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快活林
白素贞不去,小青也没了办法,这等掐算之法,她小青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白素贞不去,小青气得直跺脚,不管这事了。
没有道兵祭炼法,没有道兵御使法,能找得到人才怪。到了他与许仙擦肩而过的地方,就再也找不下去了。本就不存在的路,又能上哪儿去找?
灵隐寺吗?
真去灵隐寺,宁采臣得好好准备一下才行。
正需要武力的时候,这时候一个个,全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不过即使夏侯剑真在这儿,又派得上用场吗?
佛门圣地,震耳之音,又有几人可以抵御。
吕祖……
不行。不是怕他打不过,而是这佛道间的纠缠恩怨,已经够多了。如果他此时再打上门去,说不得又是一场因果。
凡人有难,可以求神;神仙有难哪,又能去求谁?
求人不如求己。
宁采臣决定了。不就是道梵音吗?言出法随,就不信试不出可以抵御的律法来。
一边赶路,一边试验。只是不想什么,他偏偏来什么?
如果你在古代的大街上,偏偏看到一个大姑娘拼命挤着另一个大姑娘,你会怎么想?
宁采臣没有打扰吕神仙的欢乐时光,赶快躲了。
他躲吕神仙,吕神仙可不躲他。不过刚出城,吕洞宾便在城外等着他了。“喂!你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怎么见了我就躲?”
这大概便是传说中的恶人先告状了。
“真君,在下可没做什么亏心事。在下只是不想打搅真君的好事。”
“好事?那姑娘身患隐疾。我撞她,不过过帮她治病罢了。”
原来是这样。宁采臣点点头。
吕洞宾说:“能看出来吗?我哪儿变错了吗?我觉我变的女子应该没有破绽才对?”
是“变”的没破绽。可是其行为……
宁采臣觉得最该穿越的是吕神仙才对,到了现代,他就不用烦了,绝对认不出他来。在古代的街道挤一姑娘,实在是太前卫了点,虽说是帮人治病。
宁采臣不答,吕洞宾叹气道:“唉!本以为你也是书生,应该能理解我才对。想不到,想不到啊!对了。你与那鱼娘的好事,怎么中途停了。”
宁采臣张大了双眼:“真君。这种事你怎么能偷窥?”吕洞宾喜欢扮女子,他可以接受,但是他偷窥自己,这就没办法接受了。“您可是仙人,怎么能偷窥?”
“我偷窥?也不知是谁在心里说我的坏事。小书生,虽然你有浩然正气,但是说我们坏话,我们还是有感觉的。一路找来。正好看到你在办那事,也就不想打扰你罢了。不过,你倒真是好胃口。连鱼都上。”
“还说呢?真君,你怎么能在送我的剑鞘中放女子的肚兜?”宁采臣既是辩解,也是质问,更是转移话题。这种事还是独乐乐的好。
“哦?剑鞘中有肚兜吗?会是谁的?嫦娥?七仙女?紫霞?”
宁采臣瞪眼瞪得都发疼了。这是神仙?sè鬼吧!
笑得很开心,正瓣着手指一个个算着的吕洞宾突然算不下去了,突然给了宁采臣一脑壳。“喂!你不会真信了吧?”
如果是穿越前,宁采臣是不敢信的,但是现在吗?他mōmō鼻子,不出声了。
“你这人,越来越无趣了。你难道不知道这天庭是有律法天规的?”
“律法在乎人为,规定在于背景。”宁采臣放下mō鼻子的手,有些沉默。
吕洞宾看着他:“你似乎有着与众不同的经历,看破了吗?”这个表情,吕洞宾有着熟悉感,一如他当年,返家的那一刻。“来吧!离开人间,我可以助你成仙。”
吕洞宾从来都没有做过类似的保证,这还是第一次。
宁采臣突然笑了:“做神仙有什么好?”
“有什么好?你看我。”吕洞宾突然在他耳边小声说,“想上哪儿就上哪儿,想看什么美女,就看什么美女。而且你还不用担心她们会现原形。告诉你嫦娥真的很美,比你以为的美,还要美上一百倍!我看过,我知道。”
这是男人的话题,不会因为你是什么,而有多少变化。
宁采臣嘴角一翘,恶作剧道:“我听说后羿还活着。”
“在哪儿?他来了?”吕洞宾赶忙转身,更是直接变成女子。
宁采臣得意地笑了。他只是试试,后世那么多的猜测,就是猪八戒得了正果,也没敢再找嫦娥,肯定是有缘故的。
这巫族热血的很,没头了,都能杀向天庭。
看到宁采臣这么得意,吕洞宾恼羞成怒道:“哼!今后再也不来渡你了。”人影遁走,远远传话道,“我绝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你们杭州的快活林,我是一次都没去过。还有你小子,别找妖精了,找个真正女子娶了吧!你那浩然正气,妖精是受不了的。”
吕洞宾走了,还不忘嘲笑。宁采臣却很认真,自言自语道:“从来没真正踏入过,又谈什么离开?”
“这小子!”云层上,吕洞宾全听了去。
在他身边的自然是汉钟离。“他说的不错,没真正踏入过,又谈什么离开。洞宾,你后悔吗?”
“后悔?人若死了,还谈什么后悔?至少现在我们还能为人间做上些什么?”
“是啊!洞宾,你刚才那么说,他会明白吗?”
“当然!他可是会注意到细节的机灵鬼。这佛门的因果自然要由他佛门来背,凭什么转嫁给人族?”吕洞宾愤愤不平。
汉钟离:“现在就揭开此事,也不知是对是错?”
“对与错,全看他的了。这事一完。我得躲躲了。”吕洞宾不是不怕,揭人短丑。他也得躲躲,可不想与恼羞成怒的和尚打交道。
天上的神仙离开,宁采臣走在路上。“快活林?他为什么会提快活林?不会是许仙去了快活林吧!”
宁采臣站住了,这个念头让他出了一身冷汗!许仙的娘子是谁?这小子敢去嫖?
有个太强大的娘子。宁采臣不禁替他害怕。
如果真在快活林呢?
宁采臣转身返回了杭州。
早听说杭州有处快活林,可具体在哪?宁采臣打听了一下,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宁相公,在打听快活林!”这一切看在小青的眼中,自然是证实了她的臆测。
“哪儿?我是……是去赴约。”话不过两句,转身疾走。
让他们提前认识。本就不应该了,宁采臣可不想害了许仙。惹怒了人。最多挨两下打。惹怒了蛇妖,急了,可是要吃人的。
即使只有个万一,这险也不能冒。更何况也许许仙不在呢?
急匆匆出了杭州城,宁采臣没有再去打听,而是直接去找了李公甫,他是地头蛇,应该知道。比一个个问去。快多了。
到衙门,被告知李公甫回家了。只得又往李公甫家找去。
李公甫家庭院中。
听宁采臣怀疑许仙去了快活林,李公甫的眼珠子都快惊掉了。拉了宁采臣便往外走。
许jiāo容问吃饭吗?他回去找许仙,便立即出了门。
确信许jiāo容听不到了,李公甫才小声说:“想不到汉文年纪轻轻,成熟的倒早。也是,天天对着个大美人,火气是旺。”
宁采臣说:“这还不肯定呢?”
“绝对是,这想留住男人,除了酒,便是女人了。我长这么大,还没真正去过这种地方呢?叔舅,千万别早结婚,结婚早了,干什么都不自由。柴米油盐酱醋,烦都烦死了……”
看他越说越起劲,宁采臣不得不打断他道:“公甫,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个地方在哪?”
“叔舅,还别说,我还真知道那地儿在哪?”
“别说了,赶快走!”宁采臣拖着他。
李公甫看看天sè,说:“叔舅,这天还没黑,姑娘们还没出来做生意。”
宁采臣好气又好笑道:“什么姑娘?我们是去找人的,你以为是寻花问柳。”
去妓院不找姑娘,李公甫有些不大乐意,要知道那东西得的可不易。
不过转念又一想,这是谁?这可是书舅,主动找上门去,哪个姑娘会不招待。
于是,他又乐了。巴不得早到,早享受。
快活林,顾名思义,便是处林子。
林子很静,听不到鸟语虫鸣。
林子很密,几乎没有太阳光可以照进来。
“这里就是快活林?”
没有人他便罢了,连条路都没有,这样也能叫快活林?原始冻林吧!
“叔舅,别急。”李公甫小心地取出一块木牌来。
又是牌子。这些天,尽看到牌子了。
李公甫把木牌举起来,左边摇三下,右边摇三下。
“公甫,你很熟练。莫非来过?”宁采臣问道。
李公甫立即摆手摇头:“叔舅,可不能说。这要传进我那浑家耳中,日子就没法过了。这是别人送我的。这牌子的用法,我也是听人说的。”
宁采臣笑笑,没有与他争辩。
不大会儿功夫,远处便亮起两个灯笼。灯笼从远处不断飘来。
似乎只有灯笼,离的近了,才看到灯笼后的人。
打灯笼的是两名女子,一身素装不说,在她们背上还背着两把白穗长剑。
乍一看,还以为到了哪个剑宗门派,是根本想不到这儿竟会是最近杭州城都传得沸沸扬扬的快活林。
一处妓寨,竟然有两个女剑客做门引子,实在是够另类的。RQ!。
第182章、林中世界
到了近前,左首女子说道:“来此便是有缘,二位公子请随奴来。”
李公甫为难道:“姑娘,这没有路,怎么走?我们可没有那么好的轻功。”武侠流传起来,人们也知道了轻功。
右首女子用灯笼一引,倾刻间便随着她这么一引,出现了一条碎石子路。
从自己脚下开辟出,一直延伸到深处,一眼看不到边际。
来的时候,宁采臣与李公甫看的仔细,是没有路的。
一条路,他们是绝对不可能看走眼的。
“叔舅,咱们去不去?”单单是一开始的两个白灯笼,便让人心发毛,现在又突然出现条路来,李公甫把手按在了刀把上。
宁采臣想了想说:“去,怎么不去?别忘了,咱们来是找人的。”
“可是,这万一要不是人开的?”
“那更要去了。”宁采臣率先走了上去。
沿着那条碎石路,不过走了几步,便豁然开朗,一座红楼出现在眼前,楼是红的,灯笼也是红的。三五成群的姑娘欢迎着每一个来客。
最奇特的是,进来时,天还是亮的,可仅仅是一转,便整个黑了下来。即使有灯笼照着,也是只光亮了一片,除过楼外,全是黑的。
“公甫,跟紧我。”宁采臣说。
“是。叔舅,不进去吗?”看宁采臣没有进去的意思,李公甫问道。
宁采臣再度放出了犬兽道兵。“公甫,别忘了,我们是来找人的。不是真的来寻huā问柳的。”
宁采臣没有多说的是,他对这儿的感觉很不好。只是对修真的法门种类不甚了了。到底是有没有这类法术,他也不知道。
可即使有这类法术,到底会不会有这样的修真者,长年累月的施展,只为了嫖客们的气氛,他也难以置信。
不过这儿有什么,不是他这次来的目的,他只是来找人的。
犬兽道兵往地上一放,便自动寻找许仙的气味。
犬兽道兵一入地。嗅了嗅,直奔旁边的黑暗中去。
“公甫。快跟上。”
李公甫看看不远处的青楼红光,狠狠心扭头跟了上去。“这汉文也真是,有好的地方不去,偏往黑的地方钻!”
埋怨声未落,便不得不停下。“叔舅。”
不远处是处小村子。这里的天不是黑sè,而是青灰sè。
青灰sè也便罢了,这没什么,宁采臣还见过灰黑sè的天空。现代污染之下。什么颜sè没见过。
只是让人难受的是,进一步是青灰sè,退一步。又变成了纯黑sè。
颜sè变迁如此迅速,仿佛这不是连贯统一的世界,而是一个像漫画一样,一页又一页的世界。
“公甫,我们走。”既然已经来了,万没有此时回头的道理。
李公甫也觉得不对劲,紧了紧腰刀,随后跟上。
犬兽道兵,一路小跑。
下了山坡,这个村子倒与普通村子没有多大的曲别。只是在河滩上有那么一堆堆由小石子堆砌成的锥形物。
进了村子,才发觉这村子有些破旧。
看看李公甫,他也不知道杭州这地界,哪儿有这么破的村子。就是这儿,他在这一带,也没有见过。
宁采臣跟在犬兽道兵后面,很快便来到一处石屋外。
大兽道兵停在了这儿,四处嗅着。
这儿许仙的气味很重,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他具体在哪。
“咦?姐夫,叔舅,你们怎么来了?”宁采臣端着一盆水,正准备倒出去。
犬兽道兵这才指向许仙。
“都找到了,再指还有何用?”宁采臣收起犬兽道兵。
李公甫看到门里有人影,探头看了看,没有看清,人影躲了。“汉文,里面那位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许仙:“那位姑娘被狼咬了,我帮她沾疗伤口。”
“治疗伤口啊?”一治便是两三天,李公甫会信才怪。他并没有责怪,只觉得自己小舅子比自己强,预定了一个,还敢出来打野食。
宁采臣没有任何表情,哦了一声:“汉文,这姑娘的伤,好了吗?你都出来两日了,你姐都担心了,快跟我回去。”
“什么?都两日了,我竟然还不知道,不行,我得赶快走。”
宁采臣松了口气,许仙却又说:“我去与那姑娘告个别。”
“不用了。你姐姐等的心焦,咱们下趟再来。”宁采臣抓着他的手,直接便走。
来到这村子很简单,可回去却难得不得了。单单是那山,他们便爬了不下两个时辰,却仍然爬不到头,仿佛那山变大了不少。
“叔舅,我怎么觉得咱们好像爬了好长时间的山路了。”李公甫说。
不是好像,而是根本就是。
得、得……
响起了一阵马蹄声,似乎是在身后,又似乎是在前方。空旷的山道上传来的回音,让人无从分辨。
马蹄声让三人停下了脚步,四处张望,不多一会儿,一匹骏马出现在山顶上。
宋朝缺马,有马的多是非富即贵。看那马鞍泛射着光泽,皮毛梳洗的极为顺畅,显然这马常年受到极好的照顾。
马上的骑士却是公子哥的打扮,马背上有弓箭。
只是不知道出现在这儿的,到底是人,还是其他什么。
许仙对他喊道:“那公子,可否拉我们上去。”
宁采臣没有拦住,他已经喊完了。
马上的公子看了他们一眼,却没有帮手的意思。
“这人……”
这次许仙的埋怨没发出来,宁采臣已拦下了他。“不用,我们自己上去。”
浩然正气出。
高山没了。这分明就是个小土堆。骑士正站在土堆上,虽说宁采臣他们站在土堆下。却也是一个跨步,便能上来。
没了距离,看得也更清楚了,chún红齿白,一脸傲气。“你们是什么人?”
“在下是杭州秀才。这是钱塘捕头李捕头,这位是他的小舅子许仙。”
公子哥哦了一声,问道:“一个捕头,两个读书人,你们在这做什么?你来回答。”他指向许仙。让许仙来答。
看得出来,他很谨慎。率先开口的宁采臣,看上去是领头你,不让答;一身捕头衣的李公甫,能混到捕头,也是个口舌灵巧的,也不让答。偏偏让最小的许仙答。
许仙回答:“小生替人诊治伤势,多日未归。家人担心,叔舅和姐夫这才寻了来。”
“你是大夫?”公子哥很jī动。
“不不。我只是学做大夫。还称不得大夫。”许仙连连摆手。
“有没有都是你了,你们快跟我来。”公子哥不耐烦道。
李公甫他们看向宁采臣。“叔舅。”
“跟上去。”浩然正气下,他没有现原形。说明他是人。当然也许他也有可能是那种强大到可以不惧浩然正气的存在,如果真是这种,跟不跟着,其实也都一样。
上了土坡,又往走不久,翻过两座山,一处密树林中,点有一堆篝火,篝火旁是一辆马车,以及十几个宋军士兵,身上穿着号衣,多有破损,甚至还有一些血迹在上面。
“那些人都负伤了,你去帮他们看看。”
来到营地,便让许仙去瞧伤,自己却来到车架前。“小姐,还是什么都没猎到。”
“你真没用,连点吃的都打不到,本小姐都饿了三天了。”
绕过篝火,就看到车子上有一十岁左右的少女,身边摆满了零食,mì饯果子……她两指捏起一粒葵huā子,放入贝齿一磕,雀舌一卷,果仁入口,吐出瓜子皮。
“呔!你是何人?竟敢盯着本公主用膳!”
“小姐。”马上骑士都急得快哭了。“不是说好不lù身份的吗?”
这个时节其实并不安全,特别是宋徵宗huā石纲之下。公主?逼急了的百姓们,劫的就是你公主。
这一路上,是小心再小心,却还是闯进了这可怕的地方。可这么可怕的地方,小公主却偏偏lù了行藏。
少女不仅不觉得自己做错,反而气愤道:“还不lù身份,本公主都快饿死了。还不赶快让这个贱民带路,到他家吃些饭食。”
骑士没想到这点,他只想着赶快找大夫给官兵看伤了。
面对骑土看过来询问地表情,宁采臣并没有表现出气愤,而是冷静说道:“在下是杭州的士子。”
面对高高在上的皇族,这话比什么都有用。
有宋以来,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不是叫假的。哪怕你是皇帝,对士子都要恭恭敬敬的,更不要说小小皇族了。
果然那骑士放低了身份道:“这位相公,不知可不可以带我们离开这里?”
宁采臣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们进到山里,有多少时日了。”
“记不清,许是三日,许是五日。”
蜘蛛精说过,这快活林是处大阵,进来了,便难以出去。现在又有了这些人证实,看来是真的了。
“他们还能走吗?”宁采臣问的是受伤的军士。
许仙点点头,奇怪道:“这杭州何时出现了这么多的狼,怎么这么多人被咬伤了?”
“是狼咬伤的?”
“是狼,从我们进了林子,便不断有狼袭扰。我也是头一次听说杭州有狼。可每次我追出去,那些狼便都消失不见了。”骑士证实了许仙的判断。
只是林子还好,再有狼袭击。“我们得赶快离开这儿。”
许仙说:“叔舅,这儿有三个伤到tuǐ的,恐怕行不了地。”!。
第183章、狼群
“走不了路,就让他们上马车。”宁采臣一指少女坐的马车。
少女大怒。“大胆!你竟敢让这些丘八上本公主的马车!”
宋朝,真是想生气,都气不起来。只能说是武人的悲哀。
“不走?等着喂狼吗?”宁采臣吓唬她道。
“就是喂狼,本公主也不让他们上来。”少女急了,双目湿润,一副要哭的样子。
军士们大概是早习惯了自己地位低下,反而替少女说话。“这位相公,我们都是些粗贱人,坐不得马车,互相扶着也能走。”
说话间,便两个军士扶起一名伤员,走了两步,示意他们能走。
宁采臣挑了挑眉,这样是也可以,但是再遇上狼怎么办?狼这种畜生,是绝不会轻易放弃到手的猎物的。
而他们这边,许仙是完全可以忽略战力的存在。对方那边,如果一个重号需要两个人来扶,那么一下子便消减了九个战力。
宁采臣上前一步道:“公主,我朝太公有言皇族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可对?”
他们都不明白宁采臣在这种时候提这问题做什么,小公主想了想,还是点点头。这本是事实,不是她一个小姑娘可以否认的。
宁采臣见她点了头,直接上前道:“现在公主有一辆马车,那么为治马车,公主当分我一半才是。”
他的目的是这个?
所有人都惊住了。
宁采臣才不管他们惊不惊的,直接动手把小公主的零食推到了一边,堪堪分出一半的空间来。
更吃惊的还在后面。
位置分出来了,宁采臣却没有自己坐上去,反而对军士们招手道:“来来,这是我的位子,我让与你们了。”
宁采臣敢这么干,他们可不坐。连连摆手道:“相公您坐就是,我等位卑,可坐不得。”
与他们讨泛人际关系,社会地位。宁采臣还没有这么无聊,他知道这个时代这一切都是说不通的,有时候还是得以势压人。“这座位是我让的,你们不坐就是看不起士子,就是违背太祖皇帝皇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竟敢违抗皇命,就不怕抄家灭族,人头落地吗?”
怪异,真的很怪异。马上骑士,以及李公甫许仙二人,做梦都没有想到。这是不是双方的身份调换过来了……
更想不到的是,这些军卒既然信了,还真的把人搬进了马车内。只是每一个军卒眼中的感jī,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
小公主傻了一样看着一个个进到自己车内的军卒,是那么的不敢相信,一个,两个,三个……全都进到自己车内,那军卒还对自己笑了一下。
“哇-”突然,小公主哭了。“完了,完了!我再也嫁不出去了!”
这突如其来的哭喊声把宁采臣闪得不轻,是绝对想不到她哭竟然是为了这种事。“别哭了!再哭,狼来把你叼走了。”
骑士反应过来,对宁采臣惹哭了公主,还恐吓她,不满道:“你怎么能这样对公主?”
“不这样,还怎么样?哭闹也要看个地方。”这里绝对不对劲,曾经与鬼王交过手的他,可以感受到这儿的死气,虽然也还有生气,但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尽快离开这儿,才是正题。
骑士却道:“你若不让军士上车,公主会哭吗?”
宁采臣说:“不上车?一会儿遇上狼怎么办?把他们丢下喂狼吗?你也不想想,真遇上狼群了,单你一个人对付得了吗?还不是要靠他们!”
宁采臣的手一指,众军士们竟然立即tǐngxiōng站好。
“他们?”骑士不屑“如果他们顶用,也不会伤了这么多的人了。”
士为知己者死。军士也是人,是,他们刚才是吓得逃跑了,这让他们羞愧,但是他们默默发誓,如果再遇上狼,他们是绝不会再逃的。
宁采臣不理骑士的不屑,反而来到公主身前,哭个不停的公主也在看他,心想:咱们没完,就是道歉我也不会饶了你。
宁采臣对她笑了笑。
“哼!”别过头去不理。
宁采臣看了看,伸手进车厢,直接取走公主身前的mì饯,递给身后的军士道:“把这个分吃了。一会儿才好有力气打狼。”
“不要动我的m食被抢,小公主是再也顾不上哭泣了,八爪鱼一样的扑了上来。
宁采臣的力气已今非昔比,不仅毫不动声sè的把mì饯盒子传了出去,甚至伸手取向了另一盒。
“不!”小公主发出振耳yù聋的惨叫,忙从宁采臣身上下来,扑到自己零食上,死活不起来了。
宁采臣笑着摇摇头,转身走开。“来,公甫、汉文,你们也吃些。”
“你!”骑士对宁采臣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宁采臣却笑着面对他:“你也吃点。有这甜的东西,一会儿才开得弓。”
宁采臣把盒子端到他的面前,可他又怎么会要,是一点儿取用的意思都没有。
这狼说来就来,可没有让他考虑清楚的时间。宁采臣抓了一把,直接塞进他的怀中,在他看来这样一来,他是非吃不可了,公主是不可能去吃别人怀中的东西的。
不过这个骑士看上去不是多魁梧,可是这一对xiōng肌可真发达。就凭这xiōng肌,他这弓术就弱不了。
“你!”骑士又羞又气。
“好好恢复下体力吧!你看军士们都吃了。”宁采臣拍拍他。
他愣住了,飞红双颊。
宁采臣没看到,因为他正看军士。一人一小块,吃得是那样香甜,仿佛这一辈子从来没过吃过似的。
想想他们不知进来多少日了,肯定很饿。宁采臣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取用一块。
嗯-
这,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mì饯?
前世虽说不富有,可这mì饯干果也不是没吃过。一直以来,都以为这食物,也就是那个样。可是没想到啊!这有钱有势的人吃得就是不一样。
怪不得军士们是那样的表情。不是人家容易满足,是自己见识太少了啊!
“嗷呜-”
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狼嚎声,先是一狼独嚎,很快便连成一片,似乎是大群的野狼围了上来似的。
周边林子里冒出一个个灯笼似的狼眼。
“快走!”空旷的地带不好防御,骑士驱动马车,便想找个容易防护的地方。
“是走不了了。”宁采臣摇摇头,他们已经被包围了。
骑士不再驱赶马车,就是驱赶也没用,面对天敌的危胁,拉车的马是死活不前进一步。
骑士探手入怀,mō到了怀中的mì饯,脸上一红。可想想还有狼群要对付……他说的对,现在我需要体力。
几个mì饯果子入口,脸sè红润不少,似乎真补充了不少体力。他搭箭上弓,觉得只有自己才能保护他们了。却发现原本见狼就逃的军士,这次竟然没有逃,而是围着马车,成了一个保护圈。
他的惊讶一闪即逝,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把狼赶走,才是正题。他重新搭箭上弓,比以前更稳地瞄准前方。不得不承认,有人护卫,他的心镇定了不少。
“狼,是大狼!”
一匹……应该是狼吧!巨大的身材,竟然与马差不多。
形体虽大了不少,但是宁采臣一眼便认出这狼便是他曾经见过的那匹。怪不得不见它在村子周边转悠,原来竟是来了这里。
这古代的山林中多有虎狼豺豹,这宁采臣是知道的。他也不是没见过。上一次去山东,老虎也见过了,但是这么大的狼,绝对是头一次见。
虎狼豺豹,他不担心,总归是些野兽畜生,最怕它是已脱离了野兽的范畴,成了妖。
许仙也不知做好面对妖的准备了吗?
“姐,姐夫……”光张着嘴,发不出声音来,看那口型,分明是在说“姐夫,有大狼。好大的狼!啊!”
吓昏了过去。
现在的李公甫可帮不上他,作为捕头,他这个战力不能说不重要。
反倒是宁采臣,书生秀才打扮,一开始便被围在了中间,保护了起来。现在正好接手,把许仙带到马车上。
只是许仙这么担小,还真让人担心,他和白素贞能不能过到一起。
有些姻缘是有天叛限制的,他与白素贞结婚生子,到看到真身,再到雷锋塔下,估计也就是两三年的时间。
提前相识是好是坏?
“相公把他交给我们吧!”车上的伤员七手八脚地把许仙弄了进去。“相公也进来吧?”他们又邀请道。
宁采臣看看拥挤的车厢,小公主挪挪地方,又让出了一点儿。
宁采臣笑了:“不了。没看到我也挎着剑吗?一会儿,我也需要出力的。”
他有剑?书生的剑能打杀吗?
宁采臣在他们眼中,是没有战力的,就和这躺在车厢中的许大夫一样。他能杀狼?众人都善意地笑了了笑。
宁采臣也笑了笑,没有做更多的解释。这狼若不是妖物也便罢了,如果真是,那他是不出手都不行了。因为这一群人里面,没一个看上去像是会法术的修真。
“嗷呜!”
头狼叫了,随着这一声狼叫,群狼是一只又一只地走了回来,灰sè的野狼皮,体型倒恢复正常,一只只的也就比家狗略大。这让众人安心不少。
“嗷呜!”又是狼叫。
狼群开始试探攻击。
“相公,不要到前去!”
妖你妹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军士们虽然奋边捅枪,可是竟然在狼身上发出金属似的火huā。
这不是欺负人吗?
浩然正气出。
“天地有正气……诸般法为邪法……人间道,诸道为邪道……”
“你是道士吗?是在念经吗?”小公主好奇问道。
宁采臣不出声。言出法随之下,在自己浩然正气内,诸般法术已是无用,只看军士们能捅死它们了,便知道自己做对了。
骑士也低头看了宁采臣一眼,这是他第一次lù出对宁采臣好奇探求的神sè。他到底是什么人?刚才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刺不穿的狼身,他不是没看到。只是又有几人会想到妖魔,狼就是狼。
可这狼的不正常,同样会让人疑问。只是现在这种时候不方便问罢了。
骑士搭弓射箭,直奔头狼而去。
“不要射他!”宁采臣大喝阻拦。
骑士不解回望。不解很快变成了震惊。直奔向狼耳的铁箭,那狼只是闭下眼皮,便挡住了。发出“当”的一声响。
宁采臣知道他的浩然正气可以克制法术,刚才破了狼妖施在狼身上的法术,便是明证。
但是浩然正气却克制不了无数个岁月打熬修炼成的妖身。
妖身本身虽然也有术法效果,但是长年累月的打熬下已经与原本的身体不同。特别是这类本身便会护肤类法术的妖魔,其身体的坚硬程度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本来宁采臣还想先杀普通狼,然后再想办法对付狼妖。现在倒好,提前惹了狼妖。
“嗷-”
铁箭虽然没有射杀于它,但是疼,还是一样疼的。
仰天一声怒吼。“叮叮叮……”
一排的枪头全削了下来。
宁采臣瞳孔一缩,竟然是那匹最大的头狼。它只是用的爪子,它的爪子竟然比铁还硬。
也许它是故意立威,不削木制的枪杆,偏偏削向铁制的枪头。
木杆被打断了,军士能够理解。能理解,即使害怕,也不会士气尽丧。但那是铁,铁做的枪头。
士兵们一下子胆气尽丧。
“这是怎么回事?”骑士竟然还问。
怎么回事?现在根本不能问好不好?他这一问,反应过来的军士更是士气全无。没有当即崩溃了,估计也只是因为被狼群包围了,实在是没有逃的地方。
无奈,宁采臣不得不走了出去。
“秀才!”“叔舅!”
来到狼妖身前,本想礼多人不怪,可又担心狼妖趁他行礼时偷袭。老实说上一世做过一段时间的代练,最爱偷袭。他不得不直接说道:“你看,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再打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不如你让开一条路,放咱们过去。你看,怎么样?”!。
第184章、打雷了
这是什么情况?畜生也是可以商议的吗?
众人看着眼前的一幕,总是觉得不可思议。
虽然看上去极其不可思议,但是军士们的心却镇定了下来。
有商议,总比没商议的好。
宁采臣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商议,所以在他说话时,他的手mō着剑鞘,以防万一。
“嗷一”狼妖根本不与他商议,直接扑了上来。
开伞。
这伞真的很结实,就是以狼妖的爪子也抓不伤。
既然谈不拢,那便开打了。
魔剑出。
不是他一开始不放出xiōng中五剑,而是自从上次斩杀僵尸,得到大道之晶后,五剑已经产生了变化,有了莫名的威压。只要是识货的,都会知道这是好东西。这就要求宁采臣不得不施加更多的浩然正气在上面,以加以掩饰。
就是这样,他也不敢保证无人发觉。
有时候东西太好了,也是件烦恼。
魔剑虽出,却仍需隐藏一番。剑在手中,浩然正气附着而上,一把银白长剑豁然出现。
浩然正气虽为白sè,但常人识之不见,只是与大道之晶结合,这才现了形体。
收了两伞。
言出法随。“yù整锋芒敢惮劳,凌晨开厘玉龙嗥。手中气概冰三尺,石上精神蛇一条。”
正是吕洞宾的字之剑法,也称纯阳剑法。
字最是能聚形象物。字之神通下,此时舞剑的已不仅仅是宁采臣,更有着吕祖的剑意在。
当一划一妖体虽强,但是在浩然正气,大道之晶的双重打击,轻易便负了伤。
“想不到一介书生,竟然会有这么好的剑术!”这几乎就是所有人的心声。
特别是那骑士,一身武功不弱,此时对宁采臣却只有佩服的份。
这是当然,以字衍化的已不是武,而是道了啊!
“jiān血默随流水尽。”一匹想上前帮忙的野狼直接割了喉。
“凶膏今逐渍痕消。”两匹面lù凶相,似乎偷袭的野狼只看到它们自己的无头身体。
“扈姐姐,他笑得好吓人!”脸上溅有狼血,宁采臣反而笑了。
他当然要笑,因为他悟了,真的悟了。一心想推动武道自保的他,此时此刻才发现他想错了,也走错了。
字,记录了从盘古开天到现如今的一切。字本身便是神通,便是一种道。世上还有什么武功能比道更加强大吗?自己简直就是骑驴找驴。
“无情剑。天地无情,人有情,剑之无情化有情。”手一翻,已换了一把剑。
为妖所控,斩杀当场,是无情,是有情?
宁采臣冲入狼群,一剑一匹,毫不留情。
“王剑。天道,上善若水抽刀断水,水更流。”那狼竟真的化为水似的,碰哪哪化,已经不是肉,而是水做的。
狼妖怕了,低吼着不敢上前。
“万剑齐飞。”以气所化,气散了还是气。
但是狼妖却为此丢了一只耳朵。
“嗷一”似犬悲鸣,掉头而去。
宁采臣身边是一地的狼尸。
吕祖的字剑法其原形是其“三逍剑法”他是“改剑术,一断烦恼,二断sèyù,三断贪嗔。”
而在顿悟时,返本还源,宁采臣才明悟了吕祖传他剑法的妙意。烦恼、sèyù、贪嗔,他全占全了啊!
不过,吕祖,你错了啊!大道三千,才为人。无恶,哪来的善:无坏,哪来的好……,
……,这便是人道了啊!
手臂垂下,思索,再思索……
思你妹啊!还不来扶我。杀的时候是爽了,可这毕竟是血肉之躯,是会累的。特别是把浩然正气耗光的情况下。
以人道窥天道,可不是那么好窥的,不是浩然正气相助,他这点儿意识,非为天地之威碾灭了不可。
这时候,还是自家人。李公甫扶他在一块石头坐了下来。
没心没肺的小公主却还问道:“那头最大的狼跑了,你为什么不追上去。”宁采臣回她个白眼,他很想告诉她:“没看到自己手都不受控制抖起来,追上去,是我杀它,还是它吃我!”不过在看到一众军士们祟拜的目光。这B还是得装下去啊!
“对了,你的剑去哪儿?”1小公主又好奇道。
“咕一”
“哦原来你饿了啊!”1小公主明白地点点头“来呀!把这大狗录了,今天咱们吃狗肉。”一幅总司令的模样,分外神气,一点儿也没有刚才群狼出现惊慌的模样。
宁采伐不理她,取出书来,细细研读。
“咦?你在看书?”小公主围了上来。
不看书,我怎么补充浩然正气。没有浩然正气,狼妖再来,我们全变粑粑吧!
小
公主见宁采臣不理自已,嘟着嘴。生闷气。过了一会儿,没人理。无聊了,又说:“对了,这是不是就叫大将之风,泰山压于顶,而不变己只是不想理她,竟然还有这样的功效?
“你叫什么名字,这次你护驾有功,我回报父皇,一定封你个大官做。”小公主见宁采臣不回答,又说“好啦,好啦,人家先说自己的名字。人家叫赵柔儿,是父皇的柔顺公主。”
tǐng着小xiōng脯,一副很骄傲的样子。
看她那么骄傲,宁采臣不打击她都不行:“你这样这柔顺?”“那当然,人家很乖的。”
“那你说,你怎么会到杭州来?”
“这个”1小公主沉思着“不能告诉你。”
宁采臣也没追问,继续看书。
“好啦,好啦!人家说了。人家听说杭州很好玩的,便偷跑出来了。”宁采臣摇谣头这样这叫柔顺,给她取封号的人真该好好查查字典。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你还没说呢?”“在下宁采臣。”
“什么?你就是宁采臣?是了,一定是了。文采好又会武功,一定是了。宁相公,你知道吗?本公主,不对,我好喜欢称的书。你教我武功好不好?”她〖兴〗奋地又蹦又跳,瞬间由骄傲的公主,变为普通一书mí。
与此同时。林中深处双峰之间,有一古庙,而庙碑上,分明是“兰若寺”三个字。狼妖此时正在大殿之中,一黑衣老妖抚着狼头:“狼仔子是谁伤的你?”声音忽男忽女,说不出的别扭。这老妖便是那千年杨树精,姥姥了。
“呜呜一”
什么?姥姥惊怒道:“好你个书生,我没有去找你的麻烦,你倒主动送上门来了。
我要……”
“卡一”雷光电闪。
“天劫?!”姥姥的着上方空中“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会有天劫?这可是佛门圣地。给我挡住!”双手一扬,一道光幕直迎上天上雷劫。
而正受不了赵柔儿纠缠的宁采臣:“咦?下雨了?”
天上。
“雨娘你怎么下雨了?”雷公问道“你这一下雨,我不是白劈那树精了吗?真君可是说过,那凡人浩然正气虽强,却也还不是那千年树精的对手。不把他打伤,这书生若被抓了我们可不方便下凡救人。
这一个量劫,人间是佛门的。我们身为正神可不好插手。”
雷电可消树妖妖气,但是同样这水能生木,对树妖自有疗养的作用。
雨娘说:“你还说呢?玉帝正问你去哪儿了。若让玉帝知道你借公职助凡人,非治罪于你不可。”
“那你不是同样受罚了?”“那看看,这是我从东海龙王那讨来的雨数。想帮人,也要先照顾好自己再说。
“那我们回去就说……、“就说手滑了误击!”“可这雨数不是下在杭州城城吗?”雨娘白了一眼:“拿错了过期地图,下偏了。”
于是一番解释也就有了这场雨。而宁采臣他们自然要找山洞避雨了。
“公子,你来接蛛儿吗?”还没进山洞,便跑出来个泥打滚似的和尚,从僧衣上的huā纹,还能看出是个方丈。
衣服熟,声音更熟。宁采臣分开人群:“蛛儿?你去哪儿了?让你找个帮手,怎么一去不复返?”一边询同蜘蛛精,一边解释说是熟人。
这些天来,他们的神情一直都很紧张。一点儿动静,便能让他们戒备,刚才若不是蜘蛛精先出声,再跑过来。军士们早扎上去了。
蜘蛛精解释了她按照宁采臣的吟咐去找朱贵他们,没成想却让一道士抓了。“等我醒过来,却发现竟然是在快活林里。”蜘蛛精不知道她怎么进来的,这正好柔顺公主一行也没弄清自己是怎么进来的。省了解释了。
只是有一个问题,这蜘蛛精老丢,丢了还不好找。就像这一次,宁采臣便不好问朱贵他们:“你们见没见过一个长了胡子,其实是女人的和尚?”这样打听,显然不行。
好在现在有了犬兽道兵,在众人在山洞中重新点火烤狼时,宁采臣说:“蛛儿,给我一件你的衣物。下次称再丢了,也好找你。”
“公子,人家不是留下衣物了吗?”一个大男人扭捏害羞,真的很恐怖。虽说知道她是女子,可这长得也太像男人了,还是毛胡脸那种。
宁采臣打个冷战,赶快问道:“给了?在哪?我怎么不知道。”!。
第185章、兰若寺
第185章、兰若寺
上回说到蜘蛛精说她给了宁采臣内衣,宁采臣却不知道这回事,追问于她。圣堂
蜘蛛精指着他的剑鞘,羞羞答答地细声说:“就在那里面,是件红色的肚兜。”
那肚兜竟是她的?
一个毛胡脸的男人,却穿着一件女儿的的红肚兜,遮不住的是肚皮上的胸皮……
你能想像吗?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吧?
宁采臣却只能强忍着,他现在正是大家的英雄偶像,这时可不能吐,即使要吐,也要等出去了再吐。
赵柔儿则是在他们对面好奇地观望着宁采臣二人。“扈姐姐,那和尚是什么人?怎么有些像宫中的太监。宁相公身边也有太监吗?”。
这是她第二次叫扈姐姐,没错,这骑士就是女的,她叫扈三娘。
话说这公主偷溜出皇城,便直奔杭州而来。很可惜,她这是自以为的,实际上她跑到济宁去了。于是她傻眼了,怎么办呢?
又饿又累,作为皇女,她出示了令牌,直接找到当地官府头上,济宁官府不仅管吃管喝管银子,末了还得派兵护送她去杭州。
在路上,她又结识了外出的扈三娘,这才一道而行。
这公主中了武侠毒,极佩服武艺高强之辈。恰好善使双刀的扈三娘武功很好,也便姐姐的叫上了。
听公主问自己这么个问题,扈三娘是暗地皱眉,心说:你是宫中人都不知,我又怎么知道。可惜出来匆忙,没有带上我的日月双刀,否则非与他比划一番不可。
扈三娘是扈家庄的千金小姐。扈三娘那一对日月双刀神出鬼没,更有阵前用绳套捉人的绝技,武艺很好,至今没人胜过她。
就是她哥哥也不是她的动手。久而久之,也便有了骄傲的资本。
宁采臣今天的一番表现,大出她的意料。也就有了切磋的心思。
可惜宁采臣使的已不是凡间的武艺,她武功虽不错,但是却没有达到燕赤侠、夏侯剑那类以武入道的高峰,想赢宁采臣,除非他不用言出法随。《但是宁采臣一身本事全在字之神通言之法随上,不让他用,干脆让他自缚双手,认输算了。
不对,宁采臣的手缚上也没用。他和别人不同,得堵嘴才行。
赵柔儿不等扈三娘回答,便自己凑了过去。“宁哥哥。”主动拉近距离。“这个和尚是公公吗?”。
两句便得罪人。
不过宁采臣也有些受不了蜘蛛精。“蛛儿,你怎么变的这么娘?”
“人家变了吗?”。她欣喜于心,“这是青姑娘教人家的。”
话说小青跟着白素贞学做人,其中有学走路一段。当年可是害了不知多少男人掉进水中。
第一次,宁采臣派蜘蛛精去白素贞那儿打探消息。小青便开始教她做女人。
只是那一次,凡是看他们扭臀的人,全吐了。
“宁哥哥,他绝对是公公。”赵柔儿肯定道。
公公就公公吧!至少这样一想,面对她,也就不再那么难受了。
“对了,公子。”蜘蛛精突然想到了正事,“我在这儿还见到了夏侯剑与他朋友燕赤侠。那人好大的火气,见我就劈。”
“他们现在在哪?”现在他们正需要战力,能在这儿遇到他们,实在太好了。
“他们就在前面的庙中,我带你们去!”
宁采臣立即招呼其他人。“大家快上路,到庙里我们再歇脚。”
不是他不想让大家吃一顿安生饭,而是这里实在是很危险。凭他现在的力量,保护众人很难。只有与燕赤侠他们聚在一起才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众人。
赵柔儿一直坐车,自然去哪都行。而宁采臣这书生都走得动,那些军士们自然不好说走不动。
有蜘蛛精带路,他们很快穿过小树林。圣堂又是一页翻过,眼前突然出现一条道路,直通一庙。
众人看到有路,自然极为高兴,也不管它是怎么出现的。只有宁采臣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因为他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字:兰若寺。
寺中殿塔壮丽,青石路面长满杂草,东西僧舍,双扉虚掩,惟南一小舍,扃键如新。
蜘蛛精指着南边小屋,言明燕赤侠他们就在那儿。她是不敢去的,找个机会又躲进宁采臣的剑鞘中。
一群人向南边走去,路上,修长的竹子一簇簇的;台阶下有个大池子,野荷花已经开花了。
竹与荷,本就是清净之物,看来燕赤侠已经发现了,所以才选了这么个所在藏身。
这么多人,脚步声很重,还没近前,屋门便从里打开,冲出一剑客,正是夏侯剑。
“夏侯兄。”宁采臣很高兴遇到他们。
夏侯剑却不显高兴。“公子,你怎么来了?”
“唉!说来话来。对了,燕赤侠和你在一起吗?”。
夏侯剑迟疑下,才说:“在。”
 2000;“太好了,走,这时候正需要他帮忙呢!”宁采臣更高兴了。
“公子随我来吧!”夏侯剑没有阻拦,既然来了,总要相见。在他看来,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也许公子有办法。
进了南边小屋,里面没有点灯。好在月亮又明又亮,月光如水,不用灯,也看得清楚。
“燕捕头,你这是怎么了?”多日未见,再看他,须发乱糟糟的,身形憔悴,哪儿还有一点儿三路总捕头的神彩。
“是宁公子。”张开双眼,仍有精光闪出。“快把门关上。他们不知我伤重,不敢前来,千万别让看到了。”
“燕捕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想我一生破过多少案子,却没想到,一个不留神,反受了算计!”
宁采臣把没有吃完的蜜饯给他,又让人去生火,再烤一些狼肉。
燕赤侠说:“不能升火,升火老妖便会派人来。”
宁采臣叹了口气,真的有树妖啊!证实了猜测,反倒不怕了,镇定说道:“人不吃东西,便没有力气。吃了东西,反倒还有一搏之力。”
燕赤侠说:“宁相公,你不知道,我现在就是个废人,哪儿还有一搏之力。”
“怎么回事?”
燕赤侠叹了口气,说了他的遭遇。原来他寻找丢失人口,查到了灵隐寺的身上。做为三路总捕头是见多了男盗女娼,自恃武功过人,便住进了灵隐寺,明察暗访。
“谁知这和尚竟与妖邪为伍,我一时不察,便中了暗算。若不是有高人制住了索命梵音,我早就死了。鼓起剩余力量,我从寺里逃了出来。却没想刚出虎口,又入狼穴。公子可知这是什么所在?”
宁采臣摇摇头。
“这儿是魔界。这佛门最擅镇压一界,我自以为逃出生命,却没想到竟是死地。只是连累了夏侯兄,早知是这里,我就不会飞剑传书了。”传书那会儿他只以为是破庙,可谁知竟是魔界……
夏侯剑什么都没说,仿佛这儿根本不是魔界,而只是一处那么个地方似的。
宁采臣倒也没想到,当时他竟然只是殃及池鱼,原来对方要对付的人物竟然是燕赤侠。
“宁哥哥,你们在说什么?”
宁采臣摆摆手,他还没想好怎么说。
赵柔儿嘟着嘴,想到庭中的荷花,又跑去采摘荷花了。
“公甫,把汉文叫醒。”现在需要医生,而在场众人,只有许仙勉强算是医生。
“汉文,汉文。”拍拍脸,洒洒水,许仙醒了。
“姐夫,叔舅。狼呢?”
“汉文,没时间解释,现在燕捕头受伤了,需要治疗。”做捕头的比任何人都在意燕赤侠的伤势。
“啊!”这时外面一声惊叫,是赵柔儿。
原本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燕赤侠,一个剑步飞出。
“姐夫,飞仙吃惊得脸都白了。
外面却传来燕赤侠的声音:“啊!骷髅血莲。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燕赤侠以血画太极,双掌合并,对着莲池猛轰。
炸起一片水花烂叶。
所谓骷髅血莲,便是以人的血肉怨气为材料,施邪法毁掉清净光正之物的秘术。
这漂亮的荷花池下,如果不是赵柔儿去采摘荷花,恐怕谁也不会想到这下面会有一具具活人的尸骨。
没错,骷髅血莲用的便是活人。只有这样死的人,怨气才足。
燕赤侠这样一轰炸,既炸毁了树妖的阴谋,同时也不免的炸飞过来一个骷髅头。而许仙在这颗穿过了窗户的人头刺激下,一下子又陷入了昏迷。
“汉文,汉文……”
“不用叫了,就是叫了也没用,我刚才强行施法,魔气已深入神魂,凡医手段,对我再也没用。”
魔气深入神魂?
“燕捕头,也许我可以试试。”宁采臣想了想说。
燕赤侠吃惊道:“你会治病?”
“不,我不会,但我可以试试。”
“试试?那也好。”
他不知道宁采臣是在赌,赌的是浩然正气可以像上次帮助自己一样,帮助燕赤侠。
也就是说他要舍去本就不多的浩然正气,去帮助燕赤侠。
也许像后世之人分析的那样,燕赤侠害死了叶知秋。但是现在这个“正邪不两立,终身奋斗”的燕赤侠,也并非没有可救之处。
宁采臣抓着他的手。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把浩然正气给别人,老实说,到底会产生什么样的化学变化,他是一点儿把握也没有。
只是想救人,只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第185章、兰若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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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受困
输入了浩然正气,燕赤侠抱元守一,盘膝而坐。
“燕捕头不要役使你的心法,全身放松。”
剩下的便是等待。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
就连宁采臣都怀疑失败了。
“哈哈!”燕赤侠猛然张开双目,爽朗大笑。大笑声,中气十足,震得整间房子都落下灰尘来。
夏侯剑大喜道:“燕兄,你的功力又深厚了。”
“是啊!不仅扫清了我一身魔气,同时也增涨了我的功力。”
燕赤侠来到宁采臣身边拜道:“多谢宁相公顶力相助,虽不知宁相公失去了什么,但是燕某知道,绝对是极重要的东西,否则燕某不会拔了魔气,同时还功力大进。”
这话说的宁采臣真的很不好意思。失去了什么?失去了人道功德浩然正气。
听上去很强大,失去的很多。
可宁采臣却有些不好意思。
人在做,天在看。凡是推动了人道的,都会获得浩然正气,只是获得了却不一定会收取。这和功德不同,谁做了,自动降下。
浩然正气不同。比如一文人著书,这书推动了人道,获得了浩然正气,可这奖赏,是书比人获得的多。关键便在于不会收取。
宁采臣就不同了,《黄庭内景经》在手,只要他想,目前还没有收不到的。
而自人诞生,著了多少书,这些书又推动了人类怎样进化,这书中又有多少浩然正气?
真是无以计量。
不过在看了燕赤侠之后,宁采臣才知道这浩然正气还有增强功力的作用。这样也才配得上人道功德的称号。
“没有什么,我只要多看点书,便补回来了。”
燕赤侠点点头说:“早听说浩然正气不凡,今天是见识到了。宁相公能悟出浩然正气,不愧为一时人杰。”
作为一个捕头,总是要与文人交往的,知道浩然正气很正常。也是今日他才真正相信了浩然正气的存在。
宁采臣微笑着,没有做过多解释。即使解释了也没用,就是告诉他浩然正气不是自己悟的,而是人道奖励,又有什么用?
没有《黄庭内景经》,得了也守不住,只会留存在随身书本器物上。
这种说了别人也得不到的能力,还是让他们就这样误会下去吧!
“宁哥哥,这就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吗?”小公主好奇祟拜。显然以前读书,听说过,现在是套了过来。
“不是。”宁集臣笑笑,她说的与浩然正气是没有关系的。
“哦,这就是大人们说的,吾善养吾浩然正气吗?”小公主见宁采臣不搭理自己,自顾自又说道。看她泪眼婆娑的样子,显然刚才哭过,吓得不轻。现在只想找人说话,听听自己的声音,也听听别人的声音。
宁采臣还是笑笑,继续安心看书。现在是在争分夺秒,一点儿都不能浪费。
燕赤侠看出宁采臣似乎是在回复浩然正气,于是对夏侯剑说:“夏侯兄,我需要回复一下法力。这里的情况,你帮着解释下吧!”
夏侯剑点了点头,直接告诉他们,这儿有鬼怪作祟。
鬼怪?这儿一群人,绝大多数都是没有见过鬼怪的。
扈三娘不信道:“世上哪儿来的鬼怪?你们又是魔界,又是法力的,到底有什么企图?”
扈三娘是从来都不什么鬼怪的法术。在她看来这些人是在知道了公主身份后,合起伙来骗她。
这样的事情很多,不少人都知道当今官家祟道,想以此幸进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只是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宁采臣这么大名气的读书人,也会选择这么一条幸进之路。以他的才华,科举为官,不是更好吗?
正因为想不通,她才没有带公主走,而只是质问。
夏侯剑不屑于解释,不,应该说除了剑,他对其他事物感兴趣并不大。燕赤侠在回复法力。
宁采臣唉!宁采臣放下手中的书。这个时候若不能同心协力,大家都不要想走了。
“嗯!有人来了。”不用解释,这来的恐怕不是人。夏侯剑住了不只一日,除了宁采臣他们,还没有再看到第二个人来过。
听说有人来,众人立即看去。
只见庭院外来了一个fù人,四十多岁:又有一个老fù人穿着黑褐sè的裙子,插着一根银簪子,老态龙钟。
fù人开口道:“燕捕头。今儿怎么那么大的火气,轰轰隆隆的。
拿水池出气吗?”
燕赤侠立即张开双眼,跳了出去,怒张飞似的:“放屁,你们这些鬼物竟然暗算于我,现在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简直是找死!”
大剑一挥,直接斩掉了两人的头颅。
刚杀了两个fù人,便有飞沙走石。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道:“燕赤侠!我在比容身,只是避开世间的纠葛,专心悟道,这样你也要管?”
“呸!悟道?悟你妈的个大头鬼!杀了这么多人,也叫悟道?杀了这么多人,就是不给我面子,我就要管!”燕赤侠中气十足,一点儿都看不出被困多日的样子。
树妖道:“我杀人?那你杀我的婢女怎么说?也就是不给我面子。”
“依依依死老太婆,我们不讲面子。好!手底下见功夫,动手吧!动手!哎哎哎”燕赤侠故意吐舌头挑逗他。
上一世,这个场景,宁采臣是看了无数遍,可真人表演,他这还是头一次看。
真的很有亲切感啊!
好长时间没有声音,树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原来是来了帮手。”
静再没有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燕赤侠才还剑入鞘,走回屋来。
“燕捕头,我们这就走吗?”
“不行!我刚才强行使用法力,现在已经没有法力。这时走,根本就是送死!”
没有完全恢复,便强行运转法力,燕赤侠以伤了根基。这与魔气入体不同,浩然正气本身并没有疗伤的能力。
其实就是有疗伤能力,宁采臣也无能为力。他带来的书己收刮一空,勉强也不过才有了三道浩然正气。
在这么个地方。一书难求啊!
更麻烦的是扈三娘冷眼旁观,根本就不相信他们。
“怎么样?尸体验过了吗?”扈三娘派人出去验看那两具尸体。
“回大人,我们没有看到尸体,就这么不见了。”
军士的回报,更是让她无法相信宁采臣他们。毕竟一个公主,确实值得许多人来演这么一场戏。
而现在也不是可以解释的时机。“燕捕头,你需要多长时间恢复法力?”
“这一次,恐怕要两三天才行。”
宁采臣没有再打搅燕赤侠恢复法力,而是陷入了沉思。
原本以为燕赤侠会是个助力,现在看来反而是个麻烦,至少树妖是盯住他了。他一动,树妖是肯定要有反应的。
不过也不能说燕赤侠做错了。越是这样的危急关头,越需要立威。
如果不斩杀那两个小妖,恐怕树妖当时便会打上门来。
想来想去,宁采臣不得不同意便下来。
军士们很听宁采臣的话,再加上多日劳累,也想好好休息一晚。
反倒是扈三娘,有些难办。“这位呃,你叫什么?”相识一场,至今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宁采臣只有询问道。
“在下扈三娘。”她竟然报了真名。说出口,她才发现自己报了真名。只是一惊,却没有反悔,心说:这书生人还不错。必定是受了这两个汉子胁迫,才和他们演了这么一出戏。
她不是没见过宁采臣的剑法,只是她愿意这样想,这样去信,她又不说出来,别人也不可能知道。
扈三娘?
宁采臣一惊,又是个水浒中的人物。
扈三娘,《水浒传》中的人物,人称“一丈青”在水泊粱山排在第五十九把交椅。是粱山三位女将之一。
现在只是看来,除去面上的污垢,倒真的可能是女的。见多了白素贞这类貌美的女妖,反倒是对巾帼英雄,分辨不出雌雄了。
根本不必担心认错人,山东来的,又会武艺,这同名同姓的又有几个?
看看那只曾伸进她怀中的手,似乎仍集感觉到那一片柔软。想来那也不是什么xiōng肌……
扈三娘见宁采臣看自己的手,想到伸手入怀那一幕,立时俏脸一红。
宁采臣觉察到了,好在她脸上有泥土在,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也就故作不知道:“扈壮士,这天sè晚了,还是休息一晚再赶路吧?”
不是宁采臣不想说服她,而是根本不可能。
扈三娘是谁?
她可是个降粱山,成为粱山第一女将,认识了公孙胜,也不信天下有法术的女子。征方腊一役,她若是稍有准备,也不会被会妖法的郑魔君一个镀金铜砖,砸在面门上,倒下马死去。
宁采臣相信她与公孙胜相处了这么多年,都不信法术存在,自己不过与她初识,想说服,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宁采臣想不到他不以妖魔鬼怪之事说服,反倒使得扈三娘更相信她的判断。
看来宁公子也是不想骗人,只是为他们所逼迫,一定是这样。以他的文才,想为官还不是手到擒来。
宁采臣不知她所想,而是继续说道:“今夜大家不要分散,相互间好有个照应。
很简单一句话,可是在扈三娘却听成了暗示。更是把宁采臣划归了受害者,一晚上时刻戒备着杀出去。
她这样戒备,宁采臣反倒不安。终归是mō了人家的xiōng部,自然免不了心虚。“姑……”
不行,不能承认。
“扈壮士,不知你有书吗?“宁公子是要挑灯夜读吗?”
“对!挑灯夜读。”
勤奋的人总是更让人佩服。三娘想了想,说:“这次出来匆忙,只带了一本书,你看看合读吗?”
接过三娘递过来的书,宁采臣是没有想到这扈三娘竟然是文武双全,平时也看书的。早知道,一早便开口讨要了。
翻开书,宁采臣也很好奇扈三娘会读什么书。
一翻开,便立即合上。
想不到啊!这女中豪杰竟然这么开放?这分明是一本洞房之术。
以前是听过这古代人结婚前,有条件的都要备一本〖房〗中术。只是他万万想不到,这种书古人也会分享的吗?
“咦?这是哥哥的包裹。”送出书,扈三娘注意到包裹中竟然全是男子衣物,她竟拿错了行礼。
她拿错不要紧,可把宁采臣的心境打破了。
静,静,静……
立即取出笔墨,不断写着“静”字。
十数个“静”字下来,他的心才平静下来。
看着全是“静”字的宣纸,宁采臣重新书写起来。
浩然正气本为人道奖励,只要做对了,不一定非得看书。
吕祖的字剑法是奖励,写书同样会有奖励。就看你怎么写了。
首先,写的事要是人族可以办到的:其次,要能推动人道发展。
科学虽强,却是缓不救急。
细细思量。人族能做到,也就是后世有流传下来的,除了武之外,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
武道本身就存在,只写存在的,是没有奖励的,关键在一个推动上。这一点,前面的书已有明示。
一本书,要有武,要有创新,还不能明摆着挑动人族对仙、神、
佛的挑战。
宁采臣是知道道祖的目的的,后世无神,便是道祖的功劳。人道的一切推动,都是为了这个目的。只要顺着这个意思,必然会有奖励,但是…至少是现在他不能这么干。
也许一场奖励足以令他逃出升天,但这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进另一个火坑罢了。不过稍稍犯点规,还是可以的。
既要是人族,有创新的武功,又隐藏对抗仙神佛们。只有一本合适:《圣斗士》。
既有干掉神,又是人类挥拳。单单是人向神挥拳这一点儿,便一定会有极大的奖励。
至于自己写了,后来者怎么办?
这么危急的时刻,他哪来的时间写书推广。不搔到道祖的痒处,没有奖励,真死在这儿不成?
“穿越者名言: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天天爆发,真不是咱这类人做得到的。搜肠刮肚,差点就没写出来。为了徵章,再努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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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离开兰若寺
,宁允,你在写书?
扇三娘对宁采臣的感觉越来越好了。偎上来,看他写下的草稿。
“不错。”这书写了就是给人看的,只有人看了,人道才会有感应,这人道有了感应,才会有奖励。
“拳碎星空,脚破大地?宁兄,这真是人可以办得到的吗?”扈三娘问道。
字之神通,出口成真。“可以。”
名士印飞起,滴溜溜转着,溢出龙气,以助宁采臣施展他现在还施展不了的神通。
对抗神好写,毕竟后世那么多的圣斗士同人,找一个干掉的神灵的,还是非常简单的。
困难的是你写的东西得有人信才行,这也是宁采臣刚刚才领悟到的。否则直接写干掉圣人好了,也不用烦了。
名士印一出,紧跟着一直守在旁边的赵宋龙气一下子动了起来,巨大的龙口一下子冲向溢出的龙气。
宁采臣目光一凝,立即收回了名士印。
为什么它会攻击?这里不是魔界吗?赵宋龙气会攻击的话,说明这儿仍是赵宋疆土。
没有名士印的相助,这次的言出法随失败了。毕竟出口成真的高度还是现在的他可以施展的。
三娘看了看文稿,又丢在一边,显然是不信的。
没人相信的故事,写了也没用。宁采臣也就没有再写下去的yù望,直接丢在了一边。
“宁兄,为什么不写了?”见宁采臣不写,三娘问道。
看了不相信也便罢了,竟然还催更。
“下面的还没构思好。”写文字本身便不是在了文字本身,不相信,他又怎么可能再写下去“赶快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嗯!”同样的话,这时更显关怀之意。三娘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这些天,她也是累坏了。
天明,靠近房门鼻休息的士兵突然死了。他的脚心有个小孔,就像锥子刺出来的,细细的有血流出。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军士为什么会死?”一夜睡得都很安稳,第二天偏偏死了个军士。扈三娘实在是想不通。
燕赤侠看了一下,说:“他是被鬼怪害死的。”
鬼怪?
扈三娘皱着眉,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理智上是不应该信的,但是现在死了人。如果说不信,会不会有更多的人死去。她看向宁采臣,宁采臣却仔细观察死去的军士。
观察之后,宁采臣说:“燕捕头,你怎么看?”宁采臣的问话让扈三娘眼前一亮,以为宁采臣站在了她这一边,同时又有些担心,担心那两人会因为宁采臣的反对,而对他不利。
燕赤侠看向宁采臣,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扈三娘心中一紧,心说:这就要翻脸动手了吗?她的手mō向弓箭。
燕赤侠和夏侯剑看了她一眼,却没有有什么动作。
宁采臣说:“昨天他来过,夜里又来偷袭,而且偷袭的还是军士。虽说这地方上的军士没有多少血煞之气,但他们毕竟是军伍中人。这样他仍然动手,我怀疑他身上有伤。”
还有一点,宁采臣没有说的是,这里是赵宋的土地,既然是王土,便必然会有一份加持。这份加持虽然在一个军士身上可能不大,只有那么一丝半丝,但是绝对会有。
在有了这份加持的前题前,他还是对睡在外间的军士动了手,而不是选择里面的自己和许仙,毕竟看起来,两个书生要比国家机器好对付多了。
就是有伤在身的军士也比睡在外面的军士好对付多了。可他偏偏就选了这么个没有伤在身,最壮实的军士,这只有一个可能,他在顾忌燕赤侠。
扈三娘暗暗松了手,并在心中为宁采臣暗暗叫好。在她看来,宁采臣一开始想翻脸揭穿他们,却在审时度势一番后,仍然按他们要求说出了一番鬼话。
她没有把这看成了退悄,反倒看成了一种急智的表现。
“也许来的是小鬼?”“不可能是小鬼。”宁采臣摇摇头说“昨天已经死了两个,小鬼们很难说还敢来。”宁采臣知道这树妖控制的鬼怪们,本身是有极大自主权的。分明是送死的差事,可一不可再,即使来了,也不一定敢动手。
夏侯剑说:“如果老妖怪逼他们来……”宁采臣说:“即使他们真被逼来了。他们的动静绝对不会小,别人不说,你与燕赤侠不应该一点儿都察觉不到。”
夏侯剑与燕赤侠沉思了。
“叔舅,汉文发烧了。”李公甫与许仙睡在一起,看他还不醒,
便准备叫他起chuáng,谁知一mō之下,竟然发烧了。
许仙的发烧成了压倒骆舵的最后一根稻草。
燕赤侠咬咬牙道:“走,我们冲出去!”也许老妖真受伤了,也许没有。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他们必须赌一把。
如果老妖真受伤了,他们却不离开,便可能放弃了一条生路。
昨夜死的是一个军士,如果再呆下去,谁知道死的又会是谁。总不可能夜里不睡觉,一直盯着吧!
说走就走。
这儿有佛金,佛金上有帷布。军士们取了帷布包裹住他们的同僚,也便出发了。只是车上又多了一个病人,许仙。
“公子,你真的说对了。那老妖绝对受伤了。这还是我自从进来后,第一次看到了太阳。”夏侯剑出了屋,看着天上的太阳感慨道。
太阳,宁采臣也看到了。不过这只能证实这儿确实是在大宋境内。
以树妖的法力,他应该是不可能连续多天让这儿看上去像魔界的。
也许是什么法宝。可这样一来,这老妖也就更难对付了,有法宝的和没有法宝的妖怪们,绝对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层次。
可这一切,弓,采臣还没法说。因为他的判断依据只是后世的传说。
说不出依据的判断,只能加重众人的疑虑,根本于事无补。
反倒是抱持着老妖受伤的念头,士气还能高昂一些。
有了太阳,路倒是好走不少。一些老妖设置的mí途也消失了。
比如遇到许仙的地方,只是一处乱葬岗。
李公甫脸sè发白,紧紧护持着许仙。
路上没有人说话。
“啊!扈姐姐,咱们这是到哪了?”都走了大半天了,日上三竿,小公主才醒过来。她这一觉,倒是睡得舒服。
直到此时才醒,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心情自然要比他们要好得多。
“公主,你醒了?”面对公主,扈三娘lù出微笑。
这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她自然不会摆出高傲的样子。一边关心小公主,一边还在偷眼打量宁采臣,仿佛期待着什么。
她的期待注定没有结果。宁采臣打量着四周每一处,就是不往她们那看。
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
扈三娘咬着chún,却又不好去问。
宁采臣是乐得装糊涂。而且现在也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赵柔儿自然是没有发觉两人之间的暗斗。伸个懒洋洋的懒腰,美美地打了个哈欠:“今天的太阳真好啊!晒得人暖洋洋地,实在是舒服地很。”今天的太阳是不错,不仅仅是因为众人多日未见日头,而是真的很暖人。
“叮一”
“姐姐,姐姐,你听,有人弹琴。”听到琴音,小公主显得很雀跃。“这琴声真好听!”燕赤侠说:“这妖怪又出来害人了。下一次,非灭了他不可。”
琴声。会是聂小倩吗?
宁采臣沉思着。有树妖,当然就会有聂小倩,可自己这宁采臣却已不再是原来的宁采臣了啊!自己所能做的,也就是在灭了老妖之后,重新为她立坟了吧!
这样一想,宁采臣的心也就平静下来。
也许有些可惜,可一早便知道对方是鬼的话,又怎么可能完成这一场人鬼恋?
聂小倩也不是傻子,假的就是假的。
“燕捕头!”老妖的男声响起。
燕赤侠抬手让众人停下,四处小心观察着可能的袭击。
老妖的女声说道:“你们走可以,但是那个书生必须留下!”这儿书生有两个,也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个,但无论是哪一个,燕赤侠都不可能留下。“放你的狗臭屁!人既然和我在一起,我就必须把他带出去。”老妖女声说:“燕赤侠!”又换成男声。“我与你商量。”女声:“不是我怕了你。大家都是修道之人,可谓是同道中人。”
“道你妈的个大头鬼,谁和你是同道中人。”
树妖对燕赤侠的漫骂很生气,不过却很快强忍了。继续说道:“就算不是同道中人,你也知道修道中人最重因果。姓宁的秀才欠我一场因果,他必须留下!”
“欠你因果?你杀了那么多的人,你欠他们的因果怎么算?”燕赤侠一边大喝,一边小声问宁采臣道“你到底欠了他什么因果?”欠因果?宁采臣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莫非是说灵隐寺那次?
可这又是一场难解释的话题,自己怎么破了那索命梵音,自己这还没搞清楚,识海中的人像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宁采臣没有回答,燕赤侠继续说道:“哼哼哼因果?能有什么因果?这个书生,亭亭玉立,两袖清风huā拳绣tuǐ,学不致用,一事无成…连鸡都不敢杀一只!哪来的因果?”感谢“神抢霸王”的月票。动力啊!!。
第188章、以尿克敌
“喂,还有什么可以评论书生的?”
“这已经够惨的了吧!”
“我不把你说的惨点,他怎么会放过你。我现在可和他打不得。”
宁采臣苦笑,心说:如果真和我猜的一样,是索命梵音那一次,那你无论说什么都没用。
虽然不是修道中人,但是这法术为他人所断,法力反噬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宁采臣不知道的是他那一次毁的可不是树妖,而是城隍。
城隍上次损失那么大,树妖又岂会放过宁采臣。有没有那层身份的掩护,对他们谁都是很大的麻烦。
树妖二话不说,直接动手。这满地的植物,周边的树木全都是他的助力。
“糟了!”
疯长的植物缠向他们,周边的树木伸出树枝扫向他们。
“般若bō罗密!”
“看剑!”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植物绑人,树木攻人。术法满天飞。
就是再木然的人也不得不信了。
不过信了之后,军士们是紧紧靠向马车,仿佛靠在一起,才会觉得安全似的。
扈三娘却是huā容失sè,实在是看不出一点儿巾帼英雄的模样,就连马儿都控制不住,跑了出去。
只有小公主看不到可怕,反而高兴地拍掌叫好。对她来说,这可比杂耍好看多了。
不过,很快便不好看了。
跑出去的马,刚刚冲到草丛中。野草猛然长大,窜起一丈多高,一下子便把马儿缠住,用力一绞。战马连悲鸣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便直接四分五裂,分成一块块肉块,化为漫天血雨。
扈三娘当时便吐了,要不是宁采臣躲的快,当时便吐在了宁采臣的身上。
小公主吓住了,再也顾不上欢笑拍掌,而是“……哇!”她哭了。
身处皇宫大内的她,哪儿见过这么鲜血淋淋的场面,当场便吓尿了kù子。
她一哭,树妖仿佛找到了方向似的,粗大的树枝直接从地下钻了过来。
夏侯剑立即仗剑上前。他不像燕赤侠,没有法力,只是纯武力,却也斩得土木乱飞。
军士们就不行了,他们的长枪只能阻挡,根本刺不进树干里面。
打掉的树枝,并没有立即死亡,而是蛇一样的四处乱窜。其中一个窜到扈三娘脚下,自下而上直冲上去。
“小心!”宁采臣喊晚了。
树枝钻破外kù,穿进褥kù,当时便流了血。
完了!想不到这扈三娘终归是死在了法术之下。可他们不能死,死的越快,大劫来得便也越快。
宁采臣的浩然正气不多,但现在也不得不出手了。正当他想替扈三娘报仇时,那穿进去的树枝竟然自己掉下来了。
染血的树枝一动不动,就连其他树枝在沾了那血,也不再动弹。这是怎么回事?
宁采臣扶住她:“你受伤了?”
“我没事。”扈三娘脸一红,发出有若蚊鸣的声音。
看她害羞,再看到这可以破邪的血。宁采臣明白了,这是大姨妈来了。
一切术法,除了术法相克之外,同样最怕这些污秽之物。这么常见的常识,我怎么就忘了呢?
“快!凡是处男,全都撒尿,尿可以破了这妖术!”知道了自然便动手。
人为天地主角,自然生来便有克制之法,只是众人不知道罢了。
听了宁采臣的命令,立即有军士脱kù子撒尿。扈三娘啐了一口,扭过身去。
宁采臣又说:“不要直接尿在地上,用器物接了,然后对准妖怪泼出去。”
“宁相公,我们身上可以盛水的器物,只有吃饭的碗。”
“命都没有了,哪儿还顾得上碗!”
这话悲观,却也有道理。
军人没那么多讲究,听命令,办事。大鸟、小鸟、中鸟们纷纷掏出,一手拿着碗,一手扶着鸟,便尿了出来。
扈三娘不看,不等于没有人看。小公主虽然也学扈三娘啐了一口,但是她只是啐,散开的手指缝大大的,显然是在偷看什么。
扈三娘赶快过来,用手再度挡住了她的眼睛。不过这样一来,刚才她显然也在偷看什么。
“准备-泼!”看他们尿好,面对他们回望的目光,宁采臣不得不做了一把司号官。
受过训练的军人是不错,但是他们也因此会丢失不少主观能动xìng。特别是遇到这种超出自己知识范围的事,他们更是手足无措,无所适从。
尿液泼到树妖的枝干上,发出滋滋的声音,瞬间便现了树木的原形,不再动弹。
有这么好的方法,燕赤侠自然不会再浪费法力,招呼下夏侯剑,退了回来。
燕赤侠说:“宁相公,没想到这尿竟然可以破解法术。”
宁采臣没想到燕赤侠竟然不知道这个方法,好像故事中的燕赤侠都被打的吐血,也没有用过童子尿。“我也是从古书上看来的。”
这做书生唯一的好处,便是什么事都可以推说是从书上看来,还没有不怀疑。
宁采臣帮他们普及除法知识道:“也不是所有尿都行,得是没破身的童男尿才行,最好是童子尿,至刚至阳,最能破除一切邪法。”
前面有例子在,泼了尿之后,树也不动了,草也不长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再听宁采臣说的头头是道,哪个会不信,只认为他是个博学之士。再加上他的才子名声,更助添了他的学识。
李公甫问道:“叔舅,那我的呢?”李公甫也想拥有这破法的手段。
“你都结过婚了,这有你什么事?”宁采臣笑着。
除非这李公甫不能人道,不过看他会有个女儿。不能人道这一点,他显然沾不上边。
小公主最是好奇,没人问,也便罢了。这一有人问,她也好奇问道:“那我们女子呢?处女尿也行吗?”她的处女尿是尿在了kù子上,不过女孩子的衣物又长又繁琐,她不主动展现,是没人看得到的。
“公主!你是个公主,你怎么能说这话呢?”扈三娘立即去捂她的嘴。
其他人都装着听不见。
宁采臣也想装着听不见,可他的表情突然奇怪起来,竟然解释道:“女孩子是不行的,非得是男xìng不可。”
原来他刚想闭口不言,却突然感觉到自己又多拥有了一道浩然正气。
竟然只是说了一下童子尿的事,就获得了人道奖励。可惜知道的人太少,只获得了一道浩然正气。
小公主听说只有男的才有用,有些不高兴,想了想,又指向扈三娘说:“那为什么姐姐的可以。”
显然在她看来,发生在扈三娘身上的事,其实和她是一样的,大家都尿了kù子。
话题突然扯到自己身上,还是这种羞死人的话题。“公主!”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羞急地一跺脚。
宁采臣直接过滤掉姐姐的称呼。心说:我现在是为你好!你现在下面恐怕是穿洞了吧!真空处理?这时承认你是女的,只会让人尴尬。不过这浩然正气还是要的。
宁采臣想好说词,才开口道:“男人是童子尿,女人也有一样,是例事……是叫例事吧!”
“宁相公,不要再说了!”扈三娘虎着脸,真的恼了。
宁采臣一愣,这才记起时代不同来。与古代女xìng谈论例假,是有点不太合适。
“好了,好了。趁着树妖退走,我们赶路要紧。”燕赤侠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远处,树妖老巢。树妖姥姥正发着火。“可恶的人类竟然敢破我的法术,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受了童子尿的泼洒,树妖的法力根本就施展不出来。他除了自己发火,是无能为力。“可恶的天劫,竟然伤了我的真身,否则他们早死了。来人,去请城隍老爷来,就说他的仇人现在在我这儿。”
那边去请人相助,这边宁采臣他们再次动了起来。
显然是上次的童子尿策略奏效,否则也不会走出两里地去,树妖也不动手。
至于是城隍先到,还是他们先离开,就要比比双方的速度了。
走出两里地外,一名军士高兴地指着前面道:“快看,前面有处酒家。”
木sè的酒家,没有上漆,一sè的原sè。烟囱中不断冒着袅袅炊烟。
没有草,没有树。只有这么一处酒家。
所有人都lù出逃出升天的喜悦。
经此一事,恐怕许多人对树木都要有很长时间的心理yīn影了。
“大人,兄弟们都饿了,能不能大吃一顿。”
鼻子嗅嗅,好香饭香味。
狼肉虽然管饱,但是柴的很。再加上没有盐巴调味,吃上一两次,便吃够了。
宁采臣正在给小公主讲故事。本来出了树妖范围便不用讲了,但是小公主不愿意。想到有浩然正气收入,也便继续讲下去。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一听有饭吃,小公主跳下车,便往里奔。众军士见公主带头,也随后进去。
“店家,有什么好吃的快端上来,老子都快饿死了!”进了酒家,大家自动分开,军士们哪儿有资格和公主坐在一起。
最好的一张桌子是小公主和扈三娘在坐。好在酒家虽不算大,四、五张桌子还是有的。
“店家,店家!死哪去了!再不出来,一把火烧了你这鸟店!”
“叔舅,帮我扶一下汉文。”
“哦采臣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可是一路上讲了那么多的故事,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忘了什么。搭把手,扶汉文下了车。先把他弄进去,安置个房间,然后再找大夫。!。
第189章、十万鬼军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来,又饥又渴,军士们火了。这贼鸟店!店家若再不出来,老子真把你这店烧了!”
扈三娘虽然也不满无人招待的窘境,但是军士们的粗暴,更为她所不喜。
“扈姐姐,我也饿了。”小公主也叫嚷着饿,三娘起身去看。
“不要吵了,这不是有包子吗?”酒家不大,柜台后便是厨房,炉子上正蒸着四五席大包子。
听说有包子,军士们立即疯涌而来,扈三娘只取了一席,其他的全为军士们拿走。
“嗯,好吃!”
军士随手拿起就吃,这时连手都顾不上洗了。只有扈三娘还在小心地给小公主擦筷子。
燕赤侠与夏侯剑坐了另一桌,作为大捕头与大侠,自然是不会与军士们抢吃的。大马金刀地坐着,等着老板的到来。
包子、酒店、兰若寺外……
宁采臣一下子记了起来。“不要吃!这是树妖的诡计!”
宁采臣猛的拉开墙布,果然墙布后满满的全是人头。
人头受了刺jī,直接从墙上飞下。这是罗刹鬼,他们以自己的血肉为汤包,凡是吃了的,全都会被他们掏心挖肝。
军士们立即便有人惨死当场。
“该死!浩然正气出。”不得以宁采臣震散了一道浩然正气逼散了他们。
“快走!”
众人赶忙出店,再回头,哪儿还有酒店的影子,竟然是他们以为走过的乱葬岗,二十多里地(上章“走出二里外”应为“二十里”)白走了。只不过是原地踏步罢了。
“这树妖哪来那么大的法力?”燕赤侠大惊失sè。
宁采臣沉默不语,后世时,他不是没有看过,却因一时大意一下子死了那么多的人。军士还剩下一半,但如果还冲不出去,他们这些吃了包子的人,还是要死。
燕赤侠对宁采臣说:“想不到你也是一身好修为你左我右,我们杀出去。”
“好!燕捕头小心,我怀疑树妖有帮手。”剧情都想起来了,不在黑山老妖赶来前杀出去,他们都要死。
燕赤侠点点头,带头往前冲。
宁采臣也往前冲,只是浩然正气不足弄得他不敢随意施放。
“随我念!般若bō罗密……”
宁采臣是假念,浩然正气之下,什么术法都无效。他念了不会助威,反倒会坏事。
不过他若念了真能助威,那更惨说明他皈依了佛门,从此与一线生机无缘。
好在他们这人多,没有宁采臣还有其他人念。
眼看着他们要冲出去。树妖又怎么会允许到嘴的肥肉飞了呢?
小妖拦不住燕赤侠的法咒,他只有亲自出马。
不远处,树丛中,他现了真身,准备偷袭。
宁采臣虽说不敢冒成为佛门弟子的险但不等于他什么都没有做。
正因为他没有专心念咒,反倒可以仔细观察,第一个发现了准备偷袭的树妖。
“浩然正气。魔剑,相克之剑采臣一直在准备大招。
xiōng中五剑,此时此刻以魔剑的消耗最少。与其把希望寄托于他人不如主动出机。
魔剑最能克制妖身。换句现代话说,有了白素贞的妖血,修为不够的妖身,根本就不会再为难住他。除非这妖身强于白素贞。
作为克制之剑,立即便刺穿树妖的身。
树妖看着自己被刺穿的妖身没有动,反而说道:“宁采臣,你以为我不会防着你吗?你刚才刺穿的不过是我的假身。”
施展了魔剑宁采臣又恢复了那个普通书生之身,不过这时候绝对不能lù出任何马脚来只他大步上前大声道:“树妖,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连见面都是第一次见面,哪来的因果?你为什么找我的麻烦!”
“哼!我们是没有见过面,但是这不等于我们便没有因果。你坏了我大哥的好事,岂能放过你!”
“放过我?有本事便来吧!我能刺穿你一次妖身,便能刺穿第二次。不怕死的就来吧!我们走!”不等树妖回答,宁采臣便与众人继续赶向出口。
树妖只是看着,却没有动作。
虽说毁的只是假身,对他未必一点儿影响都没有。
“快看,出。!”没有树妖做怪,这一次他们很快找到了出口。
“怎么会有军队?”
“快回来!”
大军所过,冲阵者,杀无赦。
宁采臣知道来不及了,但他并非没有底牌,来到扈三娘身边说:“三娘,接下来全靠你了。你为魔星,杀气极重。只要你心染魔气,一心撕杀,这些妖魔鬼怪根本伤不了你分毫。”
扈三娘指着前面说:“这也是妖魔鬼怪?”
前面黑压压一片,看的见形体的,每一个都极为恐怖,反倒是骷髅头极为常见。
怎么热乎乎的,低头一看扈三娘吓尿了。
“你!”
一抬头,人“啊”的一声,直接昏了。她昏了,小公主也昏了,还偏偏是这个时候。
宁采臣送扈三娘上马车,燕赤侠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一身着盔甲的将军面对质问,不做回答,四处看了一下,死盯住宁采臣说:“宁采臣,你果然在这?”
“又是找我的,我做了什么吗?”
“你做了什么?你害得我几乎失了神位。不杀你,如何消我心头之恨。”
“虽然不太明白你说的什么,但是无论是什么,我接下了,只希望你能放他们一马。”
“放他们?你们全都要死!杀!”大手一挥,立即摩下军马齐出。
“好!既然没的谈,便手下见真章吧!”
“般若bō罗密!”
“看剑!”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燕赤侠动手,其他人也不能闲着。说是其他人,其实主要还是燕赤侠。而他们这边的战力,也就是燕赤侠、夏侯剑、宁采臣三人,李公甫需要护住马车根本脱不开。
敌军实在太多了。正当这边陷入苦战时,杭州,白氏药馆。
“嘶一”白素贞嘬了一下烫到的手指,说“青儿,我这丹日心神不宁,你说汉文会不会出什么事?”
小青嘟着嘴:“他能出什么事?他现在恐怕正快乐呢?”
“不对,我的心越跳越快,一定是出事了。”
“出事也是宁公子。
“青儿,你瞎说什么?宁公子一身浩然正气,又有什么伤得了他?”
“那可不一定,上次姐姐不就伤到他了吗?”
宁采臣只会让她心烦意乱。“你到底来不来?”直接行动,不想了。
她不想想,小青却要想。“也好!就当去捉jiān。”
见小青跟了上来,到了院中,手一指:“引路。”二妖直接飞上云头,直冲快活林而去。
白素贞她们出发的实在是晚,若是再没有转机,他们不仅会死,更是连渣都不会剩。
“好血!”dàng起宁采臣一滴鲜血,由幽灵采了,直接送给城徨。
“我要他的血!”
“想要我的血,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这些存在都是鬼军,不用法术,打散了,一会儿便又聚集起来,恢复如初,更不要说杀死了。
宁采臣实在不想用这招,但是为了杀出去,一道龙气,舍了便舍了吧!
等等,我的浩然正气恢复了?等等,这些军队,不是人。他们是鬼军!
宁采臣笑了,大声道:“燕捕头,我们斩杀出去!”
“好!”燕赤侠再度咬破手指,画上太极印,双掌合什,出掌如云:“般若bō罗密!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哈哈!”一开始还是一个个的斩杀,到了后来。“人道光明出!”
“不可能!这里怎么会有人道光明!”老妖不敢相信。
老妖错就错在带来了鬼军,而不是妖兵。
所谓人人心中都有正气,这不是说假的。只要曾生为人,在不知不觉中已受了奖励。一个也许很少,十个、百个、千个呢?
“给我冲!他只有这几个人,我有十万大军,看你怎么斗得过我!”
“白痴!我就杀给你看。光明火焰,让我送他们轮回转世吧!”
《黄庭内景经》不断翻动,接收着一切无主浩然正气。接收的浩然正气越多,人道光明火焰越旺。
小小鬼军撞上人道光明火焰,还不是有如飞蛾扑火一样,只能是使火焰越烧越旺。
“这不可能。来人,取我大刀来!”城徨亲自上阵,众鬼军潮水一般退下。就这一会儿功夫,他的鬼子就缩水了一半。
宁采臣咂咂嘴有些可惜,如果这些鬼军全冲上来,他相信他的浩然正气也要起变化了。
鬼军虽曾为人,但是他们现在毕竟不是人,与人不同,他们的浩然正气已经开始向功德转化。
这可是功德,计佛杀害会有业力的功德,但在《黄庭内景经》面前,一下子抢了过来。
一线生机,生机在我。天下,还有何物不可斗。
“呀呀呀!凡人,受死吧!”城徨披挂上阵,驱马冲了过来。
“哼!死的是你!看我破你妖身,魔剑。”剑一出,便以剑代笔,条条大道直指城徨。
城徨虽为妖身,但是见识不少。“这不可能!你不过是一凡人,如果使得这仙家神通,你到底是何人转世?”
“到地府去问阎王吧!“身为敌对双方,宁采臣哪有为他解释的好心。后世那么多的片子,坏人失败不就是失败在给主角的解说上……
呃!这比喻不太恰当!我又不是坏人,坏人在对面。
一剑刺出,毫不留情。
突然,一棵大树凭空生长出来,挡住了宁采臣。
是树妖的手臂。“大哥,咱们走!“无论是城徨,还是一方大妖,哪儿受过凡人的欺负,他只想挣脱树妖,再度拼命。
树妖抓住他,大声道:“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城徨这才叹气,转身逃了。
他逃了,这鬼军可带不走,面对这么多的浩然正气携带体。“你们都与我留下来吧!王剑出,万剑齐发。万剑齐发”
五次万剑齐发,便完全灭了剩下的鬼军。
飞不到十里的树妖二妖看了,吓得一身法力全灌注到逃跑上。
回头撕杀?别开玩笑了!这要是凡人,世上便没有凡人了。这肯定是哪个大神的转世。这也太生猛了,十万大军啊!就不怕业力缠身吗?
业力?他功德收得正爽呢!心想:不在天道是大道之晶,在天道是功德,人族果然独一无二。杀了这么些鬼军,同时还有人道奖励,再没有比这更痛快的买卖了。
浩然正气更加圆润,一股脑增加到三十多道。再多,便不再增加了。
宁采臣知道这是他必须踏入人道下一步了,否则这浩然正气是不会再有变化了。
看着自己本身的四寸近五寸的浩然正气,再多也无法突破,他也只能收起突破的心思。
“宁公子,接下来怎么办?”燕赤侠问道。
看了一地的死尸,这一下保护他们南下的军士全都死光了。
“除恶务尽,杀上他们的妖府去!”
这么多人死了,必须有个交待。这么多人死了,只有一辆马车根本就运不出去。为免他们死后遭妖怪控制,于情于理都必须杀了老妖。
“好!”燕赤侠也不想这么放过他们,被困了那么久,就是大侠也要报复。
夏侯剑不用说了,只要能提升他的武功,杀妖杀神,他都没有话说。
“公甫,一会儿出去后,我们去寻老妖,你把马车赶去白姑娘那,让她救治。”
“是,叔舅。”李公甫知道自己留下也帮不上忙。他虽然武功不算好,眼力还是有的。
这要归功宁采臣的武侠小说了。
自己家人写的书,哪有自己人都不支持的道理?只是与书上一比,他发现自己的功夫敬陪末座。
本来还不服气,今天一看,陪末座都是高估了,就比什么都不懂的军士好点,不是在马车旁被人保护着,死尸中难说没有他这么一份。
宁采臣与李公甫分开,也是考虑过的。两妖既然认准了自己,就没有掉头再找李公甫的理由。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护着马车,一起走向了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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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为宝而来
穿过光明,便是出口。不用人说,就是感觉,便与里面一点儿不同。里面是压抑的,压制着所有人的灵hún,每一个人都有不便的感觉。
一出来,不仅心旷神怡,就连身体也轻松不少。
马车上的三人也是如此。昏mí过去了,但是呼吸却更加地深沉有力,脸sè也平和不少。
“这是哪儿?”
人是出来了,但是却没人认得这地。虽然大家进来的地方都不一样,但是都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林地。而这儿所有人都观察着……
山麓tǐng拔峻秀松柏长青风景秀丽必脚溪水环绕山下潭水碧bōdàng漾。
没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与众人进来的路,完全不一样。
“大家小心!”面对未知,没人敢说安全。既然不安全,也就谈不上分手了。
沿山道而行,山huā烂漫,飞瀑流泉不绝:峭壁悬岩,天光云影一线:忽而栈道逡迤曲折,不见头尾:忽而村落群山环抱,绿草如茵。
“什么?竟敢sī闯我佛门圣地!”走了不过两刻钟,山腰处便匆匆跑来两个和尚。
手持棍棒,一脸凶相。
如果没有那身僧衣,还以为遇到了劫道的强人。
不过和尚的恶言恶语是一点儿也没有让他们气愤,李公甫甚至高兴地问道:“大师,我们mí路了,不知这是什么所在,可以指点我们出山吗?”景sè再美,本就不是来游山玩水的,自然留不住客。
两个和尚不仅没有指点离开的路,反而恶言相向道:“我管你们怎么下山,反正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立即离去,否则就打杀了你们!”“打杀?好嚣张的和尚!”夏候剑从来都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只有他看得上的人才能获得他的尊重,而眼前的这两个和尚显得不属于他看的上的范畴。
即使身处上山坡道也阻止不了他出剑,一剑挡开和尚的木棍,一脚把左边的和尚踹到了地上一边手中剑却已指住了左边和尚的脖子。
“说!为什么拦着路,不让我们出去!”知道燕赤侠受到了和尚的伏击,夏侯剑对和尚便不可能还有好感。
好容易从那么个鬼地方出来,竟然立即便有和尚跳出来,若不是还需要从和尚口中问路,他当场就能斩杀了他们。
“我们没有不让你们出去,这儿自古便是佛门圣地。”和尚虽然很怕却还是这样说。
夏侯剑眉头一挑,一剑便刺进了躺着的和尚大tuǐ,然后才说:“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佛门有什么路不让人走的。
佛门都是大开方便之门不是吗?”
夏侯剑出剑又快又准,两个和尚全都吓了一跳只是躺着的和尚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躺着也中招。
“这位施主极有慧根,只是”自己没有受伤,和尚松了一口气。
夏侯剑想听的是出路,而不是什么“只是”。剑身一转,带动躺着和尚的伤口,疼得他差点都跳了起来。一双怨恨的眼睛直盯着说话的和尚。“这位施主,我知道。”
剑插在谁身谁知道疼他可不想活活疼死。一五一十,把一切都说了。
原来那个和尚也不算说谎,自东晋咸和年间,这里封赐给佛门后,这后山便不对任何人开放。他们一开始没说的是,不开放的原因是这儿是佛门一处修真之地。
“各位施主不知修真是什么吧?这也是小僧一开始不说的原因。因为说了事实上也没几人知道。”
修真的说法,不是修真中人,还真没有几个人知道。好在他们这些人中就没有几个普通人。“滚吧!”
两个和尚爬起来便逃了,没受伤的还想扶上一把,却被甩开。
“怎么办?”“怎么了?”燕赤侠说:“这些大门大派极不讲道理。”
夏侯剑一挑眉毛说:“燕赤侠,莫非你怕了?”对夏侯剑来说,以前不知道也便罢了现在知道了,他早晚会上门挑战去。
“我担心这是二妖的yīn谋他们是故意把我们引到这来。”燕赤侠毕竟不是后来卸任不做捕头的燕赤侠,身为官,这皇命御封,他是不得不有所顾忌的。
不过他说的也不算错。把自己的敌人丢进修真者的禁地,确实会引发一场冲突。
于是宁采臣手一翻,掏出犬兽道兵。“希望它可以找到一条回去的路。”退回去是不可能。
兰若寺,除了名字之外,没有人熟悉。回去了,谁知道哪儿还有出。?可现在,出口就在眼前。
也许是疲惫,也许是心神的突然放松,以致于所有人都忘了追问这到底是处什么所在?
山上。佛门圣地大雄宝殿内。方丈正与两位贵客交谈。
“鸿法大师,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恭喜恭喜!”
“阿弥陀佛。上次若不是二位相助,老衲也做不了这灵隐寺的主持!”老和尚红光满面,任谁看了都是兴高采烈。
“哎!客气话!你我本是邻居,这灵隐寺只有在大师这样德高望重的人手中,才能发扬光大。一个小和尚,还是个疯和尚,有什么资格接掌灵隐寺这样的大寺院?”
“城徨老爷客气,本寺可也是在杭州地面上,当是大神的辖民才是?”老和尚不想讨论他抢班夺权的事,反而恭维起城徨来。
没错,这来的贵客便是城徨与树妖二人。
他们与灵隐寺是老熟识了。
一方名山宝刹如果他连地方上的妖魔鬼怪也一个不识,那这宝刹也宝的有限。这可不是末法时代,只要有传承,多少都会修出点法术来。
城徨见老和尚不想谈那事,也就换了个话题说:“佛门清净地,哪儿是我一方小神可以管辖的。”
老和尚很会顺竿爬。“如此便多谈尊神了。”
这有没有神灵对宗教影响极大,毕竟从某一方面说,这宗教的神灵也同样是神灵。
就像西方传教,往往会把当地神灵斩杀一宴,独占信仰。毕竟多了一个神,便多了一位分信仰的。
东方则由于道祖的三令五申,渐渐不再采用jī烈手段。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温和手段。
“哈哈!好,就当是本神的香油钱。还有没有厢房,我们想休息一下了。”城徨没有对自己少了一块信仰地生气,却也同时不想再谈下去。
方丈招来小沙弥,带他们去了厢房。
“师兄,这城徨打什么主意?怎么把一地香火都送上来了?”城徨他们一走,方丈的师弟们便议论看。
有人说:“这显然是巴结我佛门来的。”同样有人反驳道:“他是yīn司神官,不归佛门所辖,巴结我们也是无用,莫非还指着我们升官不成?”
“也说不准。莫忘了,我佛门是有一尊菩萨在地府的。”
“好了,不要说了,无论他是为了什么,这对我们灵隐寺终归是好事。”方丈开了……
越说越离谱了,一小小的寺院也是可以议论菩萨的?他们越来越不信僧人,反倒是像商人。佛祖,人心向钱看,鸿法还可不可以教化他们。唉!
这时,守后山的两位僧人才把消息传到庙里。
“什么?大胆游客,竟敢打伤我们护庙僧人!”听说自己人在自己家门为他人打伤,一时间群情jī愤。
他们是谁?
可不是普通僧人,而是会法术的僧人,就是一方城徨也得与他们平辈论交。
游客不过是一群凡人。又不是后世,还有个旅游业的讲究。
对此时的寺庙来说,就是什么都没有,他们还有佛田可以度日。
更何况他们不仅有佛田,还有信徒供奉,他们更是拥有法力的和尚,而不是一般的和尚。
凡人到了他们山上不仅不守规矩,还伤了他们的人,这对刚刚获得了信仰地的心高气傲的众僧人来讲,哪儿接受得了。
“走,老衲也与你们一起见见这群恶客。”
这一幕全落入树妖二人眼中。“大哥,不过是对付一群没有门派的凡人,至于送出一块信仰地吗?”
他们逃出来之后,是先查了宇采臣的前生。自然他的前生是毫无问题的。
当知道宁采臣前生没什么了不起,他只是突然得了正好克制yīn人的浩然正气,他也就不怕了。反而又起了算计。
城徨说:“二弟,你不懂。本城徨之所以呆在这个小地方,迟迟不升迁,并为这寺院结交。其实为的是佛门一宝。”
“宝?这小寺庙里还有宝?”
“不错!掌中佛国。这也是我偶然听到两个和尚议论的。”
掌中佛国,这可真是宝,还是不得了宝。要知道这掌中佛国传说可是只有天材地宝可化,当年为了这掌中佛国,燃灯可是把赵公明都干掉了。
树妖问道:“这掌中佛国不是在古佛手中吗?怎么会在这儿?”
城徨摇摇头说:“贤弟有说不知,佛门能人大贤层出不穷。这掌中佛国早已改良成了无须天材地宝也可海炼制的地步。”
“怎么可能?这可是一个世界之力!”树妖吃惊下,直觉不可信。
晴天霹雳,外公病故。也许会请假。白事前先尽量存稿吧!!。
第191章、休整
树妖吃惊,当年的自已何尝不吃惊。“佛门有大能啊!
一句话,囊括了多少辛酸与无奈。
“这掌中佛国到手,我倒要看看哪个还敢对本神不敬?小小凡人,必死无疑!”常走山路的与没走过山路的本就不可同日而语,再加上一辆马车,是想快都快不起来。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宁采臣他们便被赶来的和尚堵住了。
“施主,平白无故为什么打伤我护山弟子?”和尚先发制人,占据〖道〗德至高点。
若是别的和尚,燕赤侠也认了,但是这偏偏是灵隐寺的和尚。
燕赤侠在灵隐寺里明查暗访那么多天,守后山的和尚他或许不认得,但是这前山的和尚,每一个他都查过,自然不会不记得。
“是你们!一群与妖邪为伍的贼和尚!”燕赤侠很生气,不过他也不是个没为分寸的人,这话让自己人听见便行了,他是绝不会让对方听见的。与和尚们交过手,自然知道这些和尚们手底下的功夫。
本就不是那么好对付,再加上几个会法术的,燕赤侠也不得不投降认输。
现在他们一行人本就经历了连番jī战,实在是不好再惹强敌。
燕赤侠低低头,希望他们能认不出自己来。
“在下一行人出游!mí失了山路,更遇同伴生病,急着下山,不想两个僧人竟然阻挡我们下山路。正所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岂有我等大宋子民不能走的道理”宁采臣做本职演出。他是书生,这些话由他来说正好。
两边正争执着,车上的小公主却醒了,指着方丈高兴道:“啊!你不就是那什么寺的大和尚,上次在父皇的御宴上见过你!”
说完,得意地看向宁采臣他们,仿佛在说:“看吧!还得靠我!”方丈本是远远站着,突然马车中蹦出来个叫父皇的,定睛一看,正是小公主。胡子都笑得翘了起来。
匆匆下到山路,双掌合十道:“原来是公主大驾光临,还请到小
寺歇脚。”
“师父”这时有人认出了燕赤侠。方丈不准他们动手。
柔顺公主哪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只觉得遇上了认识的人。对方又邀自己去山上。
柔顺公主的母亲是极信佛的,常常要求女儿要对大师以礼相待。
现在这种时候蹦出的熟人,还是个得道高僧。小公主见了是比什么人都亲。
“怎么办?”小公主要去寺里,燕赤侠三人小声商议着。
夏侯剑说:“开打吗?”这时扈三娘也醒了,听到他们的交谈说:“千万别!万一伤了公主,谁也担不起。反正有公主在,他们也不敢对手。”
已经不用商量了,看着小公主和那个老和尚并行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他们便知道他们错过了动手的时机,除非他们愿意冒着小公主死在这儿的风险。
没死在妖怪手上,却死在了人手中。这责任不,不是责任,是笑话了。
到了寺门前,宁采臣突然说道:“大师,我们这有个同伴病的很重,我想还是让他下山去就医。”
宁采臣本只是打着减轻一点儿负担的主意,没想到老和尚竟然同意了,丝毫没有为难的意思。
宁采臣立即让李公甫带着许仙下山,同时也偷偷放出了蜘蛛精,让她跟着一起去白素贞那儿。
这寺庙肯定是有问题的。宁采臣是绝对相信燕赤侠的判断,如果这样都能判断错,那他还当什么三路总捕头。
更何况,他们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翻脸。夏侯剑不知道,燕赤侠的法力是根本就没有恢复。而且赶了这么远的路,每一个都很累了。
人的体力并不是无限的。
而送走了李公甫,也就相当于外面的人知道他们与公主在这儿,和尚们想动手,也会多上一层顾忌。
既然怎么算,都是自己这边好,又岂有不答应的理由。
在敌人安排的厢房内,抓紧时间休息,恢复体力法力,然后再打倒敌人。真的很诡异,但它确实发生了。
宁采臣、夏侯剑、燕赤侠呆在一间厢房里,本来是想让小公主和扈三娘也和他们呆在一起,好有个照应,但她们却没有同意。
她们不同意,宁采臣不得不去她们的厢房。主要是告诉扈三娘如何引导魔星业位的力量。
“扈壮士,你是不信吗?”见扈三娘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认真听自己说,宁采臣问道。
扈三娘很郁闷,心说:这人是白痴吗?还是读书人都这样?公主都叫我姐姐了,他还不知道我是女儿身?我现在下面凉凉的,也不知道伤的重不重?他不走,我怎么检查,又怎么梳洗更衣?
宁采臣不知道她是女儿身吗?
不。他当然知道。不过他是打定了主意,只要你不说,我就是装傻装不知道。
宁采臣装傻装不知道,扈三娘是不会太过尴尬,但是她现在急着检查伤到哪了,急着好好梳洗一番。
宁采臣却不走,只讲着什么认真战斗的话题,她就尴尬了。
“宁兄,我需要梳洗一下。”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洗澡!
不过想想她女儿身的身份,宁采臣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唉!大姨妈来了,是不方便。
宁采臣怪异的表现全都落在了同处一室的小公主眼中。看宁采臣走了,她才笑出声来。
“公主,你笑什么?”
“我笑宁秀才好有意思。、,
“有什么意思?一个呆傻的书生罢了。公主都叫我姐姐了,还不知道娄是女的,还不回避。果然读书人都是傻的!”她恨恨地销上门,开始宽衣解带。
小公主眼珠子一转,说:“扈姐姐,我看他是早发现了你的身份才是。”
“什么?”扈三娘差一点打翻打来的热水。
“是啊!扈姐姐你看,他那么关心姐姐,还给姐姐讲故事(魔星之说,到了她这成了故事)。这儿他给讲过故事的除了柔儿,便是姐姐了。柔儿是女孩子,姐姐也是。柔儿怕鬼怪,姐姐也怕。”
“我才不怕!”人昏了都不算怕,那怎么才算怕。不过扈三娘也因此发誓一定要打死一个鬼怪。
“是是,姐姐不怕一个鬼怪!”小公主故意在“一”字上加重音。
扈三娘俏颜一红,就像小公主说的那样,只一个,她可以选择无视,但要是一大群长得不像人的鬼怪一起出现,便会瞬间击破她的心理底线。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在看到城徨的大批鬼军出现时,直接昏过去的原因。
三娘不想谈这个。“他知道我是女子,为什么还装做不知?”
“肯定是想接近姐姐呗!就像那些才子佳人一样。”
宁采臣的出现,很是引动了大宋的图书市场。天朝多人才啊!嗳昧流是玩得顺溜。什么女扮男妆,粱山泊与祝英台式的故事,一下子便井喷一样的出现。
女扮男装,男子靠近。这样的故事,是小公主最爱看的。因为一下子规避了老大难问题,男女大防问题。对男子,对女子,都有其致命的yòuhuò。看了,便想试试。
小公主的解释听上去很有道理,至少与书上的一样。可是扈三娘羞怯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生气,还是总之,感觉很怪。这和看书的感觉不一样。
“姐姐,你在看什么?”小公主见扈三娘不出声,跑到扈三娘前面,看她在做什么。
扈三娘红红的脸,正盯着自己下面看,这让小公主很好奇。
“姐姐,是看看受伤没有?”躲闪不及,没有避开,扈三娘只好骗她。
“呀!姐姐受伤了,流了好多的血。我这就去叫人。”
扈三娘一把抓住好心开门准备去叫人的小公主,这事要传出去,丢人都丢死了。扈三娘不得不为小公主普及女xìng生理。
小公主疑hu什么我没有呢?”
“那是公主太小,大了,便会有了。”
小公主点点头,突然〖兴〗奋道:“就是说我大子,也可以对付妖魔鬼怪了!”这个发现让她高兴得跳起来。
这个高兴点,是扈三娘不想插口的。看她在高兴,她继续检查自己的外yīnchún,鲍鱼一样紧闭着嘴,没有受到创伤。这是值得高兴的。
但是再往上去,yīn户上肚脐下,一小撮的耻毛,一碰竟然全掉了,皮肤火辣辣的疼。
显然树妖的攻击没有瞄准,只带走了她的耻毛,这是幸运的。可没有了耻毛便是白虎,这是克夫相(古人信这个),今后还怎么嫁人?
见扈三娘发呆,小公主歪着小脑袋又探头过来。“姐姐,你掉头发了?”指着月经巾上一小撮耻毛,小公主大惊小怪道“皇奶奶和母妃都说,人掉头发就是老了。姐姐,你也老了吗?”
扈三娘觉得今天小公主就是和自己做对似的。可是她还不能不按她的说法说,老姑娘总比白虎要好。
接下来,她匆匆洗了身子。由于拿错了行李,所以在她把月经带洗了之后,她就没有可替换的了,好在昨天是月经的最后一天,用不用,问题都不大。
重新换好衣服,她又成了英姿飒爽的白面小将。
“姐姐,你为什么不穿女儿装?”见她换了身衣服,还是男子打扮,小公主又好奇了。!。
第192章、火起
小公主问自己为什么不穿女儿装。扈三娘只觉得羞得脸都红了,特别是旧衣物中竟然还掉出个mì饯果子,她就更害羞了。脸滚烫滚烫的。“在外面行走,女儿身不方便,我一直做男子打扮?”
说完,脸又红了一下。
好在此时她的脸已经红的不能再红了,根本就看不出脸红来。
小公主觉得很有道理,不由点点头道:“嗯,下次我再出来,也要准备男装。”
想像了一下,自己做男装的样子。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来,说:“母妃说,哥哥与我长得很像。姐姐,你说我能找到哥哥吗?”
明面上,小公主是跑出来玩的,可又有谁知道,她是来找寻丢失十几年的哥哥的。
皇宫内yīn谋不断,她不敢说,也不能说。目前除了扈三娘,还没有一个人知道。
“会找到的。”扈三娘安慰着她。
方丈禅房中,鸿法方丈显得极为兴奋。“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这掌中佛国正缺少一道龙脉皇气,这公主便送上门来。”
“可是师父,她可是公主,这好吗?”和尚也是人,也是赵宋治下的子民,自然会担心得罪皇族的后果。
另一个徒弟说:“大师兄,你考虑太多了。这是上天赐于师父的机会。师兄没听过天授不取,会遭天谴吗?”
大师兄还是担心道:“可他们已有人下山去了,看衣着打扮还是个捕头,到时上山寻人怎么办?”
另一徒弟又道:“这容易,老办法。我看他们是走路上山,肯定很累,等他们睡着了,我们选几个有力量的,拿了刀枪,打开厢房,将他们全杀了,然后再丢到后山老妖住处,看他们命都没了,还能不能再从阎王殿那里逃回来。到时来找人,我们便说下山去了,他们也拿我们没办法。咱们这可是御封的古刹,没有证据,谁敢来咱们这拿人?”
大师兄又道:“若万一他们找到尸首怎么办?”
“那也好办,就说是妖怪杀的。到时候师父再大展神威,杀了那妖怪。开坛作法,总免不了信众供奉,到时既宏扬了佛法,又可以多些进项。岂不更妙。”
他自以为把什么都想周到了,但是面对这么个关键时刻,眼看着师父便要成功,成佛做主,哪儿还不有大加表现的,立即提出了反对意见。
反对的是个小僧人,chún红齿白,看了便惹人怜爱。“这计不妙!若要杀他们,还得看动静。书生女子易对付,可是那捕头,上次可是武功不弱。万一杀他不成,再走脱了。这可是天大的祸事临头。以弟子看,不如不动刀枪,直接舍了那处厢房,令人搬来柴房的干柴。一把火烧了他们,岂不一了百了。就是事后有追查,也可以说是他们自己不小心,失了火,将我佛寺烧了,自己烧死了自己,岂不比什么妖怪可信?而师父也可渡了那妖精,做个护法的伽蓝,岂不更妙!”
能与妖与伍这么多年,也就不要指望他们的心xìng了。
一个贪财,一个贪法力。
“阿弥陀佛!”鸿法高宣了一声佛号,他选择了法力,显然比起钱财来,他更在意自己法力的高深。“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此事一成,掌中佛国便大功告成,也不枉你我师徒一番杀生。”
“阿弥陀佛,一切罪孽尽归于我……”众僧大唱佛法。
一时间梵音佛语不绝于耳。
小公主心急寻找皇兄,扈三娘帮她出主意道:“隔壁他们不是本地人吗?也许见到过。就是没见过,不还有一个三路总捕头在吗?这可比公主大海捞针强多了。杭州虽不大,可想找一个人却也并不容易。”
“可是他们可信吗?”小公主担心这个。
扈三娘有些好笑,心说:你不是都告诉我了吗?现在才想起这个。“应该可信。”
宁采臣明知自己女儿身却不说破。细细思量,却发现他做的很对,以自己现在的狼狈样,说破了身份,大家反而不好相处了。
这样一个会替人着想的谦谦君子,应该不是坏人。
真正见过了鬼怪后,她已经不再想什么骗不骗的事了。
救命之恩下,一些小误会自然不会再提起。自己不信,他们也没有放弃自己,这反而更增加了扈三娘对他们的好感。
不然,她也不会劝公主去找他们帮忙了。
要知道后宫恩怨。这种事做对了无功,做错了,可能丧命。没有一定的人品,还真没人敢做。
听了扈三娘的劝,两人一起到了宁采臣他们的厢房。
见到扈三娘,宁采臣很高兴。“怎么?是不是想通了,决定引出自己的力量了。”
扈三娘没有理他,而是把公主的事告诉了燕赤侠。
不是她在怪宁采臣,而是她疼得厉害。
衣服不合身,她的屁股太大,以致于总是摩擦到前面。如果是平时,她还可以忍受,可她刚刚才失去了耻毛。虽说没有伤到皮肉,但是痛还是一样痛,走起路来一摩擦,就更痛了。现在她不得不弓着身体,高高把屁股翘起来。
所以她自然想赶快把正事办完,在所有人还没发现自己的怪样子前,赶快回屋,把kù子换了。
哪怕是中空,也比疼痛得要好。
燕赤侠刚想说什么,突然跳了起来,一口吹灭油灯,贴着墙边向外面看。“看来他们认出我来了。”
顺着燕赤侠打开的窗户,只见数不清的和尚,不断抱着干来过来,堆放在他们这个院里。
宁采臣叹了口气:“这燕赤侠吸引仇恨的能力就是强!”
众人住的厢房,燕赤侠那一间又是柴又是油的,远多于其他几间。若不是宁采臣担心,偷偷把他们叫到一起,就是现在冲出去,他们一点火,那间屋都冲不出去人。单是一捆捆挡住门窗的木柴,便要费一番手脚也才推得开。
“他们在干什么?”小公主没有看明白。又或者只是不愿那样去想。
宁采臣说:“他们想烧死我们。”
“这不可能!”小公主小脸煞白。“母妃说他是得道高僧,不会的,不会的!”她显然无法接受一个对她慈祥的得还高僧,转头便要烧死自己。
无论她信不信,他们都要杀出去。“还以为至少可以休息一晚。”
“公子,现在杀出去吗?”夏侯剑问道。
“不行!一定是哪儿误会了!”作为从小便受其母佛法熏陶的准佛教徒,她是怎么也不相信佛门弟子是会杀生的,杀的还是自己。
这一耽搁,他们已开始动手放火了。
本来若是一般的火,从起火到真正烧起来,总还要有个过程,但是他们恰恰忘了“修真”二字。
老方丈转捻诀念咒,望地上吸一口气,吹将去,一阵风起,所有木柴倾刻间同时窜出火苗来,火势一下达到最大。
黑烟漠漠,红焰腾腾。黑烟漠漠,长空不见一天星,红焰腾腾,大地有光千里赤。
风起不去弭灾,反行助虐。风随火势,焰飞有千丈余高;火逞风威,灰迸上九霄云外。乒乒乓乓,好便似残年爆竹;泼泼喇喇,却就如军中炮声。
这正是星星之火,能烧万顷之田。须臾间,风狂火盛,把一座观音院,处处通红。
众人都没想到,这倾刻间便火盛成这个样子,别说冲出去了,就是在屋内都烤人得很。
小公主更是傻眼了,这是真的要致他们于死地。茫然喃喃喃自语着:“不会的,我是公主。不会的,我是公主……”
正因为她是公主,这火才起得这么猛。
外面的和尚叫着:“都拿好玉盏了。到叫龙气一出,便立即收了进来,千万不要让它跑了。”
皇子皇孙与真命天子不同,他们只要一死,龙气便自动回归祖脉。正因如此,鸿法才会实施这杀公主,取龙气的毒计。
宁采臣他们住在东厢房。
东西厢房是分开的两处宅院,距离不远。
西厢房正住着城隍与树妖,他们刚才躺下,准备休息一下,便被这冲天火光惊醒。
初时睡意朦胧,看见窗间透亮,还以为是天明,又是新的一天开始。起来一看,才知道是东厢房起火了,不由大惊:“呀!竟然失火了!这些和尚也真不小心!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既然看到了,没有不救一救的道理。”
他刚想纵起云头,取水救火,却被人拉住。一看正是自己干弟弟树妖姥姥。
“弟弟,这灵隐寺失火了,我们救上一救。”
“哥哥,这僧人最是虚伪,一肚子男盗女娼。说不定这火就是他们自己放的。”
“自己放的?”
“这样他们才有理由收取信众的财物。哥哥,你看。若是失火,哪有只烧厢房,不烧其他的道理?”
树妖是猜中了结果,却没有猜中原因。
不过顺着树妖的说法去看,还真就像是树妖说的那样。
这一下城隍也就不救了。他本就不是司雨的神,强行降雨有可能便恶了司雨正神。帮朋友还说的过去,可人家本来便是自己点的火。他当然不会做这出力不讨好的事。
宁采臣他们一下子便陷入了极度危机之中。主要还是他们这些人中,就没有一个会水系法术的。
“把被子打湿冲出去!”
“没有水,只有一壶茶。”
这是厢房,又不是厨房,哪有这么多的水。有一壶茶已是不错了。
“字之神通,言出法随,灭火!”
火焰瞬间小了不少,但是灭的不过是法术起的火,木柴火油仍然烧着。它们不灭,想冲出去,绝对是不可行的。
“该死!”人间之火,他喝令不动,正发愁,看到了正喃喃自语的小公主。
眼前一亮,走过去说道:“公主,你愿意嫁给我吗?”
“什么?”扈三娘惊住了。
“该死!没有时间了。”
他有《黄庭内景经》在手,自然不需要靠杀人取龙气,只要她应了,一线生机之下,立即便可以调用小公主的龙气。皇家御令,那是比言出法随强大的多。即便灭不了火,他也可以号令此方雨神下雨,再进一步,以龙气为饵,招来蛟龙相助,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小公主只是喃喃自语,根本不理睬他,不,是根本没有听见他说的什么。
这一会儿功夫,火苗便烧到了屋里,木制的厢房,一起火,快得难以想像。
没有时间耽搁了,宁采臣只得以茶代水,先把剑鞘变成舟船再说。至于会不会烧坏,现在谁还顾虑到这些。
“快!大家先上船再说。”
看到宁采臣突然把剑鞘变成船,所有人都是既惊且喜。只有一个人是既惊且怒。
“你怎么能趁人之危,要公主嫁给你!”扈三娘既惊且怒。“我三娘看错了你,还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是个好人!”
“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
“不是这样,那是哪样?你不要告诉我是我听错了,我听得一字不错。”
“话是我说的,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
进了舟船,受仙气保护,外面肆虐的火焰是再也烧不到他们。可宁采臣麻忙了。
他怎么解释?
难道说:“你误会了!我不是真的想和公主结婚,我只是想借他的龙气施展人皇御令罢了。”
先不说人皇御令灭不灭得了火,就是灭了,他们得救了。自己可借龙气的能力一传出去,恐怕先要杀他的便是赵宋官家了。
只是面对扈三娘的怒火也很吓人,她身后的魔影完全显现,黑sè的浓厚远超朱贵他们。
一身杀气,宛若实质,自己就像是惊涛骇浪的乘舟之人似的。魔星果然强大,就是一线生机也不好使,不过是多了艘舟罢了。
“轰。”
突然,厢房塌了,他们赶紧躲进船舱,三娘也顾不上斗气。
不过厢房一塌,lù出了他们的身影来。
正在观火的二妖,看到宁采臣一行,心中一喜。“是他们,竟然追到这来了。走,现在轮到我们报仇了。”
树妖又一次拉住了他。
“又怎么了?”城隍不满道。
树妖指着那船说:“那分明是件仙家宝贝,让那些和尚先消耗一下宝贝的法力,到时我们再抢过来。这鸿法老和尚就是想反对,也没了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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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三人女人一台戏
老妖虽是妖身,但是他也做了不少年的城隍。神职之下,有些事他已改了不少。
树妖自然自己这干哥哥最讲义气,见他为难,又多说了一句。“哥哥,这宝贝可都是有德者居之的。”
平日里说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这宝贝才是真的。为了这宝贝,他也便安心看起戏来,随时准备动手去抢。
鸿法和尚也是没有想到宁采臣他们身上会有这样的宝贝。看到这样的宝贝就在眼前,双目瞪得大大的,恨不能立即归了自己所有,正所谓财帛动人心,也顾不上熊熊大火,更不顾上遮掩颜面,直接跳出,打出了佛门的经典招牌道:“施主有礼,此物与我佛门有缘。”
这话一出,其他人只觉得这老和尚实在是不要脸,宁采臣是差点喷了。因为这一句在后世实在是太有名了,只要看过洪荒小说的全知道,简直就是西方教的招牌。
“放你的狗臭屁。和尚,你不会忘了我吧?”燕赤侠闪出身来。
鸿法根本就不看他,而是直接说道:“本寺每日香客极多,想必施主便是某位上香的香客吧?”
他当着面不承认,燕赤侠不由怒极。燕赤侠不是没见过满嘴胡言乱语的匪类,但他们是匪。而眼前这位却是人人敬重的得道高僧。“早听闻佛门弟子舌灿莲huā,黑的能说成白的,今日是见识到了。”
一个僧人跳出说:“施主说话留有口德,莫要辱我佛门!”
“哈哈!”燕赤侠大笑,他是怒极而笑。本来是对方的错,现在却全成了自己的。更气的让人吐血的是对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一脸的认真,任谁见了,都会认为他说的是实话。燕赤侠不是亲身经历,当时也会信了他。
这个僧人缠住了燕赤侠,方丈继续游说宁采臣。“这位相公若是交还此宝,必会成为我佛门居士。”
老实说,宁采臣是没有想到这些和尚这么快就翻脸的。虽然他有让蜘蛛精帮忙传信,但是说心里话,对蜘蛛精传话的成功率,实在是有些犯嘀咕。好在这一次并不仅仅是蜘蛛精,还有李公甫他们。只要他们任一方到了,以白素贞的聪明,都铌猜出来。
只是宁采臣担心的是,以他与白素贞的交情,她到底会不会为自己来一趟灵隐寺。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能是拖时间,至少也要拖到这外面的火熄,否则他们真是有力也使不上。
对方不知道宁采臣的能力,这也是宁采臣可以拖下去的重要原因。“大师,献宝不是不行。可这居士到底是什么?不是道家才有居士吗?沙门也有?”
如果是平常,一个对佛门这么不理解的人,他是理都不屑于理的,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财帛动人心。听到宁采臣愿献,他是jī动的双目放光。“我佛座前亦有居士。佛祖释迦牟尼在鹿野苑附近传教时,婆罗奈城的一位长者—俱梨迦的儿子耶舍,因厌倦奢侈豪华的生活,深夜逃到鹿野苑,请求释迦牟尼帮他解脱苦恼。释迦牟尼听到耶舍的苦恼与自己当太子的时候相似,都是厌倦现在的生活,就十分同情,将他收为弟子。而这时,耶舍的父亲—俱梨迦寻找儿子到了佛陀处,佛陀向他讲了佛理:富贵并不可靠,人生最宝贵的是觉悟。俱梨迦受了佛的启示,也想出家,但又恐家业又无人管理。佛陀教导说,信仰佛法不必一定出家。于是便收俱梨迦为第一个在家的佛弟子,称为优婆塞,就是指居家修道的居士。”
宁采臣故做恍然大悟道:“是不是就是说做了居士,我便也是佛祖的弟子了?”
和尚们一咧嘴,差点连不屑的表情都lù出来了。做佛祖的弟子,我们还想做佛祖的弟子呢?
咱们这些正宗的和尚都做不上,你这一个外人还想做佛祖的和尚,做梦去吧!
鸿发和尚依然是那么慈善,仿佛天下间的一切都是慈善的似的。“阿弥陀佛,施主如此有慧根,实在是我佛的幸事。”
要宝不要脸,简直是强大到语言无法形容的地步。竟然为了宝,连佛祖都卖了。
在场也不是没有佛信徒,扈三娘当场就想冲出去,给这老和尚好看。宁采臣一把拉住了她,故意道:“那佛祖什么时候会降临,收我为徒?”
“轰。”
和尚们全都窃窃sī语起来。“这人傻的不成?竟然会问这么可笑的问题。想见佛祖降临?谁见过?你见过吗?”
心狠的和尚内心发狠道:“想见佛祖?死了,便见到了。”
这样的问题,正常人都不会回答。偏偏鸿法方丈一点儿都不觉得为难,极认真说道:“阿弥陀佛。”佛号一出,后面声音主住了……“佛祖圣诞那一天,便会亲身降临收施主为徒。”
和尚假话张口就来,而且看上去还极真诚。
宁采臣表现地更〖真那我得立即回家,沐浴更衣,薰香净地,如此才好迎接佛祖。”听他说,看他做的,真就像是个十足的佛信徒。“大师,你看,是不是先让我们回去?佛祖可千万怠慢不得。”
有这样的信众,本来应是好事,但是鸿法方丈却是脸sè发黑。“施主是在戏耍老衲?”
“我怎么戏耍方丈了?”宁采臣微微一笑,明知故问道。
鸿法说的什么佛祖弟子都是骗人的话,哪那么多人可以做佛祖弟子的。只是由于这话说惯了,张口就来。
不过是骗个秀才罢了。再大的人物都骗过,更不要说秀才了。
可是现在,他又能怎么说?
说那话是骗人的?
一时间鸿法也不知说什么好。
在这静下来的时刻,宁采臣他们可没闲着,燕赤侠更是两耳不闻船外事,一心恢复法力。
鸿法有些后悔,觉得今夜这事,不应该由他们动手的。一切都乱套了。完全和计划的不一样。
等待永远不会等待下去。
鸿法传令自己弟子请树妖来。
他们是佛子,本就应降妖伏魔的。请树妖动手,这才是正途。
鸿法觉得一开始他们便走错了方向。
这些年来,辛辛苦苦维系的名声,差一点儿就毁了。
“阿弥陀佛。”鸿法他们念起经来。
从小shì奉佛祖的他,虽然有着自己的野心,但同时也不想让佛的形象倒下。从某一方面说,他一直都是佛的传道者。
“姐姐,你看。是宁公子他们。”在天上飞很快的,追着进了快活林,又一路找来。看到宁采臣他们,小青立即高兴的雀跃着。
快活林里太吓人了,到处都是死人,到处都是尸体。本来是想捉jiān的小青,在看了快活林里的惨状,也不得不担心起来。
这一次,蜘蛛精很给力,没有被人捉。甚至主动感应了白素贞她们的所在,直接找到了快活林。
知道是宁采臣他们有危险,白素贞小青二人匆匆飞来,一路疾赶。现在见他们还活着,这才松了口气。
下雨灭火。
孰业有专攻。修真者这点绝对强大,轻易间便下起雨来。
烧光了木头,这火本就很快会灭,这一降雨,自然降的更快。
雨打炭火,冒出腾腾热气,和尚们不得不离的远些。等他们再看时,院中已多了两名女子。
白素贞,一时看不出虚实,但是小青身上妖气未除。鸿法方丈怒气喝道:“大胆妖孽竟敢闯我佛门圣地!”
小青本就是有仇必报的xìng格,哪容别人骂自己,立即回嘴道:“呸!佛门圣地?藏污纳垢之地吧!你这寺庙可不只我们是妖怪,再说我们可是来救人的。”
“嗯-原来你们与妖孽勾结?”
颠倒是非黑白,还讲得义愤填膺,果然是舌灿莲huā之辈。
“今日老衲便要降魔伏妖!”
这么好的机会,这么光明正大的手段,才是鸿法最拿手的。他无须再等什么树妖,已经可以直接动手了。
树妖他们知道自己无须动手,自然乐得看戏。这些年来,树妖和老和尚一直是合作无间。
船上,燕赤侠道:“宁公子,她们是?”
在白氏医馆有人间道遮掩,燕赤侠还认不出来,可是现在,他立即认出了小青来。
宁采臣说:“别管那么多,总之是我们的帮手来了!先杀出去再说。”
说杀出去,扈三娘一马当先。她生气,极度的生气。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宁采臣气,只知道很气很气。她需要发泄,这发泄的渠道便在这一群和尚身上。
她有如龙卷风过境,所有靠近她的和尚,没有一个是不受伤的。
想也是,这扈三娘本就是一员战将,也许法术上,她是不行,但是比双方搏杀,这和尚们最多是武力60、70的存在,而扈三娘的武力值直逼80。
在愤怒的状态下,引出丝丝魔星神力,更是直逼85。
如果是游戏,这武力落差,只不过会是多伤一点血。可这是现实,这武力差化为〖真〗实,那可真是磕着就死,碰着就伤。
本以为会是场苦战,但在白素贞缠住了鸿发,小青对付其他会法术的和尚,最猛的是扈三娘,推土机一样。宁采臣他们突然发现,似乎好像没有他们什么事了。
三人女人一台戏,三个女人推全场。他们竟成了看客,没有需要他们插手的地方了。!。
第194章、赢了
“这儿看来没我们什么事了。”宁采臣是没有想到,他花费那么大的工夫,又是拖延时间,又是谈佛论经的,现在看来,几乎是白做了。
只要能控制住和尚们施展法术,剩下的似乎扈三娘一个人便平推了。
“是啊!”宁采臣还好些,他只是费了些口舌,一心恢复实力的燕赤侠最是郁闷。别看他与人争吵,其实也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一次次的充硬汉,想不到三个姑娘就把一寺和尚平推了。
甚至白素贞和小青,他已不是第一次见面了。遥想当时白氏医馆内jiāo滴滴的样子,他实在无法想像她们也会是个高手。甚至叫小青的姑娘还是个妖类。
不过想想宁采臣。第一次相见于屋瓦上,他功夫不行的样子多像啊!现在看来,他也是个隐藏的高手,虽然他看不出宁采臣是何门何派的。
燕赤侠是绝不会相信宁采臣是最近才练的武功。那么精准的剑法,剑意都出来了,这是一年两年能练出来的吗?
他知道宁采臣有浩然正气,但这东西不过是克制一下妖邪罢了。更是与武功没有任何关系。
这不怪他,他又怎么想得到宁采臣的字之神通,言之法随。
别人要几十年几百年才能练出的东西,他只要用嘴说就行了。
佛道是都有一些言咒,但那也不过是一些术法罢了,只是法术的不同体系,绝对不会有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可能。
至于宁采臣习没习练过法术,他还是可以看出来的。可就是这样,燕赤侠才郁闷,一直以来,燕赤侠都是一个寂寞高手,练武习法,每一项都是天纵之才。
可是看了宁采臣,什么寂寞高手,这种念头他是不敢,也不会再有了。
夏侯剑直接还剑入鞘,这儿已经没有他施展的余地。
只有宁采臣才觉得这样的情况是皆大欢喜。与人拼命什么的,他最烦了。还是不用拼命,稳操胜券的好啊!
“你们还等什么?还不来帮手?”鸿法也不是没有帮手,他的帮手便是杭州的城隍与树妖姥姥。
他们并不是刚来,而是来了好一会儿了,看灵隐寺的和尚要撑不住了,这才lù面出来。
他们一出来,燕赤侠与夏侯剑是直接杀了过去。只是他们脸上的喜sè,仿佛面对的不是妖,而只是一般对手似的。
“浩然正气,出!”
燕赤侠与树妖之战可以不管,但是复侯剑对城隍,他不得不帮上一把。
现在不比当初,十万人的浩然正气一出,城隍老妖根本就别想施展任何法术。
气得老妖哇哇大叫。
宁采臣才不管他叫得有多难听。对宁采臣来说,这才叫战斗啊!
把你所有本事都克制死死的,叫齐人一块上去打,这才是王道。
若不是这浩然正气不分敌我,他还真想其他人也送上一bō。
当然也只能这样想想。真送上去,其他人还好说,最多没了法力,可要是害小青现了原形,那可就是拆自己台了。
这用惯了法力,突然不能用了,老妖当然极不习惯。“不知是哪位仙人在此,在下本地城隍有礼了。”他跳出战团,对天空拱手道。
怎么了?打傻了吗?哪来的仙人,分明只是我好不好。
立刻,宁采臣便明白了。浩然正气虽强,能克一切法术,但是这老妖不仅仅会法术,他同时还是城隍,有神职的。
“怪不得这老妖不现原形,这神职就是麻烦。”宁采臣自言自语道。
夏侯剑可不管老妖为什么施展不出法术,他是追上就砍。什么公平决斗,那是对人说的,不是对妖。更何况在他看来,大家都不用法术,这才公平。
来了两个帮手,对方跳出来两个人又摆平了。鸿法觉得今天的戏剧xìng实在是太大了。
因为跳出来的可是两个大妖,在他眼中,妖就是妖,即使拥有了神位,都不能否认这点。燕赤侠也便罢了,好歹是个同道中人,但是那个人绝对是凡人。
什么时候凡人可以压着大妖打了?这开的是什么玩笑?
如果一介凡人都有这么强的实力,那自己这些年做的,又是为了什么?
不会的,凡人是没有自我保护能力的,只有在佛祖的庇护下,凡人才能生存繁衍下去。我没有做错,我做的都是对的。错的是你们,所以你们都要死!
“无边魔界!”鸿法抛弃了佛家的一切,以魔身相抗。
正郁闷的老妖,一听无边魔界,吓得脸都白了。“鸿法,你疯了。我们都在这儿,这无边魔界一出,我们都会死的!”
鸿法此时已经魔症了,哪儿还顾得上生死。“错的是你们,你们都要死!”
老妖见了,面sèyīn沉,对树妖说:“弟弟,我们走,我们没有必要陪他一起死,这老和尚疯了!”
脱开战团,二妖说走就走,丝毫不做停留,仿佛多呆一会儿都会把命丢掉似的。
能让两个大妖这么害怕,白素贞也不得不小心,叫回了小青,退到宁采臣身边,毕竟他那儿有艘仙舟,有什么事还可以躲一下。
依然喊打喊杀的只有扈三娘,杀红眼了。想不到引出魔星之力,还有这副作用,只能求白素贞把她打昏,带了回来。
宁采臣更是取出雨伞,打了起来。
这毕竟也不是凡间之物,多一个保障,总是好的。
“无边魔界。”
又等了等。还是什么事都没有。
这一下宁采臣的脸sè不好看了。你说你一佛门老和尚,这无边魔界不会就不会吧!可你拿出来吓人就不对了。
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这是人树妖的绝活,是黑山老妖出场的必须,是遮住太阳的干活。还以为你也是黑山老妖的干弟弟,现在看来就是一个吓人的货。
两次施展都没有成功,鸿法不敢相信:“这不可能!怎么没有出现?虽然没有进化完全,可上次明明成功了,为什么这次没有成功?”
正在他想不通为什么不成功时,快活林也成了变化。
方圆上千倾的快活林,瞬间便佛光大做,一下子缩小了。变成了一件只有巴掌大的模型,一座寺庙的模型,兰若寺。
“佛宝!”也是蜘蛛精的机缘。
一直以来,这蜘蛛精打架都不行,所以白素贞便没有浪费法力带她一起去。
正因为她没一起去,快活林的变化,她赶了个正着。别的东西,她无能为力,可这是佛宝,是佛门之物,而她好歹也是有佛荫的,收了也便收了。
鸿法见唤不出无边魔界,知道这次是输了,转身便逃。
宁采臣他们慢了半拍,再追却不知他躲到哪去了。
“宁相公,怎么办?”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侯剑本想表示一下斩草除根的看法,可是小青锋利的冷芒,他还真是吃不消。
我说错了什么吗?
夏侯剑一脸茫然。
“夏侯兄,不是我不帮你啊!你怎么能在小青面前说打蛇呢?就是在白姑娘面前,我都说得上话。”宁采臣摇摇头。这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夏侯兄自求多福吗?
好在还有燕赤侠在。
“这儿这么多的和尚都会知道他去哪了。”
抓起一个身份不低的和尚。这和尚吓傻了似的。“别杀我,我什么都没做。这是方丈与那妖怪商议的。就是人也不是我们抓的,是那妖怪抓的,只是在我们寺交人罢了。”
“怎么回事?说!”人贩子正是燕赤侠最初来的目的。
事已至此,没死的和尚把什么都说了。
原来他们与树妖为伴并不是从这任开始的,而是不知从多少代就开始了。
具体什么时间开始的,他们这些小和尚是是知道的。他们只知道他们的历任方丈都是有*力的得道高僧。就是一个愚笨的人做了方丈,也会有无边的法力。
有这样强大的引头人,灵隐寺众僧众自然是开心的。
只是情况从十年前便变了。方丈与树妖做了一个约定。从那时起,灵隐寺便常常有香客失踪。
前不久,方丈又与树妖商量了一次。寺中是不在少人了,可是不久燕赤侠便追来了。
这事一窜起来,燕赤侠便猜了七八分,问道:“说!你们方丈现在躲在什么地方?”
“这个我们真不知道。”
和尚不知道,燕赤侠也没有办法,他这捕头可办不了出家人。出家人自有另一套系统在。
“这个可以知道。你看看这位可是三路总捕头,拥有先斩后奏之权,你们若是不说,死了也是白死。”宁采臣一指燕赤侠恐吓他们道。
他当然知道燕赤侠没有什么先斩后奏之权。别说他一个总捕头了,就是文官也没几个先斩后奏之权,包拯那样的是文官中的特例。
事关人命,赵宋朝在司法制度上的作有特殊规定。不仅有奏谳,即:如果认为某案有“法重情轻,情重法轻,事有可疑,理有可悯”等特殊情事时,就应将全部案卷送请朝廷裁判,这叫奏谳。
此外,还有“翻异”制度,就是喊冤。
更不必说,宋法规定:凡天下大辟罪(即死罪)案件,都要送朝廷刑部复审,同时朝廷也经常派出使臣到各地审理案件。就是说,一切死罪案犯都须先经过刑部详细复核。
先斩后奏之权,说着简单,可千古来也就一包拯赐了御铡,有这特权罗了。燕赤侠又不是文官,尚方宝剑都请不到,又哪来这么大的权力。!。
第195章、掌中佛国
身为大宋的士子,律法不可能一点不知。所以燕赤侠只看了宁采臣一眼,没有说什么。
他也看出来了,宁采臣是在吓唬这帮和尚。
“大人,我们是真的不知道方丈藏在什么地方!”
“是吗?”对着和尚的哀求,宁采臣是微微一笑,和尚以为自己没事了,却听宁采臣说:“既然不知道那留着也没用了,夏侯兄,拖出去杀了吧!”
真的要杀人?
和尚们虽觉得自己罪不致死,但是看到夏侯剑真拖人去杀,他们也慌了神。
再说夏侯剑次默不语的样子,看上去便觉得吓人。更绝的是这夏侯剑哪都不抓,捉起一条tuǐ便走。
这佛寺的地面可是由一块块石板铺成的,这光头与石板比硬度,除了练过铁头功的,至少还没有一个比赢过。
这个光头也是,不过“咣”的一声响,鲜血便流了一地。
这是真的会要人命啊!
所有和尚都慌了,不断叩头哀求着:“大人,我们是真不知道啊!
我们只知道方丈每天都会去一个叫掌中佛国的地方。”
“掌中佛国?你确定?“宁采臣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蹦出来了。“发达了!”
掌中佛国是什么地方,宁采臣不知道,但是作为穿越众,有几人是不知道掌中佛国的。
一开始佛门是没有掌中佛国的,但是在燃灯抢了赵公明二十四定海珠,炼化了二十四诸天,佛门才有了这掌中佛国。
宁采臣是不奢望这灵隐寺的掌中佛国便是燃灯的二十四诸天。不过这样才正好,如果真是燃灯古佛的,他也没那个胆子去拿。连圣人罩着的赵公明都死了,自己又算哪根葱。抢燃灯的东西?那可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那他平时去什么地方?”宁采臣小心地压住yù望,仔细询问着。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你勾起了我的yù望转头对我说不知道?
“夏侯兄,放了那个,先杀了这个!”
灵隐寺自东晋建立,不是小青的法术,还真找不到地方。孰业有专攻,就是偷儿,也有用武之地。
找寻这类密道,小青都研究出法术来了,还有谁比得了。
“宁公子,没有必要还是少杀人的好!”下到地道,白素贞想了想劝道。
宁采臣无辜道:“我没有想杀他们,就是吓吓他们。否则当场就杀了,何必让夏侯兄拖出去,这么麻烦?”
小青哼子一声道:“没想杀,刚才我都感觉到你身上的杀气了。”
宁采臣尴尬地mōmō鼻子。他尴尬不是因为他想杀人,就像他说的一样,他根本就没想杀人。
宁采臣真想大吼一声:“小姑奶奶,我那哪是杀气,是yù望懂不懂?那可是掌中佛国啊!”
尴尬啊!你说不过是个掌中佛国,yù望就变得跟杀气似的,人道真的不好走啊!
而且这儿有小青在,单只一枚内丹,便要了那么久,若知道掌中佛国,那还不和我拼命啊!
看看小青,发现她们竟然以为佛们的掌中佛国只是一种佛门神通,完全不知道掌中佛国是可以夺过来的。
宁采臣自豪啊!终于找到作为一个穿越众的自豪点了。这么秘密的事,也只有我知道。
其实根本就不是只有他知道,若是只有他知道,也就不会有城徨老妖的那番话了。
当年的秘辛,知情者是不多,可也不是一个也没有人知道的。
赵公明作为失败者不会说:燃灯当年做的事可不地道,自然也不会说。
两个当事人都不说,似乎也就没人知道了。但是不要忘了,他们可不是人。
大劫中算不出,大劫一过,想算算赵公明丢的法宝让谁得了去,还不简单。再算算法宝的形态变化,这也似乎难不倒他们。
只是知道后,大家都是三缄其口。没人想祸从口出。
无论是赵公明,还是燃灯,惹得起他们的还真不多。就是惹的起,谁又会为了一时口舌之快对得罪这二位。
为了定海殊,这燃灯当年连准圣的面子都不顾了,直接偷袭。谁敢保证做了佛了,xìng子就变了?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自己徒子徒孙考虑一下。
所以像白素贞这类的新生代是不知道的,只以为这是一种佛门神通。
宁采臣以偷鸡贼似的怪异目光看小青,立即惹得小青火起。“怎么?你还不服气不成?姐姐也是为你好,人杀多了,你是会业力缠身的。”
“是是,青儿姑娘说的是。”宇采臣连连点头。
他现在正高兴,就是小青说天是黑的,他也会说是。
“啊!”正走着,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然后便听到一个和尚的声音。
“你们这些妖孽真不知天高地厚,连佛门圣地都敢闯进来。”
“你们生相还么丑,还在佛祖面前扭来扭去。”
“给我出来!我天生慧根,道行高深。你们都敢来惹我?”
“竟这样对我说话?”
“贱妖,般若巴嘛空……”
“你们不用找我了,我一直都在这儿,你们尽管过来吧。我心有如来,静似如来。”
“斗胆亵渎神灵,雷电风火,杀!夜叉恶鬼,杀!魔尊妖孽,杀!
地狱鬼使,杀!大威天龙,大威天龙,世尊地藏,世尊地藏,金刚诸佛,金刚诸佛,众神护法,众神护法,杀!杀!真的妖气冲天,我大开杀戒。你们还yīnhún不散?”
这是法海的声音,天龙八音,听了一次,想忘记都难。
宁采臣知道也是法海入了魔障,这时的法海极度危险。“白姑娘,前面与你青姑娘不利,你们还是回去吧!”
不是宁采臣怕她们抢宝,而是入了魔障的法海绝对不会像上一次那么好说话。
宁采臣还似乎记得法海入魔障幻境,做的是杀身罗汉。
“嘻一姐姐,又是那个小和尚哩。”穿过地道,瞬间开阔,小青一眼便看到了法海。嘻嘻笑道:“和尚,你在这儿做什么,怎么被人绑起来了,我现在就帮你解开。”
通道外是一处巨大的墓室,墓室中太极棺阵,断龙石落。法海双手双脚为铁链锁住,铁链直接订在了断龙石和。
“青姑娘,快回来危险!“宁采臣喊晚了,法海一掌打飞小青,整个人飞起,落在棺材上,单掌向佛。转头怒视小青:“哼!妖孽!“小青吐了一口鲜血卷在另一处石棺前,不能理解:“和尚,为什么?”
“哼!妖孽都该死!”
小青说:“可我从来都没有害过人。”
法海不答,直接出手。“般若bō得密,大威天龙,世尊地藏,金刚诸佛众神护法,杀!”
眼见小青就要死在法海手上,宁采臣是无能为力。这死和尚不仅法力高深,更是有了罗汉位,也不知他是怎么办到的。
本命浩然正气不升五寸,对这类罗汉正果宁采臣是无能为力。
他为人道认可,得了人道业位,宁采臣现在的人道手段对他已经没有威胁了。他愿使出浩然正气,反而会害了小青。
好在他们这还有白素贞,倾刻间便出现在小青面前帮她挡住了杀招。“大师,不是说过我们姐妹不为恶,便不对我们动手吗?大师背弃前言。”
入了魔障的法海哪儿听得进道理。“哼!妖魔鬼怪都该死!杀!”
有了业位人间便成了法海的主场,又是除妖一身威势无可比拟。白素贞很快便显出败相。
宁采臣四处看了看,不得不向燕赤侠请求援助。燕赤侠皱眉道:“可是她们是妖?”
小青可以断定,白素贞他只是刚才听法海说,不敢断定。
宁采臣说:“捕头,这妖也好,人也好,只要是好的,不就应该帮吗?你做捕头不就是想帮人的吗?”
燕赤侠说:“我做的是人的捕头,帮的也是人,不会帮妖!”
小青听了燕赤侠的对话,强撑起身子。“你们不帮姐姐,我去帮!”
带着受伤的身体挽剑冲了上去。
对白素贞姐妹,宁采臣本就有好感,现在小青硬撑着受伤的身体,为了姐妹情,明知打不过也冲了上去。
宁采臣的心情又怎么会好受的起来。“燕捕头,你太没有人情味了。我不过送了个信,人家姐妹便眼巴巴地赶来救我们。现在轮到我们伸出援手了,你……夏侯兄,我们上。”
看宁采臣、夏侯剑二人也冲了上去,燕赤侠想动,又似乎有什么顾忌,最终还是站在了一边。
真和高手动手,宁采臣才发现自己的差距有多大。
别的不说,单单是这够不着,便够宁采臣头疼的。
宁采臣有xiōng中五剑,这本是对付那些浩然正气对付不了的一线生机。可是这出剑是有距离的。
刚才小青受伤,他在墓室口,够不到。
现在,人家飞上天上打了,他更是够不到。
就是夏侯剑也头疼,这样级别的敌人,他一个剑客,也是有心无力啊!
宁采臣与夏侯剑相视一眼,只有无奈与苦笑。
他们越打越高,不大会儿功夫,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救我!”
太极棺阵中传出了微弱的声音。
宁采臣与夏侯剑循声找去,竟然是受了重伤的鸿法方丈,眼看着就活不成了。
鸿法方丈看到有人来,眼中精光一闪,想起身,却吐了一口血,又躺回在棺材边上。“是你们。我陷害了法海,最后却死在了法海手上,也算是因果报应。”
看着宁采臣他们,他又说:“不过,我绝不是坏人,我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给人间留下一净土。”
“净土?那你为什么要让妖孽害人。”
“我没有让他害人!”想了一下又说:“也算是我让他害人。”
宁采臣与夏侯剑都不明白了。
鸿法娓娓说起了他的故事。
他从小便在寺中长大,一直立志为佛们宏法,那时,他是真的得道高僧。
变故起源于他接手方丈那一年。那一年,宋辽大战,死了无数人。
真的是血流成河,积怨满于山川,号哭动于天地。
“当年老衲便带了宏法弟子前往战场上替我大宋儿郎招hún。可你们知道老衲看到了什么?”
“老衲看到死去的我军亡hún仍然在与辽人作战,他们不愿意回来!
甚至他们有的都变成了阿修罗,老衲不得不亲手把他们斩杀,神hún俱灭。”鸿法哭了,泪流满面而不自知,仿佛他又回到了军hún不息、战马哀鸣的战场上。
“回来后,老衲便打起了本寺掌中佛国的主意。可是一处寺院想让掌中佛国成形,从建寺到成形,至少要一千年。老衲没有那么长的寿命,就是有,老衲也不愿等。于是老衲便打起了魔化的主意。我佛有“一念为佛,一念为魔,的神通,所以只要魔气充足,到时再以佛法渡化,掌中佛国就成。本寺后山正好有这么棵树妖,一直是本寺方丈的护法伽蓝,老衲故意使其魔化,任其杀人,只求怨气充足,早日形成掌中佛国。偏偏这时法海到了,他察觉了什么。老衲一狠心,邀了本地城徨、树妖一起出手,把他制住,囚禁于此。只等掌中佛国成形,便放了他,却没想到法海竟然入了魔障!”
鸿法大口喘着气,呼吸极为吃力,就是这样,他吐出的也更多是血,而不是气。
事情的前因后果明白了,但是宁采臣宁愿他不明白。不明白,他就是恶人,打杀也便是了,可听了之后……
好人?坏人?
如何分辨?
鸿法还想说什么,可是极为吃力之下,他已说不出话来了。他以手以地,一副焦急的模样,仿佛是想交待宁采臣他们什么。
突然,上面分出了胜负,一白sè身影从上直掉落下来。鸿法面lù恐惧的神sè,却还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身影撞在断龙石上,直接撞断了断龙石。
鸿法惊恐的目光更盛。
巨大断龙石直插向地面,在地面上竟打出了个一万米的深洞。
深洞下有水汇聚成海,龙鱼混杂,bō澜滔天,唯一被“阳光”倾斜下来的地方,却是一口棺材静静的躺在那里,他被锁链稳固在水中,而锁链的尽头有一条如龙般的黑sè剪影在水下游dà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