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回师
神功元年,整个河北道充满着饥饿和血腥,契丹为生存而战,不惜反叛大周。河北道百姓便深陷水深火热之中,李尽忠和孙万荣虽只对富户下手,但依旧不能避免契丹士兵凶残的品性,河北的良家妇女惨遭蹂躏。
但不管怎样,随着进入冬天,战事也趋于缓和,北方没了突厥的袭扰,河陇没了吐蕃的寇掠,大周似乎进入了一个难得的和平期。
河北防线也稳定在了沧州至定州一线,当然,武攸宜的平州大军虽没有什么作为,但却仿佛如钉子一般钉在了营州和幽州一侧,孙万荣派遣诸将攻打数次,没有攻下,武攸宜也不敢出战,故而僵持了下来。契丹新城已经修筑一半,契丹百姓也几乎迁入了城中。
李尽忠因为伤势,后撤到了营州。此时此刻,他在撑了两个月后,生命也终于走到了尽头。
在这段时间里,孙万荣已经代行可汗之事,该交待的也已经交待了。这一日,李尽忠感到大限将至,便唤来契丹重要将领,准备做最后的告别。
诸将一一来到,李尽忠缓缓从一个个契丹勇士的脸上望去,露出了一抹希冀之色,而后大笑一声,说道:“契丹的勇士们,我先去了,诸将保重!”最后看了眼发妻,便合上了双眼,脑袋一垂,一代枭雄就此消亡。
诸将默默地以契丹之礼拜别可汗,而后一一退出了房间。但可汗之死不能让契丹士兵和奚族知道,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消息一旦传出,恐怕武攸宜那只乌龟都会探出脑袋。更不要说是本就忠诚度不高的奚族。
秘不发丧,这是李尽忠生前要求的,但终归还是要进行一些简单是仪式,先安放了。
由于李尽忠的死,契丹由孙万荣掌握,进攻各地的速度便顿时缓和下来。河北逃难的百姓也得到了极大的救助。
魏州刺史狄仁杰便是治理州县的能手,魏州位于河北道中部。治所冀县,女皇本来派狄仁杰来此,也是为了安抚这一带百姓。狄仁杰也没有辜负女皇信任,当然也与其施政能力有关,狄仁杰到了魏州后,收留逃难百姓。并开仓赈济。使得魏州治安极为良好,魏州百姓也响应号召组建了一个三千人的民团,用以防备契丹。
狄仁杰每日里除了看报便是巡视城墙,这段时间,他号召百姓修筑城墙,城墙也加高了一丈。但难民太多,使得整个城内有些拥挤。好在狄仁杰处置妥当,百姓相安无事。有的百姓甚至给狄仁杰立了生祠。
这些情报都源源不断得经过颜如玉的手。送往凉州,由六十八号递给武柲。
郭知运和薛讷二人在漠北耽搁了两个月。在最初斩杀数千逃散的后突厥士兵后,便再也没有收获,期间要不是回纥可汗的帮助,估计都能饿死在漠北。当回到凉州的时候,凉州已经是一片银妆素裹。武柲也没说什么,反正按照功劳,女皇赏赐已经到了,二人官升一级。
到了此时,武柲也准备回京述职了,毕竟将十万大军在此逗留,每日花费钱粮可是一个很大的数字。这个时代,年年打仗都能拖垮整个国家,不像前世,打仗还能刺激经济。
安排了诸事之后,武柲把郭元振留在了凉州,他自有用处,而且他也把武攸绪的积石军放在了鄯州,命其于各要道山头修筑烽燧,以防吐蕃突然袭击,虽然这种情况暂时不会,但也难保论钦陵不会发疯。
本来想带着韦小月,但韦小月死活不肯去洛阳,看着挺立的肚皮,武柲便留下了三个突厥女人照顾,并嘱咐张良伺看顾。于是武柲便带领三万精锐,缓缓南下。
魏王府,太平公主的牡丹园内正在收拾着行装,奴仆们忙前忙后,整个牡丹园也很少如此热闹。
太平公主已经禀明了女皇,要到长安祭奠父皇唐高宗李治,因为多年未去,女皇也不好让太平公主不去。
至于女皇对高宗的感情有多少,除了她本人外,还真没人知道,但在高宗李治驾崩不到一年就有了第一个面首来看,其情份实难说是深厚,更何况,几年之后更是改朝换代。于良心上,她也不得不同意太平公主所请。
太平公主去长安,是有目的的,一者是为了在府中尴尬,二者是为了即将归来的武柲。所以她的幕后军师建议她去长安祭奠父皇,她也就答应了。
宇文素娥不知道牡丹园为何那么热闹,但有奴仆传来消息,说是牡丹园中收拾着行装,像是要出远门。宇文素娥略一沉思,便不再理会,太平公主是正妃,她想做什么,她们可是没有资格过问的。至于太平公主是否有什么要交待,自会交待。
但显然,太平公主并没有交待什么,翌日一早,便匆匆上路了,去了哪里,也只有武玉儿知道,晚间的时候才打发婢女告知各院。
武柲领大军缓缓南下,一路受到刺史县令们的款待,武柲也没有拒绝,除了美女之外,他都欣然接受。此次回到神都,他都能想到那帮如狼似虎的妻妾们,想想都能让他两腿打颤,所以几个月以来,他几乎都在养精蓄锐。
一个男人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得到满足,那是身为男人的失败,没有强壮的体魄,就不用再想着娶什么三妻四妾,三宫六院之类的。不然,平白添了那么多深闺怨妇,不是造孽吗?如果再戴上一顶有颜色的帽子,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更何况,当阅女数十之后,他也很难遇到令他心动的女人了,很难再有当初那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激情,而且。男女之间,那事儿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而已。
一路行来,武柲顺便也询问了各州各县的人口状况。决定等自己掌权之后,准备进行一次括户调查,等土地制度改革之后,他就可以大刀阔斧得废除奴隶制度,普天之下,皆良民!
但是,这个过程将会是漫长的。而且也会发生不稳定,但他既然作为一个穿越者,不改变点什么。还能叫穿越者吗?
如今一路而下,先对这些州县进行一个初步了解,到时候也方便制定实施策略。如此一来,便延缓了行程。
从凉州到长安。竟然走了二十日!
冬日的阳光很温暖。自从过了陈仓之后,便来到了扶风,到了这扶风县,那么有一处地方,是武柲无论前世今生都想去的地方。
那就是位于扶风西北的法门镇上的法门寺。释迦摩尼的佛舍利指骨便供奉在圣冢里,圣冢只是一座佛塔。因为供奉了释迦摩尼的佛指舍利,所以在唐朝的时候,便列为皇家寺院。即使是女皇。也都依旧供养法门寺,法门寺在如今达到了鼎盛。有僧人三千多人。
一行人身着便装,便来到了法门寺,法门寺不是普通寺院,守门的沙弥也是颇有眼色,看到这些人魁梧高大,气度不凡,但隐约间有着一股肃杀之气,心中顿时担忧起来,毕竟这法门寺可是供奉着佛祖的佛指舍利,不可大意,便赶紧通知主持。
武柲等人一愣,随即,武柲大笑,说道:“看来这和尚把我等都当成了强人了。刘县令,这法门寺为何有如此多的僧人?”
理学生刘恭是文明元年进士,如今由县丞做到县令,也算是很快的了,魏王路经扶风,是他的荣幸,于是便陪魏王来瞻仰佛指舍利,如果在以前,魏王恐怕没有那个机会,但如今天下皆知魏王将会继承武周大统,法门寺想继续兴盛下去,自然得给魏王这个面子。
但是,没想到的是,魏王带的人都是身材魁梧,而在岐山一带确实有不少强人出没,可是不管怎样,法门寺如此对待,定会让魏王不喜,连带他自己本人都会再魏王心中的好印象受到影响。刘县令感到自己失职了,便躬身道:“殿下,这法门寺历经南北二朝以来,一直兴盛,即使是最冷清的时候,僧人也有五六百。”
转而说道:“殿下,请让卑职先进去吧。”
武柲想了想,便点头道:“也好,我们只是路经此地,看看佛骨也好。”
刘县令躬身,便先进了法门寺。
武柲看着法门寺寺门,也是一阵感叹,显庆年间,高宗为供养佛指舍利,大修法门寺,如今的规模便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加上女皇以佛女主天下,达到了佞佛的程度,寺门两侧,那一座座高大的石碑,就是女皇命人所刻的“千佛碑”,所刻经文是《大般涅槃经》,研究价值很高,如果有时光穿梭机,他说不定还真会带回去,但显然这只能痴心妄想。
片刻,刘县令出了寺门,面容微显苦涩,深施一礼,说道:“殿下,是卑职失礼,这法门寺主持妙藏法师身染重病,加之佛指舍利不可亲启,若非帝王,寻常人不能观瞻。殿下,请治微臣之罪!”
武柲心中顿时一凝,看了眼法门寺那三个鎏金大字后,便微微一笑,道:“既然法门寺主持身染重病,佛指舍利又不能轻易示人,我等这就回去吧。”
武黑哼哼一声,道:“殿下,下令吧,我黑子拆了它!什么鸟佛指舍利,在俺老黑眼中,它就是一截骨头!”
武黑骂得痛快,但武柲怒道:“你懂什么?佛指舍利乃释迦摩尼圆寂之后所化,只有大智慧大功德的高僧才会结成,你我凡夫俗子,岂能明白?往后切不可亵渎!”
武黑也乖乖听话,不再废话。
遇到这种败兴的事情,武柲也没了游览的兴致,便回转扶风,见时日尚早,便想起此地离乾县不远,倒不如先去祭拜高宗一番,毕竟高宗在位时,虽一直猜忌于他,但也给了他诸多照顾。
如此一想,再次望了一眼法门寺,便上了马,朝着扶风县驰马奔去。
当夕阳洒下最后一道余辉,红霞漫天之际。武柲骑着战马,领大军来到了乾县,乾县因为有乾陵,所以有少许驻军守卫陵墓。
大军很快在城外扎下营帐,乾县县令李承泽是李氏远宗,专门负责乾陵的管理和修缮。武柲刚扎下营寨,李承泽便到了。武柲本不想惊动李承泽,但如今也只能见见面。
见礼之后,武柲便问道:“李县令不必如此多礼,本王此来只是路过此地,特来祭奠先皇一番。”
李县令是个中年人,对于武柲如此做很诧异,毕竟武周以来,几乎没有人敢来祭拜了,就是高宗的子嗣也没来。不过太平公主已经到了长安,想必也就在这一两日来祭拜了。
“魏王是信义之辈,相信先帝在天之灵会看到的。”李县令躬身说道。
武柲嘴角抽动了下,但说道:“那就有劳李县令回去准备些祭祀之物,多谢了。”
随即武黑丢给了李县令一大袋铜币,李县令赶忙接住,脸上露出喜色,就这分量,恐怕至少也得二十贯了。
当夜,武柲便收到了太平公主在长安的消息,长夜漫漫,他想起了太平公主那具丰满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三章 太平公主的情与爱
想着太平,武柲一夜辗转反侧。
对于这个女人,武柲的内心是十分复杂的,前世的时候就读过她不少野史,太平公主也成为了后人所希冀和意淫女人,当他穿越到这个时代,并跟这个女人成为了夫妻,也实现了一个**丝的梦想,但他并没有彻底征服这个女人。
太平公主跟女皇一样,都是个性极为隐忍之辈,在美艳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极度占有欲的心。这一点从床第之间便体现的淋漓尽致,因为她最喜欢的时女上男下。
一百零八幅春宫图,虽尝试了个遍,但太平公主对那女上之图情有独钟,好在武柲是穿越者,不然依这个时代男人品性是绝对受不了的。
而且,太平公主也是聪慧之人,聪明再加上美丽的容颜,几乎是女皇年轻时的翻版,唯一不同的是太平没有接触权力的机会,女皇虽与太平讨论朝政,但从来不给太平任何权力。
因为女皇认为,天下女人,掌神器者,唯她一人便足够了。
如此一来,太平便暗中接触唐室旧臣,使得她在暗中有一批支持者,支持她为李唐做一些努力。
武柲得到了这些情报,所以太平的很多事情他都知晓,故此他经常很矛盾,好在太平也没有太出格。不然他真的只能忍痛割爱了。
翌日一早,武柲梳洗之后,便领着亲卫和诸将进城,然后再到乾县城外西北的梁山祭拜乾陵。这只是属于私人祭拜。不用什么繁琐的礼仪,准备了三牲和香烛,在将近三百人的簇拥下。武柲车驾缓缓向乾陵而行。
这一次,李县令准备了亲王仪仗,武柲也知道此去乾陵非同一般,所以也就没有拒绝。
与此同时,太平公主的车驾天未亮之际便出了长安城,朝着乾县而来,争取在午时之前赶到。当然太平公主以为。武柲要路过长安,便应该在长安歇息,所以她估摸着武柲应该快到长安了。这才向乾县赶去。
不过半个时辰,车驾便停在了乾陵之外,乾陵有内外两重城墙,分东西南北四门。称之为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门。四门各有守陵士卒守卫,陵区布局按照长安城而修建,到现在有些设施还没有完成。
总之,乾陵是非常宏伟雄壮的,这也是女皇特别要求的,到了乾陵,当日还不能祭献,必须焚香沐浴一日才能祭献。以示对先皇的尊重,武柲依例照办。便在乾陵的供祭拜休息之殿住了下来。
武柲知道,在前世,这乾陵可是安葬了两位帝王,一位便是唐高宗李治,一位便是武周开国皇帝武曌,后人称之为武则天,而且还矗立着一座流传千古的无字丰碑,让后人对女皇的景仰超过了历代帝王。
但今时今日,女皇最后还会迫不得已去帝号,以则天皇后合葬于乾陵吗?武柲不知道,他此来乾陵,只是观摩下帝王陵墓,他将来的陵墓该如何修建,是仿照秦始皇修筑万世不破的陵墓,还是随便修一个,遭摸金校尉、搬山道人之流的偷盗,或者是让那些后世披着研究的名义挖掘呢?
后人该如何评价自己呢?
站立城头,武柲望着正中央的梁山乾陵,他摇了摇头,身后之事,又有谁说得清,功过是非还是留给后人和史学家去研究吧。
忽然,一队仪仗映入了武柲的眼帘,看马车华丽,他嘴角露出了笑意,目光注视着那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靠近。
太平公主心中很矛盾,本来是为躲避武柲,以祭祀为名来到长安的,没想到武柲根本没有到长安的意思,而是去了乾陵,他去乾陵做什么?但当她来到乾县之后,她便明白,武柲是知道她要来的,既然如此,她还能躲吗?
怀着异样的心情,太平公主在下了马车后,便来到了城头。如今二人,一个是亲王,一个是公主,身份地位都相同,所以不必行礼。
将近一年未见,太平公主瘦了些,她欠身道:“臣妾见过殿下。”
武柲一愣,高傲美艳的太平公主也懂得施礼呢?她拉住了太平的手,说道:“你我夫妻,何须如此多礼。令月,你瘦了。”
太平公主心中一阵感动,但想到此人将继承武周大统,那李氏将彻底成为过去,她刚刚表现出的感动,便瞬间全无。
武柲阅人无数,太平公主那闪过的一丝颤栗,他看在了眼里,他伸出手,抚弄了下太平的头发,轻声问道:“你在担忧什么?”
“没什么?见到阿郎,太平心中只有欢喜。”太平妩媚一笑。
真的是一个尤物啊,武柲心中一颤,下腹一阵火起,也就如此女人才能总让他充满激情吧。
武柲说道:“亲爱的,我们去房间吧。”说着话,在太平公主的丰臀上轻轻一捏。
太平轻哼一声,说道:“这里可是先皇陵园,你不可如此。”
武柲的手越加大力,太平一年未经人事,如何经受得住如此抚摸挑逗,知觉股间一股暖流潺潺,她很恨自己,为何如此跟一个荡妇一样。
“求你了,阿郎。”
武柲喷薄的**如同潮水一般,早已冲垮了堤坝,泛滥了。
片刻,二人匆匆下了城头,便到了寝殿,在那床榻上,以最快的速度纠缠在了一起,进入了状态。
亵渎!
没错,太平所维护的,不过是唐室的尊严,而他却是要亵渎,就在这陵园之内,他几乎强迫了太平公主,而太平公主在屈辱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高力士是一个很不错的小太监,他也是一个忠实的奴仆,他从午时四刻就站立殿外,到此时已经夜幕降临,足足过去了三个时辰了,期间他端去了饭食,并阻挡了前来拜访的将领。在这三个时辰中,那激烈而抑扬顿挫的声音时断时续,他不明白为何听起来那么富有吸引力。也不明白男女之间为何会这样,更不明白魏王和太平公主为何乐此不彼。总之,他有很多事情不明白。
烛光摇曳,映照在了那旖旎的矮榻之上,锦被之下是两个依旧纠缠着的身体,太平公主趴伏在武柲的身上,仿佛睡着了一般。武柲的分身依旧在太平公主的身体里,他很满意。恩,姑且这么认为吧,前世小弟弟也就普通人的水准,但在这一世,似乎暴涨了一倍多一般。
如果武柲此生引以为豪的事情中,那么自己那活儿绝对是其中一件,足以弥补前世看爱情动作片时的自卑感。
但色字仿佛就如同一把刀一般,随时提醒着武柲,纵欲过度的结果很明显的,那只有两个字“短命”!
武柲抚弄了下太平被汗水粘在额头的发丝,太平轻吟一声,睁开了眼帘,一抹春意闪过双眸,顿时发觉阿郎的鸟儿还在巢里,轻轻一动,一股电流以那鸟巢为中心,瞬间传遍全身,麻酥酥的,让她浑身颤栗。
她发觉,她彻底堕落了,也彻底沉沦在了这个男人怀中,她觉得什么李唐,什么武周,都比不了眼前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快乐。
“阿郎,对不起。”太平轻声道。
武柲微微一笑,身体一动,说道:“没事。”
太平公主一愣,说道:“你知道臣妾所做之事?”
武柲亲了下太平公主,身下开始动了起来,说道:“你是我的妻子,无论你做什么,都有一个原因。无论做错什么,我都会原谅你,除了你这身体。”
太平掉下一滴眼泪,大声道:“阿郎,我还要!”
“……”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事情就这么简单的解决了,太平公主在对待武柲和李氏问题是一直很矛盾的,一边是自己的男人,一边是自己的娘家。当在这么一个特殊的地方,被自己的男人亵渎后,她也彻底沉沦了,她感受了武柲的强大,感受了他无与伦比的强壮,或许她安心做一个妻子,李氏子孙才会延续下去。
这一刻,在爱与痛中,太平公主终于想通了,她接受并索求着那一次次更为猛烈如涨潮一般的冲击。
她如一叶小舟一般,在**的汪洋中迷失,而后在武柲如灯塔一般的指引下,寻找到了答案。她的心敞开了,她的身体更加狂野,从今往后,她不再设防。
翌日,冬阳高照,是一个很不错的天气。祭献仪式便在晌午进行。
因为太平公主的到来,使得仪式变得庄重了些,武柲牵着太平公主的手,缓缓来到献殿,司仪主持仪式,在深沉而隆重的鼓声中,祭献完毕。
一个时辰后,武柲上了太平公主的马车,缓缓驶向了长安,他要陪太平公主祭祀李氏先祖,当然他时以李氏的女婿身份,也因此他不得不向女皇写了奏疏,说明缘由,毕竟,他武周亲王的身份去祭拜李氏先祖是很敏感的,容易遭到女皇怀疑,甚至也会给唐室旧臣留下口舌。
祭祀完毕,回到洛阳的时候,也已经是数日之后的事情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四章 二张的野心
洛阳上阳宫,瑶光殿。
女皇宴请重臣,各翰林院文学之士等几乎坐满了这座小殿。其实女皇举行这次小宴会,也是为了张易之,张易之颇好文学,而且文采也不错,既然小可爱喜欢这文学,那就给他一个见识见识大周文学之士的风采的机会吧。
尽管李峤、宋之问、沈权期等人在文坛有一些名声,但是比起武柲、王勃、卢照邻、杨炯等人还是差了些。这些年随着武柲把精力转向官场和军队,文坛领袖之位也渐渐被王勃等人取代,但不可否认,武柲的书店生意依旧是十分火爆的。而且书店也不只出售武柲的文学著作,就是张鷟等人的书也有出售。
在著作方面,如今令大周文人士子期待的《三国演义》即将出售,而且,随着小说连载,已经在神都渐渐挂起了演义小说的风潮。比如已经在清心日报上连载的《两汉演义》被称之为神作,作者正是清心书院的杨炯,杨炯由诗赋转为文学小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转变。
如今瑶光殿内济济一堂的大周文学之士,在一片觥筹交错中各抒对女皇的敬仰之情。
张易之和张昌宗打扮得唇红齿白,坐在女皇的一侧,而另一侧则是如今称量天下的上官婉儿,她端庄而贤淑,每每有人赋诗,女皇便要她点评一番。
酒令行到李峤处,诸官一阵欢呼,在座诸位以李峤诗赋见长,李峤也不客气。虽脸色发红,酒兴正浓,在此微醉半醒之时。他文思泉涌,出口便道:“月宇临丹地,云窗网碧纱。御筵陈桂醑,天酒酌榴花。水向浮桥直,城连禁苑斜。承恩恣欢赏,归路满烟霞。”
众人大叫一声好,女皇微微一笑。这首诗浅显易懂,实在没什么点评的,但诗中拍了下女皇的马屁。按例。此时上官婉儿就应该站起身点评一番,但女皇微微一笑,说道:“李爱卿真乃妙人也。”
李峤躬身,说道:“臣等在此能够承欢圣上跟前。不是圣上的恩赐吗?”
女皇微微一笑。说道:“你等文学之士,皆是我大周的栋梁之才,来,爱卿,饮下此杯。”
诸官举起了酒樽,缓缓饮下。
酒令继续而行,轮到了杨再思,杨再思平时就不怎么作诗。能够来到此殿,还是因为他是完全支持女皇的宰相之一。故而能够在女皇的心目中占有一席之地。他起身向女皇一拜,而后看向了张易之和张昌宗,便笑道:“人言六郎似莲花,以我看,却是莲花似六郎也!”
顿时,诸官一阵莞尔,女皇也咯咯笑出了声,就是从开始到如今表现端庄贤淑的上官婉儿“噗嗤”一声,也笑出了声,红着的俏脸儿,顿时让殿中为之一亮。
诸文学之士也不禁为之失神,但经杨再思如此无比可耻的马屁后,整个宴会也达到了**。张昌宗感激得看了眼杨再思,决定以后一定交好这个宰相。自此张昌宗便被称作“莲花六郎”,因为诸文学之士的恭维,张昌宗更加受宠。
酒宴散去,二张陪着女皇回到了寝殿,女皇饮了些酒,面容有些红润,今夜她很高兴,所以她便留下了张易之和张昌宗。
二张今夜也很高兴,通过这样的宴会,也让他们二人的虚荣之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也让他们看到了他们应该如何把这面首继续下去。
要想长久拥有这样的荣华富贵,那么得有自己的势力,方法很简单,但实现起来颇为麻烦,因为这需要女皇应允,没有女皇的支持,他们根本寸步难行。
今夜女皇很开心,而且他们也正好要伺候,何不趁此说说呢?
很快,女皇便和二张就寝,短暂的欢好之后,女皇有些疲惫,加上酒意未去,便说道:“你们两个啊,要折腾死了朕了,这就歇息吧。”
张易之给张昌宗使了眼色,张昌宗嘟嚷着嘴说道:“圣人倒是想歇息了,我们该上哪儿去啊?”
女皇笑道:“宝贝啊,你们就到偏殿吧。”
张昌宗说道:“若圣人能给我们名分,还怕外人和天下说三道四吗?”
张易之赶紧劝慰道:“六郎,不可无礼!圣上乏了,我们就去歇息。”
张昌宗不理会张易之,拉住了女皇的手,紧贴着躺下,说道:“圣上,您是皇帝,我们不就是您的妃子吗?您给我们个名分,天下也不再嚼舌根了。”
女皇倒没有想到张昌宗竟然会有如此想法,不过按道理来说,她为皇帝,他们俩也确实属于后妃,可自古以来并没有封男人为后妃的先例。一时间,女皇也不知如何回答张昌宗了,便安慰道:“好了好了,小心肝,去歇息吧,让朕再想想。”
张易之拉了下张昌宗,张昌宗会意,二人便穿了衣衫告辞,到偏殿歇息。
数日之后,洛阳的定鼎门外,武柲领大军进了城门,守城的将士面容肃穆,注视着那匹雪白的高头大马上的魏王武柲,眼中是一片崇拜神色。
洛阳的百姓也自发地站到街边欢迎魏王凯旋归来,虽然战争离他们很远,但能够击败吐蕃,灭亡后突厥,使得边疆安宁,这样的大将是值得尊敬的。
大军各归各营,武柲先到了宫中拜见女皇,却听到女皇正在熟睡,便出了宫,准备回府中看看,晚些时候再过来。
“殿下!”
身后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武柲转身一看,不是韦团儿是谁呢?但见她胸脯起伏不定,呼吸急促,便问道:“团儿?你怎么呢?”
韦团儿顿时惊醒过来,这里可是宫内,她连忙说道:“没什么。突然见到殿下,奴婢有些惊讶,让殿下见笑了。”
武柲看着韦团儿那红到耳根的白净面颊。心中顿时明白了,这女人真的是春情勃发啊,可是他那么多女人,轮到韦团儿还是得有一段时间,于是便说道:“团儿姑娘,若是没事儿,本王便去了。”
韦团儿想说出口。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那样直接说,实在是羞死人了。望着魏王远去的背影。她轻跺了下秀足,便转身踩着莲步匆匆离去。
坐在马车里,武柲闭上了双眼,他在思考最近得到的情报消息。
首先是来自吐蕃的消息。吐蕃论钦陵大败之后。逃到了吐谷浑故地后并没有马上回吐蕃,而是做了一些部署之后,才到了吐蕃王都,赞普器弩悉弄和葛尔家族矛盾顿时加大,甚至在王宫中大吵一番。如此看来,吐蕃很有可能发生内乱。
第二个消息是河北消息,契丹李尽忠据多方面推测是死了,可能性七成。因为契丹封锁严密,情报人员通过多方面打探也没有结果。但数月不见李尽忠出面,契丹大事由孙万荣处置,所以由此推断,李尽忠很可能死掉了。
对于李尽忠的死,武柲自从得知李尽忠中了毒箭之后,便确定他必死无疑,故而没有多少惊讶,因为那毒药加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第三个消息是琉球的消息,最近倭国有染指琉球的意思,不断扮作海盗袭扰,这个倭国,如今的国主是一个女人,等海军建成,第一个便征服倭国!
第四个是天竺的消息,征服天竺诸国的时机已经成熟,就等武柲下令了,但是武柲却不这么认为,就目前情报来看诸国之间虽摩擦不断,但大的战争并没有发生,更何况吐蕃还没有灭,吐蕃可以由北南下,从信度一带直插天竺腹心地带,何况武柲也派不出多少兵卒,掠夺容易,但要长期驻守却不那么简单的事情。
第五个是来自宫中,女皇设控鹤监,张易之为大监,并设诸官,文学之士充填其中。武柲再次想起这件事情就忍不住发笑,这是女皇要建立后宫的征兆吗?还是二张扩充权力的手段?
总之,这样的一个微小的事情,还是引起了武柲的警惕,甚至其他武氏和唐室旧臣也引起了关注。
回到了府中,在诸位妻妾和孩子们的迎接下,武柲踏进了府中,当先便去拜见了老娘,老娘六十余岁,看起来还很健朗,这是武柲所愿意看到的,老娘一生清贫没过几天好日子,后来为避嫌便专心礼佛,武柲深感歉疚。
但武氏看到武柲能够有如今的家业也是非常高兴,再者孙子孙女都加起来都有六十个了,这让武氏十分高兴。这个时代能够开枝散叶,能够子孙绵延,就是最大的福分。
当然,武柲当看到自己那么多孩子时,也不禁吓了一跳,不知不觉间,自己竟然有这么多孩子,这都超过一个加强排了。
晚宴之时,看着满屋子的女人,武柲大感头皮发麻,这女人就更多了,如果加上乐姬等等,都超过了百人。这里面还有不少法兰克福女子和拜占庭女子,而且兰茜和莉莎都在不久前诞下了一个男孩和女孩。
子嗣如此多,也不禁让武柲头疼,看来这避孕措施实在做的不好啊!
晚宴之后,武柲来到了宇文素娥的房间,本来应该去太平公主的牡丹园,但太平公主数日前一直在武柲身边,早已得到浇灌,所以武柲便来到了宇文素娥的房间。
高力士早就通知了宇文素娥,宇文素娥便早早得沐浴更衣,如今听到脚步声,她的心不由得跳了起来。都三十许人了,这怎么还跟个小姑娘似的,她的心中一阵埋怨。
武柲对宇文素娥很期待,将近一年不曾抚摸,不知是否依旧细腻,走到门前,伸出手,正要推门而入,门自动开了。只见宇文素娥穿着厚厚的睡袍,发丝微微有些湿露。关了门,武柲搂住,把头埋在发间,深深嗅了下,说道:“想我没?”
“不想!”宇文素娥调皮地说道,但一只手却伸向了那武柲的下腹,碰触到那根坚挺,揉搓起来,轻声道:“阿郎?”
武柲微微一笑,宇文素娥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男女之欢如同鱼和水一般,少了哪一样都不行。他看到房中烧了三盆炭火,便撕掉了宇文素娥的睡袍,就站在原地亲吻起来。
**如潮水一般啃噬着宇文素娥的身体,她敏感而又热烈,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可以放弃任何尊严,任何可以阻挡他们的东西,包括那层隔着二人身体的衣衫。而武柲片刻间便有了前所未有快意,脑海中一个词儿闪现而过,“火车便当式”!
爱情,武柲不知道自己是否拥有过,但他一直认为,他跟师姐之间应该存在爱情的,从最初的相遇,到若即若离,再到相知,再到相依,到如今相守相欢。
但不管怎样,激情就这么发生着,在痛与乐中达到了完美的一致,并紧密地结合,直到水乳交融的地步。(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五章 置天策府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武柲便开始了艰辛的幸福生活。但是朝中突然出现的一股新的势力,让朝廷百官顿时警觉起来。
自成立控鹤监后,二张权势骤然暴涨,开始利用职权,在控鹤监中安排俊俏少年的同时,自己的亲族如张同休、张昌期、张景雄都担当了官职。虽然不是在一些重要部门,但几乎同时封官的二张家族还是让洛阳为之一震。
女皇这是要做什么?
武柲在书房内看完了情报后,便直接扔进了炭盆里,扑腾一声,火苗一卷,那张纸顿时化为了灰烬。
床榻之上,玉漱裹着被子,一脸春意,但似乎有些失神。对于这种白日宣淫的事情她已经见惯不怪了。
武柲站起身,走进里间,便笑道:“在想什么呢?”
玉漱微微一笑,作为武柲最宠爱的女人之一,她非常懂得如何讨好武柲,就比如欢爱的时候,就要全身心的投入,让男人感受到正在征服的感觉。
“臣妾在想,我们还要不要一个孩子。”玉漱倚在了武柲的怀中。
武柲轻轻抚摸着她丝滑的肌肤,缓缓说道:“要啊,怎么不要,你还要给我生一大堆呢!”
玉漱噗嗤一笑,道:“臣妾又不是下崽子,怎能生得了一大堆。”
“恩,要是你怀上个六七八个,不就是呢?”武柲说着话,一只手握住了玉漱那挺立的椒乳,揉搓了起来。
“臣妾可没那本事。嗯……啊……”
天下事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国事,一种便是家事。在这个时代。帝王的事,既是国事也是家事,此所谓家天下。
武柲在休息了三日后,拖着疲惫的身体,便来到宫中。女皇最近身体不好,一者生活极度不良,二者年纪也大了。身体便经常出毛病。
加之耽于享乐,生活奢侈到了极点了,据宫中传出的消息。女皇一餐至少在一千贯左右,虽大都是素食,但对于膳食的品相、色泽、味道等更加挑剔了。使得整个尚食局的御厨们战战兢兢。韦团儿也是小心伺候,整个内宫的宫女和太监都不敢稍有差池。不然便是一顿杖刑。
武柲在长生殿外等候良久。上官婉儿才缓缓走了出来,武柲眼中一亮,顿时来了精神。
“臣妾见过魏王。”上官婉儿欠身行礼。
武柲沉着脸,说道:“本王今夜要临幸你,你可有准备?”
上官婉儿顿时脸色一红,低声骂道:“这里可是宫里,你这么大胆,不想活呢?圣上最近脾气不好。你可别像以前一样触犯了她。”
武柲说道:“记住了,我还不了解女皇吗?”说罢。为避免引起宫中注意,便向殿内走去。
“清哥,今晚不见不散!”上官婉儿极其快速而为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武柲背到身后的手伸出了两根指头,而后大踏步进了长生殿,上官婉儿正好明日沐休,她已经禀告了女皇,如今恰巧等到了自己的男人归来,她心中欢喜,脚步便轻快了几分。
自上官婉儿成为了武柲的女人之后,关陇一些旧贵族便几乎站在了武柲的一边,有韦氏的韦安石等人,还有上官氏,独孤氏等等。关陇贵族为官者不多,但在军中却有不少,而这些人都几乎是武柲一手提拔,即使不是,也与武柲有着一定的关系。
除了一部分关陇贵族外,还有不少山东士族也站在了武柲这边,比如太原王氏,因为王勃的因素,王勃的兄弟也都成为了著名的理学人才,进而放弃了他们祖父王通的经学。除王氏之外,范阳卢氏有一部分优秀人才因为卢照邻的关系而加入到了理学的行列,当然还有杨炯的弘农杨氏也有一部分人在清心书院学习理学。
自女皇掌权以来,对关陇贵族是继续打压,对山东士族也是丝毫没有留情,故而朝中多寒族士人,这也是女皇能够彻底驾驭朝廷的重要原因。也正因如此,那些名门望族更是不把武周朝廷放在眼中,暗地里帮助那些反叛者,比如后突厥和契丹反叛,未尝没有那些世家大族的身影。
武柲对于世家门阀很矛盾,因为不管哪个世家都不会完完全全得支持你,韦氏如此,独孤氏也如此,就连太原的王氏,弘农的杨氏也是一样的。武柲懂得这是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也正是因为如此,武柲深知这些世家门阀的危害,但也清楚,没有世家门阀,要想依靠天下寒族士子振兴帝国,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要走。那么在这之前,他就必须得利用这些世家门阀,但绝对不能依靠,甚至依赖。
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世家门阀就是寄生在帝国身上的水蛭,帝国越富饶,它便越饱满,当帝国破裂后,它会毫不犹豫地找到新的目标。这也是自从有世家门阀以来,每一代帝王所不愿意重用世家的主要原因,但奈何世家门阀的实力实在是太大了。
隋朝隋炀帝杨广为了消除关陇贵族的影响不惜迁都洛阳,更不惜三征高丽,但杨广的大刀阔斧,好大喜功,最终导致了帝国转瞬之间覆灭。
一个非常重要原因就是世家大族联合导致了隋朝的灭亡,由关陇贵族和山东士族联合支持的李唐便由此而建立。但是太宗李世民为了消除世家门阀的影响,制定了各种条令,以科举之法大肆启用寒族之士,收到了显著效果。但是世家门阀也因此更加注重门第和血统的纯正,到了武周之时,他们甚至不屑于入朝为官,虽不屑于入朝为官,但却培养一些寒族的优秀人才,为其所用。令其在朝中充当耳目,以便于制定出利于自己的策略。
武柲非常痛恨世家门阀,所以除了太平公主外。他的妻妾也几乎全是没有什么家世的女人,也因为如此,武柲被世家所鄙视,甚至那些门第观念极重之人看不起武柲,而且门第观念稍重的女皇也时常颇有微词。好在自己的女儿太平是发妻,那些媵妾是什么出身也就无所谓了。
武柲踏进了长生殿,只觉得殿内温暖如同初夏。他身穿薄衣都感到有些热,女皇并没伏案批阅奏疏,而是躺在龙榻之上。侍女在一旁伺候。
没有碰到张易之和张昌宗,武柲轻呼了一口气,而后便走到了女皇跟前,今日是以子嗣身份相见。武柲朗声拜道:“孩儿见过母皇。”
女皇最近身体不好。除了叫人炼制丹药外还发下制令,命各州县进献珍稀药材。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武柲单膝跪地,便命侍女扶她起身,女皇坐于床头,有些乏力,便说道:“我儿归来,朕便安心了。这军中之事,还需你来掌握。以后你便在武成殿中处理军务吧。”
武成殿?武柲顿时一惊,武成殿可不简单,大周朝的朝会有大朝会和小朝会之分,大朝会在万象神宫举行,小朝会便是在那武成殿,所以武成殿之地位是非常高的。如今女皇让武柲在武成殿处理军务,这不得不让武柲权衡利弊。
在刹那间,武柲便做出了决定,他躬身道:“母皇,这武成殿乃是小朝会之所在,孩儿虽为天策上将,在其中处理军务,恐怕要惹来朝中非议和唐室旧臣的反驳,恐怕对母皇您声誉有损。”
虽然女皇让他在武成殿处理军务,这十分诱人,但是在没有立他为储君之前,他若居于武成殿,那么后果是十分可怕的,若被有心之人利用,那么这十多年所做的努力将付之东流。
女皇也不禁一愣,但她没有考虑太多,如今她觉得头脑昏沉,见武柲不想在武成殿处理军务,便问道:“你想在何处处理军务?”
武柲一愣,这又该如何回答,他感觉到女皇有些不耐烦,他顿时明白,女皇如今自知时日无多,对诸事稍有不如意便会烦躁起来,继而发怒。
“阿母,儿非储君,冒然居于武成殿,恐怕无论是朝中百官,还是唐室旧臣,亦或是李氏宗族,都会对儿臣百般诋毁,儿纵有百口也难辩解。还望母皇三思。”
武柲言辞恳切,女皇的心中也顿时一顿,她也明白久久不立储君,终究也不是办法,但要立武柲为储君,则需要大臣的支持,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大臣上表请立武柲为太子。这又让她不得不怀疑,百官是否愿意立武柲为太子。
女皇也想到,会不会是武柲没有给他的人提及,还是怎么呢?这似乎也符合武柲的性格。顿时,她的心中便有了主意,便说道:“既然武成殿不合适,那就在旧府的基础上,再扩建一倍吧,朕自会让人建造,你这几日就先在政事堂替朕处理些军务吧。”
武柲心中大喜,但面容上依旧谦恭,道:“谢阿母厚爱,儿定当不负阿母所托,我武氏必将绵延千年!”
女皇也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便说道:“你有此心,朕也就放心了,等契丹平定,朕会给你一个说法。”
武柲拜谢,女皇挥了挥手,武柲知趣得退出了大殿,却不想碰到了张易之和张昌宗二人。
二人躬身道:“见过殿下!”
武柲双目一凝,缓缓说道:“陛下身体欠安,你们要多体谅陛下,有些东西该不该碰,希望你二人能够明白,做好本分,荣华富贵一生也未必不可得。”
说完后,也不理会二张,武柲大踏步而去,对于女皇的面首,即使是当年最受宠幸的薛怀义,他都没放在眼里,更何况是这样两个小孩子。也只有武承嗣和武三思那俩个草包才会捧二张的臭脚。
二张连忙躬身答应,但等武柲走远后,张昌宗呸了声,狠声道:“什么玩意儿,还教训起我二人来了。”
张易之没说什么,但从其脸上便可看出,他很生气,他瞪了眼张昌宗,道:“好了,走吧!”
武柲得了准信,便出了宫,坐上马车,高力士驾车缓缓而行,过了天津桥,正要转向之际,武柲说道:“去安业坊。”
高力士明白,因为他曾多次去过那里,得令之后,他便驱赶着两匹健马,缓缓而行。魏王的马车是特制的,除了宽敞之外,整个马车是用了很多铁板和铜皮,所以颇为沉重,但却异常平稳,拉车的马也都是良马。
不多时,马车转向安业坊,朝着安业坊深处行去,不过盏茶功夫,便停在了一块上面书写着郑宅的宅院侧门前。高力士下了马车,敲响了门。
很快一个老者打开门探出了脑袋,看到马车的样子,便顿时一紧张,赶紧打开侧门,高力士上了马车,随即扬鞭,马车进了府中。(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六章 做男人当如魏王
行来春色三分雨,睡去巫山一片云。
白色的纱帐内,是一片旖旎。
武柲搂着上官婉儿,低头在那白嫩的香肩上亲了口,二人几度缠绵,终究还是体力不济,便如此相拥而谈。
上官婉儿如今身为大周内相,参与朝政,只要愿意,都可以改变大周的一些政令,但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做,她非常忠心地执行着女皇的意志,也从来没有为自己牟取私利,谨小慎微,生怕布了祖父的后尘。但除了一件事,那就是跟武柲的私情,她本为唐高宗李治才人,算是后妃之一,但那也只是女皇当时给上官婉儿的名分。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女人是需要男人的,上官婉儿也是,她有着七情六欲,甚至更加强烈。但她很清醒,跟武柲有私情,一是二人从小相识,二者武柲是诸王之首,继承武周大统的机会将更大,这也是她甘愿做武柲女人的其中之一。
“清哥!”上官婉儿轻声呼唤。
“恩!”武柲答应一声。
“清哥!”上官婉儿一连叫了数声。
武柲亲了下,问道:“怎么呢?”
上官婉儿轻笑道:“我喜欢,我喜欢这么叫你。”
“真是个孩子!”武柲伸手逗弄了下上官婉儿的琼鼻。
“人家不小了,人家想要孩子!”上官婉儿撒娇道。
武柲抚摸着那一头发丝,缓缓道:“你如今身在庙堂。若有身孕,女皇恐怕都有杀人的心思了,再等等吧。”
上官婉儿说道:“我可以说是酒后不知。”
武柲摇了摇头。说道:“女皇不是傻子,而且你跟我从小交好,你虽平时多参与文学之士饮宴,但从不过夜。无法让女皇相信你,这个险还是不要尝试,我可不想失去你。”
“可是我都三十三岁了。”上官婉儿扬起脖子盯着武柲的眼睛。
武柲不知如何回答,不管是这个时代的人。还是前世,都非常明白女人年纪大了不容易怀孕,他叹了口气。说道:“你实在想要,那就生一场大病吧。”
上官婉儿一顿,转瞬间便明白了,看来清哥是真的宠爱自己。但她现在不能。因为武柲还需要她在宫中。只要她在宫中,武柲就能提前掌握女皇动静,得知朝廷政令,并作出及时对策。她要帮助自己的男人登上皇帝的宝座!
“清哥,我喜欢你!”上官婉儿没有回答,而是把脸紧紧地贴在武柲的胸口,感受着武柲那缓慢而均匀的心跳。
听御医说,心跳缓慢的人的身体是十分健壮的。清哥的心跳比之自己要缓慢了许多,也怪不得他那么强壮。想着那如一头牛犊一般的男人,她的脸变得红扑扑的。
武柲不知上官婉儿已经想到其他地方去了,他在想上官婉儿想要孩子的事情,这其实也不是难事,可上官婉儿如今的位置是十分重要的,如果就此放弃,那么自己以后该如何得到朝廷的消息呢?是让姚元崇等人快速上位还是笼络下二张,但二张已然被自己得罪,更何况他也根本就没想跟女皇的面首有任何纠缠。一者女皇忌讳,二者也被世人诟病,成为历史笑柄,对于如今载誉天下的武柲来说,这无疑就是耻辱了。
上官婉儿如今参与政事和主持史馆编修,而且又兼点评天下文士的文章诗赋,武柲便说道:“婉儿,你觉得成立一个文学研究院如何?”
文学研究院?上官婉儿红着的脸,顿时消散了许多,她被这个新颖的名字所吸引,而且凡是清哥的想法都必有其用途。
“这文学研究院是做什么的?”
武柲便把自己以来的想法说了出来。
自有文字记载以来,便有了文字艺术,以字演变而出的文化可谓气象万千,文字不仅记录了人类的文化和历史,而且也为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有了统一的标准。发展到如今,夏商周开始便有了文学艺术,如流传至今的诗歌辞赋,都成为了魁宝。那么研究这些,能够让我们了解当时的历史形态。
成立文学研究院,便是要集中大周文学之士,让他们安心研究文学,而不是去想着做官想着投机取巧,而文学院也将给这些文学之士生活保障,并能够保留其作品,流传后世。
上官婉儿听完武柲解释后,便说道:“这不跟翰林院一样吗?”
武柲摇了摇头,道:“翰林院为皇家拥有,网罗奇人异士,而我所说文学研究院却是属于整个大周拥有,只有研究文学的人。”
上官婉儿点头,想了想,问道:“你告诉臣妾,是想让臣妾去给圣上说吗?”
武柲笑道:“因为只有女皇答应才能做成这件事情,你若不愿意,就算了。”
上官婉儿白了眼,道:“你我一体,你都说了,妾身还能不答应吗?而且这是好事。至于女皇答不答应我可保不得准。”
武柲疼爱得亲了下那小嘴,抬头望了望窗,已然是深夜了。发觉肚中饥饿,这才想起,自进了这府中,便在这床榻之上了,心中苦笑一番,便说道:“婉儿,我饿了。”
上官婉儿以为这个色胚又想要了,便说道:“清哥,男女之欢虽诱人,但要节制啊。”
武柲说道:“我们晚饭都没吃!”
上官婉儿俏脸儿顿时一红,便撑起身子,喊道:“红儿,做些饭食送来!”
红儿是上官婉儿在郑府的侍女,所以一直便在外间伺候,听到主人在喊,便答应一声,红着脸儿赶紧起身出门而去。
武柲一阵无语,他来的时候可不知道外间还有一个侍女。这不是让那侍女听了几个时辰的活春宫吗?但他已经习惯了这个时代贵族的生活方式,也就无所谓了。
翌日,武柲和上官婉儿用完午膳后。才回到了王府,王府的正厅内,将作监府监裴匪舒已经等候多时了。闻喜裴氏因为裴柔的关系有一部分站在了武柲的阵营,但裴柔只是媵妾,地位不高,裴氏也颇有微词,所以也就几人而已。这裴匪舒虽是闻喜裴氏,但已经算是远房了,便是为数不多的裴氏人之一。
两人客套一番。武柲便把裴匪舒叫到了书房,裴匪舒虽不算是心腹,但多年来裴匪舒在一些事情上也帮了不少忙,对于这样的人。武柲只能是加以笼络。使其感到他的善意。
武柲坐下后,裴匪舒便从招文袋中取出一个卷轴,呈递给武柲,武柲并没有接,而是问道:“这是?”
裴匪舒道:“这是圣上吩咐的建造天策府的图纸,下官从库中找出,来请殿下过目,还有哪些需要改的。请殿下一一吩咐,下官一一改正。”
说着话。裴匪舒便展开了图纸,图纸有些发黄,显然时间也有些长久。但武柲心中对女皇竟然如此快落实此事,看来她对契丹还是比较上心的,建造天策府,显然是要他尽快平契丹之乱,却又暂时不想立他为储君。
武柲微微一笑,说道:“建造一事,裴府监比本王这个外行要强多了,此事裴府监说了算。”
裴匪舒此来的目的也是跟魏王拉近关系,于是便指着图纸上的布局图,说道:“殿下,那在下就献丑了……依在下之见,以殿下旧府为左府,在其右扩建,一者不用惊动殿下家小,二者也可以节省不少钱财。”
武柲微微一笑说道:“此事就交给裴府监吧,若有事可直接与我府中管事联系便是,裴府监在将作间将近二十年,功劳甚大,本王记在心中了。”
裴匪舒赶紧放下图纸,躬身道:“多谢殿下挂念。”
武柲跟裴匪舒说了一番油墨的事情后,便让裴匪舒离去了,女皇如此急切建造天策府,是为什么呢?建造一个天策府在如今的大周朝真不算什么,女皇出牌从来不按常理,所以只能从女皇最实际的利益出发,顺着她的思路思考才能获得必要的信息。
正在思考之际,刘令娴进了书房,作为贴身婢女,武柲对这个女人的感情是复杂的,但刘令娴却心甘情愿,她主要处理的是武柲的书稿和会客,高力士只是一个随是驱使的小太监,至于秋菊、玉漱和源初静子等贴身婢女早已升格为媵妾,享受王府待遇,其实按照时间推算,刘令娴应该到升级的时候了,除了没有怀上之外,该办的也都办了。
“殿下,凤阁舍人宋璟、夏官侍郎姚元崇求见。”刘令娴的声音自有一股娇嗲的味道,但却又不同于那些嗲声嗲气的声音,就武柲听来是很受用。
“让他们进来便是了。”武柲随意说道,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刘令娴幽怨的眼神。
不多时,姚元崇和宋璟二人联袂来到,这二人经过多年的成长,已经成为了理学官员中的中坚力量。还有如颜元孙、萧嵩、王忠、贺知章等等,都已经算是中级官员。
二人齐齐见礼,武柲站起身微笑着看向宋璟,说道:“广平啊,几年未见,长胖了啊。”
宋璟面色一红,姚元崇笑道:“殿下倒是颇显瘦了些。”
武柲大笑,道:“元崇啊,那任家小娘可曾带到洛阳。”
姚元崇笑道:“臣也是没办法,那任家小娘又还俗了,下官只好带在身边了。”
宋璟见姚元崇竟然和魏王殿下如此开玩笑,心中不禁有了疑惑,但接下来,他终于见识了魏王的不同。
在书房内,武柲与二人平起平坐,仆人已经置备了几碟精致小菜,还有武柲珍藏多年的女儿红,都拿出来跟二人分享。
这女儿红,也是武柲为自己的儿女所埋,武玲珑当年出生,便在上元县埋了有百坛,武玲珑出嫁,便全部挖出,作为嫁妆送了五十坛,自己留了五十坛,每每有弟子来拜访,便要拿出来一同品尝。
如今宋璟和姚元崇第一次品尝,不多时一坛女儿红已见底,武柲前世喜欢饮酒,酒量也颇大,但来到这个时代后,酒量真的是太不够看了,三杯下肚便有微醉的感觉。如今和姚宋二人喝了三杯,他感到有些醉了。但看到姚元崇和宋璟二人意犹未尽的样子,他便给高力士说道:“去把夫人们叫来,让她们过来陪陪酒,顺便再拿三坛来。”
女儿红一坛将近十斤,度数相当于前世的四十度左右,但奈何姚元崇和宋璟都是豪饮之辈,武柲只好呼唤各位夫人了。
宋璟大惊,连忙说道:“殿下,这如何使得!”
武柲笑道:“在我府中,没有那么多规矩,你要学学元崇,你看他多蛋定!”
“淡定?”姚元崇很是汗颜,要不是跟随魏王一起很长时间,不然他早就拒绝了。
不多时,太平公主、宇文素娥等十多个女人莺莺燕燕、环佩铃铛得来到了书房,姚元崇和宋璟不敢直视,他们真正得见识到了什么才是女人,什么才是绝色。
做男人当如魏王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七章 再入政事堂
翌日一早,武柲穿了一身三品官服在姜出尘的伺候下,并一起用了早膳,便骑了宝马出了积善坊。
昨晚一夜醉梦,直到寅时才醒来,看到躺在身旁的姜出尘,便直接翻身压了上去,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后,才算是稍稍弥补了对姜出尘的亏欠。好在姜出尘性子随和,为诸女中最容易满足的一个。
加之将近一年的养精蓄锐,还有那些大补之物,对于本就身体强健的武柲来说,已经有些补得太过了,床第之间是足以满足姜出尘的需求的。
今日是第一次上朝,而且直接参与军政议事,这让武柲还是有些感叹,自上一次进政事堂都快十来年吧。
武柲骑着狮子骢,一出了坊门,便被身后之人叫住了。
“殿下,豆卢钦望拜见!”
武柲回身,只见豆卢钦望下了一辆有些陈旧的马车,躬着身子,一脸虔诚望向武柲。
“原来是豆卢相,您老的大礼,本王可受不起!”武柲下了马,来到了豆卢钦望的身边。
如今以武柲的亲王身份,出门一步路都应该是仪仗开道,侍卫保护,但武柲却很少这么做,一来做事不方便,耽搁时间,二来他习惯了低调,三来是为了不吸引仇恨,仇恨武氏的人不知凡几,何必吸引仇人的注意呢,这种事情还是让武承嗣和武三思等人去做便是了。
豆卢钦望本来等候魏王,到魏王马车里谈些事情。他却忘记了魏王上朝很少坐马车。如此一来他也不能说了,他的马车实在是又小又旧,不适合魏王的身份。
武柲看着豆卢钦望。也是心中感叹,豆卢钦望把新马车给了孙媳武玲珑,自己坐这样陈旧的马车,实在是不成体统,看来得找个时间批评下武玲珑,身为人家的媳妇,应该要有做孙媳妇的样子。
“豆卢相。今日本王第一次到政事堂,相烦引路。”武柲也不想坐豆卢钦望的马车。
豆卢钦望躬身,道:“殿下所命。下官遵命!”
政事堂自裴炎由侍中迁为内史后,便把政事堂由鸾台迁往了凤阁,如今政事堂里便设置了文昌台各部官舍,以方便诸位宰相议事。原本有文昌右相武承嗣。但武承嗣被罢免相职后。封为特进,虽加官晋爵,但却不再是宰相。如今文昌左右相无人能够担当,便空置了下来。主持政事堂议事便由内史豆卢钦望和侍中娄师德主持,还有知侍中事的姚璹。
如今女皇身体欠佳,便很少上朝,朝中之事,由宰相商议后。给女皇过目一遍便可,当然。其实就是上官婉儿过一遍。
武柲踏进凤阁,凤阁舍人宋璟双目无神得拜见,武柲挥挥手,昨夜姚元崇和宋璟被自己的妻妾们一轮进酒,便灌翻了,还以为宋璟要请假,却不想依旧来当值。
政事堂内正副宰相坐了一圈,空出了上首,显然这是留给武柲的,自从昨日女皇制令下达各部,他们便知道魏王要来主持政事堂,更进一步,这是要把军政之事全部交给武柲的节奏,但宰相门想不明白的是,为何不立武柲为太子,女皇到底是何心思!
武柲一走进政事堂,诸位宰相纷纷起身,躬身行礼。
“见过殿下!”
“见过魏王!”
武柲点头以示还礼,便安然坐在了上首。
等诸位宰相坐定后,武柲扫视一圈,正副宰相总共有七人,就连受李昭德牵连的杜景俭都再次进入了政事堂,还有已经告老还乡有七十八岁高龄的检校内史的王及善都在座。
武柲轻咳一声,缓缓说道:“诸位宰相都是我大周朝股肱之臣,大周朝廷能够运转,诸位宰相居功甚伟,本王这里谢过了。”
地官尚书杨再思连忙拱手道:“殿下客气了,身为朝廷命官当为陛下分忧。”
武柲微微一笑,继续道:“如今契丹之乱,已经有八个月!本王于陇右击败吐蕃,随后迎战突厥三十万兵马,几度激战,大军疲惫不堪,本王也不是神仙,这契丹之乱,还需要诸位宰相发力,本王也就多谢诸位了。”
宰相们顿时不知如何说是好,毕竟对军事他们还是不太懂,娄师德想说两句,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见宰相无言,武柲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这其中以唐室旧臣自居的宰相至少有三位,看到姚璹等人不说话,他心中冷笑一声,继而说道:“今日兵事暂且不说,豆卢相,今日可有议题?”
豆卢钦望拱手道:“殿下,今日有三个议题,一个便是圣上特别交代的契丹平叛之事。第二个便是诸州粮食问题,特别是旱灾和蝗灾多发州县的义仓早已告罄,诸州刺史已经告急。第三个还是灾民的问题,据诸州刺史初步估算,各州逃户在一半以上。”
今年诸州在不同程度上都受到了灾害,北方大多地方干旱,河北山东一带甚至发生了蝗灾,南方一带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洪涝,只有蜀中诸州大丰收。
武柲便说道:“诸州有不同程度的灾害发生,那么就让诸州刺史好好统计一下,需要多少粮食,在一个月内呈报朝廷,诸位宰相可对蜀中粮食进行一个估算,然后分摊开来,看差多少粮食,然后再想办法。”
武柲的办法虽普通,但蕴含着统筹分配的原理,如此一来,思路清晰,诸宰相也顿时明白了接下来该如何做了,心中也不禁对魏王有了新的认识。
娄师德一脸赞成,豆卢钦望更是一脸崇拜。至于苏味道和杨再思等人,也都略有喜色。
武柲不理会这些人,继续说道:“至于各州逃户问题,可令各州刺史以此为政绩,户数逃亡过半,不用考绩,可以直接辞官了,至于如何考绩,诸位宰相商议着制定出一个章程来。若饿死之人超过一成,便降官三级,超过一成半,便解官,永不叙用!灾害可怕,若无战胜灾难之心更可怕,诸州刺史当为民所想,急百姓之所急,方能为国为民,流芳百世,才能对得起一身官袍,才能对得起朝廷俸禄。”
魏王的话,顿时让诸位宰相感到了气氛凝重,整个过程也美有征求诸位宰相的意见,完全直接是下达命令,这让姚璹、李峤等人很不舒服。
说完之后,武柲站起身,说道:“就这样吧,诸位宰相如果觉得本王之言不妥,可以直接给本王说,但若觉得可以却又不执行,那休怪本王参你们一本。”
诸位宰相相视一眼,便起身躬身道:“谨遵殿下之言。”
当武柲来到宫中请安,见过女皇后,不禁为女皇的身体而担忧,女皇依旧卧病不起,侍女伺候在侧,上官婉儿批阅奏疏,几乎代言了女皇。
本来想利用契丹做点文章的武柲,心中便有了一丝犹豫,如果女皇就此卧病不起,契丹又搅乱河北,那么一些有心之人是否会制造一些麻烦呢?那些忠于李唐的大臣,还有那些名门望族会不会以辅助李唐宗室为名而彻底反武?
这些种种可能的不利后果都需要他考虑,想要武承嗣和武三思这两个草包考虑,那武氏也会同历史中一般,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十多年后,被李氏几乎屠了个干净。
出了宫,便朝着羽林卫走去,左羽林卫他不担心,右羽林卫却是一直没有整顿。但如何整顿,装却需要一个章程,按照原本,右羽林卫三千士卒,他要在最后整顿,但如今却成为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因为右羽林卫将军是已经改名为武千里的李仁,李仁是唐太宗李世民之子吴王李恪的长子,李恪被长孙无忌阴谋弄死后,李仁兄弟三人便被流放岭南,到武太后临朝称制,便进献祥瑞,深得武太后喜欢,便写了句“儿,吾之千里驹”,李仁遂改为李千里,不久封为襄州刺史,并赐姓武氏,在襄州刺史任上无所作为,一切交给了长史处置,而且每年要给女皇进献不少奇珍异宝。不久便任许州等刺史,进而转为右羽林卫将军。他依旧是在其位不谋其职,深得女皇赞成。
武柲可不这么看待,当年李恪可是有机会继承皇位的,结果被长孙无忌给弄死了,继而家破人亡。如今李唐不在,武周兴起,武千里要是没有想法也就不会如此谄媚了。而且情报消息显示武千里是相当自律的,其发妻乃是北燕皇族之后慕容氏,一个流放之人能够娶妻如此尊贵,难道没有想法吗?
武千里的外表与内心是完全不一致的!这也是武柲不得不提前整顿右羽林卫的原因。
该派谁呢?选来选去,武柲决定派遣薛讷去,作为心腹将领,这样的事情不由他去完成,如何才能成长?
一路思考,心中定了主意,便踏进了左羽林卫,这里的一切几乎都是由他一手建立,所有的将领都是他一手提拔,所以他感到回到了家一般。(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八章 魏王的爱情观
进了左羽林卫校场,左羽林卫士卒正在训练,各将校看到魏王武柲缓缓骑马而来,都露出了一抹崇拜之色。
等到了官舍中,长史独孤思等一众官员将领前来拜见,武柲一一看过,投去了鼓励的目光。
“诸位能够尽职尽责便是我左羽林卫之幸,是我大周之幸。左羽林卫是我大周禁军之首,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会是禁军之首?”武柲沉声问道。
中郎将郭霸躬身道:“回殿下,是因为我等先祖跟随太宗皇帝打天下,是精锐中的精锐。”
武柲没有回答,依旧看向厅中诸人,中郎将吴锐躬身道:“回殿下,是因为我左羽林卫有铁的纪律!”
武柲顿时一喜,看到吴锐,顿时明白了,这人曾是影卫一员,他缓缓点头,道:“吴郎将说的很不错。这正是本王要告诉你们的,身为精锐,身为我大周朝精锐中的精锐,靠的不是你们个人的勇武,而是你们每个人奉献出的力量。而你们每个人的力量要凝聚成一股力量,依靠的就是我们铁的纪律!”
诸将顿时为之一振,文官也洗耳恭听。
武柲继续说道:“你等想必也知道,高山上的千百条溪流,才能汇聚成大河,数十条上百条大河汇聚成了大江,大江能够承载万石巨船,这是什么?这就是凝聚的力量。左羽林卫诸官当戒骄戒躁,好生反思,陇右之战。你们究竟有什么样的收获?不要以为陇右之战结束了便结束了,一个合格的将军,应该善于分析战前军情。更应该善于战后总结,总结经验,才能够慢慢成长。你们可明白?”
自从陇右归来后,这些将军们士兵们得了军饷后,便几乎逛遍了神都的各大窑子,神都的服务业也达到了空前的高涨。魏王如此说,诸将顿时低下了头颅。
“下官明白!”
“卑职明白!”
武柲心中如何不清楚这些个将领。于是便说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们可要记住了。”
诸官一愣,武柲继而说道:“独孤长史,记住。把这一句刻成桃符立于校场门口,若不识字者,你可亲自解说!”
独孤思是独孤家族嫡系一脉,如今独孤家族还没有完全支持武柲。主要原因还是不放心。因为除了一些暗地里的生意上的往来外,他们之间没有存在着必然的厉害关系,本来按照独孤家的意思是独孤家的嫡女独孤馨给武柲作妾,但武柲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所以独孤氏也一直处于尴尬当中,但随着独孤家族有不少族人成为军中将领,这让武柲不得不再次考虑纳独孤馨的可能。
独孤思听到魏王点名,便赶紧躬身答应,“下官一定办好此事。请殿下放心。”
武柲点头,接下来便和诸官出了官舍。在校场上观看了士卒训练后,便直接来到了左玉钤卫府。
魏王驾临,左玉钤卫诸将赶紧出门迎候,薛讷一身武将皮甲,显得魁梧雄壮,他躬身见礼。如今军中之事都由武柲处置,诸将升迁也要转给天策府,由天策府提请后,向女皇禀报,经女皇批准后才能授官,虽然经过了天策府这么一个步骤,但其中的意义不同凡响,以及所蕴含的深意更是让人深思。
武柲在作了简短训示后,便独自把薛讷留下。
薛讷不知道魏王留他做什么,他有些忐忑不安,但面容依旧沉着。
武柲说道:“本王留你,是有话说,数年前,圣上叫我整顿左羽林卫,本王经过一番努力后,左羽林卫战力成为诸卫之最,但右羽林卫一直没有机会,如今本王执掌全国兵马,这宿卫宫廷的右羽林卫不得不整顿一番,本王想把这个任务交给你来完成,你可有信心?”
薛讷心中顿时一松,只要不是一些尴尬的事情就好,他躬身拱手道:“殿下有所命,属下不敢不从,殿下交代的事情,属下就是拼了性命也会完成。”
“好,本王要的就是你这样的气魄,调令三日之内下达,如何整顿,相信你也不会让我失望。”武柲走到薛讷跟前,拍了下他的肩膀。
只要薛讷答应,那么他会很认真得完成,当然他也可以命令他去完成,但意义就不一样了,如此一来,薛讷只有想法设法地办得更好。
这也正是武柲需要的,调动武将的积极性,让军队建设从此时开始!
天策府,如果按照唐太宗李世民时期建制的话,那么就有天策府府兵至少八百,如果设置府兵,则算是武柲的部曲,而且还有各级文武官员,这些女皇也没有说明,使得武柲不知该设还是不设,天策府建成还有一段时间,女皇的身体恢复,也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该如何做呢?
临到出宫时,正巧遇到韦团儿,韦团儿那双眸中的渴望顿时让他决定先让女人满足了再说,韦团儿如今的位置很重要,不能出一丝纰漏,而女人往往在欲求不满后,总会走上极端。他擦肩而过,低声道:“老地方!”
韦团儿的娇躯颤栗了一下,鼻中“嗯”了声,便急急向着宫内走去。
算算时间,尚早,武柲在史馆写了薛讷的调遣奏疏后,便直接呈递给了上官婉儿,由上官婉儿交给女皇过目。
一个时辰后,尚善坊的一处小宅院。
寝屋内不断传出女人急切而娇媚的低吟声,这个时间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韦团儿从房间里出来后,脸上是一片春意,走路都几乎是轻手蹑脚的,似乎生怕踩重了。连续而不停地欢爱,让她满足而疼痛。她出宫采办不能待太久,不然引起其他宫女怀疑,她可就说不清了,但显然,这一次的时间有些长了,她顾不得有些凌乱的发丝,便匆匆出了门。
房间内,武柲斜靠在宽大的胡床之上,闭着眼睛,想着韦团儿那极为诱人的臀,女人臀如其脸面和胸器,可谓千姿百态,他阅臀无数,但韦团儿的臀却是极为美妙,比之脸蛋都让武柲喜爱。
一阵细碎的莲步声从密室传来,武柲微微睁开眼睛,只见一个狐媚女子眼神迷离得望着他,嘴唇上有一抹亮色,极为妩媚。
武柲笑道:“还不快过来。”
颜如玉埋怨道:“夫郎好不快活!还需要我这个没品没味的弱女子伺候吗?”
武柲说道:“你看你,本来今夜是想陪你来着,你既然不想让我陪,我只好回府了。”
说着话,便要起身,颜如玉却扑到了武柲的怀中,“不许走!”
这个狐媚女子,真的是要人命啊,武柲心中叹息,伸手钻入裙中,那丛林茂盛之处,却已经是溪水潺潺。
激烈运动了一个时辰,如今又要奋战,武柲真想喊一句,做男人真苦!
但显然,武柲根本没机会,面对如狼似虎的女人,他只能忍受着,并享受着,不过片刻,颜如玉一屁股便坐了上去,尖叫一声,武柲只觉得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那种深入骨髓的刺激,让他浮想联翩,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漫步云端吧。
有一种情,叫做日久生情,武柲对此深以为然,他从来不知道爱情的滋味,也不知道什么叫爱情,他和他的女人们,都几乎是先有了爱,再有了情。如果这样能成为爱情,那么爱情这个词也太廉价了。
烛光摇曳,餐桌上有着一对夜光杯,杯里是红得有些发黑的酒浆。前世这东西叫香槟或者红酒,而这个时代,叫高昌葡萄酒,很俗的名字,但表明了产地和酿造原料,浅显易懂。
武柲喜欢叫高昌葡萄酒!
烛光下,颜如玉弓着身子,添着炭火,露出一段白亮的脖颈,武柲顺着那领口往下瞧去,只见那一抹圆润若隐若现。
颜如玉是何样的女人,自然感受到那侵略的邪恶目光,她微微动了下,使得领口又被撑开了不少。但随即起身坐在了桌边。
她微微一笑,“夫郎,可看得爽否?”
如此俊俏的脸蛋,如此妩媚的眼神,如此白皙的肌肤,恍如那书中的颜如玉走了出来,武柲微微一笑,道:“看不如做。”
“好了,知道你强壮,你能御女十八,吃我可是填不饱肚子的,快吃吧。”颜如玉埋怨道。
二十年的追随,让她对这个男人的爱不是单纯的男女之爱,她对武柲包含着很多感情。她自小被武柲收养,并教导,传授生存技巧,传授理学知识,还有那做人的道理。
对于颜如玉来说,武柲是她的夫郎,是她的人生导师,是她追随的主人,是她可以宁可舍弃性命也要保护的对象,是她为之奋斗的一切。
所以,无论武柲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只要能够一直追随在他的身边。
但此刻,她忽然感觉到,她的夫郎就跟一个孩子一般,他顿时生出了怜惜之感,她给他下厨做了饭食,甚至把放了很久的葡萄酒拿了出来,想与他一起品尝。
武柲答应一声,他完全能够感受到颜如玉对自己的依恋,但颜如玉的位置太重要了,在这关键时刻,他又不放心其他人。
“如玉,你可有合适的人选接替你,我想让你入府。”武柲问道。
颜如玉伸手拢了拢额前凌乱的发丝,巧笑道:“想彻霸占底我呢?”
武柲苦笑一声,端起了那夜光杯,缓缓摇动了下里面红色的酒浆,说道:“你知道我为何喜欢这葡萄酒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九章 来俊臣之死(一)
颜如玉不作答,一双妙目却始终停留在武柲的身上。
“因为我喜欢这酒的红,红得就如同那熊熊燃烧着的**。”随即他抬起头,看向颜如玉那姣好的面容,问道:“你觉得人若没了**,会成为什么样子?”
“殿下,奴不知!”颜如玉轻柔得答道。
武柲站起身,此时此刻,他很想抽支烟,但长久以来没有那个时间去搞卷烟生产,加上他认为烟会使帝国男人的健康受到极大的威胁,所以便没有整出来。
不过此时想来,却发觉香烟在某些时候也确实有作用,比如此刻,若有一支烟,或许灵感便来了。看来得抽点时间,让武二在蜀中一带考察一下,那一带有没有烟叶。优良的烟种可不好找,这需要慢慢寻找。当然,若能占领天竺诸国则就不同了,但如今时机不对,他首先得稳定住帝国的形势。
武柲走到窗户跟前,伸手推开,一股冷风顿时钻入房间,颜如玉伸手捂住了领口。
“饱暖思淫欲,当你忍受寒冷,经受饥饿的时候,你的**,便是有一口饱饭,能够有一件御寒衣裳。也正因此,远古的人类学会了生火煮饭,缝补衣服,挖掘洞穴,建造房屋。这些都是生存的基础。”武柲缓缓说道,随即又合上了窗户。
“郎君的话,奴不懂,奴只觉得郎君智深似海,叫奴好生钦慕。”颜如玉松开了领口,那一抹嫩白又露了出来。
武柲走到跟前。道:“什么智深似海,也不过是比你这个小娘皮多思考几分罢了,今夜我就不回去了。来,陪我喝两杯!”
颜如玉把头紧贴在武柲的胸口,道:“奴敢不舍命陪夫郎?”
武柲嘿嘿一笑,道:“舍命倒也不用,今夜我要喝一个皮杯儿!”
顿时,颜如玉面色红得像是涂了胭脂一般,一双狐媚的眼睛弯成了一对月牙儿。手指头不安分地掐住了武柲的腰间,却也不拧,轻跺了下小脚。
武柲喜欢如此娇羞的女子。让他有一种重回年少轻狂的感觉。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既然淑女以求,何不亲之、抚之、爱之?
白天不懂夜的黑。天大亮之际。武柲便悄悄得从后门而出。
“殿下?”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武柲顿时一愣,只见吉顼一脸惊异得望向自己,他顿时脸色一沉,低声道:“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就当没见过我,明白?”
吉顼顿时明白,魏王是在此过夜的。难道这里有女人?但他身为魏王的人,不敢过问。一拱手,以示魏王先行。
武柲心中有些郁闷,这一件事情很有可能被载入野史中了,标题或许就叫做,“魏王夜宿民宅,洛阳令清晨捉奸”。他不再停留,翻身上了马,双腿一夹,狮子骢飞奔而出,扬长而去。
吉顼看到魏王消失的背影,再回头看了看这一处民宅,便暗自记下了。他摇了摇头,都说魏王风流,今早便见识了,可是当年他为何不要自己妹妹呢?自己的妹妹也是美人啊。兀自摇了摇头,他整理了下官服,便上朝去了。
也是这个时候,一个身材修长面容十分俊美,但双目有着一抹邪气的中年人看着吉顼的背影,而后望了望那座民宅,邪笑一声,顿时转身朝着大街走去。
武柲不知道来俊臣发现了他养外宅,这个时代养外宅是一件被人诟病的事情,如果是朝廷官员,都会被皇帝免官,甚至治罪。
武柲快马来到天津桥头后,便举得有些不妥,随即拨转马头朝着府中行去,到了书房后,便命高力士叫来府中裁缝,金陵十三钗中的一个,如今在府中当值。武柲挥退高力士,留下了裁缝,便说道:“找个时间,去告诉如玉,让她换个地方。”
“奴婢遵命!”那裁缝欠身答应,随后便退了出去。
武柲想了想,想到应该没有留下把柄之类的,便正要出门之际,管家来报,地官、冬官、将作监等部官员来到。他只好接见这些人,这些官员都是来建造天策府的。
来的人都是三部低级官员,武柲不认识他们,可他们都认识武柲,拜见之后,便一一汇报昨日的征地事情已经善后处置。
由于魏王府在积善坊一带颇有声誉,附近民户都愿意搬迁,而且安家费也不低,所以昨日一天便谈成了大半,进展神速。
将作监的官员主要是想确认一些细节,在主体建筑确定的情况下,一些新的细节需要魏王确定。武柲其实对于天策府一点儿都不上心。其实如果可能,他可以搬进东宫,但东宫有人,如今女皇也没有正式立武柲为储君,他什么也做不成。
如今正值冬天,天寒地冻的,要开工也是等到明年开春了,这些官吏如此积极,也不过是要在魏王面前表现一番而已。希望能够得到魏王的欣赏,并能够被魏王记住。
司农寺。
来俊臣自从在合宫尉升到司农丞之后,并没有低调下来,酷吏之风虽减,但行事作风依旧是我行我素,只要看上哪家富户或者是中低级官员的娇妻美妾都是一并拿来一用。要么归还,要么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司农寺主簿于谦的新婚不久的娇妻便被来俊臣索要了几回,最近有些有借不还的味道,于谦官小身微,不敢言,每到夜晚便喝得酩酊大醉。对来俊臣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吸他的血,吃他的肉。
即使如此,但来俊臣从来都没得到满足过,他不喜欢少女,也不喜欢寡妇,更不喜欢处女,他就喜欢少妇,特别是拥有成熟韵味的少妇,他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夺回。
自从去岁见到魏王武柲的娇妻美妾后,他一直念念不忘,但魏王是亲王,他一直想找魏王的把柄,因为栽赃嫁祸的话女皇不信。但一直没有找到,这让他几乎死心了。
可是今早,他从司仆丞章贡的家中出来后,竟然看到了魏王,而且洛阳令吉顼也在。他已经派心腹盯着那处宅院了,如今,他只要想个法子罗织些罪名给魏王,那么他那些娇妻美妾不就是自己的了吗?
不过在此之前,他决定要把斛瑟罗的美婢们夺下,那些个西域美婢已经被浇灌得相当成熟了,是该得手的时候了。
卫遂忠是一个不错的手下,他已经联合一些人罗织了一些材料,只要斛瑟罗不愿意,那么就可以发难了。
在司农寺,司农丞本应该是最为忙碌的职位,但在来俊臣的身上,却是最为悠闲的,就是司农卿也不敢怎么样。
此时,来俊臣想着魏王那些个娇妻美妾,卫遂忠大踏步走了进来,拱手道:“中丞,那斛瑟罗根本不给面子。”
说完之后,便一屁股坐了下来,取过案上的茶壶,便是一顿猛灌。
来俊臣在贬为同州参军的时候是右肃政台中丞,如今来俊臣虽为司农丞,但百官多唤其“来中丞”,一者惧怕他的诬告,二者也是少惹事端。
来俊臣嘴角抽了下,同样是地痞流氓出身,这卫遂忠简直就是一个村夫,跟着他多少年了,一点贵族的意识都没有。他心中鄙视了一番,说道:“恩,斛瑟罗既然不给面子,那就让人把那些材料放出去,你出了力,我会记得你的好的。”
卫遂忠流里流气的脸上,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我卫遂忠啥都不会,这辈子就跟着中丞你混了。”
来俊臣心中对卫遂忠更加鄙视,就你这样的,出门跟着都觉得是一种耻辱。他没有说话,而是沉思半晌后,对卫遂忠说道:“卫遂忠,今早我在尚善坊善行里一条后巷里看到了魏王,还有洛阳令吉顼,你给我出出主意,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把魏王和吉顼弄进推事院。”
卫遂忠虽然表面流里流气的,但绝不是傻子,傻子是不可能跟来俊臣混的。他心中顿时一惊,魏王可是亲王,天下皆知魏王将为皇储,那可是未来的皇帝,他卫遂忠还没到头脑发昏的地步,去告魏王。
他疑惑得望向来俊臣,只见来俊臣自顾自地想着事情,一会儿笑,一会儿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卫遂忠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但来俊臣仿佛忘记了卫遂忠一般,卫遂忠叫了数声,来俊臣才惊醒过来,脸上对卫遂忠还有不少怒气,道:“就这样吧,你想好了告诉我。”
这是逐客令,卫遂忠便拱手出了官舍,随即便呸了声,而后扬长而去。
颜如玉得到了武柲的消息后,也是一愣,情报出身的她,便立刻命人销毁了所有痕迹,便悄悄出了门,随即又派人侦查一番,果然有人监视,她丝毫不怕,便把那人抓住后,还没有用刑具,那人便全盘托出了,颜如玉沉思之后,便写了情报,派人传给武柲。
此时,武柲巡视一圈后,回到府中,正在跟儿女们玩闹,得到了消息后,回到了书房,展开一看,脸色顿时一沉。
来俊臣,看来你真的是找死!(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章 来俊臣之死(二)
不日,女皇身体渐好,心情也很不错,加之这一年将近年末,虽有逝者如斯的感觉,但在精心打扮后,却还是很满意自己的状态,便坐在了御案之后。
女皇微微侧身,便看到神情专注的上官婉儿身着素衣,端庄而贤淑,越发有几分成熟女人的味道,她有些疑惑,但却忍住了发问。她问道:“婉儿,近日可有大事?”
上官婉儿太过关注批阅奏疏,铺一听到女皇的声音,顿时一惊,继而起身行礼,顿了顿,便对女皇说道:“昨日有肃政台、秋官,还有大理寺的官员纷纷上疏,皆言西突厥可汗斛瑟罗谋反,奴婢知圣人身体欠安,恐惊扰龙体,才不敢报,但奴婢已经整理出来,一共有五十四份奏疏,都是弹劾斛瑟罗谋反,请陛下过目。”
说罢,上官婉儿便取过早已整理好的一摞奏疏,轻轻放在了女皇身前的御案之上,随后便退到了一边,等候女皇发话。
女皇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她并没有立刻翻开奏疏看,而是缓缓起身,上官婉儿赶紧递过龙头拐杖,女皇接在手中,便在殿中来回踱步,开始沉思起来。
到了女皇这个岁数,除了生命之外,她已经把什么都看开了,前不久还与重臣讨论过施政得失,对于一些激进的谏言也是一笑了之,并无责怪。
在建立武周朝前后,女皇对谋反是非常敏感的,一旦听到谋反。便是用雷霆手段镇压,不惜一切手段都要扼杀在萌芽中,如此便震慑住了不少宵小之辈。武周才会如此平稳过渡,朝廷内部动荡,但丝毫没有影响到州县的稳定。
如今武周已经建国数载,告密之风在酷吏周兴等人被杀后,也终于有所减缓。而且数年的告密之风,也让女皇有些厌倦了,就如同天天吃肉。也会腻的,直到一点儿都不想吃的时候,女皇正处在吃腻的时候。
随着年纪的增长。女皇没有了励精图治的雄心,她只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她一生为国,应该好好享受一番了。
女皇在殿中踱步。忽然。停了下来,说道:“既然有人告其谋反,那就让大理寺先审理吧。”
这个时候职司太监缓缓走了进来,躬身道:“陛下,司农丞来俊臣求见。”
女皇顿时一愣,她把来俊臣安排在司农丞的位置,就是让他收心养性,不要再涉及制狱了。没想到这条狗狗还真是不听话啊。
随即,女皇说道:“让他进来吧。”
“宣来俊臣觐见!”
不多时。来俊臣弓着身子,踏进了大殿,而后在女皇御案前十余步之远,便双膝跪在了地上,来了个大礼参拜。他觐见女皇一向如此,他用他的方式表达对女皇的恭敬。
女皇的面容露出了一抹微笑,也只有这条狗才如此大礼参拜,“好了,平身吧!”
跪伏在地上的来俊臣得到命令后,心中一喜,但依旧说道:“圣人在上,微臣只有跪伏的份,请饶恕微臣不能听命的罪过。”
要是以前的女皇,说不得会大加赞赏一番,但此刻她只是微微一笑,世间最难测的便是人心,你在下面跪伏,保不准你跪着诅咒我呢,“来爱卿此来可是为了斛瑟罗之事?”
来俊臣心中顿时大喜,看来女皇已经看过那些奏疏了,便说道:“微臣要检举西突厥可汗意图不轨,请陛下明察!”
女皇注视着阶下跪伏的来俊臣,说道:“朕已经让大理寺审理了,爱卿就不要参和了,这个时候,龙门温汤的新鲜蔬菜有了,爱卿可取一些回去,让府中尝尝。”
来俊臣没有想到,女皇竟然没有让他推按制狱,这有些不合常理,他虽然在百官面前肆无忌惮,但在女皇面前,他就如同一只绵羊一般,他叩首谢恩,便把奏疏放在一旁,退了出去。
等来俊臣走后,女皇让上官婉儿给她念念,上官婉儿依言念起了奏疏,即使上官婉儿声如黄莺,但依旧让女皇感到不舒服,斛瑟罗本部落散落在凉州一带,但西突厥有数姓在碎叶川一带,乌质勒部又在庭州,若斛瑟罗真要谋反,那么安西四镇或许又将失去。
女皇心中有些挣扎,本来不想让来俊臣参与此事,但此时她只能让其推按了,因为来俊臣推按制狱,可是无往不利的,给她留下了好印象。
“婉儿,就让来俊臣和大理寺审理斛瑟罗的案子吧。”
上官婉儿欠身答应,随即起草敕书。
下午的时候,武柲从宫中便知道了来俊臣和斛瑟罗的事情。
此刻,他用手缓缓敲击着书桌,发出富有节奏的响动,如果仔细去听,正是那前世的一首秧歌队舞狮的鼓声。
刘令娴安静地坐于一旁,听着那敲击声,她感到一种欢快的节奏,她本就是精通音律,却不禁被这敲击声所吸引。
知道了斛瑟罗被诬陷的事情,但并不表示一定要帮他,斛瑟罗此人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他继任为西突厥可汗,却没有为本部落着想,更不能善待西突厥十姓部落,使得各部落离心离德,最后导致了乌质勒的突骑施部落的诞生,他无能力管理各部,使得各部互相残杀。他自己也从碎叶川跑回了神都,至此西突厥各部落便互相攻伐,战争不休。
对于这样一个人,武柲的心情也是矛盾的,笼络斛瑟罗也不一定能够笼络西突厥十姓部落,不解救斛瑟罗,但此人心向大周,至少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没有整合部落,这样的人为可汗,就不用担心十姓部落反叛了。
武柲思虑再三,顿时便对刘令娴说道:“你去把高力士叫来。”
刘令娴陷入那节奏中,没有听到。
武柲一愣,随即便走近刘令娴,发觉她神思飞到天外去了,顿时一个邪恶的念头闪现在脑海中,他轻轻地缓缓地撩起了刘令娴的长裙,发觉她依旧魂飞天外。随即武柲一直把长裙撩起,而后露出了那两半白腻的臀瓣儿,把手伸了进去……
敦化坊。
有一处占地宽广的宅院,宅院富丽堂皇,门口还有不少饰物,最有趣的是府门檐子上挂着一个狼头,有如此标志性的宅院,神都之内也只有右屯卫大将军、竭忠事主可汗斛瑟罗拥有。
其实身为昔日强盛的西突厥可汗,住这样的宅院算是很一般了,但在神都贵族阶层却是十分奢侈的。
不说那门前的各种装饰,在府内无不显示着奢华,穿着绸缎的婢女,圈中的肥硕牛羊,马厩的骏马,镶金的器物等等,都让很多贵族为之艳羡。特别是斛瑟罗近三十名美艳婢女,看过的人都会为之痴狂。
而来俊臣就是其中一个痴狂者,进而疯狂。
正厅内,一个高大的中年人来回踱步,他一脸络腮胡,一身锦衣,腰间是一条金丝腰带,外穿一件金丝镶嵌并由各色宝石缀着的大氅,他便是斛瑟罗。
此时,斛瑟罗的眼中布满了血丝,自从来俊臣索要美婢以来,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不说那些美婢相当于自己的妻女,他舍不得,就是他身为可汗的身份,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司农丞就能索要的。他爱他的可汗身份,也爱他的美丽女人,少了一个都不行!
但是,来俊臣的凶名那是神都百姓都知道的,他该怎么做呢?他已经派人请各部落酋长和将领去了,到了此时也没回来,他有些急躁。
“圣旨到!”一声仿佛催命一般的声音由府外传进了斛瑟罗的耳中。
斛瑟罗魁梧的身体,竟然是一阵哆嗦,还好妻妾都不在,不然就要哭哭啼啼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整理衣衫,出了大厅,这才看到,竟然是大理寺的官员和兵卒!
“罪臣斛瑟罗接旨……斛瑟罗谋反罪名成立,给本官拿下!”
听到圣旨的内容,斛瑟罗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完了,他头脑一片空白,他喊道:“圣上,臣是冤枉的!”
“臣是冤枉的!”
大理寺兵卒很快给斛瑟罗上了镣铐,而后如赶牲口一般赶出了府门。斛瑟罗的女人们在后院听到奴仆禀告,急忙赶到前院,却发觉一堆官吏出了府门,可敦叶赫氏朵拉想要大呼,却被一个男人捂住了嘴,她挣脱一看,却是自己的父亲。
叶赫部落是斛瑟罗部落的其中一个小部落,是专门出产突厥美女的部落,在很久以前就被西突厥征服,因为数代可敦都出自这个部落,所以便一直保留着部落强盛不衰,即使是如今的叶赫部落,也依旧保持着近十万人的规模。但贵族居于神都,部落平民却在凉州一带。
“阿爹,可汗他被抓走了,我们该怎么办啊。”叶赫氏朵拉今年三十岁,依旧是一位风华绝代的佳人,即使如今满目含泪,也依旧是那么楚楚动人。
叶赫酋长说道:“好了,好了,我已经联合了十来个酋长和三十多个将领,我们商议一下该怎么营救可汗,对方可是来俊臣啊。但女儿,有一个人,却是必须你去拜访,可汗获救的可能性大一些。”
叶赫氏朵拉一脸疑问,问道:“阿爹,你快说吧,只要能够营救可汗,女儿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叶赫酋长附耳说道:“你去找魏王求情……”(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一章 来俊臣之死(三)
书房内,刘令娴伏案快速写着什么,她的脸红扑扑的,仿佛醉了酒一般,适才一番突如其来的侵犯,而后便是一场迅猛的欢爱,她彻底被那个男人征服了。
此时,她需要记下那振奋人心的旋律,所以在一场狂风暴雨的激情之后,她迫不及待地要记录下来。
武柲正在为《三国演义》作最后的结尾,这本演义文学经历了两年多才算是写完了,也算是集武柲的兵法和文学功底于一体,他想恐怕今后也再难写出这样的庸俗小说了。他的精力将放在帝国的发展和建设上,而此作也将成为武柲的封笔之作。
命令已经传达给颜如玉,相信用不了多久,检举来俊臣的奏疏就会堆满女皇的御案之上。只要斛瑟罗能够撑住,那么他应该就会活命。
不多时,高力士缓缓走进书房,说道:“殿下,一个自称是斛瑟罗之妻的妇人在府外求见。”
洛阳百姓都知道,古来皇族亲王中,魏王是最容易见到一个,因为即使是山中农夫都能拜见魏王,只要你有一技之长,如果无缘无故地拜见,那么是根本见不到的。
如此一来,拜见魏王的人,大都是拥有一技之长的人,而至于像一般的妇人,魏王府的女人们都防备着紧,不然洛阳的女人都估计能够把魏王府撑爆了。
但以斛瑟罗之妻的身份来拜见,则不同。管家禀告给武玉儿后,便很快传给了高力士,由高力士禀报给武柲。由武柲决定是见还是不见。
武柲听到是斛瑟罗之妻后,便沉思起来,片刻后,便说道:“那就让她在客厅等候,把客人招待好,不得怠慢!”
“是,殿下!”如今的高力士。完全进入了太监这个角色。
叶赫氏朵拉在客房中等候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她在焦虑中喝了几杯茶,当她再次从茶壶中倒了杯热茶放到嘴边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此茶叫蒙山云雾茶,若是能够在火上烹煮一番,必定感受又不一样。”
叶赫氏朵拉心中一惊,茶杯差点从手中滑落。她赶紧放到高脚桌上。袖子急忙掩饰尴尬,却不想宽衣博袖,一拂之下,茶杯被带倒,茶水顿时泼洒而出,茶杯朝着桌边滚去。
“啊!”叶赫氏一阵惊呼。
“小心!”武柲轻喝一声,身形一晃,便在茶杯落地的瞬间。抓住了,但茶水泼洒在了叶赫氏的长裙之上。湿了一片。
武柲松了一口气,说道:“还好没有摔碎,这白瓷茶盅可价值不菲,摔碎一个,一套便毁掉了。”
叶赫氏顿时脸色发烫,尴尬至极,但那茶水从腰间流向大腿,湿了一大片,虽是寒冬,穿着厚裙,但依旧让她有一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真的是丢死人了!
武柲说完之后,便觉得自己有些过了,不就一套白瓷茶具吗,于是放下茶盅,说道:“夫人受惊了。”
叶赫氏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有股不可抗拒的威严,她心中顿时明白,这就是魏王殿下了吧,于是欠身道:“小妇人叶赫氏朵拉见过魏王殿下,奴请求殿下救我家可汗一命,殿下但有所命,奴愿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叶赫部落也将听从殿下调遣。”
武柲心中顿时一愣,不愧是草原女子,连绕个弯子都不会,就这么直直得说了出来,这让他答应还是不答应。即使不答应,营救斛瑟罗计划已经开始实施,如果答应,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
“夫人来到府上,招待不周还请见谅,这样吧,此时也到了晚膳之时,不若便在府中用膳,用完之后,我们再商议如何营救竭忠事主可汗。”武柲瞧见叶赫朵拉的腰间以下湿了大片,不禁一愣。
叶赫朵拉听到 魏王愿意营救不禁喜上眉梢,本就美艳的容颜多了几分光泽,“奴谢过殿下!”
于是,叶赫氏便跟着武柲来到了梧桐苑,武柲的私人空间!
当叶赫氏进了书房之后,她顿时感到了一阵异样,她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她甚至能够感受到这温暖如春的书房内那一丝丝男子的气息钻入她的鼻腔,让她浑身感到颤栗。
这是一个让她感到颤栗的男人!
但一个女人从里间走了出来,看打扮应该是属于魏王的媵妾,叶赫朵拉正想着要不要见礼,武柲说道:“令娴,乐谱可是写好呢?”
刘令娴望了眼叶赫朵拉,看向武柲,说道:“奴婢写完了,准备去找夏侯妹妹,让她看看。”
这只是刘令娴的搪塞话语,每到晚膳之后,她便会回到自己的住处,毕竟这里的夜晚属于那些个如狼似虎的媵妾们。身为贴身婢女,她在院中虽有房间,但她一般不住这里。
此时,高力士送来了饭菜,林林总总得摆满了餐桌,武柲笑道:“好了好了,吃了饭再去吧。”
刘令娴便在每只盘中夹了菜,先尝了一番,身为贴身侍女,这是必须做的。
等做完了这些,武柲便对叶赫朵拉说道:“夫人便一起陪本王用餐吧,可汗之事,我们还得好好商议一番。”
古人用餐讲究不言不语,当然除了饮宴。武柲对此深表赞同,吃饭之时,如果说话,若发出了笑声,还不喷饭呢,这有失礼节。
所以三人便在沉默中用了餐,刘令娴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便借口走出了书房,等婢女收拾了杯盘,书房内只剩下了二人,一个成熟男人,还有一个成熟而美艳的妇人。
叶赫氏此时很尴尬,不是因为这气氛,而是她想小解。但此时此刻她又说不出口。
武柲再次看向了这个成熟的妇人,见她额头有细密的汗珠,便说道:“夫人如果热的话。就把衣服脱了吧。”
这话!如此轻佻的话语竟然从魏王殿下的口中说出,让叶赫朵拉一惊之后,便是浑身颤栗,看来终究还是躲不过这一关,想到可汗在牢狱中受苦,她“嗯”了声,便伸手解开了腰间的丝带。
武柲看到叶赫氏解掉腰间的丝带。顿时一愣,看来这女人真的是误会自己了,但此时说什么都显得太过伪善。既然都这样了,何必又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呢?
叶赫氏身材很匀称,当那最后一件亵衣去除之后,武柲便放下了温文尔雅。顿时变成了一头野兽。一头仿佛饥饿的狼一般,扑在了自己美味之上,撕咬了起来。顷刻间便发出了激昂的咆哮之声。
急促的呼吸,如同打夯一般的节奏,让整个书房充满了旖旎。叶赫氏趴伏在书桌之上,忽然轻呼道:“殿下,饶了奴吧,奴忍不住了。”
武柲仿佛听到了乐音一般。更加兴奋,忽然他感到水流的声音。低头看去,只见叶赫氏胯间水流如柱。
喷潮?
一个字眼顿时闪过脑海,他越加兴奋,动作也来得更猛烈了。
当时间消逝,当激情消退,当那股欲念平静之后,武柲拥着一个陌生的女人的**而眠。
他觉得,他真的变成了禽兽了,如此这般作为,跟落井下石有什么不同?随即他看了眼已经熟睡的妇人,便起身下床,穿衣来到外间,在书案前坐了下来,书案和地上的狼藉已经被擦拭干净,但依旧残留着一丝丝淫邪的味道。他开始有些讨厌这些味道,甚至开始讨厌自己。
这不是一个伟人应该做的事情,没来由糟蹋一个妇人。
当冬日的阳光洒进窗户,落在武柲身上的时候,武柲睁开了眼睛,顿时觉得双腿有些麻木,这才发觉,昨夜竟然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忍着麻木,起身朝里间望去,叶赫朵拉侧卧不起,露出一抹香肩,武柲摇了摇头,便出了书房,正好高力士打着哈欠来伺候,武柲说道:“伺候她梳洗之后,就找辆马车送回去吧,对她说,她的事本王记住了。”
高力士领命,便进了书房。
武柲一边做着扩胸运动,一边朝着杏林院走去,在姜出尘那里可以补一个觉。
而在朝中,上百份奏疏堆到了御案之上,都是斛瑟罗部将和各部落酋长割耳自白的奏疏,这些奏疏几乎是用鲜血写成的,如此多的奏疏,散发着一股股血腥味,让女皇有些不舒服。当然,幸好耳朵并没有送到御案之上,不然就那血淋淋的耳朵,都能让女皇直接下旨杀人了。
即使如此,也让女皇感到了不满,甚至恼怒,脸色阴沉如水,上官婉儿则在不远处小心批阅着奏疏。
但此时,在皇城之外,跪伏着数百人,这些都是在神都的西突厥贵族,大都是斛瑟罗的部将和酋长。跪在最前面的上百人都失去了一只耳朵,血流不止,丝毫没有轻哼一声,以此来明志,证明可汗斛瑟罗和他们绝不会反叛大周。
围观的百姓中,一身胡服的颜如玉看着跪伏的人,不禁一叹,殿下这主意实在是有些太过了吧!
原来武柲在谋定之后,派人通知颜如玉后,由颜如玉安插在西突厥贵族中的谋士执行命令,昨夜西突厥贵族和部将商议之时,在诸人丝毫没有主意之后,那谋士献上了此计,顿时得到了诸位酋长和将领的赞同。
如此,便有了割耳明志的重大事件。
而此时,来俊臣正走向了大理寺,昨日晚间他才得到圣旨,高兴之下,昨夜又借了回司农寺主簿于谦的妻子,折腾了半宿,才满意而睡,直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好在女皇又不早朝,他来俊臣又无人敢说个“不”字,所以他才如此肆无忌惮。一边想着斛瑟罗痛苦得嚎叫,一边又想着如何把斛瑟罗的娇妻美妾压在身下。
忽然,他有一种想法,那就是能不能在斛瑟罗面前把他的娇妻美妾给睡呢?这样一个极度淫邪的念头一起,来俊臣顿时抑制不住自己欲念,走到屋檐之下,便把手伸进了袍中……(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二章 来俊臣之死(四)
魏王府。
武柲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临近午时,当他得知数百西突厥贵族和将领跪伏在皇城之外后,便露出了笑容。
午饭之后,他骑了马,便向宫中走去。
过了天津桥,绕过大周颂德天枢后,便来到了端门前,只见数百突厥人跪伏着,他们满脸是血,最前面的上百人都割掉了一只耳朵,此时血已凝固。天气寒冷,使得数百人冻得瑟瑟发抖。
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魏王殿下,求您给陛下说声,我等西突厥遗民如何敢反啊,可汗他是冤枉的!”一位老者眼泪鼻涕夹杂着凝固的血块忙给武柲磕头。
“叶赫酋长说的对,可汗是真的被冤枉的!”随即这数百人便哭泣着给武柲磕头求饶。
武柲顿时下马,扶起老者,说道:“竭忠事主可汗为我大周建立过功劳,大周如何会亏待功臣,你等在此等候,本王这就进宫面圣。你等忠心日月可鉴,本王也不会让宵小之徒残害功臣,让阿谀谄媚之辈得逞!”
武柲掷地有声的话语,顿时传入了这数百突厥贵族的耳中,也传入了神都百姓的耳中。顿时,在百姓人群中,有人喊起了“魏王”,不过片刻,呼喊声一声高过一声!
“魏王!”
“魏王!”
瑶光殿。
女皇正在午后小憩,忽然被皇城外呼喊声惊醒。她睁开眼睛,便看到张易之在写文章,张昌宗在往脸上涂抹着什么。
“昌宗啊。你去问问,宫外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如此大声?”
张昌宗一惊,他赶紧答应一声,而后洗掉了脸上的汁液,等擦拭干净后,便说道:“圣人稍坐。昌宗去去就回。”
说罢,便快步向殿门走去。
不多时,上官婉儿来到。欠身道:“圣上,魏王觐见。”
女皇顿了顿,说道:“恩,让他稍待片刻!”而后转向张易之。“易之啊。今日就不要在此伺候了!”
张易之顿时明白,起身躬身道:“是,圣人。”随即便退到了偏殿,由偏殿而去了控鹤监,控鹤监就在宫中的控鹤殿,离此不远。
不多时,武柲在上官婉儿的带领下踏进了瑶光殿,临进门之际。武柲毫不犹豫得吃了下上官婉儿的“豆腐”,好在上官婉儿习惯了武柲的突然袭击。不然准能吓出病来,还会惊动了女皇。
武柲躬身见礼,而后叩了首,才算是行完了君臣之礼,再行了长幼之礼。
女皇见到武柲很高兴,因为昨日太平到宫中,给武柲说了不少话,这让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女儿是幸福的,子女之中她独爱太平,子侄之中他对武柲也是最爱的,如今能够看到他们恩爱异常,她也就放心了。
“我儿来是为了何事?”女皇问道。
武柲缓缓说道:“阿母认为大周帝国缺少什么?”
女皇一愣,这个问题实在太普通了,而且大周缺少的东西也太多了,缺少人口,缺少精兵,缺少宰相之才……便说道:“朕虽富有四海,但大周缺的东西太多了。”
武柲微微一笑,道:“阿母想得多,却没有看清实质!”
女皇顿时一愣,知道武柲聪颖,便问道:“那我儿认为应该缺少何物?”
“大周精神!”武柲一字一顿得说道。
“大周精神?”女皇想不通,也猜不透武柲所谓“大周精神”为何物,她一动用大脑,就感到一阵烦躁,便有些生气,说道:“我儿都跟我打起哑谜了。”
武柲看了一眼女皇,心中无奈地叹息一阵,当年精明能干而争强好胜的女皇,如今只剩下了争强好胜了,他心中不由得一阵感慨。
他缓缓说道:“阿母您高高在上,自需总领天下权柄,也不用知道些许小事,但儿臣久在市井和军中,儿臣以为,人只应该分两种。”
女皇顿时有了兴趣,这天下间竟然有人把人分两种的,“是哪两种?”
武柲微微一笑,道:“男人和女人!”
女皇不禁噗嗤一笑,道:“你这孩子,还尽是些歪理,不过,你说的也对,这个世上除了男人之外,不就剩下女人了吗?”但随即想到,这孩子说了这话,定然有其深意,便转向上官婉儿,道:“婉儿觉得魏王此言何意?”
上官婉儿也露出沉思的表情,道:“圣人恕罪,奴婢确实不知。”
女皇笑道:“好吧,我儿继续说便是。”
武柲道:“在儿臣看来,这个世上是只应该有男人和女人。但是有的人却偏偏要分出个三六九等出来,分成了上等人和下等人,阿母以为当今大周那些名门望族为何上千年繁盛不衰吗?”
女皇沉思片刻,说道:“我儿继续说便是!”
“无论如何改朝换代,名门望族都依旧长盛不衰,其主要原因,那就是他们垄断了这个帝国的大部分利益,他们拥有着这个帝国最优良的资源,培养着自己最优秀的子弟,他们不会把整个家族的命运绑在一个王朝的身上。每一次改朝换代,他们只是过客,但却发挥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因为每一次改朝换代都是他们掌控新朝廷命脉的机会。”
武柲深深地吸了口气,道:“我大周朝有多少名门望族?从大到小不下数百,他们寄生在帝国的土壤之上,却吸食着帝国的血肉,直到帝国衰落**,他们才抛弃,直到找到新的鲜食。而这些人便是所谓的上等人!”
女皇被武柲说得有些糊涂,但也频频点头,因为不管对错,武柲都说的十分有道理,甚至这些思想她从未听过,“那下等人呢?”
武柲苦笑道:“我们都是下等人,我们不过是一个暴发户而已,就如同一个赌棍一夜暴富,或者一个老农挖出了一座金山。我们中很多人面对这种种诱惑失去了理智,我们挥霍着先辈给我们遗留的财富,浪费者先辈给我们争取的宝贵时间,我们荒淫,我们整日里笙歌欢舞,却不知这些都是在自取灭亡,我们一步步迈向死亡,并把大好河山拱手相送。这便是无数的下等人每日做的事情,每日里想着奋发图强,却夜夜买醉**,因为我们中很多人,看不到未来的方向,人生七十古来稀,及时行乐或许便是我们的天性!”
女皇的脸色有些不愉,但依旧忍受住了,因为武柲的话语有些影射她的意思。
“大周精神!”武柲仿佛吼出来一般,“大周的百姓庸庸碌碌,就是因为他们依旧在为生存而挣扎,大周的朝廷百官形形色色,就是因为它们依旧行走在迷途之中,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大周,大周不过是如同前朝一般,换了个名号而已。他们不知道还有一种能够刺激人们奋发向上的精神。”
“圣上,大周绵延,不只是皇统的传承,还要一种精神,这种精神可以让我大周绵延万代!请圣上暂且饶恕那些以自残明志的可怜之人吧!”武柲跪伏在地上,叩首道。
原来绕这么一个弯子,却是为那些蛮夷求情,女皇如是想,她根本不懂得武柲说的这些是何等得惊世骇俗,在这个时代把物质和精神两个层面分开,这是开拓性的思维,这是把宇宙分为了两个维度!
但女皇不懂,她还以为武柲是为那些蛮夷求情,她根本不知道,即使女皇杀了那些蛮夷,武柲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我儿言辞如浪涛翻涌,令朕欣慰,既然我儿求情,那就饶恕那些人吧。”女皇听了会武柲的深奥哲学,感到一阵困顿。
武柲自然看出女皇的精神状态,便躬身道:“谢阿母恩德,孩儿告退了!”
随后武柲便出了瑶光殿,看了看这禁宫殿宇林立,却是如此冰冷,不由得对皇位兴趣产生了怀疑,但随即摇了摇头,等登上了巅峰在慢慢改造吧。
来俊臣在大理寺用了午膳后,便再次来到了大理寺牢房,对于斛瑟罗的硬气他还真有些佩服,上了两种刑,愣是没有喊出一声,他有些等不及了。
“斛瑟罗,来某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承认便不再受罚,你也可以有个体面的死法,你那些妻妾也就能改嫁于来某了!”来俊臣邪笑着说道。
被吊起来的斛瑟罗丝毫没有动静,他浑身的鞭痕,那一道道口子触目惊心,那被卷起的肉茬子清晰看见,但他依旧紧闭双目,丝毫不为所动,他治理部落不行,可也算是部落里一等一的好汉。没有的事情,他岂能承认?不然,莫说自己的妻妾,就是整个部落都会遭到毁灭性的灾难。这是他不愿意,他也不想看到,即使他被活活打死!
但是,显然,对付斛瑟罗这种顽劣分子,来俊臣有的是办法,“来人了,把罪状拿来给可汗念念!”
不多时,一个狱卒拿着一张墨迹未干的纸走了进来。
就在来俊臣命狱卒摁住斛瑟罗望那招供书上按了手印的时候,大理寺丞拿着女皇的圣旨到了狱中,躬身对来俊臣行礼后,便念道:“朕念竭忠事主可汗有功于社稷,有数百部落酋长将领作证,朕知爱卿被诬陷,但并非无过,但朕特赦免爱卿之过……”
顿时,斛瑟罗睁开双眼,怒目而视,吼道:“来俊臣,你听到没有?”
来俊臣手中已经按好手印的供状掉落在了地上。
狱卒解除了斛瑟罗的镣铐,而后面朝北面,大礼参拜,痛哭不已。(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三章 来俊臣之死(五)
敦化坊。
一处奢华的宅院里,一个成熟妇人正坐于一把圈椅之上,圈椅上铺着一张斑斓虎皮。她一身厚厚的罗裙,却依旧掩饰不住那婀娜的身段儿,她双手撑着下巴,双眸仿佛在盯着墙角那几株盛开的腊梅。
侍女站在叶赫朵拉的身后,脸色冻得有些发青,但叶赫朵拉丝毫没有发觉,也似乎忘记了身后还站着两个婢女,她正在神思着。自从早晨从那个地方回到这里,她的魂儿似乎留在了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有个男人,一个强壮的男人,让她痛彻心扉,也刻骨铭心!他是那么让她颤栗,那么让她想把自己的一切献祭给那个男人,为什么会这样呢?
忽然,府外一阵嘈杂,她顿时惊醒过来,只见众人抬着一副担架乱哄哄急匆匆地进入府中。
“可汗回来了!”人群中传出一声大喊。
叶赫朵拉一愣,她竟然没有想象中的欢喜,但她依旧站起身,急忙走了过去,身后的婢女紧随其后。
温柔坊,天青酒楼。
此时二楼靠窗的位置,有一个三十左右的锦衣男子正喝着酒,此人正是那来俊臣的走狗之一,卫遂忠。
但卫遂忠并不领来俊臣的情,因为他能够做上侍御史的位置,可不是因为依靠了来俊臣,如果依靠来俊臣,他根本就没资格做官,更不要说侍御史了,侍御史是从六品官,官虽不大。可权力不小。
当然,卫遂忠也不知道那神秘人物是谁,对方的要求是定期汇报来俊臣的一切消息。包括贪污、走私、贩卖人口、奸淫掳掠、推按制狱的详细过程等等。
卫遂忠只是一个比较聪明的年轻人,当年从一字不识,到如今能够随意书写公文,就可以想见,此人非常努力。也就此可以看出,他也是有野心的。当在数年前,他在来俊臣身边还是一个小兵小卒的时候。对方就找上了他。当对方说出以六品官换取消息后,他丝毫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离开家乡的时候,他就想着能够有一番作为。但自从跟随来俊臣后,来俊臣的一切他看在眼里,他读书不多,却也知道恶终究会有恶报。当卫遂忠提供了两次消息后。当来俊臣被贬为同州参军后。他忽然由推事院制使拜为侍御史,从此踏上了官途!
六品小官,有的人混了一辈子都还是一个七品,他由一个不入流的小吏摇身一变,成为了大周朝的命官!
自此以后,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一个女人来到这天青酒楼,女人身材很好。但长得实在是太丑了,满脸的麻子不说。脸颊上还有块不大不小的黑痣,彻底破相了。
今日他来到天青酒楼,就是搜集了不少东西,准备汇报给对方,再者,他侍御史已经将近四年了,任期到了,他没有背景,所以升迁无望,而且他也被天下人认为是来俊臣的一条狗而已。但直到现在还不见那女子踪影。壶中烫的酒也已经见底,盘中的热菜也已经变得冰凉,他放下筷子,朝窗外望去。
包厢内,一对男女正卿卿我我,好不消魂。
片刻,武柲松开了颜如玉,说道:“快化妆吧,别让卫遂忠等急了。”
颜如玉柳腰一摆,说道:“适才欺负奴,撩拨奴家,如今却又要奴家赶快去,你真是个大坏蛋!”
说着话儿,颜如玉那一抹春意的脸上满是埋怨,但她迅速解掉了绸缎罗裙,开始换上灰白布裙。
武柲一边欣赏着颜如玉那让人上火的身材,一边不住得点头,像是在品评一般。
颜如玉仿佛故意勾引一般,把那臀瓣儿无巧不巧地正对上了武柲,那紧贴着臀部的亵裤勾勒出的线条顿时呈现在武柲的眼前。武柲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感到一团火开始燃烧起来!便催促道:“你快些去办事!”
颜如玉噗嗤一笑,继而穿上布裙,腰间束了一条布带,掏出一只小巧的铜镜,再取出一个梳妆匣,开始化妆起来。
不过片刻,一个十分丑陋的市井民妇出现在了眼前,她转身看向武柲,说道:“夫郎,现在还要我吗?”
武柲一惊,随即转过神来,笑道:“要啊,只要去了那衣服,我不看你脸总行了吧!”
颜如玉一愣,道:“色鬼!”跺了下脚,便走出了包房。
武柲心中赞叹一番,自从让人专门研究化妆易容之术后,如今这门技艺已经可以以假乱真了。
颜如玉转过楼梯,便看到了正在临窗眺望的卫遂忠,她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一下适才被撩拨起的欲火,她可不想在一个不相干的人面前露出一抹春意。
卫遂忠正看着楼下一个年轻的妇人,他知道如果来俊臣今日在的话,就冲那妇人的肥臀,来俊臣估计都能把那家人给弄得家破人亡了吧。
顿时,他感到有人在身后坐了下来,随即,卫遂忠便转身一看,却不是自己要等的人是谁呢?
“坐下说话!”颜如玉轻声道,但声音已经变得有些沙哑。
卫遂忠赶紧坐下,说道:“我带来一些消息。”
颜如玉没有露出任何表情,缓缓说道:“你的消息对于我们来说,如今算是可有可无,不过,念你还算有些良知,给你一个任务,你若完成,便继续做你的侍御史,如果做得好,将来还会升官。”
卫遂忠顿时一愣,他在侍御史位置上已经做了四年,也是时候到左迁或者升迁,当然还有解官。他忙道:“敢问贵使身后是何人?”
颜如玉面色顿时一沉,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你想告密吗?”
卫遂忠脸色微变,轻声道:“贵使误会了,卫某从未有此想法。卫某有件事儿要告诉贵使,那就是昨夜,来俊臣把卫某招过去,要准备诬告武氏诸王和李氏同反,让卫某罗织材料。”
颜如玉顿时一愣,心思电转,说道:“此消息不错,但如今以魏王的威望,来俊臣诬告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卫遂忠说道:“罗织诬告,是来俊臣最能拿手的,诬告不了魏王,却不一定诬告不了其他人。而且,来俊臣在多年前就再暗中搜集魏王的材料,据说已经挖出了不少东西,但来俊臣把这些材料锁在密室中,就是在下也看不到。”
颜如玉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消息,多年以来,他们跟梅花内卫暗中斗了不知道多少回合,依旧没有让梅花内卫得知不利于武柲的情报,而这来俊臣倒不声不响地搜集了情报,到底是一些什么情报呢?
“如果是我的话,我定会把这个消息告诉武氏诸王,甚至是东宫中的皇嗣。说不定会得到欣赏。”颜如玉缓缓而道,丝毫没有因为这条消息而乱了方寸。
卫遂忠叹了口气,道:“除了贵使外,天下间还有谁不把卫某当成来俊臣的狗呢?”而后又说道:“贵使请说任务吧。”
颜如玉有了新思路,便不想说计划了,便说道:“你且好好思量一番,三日后还在此处相见,到那时,奴家在告诉你。”
说罢,便起身而去。
卫遂忠看着那妖娆的身材,觉得这身材真的跟那脸蛋实在是两个极端,看来上天是公平的,给了这个女人曼妙的身材,却也给了她一张丑陋的脸。
颜如玉刚一拉开包厢的门,一只粗大的手,便非常野蛮得把她拽了进去,随即便拉上了门。
卫遂忠付了酒钱,便行走在大街上,此坊名为温柔坊,自然有其深意,神都最大的花楼,**楼,便在这温柔坊中。**楼已经蝉联五年的花魁宝座,是以神都的贵族少年郎们都往这里跑,使得温柔坊十分繁荣,而且又因为温柔坊靠近南市,这里也成为了必经之路之一。
行人如织,或潇洒自如,或意气风发,或懒懒散散,或匆匆忙忙。小摊小贩们的吆喝,货郎那忽而高亢的吼叫,还有那两旁花楼上那涂脂抹粉的姐儿,那一声声轻轻呼唤,把那少年郎骨头都叫酥了……
但卫遂忠心中却丝毫感受不到这些,他有些彷徨,他有那么一丝的愤怒,但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这是这些年做侍御史养成的习惯,即使在来俊臣面前,他都能毫不犹豫地装成一条咬人的狗。
他毫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因为他还有一个身份,但如今这个身份对于那神秘使者而言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后,他真的有些失落了。他不知道对方的能量有多大,也不知道为何到最后那个丑陋的女人为何没有说出任务。
卫遂忠有些愤怒了,但他依旧保持着冷静,冷静得都连他感到诧异。
行路人,用足音代替叹息!
顿时,卫遂忠仿佛抓住了什么,他昂首阔步钻入了人群,片刻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密室内,颜如玉趴伏在窗棂边,婉转低吟,她的身体被那身后的男人撞得几乎紧贴着窗户,就是如此,男人还在问着问题,一点儿也不耽误正事,真是个大坏蛋!
或许是习惯了如此被“拷问”,二人便在半个时辰后,定下了方案,一个足以让神都沸腾的方案。(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四章 来俊臣之死(六)
翌日,朝廷旬休,除了一些重要部门的轮值官员外,大部分官员便可以休息了。
卫遂忠也有了难得的休息日,本来要审理斛瑟罗的案子,可没想到那帮蛮夷还真能闹腾,让女皇给赦免了。至于斛瑟罗获罪,他自然清楚内幕,诬告斛瑟罗的很多罪名大都是他参与罗织的。当然他存了副稿,本来是要交给那女人的,可结果让他有些失望。
不就三日吗?他等得起!
冬日的晴天总是很难遇到,所以恰逢旬休,很多官员便宴请亲朋好友聚上一聚。来俊臣也不例外,他宴请的是他现任妻子王氏的娘家人。
尽管没能把斛瑟罗弄死,也没有得到斛瑟罗的娇妻美妾,但他在昨日回府的路上看到了段简女人,一个小妾,那身段儿,那脸蛋儿,那臀儿,那腿儿,比原先那王夫人,如今自己的发妻可要强多了。
但府中女人有些多,加之没有弄死斛瑟罗,他有些愤懑,他需要调节一下,缓缓再说,还有他的一个大计划也正在酝酿中。如此这般,还是先把发妻要求的事儿办了吧。
来府宴请王夫人的娘家人,可谓高朋满座,王氏是太原名门,因为来俊臣的关系,王氏家族王夫人这一房在朝中也是颇为风光。更不用担心酷吏告密罗织之类的,所以来俊臣虽抢了王家的嫡女,王夫人的娘家还是比较高兴的。至于当年的侯思止想学来俊臣而求娶李氏女,结果不久便被李昭德杖杀了。却成为天下笑柄。
此时,来府十分热闹,但深宅大院里。在外面是根本听不到什么声音的。
卫遂忠昨夜被来俊臣召唤,让卫遂忠准备对付武氏亲王的材料,特别是魏王的材料,这让卫遂忠很是不解,按照当前形势,魏王继承皇统的可能性最大,来俊臣不是傻子。为何会这样做呢?
顿时一个念头闪过卫遂忠的脑海,他浑身颤栗了下,这件事情实在是太恐怖了。如果处理不好,那将是灭族的下场。魏王可不只是在朝中有影响力,而是整个大周都有着很深的影响力,更何况他还有一个身份足以让人望尘莫及。那就是太平公主的驸马。
虽说如今是武周的天下。可太平公主受到女皇的宠爱,可不是一星半点得少,而实际上是太多了。如此双重身份,是随便能诬告的吗?
想着事儿,他决定还是去来俊臣府中探探口风。
半个时辰后,卫遂忠优哉游哉地到了来府,也不理会门口的门子,直往里面闯。因为平日里他就是这么直来直去,门子也不会阻拦。
“卫御史!我家阿郎里面有事。不见客!”
卫遂忠跨进门的一只脚顿时停了下来,而后转身怒道:“好你个小来子,连我都不认识呢?”
小来子满脸堆笑,道:“小的怎么会不认识侍御史您呢,可是我家阿郎吩咐了,要是你来,就不能让你进去。”
卫遂忠不禁有些奇怪,便嘿然一笑,低声问道:“是不是中丞又觅得肥羊呢?”
这“肥羊”一词,小来子如何不懂得,便笑道:“那可没有,今日阿郎高兴,宴请夫人的娘家人,可都是无比尊贵的人!”
顿时,卫遂忠的脸变了三遍,由白便红,再变黑,再变青,他也不理会小来子,直接进了府门,绕过天井,便听到客堂中一片丝竹欢笑之声,卫遂忠只觉得心中憋了口恶气,自己像条狗一样跟随,没想到宴请宾客,竟然连门都不让进。
就在卫遂忠快踏入客堂时,顿时从左右钻出五六个奴仆,二话不说,便把卫遂忠绑了,口中塞了一块破布,便关到了柴房中。
小来子叹了口气道:“卫御史,我家阿郎也不是嫌弃您,只是他觉得宾客身份高贵,就连他都要陪着小心,所以就让小的绑了您,您可千万便生气。”
卫遂忠到了此时,也有些想明白了,不就是身份低微吗?妈的,你一个小小的司农丞,也不过七品官而已,竟然比我身份高?我乃朝廷命官,你夫人的娘家人不过一介白丁而已,身份比我高?
此时此刻,卫遂忠嘴中塞着破布,双手被绑缚,他根本无法说话,只觉得火气直冒,嘴中“呜呜”个不停。
小来子把事情汇报给了来俊臣,来俊臣赏了十个铜板,便坐下来继续和夫人的娘家人饮酒,看歌姬们跳着艳舞。
看到这些夫人的娘家少年公子们看得眼睛直瞪,口水直流,来俊臣心中不禁一阵鄙视,平日里自命清高,却原来也不过如此,要是跳个裸舞的话,会不会让这些人直接自渎呢?
想着想着,来俊臣莫名其妙得有了感觉,于是便起身把身边的夫人拉到了里间,王夫人还以为自己的男人有什么事情,却没想到是色病犯了。
王夫人说道:“阿郎,外面可是奴家娘家人,饶过奴吧!”
来俊臣顿时一瞪眼,嘴角露出一抹邪笑,道:“我就是让你娘家人听听我有多疼你!”
说罢,顿时便抓住了王夫人的双肩,王夫人不到三十,身体珠圆玉润,曾为员外郎段简的发妻,奈何被来俊臣所夺,经常需要忍受来俊臣一些特殊嗜好,比如点香笞臀之类的,但今日她真的不想再娘家人近在咫尺的地方忍受来俊臣的淫辱!
没错,就是淫辱,自从被来俊臣抢过去后,她就觉得自己一直被淫辱!
但显然,王夫人的力气是根本无法抗拒得了来俊臣,又不敢放声大叫,不多时,便被来俊臣撕破了裙摆,撤掉了诃子,撕落了亵衣亵裤,露出了那白嫩的臀儿。撕破之处,肌肤白皙异常。
来俊臣仿佛受到了刺激一般,怒吼一声。把王夫人压在了冰冷的地上……
客堂的歌舞依旧让人血脉膨胀,王氏的少年郎们自小接受儒家的“非礼勿视”的教育,如何遇到过如此场景,青葱年少的男儿已经面红耳赤,浮想联翩,他们丝毫不知,就在数步之外的里间正上演着一抹香艳!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来俊臣在以一种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耸动之后,轻喝一声,便瘫坐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王夫人流着眼泪,用破烂的衣衫擦拭了下身体上的秽物,便缓缓起身朝着橱衣柜走去。
不多时,王夫人笑脸盈盈得来到了客堂。没人看到她眼角依稀残留的泪痕。没人看到她走路的步子都有些轻浮。
娘家少年问道:“姑母,姑父去哪儿呢?”
王夫人微微一笑,道:“你姑父正好有一点儿事情,很快就会来的。”
“哦!”少年郎有些遗憾得转过身,继续看那舞姬那若隐若现的双腿根部。
来俊臣被侍女伺候着洗了热水澡,又换了新衣,忽然想到,还有个被关在柴房的卫遂忠。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不禁有些后悔。为了个女人,把自己人咋关起来呢?
随即,来俊臣唤来小来子,吩咐道:“你,去把卫遂忠放出来,不可怠慢了!”
小来子领命而去。
不多时,卫遂忠怒气冲冲得走到府门口,本来出府而去的他,地痞流氓的脾气犯上来了,便径直往客堂而去,小来子再也不敢阻拦,毕竟人家可是官,他只是一个家奴而已。更何况阿郎没有吩咐再把人绑起来,于是他摇了摇头,便守住了府门。
卫遂忠是要去骂来俊臣的,他卫遂忠何曾对不起他来俊臣,竟然要这样对待他,更何况他官职比来俊臣大了一级,他来俊臣见了自己都要行礼,没想到竟然被这疯狗给绑缚了,嘴中塞了破布,士可杀不可辱!他不是“士”,所以更不能杀,也不能辱!
踏进客堂的瞬间,王氏诸人也都顿时一愣,丝竹和艳舞也停了下来,卫遂忠迅速搜索了一遍,没有找到来俊臣,便想转身出去,堂上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
“客人既然来了,便进来坐吧!”
卫遂忠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看向自己,他知道这个女人就是被来俊臣从段简处抢来的王夫人。顿时,他气不打一处来,就是因为这个王夫人,使得自己受了一番屈辱。
卫遂忠指着王夫人骂道:“无耻淫妇,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段简的发妻,却不守妇道,被来俊臣抢了去,要是别的妇人,都一头撞死了,还这么不知廉耻得叫自己娘家人来府中饮宴……”
卫遂忠污言秽语得骂了一通,最后在王氏娘家人的怒斥下,便逃掉了。
王氏一直忍辱负重,遭受来俊臣欺凌,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还有个清白名声,可此刻她才明白,即使是这样一个陌生人看待自己原来如此不堪,她只觉得与其往后遭受来俊臣淫辱,遭受世人怒骂,还不如就此死了算了,也绝了娘家人的念头,她微笑着朝着后堂走去,奴仆们开始收拾客堂,毕竟被卫遂忠如此一搅合,加之来俊臣又不在,饮宴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男男女女们也开始告辞,准备离开来府,他们欢欢乐乐而来,却是败兴而归。
翌日一早。
卫遂忠昨日骂了来俊臣和王夫人,原本以为来俊臣会来找自己的麻烦,等了一夜,竟然没有丝毫动静,天一亮,便派家仆去来府打探消息,他自己则上了榻,准备补个觉。
不过一个时辰,家仆来报,来府家在办丧事,再一问,原来昨夜王夫人在寝室上吊自杀了。
这个消息让卫遂忠彻底清醒了过来,他让家仆出去后,便开始思索起来,看来王夫人的死是跟他有关的,如此一来,来俊臣势必不会放过自己,他该怎么办呢?
离那女子约定的期限还几乎有一日多,说不定他就在这段时间被来俊臣给弄死了,他必须得想个法子!(未完待续。。)
第三九十五章 来俊臣(七)
房间内,卫遂忠坐立不安,家仆买来的热乎豆浆和油条也已经渐渐冰冷,都原封不动得摆放在木制托盘中。
卫遂忠一咬牙,只听得咯嘣一声脆响,他一拳砸在案桌之上。顿时,那托盘中的一碗豆浆洒落出来,白色的斑点到处都是,他端起剩下的豆浆,握住油条,狠狠地撕咬了一大口,而后咕咚咚一阵响动,那半碗豆浆便灌下了肚中。
卫遂忠冷得一阵哆嗦,而后用手一揩嘴巴,便披上氅衣出了府门,朝着修文坊快步行去。
不多时,卫遂忠便在梁王府门前站定了脚步,那雄伟而壮丽的府门,都能赶上宫门了,这就是大周最豪华的府门吗?
此时的卫遂忠感到一阵自卑,府门前的排戟显示着住在这里的人身份尊贵,贵不可言,他本可以去找魏王,但是魏王一向和梁王、吴王,以及二张不和,而且魏王也不一定会救他这个来俊臣的走狗。
在权衡利弊后,卫遂忠决定向梁王禀告来俊臣的大计划!
梁王府管事派人向梁王禀告,这需要一段时间,因为梁王很忙,不是一般人就能见的,也不是一个小小的侍御史就能见到的。在等待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卫遂忠才被领进了梁王府的客堂。
梁王高坐其位,客堂内已经就坐的是梁王的五个狗腿子,都是朝中一般官员,充当着梁王的幕僚,世人称之为“三思五狗”!其中侍御史周利用和冉祖雍。卫遂忠还算认识,如太仆丞李悛,光禄丞宋之逊。监察御史姚绍之就不怎么认识了。
卫遂忠见到梁王,上前躬身道:“右肃政台侍御史卫遂忠见过梁王!”
梁王武三思仪表堂堂,养尊处优,白净的面皮上是三缕长须,要不是一双暗淡无光的眼睛,那绝对是一个美男子,武三思可不敢把这来俊臣的狗腿子怎么样。他有些奇怪,往日里都是他派人去见这些酷吏,可如今酷吏找上门来了。他心中有些担忧,但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微微一笑,问道:“卫御史来本王府中可是为了何事?”
卫遂忠拱手道:“梁王殿下。来俊臣要诬告您。还有吴王、魏王、太平公主、控鹤监张府监,还有李氏,下官自知来俊臣丧心病狂,特来相告,还望梁王殿下早作准备,下官言尽于此,下官告辞了!”
说罢,卫遂忠躬身正要退出去。
“卫御史。且慢!”却是侍御史周利用站起身。
卫遂忠再次转身看向周利用,道:“周御史还有什么要问的?”
周利用道:“卫御史。不是我们不信,而是来中丞此举实在是匪夷所思。而且世人都知卫御史是来中丞的人,梁王也是这么认为的。”
卫遂忠顿时看向梁王,梁王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说明,他就是这个意思。卫遂忠躬身道:“禀告梁王殿下,卫某也是为了赎罪,也是为了自救,来俊臣此举,是招惹灭族之祸,卫遂忠虽是粗鄙之人,但绝不是不懂礼法,不知轻重之徒,还望殿下思量一番,卫遂忠此言或许会招致来俊臣的诬告,但卫某问心无愧!卫某还要告知梁王,来俊臣前夜投石最先砸中的,便是梁王您。”
武三思顿时倒吸了一口气凉气,在洛阳的百官中可是都知道来俊臣有“投石问路”一说,据说他把宰相以下的官员名字刻在木板上,并排摆放,而后便蒙了眼,投石砸中谁便罗织谁的罪名,甚至砸中谁,如果有娇妻美妾,便先索取,若索取不成,再罗织。如今看来,那“投石问路”已经升级到亲王级别了。
武三思终于坐不住了,他使了个眼色,便让周利用陪着卫遂忠,他则站起身,道:“卫御史就在此先安坐,本王有些许事情要处理,一会儿本王还有些事情要问你。”
卫遂忠心中顿时一喜,看来梁王已经害怕了,只要你害怕,就不怕你不联合其他人,那么他的小命也能保住了。他躬身道:“下官遵命!”
梁王武三思和其他四狗便起身朝着偏殿而去,他们要好好商议一番。客堂内只剩下了周利用和卫遂忠,周利用微微一笑,道:“卫御史,请坐!”
魏王府。
府左百姓正在忙着搬迁,一派忙碌景象,魏王府也是颇为忙碌,到了年关,各地生意账目汇总都在府中进行,而且各地理学官员年终觐见,都要到府中拜见魏王,使得魏王府不论是侧门还是正门,都是车水马龙,长长的车驾绵延大半个魏王里。
武柲在客堂中接见了一批理学年轻的官员后,便谢绝见客了,于是高力士大喊一声,“今日魏王疲累,诸官明日再来!”
没有见到魏王的官员脸上一阵失望,便又上了马车,才缓缓散去。
回到书房,武柲有些疲惫得躺在躺椅之中,刘令娴便赶紧上前捶腿捏肩,武柲则闭上眼睛,慢慢享受起来,对于他来说,这样的享受是非常难得的,权势越重,地位越高,便很难再有时间去慢慢品味,慢慢享受。
如今他既要考虑如何夺得皇统的继承权,又要考虑军中之事,而且契丹依旧在河北不消停,虽说是简单的事情,但引出的一连串事情,都足以让这个帝国的根基从此动摇,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片刻,当宇文素娥煮了茶放在书案上后,高力士来禀告,梁王武三思和吴王武承嗣联袂而来,武柲一惊,自从这二人求取太子之位没有希望后,便再也没有来过府中,而且即使见了面也只是礼节性的拱手施礼。
如今,这二人联袂而来,顿时,他想到了他跟颜如玉的计谋,看来卫遂忠是告诉二人来俊臣的大计划了,既然如此,那么杀来俊臣的时机也成熟了。
随即,武柲站起身,不想刘令娴正在俯身按着武柲的双鬓,武柲一起身,后脑勺无巧不巧得撞上了刘令娴那丰满的双峰,刘令娴惊叫一声,痛得眼泪汪汪,武柲一愣,摸了下头,那种触电的感觉真不错。
宇文素娥赶紧扶住刘令娴往那胸器上揉去,说道:“真的是说你什么好,你撞哪儿不是撞,这下疼坏令娴妹妹了。”
武柲本想伸手也揉揉,但见宇文素娥有些生气,伸出的手,便缩了回去,尴尬得道:“好吧,令娴你歇歇,小娥你就照顾下,我去会会梁王和吴王。”
说罢,便赶紧出了书房。
客厅内,梁王武三思和吴王武承嗣坐定之后,便看着这宽敞客厅中摆设,摆设很简单,但都是上等的檀木物件,墙壁之上也没有什么名人字画,唯一一幅上书“天道酬勤”的字还是武柲自己写的,当然魏王武柲也在大周书法家的行列,虽不是顶尖的,但武柲的字别有一番气度,一般人也模仿不了。
在市井之间,魏王早期的书法作品都已经炒到了十万贯一幅,当然武柲的书法是十分稀少的,也不过几副而已。
忽然客厅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不多时,一个令二人很不爽的声音传进了耳朵。
“真是稀客啊,小弟见过二位哥哥!”武柲踏进了客厅,躬身行礼!
梁王和吴王也不敢怠慢,纷纷起身还礼。一番客套之后,便正式进入了主题。
梁王武三思首先说道:“魏王,来俊臣要罗织诬告我武氏诸王,还希望你能够给我等出个头,商量一个对策。”
武柲心下顿时大定,但脸上露出一抹惊讶,摆摆手,说道:“这不可能,他来俊臣也敢诬告我?就不怕被我给宰呢?”
说罢,武柲站起身,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派头。
吴王武承嗣一阵咳嗽,显然这一年来他的病情加重了,他呷了口茶,而后缓缓说道:“殿下此言虽让人振奋,但来俊臣此人就是靠罗织诬告发家,如今既然潜心制作大计划,那就说明已经有了几分把握,不然也就不会让其狗腿子卫遂忠开始准备罗织罪名了。”
武柲面容一惊,道:“卫遂忠?”
武三思道:“正是这卫遂忠不想被灭族,所以才跑到我府中相告,说是来俊臣准备诬告我武氏和李氏,还有控鹤监的张府监。”
武柲这才大惊,说道:“看来真的是确有此事,如此我等便不能坐以待毙,不说来俊臣诬告能否让圣上动心,但惹一身骚成为天下笑柄,也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既然如此,那你们的意思是?”
梁王武三思快语道:“我和吴王,还有张府监的意思是,就由你领头,反告来俊臣谋反!”
武柲顿时一凛,虽然能够杀了来俊臣是一件功德之事,但俗话说得好,枪打出头鸟,武承嗣和武三思都是狡诈之辈,这里面有没有阴谋,还得思量思量。
但接下来的谈话,让武柲顿时发觉,武承嗣和武三思果然是怕了来俊臣,没想到当初利用酷吏的他们也有怕酷吏的时候。武柲也就勉为其难得答应,约定三日后召集人手上疏女皇,反告来俊臣谋反!(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六章 来俊臣之死(八)
来府。
书房内,来俊臣端坐于蒲团之上,紧闭着双目,纹丝不动,夫人的死也多多少少给了他一些不快,当然也只是不快而已。他本来可以直接把卫遂忠给弄进推事院,但等他平静下来后,他觉得女人没了可以再换,但卫遂忠是自己忠心的狗,再找条忠心的狗却不容易,更何况他们之间也已经有了默契。
思来想去,来俊臣决定原谅卫遂忠,但派去的人却找不到卫遂忠,卫遂忠竟然神秘不见了,这让他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看样子,卫遂忠是害怕自己了。
能够被别人害怕着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但目前来说,他还的找一个心仪的女人来填补王夫人的位置,府中那上百个女人也都是他一时性起而收的,不能作为正室,上不得台面。要是此时能够搞定魏王,他那里的媵妾倒是不错,只可惜要搞定魏王,还需要一些时间,这个卫遂忠去了哪儿呢?
来俊臣继续想着事情,卫遂忠暂时不去管了,想必等风声一过,便会出现,他先得把女人搞定了。
随即,他喊道:“小来子!”
小来子陪着笑脸,进了书房,躬身道:“阿郎有什么吩咐呢?”
来俊臣说道:“你去段简府上,就给他说,我看上他的女人了,叫他晚上送过来。”
小来子一愣,这大夫人才刚死没几个时辰,阿郎怎么就想着抢别人的女人呢?
“怎么呢。听到没有,快去传话!”来俊臣睁开眼睛盯着小来子。
小来子打了个激灵,赶紧赔笑道:“是嘞。阿郎,小的这就去!”
随即,小来子退出了书房,不多时便出了府,轻呸了声,低声道:“大娘子刚死,你这就抢别人的女人。这是人做的事情吗?大夫人,您可别怨我啊。”
段简自从两年多前发妻被来俊臣抢走后,又娶了一个女人。在段简看来,来俊臣一定是看中了夫人的家世,于是段简这一次便娶了一个家世不太好的,是一个已故御史的遗女。叫做沈悦。长得是美丽可人,珠圆玉润,虽是小家碧玉,但却有一股大家的风情,段简十分疼爱,每逢初一十五都要陪着这爱妻去寺庙烧香礼佛,期望爱妻能够怀上,为他们段家传宗接代。
想法是美好的。自两年多来,沈悦的肚皮却是丝毫不见长大。段简这才发觉,看来是他有问题了。不久前,不知道沈悦哪里寻来了一个偏方,每日生吃十只蝎子,吃满百日便能见效,如此这般,段简每日里命家仆捉蝎子,然后生吃,从最开始的难以下咽,到如今也习惯了,而且让段简发现了一个小秘密,经过生吃蝎子一个月后,他发觉他的那方面的能力强了不少,时间上延长了一点点外,而且自己那活儿坚挺了很多,这让他每次食用蝎子的时候,面容上虽苦不堪言,但心里却是甘之如饴。他爱死蝎子了,他也爱死他的小妻子了。
午膳小憩之后,兴致勃发的他,跟他的小妻子来了个白日宣淫,这一次让他非常满意,如果照此下去,他就要考虑再娶一房了,反正他也是薄有家资,就是养个十个八个也不成问题。
段简这个用钱捐的春官员外郎也几乎是没什么事情,早上报个道,便可以逍遥了,更何况春官尚书武三思也经常邀众同游同乐,少一个他也发现不了。
此时,段简正想着该娶哪家小娘作妾呢!
忽然,奴仆来报,“老爷,来府中来管事来了。”
段简懒洋洋地问道:“哪个来府啊?”
“回老爷,来中丞府上!”奴仆躬身道。
顿时,段简豁然起身,瞪着奴仆问道:“你说是哪个府上?”
奴仆被瞪得心中发毛,低声道:“来中丞府上啊,老爷!”
只见段简浑身一颤,他忽然想起了他的结发妻子王氏,而后缓缓道:“就让他来吧!”
奴仆答应一声躬身退去。
不多时,奴仆领着一个年轻人缓缓走来,正是那小来子,小来子的脸上倒没有一丝笑容,而是躬身见礼后,便直接说道:“段员外,我家阿郎让小的带话给您,叫您今晚上把沈悦夫人送到府上。小的话已带到,这就告辞!”
小来子面无表情地说完后,便退了出去,出了段府后,便长叹了一声,朝着码头走去,他本是码头出身的地痞,后来机缘之下来俊臣招些使唤的人,他便在几年之内成为了管事之一,而且因为机灵能干,被来俊臣叫做小来子。如今他可以恢复本姓了,攒下的积蓄也能够买条百石货船,从此往后他继续干他的老本行,他就叫船老大吧!
房间内,段简呆立半晌后,最后还是被爱妻沈悦叫醒,段简顿时痛哭起来,沈悦不知道男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停地劝慰,并不断地问询。
直到段简说出了缘由,沈悦顿时呆若木鸡,半晌没有说话。
当俩人平静下来后,见段简不说话,便知自家男人已经决定要把自己送给人家了。
“阿郎,就让奴家替您最后梳一次头吧。”沈悦缓缓说道。
段简羞愧得低下了头,沈悦便取过梳妆匣,而后松开段简的发髻,便仔仔细细地梳了起来,檀口微动,一串轻灵的小调儿便哼唱了出来。
当夜幕降临,一辆马车从段府中缓缓驶了出去,最后消失在了忙忙的夜色中,马车中是一个泪人儿。
武柲下朝回到府中,便进了牡丹园,如今太平公主认清现实后,便全心全意得为武柲着想起来,床第之间,二人也没有了丝毫芥蒂,如今更是紧密得联接在了一起。
“太平。那些老臣可愿意联合上奏?”武柲搂住太平公主的身体,深深嗅着她身上的香味。
太平有些情难自禁,但对这个男人如此怜爱便觉得新奇而喜欢。她在他面前,完全变成了小女人。
“他们对来俊臣也是深恶痛绝,更何况他们的亲朋子侄有不少遭到酷吏的诬陷,有如此机会,他们高兴都来不及呢!”太平公主紧贴着男人的身体,感受着那如浪潮一般男儿气息,她有一种把持不住的感觉。
男男女女的。总是如同那硬物一般,经过碰撞,摩擦便发出了火花。而后便点燃了**,最终如同那星火燎原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两日后,正是大朝。也是神功元年的最后一个大朝。
女皇精心打扮了一个时辰后。便在宫娥的簇拥下,打着大周皇帝的仪仗,踏进了万象神宫!
七十余岁的女皇虽精神不济,但高高在上,俯视而下,却有着让人敬畏的皇帝威严。
武柲身为百官之首,当下躬身大礼参拜,山呼“万岁”。在女皇的一声“众爱卿平身”之后,大殿内回复平静。
女皇难得上朝。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一遍,于是殿中监喊道:“有事启奏!”
女皇也颇为期待,今日不管是有事还是没事,她都是高兴的,因为前不久病怏怏的身体,逐渐好转,到今日一早便恢复了正常,这可比什么都重要。
无人可奏事!
武柲一阵无语,这帮软货!随即武柲出班,躬身奏道:“圣上,微臣有本奏!”
女皇一愣,平时朝堂之上,武柲都是很难发言的,今日倒有些奇怪了,于是缓缓说道:“爱卿奏来!”
武柲大声说道:“微臣弹劾来俊臣谋反!”
随即便把奏疏呈递,由殿中监递给女皇。
顿时,梁王武三思也出班奏道:“圣上,微臣告来俊臣密谋造反,臣有人证。”
紧接着,吴王武承嗣轻咳一阵,奏道:“圣上,咳咳,微臣有物证证明来俊臣曾在同州驯养死士三百!”
三位亲王都上阵了,那些个百官还敢怠慢吗?
一时间,一连将近数十位官员告来俊臣谋反!
女皇由最先的震惊,到如今也总算是明白一回事,这件事情是由魏王牵头的,来俊臣谋反吗?她不得而知,但既然如此多的官员告来俊臣谋反,那么肯定就有问题,即使没有问题,也得查上一查。
“来俊臣是否谋反,朕不知也,诸位爱卿既然同告来俊臣谋反,那就让秋官、大理寺、左肃政台来审理吧。”女皇缓缓说道。
百官顿时躬身叩谢皇恩浩荡!
于是乎,来俊臣还在府中蹂躏沈悦的时候,便被刑部抓进了大牢,宰相亲自监督,三大亲王督促。
武柲秘密会见秋官侍郎徐有功。徐有功从某种层面来说,是站在魏王一边的,对当年的提携之恩,他是铭感肺腑的,所以魏王秘密召见,他是陪着十万个小心。
武柲看到这个过五十的中年人,便说道:“徐侍郎,请坐,不必客气。”
徐有功拱手谢过,便坐了下来,道:“殿下招下官有什么吩咐的?”
武柲就喜欢这种开门见山的官员,便说道:“想必你也深知酷吏的危害,我大周朝再也经不起一场酷吏风暴了,本王希望徐侍郎尽快把来俊臣案子办成死案,最好在三日内结案!”
徐有功顿时一愣,他是律学出身,女皇虽颁布了大周律,但武周几乎继承了唐律,所以徐有功一直以来都是以法审案,从不徇私枉法。但这一次,对象是酷吏,而且来俊臣的案子要办成死案,那是非常简单的。但是他不能这么答应,眼前之人很有可能继承大周皇统,他身为臣子,如何能够开这个口子?
徐有功缓缓站起身,便说道:“审理来俊臣下官自会尽心尽力,但徐某一直以来秉公执法,绝不徇私,更不枉法,下官恳请殿下收回成命,下官感激不尽!”
武柲腹诽了一句,这个死脑筋!但面露惊异之色,继而起身笑道:“人言徐有功铁面无私,今日本王才算是见识了,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把来俊臣这个案子交给徐有功你,你可敢接下?”
徐有功躬身道:“定不会叫殿下失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