海腥气,吃一个便够了,再多,他非吐了不可。
“你尝尝,我告诉你我这个你不吃可是要后悔的。这个阴、平肝、固肾,咱们这桌就剩这一块了。”
“你是说……”王复也不傻,立即听出了宁采臣的话中话。小心尝了一小口。“嗯?”眉头一挑,“这什么?怎么这么好吃!”
宁采臣摇头晃脑道:“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这可不是抄的,是古书《孔子家语.六本》上的句子。
“你是说这是鲍……”王复的声音有些大。
“嘘。”宁采臣看看四周,大家都在杯盏交错,谈天说地,没人注意他们,才小声说:“所以说这读书真的很重要啊!”
他傲骄啊!从一开始的只能抄习,只能减少开口的次数,来掩盖自己的古人功底。到现在他也能引用古文了,自然是件值得傲骄的事。
知道是极品鲍鱼,王复是吃得更小心了,不断品味其中的滋味。
“嗯-可惜了,只有这么一块。”再怎么小口品尝,终究还是吃光了。
“还想吃?”宁采臣笑道。
“嗯。”王复连连点头,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别的不说,单是这滋阴补肾,哪个男人又不爱?就更不必说王复这种快让娘子掏干了的婚后男了。
宁采臣神秘一说道:“走,我们去敬酒。”端着杯子,带上筷子,便杀向了第二桌。“各位同年,我先干为敬。”
上去便是一杯。
这喝了酒,总不能不让人家吃菜吧?所以宁采臣又混上了一桌。
王复先是一愣,然后也冲了上去,同样是敬酒吃菜。
宁采臣不满道:“你就不会去别桌啊!挤在一起,都少吃了一半。”
王复尴尬笑道:“我不认识啊!对了,你吃的粉丝是不是也是什么名菜?”
“不是,就是普通一粉丝。”只是想还他一块牛肉的人情,现在却要分掉一半的鲍鱼,宁采臣都后悔死,哪儿还会再犯。
不过王复虽然不认识,但是他只认准一点,凡是宁采臣夹的,都是好菜。
于是他……
直接到宁采臣的碟中夹菜。
一桌的好菜很快扫空,宁采臣再站起来,敬了第二杯酒,便杀向下一桌。
这一桌人呆呆的,问道:“他谁啊?”
来的学子太多,不可能所有人都认识宁采臣,再加上他上来没有做自我介绍,再带着王复这么个吃货,别人发呆也是正常。
有认识的说:“他就是我们杭州的名士宁采臣。”
是名士啊!那么奇怪点可以理解了。
有人自以为想通了,点点头,继续做自己的事了。
可不是所有人的都明白,只是这名士的名头太大,所以他们不敢得罪,只好指向王复说:“那他是谁?怎么去人碟中夹菜?”
有不服气的说:“想必是个兔儿。我听说魏晋名士多是好男风的。宁公子既然成了天下名士,想必也有这个原因吧!”
这绝对是恶意的毁谤,是嫉妒宁采臣简在帝心。
不过其他人也并没有反驳,反而认可的点点头。
没办法。王复的做法太恶心了,上男人的碟中夹菜吃。不怕沾上口水吗?
噫-太恶心了。除了是兔儿爷,他们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解释。
为了一口美食,不知不觉中成了兔儿爷。王复若是知道,非懊恼死不可。
而兔儿爷的威力,很快便要散发威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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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哗哗
第224章、哗哗
嘶-
这些商人真是大有本事!
宁采臣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有人会把灵鱼拿出来做菜。
虽然只是百年连灵智都没开启的灵鱼,但是这绝对是凡人界的顶级品。吃一口,浑身暖融融的,人也精神不少,就是力气好像也增加了。
趁着没人发现,再来几块。嗯?这哪儿来的筷子?不是吧!我不用碟子了,你竟然上我筷子里去夹?
为了能吃到,都不用碟子了,他还来。宁采臣很生气,恨恨地瞪了王复一眼。
王复很无辜,嘴里咬着自己的筷子。
我又怎么了我?
一股哀怨之气。
不是他,那是谁?
“喂!这肉是我看先到的,你还不把筷子放开!”一个清悦脱俗的声音响起。
宁采臣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矮了自己一头,一个身穿秀才服的小姑娘正生气地看着宁采臣。
这是怎么回事?是那些小姐们来挑夫婿了吗?怎么这挑夫婿是穿男装,自己偷偷选的吗?
想到这,宁采臣吓得手一哆嗦。
看准机会,那女子手翻花的一抖,筷尖一挑,鱼肉凌空飞起,她轻轻一跃,猫儿似的,接住了鱼肉,故意用雪白的牙齿咬食着这块鱼肉。
猜测到她可能是来选夫的小姐,宁采臣哪儿还会与她抢。立即一本正经坐好,只希望她赶快离开。
这位小姐却仿佛吃上瘾似的,一筷子快过一筷子地夹食着桌上的菜。
可是你夹就夹是的,可为什么选的全是八大珍,四美味。上面那么多的普通菜,你为什么一个都不夹?
对于她能认出来,宁采臣倒没怀疑什么。想了想,她可能是这家的小姐。自家准备了什么,她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为什么这家这么快就把自己小姐放出了?难不成心疼了?所以派小姐来吃回去。
这样一想,宁采臣是更不好再功筷子。人家都心疼得连小姐都出动了。再吃下去,会不会出来赶人了?
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让人赶出去就不好了。
实际上是有人在盯着宁采臣,这个人就在会场上。看着宁采臣和王复两个人不断吃,不断吃,他不时流露出鄙视的神情。
在他想来,天下名士,也是一方人物,这也是他会折节下交的主要原因。可是现在看来,这人竟然是个吃货。
这么个人也成了天下名士,还真不如给个“天下吃士”算了。
从别桌过来,手中还端着酒杯,茅士学豪爽把笑道:“这位贤弟,来这儿可不能只是吃。这酒也是要吃的。这位贤弟若是可以在酒量胜过我,贤弟便可以随便吃。”
他的话带着玩笑的口气,谁也不会当真之下,反而显得他更是豪迈不羁,是个豪气凌云的人物。
只是宁采臣郁闷的是:你说你的就是了,干吗总看我啊!若是你知道这菜肴里面内有乾坤,我就不信你会不吃。
只是他现在是向这位小姐挑战,宁采臣也乐得清净。因为从这位小姐过来后,她便一直针对他,就是吃个东西,也要故意吃给自己看。
“好!我陪你喝。”小姐更是豪爽,一扬头,露出白皙的脖颈,一口便干了一杯。
“好!贤弟喝了,我也干了。”他也一口干了。
不过宁采臣怀疑,小姐吃酒恐怕是咽到了,正好一口干了,以解燃眉之急。
两人一人一杯后,竟然真的拼上酒了。
这两个真是海量,一人一坛都下肚了,却还是没有一点儿醉意。
“这茅士学是怎么回事?不会是他老爹不仅给他做了拉皮,连酒量都给加大了吧!”宁采臣是看的心惊,自言自语道。
“贤弟,你在说什么?”还在认真搜寻美味的王复,是一点儿也没听见宁采臣的自言自语。
“呵呵!没什么,我是说他们的酒量真好。”宁采臣随口敷衍。
“是呢?这茅士学以前几杯就醉,现在竟然海量了。”王复夹了一块,放进口中,尝尝味,皱皱眉,不是好菜。
几杯的量,突变到一坛。宁采臣有了兴趣。
很快便可以看出那位小姐酒量到顶了。神色间已流露出焦急的神态。
宁采臣看不过去,顾不得什么礼数:“茅兄,我来陪你几杯吧!”
人家一个大姑娘,老爹又置办了这么个酒宴。于情于理都不好让她醉倒当场。
宁采臣突然窜出,茅士学一愣,心说:我是看你得了天下名士的御封,这才与你结交,可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那个茅士学吗?
心里想着,脸上的笑容愈加洒脱:“好,我就与仙芝多饮几杯。”
一开始他便说过吃酒的事,现在反倒成了无法推脱的障碍。他心想:早点把你灌醉也好,到时候便是我一个人的表现了。
一方面他觉得自己已今非昔比,另一方面宁采臣带给他的阴影,又使得他极力避免与宁采臣的正面对决。
宁采臣不愧是我军久经考验的准战士,在身体适应后,立即拥有了极强的战斗力。
一坛、两坛,屹立不倒。
可他总归还是人,一身的血肉之躯,就是酒量再好,这液体对膀胱神经还是有压迫的。
不像对面那位,简直可以媲美卖十三香的大酒缸,酒灌进嘴里,深不见底,仿佛再来多少,也没有问题似的。
再看那位小姐,早跑的没影了。
这上面,头昏脑胀;中间是胃中翻江倒海,下面是膀胱神经在叫急。
告罪一声,借小解,宁采臣出了大厅。
茅士学是看出宁采臣不行了,他是想拖住宁采臣,丢丢宁采臣的脸。不过想到宁采臣斗酒诗名传的传言,他放弃了这个计划。大度地让宁采臣去嘘嘘了。
人生最快乐的事,便是想嘘嘘便嘘嘘。最痛苦的便是现在……
风吹之下,人清醒了不少。可此时清醒,下面的警报拉的更急。
茅房是来不及去了,直接便在树后解决吧,也算是为树施肥了。
深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闸放水,突然有人搭上自己的肩膀,轻声道:“兄台,你还好吧!”
宁采臣回头,那位中途不见了的小姐正站在回廊下,红扑扑的脸颊自有一番明艳动人。“还好,不过那小子真厉害,竟然这么能喝的。”
宁采臣只想赶快打发她走,然后自己好嘘嘘。可是她却坐在回廊上不走了。“是啊!我活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能喝。”
姑奶奶,你还不走,我快憋不住了。
“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吗?”她突然问道。
完了,憋不住了。
嘘-
“什么声音?”她问道。
“水管破了吧。”好舒畅,好爽,谁还管你什么声音。
“水管?何为水管?”
嗯?似乎说漏嘴了。怎么办?啊!对了……“是瀑布。你看,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这儿有瀑布吗?”她不解。
“仙芝,仙芝,你怎么在这?快走,要开始了。”王复见宁采臣还没回去,便找了来。
“喂喂,你别拉,别拉!你看尿裤子上了。”正在嘘嘘的人是不能拉的,一拉便会天女散花,没有了可控制的落点。
“啊!对不起了,我不是急吗?”王复道了歉,又说,“不过这种事难免的。你看我便常常尿湿鞋。”
宁采臣不屑道:“我能和你这种婚后人士一样?不过你也别沮丧,这男人,婚前是:迎风尿三尺;婚后是:顺风沾湿鞋。”哗哗……
“咦?似乎还真是。”王复回忆一下自己道。
当然是这样了,这可是后世科学统计的后果。“所以啊!为了保重身体,我觉得这种事,你还是不要参加了,克制一点的好。”哗哗……(不间断嘘嘘声)
王复连连摇头:“这不行,这关系我能否中举的大事,可疏忽不得。”
宁采臣说:“这不过是心理作用罢了,又不是真的。”哗哗……
王复说:“可我信它。相信这是个好兆头。”
“你就不担心万一预定不上,好兆头变坏兆头?”哗哗……
王复媚笑着靠过来:“所以你一定要和我一起去。”
“你别乱来,别又尿身上了。”哗-哗-哗……(断断续续的嘘嘘声)
“你还没好?”
“就快了。”哗哗……(恢复过来的嘘嘘声)
王复急道:“那你快一点啊!”
“嗯。”哗哗……
宁采臣闭上双眼。
“好了,不尿了,就这么走了。”王复实在不愿意去这儿晚,别人都挑完了,他去还有什么用。
“啊!这种事怎么能半途而废呢?”宁采臣不走。
王复哪会答应不走,为了好兆头,他怎么都得试一次。“喂,兄弟,来帮把手,拉他走。”他这时仿佛才看到回廊上的人,求助道。
“啊!下流!”回廊上的小姐惊讶地看完这一切,才啐口羞得跑走了。
“喂,你别走啊!”王复大声道。
她面颊发烫,什么都听不见,除了她自己的声音。“原来男子是用根小棍站着嘘嘘啊!第一次看到呢!嘻嘻!”
哗哗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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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基情无限
第225章、基情无限
果然是只有解决了生理问题,这人才会既轻松又舒畅。
不管王复的催促,宁采臣还是解决了酒水的轮回大事,他才慢悠悠地举步回去。
“哇-”“哇-”
回去的回廊一角,喝酒人极常见的吐酒声,让宁采臣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那个趴在地上的黑影,茅士学。
果然是他在吐。
想想也是,一开始喝的酒,和那位小姐比拼时的喝的酒,再加上和自己拼酒时喝的。
不过这样才正常吗?否则除非这家伙不是人了。每个人都是百多斤的血肉,一坛坛的,别说是酒了,就是水,有几个大肚汉经得起这么一坛坛装的。也不知道他在自己走后又喝了多少。
“喝自己的酒,让别人吐去吧!”
宁采臣绕过他,得意地走进了大厅。
虽说他也没赢,但怎么说这放水,还是算正常的。这可比从哪儿进从哪儿出好的太多了。
“喂,你怎么才来啊!”王复看见宁采臣进来,匆匆打过招呼,继续转过头去流口水去了。
这王复等不及宁采臣小解,提前回来,便是欣赏众美临门。
宁采臣刚刚站定,一群女子逶迤而入,一些自我观感良好的士子,本欲上前,却突然被一个跟来的老夫子坏了兴致。
“唉!他怎么来了?”王复也缩回了跨出去的脚,顿足懊恼道。
作为第一次参加的宁采臣自然不了解某些人的底细。“他来怎么了,莫非还能刹住你们的色心不成。”
“仙芝这话不地道,这怎么能叫色心?这叫为功名而搏。”王复反驳道。
宁采臣说:“是不是,你心中有数。你难道就不怕身体吃不消?”
王复眉飞色舞道:“这个还真不怕,因为我有你这个好朋友在。”
如果这话在后世,宁采臣一定会说:“你要让我替你洞房?”
可这是古代,说了可就结了仇了,只能等他自己解说。
“仙芝,你忘了?你教我好瑜珈术。”
“还真的有用?”宁采臣愣了愣。
王复听了,问:“怎么个意思?”
宁采臣这话太容易让人误会了。知道说错了,忙解释道:“我是惊讶有效地这么快。”
王复笑了:“可不是一般的有效。这腰也不酸,腿脚也不木了……唉!好处说不完。你赶快娶妻,自己试试就知道了。”
看他那得意劲,宁采臣心想:真的这么有效?我要不要也练上一练呢?
这边正想着,王复又哀声叹气说起了那老人。
这老人姓田,是名副其实的礼学者。
这春夏之交的三元宴到底是什么目的,这天下文人有几个不知道的。
你说这古人的容易冲破束缚,搞了一把大型相亲宴。这是多少宅男士子们一生的幸福所系,难不成真要到了七老八十,中了举再娶娘子不成?
可这老古板偏偏不懂人心,每次都来搅局。“要守礼。”“不能坐这么近。”“伤风败俗啊!”
这么嘈嘈,除了真正的色狼,那些纯情宅男们恐怕真就让他吓住了。就更不必说害羞的女儿家了。
果然,由于有这田老头前开路,士子们只是在一应女子路过自己面前的时候才躬身行礼,然后又目不斜视,做君子状。
看那田老打前开路,一双老目却是锐利似鹰,看一眼便怕了,还有谁敢上前进行“凤求凰”。哦,他们这叫中举的好兆头。
宁采臣也觉得这田老过份了,人家少年男女们好好的相亲会,你说你一个老古董捣什么乱啊!
就连宁采臣都这样想,就更不必说这现场的群郎了。
可是这样的人虽然扫兴,但是还真没人敢惹他。
男女大防,礼中之重。绝不是说着玩的,要是真惹到了他,被上纲上线一番,即使不死,也要脱层皮。
一群莺莺燕燕的女子却仗着有田老在,一个个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反而是男子们受了她们的品评。这不是倒过过了吗?
宁采臣瞬间便明白了,这田老说不得本身便是她们找来的。
也是,如果没有这么一尊礼教大神陪着,这些莺莺燕燕的女子,哪儿够这些色狼们分的。
只看这周边士子的表现,便能弄明白,什么叫做“读书人最色”。
王复更是感概道:“唉!天下好女子何其多也。大丈夫三妻四妾实在不够分也!”
啊!三妻四妻不够分。那是多么崇高的一种境界啊!说是高山仰止也不为过。特别是这话还是从一位家中娘子可以凑够两桌麻将的男人口中说出。
就更是让人既羡且慕。
“唉!可惜我一妻也没娶上。”宁采臣忍不住叹气道。
王复说:“仙芝,我有时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你直到现在也不成家呢?以你的才华,来日搏取功名,想也不是难事。你若娶妻,这杭州女子还不任你欲取欲求。你到底在等什么?”
只是功名,他现在就能去取,可是对他而言,这不是简单功名的事。他的付出要比别人多的多,否则今后便天天守在自己娘子身边吧!
修真界,特别是妖魔鬼怪们,可没有人会在乎什么不罪及家人。
他现在的力量保护自己绰绰,保护家人勉强。
显然,王复是不准备知道宁采臣的答案的,因为这群红粉们娉娉婷婷地走了过来,虽然有面上薄纱遮面,但是那窈窕的身姿,却真真应了那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群平日里只会a书的大老爷们,一个个全是惊叹声,以及吞口水声。引得一群莺燕娇啼,脆笑连连。
而每一次都会有田老的怒目射来。出了糗态的士子们是惭羞不已,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时候,茅士学也吐完了,重新回归到士子之中。
他一出现,立即吸引了八成女子的目光。
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这吐了一场竟然还有这样的效果,宁采臣微微发愣。
这家伙越来越像女人了。
王复的脸色一下子变差了。
宁采臣仔细一看,这才看出端倪。原来女子们从他们身边走过并不是简单的走过,而是会在自己满意的士子面前留下手巾丝帕,上面有时间地点。
真是“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
这是一种韵味,是一种情趣。
可是如果这种情趣只有别人有,而自己没有,那也就一点儿情趣都没有了。
站在靠前的王复是一块丝帕都没收到。脸色变差也是想当然。
“不要生气了,家中已经有这么多娇妻了,你还不满足?”宁采臣是在劝他。
这种场合,众目睽睽下,一票未得。还真是伤自尊得很。
“仙芝,你还不明白吗?这与妻子无关,这是气运啊!”懊恼已不足以形容王复。“可是我考不上就算了。仙芝你怎么会考不上呢?”
宁采臣这才注意到自己这儿也是一块也没有的。
嗯。这个算的好准。如果比拼真才实学,自己可不就是没有吗?
好在撤了酒宴,桌面上上了香茗。宁采臣端起一杯,掩饰他的心慌。不是真正的本事,总是免不了心虚。
“不行!我绝不相信,我非得去问问不可。”王复愤而起身,要讨个说法。
宁采臣是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总不能对他说,人家这种算命之法,还是很正确的,你也不要去闹了。
没有人选自己,宁采臣说不出是失落,还是……
唉!总之,这滋味可不是那么好。还是喝茶吧!
不大会儿功夫,王复便回来了,黑着一张臭脸。
“怎么了?”
“这个伪君子!”王复猛灌了一口茶,平复下心情才说,“是茅士学,他一边说是我们朋友,一边到处传我们有龙阳之癖。”
一切的起因都来自王复从宁采臣的小碟中夹菜。这是最好的借口,也是最好的佐证。
宁采臣本以为这茅士学改头换面之后变好了,看来还是一肚子的坏水。
怪不得周围的士子那样看他们,就是站,也有意和他们拉开距离。还以为是大家道德高尚,不愿意平白无故占他人的便宜。现在看来,是他们一早知道,不想受他们拖累罢了。
只是茅士学使出这等小人手段,实在是让人不喜。
茅士学应该知道以他们的现状是不缺娘子的人,特别是王复,再娶便是完整的两桌麻将台了。
他这么做,除了打击他们中举的自信心外,对宁采臣他们其实是没有多少损失的。
而且宁采臣知道,作为抄党的一员。除非出的题太偏,否则他是绝不会不抄的。
也就是说以他对后世状元文章的自信心,这点儿小事绝对是打击不到他的自信心。
开玩笑!正儿八经的状元文章,即使由于主考的口味等种种原因,就是中不了状元,也绝不会名落孙山。宁采臣又有什么好担心。
“不行!我找他去。”王复拍案而起,显然不想吃这个哑巴亏。
宁采臣立即跟上。已经被误会是基了,还怕什么。如果一会儿真打起来,自己也是帮得上忙的。
这士子打架,怎么还有一种兴奋感?看来自己还真是个暴力分子。
宁采臣摸摸鼻头,并不出声。
茅士学回来的最晚,站的比较靠后。
这样的位置一般都是很吃亏的。
虽然小姐会事先打听出士子们的品性,但是真正的面对面接触和听别人说,是完全不同的。
心一慌,手一抖,手帕便交出去了。
这时代可没有多带几叠手帕,四处撒网的做法。一人就一条,丢完便没了。所以在前面的总是很占便宜。
可茅士学不同。也许是名气太大,至少是他们这群士子中,可以排得上号的。再加上最后入厅的亮相。
实在是太小白脸了。
由于赵宋皇皇对武力的压制,所以小白脸、手无缚鸡之力,这逐渐变成了男子的美。与现代的男子娘化是半斤八两。
所以他便成了众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收获了不少的手巾丝帕。
“王复兄,怎么?没有得到三元吗?要不我让你一条。”挑衅,绝对的挑衅。他自己做过什么,他当然很清楚。可是你也不能因为这话去打他。虽然这是挑衅了,但是表面上他可没表现出来,还是很豪爽的,这样的“三元”之兆都说送就送。
王复气得浑身发抖,不还抖着抖着,他突然悟了,学起花船上的姐儿,眉目传情道:“士学,你真是好狠的心!你不是说你做不得男人了,从此要与我双宿双栖吗?”
好狠!
你说我是基,我就是基,但是你也别想做男人。
“你说什么!”茅士学的脸铁青。
“哎哟,吓死人了!不过人家就喜欢你这样。”王复继续扮演了基情无限的角色。
震撼全场!所有人都震住了。
就是田老也在念念有词的翻书,他不是在念咒,而是自言自语道:“这男女授手不亲,可这男人与男人,书上没写啊!”他也发了愁。
“你……”茅士学气得浑身发抖。
“公子,可不可以把手帕还我?”这时调过头来讨要手帕的女子更是让他脸色惨白。
“王兄,你这牺牲是不是太大了!”早听说古人有龙阳之癖不在少数,但这故意抹黑自己的却绝对不多见。这牺牲真的很大,就是现代,又有几个敢这样的?
“有什么牺牲?我反正都娶过七个娘子了,也够了。”王复得意道。
高!实在是高!
为三元而斗气,以娘子而自我安慰。果然是高啊!
古人也许很开放,允许和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相公,但是她们显然还没开放到和男人一起分享自己相公的程度。
只看不断回来取回丝巾的女子,便可见一斑。
更让茅士学憋曲的是,他还不能一走了之。他手中可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丝帕,而是有一小堆,总不能有一二个反悔了,其她的也不要了吧?
也许会有慧眼识英才的女子?也许这样都能中,说明我真的会中?毕竟春闱之试,我是已经通过了的。
他满心希望着,期待着。
同时也是考验着这时代女子们与别的男子分享相公的认可程度——
感谢“浊酒あ一杯”老大的打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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