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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纯洁人生     混在大唐txt下载     混在大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四十二章 帝王之路(十三)

    翌日。

    清晨的阳光洒下了春的温暖,但武柲丝毫没有感受到,即使是女人那如温柔似水的身体,也无法使他欢乐起来,而且在近乎疯狂的欢爱之后,他更加感到一种颓废,他的心中依旧想着钱的问题。

    钱,他有的是,可该如何拿出来,或者另想办法呢?但另想办法,在这样一个经济极为不发达的时代,能有什么办法?多开铸币炉?显然已经不现实。

    洗漱之后,武柲便出了天策府,正要登上马车,却见太平公主快步而来,到了武柲跟前,她先朝天策府里面看去,没看到什么,脸上闪过一丝惊异。

    武柲问道:“太平,大清早的你跑来一句话也不说,就往里面瞅什么?”

    太平这才欠身道:“臣妾听说昨夜有女人侍寝,臣妾便想来看看,我家阿郎多日不近女色,是否真的养精蓄锐呢?”

    武柲心中一声感叹,女人的直觉永远是非常敏锐的,他微微一笑,道:“好了好了,别看了,今晚我来你房间便是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武柲便要登上马车,太平公主仿佛想起了什么,轻呼一声,道:“阿郎,若朝中需要钱,何不把咱家那些地拿出来卖了,也应该足够了。”

    顿时,武柲心中一惊,随即便大笑三声,说道:“令月,你真是我的好妻子!”

    说实在的,要不是男女大防。他真想此刻便在马车里便把太平公主给办了。

    自家的地有上万顷,随便拿出来卖个几千顷也足够解决燃眉之急了,而且还能捞取名望。但这件事得换个方式办。直接拿出去卖,估计也卖不上好价钱。

    武柲也不顾仆从在侧,便搂住了太平公主,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下,太平即使是久经“战阵”,一张美艳的脸儿都变得通红,低下了头颅。

    武柲快速地在太平公主那肥臀上捏了一把。轻声说道:“快回去洗剥好了,等着我哦!”

    说罢,武柲沉声道:“皇城!”撩起车帐。便钻了进去。

    马车中,武柲苦思冥想,该如何卖地呢?

    “拍卖!”

    忽然这个词如同穿越时空一般,钻进了武柲的脑海中。顿时。他再次大笑三声。引入拍卖,对于这个时代的人并不是太过新鲜,因为大周的奴隶市场上,还有一些拥有极品花魁的秦楼妓馆,一般都会有一个类似于拍卖的竞价。

    比如花魁,在每年一度的花魁斗美争艳中,会对花魁的容貌、身材、品质、特长等等做一个评估,而后会有一个默认的价钱。虽然整个过程并没有专业的人员评估。也没有一个具体的标准,完全是依靠花魁个人的人气而定。但依然有了竞价拍卖的影子。当花魁所值默认的价钱确定后。便有人会竞价,花魁会根据出价和出价者本人的人品相貌来决定是否成事,最终虽然不一定是价高者得之,得依然让好事者乐此不彼。也正因为如此,每年的花魁大赛是非常热闹的。

    马车驶入皇城,当停下之后,武柲便已经有了具体的实施方案。

    武成殿内,诸官已经到齐,当然也只是各部主官,以理学官员居多。

    “太子驾到!”太监如同公鸡一般的声音随即唱道。

    武柲从偏殿而入,在上官婉儿一番整理后,这才进了武成殿。随即,诸官躬身见礼,武柲也微微还礼,这才让年老者就坐。

    等坐定之后,武柲微微笑道:“诸位臣工可是有解决的办法呢?”

    诸臣顿时低下了头颅,大殿内一片静默。

    片刻,姚元崇躬身道:“殿下,臣建议凡六品之上官员依品级捐出一月俸禄,当可解燃眉之急。”

    武柲摇头,说道:“一月俸禄或许对于家资殷实之家不算什么,可毕竟朝中六品以上官员也并非都是家资殷实者,就比如你姚元崇,家中老母每日服食汤药,若捐出一月俸禄,那老夫人该怎么办呢?此法断不可取。”

    姚元崇眼中有些湿润,他母亲多年操劳,以至于积劳成疾,导致如今几乎半瘫在床,每日必得以汤药喂之才能延续寿命。而且魏王也时有接济他,但他又不是神仙,不能点石成金,他只能出此下策。

    “殿下体恤臣下之心,微臣铭感肺腑!”姚元崇深深一拜,而后便退回原位。

    武柲叹了口气说道:“诸位都是大周的股肱之臣,为我大周尽心竭力,本王如何忍心这般做,如此做法,那只不过竭泽而渔罢了。既然诸位没有办法,本王倒有一个办法,若能实现,军饷问题便可迎刃而解,请诸位臣工参谋参谋。”

    娄师德起身道:“殿下但有所命,臣上刀山下火海也去得。”

    武柲笑道:“娄相不必如此,没那么严重。且请坐下来。”

    随后,武柲便说道:“本王十余年来征战四方,圣上多有赏赐。本王想问诸位,一个五口之家有多少亩土地便能生存?”

    大殿内,诸臣不知武柲为何有如此一问,但都低声商议起来,姚元崇躬身道:“回殿下,若是在南方,一家五口有二十亩地便能完全养活,且地里产出,还有盈余。若是在北方,一家五口要能养活,则需要六十亩地才能养活,若是在丰年,则有盈余,若是遇到灾害,则或许还需要官府赈济。”

    武柲点头,说道:“我府中有五百余口,按每五人百亩来算,也不过只需要万亩而已,算来也只需要百顷地。”他顿了顿,便问道:“诸位臣工做了官一定置办了良田,那本王想知道,这一顷良田能值多少呢?”

    诸臣都有些疑惑。难道殿下要置办良田吗?可谁都知道皇族贵戚可都是圈地的主儿,还用得着如此麻烦吗?

    凤阁侍郎宋璟躬身道:“殿下,臣曾为义昌令时。处理过一个买卖田产的案子,案子中只有十顷良田,臣按照当时的市价,以每顷一千贯的价格估价。”

    武柲心中粗略计算了下,随即点头说道:“那如此说来,这洛州境内的良田价格应该更高呢?”

    诸臣都一阵腹诽,看来殿下是要圈地了。有些理学官员露出了迷茫之色,很多理学官员都知道魏王殿下对于圈地是深恶痛绝的,但今日为何要如此呢?而且明目张胆地问洛州境内的良田价格。要知道如今洛州境内的良田。大都是皇族贵戚的土地,还有多少可以圈呢?

    诸臣意外地没有回答,即使是非理学官员也依旧保持了沉默,因为他们猜不透今天殿下的话里的意思。为了避免失误。他们这些官场混子干脆保持沉默。

    武柲也不管诸官的表现,便说道:“十多年来,圣上以边功赏本王很多土地,本王便想拿出来卖了,以解朝中燃眉之急,请诸位臣工想一个妥善的买卖之法。”

    顿时,大殿内再次一片静默。

    “殿下,这家业如何能够买卖呢?”姚元崇疑惑地问道。

    姚元崇的问话也是诸官心中疑惑。自古以来很少有家族旺盛之时卖掉家业的,如果是继承了父辈的遗产。那就可以叫做不肖子孙了。但武柲的家业都是他自己积攒下来的,此番做法只能是让诸臣想不通。

    武柲看向姚元崇,看向诸臣,缓缓说道:“本王深受圣上恩德,值此朝廷艰难之际,买些家产又算的了什么?这样吧,本王打算卖掉五千顷良田,以标价竞拍的方式,进行拍卖……”

    接下来,武柲也不理会诸臣震惊、鄙视、希冀等等的神色,便解释了自己的拍卖之法和实际操作步骤。由于诸官中很多都抢过花魁的初夜,所以经武柲详细的解释后,便顿时恍然大悟,这只不过是把花魁换成了良田而已。

    在一番劝说后,诸臣也无奈地接受了现实,随即就拍卖这个新的买卖方式进行了系统的探讨,并付之于文字。

    直到午膳之时,武成殿内依旧还在热烈的讨论。

    武成殿朝议传往丽春台,女皇得知后,愣是半天没有缓过神来,最后她长叹一声,自语道:“武柲乃真伟丈夫也!”

    如此这般,不到一日的时间,百官皆知太子殿下卖地的事情。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几乎全神都的百姓都知道太子殿下卖地了。

    怀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武柲便钻进了太平公主的房间,见太平公主穿着特制的薄纱裙,那些美妙之处若隐若现,武柲便知其定是精心准备了一番。他二话不说,便搂住了太平公主激烈地吻了起来,太平公主也是激烈地回应。

    尽管二人都欢好不知多少回,但每一回似乎都有着某种东西刺激着他们,让他们很快便进入了状态。武柲伸手捏住那若隐若现的肥臀,“啪”一巴掌打在了上面,太平公主浑身一颤,差点瘫软在了地上。

    武柲一惊,他没用上内劲啊,但伸手在那私密之所一抹,顿时不禁大笑,说道:“也不过半月不曾滋润了你,如此你便湿了。真是个骚蹄子!”

    太平公主小手儿一点儿都不老实,隔着衣衫就往武柲那里使劲儿揉去,她听了此话,便白了一眼,道:“你倒是好,想要的时候便有女人在,奴想要了,你却不在,叫奴怎么办?”

    武柲已经被那只手儿弄得欲罢不能,便说道:“还不转过身去!”

    太平娇媚地道:“偏不,今日我就要看着你!”

    “……”

    随即,武柲便抬起了那一条美腿……(未完待续。。)

    ps:  一年即将结束,本书也已经接近尾声,感谢亲们的陪伴,先说声元旦快乐,祝福你们……

第四百四十三章 帝王之路(十四)

    春夜不觉晓,一晌贪欢。

    武柲发觉,美艳如太平公主也依旧挡不住岁月的侵蚀,他深切地感受到她身体的变化,她的肌肤没有了少女时期的滑腻,她的肚皮也有了些许赘肉……

    不过,即使如此,武柲依旧有些贪恋这个肉肉的女人,二人虽有些贪欢,但还是把该办的事情办了。

    二人商议之后,所卖之地为五千顷到六千顷之间,具体位置二人都不甚熟悉,只有问过武玉儿才能知道,哪些地卖了划算些。

    当然,武柲也是十分感叹,不过三十年,他竟然有了上万顷良田,而且大都在两京之处,这让前世是三无**丝的武柲唏嘘不已。至于卖地,说真的他实在没什么概念,只要能够帮到自己获得声望,些许地算什么,等自己当了皇帝,那天下不是自己的吗?

    坐在马车中,武柲不由得摇了摇头,若自己当了皇帝,还以为天下是自己的,那与历朝历代的皇帝有何区别?那只不过是造人的机器,最后死于荒淫罢了。

    过了天津桥,眼见着要绕过大周颂德天枢,却见端门之外,密密麻麻的百姓向武柲车驾涌来,侍卫立刻上前围住马车,而后手按横刀,做好了随时拼命的准备。

    武黑连忙禀报道:“殿下,有数万百姓拦驾!”

    武柲微微挑起车帘,便看到百姓已经从天枢石阶周围密密麻麻地朝自己涌来,他也是一惊。随即便说得:“先问清楚缘由,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伤及百姓。”

    “是。殿下!”武黑躬身,而后转向已然靠近的百姓,吼道:“太子车驾,百姓不得冲撞,还请速速退去!”

    武黑这些年的武艺又精进了不少,如此吼声仿佛打雷一般,震得武柲耳膜都有些痛。百姓也顿时止住了脚步。

    随即百姓喊道:“太子殿下仁慈,我等小民特来捐些钱物,家业万不可卖啊!”

    顿时。百姓呼喊道:“太子殿下,家业不能卖啊!”

    武柲一惊,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便命令道:“让领头的百姓来见本王!”

    不多时,一个年长的富态老者带着几个衣着光鲜的中年人来到。他们将要跪下磕头。武柲下车双手扶起老头儿,说道:“老人家不必如此,若本王爷爷健在,他也如同您一般,您下跪,那不是折杀我了吗?”

    老头这才轻叹一声,道:“小老儿金万钱,祖居这洛阳城。家中不缺吃穿……”

    金老头自我介绍一番,武柲也看得出。老头儿虽没有穿丝绸,但那布料明显也属于上等布匹,做工细致,加之身体发福,显然家资殷实,而且他谈吐不凡,定也曾是书香之家。

    金老头继续说道:“殿下对百姓多有体恤,百姓都看在眼中,如今殿下为朝廷而变卖家业,真的是不该啊,殿下家大业大,但也经不起如此折腾啊,如今契丹那些兔崽子为祸河北,要是小老儿能够年轻十岁,定要提刀报效朝廷……百姓听闻殿下变卖家业,便捐出了余钱,虽不多,但也是一片心意。”

    随即金老儿一挥手,道:“拉上来!”

    只见一辆辆牛车缓缓来到,并排停在了端门之前,武柲举目望去,怕也要十多辆牛车吧。

    他看向金老儿,缓缓说道:“本王这里谢过父老乡亲的厚爱,本王谢过了!”随即他拱手躬身施礼。

    顿时数万百姓跪下还礼,山呼,“殿下万福!”

    此时此刻,武柲心中激荡不已,他从未想过他也有这么一天,能够让百姓爱戴,能够让百姓如此牵挂。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一生,当应该让百姓富足,让百姓安乐。他缓缓登上大周天枢的石阶,而后朗声道:“本王何德何能,能够享此民望?诸位百姓都是大周的好百姓,还请散了吧!”

    武柲的头脑是清醒的,他不会在没有登上皇帝位之前而有过分的举动,民望虽是个好东西,但也是一个隐患。百姓对你期望越高,那么将来若自己做错什么,那失望也会越高。

    端门前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丽春台,此时女皇正在穿衣,她苍老的身体,此时尽显无遗,当得到宫女转告,女皇的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自她建立大周朝后,除了那些个敬献祥瑞蛊惑一部分百姓请愿之外,还没有过一次百姓如此这般自愿的举动。她心中不是滋味,但脸上却不能显露出来,太子是自己决定的,若自己显露出不满,岂不是叫这些宫人嚼舌根呢?

    “这样吧,等午膳的时候,让御厨多做些太子爱吃的菜,把太子叫来,朕与他一起用膳。”

    女皇一边说着,便坐在了梳妆台前的绣墩上,给女皇梳头化妆的三个宫女,便开始了漫长的化妆,这个时间一般是将近一个时辰。

    那宫人答应,欠身施礼退去。她要告知掌管女皇生活起居的韦团儿,只有韦团儿才能使唤尚食局。

    皇城内。

    武柲站立在十八辆牛车前,看着金吾卫士卒抬下来的一箱箱开元通宝。他心中感慨万千,十八辆牛车,将近十万贯开元通宝,这些都是百姓捐的,是百姓心甘情愿地给他的。

    尽管这些钱,依旧不能解决朝廷问题,但这些钱依旧让人振奋,这说明,洛阳的百姓还是向着大周的,或者说,是向着他武柲的。民心可用,何愁大事不成?

    朝中百官都暂时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被武柲叫到了此处,他先令地官和司府寺官员清点钱币,让礼部官员写告民之书,以谢百姓捐钱。

    诸宰相都在武柲身侧,武柲说道:“诸位宰相,百姓虽然捐了钱物,但本王的地,还是要拍卖的,我们今日还得议议具体的实施步骤,但今天必须敲定。往后但有宝物,便可依此例来做,所以这一次,务求合理合法合情,你们可明白?!”

    诸宰相看到这些所捐之钱,心中想法不一,如今听到太子如此说,便只能答应道:“臣等明白!”

    如此,在看完了这些牛车后,诸位重臣便簇拥着太子武柲向着武成殿走去。

    快到午膳之时,武柲得到了宫内的消息,在一愣之后,便释然了,早上发生那样的事情,身为帝王,如何会不过问,于是便跟着那宫女来到了丽春台。

    丽春台亭台水榭,武柲设计建造的自来水设施也用在此处,故而样样设施俱全,加之女皇常年在此经营,所以这里不仅春色优美,而且也最是适合消遣。

    此刻,女皇正逗弄着一只鹦鹉,而旁边的笼子里,赫然有着一只狸猫。狸猫在笼中贪睡,武柲耳聪目明,便是隔着老远,便听到了狸猫的打呼声。

    “圣上,太子殿下到了!”宫人禀告。

    女皇嘴中发出“吱吱”的声音,逗弄了一下鹦鹉,便说道:“那就上菜吧!”

    随即,便传唤武柲,武柲便进入了丽春台,跪地磕头请安。女皇面带笑容,道:“我儿数日不进宫来,今日午膳,正好有蜀中进贡的河鲜,朕素知你喜好河鲜海味,便让御厨做了些,快坐下来尝尝。”

    此时宫女端着美味佳肴摆上了食案,武柲便再次躬身谢过,而后坐于案后。

    女皇是信佛,所以只有素食,她笑道:“皇儿尝尝看,前日太平来宫中,朕让人做了红烧鲤鱼,她说十分好吃。你尝尝看呢?”

    武柲这才知道,前夜太平是去了宫中。于是他夹起一块红烧鲤鱼,放入口中,便细细品味一番,随即点头笑道:“还是宫中的御厨好啊,就这红烧鲤鱼,天下间,还有谁能做得出如此美味?”

    女皇笑道:“往后你继承皇位后,便能经常享用了。朕只食素食,是无福享用哦。”

    武柲心中顿时一惊,便赶紧站起身,躬身道:“阿母如今身体依旧康健,虽只食素,但福寿比之常人又不知长了多少,孩儿食肉,那也是孩儿练武的原因。”

    女皇顿了顿,便说道:“你变卖良田,忠心可嘉,朕有你这样的太子,也算是心慰了。”

    随即,女皇问道:“百姓捐钱几何?”

    武柲便知道这午膳定没有那么简单,果然如此,于是便说道:“一共是九万五千三百一十七贯六十五文,儿臣已让地官和司府寺官员处置,登记造册,将来等左藏充裕,再还给百姓,儿臣也已经承诺,百姓生活不易,所捐之钱,就当是朝廷所借,当在十年内归还百姓。”

    女皇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武柲以朝廷名义借用,而没有趁此捞取名望,这说明他的心中还是把她这个皇帝放在第一位的。于是女皇笑道:“好了,你这孩子,干嘛站着呢,快坐下吃吧,你啊,多吃一点,朕知道你食量大,给你啊多做了些。”

    武柲一阵腹诽,但依旧谢过,坐在了食案之后,大吃起来,丝毫没有皇族应该有的优雅。

    此时,那只狸猫仿佛闻到了饭菜的香味,顿时直起身子,偏头看向了笼中的鹦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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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四章 帝王之路(十五)

    去岁,有西南部落进贡了一只金色鹦鹉,女皇十分喜爱,“鹦鹉”二字里有谐音“武”,代表着武氏。

    不久,庐陵王回京,武李两家矛盾变得异常激烈,武柲也正在朝中剪除朝中李唐旧臣,以及旧臣之后。此时新罗正好以祥瑞之名,进献了一只额头带有一簇金毛的狸猫。随即,女皇便有了心思,因为狸猫中有谐音“李”,代表了李氏。

    于是,她便命宫人把狸猫和鹦鹉分关笼中一起驯养,她想要让武李两家和平无事,那么她要看看这鹦鹉和狸猫通过驯养,是否能够如了她的心意,从而和平相处。

    时至今日,鹦鹉和狸猫已经驯养两月,这两日女皇心情舒畅,便放于丽春台逗弄。

    此时,武柲正沉默着大吃着美味,尽管大殿内一片祥和,有丝竹伴奏,但他依然感到了一份清冷。这就是位高者的生活?这就是帝王的生活?

    尽管对帝王的生活有千百种想法,经历过无数次的幻想,但当静下心来,在这宫中数次体会之后,他深深地明白,为何大多数帝王会那么好色而荒淫。其实,这偌大的宫中,也只有一个人才能懂得你,而这个人,只有你自己。

    你的肩膀上担负着朝廷,担负着中原帝国走向繁荣的重任,而且还要提防,还要时刻把一切反叛扼杀在萌芽之中。身为帝王,还要考虑着继任者是否合格。

    如此种种,帝王。也确确实实地便是孤家寡人了。也无外乎古代帝王总自称“孤”,自称“寡人”。

    武柲心绪难平,而女皇则吃了些温热的醪糟。心中则有了一个计划。

    如今的女皇,时常回想起她和高宗李治在一起的时光,虽然那时没有如同今日这般权倾天下,但那时的她感到了精力旺盛,感到她有着无限的激情去一步步完成自己规划或是设计好的事情。

    如此伤怀,如此缅怀,女皇终于下定了决心。那就是要让她和高宗李治的孩子世代为王。

    武柲正大吃大喝,不多时,那食案上的菜肴便几乎是一扫而光。前世是**丝。而且小时候挨过饿,所以对于浪费粮食的行为是极为痛恨的。由于武柲如此,整个魏王府也很少有浪费粮食的现象。再者这个时代还真不能浪费粮食。

    “皇儿,可还够否?”女皇问道。

    武柲正要回答。便听到那鹦鹉忽然叫道:“圣人。圣人……啊……咯!”

    一阵撕扯咆哮呼叫之声,武柲抬头看去,只见那狸猫不知何时冲出了笼子,也不知如何打开了鹦鹉的笼子,此时,它一只前爪摁住鹦鹉的娇小的身体,随即张开小口,一口而下。咬在了鹦鹉的脖子上。鹦鹉翅膀扇动,金色羽毛乱飞。悲鸣不已,不过片刻,鹦鹉便没了生气。

    武柲将要发问,女皇则猛然起身,怒道:“是谁打开猫笼的?”

    此时一个小宫女跑了进来,顿时跪在了地上,哭泣道:“圣人饶命,圣人让奴婢驯养御猫,并命只给御猫一天一餐,此时正是御猫进餐之时,奴婢见圣人和太子殿下用膳,便不敢进殿相问,致使御猫饥饿而挣脱了猫笼,咬了鹦鹉。求圣人饶命……”

    女皇大怒,道:“来人了,拉出去,给朕杖死了!”

    宫女面如土色,瘫坐在地上,也不敢再求饶,只是不停地哭泣。不多时,宫卫来到,正要拿住那小宫女。

    “且慢!”武柲终于还是忍不住站起来身。

    女皇一愣,看了眼正在大吃鹦鹉的狸猫,狸猫感到有人看着它,它抬起头,露出染血的嘴巴,而后“喵”了声。她缓缓问道:“皇儿何事?”

    武柲一直看着那宫女,娇小而瘦弱的身材,放佛一阵风便能刮倒,她瘫坐在地上,不敢放声哭泣,便低低饮泣。由此可见,女皇对待宫女可是多么凉薄。一旦不如意便直接杖死,也就是活活打死。

    武柲躬身道:“圣上,圣人即为圣者,那便应有一颗包容天下之心,不应该因任何一件事而迁怒,更不应该以此而损伤生命。今圣上因一畜生被咬死而处死一宫女,宫女且犹自不敢大声哭泣。可见圣上威严之重。臣今日便劝谏圣上,生是一辈子的事情,死也不过是一瞬间而已。圣人教导万民,教化万物,方以功德成为圣人,从而名垂千古。宫女伺候圣上多年,却因一畜生而被处死,是否显得太过凉薄。望圣上三思!”

    说罢,武柲深深一躬。

    半晌,女皇盯着武柲,没有说话。

    忽然,她哈哈大笑,道:“我儿若即位,当应是仁慈之君。好,今日我便饶过这宫女。皇儿劝慰得对,若诸臣皆是皇儿这般,朕也就不会犯下那么多错误了。”

    随即,她又说道:“来人了,将这奴婢送到掖庭。”

    武柲心中一叹,宫女是免死了,但女皇依旧还是女皇,她不会顺着你的思路走下去,也不会因你而改变多少,宫女送入掖庭,要是能熬下来,就算命大了。这就是女强人啊!

    如此这般,武柲也只好告辞,下午还有很多事情要跟宰相商议,所以他也只好退去。

    等宫女被押下去,武柲走了之后,女皇这才看向已经吃完了鹦鹉,正在舔着嘴巴的狸猫,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女皇大怒,拾起御案上的砚台,便朝着狸猫砸去,狸猫见事不对,“喵”了声,身子一窜,只见一道身影闪过,便跳出了丽春台。

    “咔嚓!”一声,一方极品洮砚被摔得粉碎。

    女皇的脸上,则是一阵青,一阵白。忽然捂住胸口,大叫一声,道:“痛煞我也!”忽然,眼前一黑,昏倒在了圈椅中。

    顿时,宫女急忙呼救。

    经过商议,魏王武柲的良田拍卖会十日后由洛阳县官府公开拍卖,总共是五千二百顷良田。至于已经敲定的拍卖具体步骤,则由理学官员苏鹏和洛州县令唐绍负责拍卖,而武柲也不会管,这段时间他已经让武玉儿派人通知那些田庄佃户一声,去留自愿,一些具体的事情,让武玉儿看着办便是。

    拍卖土地只是第一件事情,接下来,便是募兵的大事,这是关乎早日是否能够平定契丹之乱的大事。所以诸位宰相在吃完了官厨的宰相膳食后,便开始了激烈的讨论。

    好在募兵制早在大周武院建成之时,便已经募兵过一次,有案例在手,自然就轻松了许多。所以大臣的讨论便集中在了一个问题上,所募之兵应该从属于朝廷,还是皇帝。

    从属于朝廷,那么就由宰相掌管,如此一来,便很有可能架空皇帝。但从属于皇帝,则有可能让皇帝穷兵黩武。这一点主要是针对于未来的皇帝武柲,毕竟武柲多年边关征战,若好大喜功,便很有可能穷兵黩武,致使国库空虚,民不聊生。

    所以,问题一开始便聚焦在了这两点上。原本大周继承大唐的兵制,分北衙禁军和南衙禁军。北衙属皇帝,有四卫,驻守宫城。南衙属朝廷,有十二卫,有各府府军定期番上组成。但南衙常驻京师兵力远小于北衙,以防叛乱。

    南北衙相互制约,但毕竟凡是调兵都必须有皇帝的圣旨才行,故此调兵遣将也几乎是皇帝说了算。

    见于此,按照武柲的规划,则是把军队归于皇帝,有利于加强管理,而且能够让士兵产生荣誉感。再者,在他将来的生命生涯中,他要做几件大事,若士兵不能被自己掌握,或者让人处处掣肘,那将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所以,看着宰相们之间相互争执不休,而且声势越来越大,武柲拔出长剑,一剑斩断了书案,而后怒道:“好了,不必再议了!”

    看到太子殿下发火,诸宰相顿时想起,眼前之人可是有“屠夫”之称,随即,大殿内彻底息声,一片静默。

    武柲宝剑入鞘,这才说道:“诸位争执,也不过是权力利益之争,你们之中,有谁可曾想过,一支军队的真正意义?军队存在的价值是什么?一个帝国为何需要一支强有力的军队?”

    随即,他仿佛咆哮一般地吼道:“你们,谁能告诉我?谁能给我一个解释?”

    诸臣低下了头颅,太子殿下确实说中了他们心里所想,但他们之中没有人能够如此想过,也没有人能够用这种方式思考过。军队,不就是那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吗?除了利用一下武力之外,还能有什么?

    看到一个个大臣低下了头颅,武柲深吸了一口气,他决定,剩下的时间,他要好好给这些宰相们传输一些思想,让他们明白他的治国治军治民思想,要让他们跟着自己的脚步走,而不是把太多的精力耗在相互猜忌和利用之上。

    武柲缓缓说道:“既然你们没有人想过这些问题,那么就由本王来给你们好好说道说道,让你们明白我理学之治国、治军、治民思想。别为了一些蝇头小利和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相互猜忌。如果是这样的人,本王不需要!”

    忽然,一个太监小跑进了武成殿,而后来到了武柲身边,低声道:“殿下,圣上感恙,御侍让奴婢告知您。”

    武柲顿时一愣,随即一挥手,让太监退去,他心中想到,午膳还好好的,怎么就感恙呢?但韦团儿让人告知自己,显然这次感恙非同一般。(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五章 帝王之路(十六)

    没有得到女皇召见,所以武柲也不敢冒然前往,毕竟若如此前去探视,这就很明显暴露了自己在她身边有亲信。如此明目张胆安插亲信的做法,那无异于找死,若再暴露了目的,那就是无知了。

    如此,武柲便继续说道:“诸位臣工,本王想问诸位一个问题,君、臣、民,谁为最大,谁次之,谁为末?”

    顿时,诸臣你看我,我看你,竟无人回答,武柲正要叫人回答,娄师德站起身,拱手道:“殿下,老臣为官三十余载,又常在边关州县,深深明白百姓的力量是何等得紧要,故而老臣认为,民为大,君次之,臣为末。”

    武柲点头道:“娄相此番依据,颇有道理。谁还有不同意见?”

    吉顼顿时躬身,道:“殿下,臣虽为官时日短暂,也不过几年,但臣一直在京师,知道朝廷若有一位开明而励精图治的君王,当是天下臣民之福,故而臣以为,应该是君最大,民次之,臣为末。”

    武柲依然点头,说道:“吉中丞此言也深有道理。谁还有不同意见?”

    豆卢钦望为右相,若再不发言,显得他成了摆设,于是便躬身道:“殿下,一代贤明的君王固然是天下臣民之福,但君王毕竟是一个人,还需要有能臣干吏才能使朝廷运转顺畅,才能使君王的意志准确无误地传达到各州各县,那么臣以为,君为先。臣次之,民最末。”

    武柲依旧点头,说道:“豆卢相之言很有道理。谁还有不同意见?”

    诸臣见宰相们一个个发言。于是议论之声便再次响起,只是比之适才的吵闹,多了份理智。

    不多时,诸臣你一言,我一语,便讨论起“君,臣。民”孰重孰轻,武柲也是大为感叹,古人的智慧。是不可轻易下结论的,平时沉默,那只是缺少一个时机,缺少一个引导者。那么他。武柲。将会是那个引导者吗?

    诸臣的为官之路不同,生活环境不同,学识也不同,那么思考问题的方式便不一样,更进一步,得出的结论也就不一样。除了娄师德等三人的结论外,还有君臣一体之说;还有君为最大,臣民一体之说等等。

    但不管怎样。没有人把君放在最末,武柲明白。即使是开放如这个时代,君的地位是最为崇高的。

    于是,武柲说道:“诸位臣工,所说皆有道理,都有充分的理由来阐述自己的观点。就这一点来看,本王很欣慰,让我看到了你们是在为这个朝廷着想,是在为我大周朝呕心沥血。”

    诸臣几乎异口同声地躬身说道:“是殿下教诲,臣等不敢居功!”

    武柲一阵腹诽,这些个臣子啊,还是深受儒家思想的熏陶,总是想做一个谦谦君子,美其名曰,谦虚是一种美德!

    他缓缓说道:“诸位不必谦虚,那么本王就依诸位如此多的观点,来谈谈本王对“君、臣、民”的看法。”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武柲谈论了自己对君、臣、民的看法。就武柲来看,君,是一个帝国的最高领袖,那么他的职责应该是总揽全局,对帝国未来的发展勾画出一张持续发展的蓝图,这张蓝图不一定足够宏大,但必须应该是让百姓安乐而富足的蓝图。

    臣,是这一张蓝图的参与制定者,包括这张蓝图的所有细节,涉及到政略、军事、民生、赋税、国库等等。那么一个品质优良的能臣则会让这张蓝图更加丰满,蓝图中的每一个即将实现的目标将会更容易实现。而且臣的作用是非常大的,他不仅是郡王意志的执行者,更是一个睿智君王的得力帮手。

    民,是每一个朝代的芸芸众生,是这一张蓝图的最终目标,也是蓝图的实现者。太宗皇帝曾教导高宗李治说,民能载舟,亦能覆舟。由此可见,民是每一个帝国的主体,不论是君,还是臣,都离不开民。

    那么君、臣、民,谁为最,谁次之,谁为末呢?武柲认为,不同的理解,便有不同的排序,但就其个人而言,三者矛盾且缺一不可。

    武柲的讲话徐缓而有力,即使有的臣子听不明白,但依旧被里面包含的内容所吸引,而理学官员则是如痴如醉地听着武柲的讲说。

    凡理学官员都知道,能够听一次殿下的演讲,是非常受用的,每次听完后,真有一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但殿下的演讲如同他的字画作品一般极为难得。

    下朝之后,武柲最终决定,还是暂时不进宫为妙,女皇多疑之心越来越重,不能在这关键时刻有所马虎。

    坐在马车中,他则想着市舶司首官的人选,他决定让副宰相兼任,那么是宋璟?是颜元孙,还是张说?

    张说是地官侍郎,不适合再为市舶司首官,他便放弃了。颜元孙忠心有余,才能也有一些,但魄力不足,市舶司是新生事物,需要一个极有魄力的人先把框架搭起来,那么只有宋璟了。

    当然,武柲也可以选姚元崇,但姚元崇在朝中的位置太重要了,而且他十分信任姚元崇,从这一点来看,他不能放姚元崇走。而宋璟为凤阁侍郎,检校侍中,侍中之责与他本官之职冲突,不宜再为凤阁侍郎,那么就让他到广州去吧,先把市舶司给先弄起来。说真的,市舶司不能再拖了。

    招募士兵之事也已经制定出了方案,那就是派遣大周武院的教官,去各州各县招募士兵,并统一在洛阳集训,初步计划先招募十五万新兵,在偃师和龙门建造两座兵营,至于归属,由于没有跟诸臣达成一致,所以暂时从属于皇帝。

    至于新兵集训,以及涿州至魏州,乃至河东的防线则是一个急需迫切解决的问题。

    就河北情报来看,契丹在大动作后,并没有扩大战果,武柲便由此推断,这很有可能是契丹兵力不足的原因,但时间一久,契丹休整之后,必然会扑向河东或者是魏州一带。

    如今驻守涿州的是李多祚,只有不到一万的兵力,但若防守,则能够坚持数日不成问题。魏州是难民的聚集地,刺史是狄仁杰,前段时间,他最终还是放过了狄仁杰,当年俩人为忘年交时,狄仁杰便多有提携,他武柲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何况狄仁杰确实是一个能臣,只是他心中忠于李唐,这让武柲十分无奈。或许这应该叫做一种气节。那么对于这样的人,只能用其才能,而不能引为心腹,更不能让其入朝为官。

    但不管怎样,魏州的府兵满打满算,也不过八百而已,若再加上二三百州兵也只有一千人,至于是否有民夫愿意守城,这就要看狄仁杰的才能了。当然,武柲也相信狄仁杰的才能,他所治理过的州县,百姓无不称颂,还有百姓给狄仁杰立了生祠。由此可见狄仁杰的才能是毋庸置疑的。

    该派谁去魏州呢?武柲想到了薛讷。

    魏州。

    由于河北各地的难民涌向了魏州,使得魏州城里显得有些拥挤,到处是横七竖八躺着的难民,他们面无血色,有的闭着双眼,有的东瞅瞅西望望,这个时间,已经到了开粥的时间了,但却不见粥车到来。

    刺史府内。

    一个身披羊皮袄子的老者正在沉思不语,他便是魏州刺史狄仁杰。在魏州地界,说起狄仁杰,不管是魏州百姓,还是逃难来的难民,都无不竖起大拇指,有的甚至会呼喊一声,“狄仁杰,好官!”

    此时此刻,好官狄仁杰一张略显沧桑的脸上,却有着些许愁容。发往朝廷的告急奏疏已然去了半月,想必若能解决,那么此时也应该有消息了。他相信,既然魏王没有清理他,那么这意味着他的刺史位置是保住了。尽管对武柲的做法很愤怒,但他也不得不佩服武柲的雷霆手段,庐陵王一进洛阳,便先是连续大案,彻底让庐陵王失去人望,紧接着便一举清理掉朝中李唐旧臣。如此手笔,也或许只有当今的太子武柲能施展出吧,比之当年女皇可要强了不少啊。

    “刺史,建安王那边的粮食怎么办?他派人又来催了。”

    忽然,有人打断了狄仁杰的思绪。

    狄仁杰抬起头,看到来人是仓曹罗富,便说道:“建安王那边派来的是何人?”

    “是兵曹陈子昂。”罗富道。

    狄仁杰不禁一愣,便自语道:“陈伯玉如今诗名响彻河北,可惜了一位文学之士,却在军旅混迹。这样吧,把今年还剩下的粮种分一半送给他吧。”

    罗富富态的脸上一愣,问道:“刺史,若如此,那城中难民恐怕坚持不了三日了。”

    狄仁杰长叹一声,道:“朝廷艰难,就这样吧,让逃难的百姓可以往南走,先分散一部分吧。”

    罗富只好躬身退去,狄仁杰则从书案上取过一份笔迹雄浑的书信,狄仁杰再次打开信,上面赫然只有一行字,“公乃宰辅之才,武柲。”(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六章 帝王之路 (十七)

    看着信中的那几个字,狄仁杰心中却是五味杂陈,其实,对于李唐,他也并无多少牵挂,毕竟他得到重用,是在武周朝廷的时候。但奈何一些旧友,如张柬之、敬晖、袁恕己等人的拉拢下,也就自然地被归到了李唐旧臣里面去了。如今张柬之等人左迁的左迁,免官的免官,朝中李唐旧臣更是凋零,几乎是十不存一。

    狄仁杰心中也非常清楚,他能够在大清理中一直安坐魏州刺史之位,很大原因,就是太子柲顾念旧情,而放过了他。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安然无恙,人情有时候可以救你一命,但用多了,恐怕将来也会跌得更惨。

    他已经为官三十余载,起起伏伏,走遍了帝国的大江南北,但依旧只是一个外官,即使是对官职不热心的他,也依旧不无嗟叹,他的长子狄光嗣靠恩荫为司府丞,这一次也没有被清理。

    父子二人时常有书信往来,长子并告知朝中新动向,父子俩也探讨过很多。这一次,在长子的书信中夹杂了太子的书信,这不得不让他考虑,放弃所谓的气节,或许以他的才能入朝为宰相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狄仁杰依旧在心里仿佛有什么堵得慌,他便一直没有回信。当然若如此下去,或许当太子登基,理学成为天下第一学问之后,那他也到了致仕的时候了。如果那样,那么他满腔抱负,只能随着他埋葬在黄土里面。而就此消失了。

    已过耳顺之年的他,对生活的积淀,使得他对为官之道有了非常深刻的认识。想乐半晌。如此,他便坐了下来,而后摊开纸张,便醮了墨,顺了笔,写下了“殿下”两个字。

    大周武院,讲武堂。

    武柲站立于讲台之上。台下是将近八百名大周武院各级教官。大周武院的教官大都有爵位,但无朝中或军中实职,所以武柲统称为教官。

    这些教官中只有二十多名是他和郭知运训练出来的。但那二十多个教官十分称职,也彻底贯彻了武柲的建军练兵思想,所以在三年一度大评选中,那二十多教官最先授予了大周武院铜质奖章。以褒奖他们为大周武院做出的贡献。以及它们应该获得的荣耀。

    这一群教官中,还有一百多名是原先训练出的两万新军中挑选出来的最优秀者,剩下的一部分,都是从各地府军,以及在京各军中挑选出的优秀者,他们不仅能够识字,且能处理公文,还有兵法操演也极为熟练。

    武柲扫视一眼。便朗声说道:“今日,把你们聚集在一起。是本王有任务要交给你们!”

    “殿下但有吩咐,赴汤蹈火,死而后已!”大堂内,教官们几乎异口同声得说道。

    武柲也仅仅是微微一笑,要是换做以前,说不得他的心也会深受振奋,但今时今日,这些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很平常的事情了。

    于是,武柲双手一按,大堂内顿时安静下来,他缓缓说道:“赴汤蹈火,倒是不必,但必须有死而后已的觉悟,身为军人,要有壮志未酬身先死的觉悟。”

    “殿下教诲,铭记于心!”大堂内再次响彻一片。

    等安静之后,武柲说道:“多余的废话,就不要说了。想必在此之前,你们对新任务有所了解。那么本王就先给你们说说,这个任务你们该如何去做!”

    招募士兵,按照往常,也不过是兵部派兵卒在城门口等人群聚集之地张贴募兵告示,然后派遣胥吏在固定地点蹲守,等待应募的壮汉,只要看着强壮,能够举起一定重量的石锁便登记一下姓名,发块写有姓名的木牌,便算是入了军籍。

    但武柲制定的募兵制度十分严格,首先一条,便是年龄,规定为十六岁到四十岁之间,这个阶段是一个人成长期和旺盛期,打仗虽说是战术和器械重要,但个人的勇武往往成为一支强军的关键所在。

    其次便是身材有无缺陷,这一点至关重要,残疾或者有些缺陷,那么除非有特殊能力,不然将会是麻烦。

    第三便是力量,这个是衡量一个人的身体素质,有人天生力气大,更特别的有的是天生神力,但毕竟这样的人是非常稀少的,所以力量至少有一个下限。

    第四是健康与否,如有怪病缠身,或者是某种传染疾病,那么招入军中,将会是一个毁灭性的灾难。

    最后便是身高,大周男人的平均身高武柲没有计算过,但总之不是很高,所以他也没有多少要求,只要不是太过矮小,其他符合标准,也是可以接受的。

    这只是募兵的条件,至于实施步骤,则是每十人为一队,带上朝廷文书分人口比较多的八十个州招募士兵,最后再带到神都洛阳城外的偃师和龙门的两座兵营,时间限期一月。

    武柲一一给这些教官讲解,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说了一些开拓进取,展望未来的话,把这八百教官的积极性完全调动了起来。再者教官中也有不少将门之后,他们虽不能被武柲所蛊惑,但如此新颖的募兵之法,确实值得去尝试。

    在大周武院与众教官一同用了餐后,时间已经到了散朝的时间,于是他便坐了马车,回到了天策府。如今若不去宠宠女人,他一般都在天策府书房研究天下大题。

    当马车在天策府前停下,武柲径直入内,直奔书房,侍卫也随即散去一部分,准备晚上轮值。

    书房内,此刻正有一少女伏案而眠,轻微的鼻息显示着她已经酣然入睡。武柲刚要踏入书房的瞬间,便把脚轻轻放下,然后才走进书房,只见李仙蕙已然熟睡。

    武柲走近身前,看着那姣好的面容,特别是那小巧的琼鼻,让人恨不得去捏一下。要是他早个十年,遇到这样的少女,他会毫不犹豫地揽入怀中,好好疼爱一番。只是此刻他伸出的手,便再次缩回,而后取过衣架上的氅衣盖在了李仙蕙的身子上。书房没有生火,有些寒意,如此睡着,容易得风寒。她如此盈弱的身子,那便是去了半条命了。

    轻微的动作,依旧还是惊醒了李仙蕙,她睁开眼睛,轻呼一声,赶紧起身,却眼前一黑,又瘫坐在了圈椅中。武柲一惊,连忙上前,按住她的人中。

    不多时,李仙蕙悠悠转醒,这才发觉身上盖了氅衣,但自己为何会睡着,为何会昏倒呢?

    “殿下……我?”李仙蕙不知如何解释。

    武柲抬说道:“你身子弱,往后每日便少读一些,往后时日还长,还怕读不完吗?我看你有些发烧,这样吧,我已经派人请出尘了,让她过来给你瞧瞧。”

    “殿下,奴婢当不得您如此厚待,奴婢……”李仙蕙垂着头,不知道如何说话,她只感到脑袋昏沉沉的,说话都没有思路,也没有力气。

    此时书房外一阵脚步声传来,片刻,姜出尘已然在侍女的陪伴下来到了书房。

    “臣妾见过夫郎!”姜出尘欠身。

    武柲苦笑道:“如此行礼,岂不是显得生分,往后可别这样了!”

    姜出尘微微一笑,而后便看向了李仙蕙,白了眼,说道:“礼不可废,臣妾可不敢大意!”

    说着话,她走上前,而后看向李仙蕙,说道:“妹妹,且把手伸出来!”

    这一声“妹妹”顿时让李仙蕙红透了脸儿,武柲也是不禁一愣,看来姜出尘误会自己了,但他也不想解释,有些事情越解释就感觉像是越是那么一回事儿。倒不如不解释,乐得清静。

    李仙蕙伸出藕臂,姜出尘随即伸出纤指搭在了脉搏处。片刻,她抬手摸向了李仙蕙的额头,顿时一惊,看向了武柲,便说道:“仙蕙妹妹得了风寒,你这人也不怜惜我们女儿家。”

    武柲心中一惊,但听了姜出尘此话,有心反驳,但心中又一想,看来姜出尘以为他跟李仙蕙之间一定发生了点什么了。便说道:“你先去开些药,仙蕙就在此歇息吧,可别再受凉了!”

    随即转身命道:“高力士,书房内,从此刻开始,往后每日生上两盆炭火!没有我允许,不得停了!”

    高力士赶紧答应一声,便干净让杂役生火,不多时,奴仆端来炭盆。

    武柲看了看正在开药方的姜出尘,再看向李仙蕙,便说道:“仙蕙,请恕本王无礼了。”于是武柲躬身,也不管一脸惊愕的李仙蕙,便把她抱起,朝着里间走去。

    “殿下,奴婢……”李仙蕙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的小心脏仿佛战鼓一样,她有些晕晕的感觉。

    武柲把李仙蕙放在了胡床之上,而后取过锦被盖在了她的身上,说道:“我会派人通知你父王,你且在这里将养几日,我也派人照顾你,直到你风寒尽去,病情好转!”

    武柲的话仿佛不容置疑一般,晕乎乎的李仙蕙只能点着头,却说不出半个“不”字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七章 帝王之路 (十八)

    忠王府。

    忠王李显一家的生活如今是非常滋润的,子女也都一一有了封号,几个儿子也一个个出阁开府,只有女儿们,还依旧与他们生活在一起。

    这几个女儿一直是李显夫妻心病,如今魏王柲成为了太子,来自朝廷和母皇的压力骤减,而且贵为亲王,他已经没有什么担忧的,那么是该考虑子女们的婚事了。几个女儿最小的李裹儿都已经十三岁了,长女已经二十有三了,这个年纪算是老姑娘了,再不嫁就难嫁了。

    对于几个女儿的婚事,李显夫妻已经商议了不止一次,按照韦妃的主意便是要跟武氏联姻,武承嗣家的武延基和武延秀,武三思家的武崇训,还有当今太子魏王府中的武崇武,都可以成为乘龙快婿。当然也可以选择诸大臣的子嗣,比如左相豆卢钦望的孙子一辈,就有好几人,还有姚元崇的子嗣等等。

    要让自己的女儿嫁得如意郎君,这段时间,韦妃没少操心,她把洛阳城里凡三品以上官员的子孙后代的资料都搜集了一个遍,翻来覆去地查看,最终划定了十八个年轻后生,做为六个女儿的备选对象。小女儿安乐郡主李裹儿暂时不嫁人,毕竟十三岁虽说不小,但一次性把女儿都嫁完了,他们夫妻心里空得慌,于是便留下了小女儿,以待价而沽。

    寝殿内,韦妃再次把搜集到一摞洛阳青年才俊的资料摆在了书案上,说道:“夫郎。咱们再来挑选挑选,以咱们女儿们的姿容,臣妾觉得。还是得精挑细选一番。”

    李显淡淡一笑,生活是好了,可自己在床头对男女事儿无能为力,心中对韦妃还是非常有着歉意的,尽管那些闲言碎语他也偶尔听闻,便也丝毫不记在心上。只要韦妃喜欢,他都愿意帮助。而且鼓励她去做。如今韦妃一门心思在女儿婚事上,他也乐得参谋。

    于是,李显笑道:“你啊。搜集了一个月,咱们又精挑细选了半月,我看啊,你是不满足啊。”

    韦妃腹诽一句。你要是个真男人。我也不会如此操劳了。但她抿嘴一笑,继而白了眼,埋怨道:“女儿婚事,可是大事,咱们那些个子女,臣妾最心疼就是仙蕙了,她身子弱,不是生养的像。就怕嫁过去……哎,不说这些了。”

    此时。寝殿外奴仆禀告道:“殿下,王妃,太子府派人传信来了。”

    韦妃一听是太子府,立刻说道:“把那人请进来。”

    很快,一个奴仆便来到了殿中,见礼之后,便说道:“回禀忠王,忠王妃,永泰郡主因天冷染了风寒,此刻在府中由姜妃诊治,太子殿下让奴婢前来禀告,太子殿下说,永泰郡主初染风寒,不宜再外出,便在府中将养,直到风寒痊愈再回王府,还望贤夫妇莫要挂念。”

    忠王李显一愣,随即说道:“既然仙蕙染了风寒,我也听闻姜妃医术高明,那就多谢太子殿下和姜妃,他日必登门拜访谢恩。”

    奴婢答应之后,便缓缓退去。

    忠王李显自顾自地说道:“哎,仙蕙自小受苦,以至于身子盈弱,这下好了,有姜妃高明医术,一定能够治好的。”

    这个时代,得了风寒可算是去了半条命了,即使是富有的人家,也不一定能够保住得了风寒之人的命。

    李显感到韦妃的沉默,这才侧身看到,韦妃那风韵犹存的脸上出现了一抹阴郁,李显赶紧问道:“爱妃,怎么呢?”

    韦妃心中感到了愤怒,这愤怒不是来自的李显,而是当今太子武柲,别以为她看不出武柲对待李仙蕙的异样,只是她内心深处不愿意承认罢了。她也希望那只是武柲的仁爱,毕竟仙蕙看起来就是那么弱不禁风的样子,最是惹那些铁血硬汉子们的怜惜。所以后来李仙蕙去魏王府家学,她便想到如此一来便可认识魏王子嗣,若能两厢情悦,便与魏王府联姻又有何不可。

    但是,适才那奴婢的禀告彻底推翻了她所希冀的东西,却证实了她最不愿意看到,也最不愿意,而且非常痛恨的结局。那就是武柲看上了李仙蕙,要纳其为妾。

    武柲啊,那是我的亲生女儿啊,于情于理,你都不应该啊!

    韦妃听到李显的问询,她并没有哭诉,该哭的都在十年来哭完了,她不会再哭泣,于是她苦涩地一笑,道:“没什么,只是听到仙蕙染了风寒,她那么弱的身子能不能挺过来都难说。夫郎,你去魏王府看看吧。”

    李显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这都天黑了,还是明日吧。”

    其实,一般在同坊之内,每到夜晚之时,才是邻里之间走动的时候。魏王府和忠王府虽不是邻里,但相隔也不过二里地而已。 李显如此说,只能说明,他心中依旧怕着武柲。

    见自家男人如此,韦妃胸中的火更加炽烈,她怒道:“没用的男人!”

    李显顿时一愣,他盯着韦妃,半晌才说道:“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如此说我!”

    韦妃听到李显如此说,心里顿时一软,便缓下颜色,走到李显跟前,赔礼道:“夫郎,都是臣妾不好,是臣妾口不择言,您千万别生气,您打我吧!”

    韦妃说着话,抓住李显的手,拍打在自己的胸口上,在那触碰的瞬间,韦妃身子一颤,顷刻间,她感到双股间仿佛一股热流流出。而李显也是一怔,他感到了韦妃胸脯的饱满,他多年都不曾碰过韦妃的身子了,这一触之下,他竟然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

    韦妃感到了一种别样的刺激,她再次握着李显的手,拍在了自己胸脯那两颗隆起之上,而李显也感受着那一次次麻酥之感,二人越发兴奋。

    “夫郎,让奴瞧瞧!”韦妃终于忍受不住那刺激,便伸出了手,直接摸向了李显的裆内,只是裆内除了有些湿热之外,只有一根软绵绵的泥鳅。

    韦妃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李显苦笑道:“这些年,苦了你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回怪你的。”接着,李显伸出手,抚弄着韦妃的头发,看着那鬓角竟然有几根白发,他的脸上现出一抹怜意。

    真的是青春易逝,红颜易老啊,当年风华绝代的美人儿,终究还是躲不过岁月的侵蚀。

    韦妃感受到李显的情意,只是她此刻不需要这些,她需要有一个人能够填满自己空虚的身体,于是,她说道:“夫郎,亲我!”

    李显一愣,随即便含住了韦妃的红唇。

    不多时,“夫郎,摸我!”

    于是,李显把手伸了进去,紧贴着那片湿热,那抹柔软……

    夜幕已然降临,魏王府和天策府都已掌灯,虽不是灯火通明,但府宅里的灯是彻夜不灭的,主要是为了安全着想。本来搬入东宫便可有效地防止这一点,但武柲以各种理由推脱,故而便安安稳稳地呆在了天策府。天策府主体建筑都已经完毕,但一些装饰性建筑还在修建,所以存在一定的安全隐患。这对于一向惜命的武柲来说,只能另想办法。

    于是,加强守卫的同时,也让灯火彻夜通明,一点儿也不惜疼钱的样子。

    此时,天策府书房内,武柲在奋笔疾书,他在写着接下来要朝议的几件事情的概要,这是他一贯作风,首先写出一个大概,再来慢慢仔细推敲。

    里间,姜出尘正在给李仙蕙喂药,为了避嫌,武柲便让姜出尘留了下来。

    “仙蕙妹妹,到了这里,就把这里当家一样,别拘束,殿下对女人心肠软,你可别往心里去。”姜出尘一边说着一边给李仙蕙喂着汤药。

    她如此说,其实也是想要告诉李仙蕙,别被武柲怜意而诱拐了。姜出尘此刻知道了武柲和李仙蕙之间没什么后,便不想让武柲再纳了李仙蕙,毕竟男人就一个,多一个女人分享便让武柲的身体虚弱一分,这也是她一直反对武柲纳妾的重要原因。

    李仙蕙虽自幼穷苦,但这些事儿却是不懂得,她头脑昏沉,只是觉得姜妃话里有些奇怪而已。于是她吃力地点头,却是没有力气再说话了。她不知道是悲还是喜,总之有人这么关心自己,她感到了温暖,她虽然看不到那个男人的身影,但她可以确定男人就在外面。

    当姜出尘喂了汤药,走出里间的时候,武柲也基本上完成了任务,看到姜出尘出来,武柲便问道:“永泰郡主怎么样呢?”

    姜出尘白了眼,道:“看你那关心的样儿,怕是心中早有属意了吧。”

    武柲笑道:“这么大醋劲!”而后把姜出尘揽入怀中,亲了口,说道:“永泰郡主的贤惠是有名的,这样的女子应该得到所有人的关怀。对了,你给炼的那药丸已经吃完了,还有没有?”

    姜出尘紧贴着武柲的胸口,说道:“你啊,男女欢爱只是一时之快,须得节制才行,那药丸本来就是给你两个月的用量,如今只用了一月,真不知道如何劝慰郎君了。现在这一炉丹还得等上十日。”

    武柲苦笑道:“哎,你们一个个如狼似虎的,我怎敢怠慢了哪个?咱俩好像有段时间没那个了吧,今夜就别回去了。”

    顿时,姜出尘红了脸,伸出拳头砸在武柲的胸口,说道:“里间还有人呢,你说这么大声,也不害臊。”

    “这有什么害臊的,我感觉你也挺喜欢的吧。”武柲说着话,便把手伸进了女人的裙下。(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八章 帝王之路(十九)

    数日后,当大周武院的教官们奔赴八十个人口密集的州县的同时,神都洛阳也迎来了她第一次关于土地的拍卖会。

    这一次土地拍卖会由于武柲的刻意传播,使得巴蜀、岭南、山东、关内、中原等有名的土财主都纷纷到来。如此这般,洛阳的里坊大街上也出现了财气逼人的一幕。

    比如那蜀州的商人淳于卭在万花楼一掷千金,包下了万花楼一个月,在万花楼里可谓是声色犬马,就连二张的兄弟张昌期、张同休等人都在里面每日逍遥快活。

    总之由于这些个财主的到来,使得神都多了几分奢靡。

    这一日,晴空万里,燕子高飞。位于南市的正街上,一早便搭好了一个戏台。

    随着太阳缓缓升高,戏台周围围满了人,但戏台前还有不少高脚桌和圈椅,圈椅上无人坐着,高脚桌上已然摆上了一些胡豆、瓜子什么的。

    此时,戏台一侧,忽然响起了一阵梆子声,熟知梨园的百姓都知道,这是梨园之乐。

    自西周以来,关陇一带便有“秦腔”,随着李唐建立,又因关陇贵族而得天下,所以这秦腔也成为了梨园的重头戏。每当有祭祀大事都会请秦腔班子来唱上几段。

    片刻,只见画着花脸的刀马旦,便登上了戏台,在一段威风凛凛的戏耍之后,便开唱了起来。戏文口音是带着洛阳音的关中口音,戏文内容。若仔细去听,原来唱的是魏王大破吐蕃又灭突厥的故事。很显然这是李奉孝的杰作。

    如此这般,洛阳的百姓听得是如痴如醉。好此道者也跟着哼了起来。

    此时洛阳令唐绍在诸官的簇拥下来到了戏台之下,而后他侧身道:“苏司丞请!”

    司府丞苏鹏代表了魏王武柲,所以唐绍也不敢怠慢。苏鹏为官数载,如今为司府丞,管理左藏,其能力十分出众,这也是武柲放心把拍卖之事交给他的重要原因。当然身负重任的苏鹏也不敢出丝毫差错。即使是洛阳令唐绍有意谦让,但他依旧躬身道:“唐令尹就不必客气了,今日这拍卖是由您坐镇。下官才敢主持啊。”

    唐绍嘴角有些抽动,心中不无骂了一句,你背后是太子,未来的皇帝。我怎敢跟你比?这一次大清理中由于唐绍早早地站在了武柲一边。便安全得坐稳了洛阳令。所以如今的他对于理学之士是越发客气了。

    于是,唐绍微微一笑,道:“那老夫也就不客气了!”说罢,他便坐在了戏台之下正中的圈椅之中,至于高脚桌上的瓜子胡豆却是看也没看,便看向了戏台上的伶人。

    苏鹏要主持这次拍卖会,有的是站的时间,于是便在唐绍靠后的位子上坐了下来。心中便继续琢磨着殿下前几日耳提面命一般的教授。

    前日散朝之后,本来对拍卖一头雾水的苏鹏被武柲唤到天策府。在客堂内对他进行了一番长达一个时辰的传授。他不知道殿下的脑子里为何有那么多怪主意,但很显然这一种拍卖方式让他心动了。理学之士大都是敢于尝试新鲜事物的一群人,苏鹏是早期一批理学之士,深受武柲影响,更追求于实际,所以此番教导,让他有一种重回当年初次接触理学之时的激动。

    对于抬上的梆子戏,苏鹏丝毫没有在意,他一边思考,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百姓,这一次公开拍卖,也是殿下的一次尝试,若做好了,那么他苏鹏就会被载入历史,甚至也会作为清心书院的中新课程的案例,不说名扬千古,也至少在历史上有那么浓浓的一笔。

    大凡做大事,就必须先吸引足够的眼球,等吊足了看客的胃口,再缓缓出手,那么必然取得非常良好的效果。

    作为一个穿越者,武柲深知其然,所以这一台大戏他不仅让梨园伶人全班出马,更是让他们先唱上那么半天。等把那些土财主的胃口吊得心痒难耐的时候,拍卖会也就可以开始了。

    随着那一个个膀大腰圆,油头粉面的的土财主们一个个非常排场得来到之后,也不禁一愣,怎么唱起大戏呢?但还是坐在了已经为他们准备好的圈椅之中。

    他们虽一个个财气逼人,有些像待宰的肥猪一般,但如果如此想,那就说明你完全不了解这些人,这些人能够拥有那一身铜臭,可不是一年两年积攒下来的,那是在刀山火海、血雨腥风中杀出来的。如果不信,再看看他们的眼,在那细小的眼睛里,时不时地会闪过一道精明的光华。

    苏鹏自然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些人,今日他的目标就是这些人。五千顷地,不是一两个财主就能吃下的,所以五千顷地分成了四个五百顷,十个三百顷。也就是说,三百顷是最起码的要求,以一千贯为底价,那么三百顷就是三十万贯,对于这些土财主来说,三十万贯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当然对于那些大财主来说,也只是少做一次买卖而已。

    不多时,二张的走狗们竟然也来了不少,苏鹏心中冷笑一声,等殿下登基,清算你们罪过时候,看你们还能嚣张,还能为祸乡里。

    很快,便到了午膳之时,唐绍等官员一边看戏,一边简单地用膳之后,继续看大戏。

    如此这般,把享用了免费的午膳的财主们的胃口彻底吊了起来,一个来自泉州的财主用半生不熟的京话问道:“官人,这地啥时候卖啊?”

    自有胥吏回答,道:“这位客人,还请稍安勿躁,人来得差不多了,自然便开始了。这个时间您可以想想今日你要拿下多少地,您要知道。京师的地可是有价无市的,错过了今日这个机会,要等到下一个机会恐怕说不定就是几辈子的事情了。”

    胥吏是苏鹏的助手。多日来深受苏鹏的教导,所以便说得如此顺溜。这般说话,不只是说给泉州的财主的,也给其他财主提了醒,京师地可不是容易买到的。

    如此一番对答,让在场的财主们心痒难耐,恨不得赶紧把地买下。成为京师人。

    大戏到了此刻,也基本上彻底吸引了洛阳百姓,武柲统计过来到洛阳的财主。至少不下三百个。所以在苏鹏的手上,便有这些财主的名单,他粗略地一数,便心中有数了。如此这般。他看向一副陶然自得的洛阳令唐绍,轻声道:“唐令尹,这就开始吧。”

    唐绍心中哼着曲儿,却是没有听到苏鹏的话,一旁的侍从轻碰了下唐绍,唐绍顿时瞪向了侍从,侍从赶紧说道:“苏司丞说是可以开始了。”

    唐绍一惊,随即侧身拱手道:“苏君勿怪。老朽喜好此道,适才听得入迷。怠慢了苏君,惭愧惭愧。”

    苏鹏微微一笑,道:“无妨,咱们这就开始吧。”

    唐绍站起身,说道:“恩,这就开始。”随即转身对侍从道:“告诉梨园,他们可以撤了!”

    侍从赶紧答应一声,便挤出了人群。

    不过片刻,戏台上乐声停止,伶人撤去,摆上了一张高脚桌和一块铜锣。

    衙役分开人群,唐绍和苏鹏登上了戏台。

    站定之后,唐绍首先拱手说道:“各位父老,各位来自远方的客人!今日,本官宣布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那就是由洛阳县衙公开拍卖一共五千顷良田,想必诸位已经得到了消息。多余的话,本官就不多说了,这一次拍卖,按照竞价原则,价高者得之,想必想要良田的人十分清楚这一点了。本官就先预祝诸位拿下良田,做一个京师人!”

    说罢,便下了台,对于这样已经安排好的台词,他一点儿都不习惯,但既然能够得到殿下认同,那就得按照殿下的意思办。

    如此台下一阵喝彩之声,也不知是唐绍讲话精彩,还是另有其他原因。

    苏鹏看到唐绍下了台,他才缓缓站在了高脚桌之后,而后缓缓说道:“五千顷良田,有四个五百顷,十个三百顷,先拍卖三百顷,诸位参与竞拍者的手中都有册子,想必早已熟知每一块地的位置。三百顷地,一号地,三十万贯,每次最少加价一千贯,现在开始竞拍!”

    随即,苏鹏敲响了铜锣。

    呛!

    济州的财主第一个举牌喊道:“俺出三十万贯!”

    “三十一万贯!”有人立刻有气无力地喊道。

    济州财主一愣,怎么直接加了一万贯呢?于是便又喊道:“三十一万一千贯!”

    “三十二万贯!”还是那个有气无力的声音。

    济州财主心中有些火气,便又喊道:“三十二万一千贯!”

    “三十三万贯!”依旧是那个有气无力的声音。

    济州财主顿时大怒,说道:“地那么多,你跟俺作对啊?”

    苏鹏大声喊道:“还有没有人加价的,如果没有,那三十三万贯一次,三十三万贯两次……”

    济州财主知道,三次就算是这一号地与自己无缘了,他要一号地的原因很简单,一号地靠近白马寺,他老娘信佛,可以就近去白马寺进香。但那人显然要跟自己作对,于是他一咬牙,喊道:“俺出四十万贯!”

    苏鹏嘴角微微一笑,便喊道:“四十万贯,还有人出价吗?四十万一次……好,一号地,四十万贯成交。”

    呛!

    又是一声铜锣响,苏鹏微微一笑,道:“请得主速到县衙完成相关手续。”

    那济州财主起身在家奴的保护下离开了人群,在衙役的带领下向县衙走去。

    “好了,接下来是二号地,起价是三十一万贯,每次加价依旧是一千贯,现在开始竞拍!”

    随即一声铜锣响。

    蜀州财主已经得到了二张的许诺,只要买下千顷良田,一个蜀州的刺史位置是没有问题的,所以蜀州财主很悠闲,很淡定地看着其他财主抢着三百顷地,鼻中轻哼一声,“争吧,到一千顷地了,看你们还有钱跟‘老子’抢!”(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九章 (二十)

    “二号地,三十二万贯!”

    苏鹏刚一喊完,便有人出价了。他微微一停顿,便说道:“还有人加价没有?”

    那财主以为自己得定了,在此之前,他跟几个财主通过气,如果没有人跟他竞争,便不要跟他争了,他要二号地的原因很简单,就是靠近武清县。如今武清县可谓天下闻名,无人不知武清县的新鲜玩意儿之多,让那些见过世面的人,都不禁称奇。那财主脸上露出了笑容,三十二万贯就拿下了,给自己节省了好几万贯呢?

    但是,忽然,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三十三万贯!”

    这,怎么又是这人!

    但不管怎样,有人出价了,那财主心下一狠,便喊道:“三十五万贯!”

    直接增加了两万贯,苏鹏微微笑道:“三十五万贯,还有人加价吗?”

    场面此时已然热火起来,周围的百姓都吆喝起来,“加价啊,快加!”

    “三十五万一千贯!”依旧是那个有气无力的声音,而他只加了一千贯。

    如此让那财主的脸上有些不快,他并不是舍不得钱,而是这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龌龊小人太气人了。于是他大吼道:“四十万贯!”

    一次加了五万贯,那财主脸红脖子粗地用阴狠地目光搜寻着那个龌龊小人。

    片刻,没有人加价了,财主稍微有些起伏的胸膛稍稍平复了不少,他以为这一次那个龌龊小人不敢加价了。

    苏鹏笑道:“这位客人出价四十万贯。还有人加价吗?顺便透露一下,越往后,底价便越高。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诸位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顿时,台下诸财主纷纷议论,而适才那财主心中咯嘣一下。果然,那个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四十万一千贯!”

    “我日!”那财主终于暴了句粗口,而后大声说道:“龌龊小人。洒家跟你耗上了,四十五万贯!你快加,不加就是孙子!”

    苏鹏听到财主如此骂街。也只是微微一皱眉,于是便喊道:“四十五万贯,还有人加价吗?”

    苏鹏一连三声,最后铜锣声一响。二号地最后以四十五万贯成交。那财主脸上也没有多少喜色。骂咧咧地挤出了人群,随衙役办理手续去了。

    紧接着一连拍出八块三百顷地,最后一块三百顷以七十万贯的价格拍出,而两个一千顷地也拍出了一个高价,分别以三百万贯和四百万贯的价格拍出,如此一来,拍卖所得总共为一千二百万贯,这让苏鹏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可思议。原本也就最多卖个五百万贯的良田。这一公开拍卖,竟然卖得价钱多了一倍有余。

    而拍卖会结束后。一个衣衫朴素的人弓着身子便很快钻出了人群,随即便来到了南市之右的修善坊,不多时便敲响了一户人家的大门。

    片刻,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开了门,便把那人拉了进去。等到了房间,只见那人脱了伪装,露出了真面目,不是太子武柲是谁呢?

    武柲在颜如玉的肥臀上拍了一巴掌,说道:“还不快烧水去,又累又饿的,真是遭罪。”

    颜如玉被一巴掌拍得有些疼,埋怨道:“就不能轻点,打那么疼,人家哪受得了!”

    随即,又扭臀摆腰地出了房间,去烧水煮饭去了。武柲搓了搓那只手,自语道:“这丫头的屁股越来越丰满了。”

    颜如玉至今负责武柲的情报系统,也因此而一直没有身孕,年纪二十七岁的她越发娇媚,那双狐媚的眼眸总能勾起武柲的**,对于武柲来说,颜如玉就是他的妖精,而他就是那姜子牙,只不过不同的是,那个姜子牙会直接打死妖精,而他却是收入房中好好疼爱一番。

    不过片刻,武柲便泡在了浴盆里,这才闭上眼睛,享受着颜如玉那双魔手的按摩。

    为了能够让拍卖会能够有一个很不错的开始,也为了让土地买个好价钱,他充当了一次小人,给自己当托,不说累,还得掩人耳目。好在颜如玉的易容手段还算高明,没有人认出来。不然,他将会是拍卖历史上第一个天大的笑话了,而且还有可能导致拍卖会失败。

    苏鹏的表现可圈可点,这个人值得培养,虽然理学官员中有很多懂得理财的,但能够在短短数日的时间领悟拍卖的精髓,这还是不多的。苏鹏悟性不错,他应该给他一次机会。

    恩?武柲忽然感到一只小手儿摸向了自己那敏感之处,随即握住了“枪身”。

    武柲睁开眼睛,只见颜如玉已然一丝不挂,她媚眼如丝,盯着那杆“枪!”武柲顿时一柱擎天,探出了水面。颜如玉一阵惊呼,松开了。武柲把颜如玉一把拉进浴盆,颜如玉跌坐在了武柲的身体,溅起了无数的水花。

    “你个狐狸精,真的是迷死人不偿命!”

    “奴,奴只是不小心碰到了……”颜如玉已然趴了上去。

    武柲心中一叹,这个热水澡看来也洗不成了。

    不多时,只听得房间里响起了拍打水面的声音,紧接着,那水从房间里流出了屋外……

    天策府,书房。

    李仙蕙已经染风寒数日,每日里有姜出尘和奴仆照顾,晚上还能看到那个男人依旧刻苦读书的身影,她虽虚弱无力,但心里感到暖洋洋的。在这几日,她几乎忘记了这里不是她的家,这里是那个男人的书房加卧房,这张床也曾被男人睡过,而且还有男人和女人……

    每每想到此处,李仙蕙的苍白的脸上,总会有一坨红晕,年已十六的她已然知道男女之间事儿,再者每到晚上,偏房中传出的那若有若无的古怪声音,也使得她渐渐明白了一些事情。

    那就是她,也必然会有一个男人会跟她发生在那偏房中发生的事情。昨夜,她竟然神奇地梦到了她穿了嫁衣,而新郎官却是太子殿下。所以今日一早,她便等待着看到那个男人,结果直到此刻天黑,却依旧没有看到。她有些闷闷不乐,不知道他到那个女人的房间里去了。

    真是一个色胚,娶了那么多女人!随即又一想,古之帝王,哪个不是三宫六院呢?可是她就是不喜欢男人有那么多女人。

    “想什么呢?”

    只见姜出尘端着热气腾腾地药碗放在了一旁,而后捻起李仙蕙白净的手腕把起了脉,她笑道:“今日一整天都见你不是发呆就是傻笑,莫不是病糊涂呢?”

    李仙蕙经过数日的整治,身体渐好,已然能够说话了,但声音有些沙哑,她说道:“姐姐怎么笑话妹妹呢?多日逗留此处,只是有些想念父王和母妃了。”

    姜出尘把完了脉,把手臂放回锦被中,而后摸了下李仙蕙的额头,说道:“那还不行,这风寒不易治愈,如今你病情渐好,可不能再染风寒了,不然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的小命了。”

    李仙蕙心中埋怨道:“我才不想离开呢!”但她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姜出尘以为李仙蕙害怕,便劝慰道:“你也不必担心,殿下是对女人是很疼爱的,你要是在府中,就是一个使唤丫头病了,他都会放在心上的。你啊,就安心静养,等病好了,再回去看望也不迟。”

    李仙蕙点头,露出一抹苦笑。原来一个使唤丫头病了,他也会关心,那自己是不是也跟哪使唤丫头一般呢?

    丽春台,灯火通明,白日跟一帮美少男们玩乐,让女皇虽有些累,但依旧兴致勃勃,所以她便邀了几个文学之士一起饮宴,让他们和诗以娱乐。

    二张和梁王武三思赫然在座,梁王虽没有多少才能,但拍好姑母的马屁还是非常在行的。就比如这样的饮宴场合,一般都由他来行酒令。

    此时酒令轮到了张昌宗,张昌宗吟诗作赋都不行,所以撒娇道:“圣上,昌宗作不来诗,给您表演个活儿。”

    女皇笑道:“好啊,今晚上这酒令第一次到你这儿吧,一定是三思故意的!”

    武三思谄媚地道:“姑母,孩儿可不敢哦,今晚六郎气运加身,就是孩儿想,也偏偏给过了。”

    张昌宗扬起那一张粉嫩的小白脸,说道:“好了,梁王殿下,昌宗可不敢受您抬举,昌宗这就表演个活儿。”随即举起双手,一拍,只见有四名宫人抬着一具木鹤来到亭中。

    张昌宗欢喜异常,而后脱掉了外衣,露出一袭道袍,他解开发髻,头发披散。众人一惊,这张昌宗是要做什么?

    只见张昌宗踏入亭中,不知哪里取过一根拂尘,而后双手把长发拢到脑后,一甩拂尘,跨在了木鹤上,唱道:“无量天尊,圣人乐土,仙鹤驾临……”

    武三思赞道:“姑母,您看,六郎仿似仙人王子乔一般。”

    女皇只见这小宝贝实在是唇红齿白,脸儿娇嫩,不禁龙颜大悦,而后说道:“把朕那一件羽衣拿来,让六郎穿上。”

    自有宫人去取。女皇这两年虽信佛,但对道家仙人更是推崇,比如这传说中的神仙王子乔,就是她喜爱的神仙之一。

    不多时,张昌宗穿上了羽衣,骑跨在木鹤上,更加卖力地唱了起来。

    女皇对诸臣道:“真乃吾之子乔也!”(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章 帝王之路(二十一)

    女皇数日前昏厥,没过几日便安然无恙了,所以这些日子是变着花样享受。

    此刻见张昌宗一袭羽衣,仿佛神仙人儿一般,眼中不禁现出一抹迷离之色,顿时她忽然起身,对群臣道:“朕已决定,三日后,巡幸三阳宫。”

    武三思是春官尚书,不禁大喜,这皇帝巡幸三阳宫,必然要去嵩山祭天,那么他的职责就是安排祭祀之事。于是,他当先拜道:“臣等知晓,陛下万福!”

    武柲回到天策府的时候,已经是很晚的时候了,好在坊正知道太子殿下不是一般人,所以便一直候着,这让武柲对其勉励了几句。果不其然,在往后的日子中,坊正越发勤奋,数年之后,有人举荐其做了父母官。

    书房内已然漆黑一片,武柲想到,还有些重要事情需要谋划,便只好轻轻推开书房的门,而后小心翼翼地进去,由于是月初,所以天比较黑,再者书房之外也只有一盏油灯,这也是为了武柲能够有个好睡眠。但此刻却让书房内十分漆黑,即使武柲适应黑暗的能力很强,但骤然踏入,让他也不禁一愣。侍卫被自己遣散,不然可以让其掌灯。

    书房内,因为有李仙蕙生病,所以有一股草药的味道,而且也十分温暖。借着炭火的微光,武柲摸到了书案前,而后一屁股坐了上去。

    不想一声惊叫,武柲随即一抬身,问道:“你是谁?”

    “奴是仙蕙啊!”

    武柲一惊。便问道:“你染了风寒,怎么不在床上,在这里做什么?”

    李仙蕙只听得身边男人粗重的鼻音。还有那严厉的话语中有着一丝关怀,她不禁柔声道:“被中太热,奴出了一身汗,出尘姐姐又不让洗澡,奴难受,只好起身在房中透透汗。奴惊扰殿下了,是奴不对……”

    话到最后。却是几乎微不可闻。

    武柲叹道:“也真是,如今已到四月天了,是有些热了。没压疼你吧。”

    他问着话。眼睛却已然注视着李仙蕙的身子,她只穿了亵衣亵裤,披着的氅衣也因起身而滑落在了地上,那窈窕的身材若隐若现。她的手不知错地捂着胸脯。却不想其实那下面更加诱人。

    书房内,两个人沉默了起来,武柲由于跟颜如玉缠绵多时,此时虽看到李仙蕙的身子,也仅仅只是惊喜,并没有**。只是这样看着人家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实在是有失男女大防。但二人就这样沉默了足足半盏茶的时间。

    李仙蕙柔声道:“殿下,奴婢可以回床榻了吗?”

    武柲一愣。随即笑道:“啊,可以。可以!”

    说着“可以”,却没有让开路,一双眼睛可劲儿看着人家女孩子的身子。李仙蕙心中埋怨,眼中更是有一点点火星,只是因为黑夜而根本看不到而已。她性子文静,也不敢对武柲呵斥。

    武柲欣赏着少女的那黑夜中朦胧的身子,他不禁感慨万千,少女就是好啊,李仙蕙未曾开发过的身体虽青涩,但依旧有着一个因素让他忍不住搂在怀中。

    “殿下,奴要过去了!”李仙蕙柔声说道。

    武柲哦了声,依旧没动,其实他心思也不在这上面。

    “殿下,您挡住我了。”李仙蕙再次柔声道。

    武柲这才明白过来,于是便稍微移开了一下。随即,李仙蕙便捂着胸脯,低着头,便要从那武柲身边挤出去,她身材纤细,但依旧不得不与武柲的身体接触。而当她正要擦身而过的瞬间,一只手扳住了她那瘦削的肩膀。

    李仙蕙浑身一颤,低声道:“殿下!”

    武柲随即坐在了圈椅中,而后把李仙蕙拉入了怀中。

    “殿下,奴婢是……奴婢还在感恙呢!”李仙蕙本想说她是太平公主的侄女,可心思电转之间,便只说是生病了。或许在骨子里她就有着那么一丝丝叛逆。

    黑夜中,武柲怀抱着李仙蕙,感受着她如同一只小猫一般瑟瑟发抖,便抵到她的耳畔,道:“你害怕吗?”

    李仙蕙颤抖着,感到殿下的心跳十分缓慢,只是那股男人的气息让她心乱如麻,平生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如此搂抱在怀中,她感到一丝不安。

    但男人如此问,李仙蕙便却说道:“殿下是指奴害怕什么?”

    “呵呵!”武柲微微一笑,一只手却按住了李仙蕙一只隆起,轻声道:“你就不怕本王睡了你?”

    李仙蕙低下头,却不说话,如此羞人的话,在这个男人口中说出,怎么如此理直气壮的,他以为他是谁啊,就因为他是太子就可以如此糟践我吗?但她能骂吗?她能拒绝吗?要是骂,那早就骂了。要是拒绝,此刻也不会在他怀中了。只是这样让这个男人得了便宜,甚至得了自己的身子,是不是显得便宜他呢?是不是显得自己跟其他女人一样,一样得水性杨花?

    有人说,沉默是金。但李仙蕙此时的沉默,就是无力无助无声地抗议,抗议武柲的霸道,抗议武柲的好不自重,还有抗议武柲那永无止境的色心。

    一男一女独处一室,总会引人无限遐想。更何况,武柲还是此道中的劣迹斑斑者,这就更让人无限猜测了。

    巡逻的侍卫便是如此,因为他们看到殿下进了书房后,便一宿都没出来,他们可是很清楚,在书房内可是有一个病美人的。

    当翌日的天际有着一丝鱼肚白的时候,武柲从书房中走出,伸了伸懒腰,只见他衣衫有些褶皱,随即便到偏殿洗漱。

    想到昨夜到最后,李仙蕙以沉默拒绝他的进一步侵犯,便觉得这个少女实在有意思。但最后二人还是躺在了床榻之上,虽然什么也没发生,但同床共枕的消息传出去。李仙蕙也是没法嫁人了。而武柲也将面临伦理道德的拷问,毕竟就太平公主来说,李仙蕙是其侄女。虽然自大唐以来伦理道德虽屡屡被挑战,但人们还是依旧希望遵守这个道德准则。

    武柲夜宿书房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太平公主的耳中,太平愣愣地半晌没有说话,她知道该发生的终究还是发生了,如今的武柲是没人可以阻止的。她即使告知母皇。母皇也只会劝慰自己,她想哭,可对谁哭呢?有史以来。太平公主第一次感到了委屈,第一次感到所嫁非人。

    武柲先到宫中请安,才知道女皇要在三日后巡幸三阳宫。三阳宫建成不过两年,女皇已经巡幸不下三次。前三次。武柲出征在外都没有赶上,这一次却是躲不过了。

    但此时契丹在河北作乱,还没有平叛,如今巡幸三阳宫,还要自己同行,这不是耽误事情吗?

    于是他躬身道:“母皇,昨日孩儿拍卖了地,筹足了兵饷。若再等一月,所募新兵来到。再训练个三月,儿臣便可领兵出征了。若此行再去三阳宫……”

    武柲话未说完,女皇笑着说道:“不妨事,你虽同行,但依旧监国,朝中但有不决之事,可问我便是,而且朕去寻衅三阳宫,若你不在身边,叫朕如何放心得下呢?”

    随即,便问道:“对了,那地拍卖了多少呢?”

    武柲躬身道:“五千顷地,除去一些杂费,拍卖了一千二百万贯,足够平定河北契丹之乱了。”

    女皇心中一愣,五千顷地能卖那么多?随即便问道:“竟然如此之多,皇儿且细细道来。”

    于是,武柲便把拍卖的精髓和相关方法说给了女皇,女皇不禁笑道:“原来也如同博弈一般,一要靠实力,二要靠气势,三要靠智慧,最后还要有一定的运气。我儿真是聪颖不凡,就想出此等办法,这大周朝交给你,我也放心了。对了,这一次巡幸三阳宫,把你母亲也叫上吧,朕也许是最后一次巡幸了。”

    女皇虽威势逼人,但最后的语气却让武柲不无感慨,他躬身道:“母皇不必如此气馁,知足而常乐,母皇一生,便是一段传奇,终被后人铭记于心。试问古之帝王究竟有多少能够堪称一段传奇呢?”

    听了武柲的话,女皇忽然感到一股舒畅之气充盈胸间,她不禁大笑起来,道:“皇儿果然不是俗人,这一番话,叫朕心中舒畅。没错,古之帝王,不知凡几,能有几人的经历堪称传奇呢?朕便做到了,朕便是传奇!武柲听旨!”

    女皇忽然下旨,武柲一惊,随即跪倒在地,说道:“儿臣接旨!”

    “我儿著书颇丰,朕要你把朕一生的事迹写入书中,当朕驾鹤西去之时,让朕看上一眼!”女皇面容肃穆地说道。

    武柲说道:“儿臣领旨,儿臣一定会让母皇看到的,但儿臣希望能够聆听母皇的故事。”

    女皇笑道:“这个是自然。”随即便转向一旁的侍女,道:“去把上官待制传来,并准备好茶具。”

    宫人施礼退去,武柲不禁一愣,心中苦笑,朝中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处理,这女皇的兴致也太高了吧。但他没有法子,只好等女皇讲累了,他再去武成殿,好在婉儿一旁陪侍,也是一份享受不是。

    不多时,上官婉儿来到,一一给女皇和武柲施礼之后,便垂头恭候一旁。

    女皇说道:“你煮壶茶,朕与太子说说话儿。”

    上官婉儿目不斜视,依旧端庄贤淑,自来到丽春台后,只是向武柲施礼,却不曾看他一眼。武柲心中不无感慨,这女人真的是表演到炉火纯青了。想到很久没和上官婉儿偷情了,便想着往后的日期安排,算来算去,却是一点时间也没有,看来在出征之前,一定要宠爱一下。

    如此这般,当上官婉儿在一旁生火煮茶的时候,武柲和女皇都坐了下来,女皇缓缓说道:“那一年是武德七年,你祖父在长安候官,朕在那时便出生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一章 帝王之路 (二十二)

    尽管朝廷已经开始实施募兵制,但各州军府还是有不少,要解决这些军府里面官员和将领的去留问题,在翌日的朝议上终于被提了出来。

    虽说这些军府的将领几乎都进入过大周武院集训过,但要成为新军的将领,还需要在大周武院好好呆上一段时间。

    随着募兵制的全面展开,旧的寓兵于农的府兵制将会彻底被募兵制取代。农人专门从事耕种,军人专门从事军事,各有其职责,各有其专长。

    而且,募兵制全面展开后,百姓的兵役不再有,也不再会因为战争误了耕种时间。那么提升耕作的优良方法,或者按照武柲的说法,农业科技应该提上日程,不说什么杂交八倍体小麦,或者是什么杂交水稻之类的。但能够在现有的条件下,改善耕种环境则必须跟废除军府一起提上日程。

    当然,如果可以,武柲还想把王公大臣们的食邑由朝廷统一收取,而后按照品级统一配给。当然,如果武柲现在做了,不说女皇不答应,就是王公大臣们的口水都能把他淹死。如此一来,武柲只能等待自己登基以后再一一调节改制。

    诸臣自武柲监国以来十分繁忙,不得不说武柲励精图治的意愿非常强烈,所以在殿中,诸臣都是积极发言,以期等太子登基之后得到青睐。

    议题早已发给了诸臣,所以,当武柲登临武成殿的时候,君臣一番见礼后。便直接进入了正题。

    武柲坐于御案之后,缓缓问道:“诸位已经拿到了今日议题,那就先来议议各州军府官员将领如何安置?诸位各抒己见。本王洗耳恭听!”

    诸臣轻声议论之后,姚元崇出班躬身说道:“殿下,各州军府总共有六百三十三座,每府有折冲都尉一人,果毅都尉二人,校尉四至六人,旅帅十人左右。还有二十多队正。如此一算,便要接近三万官员,而且还有各州团练、州兵、乡勇也需要考虑。”

    武柲点头。心中对姚元崇如此精确的分析感到欢喜,而且还能考虑周到,这说明他已经朝着宰相之路冲击了。随即,他便说道:“诸位。本王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思路!”

    诸臣一愣。这殿下的思路也太跳跃了吧,但依旧躬身问道:“殿下示下,臣等洗耳恭听!”

    武柲嘿嘿一笑,道:“诸位,本王想到,既然州兵乡勇是为了当地治安,也有保护一方之地的责任,何不称其为保安兵呢?如此便和朝廷之兵分而治之。岂不职责分明,也少了许多事端?诸位以为如何?”

    诸臣顿时一愣。这“保安兵”名字也太古怪了吧,但若能让职责分明,分而治之,确实减少了很多麻烦。凡是在外为官的官员都知道,府兵和州兵经常发生着冲突,而且各州府兵和州兵户籍都是由各州管理,以至于有人既是州兵,又是府兵,而且也有时候因为职责不明,闹出很多麻烦。

    只是一直以来没有一个妥帖的办法解决此类问题,各州刺史也是尽量避免此类事情发生,既是发生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过去。实在糊弄不过去,就报给朝廷,由宰相想办法,而宰相却一筹莫展,推给皇帝,皇帝又要御女又要考虑军国大事,怎么会把此等小事放在眼中,所以便不了了之。

    但如今,太子殿下竟然有了解决之道,只是如此一来,朝廷定然要设置一个专属衙门,如此一来便多了不少官职,可是朝廷每年的负担将会激增。如今又实行募兵制,需要一大笔钱粮,这又要把州兵分而治之,那得增加多少呢?

    娄师德最有发言权,他曾在河源进行屯田,深知屯田产出能够养活多少士兵,于是他站起身,躬身道:“殿下,如此一来,朝廷必然会设置衙门,而且这‘保安兵’是否也如同募兵一般都有兵饷?若如此,那朝廷恐怕难以负担。”

    武柲点头道:“娄相所说正是本王要让诸臣商议的第二个问题,改良耕作条件,让粮食亩产增加,本王希望的是粮食能够在三年内比之今日多上一倍,那么保安兵分而治之就能够得以实现。而且新募之兵的粮饷也会一一解决。所以本王肯请诸位大臣,好好想想,如何才能改善耕作条件,让亩产增加。”

    诸位大臣要是讨论起官职,谈笑起风雅,品评洛阳哪家花楼里的头牌水嫩,亦或是称赞哪儿的女冠色艺双绝,他们会是如数家珍。但要他们讨论起改良耕作条件,应对农事,这等田舍翁(农夫)做的事情,却是难住了他们。

    顿时,诸大臣的脸上出现了惊异的表情,还有几许迷惑之色。

    武柲看到这些大臣的表情后,便是一愣,这些个大臣怎么呢?于是便问道:“诸位,难道本王所说有错吗?致使你等如此颜色?”

    顿时,诸臣摇头摆手,道:“殿下,非也,实乃臣下不知如何做!”

    武柲心中一愣,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几分,顿时站起身,说道:“你等自喻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敢问这农事是否是宰相之事?”

    诸臣见太子变色,随即躬身道:“殿下息怒,农事确实是宰相之事。”

    武柲顿时怒道:“那既然是宰相之事,那为何是如此表情?”

    宰相一个个都不说话了,武柲看着理学官员,也是有些气愤,身为理学官员,当应该更加明白“科技”的重要性,他有些失望,便缓缓坐了下来。

    姚元崇等理学官员相视一眼,知道殿下生气了,只是一时隐忍不发而已,若发作,便是雷霆之怒。

    于是,吉顼便出班躬身道:“殿下,臣下认为,宰相虽注重农事,但只应该是劝农和督农,如此便可分心他事,而至于改良农事,应该交给更懂得农事之人。此臣之愚见,还请殿下三思。”

    武柲顿了顿,“术业有专攻”,这话不错,虽说是宰相只是起到一个监督的作用,但若不懂得一些农事,如何能够更好地制定一些农事策略?

    于是,武柲再次起身,说道:“吉中丞之言是有些道理,‘术业有专攻’,这话本王也懂得。但是,诸位宰相,你等可曾想过,你若不懂农事,那制定出的农事策略有何意义?你们的劝农或者是督农也不过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于农事有何益处?或许你等会说,宰相有宰相的事情,宰相就应该在朝堂中辅佐君王,治理天下。但本王问诸位,辅佐君王,是否也应该有一些得心应手的知识?治理天下,你是在治理天下的什么?是民?”

    诸臣顿时有些惶恐,随即躬身道:“殿下所言甚是,是臣等浅薄了。”

    武柲不知道这些臣子中有多少人是真心明白了,但他继续说道:“治民的根本,无外乎教化和养育,教导便是使其懂得尊卑懂得长幼,使其走向文明。那么养育,就是让其生存,能够创造出一片乐土,使其生存。那么农事,就是重中之重,农事懈怠,不说朝廷赋税欠收,就是百姓都会饿死。所以本王奉劝诸位,一个不懂得术业的宰相不是一个好宰相,诸位好好思量吧。”

    如此这般,武柲便对自己未来的朝堂定下基调,那就是没有专长的官员是成不了宰相的。当然阿谀奉承者是刨除在外的,武柲要励精图治,不会用这样的人,这一点,至少他还是非常清楚的。

    散朝之后,姚元崇邀颜元孙、吉顼等理学官员到两袖清风楼一聚,如今宋璟已然去了广州主持市舶司大局,所以宰相中理学官员便少了一人。

    此刻,在两袖清风楼的雅间内,姚元崇等五人坐了下来,由于今日殿下生气,他们也心中也有一股郁气,所以一个个面色阴沉,谁也没有说话,让酒娘上了两壶清风酿后便挥退了。

    半晌,五人呆坐不语。

    姚元崇轻叹一声,道:“诸位,今日殿下发怒,你们是不是感到委屈?”

    其余人都看向了姚元崇,没有说话。

    姚元崇心中苦笑,便说道:“殿下今日发怒,其主要原因还是我等理学之士没有贯彻殿下的思想。殿下是一个非常认真,而且至少如今看来是一个励精图治的储君,我们没有达到殿下所期望的,所以今日殿下才会发怒。在下才把诸位叫来一聚,也是想让诸位各抒己见,让我等给殿下一个惊喜。对于将来的我们不也有利吗?”

    吉顼本来很不愿意来的,但如今姚元崇以夏官尚书,检校内史,这就说明,姚元崇在太子眼中的位置。尽管前段时间,他立下了不小的功劳,但吉顼也深知自己的能力,所以在一番思考之后,便决定还是不要在殿下面前争了。不然,若让殿下不高兴,他这个御史中丞也就到头了。

    “其实,殿下是要我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不应该把精力放在官职和女人的身上,更应该有一些实际的专长。”吉顼缓缓说道。

    诸人不禁有一些赧然之色,说实在的,很少有男人不好色的,只是一个程度深浅而已。就是至今只有一妻一妾的颜元孙不也隔个三两日都要和妻妾恩爱一番吗?

    所以,吉顼的话正好戳中了诸人,一时间,雅间内又陷入了沉默。(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二章 帝王之路(二十三)

    回到天策府书房的武柲坐于书案之后,沉默不语,就连里间还在依旧养病的李仙蕙都没有去问询。所以李仙蕙便感到一丝疑惑,平日里一进书房,太子便要对她一番询问,但今日却独坐,且一声不响,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有着这样的疑问,李仙蕙便起身下了床。如今她基本上已经病愈,父王在前几日来看望了她,让她好好养病,也没说别的,不过看父王眼中,似乎还有些东西,只是她看不懂而已。

    李仙蕙走到武柲身侧,欠身道:“殿下,奴家有礼了。”

    武柲侧身问道:“身体感到好些了吗?”

    李仙蕙回答道:“有劳殿下挂念,奴家已经好多了。”

    武柲点头,随即转过身去,点头道:“如此便好。”

    说完之后,便再没有下文。李仙蕙明显感到武柲心不在焉,于是便试探性问道:“殿下可是有心事?”

    武柲点头,道:“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烦忧啊。”

    李仙蕙一愣,国事和天下事,她不懂,可这家事,她也看得出,太子府中家和人旺,就是那奴仆也都是随时面带微笑,显然他们在太子府中过得很幸福。如此一片祥和的府中,怎会让殿下烦忧呢?

    纵使是李仙蕙聪慧无比,但毕竟涉世未深,不知道如今朝廷局势,她欠身道:“殿下,奴家病情已然见好,就让奴家给殿下煮壶茶吧。”

    武柲微微笑道:“好吧。”随即便命仆人取来茶具。虽然此时距离晚膳还有一段时间。一般情况下,武柲都会到妻妾的房中转转,顺便揩揩油什么的。但今日由于朝中理学官员不争气。应该说没有达到他的期望值,使得他有些气闷,也使得他不得不放缓改革的步骤。

    必须得加强理学生的对世界的认知能力,这最先一批理学官员也只能算是半成品了,将就着用吧!

    如此,大周皇储武柲便对姚元崇等人定下了一个结论,那么在不久的将来。当新一代理学人才慢慢崛起的时候,也就是以新换旧的时候了。

    当然,很多时候。以新换旧,会让旧臣心寒,但帝国要走上一个循序良好的路子,这是武柲不得不做出的选择。除非多年之后他开始昏愦。不再锐意进取。不再有大战略,大计划!

    深深地嗅一下杯中淡淡的茶香,武柲赞道:“这君山银针经秾辉之手,果然有一道仙灵之气在其中,不错不错。”

    秾辉是李仙蕙的字,如今武柲以字唤李仙蕙便是有引为知己的意思。

    李仙蕙笑道:“能让殿下舒缓心中郁气,奴家便心满意足了。”

    武柲起身哈哈大笑,道:“你真是容易满足啊。”

    武柲感到这丫头虽文静。但却也异常俏皮,而且经历了那晚的事情。在他面前已经没有以前的拘谨了。他对于茶道,是非常喜爱的,有时候,人生的酸甜苦辣便在其中都能品尝出来,而有时候,也仅仅是一杯热腾腾的清茶也能让人心情愉悦。

    李仙蕙心中一片祥和恬淡,她煮的茶便能够让他感受到一种抚慰的感觉。他有些开始想纳其为妃了。

    李仙蕙不知武柲话中还有另外的意思,见殿下高兴,她露出一抹文静而甜美的笑容,此笑容,顿时传染了武柲,让他郁结的心情顿时豁然开朗。

    女皇巡幸三阳宫的事情已然在如火如荼的准备。三阳宫在嵩山南麓告成县境内,虽然依旧在洛州,但行程以御驾的行程来算的话,至少得走两天。所以沿路一切供应都要提前做好准备,不仅如此,女皇和王公大臣的安全都要考虑在内,毕竟山野之中,谁知道没有一些对武周仇恨者。

    如此一来,诸事便落在了武柲的身上,所以武柲先派武攸止领三百千骑军士沿路扫清障碍,并以天策府长史董茂为知顿使先准备御驾食宿。至于祭祀礼仪之类的则由春官尚书梁王武三思掌管,武柲虽很不爽武三思,但女皇一定要让其担任春官尚书,他也没有办法。好在春官尚书也只是掌管祭祀,没有阻碍到武柲的大计划,虽偶有一些不快,武柲也只能暂时放过。

    三阳宫在告成县石淙河畔,距离告成县城池不过十里,石淙河由此转而向东流入颖水。此处又得嵩山南麓之利,雨水充沛,所以风景极盛。万岁天册元年,女皇封禅嵩山,遂改嵩阳县为登封县,改阳城县为告成县,后来武三思看中了此处风景优美,而嵩阳县的奉天宫是旧宫,便上禀女皇修建了三阳宫。

    三阳宫一成,女皇便数次登临嵩山,要么在奉天宫小住,要么在三阳宫常住。

    如今女皇巡幸三阳宫,并让武柲,以及武氏诸王,还有李氏二王,太平公主等皇子皇孙们随行,却不知其用意何在。而且这一次巡幸三阳宫,竟然让妹妹武氏随行,这更让武柲猜测不透了。

    一路行来,武柲虽是皇储,但因为久掌军事,所以女皇依旧让其领军护卫左右,早晚在御前听令。

    只是女皇身边有太平公主,让武柲意外的是,太平公主并没有表现出过激的行为。

    在临行前一夜,本来兴致高昂的武柲钻入太平公主的房间,结果吃了闭门羹,他这才明白,自己和李仙蕙同处一室让这个女人心中不舒服了。武柲如今身为太子,虽不是皇帝,但也是有脾气的,如此被太平公主泼了冷水,他也懒得解释,便负气去了玉漱的房间,折腾了半宿,怒气才平息。

    如今见到太平公主脸上平淡如水,他也放下心来,毕竟太平公主可是女皇最宠爱的女儿,有些什么,女皇必然会询问自己。而自己虽没有做什么事情,但一旦传出,那他跟李仙蕙的事情就算是坐实了。

    如此,一行人便在颖阳县停了下来,准备在此歇上一宿,翌日再去告成县。

    夜幕降临,在御帐中,女皇和妹妹武氏便早早地歇息了。武柲安排了值宿军士后,便准备好好跟太平公主谈谈,毕竟如今她为太子妃,将来也是皇后,那是要母仪天下的。可不能因为一些小事而闹矛盾,那传出去,可不是武柲丢人,更是对她也是有影响的,世人皆喜欢一个心胸宽广的皇后,就如同太宗之长孙皇后一般。

    武柲准备往太平的大帐行去,却不想正好上官婉儿出了帐,她一身月白儒袍,纤细的腰肢,让她显得像是一个白面书生。上官婉儿也是一愣,本来想出来透透气,没想到却遇到了自家男人,当然,他们如今还依旧是地下情。

    看到上官婉儿此时出来,武柲低声道:“这么晚了,出来做什么?”

    上官婉儿白了眼,道:“奴心中寂寞,出来找找,看哪个男人从奴帐边经过,不想却果然遇到一个。”

    武柲看着眼中眉意的上官婉儿,顿时火起,快速地前后左右一看,见四下无人,顿时便抱起上官婉儿,进了帐篷。

    上官婉儿虽然有勾引武柲之意,但也不敢在此人多繁杂之处如此行事,只是不过片刻,她被那厚实的身体压在了身下。她急忙道:“郎君,如今可不行,人多眼杂,不可莽撞。”

    武柲火起,一边亲着那俏脸儿,一边说道:“谁让你勾引我,就是要死,也要让我快活一次。”

    上官婉儿心中虽急,但被武柲如潮水一般的攻势,弄得魂不守舍,忽然记起自己没有喝药,便急忙道:“夫郎,切不可……在里面。”

    武柲哪管上官婉儿说什么,不多时,长枪一挺,便直入那桃源之境,上官婉儿赶紧拉过锦被,咬住了被角……

    当翌日的阳光洒下一片朝霞的时候,御驾再次启程,武柲骑马紧临御驾缓缓而行,女皇在御辇内谈笑风生,和妹妹武氏指点这沿路的山山水水,说着小时候在荆州的事儿。武氏生于荆州,所以对荆州的事儿多少能够回忆起一些。

    一旁的太平公主沉默不语,却也没有特别的表现,只是偶尔扫过武柲的目光,总有些难以言说。

    本来骑马而行的上官婉儿,因为意外扭了脚,便坐在了马车上,至于这个理由,武柲也只能呵呵一笑,要不是昨夜上官婉儿的勾引,他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动静。而且上官婉儿的内媚让他活力无穷,斗志十分高昂,结果便造成了上官婉儿一早“扭了脚”。

    当石淙河在望的时候,告成县县令以及百姓已然等候在城外。女皇曾减免告成县两年赋税,所以百姓感念女皇恩泽。当女皇经过之时,百姓都跪在地上,山呼万岁,一声声颂德之声,让女皇顿时感到一种皇威浩荡之感。

    武柲心中稍微有些躁动,但很快便平静了下来,终有一日,百姓将不再跪伏,那么炎黄子孙的脊梁将会如那巍巍昆仑一般,横亘在群山万壑之中,虽历经千万年,依旧屹立不倒。只是要做到这一点,不是他有生之年能够做到的。

    纵观历史,炎黄子孙的脊梁挺立的时候,也已然是千百年之后了。或许因为他可以不再遭受那些屈辱的磨难,或许会早一刻来临。只是这代价有多少,他已然无法预知。(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三章 帝王之路(二十四)

    三阳宫。

    武柲第一次来到这一处离宫,离宫殿宇轩昂,回廊道道曲折,亭台水榭的细致精巧道要堪比上阳宫。在如此穷乡僻壤之地建这么一处豪华的离宫,也或许只有这个时代的帝王能够想得出来。

    当然,武柲把这罪魁祸首归于梁王武三思。自大周开国以来,武三思给女皇新建了不少的离宫,其中这三阳宫是花费最巨,约两千八百万贯,足足是大周朝一年的赋税。

    而至于大周颂德天枢,花费过亿,要不是武柲暗中倒卖了一些铜铁,不然武三思都不可能铸成,而且要不是武柲大肆铸造一批铁器农具,恐怕因为武三思收了百姓的农具而使得天下发生大灾荒。

    这些罪行,武柲的心中都有一个账簿,等到时机成熟之时,再一一清算。不然,他如何能够励精图治,如何以自身为榜样,引导帝国走向富强?

    武柲安排完了军士值宿,便到宫中正殿请安。如今时辰尚早,还没有到晚膳的时间,所以女皇在和母亲武氏闲聊。

    见武柲一身甲衣,女皇笑道:“看看,咱家的太子回来了。”

    武氏只是微微笑道:“都是二姐你,怎么把这么大一个国家交给他呢?”

    女皇说道:“妹妹,你可别小看了这孩子,托给咱家的孩子,姐姐也放心了。”

    这时,武柲得到传令,便踏进了正殿,而后远远地先向女皇叩首。而后再向武氏叩首请安。

    “母皇,母亲,孩儿已经安排好了值宿。还需要孩儿做什么,请母皇吩咐。”武柲依旧跪地说道。

    女皇笑道:“你且起来。今日初到此处,你既然安排完了,那就早些歇息去吧,明日再好好游玩一番。”

    武柲起身躬身告退。

    等出了正殿,武柲想到,终究还是要跟太平公主说清楚。不然那个任性的女人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随即便向着内侍殿行去,因为安排女皇和宫人食宿是由上官婉儿安排的,只有她知道太平公主住在那座宫殿里。

    不多时。武柲来到了内侍殿,内侍殿里一片繁忙,宫人们正在收拾东西,上官婉儿则埋头看着一份清单。武柲来到上官婉儿跟前的时候。说道:“上官待制。本王找你有事!”

    上官婉儿一惊,抬头看到竟然是自家男人,这色胚莫不是又想……想到此处,她没好气地说道:“殿下,奴婢很忙!”

    武柲问道:“上官待制,本王只是想问太平公主所宿之殿是哪一处?”

    上官婉儿心中骂道,原来你是想找太平来着,你去找啊。只是宫人已经用怪异的眼神瞄向了她。她立刻翻看一旁的册子,说道:“由此处出门。向左拐,然后直到尽头,那里是青鸾殿,公主殿下就在那里。”

    武柲也不敢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微微给上官婉儿伸了根指头,而后便出了内侍殿,左拐之后,便一直走到尽头。可是当他到得尽头时,哪有什么青鸾殿,这里是一片茅厕。武柲顿时大怒,好你个上官婉儿,竟敢哄骗本王,看本王不好好收拾你!

    此时,正好有一太监从茅厕里出来,抬头看到竟然是太子,不禁吓得一哆嗦,跪伏在地上,武柲一阵无语,他有那么恐怖吗?便问道:“本王问你,这青鸾殿在何处?”

    那太监赶紧说道:“回禀殿下,往这一直往里走到头便只有两座宫殿,一座是青鸾殿,一座是彩凤殿。”

    武柲心中大怒,这上官婉儿,竟然让他南辕北辙,看来不好好收拾你,你是不知道本王的厉害了。

    于是,他说道:“以后不用行跪拜之礼,明白了吗?”

    “奴婢,奴婢不敢。”太监答道。

    武柲知道,这些太监因为女皇的缘故,所以这跪拜之礼在宫中十分盛行,要想一时改正,却也不易,等以后吧。随即,他说道:“你起身便是,如此这般,成何体统!”

    说罢,便转身原路返回,径直而去。

    路过内侍殿时,那上官婉儿在殿门口嬉笑着看向武柲,武柲竖了两根指头,动了动。上官婉儿顿时俏脸一红,低着头,转身进了内侍殿,武柲这才得意洋洋地向青鸾殿走去。

    青鸾殿。

    太平公主此刻很矛盾,自那晚第一次拒绝了武柲后,她当时便后悔了,只是一向要强的她,却始终不愿意向武柲低头,但这并不表示她还在生气,只是心中那道坎过不去。十多年的夫妻,她对自己男人一直看不懂,也猜不透,他就像是一个谜一样,迷惑着她,诱惑着她,有时候让她感到喜悦,有时候让她感到沮丧,甚至有时候她真想和离。可是每当与他在一起时的快乐舒心,又让她一次次放弃。

    长子崇元资质平庸,虽封为郡王,但依武柲对待府中其他子嗣的情况来看,将来太子地位堪忧,而且又不是长子。次子崇润虽聪颖好学,但却喜欢算术什么,这让她十分无奈,至于女儿媛儿,终究是一个女孩儿。至于更小的幼女,还在襁褓之中,不知道何时长大。

    至于她自己,若母皇在,那么武柲登基,她自然为皇后,那么或许她还能为自己的子嗣争取太子的地位。若母皇不在了,那她的皇后之位都难说。她可是很清楚府中的姜妃、娥妃、还有那几个媵妾,都十分受宠,将来成为皇后的可能并不是没有。

    那么在如此情况下,她还跟武柲置气,那么这个结解不开,将是非常危险的。

    太平公主正在独自沉思,婢女禀告道:“公主,太子来了。”

    如此叫法。也只有武周如此特殊,公主和太子成了一对儿,好在他们只是表兄妹。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表兄妹成婚是非常正常的。

    太平公主轻呼一声,道:“太子来呢?”

    “回殿下,是太子来了。”婢女再次重复道。

    太平公主立刻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照着铜镜,微微笼了下头发。便正要转身,却听到身后武柲的声音。

    “太平,别照了。再照,那铜镜都羞怯了。”武柲说着话,从身后搂住了太平,一张脸紧贴着她的耳畔。

    太平公主本能地拒绝。却想到自己不应该再那样了。于是任由武柲搂抱。宫女面色红红地躬身出了大殿,太子和公主必然要做那羞人的事情,她们这些婢女只有伺候的份儿,没有主人允许,却也不便观赏。

    等到婢女都出去了,太平公主的心也平静了下来,她低声道:“阿郎,先放开。臣妾有话要说。”

    武柲随即松开了手,其实他也有话要说。此刻太平有话说,他便只好先洗耳恭听了。

    于是二人便先坐到床榻之边,太平公主缓缓说道:“阿郎,都是臣妾不对,臣妾不该拒绝你,您就原谅臣妾吧。”

    这,这让武柲有些意外,从来不肯低头,也从来不愿意服软的太平公主竟然会如此在他面前低下了头。本来打算服软的他顿时感到了兴奋,他随即揽过太平公主,轻声道:“其实我早就原谅你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近二十年的夫妻,这感情只能是越来越浓。”

    太平公主面容一喜,紧靠在武柲怀中,顿时有一种小鸟依人的样儿,这是太平在撒娇了。

    随即,武柲的大手拍在了太平公主那肥硕的臀上。啪一声,太平轻声低吟一声,那声音顿时让武柲的骨头都酥了一半,他的手也顺着露出的领口,伸了进去,顿时握住了那丰满的隆起……

    魏州。

    武攸宜在平州兵败后,终于明白自己不是带兵打仗的料子,以至于在有二十万大军驻守的平州城,在一夜之间便被攻破,甚至二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了不到两万残军败将。

    本来退到魏州后,他便想回洛阳,但又怕女皇责怪,便在魏州向狄仁杰要了粮,暂时安顿了下来。不想一个多月过去了,朝廷没有传下指令,就是姑母也没有下旨骂他,或者是革职查办什么的。如此不闻不问,这让他有些坐立不安了。他写给武三思和武承嗣的信石沉大海,递上的奏疏也依旧没有任何回复。

    如此这般,武攸宜就像是一个没人管的孩子一般,他感到了惶恐,他是多么希望有人来过问他,询问他为何掌兵失利,或者干脆把他革职,让他当个清闲郡王。

    可是,这一切都成为了一种奢侈的希望,因为针对他损失二十万大军的案子已然握在了御史中丞吉顼手中。当然,按照女皇的意思是不闻不问,但武柲不会,所以他秘密授意吉顼,将来一并清算。因为武攸宜始终站在吴王武承嗣和梁王武三思一边,这一点让武柲非常不满,既然如此无义,那就别怪他无情。

    刺史府。

    狄仁杰正在愁眉苦脸地看着粮簿,存粮已经耗尽,就是本来留下的种子,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如果朝廷再不派来粮草,那么他这刺史也只能自杀以谢天下了。毕竟让一州之民发生饥荒,即使朝廷不追究,他这以官风卓著的好官也会被百姓唾沫星子淹死。

    “刺史,朝廷派人来了!”长史顾侗欣喜地踏进了大堂。

    狄仁杰一愣,继而抬起头问道:“你说什么?”

    顾侗激动地道:“朝廷派右羽林卫将军薛讷押运五万石粮草已然沿运河来了,信中说是今日夜里便能到,叫我等做好准备。”

    狄仁杰一愣,但随即问道:“信呢?”

    顾侗随即从袖兜里掏出信递给了狄仁杰,狄仁杰立马取过,打开后,便一目十行看了起来。片刻,狄仁杰笑道:“魏州有救了。”

    随即,他便说道:“命杂役清扫运河边粮仓,准备迎候薛将军。”(未完待续。。)

    ps:  本来在22点多写好了,结果停电了,抱歉

第四百五十四章 帝王之路(二十五)

    世人都知晓,右羽林卫将军薛讷随魏王曾南征北讨,是魏王的心腹爱将,薛氏一族也因此在军中得到重用。

    如此一来,薛讷也打上了魏王的标签。如今他率先押运粮草而来,这便说明,距离太子亲征也就不远了。

    狄仁杰心中也终于放下心来,魏州至涿州一线有薛讷在,那魏州城便是守住了。而且,将来魏州或许很有可能成为征讨契丹的屯粮之地。再者,太子能够派薛讷来魏州,那么他的信,想必太子殿下是看到了,如此一来,他这年过六旬之人,对子孙后代是放心了。

    狄仁杰不怕武柲的打压,就怕对子嗣出手,但如今他是放心了,心情也一下子愉悦起来。要不是今日有大事,他都想饮上两杯。

    也因如此,在狄仁杰看来,太子还是一个很念旧情的人。

    魏州城外码头。

    水面上,千帆过影,一艘艘万石粮船如同巨无霸一般,蜗行而来。百姓早已在码头齐聚,望着这震撼的一幕。狄仁杰率领魏州官员等候在码头最显眼的位置。

    在领头的主船上,一员身材魁梧身披红色披风的武将手按腰间横刀,站立船头,看着那人头攒动的码头,面容依旧沉着。此人便是右羽林卫将军,薛讷。

    将近五十的薛讷依旧看起来十分强壮,棱角分明的脸上有着一抹坚毅,他缓缓问道:“码头水深够否,可不要弄坏了这些粮船。”

    自有向导回答。道:“回禀将军,如今春水上涨,前不久又下了暴雨。这水啊,深着呢!”

    薛讷点头,他一路上心中很迷惑,殿下怎么能够忽然之间调出这么多万石漕船,还有如此多的粮食呢?要知道这些年朝廷对外用兵不断,又加上天灾**,就是江南一带也遭了洪涝。在如此情况下。还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调集如此多粮食,这能力可不是一般得大。

    但他是武将,只好把这些看不懂猜不透的事情咽到肚子里。

    “命令各船。次第靠近,留出返程的航道!”薛讷命令道。

    码头不是很大,这将近十二艘万石粮船只能依次卸货。最重要的是,此次运来了即将征讨契丹的六万石粮草。这些粮草必须保证秘密储存。不能让契丹探子发现而毁于一旦。所以,他给魏州长史的信中便说了只有五万石。

    狄仁杰望着那一艘艘的巨无霸,心中震惊无比,粮船能有如此之大吗?他怎么没有听说朝廷还有如此巨大的漕船?如此想着,心中更加怀疑。看着绵延不尽的巨无霸,狄仁杰心中更加确定,恐怕不只运来五万石粮草那么简单了。

    不多时,当第一艘万石粮船靠在码头。薛讷率领诸将下了船,来到岸上的时候。狄仁杰迎了上去。

    薛讷不敢托大,狄仁杰可是有名的清官,再者,论品级,二人虽都是三品,但他只是武将,所以他立刻躬身施礼,道:“薛讷见过狄公,让狄公久等了!”

    狄仁杰心中很满意,赞道:“不愧是平阳公的子嗣,慎言,为何有如此多的粮船?”

    慎言是薛讷的字,知道的人不多,可狄仁杰偏偏知道。薛讷本就不善言辞,所以听到狄仁杰如此问,便凑前低声说道:“还望狄公多准备些粮仓。”

    如此一句,狄仁杰顿时明白,看来不出所料,太子殿下是要准备征讨契丹了。如此,狄仁杰便对身后的长史道:“顾长史,你让杂役把漳水湾的那几座也收拾出来。”

    长史顾侗有些疑惑,但他一向以狄仁杰马首是瞻,并以狄仁杰为榜样,所以也不问,便躬身答应,很快就钻入了人群。

    薛讷说道:“狄公,末将所带兵卒不多,还望狄公遣人卸了粮草,这些万石粮船可是要回去的。”

    狄仁杰顿时一愣,这竟然是万石粮船,大周造船能力竟如此强大了吗?他微微笑道:“慎言请放心,自你来信时,我已准备妥当,如果可以开始卸粮,随时都可以开始。”

    薛讷躬身,道:“那就有劳狄公了。”

    于是,狄仁杰便命主簿领衙役杂役们去卸粮草,而后转向薛讷道:“将军一路劳动,我已备好热汤、酒菜,就等将军了。”

    薛讷还有重要事情要跟狄仁杰说,也不推辞,便躬身道谢。命人在此看护粮船后,便和狄仁杰上了马车。

    三阳宫。

    翌日一早,武柲和太平公主双双出了青鸾殿。

    武柲的脸上有些疲惫之色,而太平公主仿佛是雨后的花蕊一般,愈加娇艳。她挽着武柲的手臂,像是一对恩爱小俩口一般。

    武柲对三阳宫不熟,只好由太平公主牵着。当在三阳宫转了一个圈后,才来到圣皇殿请安。

    女皇和武氏见武柲夫妻二人如此恩爱,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特别是女皇,看到二人如此跟新婚夫妻一般,她也终于放心了,即使她驾崩了,太平也能得到应有的尊荣,更进一步,有太平在,那么她的两个儿子也能享受荣华富贵。

    武柲尽力在二老面前保持旺盛的精力的样子,他有些后悔见太平公主了,要不是他多年习武练就了一副铁板身体,就太平公主那疯劲儿,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伺候得了。即使如此,他已经尽力了。

    “母皇,今日可有安排?”武柲问道。

    女皇说道:“今夜先宴请群臣,明日在此歇息,后日便去嵩山,嵩山你也可不去,派可靠的将领随行便可。”

    如此这般,武柲也好安排接下来的事情,毕竟宰相们还在等着他议事呢?虽说来到了这三阳宫,可也把朝廷搬到了此处。而且如此一来,他需要花费更多的精力。

    宫中防卫,武柲决定交给武攸止和武攸绪。只是武攸绪因为其大哥武攸宜兵败,有些愁眉不展,二人一个是武柲的心腹爱将,一个却站在吴王武承嗣和梁王武三思一边。虽然兄弟二人很早便不通联系,但毕竟血浓于水,如今大哥兵败,依殿下的性子,将来前程堪忧。

    平州一败,尽管有武柲的暗中手段,但终究是需要有人承担责任的,更何况武攸宜不知悔改,这一点,他是无法容忍的。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么要么乖乖隐退,要么就只有被清算牺牲的下场。

    当太平公主陪伴女皇的时候,武柲已然坐在了议政殿,诸臣也都赫然在殿。

    今日议题依旧是折冲军府的官员的安排。按照武柲的意思,就是先进入大周武院集训,按照能力再准予授职。但娄师德等人的建议也有道理。毕竟很多折冲府官员都是勋官之后,甚至是名将之后,虽然其能力参差不齐,但毕竟有一部分官员已然年过半百。若让这一部分人再进入大周武院集训,不是重新扒了他们的皮,让世人看笑话吗?

    如此一来,朝廷威严何在?皇家颜面何存?

    可果然如此一来,便跟武柲的想法有了冲突,武柲想剔除这些蛀虫,而后一步步整顿诸军,最后成为自己改革的有力后盾,如果这些人依旧在军中,必然会对自己的计划有影响,甚至很有可能在关键时刻给上自己一刀。

    不破不立,武柲就是要破釜沉舟,大干一番。

    “殿下,若依殿下,那恐将天下失望。就如那程伯献,是名将程知节之孙,如今年过半百,若又进入武院集训,恐怕会让世人心寒。”苏味道缓缓说道。

    吉顼出班道:“苏相差矣,殿下之意,并不是要让其告老还乡,而是让其进入武院再次深造,若能学成,未尝不能再度启用。”

    杨再思缓缓道:“吉中丞所言,也许有些道理,不过程伯献是名将勋臣之后,若如此对待,终究是不妥。”

    吉顼立刻怒道:“杨尚书,晚辈问您一句,这程知节是哪朝的勋臣名将?”

    杨再思顿时一愣,而后讪讪地道:“老夫不过是举个例子罢了,中丞不必如此在意。”

    如此这般,朝中争论不休,武柲由于心不在焉,也就任由他们争论,只要有争论,那么这个朝廷还是有活力的。至少在将来自己施政时,有人提出疑问,也是非常不错的。

    随着争论,武柲困意顿时袭上心头,他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太平公主太疯了。

    就在大臣们争吵到巅峰时,却听到了御座上鼾声如雷……(未完待续。。)

    ps:  谢谢 风云之风语者

第四百五十五章 帝王之路(二十六)

    顿时,大臣们停止了争论,而后面面相觑。

    殿下这是怎么呢?眼神交流中,诸臣皆有疑问。多少日来也不曾见到太子殿下如此有辱朝堂威严的时候,可今日就这么发生了。在朝议之时,能够酣然入睡,恐怕也是亘古少见的了吧。

    姚元崇大着胆子上前一看,确定殿下真的睡着后,便对诸臣说道:“殿下为国操劳,以致贵体欠安,娄相,您老有何指示?”

    娄师德如今贵为左相,是首相,所以朝堂在没有太子殿下主持的情况下,他说了算。娄师德缓缓起身,他身体肥胖,所以起身有些吃力,说道:“殿下为国操劳,以至于困顿如斯,不如这里便留给殿下好生歇息,让宫人照看,我等到偏殿继续商议如何?”

    诸臣躬身道:“那就依娄相之言!”

    随即诸臣撤往偏殿,姚元崇命宫人给殿下盖上锦被,不要着凉得了风寒。

    当所有人都离开后,上官婉儿踏进了殿中,看到依旧有着鼾声的武柲,不禁露出一抹笑容,自语道:“你这人真是对礼法践踏如此,真是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随即,她走上前,仔细看着熟睡中的武柲,看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一股英武之气扑面而来。想要亲上一口,却怕被宫人看到,于是便转身出了大殿。

    正巧看到宫女拿来了一床锦被,她吩咐道:“给殿下盖的时候,切莫吵醒了。”

    那宫女欠身答应。随即便进了大殿。上官婉儿走出没多远,只听得殿中一阵惨呼,她急忙转身跑进大殿。只见武柲依旧熟睡,鼾声如雷,而那宫女却倒在血泊之中,一双眼睛圆睁,死不瞑目。

    也是此时,偏殿中的诸臣闻讯赶到殿中,看到了血淋淋的一幕。只见那宫女的胸口一道深深的口子,汩汩地冒着鲜血,那宫女微微抽搐。却已然断气。而太子殿下却依旧熟睡,鼾声如雷。

    “殿下!”娄师德等人齐齐呼道!

    一连数声,武柲顿时从御座上惊醒,而后问道:“诸位。说到哪儿呢?”

    只见他一脸困意。眼神迷茫,却没有丝毫往日雄风。见诸臣不答话,便再次问道:“不好意思,本王确实有些困意,咱们继续!”

    见诸臣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武柲一愣,遂站起身,发现身上有锦被。随即一愣,而后这才看到脚下不远处倒在血泊中宫女。再看自己佩剑丢在一旁,剑上鲜血淋漓,顿时愣住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本王仿似在梦中杀了无数敌人,却不想原来真的杀人了。”

    脸上顿时出现一副落寞之色,他缓缓说道:“宫人无罪,本王有罪,娄相,无故杀人可是何罪?”

    娄师德纵使为官数十年,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答,他本想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又想到,宫人是殿下梦中所杀,这如何判得?

    见娄师德不知所以,武柲便看向吉顼,道:“吉中丞,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容我厚葬了这宫人,再来领罪,吉中丞可查阅历代案例,给本王定罪。”

    殿下如此说,吉顼可不敢答应,他一生荣华都在殿下身上,如何因为一个宫人而治罪呢?随即,他跪在了地上,说道:“殿下,此系误杀,宫人虽枉死,可殿下也毫无知觉,臣不敢给殿下定罪。”

    姚元崇等人也是跪在了地上,齐声道:“殿下切不可置天下于不顾而污了名声。”

    武柲顿时一愣,道:“本王有错,梦中杀人虽非本王之意,可终究是枉杀了一个给本王盖锦被的宫人。若她父母健在,不知该是如何伤心。”

    如此这般,武柲便命亲卫把宫女厚葬,立碑以记之。

    宫女自有亲卫去厚葬,他则来到了女皇寝殿,给女皇说了缘由,而后便说道:“儿臣梦中误杀宫女,请母皇治罪。”

    女皇一惊一愣之后,便问道:“宰相们如何说?”

    此时,有宫人禀报,“圣上,诸位宰相都来了!”

    女皇微微一顿,而后便对武柲说道:“皇儿且先到偏殿回避,朕要看看宰相们如何说法。”

    武柲心中苦笑,只能到偏殿等候。

    片刻,宰相们齐齐到来,还有一些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

    要说听到这消息,谁最高兴呢,那无疑要数武三思了。如今吴王武承嗣身体快不行了,据说隔三差五地都要呕几升血,随时都离不开药罐子,就是这一次女皇巡幸三阳宫都没法起身,由其子嗣代替而来。若魏王因此事而被废了太子封号,那么是不是就该轮到他呢?

    所以,武三思在得到消息后,便赶紧来到了女皇寝殿,没想到却遇到了一大批重臣。

    忠王李显和相王李旦则比较冷静,听到消息后,心中虽是一喜,但想到这恐怕又是武柲的阴谋吧。二人都各自按捺住了进谏的冲动,但听说诸臣去了女皇寝宫后,便也起身前往。

    女皇坐于珠帘之后,毕竟此处乃是寝宫,不便直接接见诸臣子。等诸臣见礼后,女皇问道:“诸位爱卿,如今太子监国,一切政事由太子决断。诸位爱卿不在殿中议事,怎跑到朕的寝宫来呢?”

    娄师德便先说道:“圣上,臣等此来只为太子殿下误杀宫人一事,还请圣上赦免太子殿下之罪。”

    女皇微微点头,说道:“娄相的意思是,太子殿下误杀了宫人?”

    于是娄师德便把太子梦中误杀宫人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并一再言明,太子武柲实在是梦中误杀,算不得真正杀人。

    女皇心中也着实奇怪,她虽看过《三国演义》中曹孟德梦中杀人那一回,可没想到武柲竟然也能梦中杀人,难道那孩子又要算计谁呢?有着这样的疑问,他看向了她颇为器重的御史中丞,吉顼。

    吉顼深受女皇信任,当女皇看向他时,他便立刻出班奏道:“圣上,太子殿下实属无罪,太子殿下虽在殿中熟睡,但误杀宫人,却是在梦中梦到杀人,而实际上误杀了宫人,若宫人不靠近太子殿下,那宫人便无事了。”

    女皇微微点头,道:“吉爱卿的话有些道理。”随即便看向其余诸臣,问道:“诸位爱卿都认为太子殿下是梦中误杀了宫人吗?”

    娄师德等人随即躬身道:“臣等确实如此认为,而且臣等亲眼所见,是姚尚书看到太子殿下熟睡之后,我等才移往偏殿的。”

    姚元崇便出班说道:“圣上,是臣亲眼所见,而后才向娄相询问是否移往偏殿议事。而要说有罪,也是臣有罪,是臣见殿中清冷,怕殿下感恙,耽误了国事,便让宫人取锦被给殿下盖上。若臣不吩咐,那宫人或许便不会枉死,要有罪,也是臣有罪。”说罢,他跪伏在了地上。

    “真的是情深义重啊,诸位大臣都要替太子殿下开脱,这是要置我大周律法于不顾呢?”

    忽然,一阵阴阳怪气得话语从群臣之后传出,诸臣转身一看,不是那武三思是谁呢?

    女皇也是一愣,这三思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耳提面命的教导都还点不透这孩子吗?诚然,若没有武柲,她很可能会考虑把皇位传给三思,可三思空有一身好皮囊,却实在是草包一个。他不足以担当起延续大周的重任。这也是她最终放弃了吴王武承嗣和梁王武三思的重要原因。

    相比较而言,武柲创立理学,以至于大周官学几乎成为了理学陪衬,每一次科举进士名单上,理学官员都几乎占了大半。如此理学,都叫她有些谈理色变的感觉。好在理学官员确实能够牧守一方,作出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如此能够治国的理学官员她为何不用呢?

    而武三思和武承嗣,却是毫无建树,在朝中结党营私、圈地造宅,惹得天怒人怨,要不是她这个当皇帝的把那些雪片一般的告密之信压下,估计二人都能死上百次上千次了。

    如此这般,女皇便经常在宫中耳提面命二人,要懂得荣华来之不易,应该懂得珍惜,她知道二人跟武柲不对付,便变着法儿让他们接近武柲,交好武柲,她也希望武氏内部能够和和睦睦。

    但今天看来,她错了,身为皇帝,看到自家内部竟然有如此分歧,她感到了一阵疲惫。也不理会武三思的言语,便对诸臣道:“诸位宰相,太子殿下梦中误杀宫人,实乃闻所未闻,但太子殿下也是无心之过,而且太子厚葬宫女,以朕之见,就罚太子一年薪俸,让其待罪立功,诸臣以为如何?”

    女皇精力不济,再也不想因为皇储的问题而劳心费神,更何况武柲是否有过错,不过是杀一奴婢而已。

    如此这般,诸臣大呼,“圣上英明,圣上隆恩!”

    武三思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也怕女皇责骂,便灰溜溜地悄悄地退出了寝殿。

    李显和李旦二人虽心中早知结果,但依旧感到一阵无力,他们远远地相视一笑,便先后离开了寝宫。

    但如此一来,太子柲梦中好杀人却是不胫而走,以至于被坊间越穿越玄乎……(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六章 帝王之路 (二十七)

    石淙河之畔。

    一座新坟遗世独立,它孤零零地依傍在三阳宫之侧,坟前竖有一碑,碑上刻着宫女婉容之墓,后面题字是“大周太子,武柲”。

    此时已然是午后,阳光笼罩着大地,石淙河缓缓流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忽然,一阵脚步声缓缓传来。不多时,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提着一个篮子,来到了坟前。此人正是大周太子,武柲!

    武柲放下篮子,而后看了看墓碑,便从篮子中取出几碟小菜,摆在了坟前的石桌上,而后取出香烛纸钱,随即插上香烛,点燃。

    他一边烧着纸钱,一边说道:“婉容,是个很不错的名字,只可惜,你不适合做杀手,更不应该出现在本王的面前。本王就根本没有睡意,只是有些厌烦那些个大臣的吵闹而故意装睡而已。没想到,却给了你一个看似不错的刺杀机会。只可惜你低估了本王的武艺,本王武艺一日不曾落下,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保得性命。”

    武柲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本王这多年以来杀人无数,唯独杀你这样一个少女,实在是于心不忍。若世间真有轮回,本王希望你能够长寿安康!”

    说罢,武柲站起身,走到隐蔽之处,一声唿哨。

    很快,一个渔夫打扮的人缓缓走来,等到武柲跟前,微微躬身道:“属下见过殿下!”

    武柲细长眼微眯,而后缓缓说道:“查出什么了吗?”

    那渔夫说道:“回殿下。那宫女入宫之时的一切身份都是假的,要真正查出幕后主使,属下还需要一些时间。请殿下责罚。”

    武柲半晌不语,而后缓缓说道:“告诉颜如玉,本王只给一月的时间,一月之后,若毫无结果,你们可以集体自尽了!”

    那渔夫浑身一颤,立刻躬身道:“属下明白!”

    武柲随即一挥手。而后转入正道,向宫中而去。

    此次刺杀,虽说没把自己怎么样。但这也说明,有人是十分恨自己的,以至于都要让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当刺客。这也说明对方是想让宫女在宫中长期潜伏,而后等武柲登基之后再行刺杀。只可惜宫女知道任务。以至于机会来得太快,而先动了手。

    不管怎样,武柲都会追查到底,他要看看这幕后主使是谁,或者还是他跟这少女有仇。总之,在出征之前,他想要一个结果。他不能把一些不确定的隐患留待身后,以防家人发生不测。

    当然。武柲更不会声张,就是刺杀当时。他也是将计就计,以“梦中好杀人”来掩饰此次刺杀事件,以防止宫中恐慌。只是这样一来,总会让天下以为他是一个嗜杀之人。不过,功过是非,留待后人去评价吧。

    武柲回到宫中,便开始处理政务。如今政务几乎落在他身上,让他有些分身乏术的感觉,就连与上官婉儿偷情的时间都没有,这让他不得不想到,自古勤政的皇帝就是一个劳苦的命,还是那些个荒淫的帝王舒坦,把朝中诸事交给权臣,自己只和女人做做快乐的事情。

    如此一想,武柲感到自己的**丝性子又来了,随即便摒除杂念,让他冷静片刻。诚然,把朝中诸事揽在自己身上,是非常累的,但何苦如此呢?事情有分轻重缓急,既然如此,那为何要把所有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呢?

    想到此处,武柲苦笑了一下,想要好好表现当个勤政的储君,就不得不如此,只有这样,百官才会称赞你勤政,是一个中兴之主,是一个靠谱的帝王。也只有如此,才能让女皇放心把帝位传给自己,才能让她放心,他武柲有能力,也有精力继承武周皇统,并能够延续下去。

    这一段时间,甚至直到登上皇位,他都必须得累死累活地批阅那些毫无技术含量的奏疏。不论是痛苦,还是愤怒,他都必须忍受,必须仔细对待。如此便能给天下臣民以勤政爱民的形象。

    魏州。

    这座三国时期魏国都城,如今繁华不再,但依旧是河北一带的重镇,有户四万余,加上逃难而来的百姓,使得整座城池都显得满满当当。好在魏州刺史狄仁杰乃是治理地方的能手,才让整座城运转地有条不紊。

    如今,薛讷运来五万石粮食,也足以够魏州城吃上一阵子了。只要等到契丹之乱平息,逃难百姓返回家中,那么魏州城依旧会恢复原样。

    位于魏州城之西,有一处废弃的校场,原本是三国时期魏国的皇家校场,数百年来的变迁,使得这里历经沧桑,数度从校场变为田地,或者变为废墟,或者再次变为校场。

    如今,这一处大空地,被武攸宜的两万残军败将占据,算是成为了一处兵营。此刻,兵营里透着一股死气,士兵们无精打采地靠在墙脚晒着太阳,一边相互抓虱子,或是聚在一起沉闷地赌博,总之兵无兵样,几乎就是一伙断了供应的地痞流氓。

    忽然,一队衣甲鲜明的军士拥着一员大将踏进了兵营,就是那些在墙脚混吃等死的士兵骤然睁开双眼,盯着那群不到百人的军士。

    武攸宜得到陈子昂禀报后,顿时从榻上翻身而起,推开女人,而后赶紧穿上常服,随即便来到中军大帐内。当他走进中军大帐,只见薛讷一脸阴沉地望向他。

    武攸宜心中也是一暗,没想到来人竟是太子心腹,如此一来,他恐怕下场堪忧。他拱手苦笑道:“薛将军,别来无恙乎!”

    武攸宜是皇族,薛讷心中虽不满,但却不敢礼数不周,随即躬身道:“薛讷见过建安王。”

    武攸宜挤出一抹笑容,道:“薛将军,快请坐吧,想必薛将军来此,应是带来了圣上旨意吧。”

    薛讷也不就坐,便说道:“圣上并无旨意,如今太子殿下监国,朝中大小诸事皆由太子殿下处置。”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太子殿下让末将带来句话给建安王。”

    武攸宜心中顿时一惊,莫不是……但随即问道:“此处无外人,薛将军说出来便是。”

    “殿下说,末将见到你时,你便可以收拾包袱回家了。”薛讷缓缓说道。

    武攸宜脸色微变,大怒道:“本王乃圣上亲封的清边道大总管,他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本王?”

    薛讷眼中变了变,依旧缓缓说道:“殿下说,你若不从,直接砍了。末将想问建安王是否要留在这里?”

    武攸宜心中顿时一惊,一张蜡黄的脸上变了再变,而后转身出了中军大帐,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带着十余仆人出了兵营。

    正当那些混吃等死的军士望着匆匆出了营寨的武攸宜的时候,忽然一声暴喝!

    “所有士兵,立刻集合,一炷香的时间,迟到未集合者,斩立决!”

    随即,军营中鼓声大作,催促着军士快速集合!

    顿时,那些墙脚正在抓虱子挠痒痒的军士,一愣之后,大叫一声“娘亲哎!”而后起身奔向帐篷寻找衣甲兵器。

    一时间,兵营里乱作一团,有的在寻找兵器,有的在找腰带,有的掉了头盔到处寻找,哭爹喊娘,一片嘈杂。

    薛讷看着乱糟糟的兵营,脸上出现了一抹沉重。殿下让他在两月之内把这残兵败将训练成可战之兵,这谈何容易。但殿下的旨意已经下达,他就是累死也要完成任务。

    如今薛讷有如今官职地位,与其本身能力有关外,最重要的是太子殿下的重用。以至于他的弟弟们都在各军中任职,薛氏一门比之父亲之时都要显赫不少。所以薛氏一门的荣辱与殿下息息相关,殿下有所命,他怎敢不拼命以对之?(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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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大气磅礴的时代; 这是一个铸造了民族魂的时代; 这又是一个充斥面首娈童的时代; 大唐,我来了。 武清成为了武氏族人,是荣华富贵,还是几十年后被灭族,一切尽在混在大唐...... (本书纯属意念之作,新书需要各位大大们的收藏和推荐,拱手拜谢)混在大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混在大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混在大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