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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漫漫步归     女配修仙记txt下载     女配修仙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章 一切皆有缘由

    第六十一章一切皆有缘由(月末加更)

    听到这里,钟卫却是不淡定的跳了起来不会吧,蜀山那个桃花眼的登徒子,就是蜀山下一代的掌门?这蜀山掌门想的,不找我钟卫这等玉树临风的也就算了,找个其貌不扬但品行端正的也行啊,偏偏找了个这样的人!”

    “你那是吃味了吧!”一位昆仑修士忍不住嘲笑起钟卫来,“还有,这你就不懂了吧!女修不管那叫品行不端,而叫风流倜傥,偏偏最爱吃的就是那一套!”

    “不能吧!”钟卫瞬间苦下了脸,“看连师妹的样子很是愤怒啊,不像装出来的!”

    那方才嘲笑他的昆仑修士立刻朝众人挤了挤眼,一本正经的说道是不能啊!换了你这张脸便不行,换了他那张便行。至于咱们连师妹,她还小了点,不解风情!待大一些就懂了!”

    钟卫很是不解的愣了片刻,再抬头时看到昆仑众修士那忍俊不禁的表情,这才反应了好啊,原来你们是拿我寻开心啊!”言罢便大笑了起来,“我就猜你们是在诳我的,那种人会讨女修喜欢呢!”

    王姓修士一把拉住方才嘲笑钟卫的昆仑修士,按住正要开口的他,而后笑着摇了摇头,道他这人自恋的很,你莫跟他说了!”

    让钟卫自我安慰了片刻,江山这才轻叹道不管他品性如何。观他言谈举止,便可猜出此人是个行大事之人。细细想来,蜀山掌门还算是有眼光!”

    眼看钟卫不满的还要再辩上两句,江山连忙摆了摆手制止了他走吧!既然顾真人叫我等在这盛京找处地方,便按他的意思来吧,想必很快便需出手了。我等还是养精蓄锐,只等顾真人的吩咐就是!”

    言罢,不等钟卫抱怨,江山便一把拉起他,与一众修士离开了普渡寺。

    却说那里,葭葭与顾朗一路跟着虞老回了虞府。

    虞府并不阔气,难得的是布置的颇为高雅秀致,只看这布置,便能想象布置之人该是如何玲珑剔透了!

    似乎瞧出了葭葭对虞府的布置颇感兴趣,虞老眼中的笑意更深了璇玑,你与璇珠是双胞胎,两人的相似之处总要多一些,是不是也喜欢这等布置?”

    葭葭愣住了,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喜欢,匠心独具!”

    “那是璇珠亲自设下的,这里的每一株花,每一株叶,每一块石头都是她亲自吩咐下人去完成的。你二人喜欢的果然差不多!”虞老一边说着,一边吩咐下人你小时候最爱吃的菜,娘亲都记得呢!来啊,今日让厨子做蒜香芋泥、蜜汁火方、茄汁鱼卷、龙身凤尾虾、水晶肴蹄、白汁圆菜、翡翠珍珠汤这几道菜,千万不得马虎!”

    那下人应了一声便跑开了,葭葭一瞬间有些反应不,待反应时,想也不想便想拒绝。可在看到虞老那期盼的眼神时,又不得不将原本的话咽了下去,转而委婉的对虞老说道修仙之人不可常吃五谷,今日吃过一顿,便不必再为我备下菜式了!”

    “不吃饭那行?人岂不会”虞老当下便要拒绝,只是这话刚说了一半,便猛地恍然大悟,“对啊,神仙总跟我们不一样的,是不用吃饭的,是娘亲忘记了!”虞老似乎是想起“女儿”这个神仙的身份,眉间的喜悦更甚了。

    一路上,顾朗似是若有所思,一直都未开口,他二人陪着虞老吃完饭,顾朗便借口回房了!

    没有忘记顾朗离开之前的传音,葭葭替虞老点了盏安神香,又看着她入睡之后,这才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几步便跨回了房间!

    关上房门之后,顾朗这才闪身出现,还是一如既往的直奔主题我就叮嘱你两声:那位虞大人和虞璇珠过两日便,你有个准备!如今日这般表现便可以了,太过的话反叫人怀疑!”

    眼见顾朗就要走,葭葭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顾真人,不知弟子可否问一句为何一定要我留在这虞家?恕弟子直言,这里毕竟是凡尘俗世,凡人对于修仙者本能的便有一种敬仰。我等亦不是骗子,而是货真价实的修仙者!俗话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既是真的,又何惧这殷朝的皇帝不,反而要绕上这么一大圈,还特意给我按上了一个虞璇玑的身份!弟子斗胆,想请问真人这其中缘由!”

    “你胆子倒是不小!”顾朗转过了身,声音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可葭葭不知的,竟一点也不害怕,仿佛是心里有一种预感,顾朗不会对她动手。

    “果真是问出来了!你若问我,我也不知!不过天机殿的燕师叔是这样说的:她说:‘此番昆仑拔得前十的十位中,有一位女修,她在这一场豪赌中很是重要【该是她的,别人抢也抢不走!虞家的女儿跟她如此相像,冥冥之中似有天定!叫她好好做事,莫要乱想,来日定会为我昆仑立下大功一件!’”顾朗顿了片刻,“燕师叔的卜算从未出,你做好这个虞璇玑,将来定会功不可没!”

    葭葭大惊之下也未曾留意到顾朗已在不知何时离开了!

    昆仑。藏剑峰。

    “好一招一式定乾坤!有此一剑足可响誉神州!妙,妙,妙啊,秦师兄!”七鹤真人便称赞边踱着步进入了执法堂。

    秦雅眼中笑意一闪而过,抬手行了一礼藏剑峰秦雅见过掌门!”

    “诶!”七鹤真人面上一片无奈,“秦师兄千好万好,只这点不好,你我二人,何须如此?”

    “礼不可废!”秦雅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邀七鹤真人入堂内就坐。

    待得七鹤真人一步跨入堂内之时,秦雅亦跟了上去。

    “,总算是肯与我说你那后手到底是了吧?无网不少字秦师兄,你不晓得,你那一句‘自作主张’硬生生的弄得我惦记了那么多日,便是修炼也没心思了!”还未坐下,七鹤真人便迫不及待的问出了口。此时他的形象,若叫旁的弟子看来,定会吓上一大跳,那沉默寡言的高手竟也有如此急躁的一面!

    似乎是有意磨上他一磨,秦雅竟自顾自的取出两盏灵茶,递了一杯给七鹤真人。七鹤真人此时正是性急,端起来一口便喝了,喝罢便瞅向那喝着灵茶甚是惬意的秦雅。

    “秦师兄,你倒是快说呀!”七鹤真人对秦雅的举动似乎是快要抓狂了。

    秦雅这才轻笑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盏掌门,你不是一直要喝我藏剑峰饮剑泉水冲泡的灵茶吗?方才那一杯,感觉如何?”

    这轻飘飘的一席话仿若一盆冷水浇上了七鹤真人的头,将他灌了个透心凉。秦雅闭上双眼,感觉着自七鹤真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灵力,时而急促,时而缓慢,时而火热,时而冰冷。

    良久之后,方才压了下去。秦雅睁眼时,看到的便是七鹤真人一脸沮丧的表情,他苦着脸,连连摇头秦师兄,你定是故意不说的,这么难得的一盏灵茶,你便眼睁睁的看着我就这么灌下去了,此番除了体内的灵力多运行了一个大周天之外,竟受益也没有!”

    “掌门,这可怪不得我,你忘了上次你向我讨要灵茶之时,我就曾说:‘想要喝饮剑泉水冲泡的灵茶,等下次吧!’这可不是下次?”秦雅脸上笑意不减的看向七鹤真人。

    这话一字不差,可谁晓得这下次就真的是下次!他还真的拿出了饮剑泉水泡的茶,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七鹤真人有些不甘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只得暗暗的在一旁生闷气。

    待得口中一盏灵茶喝尽之后,放下茶盏,秦雅这才缓缓开口了锁妖塔中妖气外泄,镇压不稳!这么大动静,只有一个原因!”

    七鹤真人立时瞪大了双目你是说猎天环失踪了?”

    “不,掌门。我也是临行前才得知这个消息的!”秦雅颔了颔首。

    “那时,我与杨显文恰好立了一场赌约,其实,说道初衷,一则是为了锁妖塔的占有权,二则不过是想磨磨他们的心性!唯有心性更坚,才能筑基成功!修炼一途何其长,两年又何妨?”七鹤真人叹了口气,“我其实巴不得在练气之时有此等为我打算的长辈呢!只是可惜那些练气修士不定在地方埋怨于我呢!”

    秦雅眼中笑意一僵:这梅七鹤,岂有这么夸赞之人?

    七鹤真人埋怨了半天,总算又回归到了主题这猎天环本由锁妖塔内的龙神看守,有猎天环在,锁妖塔妖气永远不会泄露!两百年前,龙神飞升,然锁妖塔内龙气犹在,猎天环自然也不会失踪。可经过这两百年,这龙气终是被消耗殆尽了,没了龙气,猎天环这等既是神物,自然能自由遁走,于是便去寻找龙气了!没成想,我与杨显文这一赌约竟是歪打正着,龙神飞升,这世间便唯有凡尘的天子身上有此等龙气了,所以这猎天环定然会出现在凡尘天子的周围,秦师兄,不知我说的对也不对?”一口气说完,七鹤真人便笑吟吟的看向秦雅,等他的答案。

    第六十一章一切皆有缘由

    第六十一章一切皆有缘由是,

第六十二章 一战如何

    秦雅挑了挑眉,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话题一转,开始说起蜀山的事来:“掌门可还记得十年前与顾朗斗法的那个小辈?”

    七鹤真人闻言,立刻扶额想了片刻,他的记忆极好,脑中转了几圈便恍然:“是那个姓钟的小辈。”

    “不错,他叫钟步归。”秦雅的声音平稳,听不出一丝波澜,那神态仿佛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杨显文的无极剑传承给他了,他比顾朗早一步去了凡尘。”

    “为的也是猎天环?”七鹤真人的表情很是莫名。

    “算是之一吧!猎天环与锁妖塔,他们都想要。”顿了顿,秦雅继续叹道,“这个小辈虽不出意外便是蜀山下代掌门,蜀山又是正道。但我看他行事亦正亦邪,为人极为圆滑,长袖善舞,若是早生个十多万年,赶上那次大战,必会声名鹊起,当时枭雄不在话下。最主要的是,他年纪虽小,可这脸皮却着实不比杨显文薄。”

    七鹤真人被秦雅面无表情的一席话,尤其是最后“脸皮却着实不比杨显文薄”那句逗笑了:“秦雅,你这个老不休,评判起小辈来也恁地不给面子了。”

    “第一,算年纪的话,我比你小!”秦雅掀了掀眼皮,算是回应,“其次,我这话没有半点水分,顾朗要碰上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咯!”

    听秦雅提起顾朗,七鹤真人这才惊觉:“真是怪事,我记得你那宝贝徒弟顾朗前不久才刚闭关出来,怎么今日来半天也不见踪影?”

    “这正是我要与你说的事,我让顾朗去凡尘了。”秦雅面无表情,打断了方要反驳他的七鹤真人,“顾朗不是傻子,再说杨显文既舍得我又有何舍不得。对自己的徒弟这点信心还是有的。更何况,猎天环总归牵涉到那个秘密,派别人去,还要另外交待一番,又麻烦又不放心。”

    七鹤真人虽是不愿,但终究是被秦雅这一席话给说动了,叹息一声:“罢了,秦师兄你说的也有道理,咱们昆仑的这位少年天才总要放出去走走的,总约束起来也不好!我也不便多管了,随缘吧!”

    不过短短半月,虞度再次回到盛京却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嘉平关的战士马革裹尸,边陲小镇中一片荒芜,这盛京却仍是歌舞升平。

    轻叹一声,不管如何,总要先回宫复命的。他神色有些恍惚的坐于马上,许久之后,方才听到母亲的喊声:“大郎,大郎,怎的叫了你那么多声,还是没有应?”

    他回过神来,看到了向他走近的母亲,竟是到街边等他了。轻笑一声下了马,朝老母亲弯腰谢罪。

    “大郎,来,来给你瞧瞧,咱们璇玑回来啦!”母亲一把将他扶起,脸上满是笑意,他这才发现,立于母亲身旁的并不是以往的侍女桐歌。待目光上移,看清少女的长相之时,虞度如遭雷击,一时间什么风度气华都忘得一干二净,不敢置信的指向少女:“你是何人?怎会跟我家璇珠长的如此相像。”

    “哎哟,你忘了吗?跟璇珠长的一样的当然还有璇玑了,她从昆仑仙山回来了。”母亲说着一把拉住他的手覆上少女的手,笑容满面:“璇玑,这是你大哥,名叫虞度,你小时候最喜欢大哥了。”

    虞度心里登时波浪滔天:什么仙师?虽说父亲未曾说过是真是假,可虞府哪个不晓得那是父亲编出来抚慰母亲的。这突然冒出来一个妹妹,他既惊又喜,还有些不敢置信。难不成父亲说的是真话?

    这时,站在两人身后的年轻男子开口了:“虞大人,你衣服上还有些干涸血迹,可是边关出了什么事?”

    那人神情肃然,可通身气度不凡,他一言倒是提醒了虞度那一队偷袭的人马中,那立于最前方的一人,晋朝的士兵口称仙师。

    不等他回话,那男子又开口道:“其实这次我等回来却是为此事而来,蜀山的人既出手了,那我昆仑又岂敢落后?虞将军,你先回去复命吧,我们皆在虞府等你。”

    虞度只觉周身顿时无所遁形,那男子似是能看清他心里所想的每一步,瞬间有些狼狈不堪,一时间竟不敢直视那位男子。

    虞老夫人一听“血迹”立刻着急的上下查探虞度,直到虞度回神轻笑:“这是他人的血迹,不是我的。”虞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可口中却仍是不停的嘱咐他复完命要立刻回虞府。

    听完虞度的复命之后,上座的天子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阿度,你说,真有仙师下凡来帮助晋朝吗?那我朝怎么办?”

    只一想,虞度眼前便浮现出了方才的一幕: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动这一切。虞度苦笑一声,半晌,他听到自己开口向那座上之人言道:“皇上不必慌张,他晋朝有蜀山仙师相助,我殷朝自也有昆仑仙师相助。”

    “虽说朕相信这鬼神之说,可这蜀山、昆仑这些传说中仙山谁也不知是真是假?你敢肯定这是真的吗?就算是真的,你又怎敢保证仙师是来助我们而不是害我们的?”座上之人不信之色尽显。

    他二人曾是少年好友,虞度又怎会不知这位生性多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是将那一席话说了出来:“皇上可记得微臣除了璇珠之外还有一个妹妹?”

    “朕记得!叫璇什么来着,不是得了天花死了吗?”座上之人轻笑一声,眼中疑惑却是更甚了。

    虞度听到自己用笃定万分的口气回道:“她没死,当时臣下父亲说小妹被仙师带走了,大家都以为是编出来的,岂料,如今小妹活生生的站立在我面前,由不得我不信。”虞度自知这话一出,不管真相如何,方才见到的那个少女都会笃笃定定的成为他的妹妹,旁人再不怀疑。

    “阿度,你敢确定?”虽有了虞度打包票,可座上之人的疑惑却还未尽数散去。

    “皇上,你若是见到她,不消说,你定会相信的。”虞度的声音突然有些涩涩的,“天下也只有双生儿才能长的如此相像!”

    “对啊!朕怎么没想到啊!”座上之人面上这才转了晴,拍手大笑“阿度明日便替我请了仙师!对了,还有你那个仙师小妹,朕倒要看看她与璇珠有多少相像。”

    三日之后嘉平关一代。

    虞度走在最前方,后面跟着十来个衣着不凡,气质出尘的男女。一路赶来,便是虞度也吃了一脸的灰,什么叫风尘仆仆他算是明白了,可一瞧身后的一行人,一个个哪有半点赶路而来的样子,倒仿若是一群踏青的贵族男女。

    眼见虞度回头看了过来,葭葭反射性的回了个笑脸,虞度却是脸上一僵,响起那日从皇宫中赶回虞府时,恰巧听到的下人的一段对话:

    “诶,这位小姐和那位跟着一起来的客人好生奇怪啊,整天不吃不喝还不睡,居然还好好的!”

    “就是啊,那日月明,我半夜起来经过那位小姐的房门前,她没关门,我正巧就瞧见了,一个人就这么直挺挺的盘腿坐着,也不睡觉。第二日一早,砍柴的阿大瞧见的也是这位怪小姐直直的坐在床上,你说这人整天不睡觉,也没见她生什么病,好生奇怪啊!”

    “不止如此。还有啊,这位怪小姐力气好大,上次暴雨老夫人房门前那颗几十年的大树被风吹倒了,这位怪小姐就这么随手一提,就把那树提到了旁边,叫咱们虞府的大力士阿勇完全给看傻了!”

    ……

    想到这里,虞度抹了把汗。这位不吃不喝不睡,力大无穷的怪小姐就是自己的妹妹,一时间着实有些吃不消,虽然说她是仙师,这也可以理解。但乍一瞧,确实是挺吓人的,尤其跟璇珠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呐!不过还好,这长相跟璇珠一样,叫皇上看了,便相信了八分!

    向一众将士介绍了几位的身份之后,众人皆是将信将疑的向仙师行了一礼。

    跟着虞度进入帐内还未来得及坐下,便已见到帐内稳稳的坐了个人,昆仑群修皆是一惊:那稳稳坐着,含笑看向众人的,不是钟步归又是哪个?

    虞度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大喊:“来人,抓刺客!”话音刚落,只觉喉边立刻被抵了一物,后知后觉的凡人将士这才冲了进来,顾朗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经过三日,也不知顾朗是如何做到的,虞度对他是深信不疑,见状连忙摆手示意将士退下。

    退出的将士脸上还有些不可置信,逢人便道:“一把刀自己抵上了大人的喉咙,真是见鬼了!”

    “嚷嚷什么?那是仙师的仙法,我们还是不要管了,回去守夜去!当心被仙师听到了,要了你的小命!”

    “就是就是!”

    ……

    营帐之内。

    对峙了片刻,倒是钟步归首先收了抵在虞度喉咙口的刀,葭葭上前一步,扶住惊魂未定的虞度。钟步归轻笑一声,看向顾朗:“难道不怕我杀了他吗?”

    “你不能动凡人!会遭天谴!”顾朗的声音冷然。

    “是啊!凡人的游戏无趣得很,却又不得不留在这里。”钟步归突然眨了眨眼,笑意颇深的看向顾朗。

    葭葭只觉得眼睛景物一晃,待反应过来之时,身已被钟步归抓住了,不过眨眼,离营帐已数百步之远,钟步归仰天大笑:“无聊得很,幸好有你!顾朗,不如今晚我们便一战如何?”

第六十三章 初探王道

    虞度只觉面前似是有一阵风刮过,再回神时,只听到顾朗的声音自天边远远传来:“我去去就回。”

    不知是感慨、担忧还是其他,复杂的情绪百转千回,终究汇成了一声叹息:罢了,仙人的事他是决计插不上手的。

    葭葭此刻的动作是横着身子,脸朝地面的,要看清钟步归的动作颇有些费力。极不舒服的挣扎了一番,耳边却听闻钟步归惊叹一声:“斩神刀出手了?”话音刚落,似是心有所感,葭葭费力的抬头望去,映入双目的便是斩神出鞘,刀刃处紫色的电光,在黑夜之中气势更为惊人。

    顾朗平平的划过一刀,似慢却快,出手间,那一刀所宰之域便已扩至跟前,钟步归当下矮下半寸,右手无极剑已出手,葭葭只听他轻喝一声:“叫顾朗瞧瞧我蜀山玄天藤光剑诀的威势。”

    说话间反手一剑,葭葭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他随手一抛,扔了出去,在空中变幻了三次身法,落至地面向后移了数步,这才站稳了身子。

    再抬头看向顾朗和钟步归,二人已经对上了。一把无极剑、一把斩神刀,俱是天下少有的神器,那二人打斗间,属于金丹真人的威势毫不收敛,一波接一波的向四周散去,这倒是苦了葭葭,被这强大的金丹威势压的体内血气上涌,体内的灵力之海犹如投进了一块巨石,荡起了无数涟漪。无奈的按下喉中涌上的一股腥甜,葭葭苦笑一声:这灵力翻涌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葭葭不得已,只得立刻坐下按压身体内的灵力,将灵力散入七经八脉,翻涌的灵气得到疏通,这才微微好受了些。这二人本就是昆仑、蜀山了不得少年天才,自小修练门中的正统功法,天资、功法、基础无一不是千里挑一,是以,这二人一战,可谓是葭葭自入昆仑以来,见过的最为精彩的一次战斗。

    一刀一剑出手,绝不会多略半分,身法之妙,功法之熟,真真叫人叹为观止。顾朗手中的斩神刀,划过虚空,在黑夜之中,那一道道紫色的电弧肆意而为,一瞬间竟给人一种他是在舞剑而并非战斗的感觉,那道道紫光划过苍穹,也照的葭葭双目亮的惊人。每一招的余势均犀利的惊人,一招之下,天下我有,横贯长空,睥睨四方,这难不成就是我昆仑的王道?

    只刚一想这王道二字,葭葭便突如其来的一阵头痛,抱住脑袋,忍不住吃痛的轻呼一声,不过还好,这阵头痛来的快也去得快,很快便消逝了!再次回头看时,方才那一瞬间的感觉却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目光落到了顾朗的招式之上,许久之后,葭葭才有此感觉:顾朗使得不像刀法,反而更像剑法!但她终究是学道稍浅,不敢妄下定论。

    “呠——”正惊讶间,一刀一剑一个交锋,两人错开数尺,打斗半天的二人竟同时停了下来,半晌之后,倒是钟步归先收了无极剑,看向顾朗,目中颇有深意:“早有听闻昆仑斩神刀刀剑双通,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你方才使得是剑诀吧!”

    “恩!”顾朗只是微微颔首,顺道收了手中的斩神刀,看向葭葭,面无表情。

    不过他虽是面无表情,可葭葭却立刻猜测到了他的意思,顾朗这是在叫她过去呢!思及此,葭葭上前小跑了几步,站至顾朗身后,这才停了下来。

    “明人不说暗话,顾朗,你探了那位殷朝皇帝,可曾发现猎天环的气息?”钟步归背负双手,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缓缓向顾朗与葭葭走来,那神情仿若是看见了挚交的好友一般真诚。

    “没有!”顾朗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然,只是抬眼瞥了一眼钟步归。

    钟步归脚下的步子不停,只那表情却很是无奈:“多说几个字你会死吗?你方才那一眼是想问我晋朝的皇帝身边可有猎天环的气息?那我的回答是没有!那位姓杨的皇帝着实昏庸的好,一味贪图美色,你殷朝的皇帝如何?”

    “生性多疑!”顾朗言简意赅。

    钟步归叹了一声:“若让我看来,两个都不够格!可偏偏就是那二人是凡尘之主,真是晦气。”

    “那二人如何与我等无关,你管的太多了。”顾朗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

    “也罢,你顾朗总是如此刻板,我也不多说了。只是”话未说完,钟步归耳尖未动,脸上随即换上了一副无奈至极的表情,“出来吧!”

    顾朗微微撇了撇头,葭葭这回学聪明了,干脆顺着顾朗的目光看去,不远处那颗松树背后,一袭淡粉色的裙角露了出来。只一眼,便能猜到来人了。

    那人轻叫一声,口中连连讨饶:“步归哥哥饶命,阿媛知道错了,这就出来。”那人边说边从松树后探出了头,脸颊两枚浅浅的酒窝,笑容可爱,容貌俏丽,不是杨东媛又是哪个。

    她小跑了几步,不过片刻,便已至钟步归的身后。

    见钟步归的表情如此无奈,杨东媛眨了眨眼睛,那模样甚是可爱,她一把拉住了钟步归的衣袖:“步归哥哥,人家担心你嘛,你不要生阿媛的气了,好不好?”

    “你啊!”钟步归摇了摇头,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不好好在大营里待着,跑出来做什么?你要是有了什么三长两短,让我如何向掌门交待?”

    杨东媛的双颊迅速染上了一片潮红,眼中波光粼粼,泠泠的月光之下,少女的娇俏妩媚别有一番味道,一时间倒叫钟步归稍稍愣了一愣,看向她的目光越发的柔和:“下次可不准了。”

    与杨东媛说了片刻的话之后,钟步归随手一指,指向不远处的一块平地:“我与昆仑的顾朗道友有事要谈,你到那边玩耍去。”杨东媛不愿的撇了撇嘴,一脸不服气的指向葭葭:“为何她能在这里,阿媛就不行,步归哥哥,这不公平。”

    钟步归挑了挑眉,也不说话,只笑意盈盈的看向顾朗,顾朗沉默片刻,拍了拍葭葭的手:“你与她先去那边呆着吧!”

    被这拍手吓的有些受宠若惊,葭葭连连点头,与杨东媛走至那处平地,等他二人将话谈完。

    眼见两人离开了,钟步归倒也不含糊,伸手便自储物袋中拿出一只沾血的旗状法器,扔给了顾朗:“那****等与你们分别之后,便赶去了晋朝的国度洛安,途中恰巧遇到一个练气期的魔修,就顺便出手了,擒住他之后,那人倒也硬气,知道他便是不说,我等用搜魂之法,还是能搜到一些秘密的,所以干脆散了周身灵气,爆了丹田,叫我等拿他不得。这法器便是他落下的!”

    顾朗接过细细瞧了片刻:“你是说魔修可能也知晓猎天环已不在锁妖塔之中了,因此已有不知凡几的魔修潜入了凡尘?”

    “是啊!先前谁都不屑一顾的凡尘竟突然成了个香饽饽!魔修可不像我等,不会对凡人动手。他们出手有什么好顾及的!若是找寻到了猎天环,直接杀了凡尘的天子都可能。”钟步归的目光落向了远处,虽是嘴角勾起,可眼中却无一丝笑意。

    “多谢提醒!”顾朗若有所思,“我会小心魔修的,不过我一直都相信邪不胜正,这是天道使然!况且既是龙神的领域,岂能没有自保之术?”

    “你是说凡尘那九处所连结成的大须弥正反九宫阵?喏,上次那‘玉盘生珠’之地便是一处!”钟步归轻笑一声,“若是发动起来,这凡尘尽毁不说,我等修仙之界又岂能不受影响,恐怕这头一件便是灵气流失,修炼更是难上加难,介时什么飞升都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顾朗沉默片刻,转而甩出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锁妖塔与猎天环,哪样更重要?”

    钟步归微微一愣,脑中只几个转弯,便摇头一笑:“蜀山与昆仑只能有一个胜者,胜的人便是辅佐了真正的霸主,既是凡尘霸主,那猎天环自然在他周围。要取猎天环想必亦是易如反掌,所以胜者两样都能拿到,败者两样都没有。顾朗,猎天环与九层锁妖塔中无数的异宝我都要。”

    顾朗看向钟步归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

    “我叫杨东媛,是蜀山的修士,我爹叫杨显文,你叫什么名字?”杨东媛在葭葭面前来回走了数趟,似乎有些不耐。

    “连葭葭,昆仑。”葭葭只简简单单的回了一句。

    “你们昆仑的人好生无趣啊!也不知道步归哥哥还要说多久,真无聊。”杨东媛撅起了嘴巴,很是不满钟步归一谈便谈如此之久,想与葭葭说说话,她偏又极不配合,白白叫她生了一肚子的闷气。

    月色如水的洒在眼前这位昆仑女修的身上,更显得她有一种别样的安静与坦然。不知怎地,杨东媛脑中一转,便想到了前些天这个女修与钟步归站在一处的情形,顿时心中似有一股无名之火开始燃烧了起来,身体率先的作出了反应,一剑袭向葭葭:“我们来比剑。”

第六十四章 双双失踪

    杨东媛此时说到底不过是个初涉****的少女,吃了莫名其妙的飞醋。她这一剑虽是不留情面,却也只是想将葭葭打倒在地,好叫钟步归瞧瞧她狼狈的一面。

    葭葭并未感觉到那么多,只是本能的想要躲过杨东媛这一剑。平心而论,这一剑使得不错,不过,葭葭的神行术可说是筑基以下,鲜有人能追的上,是以按说也能躲过这一剑的。她当下一个转身,移开数步。眼瞧这一剑挨着她的衣袖袭过,心中方才舒了一口气,杨东媛手中的长剑却似是长了眼一般的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移过了半寸,葭葭白色的衣袖上立刻划出了一条血丝,只觉伤口似是被冰刃划过一般,说不出的寒冷。

    杨东媛眼见一剑得手,连忙将长剑横在胸前,煞是可爱的吐了吐舌头:“我的少阴剑不错吧!”

    葭葭吞了一颗回春丸,感觉好受些,这才看向杨东媛手中的长剑,夜色之中发出荧荧的光芒,一看便是不凡,上下打量了一番杨东媛,忍不住心中暗道:此女修的出身定是极好,外袍内的内甲,脚上的长靴,连带头饰、耳饰各各皆是不凡。葭葭先前未曾仔细留意过杨东媛,是以不知她的身份,这才感慨了起来。

    杨东媛等了半天,也不见葭葭答话,只看她打量了自己半晌之后,便转过了身,似是不愿与自己相交,顿时便觉自己的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激不起一点反应,又瞧了瞧钟步归与顾朗,只是向这边扫了一眼,便继续谈下去了,丝毫没有快结束的迹象,心中的不快更甚了,在她瞧来,眼下也只有眼前这个女修能陪她解解闷了。

    思及此,口中立刻轻喝一声:“看剑!”葭葭这次有了准备,手中制式飞剑一出,同时脚下神行步不停,“叮”一个交锋,葭葭后退两步,便稳稳的接住了她这一招。杨东媛见状眼眸一转,空下的左手一晃,手中立刻出现一块巨大的盾牌,想也不想便扔向了葭葭,葭葭连忙后退,岂料,那东西速度快的很,她并未退出数步,只刚碰上那块盾牌,便感觉到那盾牌上散发出的一股强大的灵力,当下便把她震飞了出去。

    葭葭的视线始终未离开过杨东媛,见她先是一喜,而后竟突然错愕不已,来不及细想,顾朗拍她手时,塞入她手中的那件法宝便被她出手了,只一瞬,杨东媛面上的惊愕还未来得及散去,腰间便被一跟细长的铜丝缠住了,跟着葭葭一同跌入了她身后那道巨大的漩涡之中。

    这一切来得太快,虽说顾朗与钟步归一发现这边的异样,便即刻赶了过来。这点距离,对他二人不过是一瞬而已,可偏偏如此,钟步归也只来得及触及杨东媛的双手,便叫她二人被那巨大的漩涡给吸了进去,实是邪门的很,他二人到时,漩涡还未曾消失,只是方才一碰及他二人,便有一道巨大的弹力将他二人弹了开去,连忙后退数步,这才稳住了身形,此时再看时,天幕之中,哪还有那漩涡的影子。

    “这,”钟步归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是头疼扶住额头,“原先见那两个丫头也只是打闹而已,点到即止,怎的会出现这样的事。”

    “这与她二人打闹无关,是凭空出现了这么一个漩涡。”顾朗表情很是冷漠,眉头深深的皱起,“我二人还是先在这方圆百里找上一找吧!”

    “唉!”钟步归没好气的叹了一声,与顾朗神识外放,细细的搜查这里每一处的土地,奈何偏偏将这土地都快翻遍了,还未见到那二人的影子。

    钟步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拳砸在了一旁的松柏树干上:“这可如何是好,阿媛失踪了,叫我如何向掌门交待。”

    顾朗盯着他细细的瞧了片刻,漆黑的眼眸中似有火光闪过,片刻之后,略带嘲讽的轻笑一声:“怎么,你想怪我昆仑的人?怪她不识抬举,自己跌进去也就算了,偏偏还要拉上杨东媛?”

    “你!”钟步归惊愕的回头,恰好对上了顾朗略带妖异的眼眸,神色一变,连忙运用蜀山《太阴真经》内的心法抵抗,眼中盛满了不满:“能看穿我心里所想,你居然对我用了瞳术。”

    顾朗轻叱一声:“我顾朗眼睛好得很,看的清清楚楚方才是谁先挑起来的,就算是有漩涡,若不是杨东媛那一击我昆仑的人会摔进去吗?所以,这一切不过是她咎由自取而已,怪不得别人,与我昆仑的人何干。我还没追究她,你倒好,先怪起我们的不是来。”

    “好一个《三元返归书》,好的很!”钟步归一向觉得顾朗很是刻板,这下,这种感觉更是到了顶峰,“阿媛是显文真人唯一的女儿!”

    “那又怎样?”顾朗神色不变,“蜀山掌门的女儿是人,我们昆仑的人便不是人了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钟步归突然觉得跟顾朗说话很是费力,“若是你昆仑掌门的独女,我自也二话不说,,可她不过是……”

    “那女修,名唤连葭葭,是我昆仑明昭峰的弟子,无师承。三灵根,修为在练气十一层。”顾朗很是“好意”的替钟步归把话说完了。

    “对啊,不过是一个无师承的外门弟子。自己跌进去也就算了,还要连累他人,如此心性,真叫人发指!与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这等小鸡肚肠的行径有何区别?”钟步归冷哼一声。

    顾朗掀了掀眼皮:“那又如何?”他轻笑了一声,继续言道,“那个叫杨东媛的女修,表面上看去天真无邪,她的心计如何,你比我清楚的多。她爱慕于你,这心性明明很是成熟,偏偏要装个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少女。白日里没少给你媚眼吧!这等装傻充愣的程度,你会看不出来?”

    “你!”钟步归连忙轻咳一声,饶他脸皮够厚,被顾朗这么不留情面的说了出来,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理会钟步归恼羞成怒的表情,顾朗继续说了下去:“放心,这里没有别人,只你我二人!我看你对她虽说看的是她的长相,又有几分青梅竹马上有几分感情,但更多的还不是因她是杨显文的独女,才对她如此千依百顺的?”

    “那又如何?”被这么不留情面的扯下了伪装,钟步归反而恢复了自若,他笑道,“在我的羽翼下,她能开心就好,管那么多做什么?”

    “随你。左右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的事与我无关。”顾朗眯了眯双眼,看向远方,“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还有个青梅竹马的师妹,哦,不知结丹了没有,若是没有,那应叫师侄。那位师侄好像是你授业恩师明玉真人的独女,若是让她瞧见了这几日的事情,定当万分精彩。”

    “你这话是在嘲笑于我?”钟步归却冷哼了一声,“不过你多虑了,我自有办法叫她听话。”

    顾朗翻了翻眼皮:“多虑也好,不多虑也罢。在你看来,是我昆仑的女修不识抬举。在我看来却是这杨东媛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我先前未出言怪罪便已是看在显文真人的面子上了。”

    “你,真是……”钟步归只觉得再跟这人说话,他都能气爆了,恨恨的收回了已指向顾朗的手,“那你看现在如何,总要找到她二人才好。”

    “你可看清这里是何地?”顾朗却是突然勾了勾嘴角,此话似有深意。

    钟步归先前却是注意力绕在杨东媛的身上,未曾出来,此刻被顾朗一指,四下一顾,却也颇有些惊讶:“玉盘生珠?”

    “我猜她二人失踪不定与大须弥正反九宫阵有关。我二人再找下去也是无法,倒不如索性回了营帐,静待消息。”顾朗撇了撇嘴,转身便要走。

    钟步归想也不想,出手便拦住了他,冷笑一声:“顾朗,你倒是不着急,很有把握嘛!”

    “我着急有什么用,能将她二人找出来么?这机缘也好,劫难也罢,都是她的,难不成还指望别人相助?你若是不放心,可自己寻找,我不奉陪。”顾朗说着绕过了钟步归的手,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踪影。

    钟步归思索了片刻,不得已还是回了营帐。

    甫一落地,便听得一声干巴巴的声音响起:“真人!”

    这一瞧,却是那个板砖脸墨无元,他的表情很是严肃,上前一步行了个道礼:“小师妹趁你不注意时溜了出去,你定要好好责罚于她。”

    一旁的修士脸上早已写满了不耐,墨无元此话一出,这等不耐更是升上了顶峰:“板砖脸,我方才与你说那么多话都是白搭了是不?你还要告小师妹的状?她年纪尚小,只是出去玩玩而已,不多时便能回来的。”

    墨无元却突然上前一步突然跪了下来,这一大礼倒是让钟步归吓了一大跳:“真人,不可!凡人有句话叫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换成咱们就是掌门犯了事,与杂役弟子同罪。任何人都不能徇私,便是小师妹也是如此,你定要责罚于她,不然如何服众。”

    钟步归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人简直比顾朗还要刻板,想到这里,他更是满脸不悦,略带嘲讽的说道:“小师妹跌入了不知什么神奇的秘境中失踪了。”

    墨无元听闻此话倒是一愣,一旁的修士见他如此表情,以为他是放过了小师妹,方才松了一口气,岂料他下一句便是:“弟子明白了。那等小师妹回来,再责罚于她吧!”

    此话一出,倒是让甩手而去的钟步归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在地上,只墨无元的脸上仍是一片严肃。

第六十五章 龙神一试

    左臂上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激的葭葭猛地醒了过来,再睁眼时,心中却是满满的惊讶:这还哪是那不着天不着地的荒郊野外,这分明是一个密闭的石室。

    四处张望了一番,不意外的在不远处看到了昏迷倒地的杨东媛。葭葭心中嗤笑了一声,并未理她,径自处理起了左臂裂开的伤口,说来也好笑,要不是这被东媛一剑刺到的伤口,她岂会这么容易醒。

    葭葭在伤口上撒了一把回春散,看着伤口的血迹再次凝结成血痂之后,这才站了起来,细细的观察起了周围。

    这地方不过方寸大小,周围空荡荡的,唯有一左一右的墙边两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熠熠生辉,照的石室亮如白昼。

    伸手摸了摸脚下的地面和四壁,似乎只是一些很普通的砖石,以她现在的修为,要凭空轰出个洞也不是难事,只是,葭葭略一思考,还是收了手中的长剑,观察起了四周。

    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谨慎一点的好,葭葭暗想。

    摸了半日,并未见到有什么奇怪的事物,这石壁上连类似机关的事物都没有,葭葭不由的心中有些沮丧。

    她摸索这半日,那厢杨东媛也醒了,她只一睁眼,便四下望去,口中便忍不住惊呼:“步归哥哥,你在哪儿?”

    葭葭咋舌,这时候还在想着那步归哥哥?

    杨东媛瞧了半日,立刻便如一只漏了气的皮球一般瘪了下去,闷闷的看问葭葭,一脸不满:“我们这是在哪儿?怎么会只有你我两人,步归哥哥呢?”

    “不知道。”葭葭头也不抬,自顾自的取出飞剑,准备试试把这石壁弄破了出去。

    “人家跟你说话,你爱理不理的,这样的人怎会有人来喜欢你?”她嘟起了嘴,一脸的不屑,“想必你在昆仑的人缘定是极差的。”

    “这是我昆仑的事,你管的太多了。”葭葭淡淡的回了话,反手一个剑花,便要上前,那边的杨东媛却立刻跳了起来,“不行啊,你这是……”

    话音刚落,便自她身后竖起一道水幕,那巨大的灵力波动,使得葭葭顿了手中的招式,忍不住惊讶的回头,只一瞧,双腿便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杨东媛也不甘示弱,伸手便揪住了葭葭的衣领:“哼,方才你硬是要拉我做个垫背的,这次,我也不放过你,要倒霉大家一起倒霉。”

    话音刚落,杨东媛正自得间,便看到葭葭回头,双目清泠如冰,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叫她凭空生出了一丝寒意:“你,你看着我做什么?”

    并未等到葭葭的答话,两人便一齐被吸入了杨东媛身后的水幕之中。这一切不过片刻,石室内重又恢复了一片平静,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可此时若是有人仔细瞧去,会发现方才杨东媛所趟之处,那层层的尘埃之下,似有精光一闪而逝,隐隐露出尘埃的一角竟是个太极鱼的图案。

    大漠沙如雪,天边月似钩。

    千万里的沙海经狂风这一吹,甫一落入此地的葭葭立刻吞了一嘴的沙,本能的想要吐出来,却不料反倒吃了更多。在漫天的沙海中挺了足足有半个时辰,风势渐小,葭葭毫不迟疑的取出了阵盘,摆了一个小遁甲阵,抖落掉一身的沙子,又捏了两个净水咒,这才好上一些,看了看四周,哪还有杨东媛的影子!

    她方迟疑间,耳边便传来一道极为苍老的声音,似是隔了前万里而来:“兀那小辈,能入此处,你等便是有缘人,不知你师承何派,乃是何人?”

    那声音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人凭空生出了一分敬意。葭葭微微愣了一愣,向着那处声音的方向行了一个道礼:“晚辈连葭葭,出自昆仑,不知可否请教前辈乃是何人?”

    那声音静默了片刻,直到葭葭心中生出了一丝不确定之时,这才缓缓开口了:“罢了,你二人的修为实是太低,奈何与我也算有缘,便试你二人一试。”

    葭葭略带狐疑的站在原地默不作声,那方才还吹得黄沙漫天飞舞的狂风似是突然失去了踪迹,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霎时,天地间只有一道苍老荒凉的声音自远处响起:“我乃三千界龙神的一缕神识,三千界这个名字太久远了,想必连你都未曾听过三千界这个名号。”

    “弟子愚钝,未曾听说,还请龙神详解。”葭葭自是不想浪费这个机会。

    “也罢,我便与你说上一说吧!其实若真的说出来,想必连你都会觉得好笑,这三千界被凡人称作修仙界,可不就是你昆仑现在所处之界?这个名号只在洪荒未消之时才会有。自从新元历一出,这世上渐渐的再也没有人管这叫作三千界了,只叫修仙之界。”那龙神似有所感的轻叹了一声,“唉,有些事与你这小辈说了也无用,你便只当我与你是同处一界的吧!”

    葭葭的心里现在早已埋满了无数的疑惑,奈何她却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即使问了,龙神想必也不大愿意说吧!不得已,只得低低的应了一声:“恩。”

    “我此刻既能见到你二人,那必定已飞升上界数百年,锁妖塔中的猎天环无我龙气,必会自行游走,猎天环此时尚无法进入上界,想必会在三千界与凡界之间找寻龙气所在。凡界本是我龙族所控之域,唯有凡尘真龙天子身边尚余一丝龙气。你二人若是有缘,他日能找寻到猎天环,则必须要以一物来封印于它,以防它自行遁走,那物便在我手中,你若是能通过我这考验,我便将它交付于你。想来之时,你门中长辈早已告知你等不得随意乱动凡人,真龙天子更甚,这猎天环须得由真龙天子自愿交于尔等手中,不得胁迫、威逼,否则他日进阶必遭天谴,我言尽于此,你且去吧!”

    “等等,龙神,您既说是二人,那为何我并没见到杨东媛的身影?还请龙神示下。”葭葭上前一步,行了个极为端庄的道礼。

    “你自己找去,莫要问我。”那苍老的声音轻哼了一声,霎时间万籁俱静,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声。

    仍是一片荒芜的沙漠之海,只是没了那叫嚣的狂风。葭葭轻叹一声,收了阵盘,向前走去,这漫山遍野的荒漠,她也不知该往哪个地方走,不过既是考验,想必总有走尽的那一天。

    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脚下似灌了铅一般的沉重,每抬一步似乎都要用上千斤之力方才足够。葭葭迷了眯眼,向前望去:视野的尽头还是沙漠,似乎总也走不到头。眼见前路无望,心中一滞,刹那间:那看似毫无缺口的心房似是在不注意之时,偷偷溜进了一抹念头:这样走下去,何时是个头啊?若说是考验,又岂有这样的考验。这样走下去,非累死了不可,没有灵气的补充,你体内的灵力支撑不了多久,一旦灵力枯竭,就算过了考验又如何,对身骨造成的伤害,你要用什么来弥补?龙神真身早已飞升,这抹神识能医好你这身骨之伤吗?别白费力气了,放弃吧!

    这抹念头恰如一滴墨汁汇进了装满清水的大水缸,一瞬间便扩散了开来,充斥在脑中,似有一千道声音在呐喊:坐下来,放开防御阵,向龙神服个软,你便能出去了。

    不,不行!她的理智清楚的告诉她不行,可这强加于身的痛苦,似乎在不停的叫嚣:放弃吧,左右一个与你不相干的事物,何必去拼命,你行道,走你自己之道便可以,管他人做什么?放弃吧,放弃吧……

    放弃之声宛如魔音绕梁,不绝于耳。那在沙海之中的身影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便会倒下。

    “不!”葭葭的指甲似乎已快要嵌入血肉之中一般,掌中甫才划破的伤口渗出的鲜血不停的向外溢出,突然间,眉心似是一跳。那种感觉,她岂会不知:她这是与顾朗不久前塞入她手中那团铜丝似的法宝认主了!

    “这!”葭葭心下大惊的摊开双手,原来却是被她自己划破的手掌之中的鲜血渗入了这法宝之中,便简简单单的认主了!

    一瞬间,脑中似是想过了千般万般的念头:顾朗那里如何交待,便是斩神刀一物,也能猜测到他的身份不凡,他出手之物又岂会是凡物,这下认都认了,他会如何发落于她。本是一片好心借她自保,谁料她不说一声便认主,谁知会不会被他当成贪图便宜的小人,葭葭脑中蓦地出现了顾朗那张冷冰冰的脸,顿时身边起了一阵寒意,连带着方才一瞬间的脑热也消失了不少。

    理智终究是压过了脑热,什么法宝之事暂且押后再说吧!我还有向前走的力气,再走一步,不定就是彼岸。走一步,再走一步……

    沙海之中似乎只剩下这一道呻吟在行走,由原先的昂首阔步,逐渐变成了踉跄前行,可那道身影始终没有放弃,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这一步一步,走向的到底是终点抑或是起点?

第六十六章 真假何妨

    再次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团燃烧的篝火,只是甫一看到那团篝火,眼中便不由自主的开始落泪,不得已,葭葭重新闭上了双眼,张了张口,却惊讶的发现喉中干涸的无法出声,干,非常干,想要喝水。

    身后的那人似是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上前几步,来到她身后蹲下,一把扶起她,小心翼翼的让她靠在他的身上,葭葭此时身子似被掏空了一般,使不上一点力气,唇边一点清凉,她本能的大口大口的向那处清亮探去。

    “慢点儿,慢点儿!呛到便不好了。”身后的男声宛如珠玉落地,很是好听,他出声的同时,微微晃动了一下手中杯子的角度,葭葭不得已只得慢了些,许久之后觉得差不多了,葭葭歪了歪脑袋,拒绝了还要凑上前的杯子。

    只听身后那人轻笑了一声:“喝够了便好,瞧你一人在那沙漠里乱走,等我去找你不好吗?”

    葭葭皱了皱眉,本能的想要坐起来,却惊异的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想要调动体内的灵力却似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一点反应,“我这是怎么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很是沙哑,不若以往的软糯,竟有了几分异乎寻常的嘶哑。

    “你体内灵力使用过度,现在还是乖乖的躺着,等出去了,定帮你寻一处灵力充沛之地好好调息,介时就差不多了。”那人的声音很是温柔,听声音似乎是带着笑意的。

    “我……”葭葭还想说些什么,那人的声音却在此时再一次响起:“这是我带来的灵物熬得粥,你现下这般虚弱,生病的人总是挑嘴的,这粥总比那干嚼不烂的辟谷丹要好得多!”

    葭葭很想硬气一回,奈何身子支撑不上,张了张口,终是道了声:“多谢。”抬起手方才想要接过那碗粥自己喝时,那人却轻轻用勺子捣弄了碗中的粥数回,一力代劳,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道:“恩,可以吃了。”说罢,竟也不等她的反应,一勺便已送至唇边。

    葭葭很是不适,但试着抬了半天,双手抬起,无奈的张口,接受了身后之人的好意。

    见她很是配合的将一碗粥都喝了个精光,身后那人这才收了碗勺,葭葭耳尖微动,不过片刻,便听到那人将碗勺收入囊中的声音。

    这位恩公很是细心,服侍她喝完粥之后,便小心的在她脑后垫了一团软软的东西,靠着甚是舒服,这与连日的苦行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葭葭心下一暖:“多谢。”

    “客气作甚?”那人轻笑一声,葭葭还未曾反应过来,便惊觉身上似是披了一物,感觉应是件披风,很是暖和,似乎还带着人的体温,那人不待葭葭的“感谢”出口,便先她一步言道:“莫谢了,赶紧睡吧,你现在不同往日,虽是不惧寒冷,可挡着些风也好。”

    自篝火传来的温暖,叫在沙漠中一连逗留了数日的葭葭很是不舍,良久,那种不适终究不敌温暖,沉沉的闭眼睡去了。

    再次醒来时,是被一阵扑鼻的清香惊醒的,葭葭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好香。”

    “你鼻子倒是灵得很,这次的粥中加了水梨果,自然要比昨日匆匆忙忙煮出的粥要好得多。醒来的正是时候,喏,这不,就可以吃了。”那人又是一声轻笑,一把扶起她,如法炮制的便要将粥送入她的口中。

    葭葭撇开了脑袋:“不用了,多谢道友,我自己可以的。”

    那人似是一顿,良久终是将那碗粥放在她的手边:“一个小姑娘如此好强,想要喝粥,也不想想有没有那个力气,这才好了些而已。”

    那人的声音听起来似是很受伤,一瞬间,葭葭也有了一种自己平白妄作了小人的感觉,扯了扯嘴角,终是不好意思的言道:“对不住,是我不好。只是我习惯了亲力亲为,此番却没有半分轻贱道友之意。”

    葭葭只听闻那人在身后叹了一身,身下只是一轻,便移开数步,靠在了一棵不知什么树的树干上,那人出手很是敏捷,一同移走的还有身旁那碗粥,做完这几事之后,便听那人道了一句:“我先去忙,你自便吧!”顿了顿,又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嘱咐葭葭:“你的眼睛为日光所伤,是以昨日才不能睁眼,灵粥里加了回春散,再休息片刻,想必便能睁眼了。“”

    虽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葭葭却从中听出了一丝黯然,心想:那位道友是觉得自己一片好心偏叫人当成了驴肝肺?沉默了片刻,终究是端起了粥,喝尽了,这才思忖起来如何好报答那人的救命之恩。

    只是想了半日,终究是觉得自己一片徒劳乱想而已,还不若等那人回来,好问个清楚。

    似乎是在应和她这个想法,耳边很快便有脚步声传来,人未到声音却先到了:“你的胃口倒是不错,那么快便把粥喝光了。”

    “多谢!”葭葭咬了咬唇,不待那人回话,便一股脑的将话说了出来:“此番蒙你相救,这大恩我连葭葭是记下了,却也不知如何才能报得?道友只需说出来,我定当竭尽所能,也要报了道友这个大恩。”

    那人沉默了半天,许久没有出声,直到葭葭不确定的想要努力直起身子,尝试睁开双眼,虽说还有些不适,却已无大碍了。葭葭努力回头向后望去之,想要看清这位恩公的长相,身后那人似是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葭葭只感觉身边如轻风拂过,再看时,那人已至跟前,映入眼帘的那张脸,却叫葭葭错愕不已,不敢置信的看向那人:“钟步归,怎么会是你?”

    钟步归苦笑一声:“你能进来,我为何不能进来?”

    “不对!”葭葭摇了摇头,不住的皱眉,“龙神说这是我的一场考验,你定是假的,方才我便在怀疑这救我之人究竟是真是假,现在一看。”葭葭连连点头,一副笃定的模样:“你定是一场考验而已。”

    “你是真人,我便不能是真人了。”钟步归看向葭葭的眼中似乎满是无奈,“寻不到你和东媛,我怎会罢休呢!这龙神之地,自有另一处入口,我便寻进来了,方一进来没多久,便看到你倒在沙漠中,若是晚了一步,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见到葭葭还是满脸狐疑的看着他,钟步归似乎很是无奈:“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

    “你进来是寻找杨东媛的,怎会守着我不走,不去寻找杨东媛?她现在应当比我更危险吧!你不着急吗?”葭葭定定的看向他,目光灼灼。

    “你我虽然一个出身昆仑,一个出自蜀山,但同是正道联盟,我又岂可弃你于不顾,你便放下心来吧,我便是要找东媛,也不会丢下你不管的。”钟步归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身去,只听他轻快的声音传来,“你再喝两天粥,想必便能自由走动了,过两日,咱二人就去寻找东媛!;。”

    葭葭翻了翻眼皮,并不回应。

    两日眨眼便过,眼见葭葭脸色虽是不太好看,但行走也并未落下多少,钟步归便带了葭葭一路走去寻找杨东媛。

    以他们的角度,还能依稀看到这绿洲之外的漫漫黄沙,钟步归的心情似是不错,边走还边指点了起来:“我运气不错,虽是同你们一道要接受这龙神的试验,奈何一来修为要高于你二人,而来,一路走来竟没有走偏,很快便寻到了这处绿洲。我过来没过多久,便在这绿洲边上寻到了你。”

    “我不记得了。”葭葭苦笑一声,“早已走的昏昏沉沉了,昏迷前最后的记忆便是自己脚下一晃,摔了下去,而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还记得那处玉盘生珠?”那钟步归打趣道,“便是咱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葭葭忍不住皱了皱眉,好在他也没想等葭葭的答话,径自说了起来:“凡尘有九处灵气浓郁之地,这玉盘生珠便是一处,你不是通晓阵法吗?这是龙神摆下的大须弥正反九宫阵!你没听过?”

    “没!”葭葭的声音有些干巴巴的,“我所学甚浅,不过会用阵盘布阵而已。”言罢狐疑的看向他,“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你忘了那时你们可是躲在隐息阵内的,即便你说用的是早就刻好的阵法,但我既来凡尘,又怎会一点准备也不做便这么来了,自然是知晓你略通阵法一途?”钟步归摇头轻叹,“小姑娘年纪不小,这性格却是多疑的很,这可不是好现象。”

    “无妨,我觉得好便可。”葭葭勾了勾嘴角算是回应。

    走了半日,便是葭葭也看出一丝不对劲来:“你拉着我来来回回的在绿洲边做什么,不是应该去沙漠里寻找吗?”

    “呀,看来你这个小丫头还是没明白啊?”钟步归不住的轻笑:“好歹你也是个阵法师,怎么简单的道理也想不明白?”

    “你这是何意?”葭葭双目圆瞪,看向钟步归。

    “这什么沙漠不过是个障眼法而已,你二人若是通过了龙神的考验,便能寻到这绿洲,也便是说只要走到一定地步,便会自动将你二人传至绿洲这里。能通过这考验的有两种人,一种便是像你这个丫头一般以己身之极限冲破这试验,还有一种嘛,便是像我这样只一眼便瞧出各种关节,如何走出自是又我的办法。”钟步归说罢,未及葭葭答话,便双眼一亮,指向不远处:“瞧,那不是东媛吗?”

    葭葭顺着他的指向望去:不远处倒在地上一抹粉色,不是杨东媛又是哪个?

第六十七章 所谓机缘

    杨东媛醒来之时,亦是双眼不能视物,一睁眼便不住地落泪,不得已,重又闭上了双眼,葭葭见状,便上前一步,准备扶起她,却不料才一触碰到她,她便浑身一颤,打掉了葭葭的双手,惊恐万分:“你是何人?”

    “还能有谁,是我。”葭葭揉了揉被打的通红的双手,没好气的回道。

    “你……”杨东媛迟疑片刻,似是才想起来,“是你啊,你怎么会救我?”

    “喝粥吧!”葭葭手中不停的舀了碗粥,将粥递到了杨东媛的唇边,“是你那步归哥哥救了我们。”

    “真的吗?”杨东媛面上一喜,“我就知道步归哥哥不会丢下我不管的,救你只是顺便,明白不?”

    “是。”葭葭应了一声,也不多做辩驳。

    “那他现在去哪儿了?”杨东媛歪过了脑袋,一副你不回答,我便不吃的模样。

    本不愿理她,她爱吃不吃,与她何干,奈何,怎么说,也是欠了他人人情,葭葭按下了心里的不悦,也不膈应她,当下便答了:“他去探路了,总要出去是不?”

    “哼,还是步归哥哥好,你这几日定是过的万分舒坦吧!”杨东媛虽是闭了眼睛,只是脸上的笑意却丝毫不减,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待杨东媛啰啰嗦嗦的将话说尽之后,那位钟步归才回来,杨东媛自是不肯休息,拉着钟步归

    又说了半日的话,最后还是钟步归将她哄睡了了事。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平心而论,有了钟步归之后,他们的日子要过得舒坦的多,探路有钟步归,调息疗伤皆有他,与杨东媛完全只需跟在他后边走走便可,一切放佛都已打点好了一般。

    这天傍晚,天色已暗,“喂!”杨东媛朝葭葭扮了个鬼脸,“整天不笑不说话,有步归哥哥在,你还抱怨什么?”

    “东媛,不可!”钟步归温柔的看了杨东媛一眼,那一眼的宠溺立刻就让她原本满肚的气全都消失了,只是朝他吐了吐舌头:“知道了啦!”那模样甚是娇俏可人。

    “你啊!”钟步归状若无奈的点了一点杨东媛的鼻头,拍了拍她的背,“快些睡吧!”

    沉默良久,葭葭终于站起了身,走了一段距离,方才停了下来。望一眼外头,是漫天的黄沙,唯有她现下所处之地是一片郁郁青青。

    “怎么了?可是我对你照顾不周?”竟是钟步归跟了过来,他莞尔一笑,“还是你仍然怀疑于我。”

    葭葭闭上双眼,沉默了片刻,再次睁眼时,目中已是一片坚定:“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你。我承认与你一道行走确实很是舒坦,我什么都不用做,所要之物便能手到擒来,这对于已吃过几日沙漠里苦行的我来说,确实足以乐不思蜀。”

    “那样不好吗?小丫头就应该呆在男子的羽翼下成长,你需要什么,我都能为你找来,这样的日子,岂不快活?”钟步归的声音很是温柔却似诱惑。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过这样的日子,自修道起,我便没有想过要依附任何一个男人而生存。”葭葭咬了咬牙,“我承认我很笨,不知道龙神的试验是什么。只是我却知道,现在这样的日子就像毒药一般,过久了是会上瘾的,我不想上瘾,原先那样便很好。对不住,告辞了。”

    “等等!”钟步归出手快如闪电,一下便拦住了葭葭的去路,“你告诉我,如何才愿意相信于我,我都愿意证明。”

    他看着葭葭的目光很是诚恳。只是,葭葭轻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管你是真是假,再说,我与钟步归原本就不熟,他是真是假与我又有多少关系呢!你真也好假也好,我只想走自己的道,言尽于此,这几日,多谢你的照顾了。”说罢葭葭向他行了个道礼,便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这一走,从头到尾,至始至终都未曾回头看那钟步归一眼。

    修真无岁月,一晚的时光对葭葭来说却仿若不过一眨眼一步踏入黄沙,一瞬间便好似在空中挣扎了许久,此时方才落地一般的踏实。

    抬头对上了刺眼的阳光,眼前只是一花,一瞬间,周围的景物似是完全变便了,再次环顾四周,看到这座石室之时,葭葭竟有一种就别回故乡的感慨,见这石室,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

    “龙神,我可是通过了?”周围四下一片寂静,不等龙神开口,葭葭便率先一步问出了口。

    停顿了良久,那道苍老的声音方才响起,似是隔了千山万水穿越而来:“你是如何发现的?”

    “我与钟步归并不熟,可见过两次,从未觉得他有如此可爱过。”葭葭眨了眨眼,却是忍不住笑了,“我很是奇怪,龙神您为何会幻化出来钟步归,他与我顶多算个路人罢了,您若是愿意,幻化个昆仑修士于我,没准我便会中招了”她转了转眼珠,一脸狐疑的试探着问出了口,“还是您只有能力化出这一个?”

    这次倒是出乎葭葭的意料,不过片刻,那道声音便响了起来:“好,好,小丫头,你猜的不错!到底只是一缕神识,又经过了这么多年,老夫灵力也只能幻化出一个而已。那小丫头自昏迷时便口中不停的念叨钟步归的名字,老夫便偷偷的看了一下他的过往,却难得的发现此男修与你曾经接触过,便干脆幻化出一个男修来试试你二人的心境。对你的试验便是反差如此大的安逸之下,你可还愿意脱离出来,却没想到你倒是不错,安逸之中仍不忘本心,这一点倒是不错!”

    “龙神!我先前与此男修不过见了两面而已,说什么漏洞百出也未免太过武断。只是,我自修炼的第一日开始,便从未想过要依附他人而存在,生活在他人的羽翼之下,你幻化出的他再好,又与我何干?”葭葭的声音沉静如水。

    “唉,到底是灵力不多了,便也只幻化出了如此简单的一个环境,不过你修为尚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果断的通过,倒也算不错了。”那声音顿了一顿,似是轻嘲了一下自身:“老夫本欲将此物给你,奈何这修士好寻,有缘之人却着实难寻。倒不如顺应天道,料想天道使然,必不会让老夫失望,你且听我口令,站于中心。”

    “左三步右转,右四步再右转五步……”葭葭依着路神的话开始在石室内走了起来,他声音落下的那一刻,葭葭的步法也刚好停下。

    “咔嚓——”石室轻微的摇晃了起来,葭葭目力极好,自满目飞扬的尘土之中,那凭空出现的两只锦盒,只一眼便望到了。

    “这两只都可以封印猎天环,你取走一只便可!”葭葭狐疑的取了一只,拿在手中,表面上看来,这似乎只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盒子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

    “好了,既然拿走了,那么你便……”龙神的话还未说完,似乎是本能地,葭葭出声阻止道:“等等!”

    “何事?”那声音似是对葭葭突然的出声阻止亦是非常困惑,隐隐有发怒的迹象。

    葭葭愣了片刻,那方才一瞬间,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喊等等。只是无奈,此话既已出,又如何能有反悔之意,一时间葭葭真想狠狠的给自己两个耳聒子。转了转眼珠,撇到手中那个锦盒时,一个问题便这么问了出来:“龙神,这里有两只锦盒,还有一只您打算如何处置?”

    “还能如何处置?等啊,等那个丫头冲破试验,便将锦盒送与她!”那声音顿了顿,似是方才大悟,“你可是觉得我办事不公?”

    “不,不是。”若说方才她纯粹是没话找话,可现在被龙神这么一说,确实有点儿愤懑,可这话又不好当着人家的面说出来,是以只能回答“不是”。

    “算了,料你也是心中不虞。老夫行事自是公正,你既是第一个走出来的,那我便与你一句忠告吧!左右也算奖励。稍作透露,你此番出去之后,待得身体一恢复,便往东方走,若是有缘,或可偶得奇遇。”龙神说罢,葭葭便感觉一股大力向她冲来,“兀那小辈,莫再多说了,出去吧!”

    再次弹落之地却也眼熟,灵气是凡尘少有的浓郁,自那顶处缝隙内透过的阳光洒落砸潭面之上,潭底一颗硕大的圆珠若隐若现,不是那玉盘生珠之地又是何地。揉了揉身体的关节,这一摔摔得不可谓不疼,葭葭忍不住轻声嘀咕了起来:早闻龙这种动物最是小气,那龙神此番如此大力,难保没有故意的意思在里头。

    算了,葭葭暗道,此刻,还是先调息自身最为重要,待得调息的差不多之后,再试着往东方走走,却也不知能否得到那一线机缘。

    虽说不定能否抓住,但不试试,又岂会知道呢,葭葭只知,若是平白放走这个机缘,她难保不会终身遗憾。

第六十八章顺带一路

    第六十八章顺带一路

    一夜东风吹柳绿,满塘碧水映桃红。此时,正是踏青郊游的好时节。在这座繁花锦簇,柳姿绰约的小城,这个时节正是游客最多的时节!

    这是一日之中停在渡口的最晚一班船,那船家瞄了眼船舱之中,早已坐满了游客,伸手一个响指阿二,开船!”

    “喂,船家,等等开船!”那停在渡口的泊船刚收了踏板,便有一男一女两位自远处飞奔而来,那女子出人意料的有个大嗓门,此一喊,船上众人禁不住都捂住了双耳。

    待得走近时,看到那一男一女却是英俊俏丽,便连身上的衣着也看上去不是凡品。一看便是哪个大家族的。眼见一众人皆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二人,那女子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我二人没耽误大家多久吧,呵呵,呵呵!”这么呵呵一笑,方才还瞧着容貌俏丽的女子竟凭空多了一分憨意,此一举到是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无人再会去怪罪那两人了。

    “四妹,你瞧瞧你,莽莽撞撞的,弄坏了包袱里的瓷娃娃,我看你去哄家里两个混世魔王!”那男子颇为无奈的抚了抚额,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众人这才知晓这英俊俏丽的一男一女原是一对兄妹!

    “好咯,开船咯!”随着船家一声吆喝,泊船渐渐离开了渡口向对岸驶去。那女子一双漂亮的杏眼滴溜溜的转开了,开始四处打量起船上的众人,这么一看,便轻而易举的看到了坐于左边角落里的那位蒙面纱的女子,坐于一群人之中仿佛明珠之于沙砾,耀眼夺目的很。

    “四妹,四妹!”那男子皱了皱眉,自家妹子这么傻不愣登的盯着一个女子看,就算那女子是再的美若天仙,那也是极不礼貌的行为,见喊了两声,自家妹子丝毫没有注意,那男子禁不住脸一沉,吼了一声李秀兰,你傻看?”

    直到“李秀兰”这一声喊出,自家妹子这才回过神来,脸上却不见丝毫愧意,反而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转到他耳边轻轻低语了起来二哥,那个女子好生眼熟啊,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李秀兰的声音这次是可以放低了,奈何那男子却突然有了一种觉,他与自家的妹子的这一系列举动均逃不过此女子的耳目,那女子似是不经意的目光微微扫过他们,而后便与方才一般,看着湖面默默不语。

    被这么一看,他忍不住红了脸,连带恶狠狠的看了李秀兰一眼,从头至尾,也只李秀兰一人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泊船很快便靠了岸,行人三三两两的离去了,李秀兰甫一踏上岸,便向那蒙着面纱的女子跑去,边跑边喊等等,等等,姑娘,我好像认识你,等等!”

    那女子猛地一停,李秀兰一个刹不住脚,便这么直直的撞了上去,鼻中一热,两道热流便这么顺着流了下来。

    跟在她后边跑的二哥此时方才气喘吁吁的赶到,一见自家妹子这幅模样,便手忙脚乱的帮忙止起血来。

    李秀兰鼻中塞了两团棉球便一把推开了自家二哥李培源,蹦蹦跳跳的跑至那女子面前,一副兴奋之极的模样我定是在哪里见过你!”

    李培源满脸尴尬的赔笑行至李秀兰的身后,看着眼前的一对兄妹,葭葭忍不住眉心挑了挑,却在见到一脸兴奋的李秀兰和满脸尴尬的李培源时,又着实发不出一点火来,无奈的吐了口气,一把扯下的面纱你可看清楚了,认识我吗?”不跳字。

    李秀兰的杏眼顿时睁的滚圆,张大了嘴巴,配合着鼻中的两团棉球,那模样甚是滑稽,她指着葭葭,连都不这么利索了你,你,是虞,虞姑娘?”

    葭葭却在听闻虞姑娘三字时,不由挑了挑眉你是说虞璇珠?”

    这么一来,便是李秀兰也察觉出了几分不同,更别提李培源了,他细细的瞧了葭葭片刻,朝李秀兰缓缓的摇了摇头这位姑娘与虞姑娘有七分相似,奈何这气质举止还有容貌总有些微弱的差别,她不是虞姑娘,你认了!”

    “对不住,我认了!”李秀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连连朝葭葭赔不是,这姑娘的性子叫人哭笑不得是真,却着实不讨厌,葭葭笑了笑,言道没事。”

    “走吧!”李培源敲了李秀兰一脑瓜子,拉着她转身便走便如你这样的性子,时候才能到?”

    好笑着摇了摇头,正要转身,眼角却撇到了那两人身后的黑色符纸,葭葭笑脸一僵:那是追踪符?

    “秀兰,我与你说啊!这一路,你可不能再整出幺蛾子来了,若是去晚了,看父亲不扒了你我二人的皮?”李培源龇了龇牙,存心想吓李秀兰一下。

    听闻李培源这么一席话,李秀兰的双肩不由的耸了一耸,一父亲那张黑漆漆的脸便出现在了眼前,整个人瞬间委顿了下来,闷闷的答道唉,秀兰晓得了!”

    瞧她那一副委屈的模样,李培源便觉得好笑,“你……”

    还未等他将话说完,眼角的余光便撇到一团乌黑的向他撞来,一把推开李秀兰,取剑劈了,只一接触,便被那上巨大的弹力给弹了开去。

    “二哥!”李秀兰慌忙向李培源奔去,见他神色尚好,这才放心了下来,转而抬头向那人望去,这一看,却是不由的傻了眼二哥,他们居然会飞!”

    李培源听了,只有吐血的冲动:真不清楚自家妹子脑中想的到底是,都这时候了,还在注意这种事!

    “哈哈哈,两个土包子,没见过修士吗?不过是神行术而已!莫要怪我,要怪便怪你二人偏是李宏的儿女。”那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同时手中那一物便再次向两人袭来。

    眼看便要至跟前,两人只觉得周围似是有轻风拂过,连带着衣角也微微动了动,等了许久,没有感觉到痛楚,再睁眼时,却是方才那个蒙面纱的女子与眼前这位战在了一起,那女子举着从何处寻来的长剑正面迎上了那人。

    “魔修?”葭葭皱了皱眉,神识扫过眼前此人,“练气六层而已!”

    那魔修只一见葭葭便大叫不好,如此差别的修为摆在那里呢,收了那件黑色法器便要跑路,葭葭岂会容他逃脱,手中飞剑一指便追了上去,同时左手使出昆仑的千浪千叠手。

    “二哥,你看!”李秀兰却似是突然兴奋莫名的指着葭葭,“那位姑娘也会飞!”

    李培源抽了抽嘴角……”

    “她看起来好像有很多只手!”李秀兰皱了皱眉,很是不解,“像千手观音那样!”

    李培源头痛的揉了揉眉心:自家妹子的想法跟一般人总是不一样,也唯有那个姓林的小子能忍耐住她!

    那厢,葭葭已经将这魔修解决了,倒是完全不客气的取了他的储物袋收了起来。

    李培源见状,连忙低声喝了一句秀兰,扶我起来!快去拜谢那位姑娘!”

    “姑娘,姑娘!”方才将周围收拾干净,李秀兰的大嗓门便响了起来,听起来似乎很是兴奋。

    李培源扯了扯李秀兰的袖子,她这才不情不愿的安静下来。他轻咳一声,上前行了个礼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此恩,培源定不相忘!”

    “不必,我恰好看到了而已,又是力所能及,便出手了!”葭葭笑着拍了拍手,便要向那兄妹二人别过。

    未料李秀兰便率先忍不住问了起来姑娘,不知你要往哪里去啊?”

    葭葭挑了挑眉,她对这个容貌俏丽,笑容微憨的姑娘很有好感,便笑着回道我往东方走一走!”

    倒是李培源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如此说来,我们倒是可以同路!姑娘是仙师,想必也是要朝麓山大本营去吧,先前便有传闻说从昆仑蜀山来了数十位仙师,此刻,他们便在麓山大本营呢!我们二人本是想先去蕲州看个灯节的,不过现在看来不是很太平,正巧也有直接去麓山的想法,却不知姑娘可否顺带捎上我们一程,我二人绝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听闻李培源此言,李秀兰更是一脸喜色的看向葭葭。

    若放在平时,葭葭铁定不愿意多管这对兄妹的闲事,可一来她方从龙神秘境中出来不久,心情不。且同是向东方而行,确实是顺路,二来,这李培源的一席话着实说的落落大方,虽是求人,可这表情却是一脸的坦然,倒叫葭葭凭空高看了他三分,最为重要的是,这兄妹二人她着实不讨厌,想了想,一块走倒也不是大事。

    脑中此番运作了一番,葭葭当下便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李培源与李秀兰这才长吁一声,一颗提到半空中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两人均是一脸的喜意,跟着这位姑娘,可以说是确保他二人平安无疑了!

    第六十八章顺带一路

    第六十八章顺带一路是,

第六十九章 话说

    “哎哟,快饿死了!”李秀兰与李培源对视了一眼,便疯狂的冲向了这座楼上楼酒楼。

    一进去便大呼:“小二,赶紧上菜,大鱼大肉的使劲上,快饿死了!”小二常年在这酒楼中游走,这两位虽说行为粗鲁,可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却着实不是凡品,是以小二待客之时甚为热情,并未有半分懈怠。

    葭葭后一步便跟了进去,眼见那两人的吃的啧啧作响,便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填了一些事物进肚,李培源这才稍微好了一些,抬头见葭葭只是轻笑,却并未动筷,便很是客气的端了一碗饭放在葭葭面前:“仙师,你为何不吃啊?”

    “二哥,你傻咯,真正的仙师是不用吃饭的,你以为是那些混吃混喝的神棍啊?”李秀兰吞了一口饭进去,便指着李培源一眼一板的说教了起来,“你没瞧见吗?这两****二人的模样跟仙师的模样那是完全不同啊!同样是走了两日,同样是没吃什么东西,我二人便像那乞丐,仙师却还是仙师。”

    见她那副正经的模样,葭葭忍不住笑道:“我修行还达不到不吃饭的境界,未曾辟谷,服的是辟谷丹,大约一粒抵三日的样子。”

    “那我们能吃吗?”李秀兰一听有这等东西,便立刻眨巴眨巴眼睛看向葭葭。

    葭葭这才有些感觉到李培源当时的无奈,揉了揉眉心:“从未见凡人吃过,这无灵根,根骨不够,却也不知道吃了会出什么事?”

    李秀兰眼珠一转,一脸讨好之色的看向葭葭,葭葭愣了一愣,却也笑了,倒一点不含糊的倒了一颗辟谷丹递给李秀兰:“吃坏了,我也无法帮你。不过很是难吃,你应当吃不下。”

    “是吗?”李秀兰眼珠转了转,“我嚼上一嚼便扔掉,可以吗?”

    言罢,也不等李培源反应过来,张口便咬了一口,甫一入口,眉心立刻皱了起来,“哇”一声全数吐出,不住地连连摇头:“难吃,真难吃。”

    “便知道你吃不下。”葭葭挑了挑眉,似一点也不意外。

    “味同嚼蜡!”李秀兰握紧了粉拳一字一字的蹦了出来,“仙师好可怜,还不如我们吃的东西呢!”

    葭葭倒是一脸坦然:“这没什么,所求不同而已。”

    两人可说是风卷残云的将桌上的饭菜席卷一空之后,李培源便起身结账去了,李秀兰打着饱嗝,似是想到了什么,冲葭葭神秘一笑,取了他二人的包袱径自打开给葭葭瞧。

    “仙师,给你看看,这是我跟二哥买给家中两个混世魔王的玩意儿,很有意思吧!”李秀兰挑了挑眉,看向葭葭,一副静待夸奖的模样。

    葭葭倒是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这几个瓷做的小动物:“这是十二生肖?”

    “是啊,这是鼠、这是牛、这是虎、这是兔……”李秀兰一一指给葭葭看,眼中满是笑意:“怎样,可爱吗?他们一定会喜欢的!”

    葭葭摇头轻笑:“却是很可爱,不过!”她伸手一指,“那不是虎,是猫吧!”

    “咦?哪个?”李秀兰却是一时之间花了眼,没有瞧到。

    “这个啊!”葭葭一把拎起那只瓷娃娃,“这是只猫吧!”

    李秀兰愣了一愣,未及回话,倒是身后的李培源抢先接了话头:“怎么,仙师觉得这瓷娃娃很可爱?很喜欢?”他说话间瞟了一眼葭葭手中瓷娃娃,“这是只猫吧!”

    “原来真选错了啊!”李秀兰大呼一声,“下次有空,定要找只老虎来!”

    “随你!”李培源轻笑一声,无奈摇头之间,撇到了门口,却是愣了一愣。

    自门口进来一男一女两位,女的一身素白,眉目精致,行走间如弱柳扶风,宛若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不过让他愣住的却不是那位女子,而是那位男子——正是他的熟识林南泰!

    李培源只一愣,便立刻做出了反应,回过身去,一把遮住了李秀兰的视线,只是这心中却有一丝丝的苦涩,李秀兰似是仍未发现他二人的进入一般,只自顾自的皱眉看着那只被调换的猫娃娃。

    那二人提步便向前走上了二楼,李培源松了一口气,这才不再挡住了李秀兰的视线。惊鸿一瞥之后,葭葭便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切,耳边似有“虞”什么之类的话语。

    葭葭干脆拔尖了耳朵,细细听了起来。

    “瞧见没有方才那二人,你可知他二人是谁?”待那一男一女走过之后,便立刻有食客谈论了起来。

    “何人啊?你知道?”

    眼见众人的目光都向他看来时,那个食客方才觉得关子卖的差不多了,可以说了,拍了一记桌子,葭葭顿时觉得有些好笑,那食客的样子倒跟说书人有的一拼,那人拍完桌子之后,便开腔了:“这两人不是别人。这女的便是盛京的虞美人,虞度虞大人的胞妹,名唤璇珠!男的是咱们殷朝有名的少年将军林南泰!”

    “哎哟,可我听说这虞姑娘早有婚约在身,是咱们的南风公子楚南风的未婚妻啊!你是瞎传的吧,这么大一顶绿帽南风公子肯吞下?我是不信!”立刻边有人连连反驳。

    “你这是不信是吧!他二人我可是亲眼见过的,绝对没有错!咱们南风公子是独一无二没错,可耐不住萝卜青菜,各有所好啊,这虞美人不爱公子爱将军,这在盛京知道的人可不少啊!”那食客一脸笃定,“至于那婚约,我又有新的消息了。”

    “哟,什么消息?”虽说对这位食客的话是将信将疑,可耐不住人的好奇心是无穷的,偏偏就爱听这类东西。

    “这虞度将军其实有两个胞妹,这知道的人也不少吧!”那食客得意的抿了口酒,“大的便是咱们这位虞美人,小的名唤璇玑,早些时候说过这位璇玑姑娘红颜薄命,小时候得了天花,早早去了。盛京的人都晓得这虞老大人是爱妻如命,便口说璇玑姑娘没死,是被路过仙师带走了,这回事相信知道的人不少吧!”

    “不是虞老大人扯谎骗人的么?难道还真有璇玑姑娘修仙的事?”立刻边有人插嘴嗤笑了起来,“你这也太玄乎了。”

    “对头!”那食客猛地放下酒杯,一拍桌子,“就是璇玑姑娘修仙回来了。”

    “假的吧!都这么大了,随便找个人来骗人的吧!”周围哄堂大笑。

    “错!”那食客却是不在意一般状若神秘的一笑,“你们莫要忘了,这璇珠姑娘跟璇玑姑娘可是双生儿,两人长的自然很是相像。那位被被昆仑仙师带来璇玑姑娘长的跟璇珠姑娘远远看去是一模一样啊!”

    “天啊,不会吧!”一众听他乱扯的众人皆是不住的咋舌,“这么说来,虞老大人还真没有扯谎?”

    “想是真的。”那食客挑了挑眉,“你们想啊,这么一来虞家便有两位小姐了,这与楚家的婚事做不做数暂且不提,便算是作数,这还有两位可挑呢!”

    “咦?可这璇玑姑娘是仙师,仙师能成婚么?又不是那等神棍。”不得不说,众人的想象力是丰富的,只一串联,便想到了这一层。

    这下却是把那食客给问住了,他皱皱眉:“这我却是不知!不过这话却是璇珠姑娘亲口说的,有两位虞小姐呢,哪位都不一定呢!”

    葭葭忍不住皱了皱眉,看了眼那位食客,那人浑然不觉的继续扯了下去:“再说这楚南风公子却也是奇怪,说他不喜欢璇珠小姐吧,可只要璇珠小姐一有麻烦,他定会出现,说他喜欢璇珠小姐吧,可这璇珠小姐跟林将军这般来往,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这倒真真是奇怪了。”

    “哈,你不是有很多小道消息的嘛,怎么连这点消息都没有。”立刻就有旁人嘲笑起那位食客来。

    “切!”那食客的脸忍不住一红:“你们这是强人所难,强人所难知道吗?我又不是南风公子肚子里的蛔虫,连这些东西都晓得?”

    “那再来讲讲这林南泰吧,这林南泰啊……”那食客这声音一大,李培源当下便脸色一变,那边的李秀兰“啪”一声的放下手中的瓷娃娃,一把推开李培源,走上前去,神色有些恍惚:“你们说什么林南泰?”

    “哟,小姑娘也对林将军敢兴趣?天下有几个林南泰,自然是咱们殷朝的林南泰大将军了,喏,方才和那位虞美人往楼上了!”那食客意犹未尽的加了一句:“话说,真是一对璧人啊!”

    李培源当下便飞身上钱,一把抱住李秀兰:“妹子,去不得,去不得啊!”

    “二哥,我不管,我定要上前问他个一清二。”李秀兰满面的喜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肃然:“二哥,对不住了。”

    李培源当下便心叫不好,整个人便被李秀兰一拉甩了出去,远远的看到仙师向他过来,伸手便将他接了个正着。

第七十章 好大一盆狗血

    李培源当下脸色就变得稍稍尴尬了起来,也是,任哪个男人接连被两个女子一甩一接,脸上都会多少有些挂不住,更何况李培源此时还正直青春年少。所谓热血少年,不外如是。

    不过,李培源到底是个受过贵族教育、品行端正的大好青年,便是觉得此时甚是窝囊,也不会将火往女子身上洒,更何况,当务之急是急匆匆跑上去的自家妹子,自家妹子为何如此失控,说到底还不是里头的林南泰,李培源眼中一黯,心中计较了几回,顾不得葭葭便跟着李秀兰冲上了楼。

    葭葭本没有探听他们一行人的意思,奈何回头时却见楼下众人皆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扫了一圈,不意外的看到那食客满脸的喜意,眼中盛满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若真要说个所以然来,那便是一种现代名唤“八卦”的因子。

    甫才感觉到那食客伸出了右脚,葭葭眉心便不由的跳了两跳,终究是妥协了,足不点地的跟着跑上了楼,好歹有那位秀兰姑娘方才的惊天一甩,暂时还没有人敢跟上来。

    才跑上了楼,看到的便是李培源那个小子朝着林南泰上前就是一拳,还专挑面子打,那张俊脸顿时青了一大块。瞧着很是狼狈。

    那个笑意憨憨的俏丽姑娘李秀兰正与虞璇珠一左一右拽住林南泰的两条胳膊。不,全用拽字也不恰当,李秀兰那分明是大力的拽,葭葭只看到林南泰吃痛的抽了抽嘴角,额上早已分布了一片细细的汗珠,而虞璇珠却是轻轻的抱着林南泰另一只胳膊。

    见状,葭葭不无恶意的猜测:也亏得林南泰是个武将,就以李秀兰方才甩出李培源的力道,一般男子恐怕还真吃不下,更何况是她愤怒之下的拽,若非林南泰也算有两下子,站稳了身形,这场“拔河比赛”虞璇珠非败的一塌涂地不可。

    虞璇珠的容貌本就与葭葭与七八分相似,又不似葭葭生长在新时代,穿越之后又摸爬滚打在修仙界,虞璇珠却是实打实的才女加淑女,所以原本相似的柔弱容貌,一个硬生生的减了两分,一个却凭空多了三分,就葭葭所见,虞璇珠此刻的模样便是她也忍不住稍稍心疼了起来。奈何虞璇珠很是不幸,酒楼二层的客官除了他们几人,早已跑的精光,剩下来唯二的两个男子,一个是李培源,对自家这个性情憨厚的妹子从小疼爱有加,自然不会去理会虞璇珠那“楚楚可怜”之姿,另一个便是林南泰,此刻他自顾不暇,双眼正盯着李秀兰。此刻葭葭私以为定是林南泰痛的不得已才盯着李秀兰的。

    可怜虞璇珠此刻这般风姿除了葭葭这个外人,其余三人竟是均无空来怜惜她。

    有时还是肉体攻击要比精神攻击给力的多。看着林南泰自李秀兰出现便不曾回头看过虞璇珠一眼,葭葭脑补了一番,竟得了这么个结论,不由暗暗好笑起来。

    有时候,思想单纯的姑娘不得不说,杀伤力是惊人的!李秀兰此刻便是这么一副表情,贝齿紧咬下唇,眸中泪光闪闪的盯着林南泰,颇有十头牛也拉不回的模样。

    半晌之后,终是林南泰扛不住了,低吼了一声,“培源!”

    打了林南泰一拳正咬牙切齿的李培源似是突然惊醒,眼神狠狠的剐了林南泰一眼,一把抱住李秀兰:“秀兰,乖,听话,我们先走!”

    “不,你……你说这是为什么?”秀兰姑娘只一开口,方才的坚强便似是瞬间瓦解了开来,眸中噙了许久的泪便如决堤的洪水般涌了出来,那模样好似一只花猫一般,好不可怜。

    葭葭虽说被眼前这一幕酸的牙疼,但她深知生活便是狗血剧。虽说有些台词、有些画面着实酸的不行了,但一代代的痴男怨女总会不无意外的掉进这个坑里,吼着一遍又一遍的“为什么”,便是现今的她,也不敢说将来自己会不会同样落进这个坑里。

    眼见秀兰姑娘仍是倔强的杵在原地,李培源终是一咬牙,放出了终极大招:他厉声喝道:“秀兰,你走不走?再不走,你便没我这个二哥,从此我再也不会搭理你半句!”

    自古今来,亲情攻击虽然常见,但此招屡试不爽。在葭葭原来那个年代,有《钗头凤》见证了陆游唐婉之间因为亲情攻击而造成的悲剧,虽说对陆游的行径,葭葭很是不齿,但暂且不说个人品行,只说陆游母亲这一大招之下,不管多恩爱,最终陆游唐婉还是劳燕分飞,便足以说明这招攻击的厉害之处。若说陆游唐婉太远,便是近的,没穿越前葭葭的亲朋好友之间,这一招亲情攻击之下,通常是一击致命。当然这也许跟亲情攻击发招之人都三观正常,并不极品有关。就葭葭所见,亲情攻击非但没有见效,反而自伤的也只有与萧璃雪有关的墨天青了。

    事实证明,眼前的秀兰姑娘在亲情攻击这一招之下,也只能丢盔弃甲而逃。

    她犹豫半晌,终是不愿的松开了林南泰,带着哭腔放了句狠话:“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林南泰此时的眼神复杂的很,以葭葭这点半吊子的语文水平实在无法形容,便姑且算他个复杂难明吧。

    这一切本应当就这么结束了:李秀兰与李培源兄妹败下阵来,离开此处,当然,可能再白搭一个葭葭,三人一块儿离开,只留下林南泰与虞璇珠二人以胜利者的姿态留了下来。

    然而,事实是这件事并没有完。曾被葭葭称赞“玲珑剔透”的虞璇珠,只凭这么简单的几句话,便聪慧的将它串成了一个事实,这足以再次证明她的玲珑剔透。

    李秀兰松开了林南泰,林南泰一个趔趄,终是站稳了。虞璇珠却是转了转眼珠,而后竟满脸惊愕的指向那兄妹二人:“李秀兰、李培源这两个名字我当为何如此耳熟呢,想起来了,大哥曾经提过,你二人是晋朝护都大将军李宏的儿女。不,绝对不能放你二人离开,林大哥,将他们拿下交予陛下,必有重赏。”

    虞璇珠大惊之下,也未曾想过林南泰与他二人熟识,怎会出手帮忙这一层面的东西。待得回过神来,却见方才如此情景之下也未曾拔剑的林南泰此时竟取了佩剑一把拦住了虞璇珠,神色间有些焦急的对那兄妹二人言道:“还不快走。”

    虽说林南泰的佩剑未曾出窍,可只此一个举动,便足以表明他的立场。虞璇珠气急的瞪了他一眼,将心中要喝问林南泰之事暂且放到了一边,看向葭葭:“虞璇玑,你昆仑是助我殷朝之人,还不快拦。”

    这话一出,除却虞璇珠勾了勾嘴角,似是颇为满意之外,其余四人皆是大惊。葭葭惊的是:虞璇珠好一双妙眼,她蒙着面纱竟也能将她瞧个一清二楚,且不说她是何时发现葭葭的,光这发现之后当机立断便足以证明此女的不同寻常。

    李秀兰与李培源惊的大致相仿:与他二人一路而来的仙师竟是别朝之人,若是路上对他二人下了手,恐怕他二人也只有认命的份。

    林南泰虽是面上毫无表情,可只观他不停的摩挲着手中的剑柄便可以看出他内心的弯弯绕绕:与这些仙师相比,他可以说是毫无胜算,若是这位仙师当真出了手,李培源、李秀兰两兄妹又有几分把握能够离开。

    葭葭喜好看戏不假,却绝对不喜欢入戏。这虞璇珠此一言却是拖得她不得已一同跳入了这趟浑水之中。若早知虞璇珠有此一招,葭葭怕是宁肯被底下那群食客烦死,也不愿意上来躲上一遭的。

    李秀兰这一日之间忽逢这么多事,正呆呆的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葭葭。虽是兄妹,李培源的脑子却比她快了一倍不止,当下拽着李秀拉按便朝着葭葭跪了下来:“若无仙师,我兄妹二人早已命丧黄泉,此刻仙师即便是想要我二人的命,我李培源定无二话,任凭仙师处置。”他顿了顿,一咬牙,“左右等于是还了仙师的救命之恩而已。”

    葭葭暗叹:这招以退为进使得很是高明,三人一路行来,若说有了丰厚的感情这句话定是假的不行了。但葭葭行事,李培源还是能稍微摸出些门道的。他心中自是明白:若葭葭真想拿下他二人,如何逃都是无济于事的,倒不如跪下相求。反正葭葭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左右不会要了两人的命,若是仙师心善,放他们二人一条生路也并非不可能。

    他这招确实赌的不错,葭葭不滥杀无辜,虽说也不是那等圣母类人物,但心中计较之下却也并不准备动手:擒了他二人,他们的日子铁定不好过,说是送命也不无可能。葭葭可不愿平白搭上个杀孽,是以当下便回了虞璇珠:“我不能出手。”继而转头看向那兄妹,“你二人起来吧!”

第七十一章 奇遇是他?

    “多谢仙师!我兄妹二人承你如此大恩,来日必定相报!”李培源登时面上一喜,继而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看向葭葭斩钉截铁的说道。一语言罢,方才拉着李秀兰站了起来,连同一直在摩挲剑柄的林南泰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唯独虞璇珠面色一黯,看向葭葭,等她的解释。

    葭葭一笑,对上她的目光越发坦然:“我们不能对凡人动手,否则会遭天谴。这话一早便已禀报给了陛下,你一问便可知晓。”

    虞璇珠撇撇嘴,不置可否:“你把我当成她了吗?”顿了顿,她伸手指向李秀兰,看也不看李秀兰难看的脸色,“怎么可能去问陛下?”

    “这是事实!”葭葭收了笑容,淡淡的应道。

    “我不管你是真的璇玑也好,假的也罢,既然面上是我虞家的人,那便不要给我虞家惹麻烦。”虞璇珠皱了皱眉,看向那两兄妹,见那两人朝葭葭点了点头,李培源便拉着不情不愿的李秀兰离开了。

    老实说,虞璇珠现在心中万分不满,可她也明白不管眼前这个容貌酷似自己的人是真的璇玑还是假的璇玑,至少在世人眼里她便是虞家的人。她若是真将此事告知了陛下,她是修仙之人,陛下还能拿她怎么样,左右倒霉的不过是母亲、大哥和自己罢了。

    第一眼见眼前这个女子,她就极其不喜。璇玑是在她极小的时候离开的,那时候的印象几乎已消磨的差不多了,而现在她的出现,任谁凭空见到一个跟自己容貌极为相似的女子都会不高兴。更何况她虞璇珠又是盛京有名的虞美人,骨子里多少有些自傲,别说有女子超过她,便是相似,也是不舒服的。这种感觉,放在现代便是两个相似的女子在看到另一个时,都会觉得自己才是正品,另一个只是山寨而已。说白了也就是正品看到山寨货的那种感觉。

    葭葭咋舌,并不应她。虞璇珠此刻在她看来不过是一个生命不过数十年的凡人罢了,她借了她家的身份,本就有些理亏,左右不过一两年光景,便是让着她,不理会那又何妨。

    虞老夫人见到葭葭是欣喜的,虞度虽说有疑惑,但眼中却也多少有些欢喜,也只虞璇珠不怎么待见她。见她默不作声,也懒得与她多说,转而看向林南泰:“林大哥,你如何认识他们二人的。要知道此时两国交战,你平白与对方主帅牵扯上些关系,若是让有心人知晓,难保陛下不会怀疑于你。”

    “我知道了,璇珠。”林南泰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朝一旁的葭葭点点头,算是回应,虽说只是一瞬,可葭葭并未错过他眼中的一丝感激。

    虞璇珠明显对李秀兰与林南泰的关系耿耿于怀,可此刻见他坐了下来,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明显心情不好的样子。她心思玲珑剔透,自然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以只是跟着坐了下来,时不时为他布些菜。葭葭在她眼中却早已被无视了,林南泰心情不佳,没有发觉也算是情有可原,可虞璇珠对“璇玑”却着实与陌生人无异。

    周围顿时沉闷了下来,葭葭站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尴尬,便想上前与他二人道一声,自己先去麓山大本营。

    可她方才向前踏了一步,便突然感觉到周围的灵气似是活了一般向着一个地方涌去。葭葭才伸出的脚顿时便如同被钉住了一般钉在原地。

    对于灵气的感悟,她异于常人,筑基以上的修士她不好说,可练气期的修士极少有对周围灵气如此敏感的。凡尘灵气稀薄,这突然间的灵气波动倒是叫她一惊,愣在了原地,目光眨也不眨的向那处灵气聚集体看去。

    “踏踏踏”的声音响起,那移动的灵气聚集体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随着踏上最后一层阶梯,那灵气聚集体便完全的展现在了眼前:脸色白皙的近乎透明,更衬的一双乌瞳黑如点墨,乌发如丝,被一支白色玉簪箍了少许盘在头顶,两颊边留了两缕未来得及箍走的发丝,一身素色的衣衫,略微发白的双唇开口时,声音温雅的如同三月的清泉,他道:“璇珠,南泰,不想竟在这里碰上你们了!”

    嘴角勾起,带着些许笑意,衣衫、脸色的白皙,乌瞳、墨发的漆黑,整个人宛如是从古意的水墨画中走出的一般。

    一语道罢,他黑如点墨的乌瞳向四周一扫,在看到葭葭时,却也愣了半晌。此时的葭葭因为方才虞璇珠的出声,早已拽下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了与虞璇珠极为相似的容貌,静静地站在那里。

    那男子却是愣了许久,虞璇珠喜好穿白衫,眼前的这位女子同样也是一袭白衫,一头青丝披于脑后。像,真像,两人若是不开口,远远望去,不是极为熟悉之人绝对分不出来!

    虞璇珠见眼前二人互相看着对方,虽说两人面上均满是疑惑之色,不带任何异样。可她眼珠只转了两转,心中的计较便浮了出来,莞尔一笑:“南风,这位便是我那去昆仑仙山修炼的妹子——虞璇玑,你与她多年未见了,瞧瞧我二人是不是长得极为相像?”

    那人被璇珠这突然的出声惊了一惊,这才醒悟到自己方才的行径很是无礼,是以退后一步,伸出双手,向葭葭行了个标准的名士礼:“虞姑娘,在下楚南风,咱们小时候还一起玩过,不知可还记得?”

    葭葭刚想回话,虞璇珠便抢先一步回了话:“我这妹子失去了小时候的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了!”

    楚南风看先葭葭,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惋惜,微微摇头轻叹:“这确实是可惜了。”

    葭葭笑了笑,既然虞璇珠代劳了她,那她便不开口了,只是上下不停的打量着楚南风。林南泰、虞璇珠或许还有楚南风他们三人可能看不到,葭葭却是清楚的看到这周围稀薄的灵气如同脱了缰的野马般疯狂的涌入了楚南风的体内,葭葭心中的惊叹无以复加。

    这般可怕的吸收灵气的速度,便是最劣等的五灵根进阶想必也不会慢,这人难不成,难不成是传说中的那种最为逆天的体质——夜灵体?

    不管一个人的灵根有多好,哪怕是天生的变异单灵根在夜灵体的面前也不过是浮云一朵。既是夜灵体,那必定是身怀灵根的,不管是什么灵根,哪怕是五灵根,他修行的速度也不是单灵根所能赶得上的。

    这种体质,修行起来绝对是一日千里。就昆仑沧海楼中记载的,这种体质最后一次出现也要上溯至洪荒了。洪荒时代,灵气、物资如是丰富,有记载的夜灵体还不到五个,此等人皆是当时翻手为云覆手雨,傲视天下群雄的人物。

    昆仑沧海楼中所记载的,每逢夜灵体出现,此等人物皆是各个门派所要极力拉拢的对象!因为夜灵体所引起的腥风血雨不在少数。

    虽说洪荒早已消逝,新元也已经过了数十万年,可昆仑沧海楼中再也没有记载到有夜灵体的出现。如此特异的体质,正道巨擎昆仑没有发现,那便几可下如此结论:夜灵体已有数十万年没有出现了。

    不说数十万年,即便是几千万年没有出现,只要一见到夜灵体,稍有眼色的人都能毫无意外的认出夜灵体。

    只因他这等体质太过异于常人了,只一靠近他,便能感觉到周围的灵气速度接近于疯狂的涌入他的体内。葭葭心知:虽说未找顾朗证实,眼前这位楚南风十有八九便是传说中的夜灵体。

    在这一瞬间,葭葭不由得想象全开,夜灵体有多重要自然不消说,此时离麓山大本营近在咫尺,葭葭心知自己这一路向东,想必也快寻到头了。此时突然见到这么个夜灵体,不由暗自猜测了起来:这难不成便是龙神所说的机缘?我若是为门派寻到一个夜灵体,等于是为昆仑找来了一座擎天大柱,门派的奖赏岂可能少?筑基想必不过是囊中之物而已。

    想到这里,葭葭看着楚南风的目光越发闪亮了起来,开始思忖如何才能说服眼前这人,让他去昆仑修炼,也好为门派立下一个不世之功。

    低头喝闷酒的林南泰似是与楚南风关系不错,此时,见他突然到来,却也招呼他过来坐下,连同方才被遗忘在那里的连葭葭。

    葭葭现在心中一心拉拢楚南风,是以对这等平素绝不参与的古怪氛围便也难得的豪不拒绝,道了声谢,便走上了前去。虞璇珠对她便如陌生人一般,葭葭也是如此,只当没看见便坐了下来。

    一靠近楚南风,葭葭便不由得苦笑了起来:虽说灵气稀薄,但也总胜于无,此番靠近了楚南风,她便连那点渣滓都没有了,那些灵气完全看不上她,只绕过了她,疯狂的涌向楚南风。

    “你们吃菜。”林南泰招呼了一声,自己便又喝起了闷酒,除了虞璇珠时不时的为他布上两筷,他来着不拒的塞入口中,葭葭与楚南风均是动也没动。

    一坐下来,葭葭便控制不住的将视线转向楚南风,若是可以,她真想把楚南风打晕了,装到储物袋里,交给门派,换得大功一件。

第七十二章 游说

    第七十二章游说(第二更)

    许是她这目光一点也不加掩饰,看久了,楚南风终是了。只觉得她的目光很是奇怪,看到活像看到宝贝似的,目光灼灼,却又绝非是特殊的情愫,他募地产生了一种是待价而沽的货物的奇怪感觉。

    轻咳一声,楚南风转头直面葭葭虞姑娘,可是南风身上有何不妥?”

    “没,没!”葭葭轻笑着摇了摇头,见他明显不信的神色,又是满面疑惑,终是忍不住出口问道永世光阴,天地自在遨游,惬意否?”

    她这话说的有些含蓄,但个中意思,如同虞璇珠这般玲珑剔透的女子只转了转眼珠便明了了,楚南风自也不差,他挑了挑眉虞姑娘这是要做说客?”

    “我……”话音未落,便听“砰”的一声,那里喝的摇摇晃晃的林南泰重重的嗑在了桌子上,这一磕,却也成功的将欲睡未睡的林南泰给惊醒了。

    “林大哥!”虞璇珠惊呼一声,捏起随身的手绢,想要去触碰林南泰那肿起的额角。

    “莫碰!”林南泰一挥手拦住了虞璇珠,摇摇晃晃的向外头走去,虞璇珠自是不落后,小跑至他身旁扶住了这看似站立不稳之人。

    走了几步,虞璇珠却是回头道了一声你二人有事先走吧,林大哥醉成这样,我带他寻一处地方落脚!”

    听闻这话,楚南风与葭葭却是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楚南风率先一步开口了不妥,你二人男未婚女未嫁,南泰又醉成这样,很是不妥!我若是没记的话,今日大早虞度怕你受累先行一步时,说的是叫林南泰一路将你护送去麓山,他说的是尽量快些,莫要停留,在明日之前赶到!现下如此,于你闺名不妙!”

    虞璇珠脸色一僵,不悦的看向楚南风你是何意?是看不上林大哥的人品吗?”不跳字。

    楚南风顿时尴尬的连连摇头南泰的人品我自然信得过,我只是,只是……”

    只是信不过你的人品,葭葭小声嘟囔了一句,离她最近的楚南风却是听了清清楚楚,嘴角不由的抽了抽:璇珠对南泰确实是一往情深,这……

    “既然如此,南风你先走吧,莫要管我们了!”虞璇珠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很是不悦。

    “可是……”楚南风本能的觉得不好,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来,此时方才真是嘴笨的可以!

    见楚南风仍然不肯离开,虞璇珠细眉一挑南风,我虞家是与你有婚约,可又不止我一个女儿!”她意有所指的撇了撇葭葭,冷笑道。

    此言一出,楚南风更是尴尬,不由的后退了一步,眼见楚南风不再阻拦,虞璇珠这才拉着摇摇晃晃的林南泰向楼梯处走去,眼看快要下楼了,却不想,葭葭此时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刚好叫林南泰听了个一清二楚林南泰将军,您喝醉了酒,可要些,我这位胞姐可还未出嫁呢,行万事之前可要记着我胞姐的名声!”

    虞璇珠回头狠狠的瞪了眼葭葭,她这番话说得如此直白,生生的落了两人的面子。现今民风开放,白日里有一男一女携手赶路,也不是没有,只是这再开放也总有个底线,若是真的把持不住,逾了矩,这男子还是要负责的!

    葭葭将脸转了,不与虞璇珠对视:酒这样,最易令人冲动,也是诸多狗血剧发生的源头,她此番却是有意如此,隐隐觉得虞璇珠行此事实有铤而走险之意,到时候真发生了,凭借虞家的势力,林南泰定会取虞璇珠…于虞度手中的权力,他人不会当面说,却也难保不在背后议论,说好听点是英雄佳人的传说,难听点便是无媒苟合,虽说民风开放,可那种迂腐之人到底也不是没有,传出去总归不好听!葭葭只觉得虞璇珠此举到底是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姑娘所行之事,欠缺考虑,比之前所见她的行事要差远了!

    虞璇珠想假装没听见葭葭的话,可林南泰却听了个一清二楚,当下便抽出了被虞璇珠拉住的胳膊,摇摇晃晃的回头南风,虞姑娘,你们去麓山大本营么?一起吧!咱们连夜赶路,定能在明日之前到达,可好?”

    楚南风这才面上有了一些笑意也好,我的马车便在底下,空旷的很,要容纳我们四人却是绰绰有余,走吧!”

    说罢他一把扶过林南泰,将他扶下了楼。虞璇珠见状,回头看了眼葭葭,冷笑道你二人倒是意见一致,好得很,果然够配!”

    虞璇珠再聪明,也到底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家中又简单的很,便是不自在,也只有几个同龄的贵族女子说上几句风凉话,方才葭葭如此落她的面子,她当下便有些不悦,此刻,见那二人离开,连做戏都懒得做,开口便呛了葭葭两句。

    若论聪明,葭葭可能不及虞璇珠,但到底是个“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别的不说,光这脸皮就要比虞璇珠厚上三分,虞璇珠这点话语真真是连根头发丝儿都没伤到她。葭葭只朝虞璇珠轻笑一声,便跟着下了楼。一肚子的气没地儿发,这硬生生憋的感觉着实不好受,虞璇珠深吸了几口气,揉了揉难看的脸色,不得已只能跟着下了楼!

    一路上,醉醺醺的林南泰昏昏欲睡,虞璇珠又连呛了楚南风、葭葭二人,其实若真论起来,楚南风并不会生气,可虞璇珠过不了那关,将头瞥向一边,懒得理他二人。楚南风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声,朝葭葭点了点头,披了件袍子看向窗外,一时之间倒也没注意身后葭葭灼灼的目光。

    如此一夜,转眼天空便露了鱼肚白,他们也成功到达了麓山大本营!

    此时林南泰已酒醒的差不多了,不消人扶,便跟着出了马车,一进大本营便收到消息的虞度早已候在了一边。看到葭葭跟虞璇珠一前一后下来,倒是有些惊讶不想你二人竟是遇到了,果然是双生儿,就是有缘!”

    “恩!”虞璇珠应了一声,也不瞧虞度,便钻进了虞度的营帐!虞度无奈的笑了一声,也不多话。

    林南泰向葭葭与楚南风拱了拱手,转身便向操练场走去。一,便只余楚南风、葭葭、虞度三人。

    “虞,虞,大哥!”葭葭蹦那“大哥”两个字儿,还是有些痛苦,她干笑了两声,正色道,“不知我门派的真人在哪里?”

    “原来璇玑是要找顾真人啊!”虞度见她那副别扭的模样有些好笑,“跟我来吧!”

    葭葭连忙回头看向楚南风这位楚,能劳烦你跟我来一趟吗?我有些事情想要确认!”

    楚南风微有些惊讶,不过随即展颜也好,左右我无事,便跟虞姑娘走一趟吧!”

    “来,便是这里!”虞度掀开了营帐的门帘,还翼翼的等他二人全数进入营帐这才收了手,笑着上前行了一礼顾真人!”

    “不必多礼!”顾朗淡淡的点了点头,便直直的看向楚南风。虞度也不以为意,这么些日子下来,他早已把顾朗的脾气摸得七七八八了,这位真人不喜多言,方才已是极给他面子了。

    一进营帐之门,葭葭便已了,顾朗在他们来之前便站了起来,这分明是早有所感的样子,想必他也发觉出了楚南风的不同寻常!

    大约是先前有了葭葭对他的注目礼,楚南风早有准备,是以被顾朗这么看了半日,到仍是坦然的站在原地,不见分毫拘束!

    “天生夜灵体,极好的修仙苗子!”细细打量了半日,顾朗终是缓缓开口了,不比葭葭的委婉,直奔主题,“你有极好的资质,若是修仙,他日必能傲视群雄,不知可否愿意去我昆仑修仙?”

    此话一出,不说虞度愣在了原地,便是楚南风也有些不可置信,指着这位,厄,真人!”他想了想,学着虞度的称呼,“您说我可以修仙?”

    “是!”顾朗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可以比一般凡人活的久一点!”

    这话一出,倒是葭葭有些惊讶,直来直往的顾朗,这后一句对他来讲分明算的上是给甜枣了,几月不见,这顾朗倒是多了一丝人情味!

    “活的久一点?”楚南风仍有些没回过神来,口中无意识的重复道。

    “是,如我现今寿元是五百岁,我师尊是一千岁,过几年步入出窍便是三千岁!比起凡人确实是要久一点!”顾朗很是耐性的解答了一番。

    以葭葭这个角度,只看到楚南风抽了抽嘴角,干笑了起来不是一点点,活的蛮久的!”葭葭只觉得这对话有些发冷。不过楚南风说的确实是实情:有道是人生七十古来稀,这殷朝与晋朝的平均寿命也就五十岁上下,这五百岁、一千岁、三千岁的,实在不是一点点了。

    第七十二章游说

    第七十二章游说是,

第七十三章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第七十三章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楚南风干笑了两声便停了下来,而顾朗原本便不是个话多的人,虞度在顾真人面前更是半棍子打不出个响来,葭葭张了张嘴,有心想调剂一下气氛,却着实不知从何说起,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安静半晌,终是顾朗率先开口了你想好了告诉我,我自会禀告师门!”

    楚南风连忙应道恩!”言罢朝葭葭与虞度点了点头,便掀帘出去了,虞度沉默片刻,也借口出去看看离开了!

    待虞度离开之后,葭葭上似乎听到一声长长的吁气声,她很是疑惑:这营帐之中只她与顾朗两人啊,这声音难不成是顾朗发出的?可左瞧右瞧,葭葭不由暗暗思忖起来:顾朗见那两人竟然会紧张,真是太滑稽了!这念头一出便被她掐的连渣都不剩了!

    她正云里雾里的乱想间,忽闻顾朗坐了下来,淡淡的开口了这几月可是去了哪里,又如何的!”

    葭葭自是没有隐瞒,便将龙神试炼以及得到的那个盒子拿出来给顾朗瞧,还说了龙神的提示:一路向东和猜测楚南风便是奇遇之事说了一遍。

    顾朗不置可否,扫了一眼葭葭手中的盒子,便让她收起来了!末了,取来葭葭得到的魔修的那个储物袋一看,便道灵石收起来吧,至于这法器,不好,不适合你,待之后便托人卖了吧!”

    葭葭自是应了,现下顾朗正是得空,是以也不含糊,当下便指点起她的修行来,末了还给她排了几日空闲,嘱咐她去“玉盘生珠”修炼。

    正与顾朗间,有人便毫不迟疑的掀帐而入了,正是江山,他只一眼便看到了葭葭,神色略微有些惊讶,不过只一瞬便将这惊讶之色隐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正色,他向顾朗行了个道礼,便开口了真人,那位姓赵的皇帝又旁敲侧击的问我修仙之事了,这次更离谱的还要神马长生不老药!”

    葭葭听闻此言很是惊讶:殷朝这位皇帝她也见过,根本毫无灵根,如何修仙?还有长生不老药,未免令人觉得有些好笑!她记得她跌入龙神秘境之时,这皇帝虽说是有些多疑,但也没听说这样离谱啊!葭葭顿时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古往今来,这当权者一旦陷入了此等虚无缥缈之事,这朝代将衰啊!

    顾朗皱着眉,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等见机行事罢,尽量躲着他吧!”

    江山低低的应了声,心中颇为无奈。若是可以,他们一行人真想甩手便跑,奈何此事却是两位掌门定下的,真真是走也走不得,定要拖到出现个胜者为止。这样想着,江山便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葭葭身上:这位连师妹倒是好运,一走便是几个月,这几个月间,他们快被这殷朝的皇帝给烦死了|中若非虞度等人在,这晋朝定是还没打,殷朝内部便先乱了!

    “顾真人,顾真人!”正间,虞度闯了进来,不过他表情虽是焦急,朝着顾朗该有的礼数却是一点都没少。

    “何事?”

    “望山岭一代有人看到了蜀山的那位仙师!”虞度只说了这一句,除了一走数月的葭葭之外,江山和顾朗却是尽明白了他的意思。望山岭在殷朝境内,此处特殊,盛产药材,这搁在平时,谁家敢说没有个头疼脑热的,更别提现在非常时期,战争频繁,军中对药材的需求更多,若是钟步归在里头动点手脚,那便麻烦了!

    “这样吧,我去趟望山岭,江山,此处若有事,你见机行事!”对办事沉稳的江山,顾朗还是颇为放心的!

    一语言罢,顾朗便飞身向外,却也不知如何想的,行至葭葭身旁时,竟一把抓住了葭葭你与我同去!”

    葭葭自知无用,便放弃了挣扎,奈何这次顾朗却没有拿出他的飞行法宝,而是揪住了葭葭的衣领,一路穿山林的跃去,被这么提着,葭葭很是不舒服,只盼着早些到达望山岭,心中更是坚定了那个想法,定要早些筑基,好驾驭飞行法器,省的整天被人提来提去。

    “钟步归,你为何会在这里?”随着顾朗一声轻喝,葭葭总算落了地,不适的动动脖子,这才好受了一些,放眼望去,正看到钟步归站在那里。

    钟步归瞧着顾朗冷眼瞧来,只脑中转了几圈,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连连摆手你莫误会,我可没想对药材动手脚,只是不经意间路过而已!”

    顾朗连眼皮都懒得抬,随手便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先走!

    “你!”钟步归伸手指向顾朗,气的发抖,半晌终是败下阵来,“好,我说实话罢,最近碰到几个魔修,一时心软,饶过了一个,谁想她这么缠人?”

    “你定是一时心软,饶过了一个美貌的女性魔修吧!”顾朗似是想笑,奈何做贯了冷脸的表情,这表情对他而言有点难度,只得“哼”一声,将头瞥向一边。

    “她不过练气期,何必呢!”钟步归很是尴尬。

    “那也不用跑到望山岭来,离开!”顾朗终究不是喜欢废话的人,只说了两句,便直奔主题。

    “我不是不想离开,但她也跟着进来了,幸好没你这等修为,否则定是一早便被她了!”钟步归很是苦恼,看向顾朗,“不若借你这里躲上一躲!”

    顾朗却是难得的挑了挑眉你说魔修?好极,我若是见到她,定不会手下留情!”

    “你不用吧!”钟步归只觉跟顾朗说上两句都头疼,这种感觉也只有碰上墨无元的时候出现过,再抬头看看顾朗不为所动的表情,钟步归心知再多说也是无妨,无奈的回过头,眼角一瞥,撇到了立于一旁的葭葭。这女修他有印象,长相是他最吃的那一套,奈何很是木讷。不久前正是她与东媛一道失踪了,瞧她都出来了,也不知东媛如何了?顾朗这回定是故意的,专程来打他的脸?算了,不与他计较了,先问出东媛的下落要紧。

    这么一想,脸上便带上了三分笑容,正是他一向最喜欢带上的浅笑这位仙子,不知你可知晓我蜀山的杨东媛去了哪里?”

    葭葭暗暗吐了吐舌头:这杨东媛还没出来啊,不过这龙神既是给她留了个锦盒,那想必她迟早是能出来的!瞧她身上的宝贝不少,心机又不浅,在凡尘这等地方要保个小命,下那个是没有问题。这样一想,便抬头回道我不知,不过想必迟早能出来!”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钟步归很是无奈。奈何自古便有这个规矩:这一入秘境之事,他人若是不提,不得逼问。若是这里只有她与二人,便是耍手段逼问一下也无妨,可顾朗这个刻板的家伙还在这里,他讨不了好。

    很是不甘的看了眼那两个极为不配合的人,钟步归转身离去了。待他离开之后,顾朗便吩咐葭葭去找些药草带,记着分开来装!“言罢,他便扔两个储物袋,葭葭应了一声,接过储物袋便转身入了林。

    顾朗也不闲着,同样入了林,找起药草来。

    被下了逐客令的钟步归很是苦烦的走着,心里暗暗祈祷别再碰上那个女修了。怜香惜玉是他的天性不假,可那是在没有影响他行事的前提下,若是影响了,任她长得多倾国倾城,那也是徒劳。

    岂料,似乎是偏与他作对,耳边响起一阵悦耳的铃铛声,“叮咚叮咚”的声音在初见时,他很是新奇,奈何此时听来,却有一种不知名的烦躁:不识趣的真是讨厌!

    “真人,奴家又找到你了!”那声音带着一丝喜色,声音酥软,身上似是只缠着几尺紫色纱布,令人浮想联翩的美景若隐若现,半露的**靠在钟步归的背上,亲昵的磨蹭着,钟步归声音一冷,再也不复那等温柔你又来了?”

    “奴家不能来吗?你难道不想奴家么?”那妩媚的眉眼间闪过一丝狡黠,“可你的身体不是这么说的哦!”

    钟步归浑身一僵,身体内突然涌过的热流,以及背部被她触碰之处的**无一不在告诉他:他怕是着了这魔女的道了!

    吞了一把清心丸,暂且压制一二,钟步归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既然如此不识趣,那便怨不得他了!

    他怜香惜玉不假,可那是在他拥有绝对控制权的基础上的,被女子所控制,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平心而论,钟步归是个极有魅力的男子,至少表面上看来。不然也不会让这已有过数次欢好的魔女迷得神魂颠倒。他眨眨眼,眼底的温柔一览无余,这等温柔彻底击溃了那魔女的防线,软了身子,靠在了钟步归身上,口中唤道钟郎!”

    钟步归的指腹划过那魔女的脸庞,在那嘴唇间按了一按你这磨人的小妖精!”间,另一只手已覆上了她的背部,那魔女犹自动情间,根本不曾顾及钟步归的举动,只软了身子抱住了钟步归。

    第七十三章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第七十三章你这磨人的小妖精是,

第七十四章 突破

    葭葭一路采着药草,一路过来。一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这么一副画面,顿时傻了眼,愣在了原地。先是见到钟步归还未曾离开,然后是看到两人如此便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调情。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此经典话语一出,她更是立刻碉堡了。张大了嘴巴,傻傻的看着,也不曾顾及会不会长针眼。

    奈何事实永远是超出她的想象的,只听到“咔嚓”一声,那动情的趴在钟步归身上的魔女便立刻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这还不算,钟步归扬手便是一团火,将那百媚多姿的魔女烧了个一干二净。

    完成这一切之后,他方才抬头,不意外的看到了傻眼的葭葭,愣了片刻,随后便勾了勾嘴角:“你看到了?她是魔修。”

    他蜀山本是正道,诛杀一两个魔修本就寻常,是以对葭葭的出现钟步归倒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葭葭干笑了两声,胡乱的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寻起了药草来。点点疏光洒落在眼前这个低头寻找药草的少女身上,皮肤炫白如古瓷,金色的阳光似是给她踱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眉间风姿秀雅,侧脸的轮廓出奇的优美。在此时的钟步归看来,这少女实是美丽的很,腹间的热流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正动情间的他一点也没意识到此时的不同寻常。若放在平时,对这木讷的少女他定是看也不看一样,说到底,终究是那魔女方才给他下的招起了作用。

    葭葭正小心翼翼的挖着药草,只觉身后似是有什么靠近一般,很是疑惑的回头,映入眼帘的便是钟步归甜蜜到腻人的眼神,看着她温柔的似乎都能掐出水来。

    葭葭只觉得他此时的表情很是奇怪,不由的站起了身,行了个道礼:“钟真人,何事?”

    钟步归又将视线落到了那伸出的一双手上,白皙如玉,真是一双美人手啊!

    “没事。”钟步归摇摇头,目光转向了葭葭的脸庞,如同沾了胶似的,怎么也移不开。葭葭抽抽嘴角,他这目光让她凭空生出了三分寒意,还是离他远一些吧!

    想到这里,葭葭快速的行了个道礼:“钟真人既无事,那我便先走了。”话音未落,人便顺着来的方向跑去,还不由自主的用上了神行步,速度不可谓不快。

    只是再快也不过是个练气期的低级功法,葭葭没跑出多远,只听身后有衣衫浮动之声,还未曾反应过来,便被人从身后一把搂住了腰,葭葭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下去,耳边只听到钟步归痴痴的声音:“你真美。”

    葭葭浑身一僵,再看不出来钟步归的不对劲,那她就是个傻子,这等痴痴的模样,莫非是中了春药类似物?

    葭葭挣扎了两下,根本无法挣脱。这钟步归虽然不对劲,奈何他那金丹的手段却是一点都不减。葭葭心中的惊惧一时间无以复加,听着身后越发急切的喘气声,葭葭着急之下,伸手便向钟步归捅了一剑。

    不无意外的被他的护体真气震飞,落到了不远处的地上。钟步归痴痴的完全没有在意,只是向着她跑来,口中尽道:“怎么了,可有伤到,让我瞧瞧。”

    看着越来越近的钟步归,葭葭吓的大叫了起来,转身便跑,边跑边大喊:“顾朗,救命啊!”当着顾朗的面,她其实一直都唤他顾真人的,此刻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守礼,便只大喊“顾朗,救命!”

    终于,在钟步归快要追上她之时,一粒石子破空而来,不偏不倚的打到了钟步归的身上。葭葭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只觉得今日的顾朗比平日还要可爱上许多,那一招真是“顾朗一出,谁与争锋”啊!直到躲到了顾朗的身后,葭葭才晓得,她这是彻底安全了。

    看着钟步归跌跌撞撞的向葭葭跑来,面上一片痴迷之色,顾朗很是困惑:“你做了什么,竟惹得他如此?”

    “我没做什么,他,他中了合欢散一样的东西。”葭葭虽说情急之下话语说的有些不连贯,可顾朗却是听明白了,眉心不由的挑了挑,当下便做出了决定,朝着那神志不清的钟步归行了个道礼:“此番,我却是无能为力了,你办法一向甚多,定有对策的,我二人先行一步了。”

    说罢,顾朗一把抓起了葭葭,几个起落之后,当下便在原地摆了个阵法,和葭葭一同进入阵中,那痴痴跟来的钟步归瞬间失去了二人的踪迹,寻了半晌也不见人影,只得又没入林中乱寻了起来。

    提心吊胆的葭葭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时,这才发现顾朗这个阵吸收灵气的速度不可谓不快。

    绝对赶得上那处“玉盘生珠”之地的灵气了。一合计,当下便盘腿在阵中修炼了起来,一时间身体极为迅速的开始吸收起了灵气,吸入体内的灵气宛如汇入大海的水流,奔腾了起来。她无知无觉的渐入佳境,天人合一。疯狂的吸收着这久违的灵气,汇入体内的灵气很快便充满了,压实了,但似是身体的一种渴望,还可以再吸收一点,再压实一点。一转一压,一转一压,渐渐地,身体内的经脉似是扩张到了极限,经脉之壁,越发稀薄,吸收的灵气与早已被灵气填满的经脉似是开始了拉锯战,一个向里,一个向外,如此胶着,良久,终是外头的灵气战胜了内里,疯狂的涌入了体内,周身的经脉被拓宽了一倍不止。

    炼气十二层,突破!葭葭对外物一无所知,只放心的吸收周围的灵气以稳住境界,因此她自也不会看到顾朗惊愕的神色。

    终于在太阳高挂之时,葭葭稳住了境界,赶紧捏了两个净水咒,回头对上的却是顾朗面无表情的脸。

    “突破练气十二层了?”他问。

    葭葭境界突破,心情甚好,连带着还拍了两句马屁:“回真人,弟子昨夜侥幸突破了,全赖真人庇佑。”

    顾朗倒是坦然受之:“不错,只是我这套阵法是出自天机殿燕师叔的手笔,即便在凡尘,也能修炼。平日我一夜大约要花上十五块上品灵石启动,昨夜因你突破,我整整花了三十五块上品灵石。所以说来,你欠我二十块上品灵石!”顾朗说着伸出了右手,摊开掌心放至葭葭面前。

    欠了二十块上品灵石的债。葭葭傻眼了,整个人立即蔫了,就选把她这些年的灵石加起来,也没有二十块上品灵石啊,她好像看到了“巨债”这两个大字向她压来。

    顾朗目光平静,伸出的手连动也不曾动一下,只静静的看着她。葭葭面上有些挂不住了,找了半日,只从储物袋中找出五块上品灵石,一咬牙,颇为肉痛的放到了顾朗手中。

    “真人,弟子只有这几块上品灵石了!”葭葭看着上品灵石的表情很是纠结与不舍,可是用了上品灵石便是事实,不得已,她只得还。

    “还欠我十五块上品灵石,我会记得的,你也莫要忘了。”再次回营时,仍是被顾朗提回去的。

    一进帐,虞度与江山便已在侧。顾朗只轻微点了点头,虞度面上便立刻浮现出一丝喜色:“多谢真人了。”说罢,他朝葭葭笑了笑,这才出去了。

    江山对葭葭失踪一夜,涨了一层修为的事很是吃惊,这不是在昆仑,是在凡尘,他亲有体会,要涨修为,是极为不容易的。

    “你们先出去吧,我再看看。”顾朗低头看了会儿地图,挥了挥手,将矗立在原地的江山和葭葭送出营帐之外。

    “连师妹,与我来吧,钟卫那小子可是记挂了你好久了。”一出来,江山便引着葭葭向后头的营帐走去。

    葭葭脑中立刻浮现出钟卫大大咧咧的模样,不由的一哂,与江山寒暄了起来。

    “对了,还不曾恭贺师妹进阶呢!”江山与葭葭说了半日,话题却是又扯到了她进阶之上。眼角留意着葭葭的神色。

    没成想,她虽是喜悦,却也很是无奈的言道:“我还欠真人十五块上品灵石呢!”江山却也一愣,十五块上品灵石对于练气期的修士来说可以是巨款了,他也很是好奇葭葭如何欠下这十五块上品灵石的。

    不等他问出口,葭葭便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江山倒是啼笑皆非,看向葭葭,打趣道:“可我观师妹并没有如何发愁啊。”

    “债多不愁。”葭葭眨了眨眼,“反正一时间也还不了,还不如等回了昆仑再说。再者,真人一夜便要用十五块上品灵石,想必不与我们灵石匮乏,一时半会儿,应是不急。”

    江山笑着点了点头,眼神一转,便撇到了向着这里款款而来的身影,衣袂飘飘,走起路来说不尽的风雅与气度,这是只有自小受过贵族熏陶的人才有的风姿。行走间宛如一幅活动的水墨画,不是别人,正是楚南风。

第七十五章 手笔

    虽说楚南风出现不过一日而已,但是这样的体质,修仙之人想要不注意都难。昆仑一行修士早就得知葭葭寻来个天生夜灵体,其实,这跟葭葭没有多少关系,奈何顾朗既已认定,其余之人自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们一行人虽说不风光霁月,却也不是眼皮子浅显的小人,那等对一个小丫头使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还不至于。

    “楚公子!”江山的角色转换的很快,当下便朝他行了一礼,在他看来这位楚公子只需一个点头,进入昆仑内峰,被那些门中那些神通广大的修士收为弟子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对于这样一个将来很可能前途无量的人,他很愿意结交。

    楚南风略微诧异之下也同样回了一礼,只是这目光却是看着葭葭的,江山的眼力本就不差,如此明显岂会看不出楚南风这是有事要找葭葭,当下朝二人点了点头,颇为善解人意的拍了拍葭葭的肩膀:“反正都是同门,这叙旧一事并不急于一时,我们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既然楚公子有事,你便先随他去吧!”

    说罢,江山甩手一走,在场的便只余葭葭与楚南风二人。

    “我找你不过是想问问你之前与我说的那事。”楚南风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了,目光局促的看着脚下。

    “你是说上昆仑修仙之事?”葭葭唯有错愕,不过随即展颜:“当然可以,不知你想知道什么?”

    “这里不便说话,请跟我来。”楚南风做了个“请”的手势,葭葭倒也不含糊,跟他一前一后进了营帐。

    “有个叫余平的人写了一本《问仙录》,讲的便是问仙之事。”坐下之后,楚南风便从桌上一对书籍之中找出一本,笑看着葭葭,而那本书籍封皮之上,书有“问仙录”三个字。

    “这里有一些关于昆仑的描写”楚南风说着般飞快的翻阅了起来,边看边念道,“昔有仙山,名昆仑。峰头入云,有仙人翩跹其上……”

    楚南风念了几句,便放下问仙录,看向葭葭。他这意思,葭葭一看便明白了,忍不住失笑。想必巍巍昆仑也极少有人在修仙之前,还要做如此的准备工作吧!不过转念一想:楚南风情况特殊,将心比心,倒也理解了。

    轻咳一声,葭葭脸色一正,开始徐徐讲述起了他念的那几句具体为何:“要说翩跹,不到筑基是不能驾驭飞行的,数量最为庞大的练气期弟子只能学习简单的轻身术和神行术,这两种法诀根本算不得飞。不过有仙人翩跹其上确实是有如此胜景。那是链接我昆仑群峰的云水长堤,由我门中的一位大神通前辈所创,其色无,本源乃是极天之地长逝水,可谓无形,是以在一般人看来便是我昆仑修士凌空而行的奇妙景象……我嘛,最先是在清心峰修炼的,大比之后进入明昭峰,明昭峰有沧海楼,其内……”

    听闻葭葭的一番解释,熟料楚南风的脸上竟现出了一份悲戚之色:“如此多的修士终身止步于练气期,所得不过一百载光阴,身如蝼蚁,一个不小心还有丧命的危险。如此苦练未能比我凡人多多少,岂不可悲?”

    “这”葭葭有些犯难,楚南风说的是实情不假,可修士自打踏上修炼之途,又岂有惧怕,患得患失的道理,几乎没有人会去想着所谓“可悲”之事,看着楚南风额上“川”字越拧越深,葭葭叹了口气,开口道:“恕我直言,楚公子。你不知道在这凡尘俗世有灵根之人不过十万之一,你不但有灵根,还有最好的资质。你不知你的体质有多么逆天,天生夜灵体,这几乎是每个修仙之人梦寐以求的,何苦如此悲伤?对你而言,只要好好修炼,假以时日,成就定凌驾于天下群修之上,成为我昆仑顶天柱石所需的不过是光阴而已。”

    “好吧,我有那么好的资质,修仙不是问题!”楚南风眉上的“川”字只稍稍减了一些,却没有消失,“我是楚家的嫡长子,是楚家下一代的顶梁柱。我的母亲姐妹将来还要仰仗于我,我若是突然走了,他们怎么办。还有与虞家的婚事,盛京人人皆知我与璇珠有婚约,可她却倾心于南泰,我若主动退婚,母亲定会嫌我失了楚家的脸面,我若这样僵着,璇珠定会怀恨于我。”

    葭葭听了,却是不住地皱眉:“如此之事,还要早日了断,莫到了最后,两边都不讨好。”

    “我知道,璇玑妹子。”楚南风忍不住苦笑了起来,“可我两边都不愿伤着他们的心,很是犹豫,是以便只能这么拖下去了。每每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决定选择一个时,看到另一个,却是又摇摆了起来。”

    见到楚南风如此苦烦之色,葭葭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是错了。楚南风似乎并不适合此道:他善良却也软弱,做事太过犹豫,撇开他的夜灵体不谈,其他方面,他几乎没有一点适合在此道生存。

    “楚公子,你今年多大?”葭葭笑了笑,突然转了话题。

    “刚满二十。”楚南风皱眉犹豫间,听闻葭葭突然出口,顿时满脸惊讶的看向葭葭。

    “男子二十行冠礼。如你楚家这等高门大户,想必早已着手管理族事了,你平日如此行事,族中没有怨言么?”葭葭淡淡的扫过楚南风手中的问仙录,似有所指。

    楚南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半晌才低声回道:“璇玑妹子料事如神,我族叔还有远方堂伯,皆曾对我表示不满。”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楚南风摇头轻笑:“我自也知晓这个毛病。也想改,奈何总是改不掉。”

    葭葭沉默了良久,终是长长叹了一声:“楚公子,你这毛病不好,还是早日改了吧!”一语既出,楚南风自是无心他事,葭葭也不多言,告辞掀帘而出。

    晋朝皇宫。

    看着那凡人所谓的龙床之上躺着的一具“尸体”,那位酒醉声色的人间帝王眼中****之色仍未减去,嘴角边那****的笑意还未逝去,死亡似是不过一瞬间而已。

    龙床一角,长长的红毯之上躺着横七竖八的数十位美人,面上神色皆不相同,放佛只是时间在这一刻停住了一般。唯有这****的空气中夹杂了一丝淡淡的血腥。

    “好生美妙!不愧是我张巧手的手笔!”那立于龙床之前,细细观赏眼前这一切蒙面男子口中忍不住啧啧称赞,眼中满是赞赏之色:“不如剥了人皮带回去,想必过不了多久,我的洞府之内又会出现一道美绝人寰的风景。唔,叫什么好呢?俗世帝王?不,太普通了!游龙戏凤?不好,我再想想……”

    “张巧手,没有猎天环!”张巧手一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位同样身着黑衣的蒙面男子,暴露在外的是一双阴翳的眸子。

    “好啦!刘正,你急什么?”张巧手很是不耐的挥了挥手,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你!”刘正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出手如电的扣上了张巧手的脖子。

    张巧手却是连动也没动,任凭自己的颈项被那宛如鹰钩的右手扣住,言笑晏晏的开口了:“我说的不对吗?有时候性急不好。不然你这位主子跟前的红人怎么会与我一道,到这里来执行任务?你不知道啊,你回来之时,我们都以为主子要去东海定会带你去的,想不到却是白白便宜了那小子,还多了一件瞬移的逆天法宝,唉唉唉,怎么说呢,这叫……”

    “住口!”宛如鹰钩的右手瞬间收紧了,张巧手一时气短不住的咳嗽了起来,刘正的脸色自他开口起便越来越难看,现在,终是爆发了出来,冷冷的盯着张巧手,“你信不信再多说一句我就杀了你。”

    “信,信,我自然是信的。”张巧手毫不怀疑掐住颈项的那只右手会慢慢收紧,夺去他的生命,本意也不过是说两句风凉话而已。是以见到刘正暴怒,当下便见好就收的服了个软。

    “哼!”刘正冷哼一声,一把推开了张巧手,张巧手被这股大力震得退后了两步,这才站定。

    刘正眼中闪过一丝狠戾:“那诳我的女子此刻定然也在凡尘。”

    脸上笑意未曾减去的张巧手却是猛地脸色一变:“刘正,你莫惹事!主上有吩咐,我二人来凡尘之时不要与昆仑、蜀山的人发生正面冲突。杀上一两个凡人倒是可以。”

    “若是不小心碰上了呢?”刘正冷笑一声。

    听闻此言,张巧手心知刘正还未放弃,不由的揉了揉眉心:“主上早晓得你心怀恨意。特意嘱咐我看好你。便是看到那女子直面朝你走来,也莫要声张。你若有异动,我便是杀了你也不为过!”说到这里,张巧手暴露在外的狭长凤眼微微一眯,异常妖异,“既然是主子的吩咐,我便不得不从,你若是不介意的话,我会为你在我的洞府里留一处绝妙的位置。放心,我的手笔很妙的,会处理的很美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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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穿越传说中的玛丽苏文,作为原书中那朵巨大的泪苞圣母花,连葭葭表示压力巨大!连葭葭决定第一步就是要珍爱生命,远离玛丽苏!女配修仙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女配修仙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女配修仙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