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急切切盼子来临
想到这些,莫莲萱不由得又叹了声:“三叔对自己的女婿真好,他这却是将宝全压在太子女婿的身上了,这是要立下大功,将来好做威风的皇帝岳父呢!这都不惜将自家人拉下水了,他难道就不怕太子殿下对他,就像圣上对武安侯一样?”
莫莲萱这话乃是由衷而发,这天家自古最是无情处,莫逸良这样的尾太子殿下谋划,都可以说,算是殚精竭虑,算无遗漏了,连自己的本家,都不惜为搬出来,为太子殿下的登顶做踏脚石。
他难道就一点不怕,太子殿下登基之后,瞧见镇北侯府势大,再跟他玩上一招清除外戚?
在莫莲萱的心里,皇帝都是翻脸比翻书还要快的人,都是自私利己,只要为了自己的帝位可以长久,旁人全部都可以牺牲!
这孩子却是不知道,她其实知道的真的很多了,只是差了哪一个最关键的环节,就可以完全的把一切都串联起来。
但是有关莫逸良和太子殿下的秘密,却又那里是那么容易被人发觉的呢?
可见这莫莲萱想要完全的明白一切,怕是还有的窥探呢!
抱着她的殷子晏闻言一笑,淡淡的说了句:“想要知道这些,那也不是太难,以前咱们不是从没关注过三叔和太子殿下么?现在不妨在他们俩这里下点功夫,看看到底有什么是咱们不知道的。”
“不过你的这些疑问,想来早晚也能知道,那么现在就先不要多想了。咱们还是想法子快点生个孩儿,才是正经!”
说完。就又扑将上来,夫妻俩人亲密无间的腻歪到了一起。
说来。这俩人成亲也快一年了,却是还没见音信呢。
倒是年后成亲的殷子瑾和沈若琳,不过成亲四个月,这却就传了喜讯了,可把老王妃,和廉王妃高兴得不轻,连带对殷子瑾瘸腿的遗憾,都减轻了好多。
老廉王这次生病之后,缠绵病榻许久。却是早早的就请旨,将王位传给了儿子,现在老俩口都成了大家口中的,老王爷,老王妃了。
而莫莲萱和殷子晏却是升级,做了世子和世子夫人。
因为这个世子是又年轻,又如谪仙般的出尘,那真是有太多的女子想要攀上他这高枝呢。
更不知道多少人,在暗中嫉妒莫莲萱这位风光无限的世子夫人。可叹这京城,王府中,又不知道会有多少,被主人发泄情绪二咬烂的绢帕呢?
倒是莫莲萱自己。本就不大将这些名位看的多重,以前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不骄不躁的,每日里在廉王妃手底下。接些差事来做,这却不是她自己想要表现。而是廉王妃要她历练的结果。
现在她手里就管了人情往来,和绣房两件差事。
好在她在镇北侯府,早就已经开始管家理事,现在稍适应了几日,也就做的很是上手了。
虽说是王府的人情往来都有老例,只要按着照行便是,而绣房只要将布料绣线把住,便也没有太多需要操心的,毕竟这绣活如何,却是要看王府绣娘的本事,莫莲萱却是出不上什么力的了。
但是这年节里,从来都是最考校管家理事的,这莫莲萱能顺顺当当的办好了,人情往来上不出岔子,绣房里的绣活也都按时完工,这就足以证明她的本事了。
倒是让那些想要看笑话的人,大大的失望了。
而莫莲萱这大方端庄,又有能力手腕的做派,却很是让自家阿姑放下了心。
只不过,她这老不见有好消息传出来,却是让老王妃和廉王妃这婆媳俩着急不已。
特别是沈若琳传来有孕的好消息之后,这俩人在高兴之余,可就更有些坐不住了!
廉王妃甚至忍不住私下里和老王妃商量:“阿姑,您看琳儿现在都有了身孕,她和瑾儿成亲这才四个月,咱家云清和萱儿这都成亲小一年了,房里又连个通房都没有,怎么还是不见动静啊?您说,要不要给云清房里送两个好生养的丫鬟?”
老王妃对长孙媳妇的肚子不见动静,也很是着急,可是一听儿媳妇这话,心里马上就生出了一股子厌恶!
当初自己本来和廉王爷很是和美,就是自己的阿姑,硬是塞了这个许侧妃进门,搞的俩人大半辈子都没好好过。
现在老了老了的,却是又找到了新婚时的感觉,老廉王那是甚少往许侧妃哪里去,借着这次生病的缘由,也一直都在老王妃的屋里。
现在一听儿媳妇要给孙儿媳妇那里塞人,她马上反问道:“当初宁儿自己要纳妾的时候,你心里什么滋味?而且你这会送通房丫鬟过去,是想要庶孙,不想要嫡孙么?”
“你要是没存想要庶孙的心思,那么这会送人过去,又是什么意思?这话要是传回亲家府里,人家会怎么看咱们廉王府?这一年都忍过来了,又何妨再多给他们小两口一些时间?”
“当初阿姑我可是支持你的,可是你自己回了趟娘家,回来就松了口,这些年下来,宁儿竟是足足纳了五房小妾,虽说现在没有一位侧妃,可你得心里好受吗?”
廉王妃一听阿姑这话,脸色刷就白了,她知道老王妃这还是给她留了面子的,要知道,当初给殷子晏下毒的,可不就是家中的姨娘?!
要不是那个贱人,殷子晏何至于要躺在床上七八年?这都是为了争宠,为了家业,为了儿子出的大祸啊!
想到这些,廉王妃脸上讪讪的,怪不好意思,暗暗怪那些给自己乱出主意的人,只得硬着头皮问道:“阿姑,那您说现在该怎么办?”
老王妃一向和这个儿媳妇处的不错,这位虽然为人软和不够强势,可却是真心孝顺长辈,爱护孩子,管家也是一把好手,她倒也不愿意下儿媳妇的面子。
便不再说别的,只笑着对廉王妃言道:“咱们家比旁人家有个优势,那就是咱家云清的师傅,那可是见真大师,而见嗔大师,是他们的师叔,这关系,可亲着呢!”
“旁人请不动的他,咱家却是能请得了,你安排下,咱娘俩亲自往万佛寺去一趟,先和见真大师说一说,请他去跟见嗔大师说个情,来给咱家萱儿,把把脉,看看有什么不妥没,他看过说没事,咱们才好放心不是?只要田地肥沃,那长出庄家只是早晚的事情!且安心便是。”
廉王妃一听,心中大定,这一年,见嗔大师闭门不见客,和徒弟俩人在整理去西域的一些心得,听说是要编本医书、
因此上,谁去请他瞧病,那都是难上加难的,人家压根不见客啊,又何谈看病呢?
老王妃说的个办法,倒真是不错,见真大师肯定也想看到徒孙不是?有他这做师兄的去求个人情,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么?
有老王妃安排的这出,很快,见真大师那边便回了信,请这对小夫妻,三日后往万佛寺一行。
事情既然已经订好了,老王妃变特意的找了个合适的时间,将自己的安排,详详细细的跟孙儿媳妇说了遍。
莫莲萱一听老王妃说完前情后因,脸一下子就红了,其实莫莲萱原本还能稳得住,可沈若琳这一有身孕,她就忍不住有些着急了。
主要是莫莲萱的心里有些害怕,自己可是重生的,万一不能有孕,那可怎么办好?
可是这话谁都不能去说,只能是憋在心里,可是这越着急紧张,偏偏的就越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好在家中还有长辈,却是知道要关心小辈,莫莲萱感激的瞧着老王妃,有些哽咽的言道:“孙儿媳妇多谢祖母的关心,孙儿媳妇其实也着急,也想有好消息,好让您们都高兴着,可就是老不见动静,可是,您说去让见嗔师叔瞧瞧,就能治好么?”
老王妃见她这红着眼圈的可怜模样,倒是一点没有往日的沉稳劲,心中越发的疼她些。
这便拉着莫莲萱的手,软语哄道:“倒也不是那样说的,只是找了名医来瞧一瞧,要是咱们的身子没什么不妥当,那咱就温补调理着,只等着送子娘娘垂临也就是了。”
“这事情原也就不是着急的事情,有的人家,请医问药的折腾两三年,都还不见有什么动静,这死了心,给男人置了妾侍,结果,小妾的肚子还没什么呢,她却是有了身孕了,这可是祖母亲眼瞧见的真事情,并不是说出来哄你开心的。”
“咱们现在也只是尽尽心,倒是你,不要太着急,只管宽了心才好,先去万佛寺见了见嗔大师再说。”
莫莲萱感叹老王妃对自己真心的爱护,不免又在跟前多腻歪了好一会,祖孙俩的感情,竟是又亲近了几分。
莫莲萱却是不知道,老王妃对她另眼看待,多加维护,一是多亏了莫莲萱当初馈赠给见嗔大师的医书,这才医好了殷子晏身上的毒。
二是,自己现在临老,却意外的与老王爷琴瑟和美起来,这里面却是也有莫莲萱的功劳。
这三嘛,就是老王妃自己吃过侧室小妾的亏,自然尽量避免自己的媳妇,孙儿媳妇,也遭这样的罪。(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 为诊脉万佛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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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当初自己这位儿媳妇,却是听了娘家人的话,愿意做个贤惠人,被娘家人这么一劝,便将自己身边的大丫鬟开了脸,送上了自家男人的床。
人家做妻子的情愿为自家相公纳妾,老王妃这做娘亲的,又多的哪门子嘴呢?
这到时候别被有心人一挑拨,倒落了个里外不是人,本来是为了个好,反倒成了这做啊姑的多事,都管到儿媳妇房里去了。
所以老王妃也只能看着,结果怎么着?不就是小妾姨娘生出的祸事?把自己最疼的嫡长孙,害的那般凄惨。
现如今这个长孙媳妇莫莲萱,却是和一般的女子大大的不同,这个孙儿媳妇,看着端庄和顺,对谁都是笑嘻嘻的,但是却是一个外柔内刚,绵里藏针的性子。
别看她仿佛跟谁都能处到一起,可其实,却是跟她那老狐狸的祖父像了个十足十,进门小一年,还真是把王府上下的主子,都买面的挺好,显见,这位心里却是个极有主意的。
瞧瞧,她和殷子晏成亲这么久了,却还是没给自家相公身边添人,就算是小日子的时候,也没提个通房丫头的意思,却是将自家相公看的紧。
老王妃相信,就算自己不将儿媳妇拦着,莫莲萱照样不会让殷子晏纳妾的。只要殷子晏不吐口,莫莲萱绝对不会主动去做贤惠人的。
可要是殷子晏敢吐了这个口......
老王妃想到这里。突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有些脊背发凉的感觉、
心中却是赶忙暗暗的向佛祖祈祷道:“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他们这小俩口,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赶紧的添个大胖小子吧,千万不要横生事端啊!”
这打从莫莲萱和殷子晏至万佛寺回来,可也有三四天的功夫了,天天一早一晚,两碗苦药汤子的日子,又巴巴的回来了。
莫莲萱皱着眉毛,瞧着炕桌上的那只琉璃碗。横竖瞧着都觉得闹心的慌,良久才鼓起勇气,憋住气一饮而尽。
喝完就忍不住打了几个颤,一边的人赶忙伺候着,又是让她漱口,又是让她赶紧的吃蜜饯。
折腾了好半天才算是压住了,没吐出来。
莫莲萱撲娑着胸口,缓缓靠到身后的吉祥如意绣花大靠枕上,闭上眼睛养神。
心里却是想到。那日自己和殷子晏相携往万佛寺,去见见嗔大师的情形来。
本来殷子晏听到莫莲萱说,老王妃让他们俩去让见嗔大师给瞧病的话,当时便恼了。站起来就想往从瑞院去,好在莫莲萱当时离得近,一把便抱住自家男人的腰。这才将人留下了。
殷子晏不禁忿忿的言道:“这才成亲多久?连一年都还不到呢,就算是放眼京城。正室夫人两三年才添孩子的,那也都是多不胜数。怎么到了你这里,就说是你身子有毛病了?”
“咱们俩日日夜夜的一处呆着,我能不知道你有病没病?你从小练武,这身子骨比我还强几分!就算有什么不妥当,那也该从我身上寻引子才对!怎么就寻起你的不是了?”
“不行,我还是得去跟祖母说个清楚才是,要不然这话传出去,你还不知道被人怎么编排不是呢。”
莫莲萱见他这般的为自己撑腰,甚至将毛病往自己身上引,真是生出一股子,‘嫁夫如此,再无所求’的痴念来。
这原本焦虑的心,竟是就这么不知不觉的稳了下来。
有殷子晏全身心的信任支持,莫莲萱能不安心才怪呢。
她这会倒是一点不着急了,环着殷子晏的腰细细的解释,将老王妃的好意,清楚明白的说了一遍。
最后自己却是柔声对殷子晏言道:“要我说,咱们俩就去劳烦大师请个脉,也没什么不好的,要我说,平日里咱们做晚辈的不好意麻烦他老人家,给忙人添乱。”
“既然这次托了祖母她们的福,得了这么个求之不得的好机会,咱们俩都应该让大师请个平安脉才好,我这心里也不大放心你的身体,总要再把个脉才好安心不是?”
“至于这怀孕的事儿,要是真有什么毛病,咱治也就是了,要是没毛病,岂不是更放心?说真话,你不着急,我却是有些坐不住了,你也不看五弟那显摆样。”
“在你跟前总是得意洋洋的说什么:将来要让我儿先跟着他大伯学文!再跟着我这个老子习武,我儿子定会是个文武双全的不世之材!”
“你倒好,总是笑着应承不说,还要给他凑兴,我却是有些忍不住了,你我俩人生的孩儿,还能比他的差了不成?!”
说到这里,莫莲萱的话还没说完,但却是说不下去了,原因无他,他们俩刚说话的时候,这一听是私密事,丫鬟们早就有眼色的退了出去,连门都给带上了。
这会她这护着殷子晏的一席话,听的那人是心中一片温情涌动,觉着被自家媳妇保护的感觉真好,还是自己的妻子,懂得心疼自己啊。
哪像那个臭小子?就知道一天到晚的穷显摆,半点都不想下兄长的心情。
他这瞧着激动的莫莲萱,说的激情四射,连小脸都激动的涨红了,一对明眸里充满着活力,粉嫩嫩的小嘴不停地张张合合,简直是可爱到了极点,也诱人到了极点!
殷子晏哪里还能安耐得住,反手抱着人便往榻上倒去,不由分说的先吻住那温软的小嘴,再有什么话,也等会再说吧......
莫莲萱想到这里,脸上不由得一热,不管怎么样,当时**过后,两人总算是达成了一致,那就是让见嗔大师给看看才好。
到了万佛寺,见嗔大师给他们夫妻俩一一把完了脉,却是一字不发,却是扭头却对身后站着的莫启超言道:“超儿,你来瞧瞧。”
这莫启超闻言也不多做推辞,面上也是四平八稳的,沉稳的很,显见是习惯了见嗔大师的作法,这肯定是习以为常了。
夫妻俩相视一看,都从对方眼中,瞧到了一丝惊讶。
要知道,莫启超现今学医,怕也只有三年多的光景,这就已经可以把脉开方子了么?
只见莫启超把脉的时间,和见嗔大师的也差不多,完事了便躬身对见嗔大师言道:“师父,好了。”
见嗔大师对这个关门弟子很是看重,态度十分的温和,笑着问莫启超道:“嗯,那你说说吧,为师看看,这大半年没上手,你可是生疏了?”
莫启超现在说话已经很流利了,但是还是很简便,只听他是朗声言道:“姐夫很好,姐姐宫寒,要吃药调理。”
这话一出,殷子晏和莫莲萱都是一怔,殷子晏马上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叔,是不是真的?萱儿可是大家小姐,怎么会得此疾呢?这对她的身体可有影响?要紧不要紧?师叔?”
人家见嗔大师本来是笑眯眯的要夸赞徒弟几句,这会被他这连珠炮般的问话一打断,倒是问不下去了。
只能是无奈的瞪了殷子晏一眼,训道:“急什么?有你师叔和师弟在,你怕什么?再说了,宫寒本就是妇人间的常见病,应是受了大寒,或是吃的饮食偏凉性,对身体倒没什么大碍,就是不好有身孕罢了,吃几副药,调理调理也就是了,你看看你,做师兄的,都还没有师弟冷静!”
殷子晏一听见嗔大师说的话,先顾不上别的,首先便想到,是不是有人在莫莲萱的饮食上有动了手脚,面上的神色马上就冷酷起来,那是恨不得这会便能回府,好好的将王府彻查一番才成!
莫莲萱和他心意相通,瞧他古怪的神色,就知道他动了杀心了,赶紧拽了拽殷子晏的袖子。
小声的说道“你先别着急动怒,这应该不会是小厨房的事,怕是三年多前,在西北道上受的症,你晓得那时正是冬里,大雪皑皑,西北道的寒冬,可要比京城还要冷些。”
“我在外头奔波了小二十日,约么这就是那时候受的寒,后来也没见身子有啥大毛病,我那时还小,娘亲又是伤心欲绝的,却是那里能想到这些上头来?”
殷子晏闻言便明白了,以前西北道的那些事情,莫莲萱都跟他说过,他自己也不止一次的想象过,当时会是个怎样凄凉紧迫的情形?
莫莲萱那时候丧父失兄,娘亲已经心神大乱,妹妹也丢了,她孤身一人带着一个心怀叵测的内奸,还有一个泼皮二流子,硬是在那般严峻的局势下,为自家淌出来一条活路来,可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一边的见嗔大师闻言也是面上一暗,捻着佛珠念起了经。
而莫启超现在心智开化,望着长姐的眼神里,也是充满了敬佩和感激。
他知道,当初要是没有这位长姐的出手相帮,拿定主意带着自己向师父求医,那么,自己现在还是个废人呢。
那里能遇见师傅?被他医治好怪病。
又那里能跟着师傅云游?开阔了眼界,增长了见闻知识?
更不要提还能学得师傅的高超本事,治病救人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心欠欠为弟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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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启超看着姐夫满眼心疼的,轻声安抚有些伤感的长姐,只觉得这一对夫妇和另外的的那一对,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大姐姐可真的是要比二姐姐幸福太多了。
他虽然心中感触良多,但也并没有出声劝慰,只是坐在书案边,深思熟虑的写出来一个药房,接着便恭敬的拿到自家师父跟前,让他老人家瞧瞧可用否。
见嗔大师是非常认真的逐一看完,着重看了下药的剂量,觉得没什么毛病,遂点头应了,脸上的神色那也是相当欣慰。
这位大师终是忍不住,将刚才想夸奖自己爱徒的话说了出来:“嗯,这方子开的很是对症,甚好,看来最近你在寺里也没闲着,超儿还是一如既往的勤勉呀,为师的很是宽慰。”
莫启超被师父夸得次数,其实挺多,自家师父最是喜欢夸奖自己的,给人的感觉像是找着夸人,所以,他是早就习以为常了。
面上神色依旧,颇显老成的对见嗔大师点头言道:“嗯,帮师兄弟瞧病。”
说完,便对着见嗔大师恭敬的行了礼,就出门往放药的厢房,亲手抓了三服药,回来双手递给了殷子晏。
这会倒是多加了句话,只听他却是说道:“吃完,我就来了。”
这意思是三日后,他会亲自再去给莫莲萱诊脉的。
这倒是便宜的多了,瞧刚才这架势。见嗔大师怕是倾囊相授,很是相信自己徒弟的医术。
莫莲萱看着眼前的莫启超。心里也挺高兴,毕竟是同父的兄弟。要是父亲知道莫启超现在本事了,怕也是要开心的笑呢。
长房的骨血并不多,她私心里还是希望保护好每一位,能让父亲的孩子都过的好些,莫莲萱的心里就会觉得,对父亲的那股子歉疚少一点。
说到底,她还是对当初重生以后,没有机会救下亲父,心中觉得愧疚的厉害呢。瞧瞧,都到了这会子了,这个执念还是不见减少的意思。
莫莲萱仔细的瞧着莫启超,看着莫启超俊逸的面容,倒是和兄长像了个六七分,至于为什么是和莫启云比较,而不是和莫逸臣比,乃是因为,莫莲萱的记忆中。父亲的模样竟是模糊一片,怎么想都想不出来。
她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这莫启超的个头,已经比自己高了好些。就这么几年的功夫,这个弟弟,就已经是大人了。
莫莲萱突地问莫启超道:“三弟可有心怡的女子?要是有的话。不妨对姐姐明说,要是那位小姐的人品不错。姐姐也好禀明祖父祖母,请长辈们去给你张罗。”
“你现今也是大人了。却是应该娶妻生子,为咱们莫家长房开枝散叶,要是你生活的开心,想必父亲的在天之灵,也会觉得欣慰的。”
莫启超一怔,这猛不丁的听到长姐提起父亲,他想了半天,最后浮现出来的,却是祖父威严的脸庞,父亲,对他来说,真的好遥远......
他在心里悲伤的摇了摇头,便扭脸瞧了眼师父,见师父笑着点了点头,这才对姐姐言道:“没有,姐姐喜欢就好。”
这却是信任莫莲萱,请自家大姐姐帮着掌眼的意思了。
莫莲萱笑着答应了,夫妻俩也不好再多耽搁见嗔大师,毕竟人家现在时间宝贵,赶着修书呢,这办完了事情,也就告辞了。
这会莫莲萱喝的,已经是莫启超第二次开的药了,听那位依旧少言少语弟弟的话意思,冰冻非一日之寒,这苦药汤子却是还有的吃呢。
莫莲萱一面在心里呻吟了声,一面却是寻思着,自己前几日回来,就先托了老王妃和王妃,帮着寻思,好给自己的这位三弟弟说个合适的媳妇儿。
接着又使了紫鸢,现在的赵妈妈亲自回了趟镇北侯府,将莫启超的事情,郑重其事的托付了祖母和二婶娘。
昨日莫启超过来给她诊脉,完事了,她又安排着这位三弟弟回家一趟,说是让他去给祖父,祖母两位长辈诊个平安脉。
放着神医的徒弟,那可真是能用则用,不用可惜。
但其实,莫莲萱这也是存心想让祖父和祖母两人,认真瞧瞧这个弟弟的相貌,这才好按着自家孩子的性格相貌,去找个合适的大家小姐不是?
现在该托的人,也都托了,能做的事情,也都做了,莫莲萱也只能是安安宁宁的呆在家里,养着胎干等消息了。
不过莫莲萱昨日问过了莫启超,这孩子却是不想回镇北侯府,想要在自己师父跟前尽孝,意思是想在离着万佛寺近些的地方,买所宅子安置,也就是了。
莫莲萱心里寻思着,这万佛寺跟前也没什么像样的宅院,这莫启超虽是庶子,但到底也是公侯家出身的公子,将来迎娶的妻子,她的娘家身份也不会太低。
估么着,八成会是那位世家大族的庶女,因此上倒还不能太随便了,这却得能配得上莫启超的身份才行。
莫启超成亲,肯定是长房自己要出大头,现在长房的正经主子都在西北道,京里也就两位姑奶奶。
莫莲香那边听说最近正闹得厉害,好在是莫莲香厉害,说动了自家阿姑,婆媳俩联手收拾起马知常来,不但是将府里的通房丫头打发出去好些,甚至还打杀了几个狐媚子的小妾,闹得挺大。
莫莲萱也是过后才知道,这马知常第一次见莫启超,莫启超便当着众人的面说道:“姐夫有病。”
结果当时马知常便软了半边,这位却真的是有病,还是风流病,好在他还知道轻重,没沾新媳妇的身子,要不然莫莲香都要跟着遭殃。
但是却没人知道,马知常是被镇北侯操练的怕了,这生怕要是莫莲香有个好歹,莫老侯爷便要拿他出气,这到时候恐怕就是生死不知了!
现在这三四个月折腾下来,马知常的身子骨倒是好了些,这会,马夫人放下心来,首先便将先前关着的一杆子女人,重重的处置起来。
其实马知常却是在外间的秦楼楚馆染得病,家里的妾侍,还都是被他拖累了的,但是马夫人那里管这些,有毛病的当场打杀,没毛病的也都送去了郊外的庄子上,只留了两个最老实本份的。
这却是为了让莫莲香省心,毕竟这马知常还没大好,马夫人不敢冒险,这莫莲香也不敢拿自己去做试验品不是?
所以这才顺水推舟的点了头,马家这般的乱,莫莲香这位莫启超的亲姐,却也是靠不住了。
少不了还是莫莲萱帮着莫启超张罗,既然心中已经有了想法,她自然第一个,便要和殷子晏仔细的商量一番。
夫妻俩亲亲密密的这一合计,殷子晏便建议她在城边,学着冷大将军那样,买块地皮,从新给莫启超盖所宅子,这样一来,即方便新媳妇回城,也便宜莫启超每日去万佛寺。
再加上现在媳妇都还没影呢,时间倒是很充足,是以买地盖房子,还是来得及的。
莫莲萱觉得自家男人说的这个法子很好,便想着在几房陪房里,选一个老实可靠的,去买地皮盖房子。
这件美差,最后还是被何家得了,不过在殷子晏的建议下,又喊了祝三海给何章打下手,这样互相都有个警戒,免得权利太大,又没有个人看着,生了不好的心思。
防患于未然,莫莲萱向来都是很支持的,马上便是积极的响应了。
莫莲萱既然用了何章,顺便也将紫容的弟弟何祥,祝三海的大儿子祝斌分给了赵能,让他帮着调教,以便将来能当大用。
而祝三海的小儿子祝强,才不过七八岁,莫莲萱见他颇为精灵,和他姐姐细雨一般的懂事,便让他在内院外院间递个话,也算是给了一份差事,能领一份月钱了。
等到这夫妻两人,将给莫启超置地盖院子的事情安排妥当,天气也就入了夏了,这年的夏天又是酷热少雨,好在王府本就有自建的冰库,这主子们的日子才算是过的强了些。
莫莲萱自己虽然不能吃冰冷的饮食,但却是按着莫飞霞孝敬上来的两个方子,让锦嬷嬷和紫菱母女俩捣鼓着做了出来。
不但是廉王府的主子们受了益,就连莫莲萱的娘家镇北侯府,也是由紫菱亲自回府现教了厨娘,上上下下的都有了好东西吃。
这俩方子,一样叫做牛乳水果冰沙,另一样却是叫做双皮奶,都是花大价钱从云侧妃新开的清凉居里捣鼓回来的,得之甚为不易。
但是做出来却很是好吃,从老王妃到老王爷,再到静雅县主她们这些小辈,竟是没一个不爱吃的。
特别是那道牛乳水果冰沙,最是受外院爷们的欢迎,这大热天的还要出门,回府先来一碗冰凉清爽的冰沙,那可怎是一个爽字了得?
就连有着身孕,吐的极是厉害的沈若琳,也毫无例外的爱上了这口,可是她却是没能贪嘴太久,很快就被自己的奶娘,严令禁止用太凉的饮食。(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 断骨腿再行续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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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沈若琳的奶娘杨妈妈所说,却是怕孕妇多吃冷的,会对腹中的胎儿有影响,沈若琳最是着紧自己肚子里的宝贝儿,那里还敢以身犯险?
自然是乖乖的不再吃了,这下可好了,总算是有人和莫莲萱做伴了。
沈若琳和莫莲萱这对同命相连的难姐难妹,都只能是羡慕的瞧着别人吃的开心尽兴了,自己个儿么,就只能坐在旁边眼馋心慌慌了。
说起来,这旁人倒还罢了,吃了也就吃了,甚至老王妃和廉王妃还会体谅她们俩,不刻意在她们妯娌俩跟前吃。
可是静雅县主这个可人恨的小姑子,偏偏就爱逗弄这俩和自己相好的嫂子,总爱借机在嫂子们的跟前臭显摆,好像不在这俩人跟前吃冰碗,她就吃的不尽兴似得。
结果,最后却是被忍耐不住的莫莲萱,压在牀上,狠狠的蹂躏了一番,弄了个鬓散钗乱的方才觉得解了气,直到静雅县主又哭又笑的求饶,莫莲萱这位大嫂这才算是饶过了她。
还别说,这三个人早在做小姐的时候,就比其他人亲热些。现在有缘分做了姑嫂妯娌,也不见起什么古怪的小心思。倒还更是亲厚了好些。
一直都是和和美美的,好生让人羡慕。这却也是因为莫莲萱大度,沈若琳柔弱,静雅县主不小奸的缘故。
眼瞧着这三人相处的和睦,这老王妃和廉王妃心里更觉得,当初求取沈若琳,乃是万分正确的事情。
常言说得好,‘家和万事兴’,这一家人处的和美,家里没有那么多狗屁倒灶的遭心事。每日里的心情,都要好上几分。
莫莲萱瞧着祖母和阿姑的心情,最近是越来越好,暗地里和殷子晏商量着,看是不是就让殷子瑾的腿恢复正常?
不过他们俩都是外行,这断了的腿要好起来,该是个怎样的好法?也得有个章程不是?
于是这每隔三日便亲自上门诊脉的莫启超,便成了被咨询的对象。
莫启超听着大姐夫和大姐姐,俩人不带歇气的说了半天。面上虽然还是不漏笑模样,心里其实却是好生羡慕殷家五公子,能有这样维护他的兄嫂。
不过转念一想,莫莲萱最近正折腾着给自己盖新院子。又到处的给自己寻么合适的姻缘,自己其实也是被他们俩爱护着的弟弟呢。
这般一想,他这心里涌起的酸味。却是又去了好些,真心觉着能有莫莲萱这样的长姐。自己就应该透着乐才对,怎么还就不知足尽。这还吃上殷五公子的醋了?
这可真是不应该!
发觉自己起了贪念的莫启超,赶紧在心里念了几声佛,将纷乱的心思清了清。
莫启超最近也是往马家去了好几回,那边也还有个病人,需要看诊的,虽说那位二姐夫是个不醒世的混混,他是半点瞧不上,可谁让木已成舟,这心中再不欢喜,也只有捏着鼻子认了。
在莫启超看来,马家虽然是在钱财上极大方,每次莫启超去,马夫人总要硬给他,带上成百两的礼物回去不可。
可是,马家的后宅混乱不堪,马大人热衷于巴结自己的王爷姐夫,成天在庆王府的时辰,多过在自己家。
马夫人有溺爱幼子,直接导致这位二姐夫成了个混不吝,老大的人了,说话做事还都不过脑子。
就算是被关起来了,可那对色迷迷的眼睛,还是老往丫鬟身上打量,都受了这么大的教训,还是死性不改,真真是坨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所以自家二姐也只是面上瞧着风光,吃喝穿戴的都不比别人差,甚至因着自家不成器的儿子,马夫人还总是捡好物件给儿媳妇贴补,可其实二姐姐的日子却压根跟大姐姐比不得。
自家的大姐姐现今只是在发愁身子没调养好,不好有孕,但那边的二姐姐却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怀孕呢!
莫启超亲自给马知常看的病,却是知道,二姐夫的身子已经亏空的厉害,肾水不足,怕是在子嗣上很是艰难。
这要是真能听自己的话,戒了女色,那还好说,要是阳奉阴违的管不住自己个,那么怕是马知常要断子绝孙了。
人那,还真是不怕想,就怕比,莫启超暗暗在心里,将这两位姐姐拉到一起比较一番,高下立见!
莫启超心中倒是盼望着,希望大姐姐能给自己寻个温婉的女子,自己也能像大姐姐和大姐夫这样,有商有量的过日子,这起码日子也有个盼头不是?
殷子晏将自家弟弟的事情说到后面,自己也觉得真心有些荒唐,倒是有些不大好说了。
倒是莫莲萱,到底和莫启超是姐弟,且又对这孩子有恩,却是厚着脸问道:“三弟,你说现在到底要怎么做才好?最要紧,是不能让长辈们起疑心,这要是被她们知晓了内情,我和你姐夫怎样都先不提,只怕琳妹妹那里少不了的要被嫌弃了,这可万万不能开玩笑,须得寻思一个妥善的法子才好。”
莫启超听了前半段,心里就已经有了法子了,只不过刚才由不得的跑了会神。
这会被姐姐一问,倒是直接言道:“打断,重接,西域有奇药。”
殷子晏刚开始觉得这法子好,但很快便皱眉言道:“这法子是好的,可要是事情传出去了。以后再有断骨的上万佛寺求奇药,这可怎么好?姐夫想要让你那不争气的贤弟好转。但也不能让师叔和你担干系啊。”
莫启超听大姐夫在这个时候,还晓得为自己师徒着想。并不是那种只顾自家的自私之人,心里更是高看他几分,觉得那马知常真是连大姐夫的一个手都比不过!
真不知道姨娘当初闹死闹活的求了这门亲事,是为的什么?
现在可好,算是生生的将二姐给葬送了。
莫启超心中埋怨亲娘做事欠思量,嘴里却言道:“真有。”
一听他说了这俩字出来,殷子晏和莫莲萱夫妻俩对视一眼,都觉得心里踏实了,两人唇边都漾出了笑容。
这既然已经定下了计划。那么这事不宜迟,当即殷子晏便开始操作起来。
老王妃她们闻得殷子瑾的腿还能恢复,那里还顾得上别的,只管去给菩萨上香施油的还愿去了。
倒是老王爷纳闷的问了一句:“原先见嗔大师也是瞧过的,出来是连连的摇头,显见是没有办法,怎么这过了这么久,却又有办法了?”
殷子晏一听这话,心就提起来了。眼睛就看了眼自家三舅哥。
却见莫启超不慌不忙,一点神色都没变的镇定言道:“去西域才发现的新方子。”
殷子晏瞧着自家祖父和父亲被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给遮掩过去了,还都是一脸释然的表情。再看了眼该做什么做什么的莫启超。
暗暗想到:“只看现在,谁能想得到这孩子,几年前还是个不会说话。不敢看人的小傻子?可见这世事无常,不能只看当前啊。”
别的不说。只莫启超的这份淡定功夫,就让殷子晏刮目相看。觉着要是真找个没什么眼界的庶女,倒是委屈了这个有才华的三舅哥了。
殷子晏的私心里还真是开始细细的寻思,到底有哪家人的眼界宽,不在意嫡庶名分,只看本人是否上进的人家?
这边祖孙几人正在听着屋里鬼哭狼嚎的惨叫,楼下下人就上来禀报,说是胡公子到了。
殷子晏赶紧将人请了上来,胡毅寒笑着先给长辈请安问好,这才擦了头上的汗,关心的小声问道:“刚听你家小厮说,说是明远有法子能治好云峰的腿?”
殷子晏虽有心事,但还是耐心的对好友解释了一番。
说个不应当的话,这假话说的多了,殷子晏都有些觉得,自己当下说的就是真事情了......
他心里正在讥讽的苦笑,却听得胡毅寒叹道:“当初在西域一路和他们师徒二人同行,我就觉着这孩子不错,虽受过好些大波折,但却还能有一颗赤子之心,真是不易,你是不知道,他和见嗔大师在西域没少救人,真是好生让人敬重。”
殷子晏闻言更是感慨道:“是啊,这么好的孩子,却是庶出,可惜了了。”
胡毅寒一听好友这话,当时就不乐意了,由不得出言反驳道:“庶子怎么了?架不住人家有真本事,是个有出息的!你一向都不是这种俗人啊?怎么这会却说出这般不耐听的话来?”
殷子晏一见好友倒是先着急上了,连忙安抚的解释道:“明远他是我的三舅哥,又对内子精心照看,我哪里能存了看不起他的心思?实在是内子要为明远结亲,他这身份,却大约也只能是迎娶谁家的庶女了,我这不是觉得替他可惜吗?”
胡毅寒听了一愣,惊讶的问道:“啊,明远到现在还没定亲?他年纪可不小了啊!我都以为他早就订亲了呢。”
殷子晏摇头无奈的言道:“没有订亲,当初他不是得了怪病么?而我岳父那时节又出了大祸事,那里还有人顾及得上他?等他好起来了,却又随着我师叔去了西域云游,可不就生生的拖到这会了么?(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说巧就要更来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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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毅寒见殷子晏一脸无奈的直揉额角,心中晓得他家大事情多,再加上莫启超在西域之行时,曾经救过他的性命,而且过后并不以恩人的姿态挟恩求报。
对胡毅寒还是如兄长般的恭敬对待,这让胡毅寒这个豪爽之人,特别看的上眼,那是真心对莫启超十分的欣赏。
他这个人,外表虽然长相俊逸,也是个文武双全的才子,但是心性却是大大咧咧的,因此上,他还真不知道莫启超至今未曾婚配的事情。
不过这会既然是意外的知晓了,那胡毅寒的心里,可就不由得生出来些别的意思。
胡毅寒在京里也是名门之后,别看他是个爱跑爱玩,不着调的公子哥。
可是他父亲却是安阳侯,这位侯爷可是有着从龙之功的人,一直都是深受当今圣上的重用。
因着自己是圣上宠信之人,安阳侯那可是深知当今圣上的多疑脾气,真的是低调谨慎的很。
为了不被皇上猜忌,安阳侯府不管是娶媳妇,还是嫁女儿,都是选择清贵人家,不求有财有势的高门大户,至于世家大族的长女长子,更是沾都不沾。
这胡毅寒在家中行三。他幼时稍微懂事,便见自家父亲活的忒不自在。做什么都是缚手缚脚,丁点的事情便要先看看合不合规矩礼仪。生怕做的过了,引得圣上起疑心。
因此倒是打小便对这般的为人臣子,心里生了恐惧,大了更是立志不做官。
其实就说他这个大大咧咧的性子,要是真到了官场上,怕是隔三差五的就得惹些是非不可,因此他老子倒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着他胡闹混玩。
再加上胡毅寒他不是嫡长,这也不用袭爵。便更是随心所欲的过日子,到处的游历玩耍,走南闯北了这么些年,倒还真赚了不少的银钱,贴补家用。
安阳侯本就为人清正,身上又兼着参知政事的差事,因此上是从来不接受贿赂,这样一来,家中还真是有些紧张。摆不起大排场,家中女眷和别家的侯府女眷,那简直不敢比。
后来一见这三儿子胡乱行事,倒是误打误撞的给家里添了进项。让自家的女眷也过上了安逸的日子,他的心里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的。
自那时,安阳侯更是不管胡毅寒了。觉着儿子大了,有本事有出息。自己倒是能就此省心了。
不过因着他老人家的谨慎,是以安阳侯府的人口也很是简单。就安阳侯夫人和一位有份例的姨娘,再有就是通房丫鬟,还只有两个。
胡毅寒的亲娘就生了两子三女,姨娘也是育有一子两女,家中公子都已经成了亲,可是还有三位年纪小的妹妹没有嫁人。
胡毅寒心想着,自家的最小的胞妹,倒是也要说亲,与其让父亲挑那些不清贵的御史衙门人家嫁了,真还不如就嫁给莫启超。
这孩子虽说是镇北侯府的公子,但又不是镇北侯府的嫡孙,小时候还是个有毛病的,还真是不算打眼。
这样一来,自己即报答了莫启超的救命之恩,又给自己的亲妹妹寻了个好女婿,这可不就是两全其美的好事情?
他心里起了这个念头,倒是存心的起了打探消息的念头,这却也顾不上给屋里喊叫的兄弟操心了,只管引着殷子晏往这事情上细说。
这等晓得莫启超却是成亲就要出府单过,而殷子晏这做姐夫的,都买好地皮开始盖新院子了,胡毅寒这心里就更满意起来了。
这起码妹妹嫁了人,不用整日在嫡母跟前站规矩,这近的臭,远的香的道理,胡毅寒可是门清。
而且还有殷子晏夫妻俩,用心关照着,他们小两口关起门来只管过自己的小日子,那可再是舒坦不过了。
他这缠着殷子晏只管说这一个话题,没多大一会,殷子晏心里就有些明白了。
他和胡毅寒那是打小的情分,就算自己病重都没断了联系,这会还能不知道好友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殷子晏也觉得是有戏,毕竟胡毅寒家中,可还有三位待嫁的小姐呢,就算嫡小姐说不上,但要是打小就教养在安阳侯夫人跟前的庶小姐,也就不失是一桩好姻缘了。
想他胡毅寒当年也是号称四大公子的人呢,那可也是长相不俗,风度更是翩翩,他的妹妹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这镇北侯府的哥儿姐儿都是出了名的长相好,只这一点,绝对就是相配的。
想到这里,殷子晏刚还随意闲聊的念头,就消失了,倒是极为认真的跟好友说起闲话来。
等到莫启超从房里出来,两人的心里基本都有数了,只是没捅破窗户纸罢了。
毕竟胡毅寒的心里再愿意,他也还得回家去,问问父亲母亲的意思呢。
只不过,这会胡毅寒瞧见莫启超,倒是更觉得顺眼了几分,深觉像他这个年纪的公子,甚少有这般沉稳,又愿意吃苦做实事的。
最主要只看他那踏踏实实的性子,还有现在整日住在寺院里,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胡毅寒就觉得,这亲事不成不说,要真是成了,自家妹妹却也算是个有福之人了!
他们俩一个说的用心,一个听的认真,正关键处,却是听的楼下人声响动,上来一回话,才知道是胡毅寒的娘亲,突然晕倒,这御医也到了,却还是不见醒转,安阳侯着急的不行,赶紧的派人寻儿子回去呢。
别看胡毅寒不属意仕途,但却是有大智慧的人,而且他不在局中,看问题反而还明白的多,所以这武安侯有点什么事情,还爱和这个儿子说。
时间久了,难免就有些依赖,因此这一慌神,马上就派人来寻三儿子家去。
胡毅寒一听娘亲晕倒,哪里还能坐得住?
这会倒是顾不上别的了,谁让老天爷他就安排的这么合适?好巧不巧的,这莫启超就在他眼跟前!
胡毅寒麻利的跟老王爷,廉王爷告了罪,扯着莫启超就往回赶。
殷子晏进屋瞧了眼自家兄弟,也不知道莫启超用的什么法子,这会殷子瑾的脸色煞白,满脑门子的冷汗,瞧着都快虚脱了似得,还真像是糟了大罪的模样。
老王爷瞧了眼新进的廉王爷,见儿子的眼里也是心疼和担心,这当老子的,就得有当老子的样子,虽然他心里对孙子的腿能否复员如初,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但还是拍了拍廉王爷的肩膀安慰道:“别心疼,云峰这会虽然遭点罪,但是以后却是能走能跑的,却也值当的狠了,你当父亲的,也得盼着他好不是?”
廉王爷心中一直以来,其实最看重的乃是长子殷子晏。
下来,就有点偏疼妾侍生的小儿子,对这个嫡次子,的确不是很上心。
说起来,也要怪往日里殷子瑾生龙活虎的形象,太过稳固,使得他这做父亲的也有了一种错觉,那就是这个儿子皮实,管不管的,他都能长的好,因此上真是很少关注殷子瑾。
可是这次殷子瑾出了这趟子惨事,看着健康的儿子变得病蔫蔫的,再往后因着断腿,性子还变得暴烈起来,他这当老子的心里,很自然的就愧疚起来了。
觉着自己往日里偏大的,爱小的,对这个中间夹着的懂事孩子没上过心,可真真是太不像样了。
从那会起,廉王爷对殷子瑾却是关怀备至,每日里至少都要看一次的。
这对于和兄弟相比,相对缺少父爱,甚至隐约将长兄视为父亲的殷子瑾来说,却真是个意外之喜。
这下好么,装瘸子,还装出好事情来了。
不过对于突如其来的热情父亲,殷子瑾还真觉得有点拘束,不知道该怎么相处了,反倒是生出股子患得患失的犹豫劲来。
还是殷子晏瞧出来后,无奈的对自己这个弟弟说了句:“那是你亲父,又不是外人,他对你再好也是应该,现在只管受着,等将来好好尽孝也就是了。”
有了兄长的提点,殷子瑾心里也想明白了,那就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以前怎么做的,现在还是怎么做就成了,何必刻意为之呢?
再说了对自己的父亲还刻意起来,那这父子亲情,可不是就变味了么?
殷子瑾这一随意对待起来,却还真是走对了路子,父子两人这一年多的感情,真的算是突飞猛进,比以前亲热的多了。
这会瞧见父亲担心的样子,已经被莫启超折腾的有些脱力的殷子瑾,还是勉强的安慰道:“祖父和父亲都不要为云峰担心,云峰对明远那小子有信心!这次肯定势能痊愈的。”
说完又瞧了眼憋笑的兄长,有些憋火的对殷子晏言道:“胡大哥也是兄长的好友,这会子他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兄长不知道也就罢了,既是已然知道了,就应该跟着去看看才是,弟弟这里有祖父和父亲关照,就不用您也耗在这里了。”
他这却是嫌殷子晏有些幸灾乐祸,站在自己眼跟前努力的憋着笑,真是怎么看怎么觉着碍眼!(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 两好才能搁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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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子瑾瞧着自家兄长,风度依旧那么绝佳的和祖父,父亲拜别,又像模像样的对自己个安抚了几句,这才翩然离去。
心里一松,这才颓然的靠回了身后的绣花软垫上。
说真的,殷子瑾真没想到这个看着凉冰冰,话又少的莫启超,下起手来,那叫一个狠!
莫启超为了让殷子瑾看起来,真像是受了断骨之痛的样子,便和殷子瑾商量:“扎针,样子看起来像真的。”
殷子瑾想着大约是让自己看着虚弱些,也好让这场戏更真实些。
再加上莫启超说话的语气是那么的肯定,神色又是那么的淡然,他觉着莫启超肯定是极有把握的,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可是殷子瑾那是万万没有想到,莫启超一见他松了口,抬手就用金针在殷子瑾身上,看似随意的扎了那么几针。
结果!
殷子瑾不但是全身发软使不出来力气,而且还觉的全身都是针扎似得疼,越疼还越厉害了。
于是殷子瑾根本就忍不住的喊叫起来!
这疼得这么厉害,喊出来自然是逼真的很了,听的外面的老王爷父子揪心啊。
可是等着时间到了,人家莫启超一起针。好么,人不软了。流失的力气也回来了,身上也不觉得疼了。简直就是针除疼去!
但是再一瞧殷子瑾这脸上的气色和模样,再配上被莫启超包扎的厚实的腿,可真的跟真的一样一样的!
殷子瑾心里暗道:“这小子以后可不敢得罪他,万一惹得他不高兴,随便给你戳上两针,可也就够你受的了,这位虽然是个不会武功的,可却要比那些练家子,更让人恐惧几分!”
因为被莫启超突如其来的这么一折腾。刚才殷子瑾又看到自己的狼狈样子,全然落入兄长的眼中。
再加上殷子晏那想笑不笑的怪样子,他可就越发的不自在了,想着赶紧将这人打法走吧,别在自己跟前晃悠,提醒自己这是得有多能折腾啊!
别人娶妻都是那么的简单,搁到自己这里,简直跟登天成仙似的受为难!
不过好在,糟了这么大的罪。经过了这么多的波折,又绕了一个天大的圈子,细想想,这一切的一切。也算是值得的。
先不提和原本疏远的父亲,结结实实的亲近起来。
就是一想到沈若琳那温柔似水的笑脸,还有她那稍微隆起的肚子!
殷子瑾就觉得。不管是莫启超的面瘫脸,还是自家兄长的坏笑脸。都还是有那么一点可爱的。
殷子晏见自家弟弟因为面皮问题,赶了自己出门。他本身因着胡毅寒家人来催他回府的事情,也一直悬着心。
因此倒是趁机顺势而为,在祖父和父亲跟前告了罪,喊了绿竹备马,这就紧跟着胡毅寒的身后,打马往安阳侯府疾奔而去。
等到殷子晏急忙忙的进了安阳侯府大门,就被在大门口熟悉的面孔,请到了安阳侯的外书房小坐。
他这一进书房门,却见安阳侯在屋里是坐立不安的转着小圈子,这一看就是担心得很了,但是明明这般的担心,却还不在内宅陪着,殷子晏却是觉得有些想不明白。
殷子晏却是不晓得,安阳侯这却是有些胆怯,不敢在夫人身边守着,唯恐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殷子晏陪着一脸急切的安阳侯坐了没多大会,这内院的管家,便颠颠的跑出来回禀道:“启禀侯爷,莫三公子刚进去给咱家夫人瞧病,不知道给夫人闻了点什么,夫人现在却已经是醒转了,这会莫三公子还在把脉,奴才使人在院门口候着,等莫三公子开完药单子,就将人请过来。”
安阳侯一听说妻子已经醒转,紧张的表情总算是轻松下来了,一脸惊喜的坐下,自家夫人这可是老毛病了,他真怕那一次晕倒就再也醒不过来,这次算是见了大夫,醒的最快的一次了。
他不由得望着殷子晏感叹的言道:“世子的这位妻弟,真不愧是见嗔大师的高徒,这简直就是小神医啊!往日里从没见内子醒的这般迅速,佩服,佩服啊!”
“这次真是托了云清你的福了,这巧不巧的,犬子就在廉王府,而这莫三公子也恰巧就在给令弟治病!看来也是内子的运道好啊。”
殷子晏因着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倒也不敢大包大揽的贪功劳。
只是谦虚的拱手说道:“叔父过奖了,今日就算三舅哥不在,御医也会保叔母无恙的,您过滤了。”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就听见武安侯面带不屑,连连摆手的嗤笑道:“罢了,罢了,再不要提这些个劳什子的御医了,一个个的持才傲物不说,偏分的还不敢担干系。”
“若是个小病倒还罢了,内子这种病,他们竟是连下个药单子都要考虑半天,最后开出来的,也不过就是温补之药,不过不失而已,反正就是吃不死人,但也治不了病就是了!”
殷子晏对这些御医,也是深有感触的,他自己可不是也在御医的手里,措磨了多年?
这会一听安阳侯这番无奈的言语,却是不由得笑出了声。
转而言道:“叔父说的好生形象,云清在脑子里想了想,可不就是您刚说的话么?总之就是吊着口气,还让你活在世上罢了。”
武安侯想到这位小时候也是受了大症候的,望向殷子晏的眼神里,便不由得多了几分怜惜。
他心里隐约的晓得一些不该晓得的东西,但是他却是当今的死忠奴才,却是不会做出任何不利于主子的事情的。
就算心中替廉王府觉得憋屈,却也不会表现出来半分,只会让这些陈年旧事全然的烂在肚子里。
只不过,他这个官场上的老油子,却是不禁止自家儿子和殷子晏接触便是了。
武安侯深深知道,路,他绝对不能走死了,凡事都得留个退路不是?
自己现在也是一大家子,连主带仆的几百口子人呢,眼光却是要放长远些才是呢。
这俩人心思各异的坐在一起,说东道西的,却也不觉得时间难熬。
又过了两刻钟,却就听见外间脚步声响,却是武安侯世子,带着几个兄弟,陪着莫启超出来了。
武安侯着急的站起来询问道:“莫贤侄,你婶子的病情到底如何?”
他这声贤侄倒是叫的极为顺口,婶子更是脱口而出,神情却是郑重中带着焦急。
一边的殷子晏在心中暗想:“这安阳侯虽说是皇上手中的利刃,平日里甚少和人讲情面,什么事情,都是以皇家为重,但这会到了关键处,却还是对家人十分关心的......”
只听莫启超脆生生的就说了三个字:“消渴症。”
说完便闭嘴了,这却是再不打算解释了,倒是胡毅寒见父亲情急,又纳闷。
赶紧的解释道:“明远说我娘亲得了消渴症,说是‘多饮为上消,多食为中消,多尿为下消’这症状都对的上,还说娘亲消瘦,手脚发抖,看不清楚东西,也都是此证引起的。”
“现今已经给开了药房了,还开了三四个食疗的方子,这以前总定不了病症,现在既然已经定了,按房子吃药也就是了,想来娘亲要不了多久就能大好了呢!”
“就连娘亲总爱晕倒,这次明远也有了法子,乃是从西域带回来的一种奇药,叫做‘嗅盐’,晕倒的人,嗅一嗅就能苏醒,真真的神奇,儿子瞧着也不过是盐巴啊,就是味道古怪些。”
他这激动的,又是感叹‘嗅盐’的神奇,又是恨不得自家娘亲今天喝了药,明天病就能好,精神真的是太过兴奋了。
却不知这消渴症病却是慢性的,并不能除根,只能慢慢调养,而安阳侯夫人得病的时日可也不短了,更是要费时调理才成。
莫启超瞧着胡毅寒满怀希望的神色,想了想,本着医者实事求是的心,还是忍不住出言浇了盆凉水:“坚九兄,此乃慢症,只能徐徐用药调养之,还要特别注意饮食,禁忌之物,弟已经列出,万万不可大意才是。”
莫启超和胡毅寒经了西域一行,两人之间的感情,又是和平常人不一样,自己当初救胡毅寒的事情,他都忘记了,
可是却永远也忘不了,在无边的沙漠中,最后的那一皮囊清水,大多都是进了师父和自己的嘴里,胡毅寒却是在尽力的隐忍!
那可真称之为生死患难之交也不为过,这样舍己的事情,还有很多,胡毅寒生性洒脱,也不往心上放。
偏生莫启超和他一样,都是个爱记恩的性子,那是桩桩件件都记着,所以为安阳侯夫人瞧病,那也是极为认真的,光是不能食用和需要主意的事例,就写了小两张。
他刚才看诊,虽然话没有说几句,但是该写的那是一个字都没少,胡毅寒兄弟们也都能看得出来,这位莫三公子不但有本事,还极为耐心细致,莫名的让人心安,所以这药虽然还没吃,但心里已经觉得铁定有效的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兄弟俩偷偷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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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再听少言寡语的莫启超,居然是额外的多说了这么几句话,旁人还不觉得怎样,胡毅寒却是满心的感慨,他了解莫启超,这孩子是不想自己抱着盲目的希望,这却是不想自己失望伤心呢!
说起来这世间之人都是只记得自己对别人的好,善忘别人对自己所做的善事,可这哥俩却是反过来的,这心性相投之下,可不是更加的和得来了?
怪到胡毅寒一听莫启超还未订亲,便起了要和镇北侯府结亲的心思。
他这会的心里可就更加的坚定,一心想要让这个人品难得的小兄弟,做自己的嫡亲妹夫!
胡毅寒用力拍了拍莫启超的肩膀,洒脱的言道:“怕什么,你是我兄弟,我娘亲就是你娘亲,你岂能不用心?”
“有你在,哥哥我放心!要是以你的本事还治不好,那就是天命如此,强求也是无用的,哥哥懂,你不用担心我想不开!”
胡毅寒这话一说完,诸人瞧向莫启超的眼神,便都又变了变。
要知道,胡毅寒这个人,面粗心细,小事松大事紧。自己家的事情自己心里明白,这位交友那是甚少交心。
就怕将来自己老子的手下不留情。徒自惹人伤心,好好的朋友最后成了仇人。那可太让人受不住了,因此上虽然也是呼朋喝友的玩闹,但是知心的就只有一个殷子晏。
这会他当着老子兄弟的面这样说,那就是真心和莫启超相交了,这却也是给家人打招呼的意思。
安阳侯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安阳侯世子却是笑着吩咐备宴,这一顿饭吃完,出了安阳侯府的大门,太阳可不就是就快下山了?
莫启超这人。向来都是独来独往,可这会天色不早,殷子晏还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出城回万佛寺。
本想让莫启超就在王府住一晚上,岂料莫启超却因为事先没跟师父打招呼,怕见嗔大师担心,这会是死活都要回去,求个安心。
殷子晏想到眼前的三舅哥医术高超,以后随着时间的增长,还会越来越精到。不说别的,现今手里就已经揽了三家的事,名声要是再一传出去,这求着他瞧病的人家。只会更多不会再少,怕是往来京城更要频繁起来。
这么一盘算,他干脆就从王府的暗卫里选了两个身手不错的。直接就交给莫启超用了,顺便又配了四个小厮。这小子可是个宝贝,得照顾好了。
这世道。银钱好得,良医难求,这谁家没个老人?
那个人一辈子不生病?
有了莫启超这个小神医在身边,睡觉都会觉得踏实点不是?
殷子晏送走了莫启超这一大路子人,自己是身心轻松,悠悠哒哒的回了廉王府,心里真是高兴的很。
他回了王府却是先往晨辉院去,还是不放心殷子瑾这个亲弟弟,虽说知道今日的一番做作不过是场戏,但瞧着殷子瑾那神色不像是作伪的,他们兄弟情深,说不挂念,那全是假话。
等进了屋,才晓得沈若琳却是去了舒怡院,找莫莲萱说话去了,屋里只有几个伺候的丫鬟在,殷子瑾无聊的的躺在榻上,随手翻着一本传记解闷。
一见兄长来了,马上笑脸就出来了,关切的问道:“安阳侯夫人现在可好些了?”
殷子晏挥手屏退了伺候的人,大概的将安阳侯府的事情,学给弟弟听了听。
接着便关切的问道:“现在觉得身上怎么样?没什么不好的地方吧?我走的时候,瞧着你神色真的很糟,明远这是使了什么招数?弄得跟真的一样?”
殷子瑾见兄长的心里还是最关心自己的,心里一高兴,也不怕丢人了,咬着牙将莫启超的恶行就给揭发了,这却保不齐就有告黑状的意思在里头。
他说的是咬牙切齿,恨得不行,而殷子晏却是听的禁不住连声发笑。
笑完了,却还是嘱咐弟弟道:“你受罪是没错,但是明远做的也没错,要知道,哄人睡觉也得把人哄瞌睡不是?你今日可是断骨再接,这要是装,你能装的那么像?”
“咱们此次做的事情,对长辈祖宗而言,实乃是大大的不孝,但是为了你一辈子着想,兄长便硬着头皮陪你荒唐一次,但是却是要将风险降低到最少。”
“现在这样便很好,再有百十来日,你也就算彻底的解脱了,只是还是要压住你的跳脱性子,这却是个循序渐进水磨功夫,一定要按着明远的吩咐,慢慢的恢复好,要是你这边出了什么纰漏,又惹得长辈们置气,你可别怪做兄长的不讲情面!”
殷子瑾听兄长讲的慎重,最后几句话更是语气严厉的紧。
再一想可不就是,别到最后了,却露出了马脚来,这件事情要是被翻出来,最先倒霉的就是沈若琳,其次就是殷子晏夫妻,接下来诸航和十六皇子也是跑不掉,更别说见嗔大师和莫启超了!
想到万一事发就要连累这么多人吃瓜落,殷子瑾本来已经不甚在意的心,瞬间就又紧张起来。
这些人都是不避嫌疑的倾力相帮,自己不能让他们落不下个好,反倒受埋怨!
甚至往大了说,还会带累见嗔大师师徒的名声,这谁家敢情骗子看病?
再加上见嗔大师可是全国闻名的**师!这出家人可是禁忌说谎的,这要是传出去,还得了么?
想到这么严重的后果,殷子瑾终是坐正身子,正色对殷子晏承诺道:“兄长放心,弟弟不是不知道好歹,不管他人死活的黑心肠,你们的恩义,弟弟谨记着呢,再不敢因为自己露马脚,拖累兄弟朋友的,我以后都听明远的!这一年多都忍过来了,还怕这几个月吗?”
殷子晏见弟弟听劝,很把自己的话当回事,瞧着这么乖巧听话的殷子瑾,他忍不住就是心里一软。
又低声解释道:“我和你嫂子倒是其次,咱们亲兄弟,那里计较那么多?主要是诸航,见嗔大师和明远,他们却是担了大风险的,咱们兄弟做事要有担当!不能让人笑话不是?”
殷子瑾也是连连点头,却是脑子一闪,这就又笑着说:“诸航这小子倒是好运气,误打误着的就得了个好,这居然就是咱们妹夫了,说起来,他也是个会武的,咱们俩却都还没切磋过,真真的是件憾事。”
“等我这回好利索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好好和这小子比一场,使劲的杀杀他的威风,也好让他知道咱们兄弟的厉害,以后却是不敢欺负玉儿了!”
殷子晏见他打着妹妹的幌子,内心里怕是想和诸航较量才是真,不由得好笑的摇了摇头.
忍不住在心里暗叹了句:“这可不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么?受了这么多的措磨,还是这个德行.....”
嘴上却是好奇的问道:“怎么最近弟妹和你嫂子天天的说个半垧,这是背着咱们商量什么呢?”
殷子瑾一听他问这话,却是好奇的反问道:“你不知道么?前些日子您不是还陪着嫂子去参加莫家三小姐的及笄礼了吗?这算日子她和表弟的婚期也就不远了。”
“她们俩一个是堂姐妹,一个却是相交的好友,两人这是捣鼓再给送点什么好呢,琳妹妹却是要亲手绣个小炕屏,嫂子针线活不行,这却是拿不定主意要送什么了。”
殷子晏闻言皱了皱眉头,奇道:“这些不都是按规矩送的吗?都是有定例的,那里用得着这么麻烦?怎么还要加送礼物了?”
殷子瑾张着嘴直笑,不无得意的言道:“这您就外行了吧?定例是定例,她们三个却是关系交好,这却还要再单另送一份,来表达心意的,就跟您送我郊外的农田庄子,西街鼓楼的那三见门面,是一样的道理。”
“您那是心疼弟弟,拿私房贴补弟弟我,我嫂子也心疼自己的妹子呢,这却是不知道要送什么好,哎,我说,兄长不如动动脑子,想着送个什么即大方又显心意的礼物去?管保能让我嫂子高兴起来。”
殷子晏听完点了点头,殷子瑾不愧是最了解他的人啊,一语中的,一下子就把住了殷子晏的脉,这让莫莲萱高兴的事情,殷子晏那是最喜欢做的了。
不过这到底要送什么,才能讨得爱妻的欢心?却还真的是要好生的想上一想才是了.....
瞧瞧,殷子晏这小心眼里想的,明明是送给人家莫莲怡的礼物,他倒好,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着能不能讨莫莲萱的欢心,还真是个奇葩了。
晚上莫莲萱在后面浴室沐浴完了,回房一看,却是不见殷子晏的人了。
她一边让人伺候这绞干一头长发,一边就忍不住纳闷的嘟囔了句:“都这么久了,怎么世子还没沐浴完吗?”
一边给紫容打下手的锦儿,却是屈膝回话道:“启禀夫人,世子早就沐浴完了,只是又上了二楼,还不让人跟着伺候,这却不知道多会下来呢。”
接着瞧了眼莫莲萱的神色,又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夫人,您看要不要婢子去请世子下楼?”(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宜嗔宜喜是为何?
殷子晏的书房,成亲时改成了琉璃碧纱橱,算是给了妻子用,他自己却是将书房搬去了二楼,这地方宽敞了不说,没有人来人往的打扰,他自己也随心些。
莫莲萱后来便让布儿领了书房伺候的差事,但是这会却是锦儿回话,那布儿人呢?
锦儿见主子询问,忙笑着言道:“虽然世子不让人跟着伺候,布儿却也不敢偷懒,婢子瞧着她也是跟着世子上了二楼,怕是在门口守着呢。”
莫莲萱闻言这才点了点头,她当初选了布儿,就是因为布儿忠心的缘故,现在看来倒是不差,只不过这书房那么大,布儿一个人却是有些少了。
莫莲萱虽说没想着要通房丫鬟,可也不是陈年老醋坛子,连殷子晏身边伺候的,都恨不得全是男人才好!
而这丫鬟,却也不是都想爬爷们床的,只是人选却是要自己掌眼才行。
莫莲萱一边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紫容给自己通头,一边在心里琢磨着,再给书房添个丫鬟,这个丫鬟的人选,却得好生的抻么着呢。
紫鸢现在已经是管事妈妈,晚间却是回自己家休息的,这紫鸢的位置,莫莲萱却是让珍儿补了上来,现在叫做紫珍。
她是赵能的亲妹子,紫鸢的小姑子,又是莫莲萱身边的老人,虽说一直都在飞云小筑担着差事,其实这却也是信重她的意思,让她做了里院外院的传话人。
这晚间值夜,一向都是四个大丫鬟各带一个小丫鬟。轮流在碧纱橱守夜。
今晚上却是轮到了紫容和水芝。
莫莲萱不知怎么的就问了句:“你们俩最近瞧着紫清怎么样?她这心静不静啊?”
紫容嘴快,见主子问。马上便回话道:“婢子瞧着她却还是没死心呢,看世子的眼神还是掩饰不住的情意绵绵。”
“照婢子说。这麻利儿的将人打发出去不就完了?何必让她在您眼前碍眼?您倒是怕她不自在,免了她守夜,可也得人家领您这份情不是?说不准人心里正恨着呢!嫌咱们妨碍了她攀高枝的路。”
她的嘴巴一向毒,这几句话说的更是解了气,听的一旁低着头的锦儿,由不住的打了个哆嗦,好在她站的远,紫容和紫珍又围着莫莲萱,倒是没人瞧见她的异样。
莫莲萱听着紫容这好一通的发泄。却是禁不住的叹了口气,心里沉了沉。
又问紫珍道:“紫珍,你觉得呢?”
紫珍性子沉稳,很有些被赵妈妈影响,凡事都向自家嫂子看齐,倒是个顶用的。
她一边将梳妆台上,莫莲萱刚取下来的钗环,往首饰盒里收拾。
一边嘴角含笑的言道:“婢子倒是觉得,反正左右有婢子们小心看着。她也近不了世子的身边,现今后院子里,正流传夫人您容不下人,乃是妒妇的闲话。这会打发她出去,不正是坐实了这话么?让婢子说,咱家三公子都说您这身子。调养的**不离十了,倒不如等你有了身孕。再打发她出去也不迟。”
莫莲萱听了这话暗暗点头,到底是个稳妥的。想事情到底眼界远些。
岂料紫珍的话音刚一落,紫容便急急的说道:“紫珍说的这个法子不妥,到那时候,正是要......反正那时候要是夫人将紫清打发出去,怕是要更受埋怨呢,紫珍不是家生子,她不懂这些,夫人,您可要慎重。”
她这话虽说的急,但却是压低了声音,显见是不想让人听了去。
莫莲萱听着两个丫鬟,各有各的主意,而且说的还都有道理,被紫容这一提醒,紫珍的主意里的确是忽略了一点,虽然紫容怕说出来,惹得莫莲萱心里不痛快,含糊带过。
但是莫莲萱那里不清楚,要真是自己有了身孕,怕为了彰显正室夫人的大度,这就得主动的给殷子晏安排通房丫鬟了。
而紫珍说的也对,要是现在就打发紫清出去,这王府后院,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还不知道要借着这个因由,怎么着的嚼舌根子呢!
这左也不是,右也不成的,再加上‘通房丫鬟’这四个字,在她心里徘徊不去,莫莲萱这心里才叫一个堵啊!
她现在和殷子晏虽然成亲一年,都不算是新婚了,可是夫妻两人的感情,却是随着两人的相处,时间的推进,越发的深厚起来。
说句不自夸的话,莫莲萱觉着那些成亲七八十来年的,也不一定有自己和殷子晏这么有默契,这么的相合。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让莫莲萱给殷子晏身边塞人,那是压根不可能的事情。
而莫莲萱也有信心,只要自己不主动提起,殷子晏也不会有这个心思。
不知怎么地,莫莲萱突地想起,以前书信来往时,殷子晏也曾经不止一次的向自己表白,绝不会让自己伤心,不会纳妾!
当时瞧了心中只觉得甜蜜无限,现在想起,却是苦涩的不行。
这想法大约只是一个美好的幻梦,他们俩虽然都没有这个心思,可奈何家中还有长辈?
现在自己没有身孕倒还罢了,这要是自己一旦有了身孕,怕就连一向偏疼自己的老王妃,也会暗示自己该怎么做的!
到那时,自己又该怎么办?
忍气吞声从来就不是莫莲萱的性格,可是,人非草木,岂能无情?
她现在和老王妃,廉王妃都处出了感情,怎么忍心亲手将这份难得的和谐打破?
莫莲萱这会算是体会到,什么叫个左右为难了!
以前莫莲萱倒也不是很在意紫清的事情,可是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但凡想起来,自己这心里就控制不住的冒酸水,觉得难受的紧。
不过好在她前世的经历在那里摆着呢,心性又是极为坚韧的,这要是搁在沈若琳身上,怕是一下子就要将她压垮的事情,放在莫莲萱这路,也就是在心里犯愁,发酸,不自在罢了。
莫莲萱在心里正想着要怎么样才能,不显山漏水的将这起子事情顺过去。
这既要让长辈满意,还要让自己不憋屈,殷子晏身边还不能有人碍眼,这样一寻思,难度还真是有点大呢。
莫莲萱就这么用手托着香腮,无神的瞧着美人镜里的影像发呆,就连殷子晏进门,锦儿笑眯眯的给主子请安,她都没听见。
紫容这会已经给主子通完了头发,刚要禀告世子回屋了,却见殷子晏伸手拦了,这便摆手示意她们几个出去。
瞧着走在最后的两个丫鬟将门合上,殷子晏轻手轻脚的走到莫莲萱的跟前,轻声问道:“发什么愁呢?”
莫莲萱一时不察,顺口就嘟囔道:“为什么这世间的正房夫人,就非得给自己的男人纳妾,才能被人称做大度?明明人家俩好的跟一个人似得,非给中间硬插一个外人进去,这不是吃饱了闲得慌么?”
殷子晏还真没想到,自己的妻子心里想的居然不是给妹妹的贺礼,而是纳妾的事情!
“莫非是祖母和娘亲在萱儿跟前说什么了?”他心里这样一想,眉头也是紧紧的皱了起来,不由得说话声音就大了。
话音里免不了还带着几分恼意:“这是谁要纳妾呢?”
莫莲萱这才被他的大声气惊醒,一想自己刚嘟囔出来的心事,不由就觉得面皮一热,大大的觉得没面子!
不由得便扭身嗔怒道:“你这悄么声息的套人家的话,真是好没意思!”
殷子晏见妻子娇嗔起来,更是心疼,柔声追问道:“是不是祖母和娘亲,在你跟前提起给房里收人的事情了?”
莫莲萱瞧着自家男人的着急样,不由得就笑开了,刚才心里那股子难受劲,唰的就不见了!
瞧瞧她这脸上的笑容,真是比盛开的花朵还要绽放的开些,看的殷子晏的手脚都发软,那里还能看得出来,就在刚才,这位还在抱怨?
殷子晏很轻松的,就被她的笑颜所魅惑了,这背在身后的手中,拿着的东西,啪的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莫莲萱从殷子晏身边探出头一瞧,却见地上是一张卷的整齐的宣纸筒,瞧样子,应该是幅画。
她连忙站起身子,绕过殷子晏,将地上的物件捡了起来。
这手脚利索的打开一瞧,正是一副才画好没多久的画,虽说只是底稿,但是莫莲萱也看的清楚得很。
这却是画的当日自己一群人,去北山山庄,莫莲怡和许六公子他们搭着帐篷,铺着布幔,坐在青山碧水之中,赏花观景的情形。
瞧这样子,还只是个大概的意思,还没有完全画好呢,但是那几人的洒脱形象,却已经由殷子晏的寥寥几笔,跃然于纸上。
莫莲萱马上想到,如果让殷子晏将这幅画画好了,自己拿这幅画,来做莫莲怡的成亲礼物,那可真是再好也没有了的。
只不过,莫莲萱觉着,只画她们几人,却还是不够,应该再多添几人,虽然当时自己一行人去打猎,并不在跟前。
但是这是一幅画,本就是要送给莫莲怡做留念的,莫莲萱想着,还是将人都画全乎了,这样才算是皆大欢喜,其乐融融。(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拨开迷雾见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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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莲萱心中想的周全,不过这会也不着急和殷子晏细说,她怕将画碰坏,也不敢拿在手中,细细的照原样卷好,放在靠墙的长条案上。
这才几步走到殷子晏跟前,一把将人抱住,欣喜不已的笑道:“半天都不见人,却原来是捣鼓这个去了,我正发愁没个像样的心意送给三妹妹,你这就替我想到了,真是太好了,云清,你怎么就这么贴心呢?谢谢你,别人要是知道你这么好,肯定会羡慕死我的!”
殷子晏见她高兴,本不想再提刚才那事,可是这会一听莫莲萱这话,却是忍不住十分幽怨的问道:“我这么好,你也舍得将我往外推么?”
这话一出口,他就觉得怀中温软的身子,突的就是一僵,心中这股子痛啊,瞬间就钻了出来。
想想自己是个男子,尚且觉得如此不能接受,自己怀中的女子,还要将自己的男人生生的分了出去,她的心里又是该怎样的撕心裂肺呢?
殷子晏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决定有些事情,自己夫妻之间,还是得先达成一致才成。
他拦腰将莫莲萱抱起,见这人将脸藏在自己的肩颈,就晓得这怕是没忍住,已经是哭了。
殷子晏这会更是觉得苦笑不得,这明明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愿意,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呢?
就为了个大度的名声?
要是这样,自己宁愿就是娶了一个妒妇!
这样也不用两个人都在心里疼。
“不过。怎么最近萱儿的情绪波动怎么这样大呢,好像敏感的很啊?”一个奇怪的念头。在殷子晏心里闪过。
他抱着莫莲萱坐到牀边,轻声唤道:“萱儿。为夫有话跟你说。”
却见莫莲萱不但不抬头,反而更往自己怀里钻,双手也是将自己抱的死紧,这怕是觉得脸烧,不愿意和自己面对呢。
殷子晏也舍不得硬把人拽出来,反倒是严丝合缝的将人包在怀中,意味深长的叹道:“你放心,我早就答应过你的,不纳妾。要学那边的祖父,一辈子都只有你一个,旁的,就算是天仙下凡我都不要。”
“你且将心放宽,不要暗地里瞎琢磨这些,三舅兄可是说了的,要想剩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儿,切记忧思过甚!你看看你这副样子,是将他的话当作耳边风么?”
莫莲萱一直都钻在殷子晏的怀中。耳朵却是支棱着,认真的听自家男人轻言软语的,给自己宽心,这心里早就软的化成一滩蜜水了。可是却又不好意思露头。
只得闷在殷子晏怀中,忿忿然的说了句:“长辈赐,不可辞。”
殷子晏见她都这样了。还是不愿露出脸来,生怕将人闷坏了。也顾不上回答,先是好说歹说的。让人把脸露了出来,能顺当喘气了才算放心。
这一见妻子双眼红通通的,一张洁白无暇的俏面上,泪迹斑斑,少见的可怜兮兮。
殷子晏只觉的自己心疼的不行,从枕边顺手取了帕子,柔柔的给莫莲萱拭了泪。
这才柔声安抚道:“她们赐,咱们接着就是了,至于进了咱们的院子,那做什么就是咱们说了算的,没听说,主子还让奴才给拿捏住了的。”
莫莲萱伸手拽住殷子晏的领口,轻声言道:“你这不过是拖字诀罢了,可是总有拖不下去的时候,要是长辈点名说了怎么办?”
“我肯定是不答应的,可又怕直说气着了老人家,你也是知道的,我对祖母和阿姑,也是真心相待,特别是祖母,她老人家早前已经回护过我一次了,要不是她,别说是去大师那里瞧病了,怕是这会阿姑所赐的人,都进了舒怡院的大门了!”
这些事情莫莲萱没在殷子晏跟前,透漏过半个字,可是这府里得事情,又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要知道,殷子晏可是廉王府的正经主子,手里又握着明侍暗卫,对于家里发生的事情,那可是再清楚过了。
而莫莲萱自从嫁了过来,便成了殷子晏重点保护和关注的对象,所以虽然莫莲萱没有说,却是不代表他什么都没做。
上次自家娘亲起了那个心思,却也是廉王妃已经荣养的奶娘孙嬷嬷,为了自家的孙女,能攀上高枝,进王府享福,这才不辞辛苦的连着回府了好几次。
费劲心机的在自家主子跟前吹的歪风,说的无外乎就是世子的身子原先不好,也就罢了,现今已经好转了,岂能不先诞下子嗣,让长辈们放心?
这话再说的巧妙,可也无非就是暗示莫莲萱善妒,不会主动为世子张罗的,您这个做亲娘的,可不能袖手旁观才是!
这样一来,廉王妃本就跟她亲近,再加上又是事关嫡子的子嗣大事情,心里多多少少的这么往孙子上一歪,竟也就答应了。
好在老王妃的主意极正,当时几句话,恰巧就戳中了廉王妃的伤心事,算是让儿媳妇熄了往孙媳妇屋里塞人主意。
殷子晏过后知道,便使人往孙嬷嬷那里走了遭,这却是给孙嬷嬷的儿子,外院的孙买办带的话,说明了利害,又少不了给了些实在的好处。
现下,孙嬷嬷却是被不假颜色的儿子说教了一番,再不许自家老娘进王府给廉王妃添乱。
而那位原本打算给殷子晏做通房丫鬟的,也被刚刚升任外院三管家的孙长寿,麻利的找了个婆家,听说大定都下了,要不了多久就要成亲。
这也算是彻底断了后患。
殷子晏私底下的这些动作,却是没跟莫莲萱说过,但是王府里谁不知道?
这看到世子恩威并施的雷霆手段,想来这想把女儿,孙女往舒怡院塞,一心想要攀高枝的人,心里也得先思量思量了。
殷子晏这会依旧不打算告诉莫莲萱这些,因为觉得说出来跟表功似得,怪没意思。
只是笑着对莫莲萱言道:“这不是没送来么?祖母她老人家精着呢,又是真心的疼爱你,断不会让你受了委屈,你只要快些给她老人家抱个喜讯就成了!”
莫莲萱现在不久担心的这个?
这小嘴一瘪,就埋怨道:“有了身孕,这送人专门伺候你,不就更是理所应当了?!”
殷子晏暗叹莫莲萱现在也真是,关心则乱,当局者迷了。
他笑着轻轻点点莫莲萱的额头,好笑的说道:“你真真是心迷了,你也不想想,要是你有了身孕,那怀的可是廉王府的嫡长孙,祖母她老人家的嫡重孙,还不是要多金贵有多金贵?谁那会还敢让您不高兴?难道不怕惹得你生气,动了胎气,金孙不稳么?”
殷子晏这话,才算是一语道破真谛,莫莲萱可是廉王府的世子夫人,她要是怀孕了,这生下女孩儿便是县主,生下男孩儿便是世孙。
这般矜贵的身份,谁敢撩拨她?寻她的麻烦?
除非是自己不想活,找死!
莫莲萱闻言才算是拨开迷雾见了晴天!
这么浅显的道理,自己怎么就糊住了?
只死记着,有了身孕就要给相公安排通房丫鬟,却是忘记自己到时候大可以,拿孩子做令箭啊!
莫莲萱倒是记得,自家三婶娘,不就是仗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这才豁出去的在莫老夫人跟前闹腾,要坐实莫大夫人的巫蛊之罪么?
虽说最后因小失大,动了胎气早产,那也是她自己没把握好轻重啊!
自己可不会拿亲生孩子不当回事情的,到时候大不了被逼急了,就装装头晕什么得,哈哈,这可真是太简单了吧?
莫莲萱的难题得到了解决,双眼瞬间就绽放出了神采,她真心觉得殷子晏太强大了,坐直身子,抱住殷子晏,就吻了上去,还说什么呢?
不用说啊,直接用实际行动表示就可以了!
殷子晏甚少见莫莲萱这般的主动,本来还想说等自己去沐浴下,可是没几下功夫,就被莫莲萱搞的意志崩散,只凭着本能做事情了!
因着画稿只是初稿,殷子晏又专心在上面花了两天功夫,又按着莫莲萱的意思,添了些人物,景物,这才算是大功告成。
使人送去鼓楼西街,找行家细细的装裱了,只等着莫莲怡出嫁前亲自送去便是。
这静心一算,离着莫莲怡的好日子,却也就没几日功夫了。
等到裱好的画卷取回来,离摆送女宴,也就剩了不到十日。
因着二房对莫莲萱的意义非常,莫莲萱这次为莫莲怡成亲的贺礼,也是很费了些心思。
先是添箱的头面,这个最是关键。
莫莲萱特意请了锦嬷嬷,何妈妈一起帮着掌眼。
费了半下午的功夫,才千挑万选的定下了,一套紫玉镶明珠海棠垂珠滴翠头面。
这套头面大小八件,却是连手镯,耳坠子,项链都齐全的。
做工精湛,立意新巧尚在其次,主要是用的料好。
这紫玉本就是难得的了,而上面镶的几粒明珠,个个都有拇指大小,散发出来的莹莹珠光,更是让人好不感叹。
莫莲萱觉着这不管是第二天敬茶,或是三天回门,莫莲怡簪上都很合适。(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喜庆时盼来喜讯
除了这套精心挑选的头面,还有几样正礼。
却是今年时兴的上好新鲜花样锦缎八匹,一套绣着鸳鸯戏水的床品,这却是一对枕套,一张床单,还有一顶帷幔。
这套床品也是莫莲萱特意请王府绣娘,帮忙绣制的,算是她自己的私活,乃是额外给了赏钱的,这都是为着,这两位绣娘是南边请来的刺绣高手。
这虽说听着是老套的鸳鸯戏水,可其实,却是用了十来种绣法,串珠镶珠,更少不了金丝银线的勾描,花样也是从云衣坊求来的样式。
是以还要比莫莲萱当初成亲时的,要好看精巧上几分。
再有一架红木嵌玳瑁贝母的双面绣梅兰竹菊小炕屏,红木框架上都是玳瑁贝母镶嵌出来的图案,散发着幽然的银光,十分的华丽典雅。
最后,莫莲萱还加了一套前朝的青花茶具,和一套南边的新样式文房四宝,这古董青花茶具色泽明亮,造型古朴,儿女文房四宝的选料上乘,寓意新颖,给好茶道,爱诗书的三姑爷用,那是最是合适不过。
再瞧着殷子晏亲手所作,‘北元牧场夏游图’,那可真是怎么瞧都有心意的不成!
莫莲萱这又亲自过了遍,眼瞧着样样周正,面面俱到,这才算是安了心,且撂开了手,只等着到时候回镇北侯府亲自为三妹妹莫莲怡送嫁了。
这几日功夫却是眨眼即过,不知不觉的就到了莫莲怡出嫁的前两天,莫莲怡这却是定了七日的嫁女宴。作为长姐,莫莲萱却是偷不了闲。日日的按时准点过府帮忙张罗。
连带着殷子晏这个孙女婿,也是每天都来镇北侯府报道。这位荣升的廉王府世子,凭白的又给莫莲怡添了几分脸面。
这一日却是到了添箱的日子,莫莲怡的闺房那是客来客往的好不热闹,莫莲萱一大早过来,就先将自己准备好的整套头面,送与莫莲怡。
免不了让莫二夫人母女俩是好一通赞美,王淑玥更是打趣自家小姑子道:“大姐姐对三妹妹真真是好重的心思,前几日便送来那般贴心的厚礼,谁想到今日添妆。更是大手笔!这样的好物件瞧得人心中发慌,怎么我就没有这样好的姐姐呢?”
莫二夫人心中也是高兴得很,但是免不了对儿媳妇言道:“你也不要多想,当初你和非哥儿成亲,你那几位堂姐妹,表姐妹,也都是尽心的送了添妆的,这物件好坏都在其次,重要的却是人家那一番心意。你可不要因着见了萱姐儿的手笔豪迈,这边想左了。”
王淑玥用帕子掩着嘴唇,笑的不住,却是话都说不清白了。
还是莫莲萱明白她的意思。赶忙对二婶娘解释:“二嫂子刚才那样说,原是都您和三妹妹开心呢,您怎么就当了真呢?”
莫二夫人瞧见儿媳妇笑着连连点头。这才晓得这关心则乱!谁让王淑玥的堂姐妹,表姐妹。也都是自己的堂侄女,表侄女呢?
她不免详装生气的瞪了儿媳妇一眼。转过脸,自己却也是撑不住的笑了,这一日注定是个喜庆热闹的时刻。
莫莲萱和王淑玥,外加一个莫莲香,姑嫂三人那都是忙的脚不沾地,到了下午时分,迎来了莫二夫人的娘家人,更是到了添箱的**。
莫二夫人娘家人多,心还齐,早间说道的那些什么堂姐妹,表姐妹的,那都是一个不落的来了。
甚至每个房头都来了人亲至,竟是没有一家偷懒托人来添箱的,这下子可好,莫莲怡的闺房也就不够站了。
这里三层外三层的,里里外外的都是人,放眼望去,它就没有个没人的地界!
这屋里又热又闷,人太多,开着窗子和门都不管用,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香气,这混杂在一起真是憋闷的很。
莫莲萱真是越来越觉得自己有些压不住,连心里都是烦躁的慌,不知怎么地,眼前人也渐渐的摇晃开了,说话的声音听着也飘忽起来。
莫莲萱就听着自家二嫂子着急的问了声:“大妹妹,你怎么了?可是热着了?大妹妹.....”接着就是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莫莲萱才算是悠悠的醒来,还没张开眼呢,就听着身边热闹的不行。
莫二夫人在里外屋的中间,不停的吩咐人出去报喜,恍惚听着,却是说:“快去前头禀告咱家老侯爷,就说是咱家大小姐诊出喜脉了!”
莫莲萱脑子里蒙蒙的,只觉着这会才算是能顺当的喘气了,再加上没有了那冲鼻子的香味,倒真是觉得全身放松。
不过她这顺着自家二婶娘的话意思一想,先是觉得自己身子一向好,怎么今天却是忒不经事,三妹妹的好日子,自己竟然晕倒了,真是好生的晦气。
“还有,这大小姐诊出喜脉.....大小姐,二婶子口里的大小姐,这说的是我么?”
这般一想明白,莫莲萱的眼睛瞬间张开。
她都还没来得及开口证实呢,就看见殷子晏嘴巴都快笑到耳边的架势。
大喜,狂喜,欣喜的对自己言道:“萱儿,萱儿,你可真争气,你有身孕了,你有了我们俩的孩子了,萱儿,好萱儿,你真厉害,真厉害!萱儿,你还有那不舒服么?快点说,明远就在咱们跟前,你的喜脉就是他诊出来的,哎呦,刚才可是吓死我了......”
他这这边紧紧拉着莫莲萱手,高兴外加兴奋的就说个没完了。
结果却听见被他挤去一边,大觉无奈的莫启超闷闷的说道:“大姐夫,让让。”
接着就一直盯着殷子晏瞧,直到看着殷子晏站到一边去了,他这才坐下,静心的给莫莲萱诊脉。
过了会,再一次确定大姐姐的确是有了一个多月身孕的莫启超,也不复一直以来的砖头脸。
他是忍不住唇角弯弯的,对莫莲萱说道:“大姐姐和孩子都很好,刚怕是人太多,气味也杂,又闷热,您受不住,这才晕了,却是无妨,放心。”
莫莲萱现在能顺利的怀上孩子,论起来可就数莫启超的功劳最大,三天一次的诊脉,每次都会仔细的修改药房,没有一回偷懒不认真,或是故意敷衍的,这孩子是个知恩图报的,不亏莫莲萱对他的一片心。
莫莲萱笑着对莫启超说了句:“高兴了就笑呗,瞧你这想笑不笑的,难道你这都快要做舅舅了,还高兴不起来?”
莫启超一听这话,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喃喃的言道:“高兴,高兴!”
姐弟俩都是心里感怀,相视而笑。站在一边的莫莲香,不知道怎么的,心里一痛,眼泪就下来了。
她赶紧用帕子擦了泪,自己的弟弟能得了廉王世子和世子夫人的青眼,将来日子必定是过得好,听说莫莲萱夫妻俩给莫启超盖的院子,早就开工了,这长姐对待庶弟,也仅够了。
她这个亲姐又能如何?方方面面都做得不如人多矣,就算是自己有这个想要关怀弟弟的心思,可是家里那一团乱麻似得遭心事,嗨.....她也是片刻不敢离开啊!
正在这时,就听见外间人声又起,走近了,再仔细听,这不是莫老夫人,又是那位?
只听老人家高兴的直问莫二夫人:“是不是真的?超哥儿确定了我的萱姐儿是喜脉?哎呦,这可是大喜事!大喜事啊,这是喜上加喜的大好事,萱儿给她妹妹也添了好兆头拉!快,石妈妈,全府打赏,每人赏一个月的月钱,都沾沾喜气,老二家的,你也得你侄女包个大红包啊!哈哈。”
听这口气,底气十足啊,这却是高兴的不轻。
莫二夫人这会也才想起这茬来,赶紧也是不住声的喊蓝青,让她亲自去给大姑奶奶包红包。
听着外间这热闹劲,莫莲萱那里还躺得住?
这就像要起身,可又怕自己用力不当,怕伤了小宝贝,这就瞧了眼殷子晏身后站着的紫容,想着让这孩子过来搭把手。
怎耐这丫头现在都笑傻了,就瞧着莫莲萱嘿嘿的直傻笑,连自家主子示意的眼神,都体会不到了。
莫莲萱四下一瞧,好么,从殷子晏到莫启超,再到底下伺候的丫鬟,那一个都是傻乎乎的直笑,她是无奈的翻了白眼,下意识的便伸手摸了摸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
这里面却孕育这一个小小的新生命!
这简直太神奇了。
莫莲萱一时间也是痴了,忘记自己四下寻人,是想坐起来,迎接祖母的。
等莫老夫人进了里间,伸手就把莫启超呼啦到一边去了,坐在莫莲萱身边,一脸的慈爱,满心满眼的喜悦之情,那是挡都挡不住啊。
只听老人家是笑嘻嘻的问道:“好孩子,这会觉得还好么?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头还晕不晕啊?你现在可是双身子人,万事都要小心,你说说,你得有多大意啊?”
“还好刚才玥儿这孩子心细,瞧着你的神色不对,伸手给扶住了,这要是直戳戳的摔倒了地上,可怎么得了啊?!”
“都要做娘的人了,还不知道看护自己,真真是太不应当了,我刚听到丫头们禀报,真想打你几下,现在看在我重外孙的面子上,暂且饶了你罢!”(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闻喜讯父子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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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老人家这么一提,莫莲萱这会也想起来,最后在她身边的人的确就是王淑玥,自己依稀还记得二嫂子那着急的询问呢。
再一想自己要真是没人扶着,那一下子晕倒在地,可还真不知道会出什么大事情呢,因此她在心里也是暗暗庆幸,好生的感激这位二嫂,打定主意,过后定要重重的送份谢礼才是。
莫莲萱这会见到自家祖母为自己着急,虽说怕自己紧张,还跟自己说了几句玩笑话,但是语气里的关切,自己却是听的真切,这样一来她就更是觉得躺不住了,这就想要坐起来说话,这躺着真是不得劲。
谁知道她才刚撑起个胳膊,就被莫老夫人压了回去,连忙殷殷的嘱咐道:“别动弹,别着急,先稳稳的歇一会,这会你二婶和二嫂子都去忙乎自己的事情去了,你只管躺着。”
“这里是你二婶的西厢房,祖母刚已经喊人都散去了,门口也有人守着,再不会有人来打扰的,就让云清和你三弟在这里陪你,从瑞院那边也是满屋子的客人,巴巴的赶过来看你一眼,知道你平安无事,祖母我也就放心了。”
“好啦,这屋里都是自家人,你需用什么就吩咐,祖母就先回去招呼客人了,也省的你躺的不自在。”
莫莲萱间祖母这般的体恤,那是感激的点了点头,眼圈不由得就泛红了。她最近情绪特别的容易激动,前几天为通房的事情。不就哭了一场么?
搁在往常那可根本不是莫莲萱的做派,现在一证实是有了身孕。却也就都有了解释了!
随着莫老夫人的离去,屋里一下子就少了很多人,除了殷子晏和莫启超,就是陪着莫莲萱回娘家的紫容和紫菱,两丫头都是喜形于色,却碍着殷子晏在,不敢靠上前和莫莲萱说话。
莫莲萱看着她们俩那着急样,不由得笑了,轻声对殷子晏他们俩言道:“云清。三弟,你们俩去外间喝茶去,我再躺一会也就起来了,不用你们俩当门神在这里杵着!”
殷子晏明显有点不想出去,可是这还有个三舅子得陪呢,他只能是一步三回头,万般不舍的跟莫启超去了外间。
莫莲萱见她们出去了,这才笑着问紫菱:“外面可有人伺候?”
紫菱赶紧出去瞧了眼,回来笑着回禀道:“有呢。是二夫人院子里的丫鬟,月如,以前您也见过的,是个老实本分的。您就放心吧。”
主仆三人好不容单独相处,自然是免不了的好一会热闹。
殷子晏刚才得了喜讯,第一时间便是让绿竹回廉王府报喜。好让家中长辈,好好的高兴一下。要知道她们盼着莫莲萱的好消息,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现在这消息传回去。几位老人家可就能将提着的心,安安稳稳的放下去了。
绿竹这一回廉王府,先是到了外书房,恰巧,今日老王爷和廉王爷父子俩,正坐在一处下棋。
听到这样的大好消息,老王爷那是乐的合不拢嘴,这虽然不是长重孙,却是嫡重孙!意义非凡啊!
廉王爷也是挺高兴,这嫡出的长子,次子先后都传来喜讯,他也要荣升做爷爷了,这岂能不高兴?
说起来他本还有个庶子,在廉王府行二,其母就是给殷子晏下毒的那位,他姨娘的恶性一被揭开,又是畏罪自尽的。
原本这位还算是个性爽朗的殷二公子殷子文,却是一蹶不振,见人都觉得羞臊得慌,却是已经闭门不出很久了。
廉王爷原本对这个宠妾生的儿子,颇有几分偏爱,结果,现实实在是太残酷,就因为他的偏疼,却是使得这位姨娘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终究是被有心人利用,酿下惨剧,因着她一心想让自己儿子往前一步,起了害人之心,却终难逃一个死字,却还连累自己的儿子,也成了个可笑的存在。
廉王爷经了此事,大大的受了教训,原本他年纪不算大,贪鲜爱美也只当是寻常事,内宅里还颇有几位美人儿伺候,这抬了姨娘的就有三位,更别提通房丫鬟了,最少也是六七位不止了。
现今他也算是有了切肤之痛了,在女色上还真是收敛了许多,不但是多宿在廉王妃屋里,这两年多也是一个新人都未收用,就连年头里圣上亲赐了两位下来,他都转手给了两位庶弟一人一个。
他其实是不想自己身边再有心大的女人了,处理麻烦似得将人推了过去,还真没有起别的心思。
可是这殷二老爷和殷三老爷院子里,却是因为这两位御赐的美人儿,闹的不得安宁,谁让这两位不但是模样美,性子和软,这御赐的身份,也分外的打眼。
两位夫人都是眼红嫉妒的厉害,却还不能将收拾妾侍的法子照本搬科,谁让她们俩不敢轻撸皇家的虎须呢?
这可不就是,只能在自家老爷跟前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这些闲话闲事传回了廉王爷的耳边,他的心里那是更庆幸自己没留一个!
却不知道自己暗地里,已经被两位弟媳妇,外加那位许侧妃咒了个狗血淋头!
甚至在想,是不是这位觉得两位弟弟还不够可怜,这却是故意要让这俩家的后院,刻意的再热闹些?
廉王爷这会心中高兴,顺手就将腰上系着的白玉佩赏了绿竹,老王爷一见儿子给了赏,这才想到自己光顾着乐呵,都还没给绿竹打赏呢!
连忙也是喊人给了两个小金裸子。
这又笑着吩咐绿竹道:“你家主子既然让你回来报喜,可见是抬举你,你这就去内宅吧,好小子,今儿个你可是要发笔小财了啊!”
绿竹乐的呵呵直笑,这孩子本就机灵,最是得殷子晏的喜欢。
见状赶紧便凑兴道:“小子也是沾了小主子的光,小子打小便伺候我们家世子爷,就期盼着,将来小子的儿子也能伺候世孙呢!”
老王爷闻言更是乐的大笑,连连道好,这就打发他去给老王妃和廉王妃报喜去了。
老王爷见绿竹兴冲冲的出了门,这才笑着对儿子意气满满的说道:“看看,莫老狐狸的孙女儿就是争气!这孩子就是个旺夫的命,当初要不是她供奉给万佛寺的古医书,咱家云清也好不起来,现今更是要给咱们家添丁进口了。”
“咱们可不能亏待这孩子啊,你回去跟你媳妇儿说说,要是云清他没意思往房里收人,就由着他们去吧,这有时候妾侍多了,未必就是好事情!”
廉王爷听完也是深有同感的点头称是,不过很快他就奇怪的问自家老子道:“父亲平日里压根不耐烦问这些俗物,怎么今儿个却有此一说?”
老王爷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他心里现在也不痛快,自从他和老王妃俩人和好如初,这就将许侧妃凉到了一边。
这许侧妃可是受宠了二十多年了,在这王府里也算是个人物,可是多年的恩宠却突然不见,这她哪里能受得了?
不但是寻着法子的求见老王爷,更是装病,真病的折腾了一个没完,每次看到老王妃那似笑非笑的模样,老王爷这一张老脸就羞臊的慌!
好不容易,这大半年的折腾下来,许侧妃总算是接受了点现实,虽说是不甘心,但是也没有再像刚开始时,那般无所顾忌的折腾了。
她也是有儿子,孙子的人,将来还会有重孙儿,还真怕自己闹得太过,惹得那两位翻脸,自己倒是无所畏惧,大不了就是一根绳子的事情罢了,但是要是到时候连累亲子,那就糟了。
再加上,自己的儿媳妇带着孙子孙女,往她身边一跪,这又哭又劝的,好不可怜,倒让她把那争强夺爱的心思淡了好些。
她这一安宁,老王爷总算是松了口气,可还没等他逍遥几天呢,这事情就又来了。
却是前几日,为着殷三老爷嫡长子殷子云的婚事,许侧妃为了亲孙子,这不就又折腾上了么?
本来老王妃和廉王妃连着给选了三四家人,说实话,到还真是选得好人家,到底,老王妃现在也是不愿意家中老一辈的还折腾,倒让晚辈看了笑话。
可是这殷三夫人不是嫌弃人家的门头低,就是嫌弃小姐不是嫡出的,要不然就是嫌弃小姐家里没钱,或者就是埋怨长相差。总之那是没有一个合适的。
其实殷三夫人她却是忘记了,自己的丈夫的亲娘虽然是有名分的侧妃,还说到底也就还是个庶出的。
这娘亲是位侧妃,他的身份自然也是随着低了一等了,而孙子的身份却也就是更尴尬了,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亲事,本就难寻,廉王妃能找出那几家来,可真算是费了心思了。
谁晓得,殷三夫人这寻儿媳妇的标准,竟是按着莫莲萱来的,这又怎么可能呢?
她这一番折腾,倒把老王妃和廉王妃弄得没了心劲,干脆就撒手不管了,放话说随殷三夫人喜欢,只要她说好了,这边便按着规矩办就是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心思量王妃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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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殷三夫人还有些窃喜,想着终于可以自主儿子的亲事了,要知道她可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从小就聪明懂事。
殷三夫人还真是不放心别人选来的媳妇,她总觉得老王菲和廉王妃,再公正也难免不会有私心,再加上许侧妃这个麻烦,她干脆还是自己来,辛苦是辛苦,但是省的自己每日里担心,有人会在婚事里耍花招。
殷三夫人这个爱子如命的亲娘,难得的硬气了一回,这就欢天喜低的开始张罗了。
岂料,这托关系,找门路的相看了一大圈她才知道,原来,先前老王妃给说的那些人家,都算是顶不错的了,人家还都是看在老王妃的面子上,这才不介意自己儿子的庶出身份。
不得已向现实低头的殷三夫人,在自个院子里憋了三天,这就又厚着脸皮,想要请老王妃重新出面,给自己的儿子说门好亲。
却不料这会子老王妃却是压根不耐烦管了,一句话就将殷三夫人打发了:“本妃寻的人家,你都说不好,本妃无奈只好都回绝了,这就算再找,怕也不会太好了,怕还是你亲眼瞧上的才合适。”
殷三夫人晓得自己将这位正经阿姑,得罪的不轻,想来想去,只有又去找了许侧妃诉委屈,这下可好,原本许侧妃心里就憋了一肚子的气。现在更是全然爆发。
这位和老王妃做了十来二十年的对头,早就摸清楚老王妃耐不得麻烦的脉了。也不大吵大闹,就每天准时准点的往老王妃跟前请安。接着便坐在那里哭。
这可是人家的拿手好戏,要说这侧妃和姨娘,那却是两码事情了,侧妃可是也上了皇室玉蝶的,那就是一般人家的二房,可还真不能明打明的打骂,像对待姨娘似的不用顾及。
这被许侧妃如此折腾了三四天,老王妃算是服气了,这女人却是太能哭。也太会哭了,哭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那叫一个哀怨悱恻,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怪不得这位能受宠那么些年呢,还是有点名堂的。
为了能图个解脱,更为了不让这位再有机会,在老王爷跟前有贴上去的机会,衡量了一番轻重的老王妃,终究是答应了再帮着殷子云相看。这才换来了耳根子清静。
老王爷身边闹得这一出,使得他真心后悔,年轻时候不懂事,就为了和妻子置气。生生的抬举出来一个侧妃,当初还觉得挺得意,可现在到老了。和王妃的感情好起来了,这才觉着这位许侧妃。那是要多碍眼有多碍眼!只是却已经是悔之晚矣!
这件事情廉王爷也听到了风声,虽说不至于幸灾乐祸。但是也觉得父亲挺无奈的,这会瞧见自家老子给自己撂过来的,那个明知故问的眼神,再想想自己那个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置的庶子。
唉,还真的是觉着这脑瓜仁子生疼。
晚间他回了姣兰院,还真是正儿八经的跟廉王妃提了此事,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只说这会老王妃和廉王妃,得了绿竹亲口禀告,莫莲萱已经怀有一个多月身孕的消息,那可真是高兴的不行,老王妃那是乐的直念佛,更是要让廉王妃准备好三牲六礼,郑重其事的去万佛寺还愿。
廉王妃赶紧吩咐下人,按着过年的大礼准备,打算明日亲自去一趟万佛寺,以示自家的诚心。
接着,立刻就要派人将媳妇儿接回来,在自己家好生的将养才是,说白了,就是要将人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照看着,这才能放心。
后来又干脆想要自己亲自过去瞧一眼,因着绿竹说了,是因为莫莲萱好好的就晕倒了,这才诊出来的喜脉。
她却是真心担心莫莲萱的身体,到底怎样,媳妇儿现在可不只是她一个人了,肚子里可还有她的嫡嫡亲的大孙子呢!
廉王妃这哪里敢大意?
好在一边的老王妃,虽然也是高兴的不行,却还没有像廉王妃这样昏了头。
她可是知道,这会廉王妃要是亲自去了,那不是给亲家填麻烦么,要知道人家家里正办喜事呢,正是忙着招呼客人的时候。
再说了,按规矩,明天才是廉王妃去恭贺的时候,这会去了算是个怎么回事情啊?
老王妃赶紧对自家儿媳妇言道:“你也不要着急,有云清在,超哥儿也在他姐姐旁边守着呢,那孩子的本事,你还不晓得?且放宽心,别这么一惊一乍的,这会你去了,亲家岂不是更要忙乱起来?”
“这么着吧,去请了锦嬷嬷过来,再让段妈妈陪着,让她们俩坐阿姑的车架去镇北侯府,稳稳当当的接了孙儿媳妇回来便是。”
“对了,别忘记跟萱儿院子里传个话,赶紧让把鸡汤,燕窝这些补品都炖上,这双身子的人,可得吃好了,千万大意不得!”
廉王妃此时欢喜的都有些晕头了,这个长子,既是她的骄傲,也是她的伤心处,原本想着能多活一年是一年,现今居然要做父亲了!
长子的子嗣能得到延续,廉王妃真的是欢喜非常,虽说次子那边也快五个月了,但是这种不可能变为可能的意外之喜,更能让人由衷的感慨万分,激动不已。
听到老王妃的吩咐,她有点发热的头脑,这才算是慢慢冷静下来了,知道老王妃说的才是正理。
这便扬声吩咐道:“段妈妈,劳烦你去亲自请了锦嬷嬷,你们俩一道往镇北侯府接了世子夫人回来,记得,让老海亲自赶车,一定要平稳为上。”
“巧雯,你快去我房里,将那二两上等血燕送去舒怡院,再将前才到的上好贡米送去些,看看今日里留在院子里的是那个大丫鬟,喊她精心瞧着,将燕窝粥这就熬上。”
段妈妈领命,丝毫不敢耽搁的往外去办差了,老王妃和廉王妃这对婆媳俩,就坐在屋里等,却是越等越着急。
好在没多会沈若琳和静雅县主都收到了这个好消息,双双而至,有人陪着她们俩说话,这才算是不心焦了。
这盼星星盼月亮般的将人盼了回来,那可真是,看着莫莲萱那里都好,又是喊丫鬟给椅子上再加一个软垫,又是喊将茶水撤了,换蜜水来,小心磕着了,千万别碰到,就好像莫莲萱是个琉璃人似的。
莫莲萱刚在镇北侯府,躺的时间不短,也算是歇过来了,那边本就紧张的不行,叮嘱的是没完没了,回到王府居然比那边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可让莫莲萱觉得太过高调了,这般的行事,又让沈若琳的心里怎么想呢?
那位可也是廉王妃的嫡亲儿媳妇,且还比自己先有身孕,莫莲萱记得当初,两位老人家高兴也是非常高兴的,但总觉的没有今日这般的,喜形于色。
莫莲萱心里一冒出来这个念头,便先瞥了对面坐着的沈若琳一眼,却见沈若琳脸上笑眯眯的,一手扶腰,一手习惯性的抚摸着已经显怀的肚子,看样子十分的满足,也是真心在为自己高兴。
并没有说是瞧着自己受宠,便嫉妒不喜的模样。
这样一来,莫莲萱却是放下了心,但还是郑重其事的对老王妃和廉王妃言道:“祖母和阿姑欢喜,萱儿都知道,萱儿自己也欢喜的紧,但是这女人怀孕生子,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您俩位都是打那里过来的,这该注意小心的地方,咱们谨慎着些就是了。”
“真不用刻意的做些什么,我家三弟说了,我的身子底子好,胎也稳,连保胎药都没让我喝,说是是药三分毒,没事就不要瞎折腾。您两位且放宽心,您们瞧,五弟妹的身子可比我要较弱的多了,可她还不是一点事没有?”
她这边有条有理的一劝,再将沈若琳提了提,老王妃和廉王妃也就明白了,好在她们俩也算是将高兴劲喧闹出来了,这也就顺着莫莲萱的话意思,消停下来了。
倒是廉王妃不放心的言道:“萱儿,你说的话虽然都在理,可是你这才一个多月,日子浅,不管怎么说,明儿个你妹妹出嫁,你是不能去的,就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安胎才是。”
莫莲萱早就知道明儿个算是回不去了,临走的时候,莫老夫人也是让她不要来回奔波,就安心在家养胎,所以这会心里倒也没觉的太过意外。
但还是跟廉王妃笑着说道:“阿姑明日是要亲自去的,可要帮儿媳妇在三妹妹跟前好好说说,今日她那边特别的忙乱,儿媳妇走的时候,也没能和她见上一面,这要是不告诉她一声,总觉得心里不舒服,所以就烦劳阿姑您了。”
廉王妃笑着点头应了,无非就是亲自往莫莲怡的闺房走一遭,这点脸面,她还是愿意给的。
她是看了看莫莲萱,又看了看沈若琳,再想想这会正在外书房,健健康康的长子,心中好生的觉得庆幸。
感叹的说道:“菩萨保佑,你们妯娌俩都是平平安安的才是,只要你们俩好,阿姑我就好啊,本来还说明日亲去万佛寺,可却是忘记了明日还要去镇北侯府,看来也只有后日再去寺里上香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娶妻不能看门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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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莲萱在老王妃和廉王妃关切的叮嘱下,和沈若琳一样,乘着软轿回了自己的舒怡院,怕是从此以后,再不敢说步行的话了。
回了院子,从大门口,一直走到文鸿阁的廊下,都是恭贺声不断。
在一锦屋里,就瞧见一屋子的丫鬟,个个都是笑的跟花似得,朵儿最是个调皮的,一边行礼恭贺,一边就忍不住的讨喜钱,说是要跟着小主子沾喜气!
莫莲萱见着她这样活泼,反倒觉着心里高兴,忙让赵妈妈去取了银裸子,舒怡院上上下下,每人得喜钱一两,大丫鬟和管事妈妈,再加银簪子一根,二等丫鬟多得了一个银戒指,却是人人有赏,皆大欢喜。
她这里还没赏完人呢,殷子晏跟着就回来了,夫妻俩人相谐进了里屋,殷子晏顺手便将门合上,扶着莫莲萱靠在牀上,又贴心的给莫莲萱身后加了一个细绸绣花软垫。
两人从知道好消息,到这会,才算是得了空,能够单独相处。
殷子晏感慨万千,神色激动的瞧着莫莲萱依旧平摊的小腹,忍不住的用轻轻的抚摸起来,那眼神专注的,仿佛是在看前朝最有名书画大师的最得意之作!
嘴里却是如梦似幻的言道:“这里面已经孕育这我们俩的孩子了?萱儿,这是真的么?我怎么觉着跟做梦似得?今儿个一天都跟踩在云里似得,真是不踏实。”
莫莲萱噗哧一声笑了,拉住殷子晏的手。突的就咬了一口,这用力还不小。能清晰的看到沾着口水的牙齿印。
就见殷子晏不由得皱了眉头,纳闷的将视线从莫莲萱的肚子。移到了莫莲萱的脸上。
却听莫莲萱笑着问他:“疼不疼?”
殷子晏老实的点了点头,莫莲萱见他这难得的傻样,捂着嘴笑道:“那就是真的拉,梦里被咬觉不着疼呢。”
殷子晏闻言莞尔,忍不住在莫莲萱的额头上轻轻点了几下,叹道:“你这个小调皮,就知道戏弄我。”
莫莲萱只管别过头去笑,却是一眼瞧到了墙边,那架红木雕喜鹊蹬枝长案几上。摆着的黄玉雕件,这却是雕的并蒂莲花,下边还有一对鸳鸯戏水。
这乃是莫大夫人的陪嫁,莫莲萱成亲的时候,因着意头好,玉料好,做工也是考究的很,就特意给她陪嫁过来的。
莫莲萱这才想到,只顾着高兴了。还没跟娘亲,兄长他们报喜呢。
现在自己的小侄女可都满百天了,莫大夫人上次来信,那是满篇的孙女如何如何可爱。如何如何的漂亮,剩下的都是对长女久久不传喜讯的担忧。
言语间甚至还提点莫莲萱,将紫清开了脸。给姑爷搁在屋里伺候,也好对公婆有个交代。
虽说这个提议简直就是糟糕透顶。可是莫大夫人的一片真挚爱女之心,却是不容置疑的。
想到娘亲时时刻刻都担心自己。莫莲萱的心不由得就揪了起来,赶忙对殷子晏说道:“云清,你快些去给兄长写封家信,好让娘亲放心才是,今个都乐糊涂了,竟然忘记了娘亲兄长她们,真是太不应该了。”
殷子晏闻言,这才是恍然大悟道:“我就觉得还有那里没报喜,却原来是岳母和舅兄们那边,都怪我,都怪我,可不就是开心的傻了?”
“我这就去写信,你好好歇着,不要乱动,也不要瞎操心,写完信,我会拿来给你过目的,到时候有什么只管添上便是。”
莫莲萱见自家相公,也是不自觉的跟着长辈们,一道啰嗦起来,不由更是笑的开心,心里温馨的紧,赶忙点了头答应,目送相公出门。
殷子晏出门就喊了紫容,朵儿她们进去伺候,刚走到楼梯口,就见紫菱端着一个镶银边的红木雕花托盘,上面放着一个银雕莲花的小碗,里面是热腾腾的燕窝粥。
殷子晏脚下一顿,却是小声叮嘱紫菱道:“从今日开始,夫人所有的吃食都用银质的碗碟盛,每道菜都要让朵儿过目才成,紫菱,夫人每日的饮食,你就亲自动手吧,不要假手他人才是。”
紫菱晓得其中的厉害,她本就是从西北道,跟着莫莲萱一起进京的家生子,忠心耿耿,哪里会偷懒呢?
自然是屈膝答应道:“请世子放心,因着今日却是婢子陪着夫人回的娘家,这碗燕窝粥乃是巧雯和张妈妈亲自熬的,以后婢子会全然接手,精心为夫人做事,不会疏忽大意的,厨房这边有婢子,还有锦嬷嬷和赵妈妈,您请宽心便是。”
因着心中喜悦无限,殷子晏这封报喜的家书,也是一挥而就,比之往日,少了几分措辞,多了几分随意,少了几分规矩,却是多了几分温柔,却正是他此时的心情写照。
想必这样一封充满感情的家书,定能让莫大夫人和莫启云,在欣喜不已的同时,也会觉得安心许多。
接下来的日子,莫莲萱虽然是出不得院子,可是舒怡院却是热闹的很,别人家不说,镇北侯府那是来的最勤快的,先是莫二夫人带着儿媳妇亲至,这补品补药,小孩子当用的衣裳玩具,更是流水般的往过送。
好在这廉王府当日又在后院加了厢房,要不然可真是要没地方搁了,莫莲萱觉得祖母真是太在意自己了,连写了好几封信送回去,这才算是让老人家暂时性的,停止了这番运送礼物的狂热。
殷子晏这又亲自过去镇北侯府,给老侯爷和老夫人带了不少的回礼,借着回礼的机会,也是明里暗里的劝阻岳家,不要太过张扬才是,这几日两府间的折腾,不知道得有多少人红着眼睛盯着呢。
这不免就又是老调重提,还是低调保平安啊!
好在这两位老人家的快乐劲,也宣泄的差不多了,这也就听了自家孙女婿的金玉良言,倒真是只派妈妈前来看望,这礼物却是送的少的多得多了。
这日又是到了莫启超来请平安脉的时候,莫莲萱瞧着这个三弟,微微侧着脸,极是认真的为自己把脉,一张俊脸上虽说还是依旧板着,但是他本就生得好,却倒是添了几分稳重。
想着这位也十六岁了,婚事倒也是耽搁不得,要是过几日见了胡家小姐,是个性子讨喜的,就定了这门亲事吧,也算是解了一桩心事。
她这里想着心事,面上是瞧着莫启超半响没挪眼,莫启超早就感觉到大姐姐盯着自己瞧,本想着是长姐关心,可没想到竟是看了这么久,这脸色由不得就涨红起来。
莫莲萱瞧着莫启超殷红的脸色,这才想到,自己却是将三弟瞧得羞臊了。
不由便调笑道:“这会还是姐姐在看你,你便这般的不好意思,赶明个去岳父家中被人相看,你又要怎样呢?”
莫启超闻言一怔,他知道长姐一直在为自己的亲事操心,但是更清楚自己这个身份的尴尬,他心里不是没有怨怼过自家姨娘和二姐姐的。
只是在去庵堂瞧过自家姨娘之后,眼见原本美丽姣好的女子,不过几年功夫,便头发花白,皱纹横生,眼神中犹如一波死水般平静。
只是见了自己才焕发出几分神采,见了面就是个哭,一直拉着自己的手,喃喃自语道:“是我害了二小姐,是我多事,我该死,我该死啊。”
这样一个可怜的女人,却又让莫启超有些恨不起来,常言道: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这话可真真没错。
因为心里总是存了不足,莫启超除了每月按时给白姨娘送去银两,借机相见一次,平时还真的很少去。
对与自己未来的妻子,莫启超不是没有期盼过,但是有自家二姐的亲事在前,他对自己的亲事,还真是又期望,又觉得担心的。
这心中着紧,面上的神色也就带了出来,瞧得莫莲萱噗哧一笑。
柔声安慰这个甚少变脸色的弟弟道:“别担心,大姐我心里有数,不会让你盲婚哑嫁的,姐姐我也不瞒你,最近还真是有一门不错的人家,要是真能成,你却还是高娶了。”
“只是这娶妻不能只看门楣,姐姐还是要亲自去瞧一眼,这才算是能放心,你的性子总归是死板话少了些,要是那位也是个锯了嘴的葫芦,那可不成。”
“我呀,倒是想寻个机灵心善的好小姐才能放心,等我瞧着合适了,就会安排一下,让你们私下先见一面,要是都觉得合适,那咱就上门求娶便是。”
听着莫莲萱高兴的跟自己说着事,莫启超心里真的太过感慨,他早年得了怪病,自家亲姨娘为了固宠,丝毫不敢声张,就知道让儿子称病,把人藏起来,不让人见到。
生怕因为自己的怪异,害的她失宠丢人。
而自己的亲姐姐,却是每日里只知道跟姨娘抱怨祖母,嫡母的不公,嫉妒长姐这个嫡女的风光,压根不管弟弟的死活。
莫启超本来就不是很严重,可是长久的被人藏着,这却是一日重似一日,发展到最后,真的是不想见人,不想说话,更怕和人接触。(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说闲话莲萱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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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要不是细心的长姐,发觉自己的不对劲,硬是将自己送到了师傅跟前,为了这件事情,还被自己的二姐姐闹到了门上!
每次只要想到这点,莫启超都要觉得心中酸痛难当,旁人都说嫡庶有别,嫡出的永远看不起庶出的孩子,这两者之间,生来便是对头。
可是事情到了自己这里,却成了反的,亲姐姐只会胡乱的闹事,根本不问究竟,更不会关心自己到底是怎么了,需要不需要看病。
只知道在窝子里争高低,大约除了将大姐姐踩在脚底下,她就没有别的别的心愿了!
就这样,莫启超有了师父的精心救治,还有师父耐心的陪伴关怀,见嗔大师每时每刻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将莫启超带在身边。
莫启超大约就是在那时,看到了光明,看到了希望,他不是傻子,心里清楚谁是真心的对他好。所以现在对莫莲萱是最为敬爱有加,凡事都是亲自上门,就为了报答长姐对自己的大恩。
莫莲萱眼瞧着莫启超变幻的神色,晓得这位就是心思重,凡事爱往心里搁。年纪轻轻的就这样唉多想,可真是不好。
她不免就出声开解道:“三弟。你不要想的太多了,现在这些都是姐姐应该做的。你想想,祖母的年纪大了,娘亲和兄长又在西北道,离咱们远得很呢,家里也就剩下我们姐弟三人,你二姐姐那边又是那样的情形,我这做长姐的自是责无旁贷,你别又想左了才是。”
莫启超闷了半天,才抬头望着莫莲萱言道:“大姐姐瞧着好就好。弟弟我不会有意见,您放心,弟弟绝不是多事的人。”
莫莲萱听见这两句,不由得摇了摇头,这却是意指莫莲香和白姨娘当初闹的那一场了。
她也不愿意再对这个话题多谈,反正该怎么安排,她就怎么办好了,为了换个话题,莫莲萱这个本不多事的人。还是问了句:“你前几日去马家,那二妹夫到底怎么样了?”
一听莫莲萱问这,莫启超就有些头大,自己的二姐夫和大姐夫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大姐夫凡事自律,做什么都是有条不紊,自有章程。是胸中有大沟壑的人,瞧着就让人心里舒坦。不由自主的信服与他。
可是再看看自己姨娘用命争来的这位二姐夫,就算是被自家祖父亲自出手。收拾,调教了大半个月。
过后虽然再不敢与人争斗,但还是改不了好色的毛病,这次的花柳病算是治好了,可是谁能保证没有下次?
想到莫莲香当时跟自己说话那淡淡的表情,骨血相连的莫启超,也禁不住有些痛恨马知常这一坨烂泥了。
想到这些,他有心实话实说,可又不想长姐多想,这位可怀着身孕呢,心情愉悦才是重要,何必拿这些琐碎事情麻烦与她?
莫启超思虑良久,淡淡的说了句:“好了。”
莫莲萱其实还是挺想听点小道消息,解解闷的,谁知道莫启超憋了半天,就给了两字!
莫莲萱不由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暗想非给这个弟弟找个活泼的弟媳妇才行,这么一板一眼的,可真是受不了他,找个精灵的弟媳妇,也好改造改造他。
他们姐弟俩在这里说着话,一时都忘记说莫莲萱的脉象如何了,还是赵妈妈着急,忍不住笑着插了句嘴:“三公子,您看我们家夫人的胎可还稳啊?”
莫启超这才想到,刚把脉的结果居然还没说,却是和长姐东扯西扯的半天,不由得咧了咧嘴角,自己都觉得好笑。
这才望着赵妈妈言道:“胎很稳,就是火气太足,补得狠了,先停一停,多吃性平的食物,我一会写下来,你们经心安排着大姐姐用。”
莫莲萱闻言就笑了,嗔道:“看看,我说的没错吧?我都说了不能什么都补,这补汤一天三顿的喝,谁能受得了?现在神医发话了,可别再折腾我了,就按平常的来,哪里就有那么金贵了?三弟,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多走动,不能老躺着?”
莫启超一见长姐颇有些拿自己做挡将牌的架势,心里暖暖的,又有些好笑,想必这位王府的长孙媳妇,有了身孕,在王府就是最矜贵不过的人了。
这大约是被看护的太重,太过,让长姐觉得不堪重负,有些不耐烦了。
他淡笑着对赵妈妈说:“现在无事,可跟平日一样,但不可剧烈活动,等到五个月以后,还要多走动才好,但也要慢慢的来才行。”
莫莲萱马上从这句话就联想到,以前在西北道的时候,自己东跑西跑的不沾家,却是无意中发现,那些小户人家的媳妇怀着身孕,却还干活,一点不娇贵。
但是自己这些宅门里的小媳妇们,明明是锦衣玉食,千般呵护,万般保养的,最后却总是十有三四,会生产的不顺当,这有些过后不能再孕都是轻的,好些都是母子两条命搭进去,那可真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她赶紧就问莫启超道:“是不是多运动反而有利于生产?”
莫启超点了点头,在这些涉及到医学方面的话题,他的话就会比平时多一些。
只听他耐心的对长姐解释道:“是的,这产子也是个体力活,很多产妇太过娇贵,根本支持不下来,最后不是她不想生,而是实在没有力气了。”
“最后导致自己去了不说,孩子也硬生生的憋死腹中,好不可惜。弟弟这次同师父往西域游历,曾见过西域的贤者,刨腹取子,当时孕妇已经死去,可是孩子取出来,却还是活生生的。”
“可见如果取得及时,孩子却还能保住的。但是咱们这边却是不允许这般,说是对死者不敬,更甚之,还会说这样活下来的胎儿,是吞噬母命,才得以苟活的怪物!”
“因此师父说,这样的法子虽好,但是对于咱们大秦皇朝,却是不适用,让我不要在这个上面花心思。”
说到这里,莫启超发现身边伺候的丫鬟,眼神中都露出惊恐的神色,莫莲萱也是皱着眉头,手里紧紧抓着身上搭着的素色锦缎薄被。
这些人显见得,都是被自己的话给吓住了!
莫启超这才觉得自己只顾着说的痛快,却忘记长姐也是孕妇,她也会害怕和担心的,更加上孕妇的心思本来就敏感多疑,自己这时怎么了,不但没有安慰她,反倒是讲这些怕人的事情给她听,真真是太不应该了。
莫启超赶紧满含歉意的对莫莲萱言道:“姐姐莫怕,您的身体底子好,以后再多走动走动,有弟弟在,不怕的。”
莫莲萱这会才回过神来,长出了一口气,突的掀开被子,对莫启超言道:“三弟,姐姐不怕,你说的道理姐姐明白了,走,你这会跟我一起去五弟那里看看,琳儿总是怕麻烦你,却是府里的御医在给她诊治,她素来是个娇弱的,你去给她看看,她现在可不就快六个月了,万一不妥,现在督促着还来得及。”
莫启超对殷子瑾夫妻的印象都不错,再加上那个不能说的秘密,心里也觉得亲近几分。
他也乐得帮着长姐,和家中小叔子,妯娌相处的更加和睦,自己这里跑动几步,那边却是要承了姐姐的人情的,这又何乐而不为?
姐弟俩心里想的不一样,但是目的却是一样的,也不多耽搁,一个乘轿,一个随行的往晨辉院而去。
她们这边还没到,晨辉院里殷子瑾两口子,就已经得了消息。
殷子瑾现在还在卧床,算日子,离着‘脱刑’的日子,还有一个多月呢,怎么这会莫启超偏又颠颠的跑了来?还带着莫莲萱一起来?
要知道自打莫莲萱有了身孕,连舒怡院的大门都没出过,老王妃和廉王妃都免了她的规矩,只让她安心养胎,那看待莫莲萱,跟看护眼珠子似得,唯恐一个不经心,就让自己的宝贝孙子受了罪。
这会能劳烦莫莲萱出了院门,亲自往晨辉院跑这么一趟,这得是多大的事情啊?
殷子瑾两口子都不由得担心起来,生怕是自己这边出了什么纰漏,连累的大家跟着带灾!
沈若琳这会不由得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站在一边的碧月,暗暗后悔自己不该这般看重名声,听了祖母和奶娘的话,硬是将这位已经消失的人,又拉回到了众人眼前。
这万一真是这丫头看出来什么端倪,围着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走漏了风声,到老王妃那里胡说了些什么,自己又该怎么面对兄长嫂子,妹子妹婿?
想到这里,沈若琳心里跟猫挠似的难受,胸口也是憋闷的不行,觉得喘气都费劲,但是这面上还不敢显露出什么不妥来。
她赶紧先对殷子瑾言道:“你腿脚不便,就在屋里等着,我却是要出去迎一迎嫂子的,你且安心等着吧,锦纱,红儿,你们俩速速换了新茶和点心来,再将娘亲昨日才送来的香瓜,葡萄都取新鲜的,洗干净了端上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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