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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逍遥四夕     盗墓谜云txt下载     盗墓谜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四章 尸蝎

    我们三个站在门口一阵惊愕,谁也没有胆子再向前一步,因为那具尸体的突然出现,实在让人感到不安。况且上面还趴着一只尸蝎,虽然不知道标子所说的尸毒究竟有多厉害,不过看它那一身的紫墨sè,必定含有剧毒。

    那尸蝎的尾巴来回的摆动着,两只巨螯高高的举起,看它那样,似乎是想从我们三个之中挑选攻击对象。标子反应极快,立马端起冲锋枪拦在我和老蔡的前面,示意我们两个往后退,他来断后。

    那尸蝎也不笨,一看我们有所举动,就开始慢慢向前爬,大有紧追不舍的意思,标子见状大声嚷道:“他娘的,这畜生还成jīng了,老杨,你先扶老蔡到石台子那里去,我来对付它。”

    此时此刻我也不想逞强,扶着老蔡就往后面退去,但是不敢把动作弄大,以防那尸蝎突然暴起,向标子发起攻击,因为标子离尸蝎的距离不过两米来远。

    看我和老蔡都撤走了,标子也松了一口气,只见他端枪迅速的瞄准那只尸蝎,就是几梭子子弹送了过去,枪声在这个石屋里面显得格外刺耳,震得头顶不时有碎屑掉落下来。

    也不知道标子那几枪打中了没有,刚想定睛去看,标子却像屁股着了火似的,突然奔了回来:“没打中,快上石台子,还不止一只呢?”说完第一个跃上了石台。

    我心里嘀咕着,那么近的距离,标子一连开了几枪,没有理由打不中啊!不过眼下不是琢磨这件事情的时候,那石台有一米来高,老蔡脚上有伤,自然不能像标子那样一跃而上,我只得连扶带拱的将他顶上去。

    正想自己一跃而上的时候,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两只巨大的尸蝎已经是一前一后的挡在我面前,第三只尸蝎也正在继续向我靠拢,我正想看看后面还有多少只尸蝎,标子却紧张的说:“老杨千万别动,那玩意速度很快。”

    速度很快?快到什么程度?难道标子那几枪放空了,就是因为这玩意的速度快,它能躲过子弹?想到这,我额上的虚汗不停的渗出,本来想凭借自己的弹跳力一举跳上石台,现在可好,听标子话里的意思,恐怕我还没上到石台就先中招了。

    标子和老蔡在石台子上自然是安全,虽然那些尸蝎都很大只,不过这一米高的石台,它们想上去是不可能的事情。但现在的问题是我自己,那三只尸蝎已经离我不过一只脚掌的距离,只要它们向我发起攻击,我岂不是死定了?

    标子一直在安抚我,一边让我别紧张,一边再次举起冲锋枪,我心里大骇,以为他想开枪,却见他把冲锋枪的弹匣给退了出来,从里面抠出两颗子弹。标子十分熟练的卸去了弹头,并把其中的火药全部倒了在手心里,然后拿出了打火机。

    标子不动声sè的对我说道:“老杨,尸蝎最怕火了,你再坚持一会儿,我马上就来救你。”我心里叫苦不迭,就刚才标子捣鼓火药的那一会儿,已经有一只尸蝎爬上了我脚背,一想到老蔡身上的伤口,我心里大叫玩完,这防鲨服防不了蝎子的尾巴。

    标子准备妥当之后就下了石台,一只尸蝎立马追了过去,标子一点也不害怕,只是迅速的把打火机一摁,火苗一出现,标子就着手上的弹药对着火苗撒了过去,一条火舌直接向我这边扑了过来。

    我只感觉眼前一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应该是被火药烧伤了眼睛,不过这火药的威力非同小可,身上的那只尸蝎一遭到火焰的喷shè,就立即逃了开去,不过我心里也很气愤,大骂标子不够地道,有举动也不通知我。

    还没骂过瘾,就感觉胳膊被人拿住,那人力道极大,他直接抱起我就扔上了石台,不用想也知道是标子,他的巨力我是清楚的。

    之后就听到老蔡和标子的开枪声,直到把弹匣里的子弹放空为止,两个人才停了下来。也在这时候,我眼睛的视线开始渐渐恢复,不过看到的东西却很模糊,都带重影的,而且眼皮子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听到标子在背后嘲笑的声音,心里不免十分窝火,冲标子怒道:“你小子还好意思笑,要是把你革命战友的眼睛弄瞎了,我看你这辈子如何过得安生?”

    标子连忙道歉,说:“别介呀老杨,刚才情况紧急,我只能出此下策,反正你现下还能看见东西,就当偷看了小姑娘洗澡,长了回针眼,过几天不想那事儿,也就都好利索了。”

    我说偷看小姑娘洗澡的事情我从来不干,倒是你小子,还未成年就偷偷带着黄片在家里面放,要不是你家孙老爷子护着你,那次非给你老爸揍死不可。

    标子立马纠正道:“瞧你说的,这能怨我,那是生物老师布置的课外作业,我也就是想了解一下男女的身体结构,所以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你可别把意思给说偏了。”

    这时候我眼睛也没那么疼了,视线也开始清晰起来,我不想和标子胡诌,看了看石台子下面,三只尸蝎都不见了,只有一地的残肢碎块,墨绿sè的汁液撒的四处都是,幸好我们站的高,不然必定要受到牵连。

    我刚想下去看看究竟,标子立马制止住我,说道:“只死了两只,从你身上窜下来的那只溜到我们下面去了。”

    我说你什么狗屁枪法,尽浪费子弹,标子不服气的说这能怨我,那玩意在你身上,我总不能朝你开火呀!再说了,等我把你抱到石台上去的时候,那只尸蝎就已经钻到了石台子底下,我总不能用子弹把它轰出来吧?

    老蔡一边换上新弹匣,一边说道:“可是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干等,万一那只尸蝎在下面呆上三天,难道我们也等上三天?”

    “办法是有的,就看老蔡你肯不肯付出。”标子邪笑着看向老蔡说道:“老蔡,那玩意已经亲了你一口,你索xìng大方点,先下去打个头阵,就算那玩意恋旧情再亲你一口也没关系,正所谓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多一嘴和少一嘴没什么区别,大不了我再辛苦一回就是了。”

    老蔡本来想动怒,但仔细琢磨了一下,又觉得标子的话十分在理,也就没跟标子抬杠了。不过我觉得这样做极不人道,好像人家老蔡就成了趟地雷的角sè了,标子说那叫英勇就义,死了也值得,何况还有我们两个做坚强后盾。

    老蔡被标子唬的一愣一愣的,加上自己又是jǐng察的身份,还当真信了标子的鬼话,端起枪就要下去,我一把拽住他让他别冲动,回头对标子说道:“说正经的,别拿老蔡寻开心了。”

    标子贼笑着说:“我俩这么多年的兄弟就是没白做,还是你老杨了解我”。我说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招数就赶紧使出来,我们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再这样下去,别说救援张教授他们,可能连自身都难保。

    标子点了点头就解开身上的防鲨服,在里面捣鼓了一下,一包香烟就被他掏了出来,我倒是乐了,说你小子真够狠的,这里面都能藏东西。

    标子给自己点了一支香烟,猛吸了一口说道:“我就知道这一次下来没那么顺利,好在有先见之明,带了香烟下来打发时间。”说完左右一看,觉着自己一个人抽又不够意思,连连递给我和老蔡一人一支。

    我也是个老烟民了,标子这么一说,我还真犯起了烟瘾,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吞云吐雾的瘾过足再说,反倒是老蔡,他怀疑标子的香烟藏在“那”地方,所以他打死也不要。

    标子对他笑道:“你还真别介意,相当年我们上高中那会儿,一支烟五个人抽,从来没谁嫌脏的,不信你问老杨。”

    不管标子如何循循善诱,老蔡始终坚持如一,标子这人也真够缺德的,见老蔡无动于衷,对准了就是一口烟雾喷过去,勾的老蔡心痒难耐,一个劲的在那咽口水,不过自己说了不抽就是不抽,老蔡为了面子还真就忍住了。

    看老蔡那样,标子忍不住就笑了出来,不过没人理他,他自己也觉得无趣,自顾自的把整盒香烟全数抽出,然后和着一把就用打火机给点燃了。我瞬间明白过来,这小子是想用烟熏的办法,把那只尸蝎给逼出来。

    标子哼着小调,对准了,就把香烟全部丢进了石台子底下,没过几分钟,石台子底下就冒起阵阵白烟,香烟的味道迅速充满整间石室,别说尸蝎了,连我都被呛到了,标子叫我们两个注意脚下,要不了多久那只尸蝎就会爬出来。

    他话话刚落音,我就看到那只尸蝎狼狈的爬了出来,掉头就想往门口的方向逃去。标子大骂了一声:“还想跑?这会儿要让你跑了,老子的枪法也就白练了。”

    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的跳下石台,赶紧朝尸蝎追了过去,途中一连放了好几枪。由于是三方同时开火,那只尸蝎逃无可逃,立马被子弹shè成一片渣滓,绿sè的颜sè溅的满地都是。

    见没有其他的危险,标子放下冲锋枪左顾右盼,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发现没什么东西可拿,大骂几句,忙催着我和老蔡赶紧出发。

    临近门口的时候,我特意的看了一眼那具尸体,心头不由得一沉,这是张教授那批人员中的一个。他死的相当的惨,嘴巴张开着似乎在大喊,但下巴上的肉却不见了,整个身子被吃的只剩下一副皮囊,看的我们三个心惊胆颤。

    标子忿忿不平的说道:“肯定是那些瘟猴子干的好事,不过我实在不明白,它们为什么把尸体移到这里来,难道就是为了放尸蝎蛰我们?可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看标子疑神疑鬼的,老蔡不耐烦的说道:“就是这么回事,不然那尸蝎怎么刚好就是三只,张教授说的没错,这群猴子的智商很高,接下来我们要更加小心才是。”

    标子也没多想,双手合十朝那具尸体念道:“哥们生的光荣死的伟大,我代表人民感谢你,你可千万要保佑我们三个一切顺利,兄弟我回头再找人替你超度,你安心的上天堂去吧,阿弥陀佛!”说完这些标子小心翼翼的避开尸体,从上面垮了过去。

    出于对死者的尊重,我和老蔡也绕开了尸体,从旁边走了过去。但我心里仍很奇怪,这具尸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身后的?为什么我们三个都浑然不知,难道真的是老蔡所说的那样,是水猴子利用尸体上的尸蝎来蜇我们?

第十五章 手段毒辣

    水猴子既然能把尸体悄无声息的放到我们身边,也就说明它们有随时可以偷袭我们可能xìng,所以我们三个更加小心起来,三个人六只眼睛,基本四面八方都盯仔细,之后才敢迈步子。

    好不容易前进了几十米,也许是太紧张了,标子就说要休息一会儿,不然脑细胞都死光了。我和老蔡苦笑了一下,三个人背靠着背,就地坐下休息。

    山洞里除了我们发出的呼吸声之外,再无其他响动,这莫名的安静,使得大家的jīng神都绷得紧紧的,我看老蔡忍着伤口的剧痛,依旧在努力的配合我们,心里却也佩服起他来,不过我更担心他的伤势,如果真是标子说的那样,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大概十分钟之后,标子休息了好了,我们继续出发。

    不知不觉中,我们又转过了一道弯,并发现了第二个石室,形式跟前面的那个差不多,里面也只有两张石台。标子说要进去看看,我和老蔡担心里面有埋伏,所以要他别去了,毕竟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救援张教授他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标子有些不快,估计是想到了古墓中的宝贝,不甘心的说道:“来都来了,不看看怎么行,说不好能在里面有所发现。”我知道标子打得什么主意,也没好意思说他,就让他快去快回。

    标子看我和老蔡都答应了,jīng神不由得为之一振,立刻就进入了那间石室。我和老蔡无所事事,就背靠着背,坐在地上休息。

    这时候老蔡突然对我说道:“小杨同志,我看得出来,你是个本分人,所以我要提醒你,别跟孙大标这人走得太近,我看他不像是什么好人。”

    我摇了摇头,笑道:“我说老蔡,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从小就跟标子一块长大,他的秉xìng我最了解,虽然他表面上看去有些放荡不羁,其实是个最够意思的朋友,只是你跟他相处时间不长,所以还体会不到这一点。”

    说着说着,老蔡就把标子会使枪的事情提了出来,他怀疑标子不是走私枪支的黑贩子,就是在黑帮手里干活的混混,他道:“你看他那一手端枪的架子,就知道肯定没少玩枪,你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免得连累了你。”

    虽然我也觉得标子的行为十分古怪,但我始终不相信他会是老蔡口里所说的那种人,标子为人非常随和,只要你和他聊得来,他什么忙都愿意帮你,也不需要什么理由,属于那种典型的没心没肺之人,但绝不是胡作非为之辈。

    其实我明白老蔡的感受,他是jǐng察出身,平时严肃惯了,不管说话做事都带有这份sè彩在里面。而标子是个放荡惯了的人,他最讨厌的人就是老蔡这样的类型,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标子感觉浑身不自在,所以老跟老蔡抬杠。

    这时候前面出现了慌乱的脚步声,肯定是标子折了回来,我和老蔡的谈话到此结束。

    到了眼前,我就发现标子的脸sè显得十分苍白,我刚想问他有什么新发现没有,只见他双手扶在墙上,就开始呕吐起来。

    稀里哗啦的吐了一地之后,他才虚脱似的说道:“别提了,里面的石台子上放了一具尸体,是上一批成员中的一个,不过不是张教授。”

    原来标子进到那石屋后,就发现地面上全是鲜血,跟刷了一层红油漆似的,真是触目惊心。不过他胆大心细,立马又jǐng觉了起来,四处一看,就发现对面的石台子上放了一些事物,不过太离得较远,看不太清楚。

    带着不安的心情,标子临近了仔细一看,顿时傻眼,石台上面上竟然放着一块破布,不过上面鲜血淋漓,看着有些慎得慌。

    不过他立即就发现不对劲,这破布的形状也太怪异了,跟人的体型差不多,上面有几个破洞,和人的五官十分吻合。他有些心里头不安,可好奇心一来,就管不了许多,就把那破布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那破布一入手,标子几乎吓得魂飞魄散,更是连退了好几步,他娘的那是一张完好的人皮!

    转头看向另外一个石台子,果然不出他所料,那里还有一个被剥了皮的死人,血肉模糊的,就算标子的胆子再大,看到那一幕血腥的场面后也是心惊胆战,他哪还顾得上其他,拔腿就跑了回来。

    我吁出一口气,全身都冒着凉气,就说:“如果真是那样,张教授恐怕是凶多吉少了,目前为止我们可以肯定下来,张教授他们五个人之中,已经有两人遇害,而另外三个人是死是活我们尚不可知。”虽然嘴上没说明,但大家心里都明白,其他人活下来的希望不大。

    标子把肚中的污秽都倒干净后,对我们抱怨道:“他娘的,那群畜生的手段也太残忍了,我们最好不要落到它们手里,不然真应了那句古话‘死得难看’。”

    老蔡想了想又觉得有什么不妥,于是问道:“没道理啊!一张人皮不是说剥就能剥下来的,那些水猴子怎会有这样的能耐?”

    我想想也觉得这话十分有道理,像剥皮这样的活,并不是我们在电影中看到的那样简单,研究过满清十大酷刑的人都清楚,要剥一张人皮,不但对刀刃的要求很高,而且cāo刀要有诀窍,否则一张完整的人皮是不可能剥下来的。

    难道那些水猴子已经进化到人类的智慧了?除此之外很难找到其他的解释,不过标子说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水猴子再怎么聪明也不会到那个份上,但他最担心的就是这古墓里面,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危险存在。

    我说那也吃不准,像我们之前就遇到了尸蝎的攻击,要不是标子的jǐng觉xìng强,说不好我们这回就全部栽了,谁知道除了尸蝎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威胁。总的来说,这个山窟里面极不寻常,我说我们现在必须要做出抉择了,是继续搜寻下去,还是就此空手而回,大家都可以说说自己的看法。

    老蔡说他身中剧毒,本是快死之人,早死晚死没有多大区别,他想利用自己的残命做点有意义的事情,自然打算继续到底,他对我和标子说道:“你们两个本不该插手这件事情,好在都没什么意外发生,我看你们还是回去的好,省的家里人担心,我一个人去找张教授他们就行了。”

    我说那怎么行,要走大家一起走,要留大家一起留,而且我和标子下来的目的,不单是营救张教授他们那么简单,最主要的是要为死去的小玲报仇,消灭那些可恶的水猴子,我在小玲的墓前发过誓的,怎么能食言,rì后若到了下面,也不好相见啊。

    老蔡苦口婆心的劝我:“我上次已经跟你说的很明白了,小玲的死疑点很多,不一定就是水猴子干的,不然尸身就不会保留的那样完好了。”

    标子看不惯矫情的场面,忙道:“你就别七里八里的了,我看最应该回去的人是你,你所剩的rì子不多,就利用这最后的一点时间去好好享受一番,免得白来这世上一遭。”

    我心道标子这人也太不会说话了,在他眼里,合着人家老蔡就已经是死人了,于是叫他少说两句,免得人家还没到那时候就被你气死了,转头对老蔡说道:“咱们三个人一起来的,就应该一起回去,老蔡你就不要多说废话了,是去是留你来决定吧!”

    老蔡意味深长的看了我和标子一眼,虽然标子的话说的有点过,但他好坏还是分得清楚,于是说道:“你们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些什么,那就出发吧!”说完竟然难得的冲我们一笑,标子看着十分受用。

    三个人合计了一下,又把所有的装备都检查了一番,这才出发。

    这条山洞也不知道最终通向哪里,总感觉没有尽头,算算这整座山的面积也不过几千平方,按道理说早应该走穿了才对。但是前方的山洞,仍然是看不到尽头,我心里不免产生了不安的情绪,也不知道这样走下去,到哪里才是个头。

    标子说这个可说不好,因为这条山洞并不是笔直的,我们之前也拐过好几道弯,这山洞的路线如果是迂回型的,那我们只不过是在这大山的内部绕圈子,谁也不知道他的最终的目的地在哪,只能把全程走完才清楚。

    三人商量了一番,也找不到任何头绪,休息了一会儿就要出发,却闻前面传来一声惨叫,我听得出那是男人发出来的声音,而且是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发出来的,寻思着多半是张教授他们的人出了事,所以急忙往前面奔去。

    却忘了还有受伤的老蔡,于是又折回来扶他一起前进,标子端起枪不由分说就要冲过去,我拽住他提醒了一句:“千万别鲁莽行事,免得中了敌人的jiān计。”标子点点头说他知道,这就去了。

    我和老蔡的速度略慢,等我们追过去的时候,却不见了标子的人,我心里暗叫不好,连忙大呼了几声,希望得到他的回音,却见标子冷不丁地从我们后面冒了出来,倒是将我惊了一跳不小。

    仔细一看,原来在他跟前那里也有个石门,刚才急着往前面赶去,竟然没注意到,标子也不多做解释,招了招手就叫我们过去。

    自然的,这个石室和我们之前的那个一样,不过刚到洞口边,就闻到一股极浓的血腥味,再往地面一瞧,就看到了标子之前所描述的那副惊心动魄的画面,地面上四处撒着鲜血,一直延续到前面的一个石台子那里。

    我们跟着鲜血的痕迹一路走去,就看到石台子上躺着一个人,他身上鲜红一片,四肢都被齐根斩断,鲜血正不住的往外冒,身上的潜水服已经被撕成碎片。这人我认得,就是上一批成员中那个叫小胡的海军战士,不过他眼睛紧闭着,已经毫无生气可言。

    想必刚才那一声惨叫,就是小胡临死前所发出来的,看他死的这么凄惨,我心里极不是滋味,总感觉一个人的死法有很多种,可以老死病死,或者上阵杀敌而死,但从来没想到会有人死的这样痛苦,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过是一只动物而已,但其手段却是万分的毒辣,让人望而生畏。

第十六章 庐山面目

    我们实在是想不明白,就算水猴子是食肉动物,也没必要做的这么残忍啊,难道这些畜生也懂得折磨自己的猎物?还是说,从我们一踏进这个山洞开始,就已经成为了它们的猎食目标?想到这,我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想起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我就感觉有种难以言喻的古怪,总觉得尸体的出现,是水猴子刻意摆在我们面前的,三具具尸体的出现,必然存在了某些因素,但水猴子这样做的目的何在?我实在想不明白其中的蹊跷,在关键时刻我却总掉链子,一时间心烦意乱。

    标子突然说道:“他娘的,这群畜生把人折磨成这样子,到底有什么yīn谋,为什么把尸体分肢后,却又不吃,而且还分开来放?”

    这话听得有些古怪,我忙问标子怎么回事?标子指着另外一个石台子叫我自己看。

    我转头看去,就看到小胡不见了的手脚全摆在那个石台子上,那里已经是血淋淋的一片,看的我心里又惊又奇。惊的是那些手脚就这么摆在眼前,实在让人心中生寒,奇的是水猴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把猎物弄死后,不但不吃食,而且还要分开来放?真是匪夷所思。

    正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老蔡欣喜的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我过去一看,原来小胡突然活过来了,他的身体正在不由自主的抽搐着,嘴里的鲜血一个劲的往外冒。

    只见他努力的睁开眼睛,似乎是看到了我们,然而他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显得十分的艰难,老蔡忙安慰着小胡说他没事,还有得救,要他别着急,有话慢慢说。

    小胡艰难的苦笑了一下,但也难掩饰他那痛苦的万分之一,看的我十分愧疚,如果我们早一点赶到,他可能就会逃过一劫,想到这,我对水猴子的恨意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小胡此刻嘴里“依依呀呀”的说了大半天,却始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只依稀听到了四个字,“快走,小……心…..!”,然后他双眼突然鼓得老大,充满血丝的眼珠子几乎脱眶而出,似乎看到了非常可怕的东西。

    难道是水猴子趁这个时机要过来偷袭?我和老蔡立马回头一看,才发现身后什么东西也没有,这才安心的回过头来。刚想问问小胡要“小心”什么,才发现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老蔡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将小胡死不瞑目的双眼给摸平,回头对我们说道:“已经死了,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我们小心什么?”

    标子连想都没想就说道:“当然是指那群瘟猴子,不然还能有什么?”

    我说不对,水猴子的能耐我们曾有目共睹过,小胡再提醒我们就显得有些多余,我想他应该是指另类的威胁,或许是尸蝎,总之不会是水猴子就对了。只可惜小胡只说了一半就去了,不然我们还可以问问他,他们在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其他人现在又在哪里。

    讨论了一番,实在想不出头绪,干脆就暂放一边,免得大伤脑筋,标子看着小胡的尸体,一时间感慨万千,说这么大好的青chūn年华,什么也没享受到就惨死于此,实在有些可惜。

    听着标子的感言,我和老蔡也被其气氛所感染,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谁的命不是命,谁不是爹妈生的?要是以金钱和地位去衡量一个人的生命贵贱,我想那生命也就失去了它应有的意义,活着的人,也感受不到它的可贵之处。

    标子不忍心小胡死后的尸身还四处分离,于是把那些断了的肢体又给拿了过来,庄重的给小胡象征xìng的“接”上,对死者来说,也算是“死有全尸”了。

    这些年不见,我发现标子还是改变了许多,以前的他,看见任何不关系到自身亲人和朋友的事情,都是报以冷嘲热讽的态度。而如今的他,少了一份猖狂,多了一份仁义,也不知道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换的如此的改观。

    出了石室之后,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谁也没有多说过一句话,只是静静的在那看似无尽头的山洞里走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此时面前又出现了一道弯口,拐过之后,标子又发现了一个石室,走进去一看,我们始终担心的画面又再重演。

    石室的地面上血肉模糊,一些人的内脏散落一地,那些大肠、肢体、碎肉、脑浆、看的我头晕脑旋,标子一个忍不住,就再次呕吐起来。

    我也不知道标子今天吐了多少回了,此刻他腹中已空,哪里还有东西可吐,阵阵干呕之后,出来的却仅是胆水而已。

    我们三个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恐惧,和那些离奇的碎尸案件相比,水猴子的手段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样的物种流传在世,的确是一种另类的存在,它们的凶残,不是其它动物所能比拟的。

    但是想着这些年青的生命,就如此死的不明不白,心中的恐惧渐渐让愤怒代替,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些尸体的主人是我们的同类。

    标子吐完之后张口就骂:“他娘的,这群瘟猴子真够歹毒的,简直有违人道,不对,是有违猴道,根本就是天理不容。要是让标爷我碰上,我一定要让他们来个种族大灭绝,cāo!”

    老蔡是公安出身,也许是出于职业xìng质,他习惯xìng的打量了一下那满地的碎尸,之后对我们疑惑的说道:“这些尸体是两个人的,却唯独不见了脑袋,这是什么道理?”

    老蔡要是不这么一说,我还真没注意到这个问题,仔细往地上一看,的确是老蔡说的那样,所有的尸体碎块都是双份的,唯独他们的脑袋不见了踪影,往前面的那两个石台子看去,那里也是空空如也。

    我心里顿感不妙,如是这样,就分不出死了的两个人到底是谁,希望不是张教授才好,但我又回头一想,就算张教授不在这两具尸体之中,那么下一具尸体呢?看到这样的状况,谁又能保证张教授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我们气愤归气愤,但理智还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这两具尸体的脑袋,好叫人确认其身份,所以我们立即出了这间石室,继续往前面出发。

    很快的,我们又发现了第四个石室,我心里连连祈祷,希望这间石室里面,不会再有尸体了。

    也许是我的诚心祈祷感动了上苍,果然,这间石室里面显得十分干净,并没有碎尸也没有血迹。不过往石台子那里一看之后,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看来我最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石台子上面躺着的,不是一具尸体还会是什么?

    标子却在这时“咦?”了一声,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妥,居然迅速的把冲锋枪给端了起来,看他如临大敌的模样,我也不敢大意,跟着把枪举了起来。

    标子端着枪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个放有尸体的石台,我有些不明所以,以为标子在尸体上又看到了尸蝎。标子却说那具尸体不对劲,我说怎么回事?他说尸体上长毛了。

    我心里也“突突”了一下,什么样的尸体会长毛?仔细看去,那尸体的毛发却是红sè的,我立即jǐng觉起来,那长有红毛的除了水猴子还会有谁?

    三个人心意相通,互望一眼之后,管它是死是活,就连连朝那具尸体开火,直把那具尸体打得血肉模糊,确定它死得不能再死了,我们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下。

    走近了一看,不是水猴子又是何物?但我们还没来得及兴奋,就感觉后背一阵发凉。这他娘的是个什么东西?虽然外表像猴子,但我可以肯定下来,它跟猴子有着明显的不同。

    它的毛发都是血红sè的,根根如细针般竖立着,手脚奇大,还长着一条短小的尾巴,跟牛尾巴差不多一个样子。它的面目十分清楚,也不长毛,如果不是嘴里露出两颗长长的獠牙,竟然跟人的相貌一般无二,特别是它那双泛着血丝的眼珠子。

    更让人奇怪的是,它的脖子那里吊着一个大肉袋子,大约篮球大小,上面不长毛,却有着跟蛤蟆表皮一样的肉粒,看着十分的呕心,也不知道长这么一个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或者说这只水猴子患了病,长了大肉瘤?

    老蔡也看得吃惊不已,他一下子就说出了我们心**有想法:“怎么……怎么这东西的模样,长的如此接近人类,难道不是猴子,是野人的一种?”

    标子用枪头顶了顶水猴子的那个大肉瘤,里面鼓啷啷的,好像有东西充填了一样,竟然还带点弹xìng,标子回头说道:“这东西就是一怪物,哪里跟人像了?你看它既有尾巴也有獠牙,还长着一身红毛,外加一个大肉袋子,难道你家里有亲戚长成这副模样?”

    老蔡先是一愣,估计是在回忆他哪位亲戚跟石台上这位比较相像,随后又反应过来,冲标子骂道:“我看你也姓孙,说不好这是你本家的人,你这孙子好没良心,见到祖宗还不拜祭,岂不是成了不孝的弼马温?。”

    标子气的牙痒痒,但却不好发作,谁叫他和猴王孙大圣是一个姓呢?老蔡看标子无言以对,总算是出了口恶气,然后转头对我说道:“小杨同志,你有什么看法?”

    说实话,这水猴子还真是老蔡说的那样,如果没有标子指出来的那些非人特征,我看它们比大猩猩更像人,尤其是它们的五官,简直他妈的太像了,要是这玩意在暗处只露出一张脸,我敢打包票,你肯定会误以为是张女人的面孔,所以我承认了老蔡的说法。

    老蔡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又说道:“你们说这水猴子,会不会是人猿的一种?我看着就挺像的,怪不得智商比猴子还高。”

    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从它们装死,到对待上一批成员的手段,的确显得十分高明,就算是大猩猩的智慧也无法与其相提并论,难道真如老蔡说的那样,这种东西是人类尚未发现的一种类人猿?

    可不能够啊!如果这些水猴子真是类人猿,为什么还会居住在此?而且它们的进化也太特别了,根本就是一个匪夷所思的怪物,除了长相有点类似人之外,毫无半点人xìng可言。

    标子对这些讨论没有兴趣,不以为然的说:“管它什么东西,它既然吃人肉,就绝跟人扯不上什么关系。”说完仔细的查看了那一具尸体,发现上面有三个弹孔,却不是刚才我们打上去的,因为伤口已经结痂了,明显是之前受的枪伤。

    标子指着那三个洞孔,转头自得的对老蔡说道:“看到这三个弹孔没?这就是标爷我先前打上去的子弹孔,我还以为这玩意真就刀枪不入了,原来只不过是皮糙肉厚了点,虽然逃走了,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我说是是是,孙爷你枪法如神,那敢情好,接下来的剿匪行动就交给你了,我们等着看你大显身手的机会。标子认真的说道:“那怎么行,咱们是兄弟,本该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但是一份光荣只能一个人受用,我看还是留给老蔡算了,再说了,人家老蔡是刑jǐng队队长,你要让他立功呀!不然怎么爬上局长的位置?。”

    老蔡冷哼了一声,把脸朝向一边,索xìng不去搭理标子,我心里在想,这两人的前世莫不是有杀父之仇,不然怎么老是一言不合就要抬杠子?

    随后我们又在尸体的下面找到了先前那两具尸体的头颅,面目尚可辨认,张教授命大福大不在其中。

    标子看那两个人头被压在水猴子身下,一下子就火爆了起来,一脚就把那水猴子的尸体给踢翻在地,大声骂道:“我呸,就你这厮还配骑在人的上面。”

    可他话刚落音,就突然一个后仰,连连把我和老蔡撞翻在地,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当即震的我头昏脑胀,听声音的来源,竟然是来自于石台子上。

    这声轰炸的威力不容小觑,直震的我们头顶的山岩开始晃动起来,那个石台子更是被轰的面目全非,碎裂的大小石块四处溅了开来。要不是标子及时将我扑到在地,恐怕身上早已让无数块碎石戳穿当场,此刻焉有命在?

    我被爆炸所发出来的气浪冲的全身一阵闷热,感觉四肢无力,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身体的各个关节更是酸疼莫名,标子就趴在我的身上,我叫了他一声想让他起身,他却一动不动,好像是昏迷了过去。

    我心里十分担心,刚才那一声轰炸的气浪冲击波,有百分之八十让标子给挡了去,就算他那样的身板,也不够那一下撞的,心想他不会就这样挂了吧!我想扶他起来看看他的状况,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失去了控制,竟然连抬胳膊的力气也没了。

    再看看老蔡,他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只见他双眼无神,眼皮子更是越抬越低,就像三天三夜没睡觉的懒汉一样,我喊了他好几声也没见他有反应。刚才叫标子的时候,还没注意到,原来自己的双耳已经失去了听觉,多半是被那一声巨响给震破了耳膜,估计一时半刻是难以恢复了。

    同时又心里暗暗担心,也不知道这一声轰鸣,有没有引起水猴子的注意,如果它们在这个时候来找麻烦,我们岂不是必死无疑?一想到这我就越发的着急,心想怎么样也要把冲锋枪拿在手里才够安全。

    废了好大的气力,我终于抬起了右手,可是手刚放在枪身上,两只长满红sè绒毛的大手就伸了过来,我心里大叫糟糕,阎王来点名了!来不及做任何反抗,脑袋就被重击了一下,只感觉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十七章 意料之外

    当我苏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较大的石室里头,刚才后脑被水猴子重击了一下,此刻还是疼痛不已,刚想伸手蹙起身子看看周围的情况,才发现双手已经动弹不得,左右一看,两条不知名的树藤已经绑在我的手腕上。

    我是呈“大”字型被绑在身后的墙壁上,那里有两个生有锈迹的铜环,两条粗藤的源头就系在铜环上面,而铜环又是镶嵌在墙壁之中。这样一来,我的双手就别想合到一块,想要解开绳子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心里十分吃惊,这种绑人的方法十分巧妙,被绑之人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脱的,这难道是出自水猴子之手,它们会有如此之高的智慧吗?我心里暗暗的吃惊,可是,这里除了水猴子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存在,这使我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

    想想那些死去的潜水员,他们的下场是那样的恐怖,而我如今也落在它们的手中,其下场可想而知。我怎么会甘心于此,于是努力的挣扎着手臂,希望能挣脱束缚,然而那种树藤的结实程度,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牢固,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弄断的。

    试过很多次后,仍是毫无效果,我心里的恐惧感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万幸的是头灯上的光源还在,只是没先前那么明亮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熄灭掉,我可不希望自己落于黑暗的空间之中,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我想先看清楚四周的情况,才发现离我不远的地方,老蔡和标子也都在,同样是以这种“大”字型被分开绑着,他们双眼紧闭,显然还没从昏迷中醒转过来。随着我目光的拉长,我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另外一个人,仔细一看,竟然是张教授,我心中万分惊奇,没想到他还活着,这人的命果然够硬。

    张教授并没有昏迷,当我的头灯照shè过去的时候,他立马察觉到了,看我一副十分吃惊的样子,他苦笑了一下:“你醒啦。”随即脸sè又铁青了起来,又道:“为什么不按我所说的去做?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说完他大叹了一口气。

    我不想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想起了心中的疑虑,于是朝他问道:“你们下来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其他四个人……?”说到这,我又想起了小胡他们惨死的模样来,所以我实在没法再说下去。

    张教授也明白我的意思,他面带自责的说道:“是我们大意了,万万没想到我们面临的生物,是一种高智慧动物,它们的思索能力和模仿能力,几乎可以和人类相媲美,这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情。”

    张教授开始向我说起他们一行人的经历。

    和我所想的一样,张教授在石上裂缝的时候,也曾看到那些古怪的图案,他当时心中就有了想法,怀疑这个裂缝里面是一个古代墓葬所在。然而张教授只是个生物学家,对于考古方面的知识十分匮乏,所以他也看不出那些图案象征着什么意义,不过从表面的痕迹来看,他猜想这些东西的年代应该在千年以上。

    张教授只是对石壁上的图案好奇,也并不怎么感兴趣,所以只是停留了片刻,就带人进入裂缝之中。

    尽管之前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然而,他们也没想到裂缝里面,竟然有如此之大的空间。因为黑sè山岩的吸光效果,头灯所能照shè的范围十分有限,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身处的地方究竟有多大,震惊之余,也只能依靠着山体的边缘一路摸索过去。

    也就在这时候,从他们身后突然蹿出四五只水猴子,它们的速度很快,当张教授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几只水猴子就已经到了跟前,显然是早有埋伏。双方距离太近,张教授他们不敢贸然开枪,以防伤到自己人,所以大家抽出了军用匕首应战。

    可谁又能想到,水猴子不仅是速度快,而且力道极大,只要被其抓住,几乎毫无反抗的就被拖走了。当时,要不是张教授和小胡两个人紧紧的靠在一起,才使得水猴子无从下手,恐怕也遭到相同的下场。

    就在片刻之间,三个潜水队员就被水猴子抓走,张教授岂会甘心,带着小胡朝着水猴子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之后的状况和我们差不多,他们也发现了摆满白骨的石台,并在其中看到了死在黑水潭中的那两名潜水队员的尸骨。

    面对那两具尸体,张教授心中愧疚万分,但他更担心刚才被抓走的三人,希望他们还未遭到毒手才好。于是和小胡在平台上,分头去找寻那三个人的下落,也就发现了我们身处的这个山洞。

    这个时候,张教授也在洞口处看到了一具尸体,不过小胡救人心切,以为是自己的战友躺在那里,他连想都没想,就急忙奔了过去。当他到了那具尸体旁边的时候,张教授清楚的看到,那具尸体突然就活了过来,并直接把小胡打翻在地。

    张教授当下明白自己中了计,但当时的情况比较混乱,所以分不清谁是小胡,谁是水猴子,张教授不敢冒险开枪,只得cāo起军用匕首急忙赶去。哪晓得那水猴子十分狡猾,看张教授要过来帮忙,就立即把小胡打晕,然后拖起小胡就往山洞的深处退去。

    张教授只好一路追去,可没过多久,前方的水猴子就不见了踪影,张教授着急万分,就在此时,他意外的在墙壁两边发现了一个石室,他以为水猴子抓着小胡躲在其中,所以就进去打探一番,然而却是一无所获。

    当他返回到门口时,如被雷击,大惊之下步子就再也迈不开了,不知道何时,一具尸体竟然无声无息的就出现在那门口处。张教授心中十分惊讶,他明明记得自己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那里有具尸体,然而眼下并没有看花眼,那路口处的的确确躺了一具尸体。

    张教授虽然惊奇不已,但他立马认出了那具尸体是自己成员中的一个,当下也没去多想,就去查看那名队员的状况。却让他空欢喜一场,那名成员已经死去多时,并且连尸体也被水猴子吃得所剩无几,看到这幅惨状,就算是张教授这样的人,也不免心中发颤。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一路上,又连续又发现了两个同样的房间,而且每次当他进去探查完而返回的时候,一具尸体就会准时的出现在他身后,死状更是一个比一个恐怖,让人看后遍体生寒。

    张教授在那时已经浑身冰凉,他说那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恐惧,那种恐惧是来自于人的心灵处,恐惧的让他无法正常思维,要不是意志力坚强,肯定会疯过去。

    不过他还是挺了下来,平整了一下心情,也从中发现了端倪。他当然知道这些尸体是水猴子偷偷摸摸运送过来的,但让他想不明白的是,水猴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它们的目的何在?

    张教授想来想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又想到那些惨死的手下,觉得是自己的大意才害了那些队员,伤心之余,心中升渐渐的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

    他气呼呼的走出那间石室,快速朝山洞的更深处奔去,他想立即找到水猴子,他暗下决心,不管这些凶残的生物到底有多么的珍贵,他都要把它们全数杀掉,否则就对不起死去的人。

    后来他又发现了几个相同的石室,可是里面什么也没有,而且在返回的途中,也没再遇到尸体挡路的情况,这让他不得不更加的疑惑起来,但他更担心小胡的现状。

    小胡被抓走也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生是死,但是在后面的几个房间里,并没有发现小胡的尸体,这也就说明小胡活着的希望很大。他当时救人心切,所以心情比较激动,在这个看不到尽头的山洞中,他快速的前进着,然而却忽略了暗在的危险。

    当他火急火燎的转过一道弯口时,两只水猴子突然就出现在他眼前,当时情况十分突然,张教授根本是始料未及,刚想举枪shè击,却没想到对方比自己更快。

    张教授此刻心慌意乱,大脑神经几乎在这一刹那短路,他万万没想到面前的水猴子,竟然拿枪指着自己的脑袋!他心中嘀咕着,难道水猴子还懂玩枪?可看那两只水猴子的端枪姿势,还真是一点也不错,甚至可以用标准的拿枪姿势来形容。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张教授心想,就算以猴子的智慧,也要在经过多番的调教之后,方才学会人类的一些简单cāo作,而这水猴子只是和自己的人马交过几次手,竟然就学会了开枪,这样的事情简直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可事实摆在眼前,张教授也不敢轻举妄动,暗地里却在盘算着该如何脱身,也就在此际,一个水猴子试探xìng的向他靠近,并龇牙咧嘴的指着张教授挂在胸前的冲锋枪。

    张教授一时间还没明白过来,但他下一刻就知道了其中的原因,因为另一只水猴子直接来到了他身后,并出其不意的把他胸前挂枪的背带给扯断了。

    张教授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对方是惧怕自己身上的武器,所以想要他把枪取下来,但看自己不懂意思,所以才过来强行夺枪,这难道是和“交枪不杀”的意思是一样的吗?为什么它们的举止跟人类如此的接近?张教授越来越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更让人吃惊的是,那冲锋枪的背带是存尼龙绳制作,十分的牢靠,而水猴子只是使用蛮力就生生的扯断了,可想而知这种力量是多么的可怕,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对付得了的,如果自己落入它们的手中,一定会必死无疑。

    水猴子收去张教授的枪后,就打算上来把他押走,趁此机会,张教授暗中从腰间摸出一枚手雷,等水猴子把目光都注视在前方的道路上时,他快速的把手雷上的销子给拔了,然后直接就往身后丢去。

    那两只水猴子看到张教授有所举动,当先嘶吼了一声就要发难,但当它们举枪对准张教授的时候,却被地上正冒着白烟的手雷给吸引住了。它们从未见过这种东西,自然觉得好奇,刚想动手去捡起看看是个什么东西,手雷就在这时候爆炸了。

    张教授早有准备,已经逃的远远的,自然毫发无伤,随着一声惨叫,离得最近的那只水猴子当场被炸得稀巴烂,而另一只水猴子,还有一息尚存,看样子一时半会儿的还死不了。

    张教授本想赶尽杀绝,可那只半死不活的水猴子,手里仍举着冲锋枪,张教授只好打消这个念头,继续往山洞的深处前进。

    不过他一想到水猴子的模仿能力,全身就升起一股恐惧感,因为他知道,还有一只水猴子并没有被手雷炸死,如是这样,那么刚才自己引发手雷的全部过程,对方就全看在眼里,万一那只水猴子,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它的同类,只要它们多做讨论和分析,自然就懂得了其中的道理。

    而先前那几名潜水队员的身上都带有手雷,如果水猴子如法炮制,用他们的手雷再来对付自己,那自己岂不是死定了?一想到这,张教授就感觉自身已处于一个极端危险的境地,关键的是自己身上只剩下一把军用匕首和手雷,如果水猴子用冲锋枪来对付自己,就算自己有十条命,也是必死无疑。

第十八章 大胆猜测

    后面的路程,张教授自然走的更加小心,既要盯紧前方的道路,又要担心后方来袭,不过就算他万分小心,可最终还是中了水猴子事先设下的圈套。

    原来张教授走着走着,在一个石室的入口处,就发现了小胡,小胡的姿势很是奇怪,双手放在背后,就那样直直的靠在石室的门口,而且他全身发抖,似乎在害怕什么,可张教授仔细一看,就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小胡的嘴里面,塞满了树根草藤之类的事物,所以他并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但他脸上的神情显得十分恐慌,可是……,张教授立马惊讶的发现,小胡的恐惧竟然是来自自己!自己越靠近他,他就越显得紧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可怕的事物?

    张教授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查看了全身,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的东西,当下也没往深里想,只以为小胡经历了太多的残酷之事,导致神经异常,所以才会产生那种恐惧一切的心理。

    张教授担心小胡的状况,所以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了他跟前,刚想伸手去拿开小胡嘴里那些杂物,突然,一只奇大的手就从小胡的背后伸了出来,还没等张教授从吃惊中回过神来,小胡突然应声倒地,那只大手的主人就随即出现。

    那是一只体型巨大的水猴子,比起先前他们看到的任何一只都要大上三分之一,张教授当下估计,这只巨型水猴子可能是这群水猴子当中的王。而后也想明白,为什么小胡一看到自己靠近,就显得十分害怕,原来是想提醒他,自己身后有危险,让他不要靠近。

    更让张教授感到可怕的是,利用这种办法来诱捕敌人,根本就不是动物所能具备的思想,所以他十分怀疑,这水猴子根本就不是一种动物,而是另类智慧群体的存在,只不过人类一直没发现而已。

    可是他现下才明白已经太晚,那只体型巨大的水猴子,根本没给张教授任何的反抗机会,大手往里一拽,张教授就跌进了石室当中,张教授刚想起身反抗,就被那只猴王一脚踢飞老远,此刻再也动弹不得。

    然而让张教授没想到的是,那石室里还藏着另外四只水猴子,它们看到张教授后,都是目露凶光,然后嘶吼了一声,就和那只猴王一起,狠狠的痛打了张教授一顿。

    当张教授醒转过来的时候,就是我如今看到的这幅摸样,我看他脸上有许多条淤痕,想必是水猴子打完后留下的伤痕,像这样的事情,我自然不好提起,毕竟被一群畜生暴打了一顿,不是件什么光彩的事情。

    而后张教授又问了我们一行人的遭遇,当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他时,张教授深邃的眸子里,似乎多了一种异样的光彩,似乎是在思索什么,又好像是在暗自证实某件事情,我看他这样,也就没打扰他,让他继续考虑下去。

    也许是受到了张教授的感染,我脑袋里渐渐的也多出了很多疑问,让我最感到疑惑不解的事情,就是为什么当时标子把那具水猴子的尸体给掀翻后,就引发了爆炸?突然又想起张教授的那番话来,是了,张教授分析的不错,它们肯定是学会了手雷的cāo作方法,所以事先在尸体上做了手脚,只等着我们上当而已。

    然而它们怎么会算准了我们就必然会去碰那具尸体呢?这一点我实在无法理解,所以把心中的疑虑又告诉了张教授,我认为他应该能想到些什么。张教授的头脑还真好使,半分钟的思索时间也不到,就给出我一个大胆的猜测。

    在他认为,水猴子其实跟人类一样,它们不仅模仿能力极高,而且还具备人类的一切思想,自然也就能猜测到敌人的心理状态。我想不明白张教授这番话的意义何在,跟我心中的疑问又有什么联系?于是问道:“这又如何?”

    张教授说:“那么,你认为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的尸体,是没有意义的吗?还有小胡临死前对你们说“快走……小心……”,难道这句话你到现在还不明其意?”

    这些事情我当时有想过,也觉得其中必有古怪,但我的思路不够细,每次想到关键的时刻就掉链子,如今再思索这个问题,我不但没能想出结果,更是把之前的那一种,若隐若现的关键思路给弄没了。

    张教授似乎看出了我的难处,他继续说道:“我认为,它们之所以要那样做,目的就只有一个,为了让你们产生恐慌,从而不攻自破。”

    让我们产生恐慌?啊!我脑袋里突然划过一道闪电,难怪我当时总感觉事情怪怪的,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经张教授这么一说,我顿时完全明白了过来,他的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关键的钥匙,引出了我所有的思路,从而摸到了窍门。

    没错,水猴子就是想让我们产生恐慌,甚至是疯狂,而那些尸体的出现,只不过是它们,营造恐怖气氛的手段,所以尸体才会一具比一具更加可怖。

    可是我和标子他们三个,偏偏都是心理素质极好的人,并没有因为当时的恐惧感,而产生退意,或者说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所以水猴子的这个yīn谋算是失败了。

    但是它们马上又想出另外一招,那就是让我们几个产生愤怒,要知道人一旦愤怒,就会失去理智,只是多少的问题而已。张教授就是在那种气氛下上的当,当初如果它静下心来分析,就不难从小胡身上找到疑点。

    所以我立即想到,它们刻意让小胡发出惨叫,目的就是吸引我们过去,而当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小胡刚好死亡。这样一来,我们就会产生一种失落和愧疚的心理,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水猴子,自然而然的,我们就会由这两种心理转化为悲痛,再由悲痛转化为愤怒的状态。

    后来小胡突然回光返照,他肯定是知道水猴子所布下的圈套,所以一苏醒过来,就立即提醒我们,但他只说到一半就死了,所以我们三个对于那句“快走……小心……!”不太理解,以为是小胡让我们小心尸蝎之类的事物,如今想来,他当时最想说的一句话,应该是“你们快走,小心炸弹!”。

    然而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我们在第四个房间里,就发现了水猴子的尸体,并且身下还压着两个潜水队员的头颅,见到这样的情况,无论是谁,恐怕都是暴跳如雷。而标子首当其冲,他把心中的怒火直接烧向了水猴子的尸体,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我们引发了手雷的爆炸,才中了水猴子的毒计。

    这也是水猴子为什么明知道有敌人闯入,还把同伴的尸体,安放在我们途中的缘故,而当时我们都让愤怒冲昏了理智,并没有往这方面去想,现在事过以后仔细回忆,就可以发现好多的问题。

    好在标子当时眼疾手快,不然我们三个人肯定炸死当场,天啊!一想到这里,我脑袋就“嗡嗡”作响,我心里大问,我们面对的敌人真的是一群动物吗?如果不是,刚才想到的那一切又如何解释?难道要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人类以外,还有一种不亚于人类智慧的生物存在?

    这……,我无法再想象下去,这一切实在太过荒诞了,我感觉自己像是在梦里,是在一场噩梦里,却始终无法从中醒来。

    张教授也许是看出了我的震惊,他对我说道:“其实我自己在猜测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是十分不愿意相信,但是一切的证据又都指向这一点,所以,由不得我们不去考虑这方面的事情,但是看这些水猴子的行为,似乎它们的智慧并没有完全得到开启,好像属于我们常说的野人阶段。”

    我十分惊讶,因为老蔡之前也说过,这些水猴子很有可能属于类人猿的一种,没想到他们两个的想法竟然不谋而合。不过我却不愿意往这方面去想,我和标子的立场一样,不相信这样一种怪物能和人扯上关系,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这些水猴子吃人。

    因为在人的世界观中,人是不吃人的,这也是人类文明的象征,更是人和动物有所不同的最大区别之一。但是张教授却说:“那你有没有听过非洲的食人族?他们也是吃人肉的,难道你就能说他们不属于人类吗?”

    我一阵惊愕,无法辩答这个事实,因为这件事情是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不容我否认。张教授继续说道:“那么在远古的时期,人类照样是过着饮毛茹血的生活,人吃人的事情也是常有发生,难道就因为如此,我们就不承认是他们的后人吗?”

    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但我脑袋里面什么思路也没有,根本是空白一片,这种状态让我十分的不自然。也许我之前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经张教授这么一分析,我的思路,始终还没转过弯来。

    看我半响不语,张教授才道:“你也别胡思乱想了,我这样说,并不是为了证明水猴子是人类的一种,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人类和动物之间,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我说那你又说水猴子是属于我们人类的野人阶段?张教授解释道:“我只是说它们的智慧而已,不过水猴子的高智慧,的确可以和原始人相比。但我又实在想不明白,既然它们具备了这样的智慧,为什么人类却很少发现它们的存在,难道它们一直是以一种躲避的方式在生存吗?”

    我说:“这可能和它们的生活习xìng有关,就比如黑水潭下的这个山洞,如果不是因为zhèng fǔ开始重视这起离奇死亡案件,我们可能和常人一样,只当水猴子是传说中的产物,因为见过它们的人,都已经死了,而活着的人又都没见过,谁又会相信这世界上,会有如此奇怪的一种生物存在?”

    其实整件事情直到现在,我们也是在猜测而已,至于水猴子是怎么来的,它们为什么很少出现在人前?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后来我们又讨论了水猴子的体能和外貌特征,当提到水猴子身上的大肉瘤时,张教授立即否决了我们之前的猜测,他说:“其实我见过的每一只水猴子身上,都吊着一个肉袋子,起先我也没想明白那个肉袋子是怎么回事。后来我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关于水猴子是怎样在水下长时间生存的,因为从它们的身体结构上来看,它们不可能具备在水下生存的条件。”

    “其一,它们没进化出鱼鳃,失去了先天的水下生存条件;其二,从它们的体型上来看,它们的肺活量应该和人差不多,所以人在水下生存的极限是多少,它们的极限也就是多少,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它们身上的那个大肉瘤。”

    张教授说到这里,我已经全然明白过来,不由惊道:“你是说那个大肉瘤,是它们用来储存氧气的气囊?”

    张教授点了点头,才道:“还记得我们在潭面上看到的水帘子吗?我觉得那就是一种最好的证明。”

    水帘子?对啊!当时我们在黑水潭边看到了神奇的一幕,就是水里面突然shè出道道的水帘子,那时候我们只是十分震惊,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甚至认为水猴子真有驱水的神奇本领。

    现在想来,那只不过是水猴子们在给气囊换气而已,跟体型巨大的蓝鲸换气时,形成喷泉的道理是一样的。

    水猴子的种种谜团,就这样被张教授一一解剖,看着这位不苟言笑的怪人,我心里十分佩服,能做到教授这个级别,他的想象能力和分析能力,果然不是常人所能比拟的。

    后来我又问到了小胡的死。

    张教授说,因为小胡被绑在这里后,一直处于顽强反抗的状态,所以激怒了水猴子,那些水猴子似乎想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竟然就当着张教授的面,把小胡的双手双脚给硬生生的扯断了。小胡痛苦的全过程,张教授全看在眼里,可是他又能如何?他除了痛惜之外,什么也做不到。

    没过多少时间,老蔡和标子也逐一醒转过来,他们刚开始还以为大伙是在地府相聚了,当我和张教授给他们解释清楚之后,才算明白了过来。随后也加入了我们的话题,不过却在这时候,几声嘶吼声从外面传来,我心里一下子就紧绷起来。

第十九章 报复

    张教授对我们“嘘!”了一声,看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是要我们都不要出声,我们虽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但还是按他的吩咐去办,所以一时间谁也没有出声说话。大家眼睛死死的盯着这间石室的入口处,既紧张又感到害怕。

    我们听得出来,那是水猴子的嘶吼声,不知道它们在外面究竟遇到了什么,为什么会发出了那种凄厉的吼声,听的我们心里七上八下的。

    正担心水猴子就要来折磨我们,突然一阵“轰隆!”声响起,整个石室就开始摇晃起来。那声音来的突然,几个人被吓了一跳,真担心这早已内部中空的大山,会因此垮塌下来,那样的话,我们连棺材的钱也省了,直接整一活埋。

    这还没完,外面的轰隆声仍然在继续,并变得越来越激烈,听到这声音,我们当然知道是手雷造成的,可就不明白水猴子把那些手雷都引爆干嘛?这个问题并不太难,答案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水猴子遇到了麻烦。

    想想进到这山洞来,也有很长一段时间,肯定是上面派来的人到了,如今他们也进到了这里,并遇到了水猴子的袭击,所以双方发生交火。不过如今水猴子也懂得了使枪和丢手雷,而来救援我们的人并不知晓,我真担心他们在突如其来的情况下,发生惨重的伤亡。

    可是我光想到别人,那么我们这些人呢?他们再这样交火下去,我们就算不被大山活埋,哪怕有一只水猴子活着回来,我们这些人也一定就会成为它的发泄品,看来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回头看看张教授他们,也是一脸震惊的模样,肯定也在考虑这些问题。

    标子这人向来受不了寂寞,如果要他张口不说话,那是纯属瞎扯,等到轰炸声没那么密集的时候,他当即向张教授问道:“我说教授,是不是你们的人来了?他们怎么能这么鲁莽,再这样下去,我这一百六十斤肉,可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张教授也是一筹莫展,思索了一会儿,才道:“没道理啊!以我对他们的了解,必然不会做这种冒险的事情,除非……!”说到这关键时侯,张教授居然就停了下来,看他一脸担心的模样,似乎想到了什么糟糕的事情。

    标子这人心急,当下催道:“我说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倒是接着往下说啊!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让我们猜谜。”

    张教授看了看我们的状态,然后犹豫了半响才道:“想必下来的人也看到了小胡他们的尸体,可能认为下来的人员都死光了,所以才会这么拼命的和水猴子去交火。”

    “我靠!不是吧!”标子惊道:“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死定了!”看着摇摇yù坠的石室上方,标子脸都吓绿了。

    轰炸声断断续续的,期间还夹杂着冲锋枪扫shè的声音,就这样持续了五分钟左右,一切才又曳然而止。

    幸好我们得到了阎王爷的格外开恩,虽然石室的顶子已经裂开了好几条缝,却并没有因此而垮塌下来,不过我看也差不多了,只要再来那么几声爆响,我们四个绝对就要去见马克思了。

    一颗心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却不得不再一次绷得紧紧,因为水猴子们的吼声越来越接近这里,那种似狼非狗的叫声,听的人浑身发凉。

    我料得不错,不久就见到一只体型巨大的水猴子跳了进来,他身高足有一米八,而且还是在双腿弯曲的情况下,我想它一定就是张教授所说的那只猴王了。

    只见他恶毒的眼神看向我们四人,胸脯上的肉正一起一伏,我猜它现在肯定十分恼火,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拿我们几个开刀,要说我们在这种情况下会不害怕,那我告诉你,绝对是假话。

    也在这时候,又冲进来几只水猴子,它们浑身殷红一片,显然是受伤不轻,不过我看它们并没有把身上的伤当回事,进石室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对着那只猴王在嘶吼,并且还连手带脚的指着门口的方向。

    看到这样的情形,就让我想到了战场上的一副画面,当双方交战之时,途中若是出现了什么变故,就会有士兵急忙跑回来报告,请求上级的下一步指示,而我们眼下所看到了这一幕,还真就有几分这样的意思在里头。

    “我的娘,这群畜生还有交流语言!”标子忍不住就惊叹了一句。

    听到标子的声音后,那几只水猴子很快就回过头来,而且脸上露出一股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神情,我立即想到,他娘的那是“厌恶”的神情,看来标子这回要倒大霉。

    我猜的一点也没错,那只猴王当先向标子走去,只见它嘶吼了一声,对准标子挥动着大掌就扇了过去。我就看到标子闷哼了一声,脑袋往后一偏,嘴角立时就滴下了鲜血,脸上也留下了几道条形的红sè印记。

    看着标子脸上的那些条形印记,我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回头看看张教授,只见他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嘴型,我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张教授脸上的那些於痕是出于此,于是忙出声对标子jǐng告道:“千万别再说话,它们容不得别人出声。”

    标子本想趁死之前骂个痛快,可我这么对他一说,倒也很快明白过来,于是忍住心中的怒火,闭口不再言语。倒是苦了我,看我多说了一句,那只猴王立马把矛头指向了我,它毫不客气的就是一巴掌扇了过来。

    可怜我双手被缚,纵然有心逃避却也无济于事,只感觉一道劲风袭来,脸上就烧了起来,脑袋更是一阵嗡鸣,就差下巴没被打掉了。但我毫无办法,只能忍住不再出声,甚至连瞪对方一眼的勇气也没有,我怕它们会活生生的撕了我,我实在不想死的那么凄凉。

    但我心里又在想,他妈的那群下来救援的人,怎么还没赶到这里?不然我和标子就能少挨这一巴掌。但马上又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他们没赶到这里的原因只有两个,一个是迷路了,一时间找不到这里来,第二一个,就是他们已经全军覆没。

    然而这里并不是迷宫,很显然,第二个可能xìng要大的多,我心里正在盘算,照这样下去,我们迟早都要死,还不如刚才的动静再闹大点,我宁愿被活埋了,也不要活生生的被水猴子撕掉。

    也就在此时,另一个水猴子走了上来,它看了我们四人一眼,最后把目光停留在老蔡的身上,之后开始龇牙咧嘴,甚至是目露凶光。这一幕看的我心里是又惊又奇,难道老蔡跟这家伙有仇,怎么它偏偏找老蔡的麻烦?按道理说,就算这群瘟猴子现在饿极了,也应该找标子下嘴才对啊!一看标子就是个肉粽子,是我都会挑他。

    只见那只水猴子摸了摸自己的右膀子,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情,这是为什么?我仔细看去,才发现,原来它的右膀子上有一个子弹打出来的伤口,那里已经被感染了,此刻正流出似脓非脓、似血非血的水,显然不是刚才受的伤。

    那个水猴子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又看了看老蔡的膀子,不知道想搞什么名堂,然后它怪叫了一声,突然举起冲锋枪就贴着老蔡的膀子上放了一枪。这一连串发生的太快,我们还没反应过来,老蔡疼的整个人瞬间扭曲了起来,刚发出一声闷哼,那水猴子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老蔡立马闭上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就算再大的痛苦,他也只能拼命的忍着,我看他额上青筋闪现,头不断的晃着,其中的痛苦由此可见。

    我被这水猴子的奇怪举动给搞糊涂了,这一路上走来,只是标子开枪打死了一只水猴子,为什么这只水猴子要在老蔡的膀子上开一枪,而且还是跟它伤口的位置一样?转念一想,这他娘的是明显的报复行为,可它似乎是找错了对象。

    不仅是我十分吃惊,就连张教授和标子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然我们很想问老蔡知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可一想到我们我们不能开口说话,唯有先按捺住心中的好奇。

    不过这事情还没完,刚才水猴子的那一枪只是小试牛刀,那水猴子看老蔡出现了痛苦的神情,当即兴奋的嘶吼了几声,似乎老蔡越痛苦,它就越开心,这他娘的跟人报了仇之后的心情,不是一模一样么?我突然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这他娘的到底是人是猴?

    此时老蔡额上挂满了豆大的汗珠,显然是忍的十分辛苦,但那水猴子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老蔡,它怪叫了几声,伸出右手,却只露出一个手指头,突然十分快速的,插在了老蔡的伤口处,几乎同时,老蔡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在这间石室里,听的我们连心都凉了。

    这水猴子的手段果然不是一般的毒辣,居然连这种狠毒的整人法子也想得出来,简直就是心如蛇蝎,也不知道这群怪物的脑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就好像它们是专门为了“残忍”这两个字而出现的一样。

    老蔡的惨叫声仍在继续,那只水猴子还不嫌够,正准备扇老蔡的耳光,却在这时候,石室外又响起了一阵轰炸,那只猴王立马就反应过来,对着其他的水猴子吼叫了一声,带着它们都出了石室。

    这时候,老蔡已经疼的只在那一个劲的呻吟,我忍不住出声问道:“老蔡,还能坚持住么?”

    老蔡咬咬牙:“还好,估计再给我来一枪,就真挺不住了。”

    我看老蔡膀子上的伤口还在流血,真担心这样下去,他就算不被疼死,也得失血过多而死,心里头颇为他担心。

    标子却忍不住出声问道:“我说老蔡,你是不是以前得罪过那只死猴子?看它刚才的行为,好像是在报复你。”

    “我也不知道。”老蔡思索一下,突然又道:“你还别说,我可能还真得罪过那头畜生。”

    我说你这话从何说起,难道它身上的枪伤是你弄的?老蔡想了想,才道:“也许是吧!”

    我心想什么叫也许是?老蔡又说道:“你还记得,在上次潜水员打捞尸体的时候,我曾经对着水潭开得那几枪?”

    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那天所发生的情况,然后就明白了过来。

    老蔡这话不假,那天他确实向着黑水潭底的一个红sè影子,连放了好几枪,然后我就看到一股血柱冒了上来,我当时好像还赞过他枪法好,难道当时老蔡打中的那只水猴子,就是刚才那只?

    这么说来,事情也就全明白了,果然没错,那畜生此刻的行为就是在报复,而且它采取的报复方式,就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歹毒方式。

    标子惊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他愤愤然的骂道:“他娘的,这还算是猴吗?分明就是猴jīng,我看咱们这回真要栽在这些猴子jīng的手里喽,要不然这样,为了避免我们死的痛苦,待会儿大家采取咬舌自尽的方式如何?”

    我说要死你自己去死,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话。张教授却严肃的对是说到:“我认为孙大标同志的话是十分正确的,难道你们想像小胡那样惨死吗?”

    “呃……!”想到小胡临死前的模样,我心里就一阵发怵,那种在极度痛苦中死去的死法,的确是我不能接受的。不过人的求生yù念极强,不到最后的时刻,是绝对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这也是为什么在古代时,那些犯了重罪的死刑犯,宁愿忍受十大酷刑,也不选择自杀的原因。

    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必然会是那种残酷的死法,他们肯定会选择自杀身亡,可是要让一个正常人去选择自杀,那要多少的勇气和决心?至少我承认自己做不到,不过听张教授刚才的口气,我想他肯定是个列外的存在。

    标子也没想到自己随便瞎掰的一句话,倒让张教授当了真,伸出舌头比划了一下,赶紧摇头道:“怎么标爷我就下不去嘴呢?我看还是活埋来的比较痛快。”

第二十章 灵魂

    外面的轰炸声时断时续,看着这间石室的墙壁上都是细小的裂缝,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大家都显得比较着急。

    “标爷我一世英名,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就要死在这里?那阎王爷也太他妈cāo蛋了,至少让我留下孙家香火啊。”标子在那里发着牢sāo,不过此刻他脸上的神情显得异常紧张,不像起先那一句说的那么轻巧。

    我知道这种情况下,无论你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也只能是听天由命了,所以干脆沉默了下来。

    四人之中,老蔡的神情显得最为冷淡,或许他中了尸毒,认为自己本就离死不远,所以此刻也不觉的有什么。

    张教授的情绪也显得比较稳定,只是偶尔看看门口那里,可能是在看水猴子何时回来,然后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挂在脸上,我敢打赌,如果真要是走到最后一步,我相信他绝对会选择咬舌自尽。

    我此刻也不觉得有多紧张,心想死就死吧!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世界上每天都有那么多人要死,而我们又算得了什么,只不过死去的方式有所不同而已。

    而在死前的这一刻,我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友,也没想到我的父母,却突然就想到了小玲,想着她过往一口一声叫我“哥哥”,过往和我一起承担父母的责罚。渐渐的我双眼开始迷离起来,脑子里都是小玲小时候欢快的片段,那时候我们是多么的无忧无虑,思想也是那么的单纯,我多么希望我的一生,永远就停留在那一刻。

    可是,从我知道小玲死去的消息后,我的心却是那样的痛,痛的我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那种感觉是我从来没有过的,似乎突然间就发现生命中缺少了某样最重要的东西,而少了它,我的心里就空落落的难受,做什么事情也提不起劲,每天都活在浑浑噩噩之中。

    不知道为何,我想的正伤心yù绝的时候,小玲的身影,就模糊的出现在我的视线中,而整间石室,也在一瞬之间,完全就属于了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其他人则都不见了,我想我可能出现了幻觉,也许我太思恋小玲了,比过往任何一天都要更加思恋她。

    我幻想着小玲身影,渐渐的从前方的门口处飘了过来,一直到我的身前才停下来,她还是穿着那一身淡蓝sè衣裳,秀发披散在肩上,显得落落大方。

    小玲看到我后,冲我微微一笑,脸上浅浅的两个小酒窝,就立马显现了出来。她看我被锁在此处,脸上露出了心疼的表情,然后伸手摸在我的左脸颊上,伤心的说道:“哥,你怎么这么傻。”说完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我说我不傻,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哪怕是去死,我也心甘情愿、毫无怨言,因为你是我的好妹妹。

    她觉得我说这话有点太过,连忙捂住我的嘴巴,不让我再继续说下去:“哥!我好想你,我们好多年没见了,好想让你再背着我一起去爬山,一起去抓蝴蝶,我好怀恋那段过去。”

    突然间,我浑身打了个激灵,我发现小玲放在我脸上的双手竟然是那样的冰凉,冰的我竟然生出一股寒意,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想问问小玲,她却突然撒手退了几步,在一旁有点害怕的看着我?

    我有些着急的说道:“小玲,你别走啊!我是你最好的二哥啊!”说完我不由自主的追了过去。

    只见小玲那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不忍的神sè,然后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掉落下来,看的我心都碎了,她非常伤心的说道:“哥,忘了我吧!好好对待爸妈,永别了!”

    小玲一说完,竟然渐渐的没入在石室的墙壁之中,看的我心痛万分,却又无可奈何,等我奔到她面前的时候,只看到小玲的一缕发丝,在半空中飞舞着,渐渐飘到我的跟前。我伸手一把接住了它,心里大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在梦里面你都要离我而去?

    也就在此刻,我突然觉得耳边十分的吵闹,紧接着我的臀部也是疼痛万分,好像是被人踹了一脚,我双眼中的事物也在此时渐渐清晰起来,而我面前出现的人不是小玲,却是标子!他正奇怪的看着我。

    我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无明业火,我正在做着美梦呢,你小子跑到我梦里面来做什么?不由分说的冲过去,抓住标子的衣襟大声说道:“你把小玲还给我!还给我!”

    标子先是一愣,然后用一种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打量着我,最后说道:“老杨你怎么了?你可不能在这关键的时刻发神经啊!大部队的希望之光就全在你一个人身上了。”

    我也是蒙在当场半响,什么希望之光,标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正思索着这些事情的时候,突然觉得肚子那里一疼,低头一看,竟然是标子踢了我一脚,我怒火狂飙,却见他对我十分难为情的说道:“哥们,原谅我,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

    我捧着自己的腹部,疼的连话也说不出来,心想这不是在梦里面吗?怎么还会感觉到如此疼痛,难道在梦里面也能知道疼?突然我就想到,他娘的,这不是在梦里,我已经回到了现实当中,可是我怎么到这里来了?我看看自己的双手,树藤也不见了,这是谁帮我解开的?

    就在我脑子里面满是疑问的时候,老蔡的声音传入我的双耳,我回头一看,老蔡对我说道:“小杨,你该醒醒了!”

    我觉得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其他三人仍然被绑在铜环上,只有我一个人解脱了,这叫什么道理?我一下子想到刚才的梦,难道是我弄错了,刚才并不是做梦,而是真的见到了小玲,可小玲不是已经死了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想到这,我赶紧看看自己的手心,果然,手里正抓着一缕发丝!这一刻,我脑袋如五雷轰顶,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难道我刚才看到的是,小玲的鬼魂!怪不得,我刚才挨着她的手时,感觉那样的冰冷,原来那是她的鬼魂!

    这一切太超乎常理了,我脑袋里飞速的旋转着,一瞬间还没接受过来,并不是因为我害怕鬼魂,而是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而且是在这种场合下,要不是我手上拿着小玲的那一缕发丝,我肯定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这时候标子又开始大喊起来:“老杨,我的好兄弟,你快醒醒啊,兄弟的生死就全指望你了。”

    我怔了一怔,然后迅速的调整心情,现在还不是我震惊的时候,我得先把标子他们三个解救出来,晚了,水猴子就要过来索命了。我把小玲留给我的发丝赶紧放入防鲨服的口袋中,然后逃出军用匕首,把标子他们身上的绳索给一一解开。

    大家都解脱了之后,标子试探xìng的对我问道:“老杨,你已经恢复了正常是不是?”

    我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他娘的叫“恢复正常”?难道我刚才就疯了吗?”

    标子有点怀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才说道:“他娘的,你刚才是不知道,突然之间你就狂xìng大发,居然把手上的树藤都给挣断了,而且嘴里还一口一声“小玲,小玲”的,我们怎么叫你你都不答应,就像中了邪似的。”

    老蔡也跟着说道:“他说的没错,我们看你挣脱了树藤之后,心里十分高兴,立即就叫你过来帮忙解绳子,可谁知道你不但不理我们,还在那跟空气说话,最后直接朝孙大标奔了过去,要不是他一脚踢在你的屁股上,我看你非得和他亲个嘴才算完。”

    我心里纳闷极了,我明明看到了小玲,为什么他们三个却看不见?还有标子那家伙,我说当时怎么感觉屁股那里疼痛,原来也是这小子干的好事,标子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问道:“说实话老杨,你刚才是不是想到了小玲,才变成那副样子的。”

    我点了点头,却又觉得标子这话又不全对,所以又摇了摇头,标子奇怪的说道:“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摇头,你是不是想小玲想到发疯了?”

    我把口袋中那缕发丝递到标子面前,说道:“我怕我说出来你们不信,刚才我真的看到了小玲,这缕头发就是她给我留下的,我想,是她的鬼魂救了我们,不然凭我的力道,又怎么能挣脱那些树藤呢?”

    看着那一缕长发,标子也发起了呆来,我猜他肯定也感觉到不可思议,因为我从小到大都跟他在一块,我的力道如何他是最清楚不过的,所以凭我的力量,是不可能把那些树藤给挣断的。

    还有,下水前,我和标子把身上的东西都掏了出来,看看哪些能用,哪些是多余的,我身上带着什么东西他能不清楚?所以,我手里的长发不可能是我自己带下来的。

    标子并不傻,思索了一会儿,也就相信了我的话,然后忽然又骂道:“我呸!小玲这丫头也太不像话了,只顾救你,也不管我这个一向疼她的干哥哥,真是白疼她了。”

    一旁的老蔡听的直发傻,忙对我训斥道:“我看你是和你妹妹太久没见面了,所以你想她想疯了,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如果有鬼的话,哪还有人的存在?真不懂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搞的,居然满脑子都是封建迷信,你怎么不说玉皇大帝和你见面了?”

    我理解老蔡此刻的心情,就像我之前听到标子说,这世界上有僵尸时的心情一样,绝对不会相信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所以老蔡对我的指责,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把手中的发丝拿到他面前,说道:“那么这又如何解释呢?”

    老蔡明显的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头发很正常啊!怎么了,难道你就凭这几根头发,就能证明你妹妹的鬼魂来找过你,你这话说出去别说我不信,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

    我苦笑了一下,心想这人的脑袋怎么就那么不开窍,都到了这份上还认死理,张教授却走了过来,他拍怕我的肩膀说道:“我相信你的话。”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以表他的诚意。

    老蔡以为自己听错了,对张教授奇道:“我说张教授,你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你怎么也能如此的迷信,我说你们……!”说到这,老蔡却没有把后面的话给说完,估计是什么不好听的脏话,他当着张教授的面不好说出口。

    张教师解释道:“我们所说的鬼魂,在西方人的眼中就称之为灵魂,科学已经证明,人的灵魂是真的存在的。曾经有一个科学家,他做了这样一个实验。他将一个快死之人放在称上,得到了这个人的身体重量。随即这个人马上死去,而科学家惊讶的发现,死去之后这人的身体重量,立即比生前就减轻了21克,他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之后又做了同样的测试,结果发现,的的确确,每个人死后的身体重量,就会比生前骤减21克左右,他们称那21克的重量为灵魂,也叫某种能量或者磁场。”

    老蔡仍不服气,于是又道:“那你又怎么能肯定那21克的重量就是灵魂?”

    张教授继续说道:“这个也有实验证明的。科学家为了证实灵魂是否存在意识,特别准备了一个密封的铁箱,然后在里面放了一些东西,他们相信如果灵魂真的存在,那么就能够透过铁箱,知道里面有着什么。”

    “然后科学家对七个频死的病人进行试验,其中有三个被救回的病人,说出了自己灵魂离体时看到的景象。让人惊讶的是,箱子里面放着的事物,多达十几样,而这些被救回的病人,竟然全部说中。科学家的试验就这样成功了。当然了,事实上肯定不止这么简单,不过解释起来比较困难,里面牵扯的东西实在太多,所以有机会,你自己去互联网查一下,也就能知道个大概了。”

    我心里一惊,这么说来,我刚才见到的“小玲”,并不是我的幻想,而是本质上的存在?这样的事情要是放在以前,纵然是杀了我也不会相信,不过刚才的那些事情,的的确确的发生在我的身上,由不得我不信,从此刻开始,我发现自己的世界观,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第二十一章 安静

    “好,好,好,你们说的都有道理,都快赶上科教频道了。”看张教授说得有板有眼,老蔡也不好反驳,只是敷衍了两句,然后又扯开话题,问道:“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走了,待会儿……”

    老蔡说到这,可能是太激动了,后面的话还没说话,突然两眼一黑,人就往后面倒去。幸好我刚好站在他的旁边,赶紧出手扶住,才没有让他直接栽倒在地。我轻摇了他几下,发现没有任何反应,再看看他的伤口,仍然还在流血,可能是失血过多造成了休克,这事情可大可小,如果不及时送去治疗,百分之百的死翘了。

    这里属张教授的知识最为渊博,而且他脑袋要比我和标子的好使,更是这次下水计划的负责人,我们下意识的把他当做了领头人,我问他该怎么办?张教授看了看老蔡的伤口,说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只有给蔡队长做一下简单的包扎,否则不出半个小时,他就得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我心里顿时慌了,我们穿着的是防鲨服,连块布料也整不出,哪有包扎的条件?我心想,内裤行不行?好歹也是纯棉的布料。

    于是我赶紧脱下防鲨服,却被标子一把拽住,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意思,然后坏笑道:“你那玩意不干净,被老蔡用了,伤口会受到严重的感染,只怕他倒时候死的更快。”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看着他继续流血?”我疑惑的看了标子一眼,问道:“你是不是有更好的办法?”

    标子神秘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转过身子,背对着我和张教授,我看他好像也在脱裤子,不过弄的十分小心,只解开了裤头,我心说,难道你小子的内裤就比我的干净?

    等他转过身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他手里拿了一包全新的大中华香烟,还是软壳的,我心里大骂,你这人真够可以的,就那地方,你还能藏两包香烟,按现下最流行的一句话来说:你也太有才了。

    标子将香烟包装拆了开来,取出三支香烟,自己当先点上一根,然后递给我和张教授一人一支,说道:“一人一支,多了就没有了”。

    像张教授这种大学者,是没有几个不抽烟的,所以他也没拒绝,接过烟也赶紧点上,我心想,你要是知道标子的烟藏在什么地方,肯定要跳起来暴打他一顿,当然,除非我去告密。

    但我觉得标子的话里面有其他的意思,于是问道:“什么叫一人一支就没有了,你那不是还有大半包吗?”

    标子笑道:“那是给老蔡留的。”说着把剩下的香烟全部倒了出来,当着我和张教授的面,一支支全部当场弄断,只把里面的烟丝给取出来。

    等到那十几支香烟的烟丝全部被剥落之后,标子和着那一大把烟丝,就往老蔡的伤口处敷去,他对我们说道:“如果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又恰好有人受了严重的外伤,不妨试试我这一招,绝对是止血的妙招。”

    不一会儿,老蔡伤口处的血还真没流了,我有点好奇的向标子问道:“看不出来啊,你懂的法子还挺多的,老实说,这两年你到底去干嘛了?”

    我这一问,标子的脸上就透露出一股久经沧桑的表情,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是这个样子,因为在我的记忆中,他属于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而且不管是什么事情,他都能当天就忘掉。所以,我总觉得他每天都过的很开心,就好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草原上无忧无虑的奔跑。

    不过看他此刻的表情,也不像是做作出来的,那么就只有一点,在我跟他分开的这几年里,他的人生之中,肯定经历了许多不如意的事情。

    张教授看差不多了,又担心水猴子突然折回来,当即说道:“我看这样,你们两个负责带蔡队长走,我在前面开路,现在我们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大家见机行事。”

    标子说道:“你们两个在前面开路,我一个人负责老蔡就好了。”我说你行不行啊,可别逞强?标子笑道:“哥们的神力你不是没见识过,别说老蔡这把骨头渣子,就算是俄罗斯的巨人,我也能照样将他举起来扔。”

    我看他说的信誓旦旦,也就不管他了,等他不行的时候,大不了我再过去帮忙。商量好了之后,我和张教授开始慢慢朝门口那里走去,标子在后面“嗬哟”了一声,老蔡就被他驮到了背上,随后也跟上了我们。

    张教授是个十分小心的人,他蹑手蹑脚的动作,让我想到了电影里面的小偷,但我看得出来,他肯定受到过严格的训练,否则那几个侦察兵才懂的姿势,他绝对做不到那样到位,这个张教授的秘密很多,总让人看不穿。

    出了门口,对面是一间和我们这里一样的石室,左右两边都是通道,所以我们已经分不清,哪边是来时的路,因为这个山洞的是呈“丰”字形的,左右两边都有石室,前后都不见底。

    张教授考虑了一下,然后对我们说道:“我们都别发出声音,这样容易暴露自己,先在这里听听动静,再做方向判断。”

    我和标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在这种不知道去路的情况下,耐心等待也是一件不错的主意,只要哪一边有了响动,我们也就能及时的判断出自己的方位。

    没等多久,“轰隆隆”一声炸响从我们左边方向传来,接着就听到子弹狂飞的声音,我心里大喜,看来,我们左边的方向就是出口没错了,但是我们手中没有任何武器,贸然过去,肯定要吃大亏,说不定就会全军覆没。

    张教授让我们走的尽量慢一点,如果发现什么情况,就及时往后撤,他会先帮我们扛一阵子,我和标子都没有发表意见,看得出来,张教授已经准备好随时牺牲的jīng神。

    我们尽量把动静弄到最小,开始一步挨一步的朝着前方接近,此时枪声已经停止,但是后面是强烈的轰炸声,我们头顶不时有山岩掉落下来,这个山洞随时有坍塌的危险。

    走过一段距离之后,连轰炸声也停止了下来,除了石头掉下来的声响之外,整个山洞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而每一块山岩掉落在地,都会让我们的心里紧紧的敲击一下,因为谁也不知道那些响声,是不是水猴子刻意弄出来的,我们只能保持最高jǐng惕。

    这个时候,张教授打了个手势,要我们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来,小声的对我们说道:“不对劲,为什么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难道下来救援的人全军覆灭了?”

    “很有这个可能。”但这只是猜测,我又道:“反过来说,会不会是水猴子全军覆灭了?”

    张教授没有回话,而是在思索着什么,但一时间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才又道:“我们先等等吧!我看这事情不简单,因为不管哪一方胜利,总该会弄出动静来才对。”

    我想了想,觉得他这话很有道理,就叫标子暂先把老蔡放下,趁着这个机会都休息一会儿,恢复恢复体力。

    为了保险起见,张教授让我们把头灯全部熄掉,一来是为了节省电力,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到底还要在这个山洞里面呆上多久,而头灯是我们的唯一照明工具,失去了它,我们将寸步难行。

    二来,在这漆黑的山洞里,光亮最容易暴露自己,哪怕是一丁点的火星子,也会给对方在老远发现,这样对我们很不利。

    可谁知道我们刚把头灯熄灭,老蔡竟然迷迷糊糊的说起胡话来,在这么寂静的山洞里,他的声音,无疑是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把我们的行踪给暴露,标子见此,赶紧伸手捂住了老蔡的嘴巴。

    这黑灯瞎火的,标子可能连老蔡的鼻子也给一起捂上了,只听老蔡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应该是呼吸不畅所引起的,之后又折腾了一番,居然就醒了过来,标子赶紧对他“嘘”了一声,让他不要发出声音,然后小声对他说明了现在的处境。

    整个山洞中还是显得十分安静,我们也并没有听到其他的异声,但我心里反而更加的不安起来,总感觉刚刚老蔡发出的响动,对方没道理察觉不到。既然如此,为什么它们还不采取行动?难道对方是在在悄悄的接近我们这里?

    我心里有点慌,感觉危险正在一步步向我们靠近,而在这绝对漆黑的坏境里,没有谁的心里不觉得压抑和恐慌。你别问我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如果硬要我说出原因,那我只能告诉你,我凭的是直觉。

    当时的气氛十分诡异,在这幽暗的山洞中,我竟然紧张到额上汗水如雨下,心情异常的烦闷和不安。

    莫名的安静和无尽的黑暗,使得我们jīng神十分紧张,要不是我还能听见其他人的粗重呼吸声,我肯定以为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这种感觉使我十分的难受,我真想大吼一声,来打破这可怕的安静,可是我没有那份勇气,只好拼命的忍住,使自己不再多想。

第二十二章 肉搏战

    在无尽的黑暗和莫名的安静之中,我们足足等了十分钟有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坚持过来的,但我相信,如果再让我坚持十分钟,我肯定会疯掉,让我我动了打开头灯的念头。

    也就在我伸出手的那一刹那,一丝很细小的声音被我捕捉到,那声音一起一伏的十分有节奏,而且显得十分沉闷,就好像一个巨大的心脏在跳动。我当然知道,这种声音肯定不会来自于我们四人之中,那么会是谁弄出来的动静,是水猴子吗?

    我正想着要不要把这一发现告诉其他人,而那一起一伏的声音就突然大了起来,我心里一惊,就要提醒其他人。

    却在这时候,标子的头灯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我估计他也是听到那种奇怪的声音,所以才忍不住了吧!

    在黑暗中呆久了,突然升起一道强光,使我们的视力产生了短暂的暴盲,起码有三秒钟的时间,我们无法看清东西,大家下意识的用手遮挡住眼睛,让其慢慢恢复。

    标子第一个视力恢复正常,他当下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快跑!”,我心里大惊,他看到了什么?然后我把手也立即放下去,只一看,我的腿肚子就开始发软了。

    果然没错!是水猴子,三只水猴子静静的站在我们面前,它们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距离不足两米远。而刚才那一起一伏的声音,就来自于它们脖子上的那个大肉瘤,此刻还在“咚咚”的跳动着,看起来无比的骇人。

    更诡异的是,在我瞄向那只猴王的时候,它居然咧开了大嘴,我本以为它是要咬我脖子,下意识退后了好几步。谁知它竟然对我一笑,我心里大惊!没错,那绝对是和人类一样的笑容,不过却是讥笑。

    我心里突然产生一股寒意,几乎本能的就往后面又倒退了几步,差点就跌倒在地上。

    可能强光对它们的视力也产生了影响,不然它们早就跳过来撕咬我们了,看我还在那发愣,前面退回来的张教授,不由分说的拽着我就往回跑。一时间,我们四个都在慌乱中往后奔跑,真恨自己当初生下来的时候,为什么不是四条腿。

    在奔跑途中,我们纷纷打开了头灯,以便看清楚前面的路,可谁也没有胆子往后面看一眼。水猴子们的嘶吼声,响彻在这个山洞里,那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我感觉就在自己的耳边响起,真有一股想捂住双耳的冲动。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老蔡因为右脚之前受过伤的缘故,脚下一乱,竟然就跪倒在地,我心想关键时刻你掉什么链子,这不是要人命吗?标子赶紧再次将他搀扶起来,就耽搁这么一会儿时间,我们双方的距离又拉近了不少。

    只感觉身后一道劲风袭来,我心里大叫不好,下意识的一个后跳,就退了开去,转头一看,只见那只猴王正拿着的冲锋枪,从我刚才所在的位置扫了过去,直接在洞壁上砸下一块碎石,如果那一下让我挨上了,估计不死也是个废人了。

    既然跑不过它们,我也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好歹都是死,还不如死个痛快,我把心一横,往后面吼道:“标子,你们先跑,我来挡住他们。”然后我张开双手,做了个拦路的姿势。

    但是没人听我的话,一个个都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看他们的表情,压根和我想法一样,没打算再继续逃下去。然后一个个走到了我的身边,四个人站成一条直线,把路口塞得满满的。

    那三只水猴子说来也怪,看我们都停了下来,却并不发动攻击,而是在距离我们三米多远的地方,就那么凶恶的看着我们,这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它们这是在干什么?

    还是张教授观察入微,当即就看出了原因,他兴奋的说道:“看来它们的子弹用完了,如今正拿着冲锋枪当榔头使呢。”

    我看了看那些水猴子,果然如张教授说的那样,那些冲锋枪完全被它们反拿在手里,似乎是当棍子使用,心想,怪不得刚才那只猴王是拿枪砸我,而不是直接开枪,原来是没子弹了。

    老蔡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他道:“如今是四个打三个,我们有多少的胜算?”

    标子摇了摇头叹道:“我看你这伤兵佬顶多只能算是半个,现在我们是三个半对三个,这样吧!我负责一只中等的,老蔡和老杨负责最大的那只,张教授就负责最小的那只,你们看怎么样?”

    我心想,就算对方的子弹打光了,可它们还能把枪杆当榔头使用,可我们有什么?什么也没有,赤手空拳的上去,那是绝对的找死,就算四个打一个都够呛,就别说一对一了。

    趁水猴子还没发难之前,我向张教授投去询问的眼光,希望他能想出一条好计策。

    张教授考虑了一番,还是觉得不妥,他道:“它们的力气极大,我们这里不管是谁,都受不起它们的一榔头,而它们只需要四下,就可以完全的解决掉我们了,所以我们不能力拼,我看我们还是撤吧!”

    标子立即反对道:“要跑你们跑,我可是跑不动了,再说了,我们跑得过那群瘟猴子么?而且,万一我们跑到最后是一条死路怎么办?只怕那时候我们气力花光了,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我突然想到,我们身上不是还背着氧气瓶吗?不如拿下来也当棒槌使用,总好过空手套白狼。于是我赶紧提醒其他三人,但是张教授却迟疑了,他道:“没了氧气瓶,我们怎么回去?”

    在我们四个犹豫的同时,那几个水猴子也在低声的嘶吼着,看它们那样,似乎在商议着什么,最后它们把头扭转过来,目光同时投在了老蔡身上。

    我心里“咯嘣”了一下,难道这群猴子看出老蔡是我们当中最弱的一个,想先拿他下手?这他娘的都成jīng了。

    我立即说道:“我们没时间了,它们已经把老蔡作为了攻击目标,我看我们死活都只能跟它们一拼了。”说着我把心一横,直接把氧气瓶的气管给拔了,再用力一扯,氧气瓶就被我拿到了手里。

    眼下情况危急,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么多,既是这样,还不如先发制人,张教授也把氧气瓶给卸了下来,他当即说道:“我尊重你们的决定,不过我也希望你们别后悔。”

    从我下到黑水潭的那一刻开始,就打算豁出去了,反而是标子,我感觉自己挺对不住他的,如果不是我当时刺激了他,恐怕他此刻已坐在自己的古玩店,吹着空调上着网,但我知道,在这个时候无论我说什么,那都是废话了,还不如不说。

    当一个人知道自己逃不过一劫的时候,恐惧感就会完全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份激动,和多了一份释然,而此时此刻的我,心中恰恰就是如此,来吧!是时候了解这一切了。

    标子戾气突然暴涨,他挤开我们三个,第一个就冲了出去,但他选择的目标,却是体型最大的那只水猴子,只见他“啊!”的一声大吼,挥动着氧气瓶就横扫了过去。

    我们不能让他孤身犯险,不然他就要落到以一敌三的境地,所以大伙怒吼了一声,一起冲了出去。

    幸好这山洞并不宽,水猴子虽然占尽优势,却也不好施展开来。我们四个人呈一字排开,共同进退,其中一只水猴子跃跃yù试,被标子一脚踢了回去,而其他两只水猴子,就远远的退到一边,并不上前助战。

    我想它们肯定是在暗中观察,好找出我们的弱点,所以我们第一次冲锋,进行的十分顺利,并没有谁吃到水猴子的榔头。

    之后我们每一次冲过去,那些水猴子就会迅速退开几步,也许它们是被我们的气势所吓倒,竟然有了慌乱的意思,趁此机会,张教授立即说道:“趁它们失去了锐气,我们一鼓作气杀过去。”

    四个人相互一视,同时大吼了一声以作气势,就向水猴子冲了过去,而这一次,我们就没那么好运了,因为对方也发动了攻击。

    水猴子吃了一回亏,自然不再单个的往前面冲,它们和我们一样,并肩站成一排,挥动枪杆就向我们三个砸来。

    在这狭小的山洞中,我们根本没有躲避的余地,只能硬扛住它们的攻击,不然只要有谁落单,肯定会被它们立马撕碎掉。

    可是氧气瓶圆不溜秋的,本身就不好拿,再在水猴子的重击下,我们更加拿捏不住,很快的,我们四个手中的氧气瓶就被水猴子全部打掉,而我们双手的虎口也撕裂开来,现在正疼的厉害。

    慌乱中,我的膀子就被其中一只水猴子用冲锋枪砸了一下,只感觉整只手臂一阵剧痛,就再也使不上力气了,我估计就算不残废,也是骨折了。我似乎被这一重击,砸出了心中积怨已久的怒火,哪还管其他,嘶吼了一声,对着中间那只体型最大的水猴子就冲了过去。

    那只水猴子看我单独冲出人群,当先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抡起膀子,冲锋枪的后柄马上就到了我眼前。我知道,这一次我要再中招,绝对就要去见阎王,既然如此,临死我也要找个垫背的。

    利用我当兵时学的擒拿拳,我临到那只水猴子身边的时候,把身子突然打横,纵身一跳,顺势就撞在了它的胸口上。虽然它体型庞大,不过还是被我这一百三十斤的肉盾,给撞的人仰马翻,它那一榔头自然也没砸中我。

    不过却因此而激怒了它,只见它突然伸出左手,五指分开,一把就掐在了我的脖子上,然后加重了手劲。当时给我的感受并不是窒息,而是脖子将要断掉,我能感觉得到它那细长的指甲,已经刺入到我的皮肉里。

    在此同时,他的右手再次挥动冲锋枪,重重的砸在了我的后背上,我只感觉到胸口一闷,喉咙一阵发甜,下意识的就喷出了一口鲜血。我心想,他娘的就算老子死,也要拿够本,最起码要让这畜生给我陪葬,免得到了下面,让小玲说我没用。

    人一旦发了狠,就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干得出来,我也不列外,当即大吼一声,张开大嘴,连想都没想,一口就咬在了那只水猴子的大腿上。一股鲜血顿时,就顺着我的嘴边溢了出来,感觉和人血没有什么两样,我索xìng闭上眼睛把头一甩,嘴里的肉就被我撕了下来。

    那水猴子立即嘶吼了一声,举起榔头又一下敲在我后背上,这一下可能真敲中了地方,我能听到身体里的骨头,发出错位的“咔嚓”声,我想应该是骨头断掉了。我也不管其他,再次张开大嘴,对准水猴子刚才那同样的地方,又是一嘴啃了下去。

    也许是我压倒了这只猴王的缘故,其它两只水猴子显然是受了惊,竟然产生了后退的想法,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标子和张教授赶紧跳了过来,标子一脚蹬在猴王拿枪的手臂上。他这一脚下的不轻,那猴王当即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声,竟然发起了飙,身子突然一震,我竟然就被它掀翻到一边去了。

    看猴王摸着手臂一个劲的嚎叫,张教授对标子赞道:“干得好,他的右膀子应该是废了,我们趁胜追击。”

    标子让老蔡照顾好我,他捡起地上猴王丢下的冲锋枪,就再次冲了过去,这回他有武器在手,自然威风八面,平rì里的那些匪气,在此刻立马凸显出来。在这狭小的山洞里,标子犹如天神一般,把住关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

    加上张教授从旁协助,居然让他们两个拖住了一只最小的水猴子,标子不由分说,对准那只水猴子的脑袋,就是连敲几下,直把对方的脑壳打爆当场,才停了下来。

    也许是看到同伴惨死眼前的缘故,那只中型的水猴子,在此刻也产生了退意,它扶着受了伤的猴王,就慢慢的往回退。

    标子岂会就此作罢,大骂道:“你姥姥的,还想开溜,先把猴皮留下再说!”于是和张教授紧逼了过去,那两只水猴子转身就跑。

    很快的,标子和张教授的身影,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水猴子的思维能力一点也不低于人类,它们诡计多端,心狠手辣,这个我们是见识过的,而标子就这么追了过去,我还真有点替他担心。标子为人怎么样我最清楚,他为人容易冲动,一不小心就会中了敌人的jiān计,好在有张教授在他身边,想必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第二十三章 怪物

    没过五分钟,又是一声爆炸声传来,我心里大叫糟糕,难道水猴子的手雷还没用干净?或者说是下来救援的人,又杀了回来?我现在等于是个残废子,根本连一丁点力气都使不上,更别说起身去寻他们,所以赶紧叫老蔡过去看看情况。

    老蔡有些犹豫不决,也许是看我伤的太重,不放心一个人留在这里,我说:“你快去吧!万一他们两个出了状况,你也好及时过去帮忙啊,你放心,我一时半会儿的出不了问题,”

    老蔡想了想,随即答应了一声,撒腿就往前面奔去,而这个时候,我的头灯突然就熄灭了。我心里一下子就慌了起来,这该死的头灯它早不熄晚不熄,偏偏在剩我一个人的时候就熄掉了,而且还是在我全身不能动弹的情况下,这不是比要我命还残忍吗?

    在这种黑暗的坏境中,如今真的就剩下我一个人,想想都觉得害怕,虽然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但关键是我现在还没死,而这种可怕的黑暗和独处,绝对比你想象中的要恐怖的多。我也知道只是我的心理作用在作怪,但是总感觉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我。

    这种感觉不是一般的强烈,我越想越心慌,只好自己说服自己,不要去胡思乱想,因为水猴子都在前方,后面不可能还有它们的存在。但是那种被人在暗处窥视的感觉,实在是太强烈了,我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挪动步子的声音。

    我心想,莫不是老蔡返了回来?于是自己给自己壮胆,朝着前方喊了一声老蔡的名字,然而,回答我的却是一片寂静,我的一颗心在此刻紧张的,几乎要从嘴巴里面蹦出来。我努力的克制着这股恐惧心理,心想自己可能太紧张了,以至于产生了幻听,想了想,索xìng把眼睛闭了起来,反正现在我也看不见,睁不睁眼都没什么区别。

    但是我刚闭上眼睛,就又听到了那窸窣的挪步子声音,而且有越来越接近我的趋势,我心里大惊,下意识的就睁开了眼睛。这一睁眼不要紧,刚好对上了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珠子,它一眨一眨的,似乎在打量着我,我们之间的距离绝对没超过二十厘米,我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我立马想到,那双眼睛的主人绝对是水猴子,因为只有动物的眼睛,才会在黑暗中发出那种诡异的绿光。当时我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但还是一动也不敢动,我怕我做出任何动作,这只水猴子都会马上把我撕碎。

    它一直没有动过,眼睛始终在注视着我,我心里暗想,你他娘的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直接把我咬了不是更好?我宁愿马上被它咬死,也不愿意被它这么一直盯着,那种心灵上的恐惧,远比直接杀了我要可怕的多。

    我再也承受不住那份恐惧感,我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处于怎样的心情,竟然吓得狂叫了一声。对方似乎被我突如其来的吼声所吓倒,竟然退开了好几步,而且也发出一声吼叫,那声音有些尖细,听得我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它那么一声尖叫,使我更加害怕,但我又不能动弹,只有等死的命,于是我冲那只水猴子大骂道:“你他娘的叫什么叫,你不是想吃我的肉吗?那就快点过来撕碎老子,老子早就不想活了。”我现在全身动弹不得,还不如死了痛快,所以我故意激怒那只水猴子,希望它兽xìng大发,赶紧了解了我。

    那只水猴子果然上了我的当,眼睛眨了几眨,就立马来到我的身边,我心想它首先肯定是咬我的喉咙,然后再把我像小胡那样,大卸八块,让我在痛苦中死去。

    可是对方并没有那样做,它慢慢的接近我,然后用双手抓住了我的后领子,这让我很奇怪?难道它是想掐死我?不过我又想错了,它不但没掐我,反而是转过了身去,我不明白它这是什么意思。

    正在揣摩的时候,就感觉后领子突然一紧,身体不受控制的被它拖动了,我心里十分惊讶。它想把我拖到哪里去,难道这山洞的更深处还藏着许多水猴子,它想把我抓回老巢和大家一起分食?

    幸好我身上穿着防鲨服,那种材质还比较耐磨,不然被它这么拖着走,我的后背肯定要脱层皮。

    我也不知道被它拖着走了多远,但总归是停了下来,因为我看不见,所以一切只能凭感觉猜想。而我现在的位置,我估计是在一间石室里面,因为它拖着我在转弯的时候,刻意停下来把我的双腿摆正过,可能是怕我的双腿卡住门槛。

    我不知道这间石室到底有多大,更加不知道这里藏着多少水猴子,心想呆会儿,它们要是开始吃我,我真的要考虑标子所说的方法,咬舌自尽吧!不然我很有可能,看着自己的手脚,被对方撕扯下来,那种痛苦我是绝对承受不住的。

    很奇怪,在这间石室里,我竟然听到了水花溅起的声音,我心里不由想到,难道这里是个水牢,或者说,这里有条暗河通到黑水潭外?

    正想着这些古怪之事的时候,那只水猴子竟然将我拦腰抱了起来,我心里十分惊讶,它这是要干嘛,想活活摔死我?所以我拼命的挣扎,可惜没有多大效果,因为我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只能摇晃着脑袋在那里大声吼叫。

    然而它又很快的把我放了下来,我用尽全身力气,使自己的左手动了一下,就摸到了一处边缘,心里立即就明白过来,原来它把我放在了一个石台子上。

    我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画面,记得听标子说过,在我们来时的第二个石室里头,他看到其中的一个石台子上,放了一张完好的人皮,和一个血肉模糊的躯体,当时就算是标子那种胆大包天的人,也被吓得半死。

    想到这,我汗毛一根根竖起,难道这只水猴子效仿前者,也要把我活剥皮?想到这可怕的结果,我就又开始大喊大叫起来,我希望它能被我彻底的惹怒,最好直接将我一口咬死。

    不过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顺利,这只水猴子的忍耐程度极好,它放任我继续叫骂,连理都不理,它好像是拿了件什么东西在水里洗着,之后就来到了我的身前。

    我不知道它手里拿了件什么东西,反正上面正在滴水,弄的我脸上都是。

    最后它把那东西放到了我嘴边,然后碰了碰我的嘴唇,我心想,难道它刚才在洗刀子,这回看我太吵,想先割去我的舌头?我心里大骂,这么歹毒的法子,也只有这群畜生才想得出来,所以我打死也不敢张开嘴。

    对方见我闭上了嘴巴,一声不吭的,拿着它手里的东西,就使劲的往我嘴里塞,我当然不干,所以把头摇的更加厉害,不让它yīn谋得逞。

    看我如此不要命的反抗,那水猴子可能真的动了怒,竟然挥动大手,一个耳光打在我的脸上,我立即感觉到自己的左脸颊火烧了起来,我心里大骂,这群畜生没准上辈子是太监投的胎,就会一个绝活——掌嘴。

    然而对方并没有就此罢休,看我死活都不肯张嘴,他竟然用手来掰我的下巴,它的手劲似乎并不是很大,但即便如此,我的下巴又如何承受得起那份蛮力,最终让它yīn谋得逞。然而让我意外的是,它并没有取我的舌头,只是倒了些水在我嘴里,原来它手里拿着的东西,是一个盛水用的器具。

    我心里十分奇怪,它为什么要让我喝水,难道说这水里下了毒药?我心里一惊,赶紧开始作呕,希望能把刚才喝下的水全部吐出来。但对方看我这一举动,不由分说,又是一个耳光打了过来,而且是相同的地方,这一下打得我下巴差点离位,疼的我大声骂水猴子的祖宗。

    就在我大声叫骂的同时,我头上的探照灯闪了几闪,居然就亮了起来,我心中大喜,原来它还有电力?可能之前在和水猴子打斗的时候撞坏了,现在被这只水猴子一巴掌打去,估计晃动了几下,又让它恢复了正常。

    我心里来不及高兴,赶紧扭过头,让光束照在那只水猴子身上,我想看看这只该死的畜生,到底长的什么样。

    那只水猴子显然是被我的强光给刺激到了,它慌乱的退开几步,赶紧伸手捂住面部,并把头转向一边。我仔细的打量着它,发现它身子十分的瘦小,身高绝对在一米七以下,而且身板也是十分娇小的那种,和其他的水猴子比较起来,简直有着天壤之别。

    如果说,先前那只体型奇大的水猴子是猴王,那么这只水猴子就是彻底的猴崽子了。更奇怪的是,我发现了一个连我自己也觉得可怕的事情,因为在这只水猴子的脖子上,竟然没有了那个气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只水猴子可能是适应了强光的照shè,它慢慢的把脸上的双手给放了下来,我一看,顿时惊得头皮一阵发麻,这是个什么怪物?它根本就不是什么水猴子,而是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怪物,难怪它的体形和水猴子会有如此之大的差别。

    但是它身上的的确确长着和水猴子一样的毛发,还有那条小尾巴,这又是怎么回事?我仔细的观察着它那张脸,很快的,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我更加敢肯定下来,我面前的这个东西它绝对不是水猴子。

第二十四章 难以置信

    因为我发现他脸上的皮是假的!对!那确实是假的,因为它那发黑的颜sè已经告诉了我,那块皮的主人已经死去了很久。而我面前的这个家伙,只不过完好的得到了这块猴皮,它的整个身体,包括头在内,都藏在那块猴皮之中,所以我看不出来它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不过它既然能把水猴子的皮毛披在身上,也就说明了一个问题,它肯定比水猴子更加厉害。而且我开始怀疑,说不定,剥皮的不是水猴子,就是我眼前的这个怪物,它身上披着的那张猴皮就是最好的证明。

    想到这,我心里有点恐慌,如果它等下要过来剥我的皮,我该怎么办?等死吗?

    同时我也越来越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山洞里面,会藏着这么多古怪的玩意,它们到底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在这里生存下去的?尽管人类的想象力是十分的丰富,不过眼前,我仍然想不出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一,水猴子是什么动物?它们能不能算是动物?它们是怎么进化而来的,又为什么会在这个山洞里面?

    第二,眼前的怪物又是什么?它是不是比水猴子更加凶猛,那么它才是这个山洞的霸王吗?

    这些问题让我想的头疼,但一点进展也没有,我只知道自己现下的处境很危险,很有可能被眼前这只怪物给活剥皮,那种痛苦是我无法想象的。

    幸好我面前的这只怪物,一时间并没有什么动作,它只是站在原地,就那样看着我,越是这样,我越感觉背后一阵发毛。

    半响过后,它开始发出一种“嘤嘤”的奇怪声音,并浑身开始发颤,那声音我听着十分的熟悉,竟然和女人的呜咽声类似,我不敢相信,所以又特意去看了它的眼睛。

    就这么一看,我就被震惊住了,天啊!我居然从它的双眼中看到伤神之sè,并且有泪水从中流出!这么说,它真的是在哭泣,它会哭泣?我心里惊异的程度,根本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这是我有史以来,见到的最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我心里在问: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会有人类独有的那些表情?

    我此刻对这个猴皮怪物,既感到害怕,又感到惊奇,不知道我是不是被它的哭声所感染了,在这种情况下,我居然向它问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会不会说话?”

    当我问出这句话时,连我自己的觉得很可笑,因为人和动物说话,本来就是一件荒诞的事情,可是现在回想起来,我并不觉得那是很可笑的事情,我甚至觉得那是一件十分悲哀的事情,不过这是后话,咱们暂且不表。

    那怪物惊讶的看着我,然后在考虑着什么,很久之后,它突然嘴里发出“嘿嘿”的声音,然后就开始手舞足蹈起来,那模样很像一个小孩得到糖果时的开心样子,不过从它的身上表现出来,竟然是那样的诡异,看得我眼珠子都差点掉到地上。

    它高兴够了之后,突然就向我走来,我心想,这怪物莫不是一开心起来,就要吃人肉吧?所以立即出声道:“你千万别过来,算我怕你了。”

    它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就真的不再向我靠近,我心里十分惊异,难道这怪物真的能听懂我的话,这会不会是一种巧合?所以我又带着试探xìng的口吻,对它问道:“你能听懂我的话,对不对?”

    那怪物的反应能力非常迟钝,它耸拉着脑袋考虑了好一会儿,才又对我点了点头,并且又靠近了我几步。

    这一瞬间,我大脑里一片空白,我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因为我不相信,在这样的一个山洞里,会有一种奇怪的生物,它能听懂人类的语言,这简直太荒谬了,别说我不信,就算换做任何人都不会相信。

    但伤口的疼痛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我脑子飞速的思索着,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我想,可能这个怪物是只大猩猩,而且是经过人类训练的大猩猩,所以,它才会懂得人类的语言。

    不过我又马上否决了这一想法,因为就算有人训练了一只大猩猩,也使得它懂得了人类的语言,可他为什么要把它送到这里来?所以这个猜测解释不通。

    那么,这张猴皮下面的究竟是个什么怪物,会不会又是一种不为人知的物种?而且它很聪明?可是他娘的它再聪明,也不会懂人类的语言啊!除非有人刻意教它,我再一次被自己的怪异想法所震惊住,要不是我嘴里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我会一直沉思下去。

    那怪物看我嘴里喷出了鲜血,似乎比较着急,赶紧来到我的身边,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胸部,它这一动作,让我受宠若惊,但看得出来,它并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所以我此刻一点也不害怕,便又出声问道:“快告诉我,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它想了想,嘴里就发出“依依呀呀”的声音,好像真的在回答我的问题,可是我一句也听懂,所以我让它打住,不要再继续叫下去了。

    它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我的胸膛,之后竟然趴了下去,还把脸一个劲的蹭着我的胸膛。若不是它此刻披着一件猴皮,我肯定会误以为胸前趴着的是一个小巧可爱的女生,我甚至已经感觉到它身体的柔软。

    但我还是不敢往这方面去想,因为无论从哪一点讲,这个山洞都不符合人类的生存环境,但我又非常好奇,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于是又对它说道:“你既然能听懂我的话,那你能不能,把你身上的猴皮给脱了?我想看看你。”

    它直起身子,眼睛死死的盯住我,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而它离我的距离不过一个拳头的间隔,我们四目相视,我看得十分清楚,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紧张的神情,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它就这样继续盯着我的眼睛看,好长一段时间之后,估计是信任了我,然后就伸手摸向了脖子处。我看到那里有一个绳头,似乎这件猴皮是被那条绳子连接起来的,就像衣服上的纽扣一样。

    它顺手轻轻一拉,那条绳子就完全被抽出,而整块猴皮因为失去了牵引作用,也就松垮了下来。它直接再把脖子一缩,左手抓住身上的猴皮,就那么轻轻一提,整块猴皮,就像一件裙子般,被它卸了下来。

    我满怀希冀的看着它的所有动作,心里寻思着猴皮后面的它,到底是怎么样的,会不会是一个长满疙瘩的怪物?或者说是一只小猴子?而当它把猴皮整块卸下来的时候,立即断定我所有的猜测都是错的,而且错的离谱。

    在那一刹那,我甚至怀疑我在做梦,不,那比做梦更为荒诞,因为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猴皮里躲着的竟然真的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一个全身**的女人!我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就再也移不开了。

    这个女人很年轻,她的头发很长,已经没落到腰际,但是都开始蜷曲起来,她面目非常清秀,皮肤也非常的白,不过是那种惨白的白,应该是许久没见到阳光的缘故。她的身体看起来十分的瘦小,就像一个营养不良的小女孩。

    而她此刻正一脸害羞的看着我,双手很自然的向胸口遮去。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赤身**的出现在我面前,我心里十分紧张,也十分慌乱,不过这并没有使我把眼睛移开,相反的,我已经看呆了。没错!我的本意是想看的,因为我不是柳下惠能够坐怀不乱,毕竟那样的圣君子世间少有。

    就这样,我带着一丝好奇和渴望的心理,看了她足足好几分钟,心里的那份狂热差点就让我失去理xìng,幸好我身体动弹不得,所以想做衣冠禽兽,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很快就回过了神来,对她尴尬的说道:“你先把衣服披上,会着凉的。”

    你肯定会认为我这句话完全是废话,但你有没有想过,女人都是比较害羞的,我总不能对她说:你快把衣服穿上,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这样岂不是伤了人家的自尊心?

    她细细的“嗯”了一声,然后拿起一旁的猴皮,再次披在了身上,直到这时,我心中的那份渴望和冲动,才随之消失不见。

    也在此时,我的头开始疼痛了起来,有点发胀的那种感觉,而且浑身冰冷,正不住的抽搐着。这种感觉我非常熟悉,是发高烧“打摆子”的现象,渐渐的,我的眼皮越抬越低,不到三分钟时间,就昏睡了过去。

    这一睡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感觉头还有点疼,不过比起之前要好多了,身体也不再抽搐。我估摸着很有可能是我受了内伤,导致身体素质下降,而这个山洞里面又十分的yīn冷和cháo湿,所以才发了高烧。

    但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不对劲,睁开眼一看,当即吓了一大跳,原来那个女孩把衣服脱得一干二净,此刻正趴在我的身上。而我的上衣也正豁开着,她的脸正贴在我裸露的胸口上,只有那一块大大的猴皮将我们两个,紧紧的包裹了起来。

    她的柔软处刚好压在我的胸膛上,那种肉与肉相连的感觉,让我浑身一阵发麻,大脑都快缺氧。我的心更是砰砰直跳,这他娘的实在是太诱人了,特别是对于我这种还未尝试过的人来说,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浑身一用力,左手就抬了起来,然后死死的搂住了她。

    她似乎是睡着了,我的举动并没有把她惊醒,我不想打扰她,就让她这样趴在我的身上,她身体带给我的温暖,让我感觉十分的舒服,我有一种渴望,希望永远都这么拥抱着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很快的,我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大汗,全身都是湿漉漉的,而我的头,也在此刻不晕了,我想我的高烧应该是退了。

    她似乎也感觉到了我身上的不寻常,没多久就醒了过来,看我一身是汗,她竟然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种纯真无邪的笑容,跟小玲的笑容十分相像,让我突然就想到了小玲,我大脑一下子在此刻清醒过来。

    赶走那些荒诞的想法,我对她说道:“我好热,你能起来么?”

    她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我,似乎觉得很不妥,点点头就从我身上翻了下去,然后又套上了那一身猴皮,只把脑袋露在外面。

第二十五章 竟然是她

    没过多久,我激动的心情也平复了下来,刚才还大汗漓淋,但消停片刻之后,竟然感觉浑身冰凉。也许这石室里面的cháo气太重了,冷的我浑身打了个机灵,忙叫那女孩过来帮忙,才把上衣给重新合上。

    她看着我思索了一会儿,就跑了开去,我的手电光一直照shè着她,让她不脱离我的视线,因为我害怕一个人独处的境况。

    我看见她去到了一个类似于水池子的地方,她蹲下身子,伸手往水池里面一抓,不知道是在做什么。但下一刻,当她把手收回来时,竟然多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我惊讶到了极点,用手能在水池中抓到鱼?这也太神奇了!

    她看我露出一副惊讶的神情,回首笑了笑,又跑到一个角落里,找来一块锋利的石片。当然,跟这黑sè的山岩是一样的,但应该经过打磨处理的,否则不会那样锋利。

    她对我笑了笑,很快的就去掉了鱼鳞,并把那条活蹦乱跳的鲤鱼,给破了膛,内脏自然不要。她开心的捧着那条被划开肚子的鲤鱼,来到了我的跟前,然后要我张开嘴巴,看样子是让我生吃那条鱼。

    当然,在正常的情况下,我是打死也不吃生鱼片的,那股腥味是我所不能承受的。不过算起来,我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不吃东西了,而且还一直处于心理压力较大的情况下,所以我的体力消耗很快,此刻也是饿的发慌。看着那条血淋淋的鱼,我竟然有种想狼吞虎咽的冲动,连我自己想想都感觉到害怕。

    而她十分的细心,用那块锋利的像刀一样的石片,把鱼肉一点点的剃了出来,然后用手抓着喂我吃下去。虽然那鱼肉的腥味很浓重,不过味道还行,比我想象中的要好的多,类似于牛容的味道,很有嚼头。

    不知不觉中,那条鲤鱼就被我吃的只剩下一副骨架,她看着我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又准备去抓条鱼来喂我吃,我对他摇摇头说道:“我已经吃饱了,你别去了。”

    她点了点头,却还是走到水池子边,我才想到,刚才只顾着一个人吃鱼,而她却还没尝一口,这会儿应该是抓鱼给她自己吃吧!而她只是把满是鲜血的手给洗干净,就又返了回来,我对她说道:“你自己不用吃吗?”

    她笑着摇了摇头,就坐到我的身边,想了想,竟然哼起了小曲,我当然听得出那是什么曲子,是我们小时候学过的一首儿童歌曲《小草》,我心里十分奇怪,她肯定是来自于外面的世界,不然绝不会这首歌曲。

    她没有发现到我的异样,还在那很陶醉的哼着,直到最后,我发现她的神情变得黯然起来,两行泪水随之掉落下来,我不知道她此刻想到了什么,或许是看到我这个“同类”之后,思乡了吧!

    不过她既然想家了,为什么不出去呢?还有,在这里还有她其他的家人吗?我心里的疑问太多太多,此刻根本找不到合理的思路去考虑这些问题,因为这一切也太不符合常理了,怎么会有人选择在这样的坏境下生活?

    我看她不再哼歌曲,突然想到,她能听懂我说话,却自己又不会说话,那么她一定生活在这里好长一段时间了,因为缺少练习,所以语言才会缺失,但她还会不会写字呢?如果不会说话能写字,我就可以和她交流了。

    想到这,我心里一阵窃喜,我碰了碰她的手臂,她回过头来,有点诧异的看着我,我对她说道:“你不会说话,但你应该还会写字吧!”

    她迟疑了一会儿,想了想,然后就欣喜的点了点头,这让我感到非常高兴,本来看她不会说话,还担心她连写字也会忘掉,我说道:“用你刚才喂我喝水的石碗装点水过来,我们就在这个石台子上写字好吗?”

    她点了点头,起身跳下石台,很快就装了一碗水过来,我怕她不明白我的意思,然后又说道:“我问你一句,你就写字来回答我,好吗?”

    她点了点头,我说:“那我先问你第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我的左手并没有受伤,所以勉强可以抬起来,我用左手的食指在石碗里沾了点水,在石台子上写了六个字:你叫什么名字?然后我指着那几个字又对她说了一遍。

    她嘴里又开始“依依呀呀”的说起话来,我气的半死,那“依依呀呀”的声音我怎么听得懂,我着急的对她说道:“你别再说了,用手写!”然后我指了指石台:“像我刚才那样写。”

    她终于明白了过来,点点头,就用手指在石碗里沾了水,然后就在石台子上开始比划起来,但却不知道如何下手,我说道:“你别怕,写啊!”

    她想了想,似乎是在回忆什么,我虽然心急,也不好打扰她。

    又过了一会儿,她总算是想通了,就开始在石台子上写起字来,她写的很慢也很小心,等她停下来时,我一看,就写了两个字,而且还极不规则、扭扭曲曲的,是“木”和“二”字。我还没见过这种姓名,实在有点古怪,于是问道:“你叫木二?rì本人?”

    她十分的着急,很快就摇了摇头否认了我,我被她搞懵了,那两个字的确是“木二”啊,难道这两个字我都会读错?我又问道:“你不叫木二?那你叫什么?”

    我知道我这一问也是白问,因为她不会说话,就算想说什么,也是一个“依依呀呀”的音调,可是她不叫木二,为什么又写那两个字给我看,难道其中还有其它的意思?

    台面上的水迹很快就干了,于是我对他说:“你再仔细想想,你的名字叫什么?”然后我指了指台面,让她继续写字。

    她本能的苦起脸来,似乎觉得写字是件十分头疼的事情,我不知道她的脾气怎样,所以也不好逼迫她,只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她眼珠不停的转溜着,耸拉着脑袋在那努力的回忆,半响过后,她欣喜的手舞足蹈起来,我立刻问道:“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她点了点头,然后又用手在碗里面沾了些水,就开始在石台上比划起来,这次她写的十分用心,边写嘴里还边念叨着,不过我完全听不懂。等她停下来时,我伸头一看,第一个字还是“木”字,第二个字也还是“二”字,我心里郁闷极了,怎么又是这两个字?

    她似乎是看出了我很着急,用手指了指“二”字的后面,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继续写起字来。我心想,难道她的姓名是三个字,她还没写完?所以我只好耐下xìng子,继续看她写下去,她嘴里仍旧在念叨着,很快,最后一个字也写了出来。

    我一看简直哭笑不得,那第三个字根本就不是一个字,像毛笔画出来的一个树杈,看得我头都大了,但也不好打击她,于是指着那三个字对她问道:“你叫木二叉?”

    她摇了摇头,挥手示意我说错了,然后自己嘴里念道:“依……啊……呀……!”怕我不懂她的意思,她用手点着那第一个“木”字,念道:“依”,点着第二个字念“二”,那最后一个树杈,她念“呀!”。

    我心想,那三个字你不用一个一个的对我比划,我也认得出来,分明就是“木二”和树杈,怎么到了她嘴里就变成“依啊呀”了,但我还是对她说道:“你叫依啊呀?”

    她又摇了摇头,说了两个字“啊呀”,我说:“你叫啊呀!”

    她看我怎么也念不对,眉间邹得很厉害,然后嘴里喃喃自语起来,无非是念那些“依啊呀”,我听着就烦闷的很。突然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当时正在想事情,以为出什么状况了,紧张的问她怎么了。

    她笑着指了指自己,对我说道:“二呀……二呀……。”

    我心里犯嘀咕了,怎么三个字又变成两个字了?问道:“你叫二呀?”

    他一下子就高兴起来,连连对我拍手点头,示意我说对了,我还真有点不懂,于是又问道:“你叫二呀?”

    她又点了点头,说道:“二呀!”

    我嘴里反复的念着她的名字,顿时,一阵熟悉感直接涌往大脑,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到过,而且印象还很深刻,但是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她看我愁眉不展,又说道:“二呀,二呀。”又用水在石台子上写起字来,第一个字是“二”字,可能之前写的太潦草了,这最后一个字,她写的更加仔细,足足用了三十秒才完成。

    当她把手拿开时,我的脑袋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看着眼前的这个面无血sè的女孩,我哑然了。不是我太激动,是我太害怕了,我想叫,但是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睛瞪得老大,一时间所有的思绪都停留在她写的那两个字上。

    你知道那最后一个字是什么吗?竟然是个“丫”字,难怪我之前觉得像个树杈,原来是个“丫”字,联想到“木二”两个字,我就知道她第一个字一定是写错了,她应该是想写个“李”字才对,所以我敢肯定下来,她的名字应该是:李……二……丫!

第二十六章 生命的脆弱

    这个名字对于我来说实在太深刻了,不光是我,就是标子和死去的小玲,也都很熟悉。那可是我们三个从小的噩梦啊!眼前的这个“她”怎么可能是李二丫呢?我心里又惊又怕,难道我这回儿又看见鬼魂了?

    记得九岁那年,听说二丫淹死在黑水潭之后,我和标子还有小玲三个,怀着一颗好奇的心,从后山通往黑水潭边,在草丛中偷看了二丫刚被打捞上岸的尸体,当时那是个怎样的景象,我现在仍然记得一清二楚。

    二丫的尸体只剩下一个骷髅架子,唯独脑袋和四肢还在,但是都浮肿的很厉害,像莲藕般挂在她的骨头架子上。看的我们三个当时都是“哇哇”大叫,然后连头也不敢回的直接往家里奔去,一连好几天还沉浸在那恐怖的气氛之中。

    从此以后,我们三个再也不敢踏往黑水潭那里,也因为这件事情,我们三个从小就有了一个共同的噩梦。

    梦中二丫的尸体十分苍白,并没有少去什么,她背对着我们,叫我们救救她,那声音听起来十分的飘渺不定,似在跟前,又好像来自遥远的地方。说完这句话,她就会突然转过头来盯住你,我一看,啊!怎么她的眼珠子不见了?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眼眶!

    那两个空洞的眼眶,似乎是连着九幽之下的地狱,里面是一片幽暗和空无,竟是一眼望不到底。二丫通过那空洞的眼眶,却能看到我的存在,只要被她空洞的眼眶给盯上,我就感觉大脑一阵发麻,似乎三魂七魄都要被吸入那眼眶中,而每次一到这里,我就会从梦中惊醒,届时,已经是全身冷汗魂不附体。

    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标子和小玲也时常做着这个怪梦。

    直到高中毕业后,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才慢慢的淡忘了这件事情,不想小玲如今又死在黑水潭中,我心底的噩梦终于被再次激发出来,而我坚决下水探索,一方面就是想彻底的把这个噩梦解决掉,不让它继续缠着我。

    可是从下到这个山洞之后,我不但没能从yīn影中挣脱出来,反而是越陷越深,而如今面前的这个女孩,她说她是“二丫”,我如何能不感到恐惧?她可是我从小的噩梦啊!难道说,这一切都是上天的注定,我如何也摆脱不了那个噩梦。

    我惊恐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打死也没想到,她竟然是鬼魂,这也太让人不可接受了。想起刚才她对我的一切举动,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天啊!我竟然和一个鬼魂赤身**的抱在一起,我简直要疯掉了。

    “二丫”似乎从我脸上看出了惊愕的神情,她忙走过来,就要伸手抚摸我的额头,我吓了个够呛,嘴里突然就发出了声音:“你走开,千万别过来!”

    她一阵莫名的看着我,不知道我这是什么意思,想了想,竟然嘤嘤的哭泣了起来。要换做三分钟前,我一定会好好的安慰她,让她别哭,但是我现在心里正虚的厉害,她的哭声再大也感染不了我,我大声说道:“**的到底是鬼是人,你怎么会是二丫?”

    她听我这样大声吼她,哭的更加大声,基本是嘶吼的那种,惊得我浑身一阵发毛。记得听标子爷爷说过,一只厉鬼在嘶吼过后,就会显出她的本来面目,是因为她的怨气被激发出来之故,所以我不敢再出声,我实在不想看到她死前的那副模样,那是何其的可怖。

    她突然回过头来,眼睛死死的盯住我,已是泪流满面,我从她眼神中看到的还是之前的那丝伤神,并没有突然之间就眼珠子不见,但是我还是怕的可以,只一个劲的喘息着。她开始嘴里发出怒吼的声音,似乎是在骂我,但是我却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她看我无动于衷,一下子把右手抬起,连想都没想,一口就咬在了上面,立时,我就见殷红的鲜血,顺着她苍白的胳膊流了下来,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大声说道:“不要!”

    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她只一甩头,我就见她胳膊上的一块皮肉被撕了下来,看的我心里一阵绞痛。我刚想劝她别做傻事,就听见一声枪响传来,然后“二丫”浑身一颤,嘴里的鲜血就一个劲的往外冒着,嘴巴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接着枪声再次响起,我浑身跟着一颤,在她的身上就又多了几个弹孔,一股股鲜血如水柱般往外“咕噜噜”的冒着,然后就开始往后倒去,但在她最后的时刻里,还忘不了对我一脸微笑。

    “二丫”倒下之后,我就看到正端着冲锋枪的老蔡出现在我面前,他的枪口上正冒着白烟,显然刚才那几枪是他开的,随后标子在张教授的掺扶下,也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心里一阵冰冷,脑袋里出现了许多幅画面,我突然想到了“二丫”跟我抱在一起的那一场景,想到了她喂我吃鱼肉时的那份温柔。顿时,我心中的怒火突然飙升起来,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我心意一动,竟然从石台子上坐了起来,我踉跄的走到老蔡面前,什么也没说,直接一记勾拳打在他的下巴上。

    老蔡还没反应过来,就“啊!”的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地,他奋力的站起身子,摸着发疼的左边脸对我大声怒道:“**的发什么神经呢?信不信我下一枪打在你的脑壳上!”

    标子看老蔡动了真格,赶紧上前对我劝道:“我说老杨,才多久不见,你怎么连老蔡都不认识了,你是不是把他当水猴子认了?”

    我哽咽着说道:“我打的就是他!他杀了——”我停顿了一下,把语气加重了许多,说道:他杀了二丫!”,说完我像个小孩一样,蹲在地上心里满肚子的委屈,就差没掉眼泪了。

    标子当先了一愣,脸sè十分的不好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蹲下来扶着我的肩膀再次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心里十分的憋屈,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这才多久一会儿,就永远的消失了,感觉生命竟是那样的脆弱,想想就觉得头疼yù裂,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此刻我已经失去了理智,标子问我,我大声吼道:“我说他杀了二丫,是二丫!你听明白了没有?”

    标子被我这一句话,惊得差点瘫倒在地,忙对一脸无辜的老蔡解释道:“老蔡,我哥们可能受到了刺激,你大人大量,刚才的事就别往心里去。”

    张教授似乎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他对标子问道:“谁是二丫?”

    不等标子回答,老蔡愤愤然的说道:“就是十八年前死在黑水潭里面的一个小女孩,你说小杨这人是怎么回事,居然说二丫是我杀的,我看他八成被吓的神经失常了。”

    张教授突然想到了什么,只说了一句“糟了!”,然后快速奔过去看“二丫”的尸体,然后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回头惊讶的对老蔡说道:“蔡队长,你……你真杀人了!”

    老蔡一脸的茫然,还以为张教授也出了毛病,于是说道:“老张,你是不是也被吓傻了,我杀的可是水猴子!”

    标子盯着张教授,肯定的点了点头:“没错,刚才老蔡杀死的就是水猴子啊!怎么会是人呢?”说完觉得事有蹊跷,就也去看“二丫”的尸体。

    刚看完就“妈呀!”一声跳开老远,他嘴唇颤抖的对老蔡说道:“老蔡,你……真杀人了,还是个女人!”

    老蔡的脸sè一下子就刷白了起来,他只说了一句:“他娘的全是神经病,难道神经病还带传染的?”说完,就也去看“二丫”的尸体。

    只一眼,老蔡也是惊魂未定的退了回来,他满脸的不相信,浑身颤抖的说道:“这不可能?刚才明明是看到一只水猴子,而且还在那嘶吼,转眼之间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女人了?这他娘的不可能,我敢打赌,我们肯定是集体幻觉了。”

    老蔡说完竟然疯笑了起来,想必受到的打击不会比我少。

    张教授很快就冷静下来,他看了看“二丫”的尸体,又看了看我,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然后问道:“小杨同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同时,我也为刚才打了老蔡一拳而感到抱歉,毕竟他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误杀了“二丫”。想想也是,在这样的山洞里,谁又会相信有人的存在,更何况当时“二丫”身上穿了件猴皮,老蔡把她误认为是水猴子,也在情理之中。

    许久之后,我重重的嘘出一口气,才道:“我也不知道,这一切实在让人理不清头绪。”我没有丝毫的隐瞒,把我被“二丫”拖走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张教授他们,众人听完之后,也是满脸的惊讶,尤其是标子。

    标子紧挨着我的旁边坐下,他满脸的凝重之sè,估计也是想到了小时候的那个噩梦来,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没道理啊,如果这个女孩真是二丫,那我们小时候看见的那个又是谁?”

    我说我也被这件事情吓的够呛,但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她有血有肉的,根本不可能是鬼魂之类的东西,而且是她自己承认她的名字叫“李二丫”,当时的情况,她也没必要向我撒谎啊!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们没想到的?总之,不可能有两个“李二丫”。

    老蔡一直看着“二丫”的尸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们在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他更是一言不发,只是偶尔叹息了一声。我从他的面部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越是如此,我就越觉得他不太对劲,生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张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说道:“事发突然,这件事情不能全怪你,换做是我,也会开那几枪的,这事情你就别往心里去了。”

第二十七章 巢穴

    这种情况下,老蔡的心情自是十分糟糕,我看他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又有点不忍,就出声道:“对不住了老蔡,刚才是我太激动了,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老蔡看了我一眼,他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忽然间他突然右手一动,一个大耳巴就扇在了自己的右脸颊上,我怕他做傻事,赶紧拖住了他:“老蔡你疯了,人都死了,你还折腾个屁啊!”

    老蔡没有回话,猛的一记重拳砸在跟前的墙壁上,鲜血顿时从他的手腕上流了下来,更让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流下了眼泪。此时此刻,没人该知道怎么办,这事情不是一两句劝慰就能够行得通的,只有老蔡自己想明白过来才行。

    气氛一时间十分沉闷,我也感觉倒异样的难受,标子干笑了一下,当即岔开了话题,说起了他们的遭遇来。

    标子说当时他们一路追去,在经过一个拐弯点的时候,就失去了那两只水猴子的踪迹,他心有不甘,担心放虎归山留后患,所以招呼着张教授继续往前面赶去。没走多远,前边就出现了一个石室,他们恐防有诈,所以摸索着来到那间石室的旁边。

    标子胆大包天,趁着火气上涌,当先大吼了一声“爷爷来也”就冲进了石室内,但他发现气氛不对劲,四处一看,哪里还有水猴子的影子,只在两张石台子上发现了许多枪支弹药。

    那些冲锋枪上的弹匣都是空的,但旁边却摆有装满子弹的新弹匣,联想到水猴子们拿枪当榔头使,标子立马明白了过来,笑道:“看来这群瘟猴子只会开枪,并不会换弹匣。”

    张教授看到这些冲锋枪,并没有多大的兴奋,在他认为,下来救援的那支部队,肯定是损失惨重,单看这些装备的数量就能知道,所以他十分着急。

    标子哪管那批成员是死是活,现在有武器摆在面前,他自然是连连拍手叫好,还说有备无患,感觉有枪在手,就算遇上再多的水猴子也可以有恃无恐了,所以把用得着的都给拽上。

    整顿好后,刚刚退出石室,对面就扔来一个手雷,他们两个连想都没想,立即卧倒在地。手雷爆炸过后,山洞的四壁就开始坍塌起来。趁着这份杂乱,从对面的一个拐弯处,跳出来七八只水猴子,看来这个山洞里的水猴子数量惊人,谁也不知道它们到底有多少。

    水猴子疑心很重,怕标子他们有诈,一时半刻的竟然不敢上前,也就在这关键时刻,老蔡突然杀到,吓得水猴子们一哄而散。老蔡单枪匹马也不敢贸然去追,检查了一下二人的情况,才发现标子的后背被碎石击出一个血窟窿,幸好有防鲨服在外挡着,伤口并不是很深,否则想不死都难。

    而张教授并无大碍,只是一时背过气,掐了掐他的人中,也就苏醒过来。

    现在这情况,就算再借他们几个胆,也不敢再去招惹那帮瘟猴子,只是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就相互残扶着往回退。

    当他们回到原地的时候,却发现我不见了踪影,老蔡心急万分,叫张教授先看着标子,自己拿上武器,就往后面继续探索。很快的,他就发现了我所在的那间超大石室,并听到里面有动静,他不知道里面有多少的水猴子,于是立即返回,把这一消息告诉了张教授他们。

    而这时候标子也醒转过来,不过他受伤不轻,得在张教授的掺扶下才能继续行走,三人合计了一下,由老蔡在前面带路,张教授和标子在后面jǐng戒,防止后面那群瘟猴子突然偷袭。

    后面发生的一切,不用标子细说我也猜出了大半。

    当时的情况肯定是这样的,老蔡走在最前面,听到石室里头有动静,当即就让众人把头灯灭了,以防暴露了自己。然而当他走进石室的时候,刚好看到“二丫”对我大吼大叫的那一幕,以为是水猴子正yù向我行凶,所以老蔡根本来不及细看,就shè出了子弹,从而造就了这一起惨剧。

    至于两个“二丫”的事情,我们讨论了很久都没有结果,标子这人好奇心很大,看见旁边有个水池,就走了过去,回头对我们笑道:“快来看啊!他娘的这真是奇迹。”

    我想他肯定是看见水池子里有鱼,此刻又饿得慌,所以才激动异常,这是我早早就知道的事情,所以也就没过去凑这份热闹,更何况我伤势很重,也不好挪动步子。

    张教授过去看了一眼,奇怪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这么多鱼?”

    我一听也觉着奇怪,听张教授的意思,那个水池子里的鱼似乎十分之多,这好奇心一来,连伤痛也不顾了,也三步一摇的走了过去。

    这水池子也就一个卧室大小,水也不深,最多不超过一米,然而里面是整整一池子鱼儿,有大有小,四大家鱼都齐了。我就说“二丫”怎么随便那么一下,就抓上来一条鱼,当时还以为是她的绝活,现在才知道,是这水池子里的鱼太多了的缘故。

    标子向我们问道:“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鱼,看这情况,好像是什么人放养的,不会就是那个“二丫”养的鱼吧?”

    张教授看了看这水池的规模,连连点头,他道:“极有可能,说不定这里还有其他人存在?”

    标子笑道:“管它呢?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说完伸手往水池里一探,就抓上来一条大草鱼。

    张教授和老蔡开始时还犹豫不决,但听标子说生鱼片的味道其实也不错,加上腹中饥饿难耐,却也动了念头。三个人抓了两条大鱼,把去鳞破腹的事情一处理完,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我已经吃过了的,所以没有加入其中。

    等吃饱喝足之后,张教授对我们说道:“这里看上去是水猴子的大本营,我们耽搁不得,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标子摸着吃的滚圆的肚皮,刚要走过来搀扶我,却不料双脚一滑,重重的跌倒在地,他大骂了一句该死,就想看看是什么东西把自己给绊倒了,手往屁股下面一摸,就抓上来一把乌漆麻黑的事物。

    我一看,是一些灰sè的小石子,标子也是满脸的吃惊,似乎觉得哪不对劲,只用手一搓,那些石子就成了粉粒,标子奇道:“这是什么石头?”说完不相信似的,又从地上捡来一块看。

    张教授接过标子手里的块状物,仔细的看了一眼,脸上就露出了奇怪的神sè,忙叫标子挪开地方,自己又从那一团碎石之中捡了一块。把那块石子搓成碎粒之后,放到鼻子处一嗅,张教授脸上就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沉思了一会儿,张教授对我们说道:“这不是石头,应该是木头烧完之后留下来的炭灰,不过已经成了块状物,看来年代很久了,最起码在千年以上。”

    标子听后大吃一惊,马上把他刚才摔跤的那个地方,给清理了出来,我们一看,竟然有一大堆这种块状的炭灰,随着我们目光的拉长,竟然发现了好几堆。

    我心中十分惊奇,如果这些古怪的石子真是炭灰,那就说明在很久以前,有人在这里烧过火,而且还不止一处,当时的规模一定很大,起码有好几十人围在这些火堆的旁边。

    标子惊讶的说道:“他娘的,这里看上去倒成了烧烤晚会的现场,难道这里以前有人住过,可是谁会住在这样一个山洞里?真他娘的奇怪?”

    张教授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里应该在很久以前住过人,难道你们忘记了,原始人都是以洞穴为巢的,看这里的情形,当时起码是一个部落群居在此。”

    之前听标子说这里是个古墓,所以并没有朝这方面想,现在张教授这么一说,连我也开始这么认为。难怪一路上走来,我们并没有看到棺材和陪葬品之类的东西,原来这里不是古墓,而是一个原始部落的居住洞穴,这么一想,也就全对上了。

    标子始终坚持自己的观点,他找出疑点对我们说道:“如果这里是原始人的居住地,为什么我们在山洞的两边,发现那么多的耳室,你们谁给解释解释?”

    张教授右手握拳抵住自己的下巴,他想了想,说道:“这个很简单,说明那些石室不是耳室,而是给人住的房间,你看那些床就知道了。”

    标子哑口无言,但又觉得很是奇怪,他道:“没理由啊!人类怎么会选择在水下居住呢?这不太现实。”

    张教授继续说道:“也许以前这里并没有被潭水淹没呢?”说完耐人寻味的看了我们一眼。

    我听出张教授所说的重点了,当下说道:“教授,你的意思是,在很久以前,这里并没有黑水潭,黑水潭是后来形成的?”

    张教授点点头:“应该是这样的,不过还要看看其它的地方,或许会找出更多的证据。”

    也在这时候,石室外传来阵阵嘶吼声,不用想也知道是水猴子来了,标子一拉枪栓,兴奋的说道:“来得正好,我这全身的装备还没派上用场呢?”

    张教授立即说道:“现在大家都受了伤,不适宜硬拼,我看我们还是撤吧!”

    标子虽然不大愿意,可当他看到我的时候,却很无奈的点了点头,我想我可能成了大家的包袱,心里面十分过意不去。

第二十八章 石雕

    众人走出石室之后,跟无头苍蝇似地,只一个劲的往后面退着,奇怪的是,从上次那个大石室出来之后,我们一路上就再也没有遇到那种石室,就连道路也是笔直一条,少了以前的那些拐弯处。

    走过不远,身后就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响动,那声音十分奇怪,听起来就像一把毛刷在地面磨过一样。我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忍不住回头一看,顿时脸sè大变,原来是大批的尸蝎追了过来,那数量之多简直令人无法想象,整个地面都铺满了,而且爬行的速度很快。

    其他三人也很快发现了身后的异状,大家虽然心照不宣,但害怕的程度绝对是不相上下的。大股的尸蝎紧紧逼来,我这伤者也是潜力激发,我敢发誓,这是我有史以来跑的最快的一次,真应了那句名言;老虎来了无瘸子。

    这时候,前面的视野一下子便开阔起来,路面徒然增宽了一半有余,下面更是出现了一个阶梯。虽然我们心中有很多疑问,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因为尸蝎离我们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

    快速的奔过阶梯,一抬头就发现了一个长宽在十米开外的巨洞,旁边还绘有雕刻,是一些奇珍异兽,描写的十分夸张,都是奇形怪状的,我们大多都不认识,却见标子脸上出现了兴奋的神情,我估计他肯定是通过这些绘画,看出了些猫腻。

    跑进巨洞之后,我们四个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一个个手杵着膝盖在那喘气,再也管不了后面的追兵,此刻的心情和前翻又有所不同,我宁愿被尸蝎蜇死,也不想就这样被累死。

    但是事情往往出人意料,我们歇了好几分钟了,也没见洞外爬进来尸蝎,难道我们跑的老快,那些畜生一时半会儿的追不上来?但是回头一想又觉得不对,尸蝎和水猴子的速度我们都是清楚的,我们能和它们保持一样的速度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超越?

    我们都很好奇,所以又开始接近那洞口,想看看外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到了洞口时,我们一眼望去,就看到无数的尸蝎徘徊在那条阶梯之外,水猴子也混在其中,看情形,尸蝎是水猴子召唤过来的,也不知道那群畜生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能让尸蝎惟命是从,却又不会伤害它们。

    水猴子明显是看到了我们四个,却不过来,只是面带不善的在那嘶吼着,似乎在jǐng告我们,也好像在威胁我们,而那些尸蝎也在阶梯那里停了下来,情况变得十分诡异。

    标子一言点破:“看来阶梯上撒了药粉,致使尸蝎不敢逾越一步,不过水猴子为什么也不敢过来,难不成撒的是毒药,不管谁沾上都得死?”

    标子说的没错,我看到一些尸蝎被后来者挤到阶梯上时,就立马化成一滩脓水,并冒着些许青烟,看上去十分的恐怖,但是我们四个也从那里走了过来,为什么就没事呢?

    没过多久,我们就被尸蝎包围了,但我们知道它们不敢过来,所以也不是那么的害怕,不过那些尸蝎密密麻麻的,就像一地的毛毛虫,它们身上的铠甲相互磨蹭着,发出一阵阵“吱嘎”声,听的人背后发毛。

    老蔡可能是受不了了,说道:“别管其他了,看到这些玩意,我就浑身起鸡皮,我们先进到山洞里再说吧!”

    几个人考虑了再三,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好如此,说不定山洞里面另有出路。

    进入山洞我们仔细打量了一番,这里是一个十分巨大的山窟,比起之前的那间超大石室还要过于,让人惊讶的是,这个山窟的高度在十几米开外,看这山窟的情形,倒像是天然形成的。

    在山窟的中心地带,我们看到一座巨大的石雕人像,质地却是与众不同,竟然是汉白玉雕刻而成,雕像足有七八米的高度,就快碰到洞顶了。

    雕像的造型十分奇特,他的脸上带着花雕面具,只有五官的轮廓,看不清真容,身上披着一件兽袍,手里还拿着一个盒子放在胸前,做单脚而立之状,显得十分的神秘。

    看到这样的景象,我们四个都是吃惊不已,没想到在这样一个山窟里,竟然还存在着上古的文明。

    标子当即兴奋的说道:“石雕上有雷云纹,造型也十分的原始,基本都是一笔带过就刻画出人物的形象,我想这石雕的历史,最起码在三千年以上,应该是殷商时期的产物,这东西可是国宝啊!”

    我们边说着就靠前了几步,离近了一看,总觉着这座石雕透露着一股邪气,举头相望,我感觉自己在它面前,显得十分的渺小,一种来自心底的震撼,让我有了想要跪下的冲动,差点就不由自主的膜拜起来。

    忽然间,我发现石雕动了一下,我心里一紧,就看到石雕的面具掉落下来,别看是个面具,但起码也有上百斤的重量。我赶紧闪了开去,勉强避过这一劫,震惊之余,回头看看其他人,却发现他们都不见了,难道在我走神的时候,他们去到其他地方了?

    我不敢相信,于是四处打量,但偌大的山窟内,我怎么也不见标子等人的下落。我心里顿时就慌了,刚要大声呼喊,石像却又动了一动,这次我看的分明,整个石像都颤抖了一下,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石像内部脱出一般,上面掉下许多碎块。

    我心中一喜,可能标子等人正在石雕的后面,而石雕的震动,说不定就是他们启动了机关的现象。

    我抬头一看,就看到石像的那张巨脸,那应该是一张女人的面孔,却显得十分狰狞,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布满了皱纹,嘴里露出两颗长长的獠牙,跟电影中的僵尸极像,两只眼睛十分有神,不管你从哪个方向去看她,都觉得是紧盯着你的,这让我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我正有些惊讶的时候,石像又是浑身一颤,接着就蹲了下去,她那眼睛对我眨了几眨,居然是活了过来。我头皮一阵发紧,这怎么可能?我大骂自己心智不够坚决,可能一系列的事情让我产生了幻觉。

    但是一切又是那么的真实,那雕像的右手转眼就伸到我的面前,看她面带不善,眼神中更是透露着怨毒,似乎是想捉住我一口吞掉。我大骂了一声,管他娘的是幻觉还是真的,先保命要紧,无意之间就让我看到石像旁边有一个小房间。

    正想躲进去,却在这时候被人扇了几巴掌,疼痛感让我清醒了不少,再回头一看,石雕还在原处,她脸上的面具也没有掉在地上,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而我此刻正站在一个巨大的水池边,再向前一步就要跌入进去,哪里又有什么小房间?我心想,难道我真的产生幻觉了?

    胳膊突然一阵疼痛,让我收回了心神,才发现是标子和张教授拿住了我,一旁的老蔡也是一脸的着急。我立马感觉到不对劲,就问他们是怎么回事?

    标子大骂道:“他妈的,那石像上撒了药粉,谁要离近了,就会被药物的气味迷住,从而产生幻觉,要不是我们拉着你,你肯定就淹死在这个水池里了。”

    张教授想了想,若有所思的说道:“难怪那些水猴子不敢过来,我想它们肯定知道其中的厉害,所以这里是它们的禁地。”

    我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由得大骂这石像的主人没公德心,幸好标子他们手脚快,否则我再向前一步,那就万事休矣。低头一看,水池是长方形的,里面注满了水,不对,应该是注满了鲜血,而且年代已经很久,所以血的颜sè已经化为褐sè,看不出有多深。

    标子却说不是,如果有这么一大池子的血液,肯定腥味浓重,然而我们却未闻到,标子想弄点水上来研究,却被张教授一把拦住,他道:“那座迷人心智的石像,既然想引人跳进这个水池,说明水池里面的东西不是善类,小心有毒!”

    我看这水池子也绝对不简单,它的存在必定有它的道理,最奇怪的是那一池子液体,无数年过去了,竟然还是满满的,好像从来就没减少过。而且水波荡漾,似乎下面有回流,难道这个水池的下面有通向别处的口子?

    标子听了张教授的话后,也不敢以身犯险,他仔细的打量这个水池,很快就有了发现,然后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越靠近水池,那里的山崖就越发的黑亮,似乎这些山崖的颜sè,与这个水池有着莫大的关系。”

    我回头看了看,也的确如标子说的那样,越是接近水池,那里的山岩都是越发的黑亮,反之颜sè越淡,不仔细看很难发现。我突然想到,一路走来,所有的山岩,包括那些石床什么的,都是黑sè的,会不会也是这个水池的缘故?

    我觉得自己的这个发现肯定有大用,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其他人。

    张教授考虑了许久,说道:“看来这些液体具有腐蚀的作用,而且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它们,古人造这个水池,也许是为了不让这些液体流失出去,否则液体流到哪里,那里就会变成这种黑sè山岩。”

    老蔡摇了摇头说道:“你说的不全对,至少那座石雕没有被侵蚀。”说着手指向那座勾人心魂的石雕。

    我们齐刷刷的回过头看去,没错,整座雕像依旧是那么的皓白,竟有出淤泥而不染之意,看样子汉白玉可以阻绝这些液体的腐蚀,我不知道用“腐蚀”这个词算不算是正确,要说那些液体有腐蚀的作用,那么这些黑sè山岩就不会如此坚硬。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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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谜云介绍:
一次离奇死亡调查事件,让我陷入了重重谜题之中,当我得知自己中了尸毒之后,我的一生也由此发生改变。古潭魅影、武帝谜云、迷失森林,楼兰古国,这些地方究竟有什么联系,为什么其中频频出现诡异之物,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神秘的盗墓集团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连国家也牵连其中?西藏活佛的秘密又是什么?周穆王真的见到了西王母?彝族中的无头大王又是谁?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指向远古的传说?直到站在昆仑神宫的大殿前,最终的谜题才渐渐浮出水面……盗墓谜云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盗墓谜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盗墓谜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