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节 方帆 黑潮
罗明成随便在寺里吃了点斋饭,然后两人一起沿着山路向石湖走去,到了山路的最高处,两人坐在山路的两边的石头上休息一会儿。罗明成看着阿依兰,看她的脸,她的身子,心道,这阿依兰可惜肚子是稍微大了点,要是不大,就更好看了。阿依兰见罗明成老是看她,俏脸微红,跟罗明成对视几眼后,微微一笑,把脸转向大海,看那海边上来来往往的帆船,问着罗明成关于昆仑岛的事情。罗明成一一回答。
海风吹拂着,阿依兰的长发随风飘动,她一面眯着长长的眼睛,一面用手将轻轻地发丝拢在耳边,动作十分美丽。罗明成忍不住走过了那并不太宽的山路,走到了她的身边,与她并排坐在一起,伸手想搂住了她的腰肢。正在这时,阿依兰用手指着海面上的一艘帆船道:“看!那艘帆船的样子好奇怪。”
罗明成没有管她,亲了她的耳珠一下。
阿依兰缩了缩脖子,装做生气,道:“罗大人,不要。”然后站起身来,脱离了罗明成的魔爪。
罗明成有点不高兴的随她站起身来,向海面上望去,只见,泉州湾的北面,一艘挂着方形风帆的海船正缓缓地向石湖码头驶来。他看了一会儿,道:“有什么好奇怪的,不就是一挂方帆的海船么?”
阿依兰道:“我来石湖那么长时间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船挂着方形的风帆呢,以前见全是三角帆。”
罗明成道:“这么说来,我也是头一次见到方帆,以前虽也见过方形的帆,可那不是帆布做的,只能叫横帆。走,我们下去看看去。”说完,他拉着阿依兰的手向石湖走去。
阿依兰甩了一下手,没有甩掉,俏脸一红,任由罗明成拉着向石湖走去,到了石湖村内,阿依兰碰到认识的人,羞得几乎不敢抬头。
两人拉着手来到码头,去看那挂着方帆的海船,到了那边时,那海船也刚刚靠岸不久,船员们正在从船上往下走。罗明成在近处一看,那船的除了挂方帆外,其它方面的制式与自己造船厂生产的船完全一样,再看那船上的货,是现在石湖最缺的粮食,立刻猜到是自已的船,只是这个船长把风帆改了一下形状而已。
果然,过了一会儿,从船上下来一个船长来拜见罗明成,罗明成一看,竟是陆航,顿时大喜,道:“是你啊,陆航,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你这些rì子上哪去了?”
陆航道:“属下这此rì子主要是跑扬州与倭国、高丽的航线,还去了一次北方的大辽。”
罗明成道:“好,不错啊,不知你现在的航海技术怎么样?”
陆航道:“现在我认为我在诸多的船长之中,最为熟悉东去航线,也许,现在是时侯了。”说完他看了一眼罗明成身边的阿依兰。
罗明成看了一下阿依兰,然后对陆航道:“没事,自已人,不就是远航扶桑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走,咱们回去商量一下,何时出发。”
陆航道:“我有一个建议。”
罗明成道:“什么建议,说吧。”
陆航道:“我发现远航时,如果将主帆改为方形的,那么虽然的船的灵活xìng受些影响,但是却可以航行得更快一些。所以,我建议远航扶桑前,把所有准备远航扶桑的船的主帆全部改为方帆,大人,你看如何?”
罗明成道:“好啊。”然后他又想了想,道:“还应将桅杆弄得复杂一点,分成四个框或是八个框,然后挂帆时可以挂八张小帆,防止时间长了,风大了,将帆布吹开一个口子而裂成两半从而废掉,也减轻挂帆与撤帆的劳动强度。”
陆航听了,道:“大人果然不是凡人,这么好的主意,随口就说出来了,属下自叹不如。”
罗明成笑了笑,道:“这有什么,只是碰巧了灵光一闪而已”,实际上,他只是突然想到以前在另一个世界时看到的一副帆船的图片而已。那是一副挂历,上面有各种各样的西式帆船,给他印像最深的就是那些船的般首都是尖的、翘的,现在想来,那此画页中,只要是大点的船,它的主帆都是分为几片的,越大的船分的片数就越多,那艘最大的船的主帆用各种颜sè的帆布组成的,看起五彩缤纷,煞是好看。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罗明成让陆航先去休息,然后他带着阿依兰找到徐宁。
徐宁见到罗明成竟领着阿依兰,脸上稍稍现出了不高兴的表情,罗明成看了,笑了一下,只好先阿依兰先回去了。阿依兰走后,罗明成问了这些天来海上的的运力情况,得知由于麻逸的路程有些远,而风向也不是很顺,导致往返一次要二十多天,再加上还要远航昆仑岛、真腊,现在所有海船都用在了往返麻逸与真腊上了,往返琉球的船现在全部用的是莆家的船,不是因为自已的钱多,出得起钱,而是因为,实在是抽不运力来了。
问明了运力的情况,罗明成只好打消了现在就让陆航远航扶桑的决定,只好等过段时间,灾民少了以后再抽调船只远航扶桑。
晚上,繁星满天,罗明成将陆航约至家中一起吃晚饭,得知陆航船上的粮食是从倭国买的,就让他再去倭国运一次粮食,为了节省时间,饭后,两人喝茶时,罗明成告诉了陆航关于黑cháo的消息,也就是沿现在的台湾岛沿琉球、冲绳一线流向rì本的一股洋流。陆航得知竟有一股洋流不分冬夏,昼夜不停地流向北方时,有点不大相信,道:“那不可能吧,现在是冬天,那边的水也向北边流?”
罗明成道:“倭国的冬天应比高丽暖和吧。”
陆航道:“是暖和一点。”
罗明成道:“就是因为这股洋流的原因,否则以倭国的位置应与高丽一样冷,甚至更冷一些。”
陆航道:“是啊,越往北方,冬天越冷。”
第九十四节 北极星
罗明成道:“你在海上航行,不知有没有注意看天上的星星。”
陆航道:“看了,不过只是看看北极星而已,其它的没看明白。”
罗明成道:“只要看看北极星就行,你有不发现在船在倭国与船在泉州时北极星的位置不太一样?”
陆航放下茶杯,出去一看,回来道:“你不说我还没注意。现在看来,位置的确相差很大。在这泉州看,北极星的位置更往下一些。”
罗明成道:“你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陆航道:“这个,我没想过。”
罗明成道:“原因很简单,因为大地不是平的,而圆形的。”
陆航道:“大地是圆形的?这怎么可能?”
罗明成道:“否则你怎么解释这北极星在不同的地方位置的变化,如果这大地是平的的,那么北极星在各处的位置应是一样的。”
陆航想了想道:“大人的说法我不敢苟同,我想如果大地是平的,在南一点的地方与北一点的地方看到的北极星的位置也应有所区别。”
罗明成道:“好,那就算是这样,那么为什么到北天的有些星在倭国能看到,而在泉州能却看不到,而南天的有些星,在泉州能看到而在倭国却看不到?”
陆航想了想,道:“照这么说,这大地真的有可能是圆形的了。”
罗明成道:“这一点在航海时很有用,通过观看北极星在天空中的位置,就能判断自己在大地上南北方向的度数,我们可以把这个度数叫做纬度。”
陆航道:“纬度?”
罗明成拿出一张纸,一支笔,然后在灯光下给陆航讲了一个纬度的概念,终于讲明白后,又引出了一个经度的概念,陆航问罗明成如何判断经度,罗明成说:“经度应当也能判断,但是很复杂,复杂到我讲不明白的程度。”
陆航道:“大人请明示,这经度的判断在航海中与纬度一样重要,如果能判断经度,就能知道自己的船在海上处于什么位置了,所以请大人明示,属下虽然愚钝,但是很想知道。”
罗明成笑了一下,道:“实话跟你说,这如何判断经度,我也不知道。”
陆航道:“不会吧,你不是天上的玉蟾子下凡么?”
罗明成呵呵一笑,道:“那个,不说也罢。不说也罢,说出来丢人。”
陆航道:“既如此,那我不问了。”
罗明成道:“对了,上次我在从麻逸回来的那船上让给你的那名少女,现在怎么样了。”
陆航道:“那名黑人少女,我把她安排在了扬州。”
罗明成道:“哦,为什么?”
陆航道:“因为属下这半年来主要往返于扬州与倭国之间,安排在扬州比较方便。”
罗明成点了点头,道:“嗯,我记得你在琉球还有一个小黑人的女子吧。”
陆航笑道:“是啊,承蒙杨军使照顾,那名小黑人女子我也安排在了扬州。并且她还给我生了个儿子。”
罗明成道:“她还给你生了个儿子!真的假的,长得像谁?”
陆航道:“看那容貌有点像我,但却有点卷发,不过,皮肤没有她那么黑,也没有一般妇女生的小孩那么白。”
罗明成道:“是吗,应当很可爱吧。”
陆航道:“是很可爱,我很喜欢。另外,那个自麻逸抓来的女孩也怀孕了,说起来,我还是我们家族数代以来,头一个有两个女人的人。”
罗明成道:“跟着我好好干,以后还会有更多女人的。”
陆航笑了一下,道:“不知何时出发去扶桑?”
罗明成道:“等你这次从倭国运粮回来吧,我想,那个时侯,应是chūn忙的时侯了,灾民出来逃荒的也就少了,到时侯,会有好多船运力闲置,那个时侯我再派你去,到时侯,我想一次派个十条八条的船去,因为路太远了。”
陆航道:“有多远?”
罗明成看了一眼陆航,道:“数以万里计。我估计,可能得有三四万里。”
陆航“啊”一声,差点站起来,道:“那么远,得多长时间才能到?”
罗明成道:“如果你不三心二意,一门心思向东的话,可能得有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你三心二意,一会儿往北,一会儿往南,那么一辈子也到不了。”
陆航小声道:“我怎么感觉被你给坑了,那么远的地方,万一到了那边根本没有什么扶桑大陆怎么办?”
罗明成道:“不会没有,一直往东,一定会有陆地的,退一万步来说,如果没有,大地可是圆形的,你一直向东,不改变方向,一定会回到原来所出发的位置的。”罗明成说完,见陆航没有说话,接着说:“到时侯你可就成了世上第一个证明大地是圆形的人,只这一点就足以使你名垂青史了。”
陆航抬头看了罗明成一眼,笑了笑。
罗明成道:“能在青史上留下一笔的人,才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啊。”
陆航道:“罗大人,你放心,我陆航去,一定会去的。”
罗明成道:“那就好,实际上,我也想去,但是这边的事太多了,我实在是抽不出身来。”
陆航只说了一句:“大人,我明白了。”
两个沉默了一会儿,陆航拱手告辞而去。
陆航走了以后,罗明成关上门,在小院中站了一会儿,蔷薇的花叶在月光下一动不动,仰望星空,繁星满天,但偶有云朵漂过,遮住了那闪闪的星光,而北极星附近,依旧是那像是勺子一样的北斗七星,这个世界与自已原来所处的世界完全一样啊,想到这里,他不禁对陆航即将开始的远航扶桑的事多了一些信心。
小院中响起了沙沙的脚步声,一个黑皮肤的女子温柔地将一件鹿皮大衣披在了罗明成的身上,罗明成回头一看,是一脸柔情的小青,他紧了紧小青给披上的鹿皮大衣,道:“小青,是你啊。”
小青道:“姑爷,芹夫人正在生你的气呢,你去看看吧。”
第九十五节 天空的颜色
罗明成想了想,看来自己白天时与阿依兰在一起的事被小芹知道了,这种事,任谁处在小芹那个位置也会生气的。一阵冷风吹了过来,罗明成再次紧紧了身上的鹿皮大衣,道:“小青,你不生气吗?”
小青道:“我不生气。”
罗明成道:“为什么?”
小青道:“因为我只是您的一个女奴,也许,只有我给您生下儿子后才有资格生气。”
罗明成伸手摸了摸小青的脸,道:“小青,你真好,如果小芹也像你这么好就好了。”
小青用她光滑的皮肤摩擦着罗明成手,道:“其实芹夫人也是为了你好,因为,女人多了会伤身的。”
罗明成道:“你也这么认为么?”
小青点了点头,道:“嗯,我也这么认为,因为在我原先的那部落中,从来没有一个男人霸着好几个女人的,他们甚至连一个都霸不住。”
罗明成笑了一下,月光下,看着小青那晶亮的眼睛,道:“那是因为社会不同,你们那边是母系社会,而这边却是封建社会。”
小青道:“母系社会?封建社会?姑爷,你在说什么呀?”
罗明成道:“没什么,有些事,不须要懂的,好了,你回去睡吧,明晚我陪你,现在我先到小芹那边看看。”
小青点了点头,然后随罗明成向内院走去。
到了内院,推开小芹房间的门,小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热情的迎上来,而是躺在床上背着罗明成,定定地看着正在睡觉的小罗阳,连头都没回一下。罗明成道:“怎么,我的芹夫人,生气了?”
小芹竟然没理他。
罗明成坐在床边,道:“我也是没办法啊,你可知道,那个阿依兰有个哥哥,此时正带着数百jīng兵押送着从昆仑岛的大批财宝往这儿赶。那可是我花了三个多月,数条人命才抢来的财宝啊。你说我是不是应当把他妹妹给哄好,如果他听说他妹妹在我儿受了委屈,万一动了坏心思,私吞了那批财宝,怎么办?”
小芹听了,跪坐起来,嫣然一笑,道:“我就知道,官人怎么会喜欢两个破鞋呢。”
罗明成伸手拉过小芹,搂在怀中,道:“是啊,她们两个都是破鞋,而且破得不能再破,我怎么会喜欢她们呢,她们就是有八个,也抵不上你一个啊。”
小芹纤手堵住罗明成的嘴,道:“不许你这样说,你怎么会有八个破鞋,有她们两个就够我生气的,如果有八个,那我不得气死啊。”
罗明成道:“是啊,夫人,你说得对,来,让我亲一个吧。”说完就与小芹亲吻起来。
小芹的小嘴一面迎合着罗明成,一面道:“官人,今天你跟两个破鞋在一起一天了,我看还是算了吧,别累着了。”
罗明成将手伸入小芹衣内,道:“没事,我年轻,又不是老头子,这点事,小意思。”
小芹道:“官人,你坏,你果然与她们两个那样啦,我不嘛。”
烛光闪动,罗明成将大衣一脱,呵呵一笑,将小芹压在身下蹂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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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后,小芹的心情好了许多,她搂着罗明成的脖子道:“官人,你身上除了有水仙花的香味儿外,还有一种味儿?”
罗明成道:“哦,那是么味?”
小芹道:“自然是龚惠的味儿啦。”
罗明成道:“龚惠身上也有味?”
小芹道:“有,当然有。”
罗明成道:“不会吧,我仔细闻过一次,她身上没什么味。”
小芹道:“有的,有的,她身上有股sāo味。”
罗明成呵呵一笑,摸着小芹的头发,道:“小芹你真有趣。”
小芹抿嘴笑了笑道:“呵呵,官人啊,你明天上哪儿?”
罗明成道:“明天,我上刘庄那边看看去。说实在的,那边的产业虽然就那几样,但却是重中之重啊。”
小芹点了点头,道:“是啊,不过那边的指挥使张朋却不是我们的人,不如你想办法把他弄走走,然后换上我们自己人吧。”
烛光之下,罗明成伸手摸着头,道:“我们的人,哪有那么多我们的人啊,莫非是你弟弟徐立来了?”
小芹道:“不是,是其它人,你不知道啊,自从你来到这泉州做官之后,我淮北老家有好多老乡来投奔我们呢。”
罗明成道:“那,就为了个老乡就把人家张朋给弄下来,不太好吧。”
小芹道:“你不知道,张朋管着的那个铁矿可赚钱了,你想啊,只要给转运使点钱,那矿就可以一直挖。跟挖地里的土差不多,只要挖出来就是钱,他能不发财吗,我派人去向他要点钱,他却不给,你说气人不气人。”
罗明成道:“真是这样么,明天我去看一下。”
小芹道:“原本想让你明天陪我出去玩的,不过你既然去刘庄,那我就不去了。”
罗明成道:“嗯,等我从刘庄回来再陪你出去玩,你想上哪儿?”
小芹道:“海湾对面的山上有多梅花,我想你陪我去看看。”
罗明成道:“好的,等我回来一定陪你去。”
小芹笑着主动亲了罗明成一口,然后缩在罗明成的怀中,幸福地说:“官人,我们睡吧,我多么希望你天天这么搂着我睡啊。”
罗明成闻着小芹的发香,喃喃地说:“我也是。”
小芹微笑着轻轻地打了罗明成的的背一下,道:“你骗我,不过,我喜欢。”
罗明成抚着小芹美好的背部,道:“好了,不要说了,我们睡吧。”
正月初三,罗明成吃完早饭,先给杨志写了一封信,让他将阿依兰父亲的那个寨子的命名为“台中寨”,写完之后,他将信将给徐宁,让他托人带给杨志,而自己来到阿依兰所住的那小院,告诉两女自己今天要去刘庄,问两女,谁乐意去。两女叽叽喳喳商量了一会儿,决定龚惠陪罗明成去,阿依兰留在家中照顾小chūn兰,至于小chūn兰吃nǎi的事,两女早已想好了办法,一方面现在小chūn兰除了吃nǎi,也能吃点粗食了,另一方面,附近有个姓刘的女邻居生了孩子,正好有nǎi水,如果实在是馋了,就抱着小chūn兰在她那边吃去。
两女商量完毕,龚惠回到她的房间中去换出行的衣服,过了一会儿,穿了一身崭新的宋代仕女服的龚惠出来了,不过,她的身上却还是穿了那件窄胯及膝的天蓝sè褙子。
阿依兰看了,道:“惠姐,你里面穿了新衣服,外面怎么穿了件旧的褙子啊,实在没衣服穿的话,我那儿还一件水绿sè的褙子,很好看的,可以借给你穿。”
龚惠道:“不用了,这件就很好,告诉你啊,阿依兰,官人喜欢我穿的这件褙子。”
阿依兰道:“哦,为什么呀。”
龚惠看了罗明成一眼,道:“这,也许只有他自己才说得明白了。不过,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一点。”
罗明成过去捂住龚惠嘴,道:“不许说,不许说,说了,我就不喜欢你了。”
龚惠笑着回头靠在罗明成怀中,道:“我知道了,官人。”
阿依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明成抢先道:“没什么,我只是喜欢天空的颜sè而已。”然后拉着龚惠的手就向外走去,道:“快走吧,从石湖到刘庄要好长时间的。”
第九十六节 尉迟民
罗明成与龚惠来到码头,带了五名亲兵上了一条干净点的小货船,给足了船钱,小货船在很快就启程逆流而上,向刘庄驶去,船篷之中,龚惠靠在罗明成的怀中,道:“官人,你不想让阿依兰知道蓝云的事吗?”
罗明成摸着龚惠的手,道:“当然,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名字,我好像以前跟你说过一次了。”
龚惠回头望了罗明成一眼,道:“嗯,我知道了。”
这艘小货船是一艘“踏脚船”,在船工的撑杆与亲兵们的努力“踩踏”之下,轻快地在水面上逆流而上。水清清的,绿绿的,船篷之中,龚惠幸福地靠在罗明成的怀中,道:“官人,快给我个孩子吧,要不然我就要被小芹给欺负死了。”
罗明成道:“这事,急不得,顺其自然吧。”
龚惠点点头,道:“官人,我也要买好多花种在我与阿依兰的那小院中。”
罗明成道:“好啊,你想买什么花?”
龚惠道:“在我家乡,有一种刚烈的花儿,名叫樱花,不知能不能托人从那边弄点种子,我想,泉州的水土这么好,一定能种活的。”
罗明成道:“樱花?好啊,不过,福建本地的山上,也许也能找到吧。”
龚惠点点道:“官人,是能找到,不过,品种好像不太好,我还是想要我家乡的那种。”
罗明成道:“那好,正好过几天陆航要到倭国一趟,咱这次回去,我跟他说一下,让他带些种子就是了。”
龚惠道:“那他今天不会就走了吧。”
罗明成道:“应当不会,他的船的主桅还得经过一番改造才出发,再说,还得准备去倭国贸易的货品,不会这么快的。”
龚惠道:“那好吧。咱们得快点回来啊。”
小船经过小半天的航行,终于到达刘庄,码头上,罗明成看着那个小小的客栈,道:“客栈还是那个老样子啊。”
龚惠道:“那与咱们有什么关系,咱们又不住客栈。”
罗明成道:“你还不知道吧,那客栈是属于我的,我花了二千五百贯买的。”
龚惠向那客栈看了看,发现那客栈虽然不大,但人挺多的,道:“不会吧,看这客栈的生意不错啊。怎么那么便宜?”
罗明成道:“是这样,当时我来买的时候,这儿还冷冷清清的,看老板那瘦样,像是连饭都吃不饱的样子。走,咱现在去看看去。”
两人带着五名亲兵向那客栈走去,见到原本那小瘦子老板,几乎认不出来了,因为现在的他已挺起了小肚子,只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小胖子。两个再次见面,那客栈老板道:“咦?罗大人,你怎么来了?”
罗明成道:“我怎么不能来?这客栈说起来还是我的呢。”
小胖子道:“是啊,是你的,那么,是不是我好走了啊。”
罗明成道:“你怎么这么说。”
小胖子道:“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没给你客栈所赚的钱,我还以你把这事给忘了,这次来,恐怕是来收回客栈的吧。”
罗明成道:“你很聪明,说得很对,你现在赚钱赚得也可以了,我也不多说什么,明天你就走吧。”
小胖子道:“罗大人,只要你让我留在这里,我以后保证每月将客栈赚的钱按约定交给您。”
罗明成道:“不用了,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然后回头叫了两个亲兵,让他们监视这小胖子,让他除了收拾自己的细软,客栈的任何东西都不能带走,等明天小胖子走后,客栈就交由这两名亲兵打理。交待完这些,罗明成带着龚惠与剩下的三名亲兵向刘庄水军的指挥使衙门走去。
到了刘庄的水军衙门,却发现那边的门竟开着,进去一看,原来是已为人妇的叶子正在打扫院子。叶子见到罗明成带着龚惠来了,又惊又喜,道:“大人和夫人来了啊,怎么不早打招呼,让我家官人到码头去迎接。”
罗明成道:“不用,哪用得着那么客气。”然后他看了看房间内的陈设,与自己离开时差不多,而且都是一尘不染的样子,就问:“现在谁住在这儿啊。”
叶子道:“哪有人住在这儿啊,还给你们留着呢,我只是每天上午来打扫一下而已,当时惠夫人临走之时给的我钥匙,让我每天来打扫一下。”
罗明成回头看了一眼龚惠。
龚惠道:“是啊,当时我是这么说的,其实啊叶子,现在你也是指挥使夫人了,不用亲自来打扫的,找个丫头过来打扫一下就行了。”
叶子道:“哪能呢,在罗大人与夫人面前,我永远只是个丫头而己。”
龚惠道:“叶子,你太客气了,我们这次来,只是来过来住一晚就走了,不如,我们走后你们夫妻搬过来住吧,要不这么大个院子没人住太可惜了,官人,你说是不是?”
罗明成点了点头,道:“也好,现在张朋呢,我有事找他问问。”
叶子道:“罗大人,您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找他。”
罗明成点了点头,看着叶子出去,然后吩咐两名亲兵分别把水泥窑与炼铁高炉的负责人找来,自己要问他们点事。
过了一会儿,张朋、水泥窑的负责人和炼铁高炉的负责人都来了,罗明成并没有一下子见他们,而是一个一个见,他先见水泥窑的负责人,那水泥窑的负责人来自扬州,复姓尉迟,叫做尉迟民,他说现在水泥卖得相当好,急需扩大生产规模,但是最近芹夫人老是将钱调走,使生产的规模还停在半年以前的水平上,只有两座水泥窑运转,罗明成听了,告诉他现在他急需钱来购买粮食来救济到琉球与麻逸的灾民,随着chūn天的来到,灾民出来逃荒的人数会减少,到时侯会很快调集银钱来扩大生产规模。尉迟民说可以理解。罗明成又问了他对于煤与石灰石等原料价格的看法,结果尉迟民对那些原料的价格都表示满意。
第九十七节 报春兰
罗明成问完尉迟民之后,又让他把炼铁高炉的负责人叫来,炼铁高炉的负责人来自淮北,是小芹的老乡,姓龚,叫做龚书铎,他的说法也跟尉迟民差不多,不过,小芹充许他截留一部分利润用来扩大生产规模,现在整个刘庄,正在运行的炼铁高炉有四个,还有一个正在建设,估计用不了五天就可以投入生产。罗明成对他的工作表示满意,然后问了他对于现在铁矿石与煤的价格的看法,他对煤的价格表示满意,而铁矿石的价格表示有点高,但他同时表示,他可以理解这价格,因为煤在泉州挖出来后,除了罗明成的各个作坊用,几乎没有人使用,用铁矿石则用的人多得多,自然也就价格高一点。罗明成点了点头,让他出去,然后再叫张朋进来。
张朋进来后,先对罗明成行了个军礼,然后不用罗明成问,就主动解释铁矿石价格有点高的问题来,他说,一方面是铁矿石的挖掘比较难,人员开支大,另一方面是无论是知府还是转运使都不断向他伸手要钱,他为了应付那些官员,只好让铁矿石的价高一点,否则那些官员开口要的数目他根本就拿不出。罗明成听了,表示理解,但希望他能给自己的炼铁高炉一个比别人优惠些的价格,张朋说,那样太不好,如果那样,炼铁高炉的那个叫做龚书铎的家伙如果反手将铁矿石倒卖给其它人,将无法控制,不如这样,他可以与龚书铎两个分别记着刘庄炼铁高炉购进铁矿石的数量,到了月底,只要帐目对起来,就按比例将多收的钱返还给罗明成。
罗明成表示对张朋的这个想法很满意,让他每月将返还的钱交给小芹。
张朋点头答应,然后约罗明成到他家吃午饭。
罗明成听说吃饭,这才觉得肚子却实是饿了,与龚惠一起到了张朋的家,张朋的家就在隔壁,如今的他早已不是那个无足轻重的副都头,而是手握一方兵权的营指挥使,他的院子虽然不大,但是也有两进,前面的一进住着他的亲兵,后面一进住着女眷。
午饭很丰盛,有罗明成最喜欢的吃的鱼汤,罗明成喝着那鲜美的鱼汤,道:“好鲜美的味道啊,像是上次在刘庄吃的那小余做的鱼汤。”叶子道:“罗大人,您真会尝,这鱼就是小余做的呢,知道大人您喜欢吃小余做的鱼汤,我这次专门把她给找来给您做汤的。”
罗明成道:“不会吧,小余还在刘庄?”
叶子道:“是啊,大人,我们姐妹一场,她年纪也不小了,就由我出面将她许给了刘庄水营的一位提辖,现在她的小rì子过得可得滋润着呢。”
罗明成道:“好,那就好。”然后问张朋:“现在刘庄有几都人马啊。”
张朋道:“大人,现在刘庄三都人,另外还有两都人在矿场,铁矿场有一都人,石灰石矿与煤矿合起来有一都人。”
罗明成道:“那些挖矿的你都是用士兵啊。”
张朋道:“他们名义上是士兵,实际上跟役夫一样,我想各地的厢军都这样,也许整个天下,只是石湖的那营厢军是专门的士兵。”
罗明成道:“是啊,这天下,连禁军的军备都很废弛,厢军就更不用说了,只有西军还些有战力。”
张朋道:“听说这次远赴昆仑岛征讨了那里的海盗?”
罗明成点了点头。
张朋道:“属下在刘庄虽只有三百人马,但只要大人一声令下,某愿随大人千里征战。”
罗明成道:“是吗?那太好了,不过,你也知道,一但上了我这条船,想下可就难了。”
张朋道:“从我被大人提为指挥使的那一天起,在别人眼中,我就已经是大人的人了。”
叶子道:“官人,是啊,我家张朋,没有任何后台背景,能做上这指挥使的位子,全仰仗大人的恩赐,对于您是决没有三心二意的。”
罗明成道:“呵呵,张朋啊,你安心地给我守在这里,我也不须要你给我千里征战,你只需要把刘庄给我守好了,不要让其它人来染指刘庄的炼铁与水泥业,就是你的任务,不要小看了这两样东西,我有了这两样东西,我罗明成才是罗明成,否则我与其它的官员有什么区别?所以,实际上你的任务一点也不比徐宁轻啊。”
张朋道:“大人,我明白。”
罗明成道:“当然,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人人都要过自已的小rì子么,你可以捞点钱,但不要把我的事给担误了。”
张朋道:“大人,我弄得那些钱,也用在了练兵上了,现在我刘庄的三都人都可以说是训练有素,如果大人要用的话,可是随时拉走二百人,只给留我一百人就成。”
罗明成道:“哦,真的吗?那我如果派他们去昆仑岛也行?”
张朋咬了咬牙,道:“可以,不过事先不要和他们说去那么远的地方,我想如果和他们说去麻逸的话,他们应不会有什么意见。”
罗明成道:“那好吧,就派他们去麻逸吧,现在正值北风,去麻逸比较快,顺利的话,五六天就能到了。到了那边,再让那边的徐新抽调部分人马去昆仑岛。昆仑岛的位置太过重要,人少了怕不行啊。”
张朋道:“那好,下午我就让他们出发。”
罗明成道:“好,这可是你送我的一份大礼,我也回赠你一点,就是旁边的那个指挥使衙门,明天,我们走后,你就搬进去吧,当然那本来就应是你的。”
叶子道:“不用,我和张朋住在这儿就挺好的,那个院子太大,我们根本用不了。”
张朋却道:“那属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叶子拉了拉张朋的袖子。
龚惠道:“叶子啊,不用那么客气,我以后不回来了,我家官人给我在石湖专门安排了一个院子呢。”
罗明成呵呵一笑,对张朋道:“好,这才像个爷们,指挥使就得有指挥使的排场,老是窝在这个小院中,不像个指挥使的样子。”
张朋道:“谢罗大人赏赐,过段时间,我一定再招二百人,并将他们训练好,交给大人使用。”
罗明成道:“好,知我者张朋也。”
张朋笑了笑,道:“这是我份内的事。”
吃完饭,张朋去兵营点兵去麻逸,而叶子、小余陪着龚惠、罗明成在院内赏花,他们的那个小院虽然不大,也种不了不的花草,以兰花居多,经过她的介绍,罗明成与龚惠才知道兰花分为好多种,有chūn兰、蕙兰、建兰、寒兰、墨兰等五大类,而她的小院中则有chūn兰、蕙兰、建兰与墨兰唯独没有寒兰。
泉州的冬天虽不说寒气逼人,但也是微微有些冷,但这寂莫的冬天,却正是墨兰的花时,龚惠在那清艳含娇、幽香四溢墨兰花前闻了一下,道:“这墨兰花好香啊,似乎比水仙还要香一些。我好喜欢。”
叶子道:“是啊,这墨兰也叫报chūn兰,每年都是chūn节前后开如开花呢,夫人如果喜欢的话,就拿去吧,我们这儿的山上就有,我可以再去采。”
第九十八节 高山上的寒兰
龚惠道:“那怎么好意思呢,不如你跟我说一下哪座山上有,我与我家官人去采几株去吧,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
罗明成道:“怎么龚惠,下午你不急着回去了?”
龚惠道:“急什么,你给我的那个小院还没弄好呢,不如你陪我在这儿住一晚吧。”
罗明成道:“耽误了你取樱花的种子我可不管啊。”
龚惠道:“我在石湖那么长时间,知道去倭国的船经常有的,取樱花种子,可以以后再说,不过,这兰花却是可以现在就去挖的。我看,官人啊,你下午还是陪我去挖几株吧。挖了后我可以种在你给我的那个小院中,多好啊。”
罗明成道:“那好吧,不过,山上可是有蛇的,咱可得小心点。”
叶子道:“夫人啊,你不用去挖了,我这里的兰花你尽可以随意取,不过如果你实在是想出去玩的话,我倒是知道,南边驼峰山山顶的南坡上有一些寒兰,想来,现在正是开放的时节,我们可以去看看,顺便挖几株。”
龚惠道:“好啊,不过,要多带些人,我家官人可是怕蛇的。”
叶子道:“那好说,叫我家张朋的几个亲兵在前面开路就行了,他们不但不怕蛇,还会抓蛇呢。”
龚惠道:“那好啊,我们出发吧。”
叶子让罗明成与龚惠稍等一下,然后她派了个亲兵到兵营去叫几个会抓蛇的士兵,然后大家捎着小铁锹、蛇皮袋子向刘庄南面的驼峰山上行去。
驼峰山,山如其名,有两座高大的山头,东面的矮点,西面的的高点,两个山头都是山峰挺拨,只有攀着山石才上得去,叶子带罗明他们攀的是东面那座较矮的山头,那两座山头在刘庄看起来,相差不大,如一峰骆驼的两个骆峰,但到了山跟前,才知道那西边那较大的山峰实际上比东边的那较小山峰不知大了多少,根本不成比例,就如同一个成年人与一个小孩子一样,不过由于西边的那山头比较远,所以才显得有点小,只是比东边的山头大了一点。
前面是张朋的亲兵,他们带着木棍与蛇皮袋子,在前面开路,路上竟真的找到了一个蛇洞,逮着一条大青蛇,后面是龚惠、叶子,再后面是罗明成及他的三名亲兵。
山路陡峭,有好多地方须要手脚并用才能攀得上去,在向最高的山顶攀爬的半路上,有一个地方只能容一人通过,而且还得抓着硝壁上的山石才能维持身体的平稳,而路在另一边就是陡峭的悬崖,那悬崖虽说没有万丈之高,但是如果掉下去,不死也得半残,前面的士兵攀着山石过去了,原本罗明成以为龚惠与叶子也许会不敢过,但意外的是,两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过去了,让罗明成大感意外。
终于到了山顶上,一阵含着花香的冷风吹来,在一片乱草之中,一眼就能发现正在开放着的、集万千俊秀于一身的一片寒兰花,阳光下,微风中,它们骄傲地点着头,舒展着自己修长的身姿,向众致意。在这一片冬rì的寂寞中,宣示着chūnrì的来临。
阳光下,龚惠慢慢蹲下身子,看着那美丽而纤弱的花朵,道:“好美啊,看起来比我的chūn兰还要漂高。”
叶子道:“chūn兰?夫人,您家中有chūn兰?”
龚惠笑道:“呵呵,不是你家的那种花草chūn兰,而是我的女儿,她的名字也是chūn兰。”
叶子道:“哦,是令爱啊,我知道,她当时还是在刘庄生的呢。”
龚惠笑着慢慢坐下身子,坐在那正在开放的黄sè寒兰旁边,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头发上,她那穿着天蓝sè褙子的窈窕身子上,她慢慢地屈膝抱住,双瞳剪水,远望群山,柔和地说:“这儿好美啊,青峦叠嶂,寒兰幽香,和家乡的景sè一样美,我小时侯,就经常去我家山庄附近的那座小山上玩,那山上有好多樱花,一到那樱花的花季,那漫山的樱花啊,如云朵一样,也是极美的。”
叶子看着那迤逦的远山道:“夫人,是啊,想想那景sè就够美的。”然后转头对龚惠道:“回去后,您一定要带几盆chūn兰啊,那chūn兰过些rì子就开了,正好可以让令爱看看那与她同名的花儿是什么样子。”
龚惠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我如果拿出走你可不要心痛啊。”
叶子道:“哪能呢,夫人您能拿我的兰花是看得起我呢,否则,泉州城中,那各种各样的兰花,要多少有多少,夫人去买就是了。”
龚惠道:“叶子,你可真是会说,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叶子笑了笑,道:“夫人,你看这山顶上,寒兰真是不少呢,咱们挖些回去吧。”
龚惠看着那些叶姿修长健美,花朵优雅俊秀的寒兰道:“还是不必了吧,这么美的花儿,如果挖回去,恐怕很快就要谢了,不如让它们在这儿开放吧,等来年合适的时侯再将它们移植到山下。”
叶子道:“夫人真是善心,这寒兰我也养过几株,还是用从这山上挖的山土养的,结果到了开花的时节,却不见它开花,所以我家中没有寒兰。”
龚惠道:“是么养这些兰花看来门道还少啊。”
叶子道:“是啊,不过也很简单,就那么几条----”
龚惠认真的听着,罗明成却无心听这些东西,他看着那中午太阳已经变大变红了,很快就要成为夕阳了,他对两女道:“你们两个不要说了,再说,天就要黑了,咱们快下去吧。”
龚惠道:“不忙嘛,我们再休息一会儿。”
叶子道:“罗大人说得对,我们还是下去吧,下山的路不好走,得慢慢下,我们还是早点下去吧。”
龚惠道:“那好吧。”
上山容易下山难,在下那是险峻的悬崖之时,士兵们过去了,叶子在罗明成搭了一把手之后也下去了,龚惠却怎么也不敢下,她向山下看了一眼,道:“我晕了,这么高的悬崖,我当时是怎么爬过来的呀,不行了,太吓人了,我不敢过。”
罗明成道:“那怎么办?我找个人把你背过来?”
龚惠道:“不行,官人,我要你背我过去。”
叶子道:“不用担心啊,夫人,只要你爬那地方的时侯,不要看下面就行了,不会有事的。”</p>
第九十九节 七七制
罗明成道:“那怎么办?我找个人把你背过来?”
龚惠道:“不行,官人,我要你背我过去。”
叶子道:“不用担心啊,夫人,只要你爬那地方的时侯,不要看下面就行了,不会有事的。”
罗明成道:“还是算了吧,龚惠也不很沉,我背得动。”
龚惠道:“官人,你真好。”
一个亲兵道:“罗大人,这悬崖有些危险,还是我去吧。”
罗明成看了那名年轻的士兵一眼,道:“不用,还是我自已来吧。”说完他又爬了上去,将龚惠背在身上,龚惠那纤巧的身子紧紧地缠在罗明成的身上,像是常chūn藤缠着大树一样,偶尔还蠕动一下她那惹火的身子,让罗明成的背部感到一阵阵女体特有的柔软。罗明成回头道:“别动,想让我分心啊,一分心,我们两个都有可能摔下去。”
龚惠吹气如兰,道:“知道了,官人,我闭上眼睛,哪也不看,你乐意背我上哪就上哪吧。”
罗明成道:“那好,你不要说话了,还有,不要在我脖子那儿呼气,弄得我脖子怪痒痒的。”
龚惠笑道:“知道了。”
罗明成屏心静心,小心翼翼地背着龚惠通过了下面就是悬崖的山路,一路上有惊无险。
夕阳中,一行人回到刘庄。
晚上,刘庄水军衙门内,两人**之后,龚惠幸福地躺在罗明成怀中,美目含笑,道:“官人,我今天才知道你心中是有我的。”
罗明成道:“哦,怎么,以前,你没觉得么?”
龚惠道:“嗯,以前我老是担心,你会在某个时侯,讨厌我,然后将会我抛弃,今天看来,只要我给你生了孩子,你就会不抛弃我了。”
罗明成摸着她那如云的黑发,道:“为什么?”
龚惠道:“因为,今天,你完全可能叫那个亲兵背我下山啊,而你没有,说明你的心中,还是有我的。”
罗明成笑道:“我只是不想让他趁机占你便宜而已。”
龚惠道:“那,我也喜欢---”
正月初四,罗明成与龚惠带着叶子送的好多兰花乘船顺流而下,两个时辰后,到达石湖,正好赶上吃午饭的时间,罗明成想约龚惠到小芹那儿去吃饭,结果龚惠不乐意,反倒拉罗明成到她与阿依兰住的那个小院吃饭。
饭后,罗明成跟龚惠一起先到了码头,发现陆航正在带人改装他的帆船,就上船告诉了他要他去倭国时带些樱花的种子,然后罗明成将龚惠打发回去,自己到兵营去看一下。
到了兵营,发现里面除了少数老兵外,其余的全是泥水匠,而徐宁正在忙着招收新兵,但一批批的新兵训练好后,不是去了琉球,就是去麻逸,更有甚者,竟去了传说中的昆仑岛,所以当地人很少有来这儿当兵的,既使是吃不上饭,也宁肯卖力气做泥水工也不去当兵。所以徐宁所招的新兵大多是从北方逃荒而来的灾民,不过年关刚过,出来的灾民并不多,所以招了半天,也只是招了三五名士兵。
看着那空空的兵营,想着昆仑岛上那些战斗的场面,罗明成心中渐渐地有了些想法。
徐宁见罗明成在附近走来走去,就走了过去,问罗明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罗明成道:“没什么,只是心中突然有个不成熟的想法而已。”
徐宁道:“有什么想法?”
罗明成道:“没什么,过会再说,我看现在招兵很难啊,这么半天了,才招了这么几个兵。”
徐宁道:“可能是因为现在刚过年关的原因,过几天说不定会有一次高峰,但高峰过后,我估计会恢复平静,因为,一但chūn耕开始,各地的用工就多了,到时侯出来逃荒的肯定就少了。”
罗明成道:“这一批士兵招到后得好好训练啊,也许这一批士兵会是呆在石湖时间最长的士兵了,今年,想不出会对什么地方用兵。”
徐宁道:“大人,您出征昆仑岛带的那批士兵应当快回来了吧。”
罗明成道:“应当是,这几天北风并不是太强,他们的船应当正在沿着海岸线向泉州驶近。”
徐宁道:“我想这样,如果再招了新兵,就将那些新兵编入您从昆仑岛带回来的那些部队中去吧,我想这样新兵与老兵混合,能尽快形成战力。”
罗明成点头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不知道,我在昆仑岛与海盗打仗的时侯,他们用了一种叫做鸳鸯阵的阵法,七人一组,相互配合,打死了数十名海盗,而自己却无一人死亡,只有几人受了点轻伤,效果很好。”
徐宁道:“好啊,以后我们所面对的敌人估计与那些昆仑岛海盗的情况差不多,正好可以将这种战法推广。”
罗明成道:“我有一个想法,就是以后我们的部队,就以这种战法为基础进行编制,以七人为一小组,平时吃饭、睡觉、训练都在一处,让他们相互之间非常了解,这样才能在战斗中配合得更默契些,七人中,一人任小组长,一人任副组长,另有前锋一人,侧峰两人,后卫两人。平时训练时各有侧重,使用不同的兵器。战时分工明确,组成三角形阵形,顶尖自然是前峰,后面是两名侧锋,再后面是组长与副组长,两侧是后卫,一旦前峰阵亡,一名侧峰立刻补上,一旦小组长阵亡,副组长立刻代替指挥。”
徐宁兴奋地道:“大人,你真是天才,如果七人配合得好,如同一人般,那天下间,哪有军队是我们的对手?”
罗明成将一根手指放在嘴中间“嘘”了一声,道:“小心点,不要让其它人听到。再说,你一个小小的营指挥使就敢妄议天下之事,有点托大了啊。”
徐宁道:“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小心的。”
罗明成道:“我还没说完,我们可以将七个作战小组编为一个小队,正好是七七四十九人,再增设小队长一名,在作战时,也是分工明确,有作为先锋使用的小组,有作为侧锋使用的小组,依次类推,如果这样的话,一旦发生战斗,小队长一声令下,各个小组分工明确,哪个小组应在出现在什么位置,哪个小组应率先出击,小组中的哪个人应率接敌,将一切尽在那队长的一声令下之中。”
徐宁道:“我的天,如果我们真能训练出这么一支部队,那天下间,谁可敌手?”
罗明成笑道:“这应当还不止,我们再以七个小队为一都,设一提辖统领,而每一个小队也分工明确,有担任前锋的小队,有担任侧锋的小队,有担任后卫的小队,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每个都将有三百五十人。而如果每个营再设七个都,那么每个营将有多少人?”
徐宁算了一下,道:“如果这样的话,每个营会有二千四百五十人。天,那还是一个营么?”
罗明成道:“二千四百五十人?好,再给营指挥使添上五十人的亲兵小队,正好是二千五百人。我理想中的部队,就应是这个样子。”
第一百节 白梅庵
徐宁道:“这么算来,咱们现在所有的人马加起来还不够一个营的。”
罗明成道:“是啊,不过,我早晚有一天,我会组成这么一个营的。”
徐宁点了点头,想了想,道:“这样还有一个好处,二千多人,对外只说是一个营,可以隐藏实力。”
罗明成道:“这样的营如果放在石湖,有点太惊人了点,不过按这种编制在石湖训练一个都,三百五十人,是完全可行的。”
徐宁道:“是,等大人出征昆仑岛的人马回来,就立刻按照大人刚才所说的编制进行训练。”
罗明成道:“出征的部队中有很多平埔族人,我想,应尽可能地将他们编为一组。”
徐宁道:“我会注意的。”
罗明成道:“那好,你先这儿忙着,我去钟表作坊那边看看。”
徐宁道:“好的,大人慢走。”
罗明成刚出了兵营的大门,就碰上了小芹。
小芹抱着小罗阳,用一种充满了幽怨的目光望着罗明成。
罗明成道:“小芹,你怎么了?”
小芹道:“你回来了,怎么不回家吃饭?”
罗明成笑了笑,没有回答她,而是说:“晚上陪你,好不好?”
小芹道:“我要你明天也陪我。”
罗明成点了点头,道:“好的。明天陪你出去玩,你想上哪儿?”
小芹道:“明天陪我去海湾对面的白梅山吧,山上有个白梅寺,那里的菩萨可灵了。”
罗明成道:“那好,明天陪你去,现在我先去钟表作坊去看看吧,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小芹道:“官人,我陪你去吧。”
罗明成道:“还是我一个人去吧,外面凉,别冻着小孩子。”
小芹笑了笑,道:“好的,早就回来哦,我在家做好饭等着你。”
听着她那温柔的声音,罗明成心中有了一种温暖的感觉,那是一种家的感觉,他从她那声音中听到了一种亲人的感觉。他看看周围没人,拉了小芹到一个墙角,亲吻了她粉腮一下,然后道:“好,你在家等着,我看看没什么事,很快就会回去。”
小芹仰脸幸福一笑,把怀中的小罗阳向上举了举,道:“还有这一个呢。”
罗明成看着正在乱动的小罗阳,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笑了笑,走了。
小芹在后面叫了声:“记得早点回来哦。”
罗明成一面走,一面道:“知道了。”到了钟表作坊,看着那些正在专心工作的工人,他没有去打扰他们,因为看起来这些钟表的零件比以前更加复杂了一些,也更jīng致,看来,就凭自己现在的水平,不但帮不上什么忙,而如果在这儿胡乱指挥的话,反而会打乱他们的工艺进程。
罗明成转了一会儿,然后找到钟表作坊的负责人,一个叫做钟博易的年轻人,问了他钟表作坊的情况,钟博易告诉他,现在钟表作坊的工人,已经以当地的年轻人为主了,能如果顺利的话,一天能组装大小两种规格的钟表各三台,产量比以前提高了不少,但还是供不应求,定单已排到了一个月以后。罗明成让他继续招收学徒工,并嘱咐他一定要采用流水线作业,这样一方面可以提高生产效率,另一方面也能避免一个工人在学完全部技术后自立门户。钟博易点头称是,并说现在已经在这么办了,让罗明成放心。不过在罗明成要走的时侯,钟博易提出了他的一个要求,那就是,他要结婚了,希望罗明成能给他分一套房子。这种事,罗明成自然痛快的答应,不过石湖的情况他并不太了解,于是罗明成给他写了一个条子,让他去找徐宁办这事。
从钟表作坊出来,罗明成原本想回家,不过,他看了看天sè,时间尚早,就向瓷窑方向走去。到了瓷窑附近,竟看到有两个人正坐在地上下棋,旁边还有一个在观战,他悄悄地走了过去。这三人他竟都认识,两个下棋的是庄氏兄弟,一个观棋的竟是自已从渐江龙泉带来的那个姓章的老头儿。罗明成见庄氏兄弟在这个时侯下棋,十分生气,训斥了他们一顿,庄峰没说什么,而庄山竟反驳两句,这让罗明成更加生气。训完两人后。他到窑里面看了看,发现章氏兄弟正在研究如何将青花瓷烧得更好,他十分高兴,于是当众宣布以后瓷窑的工头换成章氏兄弟,还有以后如果有人再在白天上班地时间在外面下棋取乐,一律辞退,至于庄氏兄弟,则暂时留用,不过只能做普通工人,技术过关再说。说完后,罗明成不理庄山的小声抗议,径自走了。
从瓷窑出来,天sè已有些晚了,夕阳中,罗明成向家中走去,他觉得有点对不住睛儿,但他不能迁就庄氏兄弟,或许应当照顾他们,但前提是,他们自己得努力。
家中,罗明成、小芹、小青三人共同吃了晚饭,现在的小青已怀孕近六个月了,肚子已相当明显了,看起来不那么好看了。
正月初五,罗明成与小芹两人乘船到海湾对面的白梅山上去玩,而小罗阳则托徐宁的妻子姚氏照顾。
到了海湾的对面,过了一个叫做秀涂的小村子,又走了好一会儿,终于来到那个开满白梅花的小山脚下,顺着那一块块地青石板拾阶而上,路两边白梅朵朵,林中的鸟儿婉转啼鸣,拨开那开满白梅花的梅枝,林中那梅花的浓香扑面而来,让人如痴如醉,而朵朵白梅之中,一个黄sè的身影正在其中轻快地穿行,它的颜sè那么亮丽,黄得鲜艳,黑得深沉。但当要仔细看它时,它却一闪而过,没入了那朵朵的白梅之中,不见了踪影。
小芹一面用眼睛搜索那鸟儿的踪迹,一面道:“那鸟儿好美啊,那是什么鸟啊?”
罗明成道:“也许,那就是黄鹂吧。”
小芹道:“嗯,我还以为是黄莺呢。”
罗明成道:“我也不知道,叫它什么,它就是什么,反正它自己也不会辩解。”
小芹道:“官人,你真有趣。”
第一百零一节 慧云
正在这时,林中出现了一个美丽的女尼,正在用如雪的纤手拾那些掉落在地上的白梅花,将它们装在一个白布的袋子里面,那名女尼虽然穿着宽大的僧袍,但掩饰不她那修长而有致的身材,见到路边有人,抬头向望这边望了一眼,虽是素面朝天,但:面白如玉,粉光若腻,琼鼻合中,素齿朱唇,见罗明成两人正在看她,显得有些拘谨,双手合十,向两人行了一礼,然后回头向林中喊道:“师父,山下来人了。”
不一会儿,林中现出一个皮肤如同老树皮的老尼姑,问:“两位施主可是要来白梅庵上香来的?”
小芹道:“师太说得对,我们就是来上香的。”
那老尼姑道:“两位来的得正好,主持正在庵中呢,让慧云带你们上去吧。”
小芹道:“好。那就麻烦慧云小师父了。”
而此时的罗明成正盯着那个叫做慧云的美丽女尼看,那女尼转头时,露出了她极为xìng感而嫩白的一对锁骨,让罗明成一阵迷醉,这可不是后来的网络时代,美女的图片随便看,在这个时代,这么美的女孩,而且还是一名女尼,真的很少见。
小芹拉了一下罗明成的袖子,道:“官人,你在看什么呢,那黄鹂早就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罗明成有点尴尬地将目光转向别处,道:“是啊,不知慧云小师父可曾见到一只美丽的黄鹂鸟?”
那名老尼姑道:“黄鹂就在此山中,有缘自会相见,两位施主,我先去采一些白梅,先告辞了。”说完她拖着她那大布袋子,走了。
慧云双手合十,低头道:“两位施主请跟我来,越往上走,山路就越不好走了,请两位施主注意脚下。”然后她将那成盛着白梅花的白布袋子扛在她那纤美的肩上,率先向山上走去。
小芹道:“多谢小师父提醒。”拉着罗明成的手跟上慧云,向山上走去。
两人跟着慧云一路拾阶而上,罗明成一面闻着那阵阵的梅花的香气,一面盯着那年轻尼姑的细腿、细腰看,小芹掐了罗明成一下,道:“官人,你看人家哪里啊,让人发现了多不好。”
罗明成不好意思地道:“我发现她挺瘦的,大概是山上的生活不好过吧。”
小芹道:“她山上的生活好不好过关我们什么事?难不成你打算给他们庵里捐献点银子啊,告诉你,今天我可没带银子,只带了些铜钱。”
罗明成道:“不是,我才没那么好心呢,我只是觉得这么年轻的一个姑娘竟然看破红尘,当了尼姑,有点可惜。”
小芹看了看前面那个叫做慧云的尼姑,道:“是有点可惜,怎么官人,你又看上她了,这事可不好办,人家可是出家人。”
罗明成道:“哪有,我己有了你了,心里早就满足了,我只是觉得海外的人那么少,而这边的人却闲着没事,当和尚的当和尚,当尼姑的当尼姑,真是人力的浪费。”
小芹道:“怎么你也想将他们弄到琉琉去?”
罗明成道:“红尘虽然有许多烦心之事,但只要想开了,就好了,比如我,当时爱蓝云爱得那么深,在她抛弃我之后,甚至想到了去死,但过了那一段时间,想开了后,和正常人一样,我想,这位叫做慧云的小师父,说不定也是一时之间遇到什么想不开的事,才出家到此的。”
小芹道:“我看不像,我看她目光清澈,不想是与世俗有染之人,哪会遇到什么想不开的事?”
罗明成道:“这你就不懂了,越是纯洁的人,遇上那种男女之事,越是会执着,也越容易想不开。”
小芹笑道:“也许是吧。”
罗明成道:“找个机会,你劝她还俗,好不好。”
小芹撅了撅嘴,道:“我才不呢,要劝你劝吧。”
山风微微地吹着,罗明成与小芹的对话那名叫做慧云的女尼也许听到了,也许没听到,但她都没有回头,只是默默地引领着两人向山上的寺庙走去。
三人走了一会儿,终于到达那个白梅庵,白梅庵并不是很大,高墙之内,尽是正在盛开的白梅花,大殿之中,有一个老尼姑正在一座普萨的塑像前敲打着木鱼,见有香客到来,神神道道地说了许多这尊普萨显灵的例子,让小芹听了掏了好多钱买了好多香,还玩了一回抽签的游戏,当小芹正在听那老尼姑讲她抽的那签是吉是凶之时,罗明成向殿外走去。
庵里的白梅树比山上更加密集,罗明成转了一圈,发现那名极为美丽的慧云小尼姑正在采集寺内梅树上的花苞,于是罗明成道:“小师父,你现在怎么不收集落在地上的梅花了?”
慧云抬头一面采集花苞,一面道:“采集花苞才是主要的,收集那些落在地上的梅花只是偶尔为之罢了。”
罗明成道:“为什么会这样?”
慧云不屑地看了罗明成一眼,道:“白梅花主要是做中药用,所以采花苞效果比较好。”
罗明成道:“我见山上的白梅开得很盛啊,那岂不全浪费了?”
慧云道:“开了的梅花也有用,因为石湖那边做香皂,大量收购各种花朵,可以卖给他们。”
罗明成道:“那你净拾些已没了香气的已落了地的白梅花卖给石湖。是不是不太好啊”
慧云听了,白了罗明成一眼没有理他。
罗明成见慧云没有理自已,接着说:“看来你们的rì子也不太好过啊,竟然还得采白梅花。”
过了一会儿,慧云见罗明成还没走,道:“现在天下间的出家人都是这样,无论是和尚还是尼姑,现在官家推举的是道家,再加上泉州还有大食教,摩尼教,我们白梅庵能维持下来,就不错了。”
罗明成看到她的脸上由于劳作的缘故,微微冒起了香汗,就道:“那你为什么不还俗啊。”
慧云听了没有回答。
罗明成道:“你是不是在尘世间,遇到了什么烦心之事,比如被一名心仪的男子抛弃或者欺骗才想到出家的啊。”
第一百零二节 比丘尼
慧云听了有点生气,但罗明成没有注意,他继续说道:“如果要是这样,我劝你还是还俗吧,俗世中虽然有许多烦心之事,但让人快乐的事也有很多,整天与木鱼作伴,不是什么理想的生活。”
慧云听了,实在忍不住了,她说:“你才被人抛弃呢,不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有什么了不起,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要不是看在你身边的那位女士面上,我早就想送你一句话了。”
罗明成道:“送我句什么话?”
慧云道:“不要打本比丘尼的主意,告诉你,本比丘尼一心向佛,绝不会因为你几句话而生出凡心,退一万步说,就算是生出凡心,就算是嫁给贩夫走卒,也不会给你这样的人做小!”
罗明成见她本来极美的脸上出现了极为讨厌自已的表情,实在是无话可说,转头就走,一个年纪较大的女尼从廊间走出,拦住他道:“施主请原谅小师妹的无礼之语,她还小,不懂事。”然后转头向慧云道:“快向这位施主道歉。”
慧云道:“他自找的,他这样的人,如果不这么说他,只会对我纠缠不休。----”
罗明成实在是无脸在这儿呆下去了,快步走到了那大殿之中,拉过正在听那老尼讲解的小芹,逃也似的向山下而去。
路上,小芹问道:“官人,你怎么了,脸sè怎么不太好看?”
罗明成道:“没事,也许是山风比较凉,我有点着凉了吧。”
小芹道:“哦,是吗,那快回去休息一回儿,我给你熬点板蓝根喝喝就好了。”
罗明成道:“小芹,你真好。今天先玩到这儿吧,改天有空再陪你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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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拉着手来到山下,来到那个叫做秀涂的小村子,时近中午,两人都觉得饿了,小芹埋怨罗明成这么急着下山,要不,她捐了那么多香钱,怎么着也得在山上吃顿斋饭。罗明成笑道:“没事,下次补上。”然后带着小芹在村子里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一家杂货铺兼小吃店,草草地吃了一顿,然后乘船向石湖赶去。
船上,罗明成道:“最近有白梅庵的女尼来咱石湖卖梅花吧。”
小芹道:“是啊,怎么了?”
罗明成道:“你有没有看到白梅庵中有女尼拾已掉落在地上的梅花,以次充好。”
小芹道:“看到了,不过,大部分都是好的,再说,就算是落在地上,也还是有香味的。”
罗明成道:“那就以此为由给她们降降价。”
小芹道:“官人,你可真有做jiān商的天份,这样的理由也想得出来,不过,我们与白梅庵离得这么近,像是邻居一样,也不能做得太过分了,顶多提醒一下罢了。”
罗明成道:“提醒一下也好了。”
罗明成回到石湖,喝了点小芹给煮的板蓝根,越想想觉得心里憋屈,今天的事简直太没面子了,于是他来到龚惠那个小院,想发泄一番,找回一点面子。到了那边,发现阿依兰正弯着腰拿着水壶在杨梅树边给刚种好的常chūn藤浇水,就问:“龚惠呢?”
阿依兰拿着水壶,回头道:“到织厂去去了,怎么,找她有事?”
罗明成道:“嗯,有点事,那个小chūn兰呢,你怎么没抱着她。”
阿依兰道:“天天抱着啊,那不得累死,在房间中睡了呢。”
罗明成道:“那好,既然龚惠不在,那你也一样,你随我到屋中来。”
阿依兰道:“什么事呀,还得到屋中说。”
罗明成道:“那你就不用管了,到了屋中你就知道了。”说完,向阿依兰的房间走去。
阿依兰走到杨梅树旁的水缸边,打了一盆清水,洗了一下手,然后也向她的房间走去,刚进房间,她就惊叫一声,原来一个男人一下子将她抱在了怀中,她吓得一哆嗦,浑身僵硬,双手虚抬,见是罗明成抱住了她才放了下来,道:“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罗明成道:“我是不是长得很差劲?”
阿依兰心道:“罗大人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过自己已是他的人了,总不能说伤他的心的话吧。”于是就说:“不是啊,你很有魅力的。”
罗明成道:“如果我不是泉州的水军总管,而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会不会委身于我?”
阿依兰道:“罗大人,你怎么了?”
罗明成道:“我没什么,你快回答我的话。”
阿依兰看着罗明成,道:“说实话,如果你不是泉州的水军总管,除非你只娶我一个,否则我决不会跟着你。”
罗明成道:“那这么说,我是在用泉州水军总管的身份欺负你了?”
阿依兰道:“这个,也许是吧,不过,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些?”
罗明成有点失望,如果要是龚惠,她绝不会这么说。不过,搂着阿依兰那渐渐柔软的身子,他小腹中渐渐升起一股燥热,于是将阿依兰推倒在床上,就yù行非礼之事。
阿依兰挣扎着起来,道:“罗大人,你不是找我有事吗?怎么---”
罗明成一面给阿依兰宽衣,一面道:“这就是我找你的事。”
阿依兰道:“不要,你这个坏蛋,大白天的,大门都没关,你竟然迫我做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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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罗明成在阿依兰身上发泄完毕,道:“你这个臭尼姑,早晚要你好看!”
阿依兰道:“罗大人,哪个尼姑惹着你了?”
罗明成听了原本想将在白梅山发生的事对她说,但想了想,还是忍住没说,只是看着屋中的粉白的壁墙,摸着阿依兰那纤细而滑腻的胳膊不说话。
阿依兰道:“你大白天地迫我做个无耻之事,还开着大门,不行,你得补偿我。”
罗明成道:“我不是已给了你一颗大珍珠了么?”
阿依兰道:“不行,你占了我便宜,按照我们那儿的规矩,你得去给我爹送份礼,再说,我也想家了,所以,我要你陪我去一趟台中寨。嗯,都已经是你的女人了,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第一百零三节 娃娃亲
罗明成想了想,道:“那好吧,正好我也想去那边看一下,趁你现在身子还比较方便,满足你的这个要求,不过,你可不能赖在那边不走,否则我就让台中寨在琉球除名。”
阿依兰用手搂着罗明成的脖子,温柔地看着他的眼睛,道:“呀!吓死我了,不要说得那么可怕好不好。”
罗明成嘿嘿一笑,转头开始亲吻阿依兰,阿依兰用她的红唇迎合着。
阿依兰迎合了一会儿,道:“罗大人,我们什么时侯去?”
罗明成道:“事不宜迟,明天去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龚惠的声音:“奇怪,chūn兰一个人在屋里睡觉,阿依兰上哪儿去了?”
阿依兰对罗明成道:“坏了,龚姐回来了,咱们快穿上衣服!”
两人开始穿衣服,阿依兰有点急,她穿得快,而罗明成反而穿得慢。
龚惠走到阿依兰的房间门前,推了推门,没有推开,就敲了两下,问:“阿依兰,你在里面么?”
阿依兰衣服穿得差不多了,就中趿着鞋子过去给龚惠开门。
龚惠向里面望了一眼,看到一个男人竟在阿依兰的床上,但没有看清是谁,而阿依兰不但趿着鞋子,而且头发也有些凌乱。她十分生气,一下子将阿依兰拉到门外,“啪!”地一下关上门。然后毫不客气地打了阿依兰一耳光,道:“阿依兰,你怎么回事?”
阿依兰捂着脸,怯怯地道:“惠姐,我也不想的,是他逼我的。”
龚惠道:“他逼你就行吗?前面不是就有亲兵吗?我知道你们那儿风气开放,可是这里不是你们台湾,是石湖,你说,你这样,万一让罗大人回来,让他知道,怎么办?”
阿依兰道:“可是--”
龚惠道:“没有什么可是,快让他走,我不想看到他,更不想知道他是谁!”
正在这时,罗明成推门出来,道:“龚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龚惠“啊”了一声,道:“官人,怎么是你,你不是今天在白梅庵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罗明成道:“怎么?你不迎?”
龚惠道:“哪能,我不知道是你啊,要不,哪能那么说。”
罗明成道:“不对,不对,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与阿依兰?情,你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是应当看看那是谁,然后告诉我。”
龚惠笑道:“知道了。”
罗明成道:“那好,你现在告诉我,除了我来,还有谁来跟阿依兰那个过。”
阿依兰羞红了脸,道:“罗大人,你说什么呀,除了你,我怎么能跟别人做那样的事。”
龚惠道:“阿依兰长得这么漂亮,李铁死后,的确有几个年轻的后生惦记着她。”
阿依兰推了推龚惠,道:“惠姐,你说什么呀!”
龚惠道:“其中有一个不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前几天还来找我,以为阿依兰是我的丫环,要我把阿依兰给他呢。”
阿依兰道:“惠姐!这种事你怎么也说得出口。”
龚惠道:“本来就是嘛,今天,我还以为是那个后生趁我不在家来找你来着。”
罗明成问:“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是谁?”
阿依兰对龚惠道:“不要说了,反正我都跟他说明白了,他不会再来了。”
龚惠道:“那好吧,我不说了。”
罗明成道:“不说也好,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了要好。”
龚惠道:“是啊。你跟个糊涂鬼较什么劲。”然后她伸手轻轻地摸了摸阿依兰那有点发红的脸,道:“阿依兰,对不起,打痛你了么?”
阿依兰道:“没事,惠姐,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
罗明成道:“我还得小小芹那儿一趟,明天我打算去琉球,得过去跟她说点事。”
龚惠道:“去琉球?带着阿依兰?”
罗明成道:“正是。”
龚惠道:“那好啊,不过你晚上可得到这边来啊,这个小院子已收拾得差不多了,你也该来住一宿了。”
罗明成一面向外走,一面道:“我知道,我跟小芹说完,就回来。”
到了小芹那边,罗明成告诉小芹,他听说杨志的妻子江新雪十一月时为杨志生了个女儿,他想让小罗阳与杨志的女儿订个娃娃亲,因为他虽然与杨志是结拜兄弟,但杨志掌握琉球,干系太大,如果再能结个亲家,哪怕是娃娃亲,让关系更近一层,也是好的。
小芹欣然表示同意,说这事任由罗明成作主就行,她不会有什么意见。
正月初六,罗明成带着小腹微微鼓起的阿依兰及一些亲兵,与一些新招的去琉球垦荒的农民,共计二百多人乘着莆家的海船横渡台湾海峡,途中,罗明成在船上望了一眼澎湖列岛,但并没有上岛,那个岛现在竟还是个无人岛,只有夏天的时侯,才会有一些渔民暂时在那岛上休息。
正月初七,罗明成一行人到达鹿港,此时的鹿港,经过一年的建设,已经从一个只有野人与野鹿的荒凉之地,变成了一个繁荣的小镇。镇上的建筑虽大多是木头的,但镇子一边那正在冒烟的砖瓦厂那高高的烟筒说明了它正在变得更加坚实而强大起来。
海船到达鹿港,杨志并不知道罗明成也随那船来了。但自有守在码头上的士兵飞马报知。过了一会儿,杨志就带了一些亲兵来了,此时的他脸上已没有了任何奴颜媚骨,而是一脸的傲气,见到罗明成脸上才露出一点和善的微笑。罗明成道:“杨大哥,这么长时间没见,几乎认不出你来啊。”
杨志浑身上下看了看,道:“没有啊,我没什么变化啊,倒是你,又长高了一块。”
罗明成道:“杨大哥的变化并不是体现在身体上,而气质上,此时的你,只看一眼,就知道,你比以前要自信得多。”
杨志道:“这些可都是你给的啊,如果不是你,我想自信也自信不起来。”
罗明成道:“大哥不必自谦,是金子总会发亮的,我不给你,该是你的,总归还会是你的。”
第一百零四节 台湾 正名
杨志道:“明成兄弟可不能这么说啊,这么大的功业,凭我单枪匹马是说什么也打不下来,这一点上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罗明成道:“咱们兄弟就不说这些虚的了,我问你,现在这琉球情况如何?”
杨志道:“来,咱们一边走一边说。”
罗明成道:“好的。”
两人一面走,一面说,阿依兰则乖巧地跟在后面。从杨志的口中,罗明成得知琉球的人口已近十万,其中汉人的人口与本土的土著人口致各占一半,本土的土著,除小部分留在各地外,大多都迁往高山地区或是那个阿依兰父亲所统领的那个台中寨。其中迁到高山地区的土著仍是不受控制,迁往台中寨的共尊阿依的父亲的为头领,算是受到间接控制,北部武松控制的的地区情况比较特殊,汉人与土著人杂处,并没有发生大的争斗,所以大多数土著仍留在原地。讲到台中寨,杨志道:“上次你让把那些平埔蛮(平埔族)的寨子改为台中寨,而本来我已建好的那个台中寨改为什么名字?”
罗明成道:“上次我让你建的台中寨已建好了啊。”
杨志道:“是啊,现在那个寨子怕是有近万人了吧。”
罗明成想了想道:“不如就叫彰化寨,如何?取‘彰显教化’之意。”
杨志道:“大人果然不同凡响,一下子想到了这么好的名字,我还打算把它改为台南寨呢。”
罗明成道:“台南寨自是要立的,但应立在更南一点地方。”
杨志道:“是啊,我过段时间就到南边看看,找个地方立台南寨,现在每天都有好几船人来台湾,立个寨子的人很快就能凑齐的。”
罗明成道:“你也将琉球叫做台湾了?”
杨志哈哈一笑道:“现在到达琉球的人都这么说,也许这就是入乡随俗吧。”
罗明成道:“这样也好,以后我们给朝庭的公文也用‘台湾’二字,用‘琉球’二字,我也觉得别扭。”
杨志道:“大人怎么也会觉得别扭?”
罗明成道:“也许是因为阿依兰老在我面前说她的家乡叫做‘台湾’不叫‘琉球’的缘故吧。”
杨志哈哈一笑,回头看了一眼低着头的阿依兰,小声道:“现你已将她收入房中了?”
罗明成小声回道:“是那么回事,不过没有正式将她收入房中,得过段时间。”
杨志道:“这个我明白,不过,你这次来,于情于理,怎么着也得去见见大甲蛮的那个老家伙吧。”
罗明成道:“大甲蛮?”
杨志道:“就是阿依兰的父亲,他是大甲蛮的头领,现在是台中寨的寨主。”
罗明成道:“是应当见见他,我还想顺道去看看武二哥弄得那个会下金蛋的母鸡呢。”
两人相视一笑,说着说着到了杨志的衙门门口(按宋时的规矩,他的家就在衙门里),此时杨志的家已今非昔比,面积足足扩大了一倍,而且过半的房屋是砖石结构,不像上次来的时侯,全是木头的。
进了那朱红油漆的大门,江新雪抱着孩子迎了出来,笑着屈膝对罗明成行了一个礼,罗明成伸手虚扶,道:“嫂子不必多礼。”
江新雪道:“罗大人来了,快进来坐,到了这儿不用客气,像自己家一样。”
杨志道:“小雪,你这说可不对,这儿可本来就是罗兄弟的,我们只是代管而已。”
罗明成哈哈一笑,道:“杨兄可不能这么说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儿真要说谁的,也只能说是当今圣上的。”
杨志哈哈一笑,道:“对,还是罗兄弟水平高啊。”
江新雪道:“你们两个不要在外面说了,还是进屋说吧。”
两人并肩走进屋内,江新雪抱着孩子也跟了进来,罗明成过去看了那人小可爱的小婴儿一眼,道:“长得好像你,嫂子,可曾给她取了名字?”
江新雪道:“小名叫做南南,大名还没取,不过女孩子家,大名取不取的都无所谓。”
罗明成道:“取名南南是希望下一个能生个男孩吧。”
江新雪道:“是啊,你看我这肚子也不争气,竟生了个女儿。”
罗明成道:“女儿好啊。”
江新雪道:“女儿好什么呀?”
罗明成道:“女儿可以给我家罗阳做媳妇啊。”
江新雪听了看着杨志,道:“那敢情好,能跟罗兄弟结亲家,这真是亲是加亲,不如这事就这么定了吧。”
杨志竟犹豫了一下,说:“这个,孩了还小,万一长大了他们合不来,那岂不---”
罗明成道:“只是说说而已,万一合不来,让他们分开就是了。”
江新雪拉了杨志一下袖子。
杨志道:“既然如此,那就交换信物,将这事定下来吧。”
罗明成道:“啊?还得交换信物?”
江新雪道:“那是自然,不交换信物,那怎么能成?”
罗明成道:“我身上好像也没带什么可做信物的东西啊。”
杨志道:“这个简单,我们各写一张字据就行,上面写着各自孩子的生辰八字,不就行了?”
罗明成道:“好主意。”
两人交换了信物,算是结了娃娃亲,罗阳的生rì是九月二十九rì,而杨南南的生rì是十一月二十三rì。
信物交换完毕,罗明成与杨志的关系算是又进了一层,两人一面把酒言欢,一面商量着去台中寨的事,最后两人决定,为了防止大甲蛮的那个老头子起坏心思,杨志亲自带五百jīng兵与罗明成一起前往台中寨。而一边的阿依兰听了后,道:“你们最好是先派个人去跟我爹说一下,否则一下子去这么人,恐怕会引起误会。”
杨志道:“也行,明早我先派人骑马去说跟他一声,然后我与明成兄弟带着五都人慢慢向那边走。”
正月初八,吃完早饭,杨志先放了去鸡笼的信鸽同时去台中寨报信的士兵骑马先走一步,然后罗明成、杨志点齐五百名jīng兵徒步前往台中寨,当然如果骑马去的话,要快得多,但此时的台湾,人都吃不饱,哪有粮来养马,所以队伍中除了罗明成、杨志各有一匹马骑外,就算是都头也没有马可骑,当然,阿依兰怀着身孕,为了保险起见,罗明成的亲兵专门给她做了一个简单的轿子抬着她。
第一百零五节 风气开放
台湾,既使是冬天,其实也是很热的,走了半天,罗明成对走着去看武松的那个会下金蛋的母鸡失去信心,他用手挡着炙热的阳光对杨志道:“没想了这么慢,我看,我还是不要去武二哥那边看了吧,那边太远了。不如你想个办法通知他,让他到台中寨与我会合,如何?”
杨志道:“昨rì我已发了信鸽告诉他你要到他那边去看看,如果要这样,那就再找人回鹿港发对信鸽,让他去台中寨找你。”
罗明成道:“只好如此了。”
杨志听了,叫了一个跑得快的亲兵,让他跑回鹿港发信鸽,多发两对,以防信鸽被山鹰叼去,发完了就不用他回来了,反正五百多人的队伍少他一个也算少,多他一个也不算多。
罗明成见那士兵跑得远了,一面走,一面对杨志说,他打算按七七制的原则重新组织军队。
杨志听了一会儿,又问了一些问题,然后说:“不错的方法,台湾这边也按这种方法组织吧,这样的话,一个都有三百五十人,省得我这边都头满天飞,到现在我还搞不清我属下有多少个都头。”
罗明成道:“这事的关键之处不是每个都有多少人,而是在于训练。”
杨志道:“我知道,这样做,最大的好处是方便指挥,罗兄弟天纵奇才,一眼就看出,一个人最多有效指挥七个人,根据我的经验,正是如此。而且还分工明确,详细到了每人人担任什么角sè的程度上,这个我十分钦佩。有时侯,我就想,有你这样的兄弟,是我杨志一生最大的幸事。”
罗明成道:“还有武松,武二哥,能有你们两个做我的兄弟,也是我一生的幸事。”
杨志道:“多谢罗兄弟这么说。其实,武夫这世上有的是,而罗明成你,却只有一个。”
罗明成想到白梅庵那尼姑对自己的评价,道:“是吗?我怎么觉得我很普通。”
杨志道:“罗兄弟,你看起来普通,但脑中总是有些常人难以企及的想法,而且竟都是正确的的,给我最大的印像是麻逸,那只是个传说中的国家,具体在哪里,谁也说不明白,而你竟带着千多名士兵将它打下来了,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罗明成道:“那只是一步一步的推理而已。”
杨志道:“罗兄弟这推理功力,天下间无人能比。”
罗明成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净说些这个,来,让我们策马跑一会儿,到前面的找棵大树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杨志笑道:“好!呵呵,这个你可不如我!”
两人策马奔驰,一路上,尽是碧绿的森林,这个时侯的北方,除了少数树外,大多都应已掉光叶子了,而在这里,虽然也有叶子发黄的树,但那毕竟是少数,大多的树都还是碧油油的。
前面有一棵高大粗壮的桧树,看那样子竟足有一间小房子那么粗,远看之时,只觉得它高大无比,到了近前,抬头仰望,简直是直入云霄,罗明成道:“哇!这树可真是大,好,就在这树下休息一下吧。”
两人下马,将马拴好,杨志拍了拍那高大的桧树,道:“哈!这棵老树,怕是有几百的历史了吧,前些天,我还打算将它砍倒,当柴火烧,后来,当地人说,这树有灵气,就没砍,我看那纯粹是胡说八道,一棵树,再大也是一棵树,哪里会有灵气,只是当时砍树的人懒,找了个说法而已。”
罗明成抬头看着那高耸云一样的大树,道:“不砍就不砍吧,这么大的树,活那么长时间,竟没被雷给劈死,也不容易,不如留着它吧,也可以让后人看看,咱们来了后,这么大的树,只会越来越少啊。”
杨志道:“也是,前些天就砍了稍小些的,砖瓦厂那边烧了好天才烧完。呵呵。”
罗明成道:“过些时侯得找些煤炭了。”
杨志道:“不急,等这些树烧完了再说。”
罗明成道:“也是。”
众人走了一天,在大肚溪畔的一个农庄住了一宿,第二天天亮后,渡河,渡过大肚溪,向大甲溪走去,过了大甲溪就平埔蛮中的大甲部的地盘,阿依兰的父亲就是大甲部的首领,原本男女老少加起来只有几千人,但是现在各地的平埔蛮(主要是杨志所在的南部)前去投奔,人数已激增至两万余人,而且原本以游牧为主,现在不得不转向以农业为主。
又走了一天,终于来到大甲溪,这是条比大肚溪还要大些河。天sè虽然有些晚了,但过河还是有时间的,但众人并没有过河,而是在这河这边的以汉人为主的小农庄将就着过了一夜。
正月初十,清晨,五百余人匆匆吃完早饭,开始在大甲溪边用渡船过河,此时虽是冬季,但河水还是有些急,但为了加快渡河的速度,有些水xìng好的士兵带着自己的兵器武装泅渡,有一个逞能的家伙差点被河水给冲走,好在有惊无险,武器虽然丢了,但人却被同伴给救了上来。
渡过大甲溪,就来到了大甲蛮的地盘,到处都是一个个由茅草房子组成的小村落。此时虽是冬季,但实际上台湾的天气并没冷的感觉,因此村落周围的蛮人的男女老少都正在新开的农田中劳作,种植任何可能在这个季节生长的粮食作物或者蔬菜。说这些人为蛮人一点也不过份,除了他们那时不时露出的对罗明成一行人的仇恨的目光外,他们的打扮也很“野蛮”因为他们无论男女都穿着鹿皮裙,男的倒也罢了,不但不难看,相反倒可以显示他们那健美的身姿,而女的竟也光着膀子,在阳光下露着她们的上身,看起来风气就有些开放地过分了。
罗明成的士兵一面走一面看着那些光着膀子的蛮人女子,很可能他们中有些人还是处男。
杨志道:“看什么看,不准乱看,只能向前看。”
第一百零六节 大甲部
一个都头道:“杨军使,这儿有这么多女人啊,不如我们把这些个小村落给抢了吧,我们有好多兄弟都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呢!”
阿依兰听了急得从轿子上下来,找到罗明成急急地道:“罗大人,你不能让他们这么做,你答应过我的!”
罗明成点了点头,看看杨志。
杨志道:“胡说,要抢女人上高山蛮子那边去抢去!这边是台中寨,这些人不是什么蛮子,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那个都头道:“是,军使大人,我知道了。”然后回头对手下的他那些兄喊道:“别交头接耳,我们可是军使大人的亲兵队,好好走路,走齐了,不要让这些蛮子小睢了我们。”然后他开始喊“一、二、一”。经过他这么一喊,队伍的步子慢慢地变得整齐起来,
五百余人一齐踏步,那声势,仿佛这在大地都被震动了。事实上也是如此,杨志正是凭着这数百人的亲兵队打得台湾南部的诸蛮人部落“闻杨sè变”据说当地的土著人骂人时说说:“让你出门碰上杨志,抓到鹿港去做奴隶。”
又走了近两个时辰,终于来到台中寨的中心,这里的女子终于风气还收敛些,虽然还是一样的穿着鹿皮裙,但上半身或是用鹿皮或是用草围子多少的遮挡了一下,不至于让男人一伸手就将她们敏感部位抓个实在。
台中寨的中心是一个比其它村落大上不少的村子,进村子的路的两边站着好多平埔蛮的勇士,他们都拿着长枪,远远看起来长枪林立,气势不凡,但靠近以后,可以看到他们交头接耳,站得并不是很整齐,显然并没有经过正规的军事训练。
罗明在的队伍在那些平埔蛮勇士或是仇恨或是惧怕的目光中向踏着整齐的、震山响的脚步向前走去,像是要踏平台中寨。
阿依兰不知何时已从轿子上下,跟在队伍旁边,一边走,一边用台湾的土著语说着什么,经过她这一喊,那些蛮人勇士的目光明显变得缓和起来,变得有些兴奋,甚至有些热情了。
罗明成看着阿依兰,道:“阿依兰,你向他们喊了些什么?”
阿依兰道:“我告诉他们,你已娶我为妻,这次来是给我爹送礼的。”
罗明成道:“你这不是胡说八道么?”
阿依兰道:“怎么,你占了我便宜想赖帐?”
罗明成有些尴尬,道:“不是,可是,你也明白,汉人中的妾的地位与正妻是不同的,更何况,你现在连妾都不是。”
阿依兰道:“没办法,你不知道,这边的人对于你们有多仇视,毕竟是你们害得他们背井离乡,甚至是妻离子散。”
罗明成道:“这个我明白,可是,过会儿,见了你爹,是我向他行礼还是他向我行礼?”
阿依兰道:“这个我倒没想过。”
罗明成骑在马上一面看着前面,一面想着这些乱七八遭的事。马上看得远些,他老早就看到前面站着好大一群人,其中以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站在最前面,看样子就应是台中寨的首领同时也是阿依兰的父亲。
近了,阿依兰?了一眼角,快步向那群人走去,越走越快,最后都成了小跑了。那名为首的中年男子看到阿依兰,也和前走了几步。最后,父女两个抱在一起,一面哭,一面用台湾本土的语言说着些什么,看着他们那悲伤的样子,罗明成觉得他犯了好大的罪,正是因为他引人开拓台湾的缘故,才打破了台湾本土的土著民族的那种不知有多少年的那种平静而简单的游牧生活,造成了他们中好多人间悲剧。
罗明成看不下去,他招呼杨志一起下马,慢慢向那正在相拥面哭的父女走去。
周围的人看两人的眼光并没有多少善意,但有杨志在,有后面的近五百名jīng兵在,罗明成并没什么好怕的。这个时侯如果软了,先向那老家伙行礼,无疑会弱了汉人的士气。
还是那阿依兰的父亲能屈能伸,他安慰了一会儿阿依兰,将她交给身边的女xìng族人,然后就要向罗明屈膝抱拳,行以下见上的军礼。
罗明成就等这一刻,他立刻上前扶起他的身子,不让他屈膝。他哪能接受老家伙的屈膝之礼,毕竟天天占人家女儿便宜,这么厚的脸皮还是没有的。
老家伙用生硬的汉语道:“谢罗总管。”
罗明成道:“寨主不年纪大了,见到我不必行礼。”
老家伙上下打量了一番罗明成,见他竟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可能是觉得自己的女儿跟着这么年轻的小伙子不算太吃亏,竟笑了笑,道:“那好,来者是客,罗总管,既然来了,就快进屋休息吧。”说完他拉着罗明成的手向房中走去。
房子也是茅草房子,但要比普通的茅草房子大得多,中间是一个大方桌,众人分宾主坐好,按照汉人以东为贵的习惯,罗明成与杨志及两个都头坐在东边,而西边则是老家伙及他的兄弟,经过阿依兰的介绍,在坐的另外三人都是她的叔伯,并没有大甲部外的任何外人。
除了阿依兰的父亲,其它人也都会几句汉语,虽然说不太明白,但言语之间,却透着许多友好之意。相对于平埔族的其它部落,大甲部是幸运的,实力不但没有下降反而由于其它小部落的前来投奔而扩大了数倍。相对于普通的蛮人,他们的穿着更加像汉人,最起码,他们几个都没有穿鹿皮裙,而是穿着布做的衣服,尽管样式有些奇怪,还挂了奇怪的许多奇怪的饰物。他们身上挂的最多是各种骨器,其中有些看起来从人身上弄下的,而茅草房子外面其实也是挂着好多人的头盖骨的,但考虑到汉人的习俗,他们在罗明成一行人来之前将它们拿掉了,所以罗明成没有看到这更血腥的一幕。。
包括阿依兰父亲,大甲部的诸人都对杨志十分钦佩,甚至是害怕,他们中有的人甚至在与杨志说时不敢看他的眼睛,而对罗明成则不那么害怕,甚至还有些亲切。
第一百零七节 金瓜岭
罗明成这来,根本就没带什么礼物,最后,罗明成想了想,将随身带的那把上好的朴刀的当作礼物送给了阿依兰的父亲。
中午,吃完饭,杨志就劝罗明成回去,阿依兰听了道:“罗大人,我好不容易回一趟家,你就不让我在这儿住一晚上啊。”
杨志小声道:“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过夜了,我在这儿仇人太多,被我杀得全部落只乘几个人而跑到这边来的有的是,我倒不是怕大甲部的人,怕的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残余分子联合起来?袭我们。”
罗明成道:“好,我们往回走。”
临走之前,阿依兰的父亲问了杨大鹏带的三百人情况,罗明成告诉他,他们应当这几天就到达泉州了,等到了泉州他们就可以结束他们的万里征战,按照他自己意愿或是选择留在泉州当兵或是回到台中寨。阿依兰的父亲告诉罗明成现在台中寨的粮食相当的缺乏,如果那三百人回来,铁定是吃不饱肚子,让罗明成在泉州留他们一段时间,等过段时间粮食收获了后再回来。
罗明成道:“那好啊,我想留他们在泉州还怕留不住呢,有您这句话,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阿依兰的父亲道:“罗大人想留他们多少时间都行,就是再进行一次万里征战我也没什么意见,不过,你可得好好地对待我的阿依兰啊,我虽然有好个儿子,女儿却只有这一个。”
罗明成道:“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阿依兰的父亲的道:“这次阿依兰回来,我见她身子越不越不方便了,我想让她堂妹跟着过去照顾一下她,不知行不行?”
罗明成道:“那有什么不行的,不就是添一张口吃饭么?而且如果干得好话,每个月都有例钱可以零花的。”
阿依兰的父亲道:“那好,不过我希望等阿依兰生完孩子后,你能让她回来趟。”
罗明成道:“那是自然。这是应当的。”说完之后,与杨志向屋外走去。
阿依兰又和她的家人说了一会儿话,在罗明成等了好一会儿,看看天sè,如果再不走今天就过不了大甲溪了,只好到那茅屋的门口催促了一下。经过催促,阿依兰终于掀开那挂在门上的草帘走了出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脸蛋跟阿依兰长得相像但却又黑又瘦又小的平埔族的少女,那少女下身穿着鹿皮裙,上身却穿着一件棉布汉式的衣服,罗明成一看,竟是从阿依兰身上脱下来的贴身内衣。
杨志一招手,队伍立刻向南进发,阿依兰与她的那个堂妹一步三回头地跟着队伍向南进发。
路上,走了一会儿,罗明成回头看了一眼,望不见那个蛮人的村落了,阿依兰在轿子上安稳地坐好了,她的那个堂妹在她旁边开始一面走,一面用她们本族的语言交流着什么,虽然戴着草帽,但依然可以看到阿依兰的脸上有着点点的泪痕,看来,女人,特别的是年轻的女人真是一种爱哭的动物啊,相反她的那个堂妹眼中倒是有着一种兴奋的目光,好奇地打量着罗明成与他的士兵们,或许她是头一次出远门,不知道她要去的地方有多远吧。罗明成回过头,对与他并排骑马的杨志道:“看来武二哥如果到台中寨的话,要扑个空了。”
杨志道:“没事,据我所知,他有一个小小的马队,他这次听说你来,肯定会带着马队骑马来的,你在鹿港多呆几天,他也就来了。”然后他看看周围没人,将马儿靠近罗明成道:“这次来他说不定还会带着金块呢,他那边有座金山,叫做金瓜岭,据说岭上可以拾到金瓜,大的有西瓜那么大,小的也有甜瓜那么大,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这种地方。”
罗明成道:“那是吹的吧。拾就能拾到?”
杨志道:“开始我也不信,但是我亲眼见到了这么大一个金瓜,也不得不信了。”他一面说一面用手比划着那金瓜的大小。
罗明成道:“后来那金瓜呢?”
杨志道:“我怕消息走露,就将它砸成几小块让我的亲兵带到石湖交给芹夫人了,那边不至于没收到吧。”
罗明成道:“这我不知道,这事也许只能问小芹了。”
杨志道:“应当不会错,每次我派亲兵去,都是带着小芹或是徐宁的回条回来的,数目都对得上,而且亲兵每次都是随机的几个人去的,不会有什么事的。”
罗明成道:“那就好,说实在的,我们现在就靠那些金瓜了,否则如果光靠我做生意赚的那点钱,我们早就没饭吃了。”
杨志道:“这次能来这么多人,还多亏了令尊大人的鼎力相助啊,那些去麻逸的淮南灾民大多是他招来的。”
罗明成道:“你估计他招来了多少人?”
杨志道:“没有一万,八千总归是有的。”
罗明成抬头望天,若有所思地道:“不知他现在在干什么?”
杨志道:“或许他正带着人在麻逸的丛林中披荆斩棘吧。”
罗明成道:“听徐宁说他要建‘罗氏城’,不知他将‘罗氏城’建在哪里?”
杨志道:“据我所知,在麻逸北边不远的一个很大的海湾中,那儿丛林茂密,地势平坦。是个能建大城的地方。”
罗明成想了想,道:“难道是马尼拉?”
杨志道:“你说什么?马拉泥?”
罗明成笑了一下,道:“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个词来。”
杨志看了看罗明成的表情,没有多问。
夕阳西下之时,队伍终于到达大甲溪,过了大甲溪就是汉人的土地了。
正月十一rì,中午,饭后,路上,罗明成在与杨志闲聊时得知阿依兰的父亲给自己起了个汉人的名字,叫做杨甲水,听了这个可笑的名字,罗明成笑了,“哈哈”大笑。没想到阿依兰就在附近,正好听到了,她跑了几步,细眉微皱,对骑在马上的罗明成说:“你如果再笑,我就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