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为莫家侯爷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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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些话儿她哪里敢说?这话说出来,怕是马上要被当成邪灵上身,拉出去烧死的吧?她不能说!一点都不敢说的过了,只能是这样小心谨慎的一点,一点的提醒祖父,希望自家睿智的祖父,能早早的看出一些端倪,继而有个对策,能护得自家人平安无忧,不要再发生前世里的惨事!
莫莲萱和莫老侯爷都在心中思想万千,头都未抬,莫全也是神色紧张的站在一旁,静心斋里是死一般的寂静,除了莫老侯爷那富有节奏的敲击扶手声,便再也无有半点声音传出。
良久,沉思的莫老侯爷才抬起头来,眼中不但没有颓色,反而极为坚毅,彷佛又一次的寻找到了人生的目标,整个人都充满了激昂的斗志,看起来是精神抖擞,王霸之气是显露无疑。
他目光如炬的看着莫莲萱,沉声言道:“你父亲和你母亲这辈子,倒是教养出了一对好儿女,你和云哥儿都很好,一个勇猛果敢,一个机警敏慧,两个人都是敢想敢做的好孩子,祖父对此甚是欣慰。”
“你刚说的一番话,有理有据,想必是早已经在心里想过千遍万遍了。祖父全都听进心中,这大半年里。许多没有想明白的事情,也都豁然开朗。”
“萱姐儿。有些话祖父今日也要对你讲一讲,你切记在心中便是,想咱莫家世代武将,从明祖时即为忠勇侯,虽在二朝后因太子重事被牵累,撸爵削官,流放镇虎关。”
“但咱们莫家本为大氏族,底蕴深重,蛰伏三朝后。你祖父我又在这镇虎关以军功起复,至今咱莫家已牢牢守住镇虎关三十七年之久,皇恩浩荡,荣宠不断,你想想,这明里暗里有多少人在嫉恨咱家?”
“偏你祖父我年轻时,建功无数,自觉无人能敌,这个性就未免张扬了些。得罪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到底是谁在想要毁我莫家,祖父一时间还真是想不出,恐怕还得好生计较才是。”
“但你要知道。我镇北侯府与别家不同,既不是新贵,也不是完全的氏族。但却因此兼得两家之长,这才能在陛下跟前久宠不衰。可大约也是平静的太久了,又或者是有些人终究是再也容不下咱家了。终是给了咱家一个天大的教训。”
“不过这世间的事情,自古来便是福祸相依,眼前看着我们家是经历了一场大祸,痛失你父我子,但要是将眼光放得长远,想的深刻,却也由此祸生出了好事来。”
“先是你兄长重任压肩,为了咱莫家不得不迅速的成长起来,还有你,现今也是痛定思痛,坚定的要将以前不好的种种悉数改之,再有殷世孙的毒也能解了,这可真是搬走了压在祖父心里的一块大石,萱姐儿,祖父终于不用再担心你过得不好,或是早早的便守寡了。”
“祖父说了这么些,其实也是想告诉你,有敌人,有痛苦,有挫折,这些都不可怕,只要我们的人还在买我们的精神还没有被摧毁,那我们莫家永远也不会被打倒!”
说道这里,莫老侯爷终是长吁了口气,平复了下自己激动的情绪,这才接着嘱咐了一句:“今日咱们祖孙俩说的话,出了这门,你便再不要与任何人提起了,只管记在你自己的心里,只管做好你的镇北候嫡长孙女便是,这些事情,自有祖父来抗,你放心,只要你祖父还在,必将给你们撑出一片天来,不会让人欺负了你们去。”
莫老侯爷在说这番言论的时候,双目如矩,语气决绝,气势磅礴。
着实听得莫莲萱真心激动不已,看向祖父的眼神极为敬仰,心里暗想:“这才是真男人啊!我何其有幸,竟是祖父的孙女,这次再不能给祖父拖后腿了,一定要尽我所能,帮着祖父将咱家守护周全才是。”
莫忘勇看着长孙女目光崇拜,毫不掩饰激动情绪的看着自己,心里还是有点小得意的,但更多的,是随之而来的责任感和危机感。
眼下的种种可都说明,的确是有人想要毁掉镇北侯府,到底会是谁?又是怎样的深仇大恨,才能做出这样恶毒,甚至不惜失去国土,背叛自己的国家,也要将莫家置于死地?
莫忘勇不由得往更深的地方想去:“能够冒此大不韪,铤而走险的和釜蛮部族相勾结,内还能使唤西北最大的马贼寨子,西北军中也有他的钉子,综此种种,此人在大秦皇朝的地位,必定不低,为人也必是极有能力的,不是那一般的存在,这般想来,一个有权势有地位的人,又为什么要豁出一切的与我莫家过不去呢?我年少时虽惹过些闲事,但也从没毁家灭门之恨啊!”
莫莲萱看着莫老侯爷皱着眉头,暗自深思,既不敢打扰,也不敢告退,只能静静地坐着,暗想:“不管怎样,今天总算是把想说的话都告知祖父了,看起来祖父也没有不当回事情,反而很是认真的将这一切都联系到了一起,这也算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只要咱们能有所防备,不再像上辈子那般懵懂无知,那现在就等着那贼人再次动手,我们才好追查,不过,这说起来,不知道云清的毒和对付咱莫家的人,又有没有关系?”
“前世里看起来是我莫家带累了他殷家,可现在再看,云清中毒的时日可是最久的,那可就不是我莫家带累的了。这两者之间是有关联,还是巧合?现今想来更是扑朔迷离,让人头痛得紧......”
莫全站在一边,看着一大一小都是低头沉思,满腹的心事,不免出声言道:“照老奴看来,现在的事情都在往好的那面走着呢,您二位想想,首先这殷世孙的身子,那是肯定会好转的,这咱家大小姐日后可就不用吃苦了,再者,现在咱们已经知晓,有人在刻意要灭我莫家,心生警惕,总比懵懂无知任人宰割的强啊。”
莫老侯爷闻言一怔,过了会便笑道:“你这个老小子今日倒会说话,咱什么风浪没见过?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条命都是老天爷送的,怕过谁来?谁想打我莫家的主意,那可也不是好打的,等会萱姐儿回去了,你去把古先生和谭先生请过来,我们合计合计,二老爷回来,也直接请他过来。”
莫莲萱知道这古先生名古御,字始真,谭先生名谭清字君杰,皆是有才华的人,乃是莫老侯爷用惯了的心腹,都是胸中有大沟壑的存在,有这两人相商,必定能有个妥善的法子出来,这可要比自己这个闺阁女子,想得周全的多。
但她又担心莫老侯爷会将此事告知莫三老爷,这位怕是不稳妥的很呢,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对自家又存着怎么样的心?这些可都是让人看不清的猜不透呢。
既然是有所怀疑了,那么对于自家的这些密事,三叔父还是越少知道越好,真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还是防着些的好。
想到此间,莫莲萱望着莫老侯爷言道:“祖父,孙女儿觉得,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人多难免口杂,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莫老侯爷赞许的点点头,言道:“放心,此事除了你我三人,便是两位先生和你二叔知晓,而你祖母那里也必定是要告知的,毕竟这后院之中,也要有人盯着呢,除此之外,再不会有人知道。不过你小小年纪便能想到这些,祖父甚是欣慰,想来将来就算你去了那王府深宅之中,也必能活的平安喜悦。”
莫莲萱眼眶一热,站起身子施礼言道:“孙女儿必当跟着锦嬷嬷好生学习,再不会如从前那样顽皮,惹您和祖母生气的,还请祖父放心,祖父还有要事商议,孙女儿这便告辞了。”
莫老侯爷点头应了,也不留她,扬声唤绿翠来亲自送莫莲萱回后院。
莫全将莫莲萱送至门口,轻声言道:“你晚上喊朵儿那丫头过来,全叔给你淘制了几样好玩意,你拿去顽吧。”
“前儿我在街上看见冷将军家的三小子,那孩子一听说你回来了,高兴的跟什么似得,当时就要跟着我来,我好说歹说的才将他劝住了,让他在你休憩那天跟你二姑妈一起过来,也省的有人说闲话。”
“你现在可再不是那**岁的小孩子了,又是有了夫家的人,该注意的可不能掉以轻心,等他来了,说话行事身边可都要带着人,再不能像以前那般跟着他混闹了,知道么?”
莫莲萱知道全叔这说的是冷焱,上辈子没有任何怨言,没有任何条件,一直陪着自己瞎胡闹的,可不就是他么?
后来为了给自己报仇,更是落了个孤苦的下场,虽然自己并未看到最后,但也是知道他过的甚是凄惨的。
这样的人,可也真真算是难得的朋友了,要是没什么意外,这位现在还成日里的在街上混日子呢,整天吆五喝六,走狗斗鹰的瞎折腾,可没少让冷夫人跟着他受气落泪。
这次见了面,少不得要讨他的嫌,好好的劝解开导于他,就是不知道他还会像上辈子那样,毫不问缘由的听自己的话么?
莫莲萱现在是往高处走着,那是决计不愿让冷焱往下出溜,怎么样也要想办法让他混出个人样来的。(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得道高僧如此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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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不用再去皎月阁进学,从静心斋出来,莫莲萱便回了萱草阁,先赶着将下午的绣活做了阵子,又紧跟着用了晚食,便静等着锦嬷嬷过来给她补将下晌拉下的功课。
今日逢双日,要讲的应是礼仪了,这才是初学,无非也就是站姿,坐姿,与行姿,连行礼都还没学到呢,倒还没到难学的时候,莫莲萱倒也算是练习的颇熟了,因此倒也不怕锦嬷嬷一会检查。
说起来,锦嬷嬷这样的教法虽缓慢,但是却让人学的极为扎实,远比那些成亲前三个月,才请了嬷嬷来教的强得多。
莫莲萱将来的夫家是廉王府,这可是顶顶尊贵的皇亲国戚之家,将来行走宫闱之中也是肯定难免的,所以说这礼仪一项,更是十分紧要的,万万不可怠慢了。
莫莲萱做鬼时曾看过无数的王公贵女,的确是行走坐卧皆有章法,甚至连宫里的皇后妃子她都瞧过,那更是一个比一个风姿绰然,但总是没认真的学过。
此番她既已下定了决心要学好,学精,自然是十分的认真。又加上脑子里多少都有些印象,在这门课上。倒是狠为锦嬷嬷夸了几次。
不多时,锦嬷嬷便不疾不徐的进了萱草阁。在正屋只留下紫鸢伺候,剩下的丫鬟都让出去,免得莫莲萱分心。
果然今日教的还是那三样,莫莲萱私下里已是练了无数遍,虽还没有锦嬷嬷做出来的那般好瞧,但总算比之以往强了不少。
她按着锦嬷嬷的要求,规规矩矩的先站,再坐,后行之。在屋里如风摆柳的走了一圈,这才站在锦嬷嬷的面前,听她教诲。
锦嬷嬷见莫莲萱站在她的面前,腰身挺拔,双肩端正,一双玉手堪堪放在身前,脸上的笑容不深不浅刚刚好,真是亭亭玉立的大家闺秀。
刚在屋里走的那圈,也是款步姗姗。头上的发钗,压裙的环佩甚少发出声响,对于一位初学的小姐,而且以前还是为调皮任性的小姐。还真算是佼佼之人了。
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徒弟,这看着是学的还不错,对待自己的态度也很是恭谨。锦嬷嬷心中不免欢喜,趁着人少轻声教导:“大小姐站着的时候。不妨将双腿腿根处夹紧,小腹中微提着一口气。感觉就像是有根线从您的头顶向上扯,将您整个人都提正了,这样站着才有精气神。”
“至于走路的时候,不妨将腰微微的摆动,这个摆腰可是有大讲究的,您要是摆的小了,难免死板,可要是摆的大了,又要有人说是风骚,大小姐,您瞧瞧奴婢是怎么走的。”
说完,锦嬷嬷也在屋里走了那么两圈,这第一圈全身周正,目不斜视,全身的钗环皆是没有一丝的响动,看起来是雍荣雅步,的确是贵气无比,她边走边朗声言道:“行莫回头,语莫掀唇。 坐莫动膝,立莫摇裙,这才是贵女在外的风范。”
接着这第二圈,只见锦嬷嬷身姿一转,轻摆小腰浅扭胯,脸上的笑容说不出的魅惑,一对眼睛水盈盈的透着春情无限,看得人心里发颤,只觉得她一步一行,一扭一转都是说不尽的风流袅娜,真真的勾魂摄魄,让人看不够。
等到锦嬷嬷站到莫莲萱的跟前,好一会莫莲萱才叹道:“嬷嬷走的可真美,我虽是女子都觉得好看的紧,要是.....”
这后面的话她可就不好说,只能低下头浅笑。
锦嬷嬷此时面上哪里还有刚才的笑容?早就恢复常态了,她是正色对莫莲萱言道:“奴婢刚这第一种走法,重在一个沉稳大气上,讲究的是目不斜视,全身紧而不散,腰上的摆动要小,要吃着一股子劲,这是让您在公众场合用的。
这第二种便是让您在闺阁之中,和姑爷在一起时用的,您刚是不是觉得忍不住想看?这个走法,一个从身姿上来,一个却是从眼神上来的,身姿上您刚看懂了吗?这主要就在一个腰上,您摆动的时候得这样......‘
锦嬷嬷嘴里说着,手上就扶住了莫莲萱的腰,示意她开始动,然后将莫莲萱的小腰控制在一个范围之内,让莫莲萱好好的用心感受了一阵子,这才松开手,让莫莲萱走上几步看看。
好在莫莲萱本来年纪就不大,腰肢柔软,再兼治日日习武,更是柔韧度非常高,这走到第三圈,就已经有点刚才锦嬷嬷的感觉了。
锦嬷嬷总算是浅笑着夸奖道:“大小姐学起东西来,就是快,这就已经入了门了,以后勤练习着就成,刚奴婢说到的眼神,这个眼神的练法,奴婢这里有个小法子。”
“您若是有意,不妨认真学学,以后每日晚间,将烛火灭了,在黑暗中让紫鸢手持一点香火,随意游走,您的眼睛就跟着这香火走,每日也不用久练,一炷香便可,只是贵在坚持,持之以恒才能大成。”
莫莲萱知道今晚上锦嬷嬷所言,皆是不传之密,这怕是祖母花了重金求来的,心里觉得温暖至极,抬起头肯定的对锦嬷嬷言道:“萱儿必不辜负嬷嬷的悉心教导,不敢有半点偷懒,请嬷嬷放心。”
锦嬷嬷闻言脸上还是平静如水,但仔细看去,眼神里还是喜悦的。她稳稳的言道:“学着我刚才的样子,在屋里走着吧。现在你头上只有一枝珠钗,压裙环佩也只一枚。过几日便是要加数的,等到你盛装的时候,还能悄然无声,才算是成了。至于后面那种走法,以后就在你闺房里练习便可,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
莫莲萱点头应了,自去认真练习不提。
莫莲萱这边是每日里费神认真的学着各门课业,半点不敢松懈。那边厢的殷子晏更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当日见嗔大师认真的研读,莫莲萱送来的几本古医书,果然在四日后便看到,那例西域小国的害人之法,初看时,还暗自觉得此法阴毒,害人不浅,深觉的这小国的人,心思怎么如此之恶毒?
这害的人半死不活。可远比直接杀了他更狠啊,见嗔大师还在心里暗想:“若是老衲,宁愿一刀抹了脖子,也不愿意这样凄惨的活着。”
可当他忍不住再细细的连看几遍之后。便不由得和廉王府殷世孙的病情,连接到了一起,还别说。他的念头一往那边去,这再看起医书来。可真是心惊胆颤,最后不顾已经是半夜三更。蹦下床榻,便往见真大师的禅房奔去。
见真大师大师这会正睡的迷糊,就听见房门咚咚作响,而且还是不停的使劲敲着,万般无奈,憋着一肚子闷气的见真大师去开门了。
这开门一看,好么,自己这位医痴师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汗流浃背不说,脚上的鞋子只穿了一只,僧袍也胯在身上,哪有半点外间称颂的得道高僧的模样?
他不免打了个哈气,心里无奈至极,喃喃的问道:“这又是怎么了?是房子着火了?还是又跑进去老鼠了?”
见嗔大师拽了下僧袍,将手中的医书递与师兄,半句话都不说,自己大摇大摆的走进屋内,倒茶解渴去了。
见真大师看着师弟的邋遢样子,摇了摇头,关上房门,走进屋内坐在藤椅上,就着烛光将师弟让自己看的那页,认真的看了起来。
结果这不看还好,越看越是心惊,见嗔大师一直都在刻苦的钻研,怎样才能医治好殷子晏的怪病,师兄弟两人在一起没少谈论过,所以这殷子晏的病理症状,见真大师全然了于胸中。
这和手中医书所讲的医例一对比,可不就看出了端倪来了?
他颤声问道:“师弟,你说,我那苦命的徒儿,是不是也是跟这位西域小国的贵族一样?被人下了毒,害成如此摸样的?”
见嗔大师这会连喝了三杯茶水,总算是不渴了,见师兄发问,坐在师兄旁边,拿过医书,指着书上的几句话,轻声读出:“患者,双腿根内侧,必有红色小点,起始为浅粉色,随毒性而增深,等色为赤红,必死,七日后尸身发黑。”
见真大师突然站起来,言道:“不好,我那徒儿的确如此,那点点红斑的颜色已经是深粉色了,师弟,我们快点去王府,要赶快告知王爷才行。”
见嗔大师捧着医书细看,头也不抬的言道:“无事,这才是深粉色,还有桃红色,紫红色,才到赤红,我估计是咱们平日将他的身子调理的好,我用的药中还有一味和解毒房子上一样的药材,积雪草!”
“而云清的性子平和,甚少生气,所以这才只是深粉色,要按着这医书上说的,他的中毒时日也有七八年了,最少也是桃红色了。你看看,这位西域的贵族,可就是被气的毒发的,可见此毒最怕的怒气,只要怒气攻心,毒气便会趁机上涨。”
“不过我刚看了看,这解毒的方子倒也不难伺候,药材也都常见,就是耗费的时日久了些,不过也算能想得通,中毒可都已经七八年了,要是三两日就断了毒根,也根本不现实啊。”
“哎呀呀,师兄你快来看,这位研制此毒的人,可也算得上是大才了,怎么不将本事用在治病救人上?偏偏要制毒来害人呢?”(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 感叹中子晏心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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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嗔大师正低着头,啰啰嗦嗦的说了这么一大串,一边的见真大师已是换好了出门的僧袍,见状丝毫没有惊奇与无奈,只是一把拽起嘟囔个没完的见嗔大师,也不管他是如何的喊叫,直直先往见嗔大师的竹屋去了,待的见嗔大师一边嘟囔一边发牢骚换好衣服,两人便驾着寺内的马车,直往廉王府而去。
此时已过子时,王府也只有大红灯笼依旧亮着,大门紧闭,显示府内人等那是早就歇息了。
见嗔大师伸手就开始敲门,不一会便有人喊道:“来了。来了,是哪位如此晚了,还来我廉王府敲门?就不能等到明日再来么?”
见嗔大师宣了一声佛号,扬声言道:“老衲见嗔,有要事要见王爷,速速开门来!”
门房那可是知道,这位高僧是王府的常客兼贵客,哪敢还敢怠慢,忙收起刚才那十分的不满意来,一边急急的开门,一边对另外几位值夜的门子喊道:“见嗔大师有急事求见王爷,还不速速前去通禀。”
几个还在揉眼打哈欠,明显没睡醒的门子,听的这一嗓子喊,这才急急的往后院通禀。
好在今日廉王爷是歇息在廉王妃房里的,这些人倒并没有费事多寻,廉王爷一听见真大师与见嗔大师两位高僧。竟同时驾临王府,心知必是有大事情发生了。而且还与自己的嫡长孙有关。
她是一边在王妃和丫鬟的伺候下穿衣服,一边低声安慰了焦急的廉王妃几句。让她不用着急,有事必回遣人来回的,只管歇着就是了,穿好衣物,这边急急的往小书房而去。
见真大师和见嗔大师两人,在廉王爷的小书房倒也并未就等,便看见眉头紧锁的廉王爷是匆匆而至。
廉王爷一进书房,便看见见真大师是坐在八仙椅上,拽着念珠直念经。佛珠转动极快,以他对见真大师的了解,必定是出了大事,他的心乱了,这才念经求心静。
而见嗔大师则是捧着一本发黄的古书,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这嘴里还念念有词的,顺道伸出左手来算着什么。
廉王爷忙问道:“不知两位大师。突然深夜前来,是出了什么要紧事情了?”
见嗔大师睁开双眼,正要说话,却看见此时书房内外皆有人。忙轻声言道:“王爷请先让无关人等皆数退下,门口也让可信的人守着。”
廉王爷闻言脑门上都有些出汗,片刻都不敢耽搁。忙沉声让诸人尽都退下,吩咐道:“都速速退下。离得远些,殷永和殷海在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所有人应声而动,很快小书房大门紧闭,室内,也只剩他们三人了。
见嗔大师这才轻声对廉王爷言道:“王爷,您知道为什么云清的病,一直看不好吗?这要说起来,就算是痨病,我师弟的医术高深,绝对是能治好的,可为什么别人都能治好的病,云清这里却拖延了经久而不曾好转?”
廉王爷闻言一怔,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他曾经想过会不会是中毒或是中蛊,但所有的太医与大夫,神医,没有一人说是中毒,中蛊就更不可能。
所以才歇了这些心思,认为是自己的德行有愧,报应在了孙儿身上,这才给孙儿寻了高僧大德为师,就盼着佛祖怜悯,能庇佑着自己的这个孙儿,庇佑这个廉王府最出色的嫡长孙。
此时他自然还是将此言缓缓道出,言语间充斥着满满的不甘心和无从下手,更多的却是深重的无力感和对殷子晏的关爱之情。
见嗔大师见状轻叹一声,郑重的言道:“王爷,云清的确是中毒,只是此毒阴损,又来自西域边陲小国,无人见过,也无人能识。”
“而今日我那师弟能诊断出来,还要多亏你给你云清定下的好孙媳妇,要不是她从西北带来的几本古医书,还将其慷慨的送与了见嗔师弟,哪怕是还不知道呢。”
“您那孙媳妇儿曾言说,愿更多人得惠,我师弟可不就是从此书中,看到病例与我那云清徒儿相似,几番比较,这才断言,云清乃是中毒,不是病!”
说完,伸手从见嗔大师手里拿过医书,递与廉王爷细看,倒把失了医书的见嗔大师急的够呛,不免站起来唠叨:“你给他瞧有用吗?他又不是大夫,又不会治病,没得倒耽搁时间。”
只可惜这俩人此刻都没闲工夫搭理他,急的他是满屋子乱转,不停地催促廉王爷看快些。
廉王爷看完心神大乱,手都不停的轻颤,良久才恨声言道:“是谁?!是谁!是那个阴毒小人,要害我孙儿?好恶毒的手段!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大师,我孙儿可还有救?”
见嗔大师见廉王爷此刻是前言不搭后语,头摇手抖,也觉得他甚是可怜,不由得停下脚步,耐着性子解释道:“有救,还能彻底治好,就是耗费的时日颇久,你们得有耐心,要等的才是。”
廉王爷听得能救,不禁是老泪连连,颤声说道:“能等,能等,不急,不急,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言罢经站起身子,对见嗔大师郑重的作了个揖。
见嗔大师也不避让客气,只淡淡的言道:“施主要谢还是谢那位送书给我的女施主吧,要不是她,我也不会知道这些,这西域之地竟如此有意思,等我治好了云清,必要去一游才是。”
廉王爷这会觉得治好孙子的希望,都在见嗔大师的身上,那自然是他说什么自己应什么。那是连连点头应着不已,忙引着两位大师往舒怡院而去。
而在深夜之中。原本一片寂静的文鸿阁,瞬间因为几人的到来。而喧嚷起来。
殷子晏本就觉浅,等殷子瑾陪着廉王爷与后面匆匆赶至的廉王世子,还有两位大师进来,他已是穿好外袍,靠在雕花半月床栏上,疑惑的看向这深夜造访的一行人。
刚在路上,廉王爷已将事情说与廉王世子知晓,两人此时都是红着眼睛,一个是哭的。一个是气的。
见真大师不免又将今晚的事情,由头至尾的述说了一遍。相对于廉王爷和廉王世子的怒不可抑,还有刚听完见真大师之言,便气的咬牙切齿不断咒骂的殷子瑾。
这殷子晏的反映可就真的太安静了,他只是笑着对见嗔大师言道:“如此,又要麻烦师叔您老人家受累了,师侄的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不如这样,师叔您来年若是远游。所需的俗物,都由师侄出吧,也好让世侄回报则个。”
见嗔大师也不推拒,直言道:“那倒好。也省的我再去为了银钱替人看病,搞得我全身不自在。”
殷子晏转而又对见真大师言道:“徒儿不孝,又让师傅为竖子担忧了。等徒儿大好了,必当一展从师所学。为师父长脸才是。”
说到最后声音不免稍有哽咽,再等到他要对自己的祖父与父亲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只觉的嗓子发紧,半个字都吐不出来,良久才叹息道:“还请祖父与父亲宽怀,既是菩萨保佑,苍天怜念,且不要伤心,应是开怀才是。”
见真大师见自己的徒儿,得闻如此大事,还能冷静处置,宽慰家人,感谢恩人,有条有理,神色间也不见怨恨,只见感慨无限,眼神中的希翼之色,看得人凭地洞容不已。
心中不由暗囋:“还是佛祖偏心老呐,给了这么个有才华,有度量的好徒儿,依我看来,云清徒儿必不负我一生所学啊,哈哈,我的衣钵可算是有望了。”
大家都被殷子晏安抚之言,说的安静下来,不复刚才的激动之情。恢复常态的廉王爷与廉王世子,这才想起请二位大师客厅奉茶,并商议解毒之法,殷子瑾也兴冲冲的跑去旁听。
看着众人离去的身影,殷子晏这才颓然的躺回床塌上,看着头顶水墨绞纹织锦帐,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眼泪终究是忍不住的幽然滑下。
他在心内暗暗感叹:“诸天佛祖,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诸多梦境中的一个?我缠绵病榻数年,竟不是病而是毒,还是能医好的毒,天可怜见。”
“必是,老天知我心中又万般不甘,特特的给了我一次新生,萱儿啊萱儿,你可知晓,你的一个无心之举,却堪堪的救了我们两人的一生啊......我的第一次生命,的确是父王和母妃给予的,可是我这第二次得来的新生,却始发与你,我心甚慰,我心甚慰......”
殷子晏此时的心中犹如大海之中见风雨,惊涛骇浪连绵,波涛起伏不断,所幸这会诸人都在东厢小书房内,聆听见嗔大师细细讲解他的解毒之法,并无一人前来打扰他,他这难得一见的失态摸样,才没有被人看了去,到给自己博了一个处惊不变,在大事情上颇有些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高风。
其实他毕竟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只是平日里做冷静沉稳的样子惯了,一时之间倒很难像弟弟那般恣意了,这习惯一旦养成,怕是这往后都是如此了。
由此夜开始,见真大师与见嗔大师两人,便在这文鸿阁二楼住了下来,按着夜里的商议,此次解毒并不声张,只是暗地里进行,还一定要特别的保密。
以防那下毒之人知道,这万一他还是贼心不死,再来作怪,那变数可就太大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 为医毒大师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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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早间,当殷子瑾将昨晚商议的事情,一一细细的告知兄长之后,殷子晏低头在心里想了想,不大一会便抬头跟殷子瑾言道:“旁人的确是要瞒住不说,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情,倘或因此闹开来,又不知道要挖出多少的腌臜事情,咱们自己从此警惕着也便是了。”
“至于日后我的身子大好了,对外也只说是见嗔大师医术高深,将我医治好了便是,但镇北侯府那边,还是让祖父跟镇北候说一声吧,免得日后知道了,还说咱们家藏私,这件事情还是不宜瞒着他老人家。”
殷子瑾是个直性子,从小顺顺当当的长到大,唯一忧心的就是自家兄长的身子骨忒差,别的一点歪歪肠子都没,所以他听完殷子晏所言,自觉,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想廉王府与镇北侯府,这两家早就已是秦晋之好,现今在朝堂上也是共进同退,这件事情可不是小事情,又和镇北侯府紧密关联,自然是要说与镇北候知道的。
吃罢早食。见真大师与见嗔大师两人,就一起来到了殷子晏的房内。开始指挥着殷子瑾,和那四个心腹僮儿。开始忙碌起来。
只见见嗔大师先是用金针刺穴,接着又让僮儿将熬好的药汁倒入浴桶,进行泡浴,期间不断的加药汁进去,一直保持一个很高的温度,殷子晏本来不见阳光嫩白的皮肤,全被烫的发红,像一只煮熟的虾子。
半个时辰之后,又再行一遍金针。这才端了熬好的解毒药,让殷子晏喝了下去,从头至尾,殷子瑾一直忙里忙外的招呼,严密的防止着一切可能发生的变数,等完事后他暗地一算,前前后后可不就得两个多时辰。
这忙完了刚好就是午食的时辰了,见嗔大师是今天最累的一位,这会明显脸带疲色。也没精神和匆忙赶回来的廉王爷父子说话,就上楼回房休息去了。
廉王爷本待还要留他用了午食,再上去休息不迟,却被见真大师拦了。言道:“老衲这位师弟从不做假,本性天真,他这会累了便是累了。且让他略歇息会,待会将午食送入他房中。也是一样的。”
“昨晚上师弟也曾说过,像今天这般的治疗就需要三个月。接下来三个月的时间,可以不行针,但泡药浴和服药都得继续,再后三个月,便只泡浴便可,前前后后九个月,要是这般的客气起来,大家可都不好过,不如就由他去吧。”
廉王爷听了见真大师如是一说,便也豁然一笑,不再坚持了,接着自然是细细的问过殷子晏,今日的治疗,他的感觉如何,但这才是第一日,就算是药材和治疗的方式都很对症,可也不会又太多的感觉的。
廉王爷父子两人留在文鸿阁,陪着见真大师用了午食方离开。
殷子瑾送廉王爷与自己父亲至舒怡院门口,路上还把殷子晏早间交代他的话,与祖父仔细的说了一遍。
廉王爷那可是成了精的老狐狸,闻言摸着胡子嘿嘿直笑,临走说了句:“云清也开窍了,好啊,好啊,我晚间就告诉莫老虎去,你跟你兄长也说一声,让他要是真挂念那个人,就赶紧的把身体医治好了。”
殷子瑾听祖父这么一说,摸着头大为不解,还是廉王世子看这个直肠子的儿子可怜,这才笑着在他耳边解释道:“你兄长说是让告诉莫老侯爷,其实是想让那莫家的大小姐知道,他的身子不但能治好,还能如常人一般无二,这是让人家莫大小姐放心呢,傻儿子。”
殷子瑾听完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埋怨道:“怎么你们全都是拐着弯说话的?直说不好么?非得让人猜不可,也不嫌累得慌!”
廉王世子笑着拍了拍这个性情耿直,做事磊落的儿子肩膀,笑着说:“这个是天生的,没法子改的,随了你外祖的性子,我看你现在这样也很好,以后帮扶着你兄长,你们俩和睦,父亲我才能放心啊。”
殷子晏也不是个真傻的,闻言也明白父亲话里的意思,想来这兄长在病中,也未去掉这廉王世孙的封号,现在身子大好了,更是不会再有异动。
想着府里那两位有儿子的姨娘,最近几年可是没少蹦跶,最可恨他们还是打着殷子瑾的名头,说是长兄身子不适,理应由他继承,要不是祖父的主意拿的正,现在怕还不知道是怎样呢。
好在自家兄长一直都是个极聪慧睿智的,听了那闲话,还宽慰生气的殷子瑾:“旁人爱怎么说有他们去,你是我的亲弟弟,自从我生病,便陪在我身边,为了不让我孤单,连国子监都不去,请了先生来家中教,行走坐卧都在一边,连自己的院子都不回。”
“他们说你这样的人,会起了那样的歪心思,打死我也不会相信,再者说,兄长自己有主意,你也无需担心这些,云峰,咱们男儿在世,要行得端走得正才行,这些话以后听过便罢了,不要在意,你只要在意了,反倒如了他们的意了,你愿意让这些小人开心吗?”
想到这里,殷子瑾对着父亲咧嘴一笑:“父亲请放心,我就是我兄长手中握的笔,他要怎么写。怎么画,都由着他呢。儿子绝对都是顺着兄长的意思来。”
廉王世子听完满意的笑了笑,转身离去了。其实廉王世子在换世孙这件事情上,的确是动摇过,他觉得与其让长子病病歪歪的,还要操心,不如让身体健康的殷子瑾上位。
反正都是嫡子,殷子瑾虽说人太耿直不知道转弯,但有他兄长暗地里帮扶,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倒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谁知道他刚在自己父王跟前提了个头。便被廉王爷骂的狗血喷头,只告诉他,除非殷子晏埋进土里,否则廉王府是绝不会换世孙,他从那时起,便歇了心思,起码只要廉王爷还在世,他是不会再提的,可要是廉王爷驾鹤西游之后。那可真的是不知道了。
不过现如今长子的身体能大好,他也是极为开心的,自己虽然有四个儿子,但惟有这个嫡长子。心性脾气都随了自己和父王,那真的是做王爷的品格,个性绵里藏针。稳妥大度,心思又十万分的缜密。万事都是笑脸迎人。
当初殷子晏生病,他也十分的伤心。也很是受了些打击,情绪一度低落的很,现今可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着什么都觉得顺眼,大觉自家还是有福报的。
廉王府表面看起来同往常无异,可其实要是仔细一看,便能发觉几位主子最近,可都是笑容满面,前几日王妃还借着天气渐冷,马上入冬的由头,大发恩典,全府的仆从下人,一人都赏大钱五十,夹袄一身,棉袄一身。
还让外院的大管家,亲自带人在万佛寺里设了粥棚,施粥七日,粥中要能站得住筷子,还有施夹袄两千套。
廉王府所做的这些,其实都是再为殷子晏祈福还原,不过他们这样广施善缘,倒是是的两位大师十分的满意欣慰,殷子晏看出师父和师叔都很是开怀,干脆又多加了五百套棉服,这寒冬里,有了这些厚衬的衣物,又能救活多少条人命呢。
廉王妃更是借着莫莲萱给静雅县主送的那两样礼物,给镇北候的回礼就足足拉了两大车,其中一多半都是给莫莲萱的,莫莲萱心里知道,这是对自己的谢意,自是欣然收下,免不了挑些新鲜好顽的,给姐妹们送去,再选些贵重的给长辈和锦嬷嬷送去。
自从上次,锦嬷嬷借着给她补课的机会,私下里传了她些秘法,后面隔三差五都会在晚间来萱草阁,对待莫莲萱十分的尽心。
为此,莫莲萱对锦嬷嬷在面上,虽然还是如往常一般的尊敬,可私下里,但凡给莫老夫人和两位婶娘送东西孝敬,就必不会少了锦嬷嬷的那份,真的是将其当做女先生来待的。
莫莲萱为着自己将来去了廉王府后,身边不缺得力的丫鬟用,还为着给莫莲汐配几个得用的丫鬟,她还特意请莫老夫人在府中的家生子里,挑了十来个十岁左右的伶俐小丫头,让锦嬷嬷帮着调教调教。
这自然又是重重的备了一份厚礼的,格外的精心贵重,锦嬷嬷见莫莲萱这般信重自己,也不推脱躲懒,反倒大大方方的收了谢礼,在空闲时帮着莫莲萱调教丫鬟。
转眼就要到休憩日了,莫莲萱陪着祖母用晚食的时候,便知道明日自家的二姑姑要来,届时必是少不了冷焱的人,他肯定会跟着一起来的。
待回了萱草阁,莫莲萱将给表弟表妹的见面礼准备好,又将给二姑姑的孝心细细的察看了番,最后才将给冷焱的礼物拿出来瞧。
她知道这位好友喜武不喜文,性子十分的洒脱随意,便特意在兄长那里,求来了两把釜蛮贵族所随身佩戴的圆月弯刀,一把赠与殷子晏,另一把可不就是给冷焱准备的。
除了这个,还有一本父亲耗费半生,呕心沥血撰写的兵书,这里面可是父亲领兵的心得,还有无数战役的事例,本是父亲为着兄长写的,可莫莲萱还是殷殷的求了兄长,说明了原委。(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 劝冷焱莲萱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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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启云也算是大度之人,并没有觉得自家的东西,是不传之秘,绝对不能给外人看,反倒觉得若是能有人靠这份东西成才,将来能在战场上为大秦皇朝立下汗马功劳,倒还更是对父亲的肯定。
便同意让师爷抄了一份,莫莲萱是真心希望,靠着这两样东西,能引出冷焱的几分兴趣。
此时,莫莲萱心里颇为忐忑的看着这两样东西,暗自叹道:“我也算是费了心思,特意的求了这两件物件来,盼着能劝三火走正途,不要再招猫逗狗,混日子玩耍了,不如好生苦练几年,去军中靠自己的本事,挣一个锦绣前程才是。”
冷焱在冷家是家中的嫡三子,他的两位哥哥现今都在冷老将军的军中,靠自己的本事挣得了一席之地,而冷焱也只能是靠自己,或是从军靠军功自己挣功名。
可偏生自己这位好友,与冷伯父从小不对盘,总是能气的冷伯父大发脾气,本为他在禁军中求了个六品小官,可冷焱却是不要,还说什么,不要旁人施舍来的东西,把个冷伯父气的要吐血。
现今还只是跟着一帮子贵公子,满大街流窜,走马飞鹰的惹人嫌。要不是他两位哥哥都不在家中,祖母与母亲心疼他,是一昧的护着。怕早就被冷伯父赶出家门了。
明日要怎样的劝说法,莫莲萱在心中是细细的掂量。这说的重了,人家也是位少年郎。肯定会觉得脸上无光,虽依着他们俩打小的交情,不至于翻脸,可也不会起到应有的作用。
可这要是说的轻了,又不能起到劝谏的作用,等于是隔靴搔痒,更是白白做了无用功,他也不会听进心里去。
所以这轻重火候,可一定得把握好了才是。要是自己以后还是像现在这样。怕是没那么多机会与冷焱见面的,最好明日一次说妥,以冷家的能力,为他请一位厉害的师父,还是没太大问题的,关键是看冷三公子他愿意不愿意了。
莫莲萱想着这个,心里是揣摩过来再揣摩过去,不知不觉中,竟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莫莲萱的二姑姑,果真早早的便回了娘家,这不但是大包小包的礼物带着,而且还把两位表弟妹也一起带了来。另外那个高个的,可不就又冷焱冷三公子么?
趁着冷焱给长辈们请安的功夫,莫莲萱在一旁偷偷的看去。只见冷焱此时的年纪虽然才十四,可个头真不低。足有七尺高,身板虽然不壮实。可也绝对不单薄。
他今天穿了件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云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簪着一枝白玉虎头簪,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一双眼睛更是未语带笑,亮闪闪的看得人不敢直视。
莫莲萱以前只顾着和冷焱在一起疯玩,哪里会将人看的这般仔细?这会看清楚了,她心里不由得笑道:“三火也算是仪表堂堂的好男儿了,为人又很讲义气,怎么上辈子居然一直都没有娶亲?看他这俊俏讨喜的模样,喜欢他的小姐,应该是不会少啊,难道上辈子只顾着贪玩了?这辈子我可得看着他,不能再把大好时光荒废了,嗯,还得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小姐,给他相看几个,可不能再让他一辈子孤单了。”
莫莲萱其实虽不是个傻得,但也还真不是个开窍的,这冷焱对她是什么心思,是个人都知道,偏分她就感觉不出来,这都两辈子了,您还这么的糊涂,唉,可见这人,的确是没有十全十美的。
冷三公子,您那,还是自求多福吧!
这莫冷两家乃是通家之好,这些公子小姐,也是从小玩耍的,所以并不觉得尴尬,冷焱问过安后,就大大方方的走到莫莲萱与莫莲汐的身边。
他对着莫莲萱和莫莲汐一笑,问道:“萱妹妹好,汐妹妹好,几年不见,妹妹们都长高了好些。”
说完,从怀里拿出两只银鎏金的精致缕空香盒,香盒四四方方,小巧可爱,盒子的四个角还缀着金银流苏,看起来就是即漂亮又招人喜欢的好玩意。
他递给姐妹俩一人一只,摸摸头说:“你们女孩子喜欢什么东西,哥哥我也不知道,这还是问了我娘亲,才去天金祥给你们俩买的呢,看看,可还中意?万一不喜欢,那天哥哥带你们俩再去买,到时候你们俩自己挑。”
莫莲汐甚是喜欢这个香盒,打开一闻,叹道:“是芙蓉花的香味,真好闻,谢谢三火哥哥,我好生的稀罕呢,不用再买了,三火哥哥,我也给你和表哥,表妹准备的礼物呢,豆儿,快拿来。”
随着莫莲汐这句话,正厅里霎时便是一阵子送礼的热潮,这冷二夫人给自家的侄女们送,而莫莲萱和莫莲汐也是都奉上自己给姑姑,表弟妹的礼物。
等到大家送来送去的送完了,冷焱目带希翼的望着莫莲萱,这是想要礼物呢,莫莲萱倒是掩嘴一笑,言道:“我给你带的物件,女孩儿们不好看见,是在兄长那里求来的,杀气太重,我特意使人放在小花厅里,走,我带你去看。”
说完便带着妹妹,跟长辈们告了假,带着冷焱往西边去了。
冷焱一听是从莫启云那里求来的,知道定是好东西,心里雀跃异常,一路上和莫莲萱说个不住,恨不得把近几年京里的大事小事,都一股脑的跟莫莲萱说个清楚明白。
莫莲萱就静静地听着。唇边带着笑意,不时的。恰到好处的应和几句,不一会。冷焱便发觉,眼前这个姿容秀美,端庄大气的女孩子,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
这要是搁在以前,莫莲萱怕是早就扯着自己袖子,求着,嚷着,喊自己带她去亲眼看看了。
而现在,她只是那般柔柔的笑着。偶尔的附和几句,冷焱觉得感觉很不好,渐渐的也提不起来精神再说话了。
莫莲萱见他情绪低落,心中暗笑,却也不理他,只待进了小花厅,请他在瘿木贡桌红木八仙桌坐下,方才示意紫容将东西端了出来。
冷焱的眼神在触及到那把纯金打造,镶珠嵌宝的圆月弯刀时。瞬间变得灼热起来,他站起身子,伸手拿过宝刀,拔开一看。真真是冷气森森,光可鉴人,端的宝器啊!虽然小了点。这个本就是釜蛮贵族用来装饰的,也不可能太大。
他是翻来覆去的端详。真的是爱不释手,好半天才恋恋不舍的合上刀鞘。伸手拿过银缂丝托盘中那本书来看,这一看之下,更是大惊!
扭身问道:“这个可是莫伯父往日领兵的心得,乃是他的呕心沥血之作,怕是写给云大哥看的,你怎地给我抄了本拿回来?我万万不敢受之。”
莫莲萱微微一笑,开口言道:“三火,你别着急,先坐下,咱们俩人打小便玩在一起,没少在一起惹是生非,今日我倒是有几句话想要同你讲。”
冷焱正色问道:“萱妹妹请讲,哥哥我洗耳恭听。”
莫莲萱今日要说的话,本就不怕被人听,而且为了免人说闲话,还特意的带了妹妹,光小花厅里站着的丫鬟,就有三位。
她这会可真是不着急,淡然的先问了句:“三火,你可觉得此番相见,我变了良多?”
冷焱一怔,连连点头。
莫莲萱苦笑一下,接着言道:“当日我父在西北边锤之地惨死,随即,我广安郡的将军府,也被马贼洗劫,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只知道抱着娘亲啼哭不止,害的我娘亲分心,连汐姐儿都跑散了。”
“后来我高烧不止,觉得自己几乎快要死去,可老天爷却不让我死,在梦里我是诸多感触,你是最知道的,我从小不爱文,习武却又怕吃苦,针线更是看都不想看,三火,我竟是个什么提不起来的无用之人。”
“平日里家中安泰,尚无有大碍,父母长辈怜惜我,也不忍狠下心的逼着我学东西,任由我自在的玩耍,可到了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我痛恨自己的无用,痛恨自己的无能,我暗自发誓,若是佛祖不收了我去,我必要从活一次,认真的做每一件事情。”
“后来,大约是我的执念感动了佛祖,我果真没死,两天的高烧居然没烧死我,可见是上苍怜念我莫家遭此大劫,且放了我一条生路。我醒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全我娘亲不要回京,我不能将我生死未卜的妹妹,孤身一人留在西北,当初是我的错,弄丢了妹妹,我就要把自己犯的错,弥补过来。”
“好在我娘亲心里也一样的牵挂汐姐儿,竟被我说通,放我去吴家集寻吴氏,好在竟还真的被我找回了汐姐儿。”
她说到这里,莫莲汐早就靠着她哭的不住,莫莲萱柔声劝慰了妹妹几句,又帮着她擦了擦泪水,接着言道:“再后来,我鼓起勇气,往宗离郡去寻莫叔父,想求他帮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莫家背负上失关的罪名,我要去寻我兄长,让他帮父亲报仇雪恨。”
“我更不怕死,我莫家就没有怕死的孬种,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兄长和莫叔父合力夺回了镇虎关,洗刷了我父亲的罪名,还洗劫了切克台,为他自己正得了功名,现在看起来,我莫家是不是很风光?”
“可是这风光的背后,是我父亲的生命和我兄长的鲜血,是我祖父的满头银发,是我祖母和我娘亲的眼泪!是我痛彻心扉的后悔,三火,我好悔!”(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 忆往昔冷二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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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莲萱说到这里,情绪不由自已的很是激动,她不得不停下来,平复下自己激荡的心情,让自己能冷静下来。
莫莲萱是真的很感激冷焱上辈子为自己做的一切,更深深的觉得自己对不起冷焱,拖累了冷焱,其实上辈子很多祸事都是莫莲萱惹出来的,可最后都是冷焱站出来帮她扛了,为这个真的三天两头的被冷伯父追着打,后来更是连家都不敢回了。
这辈子,她就不能看着他走歪路不去管,让她冷眼旁观,不闻不问,这她做不到,所以就算现在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和冷焱若是走的太近,必定少不了人拿这个做由头,狠狠的抹黑自个,莫莲萱还是毅然决然的决定要这样做,一丝的迟疑都没有。
有时候莫莲萱自己都在想,也许自己经过了这么多的磨砺,看起来很多东西都改变了,可也许骨子里的那点狷狂。依旧还是没有改变,只是蛰伏的更深了。更不容易让人看到罢了。
莫莲萱此时看着冷焱紧握的双拳,赤红的眼中饱含着热泪。知道自已的这番话,已经是触动了他的心扉,最后的几句重话,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她随即便趁热打铁的铿锵言道:“我现在所有的改变,都是因为我痛定思痛,觉得不能这样混吃玩耍的活着,我要将以前没有珍惜的过的一切,都学回来,我要做一个真正的将门贵秀。好让我祖母和娘亲自豪,让我祖父,叔父,和兄长们不再为我头疼,叹气,收拾残局,更不能再给我莫家的脸上抹黑。”
“三火,这本兵书是从兄长那里帮你求来的,他也言说。期望你能靠着这本兵书有所大成,将来你成功了,也是对我父亲的肯定,我真的想让你也能施展所长。将来在关键的时刻,不要像我那般无力而无用。”
“我觉得,只要你真心愿意学。求冷伯父为你请一个好师傅不难,你只要尽心学上几年。靠自己的本事挣得军功,现在冷爷爷做的事情。我兄长做的事情,你也一定能做得到!
“其实你知道吗?每个人的一生,都要做出无数次的抉择,三火,你不妨好好想想我今日对你所言,选一条最正确的路来走才是,三火,不要让我失望,成么?”
说完这些,莫莲萱看着冷焱低着头,红着眼,一副深沉的摸样,嘴巴闭的死紧,半个字都不说,她知道今天自己说的有些多,也有些重,主要最后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不免多说了些。
冷焱他怕是一时间还回味不过来,需要冷静的思考下,于是也不打算去打扰他,更没有想着此刻就能有一个满意的答复。
莫莲萱带着妹妹离去,临走前示意紫容留下伺候,便回正厅去了。
她刚回去和表妹一同说话,没几句话的功夫,便只见有个年长的妈妈,在莫老夫人和冷二夫人跟前说着什么,时不时的还往自己这边看。
莫莲萱暗想:“本以为耳报神是小花厅里的丫鬟,怎地却变成了这位妈妈?也不知道她刚站在那里的?看来祖母最近已经很是警醒了,最少这欣荣园里,怕是严谨的很呢。”
她心中虽有疑问,但面上还是装作无事人一样,只管问表妹,刚送她的玉兰琉璃珠花,可还喜欢,几人坐在一起倒说得热闹。
过了良久,紫容过来悄声回禀,说是冷焱在小花厅坐了半天,后来就拿着圆月弯刀和兵书,自己走了,临走还让婢子跟您说:“他知道怎么是正确的路了,说以后不会再混着玩,请您放心,他不会被您超过太多的。”
莫莲萱听到这话,方才觉得心里的大石落下了,脸上的笑容可就更深了,对待表妹和表弟们,不免就更为殷勤的紧了。
对于冷焱的突然离去,没有一个人多嘴的问话,就连以前最爱说话的莫三夫人,都眼亮的未提起过。
想到这里,莫莲萱不由的看了正在正站在莫老夫人身边,殷勤布菜的三婶娘,心里暗自觉得奇怪,怎么这位最不安分的人,最近却如此的安分?
竟是一点都不生事了,也不知道这暗地里又在想什么坏主意,要说她被收了内库钥匙,就得了教训,改好了,那莫莲萱却是死都不信的,你见过鱼儿离了水能活,鸟儿剪了翅膀能飞么?
不能!
所以莫三夫人也绝对不会洗心革面从新做人,这看起来的柔顺,定然是短暂的蛰伏,他们,不过是在等待一个好的时机罢了。
若说,谁有这般的能耐,能让自己的这位,唯恐天下不乱的三婶娘安静下来,还能这般的听话孝顺,恐怕只有自己的三叔父了,想到一向以吃喝玩乐著称的三叔父,居然是这样睿智,懂分寸,知进退的一个人,莫莲萱对他,不由得更是好奇的很了。
这顿午食,因着莫三夫人的小意殷勤,莫莲娇的乖巧懂事,吃的份外尽兴,这母女俩将莫老夫人和冷二夫人这对母女,是哄得开心不已,大约以前便是如此和乐融融的景象吧?
所以并没有人觉得惊讶,也没有人用别样的眼光去看她们,一切都是那样的理所应当。莫莲萱这么冷眼旁观着,心里暗暗觉得不好。莫老夫人对三房的宠爱由来已深,想要让她们彻底的失势。怕不是件容易事,还得自己更加的用心才行。
想到这里,莫莲萱面上却是浅浅一笑,夹了一块素炒佛手瓜,放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吃着。
她知道,这种事情也急不来,毕竟自己现在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心,只等着她们耐不住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狠狠的给上一下子就成。
像上次内库的这件事情,要是有个三四次,怕是莫老夫人都要厌倦了,所以,她还真的是有些瞧好戏的念头呢,只盼着三婶娘和四妹妹,可不要让她太失望了。
莫二夫人倒也不抢着服侍莫老夫人,还是像往常一样,笑着看莫三夫人伺候阿姑。
只不过偶尔也会用象牙筷子。给莫老夫人和小姑挑上几箸菜,皆都是两位平日里喜欢用的。
冷二夫人吃了几次,便觉得自己这位二嫂与往日大不相同。
现在想来,刚在厅里说话的时候。也是有说有笑,还拉着自己的小儿子说了好些话,特特的送了一个万佛寺求来的开光玉佩给建哥儿。这在以前可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并不是说莫二夫人对表侄不好,而是因着这建哥儿和莫二夫人早丧的那个小儿子。是一边大的年纪,这见了面。总是要伤怀的,久而久之竟就显得极为疏远。
而今这位二嫂,不但是对建哥儿亲近起来,用饭的时候,还知道要为人布菜了,这和以前相比,可强了太多了。
冷二夫人心里疑惑,不免就在用完午食之后,跟着莫二夫人去了欣悦园歇午觉,本待将一双儿女就留在莫老夫人这边,莫二夫人却是盛情相邀,非让都到她院子里去顽。
结果本来只是她们姑嫂俩过去,最后连莫莲怡和莫莲汐都跟着一起过去了,这可倒好,本来略显冷清的欣悦园里,那可真是欢声笑语不断,几位小姐和表公子再院子里玩捉迷藏,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们,也跟着一起凑性,这声浪是一阵高过一阵。
听在坐在西暖阁临窗炕上歪着的,姑嫂俩耳朵里,两人都是满面的笑容。
冷二夫人已有近两年都没进过欣悦园了,此时左右这般一打量,笑着问道:“二嫂,最近可是瞧了什么神医了?不但这精气神大不相同,就连以前看着没有半点烟火气的摆设,也大大的换了样,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暖,舒服得紧呢。”
莫二夫人笑着瞥了这位小姑子一眼,嗔道:“我就知道,你特特的跑了我这里来,那肯定是有事情,怎么,见不得你二嫂我好啊?一见我好了,便觉得满肚子的疑问,憋得慌么?”
冷二夫人听完莫二夫人这话,不由得愣了下神,彷佛又回到了四年多前,那时候新哥儿还在,自己最是喜欢到二嫂这里来的,因为二嫂子温柔可亲,说出来的话总是那么的有道理,有时候自己和相公恼了,跑回娘家来,也都是二嫂子劝解开导自己的。
倒并不是说大嫂不好,只是大嫂太忙了,要管家,要伺候阿姑,要照顾孩子,那时节萱姐儿比男孩儿还要费事,每日间都是不停的闯祸,大嫂一边要忙着家事,一边还要替萱姐儿收拾烂摊子。
汐姐儿也还小,白姨娘也不安分,上跳下串的总是挑事,哪有时间听自己啰嗦?
至于三嫂,唉,每次去都得听她意有所指的拈酸吃醋,老说侯爷和老夫人偏心,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这俩位还是很疼小儿子的,就算小儿子没出息没本事,他们二老也就还是一直这么好好的养着,从来没有给过三房排头吃,更没有给过脸色看。
这还要怎样呢?这种埋怨话,听歌一次两次的人还能好声好气的安慰着,要是说得多了,人哪里还敢再去她那边?所以自然是来二房的时候多的多了。
可是好景不长,随着新哥儿去了,二嫂病了,大嫂也带着孩子们去了西北伺候兄长,这家里便安静了,静的让人心酸。(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姑嫂俩密测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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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二夫人看到小姑趴在自家黄花梨飞蝶莲花纹炕桌上出神,脸上也是一副悲喜交加的摸样,蔫蔫怔怔的不言语,心里着急,不由得撑起身子,用帕子一挥,言道:“魂归来兮,静儿,魂归来兮。”
冷二夫人回神一看,自己二嫂装神做样的挥着帕子给自己喊魂呢,不由笑出声来。
过了会才对莫二夫人说道:“二嫂,您知道您有多久没这样开怀过了?四年!四年啊,因着我那可怜的侄儿去了,您的魂魄也跟着他去了,我们这些活在世上的人,怎么样都唤不回您来,看着您总是病病歪歪,对着什么事情都提不起来精神,我们得有多难受啊?”
“今天回家来,看到您这样,我可真的是太欣慰了,很是为您高兴,我盼这天可真的是盼得太久了,二嫂,如果我现在不是在做梦,那么,我现在可真的是太好奇了,到底是哪位神医治好了您的病?莫非是见嗔大师么?”
莫二夫人听完小姑的话,也是感慨了好一会,这才坐正身子,一边让冷二夫人尝尝自家小厨房,新炒的瓜子花生味道好不好。
一边淡笑着言道:“说来,也真是我的不是,只一昧的想着去了的孩子,却忽视了还在身边的孩子们,亲人们。自顾自的沉淀在自己制造的悲伤中,不管不顾的。还竟就折腾了这么些年。”
“也是我忒矫情了,更是阿姑你兄长太纵容我。竟就由着我这般闹腾,也不多加训斥,生生的把我给惯得越发的悲观了起来,要不是此次萱姐儿那孩子,在我跟前直言相谏,将我从梦里拽出来,我怕还是每日里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呢。”
冷二夫人一听这话,瓜子都顾不上吃了,连忙好奇地问道:“我们这些人在你跟前。什么话没说过?什么没劝过?真的是口水都说干,你还是不动心啊,这萱姐儿一个小孩子,她能有个什么见识?整天就知道疯玩,闯祸,这什么时候竟能开解起长辈来了?”
莫二夫人叹了口气,慢慢的言道:“你们那时候劝我,新哥儿才去了多久?哪能就回转得过来呢?这次萱姐儿回来,一来是时间久了。二来,她说的可都是我担心的事情,最重要,她才回来两天便看破的事情。我居然还傻呼呼的不当回事情,真真可悲。”
冷二夫人急的直撇嘴,伸手拍着桌子急道:“我的皇天菩萨。您倒是说啊,萱姐儿都说了什么了。这是要急死人么?”
莫二夫人看着小姑的猴急样,伸手在她额头上轻点了下。这才接着言道:“她说我只顾着想新哥儿,倒把非哥儿和怡姐儿忽略了,疏远了,她说怡姐儿跟你三嫂,倒看起来更像一对亲母女呢。”
冷二夫人是啧啧啧的出声,用指头点着几案轻声言道:“听听,听听,这话我们可真的不敢说,谁敢说这些戳你心窝子的话呀?她说的是没错,咱们家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情,谁都知道,三嫂子对怡姐儿那是分外的好,比你这个亲娘都上心。‘
“可谁有胆子说出来?就你那风吹就要倒的娇贵样,我反正是不敢说,万一把你气出来个好歹,我二哥不活吃了我啊?恐怕也就只有萱姐儿这个傻大姐,才敢这么直戳戳的说给你听罢了,怎么?被说的心疼了?紧张了?害怕了?该!就应该再让你矫情几年,等我二哥的心也远了你,那才算是给了个大教训呢!”
莫二夫人瞪了她一眼,但还是得承认小姑说的话都对,再往下发展,可不就是这样么?
一个妻子,失了相公的心,那在这深宅大院里,就是死路一条,别说你是什么御史家的小姐,那得了脸的姨娘照样敢在你面前猖狂,到时候怕是气不死你,也要恶心死你呢。
冷二夫人见莫二夫人低头不出声,想着怕是自己的话说重了,让人觉得不好意思,便又无话寻话的问道:“我今看着萱姐儿也是大变了个样,往日里,就是我们不喊她,她也必是要来一起玩耍的,今个倒说要陪祖母歇晌,就不来顽了,还有,你知道刚那个妈妈跟我和娘亲说的什么?”
莫二夫人点了点头,欣慰的言道:“我坐的那般近,自然是听到了,就为着这个,我才更疼这个懂事的孩子些,她在西北那边可是吃了大苦头的,几次三番差点连命都送了,要不是她将探得的军情,告知云哥儿,咱家这会哪来的军功,那还能手握兵权继续镇守西北?”
“怕早就是焦头烂额的想法子,看怎么开脱长房的罪责呢。就这,人孩子家来了,阿姑让在内库里取些像样的摆设,給俩孩子壮壮门面,还不愿意,又是拖延,又是装病的,惹得阿姑恼了,干脆收了内库的钥匙。”
“为这个那边又是大闹了一场,要不是三弟回来说了几句,哪怕是且有的闹呢。”
莫二夫人在说三夫人的时候,并未题名道姓,只是伸手比了个三,又指了指三房的方向罢了,倒也知道不能题名道姓的指摘人。
不过不得不说,这后院的女人们,都是爱说这些闲话的,冷二夫人一听这话,那可真是两眼放光,表情专注,零嘴儿都顾不上吃了。
听完莫二夫人的话,冷二夫人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叹道:“怪道我说她今儿这般的殷勤,比往日还要小意几分,原来还有这么多的事情在里面!真真是太不懂事了,我当日就不愿意三弟娶了她。”
“你想想,破落户家能有什么好教养了?也就是一张脸还能看,进门这么久,除了娇姐儿,连个哥儿都没生下,更别提往死里贴补她那个败家子弟弟了。唉,我说,要照她这样折腾下去,等分家的时候,你们两房怕是什么都拿不到了。”
莫二夫人闻言淡淡的笑了,无谓的言道:“谁叫三弟是咱家最小的那个?虽说最是能晃荡花钱,最不知晓上进,一昧的只知道玩乐,可他平日里那可真的是惯会讨好阿姑,不论有个什么新鲜东西,绝计是要先孝敬了阿姑的。”
“在家里的大事情上,又不失大分寸,就像这次,还是他斥了哪位,这才算是家宅安宁了,要不然,哪位撒起泼来,可真有些没完没了的劲头呢,到时候阿姑为了侯府的脸面,少不得也得将就则个的。”
“所以说,这将来咱们府里分家,我们二房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别亏了长房就成,大嫂现在孤儿寡母,一个女人带着六个孩子,谁要是要想打他们的主意,抢他们的东西,我们二房是断然不会依的。”
冷二夫人听完这番话,她的眼神突然闪烁了几下,将身子探到几案这边,压低声音再莫二夫人的耳边问道:“你说,那边会不会在打承爵的主意?”
莫二夫人皱着眉头言道:“这倒不会,别说云哥儿这般的出息,就算长房无人,也还有我们老爷在呢,怎么也轮不到他们啊,除非咱们家全死绝了,可你也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咱家老侯爷,那可是久经沙场的悍将,朝堂上人称莫老虎,我父亲还给他在后面加了个字,莫老狐狸。”
“有他老人家在,谁都甭想翻出大浪来,四妹,我今儿个只跟你说了吧,他老人家原本就是一门心思的栽培大伯,那可是倾尽了毕生的心血,大伯本身也是个争气的,只可惜这次老天没眼,竟让他英年早逝。”
“那可是让老侯爷伤透了心,你没看见,那头发都白了多少呢,不过等他回过劲来,那可是铁了心要让云哥儿承爵的,就连云哥儿的媳妇儿,都是瞧好了的,是萧尚书家的嫡长孙女,萧琼紫!私底下都说好了的,只等着兄长的三年效期一过,这便要过礼取嫡长孙媳妇儿进门的。”
“你说说,他老人家的态度都这么坚决了,这板上钉钉的事情,谁还会有多余的念想?所以我觉着你想的有些过滤了,倒还不至于呢。”
这会也就是这姑嫂俩在这里瞎猜想,可要是莫莲萱今天在这里,听到了莫二夫人的这些话,那恐怕可真的是要吐血了,上辈子,莫家的长房和二房能顶事的男人,可不就死绝了吗?要不然,莫三老爷能承了爵?
只可惜,老天爷永远都让人处在云里雾里,就是让你看不清,现在的莫二夫人看不清,欣荣园里的莫莲萱也是看不清,都是被云雾遮了眼,待等的云开雾散,就不知道又会是个怎样的情形了。
冷二夫人这会已经坐到莫二夫人身边了,她轻声言道:“云哥儿的未来媳妇儿人选,我倒是知道的,娘亲私底下还托我去相看来着,我见了几次,都觉得那萧小姐个性温和,看人的目光真挚,不似个有心计的人儿。”
“只是她只比着云哥儿小一岁,这要是等三年,她可就十六了,算是老姑娘了,也不知道人家等不等呢,听你今天一说,怕是萧家给了话,愿意等了。”
“毕竟咱家云哥儿的相貌俊俏,人又是那样的有本事,小小年纪便能镇守一方,别说是等三年,我看就是让她等五年,她家怕也是愿意的!”(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想将来祖母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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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二夫人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加了句话:“至于您刚说的分家,承爵,我自然是跟你们一样的看法,我大哥可是为了咱家才豁出性命的,自然不能让人亏待了大嫂和六个侄儿侄女们。”
“可你也知道,我大姐那是从小将三弟带大的,两人的情分可不一般,说白了,我二哥对我大哥是个什么心,我大姐对三弟就是个什么心,要是三弟自己安分倒还罢了,可万一他心里有主意,再和大姐通了气,那可有的烦了。”
“咱家大姐,那可不是一般人,光看她将一个诺大的平远侯府,完完全全的捏在手心里,这份功力就不是常人所能有的了。”
莫二夫人听到这里,突地忍不住笑了笑,趴在小姑耳边问道:“你知道萱姐儿的婆家是哪家?”
冷二夫人本想马上就说:“谁不知道啊,不就是廉王府么?”
但看着二嫂笑的那般怪,马上意识到了什么,转而笑了笑,接着叹道:“但愿我们俩此时想的,都是大发白日梦,别家虽为承爵斗得死去活来,阖府不得安宁,可我看着三弟一向只喜欢玩耍。也从未有这样的大志向,怕是也不耐烦着这些事情的。我看我们俩恐怕是替古人担忧呢。”
莫二夫人轻声言道:“也是,咱们且不说那些个。还没影的事情呢,没得说着坏了咱们的心情,倒是今日,要是萱姐儿真把你家那位三把火给劝服了,你这可是大功一件啊,你公公和阿姑会高看你不说,就连你大伯和大嫂怕是也要感激不尽的,你说,萱姐儿帮了你这么大个忙。你要怎么谢她?”
冷二夫人想了想言道:“要是此事真能成,我家三侄儿真能就此改过自新,勤学不缀,等咱家萱姐儿出嫁时,我送她厚厚的两抬嫁妆,绝对样样都是好物件,这总成了吧?”
莫二夫人无奈的点点头,叹道:“也只能这样了,她的命不好。早早的就定了婆家,本来好好的一个神童,长得又是仙童般的品貌,却突地变成了药罐子。你说这事情糟心不糟心?到了这步,咱们也只能是重重的给她添些陪嫁,让她过得舒坦些罢了。”
姑嫂俩不免又感叹了好一会。直到莫老夫人派人来请,这才带着外面玩疯了的孩子们。往欣荣园而去。
莫莲萱此时的心情十分之好,因为刚如愿劝慰了冷焱。就眼前看着,还是有些效果的,倒没有辜负她的一片苦心。
莫老夫人带着她歇午觉的时候,特特的屏退了众人,对她悄悄言道:“你祖父昨日又跟我说了,廉王府那边一切都进展的顺利,虽时日尚短,但世孙的精神明显好了些,气色也较往日里强,说是这个毒
“好在不耽搁你们俩的好时候,祖母这心里啊,乐得跟开了花一样,这一定都是你老子在天上保佑咱家呢,你还不知道吧?你祖父本来为你兄长相看了萧尚书家的嫡长孙女,萧琼紫。”
“你小姑姑还曾特意去看了的,说是那位小姐很是温和知礼,极有教养,祖母觉得吧,你小姑姑看了都说好,而那萧家又是大氏族,底蕴厚重,将来对你兄长也是不小的助力。”
“可就一样,那萧小姐比你兄长小一岁,今年都十三了,等咱家三年的孝期过了,可都是十六七的老姑娘了,为这个,人家家一直没给回话。可前几日萧尚书却请了你祖父去喝茶,说是先交换个信物,等你兄长满了孝期再文定过礼不迟。你看看,这可不是好事情都凑在了一起么?”
说着还从枕边取出一个紫香檀木雕喜鹊登梅小盒,小心的打开来,取出一块翠绿的雕喜上眉梢花纹的古玉,给莫莲萱瞧。
莫莲萱拿在手里仔细端详,脸上笑的都快没有眼睛了,末了还问到:“祖母,咱们什么时候能见见哪位萧小姐啊,我真的好想看看她呢,这可是我未来的嫂子,我真的好奇的不得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个温柔娴淑的好女子,到底能不能配的上我兄长呢?”
莫老夫人拍了拍窝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孙女儿,笑着言道:“咱家现在与别家不同,最快也得等你老子过完头周年,这才能渐渐的与人往来,要是太急切了,会被人笑话不说,搞不好还会有人弹劾不孝的。”
莫莲萱嘟着嘴嘟囔了句:“那廉王府怎么就能看我了,咱们家也可以像上次一样嘛,约在万佛寺里上香,我父亲还能瞧一眼呢。”
她这话刚一说完,手上便重重的挨了一下子,她翻身坐起,这才看见莫老夫人喜不胜喜的言道:“乖孙女儿,我的心头肉啊!祖母真是老糊涂了,脑子一点都不灵便,还是你聪明,可不就是这个理?他廉王府能相看你,咱为什么就不能去相看萧家的小姐呢?就按这个法子办,只要不是大张旗鼓的,咱偷悄么的去瞅上一眼就回,不会有人知道的。”
说完,便扬声喊道:“白芍,白芍快来。”
等白芍进来,她一刻都不停歇的吩咐道:“你快去你家二夫人那里,请了咱家二小姐过来,我有话吩咐她。”
等到白芍急急的领命去了,莫老夫人又对莫莲萱言道:“上次人家廉王妃和廉王世子夫人,那可都是给你送了极重的礼,咱也不能小家子气,也要选样像样的物件,送给那萧家小姐,太差的决计不行,拿不出手啊!更显不出咱镇北候府的诚意来。”
说完便喊急火火的喊了白霞进来,又是开箱笼,又是搬柜子的,找出了七八匣子首饰出来选看,这些个匣子一打开,只见这一室的珠光宝气,好不耀眼。
莫莲萱不由得赞道:“祖母,您好有家底啊,这么多的首饰,样样都漂亮的紧,我的神仙,您看看这些宝石珍珠的成色,可都是上上佳的,祖母,您快告诉我,您这都是怎么存的啊?”
莫老夫人笑着便指挥白霞,白露拿钗环来近看,边有些得意的对莫莲萱说:“都是你祖父,惯爱送这个玩意,逢年过节都有礼,一样比一样奢华,一年比一年贵重,说是什么增值,让我傍身用的,唉,虽然祖母不大听得懂,但是也知道他这是操心我呢,为我好,所以都妥妥当当的收着呢。”
莫莲萱听完低头莞尔一笑,这祖母说话的口气虽然十分的埋怨祖父,可句句都透漏出他们夫妻间的感情有多么的好,想想也真真可叹,像祖父这样,一辈子只有祖母一位妻子的,能有几人?
就连殷子晏那样的药罐子,还有云华郡主纠缠不已呢,通房的的大丫鬟也有两个,虽然殷子晏说是从不曾碰过,可那是他身子太差,就和自己都甚少做哪些事,更何况旁人?
可现如今他的病身子就要治好了,他可比自己大了三岁呢,那还能没有通房?前世里他病得要死的样子,云华郡主还三番两次的前来纠缠他呢,这辈子他可是要全好了,那云华郡主又会如何的翻腾呢?
一想到殷子晏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而他的病还是自己给治好的,莫莲萱不由得气恼,后悔为什么要治好殷子晏的病,就算是个药罐子,可也总比三妻四妾的好啊,起码那时节他是真的只对莫莲萱一个人好,也只有莫莲萱这一位妻子。
只可惜,这开弓无有回头箭,这药方子给都给了,见嗔大师也早就开始治病了,现在再后悔,可也忒晚了,都是瞎乱想罢了。
这很多事情都和上辈子不一样了,未来的变数更是时时都有,现在兄长都要有媳妇了,那还有多少事情是会改变的?而且还是因为自己改变的?
莫老夫人很快就发现孙女儿走神了,脸色还很不好,也顾不上给孙媳妇选见面礼,忙问莫莲萱:“这是怎么啦?刚还好好的呢,笑的跟朵花似得,这才一会的功夫,怎么又耷拉下脸了?”
莫莲萱靠在祖母肩膀上,喃喃的说道:“没什么,就是羡慕您跟祖父的感情好呗,您看看您,祖父一辈子就爱您一个人,这满京城里,也在难找出来和您一样的呢。”
莫老夫人明白这个大孙女儿在担心什么,这相公的身子骨不好吧,担心他随时会走了,丢下自己一个人在这世上受苦,这要是相公的身子骨好了吧,又难免要沾上那些个莺莺燕燕的,这是怎么都觉着心里不痛快。
莫老夫人随即打发了白霞和白露出去,轻声安慰莫莲萱道:“祖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刚你也说了,像祖母这样的少,可也并不是没有的,像孟将军,他就只有一位夫人,而且还十分的恩爱,还有国子监的胡学士,也是一位夫人,而且还是位乡下姑娘呢,人家不也过得很好?”
“你怎么就肯定,你不会像我们一样了?祖母不会像旁人家的长辈,只劝自己的孩子要遵守妇德,不可嫉妒。”
“我呸!谁不嫉妒谁脑子有毛病!”
“可要怎么才能让相公的心里,身边,只有你一个?这可就是一门学问了,祖母为什么请了锦嬷嬷来?不就是为了你多学些东西?将来好能彻底的收服了那人的心?”(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心嫉妒三房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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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夫人说到这里,把莫莲萱抱在怀里轻轻摇着,喜滋滋的接着言道:“现在咱们不着急,且还有二三年的功夫呢,咱慢慢的学,要知道你现在有两件事占尽了先机,这第一桩,殷世孙病入膏肓的时候,咱家没有撕破脸皮退婚,没有嫌弃过他。
其次,他这次能治好身子,断了毒根,还不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心存善念,将从西北千里迢迢带回来的医书,送给见嗔大师,他能治的好那么诡异阴损的毒么?”
“所以啊,将来只要我们萱姐儿孝敬翁姑,友爱弟妹,做事大度,对他又体贴爱护,啧啧啧,就凭我家萱姐儿这般的好容貌,他也翻不出天去。”
莫莲萱见祖母原本还说的正经,这后面几句,竟是故意在打趣自己了,不由得是又急又气,站起身子,在脚踏上跺着脚,拉着莫老夫人的袖子直摇晃。
嘴里还不依不饶的言道:“您又打趣我,笑话我,我不依,我不依!”
莫老夫人笑的话都说不出,正要说点什么,却听得外面冷二夫人的声音,笑个不住的爽朗言道:“娘亲,您又再欺负人了,萱姐儿别恼,姑姑来替你撑腰!”
说话间,就看见冷二夫人笑吟吟的当先进来,后面跟着同样笑的自在的莫二夫人。姑嫂俩看着心情都十分的好,显见是说开了多年的旧事。这心里也敞亮了许多。
欣明园的莫三夫人,这会也是早收到了消息。知道老夫人在屋里收拾她老人家的体己,本来在炕上歪着歇息的她,马上穿鞋下地,喊红药来服侍她梳妆,也要往欣荣院里去凑热闹。
看看能不能趁机得上几件好东西,这眼见就要过年了,可不是得添上些贵重首饰了?这公中虽然年年都会请了福瑞金楼的人,来给家里的夫人小姐们添首饰。
可要说前几年这福瑞金楼的东西吧,还行。带出去也不丢人,可近几年,在这京城里,那可是天金祥的物件更胜一筹,稳稳的坐在京城金楼的第一位,谁家的夫人小姐,不以能带着天金祥最时兴的首饰为荣?
现在的莫三夫人,可真心有点瞧不上福瑞金楼的钗环了,心里觉得。这福瑞金楼的东西式样老旧没新意,一样的花钱,是即图不上款式,又图不上名气。这可实实的成了莫三夫人的一块心病。
她也不是没有在莫老夫人跟前进言,说是将家里每年的首饰,改成再天金祥定。一样的花钱,却要比福瑞金楼的强得多。可怎奈莫老夫人是个念旧的人儿,她可是从当姑娘的时候。便和福瑞金楼打交道了,现在福瑞金楼正在难处,她怎么可能会将其弃之,改换别家呢?
所以这镇北侯府里,一年两季的钗环首饰,还是在福瑞金楼订。
也唯有莫莲萱姐妹俩回来的时候,莫老夫人才天金祥给她那两位心尖子上的孙女儿,定了些数量可观的银饰。
别一听说起来是银饰,听起来也觉得不甚值钱,可那些银饰上镶嵌的可都是上好的宝石水晶,玛瑙翡翠的,的确是花费的颇多,可怎奈和,是人家莫老夫人自己掏的腰包,根本没走公中的账,谁要说,也说不出来个什么,只能是看着凭白嫉妒罢了。
想当初,在这镇北侯府里,自己娘俩才是最出挑的两位,可现在自己的娇姐儿,竟是被莫莲萱那个死丫头稳稳的压制住了,真真的忒可恨!
更可恼的是,这莫莲萱本来还只是占着一个嫡长孙女的位置,为人处世那是一塌糊涂,常常是把死人气活,把活人气死,那是谁见谁怕的主,没几个人真心喜欢她。
可谁知到,长房的顶梁柱突然地轰然倒塌,当初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还背着人好一通乐呵,想这长房从此便要没落了,二房那两位一个呆,一个病的,从此这侯府可不就是三房的天下了?
谁知道还没高兴几日呢,就听莫启云那小子,不顾生死,豁出性命的为自家老子报仇,连连建下不小的军功,自家公公更是豁出命的上串下跳,硬是扶持着自己的嫡长孙,坐上了镇守西北边陲的宝座。
紧接着,这长房的两个丫头也回来了,不但是一回来就回绝了住在欣荣园,非要住在自己的欣华院,这莫莲萱还就跟变了个人似得,一反常态,既乖巧又温和,待人有礼是进退有据,把个莫老夫人哄得心花怒放,本来病病歪歪的身子,竟一下子就好了,看着居然比从前还要精神!
莫三夫人看着镜子,在心里这一通想,越想越气,越想这心口就越疼,再一想:“那二房的病秧子,如今也是一天好似一天了,以前走路是走一步歇两步,现在可倒好,一大早从欣悦园走到欣荣园,才有些气喘。”
“连带着那没良心的三丫头,也跟着自家娘亲好了,亏得自己这些年来,对她还有几分真心的疼爱,转眼就跟人跑了,真真是个白眼狼!喂不熟的狗啊!”
她这会觉着这侯府里的所有人,都在跟她对着干,都在跟她别风头,心中一时火大的没法,伸手拿起妆台上的一枝钗,便狠狠的扔在地上,只听喀拉一声脆响,她这才用目一看,竟是再激怒之下,把自己个最喜欢的翡翠雀鸟玉簪给摔碎了,这可是自家老爷送的呢!
莫三夫人大怒之下,马上便拿身后给自己梳头的红药做起了筏子,对着跪在地上求饶的红药便是好一通的训斥,好在张妈妈的眼亮,见她的神色不对,便匆匆去了四小姐那边,悄声将莫三夫人的情形禀告。
莫莲娇听了不免心中烦闷,将手中的书,重重的掷在几上,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想起屋内人多,只好是无奈的穿鞋下地,稍稍的整了整妆容,便往莫三夫人屋里来了。
这不恰好就赶上了么?莫莲娇看着娘亲又在大发脾气,这大半个月来,可都记不清楚是第几次了。
她连忙拉着莫三夫人的胳膊劝道:“娘亲何必跟一个奴才置气,没得失了身份,要是反把您自己个气出个好歹来,那可真真是太得不偿失了。”
她这边拉着莫三夫人往榻上去,边走边回头对哭得伤心的红药使了个眼色,红药这才感激的看了眼莫莲娇,叩了个头,退出去了。
待她出了屋来到廊下,外面的个丫鬟,有暗自庆幸的,也有幸灾乐祸了,只有张妈妈叹着气宽慰了她几句:“唉,好了,别哭了,一会小心夫人又说你丧气,又得挨骂,最近咱家夫人的心情不好,咱们都挨几句骂也是正常的,是咱们做奴才的本分,你也不要心生怨恨才是。”
一向与红药交好的红萍悄悄对她言道:“刚多亏了张妈妈,眼见咱家夫人要大怒,忙跑着去请了咱家小姐过来,要不然,您今天还不知道要怎样呢。”
红药闻言又郑重的跟张妈妈行礼谢过,心里更是感激她的紧,张妈妈见她满眼感激的望着自己说好话,心底不由得暗暗地得意:“夫人,我倒要看看,您把这满屋的丫鬟仆妇都得罪完了,您将来又能落下个什么好来?”
屋内的莫莲娇,早就摸透了莫三夫人的脾气,知道这肯定又是因为欣荣园里,老夫人规整往年的体己,没有喊了她去,心里不痛快呢。
莫莲娇那是也早就得了消息了,知道这是为的什么缘由,为此便柔声劝道:“娘亲怕是为着祖母没请您去,而觉得不自在呢?其实说起来,也怪不得祖母,她这会心里只想着要去见那未来的孙媳妇,那还顾得上别的?”
“这大姐姐是因为本来就陪侍在她身边的,二姑姑则是请去要与那萧家通消息的,二婶娘不过是因着二姑姑恰好歇在她那里,这才一起去了,并不是有意不喊咱们三房的。”
“你还没怎么呢,便为这个生气,在房里骂丫鬟出气,先别说让那边知道了,心里生厌,就是您自己个的丫鬟们,怕也是要被您骂的起了歪心思,这人啊,还是要哄着来才好,您看看您以前不是做得很好吗?全府上下那个不夸奖您温柔和善,处事公正,怎么现在就这般的爱生气了?”
莫三夫人少不得把刚在心中盘旋的念头,小声告于莫莲娇知晓,莫莲娇听完在心惊之余,不免觉得娘亲想的太多,真的是吃着碗里的,还要惦记着锅里的,真真也是太贪心了些,也不知道要那么多的钱财,去做什么?真真要将镇北候府挖空了,对她又有什么好处了?
她也不想想,就算二叔父是个呆的,不爱争权夺势的,可也是现任的御史,朝廷的命官,比自家父亲这位浪荡公子,可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呢。
且他也是镇北侯府的嫡子,就算将来长房无人,那也得二房上位,那里就能轮的上自己家了?除非长房和二房的男人都死绝了....
莫连娇想到这里,自己被自己的恶毒想法,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将之撇向脑后,再不敢不想,她现在的年纪毕竟还小,心还不是那么的狠呢。
这会子也只是嫉妒莫莲萱,想着自己也要找一门这样的好亲事,不能让人瞧低了才是呢。
这娘俩都是低着头,个人想个人的,谁都是一肚子的官司。(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得好物人人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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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起来,这莫三夫人和莫莲娇母女俩,还真是没有一个能让人省心的,当娘的本就压不住事情,凡事反都要做女儿的来操心,这做女儿的呢,一边要安抚着自家娘亲,不要闹得太过而连累了自己,一边还有着自己不可告人的小心思,真真是活的忒辛苦。
正在此时,外间传来张妈妈语带喜意脆声的通禀:“|禀三夫人和四小姐,咱家老夫人院里的白霞姑娘来了,说是老夫人请您二位过去,有事相商。”
莫三夫人听到这句话,瞬间高兴起来,刚才生的闷气全然都消散的无影无踪了,只见她脸带喜意扬声喊道:“红药,还不快来给夫人梳妆,快来。”
整个人看起来都是喜意盈盈,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彷佛刚才嫉妒长房,二房,为此摔了玉簪,斥骂了丫鬟的人,压根就不是她一样,倒真也算是个奇人了。
莫莲娇先在身上摸了摸,又对着梳妆镜整了整妆容,这才满面春风的笑着走出去,对着正在院里等回话的白霞言道:“我娘亲刚睡了会,头发乱了,要梳妆呢。白霞姐姐暂且等会,咱们一起过去才好。”
说着便把怀里的一个荷包递给了白霞。白霞笑着接了,行礼谢道:“婢子谢四小姐的赏。老夫人现今极时高兴,兴致好着呢,您一会去了,怕是也要得好东西呢,婢子在这里,先给四小姐道喜了。”
莫莲娇闻言看着极是喜欢,笑着言道:“那可真是好呢,我正说过年的时候没有好花带,祖母她老人家便要赐下了。可真真是及时雨。”
白霞一听莫莲娇说的这话,面上虽还是笑着,心里却是暗自惊讶:“我也没说老夫人是在归置首饰钗环呀,怎么四小姐这般肯定的,说是赏花带?莫非,这三房在咱们院里有内应?可这消息未免传过来的也太快了些,最早知道消息的,就我们四个大丫鬟,我的苍天。这会是谁呢?”
白霞在莫老夫人的四个丫鬟里,最是老实稳重,虽是才从二等丫鬟升为一等丫鬟,但她是府里的家生子。老子是外院的三管家,老娘是厨房管事的陈妈妈,那可都是老夫人的心腹。她们一家字都是衷心于老侯爷于老夫人的,所以这才顺理成章的升了一等丫鬟。
至于白芍。那就更不可能,这位简直就是老夫人多出来的一双眼睛。一对耳朵,老夫人对他们家还有大恩,她是绝不可能背叛老妇人的。
剩下的就是白屏和白露,白屏为人细致,也是个老人儿,平时总是规规矩矩的,一点错都不会犯,一句话也不会多说,但凡做什么事情,都先要想个清楚明白才动手,她可是管着老夫人的膳食养生补药,这么多年,还没见老夫人的身子那里有过不对,应该也不会是她。
这个白露是新升上来的,跟自己一样,以前也是个二等丫鬟,人长得漂亮,会来事,还学了一手上好按摩推拿,老夫人困乏了总喜欢喊她帮着按按,平日里虽然喜欢出个风头,抜个尖的,就因为那一手按摩的法子,讨了老夫人的欢心,这次也升了大丫鬟。
可这也不能说明,白露最不稳妥,这就得与三房有私了。
白霞一时间是百思不得其解,都回了欣荣院了还站在门廊上发呆,别的小丫鬟也不敢喊她,还是里间的白芍,看到忙不过来,却又不见白霞,外面的小丫鬟又不敢用,生怕谁的手贱,偷摸的拿了老夫人的好东西去,这一时半会的也查不出来,连忙出门寻她。
白芍这出门一看,好么,这位正发神呢,手里揪着树叶子,嘴里喃喃有词的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是中了哪门子的邪了。
她是没好气的拍了白霞一下,训道:“亏我平日里只觉的你还是个稳妥的,心里很是看重于你,可你倒好了,今儿咱们老夫人屋里面都忙成什么样子了,你却还站在这里偷懒?一点心都不操,这可不像你啊。”
白霞这会正是满腹的心事,倒被白芍吓了一跳,她拍着自己的心口,白了白勺一眼,轻声言道:“我这不是想事情呢么,要不早就进去帮忙了。”
白芍往前走了一步,急急的问道:“什么事情?让你愁成这样?想说就快点说,咱们俩可得快点进去呢,这屋里到处都是咱们老夫人的宝贝,可不敢折了那样去。”
白霞想了下,看着白勺真挚的目光,咬了咬嘴唇,轻声附在白芍的耳边,把刚在三房的事情捡要紧的告诉了她,虽只有寥寥几句,但也算是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白芍听完并不是很惊讶,三房在欣荣院的眼线多了去了,老夫人也不耐烦管,由着她去折腾,可这次居然会是老夫人最得用的大丫鬟出了问题,这个事情可真的就不能再放任不管了,大丫鬟是老夫人最信任的人,这要是出了问题,那一个不小心,可是要出大乱子的。
她想到这里,对白霞言道:“成了,我都知道了,晚些我会和老夫人说的,这会先进去吧,老夫人今儿个正在兴头上,陈年的宝贝都翻出来了,你一会可留神看着,别让那起子眼皮子欠的顺了去,先把这件事情顺当的过了,再料理你刚说的事情,不着急。”
白霞将心里的大秘密说了出去,自觉轻松许多,里屋得事情她知道轻重,闻言点了点头,神色自然的跟着白芍进去做事,两人都是如往常一般,谨慎做事,顺带着还要服侍好老夫人,看着是一点异常都没有。
莫老夫人的内室里,此时是欢声笑语不断,除了几个年纪小的小姐,都在院子里顽,屋里几位年长的小姐,还有夫人们,都是兴致勃勃的翻看着老夫人的宝贝物件。
众人挑来选去的好一阵子,莫老夫人终于在莫二夫人的建议下,选了一套赤金掐丝玫瑰并蒂莲海棠的修翅玉鸾红宝石步摇簪,这套发簪共计四件,除了头上带的正侧两只发簪,还有一对赤金掐丝玫瑰镶玉鸾的耳坠子,并一挂赤金掐丝玫瑰并蒂莲花海棠镶玉鸾的项链。
这几样首饰的掐丝工艺极高,玫瑰花被做的活灵活现,莲花与海棠花也是做成盛开的模样,都是极好的兆头。
而步摇簪上的每只鸾鸟的嘴上,都衔着一串由小渐大的红宝石,虽没有廉王妃送给莫莲萱的那套红宝石大,但色泽和亮度都是极佳的,就算是天金祥,怕也未必有这般好品相的红宝步摇呢。
看着也着实是让人心生喜欢,不忍离手,想必这样贵重的物件,拿去送给那萧家小姐,倒也还拿得出手,不算小气了。
待得选好了给萧家大小姐的见面礼,莫老夫人趁着今儿的人也算齐全,心里又欢畅喜悦,干脆大手笔的一人送了一样珍品,只不过只有两位夫人并她的亲女儿,还有三位嫡出年长的小姐,才能有幸得整套的首饰。
莫莲汐和表小姐的年纪尚幼,老夫人便自己做主,给了表小姐一挂赤金镶玛瑙的璎珞项圈,因着莫莲汐在万佛寺里,得了明惠郡主赐的一挂上好璎珞项圈,老夫人便给了她一对镶宝石的牡丹花金镯,也好与那项圈配成一套。
至于三位庶出的小姐,俱是单给了一样,这或是发簪或是步摇,并不相同,但不管是哪一件,也要比往日公中置办的强过许多了,对于三位面都未现的庶小姐,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事到此时,总算是皆大欢喜,没有一个人不开心,也没有一个人不尽心奉承莫老夫人的。
莫老夫人享受着天伦之乐,颇有些乐不可支,过了好半晌,这才想起,今儿个也折腾了一下午了,这时间可也不短了,遂带着儿媳妇,女儿,孙女们去小花厅,准备用晚食,留着四个大丫鬟在房内收拾。
还别说,这忙乎了一下午,莫老夫人居然还真是觉到饿了,不免喊人提前摆饭,好在三夫人早就得了莫三老爷的嘱咐,不敢在家事上不上心,因此这晚食还是十分丰盛的,虽甚少荤腥,却也滋味十足,让人吃的很是满意。
莫老夫人想到小儿子对自己还是很好的,真也算是少有的孝顺儿子了,心里一软,便看在儿子的面儿上,开口夸赞了莫三夫人几句,算是将莫三夫人以前失了的面子,给找补了回来,只是这内裤钥匙,却再也不会交给她了。
晚间回了萱草阁,在家里的紫菱稀罕的将莫老夫人赏的这套,金累丝双鸾衔朱果镶珠步摇金簪,看了又看,最后感叹的合上盖子,轻吁了口气言道:“最近咱们萱草阁可真的是好事多,看看,今儿老夫人又赏了套这么好的步摇,咱们大小姐过年的时候带着,可不正是时候?老夫人可真是贴心的紧。”
紫鸢不由得笑她:“你可真会给自己的脸上贴金,今儿可是人人有份,并不是单给了咱家大小姐的呢,看把你给乐的。”
紫菱也不争辩,只是把手中的盒子,边收拾进箱笼放好,边笑着言道:“反正只要也给了咱们便好,好东西,谁能嫌多呢?我也不求次次都是独一份,只要不把咱们萱草阁落下便知足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免生事端需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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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容其实才是最高兴的一个,她笑着言道:“我看紫菱说得就很对,这好东西可真的没人会嫌多,我反正觉得越多越好呢。”
“至于紫菱说不落下咱们就好,这倒是瞎担心了,谁不知道咱家大小姐,那可是咱家老夫人的心头肉,但凡有个好东西,先想到的可不就是她,怎么会落下了呢?以后可万万不要再说这话,被外人听去,再那么胡乱编排下,传进咱家老夫人的耳里,那可要伤了她老人家的心呢。”
“这我前几日还在心里盘算了下,咱们家大小姐,年节里这十几天,那可都是不能穿重样衣饰的,老夫人倒是很给咱们大小姐做了些新袄和大毛衣服,还有舅老爷舅夫人也送来了很多新衣裙,从夹袄,大袄到好毛皮,真是应有尽有,还都是南方的新鲜样子,再加上那么多的上品首饰,我看咱家大小姐,今年肯定是家中最出挑的一位呢。”
紫鸢和紫菱听她这么一说,都是高兴的不行,兴奋的小脸都红了,紫菱也不觉得被紫容提点,有什么不好。
反倒是拉着紫容的手,感慨的言道:“还是你想的周全,顾虑的也多,你只管安安心心的把咱家大小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是,我刚那话也就在你们几个跟前说说罢了。那会蠢得让外人知道,放心。放心。”
莫莲萱一见她们三人的这幅摸样,不由得开口言道:“行了。看把你们几个高兴的,我今年过年也不打算太招摇了,差不多就行了,太好的东西都不要上身,咱们长房现在就我和妹妹,人丁不壮,何苦惹人嫉妒?”
“至于二小姐和三公子,那都是靠不住的,别说有事情不会帮我们。怕只怕到时候还要在事情里面推我们一把呢,再说,虽然出了这头年孝,也还有两年呢,我也不想过分的收拾。”
“别人说什么不说什么的我倒不是很在意,只是自己个的心里过不去罢了,所以你们几个还是以平常心来过这个年吧,不要把心都用在梳妆打扮上才是。”
她这话一出口,不异于大热天的兜头给泼了一身的雪水。几个人都是面面相觑,紫容的表情最为沮丧,紫菱次之,只有紫鸢还算没有表露出来什么。
莫莲萱淡淡的笑了笑。知道这三人,都是真心为己,倒也不忍心说的太过。又宽慰道:“在家里时就不要太过张扬了,旁人家么。我们又不能去的,这样吧。要是去姑姑家时倒是可以打扮下的,到时候若是祝妈妈能回来,我便带了你们三个一起去,他们家的梅园很有些好瞧呢,也带着你们去开开眼。”
这下,紫容的心情总算是好些了,一听说能出去顽,就把刚刚的事情又丢在一边,显摆的跟紫鸢和紫菱讲,那冷将军府中的梅园,在京里是怎么样的出名了,那梅花又是怎样的品种繁多,开的艳丽好瞧,倒是忘记了,其实紫鸢也是陪着莫大夫人去过的呢,算来,怕也只有紫菱还未曾去过了。
晚间恰好轮到朵儿值夜,这夜间值夜的丫鬟们,本来是得睡到莫莲萱塌边的脚踏上的,可莫莲萱见天气冷了,便让她们把靠东窗的美人榻搬了出去,在哪里支了一张小床,这样晚间值夜的丫鬟,好歹睡得舒服暖和些。
朵儿好不容易才得了和莫莲萱私处的机会,连忙跟莫莲萱禀报:“我前跟着全叔出去,趁机去了次寻香苑,飞霞姐姐让我跟您说,您最近要是有空,便请去次寻香苑,她有些事情要跟您商议,你不去上一次,好些事情她都不敢做呢。”
莫莲萱想了想,进京也快一月了,的确是还没顾得上去自己的那间铺子看上一看,现下大事基本都已经办妥了,也的确是该去看看了,再怎么说,也算是兄长的一片心意,再加上兄长信里对莫飞霞的言语,她还真的是不能不管,不能不去。
莫莲萱便对朵儿言道:“朵儿,你现在出府方便吗?”
朵儿笑着说:“方便得很,我跟着全叔出去过几次,倒在门房混了个眼熟,这些人都怕全叔的紧,对我那更是巴结的欢实,又是给我吃糖,又是给我喝茶的,我要出门也没人拦我呢。”
莫莲萱笑了笑,暗觉的兄长送了这么个灵巧丫头来,可真是送对了。
她摸了摸朵儿散开的长发,轻声言道:“那你明就去跟莫掌柜的说,五日之后便是我休憩的时候,到时间我会求了祖母,去多宝街添些钗环,不过身边肯定还会有人陪着,我肯定会寻了机会去寻香苑,但要怎么跟我单独见面,便要看机缘了,万一我不能单身而去,要怎么说上话,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朵儿粲然一笑:“您放心,我的本事可都是她教我的,您想想,婢子都这么厉害了,她还能差到哪里去?再说了,说不得,到时候咱们还就能顺顺当当的自己个去呢,反正咱们都准备好了,倒也不怕的。”
莫莲汐被她这一会我,一会婢子的话,逗得直笑,无奈的叹道:“你这个丫头呀,什么都好,就是在这规矩上,太不用心了,在我跟前倒还罢了,只怕在外间再这样,早晚是要吃大亏的,照我说,还是不要大意了,到时候万一惹了乱子,偏我又不在你身边,你岂不是要白白的吃那皮肉之苦?这也忒不划算了。”
朵儿吐了吐舌头,低着头小声嘀咕道:“婢子知道了,婢子会用心改过的,小姐您放心,不过婢子这皮糙肉厚的,打了也就打了,过不了几日,就又好好的了。”
莫莲萱见她年纪不过和自己的妹妹一边大,却整日里跑进跑出,周旋于各色人等之间,却还是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并没有学坏了,心中不禁怜惜她,倒也不忍苛责,轻声言道:“夜深了,明日还要进学的,睡了吧。”
朵儿闻言便起身将两层帷帐整好,吹熄了蜡烛,这才自己去靠窗的小床上睡了。
过了几日冷二夫人使人前来传话,说是萧家那边已经应承下了,十五上香时,便去万佛寺,大家只做偶遇便是。
莫老夫人本已等的有些不耐烦了,那在莫老侯爷跟前,可真是没有少念叨,莫老侯爷本待说她太过于心急,劝她先莫要急着见面,但其实自己的心里也想让老妻去亲眼看一看,这萧家大小姐,到底怎么的品貌,可还与自己的嫡长孙般配?
这要是配得住,那边还罢了,要是配不住,那他可是要想办法递话悔婚的,在莫老侯爷心中,本来就对婚约不甚在意,在他看来,一个人能否幸福的生活一辈子,远比自己的脸皮重要,他是不会让自家大孙子,过那种名存实亡的婚姻生活的。
他既是存了这个心思,便也不能去劝老妻,只能是任由莫老夫人在耳边唠叨,好在,他这么多年过来,也算是颇有些心得,这左耳进右耳出的功力,也算是炉火纯青,这忍一忍便也过去了。
现今这与萧家见面的日子,总算是定下了,莫家的两位长辈那都是愉悦的紧,莫老夫人还特意把她选出来的那套发簪,让老侯爷瞧了瞧,莫老侯爷倒也觉得很好,物件的品相上等,寓意又吉祥。
虽还算不上是莫老夫人顶尖的好物件,可现在也只是见个面,等将来进了门,还是要给更好的才是呢。
莫老侯爷总算是从莫老夫人的念叨中,解脱了出来,那真是说不出来的畅快,夫妻俩是说了大半晚上的话,又不免亲热了番,很晚才歇息了。
隔日就是莫莲萱她们求来去多宝街的日子,莫莲萱是早早的就在祖母跟前求了恩典的,说是想去天金祥,玉香园这样的地方瞧一瞧,添置些小物件,多年未回京城,也想去看看变成什么样子了,顺带着好开开眼界不是?
莫莲萱的请求,莫老夫人是欣然允了,其实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你想想,莫莲萱以前是整日里在外面疯跑,为了便宜行事,甚至还穿男装,办成小厮跟全管家一起出门呢。
此番回来一个多月了,除了去了两次万佛寺,那可真的是哪里都没有去过呢,这小女孩啊,在家里憋闷的久了,想出去看看,也是理所应当的。
凡事也不能一促即就,还是要循序渐进的好,要是憋坏了,那可就得不尝失了。
所以莫老夫人不但应了她,可以去多宝街看一看,还特意让莫二夫人,带着莫莲怡陪着她们姐妹俩一起去,这有了长辈在身边,安全不说,也不会有人说闲话。
莫老夫人私底下还给二儿媳妇塞了些银票,叮嘱道:“老二媳妇,到了那天,你大侄女她们瞧上什么,你只管给她买了来,就说银子是她祖母我出,让她不用拘谨,喜欢什么只管买来,咱家不缺这些银子,让孩子们高兴才是。”
莫二夫人笑着应了,还连连说莫老夫人知道疼爱孙女儿,真是难得,不像有的人家,只注重男孙,女孙儿只能是沦为联姻的工具。
婆媳两人在这个话题上倒说得很为投契,这俩人都不是那起子重男轻女的人,反倒是因为自己本就是女儿身,知道做女人的不易,就更是怜惜自家的女孩子了,就算是对庶女,也是不会太严苛的,反倒对那些苛责女孩儿的人家,很是瞧不上眼。(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云衣坊细听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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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莫二夫人早就想带着莫莲萱姐妹出去了,一来是莫莲怡一直在背地里撺到莫二夫人,想要带着莫莲汐去多宝街开开眼,让莫莲汐知道,她三姐姐也没有说大话,平日里跟她说的哪些子事情,全部都是真的。
二来,自从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好,跟相公和儿女的感情,也一天强似一天,莫二夫人心里对莫莲萱的感激,也就越来越多,越觉的看着莫莲萱是觉得那那都好,她是早就想给莫莲萱添置些钗环衣料,这既能表示下自己的谢意,又是最最实用不空泛的,毕竟不管哪个女人在这些上面,那可是永远都不嫌多的。
到了休憩那日的早晨,莫莲萱早早的便带着妹妹到了欣荣园,和诸位妹妹们陪着莫老夫人用了早食,这才辞别祖母,跟着莫二夫人去二门上乘车,往多宝街去了。
莫三夫人本来是一力想让莫莲娇跟着一起去,却被莫老夫人用“这全都去了,我身边没人可就太冷清了,娇姐儿以前也经常去那边的,这次就别去了,留着在家陪我吧。”这个借口给拒了。
莫三夫人虽知道这几人出去,必有猫腻,肯定是要狠买些物件的。原本想着就算自己不去,让女儿跟着去了。好歹也不会空手回来,可莫老夫人却发了话压着。她也没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莫二夫人带着莫莲萱姐妹三人走了。
镇北侯府和多宝街离的不算近,半刻钟的路途,路上娘几个在马车里说说笑笑的,倒也不觉得难熬,因着莫莲怡和莫莲汐特别的兴奋,姐妹俩讲话都要比平常大声些,马车里更是要比往日里热闹几分。
到了多宝街,众人下车一看。只见这多宝街街道宽阔,道路两边店铺林立,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好生的繁华,真不愧是京城最热闹的地界。
莫二夫人带她们去的第一个店铺,就是街口的云衣坊,这正是那日里赵能看到的那间五间宽,门口悬着巨大莲花灯笼的门面。
此时日头正好,这云衣坊里进进出出的客人可真是不少。都是穿着华贵的夫人小姐,俱都是华服美鬓,头上簪着各式华贵的金簪步摇,远远的便是香气扑鼻。让人不由得便要醉心不已,就连这些人身边簇拥着的丫鬟婆子,也都是穿金戴银的攀比不已。看起来真似满园花开,争奇斗艳的极为厉害。
莫莲汐看的是目不暇接。心里觉得:“三姐姐说的真没错,果真还是京城好。西北哪里有这么好的去处?”
莫莲怡见状不免挺直腰板,得意的言道:“你看,我没有骗你吧?三姐姐说的可都是真话。”
莫莲汐连连点着自己的小脑袋,感叹的言道:“是真的,三姐姐怎么会说假话呢,三姐姐,这里的人都穿的好漂亮啊,真是了不得,你快看,快看呀。”
莫莲怡顺着她的手看过去,只见对面天金祥的门口,正走进去一位穿着一身苏锦掐花嵌金丝祥云云紫梨花白短袄,下面系着一条,百褶梨花云边泥金火鸾暗纹花闪金缎曳地长裙,腰间系着淡鹅黄挽如意结缀嫩黄锦穗束腰,这条束腰的宽度比平时的束腰宽寸许,更衬得她是小腰纤细,怕不够一握呢。
这一身袄裙之外,却还罩一层淡鹅黄烟云软罗水绉纱,裙裾行走飞扬,引得这件纱衣颇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带上的一块翡翠压裙玉佩,又给此女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
一头长发挽了一个随云髻,右边簪着一枝银鎏金镶宝石碧玺点翠花簪,左边只带着一枝秋蝶点菊珠花,耳上一对赤金掐丝菊花缠珍珠坠子,摇晃间珠光宝气真真的羡煞旁人。
莫莲怡看过去的时候,已是只见个背影了,可就是这么个背影,也看得人心驰神往,她是不由得暗想,此女背影已是如此迷人,这面容还不知道要怎么追人心魄呢。
莫莲萱和莫二夫人看着这姐妹俩人,看着人家小姐的背影羡慕不已,不由得相视一笑,莫二夫人轻拍了她俩一下,唤回了这失了魂魄般的两人,这便领着三人往云衣坊的三楼去了。
这云衣坊一共三层,第一层是各色的布料,从中等的到高等的俱有,不管你想要什么样的颜色花样,想必都不会空手而回,二楼乃是成衣,每季云衣坊出的最新款式的衣裙,都会在这里售卖,这层楼,就是京城贵族圈子里的尺标,想要知道最近京里流行什么?只管来这里便是了,保你满意而归。
三楼便是贵客的地界,整层三楼被分为十数间厢房,里面布置的高雅大气,颇有些像小姐闺房的意境,这里不是高门大户的夫人小姐,那是断断来不得的。
莫二夫人身边的兰青早就递了名刺进去,等她们娘四个走上三楼,这云衣坊的掌柜的,早就站在楼梯口笑的极为真挚的候着了。
这位掌柜的他还就姓云,是京城四大皇商之一,云家的心腹子弟,他的年纪大约四十多岁,身材不高,人到中年身宽体胖,圆圆的脸儿笑起来倒是十分的和善,让人观之可亲。
对面天金祥的金家,近年来因得了云三小姐暗中支持,新鲜花样的首饰钗环,那是层出不穷,极受大家夫人小姐的追捧,在京里的风头正盛。
而金家前两年也曾想过要开几家绸缎庄或是成衣坊,可奈何每家店面少则三五月,多则半年八个月,就要关门大吉,最也只能是不了了之,再也不提要开绸缎庄或是成衣铺子了,世人都说这都是因着云家的缘故。
敢在金家风头最盛的时候,还打压的金家无法伸手插入布料这行当,可见这云家也不是个好惹的。
莫莲萱前世里一向不在吃穿这写东西上面费心,所以这些商家的事情她还真是一无所知,只是奇怪这个老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赵能不是说京城里现在实行的是,女客由女掌柜或者是女伙计接待么?
她的好奇并没持续太久,云掌柜一开口便言道:“莫二夫人好久不见驾临小店,今日能来,可真是蓬荜生辉,小老儿本早已不出来的,但听闻莫二夫人到来,还是舍了这张老脸,前来伺候则个。”
莫二夫人笑着言道:“成了,云掌柜的也不要太客气了,我今儿个带着我家大侄女儿和七侄女儿,专门到你这里,给她们俩添置几身衣裙,年节里也好穿出来给我们这些老的看看。”
云掌柜闻言往莫二夫人身后看去,看到果然多了两位面生的貌美小姐,心里感叹镇北侯府果真是瑞气环绕之地,这以往见过的三小姐和四小姐就不说了,眼前这莫大小姐和莫七小姐,也是少见的美人胚子,不光看着面相好,就是仪态上也没什么好挑剔的,都是端庄大方,守规矩知礼仪的贵小姐。
再加上云莫两家很有些渊源,若说这天金祥身后站的是什么不知名的王爷,那么云家身后,可就还真是实打实的站着镇北侯府呢。
这两家的情谊与别个不同,自然这对待也就大不相同,云掌柜早就不出面招呼客人了,也是学着别家,找了三位机敏的妈妈,还都是云家的家仆,在这三层楼里各自分管一摊。
今日闻得莫二夫人到了,赶紧就从后院赶来伺候着,这份重视之心,就真真的难得了。
云掌柜是笑着给莫莲萱姐妹请安问好,接着便引着她们,往三楼最大的一间厢房,梅香阁而去,一路上都是小意殷勤的陪着莫二夫人说话,言语间自然是说着今年冬里,最时兴的衣裳样子。
莫莲怡在后面听得心想难耐,忙插话将刚才见的哪位贵小姐的妆容衣裙,详尽的描述了一遍,莫莲萱听了心内暗笑:“怎么还不知道,三妹妹还有这样的本是,不过是看了一眼,便记的如此清楚,偏还说的跟真的一般,真真是稀罕。”
其实要是仔细回味起来,莫莲怡对这类事情上心,那是早有预兆的,早在莫莲萱回来的第一日,她可不就对莫莲萱说了那大一大堆的话儿么?
就因着这个,还引出了莫莲萱前世里的情敌死对头,殷子晏的表妹云华郡主,倒狠是凭白的让人家莫大小姐,又生了一肚子的闲气呢。
云掌柜倒是很有耐心,认真的听着莫莲怡说完,想了一想,也不吭声,直到进了厢房,四下无人,他这才言道:“照四小姐刚才得描述,哪位小姐,应该就是京里盛赞的云三小姐了,她每月总要去对面的天金祥数次,算算日子,差不多也就是今天了。”
“这位云三小姐可是了不得,比咱们大小姐,也就能大上一岁的模样,京里人称送财仙子,而且还写得一手好诗词,很被京里那起子才子名仕追捧,算是大家贵秀里,顶顶出梢的一位了。”
“她身上穿的带的,全是自己想出来的花样,从来不在咱家买东西,当年金家能有底气开那么些家的绸缎庄,成衣坊,那可都是因为她的这般本是。
“当初要不是莫老侯爷,在那样关键的时刻,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好些新鲜的布料花样,还有成衣的款式,那咱们云家,恐怕那时起便要败落了,这堪堪两年下来,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那。”(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是佛缘还是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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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莲萱听完云掌柜的这番话,忍不住是在心里暗自惊讶:“怎么总是会听到云三小姐的名字,而且还都是多有推崇?这位云三小姐才比自己大着一岁,怎么就这般厉害了?而二三年前,她也就是十岁大的女娃儿,竟就这般了得了?”
“我现如今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因为自己重活了一世,受尽了蹉跎磨难,生生的将以往的魔王性子磨了个尽光,这才行事稳妥了些,且有因着前事皆知,这才事事占尽了先机,走在人前。”
“那么这位小姐,靠的又是什么?莫非也是个重生的?可要真是个重生的,又怎么突地就会了那般多的技艺?难道还真是在万佛寺里受了佛祖的点化?因缘际会之下,开了灵窍?”
她想到这里不由得摇头一笑,觉得自己真是癔症了,自己这样的存在已是惊世骇俗了,能有一位已是了不得,这已经是生生多了无数个变数,往大了说,甚至可以修改国运,往小了说,至少也能家和人圆。
怎么可能会有很多位同时存于世间?那这天下,岂不是要大乱了?恐怕这位云三小姐还是有属于她自己的大机缘,眼下看来,也只有这种说法比较能说得通些。
莫二夫人倒没注意莫莲萱低着头走神,却是皱着眉头对云掌柜的言道:“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这位礼部尚书家的三小姐。小时籍籍无名,听人言说性子颇为懦弱。后来在她八岁那年,不甚掉进了万佛寺的莲花池内。救起来本已没有了呼吸,谁知道后来却又活了过来。”
“说起来还是我们家萱姐儿造的孽,当初便是她将人家云三小姐无意之间撞下去的,当时我们全家都被吓了个半死,我们家老侯爷和老夫人,那赔罪的话是说了一车,后来好在人没事,那云尚书也是极为宽厚的性子,咱们家又及丰厚的给了赔礼。这才算是罢了。”
“要不然还不知道要闹成怎样呢,后来倒是很传了一阵子,云三小姐是被佛祖看中的人,是受了佛祖点化的,我当时也只当是顽笑话,现在看来,难道却是真的了?说起来,你们俩家可都是姓云,莫非有些什么渊源不成?”
莫莲怡和莫莲汐闻言都望着莫莲萱轻笑。莫莲萱自己不大能想起来那时节的事情了,毕竟隔得太久远,久远到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她讪笑着看了两位妹妹一眼。轻声言道:“我都不大记得了......”
云掌柜见她满脸尴尬之色,出言道:“大小姐也不必觉得难为情,说起来她还得要承了您的请呢。要不是您这一推,她能有现如今这般的风光?他们家里可都在传言。云三小姐是在万佛寺里得了佛缘的,所以现今才这般的厉害。你刚也是听见了的。这话连莫二夫人都曾经听到过的,可不是小老儿说谎话。”
“至于我们云家,倒真是和他们尚书府没有什么渊源的,咱们家世代经商,满身的铜臭气,哪里有福气和尚书府做亲戚呢?”
莫莲萱听他言语间颇为不满,知道这两家怕是因着前事,聚上气了,这气怕还是越来大了呢,当下也不好说什么,但心里还感激他给自己解了围的,莫莲萱现在就怕人家说她小时候的糟心事,这种感觉,唉,不提也罢......
莫二夫人自然是与莫掌柜站在一边,见状不免轻声劝道:“云掌柜也莫要生气,当年的确是他们金家做的不地道,说起来这行有行规,他们家人老几辈都做得是金楼生意,而你们家则是以布庄为首,成衣,绣活为辅,他们家却偏要硬插一杠子,抢你们家安身立命的生意去,真真是贪心不足,钱么,哪有一家就赚完了的?”
“这京里头,还有程家的米粮行,马家的古董玉石店,你们四家都是京里最出挑的四家,是咱大秦皇朝的钱柱子,他金家想要打破这个格局,别人家岂能愿意?”
“当日如若是对付你们云家得了手,后日里也难保不去想打程家的主意,马家的主意,所以当日才有你们三家联手对付他们金家的一幕,我公公也只不过是恰逢其会,与你家主人又是在西北就认识的情谊,怎能看着你们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负了去?”
“那件事情,你也不用常常放在心上,本就该当如是。这次我们家出了大事,您们主子也是常来常往,为咱家奔波不已,我们莫家也是记在心上的。”
云掌柜连忙笑着摇手,笑言道:“还是二夫人说的好,理当如是,理当如是啊,咱们就不要再互相奉承了,哈哈,咱们说些陈年烂谷子的旧事,倒叫小姐们听着无味,我这就喊人拿了衣料,画册来,让三位小姐选样子。”
言罢,云掌柜伸手拉了墙角的一根深紫色锦穗,只见不大一会,便有三四位年约十六七的女子,身穿同色同款的衣裙鱼贯而入,有的手捧香茶零嘴,有的手捧布料锦缎,有的手拿基本厚实的册子,都是笑容可亲,面相讨喜之人。
这种画册足有七八本之多,且都还不薄呢,莫莲萱心中暗想,这些看完可得到什么时候了?
她瞧见莫二夫人与两位妹妹看的津津有味,便干脆站起来去问云掌柜:“云掌柜,我听说多宝街上有家寻香苑的脂粉不错,她们家的铺子离你们家远吗?”
云掌柜笑着回话:“要说这脂粉铺子,乃是云尚书家的玉香园最大,不过寻香苑也很不错,最近新换了一位女掌柜,人长得漂亮不说,长袖善舞,特别的会做生意,最近这家寻香苑的生意好了不止两倍,店面倒是不远,就在前面,小姐若是想去,我可以使人陪您一起过去。”
莫莲萱低头暗想,本想对云掌柜说出寻香苑是自家的产业,托请他以后关照则个,但又一想这才初次见面,怕是不甚妥当,还是先与莫飞霞见了面,商议之后再说吧。
她轻轻点头,笑着对云掌柜言道:“那我去与我二婶娘说声,麻烦你请人带我过去好了。”
她今日出来只带了紫鸢和朵儿还有胡妈妈,这几人都是心腹之人,知道这寻香苑乃是自家公子赠与妹子的体己,所以但去无妨。
莫莲萱笑着走到莫二夫人身边,脸上的笑那是特别的讨好,摇着莫二夫人的袖子撒娇道:“二婶娘,我不耐烦看这些画册子,您就看着帮我拿个主意就是了,只要素淡清雅些的就行,我带着紫鸳,胡妈妈她们去前面的寻香苑看看。”
“云掌柜会让人带着我一起过去,我去买些冬日里用的香脂,回去给祖母和三婶娘她们做礼物,您带着妹妹们慢慢选好不好?”
莫二夫人见她少有的撒娇,笑的又是那么的好看,心一软,想着也不算远,这妈妈丫鬟都带着,去去也无妨。
不过她还是出言问道:“你兄长院子里住的张伯可跟着你出来了?”
还别说,莫莲萱今日早上练拳的时候,还真让张伯和赵能两人跟着一起来的,现今果然是用上了吧?
莫莲萱讪笑这言道:“就在外面,我想着有张伯跟着,万一有事也有个的用的人不是?”
莫二夫人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嗔道:“我早就知道他们跟着来了,还瞒着我呢,哼,就你花样多。成了,那就去吧,让张伯跟着你一起去,他是个功夫好的,有他跟着你,我倒也少操些心。”
莫莲萱得了赦令,抱着莫二夫人又是好一通的亲热,这才喜滋滋的带着紫苑和胡妈妈下楼了。
到了一楼门口,果真有一个穿着青色布衣的总角丫鬟,笑着问他们:“请问您是镇北侯府家的大小姐吗?我们掌柜的喊我领你们去寻香苑呢。”
胡妈妈当即走前几步,随手抓了给她十几二十个大钱,言道:“正是呢,咱们这就去吧?”
这小丫鬟得了赏钱,高兴莫名,忙笑着言道:“请跟着我来,寻香苑离咱们家并不远,一会便到了的。”
出了门,就看见张山带着赵能守在前面不远处,两人一蹲一站,正在嗑瓜子,瞧见莫莲萱一众出来了,忙站起身子,紧走了几步,等胡妈妈悄悄告诉他们要去那里之后,便了然的随在莫莲萱的身后,不近不远的跟着。
莫莲萱也是久未见过如此繁华世界的人,路上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里暗自觉得,果真还是如前世般的热闹,这样的地方,任谁都想多来几次,想来自己前世最爱在这里闹事,倒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了。
待得她们主仆一路进了寻香苑,很快便被人接进了后院小楼。
莫飞霞和朵儿早就在后院恭候多时了,此时看见主子进来了,两人忙往前走了几步,款款拜倒给小主子请安。
莫莲萱笑着将莫飞霞扶起来,笑言道:“飞霞姐姐越发的俊俏了,想当日我们初见时,姐姐的风采无人能挡,打的那莫贼子毫无还手之力,着实看得我好生解气,现今屈居在这小店里,真真是委屈了你啦。”(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生意经里文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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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飞霞闻言忙正色言道:“大小姐莫要多心,婢子正想过这样的踏实日子呢,女人么,都是一心想求一份安稳,现在的一切正是我心所求,我还要感激咱家大公子,从原先主子的手里讨了我来,再不用过那些,食不安然睡不能寐的生活了,大小姐只管放心,婢子从今往后,只会忠心于你一人的,以后切莫再说这样的话,真真是折煞婢子了。”
莫莲萱听完淡淡的笑了笑:“无妨,咱们以后可是要长久相处的,并不需如此战战兢兢的,只管将你心中所想,大胆道来便是,你既然喜欢这样的日子,那么就好好的过着,若是过上几年,又怀念先前的日子,也只管与我分说,本小姐不是那种不通情理之人,不但会答应,还连你的身契也一并赠与你的,你只管放心。”
莫飞霞闻言暗暗心惊,莫莲萱的这几句话,咋一听是合情合理,极为体贴下人,什么都由着莫飞霞的意思来,可再在心里一番细想,便知道这话里可是柔中带刚,句句话的意思都是在警醒自己:“要干就老老实实的干,不相干就立马走人,别瞎折腾。本小姐并不是非你不可的。”
她在心中这么想明白了,立时便晓得眼前的这位看起来嫩生生。柔弱弱的小主子,可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儿。想来也是,能奔波在西北战乱之地,救母寻妹,助着兄长立下辉煌战功的女子,又怎么会简单的了?
光是当初她带着一个黑心奴才,不急不忙的在宗离郡里,漫步闲庭似得引鬼入罄,单单这份定力和胆量,可就已经不是寻常大家贵秀能做到的了。
想到这些。她心里可算是彻底的安分了,也知道日后该如何应对这位小主子,不过她也不着急辩解,只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望着莫莲萱轻声言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婢子不奢望您现在就信了婢子的话,就让婢子在往后的日子里证明给您看好了,这会还是先请大小姐楼上坐。婢子很有些事儿,要讨主子的示下。”
莫莲萱轻轻的笑了几声,心里反倒对这位娇媚的女子,有了几分好感。原本的确还真是怕她灵便有余,衷心不足,不过现在看来。她到还没什么不满意的心思,被自己刺了半天。竟也还沉得住气,既不着急也不辩解。可见确实是稳重的很,瞧那麽样,倒是已经有了主意了。
为今之计,怕也只能是慢慢走着看吧,她说的倒也对,有的时候说的再好,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去实实在在的做好,祖父不是老说一句话么?“事实胜于雄辩”且看着吧。
莫莲萱心中稍定,便朝后微微抬了抬手,紫鸢赶忙将手里的锦盒奉于莫莲萱手中。
莫莲萱笑着对莫飞霞言道:“一点小小的心意,飞霞姐姐看看喜欢不喜欢,都不是什么顶贵重的玩意,还请姐姐不要嫌弃才好。”
莫飞霞听了这话倒是一怔,她还真没想到莫莲萱会带给她礼物,闻言便恭谨的接过来,按着莫莲萱的吩咐打开一瞧,却是一支赤金芍药缠枝花镶宝石步摇,只见这枝金簪工艺精细,看起来是金光灿灿,宝气四溢,端的是件美不胜收的好物件。
莫飞霞虽然一直是吃穿用度皆为不差,可这般品相的宝石金步摇,还真的是没有呢,这一见之下,立时便喜欢上了。
要说这世上的女人,那可真没有一个是不爱美的,更没有那一个不爱这般绚丽多姿的金步摇,这强悍如莫飞霞,也是不能免俗啊。
她喜出望外的行礼谢过:“多谢大小姐的厚礼,这般华贵的步摇,飞霞好生喜欢,谢大小姐的恩典。”
莫莲萱见她是真心高兴,但却只是谢过,并未说什么溢美之词,更没有轻易许下诺言,心中满意,看着莫飞霞言道:“飞霞姐姐谢的有些快了,这里还有几匹颜色质地上佳的锦缎,你不妨拿去做几身衣裙,你现在可是寻香苑的掌柜,出去跟人见面谈生意,总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她这边说着话,那边胡妈妈便将手里的四匹锦缎递了过来,只见这四匹锦缎颜色都很艳丽,一匹银红洒金菊花纹的云锦,一匹粉紫色缕金百蝶云凌锦,一匹天青碧嫩黄折枝迎春花云锦缎,一匹玫瑰红洋锻泥金五色牡丹雀鸟纹。
四匹布料花色鲜艳,华贵不已,莫飞霞不由得出声言道:“这也太华贵了些,婢子怎好受的?”
莫莲萱闻言轻轻拉了她的手,亲昵的言道:“这可是我舅舅才打南边特特送来京里的好布料呢,花样和料子都是最新最好的,只可惜我尚在孝中,原本喜爱的花色竟是都不能穿了,现今送了你,倒也着实配的很,再说了,我说你穿的你便穿的,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看着都会觉得喜欢呢。”
莫飞霞心中一震,再不敢推辞,忙笑着说:“大小姐说婢子穿得,那婢子自然是要穿的,还非得要精心的穿好了不可,决不能丢了主子的脸,多谢大小姐的赏赐,婢子是真心受宠若惊了。”
莫莲萱只是笑笑,便随着莫飞霞的引领上了二楼的客厅,此时屋内只有她们主仆二人,紫苑和胡妈妈都在门外守着,朵儿也只是进来奉上清茶一盏,便退下了。
莫飞霞恭敬的站在莫莲萱的左手边,声音清脆的言道:“婢子早大小姐两人进的京,因着大公子的亲笔书信,交接的很是顺利,至今已经快两月,婢子一边跟着先前的老人学东西,一边细心留意玉香园,倒也跟着学了好些东西。”
“深觉获益匪浅,这哪一门都有哪一门的门道在,婢子因大小姐一时不得来,便私下改动了些,至今一月有余,倒是颇有成效,这是婢子接手后的账本,还请大小姐细观。”
莫莲萱见她诚心拿来让自己瞧,便也不再推脱,遂在莫飞霞的解说中瞧了一遍,这样一听一看,这家店铺的确是进益良多,明显每日里卖的银钱渐渐多了起来。
莫莲萱心中暗赞莫飞霞的确是心灵手巧,接受新东西的速度也很快,这般的短的时日里,不但没有捉襟见肘,反而还青出于蓝,比往先还要做的好些,实属难得了。
按照莫莲萱的想法,别说能保持原先的进益了,就算是比早前的少,也是正常的,这毕竟得给人一个适应的过程,而这个时间,莫莲萱本来想的是三个月。
她可真是没想到,今日居然能有此惊喜,莫莲萱合上账本,夸赞道:“姐姐的确聪慧,莲萱着实觉得惊喜,看来今天的礼物你的确是受之无愧啊,姐姐可真是费心了,不知你今日要见我,是有些什么新的想法么?不要站着了,来,坐着说也是一样,反正此时也只有你我二人,不必太拘谨了。”
莫飞霞笑着应了,在莫莲萱下手的八仙椅上,堪堪的做了少半边,眼中明显有压抑不住的兴奋神色,只听她轻声言道:“婢子的确是有事情,要请主子的示下,这件事情还必须您同意了才能做,您不同意婢子也绝对不会做的。”
莫莲萱觉得挺好奇,便让她只管说来便是。
莫飞霞言道:“婢子也曾去哪玉香园瞧过,还曾买过几样回来试过,觉得和咱们家的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外观上漂亮得多,您看看。”
说着莫飞霞站起身子,走到圆桌前,端起早就放在那里的一个托盘,走到莫莲萱的面前,说着哪个是玉香园的脂粉,那个又是寻香苑的香脂,还请莫莲萱不妨在手上试用一下,也好对比感受一番。
莫莲萱见她如此认真,便不由得用心细看,只见玉香园的东西皆用的是青花细白瓷,有两样甚至用的是白玉的雕花瓶,先别说里面的东西如何,只看这俩瓶子,就觉得肯定是上佳的好东西。
而寻香苑的的则是寻常的细白瓷瓶,有的甚至用的绘了花鸟的彩纸盒。两厢一比,莫莲萱自然也觉得玉香园的东西好,但她按着莫飞霞教的法子,在左右手上各试了一家的香脂,又觉得相差无几。
她不由得好奇地问道:“东西的确是差不多的,你要是不说,我可真是分不出那样是他们家的,那样是咱们家的呢,这个玉香园的脂粉很贵吗?咱们家的又价值几何?”
莫莲萱前世里从没为钱财费过心,出来买东西自然有人付账,她可真是不知道这些东西都能买多少银钱,别看她问的蛮像回事情,其实就是人家莫飞霞说的清楚明白了,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
莫飞霞感叹的言道:“这种青花细瓷的是四两银子,白玉的要八两,咱们家白瓷的三两,彩纸的一两五,重要的是,其实里面装的东西,质量不相上下。”
莫莲萱闻言很是感叹,这做生意真的是门很深奥的学问,并不像外间说的,随便开个门面便能换回钱来的。
你瞧瞧,人家玉香园只是换了个瓶儿,这价钱可就高了几倍,而且那些夫人小姐偏偏还就吃他们家这套,不但不嫌贵,还一个个趋之若鹜的赶了去买,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用的是玉香园的脂粉,跌了份呢。(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为商机主仆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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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两人的话说道这里,莫莲萱其实已经知道莫飞霞想和自己商量些什么了,只不过这间脂粉铺子,她原本也没放在心上,多年的优越生活,令得莫莲萱对这些从不曾真正的在意过。
其实所有的贵族小姐都有莫莲萱这个通病,管家理宅还行,可要真的又能生财又能理财的,真真是少之又少,这整个大秦皇朝,怕也只出了一个云三小姐吧。
像她们这些贵小姐们,大多都是在大婚后才开始真正的接触理财之道,之前也都只是学了但从未实践过,而婚后陪嫁的铺子和田庄,便是她们开始真正试手的地方呢。
至于咱们这位莫莲萱莫大小姐,呵呵,那可真的是一窍不通,半点不会,好在此番重生以来,她可真是将往事引以为戒,再不会粗心大意,那可真是什么都在认真学习,只可惜她学的时间尚短,倒是没办法给莫飞霞做什么好的建议。
但是好在她的见识也算非凡,经历更是常人之所不及,倒很是知道知人善用的道理,她见莫飞霞能这般郑重其事的与自己商量,就知道这位必定是早就想好法子了。此时也只是征得主子的同意罢了。
莫莲萱绝非是那种明明不懂,却偏要指手画脚乱说一通的人。因此便对莫飞霞言道:“我对这些生意上的事情,还是刚刚开始学习。因此上并不是很了解,不过你要是有什么好的想法,不妨直说,我先听听如何,这好歹帮你想想能成与否,还是可以的。”
莫飞霞闻言心里觉得,自己这位新主子真不是那些只知道逞强,其实有没什么真本事的小女娃儿。
她今天和莫莲萱见面的时间虽短,但深谙人心的她。早就已经觉得自己这位主子的年纪虽小,但为人沉稳大度,对待下人也是恩威并施,不一味的示好,也不会刁蛮不好伺候。
而且最主要不是那种不懂装懂,死要面子瞎说,凡事都得按她说的意思办的霸道之人,只要不是这样不通情理的人,那就肯定能相处的好。因此上她的心里顿时觉得轻松不少。
莫飞霞之所以会离开莫凌山,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遥远的京里,人生地不熟的从新开始新生活,其实是因为她对莫凌山早就生了爱意。而莫夫人却不愿意让她进门,莫凌山自然是遵从夫人的意见,婉拒了她的心意。
莫飞霞本也是能文能武之人。会对莫凌山生情,很大的原因也是莫凌山从死人堆里将她救出。又寻人教她习文练武,她对莫凌山一是记着救命之恩。二是记着养育教习之恩。
至于这三么,想那莫凌山也算是一位豪杰英雄,年纪虽大了些,却正是壮年,这自古美女爱英雄,会有此事原也不奇怪。
本来莫夫人要是应承了,倒也算是一桩美谈,可奈何原本善良大度的莫夫人,这次却一点不愿意妥协,竟是一副她来我便走的架势,这莫凌山也不愿伤了结发妻子的心,便从此不再提起此事,转而为莫飞霞寻找一位合意的未婚夫婿,愿意将她当妹妹嫁出去。
可莫飞霞太骄傲了,她的尊严和好胜之心,让她不愿意走那样的一条路,所以在她得知莫莲萱姐妹即将回京的时候,她便因着曾经当日帮着莫莲萱擒贼的那点子情分,厚着脸皮去求了莫启云,说是愿意自卖自身侍奉莫莲萱一辈子,只为离那伤心地越远越好。
原也是毅然决然的离开了的,可莫飞霞的心里也不是不忐忑,不担心的,毕竟前途渺渺,她对莫莲萱也只是一面之缘,只觉得此女非等闲之辈,便就这么茫然的来了京里,成了莫莲萱的奴婢。
但今日她见了莫莲萱之后,这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是彻底的踏实下来了,莫莲萱不信任她没关系,时间久了,人总是能以心换心的,当然这也要是遇见个值得付出的主子。
不过现在看来,自己的运气还是不错的,莫莲萱看起来哪里都很好,简直已经超出了莫飞霞心里最高的期望,这幸福好似又来得太快,饶是久经风雨的莫飞霞,也有些飘飘然。
不过好在她的心中,此时却是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对自己将来的生活过的好坏,也很有些信心把握,因此她说话的语气可真是温柔的紧,好在莫莲萱也是个女子,心智又极为坚定,要不然怕是被她要迷得晕头转向呢。
只听她柔声对莫莲萱言道:“回大小姐的话,婢子倒还真的有个主意,婢子是这样想的,既然咱们两家这内里的东西不差什么,现在也只是在外观上,他们家的比咱们家的强好些,那么咱们家不妨也将外观弄得雅致高贵些。”
“至于材料他们家用白玉,那咱们就用青玉,翠玉之类,他们用的青花细瓷,咱们不妨用个水墨细瓷,甚至还可以在这上面翻出无数的花样来。”
“婢子曾见有人画画要画出春夏秋冬四季,花样也是梅兰竹菊,都是连在一起的,自成一套,咱们不妨也按着这个路数,比如春天,咱们可以做嫩黄的迎春花,雪白的梨花,粉嫩的桃花,这样漂亮的花瓶儿,谁家小姐不喜欢?”
“而且说不定是又喜欢白色梨花,又舍不下粉色桃花,甚至觉得嫩黄的迎春花也不是不美,到时候,这本来是只买一瓶就够了的,也许最后买了三瓶也不一定呢,这样咱们家卖的价钱能高些,卖出去的数量也要多好些呢。”
莫莲萱听得莫飞霞充满感情的一番言论,这说的也是有理有据,听起来颇为引人入胜,她自己也觉得挺兴奋的,也是:“凭什么他们云家靠着瓶儿好些,就能多赚钱?我们家也可以做出来好瓶儿,到时候价钱还可以比你们家的低些,这样岂不是更好卖?”
莫莲萱想着这里,笑着言道:“四叔以前只让你去打打杀杀的,真是可惜了了的,我瞧着你倒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呢,你既然这般有信心能做好,那边放手去做吧,我不拦着你,以后只要重要的事情跟我商量下,你都可以全权做决定。”
“隔两个月让我看次账就成了,到时我若有时间便自己来,也好看看你,跟你说说话,若是不行,我便使了胡妈妈来,她跟着我娘亲时间久了,那是什么都会,打算盘打得最是顺溜不过了。”
“你们俩以后不妨多亲近,今年也快过去了,先就这么着了,你先试探着做吧,等到明年要是生意真的如你所说的那么好,我分你一成的红利,咱们院子里的女伙计们,也分半成,有钱大家赚,只一家又怎能将这世间的钱都赚完呢?”
莫飞霞闻言惊喜的很,这可就是说她赚得越多,就拿得越多了,钱这东西没人会嫌不好的,有了钱,就可以换成漂亮的布料和珠钗回来。
莫飞霞人长得顶顶漂亮,天生的慵懒娇媚,本就最爱在这装扮上下功夫,想到以后自己也可以在天金祥里买漂亮的钗环,在云衣坊里添置最时兴的袄裙,她是更笑的厉害了。
只是她这里还有件事情想请莫莲萱帮忙,而且难度很大,恐怕不一定能成呢,其实若不是今日和莫莲萱的见面,实在太顺当,事事都按着她的意思来,且还有无数的意外之喜,弄得她是高兴的有些过头,行事也失了稳妥,她这句话,那是决计不敢说出来的。
可此刻的她在心里先斟酌了下,便称心诚意的谢过莫莲萱的慷慨大度,就小心翼翼的对莫莲萱言道:“大小姐,婢子这里还有件事情想请您帮忙,不过,婢子也只是这般想想而已,您愿不愿意做,全都随您的意思,婢子也就是这么一想罢了,婢子也许有些痴心妄想了吧?”
莫莲萱狐疑的看着她问道:“什么事情,竟让你这般为难?你只管说来,你对这家店面如此的尽心尽力,我这个做主子的,能尽点心力,那自然是不会推辞的。”
莫飞霞咬了咬牙,站起来躬身言道:“婢子是想请殷世孙,动一动金笔,给咱们画出来一套花样子,他在京里哪般的有名,咱们这第一套瓶儿罐儿的,上面的花样若是出自他的手笔,大小姐,您想想,这里面的商机可就大了去了,人家玉香园不久全靠云三小姐的名气吗?”
“咱们虽没有个送财仙女,可咱家未来姑爷,那可是京里有名的才子神童,只是他的身子不好,婢子也不知道这些小画他是能不能画呢,大小姐,您要是觉得婢子放肆了,就骂婢子几句吧,其实婢子这会说出来,也觉得挺不合适的,这也太强人所难,不知道轻重了。”
莫莲萱听她这么一说,脑子里不由得想起自己书房的那副并蒂莲,他画的真的好看极了,那莲花像是真的一样,鸳鸯鸟的眼睛里也是饱含着情谊的,若是移到这细白瓷瓶上,果真是好看的紧呢,这样的物件,莫莲萱都想弄了来用呢,这莫飞霞还真的是主意多的紧。
只是殷子晏现在正在医毒,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不过以后倒是可以试试的,但也只能是做了莫莲萱自己一个人用,旁人那是想都不用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