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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迟到     大宋纺织工txt下载     大宋纺织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一节 青花瓷

    从八仙楼回来,罗明成发现平儿来了。

    平儿人如其名,她无论是眼睛、鼻子、嘴巴还是身材,脸形都长得平平常常,没有什么出众之处,这么多的平常之处再加上她那平易的装扮却让她那起来那么顺眼,有种越看越好看的感觉。

    罗明成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庄睛正站在一边,她说:“东家,你一直看着人家干嘛?”

    罗明成道:“啊,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让平儿住哪儿好呢?”

    庄睛道:“和我一起住在西厢房吧!”

    罗明成道:“那好。”

    两女把平儿的行礼搬入西厢房后,平儿出来了,她用平和的语调说:“东家,我们什么时侯去花鸟市买小鸽子?”

    罗明成道:“我给你钱,你自己去吧。”

    平儿道:“那可不行,先不说你信不信得过我,还有一事,我们这次去买的可不是几只鸽子而是好几十只小鸽子,再加上还得买些大鸽子,还得买好多鸟笼,你说我一个人办得了吗?”

    罗明成道:“那好吧,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雇了辆马车。来到附近的花鸟市,平儿下车看了一圈,没有中意的。于是两人又上了马车,直奔东角楼(皇城的东南角的一座楼)的鹰店而去。到了鹰店,下了车,罗明成吃了一惊,这么多鹰!真不愧叫做“鹰店”鹰、隼、鹘、枭、什么样的都有,甚至还能看到秃头的鹫。

    罗明成被这么多鹰吸引住了,他对平儿说:“你去买小鸽子去,我在这儿看看鹰。”

    平儿拿了钱去了,道:“不够我再回来向你要哦。”

    罗明成点了点头,回头又继续看鹰。看来看去,他在一只毛sè纯黑的大黑鹰前站住了,他问那个卖鹰的人:“你这鹰卖多少钱啊?”

    那鹰客笑道:“客官好眼力,这可是正宗的大辽‘海东青’,您如果要的话,我给您个优惠价,只要一千贯就成!”

    罗明成一听,赶紧走开,想:为了一只鸟就花费一千贯,我可舍不得,这鹰果然是有钱人才能玩得起的东西。罗明成又转了一圈,发现了有更好的‘海东青’但是他没敢问价,只是看了看。

    平儿回来了,她买完小鸽子了。两人把那些小鸽子和笼子一起搬上马车,向家中赶去。

    回到家中,刚刚把马车上的东西搬到家中来。宋含玉竟来了。

    平儿道:“小姐,你怎么来了?”

    宋含玉笑了笑,道:“怎么,你能来,我不能来吗?”

    平儿道:“平儿,不是那个意思。”

    宋含玉又笑了笑,向罗明成走近了几步,从背后突然抽出一封信,向他扬了扬,道:“你这个变态!竟然还勾引人家‘小蛮’。”

    罗明成十分奇怪从宋含玉口中怎么迸出“变态”这个词来,他问:“不是还有一封信吗?一块拿过来吧!”

    宋含玉道:“那封信?没有了,可能是被老鹰叨走了吧!”

    罗明成道:“啊?这么倒霉。”

    平儿在一旁笑了笑。

    宋含玉道:“我还知道,你前世是个女的,你羞不羞,你这个yīn阳人!”说完,她向罗明成做了个鬼脸。

    罗明成莫名其妙,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道:“你是不是把我的那一封信给拆开看了?”

    宋含玉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罗明成气道:“快把它还我!”

    宋含玉向外走去道:“那信还在我家呢,有本事来我家找啊。”说完,她走出了门。

    平儿道:“没事,含玉小姐不会乱说的。要不改天我回去把信取来?”

    罗明成道:“那好,麻烦你了。”说完回到屋内,打开信封,里面用鹅毛笔写着:“你好变态!你以前竟是纺织工厂的!这么说,你就是个yīn阳人了?呵呵,我比你好,起码我以前也是个女的。好了,不说这个了,过几天,我的好姐妹李依白将会到东京演出,这次可有新节目哦。你去给捧捧场吧!你在东京,也算是地主了,到时侯,如果有人欺负李依白,你可要保护她哦,还有,我在扬州找了些文人给我写了《白蛇传》的剧本,等过些天写好了,我托人给你捎过去,哪里有什么遗漏的话,你给补上,如何?再者,我听说蓝云是个美人哦,祝你这yīn阳人和她在一起幸福。”

    罗明成看完信,提笑写道:“你下次写信时,不要乱写了,我这里有个疯丫头会倫看我的信。还有请不要说我是yīn阳人,纺织工厂也不尽是女工的,也有男的,就像钢铁厂不全是男工一样。你那《白蛇传》欢迎送来。谢谢你对我和蓝云的祝福。代我向我干爹问声好。”

    写完了,罗明成又抄了一份,用漆封好,让两只鸽子把它们送走了。

    下午,罗明成来到蓝家医铺,蓝云没出来,她的嫂子接待了他,两人刚坐下,蓝云的嫂子道:“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爹决定把你那镶玉项链先在这儿保管一下。”

    罗明成道:“先保管一下?为什么不是直接收下?”

    蓝云的嫂子道:“你笨啊,这事,不还得找媒婆来才能定下么?怎么,你想就这么糊里糊涂就把我们家蓝云弄到你家里去?那,我们可不答应。”

    罗明成一听,大喜过望,他使劲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差一点把自己拍晕,站起身来,道:“我这就去找媒婆!”

    蓝云的嫂子道:“这事急不得,我们找人查了一下,我妹子今年不适合出嫁,再说,你和我妹子年纪都不大,这事就过了年再说吧!”

    罗明成道:“啊,还得过了年再说啊,那不得等好几个月?”

    蓝云的嫂子道:“哪里,现在不是已经是十一月了吗?过年说到就到了。”

    罗明成坐下,道:“那只好如此了。嫂子,现在蓝云在哪儿啊?”

    蓝云的嫂子道:“蓝云,出来吧!别躲在那儿倫听了,还以为谁不知道。”她刚说完,蓝云脸红红地、笑眯眯地从隔壁转了出来,看了罗明成一眼后,立刻羞得低下头去,一面迈着极小的步子向这边走,一面叫了声:“嫂子――。”

    蓝云的嫂子站起身来,道:“你们去玩去吧!记得早些回来哦!”

    罗明成拉着蓝云的手就跑了,连声“谢谢”也没说。

    出了门,蓝云道:“我们去哪儿?”

    罗明成道:“去八仙楼”

    蓝云道:“去八仙楼干什么?我不去。”

    罗明成道:“那儿有我的一首新曲子《白狐》,是我今儿早上刚刚教给她们的,你想不去听听?”

    蓝云道:“就是上次你在我爹面前弹的那首?”

    罗明成道:“是啊,想不想听?”

    蓝云道:“那好吧。”

    两人来到八仙楼,发现那些年轻的歌女们正在练上午罗明成刚教给她们的《白狐》。有两个歌女把那曲子弹得有点跑调,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正在生气地训斥她们,说她们当时不好好听人家罗公子教她们,现在好了,曲子弹得乱七八糟。

    一个年轻的歌女叫道:“罗公子来了!”

    那正在训斥歌女的中年妇女回头一看,果然是罗明成来了,大喜,迎上来,道:“哎呀,你可来了,奴家还以为请不动你了呢?”

    罗明成道:“哪里,这位是――”他指了指身后的蓝云。

    那中年妇女道:“她呀!全东京城谁不知道啊,不就是罗公子你的相好吗?罗公子为她作了《桅子花开》、《梅花三弄》、《一剪梅》还填了一首《梁祝》歌词。让全东京的怀chūn少女羡慕得要死。”

    罗明成道:“全东京的人都知道?大姐,你也太逗了吧!”

    那中年妇女听罗明成叫她“大姐”心中一乐,道:“罗公子你真会说话,呵呵,罗公子,你先在教训着这些丫头,我去去就来。”说完,扭着屁股走了。

    罗明成拉蓝云找张椅子坐下,对那些歌女说:“你们再唱一曲我听听。”

    那些歌女于是按照罗明成的吩咐唱了一会儿。罗明成告诉她们哪里弹得不好,哪里唱得不好,并且告诉她们这曲子有点悲伤,最好用沙哑一些的嗓子唱这歌。

    罗明成说完了,还从一个歌女手中拿过一把稽琴示范了一遍。他正在弹着,发现那中年妇女陪着一名男子来了,那男子见到罗明成,先向罗明成拱了拱手,道:“我是八仙楼东家高呈祥,今儿上午公子来时碰巧有事出去了,失敬,失敬。”

    罗明成放下稽琴,也向那高呈祥拱了拱手,道:“哪里,哪里,小生正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员外能否准许。”

    高呈祥道:“公子请说。”

    罗明成疲乏道:“过几天班楼会有扬州歌女来献艺,不知到时侯我从八仙楼借几个歌女去给我唱的歌伴奏配乐?”

    高呈祥听了大喜,给罗明成倒上一杯茶水,道:“我正求之不得呢,罗公子想要几个去,就要几个去,正好让她们长长见只识。”

    罗明成道:“那就谢谢高员外了。”

    高呈祥道:“不用谢,我还得谢你呢,这几天罗公子与蓝云来八仙楼吃饭一律免费。”

    罗明成笑了笑,向高呈祥拱了拱手,道:“谢高员外。”

    两天后,扬州的歌女终于来了,第三天,下午,暧阳当空,罗明成和蓝云及几个八仙楼的歌女坐着马车向班楼赶去,参加扬州歌女的演唱会,罗明成想和蓝云在上面合唱一首男女对唱的《白狐》,就是陈瑞与刚辉一起唱的那个,而八仙楼的歌女将唱陈瑞独唱的那个《白狐》。在这几天的时间里,罗明成也指导了她们唱《一剪梅》与《断桥残雪》现在她们唱得比班楼的歌女唱得还好。

    下了马车,到了班楼门口,罗明成发现今rì的班楼门口竟有几个禁军的虞侯把门检查,好在罗明成穿了虞侯的衣服,而且几人都有班楼的请贴,所经以对他们检查得还不算严格。在那禁军的虞侯检查罗明成的身体时,罗明成问了一句:“大哥,今天这是怎么回事啊?”

    那虞侯道:“今天有贵人来啊,小老弟。”

    罗明成问:“什么样的贵人?”

    那虞侯道:“不可说,不可说,你只要知道,贵不可言,就行了。”

    罗明成见问不出什么,就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些禁军的虞侯只让帅哥和美女进,长相丑恶的,一个也不让进,有钱也不行。

    那些检查把关的虞侯见罗明成也穿着虞侯的衣服,就没赶他走,一直到班楼后面的高台上有歌女开始唱歌。

    罗明成来到高台附近,在约好的位置找到蓝云,发现蓝云正听得津津有味,高台上面,正在唱柳永的《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chūn愁,黯黯生天际。

    草sè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那歌女唱完了,蓝云鼓了鼓掌,对罗明成道:“这《蝶恋花》的配乐比前好多了呀,以前没这么好听,这应是受到这些rì子的新曲的影响吧。”

    柳永的歌《蝶恋花》唱完后,八仙楼的歌女上台唱了《白狐》,她们的表现很好,又引得台下浮浪子尖叫,而那个浮浪子被某个虞侯带到一边谈话去了。

    唱完了,终于有扬州歌女上来了,台下爆出一阵欢呼,不过那歌女唱得却不是什么新曲,而是一邓丽君版的《一剪梅》。

    又唱了几首歌后,那扬州的李依白终于上台了,她一上台,台下就有浮浪子一声尖叫,但很快那尖叫的浮浪子被几个禁军的虞侯架到一边去了。

    罗明成看着台上的李依白也吃了一惊,他是被她及她身后的扬州歌女的装扮给惊着了,这“小蛮”竟给她们穿上了纯白的西式连衣裙,而且还是束腰的,李依白和那些扬州歌女一个个穿上这种xìng感而美丽的衣服后,每一个都显得楚楚动人,真个如一群仙子一般。

    更让人吃惊还在后面,在乐声响起,李依白开始唱《天仙子》后,她身后的那些扬州女孩竟一起跳起了颇具现代气息的优美舞踏,看得台下之人惊叹连连,蓝云也说:“好好看的衣服,好美丽的舞姿啊,这个‘小蛮’可真是够厉害的!”

    罗明成腹诽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纯属盗版。”

    蓝云道:“你在说什么啊,你看,你看,李依白也开始跳那种舞了,她跳得可真好看。”

    罗明成看了看李依白,她今天是唱得好听,舞得优美,表现可真够抢眼的。她抢眼得好像有些过头了,好在京城治安很好,不会有人将她抢去做压塞夫人。

    李依白和那些扬州歌女把《天仙子》表演完了,台下的人皆欢笑鼓掌。罗明成向她们走去,“小蛮”可是要自己尽点地主之谊的,自己不过去看看说不过去。

    见到李依白,还没说几句话,李瓶儿竟然与一人陌生男子一块进来了,李依白道:“瓶儿,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进宫了吗?”

    李瓶儿把一根手指竖在嘴巴中间,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道:“嘘,小声点,这是花公公,他有话跟你说。”

    李依白和罗明成同时“啊?”的一声,罗明成看了看那花公公,果然就是那天在那个雅间与宋时轮一起喝过酒的那个花公公。

    那花公公走过来对李依白用他那特有的公鸭嗓道:“李姑娘,官家(宋人称皇帝为官家)有请。”说完拿出一张纸,罗明成看了一眼,那上面用“瘦金体”写着“李依白”三个字。

    李依白拿过纸一看,认得它官家独一无二的“瘦金体”。就说:“那您稍等一下,我去换换衣服。”

    花公公道:“官家说了,不用你换衣服,你这就跟我来吧!”

    李依白看了罗明成一眼,然后跟着花公公与李瓶儿去了。

    罗明成跟到班楼的二楼,被一名身高马大的虞侯拦下了,只好焦急不安地在站在那儿等。也没有什么心情听歌,看戏了。

    过了好长一会儿,当罗明成等得不耐烦时,李依白终于从中间的一个房间出来了,她现在走路似乎不太方便,而且白裙之上,还有了点点的血迹。只见她迷迷糊糊从那房间走出后,被李瓶儿拉到了一边的一个房间,过了一会儿,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但走路好依然不太方便。

    罗明成感到这李依白哪里似乎有些不对,他没敢跟她打招呼,就下楼去找蓝云去了。

    找到蓝云,罗明成说:“这个地方好像有个大坏人,我们先走吧!”

    蓝云道:“那怎么行?过会儿李依白就要上场了,听说这次可是“小蛮”的新曲《青花瓷》不知好不好听。再说了,你不是说好了,过会儿我们要上去合唱一曲新《白狐》么?就这么走了,你不怕宋时轮找你啊?”

    罗明成道:“那个李依白似乎受了点伤,不太可能再上来唱《青花瓷》了。”

    蓝云道:“不可能吧,哎,你别说了,你看李师师上台了。听听她唱曲子。”

    台上,清丽的李师师在一众乐师伴奏下开始唱周邦彦给她写的《一落索》:眉共chūn山争秀,可怜长皱,莫将清泪滴花枝,恐花也,如人瘦。

    清润玉箫闲久,知音稀有。yù知rìrì倚栏愁,但问取、亭前柳。

    唱完了,罗明成正要拉蓝云走,却见到李依白竟然上场了,这次她和她身后的歌女穿得衣服更加惊人,竟然穿着青花瓷样式的服装,和那年chūn晚,周杰伦唱《青花瓷》时,身后那些给他伴舞的女孩们穿得差不多。看来,这次“小蛮”意是要克隆那年chūn晚上的《青花瓷》了,不过,这次是女生版的,是李依白唱的。

    乐声响起,李依白迈着有点别扭的步子,开始唱: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釉sè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你的美一缕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天青sè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天青sè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sè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sè白花青的锦鲤跃然于碗底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着你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极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在泼墨山水画里你从墨sè深处被隐去天青sè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天青sè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sè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

第三十二节 新白狐

    罗明成看着李依白的脸,想从她脸上发现点什么,但是什么也没发现。这时蓝云拉了拉罗明成的袖子道:“你看,你看,那些穿青花瓷衣服的女孩跳得真好看。”罗明成看了看,她们跳得确实挺好的,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拉着手转圈,两个人身后那飘动的衣服就能形成一个立体的青花瓷瓶的模样,看着那些立体青花瓷瓶,罗明成突然发现有一个女孩竟然是独自转圈的,也许,她本来应当与李依白一起舞动的吧,不过看李依白一个人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唱,她只好独舞了。

    唱到最后,所有女孩用她们那曼妙的身子组成了一个大大的青花玉盘,这时李依白终于走动过去,和那些女孩组成了那个完整的青花玉盘,不过她的动作好像比其它的女孩慢了一拍。

    罗明成虽是处男,但是也隐约猜到了些什么。他拉了拉蓝云的手,道:“我们快走吧!”

    蓝云道:“不要嘛,我们都准备了好几天了,就这么走了,那不是白费工夫了?”说着向台上走去,下一个就是他们两人的节目了。

    两人刚刚登上高台,八仙楼那几位歌女的乐声就奏起来了,蓝云声音略略沙哑地开始唱: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独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罗明成的眼睛向班楼的二楼望去,他看到李依白正穿着青花瓷的舞裙向那个房间走去。那个房间的门开着,隐约有一名俊逸的英美男子坐在正中间,他的身边站着那清丽可人的李师师,而他的眼睛并不在李师师那里,却不时看一眼正在唱新《白狐》的蓝云。

    蓝云唱完了,她拉了拉罗明成的衣袖,罗明成的才开始唱道:我是一介书生独醉江湖十年寒窗十年苦读金榜提名时功名利禄光宗耀祖洞房花烛后yīn阳相隔人鬼殊途罗明成一面唱着,一面向那房间看去,他看到,李依白进了那个房间后,向那名男子行了个礼,那名男子让她站在一旁。

    罗明成唱完了,蓝云开始唱:我爱你时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离开你时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海誓山盟都化做虚无罗明成看到那名男子一面看蓝云唱歌,一面拉了李依白一下,李依白就顺势坐到了他的大腿上,而那名男子的一只手就那么自然地伸入了李依白那美丽的青花瓷的舞裙之内。

    罗明成深吸一口气,他从那名男子看蓝云的唱歌的目光中看出了一种**,这令他十分不安,他看了蓝云一眼,蓝云的目光却望向别处。她的目光是那么纯洁,那么美丽,比李依白美多了。正好蓝云唱完了,罗明成开始唱道:能不能为我再跳一支舞只为你永别时的那一次回眸你体仙乐飘飘仙乐飘飘今生今世却只能虚度停了一会儿,在乐声中,罗明成走了几步,他感到他不敢向那边看了,他怕与那名男子的目光相遇。随着音乐的节奏,罗明成又开始唱道:我是一介书生独醉江湖十年寒窗十年苦读金榜题名时功名利碌光宗耀祖洞房花烛后yīn阳相隔人鬼殊途我爱你时你是一只千年修行的狐失去你时你以烟消云散万劫不负罗明成一唱完,蓝云开始唱: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海誓山盟都化做虚然后是罗明成:能不能为我再跳一支舞只为你永别时的那一次回眸你体仙乐飘飘仙乐飘飘今生今世却只能虚度最后两人合唱:能不能为我再跳一支舞你是我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你体仙乐飘飘衣袂飘飘今生今世却只能虚度能不能为我再跳一支舞只为你永别时的那一次回眸你体仙乐飘飘衣袂飘飘今生今世却只能虚度能不能为我再跳一支舞你是我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你体仙乐飘飘衣袂飘飘生今世却只能虚度合唱之时,罗明成倫倫向那房间望了一眼,这一眼让他吓了一跳,因为他看到,那名男子的手虽放在李依白衣内,眼睛却又盯着蓝云,这让罗明成十分害怕,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有种感觉,自己的命运不在自己手中,而是在那名男子手中。

    两人一唱完,罗明成就拉着蓝云的手跑了,两个气喘吁吁地跑到门口,随便找了辆马车,向家中赶去。

    马车上,蓝云,道:“你这是怎么了?”

    罗明成道:“那班楼上有坏人。”

    蓝云道:“坏人?你是说宋含玉吧,我看到她瞅了我好几眼。”

    罗明成道:“宋含玉也在啊,我没看见,不过,她能算是什么坏人,她只是个疯丫头而已。”

    蓝云道:“我在想,她也许有点恨我吧。”

    罗明成把头探出车棚向后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说:“好了,不谈她了,我们快回家吧。”

    回到家中,罗明成的jīng神有些恍惚,他猜到,那名男子可能就是当今的那个自称为“道君皇帝”的皇帝,他坐在家中问自己:“如果那‘道君皇帝’真的打蓝云的主意那该怎么办?我能对付得了吗?”

    罗明成想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罗明成来到蓝家医铺,看到蓝云还好好地呆在家中,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他想,他的担心也许是多余的。

    从蓝家医铺出来,罗明成到各个作坊里转了一圈,在木工作坊,他停下了,他正要和那里的木匠工头说一下生产有抽屉的桌子的事,那木匠工头说:“平儿姑娘在你两天忙的时侯已经吩咐过了。我们这两天正在做呢!”

    罗明成道:“哦?是平儿姑娘吩咐的?”

    那木匠工头点了点头,说:“应当说是我与平儿姑娘一块做的决定,她说你这几天老是在八仙楼,等你有空再和你说说。”

    罗明成道:“哦,那好,以后,我不在的时侯就这儿干就行,等我有空了,再把帐目报给我就行。”

    那木匠工头说:“好的,东家。”

    从木工作坊出来,罗明成回到家中,发现平儿正在整理这些天的帐目,见罗明成进来,平儿道:“你回来了,我正要和你说说这些天作坊里的事呢。”她指了指桌上那些已整理好的帐目说:“你看这么多帐目,你也不整理一下,弄得乱七八糟的,我费了好大劲才弄好。”

    罗明成看了看那些整理好的帐目,说:“谢谢你啊。这几天辛苦你了。”

    平儿道:“没什么,反正我除了喂喂小鸽子也没有别的事。”

    罗明成翻了翻那些帐目,发现它们不但整齐,而且每一摞上面还有一张总表,上面写着这一摞帐目的总结。

    看完了,罗明成大感满意,他问:“你这本事是从哪儿学的?”

    平儿道:“宋老爷家里有一个犹太人,是他的管家,我跟他学过一段时间。”

    罗明成道:“那太好,以后你就做我的管家得了。”

    平儿笑了笑,伸了伸手。

    罗明成道:“怎么了?”

    平儿道:“赏钱啊,你不能光让人干活,不给赏钱吧!”

    罗明成看了看她那微笑的脸,道:“你自己说个数吧!”

    平儿笑道:“那我可要狮子大开口了哦!”

    然后平儿说了个并不过份的数目,罗明成答应了。

    从家中出来,罗明成又来到肥皂作坊,不一会儿平儿来了,道:“扬州有人来了,给你送了一样包裹。要你签收呢。”

    罗明成回到家中,找出他那鹅毛笔,蘸了蘸墨水,给那扬州来客写了个回凭,并赏了些小钱。那扬州来客走后,罗明成打开包裹,里面是用毛笔字写的《白蛇传》的剧本。

    与平儿一起来到屋内,看了看那《白蛇传》的稿子,发现里面的剧情不但挺全的而且还有好多唱词,《千年等一回》就赫然在内。

    看完稿子,罗明成从抽屉时拿出一张纸,提笔写道:“小蛮,你好,你找人写的这《白蛇传》写得很好,我提不出什么意见。另外,你的姐妹李依白惹上了大人物,我保护不了她。你以后最好不要遣人到东京了,京城的水不但深不可测,而且里面还有一条龙,我听说,你本身也是美人一个,那么,你自已就更不要来了。好了,祝你身体健康。”

    写完了,他又抄了一份,从笼中拿出两只扬州的鸽子,让它们带着信飞走了。

    回到屋内,罗明成看到,平儿正拿着《白蛇传》看得津津有味,见罗明成进来,说:“这剧本写得好吸引人哦,能不能借我看看?”

    罗明成道:“你拿去看吧!我要了也不中用。”

    平儿道:“谢谢东家。”拿着书向西厢房走去。

第三十三节 想起

    罗明成出了门向蓝家医铺走去,路上,他想起了在班楼上见到的那个叫李师师的清丽女子,她的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由她的名字想到燕青,想到宋江,想到《水浒传》上好像也有个“道君皇帝”那家伙可是北宋的末代皇帝,著名的宋徽宗。想到这里,他跑回家去,从抽屉中又拿出一张纸,写道:“小蛮,现在虽然看似繁华,但大危机却在北方酝酿,也许,不久之后,整个北方就会成为一个巨大的战场,而南方也会天下大乱。我想,我们应当提前做好准备,在大危机来临之前,离开这是非之地。我觉得,最好是有一些船,如果能有一个船队,那就更好了。罗明成。”

    写完了,罗明成又抄了一份,用漆封好,绑在两只鸽子腿上,放了它们去扬州。

    平儿从屋内出来,道:“什么事呀,一天放两次信鸽。”

    罗明成道:“没什么,那会儿写信忘记了点东西,现在补上。”

    罗明成正要出去,宋含玉来了,手中拿着两封信,扬了扬,道:“这次我可没倫看哦,你看,两封信都好好的。”

    罗明成接过信,发现上面的封口还好好的,果然没动,就说:“那就好,宋小姐。”

    宋含玉站在一边等着罗明成拆信,罗明成想等着宋含玉走后才拆信,两人僵持了一小会儿。平儿在一旁看了,道:“含玉小姐,小蛮托人捎给罗明成一本书呢,你要不要看?”

    宋含玉听了,道:“还有一本书?在哪儿?我去看看。”

    平儿引着宋含玉到了她那西厢房后,罗明成打开一封信,上面写着:“罗明成,你不是yīn阳人啊,那就好,一想到你可能是yīn阳人我就有点头皮发麻。还有,我去拜会你干爹了,他可是个有本事的人,来扬州不多长时间就成了一方巨商了,我和你一样,也不知道在这世界上生我的父母是谁,所以我就拜了他为干爹,这样我就成了你的干姐姐了哦,叫声干姐姐吧!”

    看完了,罗明成找出一张纸,写道:“你胡扯了吧,我明明比你大一点,以后我就叫干妹妹好了,你拜了我干爹为干爹更好,这样以后我们通信就有了理由了,免得会有人说三道四。”想了想他又写道:“李依白回去了么?如果没回去,我给你打听一下准确消息。”写完了,抄了一份,封好,让鸽子送走。

    下午,起了阵北风,天气骤然变冷了,罗明成换了件棉衣(东京城虽没有棉布,却有棉花,是产自南方的海岛棉,比现在用的美洲棉纤维要短,而且很贵,只有富人才用得起)来到蓝家医铺,没想到在蓝家医铺却见到了附近有名的一个媒婆,罗明成认识她,因为过了年,他还想让她去蓝家医铺给自己提亲呢。

    罗明成问那媒婆:“您怎么来了?”

    那媒婆看了看罗明成,似乎有点心虚,他对蓝云的嫂子使了个眼sè,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那媒婆走后,蓝云的嫂子让罗明成坐下,然后,她回屋拿出罗明成送给蓝云的那个装有镶玉项链的首饰盒,向他面前推了推,道:“这个你拿回去吧!”

    罗明成急道:“为什么?怎么了?”

    蓝云的嫂子道:“我们家蓝云已经许人了,不能再要你的东西了。”

    罗明成站起身来,道:“你说什么?她许给谁了?”

    蓝云的嫂子道:“不知你是否认识申王府的郡王赵一台?”

    罗明成道:“认识。”

    蓝云的嫂子道:“就是他,刚才的媒婆就是他遣来的。而且聘礼上午时已经下了。”

    罗明成说:“你说什么?这不可能。”

    蓝云的嫂子道:“我说的是真的。”她指了指桌上的首饰盒,道:“这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

    罗明成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自忍住爆发的冲动,道:“我不信,你叫蓝云出来跟我说。”

    蓝云的嫂子也深深地吸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这是真的,你,还是走吧。”

    罗明成吼道:“不行!让蓝云出来说,否则,我决不相信!”

    蓝云的嫂子叹了口气,回屋叫出蓝云。

    罗明成看着蓝云一步一步走出,他发现她的眼睛有些躲闪的意思,他道:“这,是,真的吗?”

    蓝云站在那里,低下头,点了点头,小声道:“是真的。”

    罗明成走过去抓住蓝云的胳膊,柔声道:“告诉我,你,是不情愿的,对吗?”

    蓝云挣脱了罗明成的手,道:“这事,女儿家不能自己做主,我听我爹的。”

    罗明成道:“那,你告诉我,我对我有没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蓝云道:“什么特别的感觉?”

    罗明成道:“就是见到我和见到别的男子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蓝云摇了摇头,道:“没有。”

    罗明成叹了口气,看着蓝云,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过了一会儿,他受不了,转头就走。

    蓝云的嫂子把罗明成叫住,将首饰盒交给他。

    罗明成拿首饰盒魂不守舍地走出了蓝家医铺,他感到心里特堵得慌,他现在很想去找赵一台,问问他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却不知道申王府在什么地方。

    不过他不知道,并不意味着车夫不知道。他上了辆马车,道:“去申王府。”

    马车到了申王府前停下,罗明成下车,看了看这申王府,门楼高大,红漆大门,果然气派不凡,门口不但有两个石狮子,还站了两名持刀侍卫。

    罗明成整了整衣服,向那王府走去,被持刀侍卫拦住,问:“找谁?”

    罗明成道:“我找赵一台。”

    一个侍卫仔细看了看罗明成,道:“小王爷的名讳也是你可以随便叫的?”

    另一个侍卫问:“可有请帖?”

    罗明成道:“还得请帖?我没有。”

    两个侍卫把罗明成往街上一推,不再理他。

    罗明成只好找了辆马车回家。

    回到家中,罗明成发现宋含玉还在家中,就问:“宋小姐,你能帮我找到赵一台吗?我要见见他。”

    宋含玉看了看罗明成,道:“罗哥哥,你脸sè好像不太好哦。你要去找我表哥?你找他干什么?”

    罗明成气呼呼地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要问问他。”

    宋含玉看着罗明成,道:“你这个样子是见不着他的。王府的侍卫是绝对不会让你进去的。要不,这样,我去找他看看,你先在家等着,怎么样?”

    罗明成坐下,一句话也不说。

    宋含玉走了,平儿道:“东家。你怎么了?”

    罗明成道:“你先不要和我说话,我脑子很乱。”

    罗明成把自己关在一间屋子内,直到天黑了宋含玉来找他,说赵一台已在八仙楼等着他了,他才出来。

    罗明成与宋含玉来到八仙楼,高呈祥正好看到他们,他走来说:“罗公子来了,我们这儿正好来了一个扬州歌女,带来了一首新曲子《想起》,罗公子有没兴趣过来听听,顺便给指导一下?”

    罗明成看了他一眼,道:“我今天有事,改天吧!”说完与宋含玉一起来到了赵一台所在的房间。

    进了房间,罗明成发现,里面除了赵一台外,还有一名带刀侍卫。

    罗明成看了一眼那侍卫,笑了笑,坐在赵一台对面,两人就那么大眼瞪小眼地瞪了一会儿。

    赵一台道:“罗公子找我何事啊?”

    罗明成道:“蓝云的事,我想听一个解释。”

    赵一台道:“一家有女百家求。而且我比你条件要好得多。”

    罗明成站起,拍了桌子,道:“不要以为你是郡王就有什么了不起!”

    那一旁一带刀侍卫向前两步,出刀,寒光闪闪,好刀!

    宋含玉惊叫一声,过去拉了拉赵一台的袖子,道:“表哥,有话好好说,好不好?”

    赵一台看了看宋含玉,对那侍卫道:“你先出去。”

    那侍卫出去后,罗明成坐下,眼睛依然瞪着赵一台。

    赵一台道:“看在含玉的面子上,我说几句。”他示意宋含玉到一旁坐下,然后说:“第一,你保护不了蓝云,也许你还不知道,在你给她唱了那几首歌后,蓝云名声大振,甚至有了‘东京第一美女’的称号,这样美人,为许多贵人所注意,你娶了她,也保护不了她。而我,能保护她。”

    罗明成道:“这,这不是理由。”

    赵一台道:“还有一点,我希望你能和含玉在一起,我娘自小就最喜欢含玉,我也是,我不想看到她伤心的样子。”

    罗明成听了,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深深地吸了口气。

    赵一台看了看罗明成,道:“好了,我的话说完了,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先走了。”说完,他站起身来,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罗明成还没动,宋含玉道:“罗哥哥,咱们回去吧。”说完拉了罗明成一下。

    罗明成木然地走出那房间,到了走廊,他听到有人在唱一首令人心碎的歌。听着那首歌,罗明成想起自己前些rì子在上方寺铁塔与蓝云一起牵着手从那旋梯上盘旋而下的情形。

    下了楼,罗明成走到那唱歌的歌女那边听了几遍,这首歌听起来有耳熟,他问那唱歌的歌女:“这歌你是从哪儿学的?”

    那歌女道:“扬州,我听小蛮唱过几次。”

    罗明成问:“你就是那个扬州来的歌女?”

    那歌女道:“是,您是罗公子吧!”

    罗明成点了点头,道:“这歌,有歌词么?”

    那扬州歌女将歌词拿给罗明成看了看。

    罗明成看了看,这歌是韩雪曾唱过一首叫《想起》一首歌。看了几遍,罗明成道:“奏乐,我也想唱!”

    那悲伤的乐声响起来了,罗明成照着歌词,开始唱道:“回到相约的地点才知我对你不了解以为爱得深就不伤悲偏偏爱让心成雪我独自走在寂寞的长街回忆一幕幕重演我告诉自己勇敢去面对就算心碎也完美想起我和你牵手的画面泪水化成雨下满天如果我和你还能再见面就让情意旧梦能圆我们在不同的世界想着每一次的误会好像再一次依偎你身边偏偏你有千里远我独自走在寂寞的长街回忆一幕幕重演我告诉自己勇敢去面对就算心碎也完美想起我和你牵手的画面泪水化成雨下满天如果我和你还能再见面就让情意旧梦能圆”

    唱完了,罗明成木然走出八仙楼。有八仙楼的歌女问那扬州歌女:“罗公子唱得好悲伤呀,他唱得对么?”

    那扬州歌女看着罗明成的背影,道:“他唱得,似乎比小蛮还要好些。”

    出了门,寒风夹着雪花袭来,这一年冬天,东京的第一场雪已经来了啊。

    罗明成独自走在寂寞的长街上(后面似乎还跟着宋含玉),天上飘飘洒洒的雪花慢慢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头上,他的眉毛上。

    心碎。

第三十四节 感动天感动地

    那一个晚上,罗明成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第二天,他红着眼睛,像个魂儿一样飘出了小院,也不管作坊里的事,就直接去了蓝家医铺,他不敢再进去找蓝云,只是在远处看着,希望她能回转意,能走出来找他,对他说:“我错了,这不是我的本意。”

    他就那么远远地看着,过了一个时辰,蓝云终于出来了,不过,他是跟着赵一台出来的,两人走到大街上,招呼了一辆马车,登车而去。

    罗明成也招呼了一辆马车,跟着他们去了。

    就这样罗明成跟踪了他们几天,最先发现罗明成的是赵一台的一个侍卫,那个侍卫过去与赵一台说了后,赵一台说了些什么,那侍卫就跟在一边没再理会罗明成。也许是故意的,从那以后,赵一台每次和蓝云出去总是牵着她的手。

    看着赵一台牵着蓝云的手走在大街上,罗明成的心在滴血。然而,他还是跟着,期盼着奇迹会发生,蓝云会回心转意。

    作坊里的事罗明成是一点也不管了。

    有一天,那跟着赵一台的侍卫走过来对罗明成说:“郡王要你快给宋含玉小姐下娉礼,否则就不允许你再这么天天跟在后面。”

    于是罗明成就给宋含玉下了聘礼,当然,这事是由平儿办的,罗明成连作坊也不管了,哪里管得了这些事。

    有时侯,宋含玉担心地看着罗明成,说:“他怎么成这样了?”

    平儿道:“没事,等过一段时间,郡王与蓝云结婚以后就好了。”

    宋含玉道:“但愿如此吧。”

    有一天晚上,天很冷,罗明成发现蓝云与赵一台一起进了申王府,很晚时才出来。

    那一夜,他等得了很久,回来后,他病了。

    整个十二月,罗明成似乎都在家中的坑上度过,这病好得很慢,有时侯稍微好一点,罗明成出去一趟,回来后,又病得厉害了。或许,在罗明成心中,他根本就不想让这病好。

    除夕夜,庄睛回家了,宋含玉却来了。说,这是一种习俗,只有在夫家过了除夕,第二年结婚rì子才过得红火,三人烤着暖暖的火炉,罗明成看着宋含玉那被火炉地烤得红朴朴的脸,那脸很美,有时侯,罗明成觉得那脸似乎比蓝云的还要美些,但,那不是他想要的。

    宋含玉被他看得有些羞了,她娇道:“你看什么看?没见过啊!”

    罗明成又看了看她,突然他发现宋含玉脖子上戴着一个项链,那项链的样子似曾相识。

    罗明成问:“你脖子上戴着什么?”

    宋含玉将项链从领子里拿出来,看了看,道:“你家里的一个项链啊,挺好看的。”

    罗明成看了看,正是那个他在唐家金银铺给蓝云买的镶玉项链,他看着那项链,心想:它原本应戴在蓝云的脖子上啊,不知蓝云戴着它的样子会是什么样,不知她现在在哪里,不会也是呆在申王府中烤着火炉吧,申王府中的人应是很多,不像这里那么冷清,只有三个人。想到这里,他问平儿:“你怎么不回家?”

    平儿道:“我从小就是在宋府长大的,那里就是我的家,再说,含玉小姐在这里,我正好在这陪陪她。”

    罗明成点了点头,想了想道:“过年了,工人们也没发年礼。”

    宋含玉道:“这个你放心,平儿已发过了。”

    罗明成这才发现自已这些天过得可是糊涂地厉害,如果现在平儿拿了他所有的钱跑了也不知道。想到这里,他说:“谢谢你啊,平儿姑娘。”

    宋含玉道:“只谢平儿么?你还得谢我呢。”

    罗明成道:“哦,谢你什么?”

    宋含玉道“是我让我二叔去太尉府给你打点的,要不高管家那儿,你过年了都不去趟,以后见面怎么说?”

    罗明成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现在的头发已经很长了)道:“是啊,这事我都忘了,你看我这rì子过得。”

    宋含玉道:“等过了年可和振作起来啊,看着你这个样子,我会心痛的。”说完了,她看了罗明成一眼,脸上似乎烧得厉害。

    罗明成道:“我会的。”

    第二天,正月初一,罗明成被拉到了宋府,见了未来的老丈人宋时楼,宋时楼和宋时轮一样,也长得胖乎乎的,不过他是白胖,而宋时轮是黑胖。宋含玉小鸟依人围在他身边,看得出来,宋时楼很宠宋含玉。

    罗明成从宋含玉家出来,走到街上,发现街上关扑的人很多,他胡乱关扑了几次,随着心思放在关扑的输赢上,他发现心情稍微好点,于是他疯狂地关扑了三rì,输了不少钱,也赢了不少用处不大的东西,比如:一只狗、两只碗,一小车煤炭,等等。

    三rì之后,官府禁止关扑。正月初四,罗明成又忍不住了,他又跑去偷看人家蓝云了。正月初五,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街上没什么人,罗明成没有出去。

    正月初六是立chūn,这一天,大家都在街上扫雪,罗明成也在扫,扫着扫着他发现有一辆豪华马车向蓝家医铺那边驶去了,他把扫帚扔给庄睛(过完年她就从家中来了),自已又跑去倫看了。一天见不到蓝云,他就觉得心里似乎少了点什么。

    罗明成果然发现赵一台从那豪华的马车中出来。过了一会儿,赵一台牵着蓝云的手走出来了,两人同时微笑着互看一眼,然后双双上了那豪华马车。

    罗明成跟着上了大街,叫了一辆驴车跟着,从新宋门出了城,看到城外白雪皑皑,大地苍茫。一路向南,走了一会儿,罗明成发现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罗明居探头一看,是经常跟着赵一台的两名侍卫,就没太在意。那两名侍卫见是罗明成在前面,两人对视一笑,也不太理会他。

    那豪华的马车又走了一会儿,来到一片山冈起伏的地方,那个地方,已经停了许多马车,路边的石碑上写着三个大字:快活林。看起来,那些停在路边上的马车都是城里的豪贵之家带着家人出城赏雪的。

    路边上已有酒家忙着接客了。

    那载着蓝云的马车并没有在这里停下,而是继续向里行去。来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山冈,那马车终于停下。

    赵一台牵着蓝云的手下了马车,一个侍卫向前对赵一台说了些什么,赵一台回头一看,发现了罗明成,然而他只是对罗明成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赵一台牵着蓝云的手沿着山冈上的小路向冈上走去,山冈顶上,有一个美丽的小亭子,那样式与现在公园里常见的那种古朴的小亭子几乎一样。小山坡上种满了不知名的小树,那小树长得整整齐齐,不高不矮,显然经过了人工的修剪,也许,在夏天,这是将是一片美丽的花园。

    罗明成要沿小路向上走去,被那两名侍卫拦住,只好与那两名侍卫一起站在山冈下。

    走到一半,赵一台回头望了罗明成一眼,蓝云也回头了,不过,她并没有看罗明成,她只是向城里的方向看了一眼,也许在她眼里,山冈下的三人,只是郡王的三个侍卫而已,不值一看。

    蓝云今天穿着白sè的狐裘,外面披着一件蓝绒绒的披风,披风的下摆上绣满了绿sè的花叶,而中间,那么显眼的是一对洁白的桅子花,那桅子花绣得栩栩如生,仿佛还能散发出香气。她远眺东京的样子很迷人,然而有一个人抓住了她那小巧的下巴,那个人是赵一台,赵一台抓住她那小巧的下巴欣赏了一会儿,然后,用他那臭嘴吻住了蓝云的香唇!蓝云闭上了她那美丽的眼睛,任其亲吻。

    赵一台一面吻着可爱的蓝云,一面示威式地向山冈下的罗明成看了一眼。

    罗明成的心在滴血。

    赵一台得意一笑,抱起美丽的蓝云向山冈上的小亭子走去。

    到了小亭子,罗明成看到蓝云拿出一支笛子给赵一台吹奏了一曲《红尘滚滚》。天气有些冷,那声声的笛音清越而动人,然而每一声笛音都像一把刀子割向了罗明成的心。

    赵一台不经意地看了罗明成一眼,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

    一曲吹完,蓝云脱下披风,又给赵一台唱了一首《断桥残雪》。

    那动听的声音传来,罗明成听了,他的手指似乎颤抖了一下。

    一曲唱完,蓝云倚在了小亭子的那朱红sè的柱子上,赵一台走了走去,再次用他那臭嘴亲吻蓝云。两人就在那柱子上拥吻起来。

    罗明成有点受不了,他的眼中似乎被风吹进了一粒沙子,他回过头去揉了揉眼睛,眼中全是泪水。

    他回过头来与赵一台对视一眼,赵一台笑了笑,然后坐在了小亭子的连椅上,蓝云也坐下,不过却是坐到了赵一台的腿上。赵一台一面看着罗明成一面把手从蓝云的领口处伸了进去。

    罗明成不敢再看下去,他不敢想像赵一台那手究竟在干什么。他再次回过头去抹了一把泪。

    风,似乎,更冷了,这个世界冷得有点可怕。

    罗明成叹了口气,回过头去,正好看到蓝云双脚一蹬那朱红sè的柱子,与赵一台一起抱着滚到山冈那边的小树林里去了。

    空气有些过份地冷了,从那冷冷的空气中传来了蓝云那“咯咯”的笑声。似乎还有几句:“不要”“不要”“地上还有雪呢!”的声音。

    罗明成突然感到很悲哀,他感到自己的心死了。一个人的心死了,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一个侍卫看了看罗明成道:“罗公子,你似乎不应该呆在这里。”

    罗明成回过身,呆了一会儿,然后毫无征兆地迈步,向城里走去。

    天地苍茫,风似乎被冻得都停住了,只有罗明成那黑sè的靴子踩着积雪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声音。

    积雪漫过了他的靴子,进入到他靴子里面去了,他不管。路上有豪贵人家的马车溅起的泥点迸到他的脸上了,他不管。

    快到了东京城时,他叫住了一辆马车,往八仙楼赶去。他想,在他走之前,还应再留下点什么。

    到了八仙楼,找到那个曾教他稽琴的琴师,那琴师正在教几个八仙楼的歌女琴艺,他看了看罗明成,道:“罗公子,你怎么了?”然后找到一条毛巾给罗明成擦了擦脸上的泥点。

    罗明成道:“我想唱一首歌。”

    那琴师道:“那好啊,你唱吧。”

    罗明成开始唱歌,他唱的是宇桐非的一首名叫《感动天感动地》的歌,歌词如下:一开始我以为爱本来会很容易所以没有经过允许就把你放心底直到后来有一天你和他走在一起我才发现原来爱情不是真心就可以我感动天感动地怎么感动不了你明明知道没有结局却还死心塌地我感动天感动地怎么感动不了你总相信爱情会有奇迹都是我骗自己一开始我以为爱本来会很容易所以没有经过允许就把你放心底直到后来有一天你和他走在一起才发现原来爱情不是真心就可以我感动天感动地怎么感动不了你明明知道没有结局却还死心塌地我感动天感动地怎么感动不了你总相信爱情会有奇迹都是我骗自己以为自己不再去想你保持不被刺痛的距离就算早已忘了我自己却还想要知道你的消息我感动天感动地怎么感动不了你明明知道没有结局却还死心塌地我感动天感动地怎么感动不了你总相信爱情会有奇迹都是我骗自己。

    唱完了,罗明成一句话也没说,就那么木然地向外走去。

    那琴师看到罗明成的状态不太正常,问了一句:“你要上哪儿去?”

    罗明成道:“我要去死。”

    众皆面面相觑。

    罗明成从八仙楼出来,来到了上方寺铁塔,交了些香钱,围着那高大的铁塔转了一圈,想起了一件事,他走回自己的小院,给“小蛮”写了封信,告诉她自己不想活了,并且要她千万不要爱上一个人。他将信绑在一只鸽子腿上放飞。看着那鸽子飞走,他又回到屋内,又重写了一封,随便找了一只鸽子,绑在它腿上,放飞。出门。

    平儿正好回家,见他放悄鸽子,道:“罗公子,你又放信鸽了?”

    罗明成点了点头,继续向外走去。

    平儿道:“现在天都快黑了,你要上哪去?你不吃饭了么?”

    罗明成没有理她,说了句:“把钱给工人分了吧。”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平儿道:“罗公子,你说什么?”

    罗明成走出门去,仿佛没有听到。他又来到上方寺铁塔,交了香钱,那个守门的小和尚好奇地问了句:“这么晚了,你还来干什么?”

    罗明成没有理他,孤独地向铁塔走去。上了铁塔,看繁星满天,东京的灯火一片辉煌。

    街上,有情侣有牵着手缓慢地行走。yīn影处,似乎有男女在亲吻,这个时侯,不知蓝云在哪里?在干什么?罗明成不敢想像。他什么也不想想了,死,是一种最好的解脱。

    他纵身一跃。

    天上似乎有流星划过。

    好了,故事写到这里可以告一断段了,后面会有少儿不宜的内容,未成年人与女生就不要看了。呵呵。也许罗明成跳下去摔得碎骨也是个不错的结束。公主与和尚祝看这书的朋友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第三十五节 千古绝唱

    罗明成纵身一跃,他突然觉得头好痛,原来,那铁塔最顶层的窗子比较小,他这一跃,跃得有些过头了,头碰到了窗子上沿的砖块上。

    罗明成摸了摸自已的头,有点痛,但他心如死灰,一小会儿后,他决定慢慢从那小窗爬出去,我不跳,爬出去照样也行。

    等他身子爬出一半身体重心就要在外面时,一个人从铁塔内部抱住了他的腰。

    罗明成叫道:“是谁?快放开我!”

    后面那人气喘吁旴地道为:“施主,你不能从这里跳下去。”

    罗明成挣扎了一下,道:“为什么?”

    后面那人道:“这里不但是佛门净地,有佛祖舍利供奉在此,而且还是皇家寺院,你在这里跳下是爽了,我怎么办,主持不把打断我的腿才怪。”

    罗明成道:“我管不了那么多。”

    后面那人抱住他死死不放,道:“你不能在这死,你愿上哪死上哪死,就是不能在这儿死。”

    罗明成又挣扎了几下,那人还是死死地抱住他。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罗明成道:“那好吧,我上别的地方去死。”说完他把前半部分身子从那窗子里退了回去。

    罗明成看了那人一眼,正是在门口收香火钱的小和尚。

    在那小和尚的押送之下,罗明成出了上方寺,走到了街上。走着走着,他想起了一件事,自已这第二世就要死了却还是处男一个,总不至于活了两世还是处男就死了吧,也许应当结束自已的处男身份,然后再去死。想到这里,他向八仙楼走去。

    冬季,这个时侯,八仙楼里的人并不多,罗明成找到那名中年妇女,告诉了自己的来意,并说,自己带的钱不多,可不可以先欠着,明天她可以让人去他的作坊里去取。

    那中年妇女道:“罗公子chūn心动哦,没带钱,没事,别人不欠帐,罗公子还能不欠帐么?”说完,跑去给罗明成找姑娘去了。

    几名姑娘来到罗明成面前,罗明成选了一个叫做秀儿的姑娘,那姑娘长得一副瓜子脸,皮肤白净,她那清秀的样子不像是做这种事的女孩。选好后,罗明成写了欠条,并以身上的鹅毛笔为信物,将欠条与鹅毛笔一并交与那中年妇女。

    众人嘻嘻哈哈将罗明成与秀儿送入了一个生着火炉的温馨房间。

    在这个房间里,秀儿将罗明成身体的某一部分含在口中。

    罗明成舒服得小腹上肌肉都抽动了一下,他这才知道,男人的rì子原来可以这么爽,不过,心里确并不怎么高兴,这个时侯的蓝云说不定在做着同样的事。他看了看秀儿那迷人的身体,闭上眼睛,什么不想,也许,明天可以放心地去死了。

    在罗明成就要睡着时,他感到自已身体的某一部分进入了一个极为柔软而温暖的地方,那种感觉太舒服了,他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地方,他睁眼一看,没想到他与秀儿那迷人的身子竟连在了一起,他立时就一泄如注。

    罗明成感到了种发自骨髓的快乐。他看了秀儿,眼光有些温柔。

    秀儿道:“罗公子是第一次吧。”

    罗明成点了点头,然后他爬起来,用手捏住秀儿的下巴,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然后吻住了她的唇。

    良久,唇分。秀儿迷人地笑了笑。再次引导他进入了自已那青chūn而美丽的身体。

    这一夜,罗明成有点疯狂,他一次又一次地向秀儿的身体索要那种发自骨髓的快乐,而秀儿也一次又一次地给他惊喜,几乎每次都有新的花样。

    这发自骨髓的快乐一次次地温暖着罗明成那已经死去的心。

    第二天早上,阳光普照大地,罗明成一觉醒来,他不想死了。他觉得人生不再那么灰暗了,人生的乐趣还是很多的。

    阳光照进房那温馨的房间,照在罗明成的脸上,罗明成摸着秀儿那光滑而美丽的身体,突然想到宋含玉,他有种立刻想见到她的冲动,他穿好衣服,给正在熟睡的秀儿盖好被子,然后出了八仙楼。

    他先回了一趟家,平儿见回来了,惊喜地道:“你可回来了,大家找你找了一晚上呐!”

    罗明成道:“大家找我干什么?”

    平儿道:“还不是你说要去死吗?可把含玉小姐吓坏了,她出去找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回没回来呢。”

    罗明成道:“我要去死,你怎么知道的?”

    平儿道:“昨晚你放的两只鸽子,一只飞走了,另一只可能是身体较弱,不敢走夜路,又飞回来了,我在它的腿上发现了你写给小蛮的那封信。”

    罗明成道:“哦,是这样,你给小蛮写封信,报个平安,我去看看宋含玉回没回来。”

    来到宋含玉家,罗明成还没开始说话,宋时楼说问:“你不是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罗明成弱弱地问了一句:“含玉回来了吗?”

    宋时楼走过了打了罗明成一巴掌,吼道:“你还叫她含玉!我女儿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个东西。”

    罗明成捂着出血的嘴角看着宋时楼。

    宋玉胜正好站在一边,他对罗明成说:“我妹妹昨晚出去找你,到现在还没回来,我爹很担心。”

    罗明成听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我错了。”

    宋时楼依然对罗明成怒目而视。

    罗明成又道:“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

    宋时楼道:“那你还跪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找?”

    罗明成听了,站起身来,跑到街上,寻找起来。

    偌大个东京,茫茫人海,寻找一个宋含玉,何处去寻?

    罗明成到处问路人,路人纷纷摇头,问得多了,有人给他出了个主意,一是到开封府报案,二是找都巡官帮忙帮忙寻找,都巡官手下兵丁众多,而且分布在京城各处(主要是rì常的防火防盗)说还定能有些消息。

    罗明成来的开封府,人家宋家早已报案,于是他又去找北厢都巡官。

    在八仙楼,罗明成终于将正在喝闷酒的北厢都巡官找到。罗明成递上红包,那都巡官问道:“何事?”

    罗明成说明了来意。

    那北厢都巡官道:“这不好找。”说完将红包递了回去。

    罗明成把红包递过去,道:“只要您吩咐一声就行,找不到也没办法,找到了我自然另有重谢。”

    那都巡官笑了笑,收了红包,叫来一个小兵,吩咐了几句,那小兵走后,他说:“已经吩咐下去了,不知公子是?”

    罗明成道:“我是罗明成。”

    那都巡官道:“你就是个唱《梅花三弄》的罗明成?”

    罗明成道:“正是。”

    那都巡官道:“我叫贾奕,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在北厢这块,有什么摆不平的事,尽可以来找我。”

    罗明成道:“谢谢贾都巡。”

    贾奕道:“咱们坐下喝杯酒吧,有消息了,他们自然就会来告诉我的。”

    罗明成坐下,心神不安地等待着。宋含玉以往天天在他面前晃他都不在意,现在,他比任何时侯都想见她,她却失踪了。“都怪自已”他想,他有点恨自己。

    过了一会儿秀儿发现了罗明成,他走了过来,道:“罗公子,您早起来了?”

    罗公子望着这名用身体唤醒自己的心灵的女子,点了点头。但没有说话。

    秀儿道:“罗公子好像不太高兴哦,要不要我给公子虽支曲子解解闷?”

    贾奕道:“哦,你有什么好曲子?陈词烂调的话就算了。”

    秀儿道:“当然有新曲子,奴家学一首扬州小蛮的新曲《千古绝唱》,唱来给两位公子听听如何?”

    贾奕道:“小蛮的《千古绝唱》?没听过,唱来听听。”

    秀儿道:“都巡官大人稍等,我去叫几个姐妹一起来唱,这歌还是二重唱呢,一个人可是唱不了。”

    贾奕道:“好,你去吧。”

    过了一会儿,秀儿带了几个姐妹来了,她自坐在罗明成身旁,那两个姐妹坐在贾奕身旁,一边一个。

    秀儿与坐在贾奕身边的一个歌女先二重唱了几句:“孟姜女孟姜女哭长城哭长城千古绝唱千古绝唱谁人听谁人听梁山伯梁山伯祝英台祝英台千古绝唱千古绝唱唱到今”

    然后,秀儿玉指轻弹,在她面前的古筝发出了优美的乐声,贾奕那边的一个歌女,配合的吹出了好听的笛音,笛音声中,秀儿将古筝交给贾奕身边的另一个歌女,他开如唱道:“人生自古谁无情情到深处天地动人间多少绝唱千古颂莺莺张生红娘子十娘怒沉百宝箱无真情无绝唱情海无惊波涛凶风流淹没红尘中大浪淘尽多少痴情种雷峰塔呀白娘子红楼梦中梦难醒千古绝唱千古情自古红颜多薄命有情总被无情伤孟姜女哭长城千古绝唱谁人听梁山伯祝英台千古绝唱唱到今”

    唱完了,贾奕拍了拍手,道:“唱得好,唱得好,比李师师那*唱得还要好。也不知道官家是怎么了,竟看上了那*。”

    说完他从刚才罗明成给他的红包中拿出几张钞票给几个歌女分了分。然后不解地问:“这白娘子我知道,就是《白蛇传》里的白娘子,就是这‘莺莺张生红娘子’是怎么回事?”

    一个歌女道:“听扬州来的姐妹说,这‘莺莺张生红娘子’也是一个很美的故事,名叫《西厢记》,小蛮姑娘正在请人写呢!”

第三十六节 小蛮

    罗明成在那八仙楼与贾奕呆了很长时间,直到天sè将晚,他才回家,没有宋含玉的消息让他的心里很不痛快,不知这个对自己那么好的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回到家中,天sè已晚,点上油灯,罗明成正准备吃饭,平儿没好气地说:“你还回来啊,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罗明成道:“我怎么不回来,这里可是我的家。”

    平儿道:“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罗明成道:“怎么了?”

    平儿道:“昨晚大家都在找你,你在哪里?你却在八仙楼风流快活,我真为含玉小姐感到可惜。”

    罗明成脸sè微红,道:“他们去找你要钱了?”

    平儿拿出他的那支鹅毛笔,道:“给你,你的信物,下次去八仙楼如果没带钱的话,别忘了拿出来。”

    罗明成收好鹅毛笔,对平儿道:“昨晚的情况特殊。”

    平儿道:“什么特殊,明天我去告诉宋时楼老爷,看他怎么收拾你。”

    罗明成一惊,道:“别,千万别,我的好平儿,你千万别告诉宋老爷,你听我解释。”

    平儿道:“你说吧,说不出个理由来,我明天就去找我家小姐,不再给你侍侯你那些小鸽子了。”

    罗明成道:“昨天我确实是想自杀来着,我上了上方寺塔,想从那上面跳下去,可是那儿,有个小和尚看着,不让我在那儿死,硬是把我赶出来了,我到了街上,想想怎么去死才痛快,然后我想到一件事,就是我活了这么大,除了和蓝云拉拉手,还不知道真正的女人的滋味是什么样的,于是我到了八仙楼,想尝过女人的滋味之后再死,也好做个饱死鬼。”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平儿,灯下的平儿,朦朦胧胧,格外美丽,他咽了一口唾沫,这平儿真是越看越好看了啊。

    平儿道:“那你怎么不去死了。”

    罗明成道:“这个,这个,我尝过那种,那种滋味后,觉得还是活着好,就没去死。”

    平儿愣了一下,羞道:“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真没羞!”说完,抚着发烧的脸,走了。

    罗明成道:“这不是你问我的么?”

    平儿没有回答,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罗明成仔细解了这些天作坊里的事,发现这平儿在自己根本就不管事的情况下把几个作坊都打理得很好,他说:“平儿,你真能干啊,将来不知谁能有福气能娶了你。”

    平儿低下头,道:“谁能娶我,将来我还不是我家姑爷的人?”

    罗明成问:“怎么回事?”

    平儿道:“再过两个月,西西小姐就要出嫁了,我要陪她一起嫁过去的。你家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还是趁早找别人吧做吧。”

    罗明成道:“怎么,你要当宋鸽小姐的陪嫁品?”

    平儿点了点头。

    罗明成道:“那不行,我去找宋时轮,让他改变主意。”

    平儿道:“含玉小姐还没找到呢,你现在去宋时轮,他不打死你才怪。”

    罗明成道:“那,怎么办?”

    平儿道:“还能怎么办?我们女儿家的事自己不能做主的。”

    罗明成抓住平儿的手,道:“平儿,留下来,好吗?我须要你。”

    平儿甩开罗明成的手,道:“公子,请自重。”说完回过头去,跑到自己的西厢房去了。

    罗明成看着平儿那纤细的腰肢,微微有些出神。

    庄睛在一旁看了,道:“公子,中午做什么饭吃?”

    罗明成道:“你随便,要不你问问平儿喜欢吃什么吧。”说完他走出小院到作坊里去了。

    接下来的两天,他要么泡在作坊里,要么去找贾奕打听消息。偶尔还去找秀儿解决了一回生需要,由于带钱不够,又打了次欠条。没想到回家后,被平儿臭骂了一顿,说如果罗明成再去八仙楼快活,就把这事告诉宋时楼。罗明成吓坏了,心想宋时楼知道了那晚上的事非发狂不可,说尽了好话才把平儿哄好。

    三天了,宋含玉还没有找到,罗明成有点害怕见到宋家的人了,害怕他们有一天会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顺带着也害怕平儿,怕她把那晚上的事说出去。然而纸包不火,那天下午,宋时楼终于来了,他不知怎么知道了那晚上的事,当着众多工人的面将他臭骂了一顿。

    罗明成挨了骂,心里反倒是舒坦了一些,那晚上睡得也安稳了不少。不过平儿好像不太对劲,很有可能是她告的密。

    挨骂之后的第二天中午,一个清秀可人的姑娘找到罗明成家。进了门,看了一眼罗明成,问:“请问,罗公子在家么?”

    罗明成看了一眼那亭亭玉立的清秀女孩,道:“我就是,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女孩笑了笑,道:“你就是啊!看起来还不错么。”

    罗明成道:“你是?”

    那女孩道:“我是小蛮”

    罗明成“啊”地一声,走过去,围着小蛮转了一圈,道:“你就是小蛮?真是一副好皮囊。”

    小蛮道:“你说什么呀,你才是皮囊呢,我这可是鲜嫩的肌肤,鲜嫩的肌肤,你懂么?”

    看着小蛮那骄傲的样子,罗明成道:“你不要太自恋了啊,太自恋的人是不会讨人喜欢的。”

    小蛮道:“你才自恋呢。对了,你不是被那个蓝云给抛弃了,要自杀么?”

    罗明成道:“那是我一时昏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我已经想通了。”

    小蛮道:“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我得苦口婆心地劝你好几天呢。”

    罗明成道:“呵呵,你怎么跑来了,你不会是爱上我吧。”

    小蛮道:“你想得美,我这辈子不会爱上任何人,这辈子我要好好活着,只为自已。”说完她冲罗明成笑了笑。

    罗明成道:“那,你这么老远从扬州跑来干什么?”

    小蛮道:“我只是觉得,如果你死了,在这世上,我会觉得有些孤独而己。”

    罗明成点了点头,来回走了几步道:“既然你已经来了,那么,由我做东,请你吃一顿饭吧,吃完后,你还是回扬州吧。除非你想和李依白一样被某个大人物盯上。”

    小蛮道:“你说得对,我们去会仙酒楼吧。”

    罗明成道:“那好,我们走吧。”

    两人出了门,发现与小蛮同来的还有好几个女子,就招呼了两辆马车,一辆那些女子坐,一辆自己与小蛮坐。

    马车上,罗明成问:“为什么是去会仙酒楼?”

    小蛮道:“我们姐妹就是在那儿落脚的,不过说好了,这次可是你请哦,等你什么时侯到扬州,我自然会招待你。”

    罗明成道:“那是自然。”

    小蛮道:“咱俩谁大一点?”

    罗明成道:“我们好像是同岁,不过我生rì忘记是哪一天了。”

    小蛮笑了笑,道:“我也搞不清我是哪天生rì。这可真是一笔糊涂帐。要不我们就以我们来这个世界之前的年龄算吧,我想那总不至于算不清吧。”

    两人比较了一下前世的年龄,结果小蛮大一些,罗明成只好认了小蛮为干姐姐。

    罗明成问:“小蛮,你说,在这个世界上,既然有你我这处穿越而来的人,会不会有其它的人呢。”

    小蛮道:“应当不会吧,如果有的话,他也应该来找我们了,起码也得通个消息什么的。”

    罗明成道:“应当是吧。哎,小蛮,你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字啊。”

    小蛮看了看前面的赶车的车夫,小声道:“我本来不叫小蛮的,叫小兰,那时我刚刚来到这里,居然发现自己成了一名酒楼的歌女,而且更可怕的是,那酒楼竟*着我去接客,我一看,他们这不是**未成年少女么?就拼命反抗,他们看我蛮横,就叫我小蛮。”

    罗明成道:“后来呢?”

    小蛮道:“我的反抗只是拖延了时间,他们只是答应给我一定的时间考虑。于是,我就趁这段时间抬高自己身价,然后,就唱了李清照的《一剪梅》和李煜的《虞美人》,后来的事,你基本都知道了。”

    罗明成道:“这样啊,你会歌可真多啊。”

    小蛮道:“那是自然,我以前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三流歌星吧。现在到了这里,可以说是实现我的一个当歌星的梦想。他们甚至把我叫做‘天下第一才女’、‘天下第一美女’这些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名号。――你呢?”

    罗明成道:“我以前是一个在纺织厂修织机的。”

    小蛮笑了笑,看了看车棚的窗外,道:“不来东京,我还以为扬州够繁华了,现在一看,连东京的一半也比不上啊。”

    罗明成也看了看窗外,他说:“是很繁华,就是不知道金人什么时侯来啊。”

    小蛮道:“你历史学得不好么?”

    罗明成道:“了了。对了,我等过几天,把我在东京赚的钱交给你,你帮我买艘船,如何?”

    小蛮道:“这么急啊。”

    罗明成道:“对啊,因为不知道金人何时来啊,别到时侯跑都没地方跑啊。”

    小蛮道:“你想往哪儿跑?”

    罗明成道:“天下大乱,我们上高丽,不行就到倭国,就是后世的朝鲜、rì本。我想我们应先派艘船去探探路,而且据说航海贸易利润巨大,能赚很多钱。”

    小蛮道:“是吗?那好,回去后我也买艘船玩玩。”

    罗明成笑了笑,与小蛮开始商量具体的*作办法,不知不觉马车来到了会仙酒楼。

第三十七节 会仙酒楼

    下了马车,来到会仙酒楼,发现这会仙酒楼确实占了个极好的位置。前面是进出内城人流极多的新门,后面往来运输繁忙的汴河,左面不远处就是著名的下州桥。进了这气派不凡的酒店,立即有小二过来引导进了一间华贵的分厅。

    分厅之中,银盘闪闪,果蔬jīng洁,软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只有罗明成与小蛮两个人(小蛮的随从被安排上了另一个分厅)他们商量了一会儿买船的事,商量得差不多了,小蛮问:“问你一件事,你能帮我写《西厢记》么?”罗明成吃了一口香喷喷的软羊,说:“别提那些古文,我连红楼梦都没读过。”

    小蛮道:“真没水平,我起码读过《诛仙》。”

    罗明成道:“《诛仙》好像不算古文吧!”

    小蛮谈到《诛仙》似乎有点兴奋,道:“你也看过《诛仙》?”

    罗明成道:“看过,那可是经典。”

    小蛮笑道:“我很喜欢《诛仙》里的《祭碧瑶》那首歌,不如你把《诛仙》写出来,我来唱那歌,如何?”

    罗明成道:“我的小姑nǎinǎi,你饶了我吧,我从小就愁着作文。”

    小蛮道:“那好,你不写,我写,不过,我写完了,你可不要说我是盗版哦!”

    罗明成道:“我还不至于那么蠢吧,干那种互拆老底的事,以后你想盗版什么就盗版什么,不用和我打招呼了。”

    小蛮道:“不过你要盗版什么的话,得和我说一声哦,谁叫我是你姐姐呢。”

    罗明成道:“机械方面的不算吧。”

    小蛮道:“那是自然,我一个女孩家对那些方面一窍不通。”

    两人对视一笑,不对,是两个怪物对视一笑。

    突然一个长得肥头大耳的男子冲了进来,用他那满是酒气的臭嘴亲了小蛮一下,小蛮促不及防,被亲了个结结实实。

    罗明成上去将那肥胖男子拉开,小蛮发威,打了那男子一耳光。

    那男子的随从随后进来,那肥胖男子见自己人来了,底气足了,满嘴酒气地道:“臭婊子,你敢打我,要不是看着你长得像小蛮,你这样的,给我提鞋都不配。”

    那男子的随从道:“公子,你亲了‘小蛮’,她真的是‘小蛮’呀!”

    那肥胖男子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道:“天!真的是小蛮!我竟然亲到的小蛮!”

    小蛮道:“还不快滚!你这头猪!”说完还踢了他一脚。

    小蛮的随从随后也进来了,里面显然有那肥胖男子认识相好,他问其中一个,“小美,她真的是小蛮么?”

    那个叫小美的歌女点了点头道:“是啊。李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那肥胖的李公子不理会小美,问小蛮:“小蛮,真的是你吗?我的梦中情人。”

    小蛮一阵恶心,道:“你快滚!”

    肥肥公子道:“是,小蛮,我这就滚,这就滚。”说完他出了门。

    一出门,那肥胖的李公子,就兴奋地大叫:“我亲了小蛮!我亲到了小蛮!”一面叫着一面跑下了楼。

    不一会儿,分厅门口站满了人,大家都从各自的分厅跑出来,一睹小蛮的风采,门口竟然到了人挤人的地步。

    罗明成问:“在扬州,也有这样的事么?”

    小蛮道:“没有,扬州的人虽然喜欢我,不过,还没到这种争相观看的地步。”

    罗明成笑了笑道:“是啊,像看猴一样。”

    小蛮道:“你才是看猴呢!他们这叫做我小蛮的粉丝。粉丝你知道什么意思么?”

    罗明成道:“这个我知道,我就奇怪,我怎么没有那么多粉丝。”

    小蛮看了看罗明成一眼,笑道:“可能是因为你长得丑吧!”

    外面有人叫道:“看呐!小蛮笑了!小蛮笑了!”

    也有人在后面问:“真的是小蛮么?”

    前面有客商叫道:“我是扬州人,我见过小蛮,真的是她。”

    后面那人道:“什么!真的是小蛮么!那个胖子呢?真是气死我了!他竟然亲了小蛮!”

    另有人叫道:“那个死胖子!竟然亲了我的梦中情人?给我打!”

    小蛮的众多粉丝抓到那胖子将他胖揍一顿,把他揍成了真正的猪头。

    那胖子被揍得背过气去,回过气来后,竟然笑道:“哈哈,我亲到了小蛮!”结果,又挨了一下。

    罗明成对小蛮道:“你还是快走吧!我看人越来越多了!”

    小蛮道:“到汴河边的那艘客船上去,我包了它来回东京。”

    于是罗明成在前面开路,小蛮的几个随从把她护在中间,向外面挤去。

    罗明成累得满头大汗,汗水几乎浸湿了棉衣才把小蛮送到汴河边,找到那艘客船,上了客船,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那岸上那拥挤的人群,小蛮道:“没想到东京的市民这么疯狂,比我以前当别人粉丝的时侯还要疯狂。”

    罗明成看了看小蛮道:“我也没想到。”

    小蛮道:“你什么时侯下船?”

    罗明民道:“等出了城,人少的时侯再下吧!”

    小蛮道:“那好。”

    客船向东过了州桥,虹桥,上土桥,出了内城,到了东水门,交了钱,东水门上的士兵放客船出了城。

    出了城,罗明成看着汴河两岸的景sè,只见天地辽阔,水声潺潺,远处山冈上的积雪还未化尽,这正是《清明上河图》中描绘的景sè啊,可惜现在是冬季,看不到隋堤烟柳的景sè,而且汴河之中,似乎还有冰块。

    罗明成找了个简易的码头,下了船,向城内走去。

    到了城内,罗明成看看天sè尚早,就跑到潘楼市场上乱逛起来。逛着逛着,他看到了一个熟人,就是头一次他买土碱时给他送货的那个哑巴,那个哑巴正在被几个同行殴打,罗明成拉了几把,没拉动,那些人还继续打他,于是他每人给了一张钞票,让他们别打了,钱果然是万能的,那几人接了钞票,千恩万谢地走了。罗明成把那哑巴拉起来,问:“你认识我吗?”

    那哑巴道点了点头。

    罗明成问:“你还给我送碱么?”

    那哑巴画了一辆手推车,又画了一辆马车,又把那马车的图上打了个叉叉,中“呜呜”地叫着。

    罗明成道:“你是说我现在不有手推车了,而是用马车了,而你没有?”

    哑巴点了点头。

    罗明成道:“我看你在这干得也不容易,你愿意上我那儿去干活吗?我可以给人安排点活干干。”

    哑巴高兴地点了点头,还不停地对罗明成作揖。

    罗明成笑了笑,道:“你知道我那作坊在哪里吧!”

    哑巴点了点头。

    罗明成道:“那好。”然后带着哑巴来到一家店铺,买了一箱纸,又向店家借了点墨,在其中一张纸上写了:“平儿,请收留下他,给他找点活干。罗明成。”然后让他用小推车那箱纸给送到自己家里去。并告诉他要他听一个收“平儿”的吩咐,“平儿”会给他安排活儿干的。

    那哑巴去了,罗明成继续在市场上乱逛。

第三十八节 平儿

    罗明成逛着逛着没有找到自已想要的东西,他看到有个卖老鼠药的小老头,摊子上挑了个旗子,上面写“神药”二字,就问:“你这里有药老鼠的药,有没有迷人的药?”

    那小老头jiān笑一声,道:“公子可算是找对了地方了,不知公子要的是‘神仙倒’还是‘丫环倒’?”

    罗明成看看周围没人,道:“还真有那种药?”

    那小老对道:“‘小老儿’就靠卖它赚钱养家,否则,就靠卖点老鼠药,能赚几个钱?”

    罗明成道:“这‘神仙倒’与‘丫环倒’有什么区别?”

    那小老头说:“这‘神仙倒’能把壮汉迷倒,而‘丫环倒’只能使人多睡一会儿,睡得死一点而已。”

    罗明成道:“哦,是这样啊。”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侯,一个皮肤白净的公子哥儿,塞给那小老头一张钞票,小声说了句什么,小老头给了他一包药。

    小老头道:“看到了吧,本人信誉保证,有回头客的,你看刚才那公子哥儿就要了一包‘神仙倒’,公子您要什么药?”

    罗明成道:“我总觉得用这药好像不太啊---,要不我要点‘丫环倒’吧!”

    小老头jiān笑一声,从包中拿出一包药----回到家中,罗明成到了厨房,问:“今晚什么饭?”

    庄睛道:“我下午与平儿包了些包子,还没煮呢!”

    罗明成道:“包子明天再煮,我今儿中午就吃的包子,你给煮点羹汤吃吧!”

    做饭间隙,罗明成把庄睛给支去,在羹汤中下了药。

    晚上晴儿与平儿吃了羹汤,双双觉得太困了,早早地到西厢房去睡了。

    罗明成jiān笑一声,把小院的大门关好,然后想办法一点一点撬开西厢房的门闩,拿了条白毛巾,进了西厢房。点上灯,发现两个丫头困得连衣服都没脱就那么和衣睡了。

    罗明成把庄睛搬到一边,用灯照了照平儿的脸,摸了一把,感觉手感很不错。然后他把灯放下,替平儿宽衣解带起来。

    平儿虽名叫平儿,但脱了之后却是一点也不平,那身子当真是凹凸有致,罗明成看了大呼过瘾,直叹自己的决定英明。

    平儿睡了,他梦见自己随西西小姐嫁到姑爷家去了,那姑爷弄完了西西小姐,又把自己叫上床,要我自己做那种他与西西小姐做过的事。姑爷把她推倒在床上,她不能反抗,只能任由姑爷胡为。不过这次做的梦也太真实了些,她甚至能感到身子痛了一下,她痛得睁开了眼睛,发现罗明成竟趴在自己身上做那种只有姑那姑爷才能对自己做的事。平儿刚想反抗,罗明成动作起来,罗明成那羞人的动作让她身子感到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快感,但是她还是咬紧牙关,不让自已去体验那种感觉,她说:“你快起来,你怎么能对我做这种事?”

    罗明成道:“平儿,我很喜欢你,你不要随宋鸽嫁过去好不好?”

    平儿道:“这个,我说了不算。你快起来。我弄得我好痛!”

    罗明成进入了这么紧凑而美妙的地方,哪里肯起来,两人的身子继续连在一起,摩擦起来。

    平儿呻呤一声,随后羞愧地抚住了小嘴。

    罗明成大嘴凑过去,将她强吻。

    平儿反抗了一小会儿,终于比不过罗明成力大,只好让罗明成夺去了初吻。

    平儿看了看周围,见庄睛在一边睡得死死的,道:“没想到你从八仙楼回来后,变得这么坏!”

    罗明成道:“只要你肯陪在我身边,我就再也不去八仙楼去找那秀儿了。”

    平儿看了看两人连接之处,那个地方有丝丝自己的鲜血流了出来,羞道:“你无耻!我以后怎么见我未来的姑爷?”

    罗明成道:“上次的事,是不是你告诉的宋时楼?”

    平儿道:“是又怎么样?”

    罗明成把平儿翻过来,抱着她的小腰,动作起来,道:“这就是对你告密的惩罚!”

    平儿呻吟了一声,随后用一只手抚住了嘴。

    罗明成把她那抚嘴的手抓到自己手中,道:“平儿,没想到你还有今天吧!”

    平儿道:“你就坏死了吧,是不是那个叫秀儿的教你的?”

    罗明成道:“本人无师自通。”

    平儿道:“你无耻。”

    罗明成看着她那美好的背臀,心想造物主真是神奇,竟造出这么美妙的事物。他一面动作,一面用早已备好的白毛巾擦了擦两人连接之处的血迹,很有一种征服的快感。

    这一次罗明成感觉自己很强大,不像是在面对秀儿时的那种做小学生的感觉,难道,因为平儿是处女?

    罗明成爽了后,平儿道:“你怎么把你的脏东西shè到我身子里面去了!”说完踢了罗明成一脚,差一点将毫无防备的他踢下床去。

    罗明成道:“平儿,你懂得还不少嘛!”

    平儿带差着哭音道:“你混蛋!你快滚!”

    第二天,罗明成起床后,发现平儿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他问平儿:“你要上哪儿去?”

    平儿眼睛红红的,显然一夜没睡好,也不答话,继续收拾东西。

    罗明成走过去抓住平儿的手,道:“平儿,我不让你走!”

    平儿甩开罗明成的手,只说了两个字:“无耻!”

    罗明成看看无法阻止,就拦在了门口,不让平儿出去。

    平儿看都不看罗明成一眼,收拾好东西后就往外走去。

    两人拉扯了几下,然后平儿扔给罗明成一封信,罗明成接过信,愣了一小会儿,平儿就推开罗明成走了。

    罗明成打开信,信上写着:罗公子,我对你很失望,你希望我留下来,这可以理解,有时侯我自己也想留在这儿,在这儿,我感到很zì yóu,没那么多规矩,如果含玉小姐嫁给你的话,只要她开口,我是有可能留在这的,可是含玉小姐不见了,我就想,如果你能像给蓝云写歌那样给我写支歌,哪怕只有一首,那么,即使是有人反对,我也要留下来,留下来嫁给你。可是,你没有,你看我的眼光越来越坏,更让我想不到的是,你竟然对我用了这么下三滥的手段,这让我很伤心。我走之后,你最好再找一个人来帮你干活,现在作坊里的人那么多,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是睛儿干的话,会把她累坏的。另外,我提醒你,青楼的女子,大多是靠不住的,你以后少跟她们打交道。还有,以后不要对其它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如果人家告到官府,那些衙役即使不把你绳之以法,也会把你扒层皮的。我不想再见到你。

    罗明成看完信,叹了一口气,正好庄睛从屋里出来了,只见她一面梳着长发,一面问:“平儿姑娘呢?”罗明成没好气地道:“回家去了。”说完就饭也不吃出门去了。

    罗明成在外面胡乱吃了点饭,想到八仙楼把秀儿赎出来,可是人家跟他说,他来晚了一步,秀儿己经被人买走了。他问是谁买走的,人家八仙楼的人说限于行规,不与告诉他。

    罗明成从八仙楼出来,找到一个牙人(宋时的职业介绍人、经纪人),请他给介绍一个使女,最好是会养鸽子、识字的,价钱高点也没关系。

第三十九节 睛儿

    接下来的几天,那牙人陆续给他介绍了几个使女,那几个使女要么太丑,要么jīng明得有些过头,罗明成大多看着不顺眼,没要,直到上元节(元宵节)的那一天上午,那牙人给罗明成带来了一对朴素而清纯的姐妹,罗明成才觉得满意。那两个姐妹,姐姐叫锦儿,妹妹叫秀儿,两姐妹的年纪都不大,尤其上那秀儿,简直就是个儿童。出于某种yīn暗的心理,罗明成对那牙人说,他想要那锦儿留下来。

    那牙人让那两姐妹商量了一会儿,结果却是锦儿不肯留下,她要去一个姓林的教头家里做使女,而是让秀儿留下来。

    罗明成想了想,这几天,那些鸽子在平儿不在的时侯几乎瘦了一圈,再不找人就要饿病了,他问那秀儿:“你会养鸽子么?”

    那秀儿道:“我们家本身也养着鸽子。我会喂的。”

    罗明成道:“那好吧,你留下来吧。”

    下午时。罗明成去了趟木工作坊,按照官府的要求,上元节来了,每家的门口都要挂两个灯笼,以示节庆。回来时,罗明成手上已提了两个漂亮的大灯笼。是木工作坊里的一个老木匠给他做的。

    天sè渐晚,上元夜终于来了,罗明成挂好灯笼,让秀儿守在家里,自已与睛儿出了门向内城走去。

    路上,罗明成看到好多漂亮和而别致的灯笼,看着那些漂亮的灯笼,他觉得自家挂的那俩灯笼简直是土者掉渣。

    进了内城,一片灯火,亮如白昼,而街上的行人似乎比白天还要多些,大家三五成群地向御街走去,一面谈论着,一面欣赏着路两边商家的灯笼,那些灯笼,有的描画,有的绘花,无一不jīng美别致。而路的中间,有的商家竟放出了大大的滚球灯,那灯竟能在街中滚动,不知是怎么做的。

    从高头街(皇宫东边的一条街的名字)转过弯,一到潘楼街远远地就能看到一个大大的灯山,看那灯山的位置应是在宣德楼前的御街上。顺着人流,罗明成与睛儿向那灯山赶去。近了,看那灯山更加壮观,有好多游人在上面玩耍。灯山的柱子看起来的近二十丈高,其中有两条柱子上各自攀看一条龙,每条龙的口中都点着一盏灯,人们把这叫做“双龙衔照”。

    灯山的外围,有各种各样的好耍的,有耍猴的、有木偶戏、有鱼跳刀门甚至还有一个表演生吞铁剑的。罗明成与睛儿转了一圈,直到感到有点累了才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罗明成看着路上那一对对情侣,手牵着走在大街上,十分羡慕,他看了一下晴儿,发现她除了眼睛长得小点,身材还是蛮不错的,从后面看也是一个美人。于是他就用手轻轻地碰了一下睛儿的手,头一下,睛儿没什么反应,只转头看了罗明成一眼,碰第二下时,睛儿的手竟反过来一下子抓住了罗明成的手。

    罗明成看了晴儿一眼,那睛儿竟羞得低下头去,不过她的身子却向罗明成靠近了一些,几乎贴在了罗明成的胳膊上了。

    那一夜回去后,睛儿上了罗明成的床。

    罗明成骑在晴儿那光滑的身子上,感觉老是不如平儿爽,难道,仅仅是因为平儿的脸长得好看些?

    第二天,阳光照进罗明成的房间内,睛儿还在他怀中熟睡,看着床单上那点点的落红,罗明成明白,他今天不能再让睛儿干活了,于是他穿好衣服去找牙人帮忙去了。

    由于这次的要求相对简单,只是要求会做饭就行,牙人很快就给罗明成找来一个,那是一个住在附近,有家室的中年妇女,想来睛儿会觉得高兴。

    睛儿果然很高兴,她偎依在罗明成身旁,说:“平儿能做的,我不会做,可是你可以教我啊。我会好好学的。”

    罗明成摸了摸睛儿头发,说:“那好吧,我们一起去作坊里看看吧。”

    接下来的rì子,罗明成教了睛儿写字,记帐,看着她那认真的模样,罗明成心道:“罢了,罢了,也许我就是与美女无缘,蓝云不要我,含玉找不到了,平儿也弃我而去。人生就是如此,也是我是美女的绝缘体吧。”

    rì子过得平静而有序,睛儿搬到罗明成卧室去住了,西厢房只住着那个叫秀儿的小女孩,秀儿的姐姐锦儿经常来这里找秀儿玩,看来那家姓林的一家对她还不错。

    有一次,锦儿的主家娘子来这里找锦儿来了,罗明成看着,大大地眼馋了一回,那是一个极美的女子,肩若刀削,眼似望月,肤如凝脂,不知是谁有如此艳福,后来,他问了一下锦儿,他家主人的名字竟是叫做林冲。

    有一天,罗明成正在木工坊里忙,晴儿过来送给他三封信,说是宋时轮家的一个人给送来的。罗明成拿着信回到家,打开其中一封,一看,这是小蛮的信,上面写着:我回到扬州了,一切都好。我把你要买船出海的事与干爹说了,干爹很支持,于是我们就没等你,一起出钱买了艘中型海船出海了,没想到海船那么贵,花了数万贯,只够去高丽打一次水漂。好了没别的事,祝你身体健康。

    罗明成又打开另一封信,这封信是干爹来的,他说:我早就听说出海贸易能赚大钱,正好你与小蛮都想买船出海,我与小蛮合计了一下,手中的钱刚好可以出一次海,就买了船,招募了有经验的水手、船长出海去了,为了保险起见,这次走的是登州,路虽远些,但胜在保险。

    罗明成又打开了一封信,发现内容与干爹的那一封信是一样的,看来小蛮给他的信的另一份,不是丢了就是被宋家的人给偷看了。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自己家的那些鸽子,虽然长得不小了,可是还没成年,不能用。

    罗明成给干爹回信一封,告诉干爹让他派个可靠的人来东京,这几天他就去把自己在东京赚的钱兑换成金子,等那人来东京后就让他把金子带回扬州继续买船。写完了,又给小蛮回信一封,告诉她自己不rì将想办法把自己的钱汇到扬州买船。写完信,放了四只鸽子回扬州送信去了。

    罗明成写完了信,去了他rì常存钱的‘万家钱铺’,告诉‘万家钱铺’的伙计,自已要把所有钱提出来去兑换金子,那钱铺的伙计一听数目太大,就去找了他们的掌柜,那掌柜姓万,他走过来道:“罗公子可是听到了有换钞的风声。”罗明成道:“什么换钞的风声?”

    万掌柜道:“就是现在这些钞票不用了,换新的钞票。”

    罗明成道:“哦,没有,我换金子是准备买船出海的。”

    万掌柜道:“那就好,可把我吓坏了。呵呵,不知罗公子想要兑多少钱的金子啊?”

    罗明成道:“全部。”

    万掌柜道:“不知罗公子委托本店兑换如何?本店知道哪里能以最好的价钱兑到金子,比其它的店面价钱都公道。”

    罗明成道:“那好吧,省得我到处跑了,快则三五天,慢则七八天,我就会来取金子,到时侯我可要请懂行的师傅来验货哦。”

    万掌柜笑道:“那是自然,罗公子请放心,本店兑换的金子不但价钱公道,成sè也是最足的。”

    ----

第四十节 座钟

    过了七天,干爹罗慧达派的人终于来了,他就是随罗慧达一起去扬州的李伟。第二天,当李伟带着罗明成的金子、最新式的织机,和镖局的几个镖师上船回扬州之后,罗明成立刻感到自己成了穷光蛋,尤其是去了趟太尉府打发完了高管家之后,他甚至还得借债度rì。

    罗明成走在大街上,他感到自己很缺钱,得尽快想办法赚钱。他想来想去,看来还得靠折磨自己的脑子赚钱。他想起了自己家中原本有一个老式的座钟,是八十年代上海制造的,那座钟每隔一断时间得上一次弦,算起来,自已给家里这座钟上弦上了没十年也得八年了,小时侯,在学校里学过钟摆原理后,曾经好奇,把那座钟倒过看过,发现那里面的齿**大小小,复杂得可怕。现在看来,别无他法,只好把那座钟盗版出来卖钱了。

    罗明成回到木工作坊,转了一圈,发现自己在做织机时用的齿轮正好可以用来造座钟,这么看来,自己这造织机倒是为做这更jīng密些的座钟准备了很好的技术储备,否则,猛然间,忽然想做座钟,上哪儿去找这么多大大小的齿轮去?

    大约二十几天后,在邻近木工作坊,罗明成新租的小院之内,一座能够计时的玩意儿被罗明成制造出来了,它长得样子很奇怪,足有一个大衣柜般大小,完全没有外壳,看起来只是一个木架子上挂着好多大大小小的齿轮,旁边是钢片做的发条,下面是个摆锤,中间是罗明成费了几天几夜工夫才想出来的座钟的核心——擒纵器。那几天几夜的不归让晴儿好一阵担心,以为他去找八仙楼的小脚姑娘去了。

    座钟的样品造好之后,罗明成从木工作坊里找来五个诚实肯干的年轻学徒。教给他们座钟的基本原理。让他们配合自己做一架真正能用的座钟。

    五天之后,第一架真正能拉出去卖的座钟在罗明成与五个学徒的努力之下终于做出来了,这座钟如一个普通货柜那么大,外面加了一个木质的壳子,壳子上标有详细的刻度,按照罗明成的习惯,分为十二个小时,时间能jīng确到分钟,而且时间每过一小时就能以打钟的方式报一次时(当然,为了这个报时的功能,罗明成又加了一套齿轮与发条)。这东西大体与罗明成在另一个世界家里的那挂钟功能一样,不过就是笨重得有些可笑,两个壮汉才能搬得动。

    造好之后,罗明成与众学徒又将它拆了,仔细量好每一个部件的尺寸,然后又把它装起来,试好后,上好润滑油,还没来得及上木漆,罗明成就让人将它搬上一辆驴车,拉到太尉府送给高管家去了。

    那高管家听说罗明成弄来一个奇怪的玩意儿,能自动报时,非常好奇,几人坐在那座钟前等了一会儿,果然是每隔半个时辰就“当”地一声报一次时。高管家非常高兴,道:“早就听说罗公子是天下第一巧匠,能做出世间最好的织机,现在看来,果不虚言,只是这能自动报时的钟就能让罗公子堪比鲁班啊。”

    罗明成道:“高管家过誉了,我哪里比得上鲁班。”

    高管家道:“呵呵,不知这报时钟你还有没有啊。”

    罗明成道:“这是我做出来的第一架,第二架作坊里正在造呢!估计得三四天才能再造好一架。”

    高管家道:“是这样啊。你这钟真的能二十四时辰一刻不差?”

    罗明成道:“刚开始时可以要差一点,不过可以调节,如果慢了话可以把那摆调得短一点,快了的话可以把那摆调得长一点。”

    高管家道:“哦,还有这样的事?”说完他仔细看了看那钟摆,果然发现那摆的下面有一个简单的螺丝。他拧了拧试了一下,道:“此物果然神奇。”

    罗明成道:“不知高管喜欢什么样的颜sè,我叫人来漆。”

    高管家道:“此物如此神奇,我当把它献给太尉大人。太尉喜欢红sè,你就叫人把它漆成红sè的吧。另外,如果下一架造好的话,我希望上面能有花鸟的雕刻,这样太尉大人会更加喜欢。”

    罗明成道:“谢谢高管家提醒,我下一架造好后一定请高管家过目。”

    高管家道:“好,只要造出来的样子太尉看了高兴,好处自然是少不你的。”

    罗明成道:“谢谢高管家提携。我回去后定当尽力而为。那么,我现在先回去找个漆工来给您把这座钟漆成红sè?”

    高管家道:“好。”

    罗明成回头走了几步,听到高管家说:“哎,你等一下,我今天与班直军营里的管事说一下,你明天去一趟,让他们把你的军职升为都头,你看如何?”。罗明成大喜。

    过了三天,罗明成又用驴车拉来一座钟,这座钟按照高管家的要求用了雕花的木板做了装饰,显得贵气得多。过了半天后,高管家将罗明成引着见到了高太尉。见了著名的高太尉,罗明成穿着虞侯的衣服,恭恭敬敬地单腿跪地,拱拳道:“见过太尉”。

    高太尉坐在太师椅上道:“起来吧。”

    罗明成垂手站在一边道:“谢太尉大人。”

    高太尉抬眼看了看罗明成,见他还穿着虞侯的衣服,道:“听说你最近升了都头?”

    罗明成低头道:“是,太尉大人。”

    高太尉道:“那你怎么还穿着虞侯的衣服?”

    罗明成道:“今天来得匆忙。还有,没想到能见到您,太尉。”

    高太尉笑道:“呵呵,不要那么紧张么,抬起头来说话。”

    罗明成抬起来,向高太尉微微一笑(连罗明成自己都觉得恶心,可是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高太尉看了看罗明成(与仁宗时代的君子满朝不同,徽宗时代是帅哥满朝,长得丑的根本无法见驾)道:“不错,不错,果然是名满京城的罗才子。嗯,你做的那座钟我已看了。并且我也与官家说了,官家对你做的这钟很感兴趣。刚才我也看到你今天给我送来的那钟了,做得很好,很漂亮,也很有用。明天我要将它献给官家。明天早上,你沐浴更衣之后,与我一起去见驾,如何?”

    罗明成道:“见驾啊,这个,草民有些紧张。”

    高太尉笑道:“不用紧张,官家也是人么?再说,你也不是什么草民了,我准备在见驾之前升你为指挥使,你看怎么样?”

    罗明成喜道:“谢太尉,小人定当孝犬马之劳。”

    高太尉笑了笑道:“好,那你回去吧,记得先去趟班直军营,去把那指挥使的衣服领了,明天沐浴更衣后就穿着那指挥使的衣服见驾,记得不要乱穿衣服。”

    罗明成道:“谢谢太尉大人提醒。”

    高太尉笑了笑,道:“好了,没事我先走了。我出去还有事要办。”说完,起身走了。

    目送着高太尉出去后,高管家道:“你小子好福气呀,竟然有机会见驾,如果以后发达了,不要忘了我啊。”

    罗明成道:“哪会,我能有今天全靠的是您啊。”

    高管家笑了笑道:“你小子还挺会说话的。好了,咱们也走吧。”

    罗明成笑了笑,跟在高管家后面出去了。

第四十一节 朱砂泪

    第二天,大雾笼照了整个东京城,天还未亮,罗明成早早地起来,来到太尉府门前侯着。天亮后与太尉一起到了皇城,然后又跟在太尉后面到了艮岳。

    到了艮岳,罗明成看到:雾气弥漫在那假山、青松、竹林、亭台、楼阁之间,青石路两边的那黄sè的迎chūn花烂漫地开放着,时不时会有一支白sè或粉sè的梅花从路边探出头来,比那美丽的梅花更美的是时不时出没在雾气中的一个个美丽的宫装少女,她们有的赏梅,有的吟诗,还有的行sè匆匆,在雾气中一出现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到了一座假山附近,高太尉停下脚步,道:“你先在这儿侯着,我去看看圣上有没有空。”

    罗明成点头答应了。在附近找了个石凳坐下,假山那边传来阵阵丝竹之声,有少女正在唱贺铸的《薄幸》:淡妆多态,更的的、频回眄睐。便认得琴心先许,yù绾合欢双带。记画堂、风月逢迎,轻颦浅笑娇无奈。向睡鸭炉边,翔鸳屏里,羞把香罗暗解。

    自过了烧灯后,都不见踏青挑菜。几回凭双燕,丁宁深意,往来却恨重帘碍。约何时再,正chūn浓酒困,人闲昼永无聊赖。厌厌唾起,犹有花梢rì在。

    听着听着,罗明成站起身来,在附近踱了几步,没走几步,他看到不远处的雾气之中,有两个宫装少女正在竹林旁的石桌上写着什么。罗明成过去一看,一个年纪只有十五六岁,长得十分卡哇依的女孩正在气定神闲地写字,写的是韩琦的一首《迎chūn花》:覆阑纤弱绿条长,带雪冲寒折嫩黄。

    迎得chūn来非自足,百花千卉共芬芳。

    罗明成见她写完,拍手道:“写得好!”

    那名卡哇依女孩,抬起她那水气朦胧的眼睛,看了罗明成一眼,把罗明成惊住了:世间竟真有如此卡哇依的女孩!

    罗明成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道:“不知小姐的芳名是?”

    那名卡哇依女孩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旁边那位年纪更小的可爱少女道:“你怎么这么对婉仪说话!你是谁?”

    罗明成大吃一惊,这名卡哇依女孩竟是皇帝的女人!自已竟问人家“小姐芳名?”这个可闯大祸了!弄不好小命不保!想到这里他赶跪在地上,道:“请娘娘饶命!”

    旁边那名可爱少女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罗明成跪着道:“我是罗明成,今rì与太尉大人来给圣上献一样东西。”

    那卡哇依婉仪的脚动了动,道:“你是罗明成?写《梅花三弄》的那个罗明成?”

    罗明成跪在地上,头也敢抬,道:“正是在下。”

    那婉仪道:“好了,你起来吧。我恕你无罪。”

    罗明成站起身来,不敢抬头,后退着离开,只听那婉仪道:“我的名字是曹柔。”罗明成一惊,抬头望了那婉仪一眼,发现她也正看着自己。两人目光一对上,那曹柔抚着小嘴微微一笑,她这一笑如仙子般美丽,但在罗明成看来却如同是恶魔般的诱惑,绝对看不得。想到这里,他脚步乱了,竟一脚踏进竹林中去了。

    罗明成尴尬一笑,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他回到了那石凳上,老老实实地坐着,过了一会儿,来了一个小太监,道:“圣上宣你进见。”罗明成整了整衣服,向那曹婉仪那边倫倫看了一眼,发现人家己不知何时走了,然后就跟着那太监向那假山走去。

    离那假山近了,目光穿过雾气,看到那假山种满了迎chūn花,时值冬chūn之交,那秀丽的迎chūn花漫山地开放着,十分美丽。

    到了那里,罗明成竟听到有人在弹唱那《朱砂泪》,他看了一眼,竟是婉仪曹柔,只见她在那名可爱少女的配合下,动人地唱着:引歌长啸浮云剑试天下白衣染霜华当年醉花荫下红颜刹那菱花泪朱砂犹记歌里繁华梦里烟花凭谁错牵挂黄鹤楼空萧条羁旅天涯青丝成白发流年偷换凭此情相记驿边桥头低眉耳语碧落黄泉红尘落尽难寻回首百年去镜湖翠微低云垂佳人帐前暗描眉谁在问君胡不归此情不过烟花碎爱别离酒浇千杯浅斟朱颜睡轻寒暮雪何相随此去经年人独悲只道今生应不悔姗姗雁字去又回荼蘼花开无由醉只是欠了谁一滴朱砂泪。

    一曲唱完,那曹柔声间甜甜地向皇帝赵佶道:“圣上,我唱得这扬州小蛮的新曲好不好听?”

    赵佶道:“好!小蛮的新曲果然不凡,曲曲动人。曹柔你唱得不错。过来坐在我身边吧。”

    那婉仪曹柔向赵佶绽出一个迷人和微笑,喜滋滋地过去在赵佶身边坐了。坐好后,她扶着赵佶的胳膊说:“听说,京城有一位罗公子,其才不亚于小蛮,何不将他请来作曲一首,好不好?”

    赵佶笑道:“你说得这个罗公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边站着就是。”说完,他说:“罗明成,婉仪叫你作曲一首,你快做一首叫朕来看看,否则治你个浪得虚名之罪。”

    罗明成大惊,心道:“果然是君如伴虎,一个不好就要倒霉。这突然之间就叫我作曲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想着想着他身上出了斗大的汗珠,也没想到什么曲子适合在此时唱。他扑通一下跪下,道:“下臣一时想不出,请恕罪。”

    赵佶道:“为什么想不出啊。”

    罗明成擦了一把汗,突然灵机一动,他想到了那小蛮唱的《朱砂泪》似乎还有一种男子唱的歌词,于是他说:“我可以试着给这《朱砂泪》填词一首。”

    赵佶道:“那好啊,这里有笔墨,你填吧。”

    罗明成又擦了一把汗,接过小太监递给他的纸笔,硬着头皮,用他那差得可笑的毛笔字写道:遥想湖畔伊人临水梳妆落花绕身旁此去经年还看碧波荡漾鸳鸯为谁纺最是造化弄人天各一方相思泪两行柴扉隐去嗟叹流水潺潺且听琵琶响花谢花飞不共彩云追徒留佳人帐前描眉恋恋红尘长歌一曲为谁纷纷泪红坠琴音渐止清风起斜倚画屏诉衷情夜月铅华泪满襟犹记小城初相遇良辰美景何处寻只是尘缘尽韶华空舞成浮萍点点相思到如今谁道此生无归期潇潇暮雨随风去霓裳舞落冷夜啼怎奈离别情又是故人曲。

    赵佶把那纸拿过去一看,皱了皱眉头道:“你这是写得什么!自己念给我听!”说完将罗明成写的那纸又扔给他。

    罗明成爬着过去把那纸拾起来(没办法,皇帝被他那烂字给气着了),给皇帝念了一遍。赵佶听后,心情还好一些,道:“词么还填得不错,就是你这字怎么这么差!”

    罗明成道:“下臣回去后一定好好练字!”

    赵佶看了罗明成一眼,道:“好,你起来吧,念你词填得还行,就不治你罪了。”

    罗明成道:“谢圣上。”说完起身。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赵佶的手拍了拍罗明成送来的那笨笨的座钟,嘴上却说:“听说,小蛮来京城找过你一次?”

第四十二节 艮岳行云

    罗明成道:“是,小蛮是下臣的干姐姐,当时小臣被一名女子所抛弃,心情极为不好,小蛮怕下臣想不开,过了劝慰我。”

    赵佶道:“哦,你被那蓝云所抛弃,我也听说过,感觉怎么样啊。”

    罗明成道:“下臣当时感觉生不如死,有歌为证。”

    赵佶道:“什么歌?”

    罗明成道:“歌名叫做:《感动天感动地》,当时我在八仙楼唱过一次,不知有没有流传。”

    赵佶道:“《感动天感动地》?我没听过,看来没有流传,你唱给我听听。”

    罗明成垂手唱道:“一开始,我以为,爱本来会很容易,所以没有,经过允许,就把你放在心底,---”

    一曲唱完,罗明成垂手而立。

    赵佶道:“曹柔啊,你觉得这歌怎么样啊。”

    曹柔道:“臣妾从来没听过如此感人的情歌,倒真有点被感动了。”

    赵佶道:“是啊,我也有点被这歌感动了。罗明成,看来朕今天得赏赐你一番了。来人呐,去把那蓝云叫来,就说我今天要听她与罗明成合唱《白狐》。”一个小太监领旨而去,赵佶又问罗明成道:“罗明成你想不想再与那蓝云再给朕唱一次《白狐》啊。”

    罗明成道:“能唱《白狐》给圣上听,是我的荣幸。”

    赵佶笑了笑道:“一会儿朕会给你个惊喜的。”

    那高太尉听说赵佶要宣蓝云过来,向赵佶道:“下官衙门里还有事,请圣上允许臣先走一步。”

    赵佶点了点头。

    高太尉告退。

    过了一会儿,蓝云竟然真的来了,只见她穿着郡王妃所特有的那种华贵而美丽的衣服,与一个小太监从一片雾气中走了出来,细细看去,头发上还有点点的雾水珠。

    蓝云过了给赵佶连道了三个万福。

    赵佶道:“你就是蓝云,赵一台的王妃?”

    蓝云道:“是,圣上。”

    赵佶道:“抬起头来我看看。”

    蓝云抬起头来。

    赵佶道:“嗯,不错,不知你知不知道,当时你与罗明成在班楼上唱《白狐》时我也在场。”

    蓝云道:“臣妾不知。”

    赵佶笑了笑,道:“罗明成,你知不知道?”

    罗明成道:“我是后来见到您的真容后才知道的。”

    赵佶道:“呵呵,我自从那天听了你们两个唱那《白狐》后,就一直想再听一次,今天,正好你们两个都在,就给朕再唱一次,如何?”

    蓝云道:“臣妾遵命。”

    赵佶拍了拍手,一会儿,从雾气之外来了一群拿着乐器的美丽宫女,罗明成发现,李瓶儿与李依白都在里面,不过李瓶儿穿着宫女的衣服,而李依白穿得衣服与曹柔一样,可能那是婉仪的制服吧。

    在那些宫女的乐器声中,蓝云与罗明成合唱了那首男女对唱的《白狐》。

    一曲唱完,赵佶挥了挥手,那些拿乐器的宫人纷纷退下,赵佶道:“李依白留下。”

    李依白拿着乐器侍立一旁。

    赵佶对罗明成道:“刚才我对你说会赏赐你,你猜我要赏你什么?”

    罗明成道:“下臣不知。”

    赵佶道:“蓝云听旨!”

    蓝云道:“臣妾在。”

    赵佶道:“我命令你把衣服脱了给罗明成看看。”

    罗明成与蓝云两人同时大惊。

    蓝云那美丽的脸红得能滴出水来,她说:“圣上,您怎么能这样。”

    赵佶问罗明成:“我问你,你喜欢不喜欢蓝云。说实话。”

    罗明成道:“臣自然是喜欢的。”

    赵佶道:“那,你还呆在那里干什么?今天我就让你得偿所愿。”说完嘿嘿笑了两声。

    罗明成一下子跪在地上,道:“臣不敢。”

    赵佶道:“有我在,我恕你无罪,你还等什么?”

    罗明成心道:这个皇帝可真变态,看来是骑美女骑得太多,觉得没意思了,想玩点新鲜的了。这个我可不能陪你玩,在这陪你玩了,出去后说不定立刻就被申王府的侍卫就“咔嚓”了。想到这他跪在地上,双手扶地,道:“请圣上饶臣一命,下臣如果那样做了,那就是僭越。”

    赵佶道:“僭越,呵呵,你说得对。”然后对蓝云道:“蓝云,你过来。”

    蓝云犹豫了一下,没有走动。

    赵佶道:“怎么,你敢违抗我的旨意么?”

    蓝云咬了咬牙,向赵佶所在的位置走去。赵佶把蓝云引至假山上的一处开满迎chūn花的怪石圈内,那怪石的周围与上面都开满了美丽的迎chūn花,看起来像是一个迎chūn花组成的花房子,十他美丽。

    两人进去之后,罗明成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到了,不过他看到那美丽的花房子外面的曹柔好像冲他眨了眨眼睛,不知要表达什么意思。还没等罗明成去猜,只听到那花房子中传来蓝云的声音:“皇上,您不能这样,我是郡王的妃子。”

    赵佶没有答话。不过却可以看到蓝云那一件件衣服被赵佶扔了出来,有的落在怪石上,有的落在地上,有的落在那美丽迎chūn花上。

    花房子里不时传来蓝云的求饶声。

    罗明成感觉怪怪的,也许赵一台说得对,自己就算是娶了蓝云也保护不了她。不过好像赵一台也保护不了。

    李依白与曹柔走在了一起,两人互看一眼,表情怪怪的。

    赵佶在里面道:“曹柔、李依白你们两个进来,给我把她的手按住。”

    李依白与曹柔走进了那花房子。

    不一会儿,花房子里传来了某种令人心痒难耐的声音,那里面有蓝云的声音、有赵佶的声音、还有两人在一起发出的声音,不过没有李依白与曹柔的声音。

    罗明成听着那靡靡的声音,不知是福还是祸。

    赵佶某一方面的能力实在是很强,如果他把这能力用在治国上,那宋朝一定会昌盛繁荣。

    蓝云的叫声渐渐变得好听起来。

    突然,从那一丛迎chūn花中,蓝云的头和上半身被赵佶弄到外面来了。

    罗明成看了一眼,真的,蓝云真的很美。

    蓝云双眼含泪,对罗明成叫道:“罗明成,你不能看看,不能看。”然后又回头道:“呜呜,皇上,你快放开我!放开我!”

    赵佶似乎感觉很兴奋,动作更猛了些。

    罗明成的感觉很奇怪,那感觉中有兴奋、害怕、欣赏、还有痛恨。

    蓝云的脸己被泪水打湿,她泪眼朦胧地又叫了声:“罗明成,你不要看。”

    罗明成低下头去。默默地听着,直到赵佶从那美丽的花房中走出来。

    赵佶走了几步,道:“你感觉如何啊?”

    罗明成想了想道:“下臣,下臣已经泄了。”

    赵佶听了一愣,哈哈大笑,道:“呵呵,罗明成,你今天让朕玩得很痛快。明天我让兵部给你官升一级,如何?”

    罗明成道:“谢主隆恩。”

    赵佶一笑,顺手从迎chūn花枝条上拿下了一件东西,对罗明成道:“我再它赏你如何?”

    罗明成一看那是蓝云的一方随身的绣着桅子花的白手帕。他走过去双手接过,道:“下臣有一请求。”

    赵佶道:“何事?”

    罗明成道:“此物我拿回去,恐怕家人以为是我从青楼所得,所以,想请皇上的墨宝。”

    赵佶哈哈一笑,看了看周围的雾气,在那白sè的绣花手帕上手书四个字:艮岳行云。

    罗明成道:“谢圣上。”

    赵佶道:“今天的事不要与任何人说起,你知道吗?”

    罗明成道:“下臣明白,我就说此帕乃是我在艮岳碰巧拣来的。”

    从艮岳回来后,云开雾散。

第四十三节 李师师

    从艮岳归来,第二天,罗明成果然又升了一级,成了一名光荣的团练使。这连升三级的感觉就是爽,比如点卯,以前都是他被人家点,现在他点人家,算起来,罗明成手下也有好几个指挥使,每个指挥使手下,有数百号人,但军营里看不到这么多人,大部分人都在艮岳工地上干活。

    点着点着卯,罗明成惊喜了一下,原来他竟点到了一个叫做林冲的教头的名字。点到林冲的名字,下面果然响起了一个宏亮的声音,罗明成看了一下,林冲在马军的方阵中排名紧靠在马军指挥使后面。罗明成向林冲点了一下头,林冲见罗明成向他点头似乎很迷惑。

    罗明成这个团练使除了点点卯,好像也不管什么事。归军都指挥使富安管辖。

    点完卯,罗明成找到林冲,林冲对罗明成说:“团练使找下官有什么事?”

    罗明成道:“没什么事,只是久仰大名,今rì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林冲道:“团练使早就知道我的名字?”

    罗明成想了想,心想总不能说是从《水浒传》知道你的名字的吧。就说:“你家有个叫锦儿的使女,她有个妹子在我家给我养鸽子,我是听她说起你的。”

    林冲道:“锦儿?啊,是有那么回事,我也听她说过她一个妹子叫做秀儿的。”

    两人哈哈一笑,相约来到街上吃了一回酒,吃完酒,罗明成与林冲回到校场,在林冲的指导下骑着高头大马耍了一回马刀,然后又与林冲耍了一回马枪,结果自我感觉良好的罗明成被林冲轻轻一下就挑落马下。

    从校场归来,罗明成整了整官服,去找北厢都巡官贾奕,想想这贾奕做事真他妈的不太好,收了自己的钱,却不给自己办事,让他找听一下宋含玉的消息,这么些天了,一点回音也没有,这次升了团练使,大概算起来与他是平级了,再去问他一回,说不定能问出点消息来。

    还是在八仙楼,罗明成找到贾奕,那贾奕正搂着一个歌女喝酒,见罗明成来了,道:“罗公子,你什么时侯成了团练使了?”

    罗明成道:“没几天的事。都巡官大人在这好悠闲啊。”

    贾奕道:“哪里,我天天忙呢。我在这里也是为工作方便么。呵呵,上次罗公子托我打听的事,不好意思,还没什么眉目。”

    罗明成听贾奕说还没什么眉目,有点不高兴。

    贾奕道:“不就是个女人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我晚上带你去个好地方爽爽,如何?”

    罗明成道:“你能带我上什么地方?又看上哪个小脚姑娘了?我对那些缠脚的统统没有兴趣。”

    贾奕嘿嘿jiān笑两声,把怀中那歌女推开,凑到罗明成耳边小声道:“李师师,你感不感兴趣?”

    罗明成道:“李师师?你开什么玩笑,那不是皇上的女人么?”

    贾奕道:“皇上的女人也是女人。更何况她还是青楼出身,这些rì子,皇上对她已没多大的兴趣了。嘿嘿,不如,今晚哥哥带你去尝尝御用品的滋味?”

    罗明成看了看周围,见确实没有人听到,就小声问:“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贾奕道:“危险么,倒是有一点。她那杏花楼里有个地道,皇上或是太监什么的有可能从那里面冒出来,到时侯,我办事的时侯,你在一旁看着,如果有人冒出来,就敲三下窗子,然后我就快到床下躲起来。你办事时也一样。”

    罗明成想了想李师师那清丽的容颜,口中咽了口口水,道:“行,什么时侯去?”

    贾奕道:“今晚你在这里等我,到时侯我带你去,不过,一次费用可是很高的哦。”

    罗明成道:“多少?”

    贾奕小声道:“一个金元宝。”

    罗明成道:“不会吧,那么贵。”

    贾奕道:“呵呵,人家怎么着也是御用品吧,怎么能同凡品一个价?怎么样,去不去?”

    罗明成道:“去。”

    这些rì子罗明成生意不错,尤其是座钟,全天下只此一家,罗明成自已说它值多少钱,就是多少钱,这钱可赚得极爽。

    晚上,夜sè之中,罗明成与贾奕翻墙进了杏花楼。贾奕轻车熟路,跟杏花楼里的丫环打了个暗号,那丫环回了暗号后。与罗明成一起走出那yīn影之中,向杏花楼走去。

    进了杏花楼,罗明成见到清丽可人的李师师,想到今天能与之一亲芳泽,不禁有些激动。不过,贾奕很快就把他打发到窗子外面去了。而自己则与李师师说着想思的情话,说着说着两人说到床上去了。于是罗明成听了一回chūn宫。

    贾奕出来,罗明成进去,李师师刚刚与贾奕**完毕,正躺在床上喘息,见罗明成进来,道:“你就是罗明成?”

    罗明成心道:“看来贾奕介绍过自己了。”他说:“我就是。呵呵,今rì一见,师师果然名不虚传。”说着就向她的床走去。

    李师师道:“你等一下。”

    罗明成拿出早己备好的金元宝放在她床边的桌子上,然后那么直接掀开锦被欣赏起来。

    李师师chūn情满面。

    外面的贾奕道:“罗明成,你快点。”

    罗明成答应了一声,就那么上了李师师地床。

    床上,罗明成进入了李师师的身子,她和身子很滑。他感觉到有一种禁忌的快乐,难道,是因为李师师的这个地方被皇上用过?

    夜sè渐深,杏花楼的高墙上翻出了两个人,一个是贾奕,一个是罗明成。贾奕问:“罗公子,今晚感觉如何啊?”

    罗明成道:“很舒服,很爽。”

    贾奕道:“听说你很会写歌,想不想作一首歌啊。”

    罗明成道:“这个倒没想到。”

    贾奕道:“我倒是填了一首《南乡子》,你听听如何?”

    罗明成道:“你唱吧。”

    贾奕唱道:“闲步小楼前。

    见个佳人貌类仙。

    暗想圣情浑似梦,追欢。

    执手兰房恣意怜。

    一夜说盟言。

    满掬沉檀喷瑞烟。

    报道早朝归去晚,回銮。

    留下鲛绡当宿钱。”

    罗明成听后,道:“填得好,你真有才。”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消失在了东京的夜sè之中。

第四十四节 杜鹃花开

    从杏花楼回来,没过几天,罗明成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那北厢都巡官贾奕竟因为填了那首《南乡子》被人告发,要被皇帝拉去杀头了,这可把罗明成吓坏了,担心会有衙役来抓他让他去与贾奕一起去做断头鬼,那可就亏大了,为了小弟的一次痛快,搭上了自己的脑袋。他担心地一夜没睡好觉,后来终于听说贾奕的一个铁哥们曹辅冒死谏了道君皇帝,才改为刺配琼州,不过罗明成担心不己,直到前些天在汴河码头送走了那贾奕心情才放松。

    几天后,晴儿从街上买了两盆杜鹃花,那杜鹃花正发了新芽,长了新叶,开了满满一树的粉sè的花骨朵,就要开放了,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睛儿问:“好看么?”罗明成点了点头,不知不觉竟已到了晚chūn了。想来城外已是碧绿一片了吧。

    三月某一天,那杜鹃花终于开放了,也许是受到那美丽的杜鹃花的影响,那天晚上,罗明成chūn情勃发,要了睛儿好几次,让她直喊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第二天,阳光照进了小院,照到了美丽鲜艳的杜鹃花,一声声敲门声惊起了罗明成的chūn梦,他揉了揉眼睛,推开怀中的睛儿,叫了声“秀儿”听了听没有答理的,只好自己穿好衣服去开门。

    开了门,他愣了一下,那阳光中笑吟吟站着的,竟是平儿,他揉了揉眼睛,问:“平儿,真的是你么?你怎么来了?”

    平儿笑了笑道:“我就要走了,在走之前还与你有一笔帐要算。”

    罗明成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你不会想把我扭去报官吧。他小心地问:“平儿姑娘,有什么帐,你说。”

    平儿道:“你还欠我工钱没给我呢。”

    罗明成笑道:“你说什么,工钱。我不给。”

    平儿道:“为什么?”

    罗明成jiān笑两声:“只要你嫁给我,我所有的钱都是你的。怎么样?”

    平儿脸sè一红,道:“你坏,你无耻。”说完打了罗明成一下。

    罗明成一笑,没有躲闪,一只手一下子抓住了平儿的手。

    平儿低着头,手儿放在罗明成手中没有甩出,脸儿红红的,不敢看罗明成,那模样似乎比那盛开的杜鹃花还要娇艳好看。

    罗明成抓着平儿那柔嫩的小手,细细地摸了一下。

    平儿美目含chūn,抬眼看了罗明成一眼,道:“你无耻!”不过,手却扔然放在罗明成的大手中任其抚摸。

    罗明成正要说什么,没想到睛儿忽然出现在身后,她从罗明成手中拿出平儿的手,放入那手中一块银子,道:“平姑娘,你不是说我家官人欠你的工钱么?这些够了吧,好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平儿看了睛儿一眼,又看了罗明成一眼,发现睛儿衣衫不整地站在罗明成身后,一只手还拉着罗明成的胳膊,道:“你们?”

    睛儿道:“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说完还向罗明成靠近了一小步,这样一来,她的整个身子都就贴在罗明成身上了。

    平儿红着脸,不再看睛儿,只盯着罗明成看。

    罗明成还没说话,睛儿道:“好了,工钱你也拿了,你快走吧,我们还没睡醒呢。”她说这话的时侯“我们”二字似乎还加重了些语气。

    平儿听了,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将睛儿给的银子摔在地上,回头就走。

    罗明成道:“哎,平儿,你等一下。”

    平儿头也不回,道:“我不想再见到你,永远!”

    罗明成要去追她,却被晴儿拉住了胳膊,道:“我们还没吃早饭呢。”

    两人叫起秀儿,草草吃了早饭,罗明成急着出去,睛儿道:“你上哪儿去?”罗明成想去找平儿,但嘴上却说:“我上钟表作坊里看看。”

    睛儿似乎看透了他的意思,放下碗筷,道:“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到了钟表作坊,现在钟表作坊里的人比以前多多了,有好几十号人,全是年轻上进的小伙子。罗明成安排了一下工作后,趁着睛儿不注意一溜烟跑了。

    罗明成来到宋时轮家,在养鸽子的水池旁,见到了宋鸽的妹妹——一个叫宋云的姑娘。罗明成问:“你怎么在这里,宋鸽呢?”

    宋云道:“我姐就要走了,这里以后就归我照顾了。嗯,我姐可能在后院葡萄架子那边。”

    罗明成来到葡萄架子那边。chūn天来了,那翠绿的葡萄架子下,宋鸽正在安慰一名美丽的姑娘,那姑娘低着头,看那身形、衣服正是平儿。

    宋鸽见罗明成来了,向那美丽的姑娘道:“平儿,你看谁来了?”

    平儿泪眼朦胧,抬眼看了罗明成一下,抹了一把眼泪,赌气似地转过身子,道:“不认识。”

    宋鸽道:“罗明成,你怎么搞的,平儿好心过去找你,你就这么赶她出来,你到底怎么欺负她了?”

    罗明成道:“我哪里赶她走了,我留她都留不住呢。”

    宋鸽问平儿:“你看你看,人家没有敢你走嘛。”

    平儿哭道:“是晴儿,睛儿赶我走。”

    宋鸽道:“睛儿?那个做饭的睛儿?她赶你走,你就走了?”

    平儿哭道:“他们搞到一起去了,呜呜。”

    宋鸽回头看了罗明成一眼,道:“我们家平儿哪里比不上那个庄睛?而且你还占了平儿那么大的便宜。”

    罗明成不好意思地搓搓手道:“那个,那天晚上后,平儿给我留了一封信,与我说,她永远不想再见到我了。这个,所以--”

    宋鸽道:“你呀你,女孩家脸皮薄么,难道要平儿说:‘你占了我的便宜我其实是很高兴的,我乐意跟着你’?”

    罗明成道:“这个,我倒没想过。早知道是这样,我早就把平儿八抬大轿娶回去了。”

    宋鸽道:“你把平儿八抬大轿娶回去,含玉怎么办?”

    罗明成道:“含玉她不是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吗?”

    宋鸽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含玉己经回来了。”

    罗明成道:“不可能吧!我怎么不知道?”

    宋鸽道:“你不知道?哦,可能是她不好意思再见你了吧。”

    罗明成道:“不好意思再见我?怎么回事?”

    宋鸽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于是两人向宋含玉家走去,只留下平儿在那儿坐着悄悄地抹着眼泪。

第四十五节 含玉的种子

    罗明成跟着宋鸽来到宋含玉家,一路畅通无阻,远远地就看见宋含玉的房间门开着,床上坐着一个俏丽的人儿,正是宋含玉。

    两人还没进她的房门,只见宋含玉竟突然钻进了被子,还用被子蒙着脸。

    罗明成进屋,道:“含玉你怎么了,怎么蒙着头?”

    宋含玉道:“你不要进来,我不想见你。”

    罗明成有了平儿的经验,知道这可能不是含玉的真心话,他说:“含玉,你拿开被子,是我啊,我是罗明成。”

    宋含玉道:“我知道是你,我不想见的就是你。”

    罗明成道:“你这是怎么了?告诉我!”

    宋含玉蒙着脸不说话。

    罗明成正要继续问,外面进了一个白胖公子,拿着一把折扇在自己手中拍了一下,道:“我来告诉你。是这么回事,含玉已是我的人了,自然不想见到你。”

    罗明成看了一眼那胖公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的人?凭什么?我的人才对。我可是下了聘礼的。”

    胖公子道:“下了聘礼?你就是那个罗明成吧。我告诉你,你下了聘礼也不行,因为我可是下了种的。”

    罗明成道:“你说什么?”

    胖公子道:“我说,你下了聘礼也不行,我可是下了种的。”

    罗明成控制住自已的情绪,道:“下了种可是流产。”

    胖公子回道:“下了聘礼可以退。”

    罗明成气极,作势yù打,那胖公子也毫不示弱,摆出个流氓打架的姿势。

    宋鸽两人要打起来了就把罗明成拉出来,道:“你要干什么?”

    罗明成道:“气死我了,那胖子是谁?”

    宋鸽道:“是他把含玉送回来的,含玉还怀了他的孩子。”

    罗明成道:“那含玉不会是自愿的吧。”

    宋鸽道:“没办法,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了。”

    罗明成道:“那能不能打掉?”

    宋鸽道:“打算是可以,可是如果头一胎就打掉,一个女人有可能一辈子也怀不了孕,或是老是流产,生不出孩子。就像那李师师那样。”

    罗明成想了想,那李师师确实是那样,那么多人搞她,也没见她怀孕。也许这就是时代的限制吧(宋时不可能有手术人流)。

    宋鸽看了看罗明成,道:“怎么样?要不我改天要我大伯把聘礼退给你?”

    罗明成在外面走了一圈,他想到以前读小说时读到的好多穿越过去的人有好多是没有孩子的,比如《寻秦记》。想到这里,他说:“我想娶含玉,既使是她怀了别人的孩子。”

    宋鸽吐了吐舌头,道:“你不会是想杀婴吧。”

    明成道:“怎么会?会把他当自己的孩子养的。”

    宋鸽道:“真的?你的心胸真有那么宽广?”

    明成道:“当然,不过有一个条件。”

    宋鸽道:“什么条件?”

    明成道:“你能不能把平儿让给我,不要让她跟着你去西北去了。”

    宋鸽犹豫了一下。

    明成道:“怎么,舍不得?”

    宋鸽道:“哪有,只是不知含玉同意不同意。”

    明成道:“要不去给问一下?”

    宋鸽道:“好,去给问一下。”

    过了一会,宋鸽出来了,她说:“回去等着吧,含玉说明天再给个准确的消息。”

    罗明成忐忑不安地走了,他想,也许自己提的这个要求是不是太高了。很想走回去改口,可是想了想,这实在是舍不得平儿,大不了含玉不同意,自己去找宋时轮把平儿要来,反正现在宋含玉已回来了,自己现在能得了这个口了。

    第二天,罗明成早早地去了宋时轮家,宋鸽、平儿都不在,只在宋云在家里。罗明成坐在葡萄架子下等啊,等啊。他这才觉得等人的时间是那么难熬。

    过了一会儿,宋鸽与平儿一起回来了。平儿却呆在那个有水池的院子不见他,只有宋鸽过来。

    罗明成站起身来,问:“怎么样?”

    宋鸽道:“什么怎么样?”

    罗明成道:“就是含玉与平儿的事。”

    宋鸽道:“含玉说你胃口不小哇。”

    罗明成道:“哦,胃口是有点大。”

    宋鸽看了看罗明成的表情发现他并不是太急,道:“不过含玉倒是同意了。”

    罗明成道:“那就好。”说完站起来搓搓手,很高兴的样子。

    宋鸽笑了笑,道:“不过平儿不同意,她说她宁愿跟着我去西北,也不愿跟着你。”

    罗明成“啊”地一声,道:“不会吧,昨天平儿的态度不是己经很明显了么?”

    宋鸽道:“平儿说,除非你让庄睛走,否则她就跟我走,不跟你。”

    罗明成道:“这个,这个--。”

    宋鸽道:“含玉也说了。如果你不同意平儿的条件,那么,她也不同意。”

    罗明成道:“那好吧,我回去跟睛儿说说。”

    宋鸽道:“你还没问问我的意见呢。”

    罗明成道:“你的意见?”

    宋鸽道:“是啊,你就这么空口白牙地把平儿从我身边要走了。不给我点补偿。能行么?”

    罗明成有点紧张。道:“嗯,你说得对,你想要什么补偿?”

    宋鸽道:“你得给我做个大座钟,我要最好的那种。”

    罗明成一笑,道:“这个啊,简单,你要几个也行。”

    宋鸽道:“那好,我要十个。”

    罗明成“啊”地一声,道:“你道我那座钟做起来容易么,你一下子要十个!”

    宋鸽一笑。

    那边平儿不知何时来了,道:“西西,你要三个就行了吧,你一个,咱家一个,你夫家一个,不就行了?”

    宋鸽笑道:“你这sāo蹄子,还没过门就替人家算计了。”

    平儿红了脸,道:“西西——。”

    宋鸽道:“那好吧,就依你说,我要三个就行了。”

    平儿看了罗明成一眼,双目含chūn。

    罗明成冲平儿笑了一下,竟把那平儿给羞走了。

    宋鸽道:“你回去准备一下吧,三天后,你们结婚。”

    罗明成道:“不会吧,这么急!”

    宋鸽道:“不急能行么?你要等含玉肚子大了,你才娶她?”

    罗明成道:“说得也是,我回去准备一下。”说完就要走。

    宋鸽道:“你先等一下,我跟你说,房子你就不用准备了,含玉的嫁妆里就包括一套房子,就在这儿附近。”

    罗明成道:“啊?那我还准备什么?”

    宋鸽道:“笨蛋,通知亲朋好友啊!还有,把那庄睛的事解决。”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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